2024-12-28

风之羽:穿越之侍寝吧,太上皇! 4 - 6

【第四章】

进来的人穿着一身宫侍的衣服,微弯着腰,头垂得很低,看不清样貌,但那修长的身量岂是小福子小闵子那种还没长开的孩子可比的?所以,这个进来的太监,绝对不是那两个能够安心的少年中的任何一人。
燕林惜头顶拉响了警报,身子立刻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直见他走近几步跪下身去,才小小松了口气。
「你是谁?」
听到燕林惜的声音,跪着的人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然後抬起头,目中闪过一丝讶异:「陛下,您怎么了?」
燕林惜仔细看了看,这个人年纪挺轻,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眉目俊朗,五官端正……不认识。
「我在问你,你是谁?小福子呢?小闵子呢?」燕林惜提高了嗓门,想叫人进来。
那人连忙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陛下,您吩咐的,只要来见您,不许有旁人在场,所以您那两位内侍都被属下点了睡穴,躺在外间了。」
听他自称属下,燕林惜怦怦乱跳的小心脏总算缓了缓,又细细看了看他说:「那个谁……我前些天病了一场,如今虽醒了,但有些事记不太清。你,不然先自我介绍一下?」
那人英挺的眉毛又抖了抖,伏身道:「小人是陛下您的暗卫之首,自陛下登基就随侍在旁,如今已有四年。」说着,他再次抬头,目中流露出困惑之色,「您,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燕林惜赶紧摇头。这人搞这么神秘兮兮地来见他,又点晕了小福子和小闵子,到底是什么来路?暗卫……这称呼可真耳熟!
想着以前看过的小说中出现的那些个暗卫角色,燕林惜两只眼睛立刻放光,殷殷地看着他,「你说你是暗卫?是不是专门帮我打探消息,刺探情报,顺便帮我清除一些我讨厌又不能光明正大搞掉的人的?」
那暗卫首领见他这么兴奋的模样,不觉心里直打突,这真是皇帝吗?不是怀王弄出的什么替身?要嘛就是皇帝真的被病坏了脑子?心中念头转了数转,脸上神色却不见变化,只点头说:「差不多是这样吧。」
「哦哦!」燕林惜听他这样说,人已经跳了起来,几步跑到暗卫身前,把他拉起,握着人家的两只大手一脸的期待和激动:「太棒了,那你一定身负绝世武功还有一颗对主人无比忠诚的心对不对?」
暗卫被他吓了一跳,想抽手出来却又觉得这样太不给主上面子,只能尴尬地向後退:「陛下过誉,既墨会武,但并非绝世……」
「等等!」燕林惜挥手打断他下面的话,盯着他神色古怪地看了看,「你说啥?」
「并非绝世……」暗卫被他盯得发毛,只得再说一遍。
「我是说,前面那句!」
「既墨会武……」
「对,就是这个!」燕林惜嚎了一嗓子,甩开暗卫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暗卫说:「属下既墨!」
「我靠!」燕林惜一拍桌子,既墨又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跪下,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主上不快,就听燕林惜咬牙切齿地骂,「死怀王,你奶奶的设计老子。」
既墨双眉一皱,眼中冒出凛凛杀气来。
「那谁,你昨天放纸鹞子玩没?」燕林惜蹲到既墨面前,用手戳戳他脑袋。
既墨点头:「属下刚从清州回来,听闻陛下突然染疾,觉得事有蹊跷,便想入宫来见您。但宫中禁卫换了一轮,属下只好放了只信鹞,希望陛下能够看见,知道属下已归,次日便会来见驾……」
「可惜啊,你的陛下已经什么也记不得了,不但记不得,还被人关起来了。」燕林惜歎了一声,蹲着太累,索性坐在了地上,拍拍身边说,「别跪着了,我不习惯,过来坐着聊吧。」
不习惯……既墨已经无话可说了,只能听命爬到燕林惜身边,也不敢靠得太近,离了两拳的距离坐下。
「你把你知道的关于我的事情跟我说说。」燕林惜托着腮侧脸看他,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半边脸映上一层金黄,更衬得眉目清丽,颜色逼人。
既墨看着他,呼吸一窒,险些失了神,忙暗暗捏了自己大腿一下,收拾好了心情,一板一眼地将燕林惜的生平一一道来。
既墨声音很好听,醇厚清晰,他如一个旁观者一般从燕林惜出生起开始说,不带丝毫感情地陈述着事实,听起来极有信服感。开始燕林惜还有点兴趣听,等听到自己设计把一母同胞的哥哥害得从马上摔下来翘掉……便开始神游了,再听到自己登基之初一夜抄了十三个大臣的家,诛了七家的九族……就有些抽搐了。
「行了,你停停……」燕林惜捂住还在侃侃而谈的既墨,痛心疾首,「别说了,我怎么觉得自己就是个恶魔,是个暴君,是个杀人狂呢?我那时候才十三岁,怎么可能会做屠城这么残忍的事!」
「南安郡王杀了您的乳兄,陛下发火也很正常。」既墨没什么表情地说。
「正常个屁。正常人会因为想报仇就把十万老百姓全都屠个干净,连家养的猫狗也不放过吗?」燕林惜已经心灰意冷地撑着头,「如果我是赤燕的老百姓,也一定想这个狗皇帝早点儿死,好换个好点儿的。」
既墨摇头:「话也不能这么说。」他想了想又说,「南安郡王原本就有反心,他养了十年的死士,都混在南安城中,到底人有多少,长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如果不屠尽全城,陛下的安危就无法保全。加上南安一心想要脱离赤燕,百姓们也都没把赤燕当做他们的国家,陛下您那么做别人看是残忍,属下却以为当机立断,斩草除根,果决得很。」
燕林惜皱皱双眉:「算了,反正以前的事我全不记得,就当不是我做的。当下有个紧要的事情,既墨你可能办得?」
既墨立刻又跪下:「属下定当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燕林惜揉了揉鼻子,把怀王皇甫洛所说的话和既墨说了一回,然後说:「我现在被困在这里,又忘了一切,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和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想办法逃出去。」
「逃出去?」既墨睁圆了眼睛,「陛下,您的意思是要退出?」
「对啊!不退能怎么办?」燕林惜点头,「反正我什么也不记得,根本也算不上是原来那个赤燕皇帝。咱们走的时候多带点金银珠宝什么的,以後躲到民间,快快乐乐轻轻松松地过活不是很好吗?政治太黑暗了,老子才不想玩!」
既墨浓眉锁成「川」字,过了很久才点头说:「既然陛下决定了,属下自然要想尽办法助您出宫……只是,」他看了眼燕林惜,「陛下您手上还有不少力量,如果认真起来,怀王未必是您的对手。」
燕林惜摇头:「再多的力量也是以前的我才能用的,现在的我,只剩了这一个皮囊,叫我用什么办法去扭转乾坤?」
既墨看了他两眼,点了点头:「属下晓得了,请陛下忍耐些日子,属下自然会想法子带您离开这里。」
见既墨要走,燕林惜拉了拉他的衣袖:「我说,你的存在,有哪些人知道?」
既墨很确定地告诉他:「自然只有陛下和三十六暗卫知道。」
「怀王有可能知道你吗?」
既墨想了想:「暗卫是赤燕历代皇帝的贴身亲侍,怀王肯定知道有暗卫,但谁是暗卫,暗卫有哪些人,他不会知道。除非您亲自告诉他。」
燕林惜挥手让既墨走,还特地跑到门口,就见既墨的身影在眼前晃了晃,很快消失不见。暗卫果然有两下子,燕林惜点头,心情好了不少。
怀王知道既墨的存在,并且用这个来试探自己是不是真的没了记忆,这招可真毒!燕林惜咂嘴。以前的燕林惜那么狠那么精明,应该不太可能把关乎自身安危的情报泄露给对手,那么,只可能是既墨口中那三十六个暗卫之中出了内奸。
燕林惜倒在床上,盯着床帐上垂下的金丝流苏看了又看。
只希望,既墨够手段,能安全把自己给弄出去。越快越好!
结果既墨刚走没多久,他命中的对头又出现了。
皇甫洛一身青色滚银边的蟠龙袍,系着黑色墨玉腰带,乌发束着紫金游龙冠,身上并无什么佩饰,就这么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走了进来,仿佛在逛自家院子一般,怡然,自然,轻松,惬意。燕林惜看着他走进来,身体本能反应,立刻缩进了床角,面色惨白地看着他。
皇甫洛见他居然是这种反应,不觉修眉微蹙,颇有些不满。
「我又不是鬼,你怎么怕成这样!」
「老子才不是怕!」刚吼了一声,见皇甫洛的眉毛一抬,目光变冷,燕林惜的声音立刻没骨气地小下去三分,「只是有点累……」
皇甫洛闻言脸色稍霁,直走过来坐到他床边:「为什么不吃饭?」
「不饿!」
刚说了这两个字,燕林惜的肚子就适时响了一声,二人对视半晌,燕林惜尴尬地扭过头,皇甫洛却笑了起来。
「陛下,您没这么幼稚,想用绝食来对付臣吧。」
「呸,你才幼稚!」燕林惜眉毛一挑,但被皇甫洛的眼神一逼,又低眉顺眼着说,「绝食又不能改变一切,只会让自己的身体受伤,吃力不讨好,损人不利已的事情我才不会去做。」
「这才乖。」皇甫洛笑了起来,明明刚刚板着脸的时候一身肃杀之气,但转眼间就冰雪消融,如春日暖阳,让人舒心又迷醉。燕林惜对着皇甫洛俊美到天怒人怨的脸发了半天花痴,才想起自己的立场来,皱了皱鼻尖以示抗议。
「喂,我都说了我很累了。」见皇甫洛脸上浮起的笑容和渐渐逼近的脸,燕林惜连忙用手推阻,「你别这样啊,我被你折腾得还不够吗?」
皇甫洛舔了舔嘴角,「那只是先开开胃,这都受不了,以後可怎么行?」
我靠,被翻过来翻过去这样那样搞过了,居然只是开开胃?还说以後?难道这个怀王是打算把自己在这儿关到死,做到死吗?燕林惜後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浑身抖了两抖,见皇甫洛已经开始脱外衣,急得叫了起来。
「喂喂,大白天的,你别乱发情啊!」
皇甫洛不慌不忙地脱了外衣,又开始解里面的小衫。燕林惜额头冷汗涔涔,一想起昨夜那要了命一般的交合和如今还在隐隐作痛的屁股,他就心惊胆颤。再被那种非人类的玩意儿捅几次,自己小命就要被断送没了。日後若是有人问起,燕林惜是怎么死的?难道还要人回答,是被个男人生生做死的吗?
燕林惜快哭出来了,他这只弱鸡,完全推不开皇甫洛这只黄鼠狼的铁臂啊!
「怀王,怀王,你这是白日宣淫,注意点影响啊!」燕林惜已经开始满口胡言乱语了。
皇甫洛此时已裸出精壮结实的上身,开始解裤子,闻言只是笑了一声:「放心吧,这宫里的人全被我赶出去了,他们是看不见我们怎么淫的,更加不敢到别处去宣扬。至于名声,」他一挑眉,半是戏谑半是嘲讽,「陛下以为那重要吗?」
「想当皇帝的人哪能不注重名声?」燕林惜苦口婆心地劝他,只可惜完全没有效用。
皇甫洛已经脱了个精光,直接抬脚上了龙床,他一把扯开燕林惜的衣服,满脸倨傲:「就你那个位子,我皇甫洛半点兴趣也没有!」
没有干嘛要拖我下来?!燕林惜一边跟身上的衣服和皇甫洛的手缠斗,一边在心里鄙视:「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天下哪来的好事?」
毕竟弱鸡弄不过黄鼠狼,燕林惜没多会就被扒光了压在床上,只剩出气没进气的份儿了。
「你轻点……」燕林惜一边哭一边求饶,「老子昨天被你压了那么久,没见还肿着嘛?你那大玩意儿再进来,我的命就没了!」
「我瞧你後面好着呢,放心,过会就不会疼了,」皇甫洛邪笑着,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一罐香脂来,挖了一大片抹在燕林惜的屁股上,「过一会,你不但不会觉得疼,还会一个劲求着我狠狠操弄你了。」
「禽兽啊!」燕林惜发自肺腑地骂了一声。
「我们是同一个祖宗。」皇甫洛也不用手指去开拓,只用香脂粗粗涂了涂,便提枪上马,直捣黄龙。好在燕林惜昨天被他开拓得足够,身後已不似第一次那般紧涩坚硬,再有香脂的润滑,他那傲人巨物居然就这么粗暴地挤了进去。
燕林惜疼得浑身一哆嗦,叫声憋在嗓间,居然发不出音来,只是涨红了脸,紧抓着身下的床单,险些晕过去。
他也好想就这么晕过去,那就用不着受这凌迟的罪了,只是意识刚抽离开,皇甫洛一个挺身直刺,又把他拉了回来。燕林惜眼睛一张,憋了许久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啊……」这声叫,真正又惨又厉又怨气冲天,皇甫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叫,险些失了雄风。
「你叫什么!」皇甫洛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把凶器从他身体里退出来。出来的时候,已经融化的香脂被带出来不少,香气顿时四溢开来。皇甫洛见那粉色的液体里夹了一丝异色,不觉眉头一皱,伸手在燕林惜後穴处摸了摸。
「疼……」燕林惜呜呜咽咽,满是水雾的双眼哀哀地望着皇甫洛。他只是想服软了让皇甫洛能心肠软软放了他,却不料他小瞧了自己的容貌配上这楚楚的表情对男人产生的诱惑力。
皇甫洛果然吞了吞口水,将他抱入怀里,耐心地帮他抒解起来:「只怪陛下太过诱人,虽然後面有点小伤,臣却不打算放过陛下了。」
说着,又挑了些催情的香脂涂在燕林惜软垂着的分身上,慢慢在掌心套弄,「这种事,总是要习惯起来。臣会尽量小心些,不弄疼你。」
燕林惜靠在皇甫洛的怀里,哭得不成样子,心里说,习惯你妹,那么大的家伙,你他妈再小心,老子还是会疼啊!
不知是不是见燕林惜哭得太惨,皇甫洛的动作轻柔了不少,嘴里一边哄着,手指却又挑了满满一指香膏,细细涂满了燕林惜的後穴。
那香脂本就有催情功效,之前已化开的香脂已经开始起效,再加上这厚厚一层,燕林惜後面的痛早已化为麻痒,身体里又被挑动出一波一波的浪潮。
皇甫洛用手指细细描绘燕林惜的脸,从额角到鼻尖,从嘴唇到下颌,每一个地方都细细触过。燕林惜的呼吸乱极,视线也因为汗水流进眼眶而变得模糊不清。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张开嘴,含住了皇甫洛的指尖,用湿润的眼睛看着他,有几分迷茫,更多的是诱惑。
皇甫洛的手指从他口中抽出,上面沾了大量燕林惜的唾液,自指尖牵连出一根细细的银丝,仿佛他们的心,也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缠在了一起。
皇甫洛着迷地看着身下因情动而喘息着露出媚态的少年,那种柔顺和刻入骨的娇媚无措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明明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这一刻带给他的却是全新的感觉,有一种陌生的情感猛烈撞击着他,似乎要把他封闭已久的坚硬外壳击出一道裂缝来。
皇甫洛迷起了眼睛,腰下一用力,粗大的先端再次深深挺入。
「啊!」身下的少年因为他的冲击而向上移,他柔软而纤细的腰身弓起,十指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青白。他蹙着眉,脸上在那一瞬露出痛苦的表情,额上的汗混着和眼角的泪无声地滑落,没入散乱在床上的乌黑发中。
眼前的景致可真是旖旎迷人得紧。皇甫洛的额上也渗出汗来,强制压住自己想要冲刺的欲望,他仔细地看着燕林惜脸上的表情,耐心地放缓了速度,慢慢地,却又坚定地摇动着腰身。
紧蹙的眉渐渐舒展开,脸上的表情也由痛苦渐渐变为沉醉的失神,被自己咬得红肿的双唇中溢出甜腻的喘息和低吟,仿佛仙乐一般取悦了皇甫洛。
有什么东西冲破了他的屏障,从胸口一路冲刷,让他的分身又胀大了一圈。燕林惜倏然睁开双目,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怎么会……又大了……」深深嵌入身体内部的楔子已经将他的身体完全撑开,紧紧贴着肉壁的凶器传来滚烫的热度,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狞猛肉具上突出的筋络和肉棒的跳动,这么淫靡的感觉让他的脸更热,身体也更热,身体的饥渴变得越来越强烈,强烈到让他快要崩溃。
「喜欢吗?」皇甫洛的声音仿佛从胸腔里发出一般,浑厚低哑,直传入燕林惜的胸口,让那里本就跳得失序的心脏随着他的声音搏动着。
燕林惜颤抖着双唇看着他……那双黑色的眼睛,此时正燃烧着足以焚天灭地的火焰,让他一触便再也移不开视线,被拉扯着,拖拽着,沉溺了进去。
燕林惜呻吟了一声,抬起双手,抚上了皇甫洛精壮的胸膛。紧实而坚韧,手掌下是同样强硬而急促的搏动。他的指尖在已经突起的乳尖上拨弄了几下,如愿听到了身上传来的吸气声。
「你在玩火,陛下。」皇甫洛全身的肌肉紧绷,双目灼灼地看着他,他却微微一笑,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
「怀王,你喜欢我。」燕林惜喃喃地说道,用鼻尖轻轻蹭着他的鼻尖,双唇微抬,在将触不触处停下。两人的呼吸轻拂过彼此的唇瓣,又麻又痒。四目相对,有什么东西在人眼所无法看见之处迸裂,绽开,放出无数的火花。
「是你挑出来的。」只是一瞬,却像时间已经停滞万年那么久,皇甫洛忽然一笑,那笑灿若春光,一时让燕林惜恍了神,「本想怜惜陛下,只怕臣控制不了了。」
「会痛……」燕林惜反应过来,立刻换了张楚楚可怜的面孔,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怀王,放了我。」
皇甫洛瞳孔一缩,目中闪过一丝厉光。他扣住燕林惜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不可能。这辈子,你都别想!」
燕林惜还想再讨饶,皇甫洛猛地一撞,他大叫一声,便再也想不起自己想要说的话了。
皇甫洛将燕林惜的双腿高高抬起,压在他的身体两侧,完全绽开的秘处就再无遮拦地呈在他眼前,皇甫洛看着自己粗大的分身在燕林惜身体里进出的样子,眯起了眼。
「陛下的屁股长得真好,明明是张小嘴,却如此贪心,撑那么开贪心地咬着臣的肉棒不放。」他又是狠狠一撞,没根而入,几乎要把囊袋也挤进去。
被撑到极致的小穴里发出湿润的喳喳声,坚硬的耻毛戳刮着穴周柔嫩的肌肤,上面沾满了淡淡粉色的化开的油脂。
燕林惜被他翻弄着,加上香脂的催情作用,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张开,心底的空虚感逼得他快要发疯,只想着自己能够被填满,被侵犯。那种骨子里渗出来的欲念支配了他的身体,也支配了他的脑子。他不是那个冷酷残暴的君王,只是个想要爱和被爱的普通青年燕林惜。
他的手向上乱抓,想要抓到皇甫洛的身体并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但抓了半天也没抓到,只能呜咽着哭出来。
「陛下,想要了吗?想怎么要?」皇甫洛知道他已耐受不住,用手指捏着燕林惜高高耸着的肉根头部,指腹在先端的开口处来回摩挲着,满意地听到了燕林惜颤抖的声音。
「想……你快点!」燕林惜半闭着眼,眼角晶莹,他因为急促的喘息而张开了饱经蹂躏的唇,沾染着水光的柔软唇瓣散发着红润而鲜亮的光泽,如成熟的果实邀人品尝。他扭动着身体,目光迷离,口中溢出不成调的破碎呻吟。
「用力点,再用力点,让我坏掉吧……」他呜咽着,浑身的毛孔都要裂开来一般,被体内的欲望冲刷了一遍又一遍。他渴望攀上最高的顶峰,却每次在接近顶点时被无情地抛下,皇甫洛再说什么他都听不到了,他只能听到自己身体的饥渴和因饥渴而来的呐喊叫嚣。
「给我啊,快点给我……」紧紧抓着皇甫洛的手臂,随着他强劲的摇动和猛力的穿刺,燕林惜纵声叫着,就像他以前最爱坐云霄飞车体验的那种极致快感,就像蹦极时从高空坠落时那种让头皮发炸,全身血液倒流的兴奋,分不清痛楚还是愉悦,灵魂好像再次脱离肉壳般,一切都变得恍如梦境。
皇甫洛几个猛冲,低吼着在燕林惜的体内达到了高潮。火热的种子一股股撞击着不断痉挛的肉壁,在挤出最後一滴之後,皇甫洛喘息着,带着一身的汗水压在了燕林惜的身上。
燕林惜是和皇甫洛一同攀上的顶峰,喷出的白液沾染了他的胸腹,也弄湿了皇甫洛的腹部。
皇甫洛出了一口长气,有点恋恋地撑起身体,自燕林惜的体内退出。硕大的阳物一出来,自微张的穴孔里就冒出一股白色的浓精。皇甫洛盯着那里看着,而燕林惜,正紧绷着脚尖享受着高潮的余韵。
刚被高潮冲刷过,燕林惜全身都放松下来,因为余韵犹存而微微颤栗。他的呼吸渐渐平稳,被情欲染上的红潮也缓缓褪去,露出原本的白皙肌肤。尚未完全成年的躯体柔软而青涩,但那柔软的身体里却又好似藏着让人不可小觑的力量。
他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水气,如蝶翼般微微颤动着。因为那极端的满足而微翘起的唇角让那张原本就极美的脸增添了不少柔和温软,再找不到以前那种咄咄逼人的狠戾来。
皇甫洛看着燕林惜的脸,知道他此时已全然卸了心防,双目微眯着,侧身躺在他的身旁,一手撑起头,一手在那起伏的胸膛上缓缓滑动。
燕林惜的喉底发出咕噜声,他微微睁开眼,看着皇甫洛一阵失神。
皇甫洛在他唇上啄了口,低声问道:「感觉可好?」
燕林惜反应了半天,才哑着嗓子回:「感觉快死了。」
皇甫洛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接着又问:「你叫什么?」
燕林惜迷迷糊糊的恍如在梦里一般,想也没想就回:「燕林惜。」
皇甫洛捏住了燕林惜胸前的红珠,那小小的红果被他拧着,又麻又痛,让燕林惜哼哼着把脸凑到他的胳膊旁蹭着,像只懒懒的在撒娇的小猫。
「我是问你的真名。」
「我就是叫燕林惜嘛。」身体软得用不上半点力气,累极了的燕林惜打了个哈欠,嘴里嘟囔着。
皇甫洛双眉微蹙,看着他的视线也变冷了些:「你不是他!」
「你吵死了。」燕林惜嘀咕了一声,突然伸手一推,把毫无防备的皇甫洛推倒在床上,然後抬腿压在他的大腿上,迷迷糊糊地说:「不许吵老子睡觉,再吵老子就上了你。」
皇甫洛怔了怔,燕林惜却是已经睡着了。时已黄昏,桔色的阳光穿透窗棂斜斜射入屋中,在屋内投下斑驳的阴影。皇甫洛看着燕林惜沉静的睡容怔了很久,直到燕林惜在梦里笑出声来,他才回过神。
燕林惜却没醒,只是把胳膊也甩过来,整个人如八爪鱼般将皇甫洛缠住。
「好好吃,我还要……鸡腿留给我啦……」
寂静的寝殿里,燕林惜的梦呓虽然极为模糊,却也能勉强分辨。皇甫洛用指尖弹了弹燕林惜的鼻尖,不知想到什么,一直紧绷的表情温和了下来。
「死小孩。」他低声笑着,在燕林惜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後起身穿衣走了出去。


【第五章】

门外,小福子一脸死灰躬身候着,身旁是同样敛眉低目的小闵子。他们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然後一直守在殿门外。
皇甫洛看看他们,眉头微微一挑道:「你们去弄点热水,帮陛下清理干净。动作轻一点,他刚睡着。」
两人应了声「是」,皇甫洛头也不回地便走了。
燕林惜这觉睡得极好,等醒过来时,已经快三更天了。窗外夜沉如水,屋里只点着两盏宫灯,显得有些昏暗。他揉了揉眼睛,看见怀中正抱着一只长枕,随手便扔到了地上。睡着了还好,这一醒,周身都疼,只是屁股那里似乎并不像刚开始疼得那么厉害了,顿觉宽慰不少。
燕林惜一边打哈欠,一边勉强爬起来。做了这么激烈的运动,又一天没吃饭,他的胃早就在向他提出强烈抗议了。因为太累,做过就睡了的燕林惜此时又想起自己还没洗澡,那一身的黏腻可怎么得了,特别是肚子里的东西如果不清理干净,万一拉肚子了怎么办?
不过,他摸了摸身上,干爽!似乎被清理过了。再看看床上,床单被子也都换了新的……他囧着脸,抱着被子对外喊了一声:「小福子,你在吗?」
话音未落,小福子就跑了过来:「陛下,您醒了?燕窝粥一直用热水温着,正适口,您先喝点垫一下。」
燕林惜双目放光,接过玉骨瓷碗,三两口喝了个干净。
「饿死了,快点拿吃的来。有鲜肉包子没有?给我拿五个!」
正说着,小闵子提着食盒进来,听见燕林惜的话,忍不住笑了一声:「陛下,您现在还是吃些清淡的才好,太油腻的东西怕是这两日碰不得了。」说着将食盒里的饭菜点心拿了出来,又泡上一壶好茶,「酒更不能沾了。」
燕林惜听了,胃更疼了。是啊,吃油腻吃辛辣,嘴是爽了,吃苦受罪的可是被蹂躏摧残现在还火辣辣的小屁屁啊。
燕林惜泪流满面,端起桌上的粥碗,饱含深情地骂了一声:「我操你妈,怀王你去死吧!」
吃了个半饱後,燕林惜推了碗,想到院子里去透透气,但他腰酸腿软手还在微微发抖,这种状态下,他也只能窝回床上继续趴着。无聊数到第三百二十一只羊的时候,燕林惜终于又睡了过去。
守在门外的小福子歎了一声,跟一边的小闵子八卦:「也不知道怀王到底看上陛下哪里了,以前两人可是剑拔弩张,互瞧着不顺眼的。」
小闵子摇了摇头:「主子的事儿,咱们当奴才的又怎么知道。」
小福子点头说:「嗯,小时候,陛下可爱跟着怀王跑了,那时候他还跟我说过,将来大了要娶怀王殿下当他的王妃。」
小闵子不动声色,袖着手,轻轻说了句:「如今他也算如愿了。」
小福子再次歎气,一脸的愁容:「算了,现在是怀王的天下,如果怀王真的能够念着这点情分让陛下好好活着,那些就不计较了。」
小闵子沉默了一会,突然说:「若陛下还是原先那性子,就算怀王殿下想让他活,只怕他也会拼着性命挣个鱼死网破,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说着,他眼光朝殿里瞄了眼,「睡得如此香甜。」
小福子点头,陛下的性子还有谁比他更清楚的?眼下这般形势,如果陛下还是像以前那样冲动任性,以怀王的雷霆手段和朝中的状况,只怕陛下早就……想到这里,小福子歎了口气。他们只是伺候人的奴婢,性命都是跟主子的命运连在一块儿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希望陛下可以认清形势,不要以卵击石,白白害了自己的命。
夜深沉,天空上的薄云将本就黯淡的月光遮了,偌大的皇宫中,除了虫声唧唧,便再听不到人声。小福子见燕林惜已经睡沉了,自己也回寝处休息,由小闵子在旁听候。一阵夜风吹到廊下,小闵子身体颤了颤,摸了摸发凉的胳膊,向庭院深处望去。那儿模模糊糊的一个人影正站在树下。小闵子心中一惊,看看左右无人,连忙蹑足潜踪,悄悄走了过去。
「殿下,夜深了……」
「嗯,我知道。」黑夜中,皇甫洛的目光凛然,看得人心中发颤,小闵子慌忙垂下了头。
「他如何了?」皇甫洛下巴微抬,指向寝殿。
「用了晚膳,现在已经睡得沉了。」小闵子答。
「……」皇甫洛的表情藏在黑夜中看不清楚,小闵子也不敢抬头去看,就听他问,「他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表现?」
「若说不寻常,」小闵子皱着眉头想了想,「小人觉得,陛下自醒来,就如变了个人似的,若不是他现在的容貌,身上的特征和之前完全一样……」
「你也这么觉得?」皇甫洛沉吟了片刻。
「小人有个猜测,可这实在太过荒唐,是以不敢对殿下说。」
「说说看,错了本王也不怪你。」
小闵子终于抬起头来,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惶惑:「您说,会不会是……借尸还魂了?」
「你可真会想。」皇甫洛闻言没有惊讶更无慌张,反而笑了起来,「鬼神之说本王一向不信,不过,照他现在这样子,只怕也只有这一说能对得上了。」说着他哼了一声,「就算忘了前尘,燕林惜那从娘胎里带来的性子也改不了,哪会像现在这般没心没肺,得过且过。」
小闵子看见,怀王殿下的脸上忽现了一抹笑意,那笑容是他之前从未见过的,竟有些许的温柔……只是这笑意转瞬即逝,待想看清时却又什么也看不到了。小闵子心里想,那一定是自己的错觉,一定是的!
「盯紧着点,後日禅位之前,绝对不能够出差错。」皇甫洛的声音又恢复了以前的清冷和严酷,小闵子心一紧,立刻应了。
「既墨可曾出现?」皇甫洛顿了顿,向小闵子问。
小闵子摇了摇头,皇甫洛皱起了双眉。燕林惜的三十六暗卫中大部分已效忠于他,其他的人,除首领既墨之外已被他控制起来。据人说,这个既墨曾被燕林惜救过一命,为人固执坚毅,却又处事灵活,甚有谋略,是个很难得的人材。他也曾试图去拢络,只是既墨行踪飘乎,面目模糊。连人都找不到,又怎么笼络?
信鹞一出,既墨一定会出现,但为什么这次会反常?小闵子一直盯着,若他来和燕林惜接头,应该不会见不到。
「啊!」小闵子突然轻叫了一声,「今儿早上,有一阵子,小人突然觉得身子困倦得很,後来突然睡着了……」
皇甫洛目光一凛:「大胆!」
小闵子连忙跪下磕头:「小人以为是昨儿夜里守夜累着了,所以才打了个盹儿,加上宫外有侍卫严守,应该出不了事,所以并未在意。但现在细想,很有些问题。不只是小人,连小福子也说他那时候有点困,回房睡了会。」
皇甫洛抬腿一脚把小闵子踢开,沉声说:「再有下回,便提头来见!」
等皇甫洛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小闵子方敢爬起来,夜风吹过,後背一片冰凉,他这才发觉自己方才惊出一身冷汗,连衣服都被汗湿了。他看看皇甫洛消失的方向,又回头看了看寝宫,神色复杂地走回自己的下处,换了身衣服继续在殿门前守着。
没过多久,黑漆漆的东方现出一抹鱼肚白色,天终于亮了。
燕林惜是被饿醒的,他睁开眼的时候,金白色的阳光正直直射到床前,透过层层纱幔映在他的眼帘上。睡了许久,身体早已不像之前那么酸疼难受,觉得松快了不少,只是肚子咕咕地叫,胃里也绞得难受。燕林惜撩起床帐,披衣起来,长长伸了个懒腰。早守在一旁的小福子和小闵子连忙帮他穿衣洗漱。
「饿死我了。」好容易被他们折腾完,燕林惜一边打哈欠一边坐在桌前敲桌子,「不要喝粥,我要吃肉包子!」
「陛下,你忍着点,今儿还是得吃些清淡的。」小闵子端了早饭过来,果然是一色的各式粥和没油没糖的面点。
燕林惜嘴翘得老高,愁眉苦脸地对着一桌子粥抱怨:「这玩意儿哪能吃得饱啊……」
「那就多喝几碗。」小福子把勺塞到他手里,拖过一碗芙蓉蛋花云片粥来,「陛下,这是您最爱喝的,奴才特别吩咐多加了份香蕈吊味,很鲜的,您尝尝?」
「香蕈?那是什么?」燕林惜扒拉扒拉粥碗,皱了皱眉,「哦,原来是小蘑菇。我不要吃那个,味道多怪啊。」
「您不是最爱吃香蕈的吗?」小福子惊讶地问。
燕林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点头说:「哦哦,是啊,我以前是挺喜欢,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闻着这味儿就觉得倒胃口。换一个换一个。」
还没吃几口,忽听有人在外叫门,小闵子看了燕林惜一眼,躬身退了出去。不一会便回来,对他说:「陛下,殿外是淮南王世子求见。」
淮南王?那是谁啊,老子不认识,一个也不认识。燕林惜叼着块薄饼,拿筷子挥挥:「不见。」
「可是……」小闵子迟疑了一下说:「现在殿外都是怀王的人守着,能通过他们进来的,必是得到怀王同意或是授意的。陛下不如见上一见?」
「见个毛啊,老子又不记得他是哪根葱哪头蒜,你叫我们见面了大眼对小眼吗?」燕林惜嘴一撇,哼哼了两声,「反正过不了两天我就得挪窝儿了,管他是什么淮南王淮北王淮东王还是淮西王的,这会子不赶紧去巴结新老大,还上赶着跑我这儿来干嘛?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事等着我。不见,就说我还病着,不能见人。」
小闵子应了声,就去回复了。
小福子在他身边说:「淮南王是陛下您的堂叔,他是圣德帝的四子,因为他的生母身份低微,所以一直到先帝即位,才给他封了王爵的。」
「圣德帝?」燕林惜看他。
「您祖父。」
「哦……」燕林惜皱着眉毛又喝了口粥,「继续。」
「淮南王子嗣单薄,年轻时又受了伤,只得了两位郡主一位世子就不能再生了。可是那位世子未到二十岁又突然得了怪病暴毙,只留下一个儿子,就是现在的淮南王世子。算起来,还是您的堂侄儿。」
「侄儿?那不还是个小毛孩子吗?」
「世子已经十八了,比您还大两岁。」
「我跟他很熟吗?不过淮南王家也够倒楣的,现在就只剩这根独苗了。」燕林惜摇头感歎,「他能活到现在也挺不容易。」
「可不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家子嗣艰难,现在跟陛下您血脉亲厚的也没剩多少了。」小福子话一出口,立刻查觉到不妥,吓得连忙跪下磕头,「奴才该死,不该顺嘴胡说!是奴才胆子太大了,陛下饶命!」说着啪啪打了自己几个嘴巴。
「你说了什么?」燕林惜见他脸都肿了,赶紧扔下筷子拦住他,「小福子起来,不许再打自己了。」
小福子战战兢兢地爬起来,脸上虽然火辣辣地疼,但心里却松了口气。原本行事谨慎的他不会妄议皇家子嗣一事的,只是这两天燕林惜对他们太过和善,让他放松了警惕,若换了以前,陛下肯定发火,说不定立刻就要让人把自己拖出去杖毙了。
正在这时,小闵子又返身回来,见小福子肿了双颊,不觉一愣。
「人走了?」燕林惜推了碗站起来。
「还没。」小闵子回了神,连忙道,「世子说听闻陛下龙体微恙,心中一直不安,一定要进来给您请安……还有,他说是怀王准他入宫探视的,怀王还等着他一起去向太皇太後请安,若等久了也不好,只见陛下您一面就走,不会让您太过劳神。」
燕林惜双眉一皱:「搞什么?他这么想见我?」他突然一笑,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让他进来吧,我也正好能够见见我这个血缘亲厚的亲侄子。」
燕子昶是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他目光柔和,肤色白皙,眉眼弯弯,嘴角上翘,天生带着三分笑,是个让人见了就会生出亲近之意的俊秀男人。燕林惜坐在桌前,撑着下巴上下打量他。燕子昶被他这么盯着看,脸上却一点不安惶恐的表情也没有,依旧带着笑静静地站着。
「你是来见我的?」燕林惜看了半天,终于开口,指了指自己。
「是,微臣来见皇上,祝吾皇龙体康健,早日痊愈。」燕子昶对他行了一礼,却不是臣下对皇帝的跪礼。
燕林惜翘起嘴角,眯着眼看着他,「这么说,怀王挑的人就是你喽?」
燕子昶直起身,目光沉着地回视:「陛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燕林惜双手一摊:「他不会没告诉你,我自从醒过来就忘了过去的一切吧。」
燕子昶微微一笑:「记不记得又有什么不同?总归结果是一样的。」
燕林惜冷笑一声:「也对,你有怀王相助,这位子当然如探囊取物一般,只怕我就算记得以前的事情,也没能力阻止你们。」
燕子昶挥挥衣袖,坐在了他的面前:「陛下既然忘了以前的事,就安安心心在宫中休养吧。听说您现在换了个性子,似乎洒脱不少。这也好,若以後一直在怨念仇意中过活,日子只怕也过得不安稳。」
燕林惜沉默了一会对他说:「怀王为什么会变成你的人?」
燕子昶笑着摇头:「陛下您错了,怀王怎么可能变成我的人?应该说的是,我是怀王的人。」
啊?燕林惜怔了,燕子昶是怀王的人?燕子昶不是要接替他登上赤燕皇帝宝座的下一任皇帝吗?
「你就这么甘心做他的傀儡?」燕林惜看燕子昶淡定的样子,看起来虽无害,但往往这样让人不设防备的人才是最厉害的杀手。他不相信,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还会有男人甘愿把权势全交由旁人,而自己只做一颗棋子任人拨弄。
「他比我或任何人都更适合这个位子。」燕子昶歎了口气,目光却更加炽烈,仿佛有两团火在瞳中燃烧,「他能够让赤燕更加强大!若他可以登上这个位子,用不了十年,我们就能够超越别的国家,将来天下一统,成就不世功业。只可惜,他不肯。」
「他不肯啊……」燕子昶白皙的脸上浮起一丝因憾恨而生的红晕,「他既不肯,只好由我上,我会实现他的理想,将我赤燕变为天下第一的强国!」
燕林惜嘴角抽了抽,有气无力地鼓了鼓掌:「有理想,有抱负,你们加油!」
燕子昶看着他,目光灼灼:「明日陛下会安安稳稳地将赤燕交给我,是不是?」
「呃……」燕林惜抬头看了看,苦着脸说,「如果我不安稳点,是不是就没命了?」
燕子昶眉一抬,脸上笑容又现:「陛下万岁。」
燕林惜嘴一撇:「是吧……我才十六岁,还没活够本呢。」
燕子昶点头,笑着起身:「那微臣告退,请陛下好好休息,就不打扰了。」
燕林惜摆摆手:「去吧去吧,明天保证让你能当皇帝。」
燕子昶笑笑,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忽又回头对他说:「请陛下放心,怀王已说,只要陛下您乖乖地,他会保您和乐安然,康健百年。」
燕子昶走了之後,小福子和小闵子走了进来,见燕林惜坐在那儿发愣,也不敢说话,只默默侍立两旁。过了也不知多久,就见燕林惜终于放下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却没想到因为坐得久了血脉不畅,两条腿都麻了,只来得及叫一声,就摔了下去。
小福子连忙扶住:「陛下,您怎么了?」
「没事……腿麻了。」
两人将燕林惜搀回床上,一人一条腿帮他揉着。燕林惜趴在床上,闷闷地问他们:「你们说,是不是人人都不喜欢我?」
两人立刻跪下,战战兢兢回答:「奴才不敢。」
燕林惜爬起来看着他们勾了勾手指:「起来吧,有什么不敢的,反正从明儿起,我就什么也不是了,你们也用不着这么提心吊胆地伺候。」
两人伏在地上,依旧是大气不敢出。
燕林惜看他们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看来我以前真的是个很让人讨厌的人啊!」
把两个近侍打发出去,燕林惜倒在床上滚来滚去。没电视没电脑没网路,没美人没电动没机车,只两天的功夫,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无聊空虚了……也不是,身为一个被篡位被夺权被软禁被毒害的少年皇帝,他其实符合了很多穿越小说中美貌和智慧并存的不二男主的要素啊!可是那些小说主角不时开金手指功能,处处有高人贵人相助,不会有哪个人会有他这么惨,刚穿过来就被人关着还被推倒了一遍又一遍。
又不是角色扮演游戏,Game Over了还能够读档重来,他燕林惜好不容易活过来,说什么也不能把命给丢了。他翻身坐起,把枕头抱在怀里,开始认真考虑以後的打算。
想好好活着,就要乖乖听话,顺利把皇帝的位子交出去。虽然他还没尝到做皇帝的味道,虽然他还没享受过美人如云的快乐,不过对一个从来没有体验过权势和美色的人来说,这些诱惑并不具有和生命同等的重要性。那些翻云覆雨,气吞山河,唯我独尊什么的,去他奶奶的!老子只要能活得滋润自由,哪怕在哪儿买块良田,弄个小宅子,找个婆娘,养几只鸡鸭,安安生生地过一辈子也行啊!
对,咱们玩谋略什么的比不上在谋略里长大的孩子们,过日子赚钱的商业脑筋肯定跟他们不在一个档次的!燕林惜跳起来,扑到床柱前,用手去抠床柱雕龙上镶着的作为龙眼的夜明珠。不管以後做什么生意,手头都必须要有足够的Money!
小福子端茶进来的时候,正看见燕林惜抱着床柱子,歪着头拧着嘴,用力地抠龙眼睛,把他吓得手一颤,茶盘都掉地上了。
「陛下,陛下,您在做什么?」小福子也顾不得摔碎的茶具,几步冲到床前,抱住燕林惜就把他往下面拽,「陛下,您别吓奴才啊!您哪儿不舒服?叫御医,叫御医!」
听见小福子张惶的叫喊,小闵子也拎着衣角冲了进来,见燕林惜的模样也是骇了一跳,忙过来帮着小福子压住了还在不断挣扎的燕林惜。
「陛下,保重龙体啊!不管有什么事,您也不能想不开!」
听见小闵子这么喊,燕林惜不动了。他不解地看着两人,开口说:「我只是看这条龙雕得挺漂亮,你们干嘛这么死抱着我不放?」他可没打算让这两个小家伙知道自己是想抠夜明珠当私房钱,不过看这两人一脸激动,小福子都落泪了,他又在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很过份的事?要不怎么这两个人都如丧考妣呢?
「陛下,」小福子抽抽噎噎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奴才方才在外头已经仔细想过了,不管您过了明儿是不是皇上,奴才的命都是您的,这辈子都会跟着您,伺候您。如果哪天您没了,小福子也会跟着您去,万不会丢着您一人的。咱打小就伺候您,不管外头人怎么看您,您都是奴才这辈子唯一的主子,是生是死,奴才总跟着您。若您真打定主意要走,就带着小福子一起走!」
燕林惜一惊,小福子怎么知道自己要走?看他哭得可怜,燕林惜不免有些心软,伸出手帮他擦了擦眼泪。小福子没想到燕林惜会碰他,脸上感受到温热的指尖触摸顿时傻了,只是眼睛里冒出的眼泪更多,止也止不住。
「是啊,陛下。」小闵子跪在他一旁,拉住燕林惜的衣角,「您好不容易活回来的,万事都还没到最坏的时候,您怎么能现在就放弃一切呢?」
「不放弃不行啊……」燕林惜蹙着眉尖,一脸无奈,「我倒是想能做点什么,但是你们也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记不得,什么地方也去不了。跟怀王比,我就是只蚂蚁,他就像头大象,跟他斗,我还不是找死吗?」
「那也不能去死。」小闵子叫道,「蝼蚁尚且贪生,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燕林惜突然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迟疑地指了指自己说:「你们刚刚,以为我在寻死?」
小福子和小闵子对望一眼,困惑了。
「难道不是吗?」


【第六章】

燕林惜败了,虽然再三赌咒发誓自己活得很好,就算活得不好也绝对不会去死,但两个少年还是用一副我们完全不相信的表情,守在他的旁边,亦步亦趋,片刻也不离开。
「老子要去拉屎,你们也要跟着吗?」被缠得冒火的燕林惜堵在净房门口,对那两个低眉顺眼,不发一言但死黏着不放的少年咆哮。两人瑟缩着,却还是站那儿不动。燕林惜扶额:「求你们了,你们这么盯着,我会拉不出来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面上有一丝松动,燕林惜赶紧趁热打铁:「这里又没什么能够用来自杀的工具,我总不会把脑袋伸到恭桶里溺死吧。要是你们实在不放心,就守在这门口,每过一会儿就叫我一声,如果听不到我回答,就冲进来找我,这样可好?」
净房不是很大,如果听到什么动静,三四步就能够冲进去了。小福子和小闵子换了个眼神,终于点头同意。
燕林惜坐在恭桶上长吁短歎,被人二十四小时紧迫盯着的感觉不是一般的痛苦,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才能解脱。正愁闷着,就听外面小福子叫了一声:「陛下!」
燕林惜托着下巴,没好气地喊:「活着呢。」
外面没了声音,燕林惜继续歎气。没过多久,又是小闵子的声音:「陛下?」
「操,老子还没死!」燕林惜再回。
如此往复几回,外面站着的两位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燕林惜没得多一会清静,耳边忽听一声婉转莺啼,抬头一看,在那通气窗儿处,飞进来一只黄嘴朱睛的小雀儿,扑腾着翅膀停在了他面前,歪着小脑袋,和他对视。
燕林惜没见过这么漂亮又灵巧的鸟儿,忍不住伸出指尖去摸,那鸟儿似乎通灵性一般,居然立着不动,对他啾啾了两声,双翅一展,飞到了他的手背上。
外面小福子听到声音,连忙问:「陛下,是什么动静?」
燕林惜提声说:「一只鸟儿飞进来了。你们别进来,免得把它吓跑了。」
说完,他把小鸟捧到眼前,伸手从那鸟儿腿上拆下一块小纸片,上面寥寥几笔勾了一只鹞子头。燕林惜松手将鸟儿放了,鸟儿从视窗飞出去後,那里出现既墨的脸,他没说话,只是对燕林惜比了个手势,就快速消失了。
燕林惜一笑,既墨果然是个能干的人,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就能安排好。他走到窗前,踩着矮几爬上去,在窗台上摸索了一会,终于在一处栏杆底下摸到一个小洞,洞里塞着一团纸。燕林惜把纸团塞进袖子里,笑嘻嘻地踱出净房,正瞧见小闵子那张焦急难耐的脸。
「陛下,您可算出来了……」小闵子捧来热水服侍燕林惜净了手,「您在那里许久,让我们等得好心焦。」
「有什么好急的。」燕林惜心情极好地擦干双手,拿了一边的香油在手背上抹了抹,弯着眉眼自己回屋去了。小闵子看着他的背影,不觉双眉微蹙,连忙跟了过去。
「你不觉得怪吗?」小闵子碰碰小福子,小声地说,「前儿还沮丧暴躁着,现在心情变那么好了。」
「可能是身上轻松了,心里也就轻松了吧。」小福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只要陛下别再想着去死就好,咱们还是盯紧着点,万一出了差错,咱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下头的咱们赤燕国的列祖列宗啊。」
燕林惜进了屋,把纸团先塞到枕头下面,见那两人跟了进来,立刻摆出一副困倦的样子,背对着外面躺下。等床帐放下,他才小心把纸团展开,眯着眼仔细看纸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既墨果然已经安排妥当,出宫和离京的路线都已设计好。明日便要禅位,宫中的守卫自然如铁桶一般找不出漏洞,但等新皇登位,燕林惜变成太上皇,对他的注意就会稍有减退。对燕林惜和既墨来说,抓住最合适的时机才是能安全逃离的最关键的一环。
新皇登基三日後,依惯例,将会举国大庆,新皇会携宫眷登上朱雀门和万民同庆观赏花灯夜游。虽然不知道当了太上皇的燕林惜会不会跟新皇一起出宫,但无论出不出宫,这都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所以行动的时间就定在了那天。燕林惜从头到尾细读了三遍,将既墨所列关键在心里嚼记了烂熟,然後将纸团撕碎,塞到嘴里咽了。
心总算定了下来。燕林惜想着,还剩三天,自己可要想办法多弄点值钱的小东西才好,免得流落在外还要烦恼衣食。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原本只是装样子的燕林惜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觉睡得极不安稳,梦中他和既墨拼命奔跑,身後追兵举剑拿枪,数次要砍到他身上都被他躲过去。既墨一直护着自己,最後被乱箭射死,而他一个人,一边叫着既墨的名字,一边连滚带爬地向前跑着。
最後,一个骑着马的人追上了他,手中长枪一送,穿透了他的心窝,直把他高高挑了起来。他又痛又怕,看着穿胸而出的闪亮枪尖放声大叫,扭过头去,见那用枪挑着自己的人正冷笑着看着他,那张脸,赫然是皇甫洛。
「啊!」他尖叫一声,腾地从床上弹起,心脏在胸腔里拼命地捶着,那里似乎还有被枪穿过时撕心裂肺般的痛感。燕林惜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陛下?」床帐一掀,小福子和小闵子都凑过来,看着燕林惜面色苍白满脸汗水的样子问,「您怎么了?」
燕林惜喘了半晌,才慢慢平静下来,梦中的景象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鲜活如真,他一把抓住小闵子的手,瞪圆了眼问,「怀王会不会杀我?」
小闵子浑身一颤,看着燕林惜的眼神满是惊恐:「陛下?」
「我梦着他杀了我,把我挑在枪尖上,这里还好疼……」燕林惜捂着胸,紧蹙着眉尖,额头细汗流了下来,浑身发冷。
「这只是梦,陛下您想得太多了。」小福子一边轻拍着燕林惜的後背,一边宽慰他:「就算退了位,您也是太上皇。别说怀王不会杀您,就算要杀,也得防着天下悠悠众口啊……」
「是啊,」小闵子接话说,「只要这天下还是燕家的,您太上皇的位子就没人能动。」
「真的?」燕林惜面色惨白着,心里说了声,若是怀王自己要称帝呢?那他还有没有留着自己性命的必要?
「陛下还是歇一歇,奴才去端碗安神汤来,您喝了就没事了。」小闵子快速退了出去,没过一会,果然端了碗汤来。
燕林惜看着那汤碗里色泽棕黑的汤汁,蹙着眉头:「这里头不会再有什么千日醉之类的东西?」
小闵子一听,连忙跪下:「奴才哪有那胆子!」
小福子把碗端来,就着碗边喝了一口,又递到燕林惜面前:「陛下,这宫里若连我们都不能信了,那天下还有什么人能够信任呢?放心吧,您以前常常夜不能寐,安神汤是常用的,只经我们的手,旁人没机会沾的。」
燕林惜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看小闵子还是一脸惴惴的样子,挥手让他起来,然後乖乖喝了汤。
也不知是安神汤的功效好还是自己着实累着了,没过一会,燕林惜就觉得浑身发软,眼皮沉重,很快就沉沉睡去。直到他睡踏实了,小福子才松了口气,捂着额头晃了晃,问小闵子:「你在汤里搁了什么啊?」
小闵子扶他坐下:「还能有什么,他吓成这样了,只好扔了一片末香进去,让他好好睡一觉。」
「我猜也是,他睡这么熟,应该也不会有事了,」小福子看了看里间,打了个哈欠,「时候也不早了,我又喝了点儿你的安神汤,现在这会子乏得不行。」
小闵子笑了起来:「那哥你去睡呗,这儿我看着就行。」
「累了你了。」小福子也不跟他客气,拍拍他的肩膀,打着哈欠就回自己屋里睡了。
燕林惜醒过来的时候,头还有些发沉。屋外黑漆漆的也不知是什么时辰,燕林惜想起身要杯水喝,却发觉身子软软的动不了了。心中一急,他张了张嘴,却觉得自己发出的声音就像蚊子哼哼。
床边的宫灯不知何时已经熄了,帐外依稀有个黑影立在床头。他吓了一跳,挣扎着要起来,身体只抬了一抬,就无力地倒回去,只能骇然看着那人慢慢地掀开帐子,不急不忙地坐在床上,倒没有燕林惜所想的寒光闪闪的刀剑匕首什么的出现。
就算如此,燕林惜也还是怕得要死,他死死抓着身上的被子,暗自懊恼为什么不在枕头底下塞把匕首之类的好防身。正在提心吊胆,那人的手已经伸了过来。燕林惜屏住呼吸,在他手指靠近脸颊时突然张嘴,一口咬住那人的手指。
那人没想到燕林惜会这么早醒过来,更没想到他居然敢咬自己的手指,激痛之下,他怒叫一声,伸出另一只手掐住燕林惜的嘴,令他松开牙齿。
「你是狗吗?居然敢咬我!」男人咬牙切齿,掀开燕林惜身上的被子把他翻过来「啪啪」打了两下屁股。
燕林惜就觉得下巴生疼,脸都被他捏肿了,屁股上再被贴了两个火辣辣的烧饼,又是疼又是委屈,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你这么鬼鬼祟祟地摸到我床边上,谁知道你是谁啊!」被揍了两下之後,僵硬的身体似乎有了感觉,燕林惜摸了摸自己的脸,觉着口中有股子铁锈味,知道是被他捏得狠了,牙齿咬破了口腔黏膜,越发气恼。
「谁叫你张口就咬的。」皇甫洛见他摸着脸哼哼着,知道自己方才惊怒间用力太大了,只怕伤到了他,又有些不舍起来。燕林惜喝了加料的安神汤,本来就浑身无力,那口咬上来,只是太突然,却不会让人受伤。皇甫洛把燕林惜抱起来搂在怀中,用指尖触了触他的脸颊,那一处火热着,微微肿起。
「痛不痛?」
「你自己用力掐一下不就知道了?」燕林惜没好气地说。反正自己就算有气力的时候也挣不开,他索性窝在皇甫洛的怀里,抓过他的手指泄愤一般塞到嘴里咬起来。
本就没什么力道,燕林惜又不敢真地死命去咬皇甫洛,这齿尖啃在指骨上,痒痒地,麻麻地,咬着咬着就变了味道,咬着咬着皇甫洛的呼吸就变得粗重起来,咬着咬着燕林惜的腰间就抵上了一个灼热的硬块。
燕林惜颤了颤,不只因为那腰间抵上的东西,也是因为他这么咬着咬着,身体居然也有了反应。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难道被这小子连着推倒几次,他就彻底给推弯了吗?
燕林惜不咬了,他含着皇甫洛的手指,心扑腾扑腾地跳着,呼吸也变得乱七八糟。
皇甫洛长长的手指轻轻搅着燕林惜的舌头,摸着他口腔的各处,缓缓地搅动,进出。只是这么个简单的动作,被他做得全是淫靡之意。燕林惜微微颤抖着,放纵了他的行为。靠在皇甫洛的肩上,他用舌尖舔着指尖,将他卷起,再放开,一种难以名状的快感慢慢地在他身体里浸润开。
皇甫洛抽出手指,指尖带着一根细细的闪动着水光的银丝。他拨开燕林惜的额发,在柔嫩的脸颊上喷吐出炙热的气息。
「林惜……」
「嗯……」燕林惜微仰起头,看见皇甫洛那双黑夜里也熠熠生辉的眸子,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舌尖勾着舌尖,轻咬着对方的唇瓣,不放过任何一处地舔舐,互换着彼此的津液。这一吻,缠绵而又激烈,互相争抢着对方的领地,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皇甫洛把燕林惜推开一些,暗夜里,他依稀能够见到美丽少年脸上浮起的红晕和沉醉。他的手探入对方单薄的中衣,掌心传来火热的肌肤细滑的触感。
「嗯……」燕林惜跪在皇甫洛的身前,双手攀着他宽厚的肩,身体微微颤栗着,眼角浮起了因情欲而染上的水光。
那只手掌在他的胸前来回地抚弄,擦过前胸已经挺立的红果时,有如一道细细的电流从乳尖穿过,又痛又麻,让他全身发紧。他低低地吟了一声,将身体靠近皇甫洛同样火热的身体,手指挑开对方的衣带,一层层,将面前的男人剥开,直到自己的身体能够和那火热坚硬的肌肤紧紧地贴合。
「不怕我了?」皇甫洛咬着面前少年的耳珠,对方单薄的里衣早被他扯到一边,白皙的肉体在夜色里散发出珍珠般的光泽和淡淡的诱人的香气。皇甫洛食指大动,掌心向下探去,稳稳地抓住了在草丛中已高昂起来的欲望。
「怕……」被突然握住脆弱又敏感的那里,燕林惜叫了一声,那无处发泄的热流悉数涌来,堆积着,冲撞着,让他涨得发疼,热得难受。
他顺应着本能,将腰身向前送去,从掌心露出的前端蹭在对方坚硬的腹部,那里很快被前端渗出的体液染湿了一片。
「不过,比起怕,我更想做。」燕林惜不怕死地圈着皇甫洛的脖子,张嘴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美人儿,要侍寝吗?」
皇甫洛低低一笑,拉起燕林惜的一只手,将之按在自己肿胀的下体处。他抓着纤细的手腕,让他轻轻地揉动着,那微哑低沉的声音甜如蜜糖一般:「怎么样,喜欢吗?我的陛下?」
又粗又硬的肉棒在燕林惜的掌中不断膨大,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肉棒的硬度和形状。如天鹅绒般的触感下,是突起的筋络,只是想到再过一会,手中沉重的物体就会将自己的身体贯穿,给自己带来几乎灭顶的快感洪流,燕林惜的腰身就不自觉地扭动起来,抵在皇甫洛腹前的分身更是沁出更多的蜜汁。
「小荡妇。」皇甫洛含混地骂了一声,突然将燕林惜放倒,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背对着自己。燕林惜就觉得臀缝处传来一股热气,再之後,湿热柔软的触感钻入了他紧闭的後穴。
「啊!」燕林惜惊叫了一声,扭动着身体想要逃开,却被皇甫洛抓住腰部,按在床上不能动弹。「不行,怀王,那里怎么能够……」被皇甫洛灵巧厚实的舌尖舔着,燕林惜的脑浆都要沸腾了。他又惊又怕,却又欣喜快活,从来没被舔过的那里,又酥又麻着,他呻吟着,颤抖着,挺立的肉棒几乎贴上小腹。
「很脏的,怀王,你别再舔了。」燕林惜低低地啜泣着,因为难耐的欲望而扭动着身体,「你进来,进来。」
皇甫洛用力在他的臀上拍了一记,沉声说:「闭嘴,本王不嫌你脏。现在就进去你受得了吗?」
因为没有随身带香脂,皇甫洛怕自己伤了燕林惜,所以强压着冲动,耐心帮他拓张。他身边侍妾无数,也曾经因为新鲜玩过娈童,但有哪个让他如此侍候过的?掌下的臀肉细滑而有弹性,让他揉捏玩弄着舍不得放开,男人最私密隐蔽之处已经被他舔得湿透,紧闭的门户也微微张开,露出里面鲜嫩的肉色。
皇甫洛的舌尖向下,在燕林惜薄薄的会阴处舔了一口,逗得他发出如猫咪一般细柔又妩媚的叫声。明明以前对这个人又厌烦又憎恶,现在却偏偏对他的身体贪恋至此,非但使出全力讨好着他的身体,还因此获得了极大的满足,皇甫洛的目光深沉,张口在他臀瓣上咬出一圈齿痕。
「过来!」他再次翻转燕林惜的身体,把自己胀痛的肉棒挺到了他的面前,因为懊恼而行为有些粗鲁,「张开嘴,把它舔湿。」
「啊?」被皇甫洛的舌头弄得神魂颠倒的燕林惜显然没反应过来,只微张着唇,迷离着眼,一边微喘一边看着他。
「这个,含住。」皇甫洛没了耐性,用手指撬开他的牙齿,将自己粗大的前端压在他的唇上,前端的裂口处,透明的液体带着强烈的雄性气息将那张红润的小嘴涂满。
「唔……」不等燕林惜提出异议,皇甫洛手上微一用力,脸上传来一阵刺痛,他张开嘴,立刻被那膨胀的巨物塞了进去。
燕林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把男人的肉棒含到嘴里去!他下意识地想要逃开,後脑却被皇甫洛压住。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努力放松口腔的肌肉,让那凶狞的肉具一点一点挤了进来。鼻间充斥着男人的雄性味道,火热坚硬的肉棒在他的口腔里微微跳动,口中的空气似乎都被挤压出去,让他差点憋死。
皇甫洛压着燕林惜的後脑勺,缓缓地抽动起来。虽然对方完全没有技巧可言,只是被动地撑张着嘴,一脸痛苦地任自己进出,他却觉得性致高涨,恨不得立刻狠狠插到对方的喉底,直接这么射出来。
「呼……」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头蠢蠢欲动的凶兽,用手指摩着燕林惜的嘴唇和自己的肉茎相接的部分,用低哑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让舌头动起来,好好舔这里……嘶……别用牙齿……如果你敢咬我,我就把你的小嘴用线缝起来!」
燕林惜闻言身体抖了抖,他知道,皇甫洛所说的,绝对不会只是句玩笑话!他强忍着被抵入喉间时的呕吐感,缩起双颊,试着用自己的舌头取悦他。他挑起舌尖,舔着那粗壮柱身上狰狞突起的筋脉,顺着茎身,舔到冠沟处,勾动那里最为敏感的阳筋。
皇甫洛因为他的表现发出满足的低吟,插入他发中的手用的力更大。不是没人为他用嘴服侍过,但没有哪一个能像燕林惜这样只主动舔数下就让他这么兴奋的。
快感聚集在被细细舔弄服侍的肉棒上,灵魂也像要被麻痹一般,皇甫洛大口喘着粗气,漂亮的桃花眼染上艳丽的红色。
「唔,你这个小妖精!」他喘息着骂了一声,再也没有耐心等待燕林惜的动作,而是压着他的後脑,全力抽动腰部,每一下都深深抵上了他的喉底。燕林惜被他戳得快要断气了,口涎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正好滴落到他巍巍而立的肉柱上。被这么疯狂地干着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渐渐涌出来,仿佛身体的某个部分被他填满了。
燕林惜沉迷在这种被认为是下流低贱的游戏里,随着皇甫洛的激烈动作而摇摆着身体,发出让人心醉神迷的淫声。
他终于适应了这种交合的方式,并从中得到了快感。
燕林惜用舌尖挑动着不断侵犯着自己口中的巨物先端,甚至试图用舌尖去抵入前端的裂缝中,皇甫洛低吼了一声,差点就这么被他缴械了,急忙将湿亮的肉具抽出。燕林惜正得趣着,见皇甫洛要离开,下意识地将头探向前,双唇正攫住光滑硕大的前端。他抬手抓住粗大紫黑的柱身,双唇一吸,皇甫洛终于没能把持住,阳精喷射出来,正射在燕林惜的脸上。
燕林惜被滚烫的精液一淋,人怔了一下,就见那粗物在手中跳动着,一股股白液就这么喷吐出来,溅在他的脸上和胸前。
「妖孽!」皇甫洛喘了一声,猛地将燕林惜推倒在床上,腿一跨,骑在他身上。黑夜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有一双眼睛闪着灼灼的光芒,像是要把人烧穿了一样。
燕林惜总算回过神来,抬手摸了一脸滑腻,赶紧抓起身边的被子在脸上擦了擦。
「你才妖孽,妈的,谁叫你半夜三更来爬我的床!你个精虫上脑的淫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