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9-30

Love慢悠悠: 爱不言表

文案
嘘!爱不一定要用说的,也可以用做的嘛......
“远远宝贝.....”季宣城边唤着某人的名字边大力的冲刺.....
“哼....唔”江明远被顶弄的只能哼唧,只能在心里默默翻白眼,敢不敢把后面的三个字说出来啊!!!混蛋!


第一章

连续几晚的强大声响,终于...........某人崩溃了!
 “靠!丫还让不让人活啦!”江明远恼火的把被子扔开,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而起。蹬蹬蹬蹬........的跑上楼去。为了避免冲突,江明远还特地先站在门口深呼吸几次,才举起手敲门,但是大力的敲门声还是泄露了他的怒气。
 “你好,找哪位?”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开门的居然是个妹纸,没错,还是个绝世大美女。此刻江明远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立马就满脸涨红,手足无措起来。磕磕巴巴的挤出几个字“我...那个.....你........嗨.......”要不是担心此刻的形象,江明远简直要对自己甩两巴掌了。真是的,难得碰到一美妞,居然磕巴起来了。
幸好美女解决了他的尴尬,只不过说了一句江明远听不懂的话。那美女说了这么句话“你的姻缘不在此啊”说完,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
江明远本着要追着美女的心,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这句话的意思。还是没懂!等他理解的时候,已然是被人压了不知多少遍。
当晚,江明远为了这句话,是纠结的要死,以至于失眠到凌晨三点,等他迷迷糊糊的睡着时。他的周身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可怜的江明远还不知道他此刻已不在他所熟悉的时空了。
卧槽!好吵啊,尼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就算你是美女,丫也不能这么做啊!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江明远火大的下床拉开门“你丫.......”江明远愣住了,好美的人啊!只见面前的人,长发披散,只用一条墨绿绸带在发尾束起,身形修长,穿着黑色华服,腰间用一墨绿色腰带紧紧裹住。薄薄的菱形唇,肤色白皙。唯一有些缺憾的就是此人脸色冷淡,眼中带有杀气。因为被人毫无顾忌的打量,眼中的杀气越来越明显。
江明远被他的杀气吓得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的说:“你.........哪........位?”美男闻言哼笑了一声:“江明远,你又在耍什么花样?”江明远愣住了,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还一副认识自己的样子???可是,不可能啊!这么漂亮的男人,如果自己认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咳咳,这位大哥?我们认识?还有你是明星吗?现在是在拍戏吗?”
 “哼,你以为你装疯卖傻就可以逃过一死吗?”美男邹了邹眉头,对面前憎恶的人话中冒出来的“明星”,“拍戏”,直接忽略了。“你最好祈祷颜儿平安无事,否则,把你五马分尸都不能泄我心头之恨,哼,你现在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一步也不准离开你的院子。”说完,美男直接转身就走。
卧槽,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地方?瞄了眼自己所站的屋子。江明远纠结的抓了抓头,还有这美男是没有听懂他的话还是怎么的...........等等,这个???江明远看着手中捋过的头发,卧槽,卧槽!!!显然一个卧槽已经不能表达他的心情了。怎么过了一夜,他的头发长这么长了,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瞟到角落里的镜子时,瞬间奔了过去。这........这.....是他吗?镜中人一双桃花眼微微上翘,此刻因为太过吃惊,而睁大的双眼圆圆的,倒显得可爱有余而魅惑不足。身形偏瘦,肌肤赛雪,可真真称得上绝世小受啊!!!江明远完全呆了,口中一直碎碎念念:“这不是真的!这个一副柔弱,禁不住风吹的娘炮怎么可能是我啊!!!一定是我在做梦,对,做梦,醒来就好了!!!”
就这样一直念念有词的走向床,看见古色古香的的床,江明远的眉头不禁的狠狠皱了皱,索性眼不见为净,闭着眼睛就往床上倒。他现在是迫切想要证明一件事------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在他做梦。

  “哦?他这么说的?”楼铭瑄面无表情的问到。
  “回宫主的话,属下亲耳听到江公子......”撇到自家宫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暗卫迅速的改了口“咳........江明远这么说的?”
  “哼,这个恶毒的贱人到底又在耍什么花样?”楼铭瑄厌恶的说,仿佛一句也不想听到关于这个卑鄙的人的情况。“颜儿怎么样了?”说着这个人的名字,眼中满满是温柔..........

“啊,啊,啊!!!!!!!为什么还在这里啊!!!”江明远简直是要奔溃的节奏啊!


第二章

  在跟个疯子似的闭眼开眼外加咆哮N通后。江明远终于接受了自己穿越了,这个事实,但是他真的好想吐槽啊,尼玛好歹让老子换个身体穿啊!!!这特么的一副弱受样实在是接受不了啊!!!难道说,这就是老子的前世吗???不!!!这绝逼不是!!!
  夜幕降临,虽然那个冰美男放了狠话,不准出去。但是,妈蛋,好歹也得来个人送个饭吧!他快要饿死了好吧!江明远是很想像电视剧里放的那样,偷溜去厨房拿吃的。但是,前提是他得能出去好吗!!!不说门口有俩壮汉吧!房顶上还有两只,对,就是说你俩呢?丫,以为老子看不见你是吧,瓜子壳都飘到我头上了好吗!!!江明远暴躁的走来走去,最后实在忍不住,打开了门。
  “公子请回!”虽然言语上很客气,但是眼神跟语气可一点也不客气。
  “好吧!可是我饿了,能不能给点饭吃啊!”江明远期待的眨了眨眼,那小眼神可萌可萌呢。可惜........那俩壮汉完全没反应。这不科学!!!不是说卖萌可以解决一切吗???江明远郁闷的关上了门,揉着咕咕叫的肚子,江明远捉急啊!算了,睡觉吧,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饿了。于是,江明远自认为找到了一个好办法,安心的去睡觉了。
  吱呀的一声,惊得是江明远一咕噜就爬起来了。昨晚根本就木有睡着,实在是好饿啊!谁告诉他睡着了就感受不到饥饿的感觉啦,这绝逼是骗人的。
  “江公子,宫主有请。”
  (⊙o⊙)…昨天不是说不准出一步院门吗???江明远疑惑的撇撇嘴,跟着壮汉甲来到了一个大厅,厅里占满了人,各个面色严肃。江明远顿时心跳漏了一拍,这是三堂会审吗???可.....可他也没做什么事情啊.......这....能否允许他吃个饭啊?
  “咳咳.....”楼铭瑄看见江明远脸色苍白,以为是他昨晚没有休息好(其实是饿的),忙让人搬椅子赐座。见他坐下了,才开口道“昨晚颜儿醒了过来,告诉我.......咳咳!不是你下毒加害他的。这事是我的疏忽...........你???”
   听到这,江明远难得脑袋灵光一次,不管先前发生了什么事,总之现在啥事也没有!所以“能否先给一顿饭吃”江明远可怜兮兮的揉着肚子。
  “额........”众人无语..........
  吃完过后,楼铭瑄为了表示自己误会江明远....,好吧,以及饿了他一天的歉意,宣称江明远以后是夜寒宫的贵客,不再是男宠!好吧!其实楼铭瑄也是有私心的,自从遇上他的颜儿之后,陆陆续续的遣散了不少男宠,江明远已经是最后一个。从今以后他就可以天天爬他家颜儿的床而不用担心会被踹下床了,嘿嘿!!!想到这,楼铭瑄猥琐的笑了笑,盘算着要尽快养好亲亲宝贝的身体好吃光抹尽。几个暗卫看见了自家宫主猥琐的笑容,表示很无语,纷纷泪流满面:宫主难道不能无时无刻的保持冷酷面容吗???
  再说江明远吃饱以后,又回到了床上开始补昨晚的觉。然后.........然后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他的前世,但是很多都看不清,好像在迷雾当中。不过有一幕到时看的非常清楚,就是前世的江明远确实是要给洛颜下毒药的,但好死不死的,洛颜当时没有喝那碗粥,之后被一下人倒给了一条野狗..........
  醒来之后,江明远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想的,只是庆幸那碗粥没有被洛颜喝掉,虽然狗的生命也是很重要的,但是这也不是他所能改变的,毕竟那是前世的他做的。好吧!顶多他以后不吃狗肉了还不行吗!!!
  就这样吃了睡,睡了吃,过了七天之后。洛颜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江明远听闻这个消息之后,马不停蹄的去看洛颜。也不是他有多关心洛颜,只是好奇他长什么样子。等终于见到了洛颜之后,江明远有点失望,洛颜其实长得并不漂亮,跟他现在的身体差不多高,因为刚刚大病初愈,看起来有些瘦弱。不过一双眼睛但是出奇的好看。
  洛颜略带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没有搞清楚真相,铭瑄就软禁了你”
  “额........没事.....没事”江明远心虚的想,你也别跟我道歉了,虽然毒倒你的不是我。但是他也是想下毒的人之一。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江明远无聊的快要长毛。


第三章

  虽然米虫生活很不错,但是真的很无聊好吗???于是,他便向楼铭瑄告别,准备闯荡江湖去。楼铭瑄爽快的答应,承诺说以后有什么事情,他一定会帮忙,并给了一个信物。
  一路走走停停的江明远历时一个月终于来到了丫鬟口中最繁华的地方------云城,西邱国的都城。
  熙熙攘攘的大街,热情吆喝的小贩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看来这个国家的皇帝治理的不错嘛。江明远摸摸肚子,到了迎客楼,据说是云城最好的客栈了。
  “客官,您要点什么?”江明远刚刚坐下,就有店小二过来招呼。江明远觉得服务态度还是不错,但是这个小二满脸通红的盯着他看是肿么一回事???发烧了就别出来工作嘛!
  店小二只觉得面前的这个客官长得好漂亮,虽然是个男人,但是还是忍不住会脸红心跳,哇!那眼睛好大好漂亮,他在看我耶!
  江明远疑惑的看到这个店小二越来越红的脸,这........他该不会马上晕倒吧!那.......那我还能点菜吗???不过,幸好店小二回神了,虽然脸还是很红,但是记几个菜名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吃完了饭,江明远也不急着走,要了一壶茶和一些瓜子。要知道客栈自古以来就是消息流通的高聚集地。
  “哎!!!你们听说了吗?夜寒宫宫主楼铭瑄为了一个叫洛颜的男宠,遣散了其他所有男宠耶!”
  “切,这算什么?我还知道最后一个被遣散的叫江明远,据说是给那个洛颜公子下毒,被打残了,扔下山的!”
  哎哟喂!说人坏话可注意点,那个被打残的人搁这呢。看不出来这个人面容清俊,一副风度翩翩的君子样,怎么那么八卦!哼........伪君子,八卦男!
  江明远(⊙o⊙)…简直要气疯了。哼,他现在是知道留言的可怕了,虽然他有给洛颜下毒吧,但是那不是现在的他啊,更何况根本就没有得手。江明远无辜的撇撇嘴,喝了一口茶,再磕了一把瓜子,平复好心情,八卦还是要听下去的,而在江明远平复心情的间隔里,话题早就转到另一个人身上。
  “今年的武林大会快要开始了,说是要商议讨伐魔教头领的事情,顺便推举出下一任的盟主作为这次绞魔行动的领头人,这下那个魔教头子季宣城要倒霉了........”依旧是那个八卦男爆的料。
  “哼!这些年来,季宣城那个魔头干了多少坏事,有多少武林好汉被屠杀。早就该灭了,老子也要去武林大会”
  “魔教???切,说不定谁比谁更坏呢?”江明远小声的嘀咕。殊不知他这句话早就被人听了去。
  “呵........这人倒有些意思”说这话的人是一个长得很平凡的人,这人虽然面相平淡无奇,但一双眼睛生的极为邪魅,此时眼露精光,硬是生生的给这张脸增添了几分光色。不过旁边的人,倒真算是平凡了,一脸面无表情,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而对于刚刚的话,也不过是点个头算是作为回答。
   说这话的人就是魔教---无影教教主季宣城,此番下山就是为了参加那个所谓的讨伐大会,今天正巧途径云城,便进城歇歇脚,顺便玩几天。不过这倒是让他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八卦会一直处于高亢的氛围当中,现在又聊到城北六十岁的王员外娶了第十八房小妾,据说那个小妾长得那个漂亮啊,有一满脸麻子的猥琐男子说道“那王员外如今都六十高龄了,还能满足人家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啊!!!哈哈......”那男子笑起来,本来就够小的眼睛更加眯在一起,满脸又都是麻子,可真够是恶心的。
  江明远实在是受不了,无趣的扔下瓜子,问小二要了一间上房便上楼去了。却不知等他上楼之后,话题又转回他身上了。
  “哎!刚刚那男子长得怎么样?”麻子男小眼一直盯着江明远上楼,直至拐角处看不见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坐在麻子男右手边的男子闻言便心领神会的笑说“你小子!这是看上人家了.........嘿嘿!”
  话刚落,大家都看着麻子男淫笑,好似在说今晚你是不是要把人采了啊!
  就在这一瞬间,一股强劲的杀气狂涌而来,众人脸色一变,纷纷拔剑.......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看起来滑稽可笑。
  “教主,不要冲动。”陈哲面无表情地用千里传音告诫了一直释放杀气的某只。


第四章

  “呵.......”季宣城冷笑了一声,收了满身的杀气,这就是所谓的正道........不过到给了他一个英雄救美人的机会。
  看到教主由冷笑转为玩味的笑的时候,陈哲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维持着脸上的冷酷,悄悄的往旁边挪了挪凳子。

  江明远坐在热气寥寥的浴桶里,舒服的叹一口气,真是无比惬意,再扑腾两下热水,整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看的梁上的人是一阵阵的发笑。
  “嘿嘿!能看见这等美人沐浴可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淫笑从屋子的四面八方涌来。
  江明远被吓了一跳,紧接着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破窗而入,脸上用一块黑布蒙着,不过........“是你,那个满脸麻子的”江明远还是认出了来人,有些嫌弃的撇撇嘴。
  虽然被称呼为麻脸男,王成很不高兴,但是此刻更重要的是,那个美人居然认出了他。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索性拉下面罩。
  “..........”这一动作引得江明远又是一阵不爽,满脸麻子不是你的错,但是连品性也是如此的话,那可就是你的错了。好吧!他赢了,已经成功恶心到了他。
  突然,王成把软筋散洒向他。江明远不受控制的滑下水,卧槽!!!他不想喝他自己的洗澡水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王成的惨叫声逐渐远去的那一刻,江明远避免了喝自己洗澡水的命运。但是紧跟着他浑身赤裸的躺在一个男的怀里,那男子放肆的打量他的身体,就算如此粗大神经的江明远,此刻也尴尬的脸红了。而打破尴尬的最好办法就是........大眼瞪大眼吗???好吧!其实是江明远中了软筋散,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话根本说不出来,能动的也只有眼睛了。
  季宣城有些好笑的盯着怀中人,抱着他慢慢的挪向床!并且在给他盖被子的时候,又似乎不经意的吃了点豆腐。
  这.......这个人刚刚摸了.....摸了我吧!江明远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软筋散的影响,只觉得在这个男的注视下,身体越来越热,脸也越发的红。可惜他又不能说话,只能在心里捉急......
  “别紧张,我不会强迫你的!!!”季宣城觉得还是见好就收吧,他怕再捉弄下去,男子会暴血而亡。
  强....强迫什么的,他才不知道....什么意思?我擦,难道这个时空的男人都是喜欢男的吗?莫非刚刚那麻脸男是来采他的........不.....别再想了,这简直太恶心了。
  其实江明远也不是歧视同性恋,在来到这个时空的那几个月,看到楼铭瑄对洛颜的宠爱,他也愿意相信同性之间是有真爱的,但这不代表他就要变成同性恋啊!他还是喜欢香喷喷的软妹纸啊!!!
  江明远摆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取悦了床边的某只。季宣城觉得这个男的很可爱,倒不如“你真可爱!要不要成为我的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哦~~~”
  (⊙o⊙)…江明远无语了,这个男的是在卖萌吗??有没有搞错,就算荣华富贵什么的......也绝逼不能动摇他喜欢软妹子的决心。问题是他开不了口拒绝啊,这特么的可怎么办???
  似乎看出江明远的窘迫,季宣城嘴角一勾,邪魅一笑“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今晚就好好休息,从明天开始就跟着我走!!!”
  默认你妹啊!老子是说不了话好吗?江明远气的要掀桌了,一想到以后就要跟着这个看起来很流氓的人,他只想哭,呜呜,好可怕!老子要回家啊.......啊..........啊!
  当晚,江明远一直睁着眼睛不敢入睡,自从知道自己也是有男人要的时候,江明远表示压力很大。以至于第二天严重睡眠不足,憔悴万分的样子把季宣城吓了一跳。
  季宣城顿时就乐了“怎么怕我半夜强上你,整晚没敢睡觉么?”
  江明远翻了翻白眼,根本不想回他这句话,自顾自的下床活动下筋骨,发现经过一夜的休整,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力气。
  季宣城见江明远不回答也不生气,看着面前的人怪异的姿势,又忍耐不住开始搭话“你这是在做什么?”
  “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不说我又如何知道。”
  “...............”我去,你以为是在玩你猜,你猜我猜不猜的游戏啊!丫!这人真烦!江明远恼怒的瞪了季宣城一眼,又觉得貌似表现不出他对这个人的嫌弃程度,干脆整个人背对着他,还哼哼两声。


第五章

  “呵.............”看着这个人跟个小猪似的哼哼,季宣城再次忍不住发笑,他觉得这人实在是太可爱了。哟!又回头瞪他了,哎.....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这样瞪人真的很危险那。
  “嘿!你拉我干嘛!”做操做到一半被打断的江明远很不爽,死命的甩了甩手臂,发现没甩掉!余光瞥见那人在得意的笑,江明远更加不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正准备狠狠咬上一口的时候,猝不及防的被人怀抱住。就听见那人说“你这个猪怎么还要咬人那”,江明远有些气愤,却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内。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得那个人的笑声很爽朗,胸膛特别的温暖,好像爸爸的感觉.........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过了一会,唇上多了温润的感觉........
  “啊!!!你这个混蛋,谁准你吻老子的!”江明远一把推开季宣城,擦了一把眼泪,一边狠狠的瞪着这个可恶的人,一边大力的擦着嘴唇。见鬼,他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觉得面前这人笑声爽朗,胸膛温暖什么的。靠!刚刚怎么像个女的似。还哭,哭你妹!妈蛋,穿了一个像娘们的身体,丫性格也变这样了吗?想到这,江明远更加恼火,正准备摔门出去时。
  只见那个人飞快的移动到门边,背抵着门,盯着他“怎么想借此机会逃离我的身边吗”
  卧槽!被看粗来了,肿么办?虽然内心很捉急,但是面上得装的特淡定。江明远冷冷的说道“强吻别人,你还特有理是吧!让开!老子不想跟你呆一块。”快让开丫!混蛋!!!
  “好啊!”
  (⊙o⊙)…听见季宣城那么爽快的说好,江明远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一定是有什么但是的。果然.........
  “我们打个赌好不好,一天之内,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季宣城一瞬不瞬盯着江明远说道,这个人,他要定了。
   好不好你妹啊!谁跟你打赌,老子绝逼不会来找你的。哼!走着瞧!鉴于终于摆脱了一个烦人精。江明远心情很好的昂首挺胸的大步走出客栈,虽然有点搞不懂店小二一副可怜兮兮欲说不说的样子,但是这完全不影响他的好心情。先去别的地方吃个早饭,然后再买身行头。之后立马就出城,等离开云城,他就还不信自己会在一天之内赶到迎客楼找那个混蛋!!!咦,怎么貌似哪里不对?哎!管他的呢!先吃饭去。
  “恩,真好吃!!!”古代就是好,食物都是天然的。“小二,结账!”
  “好勒,客官!一共是900文钱”
  额........钱袋怎么没了???江明远东摸摸,西摸摸,就差没站起来抖两下了.........
  “哟,客官!!怎么钱被人偷了。”这种客人店小二都见多了。只是想不到这个男的长这么好看,居然也是这种人。
  听见店小二阴阳怪气的话,江明远很尴尬,难道这就是那个死混蛋说的赌约吗?哼!以为拿了老子的钱袋,老子就会回去找你是吧!做梦!
  在大家的注目下,江明远蹲在地上,脱掉一只鞋子,从里面抠出银子,急急的递给小二,再迅速的套上鞋子。脸色通红的说了句“不.....不用......找了”就跑了出去。
  这一幕都被坐在楼上雅间的两个人瞧见了“教主,你这么做适得其反了。”
  (⊙o⊙)…看见自家下属面无表情的说着幸灾乐祸的话,季宣城终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过他并不着急,还有时间,慢慢来................
  江明远一路狂奔到了一个角落里,自认为很安全的停下来喘口气。蹲下来从鞋子里把银两都抠出来,好吧!老子从今天开始要省吃俭用了,擦,只有一两银子了。早知道刚刚就该等找完钱在走嘛,哎!好歹100文还能吃十几顿面条跟包子呢。
  反正我是不会回去找那个混蛋的!!!好吧,就算逼不得已回去找他,最起码也得撑过两天。哎.........就在江明远举着一两银子唉声叹气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冲上去,一把抢了银子转身就跑。
  额,银子呢?(⊙o⊙)…卧槽!抢钱啦~~~等江明远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偷早就消失在拐角处了...........
  (⊙o⊙)…现在怎么办,一毛钱也没有了,江明远哭丧着脸蹲下去抱住头,如果他现在跑回去跟那个店小二说找他一百文钱,还有没有可能!曾经有100文钱即将摆在他眼前,他没有珍惜。等到现在一毛钱都没有的窘境的时候才追悔莫及。如果上天能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会对那100文钱说六个字:快到我鞋里来。


第六章

  不管了,总之先出城再说吧!江明远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垂头丧气的走向城门。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城门是紧闭的。江明远焦急的跑向城口,他感觉有点不妙,急忙问守城门的士兵“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就闭城门了,现在中午还没到呢?”
  那士兵见他长得漂亮,色眯眯的靠过去“今天有消息说有敌国奸细混入城中,得到后天才能开城门呢”说着,又动手摸了摸他。
  江明远见士兵越来越靠近自己,并且有要贴上自己的意思,吓得转头就跑。等他转过一个拐角时,那个士兵突然被一箭射死。这时,城门大乱,众人纷纷乱了阵脚,惊呼“有奸细!”
  哎!人要脸,树要皮,若为吃饭固,此物可以抛。于是江明远便去了迎客楼,额(⊙o⊙)…为什么店小二用一副捡到了好多钱的惊喜表情看着他。咳咳........别再看他了,他现在可没有钱给他小费,实在是有些愧对于这热切的期盼目光,江明远抛下一句“找人。”就急急忙忙的跑上二楼去了。
  “你来啦!”江明远一打开门,就看见季宣城坐在桌边,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一副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情。
  哼!这个小人,现在想来,他一定是都计算好了的。“把钱袋还我!”江明远关好门之后就站在门口,也不靠前去。
  季宣城有些好笑的看着江明远防备的表情,心想自己不就是亲了他一下,还没来个深吻什么的,就被这么防着,那如果做了,岂不是要躲到天涯海角那,呵呵..............“你走到我跟前来,我才好给你呀!更何况咱俩还有个赌约要算一下呢!莫非你想要死不承认吗?”
  靠!什么叫死不承认,明明是他单方面的赌约好吧,他当时什么也没说好吧!擦,也怪他自己当时没有明确的拒绝这个赌,现在只能先答应着他,把钱袋要回来再说。
  “我才不是这种人!先把钱袋扔给我,然后我们再说赌约的事情”见季宣城戏谑的看着他,江明远憋不住的又说“擦,你那什么表情,老子愿赌服输,赶紧的,把你那要求说出来”
  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季宣城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要.......你”
  那三个字好像有魔力似的,迅速染红了江明远的脸颊,红灿灿的,像个红富士,还是高级品种。惹得季宣城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想着是不是借此机会偷个香什么的。
  瞥见季宣城眼冒绿光的样子,江明远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下口水,突然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可是一想到钱袋还没要回来,提起脚的江明远又恨恨的放下脚了。切,怕毛啊!大不了,压倒他!!!咳,在那个气势上压倒他...........呵呵......
  “咳哼!那个啥,还是先把钱袋扔给我吧!”气氛有点暧昧,江明远尴尬的出声,想打破这个怪怪的氛围“喂......喂.....你站起来干嘛.......”卧槽!比老子高了不起啊!我才不怕!
  “远远,你别再往后退了,都贴到门上了”呵呵..........这样好像大灰狼抓小白兔啊!这么说自己是大灰狼?恩,不错.........
  “............”靠,这么恶心的称呼他好意思叫,我还不好意思答应呢。好吧!此刻的远小受显然还不知道以后,会有个更“恶心”的称呼天天在他耳边围绕。等等,(⊙o⊙)…“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我是魔教教主季宣城啊。”说着,季宣城揭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
  (⊙o⊙)…江明远的思维好似被冻住了,脑中一片空白,眼里只剩下面前的这个人,这人............江明远本来以为自己的长相够娘的了,真是木有想到啊!居然还有个更像的啊!要不是身高,喉结摆在那,几乎就是女人了。
  季宣城看见某只的呆样,心里正暗暗得意........自以为自己的魅力无人抵挡。当然若是教主知道某货的脑中所想,又不知该如何作想呢?
  “嘿嘿!你一堂堂魔教教主何必跟我一个小罗喽计较呢,是吧?教主还是把钱袋还给小的吧!”呆完之后,江明远还是惦念着自己的钱袋,笑话,又不是真妹纸,肿么可能会被迷住........
   季宣城感觉自己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感情自己还比不上一个钱袋??????哼!“远远,要是跟了我,会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哦~~~。”这些才能跟本尊勉强相提并论嘛。


第七章

  我靠!包养人了不起啊!这简直就是在践踏我做人的尊严。坚决不能答应,但是如果是朋友什么的!唔,可以考虑,有个土豪做朋友什么的,想想就很激动有木有!
  “咳咳.......我可以跟着你走,但是是以朋友的身份,朋友懂吗???不能对我动手动脚~~~还有一路上花费什么的你出”哎......少年你太贪心了,这么贪心是要付出代价的哦~~~嘿嘿!
  “好啊!”先把人拐到身边再说,天天都在一起,做点啥?不还是早晚的事情嘛!季宣城满意的想到。
  于是两个人都为自己想到的未来画面而相视而笑的画面,真是一幅唯美的情景啊~~~
  第二天,江明远就跟着季宣城前往青城,路上碰到了好多“英雄好汉”。于是大家结伴一起去武林大会。
  马车内,江明远偷偷瞥了一眼正闭着眼睛貌似正进入睡眠的季宣城,感叹幸好他又戴上了人皮面具,不然.........嘿嘿,铁定会引起轰动的,这叫红颜祸水,不,蓝颜祸水........
  “远远一直盯着我笑,是爱上我了吗?”季宣城突然睁开眼睛,戏谑的看着江明远。
  这么遥远的旅途,还要每天跟一群假正义的人演戏,呵......可真是无聊,幸好还能调戏调戏某人。
  “我擦,老子哪有一直看着你..........”看着季宣城眼中逐渐加深的笑意,江明远意识到自己刚刚情急之下说了些什么?简直想一巴掌拍飞自己。“咳咳......为什么我也要带面具?”赶紧找了一个话题转移一下。
  “因为远远长的太招人惦记了..........”季宣城慢慢的靠近江明远,在他的耳边轻轻呵了一口气,继续说“我怕......会有好多人跟我抢....你!”
  心脏彷佛跳漏了一拍,继而一直砰砰的跳着,好想要马上跳出胸腔的感觉。江明远脸色通红的快速往旁边移了移,转过身子背对着季宣城。江明远把手放在心脏处,感受着它强劲的跳动,心里不住的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长的像妹纸吗,又不是真的。所以能别跟个疯子的一直跳吗?混蛋,不要违背主人的意思啊!
  尽管背对了某人,但耳朵却能清晰的听到那个人坐起来喝水的声音,躺下去衣服间摩擦的声音,不由的心跳跳的更欢快了一些。江明远懊恼的双手蒙住自己发烫的脸,完了,自己好像有点心动了,怎么办?
  季宣城一直盯着江明远,眼中带着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温柔,看着那个人的举动,季宣城知道鱼儿已经开始上钩了。
  就这样在季宣城一路调戏,江明远一路别扭的过程中,一行人终于到了青城。大家纷纷决定住在同一家客栈,表示可以更近的交流事情。早在进城的时候,季宣城就命令车夫悄悄的掉在最后,他可不想跟这群小人住在同一家客栈,更何况,他还要跟自家的远远好好培养感情那.........
  “为什么我们要住一间房???”江明远气呼呼的扔下包裹,质问季宣城。搞什么?不要跟他说正好只有一个房间?哼哼,打死他都不信。
  “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你就不怕发生那天晚上的事情吗?”季宣城慢悠悠的坐下来,喝了一口茶,瞥了一眼某只一脸纠结的样子,决定再加一把火。“既然远远不怕的话,那我就再要一间房吧!”说着就站起来整了整衣襟,然后抚了抚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其实你这是在拖延时间吧!)
  “等等......咳.......这个,住一起就一起吧........看什么看,我这是在替你省钱好不好?”看见某只狼得意的表情,江明远有点不爽。但是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就有点后怕。等等!!!貌似被某人看光了........想到那天的场景,江明远的脸迅速爆红,身体开始发烫。而且第二天他还哭了,然后被吻了.......吻了......了........呵......呵!

  “我靠,你能别像个无尾熊一样挂在我身上吗???”江明远在扯动季宣城的手臂N次无效之后,终于炸毛了。
  “我冷....”
  “擦,你别卖萌!”
  “远远.........”
  “靠!别叫我远远,恶不恶心啊!”
  “那叫宝贝吗?呵呵,宝贝,宝.......贝.......”
  “..........”靠,他一定是脑抽了,才会答应住一个房间。现在还可以反悔么???
  “宝贝,现在这么晚去问小二再要一间房是很不道德的哦~~~”似乎是看穿了某受的想法,季宣城还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
  “.........你还是换回原来那个吧”哦~~~~你妹啊!一个大男人还卖萌,羞不羞啊(貌似某人也卖过萌)。


第八章

  “打个商量,别再抱着我行了吗?你这样我睡不着啊!”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江明远在翻身失败N次之后,终于忍不住再次提出抗议。拜托,任谁被八爪鱼的抱着,都会睡不着的好吗?
  “远远,我冷.....”季宣城闻言,不仅更紧的抱着江明远,还趁机把手摸进他的衣襟里,美曰其名手冷。
   我擦,冷你妹,现在才是夏末初秋好吗。丫,你手比我还热好吧!简直不能忍,江明远一把把某无赖的手拽出来狠狠的咬了一口。
   可惜远小受显然嘀咕了某人的皮厚程度,这狠狠的一口对某皮厚男来说,完全就是挠痒痒级别的。相反的,他还当成是生活中的小情趣。当然,如果这时候能做点什么的,简直堪称完美了好吗!!!“远远......”
  “想都别想”江明远脸红的急忙打断季宣城的话,开玩笑,如果在后面有根又烫又硬的棍棍顶着自己屁股的情况下还能淡定的说话,那简直就是牛人了好吗?
  “........”季宣城不甘心的又向前顶了顶,暗示意味极强。
   (⊙o⊙)…谁能告诉他现在该怎么办?献身什么的他才不要,一看......别一看什么的了,不管看几看,他都会是下面的那个啦!他才不要,当受小菊花是会疼的,拉屎的时候会疼,坐的时候会疼,躺着的时候还是会疼......总之坚决不能献身啊!!!
  于是江明远决定采取鸵鸟的心态,他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那个顶在屁股上的什么东东他也没感觉,对,就当自己是植物人。就这样催眠,催眠。江明远还真的睡着了。
  听到某人呼吸渐趋平缓,季宣城只能无奈的苦笑,哎.......看来只能去外面吹会冷风了。正好屋顶上也有个家伙陪。小心的帮江明远掖好被子,又在他的唇角处亲了亲,才悄无声息的走出房门。
  “哟,舍得出来啦”
  “怎么,被赶出来啦?”
  “.........”
  “.........”
  两个人像是约定好了的,相对无言过后,便又一起笑了起来。季宣城接过对面递过来的酒壶,喝了一大口才说道“铭瑄,你不是一向不喜参与这些江湖事吗?”
  “事关我的好友,我怎么能置之不理,更何况颜儿之前大病了一场,我一直想带他出来散散心。”楼铭瑄抢过季宣城手里的酒壶,面对着好友,他才稍稍露出后怕的表情。如果颜儿真的离他而去的话,他不敢想象那时候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季宣城默默的拍了一下楼铭瑄的肩膀以示安慰,害怕失去所爱之人的感觉,他现在也知道了。  “对了,明远怎么会是你的男宠?”虽然他俩是多年的好友,但是在感情的方面一向有默契的不过问对方。所以,当知道江明远曾是楼铭瑄的男宠,季宣城觉得略蛋疼。
  撇了眼好友的纠结的表情,楼铭瑄此刻的感觉就像是今天太阳从东边出来才是一件非常不正常的事情。真稀奇,他还真从来没有见过季宣城纠结的表情,看来这个好友是要栽了。看够了某人的纠结表情,又在接收到好友的怒视之后才故意慢腾腾的说“不错,小江的确是我的男宠,这么说来,他在我那呆了好像也有一年了。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小江还真是可爱........”咳咳,楼铭瑄眼尖的撇到季宣城攥的越来越紧的拳头,立即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回归正题。开玩笑,真惹毛了他,就算是亲兄弟,也照揍不误。“咳咳......行了,赶紧收了你满身的煞气吧!我没有碰过他”
  一听到这句话,季宣城秒回复正常,继续笑呵呵的喝酒。这才对嘛,说清楚了,大家还是可以继续做好友,喝酒吃肉的。
  “.........”早就见识过好友的一秒迅速变脸的功夫,楼铭瑄已经淡定了,不过他现在开始确定这小子是真栽了。
  “我回去了”把酒壶丢给楼铭瑄之后,季宣城就飞下去了,也不等好友说句话,就闪电一般的冲进了房间。
  “.........,切,妻管严一个”楼铭瑄愤恨的转头喝了一口酒,然后瞥见了暗卫们纷纷用“别说别人了,你也是妻管严”的表情看着他。楼铭瑄尴尬的咳了咳,冷酷的扫了暗卫们一眼。暗卫们集体望天,眼中无声的交流。哟,今天月色不错啊。然后大家集体看到了夜寒宫宫主似狂风一样的冲进了房间,期间没有弄出一点声音。大家又无声的用眼神交流了下,看吧!


第九章

  季宣城小心翼翼的靠近床,却发现床上的人,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一直在呓语。季宣城快步走到床边,虽然心里已经很急但手上还是很轻柔的摇了摇江明远“远远,醒醒,远远”
  “啊!”江明远大喘了一口气,一下子惊得坐起来。抹了一把脸,发现自己脸上全是汗,江明远就呆呆的看着的自己的手掌心,一动也不动。
   季宣城见他这副样子,只觉得像是有人拿根针刺了他的心脏,伤口虽小,可这痛却疼的无法忽略,他知道自己是栽在这个人身上。他不知道在他离开的短短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让江明远变成这样。季宣城坐到床上,把江明远慢慢的拥入怀中,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背。就这样,他们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一直到天明。
   街上的小贩的叫卖声,人流声,马车声渐渐开始喧闹起来,季宣城发现怀中的人儿动了动,担忧的低头看他,就见他脸色虽不再苍白,却是一脸的憔悴,半垂着眼,看不清他的神色。便小心翼翼的开口叫他“远远”
  “我没....事”江明远的声音因为一夜没睡听起来有点嘶哑,说完这句话又陷入沉默。他昨晚好像回到了现代,看见爸爸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头发几近半白,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似乎很痛苦,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的老爸,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他才四十五岁啊,怎么会看起来像八十岁的人呢?江明远心疼的无以复加,他想好好摸一摸他敬爱的老爸,想把他的白发抹黑,想把他苍白的不像人样的脸色抹红润,想把他的眉头抹平,想........可是他的手就这么直愣愣的从老爸的身体穿过去了。江明远不死心的一直试,一直试,可是都没有用,他红着眼睛大声的叫爸爸,没有回应.......
  然后他就不受控制的被吸入一个黑色的漩涡,然后.....哪里还有然后,都醒过来了,醒在了这里。他的爸爸.......江明远在心里默默的唤着,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期盼着病床上的爸爸能听到他的呼唤,赶快好起来吧,他那个意气风发的老爸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中气十足的向他大吼“你这个混小子,找死是吧!”。他应该......终于再也忍不住,江明远咬着自己的手臂,隐忍的哭着。那低低的哭泣声,揪住了身旁人的心。
  季宣城看着他,他突然发现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把他抱的更紧。这种感觉还真糟糕........
  到了中午,江明远已经不再哭,但还是呆坐在那不说话也不吃东西,这可急坏了季宣城。饭菜已经不知道热了几回,季宣城怕热太多次,饭菜会变得不好吃。又让小二重新上一桌菜,然后强行把江明远抱起来放到凳子上,夹了一口菜喂给他。可是江明远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点反应也不给某人。
  季宣城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把江明远扳过来面对着自己,看着他眼中无往日的生气,季宣城的心真的很疼,远远,你不是在折磨你一个人啊!“远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吗,我可以帮你!”倾尽所有我也会帮你!!!
  “我要回家..........”
   季宣城欣喜的抱住江明远,谢天谢地,他终于开口了“好!我带你回家!”
  “回...不去的,回.....不....去的”江明远低低的说,眼泪无声的掉落。还能回去吗?他好后悔那天跟爸爸吵架离家出走。
   为....什么?季宣城突然觉得他问不出口,拜他的直觉所赐。他隐约觉得一旦问出了口,他的远远就会离他而去,而这种离去不是死亡意义上的相隔........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两天,在这两天内,无论季宣城怎么做,怎么说,江明远一直只是呆坐着,不说话,不吃东西,也不睡觉。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随时都会被风吹跑的纸人。脸色苍白,两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看起来有些滑稽,可是这样子的江明远更让人心疼。洛颜期间也来找过江明远,可是看他这副样子,也只能摇头叹气。他们根本不知道那晚江明远到底经历了什么,无从下手对症下药啊!
  直到一个衣着很奇怪的和尚出现,说是和江明远有缘,要和他单独聊聊。那和尚内力深厚。在他和江明远单独谈了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一旦有人企图靠近房间,那和尚就会察觉得到,因此没人能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不过幸好之后江明远自己出来了,第一句话便是我饿了。


第十章

  “远远,你老看着我干嘛?”虽然很高兴喜欢的人眼中只有他,但是就这么目不转睛的一直盯着他,也有点慎得慌啊!
  “季宣城......”江明远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想要的东西,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他会给吗?
  “叫我阿城”季宣城不满的用食指抵着江明远的唇,都在一起了(你们啥时候在一起了?),咋还叫的这么疏远那?为了显示出他的不满,他还故意上前咬了咬江明远的嘴唇。
  “..........”江明远觉得很无力,这人怎么这么没皮没脸的啊!
  “叫...我阿城....好么.....”
   (⊙o⊙)…我靠,特么的能别来色诱这一招吗?好吧......他成功了。江明远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他现在有点想爆粗口,泥煤的,一大男人长得比女人都好看,真是太不合理了(不好意思远小受,你自己也长这样),关键是这人的身材,那啥........江明远喵了一眼季宣城那颀长的体形,宽阔的胸膛.......唔,就是不知道他下面的那个大不大......等等!打住,天哪!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擦,老子这是彻底被掰弯了么(⊙o⊙)…,想到此,江明远有些幽怨的看了看季宣城。
   这下季宣城觉得莫名其妙了,远远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他?哎!自从他碰到这家伙,他都觉得自己的智商在下降了,都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的小脑袋瓜里的想法。“远远.....”
  “没事”江明远自顾自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就往床上走去。
  “远远,你刚刚想问我什么事?”季宣城眼中精光一闪,追着某人就往床上走去。贴心的为他脱掉衣服。
  “没....事”江明远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声,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衣服被脱的越来越少,直到胸前有凉凉的感觉才回过神来(⊙o⊙)…“靠,你个色狼!”江明远脸色通红的抢回衣服,手忙脚乱的穿好之后,才觉得有些底气狠狠的瞪着季宣城。
  “你刚刚怎么没有打下去啊!”季宣城乐呵呵的看着江明远,见他脸红的样子好可爱,又耐不住的拿了他一撮头发把玩。
  “那是你的脸皮比那城墙都厚了,老子怕打疼自己的手!哼!”江明远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住的暗骂自己没有出息,脸红的跟什么似的哪有什么说服力。
   季宣城倒也没点破某人,只是说了句“这么有活力的你真好”,然后就躺下来头枕着江明远的腿。
   江明远听到这句话感觉很别扭,本来想推开他的,但是看到他下巴冒出的胡子渣,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自动的轻抚季宣城的脸。江明远的脸本来就没怎么退下去的红潮,又翻滚起来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蹦蹦.......跳的很快,很快,然而他想挪开的手被季宣城抓住了,紧的手有点疼,但是他的心更疼。
   江明远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是那晚他抱着我免喝自己洗澡水的时候?是他吻我的那一刻?是他坏笑着叫我远远的时候?还是他不眠不休的陪着我的那几天?不知道。江明远暗叹一口气,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喜欢这家伙什么地方。
   季宣城渐渐的睡着了,睡着后的他像个孩子,抓着江明远的手像抱着世界上最尊贵的宝贝。江明远觉得这样子的季宣城很可爱,可爱的让他有些口干舌燥。他决定这一次顺从自己的心意,俯下身来亲了亲他。看着季宣城有所感应的露出笑容,江明远的心里却觉得很苦涩。他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终究要回去的,更何况回去所需的东西还是季宣城视若生命的,也许恨他会让这个他爱的人好过一点。
  阿城,对不起........让我再多陪你一天好不好!
  “远远,你醒啦,快过来吃早饭吧!”季宣城端着早饭进门的时候,就看见江明远已经起来了,正站在窗户边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恩,知道了”江明远毫不吝啬的给了个笑容,迷得某只狼逮了个机会狠狠吻了一通。奇怪的是这一次,江明远并没有别扭的推开他,或是骂他。不过看着因为刚刚长时间的深吻,脸色通红,眼角带有水汽诱人的样子,季宣城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就迫不及待的追过去吻江明远。他没有看见有一滴眼泪从江明远的脸色滑过消失于发间。


第十一章

  这顿早饭就在吻了会吃,吃了会亲的过程中过去了........
  “洛颜他们在客栈吗?”
  “哦,不在啊!洛颜去寺庙帮你祈福去了。”
  “祈福??”江明远呆了一下
  “对啊!他听说你好了很开心,说是要祈福为你去去晦气”季宣城被江明远瞪大眼睛的呆样逗乐了,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惹得江明远一把打掉他的手,朝他直翻白眼。
  “你不要闹了好吧”江明远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哀怨的看了眼季宣城。
  “呵呵....”
   呵呵你妹啊!!!老子绝逼是脑子被驴踢了,被门挤了才喜欢上这种厚脸皮的人。啊呸!老子才没有喜欢上他好吧!
  “要不要出去散散心,我知道一个好去处,走吧!”
  “..........”(⊙o⊙)…我擦!都拉着我走了,还问我要不要去,泥煤的。
  “远远,我们骑一匹马好不好。”
  “..........”都已经坐在一匹马上好了吧!真是够了,不要在假民主了!!!江明远已经不想跟某人说什么了。不过看在带他来这么漂亮的地方,他就大度的原谅他好了。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不知名的花,五颜六色却不会让人觉得杂乱无章,反而美得让人沉醉。难的是这数种花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却并不刺鼻,反而淡淡的混合着草的清香,让人闻着觉着特别舒服。江明远就站在这花海中,张开双手迎着风奔跑起来,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季宣城看着眼前这副情景,松了一口气,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这一刻他的眼中带有着浓浓的笑意,然后慢慢散开来,直至他的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
   “呼!累死我了”在狂奔了几圈过后,江明远就有点受不住了,躺倒在草地上。想当年他好歹也是运动型人才(所以我们的远小受其实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二货一只),现在换了个身体,就弱的跟只小鸡似的。哎......看来以后得多锻炼啊!不...也许以后没有机会了。想到这,江明远苦笑的看着躺在他身旁的人。
   “怎么了?”季宣城正好看见了江明远嘴角来不及掩饰的苦笑,终于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没想到自己这么弱啊!哈哈”江明远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干笑,顺便收拾下自己的苦涩的心情。不想让他这么快察觉,拜托就今天一天,让他再拥有他一天的爱。
   “你呀!有事就跟我说,别藏在心里”季宣城捏了捏江明远的脸颊,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露出奸诈的笑容说道“远远,想不想泡温泉啊!”
   江明远一看季宣城那笑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怎么不对劲倒也想不出来。不过泡个温泉真真是极好的呢!还没泡上,江明远的脑力里已经幻想出他惬意的坐在温泉中,周围水气缭绕,手拿一杯红酒。然后嘛,再来一个美人帮他按摩按摩腿什么的,额.......(⊙o⊙)…这美人怎么长着季宣城的脸.....靠!江明远惊得回过神来!!!发现他们已经到了温泉的所在地。
   季宣城快速脱掉了江明远的一件外衣之后说“远远,要不要帮你脱衣服啊!”
  “我自己来,不要你帮忙!”(⊙o⊙)…真是够了,江明远抢回自己的衣带,跟个袋鼠似的跳离季宣城10米远的地方,以防他再过来强制性帮忙。不过出乎江明远的意料,季宣城居然没有追过来,只是笑了笑,正对着他开始一件一件的脱衣服。= =|||,我擦!这人还有没有羞耻之心啊!江明远目瞪口呆的盯着他,看他慢慢露出古铜色的健硕胸膛,脸一下子变得通红通红的,又见他正要脱底裤,江明远终于受不住的转过头去,按着胸膛觉着心跳跳的好快,快的像是要跳出胸腔了。
  呵呵......看到了自己满意的反应,季宣城得意的笑出声来,那样子就好比吃到了糖的小孩,可惜背对着他的江明远没有看到他眼冒绿光的样子。“远远,快过来!”
  “知....道....了”耳边听见了水划动的声音,江明远知道那个没皮没脸的人已经下水了,才慢腾腾的开始脱衣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每脱一件,就觉得背上越来越火辣。是天气太热了吗???(现在是秋天,哪里热了?你个迟钝的小受)脱到只剩底裤的时候,江明远的手顿了顿,内心开始犹豫起来,这到底脱还是不脱?


第十二章

  这不脱的话,等下回去就没有底裤穿了啊!这古时候的底裤就是现代的内裤啊!不行,这不穿内裤的滋味他可不想尝试。想及此,江明远毫不犹豫的快速脱了底裤,美滋滋的下去泡温泉了,可惜他没有看见季宣城的眼眸在那一刻暗了暗。
  “啊!真是舒服!”江明远靠在一块大的石头上,舒坦的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候再来杯红酒和美人什么的简直就是完美了.......等等!美人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江明远一想到之前幻想的那个美人,咳咳!!!这特么的到时候是他上美人,还是美人上他啊!肯定是美人上他嘛!江明远泪流满面的想到。
   “啊!擦,你干嘛?”靠之,这家伙什么时候过来的。明明他下来的时候特地挑了个离他超级远的了(⊙o⊙)…。而且这家伙刚刚摸了下他的屁股,额,也不算是摸了,就是碰了下,那应该是不小心的吧!
   “我看远远这么舒服,一定是你这里的温泉比较好,所以我就过来了啊!”季宣城说着又状似不经意的手从江明远的股间擦过。唔!挺滑嫩的,手感不错!
   我靠!这不小心了数次,应该算是故意的了吧!江明远生气的瞪季宣城,顺便往旁边挪了挪。不想他才刚挪了还不到一米,就被季宣城拉了回去。由于江明远是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状况下被拽回去的,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他直接趴在了季宣城的怀里。哼!坚决不承认是因为这个家伙的缘故,一定是温泉太热了,所以他的脸才会这么烫。(⊙o⊙)…卧槽!这个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色狼!江明远对于抵在他大腿内侧的某物表示很无语!好吧!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大概逃不过了。不过,他也不想逃开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们的亲密接触了,他想多制造他们之间的回忆,这样以后还有个念想。
   察觉到某人的软化,季宣城的眼眸里的黑色似乎更深了。在这么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他要是在不做点什么,简直有负他流氓的性格。季宣城情不自禁的低下头舔舐江明远白皙的脖子,自下而上来回的细细舔吻。像一头正要进食的雄狮,季宣城敏锐的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不由的把他抱更紧。这力道让江明远有些喘不过气来,心也蹦蹦的跳的很快。
  仅仅只是刚开始,江明远就觉得自己的身子软的不成样子,要不是季宣城抱着他,估计会直接滑到水下面去。江明远一边气自己的不争气,一边又为季宣城的亲吻所沉醉。他不禁想这家伙的吻技会不会太好了点,难道他之前老在老子身上练习吗?怪不得这几天他身上老是红一块的......不过再一会江明远便再也分不出一丝丝心神想东想西了。因为他已经被体内某棍的大力律动以及某人霸道的深吻夺去了心志。
  你以为接下来该是“恩啊”美好的和谐运动吗?不不.......太天真了孩子。
  “卧槽,季宣城......你个......混蛋,你....啊!慢点!啊~~~~~~”随着销魂的一声啊,江明远达到了高潮,但问题是他的小兄弟因为多次的释放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然而某人的架势是这几次哪够啊!完全可以再做个三四次!江明远真的后怕了,估计他的小菊花要修养一个月都不止啊!不行,绝逼不能在做了。
  “啊!季宣城!我....我突然头好疼啊!”江明远捂住额头,凄惨的哀叫着。企图换回某人的理智。
  “我说远远宝贝,你自己头疼,捂我的额头干嘛!”季宣城哭笑不得的看着江明远,心知某人是受不住了才想出这么一招的。哎!都怪他的远远太诱人了,他才忍不住多做了几次,不过被他来这么搞笑的一出,他倒也没了再做的兴致了。
   “.......”江明远懊恼的直想拍头,不过,他听到了啵的一声,然后感觉到某样东西离开了他的小菊花。就算再迟钝,他也知道自己的小菊花算是暂时保住了。真想跳起来大声欢呼啊,可惜稍稍动动腿就觉得大腿根酸软的很。
  “呵呵.......”季宣城得意的看着江明远笑,一副颇有小人得志的样子。惹得江明远是咬牙切齿外加白眼不断。
  “卧槽!笑你妹啊!”也不看看老子成这副软脚虾的样子是谁害的,泥煤的,就不应该一时心软默认他做的。现在痛苦的可是他一个人好吧!期间有快感什么的他才不承认呢!


第十三章

  江明远真的想死了,因为做那种事情做到腿软而被季宣城一路抱回客栈,然后像个猴子一样被看一路的囧事,你伤不起啊~~~卧槽!为什么他的第一次会是野战,野.....战......o(>﹏<)o其实他是真的是一个很保守的人那~~~
  “远远,乖,快出来,这样会闷坏你自己的!”对于某人一回来就滚到被窝里闷着头的行为,季宣城表示很无奈,但是又舍不得对他大声说话。好吧!他也认为这种一吃完就变脸的人是很渣的行为。
  洛颜一听到江明远他们回来的信息,就要兴冲冲的跑去找他们。而跟在洛颜屁股后面的楼铭瑄因为担忧某人的身体,也就跟着后面去了。咳咳!好吧,是昨晚做的有点狠了,不过看着前面人乐呵呵的样子,他也说不出让他别去,躺床上好好休息的话,所以只好跟在后面,以防他摔倒。重点是如果他在外面摔倒了,一定会觉得很丢脸,然后一定,肯定以及绝对会对他说以后一个月一次的话,那他不就惨了。(所以这才是楼宫主的真正担心点吧!)
  “楼宫主,洛公子,请留步!教主现在不方便见客!”陈哲尽职的充当门神,虽然让他堂堂一个魔教的左护法来当一个守门的,有点,好,是非常大材小用。但是他心里的怨念才不会表现出来呢,淡定的装冷酷才是正道。要让周围的暗卫们看到他的任劳任怨,认为他是绝世好男人,因而爱上他什么的才是完美的好么。
  “切,又不是来找他的,我们是来找明远的好吧!”洛颜不爽的撇撇嘴,他早就看这人不爽了,一肚子坏水,还这么自以为是。而楼铭瑄看见亲亲爱人的撇嘴动作,只能无奈的笑,他实在是不知道颜儿为什么这么讨厌季宣城。
  “夫人正在床上休息”虽然教主还没有宣布江明远就是教主夫人,但是今早江明远被教主抱回客栈房间的事情,暗卫们都知道了,既然他们知道了,那估计离全教知道的日子也就不远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飞鸽传书回去了好么!
  “等等”江明远手忙脚乱的跑出来,因为担心洛颜走掉,身上的衣服也木有整理好,以至于一些“草莓”什么的就这么明晃晃的展现在大家面前。
   然后大家静默了,不一会儿就看见季宣城黑着脸拿着披风走了出来。虽然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我现在很不爽的气息但是语气还是很温柔,温柔的让其他人满身起鸡皮疙瘩。“远远,披上,别着凉了,我会心疼的”
   听到这句话,这个其他人心里同时都出现一个字——“呕”。简直不能忍,江明远狠狠瞪了季宣城一眼。而季宣城完全没有把江明远那一瞪当回事,他认为那是他的远远害羞的表现。
   “咳咳,明远我们进去说吧!”洛颜带着坏心思把季宣城从江明远的身边挤开,带着他往房间走,还把大家关在了门外。季宣城顿时脸就黑了下来,怒瞪了一眼好友楼铭瑄,意思是说看好你的人。他觉得自己说不定哪天就真的会忍不住一巴掌拍死他。
   到了中午,季宣城终于受不了某个讨厌鬼霸占他的人这么久,借着他的远远身体不舒服的由头,把洛颜赶出了房间,顿时感觉清静了许多,世界美好了。洛颜这人别看他第一眼的印象是个安静儒雅的翩翩君子,实际上他是很腹黑记仇又话多的人。他不就那时候随口跟楼铭瑄说了一句:你现在的品味变这么低了。至于记到现在吗?
   当门关上了,又只剩下他和他两个人的时候,江明远紧张的手心直冒汗。小心的抬头就看见季宣城邪笑着慢慢走近他,他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的乱跳。他一边恼自己居然会这么喜欢他,一边心里又掩藏不住的欢喜。
   “远远,这个给你”季宣城坐在江明远的旁边,手拿一块翡翠玉佩递给他,但是他正视前方,没有看身旁的人。如果江明远稍稍偏过头看他一眼的话,就会发现一个会惊得人掉下巴的事情,就是季宣城他脸红了。可见,无论多么流氓腹黑的人,在心爱的人面前也会紧张的脸红。
  可惜那时候的江明远的心神已经全部灌注在那块玉佩上了,因为那块玉佩就是那位奇怪和尚所说的麒麟玉佩。可是和尚说那块玉佩是阿城的娘临死之前留给他的唯一东西。是他的堪比性命的无价之宝,现在他居然把这个送给他了。


第十四章

  “为什么......送我这个?”江明远的声音里有些哽咽,他想阿城送这个玉佩给自己是不是代表自己在他的生命里已经上升到家人的地位了呢。
  “这个玉佩是当年我爹送给我娘的定情信物,我娘在临死之前把它送给我,告诫我,这个玉佩是给咱们家媳妇的......”季宣城淡淡的叙述着好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然而从他紧握的拳头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并不像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等等,谁你媳妇,我不是...呃,你才媳妇”江明远急急的打断季宣城的话,因为害羞而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
  “你要吗?”季宣城没有理会江明远的打断,他盯着他,满眼的认真。
   江明远愣住了,他要吗?那是开启回家之门的钥匙,有了它,他就能见到他的爸爸。但是他就再也回不来了,而且那块玉佩也会随之消失,到时候阿城怎么办???
   看着他面带为难的神色,说不难过那是他在装潇洒。可是他不舍得逼他,只好“远远,你好好想想吧!我希望你可以从我的手里拿走这块玉佩”季宣城苦涩的一笑,收起了玉佩,放置完玉佩,季宣城才惊觉自己的手心满是汗。
   卧槽!这特么的剧情不对啊?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女主犹犹豫豫的说不要,男主就硬塞过去啊!然后再各种吻啊,亲啊!.......等等,他才不是期待亲吻什么的,重点是玉佩。对,玉佩,他就应该像电视演的那样做嘛。(咦,好像有什么不对)他怎么就把玉佩收回去了啊!!!

   深夜,确认身旁人睡熟之后。江明远蹑手蹑脚的偷偷拿了那块玉佩,当然废了不少功夫。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那个人,就猫着腰偷溜出了客栈。
  “教主,夫人往西边去了”陈哲轻巧的飞身入房间,向那个正坐在床上面无表情不知喜怒的教主报告某人的行踪。
   床上的人没有回答,只有无边的寂静。陈哲面无表情的打了个冷战,心里却在默默吐槽,教主,你要逮夫人就赶紧去逮吧!不要在这边释放冷气折腾我们这些下属了。夫人啊!别玩离家出走什么的,不好玩那.........
   陈哲和暗卫们其实并不知道江明远走的时候带走了季宣城视若生命的玉佩。因为季宣城有过不准打扰他们夫夫恩爱的命令,所以平时那些暗卫都是有分寸的,不会离房间离的太近。而陈哲毕竟是左护法,就更不可能时时刻刻呆在教主身边了。因此大家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是认为自家教主惹了夫人,夫人闹别扭才半夜离家出走的。
   季宣城生气了,他没有第一时刻去追远远,就是他觉得脑子有点乱,他想先理清楚。首先远远肯定是爱他的,而且他今天表现的明明想要这个玉佩,为什么在给他的时候他却不要,然后非要在半夜把玉佩偷偷拿走,他要拿着玉佩到哪里去........
   不对,这个小呆瓜傻傻的,说不定是被人利用了.......那个奇怪的和尚吗?不行,一想到小呆瓜会有危险,季宣城就受不了,至于他私拿玉佩无故出走的账等抓回他慢慢算,就算是被人利用,只要拿了他的玉佩,他这辈子就是他的了。
   陈哲只觉一阵风刮过他的衣服,然后发现教主不见了,只听见教主说了句不要跟过来。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已经默默松了一口气。自家教主出手那就没啥问题,陈哲大度的让暗卫们该休息的休息,沾着夫人的光,放大家几个时辰的假吧!免得跟过去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唔!陈哲伸伸懒腰,准备去休息了。
   没一会儿,季宣城就追上了江明远,虽然很生气,但是看到某人跑的跟个兔子似的一蹦一蹦,估计是怕他醒来追他吧,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的那副呆样,他的怒气一下子就消了。先不着急逮他那个呆瓜,他倒要看看,敢利用他的人,还有命回去么?
   江明远感觉自己都要快断气了,目的地还是没到。卧槽!那个和尚就不能把相约见面的地点搞近点吗,他以为老子还是以前那个运动达人........呼呼!!!实在是太累了,江明远忍不住的停下来歇息会,抬头发现居然到地方了(⊙o⊙)…
  我去......这个庙宇真的好破好破,江明远无语的抽抽嘴角,回想起那个怪和尚跟他说的到时候拿到了玉佩就去城西的那个有点破的庙宇找他,这哪是有点破啊!!!江明远朝天翻了个白眼,走了进去,发现虽然外面看起来挺破的,不过里面到是挺干净的。


第十五章

  “你真的很笨,被你家男人跟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一个穿着袈裟的和尚走进了庙宇,肩上扛着一个身形比他还高的男人,但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累。等走到草垛边,随手就把人丢了下来。
   (⊙o⊙)…“阿城”江明远急忙走过去,担忧的俯身去看。发现他脸色无常,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一定会追上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大师,阿城......”
   “放心,只是被我打晕了而已,东西呢?”怪和尚接过江明远手中的玉佩,瞥过一眼那小子犹犹豫豫要说不说的死样子,朝天翻翻白眼,有些阴阳怪气的说“我看你也别回去了,在这里什么不好,有男人宠,回去了之后,可就不一定喽!!!”
   江明远闻言一怔,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复杂,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就好比自己的手心和手背.......舍弃哪边手都不可称之为完整的手。
   怪和尚看见江明远脸色显然的痛苦之色,到底是不忍,叹了一口气才慢慢说道“我先给你看点东西,之后你再做决定吧!”话刚落,只见怪和尚席地而坐,握着玉佩口中碎碎有词,然后面前就出现画面。
   江明远一见那画面,眼睛就湿润了。画面上,他的爸爸已经恢复以往的神采,头发好像染黑了。他站在....那是我的坟墓吗?旁边站着的一定是爸爸新的爱人吗?他们好像过得很幸福,笑容是那么的灿烂......爸爸还说希望他也在那边过的幸福快乐虽然心里会有点酸涩,但是江明远还是笑着说出“真好,爸爸看起来很幸福!”
  “那你是选择留在这里了吗”怪和尚意有所指的眼神示意了下正躺在地上昏迷的某男。
  “知道爸爸没事,现在还过得很幸福很快乐。我就知足了,更何况我这个不孝子老是惹他生气。呵呵,以后就没有人会再惹他生气了。”江明远苦笑,继而不由的又松了一口气。
  “其实吧,你想回去也没用,因为你那边的身体早就火化了。我当时那么说,也是看不怪你那幅要死不活的样子.......额......其...他...可都是真的啊!!!”怪和尚看见江明远握的越来越紧的拳头,脸上的怒气也越来越明显。心虚的他,身形一动就已闪出百里之外,只听见他的一声绵长的保重,在空中回响很久....
  江明远见和尚跑的飞快,也只能无奈的一笑。虽然真的特别特别生气,因为那和尚的一句话,害他纠结了那么久。真是太可恶了,不过也谢谢他。心中的重担终于可以放下了,江明远只觉得浑身舒坦,等等(⊙o⊙)…,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卧槽!玉佩呢?江明远看着空空的两手欲哭无泪“死和尚,你丫先还我玉佩再闪啊!!!”可惜无人回应他的嚎叫。
   江明远扒拉两下自己的头发,偷瞄了下某个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暗自点头决定还是蹲门口等他醒来比较安全点。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江明远觉得腿都麻掉了,正准备站起来活动活动,还没站直,就看见那个醒来的人正冷冷的盯着他。他吓了一跳,跌倒在地。
   季宣城看见那个呆头呆脑的人跌倒在地上,尽管觉得很好笑,但是还是硬逼着自己用冷冷的目光盯着他。“江明远,玉佩呢?”
   (⊙o⊙)…肿么办?“我.....我.....弄....弄丢了”江明远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对不起”,那样子有点像要被主人丢弃的小狗。
   “丢了吗?”季宣城好笑的看着江明远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手在背后捏了捏玉佩,他本意是想问他为什么又把玉佩还给了他,既然他说弄丢了嘛。他决定还是要逗弄他一下,“那可怎么办啊?不然这样吧,把你自己赔给我好了”
  “啊.........”江明远抬起头看季宣城,张大嘴的样子有些蠢。
  “麒麟玉佩是传给季家媳妇的,既然是你弄丢了,那就只能把你赔给我,怎么,不愿意吗?”季宣城面无表情的盯着江明远,给他的眼神中也丝毫没有情感。
   江明远难过的低下头,不想再看那个人的冷漠。没错,玉佩是自己弄丢的,既然他想让他把自己赔给他,那他就........额(⊙o⊙)…玉佩......靠!!!什么情况???
   好吧,实在是憋不住了,看见他难过的样子,季宣城表示自己还是会舍不得,只好拿出玉佩递到他的眼前。罢了,罢了,自己这辈子算是栽在他手里了,偏偏自己还甘之如。“现在要拿好它,不要弄丢了,远远.....”最后远远两字消失于两人的唇齿黏腻之间。
   等等,不准亲........靠!他还没跟他算账呢?特么的居然敢耍老子~~~


番外

  虽然这个事情的结尾让江明远有些恼火,但还算是圆满的画上了句号,手心手背都不用割舍了,他的手还是完整的!就是有一点让我们的远小受特别不爽,就是他还没跟季宣城算账呢!哼!居然耍他,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特别地在意那块玉佩。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什么传媳妇的玉佩,啊呸!啥媳妇,是女婿!就是传女婿的那个玉佩有这么强大的功能,季宣城他爹妈知道吗?应该知道的吧,不然怎么会正好传到风流倜傥、举世无双、聪明绝顶的自己呢!可是,他们应该也没有预知后事的能力啊!唔.....还是让他来算一下,知道、不知道、知道、不知道.........
   季宣城一回来老远就看见自家宝贝正在揪花朵,揪一朵,摇一下头嘴里还碎碎念,然后把花瓣往天空一抛。等他走近一看,季宣城忍不住要发笑,哎哟!远远真是太好玩了,他这弄的头上全都是花瓣,偏偏他还要时不时的摇下头,那情景......哈哈哈哈哈......
  见江明远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季宣城憋不住了,一把抱住江明远的纤细的腰,道:“远远,你在干吗?”
  “别烦,死开!”突然被抱住,害的他忘了现在手中刚揪的一片花瓣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处在纠结中的远小受对城大攻当然没好气啦,嫌弃地扒开城大攻的手,远小受打算重新开始,知道、不知道、知道、不知道.........
  季宣城厚脸皮的又抱上去:“远远,一天都没有见到你,我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说着又暗示性地用手在江明远的大腿内侧来回的滑动。
  “..........”江明远忍不住的在内心吐槽,这他妈的哪有一天?昨晚做了一夜,第二天又睡到日上三竿,然后磨磨蹭蹭的偏说自己诱惑他,又压着自己做了一次才出门。现在又离太阳下山还早的很,啊........哪来的一天啊!!!
   想到此,江明远就憋不住的郁闷,这他妈的还是正常人类吗?持久力可怕的简直要他的命。在这样下去,说不定自此,就会在江湖上传出有一江姓男子由于被另一季姓男子做的次数太多,以至于死在床上的消息。那不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了吗?
   他肿么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啊!啊!所以!必要时候需要采取必要措施.........嘿嘿.....
   季宣城看见某人笑的很........好吧!那样子有一点点贱!“远远,你笑的这么开心,难道是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吗”啊,每天都可以和亲亲娘子亲热真是件无比幸福的事情。(陈哲:教主,你够了!不要在还未有随时亲亲的下属面前赤裸裸的炫耀好么!!!!!!)
   江明远的脸顿时就黑了,那就让他来好好算一算那笔帐,哼!
   “季宣城,上次你耍老子的事情还没跟你算账呢?”江明远气势十足的站起来,面对着季宣城,潇洒地把手中已经蹂躏的不像样子的花向后一甩。
   “远远宝贝,我什么时候耍你啦?”季宣城惊奇地问道。有这事.......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哼!你别给我装傻。就上个月破------破庙里的玉佩事件!”由于气愤季宣城一脸明显的装傻表情,江明远说到破字的还激动的喷出了口水。
   “..........”季宣城淡定的一抹脸,还用舌尖在掌心舔了舔,眼睛却紧盯着某人,媚眼如丝,贝齿轻咬下唇(悠悠:教主大人,你这是要转型为妖孽攻吗?).......
   江明远被这一幕刺激的脸通红,脑袋一片空白。早就把先前要好好算账的事情给抛到九霄云外,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
   见这是个好时机,季宣城果断先上去很亲一通,待某小受正沉醉在他的热吻中,迅速褪下两人的衣服。嘿嘿!季宣城猥琐的笑了笑,他还没有试过在露天合体呢!
   接下来,当然是“唔...恩...哈...啊”重复又重复的和谐运动啊!
   好!我宣布,远小受VS城大攻,城大攻大获全胜!当然,至此以后的每次算这笔账的时候,远小受都会被流氓又腹黑的城大攻吃的连渣都不剩,以至于远小受再也不敢“算账”了........


2018-09-29

人雨而: 加速药水 番外

番外 庄园裡的一天

位於Oxford的庄园裡,一天是如此开始的。
早上七点半,两位管家在左右栋的管家房裡,处理著主人们交代的事物,包含本日要处理的企业合约、最近送到的晚宴邀请函、还有一些庄园裡的杂事,厨师在中栋的厨房裡忙著準备早餐食材,园丁在花园中修剪草木,而庄园裡的僕人们,一部分在打扫室内清结,一部分在整理庭园花草,还有少数几个负责在三栋楼间送交档。
后院裡,庄园主人的两隻宠物,几乎是在天亮没多久后就醒了,名為小变态的黑面羊,和名為小睫毛的羊驼,於清晨时分悠閒的在草地上漫步,偶尔停下来吃吃草、趴坐在草地上睡回笼觉,有时则互相打闹追逐,咩咩咩的叫著閒聊,等待专人来添加粮草。
「咩咩~」今天天气真好,小变态趴在草地上说。
「呜咩、咩……」但是听说下午会下雨,小睫毛坐在小变态旁边,甩著头上的草屑。
「咩、咩。」别弄了,反正今天要洗澡。
「咩~」说的也是。
在庄园主人的指示下,两宠固定每天都会梳理毛皮,三天清洗一次羊毛,一周做一次简单的身体检查,一个月再做一次精密检查,可以说是受到庄园主人绝对的关注跟宠爱。
至於庄园主人自己,每天的开始总是在左右栋其中一位主人──老爷或是族长──的怀中醒来,接著有九成的机率,会被迫扣留在床上做激烈运动,直到双方都满足后,老爷/族长才会以公主抱的方式带主人至浴室清洗,接著以主人的体力来判断,若是许可的话,就会在浴室再来场水仗。
「醒了?」亲吻著庄园主人的后背,老爷拨弄手上渐渐苏醒的欲望,打算在起床前来场床上运动。
「阿、不要碰……呜嗯……」反抗无效的,庄园主人再度被吃乾抹净。
通常这种时候,原本前来请人起床的管家便会默默退下,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回来服侍。
就这样一直拖到早上九点半左右,庄园主人才会拖著被榨乾的身体,在老爷/族长的陪伴下,慢吞吞的抵达餐厅,通常这时,不是当晚陪寝的左右栋另一位主人,则是九点就会在餐厅等候,当三位主人都抵达中栋的餐厅后,两位管家才会开始将早餐的热食上桌,包含庄园主人每天早上固定要喝的热巧克力牛奶,还有老爷跟族长的咖啡跟红茶。
「早安,哥哥。」先一步抵达餐厅的族长,对著庄园主人说。
「早安,Adair。」回以一个微笑,庄园主人在有坐垫的位子上坐下。
「早安,弟弟。」坐在族长对面的位置上,老爷笑著说。
「不早了,变态。」讽刺著今早的晚起,族长瞪了眼老爷。
早餐结束后,族长跟老爷便会回到各自的左右栋去,如果没有出门的安排,就会在书房裡办公,如果要出门便会於餐厅跟主人做火辣辣的吻别,通常时间会长达三到五分鐘不等,之后再搭乘司机开的高级轿车离开庄园,而庄园主人通常在吃完早餐后,会再回到中栋的主卧房去补眠,一直到临近午餐时间,管家才会去请主人起床。
午餐通常是庄园主人喜爱的各式外国料理,管家会在每天早餐结束时询问主人,再传达给厨师知道,午餐一样在中栋餐厅举行,但用餐人数却很少能达到三人,通常主人是一定都会在,而老爷跟族长则是采轮流制,所以不管老爷跟族长有多忙,一定都会有人陪著主人一起用餐,这是两位不明说的贴心表现。
「蓝泽出去了?」睡过回笼觉后,精神饱满许多的主人看著空位询问。
「嗯,去公司开会。」多少知道对方的行程,族长回答著。
午餐过后,在家的族长/老爷通常会回去自己的书房继续办公,而主人则会在庄园裡散步,到处跟遇上的管家僕人园丁厨师聊天,接著到后院去跟两宠培养感情,趴在小变态身上揽著小睫毛,又或是骑著小睫毛追小变态,诸如此类的跟两宠尽情玩闹,有时也会亲自帮两宠梳毛或是洗澡,当然在过程中也不忘习惯性的,抱怨一些生活琐事给两宠听,内容大多是老爷跟族长对主人太过专制的限制。
「小变态我跟你说,蓝泽今早又硬逼我陪他......明明昨天晚上都做那么多次了,他难道都不会累吗?我都觉得我的腰快断了。」抱著刚洗过烘过绝对乾净的纯天然羊毛,主人将脸埋在一团羊毛中抱怨。
「咩~」对於这种每天都会上演的场景,小变态不予置评。
「咩咩……」用头蹭著主人的后背,小睫毛安慰著。
如果在跟两宠玩累后还有时间,主人便会回中栋的书房,挑本书看或是上网打打电动,如果很累的话就会跑回主卧睡午觉,有时也会跑去左右栋找在家的族长或是老爷,就待在左右栋的书房裡閒聊,或是抓本书在一旁的躺椅上,安静的等人办公结束,再一起去喝下午茶。
下午四点半為下午茶时间,每日地点由主人决定,管家通常会在午餐后询问,再请厨师跟僕人们帮忙準备,通常出外的族长或是老爷,会在这个时间回到庄园,三人一起共进下午茶,族长跟老爷会看著主人狂吃甜食,然后不断喝尽手中的无糖茶品,虽然看了都牙疼,却不会禁止主人的喜好,但如果主人真的吃太多时,还是会出声警告,警告内容不外乎是要增加床上运动的次数。
「我要柠檬派、巧克力脆片霜淇淋、巧克力泡芙再加一杯冰的水果茶!」主人开心的看著桌上的甜食,对一旁的管家吩咐。
下午茶过后到晚餐前,是主人、族长、老爷的放鬆时间,虽然主人基本上一整天都在放鬆了,但族长跟老爷却只有在这段时间才能休息,讨论一些庄园裡的事情,讨论两家公司的合作事项,决定哪些晚宴要赴约,排定出门旅游的日期跟行程,或是什么都不说的,各自在中栋客厅裡看书、看电视、看报表或是小睡片刻,享受著庄园裡难得静謐的时光。
「………」主人非常专心的看著电影。
「嗯,南非工厂所需的原料出了点小问题,蓝泽,你那边有什么可以提供的吗?」族长不甘愿的询问。
「应该有,待会把资料给Frederic,做為交换,北欧的那笔合约各半。」趁机提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老爷一向很懂得讨价还价。
「可以。」点点头,族长答应交易。
如果当天有晚宴的邀约,大约六点半左右,三人就会各自回房準备,两位管家会联手先帮主人打理好,当然在打理前,老爷跟族长就会决定好,主人当天晚上要穿戴的一切服饰、配件,等主人完全準备好后,两位管家接著再回去左右栋帮各自的老爷、族长準备,等到七点半三人都盛装準备完毕,才一起出门赴宴。
「灰蓝色的长版西装配红色领带。」老爷指定。
「不,要米色的西装当配浅蓝色领带。」族长反驳。
如果当天没有晚宴的邀约,晚餐时间通常订在晚上八点,在充分休息过后,同样在中栋餐厅用餐,晚餐基本上由两位管家决定餐点,会轮流準备主人、老爷、族长喜爱的菜色,在用餐期间至少会开一瓶酒搭配,主食為海鲜类时搭配白酒,主食為肉类时搭配红酒,其餘的酒品则视当天搭配的餐点而定,若是主人/老爷/族长有特别吩咐,也会再开瓶。
晚餐过后,主人会固定回到主卧房附设的客厅看电视,族长/老爷若是还有公事没处理完,就会再回去书房办公,或是要管家将东西搬来这裡处理,若是没事就会陪著主人一起看电视,在这段时间裡,族长跟老爷有时也会各自回房去洗澡,之后再回到客厅来,有时则是主人先一步跑进浴室裡,还要预防老爷跟族长的闯入。
晚上十点左右,是主人”就寝”的时间,依照当天由谁陪寝,会由老爷/族长拉著不太甘愿的主人,往客厅后方的卧室前进,至於另一位不是轮到今晚陪寝的,通常在回房洗澡后,就不会再回到主人的客厅裡,多少有种眼不见為净的心态,而主人虽然有些不满每晚都要有人陪寝,但到最后也只能乖乖顺从,因為他很清楚,要是反抗就会惹来更严重的惩罚。
「呜恩……啊、呃……」难受的扭著腰身,主人将脸埋在柔软的枕头裡,背对著族长,后臀高高翘起,承受著由后往前顶的冲击。
「嗯、今天一天过的还好吗?」沉浸在欲望中的嗓音,比起平常还要来的低沉沙哑,族长紧贴在主人耳边,伸出湿热的舌尖舔著耳廓。
「啊嗯、还……好……」喘著气,主人感受著深埋在自己体内的硬物,正一点一点慢慢的往更深处推进,让他下意识的将对方夹的更紧。
「别再夹紧了,你会害我失控的……昨晚跟今早加起来,射了几次了?」将自身的欲望根部和后穴紧紧相贴,族长享受却也忍耐著被紧密包覆的快感。
「呜……不知道,我没…算……呃啊!」突然被重重往前一顶,主人忍不住叫出声来。
「多到你数不清,是吗?」顺著耳廓往下亲吻,在后颈、背部遇上一堆红红紫紫的吻痕,族长在”乾净的地方”布上自己的记号,同时缩紧抓著主人腰侧的手,不让人逃离。
「……哪有人会去嗯、算的…啊?」抱怨的抗议,主人试图挣求自身的无辜。
「嗯,没算没关係,只要我让你射的次数够多,就不用担心会输给那个变态了,你说对吗,亲爱的哥哥?」语毕,族长开始不服输的冲刺。
「不、不对……啊!嗯……哈啊!啊──」主人一边反驳,一边气喘如牛的呻吟。
中栋主卧室的声音,就这么长长久久的,从晚上十点多持续到半夜时分才停下,然后一直到隔天早上,又再继续响起。
这就是位於Oxford,住著一位伯爵老爷、一位侯爵族长,再加上一位爱逃跑的陶少爷,集三人共同生活的的庄园,每天都会上演的情景。


加速番外──10,000 £

「店长,这个要放哪?」
”鏘啷、鏘啷~!”
木门被推开,询问的声音伴随响起的门铃一起,进入还未开始营业的店裡,搬著装满玻璃酒瓶的木箱,有著东方长相的年轻人,背靠门框,用一脚抵住会自动关上的木门,对站在吧台前留著八字鬍的男人说。
「喔,角落那裡就好。」左右看了下店裡的空间,店长指著吧台边的一个小角落。
「辛苦你啦!」看年轻人小心翼翼的将重物放在地上,店长转身走进吧台中,弄了点碎冰在玻璃杯裡,拿起刚榨好的新鲜橙汁,毫不吝嗇的倒满整个杯子,递给辛苦工作的员工。
「不会,这是应该的。」抽出口袋中的小汗巾,年轻人笑著接过店长递来的饮料。
「我说……Neil,你该不会是逃家的富家少爷吧?」用手支著下巴,店长用锐利的双眼盯著,没多久前来应徵的临时工。
勤快、礼貌、有活力、笑口常开,在一些小地方上也很细心,是他开店来见过最优良的临时工,但在有些时候,这种近乎零缺点的地方,却让他觉得有点格格不入,好像眼前的年轻人本就不该在这样的小店裡打工,而是应该在又贵又高级的店裡,等著让别人服侍。
「咳噗!咳…咳咳!為什么这么说?」有点心虚的避开店长太过刺人的视线,被唤做Neil的青年──姚桃陶,大口的喝著饮料掩饰。
他们该不会已经追来了吧?不然店长怎会突然这么问?惨了,这下又得逃走了,真是对不起店长,毕竟他才上工不到一个月。
「举例来说好了,你开门的方式,一般的年轻人都是一脚踢开门的,哪像你这样还轻轻用脚顶著?再来说到放货,那么重的东西谁不想早点放下,但你每次都是乖乖的弯下腰轻放,连丁点声响都不发出,还有你那条当做汗巾的手帕,怎看都是质地优良的高档货,所以就以上种种跡象而言……你估计就是那种身家优良的大少爷,不知道是因為什么所以离家出走,但是身上的钱已经用完了,所以不得已只好出来工作对吧!」
听著店长钜细靡遗,像是侦探在破案般的讲解,姚桃陶在心裡松了口气,幸好……照这样看来,并不是有人跑来找他让店长起了疑心,而是店长自己太爱推理小说,整天就爱观察客人,猜想对方是什么人,现在没客人了就改观察他。
「店长,你想太多了,我先上去休息一下,晚点再下来打扫店裡……谢谢你的饮料!」拿著还有七八分满的果汁,姚桃陶以笑应付店长的推理,準备上楼去换件衣服,顺便躲掉店长的地毯式追问。
”鏘啷、鏘啷~!”
木门被无预警的推开,让店长跟姚桃陶同时将视线转向店门口,背光的身影让人看不清长相,只知道来人穿著一身三件式西装,身旁跟著一位中年人,身后隐隐约约还能见到,几个站在黑色轿车旁的随从。
「不好意思,本店还未开始营业。」很快回过神来,店长走出吧台对解释,同时内心的推裡魂又开始热烈的燃烧起来。
喔喔喔~看这气势、这排场、这西装质料,绝不是普通的客人阿!那会是来干吗的呢?店裡什么都没有阿,只有一个像是……像是富家大少的临时工?
没有理会店长的解释,男人直接走进店裡,任凭木门在身后关上,少了阳光的照射后,男人的样貌清楚出现在店长与姚桃陶的眼前,棕色卷髮以及黑蓝色的眼。
看清男人的目光所在后,店长有点惊讶却又觉得相当合理的发现,男人的视线从进门开始就没有移开过,一直都放在他家的临时工──Neil身上,而后者则是保持著最高品质的静音,从男人出现直到现在都没有坑过半声,连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
有问题啊!这一定有问题啊!他们肯定是认识的,是豪门裡的哥哥跑来抓弟弟回去吗?还是叔叔来抓侄子?秘书、不…那气质绝对不是秘书,还有什么……老爷!老爷来抓~来抓~抓……
「抓到你了,亲爱的逃逃。」伸手将姚桃陶拉入怀中,男人一手环著姚桃陶的腰,一手抬高姚桃陶的下巴,带著获胜般的轻快语气,在说完话的同时,双唇毫不犹豫的覆盖下来。
「你……呜恩!?」一句话才刚开头,姚桃陶再度被按了消音。
看著在面前上演的……无法形容的画面,老闆错愕的瞪大双眼嘴巴微开,差点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许久之后,男人抱著他的工读生走了,那位跟在男人身旁的中年男性,给了他一张上面写著惊人数字的支票,说是答谢他这段时间照顾他家的陶少爷。
支票的属名是──Ives Harries.
支票的金额是──10,000 £
@ @ @
£ 英镑的表示符号
以现在的匯率来看,台币跟英镑比大概是1:50,所以MP给了店长约50万台币,店长真是赚到了!


番外 小睫毛X小变态

『咩~咩咩~』
『呜咩!』
『咩呜~~』
『咩!!』
『咩~~』
『咩!咩!咩!!!』
「………他们两这是怎么了?」看著大草原上激烈的你追我跑,姚桃陶才刚将后院门打开,手就这么僵在门把上,有种不知该不该踏入的犹豫。
草原上,小睫毛正轻鬆的追著死命逃的小变态,没办法,两者的体型不太一样,就跑步而言小睫毛还是占了优势的,只见前者边追边叫像是在劝羊停下,后者边跑边叫像是在赶羊驼,就这样一羊一羊驼的满场绕著跑,看起来像在玩闹却又充满了怒气,尤其是小变态的吼叫,完全就是在又烦又气时才会有的叫声。
「现在进去恐怕不太好,我看还是晚点再来好了。」
慢慢把门重新关上,姚桃陶最后从缝中看到,小睫毛一个飞扑压在小变态身上,后者发出了一连串的惨叫与怒駡,虽然在他听来只是一连串的咩咩声,但如果能转换成人类听的懂的语言,一定是骂的相当难听吧?
”喀嚓!”木门被完全关起后,后院只剩下小睫毛与小变态独处。
「你给我滚开!重死了!死胖子!」转眼间,就从黑面羊的样子变成人形,黑眼,深咖啡的肤色,加上白色长卷髮,小变态活动著双手双脚,使力把同样变成人形的小睫毛推开,同时口中还不停骂著。
「去你妈的死小人,你以為你腿长、脖子长了不起啊?我呸!要不是陶突然跑来,害我要变回原形,你才追不到我咧!就你那长脖子!最好哪天睡觉睡到落枕!跑步跑到扭脚!」
「不这样你又不停下来。」无辜的从草地上撑起自己,黑眼,白皙的肌肤,米白色长直发,小睫毛晃著头颅将长髮上的草屑甩下,他跟依旧充满野性的小变态不一样,在动物园待久后,养成了爱乾净的习惯。
「我為什么要因為你叫就停下来?我就想一个人清静一下是不行吗!」看著小睫毛用手整理头髮的动作,小变态不甘愿的随手搓了搓自己的头髮。
过去他是不在乎这些的,尤其纯白色的羊毛,还比看上去像浅金色的羊驼毛更易脏,但自从有次陶说了他比睫毛还脏很多很多后,他多少就会注意一下,而且睫毛每天都在他面前整理自己,让他想忘记都难。
「我可以陪你一起清静。」将整理好的米色长直发整个往后拨,小睫毛来到小变态身后,动手整理快被搓到打结的白色长卷髮。
摸著那头虽然没有自己的细,但却因為带卷而相当蓬鬆的长髮,在阳光的照射下细长的白色髮丝一闪一闪的,像是铺上一层白金,在羊驼形态时,他每次都很喜欢将脸靠在变态的羊毛上,带有阳光、泥土跟青草的气味,跟在动物园接触到的羊不一样,变态身上的气味相当自然,令他感到很放鬆。
「我说了想要一、个、人!你是脑残还是耳聋!?」既然有人自愿服侍就用不著自己动手,小变态收回手让小睫毛处理。
他不懂明明会定期修剪羊毛,為何他的头髮还是比睫毛的长这么多?明明羊样时看起来差不多长,变成人形后,睫毛的也才到肩膀再下去一点,他的却长到腰际,到底是為什么?真想全部剃掉,偏偏陶就爱他这样毛毛的,所以不让他剃。
「不过是不小心亲到而已,你到底要在意那件事多久?」偷偷抬起一搓髮丝,小睫毛靠上前去闻了闻。
「咳!哪件事?有发生过什么事吗,我已经忘记了!」身体明显绷紧著,小变态有些尷尬的看著天空中的白云。
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事,也知道睫毛不是故意的,但他就是觉得不舒服,尤其在睫毛不停跟他道歉,说是不小心的、没有任何意思后,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变得越来越深。
「变态,你可以生气,但不要讨厌我。」放下手中的白髮,小睫毛直接从后伸手将小变态抱住,把脸埋在整理乾净的白色卷髮中,一边说一边蹭著。
那次的事件,虽然他真的不是故意,但却是有心的,為了测试变态对自己的心意,所以才设计了一连串的行动──做什么事好惹变态生气、两人开跑后的路线、在哪裡会有石头可以绊倒对方、在何时自己正好也被绊到脚所以压上去,要滚向哪边的草地才不会让身体压到石头,要滚到什么程度时才将嘴巴压上去……
最后,他当然是如计画中的亲到了变态,而变态也如自己所想的,开始在态度上变得不太一样,事发后的几天,先是极度排斥他靠近,接著到现在虽然不会排斥靠近,但情绪还是相当不稳,常常没几下就生气暴走…….所以这样可以算是有显著的效果吗?
「我没有讨厌你,走开!不要黏著我!」拉著小睫毛环在自己身上的手,小变态突然觉得有点热,但也没真的把人推开。
虽然一开始见到睫毛时,他并不是很喜欢对方那老是在讨好主人的心机样,但相处过后就发现,睫毛会那样只是因為以前在动物园,不得不养成的习惯,跟他这种野生羊完全不一样,睫毛从出生开始,最先学会的就是”看人脸色”,想想倒也是挺悲哀、有点可怜的。
或许是刚来到这裡时,还保持著在动物园的习惯,睫毛经常看不惯他对陶的态度,老是说什么宠物就是要看主人的脸色、要对主人好、要听主人的话……巴拉巴拉一堆的见鬼宠物守则,当然了,他一项都没听进去,也半样都没遵守,还不是成天吃好睡好,身為主人的陶,甚至还要看他脸色才能碰他。
或许待在这裡的时间久了,睫毛也慢慢变的不像刚开始那样,虽然还不像自己如此的有个性,但也一点一点的在改变了,况且,要是睫毛真的做不出来的话,他偶尔也是会愿意帮忙把主人撞飞的,这大概是一种同伴情谊吧?大概是吧?
「但你最近心情不好,让我很担心。」将脸枕在小变态的肩膀上,小睫毛常看到Adair主人对陶主人这么做,感觉很亲近很舒服,所以他也学起来这么对小变态。
「大概是天气太热。」因為他现在就觉得快要冒汗了,本身的羊毛加上羊驼毛,不热都不行。
「会吗?都进入秋天了,我倒觉得这样刚好……变态,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伸手摸著小变态的脸颊,小睫毛故做担心的问。
其实他心裡多少知道,变态一点都不讨厌自己,甚至应该是喜欢的,就因為喜欢,所以才会在意亲吻的事,这让他心裡很高兴,但偏偏变态却一直不醒悟,这让他相当困扰。
「没,你别乱摸。」打掉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小变态摸著自己的脸颊,自己也觉得奇怪為何会这样。
「变态,我很喜欢你。」埋在小变态的毛髮中,小睫毛终於说了出来。
「喔,我知道阿,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一直抱著我,很热你知不知道!」虽然是第一次听到小睫毛如此直接的示好,但小变态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小睫毛平时表现出的态度,绝不可能是讨厌他,但是……
怪了,心跳怎么突然变快了?
「我喜欢你。」吸了口头发的草香,小睫毛再接再厉。
「就说了我知道了。」小变态持续脸红心跳。
「是想跟你”交配”的那种喜欢。」没办法了,再不说出来他会憋死。
「……你说什么!!!?」几乎要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小变态迟了好几秒才将他的震惊表现出来。
他有没听错?他刚才有没听错!?他到底是不是听错了!!?睫毛说想跟他交配!睫毛说喜欢他喜欢到想跟他交配!!但是睫毛跟他一样是公的阿!!!
不对,主人他们也都是公的,所以公的也不是不能交配?等等,他现在不该想这个吧,所以说睫毛对他并不是同伴之间的友爱,而是……喔!我的陶主人啊!你怎就挑了只变态羊驼跟我一起生活呢!?
「我喜欢你,想跟你交配,变态。」用手稍為撩开小变态的长髮,小睫毛毫不客气的,往看起来相当可口的焦糖色肌肤上,一口接著一口的舔咬著。
「你给我闭嘴!你这变态!不准咬!!」伸手推著小睫毛埋在自己肩窝处的头,小变态突然觉得自己的屁股贞操有点危险了。
「那可以舔吗?」回想起上次看见蓝主人跟陶主人的动作,小睫毛深深觉得人类是相当有智慧的生物,连交配都有各式各样的方式。
「不可以!!」主人,有变态阿!!
「恩……我不太懂人形要怎么交配,不然变回羊的样子给我骑如何?」换了个方式,小睫毛大有今天就要把小变态就地交配的意味,不论小变态怎样争扎,抱住对方的手一点也不肯放鬆。
「你这……去你的為什么我要给你骑!?」小变态咆哮。
「因為这样的姿势比较顺,你要骑我在技术上会有很大的困难……你不够高。」非常客观的说出问题所在,比起小变态,小睫毛其实不太介意谁骑谁的问题,反正还可以骑回去。
「就算是这样我们都是公的,為什么要交配!?你配在多次也生不出个什么屁来阿!」小变态依旧抓不到重点所在,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跟你交配,又不是想找你配种。」看著小变态对自己的告白毫无表示,反而只将重点放在谁骑谁上面,小睫毛决定先骑了再说,看交配过后小变态的脑袋会不会清醒点。
「呜嗯!?干!什么东西顶到我的屁股!?」
「恩……不要乱动,你这样我会忍不住。」
「干!变态睫毛,你给我走开!!」知道那是什么后,小变态挣扎的更严重了,屁股在草地上扭阿扭的,同时也不停蹭到小睫毛的……小小睫毛。
「唉、叫你不要乱动的……」叹了口气,小睫毛直接抓著小变态,往一旁的草地倒去。
以大地為床,羊叫為证。
一个多小时后,小睫毛与小变态成功的交配结束。
「我喜欢你,变态。」抱著被他骑到腰酸背痛的小变态,小睫毛亲吻著焦糖色的裸背。
经过这一次的实际操作,他发现人类的交配方式相当不错。
「就说我知道了啦……」相当懊恼的将脸埋在青青绿草中,小变态突然很能体会,陶主人每次跟他抱怨时的悲哀了,被骑的心酸,真的是要被骑过后才知道。
「那你的回答呢?」
「……都交配了不然你还想怎样?」
其实如果坚决反抗,他是可以逃过被睫毛骑的,但扯到最后,他却默许了睫毛……唉、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被公的骑,还不是公羊而是只羊驼,真是有够悲哀的。
「我想听你说,你也喜欢我。」刚才见小变态没有挣扎,小睫毛就知道小变态是答应了,但他还是想听对方说出口。
「噁心……野生动物都是用行动来表示的,那种话我不会说。」这是他乱掰的,纯粹只是说不出那些肉麻话。
「那你要用什么行动来表示给我看?」对小变态说出的论点感到有趣,小睫毛期待的笑著。
「………@#%QFBXE*&@$」小变态在心裡骂著一连串的脏话。
沉默了好几秒后,小变态突然转过身去面对著小睫毛,伸手掐著对方的脖子,将那羊驼时长的该死,人类时又很正长的脖子扯下,嘴对嘴的撞了上去。
”喀嚓!”
哪时不来偏偏在这时候来,两羊同时听到木门打开的声音时,已经来不及改变姿势,只好原地先变回羊跟羊驼再说。
「不知他们两有没好………欸!?」将木门轻轻推开,姚桃陶看著双双躺在草地上的宠物们,露出惊讶的表情。
「小变态……你这是想对小睫毛做什么啊!?」他看见一隻黑面羊压在羊驼身上,两隻前脚扯著羊驼的长脖子,嘴对嘴亲个正著。
这……他都不知道原来黑面羊是会强吻羊驼的。
『咩!咩!咩!』半秒放开小睫毛跳到一旁的草地上,小变态对著姚桃陶发出不太友善的叫声。
『咩~~』小睫毛跟著从草地上起身,一点也没有被强吻过后委屈的样子,反而亲密的蹭著小变态。
「…………你们这是……公的跟公的……」来回看著小变态跟小睫毛的反应,姚桃陶奇跡般的理解两宠的恋情,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咩~咩!』一隻黑面羊狠狠的等著姚桃陶。
『咩咩~』一隻羊驼楚楚可怜的望著姚桃陶。
「我怎看都觉得是小睫毛会吃亏……」
『咩!咩!咩咩咩!!!』某超吃亏的黑面羊严重抗议。
「不过算了,你们开心就好,我看我待会最好跟Frederic说一声,免得负责清洁的人发现什么……会太惊讶。」摸著额头,姚桃陶对自家宠物採取自由恋爱的政策。
「既然是这样,我以后会多给你们一点独处的时间,但要注意一点……别受伤了。」相当同情像是遇到同伴般,姚桃陶看著小睫毛,语重心长的提醒著。
『咩!咩!咩咩咩!!!』某可能已经受伤的黑面羊严重抗议。
接著,木门再次被关上,留给两宠更多的独处时间。
往后的时间裡,咩咩叫声不断在后院响起,小变态跟小睫毛变的比以前更好,虽然有时会看见小变态的姿势有点不对劲,或是成天趴在草上不肯动,即使想替他检查也完全不让人靠近,但小睫毛却也变得更加体贴,常在小变态身体不适时,提供羊驼毛皮给他靠著休息,虽然偶尔还是会出现争执追逐的,羊与羊驼大战,但却总是没过多久就会平息,接著又会看见两宠紧紧靠在一起,坐在草地上休息的甜蜜样子。
虽然庄园裡不可能再增加一隻小羊或是小羊驼,但一隻小变态加上一隻小睫毛,这样的搭配也就刚刚好了。


加速番外──吃亏就是佔便宜

打开房门,印入眼帘的是住惯的房间,加大的双人床上,铺著乾净舒适的床被,床头两侧皆放有小矮柜,落地窗前摆有一组简易的沙发,左手边的门通往厕所与浴室,右手边的门后则是更衣室,看起来跟平常时候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床上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像在跟来人打招呼般,光滑不带茧的脚掌摆弄著细长的脚趾,修长的小腿虽因长时间未照射到太阳而显得苍白,却有著紧致的肌肉线条且富有力道,顺著小腿经过膝盖来到大腿处,白嫩的内侧肌肤在酒红色的被单下若隐若现,轻柔的被单覆盖住整个下腹部,让人看不清裡面是否有穿戴衣物,却更能引发遐想。
再往上去,可见到以成年男性来说,略显单薄过窄的腰身,还有往内凹陷的肚脐,平坦的胸膛上,两颗淡红色的乳尖正挺立著,在红白的相互对比下,让人几乎移不开视线,但他还是努力保持镇定,继续往上看去。
形状优美的锁骨,因為身材偏瘦的关係,形成两个凹陷处,落下淡淡的阴影,纤细的脖子往一旁拉成完美的弧度,红润却有些单薄的双唇,正微微打开闪烁著水嫩的光泽,直挺挺的鼻樑旁,是略微发红的双颊,还有些许贴在脸颊上的金色髮丝。
他对上一双湛蓝色、充满了邀请意谓的眼瞳。
「咳咳、Adair,请问你在做什么?」看著不应该出现,却侧躺在自己床上的弟弟,姚桃陶不太自在的转开视线。
虽然他并不是没看过Adair的身体,相反的还常常见到,但眼前的Adair却和平常不太一样,有种让人无法直视的感觉。
「陪你睡觉阿。」一手撑著自己,Adair用双脚在床单上滑动了下,让被单往下滑落一截,露出骨盆处的肌肤,表示著他正一丝不掛的事实。
「今天是周日,你该回你房裡去睡。」努力压下心裡的紧张感,姚桃陶提醒著。
「但我想陪你一起睡。」被单又滑落一小截。
「……我们当初说好了。」忍不住看了眼越露越多的春光,姚桃陶深深觉得Adair除了个性上像父亲外,那张脸却是长得跟母亲一样美,难怪每次蓝泽都要调侃Adair的脸,说他是”美女”。
「说好的是我们不能碰你,可没说”你不能碰我”。」Adair缓慢的抬起一脚,一点一点的屈膝,让原本深藏在阴影下的大腿根部,慢慢的露出。
「呃、咳咳,你真的该回房了。」
转开头不去看那刻意撩拨人的举动,即使长年被人”压著欺负”,但姚桃陶毕竟还是正常的男性,在面对那样赤裸裸的邀请下,尤其对方还是早有亲密关係的弟弟,要说他完全没有感觉,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又不想打破长久维持下来的平衡,就算Adair刚才的意思似乎是要让他……但却难保到最后情势会逆转。
最惨的是要是让蓝泽知道了,到时又会吵著说不公平,那他原本可以好好休息的周日,就会被毁於一旦了。
「你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突然一反刚才的样子,Adair低下头,让髮丝掩盖住他的表情,言语中透露出淡淡的哀伤与脆弱。
「…………」
「是四年前你离开的日子,每年的那一天,我都会想起你是怎么丢下我走掉的,当时我有多难过,要有多大的决心才能忍住不去阻止你离开,接著就是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的等待。」
「Adair ……我不会离开。」
「我好怕明天一到,你就会突然不见,所以我才想,至少今晚……我不想一个人睡。」
「………好吧,今晚你可以在这睡,但要先把衣服穿上,并且保证不乱来。」叹了口气,姚桃陶摇著头,边走近床铺边从地上捡起Adair脱下的衣物。
他总是对Adair没辙,只要对方说起过去的事,他就只能举白旗投降,即使知道Adair总是在利用这点迫使自己心软,但他还是只能顺著对方。
因為是Adair,他亲爱的弟弟,所以他愿意為对方心软。
「哥……你不喜欢碰我吗?」拉著姚桃陶近在咫尺的衣襬,Adair仰头看向对方,挺起上身的同时,仅存的一角被单就这么顺著肌肤滑落,掉在一旁的床铺上。
下一秒,未著寸缕的身躯就这样紧紧贴在姚桃陶身上,双手环绕过后颈交缠,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吸吐著,Adair轻舔著姚桃陶的耳垂。
「如果是你,我可以接受,因為我是如此的爱你。」
「Adair,你在说什、呜……」姚桃陶伸出双手準备推开对方,却没想到Adair突然用下半身磨蹭著自己,让原本就有些隐隐不安的欲望,在如此刺激下快速起了反应。
「哥……抱我,我想你进入我,让我感受你的体温……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 @ @
「哼…恩……」
空气中的温度很高,但身体所散发出的却更热。
柔软的大床上,两具身体相互交缠著,原本半摊开铺放在床上的被单,因為两人的动作几乎有一半滑下地,剩餘的一半则是被推到一旁,堆积在床角处。
姚桃陶亲吻著Adair的双唇,舌与舌交缠在一起,互相摩蹭著彼此,这不是他第一次採取主动,却是第一次以主导的一方进行床事。
他原本不想这么做的,但当Adair抱著自己主动要求时,或许是内疚,或许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也或许只是他禁不起诱惑,当意识到时,他已经压著Adair双双倒在床上,双手抚上滑顺的肌肤,来回磨动著,引起身下人的轻颤。
「恩、哥……」双手抱著姚桃陶的后背,Adair不停拱起自己的上半身,让胸前的肌肤擦过姚桃陶身上的衣物,划出一块块的红印。
「Adair,别乱动。」阻止Adair的挑逗,姚桃陶将勾上自己腰身的脚拉下,心裡依旧有些犹豫。
「还是算了……你快把衣服穿上,小心感冒了。」挣扎了几秒,姚桃陶伸手拉过一旁的棉被,盖住Adair的身体后,转身準备离开床铺,去浴室让自己冷静一下。
「哥,你讨厌我吗?」抱住姚桃陶的腰,Adair抿唇皱著眉头,苦恼著该如何留下姚桃陶。
「我喜欢你,所以才不想这样对你……你没必要这样委屈自己,Adair。」姚桃陶拍著缠在自己腰上的手。
「但我一点都不委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蓝泽那变态无法做到的,我不见得就做不到,哥……我想让你舒服。」鬆开环在腰上的手,Adair动作缓慢的,将手伸进姚桃陶宽鬆的丝质睡裤中,準确的找到目标,隔著内裤握住半硬起的欲望。
「阿……恩、别这样。」动手想拉开那只非法入侵的咸猪手,姚桃陶低下头抓住Adair的手,但对方却执著的不肯放开,让他一点法也没有。
「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往后拉回姚桃陶的腰,让其坐倒在床上,Adair用另一手抬高姚桃陶的下巴,深深吻住对方的同时,也压制了姚桃陶想起身逃跑的机会,掩盖在裤子中上下滑动的手,不停按摩著炽热的欲望,让熟悉情欲的身体,很快发热、发烫,由顶端渗出一点点的湿意。
「你….你说了不会乱来的。」喘著气,姚桃陶躺在Adair怀裡,有些失神的望著Adair。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想让你对我做点什么而已。」嘴角勾出满意的笑容,Adair看著脸颊泛红的哥哥,清楚知道对方已被挑起情欲,只要再加把劲,很快的就会弃械投降不再反抗。
故意在这时将手从裤头抽离,Adair慢慢解著姚桃陶的睡衣钮扣,一颗接著一颗,毫不心急,也不理会姚桃陶放在他膝盖处,轻轻磨蹭像是在催促他快点的手指,好不容易,等睡衣的扣子全数解开后,Adair才动作轻柔的脱下睡衣,重新将手摆到睡裤上去。
「Adair…..快点……啊!」忍不住开口要求,姚桃陶用头蹭著Adair的胸膛,却在下一秒,被冷不防的隔著裤子抓住。
「恩阿、呵…..阿……快、太快了,停下、等…….」
Adair隔著裤子双手紧握住挺起的部位,在左右磨擦的同时,也上下抽动著,让轻薄的裤料紧紧贴在姚桃陶身上,虽然是隔著两层衣物触碰著,但突如其来的大力刺激,还是让姚桃陶一时无法承受,挣扎著想要逃离。
放在Adair膝盖上的手紧紧抓住,姚桃陶摇晃著身体想要摆脱,却又将自己更往后方的胸膛处钻去,好像只要多磨个几下,就能舒缓身体裡的那把火。
「我快、不行了……Adair…..」
「恩,今天这么快可不行……乖,忍一下。」亲吻著冒出汗来的鬢髮,Adair突然放开双手,不再碰触那即将达到临界点的欲望。
「别这样,呜……拜託。」
忍著不去自己碰触,姚桃陶明白要是自己无法忍住,之后一定会换来更多的处罚,很奇怪的在这点上,不管是Adair还是蓝泽,都有著异常坚持的一面,除非是在那两人的允许或是蛊惑之下,否则即使他忍的在难受,也不能自行解决。
亲吻著姚桃陶的双唇、脸颊一直到颈侧,Adair看著对方不停颤抖的身躯,又折磨了他好几秒后,才慢慢脱下姚桃陶湿了一块的长裤,还有因為流出的精水而湿透,几乎黏在欲望上的底裤,让他跟自己一样一丝不掛。
「哥,来,过来这边躺下。」拍著床铺的正中央,Adair柔声吩咐著。
乖乖听话以膝盖爬到Adair指定的地方,姚桃陶已经无暇去管这样的行為,会不会打破三人之间的条约,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要”的欲望,想要获得解放,甚至想要被人从后方填满……即使不伸手去确认,他也能从股间的搔痒感,得知自己后方的情况。
等到姚桃陶正面仰趟在床上,背后靠著好几个抱枕后,Adair才慢慢的靠近对方,双手慢慢的从小腿处一直上滑到膝盖、大腿,直到那根挺立的欲望,不比一般男性差,却因為没怎么真枪实弹的使用,而保有漂亮的顏色跟柔嫩的表皮。
「恩….快点。」双手抓著床单,姚桃陶一点点曲起自己的双脚,慢慢将腿往外打开,暴露出隐藏在阴影中微微开合的后穴。
「乖,再等等。」
俯下身亲吻著姚桃陶,Adair调整好姿势后,跨坐在姚桃陶身上轻抬起后腰,一手握住眼前挺立的欲望轻轻滑动,一手伸向后方以手指按摩著后穴周围,按压了几下使其放鬆后,伸出食指抵在私密部位,从指尖开始缓慢的吞没。
為了今晚,他做了很多的準备,甚至在刚才洗澡时,还特别先用润滑剂按摩过,好令后面放鬆,虽然真正做起来时,不免有些羞耻跟不适,但只要想到是為了哥哥,就算再难受他也会做下去,毕竟,没有辛劳的付出,哪来的甜美收穫呢?
一切,都在他的计画之中。
「Adair?」迟迟等不到下一步,姚桃陶睁开双眼,就看见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弟弟,以略微俯向前的姿势皱著眉喘气,像是在忍耐什么一样。
红艳的双唇微微张开著,在喘气的同时发出细微的喉音,双眼虽然看向前方,却失去焦点充满著雾气,脸颊随著喘气的加剧而越发红润,粉色从脖子往下漫延到全身,挺立的乳尖在白皙的胸膛上显得特别明显,像在诱惑人去碰触、蹂躪般,平坦结实的小腹下是直立的欲望,即使没有被抚慰过,也硬挺的高昂。
额际一点点的冒出汗水,滑落过脸颊自下巴滴落,看著这样的Adair,即使是见过弟弟多种面貌的姚桃陶,也不由得看得痴了。
「呃恩……呼…..」没有精神理会姚桃陶的叫唤,Adair深吸著空气让自己放鬆,将食指完全没入体内,左右转动著指头,舒缓内壁的紧绷。
「你这是在做…什么?!」瞪大双眼,姚桃陶吃惊的突然坐起身来。
「啊啊!哥…..你别乱动。」被姚桃陶突然的动作影响,Adair伸入体内的手指突然近到更深的地方,触碰到最柔软的那块,使身体大力抽动了下,眼睫毛不停颤抖著,脸颊也变得更加红润。
「你……」看著这样的Adair,姚桃陶突然觉得喉咙有些乾,想阻止的话变得说不出口,挺立的欲望自行弹动了下,涨得更严重了。
「呵恩……应该、差不多了。」将手指自体内抽出,Adair看了眼姚桃陶的下半身,双手扶住眼前的肩膀,撑著有些发软的腰身,将姚桃陶的欲望,对準自己的后穴。
第一次被又热又硬的东西抵著后方,让Adair有种说不出的感受,些微的害怕与紧张,加上些微的期待与兴奋,只要一想到哥哥即将进入自己体内,想到自己能同时享有哥哥的”前面”与”后面”,他就有股”赢了”的优越感。
「Adair,你……确定要这样吗…?」专注的看著亲爱的弟弟,姚桃陶认真的问。
「哥,你不进来吗。」亲吻著姚桃陶的唇,Adair不打算自己坐下,而是想要哥哥主动进入他。
為了能加快目的达成,Adair故意轻摆著腰身,用湿热的后穴磨蹭热烫的欲望,甚至腾出一手当著姚桃陶的面,握住自己的欲望来回搓揉著。
「恩阿……哥,快点进、啊──呃!!」
一个高昂的叫声,混合著肉体相撞的声音,受不了Adair的一再撩拨,姚桃陶直接握住纤细的腰身,将人往自己身上压下,直到滑嫩的臀部碰触到自己。
「哼嗯、啊…….」情不自尽的发出满足的叹息,姚桃陶闭起双眼享受著被紧紧包覆的快感。
他已经许久不曾进入他人的体内了,虽然在跟蓝泽和Adair做爱的过程中,也能得到充分的满足,但该怎么说呢……男人在某些地方,还是需要有自尊心跟征服感的辅助,才能体会到更深一层的快感。
「抱歉,还好吗?」喘了几口气,姚桃陶忍下想动的欲望,关心的询问Adair。
「恩……还好,没我想得那么难受。」做了几次深呼吸,好适应体内的异物,Adair亲吻著姚桃陶的双唇,将舌间探入对方湿热的口中,吸允著甘甜的滋味。
舌与舌之间相互交缠著,Adair热情的攻佔著对方的领地,同时轻摆著腰,开始浅浅吞吐体内的欲望,并将手移到姚桃陶胸前的突起,以指腹来回搓揉著,让手中的乳首越发硬挺起来。
明明被进入的人是Adair,姚桃陶却仍有种自己是在下的错觉,这让他的情绪有些复杂,甚至有点不满,该怎么说呢,大概是长久被两人在床上欺压著,这次好不容易Adair给了他机会,却还是因為对方太过主动,而失去了掌控权。
他不想一直这样下去,虽然在个性上,他原就不喜欢跟人争什么前后、上下的,但既然Adair给了他机会,他要是这么轻易就顺著对方,岂不是太辜负亲爱的弟弟的期待了?
想通了后,姚桃陶开始回吻Adair,同时将手中的腰身抓得更紧了些,打算夺回这场性事的主控权。
「哥,动一动……啊!呜……阿嗯!」才刚要开口要求,就被突然的冲击撞到哼叫出声,Adair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接著又被姚桃陶一连串的进出,弄的说不出话来。
就像在骑马般,Adair的身体上下弹动著,先是抬离姚桃陶的身体一小段距离,下一秒就马上再重重撞了回去,一次又一次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力,也越发深入体内。
在经过几次进出后,因為经验丰富的关係,姚桃陶很快找到Adair的敏感处,之后便开始针对那一点,不停的冲撞、摩擦,以最能让下位者舒服的方式,尽情疼爱著对方,让初次承受的Adair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感受著一波又一波,几乎毫不间断的酥麻快感。
「阿恩、哼……哥,好舒服……啊!那裡……」以為太大的刺激而闭上双眼,Adair揽下姚桃陶的头,将对方抱在自己胸前,把一边的乳尖送入湿热的口腔中,感受舌尖擦过敏感的酥麻感,还有被紧紧吸咬住的微痛。
一手揽著姚桃陶的头,Adair一手往下潜,和姚桃陶的手一起,握住自己的欲望来回抽插著,感受前后两方的双重快感。
很快的,在呻吟跟低叫声前后发出时,一股热流喷洒在姚桃陶的下腹处,而另一股则是全数洒在Adair的后穴中。
激情过后,房间中只剩下两人杂乱的喘息声,还有浓浓的腥膻味。
「Adair……还好吗?」喘息过后,姚桃陶亲吻了下Adair,一边摸著对方的脸,一边温柔的问。
「恩……哥。」紧紧抱住姚桃陶,Adair回吻著对方的脖子,还沉浸在刚才的餘韵中。
「累吗?后面会不舒服吗?」
「恩……」
「你先忍一下,我退出来后就去帮你放热水洗澡。」拍了拍Adair的脸,姚桃陶轻抬起Adair的腰腿,打算先分开两人。
「哥……」抓住姚桃陶的手,Adair一脸疲惫的看著亲爱的哥哥,摆明瞭不让人离开。
「嗯?」
「这下……你要对我负责了。」嘴角弯出美丽的弧度,Adair笑眯著眼,对姚桃陶说出酝酿了整晚的话。
「………你、唉,我真是拿你没办法。」先是瞪大了眼,之后变成无奈的笑,姚桃陶勾起嘴角,宠溺的看著Adair。
「吃亏就是佔便宜,这是你教我的,对吧?」心情愉悦的亲啄著姚桃陶的唇,Adair摇著下半身,打算进行第二轮的攻防战。
「恩、Adair,别乱动……等、啊!」
「哥,我们再做一次吧。」
「你别乱动...呜恩……唉、我不管了,你明天要是腰酸、屁股痛……」不停的叹气,姚桃陶抓住乱动的Adair,开始缓缓挺动自己被重新复燃的欲望。
「那你要负责照顾我,因為是你害的。」
「我腰酸屁股痛时,可没见你照顾过我。」
「但这是我的”第一次”。」蹭著姚桃陶的脸颊,Adair舔著发热的耳朵,用气音小声的说著。
「…………Adair,你到底还想我多宠你呢?」
「大概是到我们死亡的那一秒吧?」看著姚桃陶,Adair很认真的笑著说。
结果,隔天一直到中午,两人才从姚桃陶的卧室中走出,姚桃陶尷尬得不敢看向蓝泽审视的目光,而Adair则是毫不在乎的翘了一整天的班,甚至在面对蓝泽笑中带剑的脸时,还能把他视為是忌妒。


圣诞贺文--第三次世界大战 1

  「呜、不要...不要!Vin……救我……不、阿──!!」
  猛的弹动了下身躯,殷红从黑暗中惊醒。
  用力的撑开双眼,看向空无一物的天花板,殷红一边大口喘著气,一边不停在脑中告诉著自己,那不过是一场梦,一切都过去了,他现在很安全,不会有人伤的了他,Vin会保护他,Vin会保护他……
  「呼、呼、呼……呜……他妈的……」用不太灵活的双手遮住自己的视线,殷红任由累积在眼眶中的液体溢满出来,泪水顺著眼角滑落,最终在柔软的枕巾上画出图样。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做恶梦了,就算那些人已不在、被Vin处理掉了,他还是无法停止被梦靨侵蚀。
  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等情绪冷静下来后,他才转头看向床的另一边,就像每个做恶梦的夜晚一样,Vin并没有待在他身边。
  自从回来后,他们总是如此,Vin会在他睡前陪著他,会在他醒来时陪著他,但每当他被恶梦吓醒时,转头过去,总是无法见到那人的影子。
  在刚回来时,Vin是会陪著他一起睡的,但自从有一次他半夜惊醒,看见Vin正跨坐在自己身上,双手掐著他的脖子,甚至有越来越紧的趋势时,他就没在半夜醒来时见过Vin了。
  当时房间太黑,Vin又一直低著头,所以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就这样一直维持著姿势,直到他体力不支又睡了过去,等隔天醒来时,这件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Vin给了他相当温柔的早安吻。
  他知道,被那场梦靨侵蚀的,不只有他,还有Vin。
  「殷红,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喔,没有。」
  坐在铺了毛毯的摇椅上,殷红摇晃著椅子,一手拿电话一手握遥控器,在跟远在英国的友人閒聊时,顺便无聊的转著电视,但他其实哪边都没有专心。
  「我说了半天你都没有在听吗?我在问你的身体如何了,需不需要帮你送点什么补品过去,之前你喝的中药还有吗?要是没了跟我说一声,我再叫人送去。」姚桃陶迫切的追问著。
  「没事,补品、中药、健康食材什么的,Vin都会準备,与其担心我,不如多花点时间去安抚你家的变态跟那个恋兄癖。」
  「别提他们俩,说到我就有气!他们就算丢到无人岛,也可以活得好好的,根本不需要我!」电话那端传来姚桃陶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抱怨过后他很快的冷静下来,叹了口气后才继续说。
  「殷红,我是真的担心你……你还有在做恶梦吗?」
  「就跟你说我没事了,你是哪来的老母鸡啊?!太閒就去领养个孩子回来带!」丢下遥控器,殷红前后摇摆著,将摇椅晃得唧唧作响。
  他明知道陶打电话来会说些什么,明知道自己不想听到那些,但每次当一个人在家时,他就是会忍不住拿起电话,即使是听陶抱怨他家的变态跟恋兄癖也好。
  家裡的电视,只要Vin不在,就一定是维持开著,即使他大多时候根本就没在看电视。
  太安静、没有人声的环境,会让他感到窒息,有时后……他会怨恨Vin,像这样把他丢著,但当见到那双同样藏著伤的眼,他就无法生气。
  有时侯他会想,他跟Vin在一起,并不是互相舔著伤口,而是在对方的伤口上洒盐。
  「……你还在做恶梦,你有跟Vincenzo说吗?為什么不去看心理医生?」听到殷红的回答,远在Oxford庄园的姚桃陶皱起眉头,好歹也认识了不少年,他要是没听出殷红内心的焦躁,当年就白照顾他了。
  「我说了没有!你他妈的不要乱说。」
  在这种时候,他就会很讨厌陶。
  总是把人看穿看透,总是对他这么好,总会让他想到……他跟Vin之间的距离有多远,Vin有多么把他当易碎物品看待。
  总是小心翼翼的被捧著、抱著,却不敢真的拥入怀中,Vin就怕他一不小心碎了,然后在破碎的同时也割伤他。
  「殷红,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你明明是需要帮忙的,為什么老是嘴硬?」
  「因為我不像你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老子没了那死人妖后,就是靠自己偷东西长大的,你以為说了需要帮助,就会有人这么好心帮你吗?真抱歉,我就只遇到过把人暴打一顿,丢进垃圾堆的那种”帮助”!」
  「……你要是不愿跟我说,至少要让Vincenzo知道。」
  「哈!他怎可能会不知道?他早知道了。」
  「那他没有……」
  「除了到处杀人还有那次掐了我的脖子外,我还真不知道他有做什么。」
  「…………」
  听到殷红充满讽刺与自嘲的回答,姚桃陶不知该说些甚么,下意识伸手抓住一旁正在工作的人的手,用力捏紧的同时,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
  他不是没想过让殷红跟Vincenzo回去,会变成什么样子,即使知道这么做,那两人很有可能会把彼此逼上悬崖、走进绝路,但这却不是他所能阻止的,他只是没想到,事态会恶化的这么快。
  他很想帮殷红,但除非殷红愿意,否则他什么也无法做。
  「怎么?无话可说啦?」
  一直听不到姚桃陶的回答,殷红知道是自己刚才的回答,吓坏了那位大少爷,在庆倖封了姚桃陶的嘴时,却又不免有一丝丝的渴望。
  曾经有好多次、好多次他都想向陶求助,求陶带他回去那个温暖、充满人气的庄园,让他远离Vin,让他们两人停止继续互相伤害下去,让他不要再做恶梦。
  但他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好几次曾经下定决心,但只要一看到Vin……即使遍体麟伤,他还是选择继续待在Vin的身边。
  「殷红,要不要来我家散散心?你好久没来了,小变态跟小睫毛都很想你。」
  被身边的人拉进怀中抱著,感受著温暖的体温,姚桃陶沉静下来后,不再追问殷红的状况,换了个轻鬆点的话题。
  「想是想,但Vin不知何时有空。」
  「他要是没空,我们过去接你也可以,你知道我很閒的。」
  「再看看吧。」
  「我买了一些你应该会喜欢的书,过几天给你寄去,还有一些中药,裡面都写好要怎么煮怎么吃了,记得要按时吃完,我会打电话检查。」
  「………」
  「这几天天气要变凉了,你要多穿一点,乖乖待在暖气房裡,上次感冒差点肺炎,差点没把我吓死,要小心一点,多照顾自己的身体。」
  「……陶,你是我妈啊?管这么多!」
  「我只是………什么?喂、我还在讲电话……还我!蓝泽……」
  听著姚桃陶越来越远的声音,殷红光凭对方最后喊出的、非常小声的人名,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那个变态閒他们电话说太久,陶没时间没他,所以才把电话抢走了。
  「你们电话说太久了,小猫,陶最近有点感冒,下次再聊吧。」
  不算陌生的声音在一阵杂音后传来,殷红知道这是谁的声音,也只有那个变态会跟Vin一样叫他小猫,要是换做另一个恋兄癖,只会叫他小偷。
  「叫我要小心,结果自己却先感冒了?你叫陶安份点,不然我就不去找他玩了,免得他把感冒传染给我。」
  「放心吧,我会让他很安分的。」
  「没事我掛了。」
  「等等,豺狼、我是说Vincenzo,最近还好吗?」
  停顿了下,蓝泽不太确定在殷红面前,应该怎么称呼豺狼,那个曾经叫做Vincenzo的男人。
  刚要Adair把姚桃陶赶去休息后,蓝泽原是想把电话掛掉,但看在亲爱的逃逃如此担心这两人的份上,他还是试著询问了下,毕竟豺狼跟他也算是朋友。
  「我以為你会比我清楚,不是吗?」
  「或许,但我只清楚他的”名单”,私下的生活却是一概不知的。」
  「他今天早餐吃了吐司夹培根蛋,还有一杯黑咖啡,如果你是想知道这个。」
  「呵,等陶感冒好后,我会带他过去一趟,到时来不来就看你自己了。」
  「恩。」
  「小猫,别引火自焚,陶会难过的……就这样,改天见。」
  ”喀喳-!嘟、嘟、嘟……”
  看著通话被切断的话筒,殷红想著蓝泽最后说的话。
  「引火自焚……吗?呵,我跟Vin之间,连火都没有了,是要焚个什么屁?」

第三次世界大战 2

  「下午发生什么事了吗?看你心情似乎很好。」
  享用著晚餐,Vincenzo喝了口红酒,询问殷红。
  「喔,陶说过阵子要来,问我要不去他家渡个假。」
  「……是吗,你跟小羊的感情真好。」停顿了下,Vincenzo轻笑著说,顺便将酒杯拿离殷红,免得那只碰不得酒的猫,趁他不注意时偷喝。
  因為他,有很多东西、很多事情,殷红都不能再做了。
  自从殷红戒了酒后,他就像是要代替他般,喝得比以前更多,烟也抽得更凶,就连杀人……也变得更残忍了。
  他曾经在殷红面前杀人,是跟那男人相关的人,他只记得当时他杀红了眼,视线中除了那该死的人跟喷洒出的血红色外,再也没有其他,等到回过神来后,殷红已经从椅子上摔下,毯子掉落在一旁,地上积了一摊的呕吐物。
  他忘不了当时,那只猫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那次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殷红无法看见任何的血,甚至是血腥味都会让他呕吐不止。
  「Vin,可以吗?」
  「恩、什么?」思绪被拉回现实,Vincenzo喝了一大口的红酒,笑著问。
  「我说,陶来时我可以跟他回去住几天吗?我还挺想他家那两隻有趣的宠物的。」即使有刻意在压抑,殷红的眼神还是流露出渴望。
  「那你打算住几天呢?」
  「十几天左右吧……?」看著Vincenzo笑得更加温柔的眼,殷红感到有点心虚。
  「是几天呢?」
  「十天,就住十天。」
  「那我十天后去接你回来。」
  「……好。」
  看著殷红明明想多去几天,却迁就自己的样子,Vincenzo很难说是怎样的感觉,有时候,他也会想离殷红离得远远的,但当真的离开时,却又无法忍受。
  每天出门时,他都会有种解脱的感觉,但没过多久却又无法克制的想马上看见殷红,想要确认那只猫还好好的待在家裡,没有不见也没有出事。
  他不确定殷红有没有发现,家裡各个角落都装了监视器,但他能确定的是,殷红绝不会知道,他在杀人前,一定会先看过监视器的画面,亲吻著手机萤幕上那只猫的身影,再毫不犹豫的扣下板机。
  「殷红。」
  「干嘛?」
  「我今天杀了三个人。」
  「喔……」
  「其中一个是那老头的朋友。」
  「恩……」
  「我把他的手指全都切了,四肢也打断了,在他的身上画了好几刀,再慢慢坐在一边,看他因失血过多而死去。」故意将过程说出,Vincenzo即使没有看向殷红,也知道对方的脸色变的有多白。
  要是他再描述的详细一点,那人好不容易吃进去的晚餐,大概就会全吐了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这样折磨殷红,但如果不这样对他,不让殷红也参与他的”生活”,他就会有种,两人其实是身处在不同世界的错觉,然后沉重的空虚就会逼得他无法呼吸,让他想杀掉更多的人。
  「看到他因恐惧死亡而扭曲的脸,我很开心。」
  「………」
  「殷红。」
  「干嘛?」等了许久没有听到下文,殷红放下汤匙,看了眼已经毫无进食欲望的海鲜粥,强忍著不去想像那血腥画面,抬起头来看著Vincenzo。
  「……如果我哪天不小心杀了你,你可以不要生气,等我去找你吗?」Vincenzo笑著说,甚至牵起殷红的一手,放到嘴边小心翼翼的亲吻著。
  看向殷红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动作是那样的亲密,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殷红彻底失了血色。
  「我或许无法让你死得太快,但我会很快下去陪你的,不要生气,好吗?」
  曾经那么接近死亡的记忆,再度清晰的映照在殷红的脑海中,就像每晚都会做的梦一样,真实到彷佛回到现场,他没想到连清醒时,Vin在他的身边时,梦靨依旧不肯放过他。
  「殷红,我心爱的猫,就算杀死你的人是我,我也一样会為你报仇的,因為我是这么的爱你。」
  腥红色的血瞬间大量泼洒在殷红的面前,让他看不见面前的Vin,难闻的铁銹味充斥著他的鼻腔,四肢莫名传来的剧痛,让他无法克制的全身颤抖、抽搐著,他看见Vin在他面前杀死的人,还有其他很多、很多的尸体,一个个慢慢的逼近自己。
  或许他的梦饜并不是过去,而是他跟Vincenzo,他们两人都是彼此的梦饜。
  「……呜、Vin……我想…恶呃……呕──!!」
  当殷红再也无法忍住,当下就把晚餐全数吐了出来时,Vincenzo没有露出半点表情。
  当Vincenzo从后方抱著殷红,轻拍他的背,让他能吐得比较舒服时,在殷红看不到的背后,Vincnezo轻轻的、很浅的勾起了嘴角。
  如果梦靨是他们仅剩的一条联繫,那他寧愿永远不要摆脱。

第三次世界大战 3

  「殷红,好久不见了。」见面就是一个拥抱,姚桃陶开心的搂著殷红,无视身边三个男人明显不太开心的目光。
  「恩,好久不见了。」
  「抱够了就快放开我哥,小偷。」Adair皱著眉,伸手準备拉开姚桃陶。
  「喔?我还以為是谁呢~原来是有恋兄情节的小弟弟,怎么,就这么怕你亲爱的哥哥被我抢走?那还真是抱歉阿~毕竟他关心我比关心你还多。」故意紧紧抱住姚桃陶,殷红挑衅著Adair。
  这场景还真是让人怀念呢,住在庄园的那两年,他最大的乐趣就是跟Adair抢姚桃陶,每次见到那只恋兄癖被气到头顶冒烟的样子,他就有种无比的成就感。
  「你这无礼的…..」
  「好了,Adair,你别跟殷红吵,殷红,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為什么会这么瘦?」回头念了句Adair,姚桃陶皱著眉看向殷红。
  双手抱著的人,比他上次见到时还要更瘦了,这让姚桃陶很担心。
  「陶你真像老母鸡,有够囉嗦。」
  「……我这是在关心你。」
  「亲爱的逃逃,你要关心小猫等等再说,现在还是先告诉我们,那些带来的”东西”要怎么处理吧。」双手按住姚桃陶的肩膀,蓝泽硬是把人转了向,面对那堆自英国空运来的纸箱。
  除了列出清单要人去採买的姚桃陶外,就连Frederic跟Grover都不太清楚,又或著该说是不太确定,箱内的东西是要做什么用的。
  「这箱跟那箱先搬到厨房去,剩下的看能放哪就先放哪,殷红,不介意我用一下厨房吧?」指挥著这次跟著一起出门的Frederic,姚桃陶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只要你别再煎出什么苦的要死的鬼中药,然后硬逼我喝下去就好。」回想起中药的味道,殷红皱起了脸。
  「那是為了你的身体好。」
  「但是那真的他妈、呃……很难吃。」在骂出声前及时改口,殷红可不想让姚桃陶抓到机会,再帮他上一们伦理与道德的课程。
  「去吧,我会让他乖乖吃下去的。」Vincenzo握住殷红的手,对著姚桃陶说。
  对著Vincenzo点了下头,姚桃陶领著Frederic与两个箱子,消失在通往厨房的转角,剩下蓝泽、Adair、殷红跟Vincenzo在客厅中。
  「蓝泽也就算了,為什么这次连恋兄癖也一起跟来了?黏哥哥黏成这样也真噁心,难不成你他妈的还没断奶吗?」閒著没事开口讽刺Adair,因為姚桃陶不在,殷红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用字遣词。
  「哼,要不是哥哥要我一起来,我才不想见到你这下流无耻的小偷。」撇头表明了不想理会殷红,Adair挑了离殷红最远的位子坐下。
  他可不是一被人激就会上当的笨蛋,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好歹也被迫跟眼前的小偷共同生活了两年,对於对方并不复杂的个性跟想法,他多少还是能猜测得到的。
  虽然跟殷红说不上熟,但他至少知道殷红常会因為无聊而找他吵嘴,尤其是身体状况差到几乎每天都只能躺在床上时,他们几乎每天见了面就是吵架,次数多到数不清。
  因為是哥哥重视的朋友,所以他才没有拒绝,殷红这种变相的、排解寂寞与无聊的方式。
  「喔~那高贵的恋兄侯爵,难道就不担心你家女王一时心血来潮,找你去喝下午茶阿。」
  「你要是肯好好的坦诚,说你无聊想要我陪你聊天,本侯爵是不会跟你这没家教的小偷计较的。」端起Frederic刚才从厨房送来的茶杯,Adair姿态优雅的喝著刚泡好的花草茶。
  「去,谁要跟你聊天了,如果是要我跟你吵架还差不多。」殷红不屑的说。
  看著两人明明坐了有一段距离,仍不受影响的一来一往对话,蓝泽暗示性的看了Vincenzo一眼,之后便由Vincenzo带头,两人前后离开了客厅。
  当然,在离开前,Vincenzo有先亲了下殷红的手才走。
  「哥很担心你。」确定蓝泽把Vincenzo带开后,Adair换了个离殷红较近的位子。
  「哼,我好得很,才不需要那只老母鸡担心,告诉他,与其担心老子,不如计画怎么从你跟蓝泽那变态身边逃跑比较实在。」
  「你以為自己為装的很好吗?少骗人了小偷,就凭你那烂演技,连哥哥都骗不过,更何况是那只豺狼,他只是装做视而不见而已。」
  听著Adair近乎是抱怨的关心,殷红实在很想说,要是这么不情愿就别管他不就好了?反正他也没有向任何人求救,他们大可不必理他,但不知怎的,话却像梗在喉咙中一样,始终无法说出声。
  「蓝泽跟我劝了他很多次,但他就是不听,坚持要帮你,说什么你是因為经歷过那些,所以才会无法开口求救,但其实内心是很脆弱、需要帮助的……我觉得哥哥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所以现在才硬要淌这趟混水。」
  当初,他以為只要求救,就会有人来救他,Vin就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但他却错了。
  之后,当恶梦不断时,他也尝试过要求救,想要Vin陪著他,帮他驱赶走梦靨,结果呢?他还是错了。
  后来,他想通了,如果不管求不求救,都不会有人出现,那他何必发出声音呢?
  「两个礼拜前,那通无声的电话是你打的对吧,哥都快被你吓死了,要不是我跟蓝泽阻止,他差点就要自己跑来了。」
  他只是没想到,即使自己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却还是有人听到了他的求救。
  「就算你是个下流、无耻、没家教、没礼貌甚至身体坏光光的小偷……但,只要哥哥想帮你,我就会帮他,这样你听懂了没有?」双眼紧盯著殷红,Adair很认真的说著。
  金色的髮丝在灯光的照射下闪著光芒,看上去十分耀眼,笔直看著前方的双眼,蓝的像是能包容、孕育万物的大海般。
  看著这样的Adair,殷红第一次觉得,眼前的恋兄癖似乎、有点可靠。


人雨而: 加速药水 17 - 完

十七、3P?

六月虽是London最温暖的季节,但清晨凝结在空气中的雾气,还是让整个城市弥漫在微凉的气温中,為了避免主人在早晨离开被窝时,因為接触到冷空气而引起不适,大多数的宅邸总会特意在一早时,将房间的空调打开,好让室内温度稍微调高。
位於London郊区的Clarke宅邸便是如此,尤其在怕冷的姚桃陶回家住后,Adair对於温度的管控就更加严谨了,也因此,在身上仅盖著一条凉被,被子底下一丝不掛,头、手、脚还都伸出被外的情况下,姚桃陶的身体仍保持著暖呼呼的,丝毫没有受到室外湿冷空气的影响。
「呜嗯……现在几点了?」
原本躺在柔软床铺上的身体动了动,姚桃陶慢慢睁开双眼,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一手揉著眼睛,一手撑著床铺把上半身抬起,只不过才刚仰起三十度角,就马上因為腰部肌肉传来的酸痛而定格,卡在一个半起不躺的姿势,一、两秒后,他用十分僵硬的动作转过头去,看向床铺的另一边……Adair正裸著上半身熟睡中。
他现在完全想起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要是被蓝泽知道……」
忍不住抱头懊恼,姚桃陶脸色苍白的想著无法承担的后果,同时不著痕跡的慢慢将自己滑下床,他现在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案发现场”,跟弟弟在床上一起迎接早晨,对现在的他而言,还是太刺激太羞耻了。
双脚才刚踩下柔软的地毯,就被腰间传来的酸痛麻的抽动了下,同时还要忍著后穴湿黏的感觉,让姚桃陶虽然已移动到床边,却犹豫著到底该不该下床,况且他身上还没任何可以遮蔽的毛巾、衣物,床上仅有一条棉被现在就盖在Adair身上,要是他抽走了恐怕会惊醒对方,虽然Adair看似睡的很熟的样子。
不过也难怪一向比他还早起的弟弟今天会睡晚了,毕竟昨晚的Adair完全就是一副,关了二十多年终於被放出来的样子,对他吃了又吃、吃过再吃,啃的连骨头都不剩,一直到天快亮了,才终於说”暂时”这样就好的放过自己………他真不想想知道那个”暂时”,是什么意思。
「乾脆一鼓作气冲去浴室吧?」
往后又看了眼Adair,确定他还在熟睡中后,姚桃陶拼著一股决心,慢慢的让屁股离开床面,目光瞄準了浴室,在站起来的同时挪动脚步,力求以最快的速度进到浴室,但现实总与大脑背道相驰,他光是往前踏个几步,腰跟脚就抖的几乎要软下身去,最后只能呈”ORZ”的姿势,趴在距离床约三步距离的地毯上,这让装睡却不时睁开双眼偷瞄的Adair,忍不住笑眯了眼。
「哥,你想逃去哪裡呢?」用手肘撑在床上,将上半身撑起一点,Adair将脸靠在手上笑著问,顺便欣赏清早就出现在眼前的”美好风光”。
姚桃陶那对浑圆的臀部,正对著Adair翘著,配合著身上点点红印,还有沾黏在大腿上的不明体液……即使很清楚姚桃陶的个性,绝不是有意要这样诱惑自己,但Adair躲在棉被底下的欲望,还是轻易的就被这画面给撩拨了。
男人嘛,在刚起床时,总会有些生理反应的。
「呃、你醒啦?」尷尬的转过头去,姚桃陶恨不得现在马上起身奔向浴室,偏偏身体却死死的黏在地板上不听使唤。
「......哥,你这个样子,会让我很想继续昨晚的事。」湛蓝色的双瞳渐渐染上情欲的色彩,Adair有些沙哑的说著,视线不停来回扫视著姚桃陶的全身。
「什!?做什么!你别过来,啊!放我下来!」挣扎著被Adair以手臂环过腹部的姿势捞起,姚桃陶脸色惨白的看著浴室离自己越来越远……
嗯?好像是越来越近?
「别乱动,不然我可没法保证忍的了。」亲了亲姚桃陶的后颈,Adair坏心的威胁著,虽然心裡没打算真的付诸行动,但只要看到哥哥那哀怨委屈的样子,就会忍不住想一直欺负他。
「…………」身体明显僵化,姚桃陶乖乖的不再挣扎,让Adair转了个姿势,用”公主抱”抱著自己进入浴室。
当酸痛的身体浸泡在热水中时,姚桃陶全身都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爽感,原本紧绷的肌肉在温热的水流按摩下,开始慢慢放鬆,下半身的湿黏感也在碰到水后,被洗去了大半,就剩下还留在体内的…….,他打算等Adair离开后,身体也舒服点了再来清理。
「哥,转过身去,我帮你清理一下。」
「咳、咳咳!」一时间没支撑好自己,姚桃陶”咕嚕”的滑进水裡灭顶,虽然在下一秒就被Adair拎出水面,但还是被迫喝了口洗澡水。
「还好吗?」一手环抱住姚桃陶的腰身,以免他又毫无预警的掉进水裡,Adair轻拍了几下姚桃陶的背,从浴池边的竹篮中抽了条乾毛巾,替姚桃陶擦了擦脸颊。
「......还好,那个、Adair……咳咳、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拉过毛巾自己擦著,姚桃陶懊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以前他也不是没让蓝泽……呃、清理过,但要是换成Adair来,感觉就是特别彆扭。
小时候都是他帮Adair洗澡的,现在角色互换,变成Adair要帮他洗澡……该说是他退步了,还是Adair进步太快?
「好、脸你自己擦一下,我帮你清后面,要是放太久了身体会不舒服的。」将环在腰上的手缩紧,Adair摆明就不让姚桃陶有逃跑的机会。
「………不能自己来吗?」皱著眉头,姚桃陶尷尬的问。
「不能。」半秒都不犹豫的拒绝,Adair转了身让姚桃陶面对池边趴著,一手握住他的腰侧,引导他将腰部抬高,另一手的手指抵在后穴处按摩著。
「呜嗯……」下意识夹紧了自己的小屁屁,姚桃陶做著心理建设,準备承受手指的进入。
「哥,放鬆一点。」Adair慢慢的将一隻手指伸入,确定不会伤到对方后,才再深入第二指,接著以指节掏弄著自己昨晚遗留的產物,动作尽可能的放轻柔。
「Adair……你可以、清快一点……」忍著后穴传来的骚动的,姚桃陶紧闭著双眼,将额头靠在冰凉的石头上。
「……好。」
沙哑的嗓音紧贴在姚桃陶的耳后响起,Adair眯著双眼加快手上的速度,却总是嫌清理的不够乾净,手指一再刮过姚桃陶的敏感点,让原本就忍的有些难受的姚桃陶更加难耐,开始随著手指的动作摇晃腰身,小小声的哼叫著,下半身的欲望也开始有缓缓抬头的趋势。
「嗯、啊……哼恩……」
「哥……你还好吗?」暂时停下”清理”动作,Adair几乎是吻著姚桃陶的耳边说话,放在腰上的手掌按了按有些紧绷的肌肉。
「恩……还、还好……」微喘著气,姚桃陶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说。
「喔,那我继续。」
「好……恩……呃!?」突然被比热水还要来的高温的东西碰触到臀瓣,姚桃陶像被烫到般,缩了缩屁股将Adair的手指夹的更紧了,在恍惚之中却又觉得那热度并不陌生,就像是……
「Adair,你……那个、哈嗯!」原本深入后穴的手指被一口气拔出,姚桃陶忍不住将喉头抬高,后背弯成一个美丽的弧度,带著有些困惑却又隐隐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姚桃陶微微侧过头去看著身后的Adair。
「哥……我想进去,可以吗?」饱含情欲的蓝眸对上有著相同情绪的黑瞳,Adair将前胸完全贴上姚桃陶的后背,将自身的热情抵在微微开合的穴口,亲吻著姚桃陶红通通的脸颊。
「呜……」忍不住将头转的更过去,姚桃陶将嘴碰上Adair的双唇,但对方却不急著要接吻,在短暂的碰触后便拉开一点距离。
「可以吗?」
「………可以。」追上去亲著Adair的嘴,姚桃陶含糊不清的回答,同时动了动屁股,磨擦著Adair的欲望。
於是,激情再起,水花四溅。
经过一番仔细的”清洗”后,Adair抱著累瘫的姚桃陶走出浴室,先将昏昏欲睡的人放回床上,拉上被子盖好,才转身从柜中拿出衣物穿上,没几分鐘后,Adair轻声的离开房间,留下陷入沉睡中的姚桃陶。
「族长,请问需要替大少爷準备午餐吗?」站在主卧房的客厅,Grover正替刚落座在沙发中的Adair倒茶。
「不了,等他睡醒再说吧。」端起刚泡好的伯爵茶,Adair喝了几口提神,想起昨晚跟今早姚桃陶那副想逃,却又忍不住沉沦的样子,唇角流露出浅浅的笑意。
「有人来闹事吗?」
「是有几位来宅邸说想见您,但您交代过不见任何人,所以都被我婉拒了。」
「这几天我都不见客。」
「是,还有件事......很抱歉要在您心情好时,提起不太好的消息。」带著有些难為的表情,Grover硬著头皮提起。
「说吧。」收起愉悦的心情,Adair放下茶杯,在脑中想著各式各样可能的事情,像是那些破產的人在闹事,又或是……
「Harries伯爵来电话,请您一定要回电给他,否则他就要亲自来拜访您了。」
那个讨人厌的变态。
「我知道了。」将手指支在下巴跟嘴唇上沉思,Adair考虑了片刻后,从沙发上站起,离开主卧室的客厅往书房前进。
进入书房后,Adair使了个眼色要Grover退下,独自走向办公桌,坐在特别从义大利订制的小羔羊皮椅上,双眼紧盯著办公桌上的电话,原本是為了方便而摆设的,现在看来却异常的碍眼。
他一点都不想打电话给那个变态,但却又不能不打,因為他很清楚自己要是一直不回电,那变态绝对会说到做到直接跑来家中,再用尽千方百计的硬是把哥哥带走,就因為他没打电话给他!
思及此,Adair下意识的咬紧牙关,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接著愤恨不平的伸手拿起话筒,几度挣扎过后还是拨了电话给蓝泽,压上数位键的力道,大的像是想把电话弄坏就不用打了似的。
”嘟-嘟-嘟--”
「弟弟?」看著桌上电话响了三声后,蓝泽慢条斯理的接起,即使没听到对方的声音,却相当确信来电者是谁。
「……找我有什么事,变态。」沉默片刻后,另一端传来Adair相当不情愿的声音。
「呵,哥哥好吃吗?」翻看著手上的资料,蓝泽光是想像Adair此时的样子,就觉得有趣。
尤其在想明白后的现在,逗弄的愉悦感远大於吃醋的心情。
「哼、相当美味……怎么,开始担心了吗?与其让哥哥拒绝你,还不如乖乖退出,知道不?」比起刚才不情愿的态度,当说到此时正在自家床上的”美食”时,Adair的语调明显提高许多。
「是吗,那你怎就没想过,陶会选择我而不要你呢?」将资料翻了近一半,蓝泽到这时才停下手势,快速流览过纸张上的文字图片,随即招了招手要Frederic上前,将手上的资料递了下去。
「真可惜要让你失望了,哥亲口说了不会离开我的,所以你就不用在肖想了。」
「是吗......那~要赌赌看吗?看他到底是会选你还是我。」蓝泽挑衅著。
「............」Adair沉默。
「怎么、怕会输所以不敢跟了?看来你对陶相当没信心嘛,这样下去,你们又能在一起多久呢,别忘了你跟陶终究是亲兄弟,不像我跟他,没有任何顾虑。」
「闭嘴!你别想利用这点让我离开……我爱了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能拥有……不要把你那种随便玩玩的爱情,跟我的相提并论。」
「你又知道我不是认真的了。」把玩著桌上的深蓝色绒布盒,蓝泽在摩擦几下盒面后,用大拇指将盒盖掀开,露出镶嵌在黑绒垫上的银色指环。
这是蓝泽今早买的,连络了几家常有往来的珠宝业者,让经理带著他指定的样式到宅邸中,从几十款戒指中选出一款──中间镶嵌著一整圈碎钻的白金指环,样式相当简单,没有华丽的宝石、好几克拉的钻石,在大方中不失典雅,让蓝泽一眼便看中。
他向珠宝店买了三隻戒指。
「你是认真的吗?」沉默了几秒鐘后,Adair再次开口。
「这个嘛~你待会就知道了,小心别被吓到,晚点见,弟弟。」迂回的不直接说出答案,蓝泽故意吊著Adair的胃口,在留下预告后便掛了电话,像是确信对方一定会来找自己似的。
将话筒放回电话上,蓝泽伸手摸著并排在绒垫上的三隻戒指,同样的款式不一样的指围大小……他相信亲爱的逃逃会喜欢这样的设计,但就不知道那位让哥哥带大的弟弟,品味是否也跟哥哥一样好?
「老爷,您刚交待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需要开始準备了吗?」刚才曾一度消失的Frederic再次进入书房,恭敬的停在办公桌前两步的位置,询问著蓝泽的意见。
「恩,宅邸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你,不过……最好先去处理最麻烦的”那个”。」点点头,蓝泽一边交代著Frederic一边站起身来,向书房外走去。「陶不在,恐怕很难安抚的了”那个”。」
「是,真抱歉要麻烦到您。」明白蓝泽要帮忙处理最麻烦的部分,Frederic可以说是受宠若惊,连忙跟上蓝泽的脚步离开书房。
另一方面,Adair在与蓝泽通完电话后,一反刚才愉悦的心情,浑身都散发著生人勿近的气息,让手拿牛皮纸袋站在门口的Grover,不敢贸然上前打扰,虽然袋上印著大大的”急件”两个红字。
「进来!」早早就看见Grover犹豫不决的身影,Adair命令著。
「族长,这是刚才送到的。」小心翼翼的将手上的牛皮纸袋递出,Grover安静的退至一旁等待。
接过牛皮纸袋,Adair拿起桌上的拆信刀将封口打开,从袋中抽出一迭纸张。
「这是什么……房地契影本?」Adair疑惑的看著手上的资料,一张接著一张的,写满了条约跟一些房屋的相关资料,一直到最后一页,在所有人的地方写著──”姚桃陶”三个字。
「Grover,去查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放下手上的资料,Adair用手指按摩著太阳穴,他觉得头痛。
虽然不用想也知道这绝对是蓝泽送来的,但其背后的用意是什么……就算那变态用哥哥的名字买了一栋房子好了,那又如何?这样就能代表什么吗?他可不这么认為。
「族长……又有一封信送到了……」才刚转身準备去查房地契的事情,Grover在走廊上又接到佣人送来的,第二个印有”急件”的牛皮纸袋,於是他只好很无奈的再回去面对Adair。
「拿来。」不情愿的伸手接过,Adair再一次的拆开纸袋将内部东西拿出,这次虽然不是房地契,但却是更让人无法理解的东西。
那是一张结婚证书,但结婚人的栏位……却有”三个”。
「……………」紧紧抓著那张印有结婚证书字样的纸,Adair用力到握拳的手指泛白,让纸张两侧皱到几乎快要破裂的地步,他感觉到后脑勺传来一阵阵抽痛,比之前的都要来的剧烈。
「族长,您没事吧?」Grover十分担心的望著Adair异常难看的脸色,他实在很好奇纸上写了什么,才会让一向冷静的族长失控成这样。
或许,跟大少爷有关?
「……去帮我拿止痛药来。」放弃等自己冷静下来的方法,Adair决定直接寻求药物的帮助。
他完全搞不懂蓝泽的用意是什么,先是送来以哥哥的名义买的房地契,再送来”三人”份的结婚证书,如果说前一项是在表示那变态对哥哥的心意,那么后一项呢?為什么结婚证书会有三人份的?这根本是在开玩笑吧!就算现在有公民伴侣关係法案,可以让同性伴侣享有和异性夫妇同等的待遇,但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婚姻,他从没听过结婚还可以”三人行”的。
思考片刻后,Adair看了眼敞开的书房门,确定Grover应该不会太快回来后,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组号码。
虽然这么做很蠢,但他还是决定问清楚。
「请找Pamela•Smith小姐,谢谢。」
「Smith小姐,我是Adair•B•Clarke,想请问你一件事……」
「对,我手上就有一张……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喀嚓”一声,当Adair将话筒掛回电话上时,Grover正好拿著药丸跟温水踏入书房中,先接过止痛药服下,Adair在心裡想著刚才在电话中得知的事。
「Grover,如果有一个人,正打算让”多婚制”合法化,在你看来……那个人在想什么?」
「很抱歉,在下不知道。」
「办事处的人说,这张三人份如同玩笑般的结婚证书,极有可能在几个月后,变成实际具有法律效益的结婚证书,那变态正在做一件蠢事,蠢到不能再蠢的蠢事………就算法案真的奇跡般的通过了,我也一点都不想跟他结婚。」
「他就这么有自信,哥不会不要他吗?」
将手上的结婚证书随手丢到书桌上,Adair看著已经填妥一切资料,只等当事人签章的空白处,属於蓝泽的那格已经签上名字、盖上印鉴,而属於姚桃陶跟自己的那两格,则是一片空白,让人看了觉得异常刺眼。
「族长,关於刚才的房地契,已经有消息回报。」接过僕人默默递上的资料,Grover看了眼Adair后开始报告。
「房子位於Oxford,是一座新式庄园,占地约是London宅邸的两倍大,建筑的左右两侧為五层楼高,中间部分则是三层楼高,户外附有四间温室、一座射击场、一座高尔夫球场、一片人造湖,在较為深处的树林中,还有一间三层楼高的小木屋……」一边翻阅著手上的资料,Grover说出较為重要的部分。
「刚才已经跟前屋主证实过了,庄园确实是由Harries伯爵在昨天,以大少爷的名义买下的,过户等一切手续都已经办好,内部人员也都已经换上Harries伯爵的人手,现在似乎正在进行一些细部的整修工程。」
「恩,Harries的宅邸有什么动静吗?」十指交叉的抵住下巴,Adair斜眼看著桌上的”房地契影本”跟”结婚证书”。
「正在準备搬家,应该是打算搬到Oxford的庄园去。」
「继续盯著,有什么动静就来跟我报告……下去吧,把门关上。」
「是,在下告退。」
等Grover将门关上后,Adair从椅子上站起,走至窗户前看向外面的景色,书房正巧对著那片”玛格丽特花园”,想必在种植花园前,父亲早就特意挑选过地点,為了能时常看到他最爱的花。
他从没想过,那个心高气更傲的男人,会為了哥哥而妥协。
即使从不多说什么,也没有直接表态过,甚至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蓝泽只是在玩弄姚桃陶,但那份结婚证书、新买的庄园还有搬家的举动……却表达了蓝泽的想法,证明他对姚桃陶确实是有感情的。
他想不透,蓝泽是以怎样的心情来决定,要和他人分享所爱的?即使哥哥现在是在自己的身边,但如果蓝泽真要抢,坦白说,他没有把握阻止得了,但,蓝泽却没有那么做。
「是為了哥哥吗?」看著因為一阵风吹过,而左右摇摆著的花朵,Adair有种被狠狠打击到的感觉。
蓝泽所想的,是他不曾考虑过的。
「真是蠢的可以。」小声的自言自语著,Adair看著那片在吩咐下,被悉心照料的花海,像是在骂蓝泽,也像是在骂自己。
离开书房再度回到主卧室,Adair坐在床边看著熟睡中的姚桃陶,就这样凝视了几分鐘后,像是查觉到刺人的视线,姚桃陶慢慢的睁开双眼,眨了一下、两下的,最后清醒的看向前方。
「Adair……?」伸手抹了下双眼,姚桃陶疑惑的问。
「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你从小就是这样,有什么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时候,就会这样看我,直到我受不了开口问你為止。」忍不住笑了笑,姚桃陶用手肘架高自己的上半身,趴卧在床上等著弟弟开口。
「……哥,你喜欢Harries吗?那个蓝泽。」挣扎了许久,Adair神情严肃的紧盯著姚桃陶,慢慢开口问道。
「………你怎突然问这个?」
「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们三人之间的事?」
「………」沉默以对,姚桃陶没想到自己才刚睡醒,就被Adair逼问这种问题。
他一直都知道这是件极度麻烦,却又不得不想办法解决的事,但一直以来,他都无法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来,只好过一点是一点的,打算等没法再继续过下去时,再来看看当下的情况该怎么办,但如今Adair却直接跑来问他,这叫他该如何回答呢?
不管是Adair还是蓝泽,他两边都不想放手,但……不管是哪一边,他想他们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吧……
「哥,你喜欢我吗?」摸著姚桃陶柔嫩的脸颊,Adair循循善诱著。
「………喜欢。」心跳突然加速,姚桃陶紧张的将视线飘向旁边,拖延了一小段时间后才回答。
「哥,你喜欢他吗?」没有明说那个”他”是谁,Adair耐心的等著答案。
视线重新飘回看著Adair,姚桃陶不懂,為何弟弟会突然想问这个问题?毕竟这一个多月来,Adair从未问过他跟蓝泽的事……是不是蓝泽做了什么,还是Adair打算做点什么,所以才会这么问他?
虽然很想转移话题不去面对,但光看到Adair认真的眼神,姚桃陶就知道自己是非说不可了。
「………喜欢。」低著头,他小声的说出答案。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听见哥哥亲口承认,除了自己外,还喜欢著其他男人,Adair有种复杂却松了口气的感觉。
如同原先所预想的那样,哥哥对他跟蓝泽都抱持著感情,虽然无法确认也不想知道,他跟那变态之间,究竟是谁影响哥哥比较深,谁得到哥哥比较多的爱,但那又如何呢?就算知道了,情况也不会有所改变,毕竟他们全都不是会因此而退缩的人。
「Adair,你生气了吗?」
「我没有生气,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而已……你再休息一下吧。」帮姚桃陶拉好棉被,Adair亲吻著哥哥的额头,体贴的说著。
「你不会趁我睡著时,跑去做什么吧?」无法完全放心,姚桃陶抓住Adair的衣角追问。
「不会,你要相信我,相信我绝不会做出让你伤心难过的事。」亲吻著抓住衣角的手,Adair承诺著。
一直等到姚桃陶再度睡下,Adair才回到书房。
坐在椅子上看著那张结婚证书跟房地契影本,Adair拿起桌上的钢笔,将笔尖移到结婚证书上,属於他的空格处,就这个姿势停顿了几分鐘后,才终於下定决心,叹了口气,快速签下自己的名字,接著拿出锁在抽屉中的印鉴,盖了下墨水后,印在名字的旁边。
等到整个动作都做完,Adair伸手将结婚证书拿起,看著蓝泽早已签好的名字,还有自己刚签上的名字,有了两人签名的三人份结婚证书,只剩”姚桃陶”的栏位是空白的,但他相信不久后,这个签名很快的就会被补上……虽然有些苦恼、有些后悔,但Adair最后还是无奈的笑了。
既然蓝泽愿意為哥哥做出退让,那么他也可以,他会努力尝试跟蓝泽和平相处,正如蓝泽所做的一样。
看样子,他也该準备搬家了。


十八、变态V.S.睫毛

「哥,準备一下,我们下周要搬家。」
「搬家?要搬去哪?」茫然的让一块原本叉在叉子上的牛肉掉下盘面,姚桃陶无法消化刚才Adair说的话。
「Oxford的庄园,现在正在整修,下周前就会处理好。」将盘面上的牛排切成一小块,用叉子叉著沾了点酱汁,Adair仪态优雅的用著晚餐。
下定决心后,他先是要Grover将结婚证书送回去给蓝泽,没多久后便接到蓝泽的电话,约了在庄园见面,於是他带著Clarke家的装修人员,去勘查一下新家、见见新室友,将属於他的那栋楼做点小规画,顺便参与中间楼层的设计,在确认过该有的基本傢俱都有,并且品味还不算太差后,Adair这才列了张清单,要Grover负责处理剩下的搬家事宜。
他还记得,当蓝泽领著他去庄园后院,见到一大片草皮上,坐著一隻怎看都不可爱的黑面羊,脖子上还绑著姚桃陶亲手做的名牌后,他也马上吩咐装修人员,要他们的第一件工作,就是在”羊屋”的旁边盖一个”羊驼屋”,他相信他家的小睫毛,绝对比那个小变态要可爱的多了!
「為什么这么突然?」
「没什么,刚好最近看中一间庄园,想趁著整修好时,去那裡住一阵子,顺便避开那些上门求情的麻烦。」
「那应该叫”渡假”才对。」松了口气,姚桃陶纠正著用法。
「当初是有打算要搬家,所以才买在Oxford的,你喜欢那裡,不是吗?」带著宠溺的笑看向对座的姚桃陶,Adair成功的看见对方逐渐发红的耳朵。
「咳、是喜欢没错,但也没必要这样。」
「你喜欢就好,我们下周就过去,要是有什么想带的,就跟Grover说一声。」
「好,但是小睫毛怎办?」
「一起带去,庄园后院辟了草皮,睫毛的小木屋也已经在盖了。」绝对会盖的比那变态还要美观实用。
「恩,那就好。」原本还在担心小睫毛会被留下,在听到Adair说要一起带去后,姚桃陶安心的点点头。
说真的,就算到时住惯了真要搬家,姚桃陶也不需要做什么準备,毕竟他原本的东西有一半还留在蓝泽家,另一半虽然在家裡,但Grover也已经派人帮忙打理了,所以虽说要搬去庄园住,但他其实只要等时间到,人过去就好了,其餘的封箱、打包、整理什么的,都用不著他动手。
毕竟只是去住一阵子而已……吧?
一周后。
「哥,到罗。」摇醒在轿车后座陷入沉睡的姚桃陶,Adair笑著捏了捏对方的脸颊。
虽然看到哥哥这么累的样子,让Adair有点内疚,但只要一想到从今天开始,就要遵守”同居守则”,他还是忍不住从一周前,就开始抓著姚桃陶猛吃,尤其是在昨晚,更是吃到天亮还在吃,直到姚桃陶弹药耗尽,哭著求饶才终於放过他。
没办法,只要想到今后就要过著与他人分享的生活,他当然要把握最后机会,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以弥补忍了十年没吃的空窗。
「呜……好困、累死了。」挣扎著想要挥开捏著自己的手,姚桃陶几乎睁不开双眼。
在操劳了一整晚后,他几乎睡不到三个鐘头就被叫醒,又困又累还全身酸痛,活像是”已经搬完家”后的样子,明明他就不用自己搬家,為什么要弄得这么累?
都是Adair害的,自从第一次过后,就像是饿了N年的难民一样,每天都抓著他滚床单,从客厅滚到浴室,再从浴室滚到床上,然后又从床上滚到浴室……就算他现在还不算老,但也不年轻了,别这么折腾行不行阿?
看来他得找时间好好跟弟弟谈谈,而且要儘快,不然他的腰就惨了。
「虽说我抱你进去也可以,但你真的不起来看看吗?」轻揉著姚桃陶的脸颊,Adair再次询问。
「………再十分鐘。」痛苦的挣扎著,姚桃陶紧闭双眼,像是随时都可以在下一秒鐘睡去的样子。
「哥,车子都到门口了,你再不起来,小心待会”某人”等不及了,会直接跑出来喔?」有些受不了又觉得有趣,Adair看著姚桃陶在自己面前,完全鬆懈下来的样子。
自从关係改变后,姚桃陶的态度也渐渐放开许多,开始会在Adair面前撒娇耍赖,虽然次数并不多,但也不再老是以哥哥的角度去看待对方,反而将两人视為同等的地位,试著互相依赖并信任,虽然是慢慢的,一次一点点的,但能有这样的转变,还是让Adair感到很高兴。
「嗯?你说谁会等不及?」对Adair的”威胁”起了兴趣,姚桃陶吃力的睁开双眼,从微小的细缝中看著早已站在车外多时的Adair。
「你自己进去看看。」牵著姚桃陶的手将人往外拉,Adair硬是拖著睡意浓厚的人下车。
在门口挣扎了十多分鐘后,姚桃陶终於跟著Adari进入庄园的宅邸中。
一踏进大门,迎面的就是宽广的圆形前厅,正中央摆著一张雕功精美的篓空圆桌,圆桌上放著一大盆盛开的艳红玫瑰,少说也有将近百朵的玫瑰,搭配著白色满天星做简单装饰,看上去简单又大方,相映著整个庄园的佈置。
「虽说宅邸从外观上是分為三栋,但其实一到三楼都是相通的,一楼主要為接待外来宾客用,前厅的左边是客厅跟餐厅,右边则是宴会厅,从二楼开始為家用,中央跟两侧皆有客厅跟餐厅以及一些客房,三楼為完全的私用空间,目前有主卧室跟书房,剩下的空房间可以依喜好改建装修什么的。」Adair一边简单的介绍,一边领著姚桃陶从前厅的回旋梯走上三楼。
「除了一楼外,三栋的其他地方都是一样的吗?」对於庄园比起蓝泽跟Adair原本的宅邸都还要大这件事感到惊讶,姚桃陶深深觉得这样大的地方只住两个人,实在是太浪费了。
「恩,原本的设计就是要让三栋建筑可以完全分开生活,不会打扰到彼此,只是这次装修时特意将三栋都打通,除了两边还有往上的四、五楼外,基本都是一样的,目前四、五楼也大多都是空房。」停在中央楼的主卧室前,Adair将手握上门把,却迟迟没有将门打开。
「Adair?」疑惑的站在一旁等著,姚桃陶看了看Adair犹豫的神情,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中央楼是给你的,不管是主卧室还是书房什么的,都可以随意使用,要是想改建或是多加点什么,就跟Grove说一声,他会处理。」
「中央……也太大了点,那你住哪?」皱著眉接受这样的大礼,姚桃陶再次在心裡发誓,等参观结束后,他一定要好好跟Adair讨论一下,有关於房子大小跟金钱观的问题。
「平常时后我会在左楼,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听Adair说的像是平常不会在一起般,姚桃陶感到有些奇怪,想问為何不住一起就好,但Adair有些不对劲的样子却又让他不敢开口,像是在压抑什么又或是在拖延时间,明明手已经握上门把了,却一直不将门打开。
门后是有什么吗?
「所以是右楼是空著吗?」直觉不要把心裡的疑问说出来比较好,姚桃陶挑了另一个问题,像是Adair為什么是住左边不是住右边?
「……这个待会你就知道了,我还要去处理一些事情,你要是还很累就先去休息一下,晚点再起来一起用午餐。」僵硬的手终於转动门把,Adair几乎是咬著牙把门打开,再将一直牵著的手放开。
「好,中午记得来叫我,晚点我想去看看小睫毛,突然换地方,不知道他习不习惯。」点点头,姚桃陶越过Adair的面前走进属於他的主卧室。
「哥!」突然伸手抓住姚桃陶的手,Adair皱著眉头,脸上是满满的担心。
「你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有点糟。」转过身面对弟弟,姚桃陶伸手摸著Adair的额头,确认对方的体温正常。
「……你不会离开的,对吧?」
「唉、这就是所谓的后遗症吧?」小声的喃喃自语著,姚桃陶对於Adair的极度缺乏安全感有些头痛,虽然这有一大半是自己造成的。
「哥?」迟迟没有得到答覆,Adair担心的闭著气息不敢呼吸。
「Adair……既然我都决定要相信你了,你是不是也该多相信我一点?」
「嗯……我会努力。」习惯性的低头蹭了蹭姚桃陶的肩窝,Adair忍著想将人带走的念头,最后又亲了下姚桃陶,才终於放手将门关上。
「依照Adair这么黏人的状态来看,或许分开住也是好的。」看著关上的木门,姚桃陶自言自语著。
「好困,再去睡一下吧……」
边转身边打著哈欠,姚桃陶暂时跳过参观新房间的行程,直接穿过客厅将卧室的门打开,眼看双眼就快要闭起、睡意正浓时,下一秒就见到,让他惊愕到睡意全失的……”人”。
刚才Adair似乎有说到……说谁会等不及?
「亲爱的逃逃,看你这么累的样子,昨晚跟弟弟玩的很尽兴?」微微歪著头对姚桃陶微笑,蓝泽穿著米白色的居家服坐在床上,一手靠在枕头上支著下巴,放在脚上的另一手压著一本翻开的书,看上去十分悠閒,像在自己家一样。
「為什么……你会在这裡?」吞了口口水,姚桃陶瞪大了双眼,战战兢兢的靠在门板上,全身僵硬。
「弟弟没告诉你吗?关於庄园的配置──他住左边,你住中间,而我呢~则是住右边。」对缩在边上的姚桃陶招了招手,蓝泽脸上带笑的说。
不安的看了看蓝泽,又看了看他身下的床铺,虽然不是很想过去,但脑中却被一堆的问号充斥,在衡量过权重后,姚桃陶咬牙抬起脚步,动作迟缓的向蓝泽靠近,在行进的期间,感觉酸痛不已的腰又更痛了。
好不容易等到姚桃陶拖著脚步来到床边,蓝泽笑著抓住对方的手,一把将人拉上床后,再顺势抱进怀裡。
一阵子没碰到这副身体了,还真有点想念。
「想我吗?」轻轻的发出满足的叹息,蓝泽让姚桃陶靠在自己胸前,环抱著腰身的同时也用手掌轻轻按摩著,好舒缓姚桃陶的酸痛。
「………嗯。」虽然不太习惯被这样对待,但在听到那声叹息时,姚桃陶还是不由的心裡一暖,转而想到先前Adair问他的问题,脸颊开始微微发热,犹豫了一下后,才小声的说了实话。
「呵、看来让你跟弟弟住一段时间也是有好处的,变得诚实多了。」低下头亲了亲姚桃陶发红的耳朵,蓝泽心情愉悦的笑著。
「这是怎么回事?你跟Adair又做了什么”交易”吗?」感受到蓝泽的心情不错,姚桃陶移动身体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安心的靠在蓝泽身上,却带著有些讽刺的语气质问。
「庄园是我用你的名字买下的,至於跟弟弟的事情,要说是交易…其实也不太算。」
「喔,什么交易?」
「弟弟说,因為你喜欢我,所以他才愿意妥协……陶,你喜欢我吗?」没有正面回答姚桃陶的问题,蓝泽漫不经心的问著。
「你、我……咳咳……」上一秒的心情还有些不悦,下一秒却突然冒出这让人害羞的问题,姚桃陶下意识的撇开视线,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陶,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硬是将转掉的头再转回来,蓝泽看著姚桃陶,第一次将喜欢的心情说出口。
轻轻淡淡的,没有什么甜言蜜语,也没有什么浪漫热情的告白,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姚桃陶忍不住有点鼻酸……蓝泽的改变,他一直都看在眼裡,只是因為蓝泽从未开口说过,所以他也不敢去相信,就怕会再伤到自己。
这还是第一次,姚桃陶能清楚的感受到,蓝泽不光只是宠他而已,而是真的付出了感情,喜欢著自己。
「嗯……」点了点头,姚桃陶忍不住吸了下鼻子。
「这样阿……」满意的笑眯了双眼,黑蓝色的眸子不停闪耀,透露出蓝泽平静的外表下,其实有些激动的情绪。
「那弟弟怎么办?你也喜欢他,不是吗?」
「我不知道………」
「要是一直想不出平衡两边的方法,你是不是又想逃了?」相当瞭解姚桃陶的”逃避模式”,蓝泽一语说出重点。
「我只是想……到时再说?」叹了口气,姚桃陶想起这个至今还无解的问题。
「那现在时后到了。」
「………………」
「在确定你爬墙后……」看了眼姚桃陶一脸心虚的样子,蓝泽故意不停抓他的罪恶感,以解心裡的一点小怨念。
「除了买下这座庄园外,我还找弟弟谈过,最后我们决定,两边都各退一步,试著相处看看,当然,不是住在任何一边的家,而是一起住在”你的”庄园裡,这裡是用你的名字买的。」
「…………」听完蓝泽的解释后,姚桃陶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张大双眼看著眼前的男人,从那宠溺的笑容裡,看出了点无奈还有更多的包容。
自从得知自己贪心的,一次爱上两个人后,姚桃陶就一直希望,能有一个机会,让三人可以和平共处,但他总认為这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毕竟不管是蓝泽还是Adair,他们两都不像是会愿意这么做的人,独佔欲强、高傲、不听人话也不愿妥协……这样的两人,他想不管是那一边,都不会肯退让的。
没想到,现在这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却实现了,而且还是在蓝泽跟Adair互相协议好,彼此都愿意各退一步的情况下,為什么?
「怎么,不相信吗?」捏著发愣的脸颊,蓝泽笑著亲了几口姚桃陶微开的双唇。
看著姚桃陶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蓝泽多少可以理解他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毕竟这种事情如果以常理来看,确实是不可能会发生在他跟弟弟身上,但现在却发生了,而且还是现在进行式的,就是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会相信吧。
「為什么……?」感觉眼眶中逐渐有水雾堆积,姚桃陶顿时酸了鼻子,有点不解加上更多的不敢确信,他没想过蓝泽会愿意,比起Adair还要更加没想过,但最先想到的却是蓝泽。
「如果是為了你,我可以退一步……但也只有这一步,不会再多了。」说著,蓝泽用大拇指擦去,自姚桃陶眼眶中滑落的泪水。
「………我困了。」将脸埋进蓝泽的怀中,姚桃陶含糊的说著。
「那就睡一下。」拍了拍姚桃陶的头,蓝泽原是打算下床去处理搬家事宜,身体却被姚桃陶刻意环住而无法动弹。
「留下来陪我睡……就只是”睡觉”。」刻意加重睡觉两字,姚桃陶即使有想撒娇的意思,也完全不想让蓝泽误会什么。
「好……就只是睡觉。」轻拍著姚桃陶的背,蓝泽将头往后躺在枕头上,慢慢的闭上双眼,感受著从姚桃陶身上传来的久违体温。
两人就维持著这样的姿势陷入沉睡,一直到中午时间Frederic前来敲门,蓝泽才率先醒来,有些恍惚的看了眼依旧趴在胸前熟睡的姚桃陶,蓝泽回忆著姚桃陶不在身边时的情形,这大概是近期他睡得最沉的一次了,看样子”抱枕”逃跑跟借人,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蓝泽叫醒姚桃陶后,两人经过简单的梳洗,便随著Frederic从三楼前往一楼,说是Adair吩咐中午要在庭院裡野餐,穿过中央的前厅一直抵达后门,Frederic握著门把,一脸神秘的对著姚桃陶笑了下后,才将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的青绿色,像是在郊外踏青般,草皮的中间架了个遮阳棚,草地上铺著红白格子的野餐垫,垫子上放著几个餐盒跟藤篮,Adair正坐在垫子上对姚桃陶招著手,Grover则是恭敬的站在一旁。
如果画面只有以上的这些人事物,那姚桃陶还不会觉得怎样,但除了这些外……他还看见了怀念到会令人心痛的”黑脸”,而黑脸旁还坐著熟悉的”米白毛虫”──小变态跟小睫毛就乖乖的待在野餐毯的旁边,正面向著他。
「小变态……你把他带来了?」不敢相信的指著眼前的黑面羊,姚桃陶转不开视线的问著蓝泽。
「知道你会想他,所以一起带来了,以后会跟那只睫毛养一起,连他们的屋子都盖好了。」牵著姚桃陶的手往前走近,蓝泽将人带到羊的面前才放手,让姚桃陶呆立在草地上,自己则选了Adair对面的位置坐下。
「小变态!」
感动的主宠重逢,姚桃陶有些激动,打算给小变态一个久违的拥抱,只可惜”主人有意,宠物无情”……小变态不著痕跡的闪过了熊抱,倒是小睫毛不知是怎么移动的,正好顶替了小变态的位置,被姚桃陶抱的紧紧的,还一脸呆样的转头看了眼小变态,要不是那表情实在太呆了,真要以為小睫毛是在对小变态示威呢?
「唉…小睫毛,你看小变态都不让我抱,他一定又在生气我丢下他这么久,但这是不得已的嘛……」有抱到一隻总比半隻都没抱到好,姚桃陶蹭著小睫毛的脖子,一脸哀怨的看著跑得远远的小变态。
「哥,先来吃午餐吧,别管那只不讨人喜欢的羊了。」接过Grover递来的阿萨姆红茶,Adair看了眼小变态,从他进来后到现在,那只讨厌的羊也从没给他好脸色看过,即使黑成一片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他就是能感受到那只羊的不屑。
不过就是只羊而已,还这么嚣张,不愧是那变态带来的。
「有个性,总比不管见到谁都黏上,到处讨好人的羊驼好吧。」接过Frederic递来的大吉岭,蓝泽看著小睫毛,语带讽刺的说,他可不太喜欢那只羊驼,比起个性鲜明的黑面羊,那只羊驼反而让人不放心。
像是会顶著一张呆愣样,到处骗人似的,心机意外的重,真不愧是弟弟带来的。
「宠物就是要养来讨主人欢心用的,这么不听话的羊还不如宰来吃吃算了。」
「随便就会跟陌生人走的低智商宠物,乾脆送人算了。」
「你这….」
「好了!你们两个,别拿宠物吵架,都几岁了?还有你们两个小的也是,要好好相处,知道不?」瞪了眼Adair跟蓝泽,姚桃陶拍拍小睫毛的头后,走近小变态身边,小声的在黑耳朵旁不停说好话加道歉,最后终於获得小变态不太甘愿的叫声,代表著暂时原谅他这没良心的主人。
等安抚完小变态后,姚桃陶才终於进到遮阳棚裡,在蓝泽跟Adair之间的空位坐下,伸手接过Frederic递来的热巧克力牛奶,还有Grover递来的火腿三明治,一手一个的用起餐来,而刚被制止过的Adair跟蓝泽,也不再互相攻击,安份的吃著手中的餐点,享受难得的休閒时光。
「哥,你签名了吗?」从藤篮中拿起一个可颂,Adair不经意的询问著。
若是有照计画中在进行,那变态应该已经跟哥哥提过”合约”的事了,就不知道到底签了没,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还没,不然依哥哥的个性,肯定会闹的像是天崩地裂一样,没可能还能这样冷静的一起用餐。
「……喔,我有听蓝泽说了,类似什么同居守则吗,还没签。」
停顿回想了下,姚桃陶记起在他即将要睡著前,蓝泽跟他说过的话,但因為当时他实在太困了,所以记得不是很清楚,似乎是為了预防他又逃跑,所以要他在合约上签名,以保证自己不会逃离什么。
「嗯,既然还没,那就现在签吧……Frederic,合约。」不找自家的管家,Adair反而叫了蓝泽的管家,毕竟合约书已经送回去给蓝泽了,他就是叫Grover也没用,还不如直接找肯定知道在哪的人。
「请稍待一下,在下这就去拿。」没有因為下命令的人不是蓝泽,而露出丝毫的迟疑,Frederic恭敬的一鞠躬后随即转身离去,留下Grover帮忙服侍三位主人。
虽然蓝泽对姚桃陶说的合约是假的,但其实所谓的”同居守则”,却是真的存在的,差别在於这个守则是专给Adair跟蓝泽两人使用,内容包含了姚桃陶的”夜晚监护权”、姚桃陶的”晚宴陪伴权”、姚桃陶的”外出约会权”…..等等的,针对姚桃陶的一切人事物,进行一连串的平均分配,之后才是生活上的锁碎杂事,像是双方的管家在合理范围时,可以共同使用,双方的资產在符合互利的情况下,可以共同合作……这类的。
当初蓝泽跟Adair讨论合约时,足足花了一整天,才把事项完全确立下来,甚至还找来律师见证,让同居守则具有法律上的约束效力,虽然两人要是认真起来也是不太管法律的。
「嗯?小睫毛,怎么……在撒娇?」摸著跪坐在草地上,将头放在自己大腿上的小睫毛,姚桃陶开心的笑眯了眼,同时很自然的看向身為”副饲主”的Adair。
他家的小睫毛就是这么黏人,虽说有时挺热的……但还是很可爱阿!
就在姚桃陶拍著小睫毛,外加看著Adair时,蓝泽不著痕跡的,对站在一边的小变态使了个眼色,眼神中意味著”你再不努力点,主人就要被抢走了”,於是小变态很不爽的看了眼蹭在姚桃陶身上的小睫毛,一步步的向后倒退,站定位置、确立目标,笔直的向前冲去!
「呜咩咩────!!!?」
下一秒,小睫毛被硬生生的撞离姚桃陶身边,甚至在修剪整齐的草皮上,姿态极不美观的翻滚了一圈,而把羊驼撞飞的小变态,则是神态自若的跪坐在草地上,将黑得发亮的头靠在姚桃陶脚上休息,就是小睫毛刚才靠著的位子,一副悠閒的像是小睫毛刚才突然飞出去这件事,跟他一点关係都没有一样。
「贱羊!你对我家的睫毛做了什么!?」Adair在错愕过后,率先回过神来的瞪著”兇手”,后者回以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至於身為幕后主使的蓝泽,正心情愉悦的接过Grover递来的湿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著双手。
「欸……吃醋了?」错愕的看著小睫毛飞出去,姚桃陶来回看两隻宠物,确认小睫毛正慢慢的自草上爬起,看上去没有受伤后,才将视线放在小变态身上,后者难得装无辜的对他”咩~”了一声。
他都不知道原来黑面羊跟羊驼是会不合的?
「不是说了要和平相处的吗?」拍拍小变态的头,姚桃陶用手指搔著小变态的下巴,像在逗弄猫狗那样,许久不见,他家的小变态真是越来越有个性了。
不一会儿,小睫毛抖落身上沾黏的草屑,脚步有些不稳的回到姚桃陶身边,在行走时还有点一跛一跛的,看上去相当可怜,来到姚桃陶身边时,还满脸委屈的看了眼佔据位置的小变态,最后只敢乖乖站在一旁,用头蹭著姚桃陶的肩膀,让姚桃陶心疼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脖子。
得到主人的安抚后,小睫毛这才避开小变态缓缓的坐下来,位置正好就在姚桃陶的身边,柔软的羊驼毛紧紧黏在姚桃陶的腰侧,贴的比小变态还近,就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咩~」用长脖子蹭著姚桃陶的肩膀,小睫毛以”脖子高”的优势,将脸靠在姚桃陶的肩窝处,眯起双眼露出长长的睫毛,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另一方面,发觉姚桃陶的注意力又被那只羊驼给吸走,小变态不爽的咬著眼前的白衬衫,甩著头左右拉扯洩恨,并於几下后成功夺回姚桃陶的关心,一边抚摸著他的嘴巴,一边将被口水弄湿的衬衫自嘴裡抽出。
「怎了?我没有不理你的意思,别咬我的衣服。」一手摸著小睫毛的脖子,另一手摸的小变态的头,姚桃陶两手忙碌的连方便拿取的野餐食物都无法享用,虽然他也吃的差不多了。
「亲爱的,来、啊──」用指尖拿著一颗泡芙,蓝泽相当自然的将食物递到姚桃陶嘴边。
「……谢谢。」看著眼前的泡芙,姚桃陶犹豫了下,还是乖乖张嘴咬住。
就在姚桃陶忙著安抚两宠的同时,泡芙却因為开了一个洞,而使得内包的奶油馅缓缓往外流,好不容易姚桃陶终於发现奶油快要掉出,但他却来不及接时,蓝泽先一步的用另一手手指接住,然后在姚桃陶的视线中,将沾了鹅黄色奶油的手含近嘴裡,再缓慢的将指节自嘴裡抽出。
「呃、呜……」呆愣的看著蓝泽充满挑逗意味的动作,让姚桃陶不小心红了脸颊,连忙将视线自蓝泽脸上转移,才刚要面向Adair,眼前就出现一杯加了大量冰块的果汁。
「中午天气很热,来,喝点凉的吧。」Adair脸色不太好的灿笑著,将手中插著吸管的”冰块果汁”举至姚桃陶嘴边,示意他最好现在、立刻、马上就喝。
”苏嚕~苏嚕~”姚桃陶乖乖咬著吸管喝下那杯超冰的果汁,冰的他瞬间冷却。
「族长,您要的合约书。」正巧在姚桃陶喝饮料时,Frederic拿著资料回来。
就像Frederic跟著Grover称呼Adair為族长一样,Grover也跟著Frederic称呼蓝泽為老爷,代表不管是Adair还是蓝泽,在庄园裡都拥有最高地位,而身為庄园主人的姚桃陶则是称為陶少爷。
「这部分是由你家老爷负责的,给他吧。」看了眼蓝泽,Adair并没有接过眼前的合约书。
「陶,签名。」接过合约书,蓝泽将文件跟笔递给姚桃陶。
「嗯。」翻开”同居守则”,看到最下面的地方已有蓝泽跟Adair的签名加上印鉴后,姚桃陶不疑有他的,拿起笔就直接签下自己的中文名字,再接过Frederic递来的印章跟印泥,快速的往签名处盖下。
乾净俐落不到十秒鐘就结束,姚桃陶将合约递给蓝泽。
在蓝泽接过合约书后,Frederic接著从怀中拿出一个长方形深蓝色绒布盒,恭敬的绕到三位主人面前,将盒子平放在手心上,慢慢的将盖子掀开,姚桃陶随著Frederic的动作瞪大了双眼,一直到盖子完全打开后,他看见三枚在阳光下闪著亮光的戒指。
同样款式设计的三枚戒指,白金的指环,於中间镶嵌了一整圈的钻,钻石有大有小的,扑满指环中间的空隙,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不同角度的光芒……简单大方,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这是……?」瞪著眼前的戒指,姚桃陶在心理否定著脑海浮现出的答案。
「结婚钻戒。」蓝泽笑著说,伸手拿起一隻戒指,让其夹在大拇指与食指的指腹中。
「哼!」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Adair也跟蓝泽一样,从盒中拿起一隻戒指,至少这款戒指的设计他并不排斥。
「结……结婚?」呆呆的看著剩下的一隻戒指,姚桃陶呈现消化不良的情况……
他们不是才刚同居而已吗?為什么突然扯到结婚,甚至连婚戒都準备好了,而且,為什么婚戒是三隻?
「你刚都签下结婚证书了,难道想悔婚吗?」蓝泽拿起剩下的戒指,放到姚桃陶手中。
「哥,把左手伸出来。」不等姚桃陶有所回应,Adair直接抓起姚桃陶的左手,将戒指对準无名指,从指尖直直的往手指内侧推近,直到指缝结束的地方才停下,让戒指能牢牢锁住姚桃陶的无名指。
「看来他还要一阵子才能消化呢……弟弟,手。」对著Adair伸出手心朝上的邀请姿势,蓝泽遵照著原本就说好的顺序,将手中的戒指套进Adair的左手无名指上,即使被套住的人脸色黑的相当难看,但却始终没有拒绝。
「哥,你如果不想真的搞出世界史上第一个,由三个男人组成的,具有法律效益的多婚家庭,最好早点清醒过来阻止那个变态。」忍不住动手摇了摇姚桃陶,Adair严肃的警告著,他真怕要是再晚一点,由蓝泽促成的法令就会真的被公开颁佈。
如果可以,他还是不想真的搞出三人婚姻来,那实在太荒唐了。
「你说什么?什么结婚证书、多婚家庭!我刚签了什……么?」终於被Adair叫回现实中,姚桃陶惊恐的看著自己还握在手中的戒指,低头看见左手无名指上的,转头又看见Adair无名指上的,现在似乎就差他还没帮蓝泽戴上了。
「亲爱的,结婚证书就是结婚证书阿,你看。」好心的将刚才姚桃陶签名的合约书拿出,蓝泽笑著将合约立在胸前,接著用指尖抠著印有”同居守则”的上半部,最后将翘起的一小角纸片连著整个”同居守则”撕下。
印在姚桃陶眼中的是──”结婚证书”四个大字。


十九、呜咩咩

结果那天的”结婚仪式”,在姚桃陶的坚决否定下,最后以不答应就不帮蓝泽戴戒指為王牌,成功的让蓝泽发誓不真的落实多婚制,并将结婚证书交由Adair保管,等到一切都搞定后,姚桃陶才帮蓝泽把戒指戴上。
之后,当蓝泽跟Adair共同携著姚桃陶参加晚宴时,许多眼尖的人都发现,三人左手无名指上的同款戒指,还有周围明显不太一样的氛围,虽然侯爵跟伯爵一样水火不容,但当两者中间夹了一个姚桃陶后,气氛却能维持在一种微妙的和谐中,而这重大的发现虽让不少人议论纷纷,让各家媒体兴奋难耐,但却没人敢真的上前去询问,或是刊登任何相关的报导。
拜蓝泽跟Adair这对”惹不得的最强组合”所赐,不管是三人之间的关係,还是位於Oxford的庄园,全都成了不能说的公开秘密,也因此,即使Clarke家族的人,都对身為族长的Adair擅自搬离祖宅,甚至公开跟自己的哥哥搞不伦恋,这一连串的事情抱有极大的反弹,却也没人敢找上门来兴师问罪,除了怕真的惹火族长会惨遭破產外,还怕会被Harries伯爵给暗地解决。
於是,姚桃陶就这么左拥蓝泽、右抱Adair的,在庄园裡过著平静悠閒的日子,虽然有些时候还是不免会有点小摩擦,但至少在同居了一个多月下来,三人之间并没有爆发什么太过严重的争吵,就目前而言,对姚桃陶来说比较严重的问题,反而是住在后院的那两隻宠物。
「好了,你们两个,别再吵了!」冒著生命危险挤进黑面羊与羊驼之间的战争,姚桃陶两手平举在两侧,把刚才还在互相冲撞的两隻宠物隔开。
这一个多月下来,小变态跟小睫毛不但完全没有好好相处,甚至还演变到互相敌视的地步,像是觉得自己的领地被侵佔,又或是主人被瓜分?小变态从第一天开始,就不断的骚扰冲撞著小睫毛,而一开始不太反击的小睫毛,在被欺压了三天后,终究还是开始反抗了,两隻动物开始互相在草地上画分地盘,閒来没事就玩侵略来侵略去的游戏,最后总是会直接互撞的打起架来,不合的情形甚至比蓝泽跟Adair还要严重。
他是真的很认真的在想,要不要去动物园询问一下饲育人员,关於黑面羊与羊驼间的不合,到底该怎么解决?
「咩咩咩──!」左手抵著的小变态发出抗议的叫声,黑得发亮的脸蒙上一层泥土,白色羊毛上也黏著东一块西一块的草屑,看上去有些狼狈却依旧精神抖擞。
「咩呜~」右边小睫毛用脸蹭著姚桃陶的手,原本米白色的毛上多了好几个脏脏黑黑的泥土印子,甚至连脸上都有,看的出才刚歷经一番激战。
「唉……你们两到底是怎么了?难得蓝泽跟Adair能和平相处,為什么反而换你们这裡出了问题呢?这样我想出去走走都无法……安心?」自顾自的烦恼著,姚桃陶说到最后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精光,带著疑惑、审视的眼神来回看著小变态跟小睫毛。
他总觉得相似的经验好像曾经发生过很多次,像是蓝泽会拿小变态威胁他,小变态会摆脸色给他看甚至是撞他,而Adair会抱著小睫毛,主宠两用一副要被拋弃的可怜样看著他………现在则是小变态跟小睫毛的互相敌对,虽然以上经歷过的手法,彼此间都有很大的差异,但其实达到的效果都是一样的,就為了让他无法安心,进而间接的将他绑在家裡,不敢出门。
「......你们不会是故意的吧?自首从轻,包庇同罪,是威胁还是同盟?」一手抓著一隻头颅,姚桃陶将小变态跟小睫毛的头抓到自己面前,两眼盯著四眼,不太高兴的逼问著。
感受到姚桃陶难得的怒气,小变态跟小睫毛顿时停下挣扎与推撞,先是看了看姚桃陶,接著忍不住低下头,偷偷在底下心虚的互瞄著,一直到姚桃陶揪著他俩的耳朵,硬是把羊头抬起,两隻宠物才小心翼翼的召供,各自小声的”咩”了声。
「咩呜~」讨好的蹭著姚桃陶的手,小睫毛半秒拋弃与Adair的约定,投奔敌阵。
「咩~咩~」舔著姚桃陶的手,小变态一秒将蓝泽的威胁拋诸脑后,弃暗投明。
「哼、现在才来讨好?没用,你们给我好好反省!」
将手抽离两隻宠物,姚桃陶转身就要离去,让两隻宠物紧张的小跑步追上,边追还边咩来叫去的,像是在互相怪罪也像是在拱”羊”上阵,虽然副主人也提出了很多优渥的奖品,但正牌主人毕竟还是姚桃陶,小变态跟小睫毛再怎样也不想被姚桃陶讨厌,所以只好一边懺悔一边追著人跑,顺便用可怜兮兮的叫声挽留。
「好了,别再叫了……真是,以后不准再打架了,知不知道!」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两隻宠物,姚桃陶生气不到一分鐘就投降了,但原谅归原谅,该骂的还是要骂一骂,他可不想每天看著小变态跟小睫毛伤痕累累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為他虐待动物呢,明明他才是最心疼的一个阿!
「咩~~」小变态与小睫毛共同叫著。
就算一开始他们确实有為了捍卫主人的宠爱权而争吵,但说真的吵没几下就累了,况且姚桃陶有大半时间,都被蓝泽跟Adair这两个副主人给霸去,他们就是再吵也轮不到,那还不如放下敌对的心,共同对抗副主人!
结果共同对抗还没开始,副主人就先找上他们说要结盟,目的当然是為了将主人绑在家裡,甚至说好将姚桃陶的时间做三、七分,宠物们三、副主人们七,虽然这样看来小睫毛跟小变态似乎很吃亏,但以平时的相处来看,有三就很不错了,所以他俩才会答应副主人的条件,开始在姚桃陶面前,上演互相敌对的戏码。
没想到不过持续了一个多月,戏就演不下去了。
「咩咩──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变态总觉得主人变的不太一样,似乎比以前强势多了。
「呜咩~咩咩~」小睫毛表示,主人在Clarke宅邸时,还比现在更强势。
「咩?咩咩~~」是吗?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主人一直被副主人欺负。
「咩~咩咩咩!」没错,这样一来主人就有更多时间可以陪我们了。
「咩!咩咩!」谁跟你我们,主人是我的!
「咩!」是我的!
默默听著两隻宠物的对叫,虽然通不懂”羊语”,但姚桃陶还是一脸有趣的看著他们,从一开始像在聊天,到后面开始像在”互呛”的样子。
虽说小变态从一开始就相当有个性,但他却没想过连小睫毛也这么有人性,有时候,光是观察这两隻羊的相处情形,他就可以毫不无聊的度过一整个下午,每天都会上演不一样的情况,真的是百看不厌呢!
”啪碰──”声响在背后响起,正当姚桃陶準备阻止吵到快打起来的小变态与小睫毛时,距离有些远的后门被突然打开,Grover在看到他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下一秒便快速的往姚桃陶走去。
「陶少爷,请问有空吗?族长想找您一起用下午茶。」在庄园裡急速奔走了一大段路程,Grover有些微喘的停在姚桃陶身边询问,额际甚至还滴下一滴汗水。
「你……」
「陶少爷,老爷邀您一起喝下午茶,不知您方不方便?」
没等姚桃陶回答Grover的问题,Frederic瞬间出现在姚桃陶身后,有些失礼的打断两人,微笑著询问,脸不红、气不喘的连滴汗也没,跟Grover著急的样子呈现很大的对比。
虽然在蓝泽与Adair的同居守则裡,已经将姚桃陶大半的时间都分配好,但為了在平静的生活中加点娱乐,他们特意空下了”下午茶时间”的分配,每天都用不同的方式互相竞争,有时会亲自出马,有时则是让底下的管家,也就是Frederic跟Grover去处理。
也因此,虽然管家守则中,有”即使天塌下来也要保持优雅仪态”的条规,年轻的Grover為了不输给中年的Frederic,只好一路以最快时速奔走,甚至到后来有偷偷跑了一小段路,才成功甩掉Frederic先一步的来到姚桃陶面前,没想到他才刚喘息著将邀约问出口,Frederic便一派优閒的追了上来,不管是礼仪、姿态都维持著完美,不像他其实已经汗流浹背了。
该说薑是老的辣吗?
「唉………持续了一个月下来,他们不累,反倒是我跟你们都累了。」左右看著Frederic跟Grover,姚桃陶无奈的叹了口气。
蓝泽跟Adair能和平相处虽然是好事,但当两人同时热衷於这种”良性竞争”时,倒楣的就是周围的人了,尤其又以长时间待在两位住人身边的Frederic跟Grover,姚桃陶几乎是每天都可以看见两位管家,為了替主人争取到下午茶的权益,而卖力的奔波著,偏偏自己还是最后做决定的人,為了不让哪一边的辛苦白费,他一直都採取一人一次的方式。
问题是,即使他开宗明义的说了,会以这样公平的方式轮流,而不会以努力的多寡来记分,但每一次双方人马都还是使出浑身解数在竞争,而竞争项目则是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他记得上一次是比两家公司的股票涨跌率,上上次是小变态跟小睫毛赛跑,上上上次是Frederic跟Grover谁能在最短时间内,做出指定的下午茶套餐,上上上上次是……..
总之,这整件事情,在姚桃陶看来是很无聊的计较,但对蓝泽跟Adair而言,却是严肃到不行的正式比试,忍了一个多月下来,说真的也该适可而止了,要是再继续下去,他都不知道该说那两人太幼稚,还是该说他们太认真。
「去告诉他们俩个,以后下午茶都一起吃,地点由我来决定,今天就去中栋的餐厅。」快速的做了决定,姚桃陶不等两位管家有什么意见,伸手拍拍小变态跟小睫毛的头后,便往屋内走去,打算在用餐前先去梳洗一下。
「……陶少爷,真的变了不少呢。」Frederic看著直挺挺的背影,有些感叹的说。
从搬进庄园、三人的关係确立后,姚桃陶就开始一点一点的在改变,不再像以前那样任凭两人拉来扯去,而是多了很多自己的主见,并想办法让蓝泽跟Adair认同,这是姚桃陶在经过认真思考后下的决定,他不想一直待在两人的羽翼下,甚至想站在同样平等的地位。
如果说蓝泽跟Adair可以為了他而改变,那他同样可以為了他们而变得坚强,不再让过去束缚自己,也不再老是用逃避面对问题……想要一直握在手中的东西,就要靠自己努力去抓紧,虽然他俩也把他抓的够紧了。
「真慢,我饿了。」坐在中栋二楼的餐厅裡,姚桃陶看著Adair跟蓝泽一同进入,两人的脸上都带著不太愉悦的表情,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各自就在他身旁的空位坐下。
「以后都一起吃下午茶,没问题吧。」拿起Frederic刚泡好的红茶,姚桃陶帮眼前的三个空杯注入红棕色的透明液体,当茶水刚碰到茶杯时,一阵茶香伴随著白烟飘散开来。
「亲爱的,你不是想把我们这点”小乐趣”也禁止吧?」蓝泽先发制人的抗议。
「哥,我只想跟你”单独”喝下午茶,不想老是看到那个碍眼的傢伙。」Adair随后跟进。
「不一起的话……那就全部分开好了,正好两隻小的今天以行动抱怨我太少陪他们,為了引起我的注意,所以他们这阵子才会”假装”闹不合。」慢条斯理的将倒好的茶递给Adair跟蓝泽,姚桃陶完全不看两人自顾自的说著,内容暗指他已经发现两人两隻的同盟,字句间透露著不悦。
互看了对方一眼,Adair跟蓝泽对於姚桃陶的提议沉默不语,脸上隐隐流露出同盟被识破的尷尬,但也仅只有一点点而已。
「……那就一起吧。」毕竟当了一辈子的弟弟,Adair很乾脆的顺从姚桃陶的提议,间接的也算认了错。
虽然有些不甘心要与蓝泽一起喝下午茶,但相较之下,还是比真的惹火姚桃陶要来得好,就因為曾经面对过那股怒气,所以Adair很清楚,当没什么脾气的姚桃陶一旦生起气来时,会有多么难应付,就算不会破口大駡,但那散发出来的怒意,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倍感压力。
他曾经感受过一次,并且从那次开始,Adair就发誓不管怎样,都不能把姚桃陶惹生气……那样板著脸完全不笑、不说话、不理人的哥哥,光是看著都让人难受。
「既然弟弟不反对,就这样吧。」接收到Adair投来的警告视线,蓝泽拿起茶杯喝著,没有反对姚桃陶的决定。
「今日午茶為,栗子芋头蛋糕、焦糖苹果派搭配水蜜桃茶,还有Evans家族送来的巧克力礼盒,内有蛋糕、饼乾跟各式口味的巧克力。」将手中的礼盒打开放在餐桌上,Frederic逐一介绍著礼盒的内容物,一旁的Grover则是将準备好的甜点端上桌。
看著认输的蓝泽跟Adair,姚桃陶原本有些下垂的唇角,渐渐往上勾起,虽然他不喜欢被人设计,但只要一想到那两人是因為自己的事而联手,甚至不惜利用到两隻宠物们,他就觉得好笑又满足。
就是因為太在乎、太担心了,所以才会这么做,就像那份结婚证书跟三人一组的婚戒一样,他不是不明白蓝泽跟Adair的心情,所以自从住一起后,他就没想过要出门旅游,有时甚至懒到那两人邀他一起出去,他也寧愿待在家裡的地步。
就因為是那两人,所以他并不在意被彼此束缚。
「对了,我想找个时间去德国找Lydia,你们有空一起去吗?」
想起目前在德国留学的女性友人,姚桃陶在刚搬到庄园没多久,就曾打电话跟Lydia说了近况,关於他跟蓝泽还有Adair决定住在一起的事,还记得Lydia当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大笑著说”恭喜”,这让姚桃陶深深觉得,女人是很神奇的生物。
接下来,不顾蓝泽跟Adair的臭脸,他们又陆续通了几次电话,知道Lydia争取到去德国留学的事、有了新的爱慕物件,以及在上一次的通话中得知,Lydia顺利追求到喜欢的男性,两人正开始交往。
对於Lydia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姚桃陶由衷的為她感到高兴。
「你要去找那个女人?不准。」一秒回绝姚桃陶的计画,蓝泽沉著脸,在心裡第N次想找人处理掉那个碍眼的女人,却偏偏不能真的这么做。
「哥,既然Wright小姐都有物件了,你这样去打扰人家,恐怕不太好吧?」不像蓝泽这么直接,Adair用另一种方式说服姚桃陶打消这个念头。
「既然你们都没空,那我自己去好了。」完全不在乎蓝泽跟Adair的反对意见,姚桃陶神情自若的喝著茶。
「……不准偷偷跑去,等下个月我再陪你去。」看了眼Frederic,蓝泽即使不愿意,却越来越无法反对姚桃陶的决定,他真不知这样的转变是好还是坏?
「既然这样,就顺便去德国走走好了。」对著Grover点了下头,Adair示意自己的管家将时间排出,与其放任哥哥自己跑去,不如一起跟著去还比较保险。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下个月要是你们还是没空,我就自己去了。」笑著决定最后结论,姚桃陶满意的点点头,结束这个话题。
等下午茶结束后,三人从餐厅转移到客厅,跟往常一样,姚桃陶在沙发上转著电视频道,Adair选了本书在看,而蓝泽的手中则是拿了迭资料,虽然是各做各的事情,但却让三人都能好好的放鬆休息,就像是家人的相处一样,不用多说什么或是多做什么,只要像这样待在一起就足够了。
「呜嗯……呃……」
听到沙发上传来不太正常的声音,让蓝泽跟Adair同时放下手上的东西,疑惑的转头看去,只见电视上正播放著Discovery的动物频道,而唯一的观看者虽然面对著萤幕,却是双眼迷蒙又空洞的,脸颊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变的緋红,双手双脚都紧缩在一起,身体一扭一曲的靠著沙发磨蹭,甚至还轻喘著气。
「哥,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将手中的书放下,Adair离开单人沙发坐到姚桃陶身边询问,还伸手摸了摸姚桃陶的发烫的脸颊。
接触到比自己体温还低的物体,姚桃陶用脸颊贴著Adair的手,闭起双眼发出满足的叹息,身体更是一扭一扭的靠到Adair
身上,试图把身旁的人当降温器,时不时的隔著衣物磨蹭著Adair。
「陶?」丢下手中的资料,蓝泽也来到姚桃陶身边,一把就将人往后扯进自己怀裡,伸手抬起对方的下巴审视。
「呜咩?恩……咩~」有些困惑的抬头看著蓝泽,姚桃陶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接著又用头蹭上蓝泽的胸,甚至在蹭没几下后转过身将脸贴上。
「Grover、Frederic…..下午茶裡有咖啡混酒的东西吗?」Adair皱著眉找来两位管家。
「咩?」用手拨开蓝泽不停逗弄脸颊的手指,姚桃陶一边争扎著抗议,气息也被搅和的更加繁乱,最后只能喘著气乖乖躺在蓝泽怀裡,任人毛手毛脚。
「可能是Evens家族送来的巧克力礼盒,在餐饮方面因為族长早有提醒,所以我们一向很小心不将咖啡跟酒混一起,今天下午唯一不是由我们经手出来的食物,就只有那个礼盒……」Grover仔细的回想著。
「刚打电话去问过了,陶少爷吃的巧克力,除了内包Whisky外,巧克力本身含有微量的咖啡,可能因為是黑巧克力,所以陶少爷没吃出咖啡味来。」Frederic掛掉电话后报告著。
「所以是过敏了?」蓝泽分神抬头看了眼Adair,后者轻轻的点了下头。
将热呼呼又软趴趴的手抓到嘴边啃著,蓝泽像在逗弄一隻被苜天寥薰昏的猫咪,虽然后者发出的不是猫叫而是羊叫声,原本轻轻环在腰上的手,也在姚桃陶挣扎的情况下收紧,紧贴在上的手掌或轻或重的按摩著腰身,伴随著底下小声传来的抗议声,蓝泽甚至一路将手从腰摸到屁股去,完全不在乎现场有几双眼睛看著。
「需要找医师来吗?」Grover看了眼任人宰割的姚桃陶,询问著。虽然他大略可以猜到陶少爷最后会被怎么处理,但基於管家的责任,还是得问一下才行。
「不了,只是轻微过敏而已,让他多喝点水,休息一下就会好了。」伸手将蓝泽还在啃咬的手救出,顺道拍掉正揉著小屁屁的狼爪,Adair摸了摸姚桃陶的颈部,大略量测下脉搏的快慢跟体温。
「嗯、咩….?」发热的脖子被冰凉的手贴著,姚桃陶先是怕冷的缩了下,在舒缓了些许热度后,又随机将脸颊贴上,夹著Adair的手不让其抽出。
「……我抱他回房裡休息。」湛蓝的双瞳闪了闪,Adair低声说著,也不急著将手抽出,而是轻轻移动手指抚摸著,让姚桃陶发出不清不楚的羊叫声。
他完全可以理解,哥哥之所以醉了会发出羊叫,肯定是受了后院那两隻宠物的影响,毕竟小变态跟小睫毛閒来没事就一直咩来咩去的,像是在閒聊那样,长时间这样听下来,有时就连姚桃陶都会加入跟他们一起咩,也难怪现在醉了会露出这可爱的样子。
也许改天可以买个”羊耳朵”来给他戴?当然,前提是要先把人给灌醉。
「想偷吃?」抓了姚桃陶的另一手舔著指尖,蓝泽将环在姚桃陶腰上的手缩紧,表明了不让Adair把人带走。
「你最近不是有一笔麻烦的订单要处理吗?」
「刚才解决了,而且今晚是轮到我。」蓝泽语调轻快的提醒著同居守则。
「现在可不是晚上。」看了眼窗外还相当亮的天空,Adair反击著。
「那也轮不到你。」
「守则上可没提过白天的该轮到谁。」
「……也是。」
「所以?」对著蓝泽伸出手,Adair示意他将姚桃陶让出,看著即将得手的胜利,微微露出笑容。
「弟弟。」
「谁是你弟弟,说过不要这样叫我,你是……」
话才说到一半,Adair突然停止继续下去,他有些疑惑的看著蓝泽突然勾起的笑容,黑蓝色的双眼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般,闪著莫名的期待与兴奋,先是低头看了眼姚桃陶,接著抬头看著自己,缓缓的开口说道……
「一起吃吗?」


二十、合作强姦 H

「呜嗯……」
双唇被紧密的覆盖住,在口腔中的舌尖被迫缠卷,逐渐缺氧的不适感,让姚桃陶紧闭的眼皮微微轻颤著,想要睁开眼看看是谁在打扰他的休息,眼皮却又重的像是好几天都没睡一样,试了几次都无法如愿打开。
在无法目视的情况下,其他感官反而变得更加敏锐,虽然意识还不太清楚,但身体却明显比正常时候要来的高温,既热又全身骚痒难耐的感觉十分令人熟悉,就像是过敏发作时会有的反应,但在迷糊的记忆中,他明明没有吃到咖啡加酒的印象,為什么会突然过敏发作呢?
下巴被向后抬高,姚桃陶感到身后有人让他靠坐著,背部即使隔著一层衣物仍能感受到对方胸口的温度,凉凉的很舒服,让他忍不住想更加贴近,却已没有缝隙让他移动,只能无力的躺在那人怀中,努力用鼻子吸气,持续半缺氧的状态。
「嗯!…….呵嗯…」在嘴巴依旧被堵住的情况下,即使身体上受到刺激,也只能将叫声化作含糊不清的喉音,细微的控诉著。
他感觉到有胸前的乳尖正被人捏住、左右搓揉,那双不属於自己的手带著些微的凉意,是他很熟悉的温度,能够帮燥热的身体降温,但却又带给他一阵阵酥麻的快感,让姚桃陶忍不住拱起身体,将胸前的弱点更加贴近。
正当沦陷在酥痒的情欲中时,他感觉到有人摸上他的大腿,但令他感到困惑的是,驻留在胸前的手并没有离开,但却多出了另一双手,将原本曲起的大腿向外扳开,没了大腿的温暖遮蔽,展露开来的下腹马上感受到些微凉意,让没有一点毛髮的鼠蹊部起了小颗小颗的疙瘩,接著被一双手覆盖、掌握,让他诚实的发出舒服的叹息。
比胸前的手还要多了点温度,握住欲望的手掌上仅带著浅浅的小茧,先是用手指勾勒著形状,随著手掌的上下滑动,用指腹搓揉著敏感脆弱的前端,一下又一下的,将带著滑腻感的液体从顶端的穴孔中刮出,快感伴随著手的动作持续累积,让姚桃陶忍不住想将大腿併拢,却在刚有动作时就被另一隻手重新压回床铺上,只剩脚趾能不受限制的捲曲。
「哈恩、呀……呃……」双唇在歷经了几分鐘的滋润后,终於得到释放,姚桃陶才刚要张嘴喘气,但身体传来的刺激,却逼的他不得不先开口宣洩,将身体无法在承受更多的快感,经由嘴巴叫出。
他感受到平滑的小腹被人亲吻著,从肚脐的地方开始往下,吻中带著一点吸咬,让滑嫩的肌肤又麻又热的,转眼之间就被染上一层粉红,没有半点停顿,唇舌接著往下。
「哼呃、不要……啊──」当下半身的欲望被又湿又热的柔软物包覆时,他几乎是舒服的尖叫出声,但却因為胸前突然被大力拉扯,而痛的并出泪液。
又痛又舒服的,上半身与下半身分别遭受到不同的对待。
双眼在强烈的刺激下,猛的撑开眼皮,却只看到一片的黑色,到这时姚桃陶才发觉,有人在他的眼睛上绑了条黑色带子,让他即使睁开双眼也看不见身处何处。
「解开……」挣扎著想将遮住眼睛的布条扯下,在姚桃陶举起虚软无力的手前,有人先一步的握住他的双手,不让他碰触。
失去视觉后,整个空间裡只听的到他的声音,还有从身上传来的水渍跟亲吻声,知道除了蓝泽跟Adair外,不会有人这么对他,也不会有人敢这样对他,但奇怪的是,那两人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说话,像是不知為了什么目的而刻意保持安静,这让他感到更加疑惑跟恐慌。
只可惜没时间多想,在短暂的疼痛过去后,姚桃陶又再一次掉进情欲的漩涡中,原本累积在下腹部的热度,因為感受到肩颈处的湿热,而一点点回流上来,肌肤被后方的人用牙齿啃咬,齿尖不断磨过表皮让姚桃陶有被抓伤的错觉,痛又带著麻麻的感觉,他感受到一直停留在胸口处的手逐渐往别处移动,先是往下抚摸过腹部,接著有一手绕到后侧,包覆住他一边的臀瓣以掌心揉捏著。
他感觉到有手指抵著后穴,一点一点的伸进体内,湿热的唇舌也顺著身体曲线一路往下,侵蚀著整片背部,尤其爱在脊椎中线的位置,由下至上的来回舔拭著,每一下都让姚桃陶将身体往前挺,连带牵连到下半身,让欲望往更深的地方顶进。
「哈、嗯……别这样……啊!」
不知是不是一直往前的动作,让前面的人感到不适,姚桃陶在承受后方被人用手入侵的同时,前方的欲望突然被牙齿划过,带来无法忽视的疼痛,却也惹出更多的快意,让包覆在狭窄空间中的欲望胀的更大,被下方人一手握住的腰身颤抖的更加严重,但这样的折磨却不是只有一次,而是一个开始。
抚摸著腰侧跟大腿根部的手不断加重力道,在经过一次的测试后,牙齿以不会受伤的力度时不时磨过欲望,当吞到最深处时轻咬著底端,吐出后又小口的啃著湿滑的前端,疼痛刺激著感觉神经,引发出又麻又热的感觉,接著又将整根欲望包覆住,不断迴圈著以上的动作,好将姚桃陶推至最顶端。
当姚桃陶将感官专注在前方时,后穴已经被拓展到足以容纳三根手指的进出,而手指也不再只是一昧的进出,反而是一探入就停留在内部,不断的往更深处刮搔,指尖仔细的抚摸过肠壁的每一处,直至按压到某点突起后,姚桃陶全身突然缩的紧绷,将体内的手指紧紧搅住,后背颤抖著向前挺直,下巴用力抬高勾勒出优美的曲线……
「啊啊、嗯呀……啊──!」叫出声来后,姚桃陶依旧张著嘴巴久久不能言语,身体大力颤抖承受著前后夹攻的刺激,因為后穴的敏感点被手指抓住蹂躪,害他只差一点就要直接宣洩出来,幸好在最后一刻忍住了,但也不小心漏出了不少……他听到下半身传来的水渍声,变得更加清晰了。
手指在短暂停留后,开始发动攻势,一次次擦过最敏感的那点,前方被持续吸咬的欲望,几乎只差临门一脚就要达到顶点,伴随著吞吐的动作不停弹跳著,虽然看不见但自己身处的场景却清楚的勾勒在大脑中,这让姚桃陶羞耻的感觉更上一层楼,他知道是谁趴在身下,含著自己的欲望,也清楚是谁垫在身后,将手指插进自己的体内,他只是从没想过会有被两人一起”陪寝”的一天。
而且直到现在,他还是搞不清楚,為什么在平静的吃完下午茶后,情况会失控到这样的地步?他顶多是轻微的过敏发作而已阿!
「太快、太快了……啊啊、嗯……不要再咬了、呜嗯!」身体不停的前后摇摆,姚桃陶一手紧抓著后方人的大腿,一手半推半抓著前方人的头颅。
身体因过剧的快感而不断颤抖,一波接著一波不曾间断,不管是前面还是后面都被充分疼爱,让姚桃陶既羞耻又舒服,全身的温度高得发烫,肌肤也染上一层层粉色。
在每一次的顶进下,腰侧肌肉随之拉的紧绷,酸麻的感觉从脊椎一路传递到大脑,促使无法合拢的嘴发出好听的叫声,而在每一次的吸允下,大腿内侧的肌肉不断抽动颤抖,想要解放的尿意一次次冲撞著理智,让他无法顺利呼吸,只能在极短的间隔裡急速抽著气,下一个瞬间又马上失了理智,忘情的呻吟著。
甜腻的声音回盪在偌大的空间裡,不只刺激著三人的听觉,也连带影响著感官,像是在较劲也像是忍耐到了极限,施加在姚桃陶身上的力道变得愈来越大,不再多管什么技巧,而是给予最直接的冲击,进出、进出、进出的,伴随著更加失控的叫声,手上跟嘴上的动作也越发粗鲁,让姚桃陶无法承受更多的摇晃著头颅。
「啊啊、呜……不要、不…Adair、呀──啊!!」在射出精水的同时,后穴也分泌出大量的体液,解放出来的强烈快感,让姚桃陶紧绷已久的神经断裂,在耳中听到轻脆的”啪”声后,下一秒便昏了过去。
@ @ @
「给你占到便宜了呢,弟弟。」慢慢抽出被姚桃陶紧紧吸住的手指,蓝泽看向刚起身的Adair。
白皙的肌肤搭配红润的脸颊,原本精明的蓝眸在情欲的渲染下,散发出慵懒的气息,梳理整齐的褐色髮丝在一连串的运动下变得零乱,有些还浸著汗水贴在脸颊上,艳红的嘴角沾著些许白浊液体,下一秒Adair用大拇指抹过,在对上他的目光后,挑衅般的伸舌舔入口中。
「哥会叫我是当然的,输家还不让位滚到一边去。」
「呵……请。」对著Adair摆出招待的手势,蓝泽没有阻拦的,让对方将失去意识的姚桃陶抱走。
往旁边移开了点位置,他侧身坐在床边,看著Adair亲吻姚桃陶热烘烘的脸颊,试图想先将人弄醒,却又按耐不住自身欲望,下意识的隔著裤子磨蹭浑圆的臀部,除了发出布料磨擦的声音外,还夹带著微小的喘气声,让看的人享受到一场听觉与视觉的饗宴。
就这样欣赏了几秒鐘后,蓝泽迟迟不见眼前人有下一步的动作,直到接收到”赶人”的视线后,他才明瞭对方不愿被人观赏,所以一直忍耐的心态……恩,这倒是让人忍不住兴起想作弄的念头。
「弟弟,需要帮忙吗?」在心裡打定主意后,蓝泽问出话的同时,将手伸往Adair明显突起的裤档处。
「走开,放手……做什、住手!你这变、嗯!」
轻而易举的抓住前来阻挡的手,趁著弟弟被哥哥的体重压制住,他故意将手指从Adair的膝盖处,一路滑至大腿内侧,再慢慢的从裤子中线划过紧绷的裤襠,最后停在钮扣前……在经过明显较其他部位热烫的地方时,他还刻意加重了指尖的力道,然后愉悦的感受到裤子裡的东西大力颤抖了下。
承受著刺的可以杀人的怒瞪,他动作轻慢的解开裤头,故意一格一格的拉下古金色拉鍊鍊头,”喀、喀、喀”的清晰声音在房裡响起,跟著感受到Adair看向自己的视线,变得比刚才更加”热烈”,完全不把这样的怒火当一回事,他笑著将修长的手指伸进深蓝色底裤中,在碰触到硬挺的欲望时,满意的看见Adair羞耻中带点满足的微眯起双眼,细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著,诚实的反应出主人的感受。
没有再多做任何其他的碰触,蓝泽直接将目标物抽出,故意让其刚好抵著姚桃陶湿润的后穴,只要Adair轻轻往前一顶,或是将姚桃陶的身体往下压,就能直接进入。
「放手,滚开,变态!」没有做上述的任何一个动作,Adair直直瞪著蓝泽,咬牙忍耐。
「要我帮你把”他”放进去吗?」收紧手中正在拉扯挣扎的手腕,蓝泽抚摸著Adair的大腿内侧,在脑中与姚桃陶的触感做比较。
或许是长时间在外逃跑的关係,逃逃比起弟弟要来的结实一点,但弟弟这种柔软的触感也很不错。
「呜、滚出去!」大腿左右晃动著,Adair又气又羞耻的,不但无法甩开几乎是黏在腿上的手,还会在动作中不时擦过诱人的后穴,让他顿时陷入理智与欲望的拔河之中。
伴随著秒针的前进,大概是忍耐到了一个限度,体力也被消耗大半,蓝泽发现手上挣扎的力道开始变小,被限制住行动的Adair,半靠在身后的枕头上,蓝眸上的水雾变得比之前更加浓郁,脸颊潮红,额边还滴著汗水,双唇一张一合的喘著气,但下半身却始终没有动作,环在姚桃陶腰上的手也无法放开,深怕一放就会打破僵持的平衡,仅凭著一丝理智在坚持著。
「我看还是让我帮你好了……」衡量著Adair的状态,蓝泽将身体向前倾,伸手扣住姚桃陶一边的大腿,故意将双唇紧贴著Adair耳边,轻声说完后,手臂一用力就将姚桃陶的身体拉下,重重坐在Adair的两腿之间,让僵持许久的平衡瓦解,欲望完全没入湿热的后穴中。
「呃嗯!」
「哼啊!呜……?」
两个不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著Adair发出舒服的喘息,姚桃陶也被突然的进入惊醒,一个喘著气还在忍著不动,一个非但搞不清楚状况,甚至扭著身体不知想去哪裡,完全无法体会前者的辛苦。
「怎样、很舒服对吧?」舔了下Adair的耳垂,蓝泽移到床铺中央,勾来姚桃陶即使看不见,却左右乱动的头颅。
「不用客气,自己来吧。」伸舌舔弄眼前的双唇,蓝泽对著Adair说,像是他才是这场盛宴的主人。
示威过后,看著Adair瞪向自己的眼神,他毫不客气的将那张半开的嘴封住,舌尖延著嘴唇周围舔弄,直到姚桃陶发痒缩了下,才真的探入口腔中,并不急於马上抓住舌头缠绵,蓝泽舔拭著敏感的内壁,先是週边再来越来越往内,大量刺激著唾液的分泌,也让姚桃陶无法顺利吞咽,就这么持续著动作,直到唾液流出嘴外滑落至下巴,蓝泽才将深入的舌尖缩回,卷起刚才不停推拒自己入侵的舌头,勾回自己的嘴裡品尝。
「哼呜……恩、泽……」乖乖承受著吻,姚桃陶没有叫错名字,双手向前攀附著蓝泽的肩膀。
享受姚桃陶的主动贴近,灵巧的舌头在挑逗过后,热情的与自己纠缠,一次次舔过蓝泽的舌面,有时主动卷起舌尖磨蹭,有时舔弄软嫩的内壁,像在讨好撒娇般,在受到奖励般的回应时,满足的发出甜腻诱人的鼻音,如同过去他所教导的一样,勾人又迷人的小东西。
「哥……」看著眼前彷若无人的亲吻,Adair瞪著那双得意的黑蓝双瞳,终於决定拋弃那无谓的坚持,不甘示弱的扶上姚桃陶的腰,用力将人往后拉回到自己身上,同时将自身的欲望往更深处顶进。
「恩阿、Adair……」在受到刺激的同时,下意识的推著蓝泽的肩膀,即使眼上依旧绑著黑布,姚桃陶还是循著声源转头。
听到姚桃陶的叫唤后,Adair一手扶在姚桃陶的腰上,一手将其大腿抬高,开始或轻或重的挺动腰身,让欲望不停磨蹭著姚桃陶湿热的后穴,引来姚桃陶甜腻的吟哦,还有内壁配合著进出,一缩一放的热情招待。
没有因為亲吻被打断而生气,蓝泽愉悦的欣赏著眼前的美景,因為转头而扭成一个斜角的腰身,展露出姚桃陶纤细柔软的身躯,仰高的上半身依旧贴在自己身上,时不时将胸前挺立的乳首磨过衬衫皱摺,藉此得到被爱抚的快感,而下半身则是和Adair紧靠在一起,尤其在弟弟刻意将哥哥拉近后。
光滑的裸背上佈满两人份的印记,有些是他弄出来的,有些是Adair留下的,将那片杏色的肌肤妆点得更加可口,吻痕一路蔓延到尾椎,消失在隐密的双臀之中,而那紧密的部位现在正包覆著Adair的一部分,欲望将原本细黑的臀线拉宽,只要蓝泽再稍微抬高一点身体,便能清楚看见两人正浅浅进出的交合部位。
看著眼前的性事,蓝泽双手抚过姚桃陶滑嫩细緻的裸背,带有些微手茧的掌面磨蹭著发红的腰侧,引对方的轻扭还有Adair压低的抽气声,再接著往下捧住弹性十足的双臀,无视於Adair疑惑又不满的视线,他将手中的臀瓣扳的更开,让视线能清楚见到两人交合的部位,一股搔痒的感觉从下腹窜上大脑,蓝泽舔过自己乾燥的双唇,黑蓝色的眼闪过一道亮彩,毫无预警的用力揉捏著手中的屁股。
「啊阿、恩啊……哈……啊!」
臀部被直接以手抓著摆弄,一下被用力往中间夹紧,一下又被分的极开,抬上抬下的动作,让姚桃陶不得不紧紧抓住面前的肩膀,伴随著下半身的晃动,胸口不停擦过衬衫,逐渐累积的快感让已经解放过一次的欲望再次抬头,伴随著身体的动作颤抖著。
「恩、你……住手,啊!蓝泽!」
又羞又怒还要不停压下大量袭来的快感,Adair在惊觉蓝泽要做什么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扶在姚桃陶腰上的手如同虚设,完全无法阻挡对方的动作,即使用力抓住蓝泽的手腕,一波波强烈的刺激却让Adair无法专心施力。
看著眼前皱眉忍耐,还不肯屈服的Adair,跟有著极大对比,完全沉浸在性欲之中的姚桃陶,蓝泽勾起浅浅的笑容,加快手上的速度,靠著搓揉姚桃陶屁股的方式,用力压挤著Adair的欲望,不管是抽送的速度还是被紧紧咬住的时机,虽然正在享受的不是自己,但只要想到能主导这一切,他就忍不住想看看,两人深陷情欲之中,任人操控、不可自拔的样子。
「哈恩、啊……蓝泽……前面、前……」
颈侧传来湿热的柔软触感,蓝泽享受著姚桃陶有所求的舔吻,环绕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逐渐缩紧,完全配合掌控的腰身在眼前卖力扭动,每一次的摇摆都不停的想往前顶,好让挺立的欲望擦上他的裤子,获得一点点的刺激。
至於Adair,在时间的堆迭下,原本阻止动作的手已经全数撤回,改抓著姚桃陶的腰侧,在每次他将逃逃往上提时,施力把人往下拉回,蓝眼早已失去平常的精明,半开的眼瞳中充满著迷雾,随著每一次深入带来的快感,从喉头深处发出舒服的喉音,拋去了羞耻与忍耐,尽情的在他眼前与逃逃做爱。
对於眼晴的一切感到满意,蓝泽暂时放开逃逃的臀部,动手解开自己的裤子,将忍耐许久的分身裸露出,接著拉开环抱住肩膀的双手,按著后颈将逃逃的上半身往下压,动手解开逃逃眼上的黑布,然后低头看著那双刚获得视线,泪雾迷蒙的黑眼,一边直视著自己的欲望一边吞著口水,紧接著一隻手上前握住根部,他看著那张艳红的双唇一点点的张开,顺从的把眼前看见的硬物含进口中。
蓝泽一手扶著姚桃陶的头颅,一手放回被体液弄得有些湿滑的臀部上,一边享受的挺动腰身轻喘著气,一边看著眼前,正同时服侍著自己与Adair的姚桃陶,黑蓝双眼中的欲望表露无遗。
@ @ @
睁开双眼看见的景象,是哥哥容纳自己的后穴,原本窄小的部位完全舒展开来,伴随著一抽一插的动作,粉嫩的肉色在抽出时往外露出一点,下一秒又随著插入的动作挤回后穴中,湿滑的体液在进出之间不停溢出,有些顺著哥哥的大腿流下,有些沾上自己的小腹,弄湿了两人交合的部位。
视线失焦的从后穴往上看去,在臀缝之上的是背对自己的腰身,柔软的腰肢即使被紧紧握住,仍能在每一次挺进下,伴随著动作前后摇摆,连带将后穴的肌肉缩紧,大力包覆住自己的欲望,带来酥麻的快感,被情欲染成粉色的背部,随著晃动将汗水沿著中间脊线抖落,微湿的黑色发尾贴著后颈,以后脑勺面对自己的头颅,正顺著吞吐的动作,一前一后摇摆著,将细柔的髮丝弄得更加凌乱。
虽然看不见哥哥此刻的表情,但他却不难想像,那张有著一双黑瞳、緋红脸颊、诱人双唇的脸,是以怎样迷人的表情,将脸紧贴在蓝泽的跨下,用嘴服侍著那个男人……下腹伴随著想像,传来一阵令人酥麻的电流,他开始加重抽送的力道。
「呜呃、恩……」紧闭著双眼皱眉,嘴裡含著蓝泽的姚桃陶,在前后夹攻下,困难的发出断断续续的音节,在扭动腰身的同时,将欲望往更深处吞进。
”咕啾、咕啾、咕啾”,是从前方传来的声音。
”啪搭、啪搭、啪搭”,是自面前发出的声响。
将视线往上拉到另一人身上,蓝泽低头看著哥哥的动作,棕色微卷的头发散握落在额前,随著动作摇摆著,皱著浓密的眉毛,低垂的眼帘闭起又打开,细长睫毛扇阿扇的,遮掩住那双享受的黑蓝色眸子,高挺的鼻樑两旁,浮现出淡淡的红色,微开的双唇时不时有舌尖自口中窜出舔过,在下身的摇晃与灯光下,闪著湿润的水泽。
真是相当十足的变态样。
没有脱去身上的衣物,蓝泽浅灰色衬衫的钮扣在开了几颗后,便将前襟往外翻开,露出一片V字型的胸膛,随著呼吸的节奏胸口一起一伏的,勾勒出结实的胸线,西装裤在解开裤头后,一点一点的滑下大腿,堆积在与床面相贴的膝盖处,上面还加了条黑色贴身四角裤,因為有足够的长度,衬衫下襬正好遮盖住裸露的腹部,让他能避免看见一些不想看见的东西。
蓝泽一手扶著哥哥的头,一手从侧边抚摸著哥哥的前胸,而哥哥则是一手紧抓著蓝泽的衬衫,一手撑在床上稳住不停摇晃的身体。
「哼恩、呜……哥……Neil……」感受著被紧紧夹住所带来的快意,Adair俯下身亲吻著姚桃陶的背部,在啃咬之餘低喃著对方的名字。
手中握著的腰身在双唇贴上敏感的后背时,绷得更紧、颤抖的幅度也加大,伴随内壁收缩的速度更快,欲望前端的蕈状部分像被狠狠吸住般,漏出了些微的体液,让湿滑的通道变的更加炙热,想要射精的念头越加高涨。
「嗯…亲爱的逃逃,你今天真热情,是因為还有弟弟在后面……”上你”的关係吗?」收回搓揉前胸的手,改摸著姚桃陶鼓胀的脸颊,蓝泽声带低哑的调笑著。
「呜呃……不…我没、哈啊!」刚好一个吐出的动作,让蓝泽的欲望滑出嘴中,姚桃陶才刚要抗议,却被后头Adair的一个深入,将辩解化作舒服的呻吟,硬物再度塞入口中限制发言,还深入到让他有些作呕的地方。
「呜…很舒服,你的嘴越来越厉害了。」紧皱著眉头发出讚叹,蓝泽奖励般的拍了拍姚桃陶的脸颊。
「......变态。」抬头看了眼蓝泽,Adair提高了音量清楚的骂著。
「你不也很享受?」
「哼!没有你我会更享受。」这完全是实话,虽然现在的场面已经无法克制,但他依旧不想再有三人同行的体验。
蓝泽看人的眼神令他非常不爽,变态到像在视奸一样,他可没”性趣”做那种没节操的杂交运动,尤其物件还是那个变态。
「真是嘴硬呢弟弟……小心了,待会可别爽到射出来……」
贴在哥哥身上的下巴被人用手抬高,Adair对上那双狡诈的眼眸,皱起眉瞪回去的同时,四片嘴唇两两相贴在一起,变态把舌头伸进他的口中,还用手扣住下巴让他无法将那根舌头咬断,真是可惜又可恨。
儘管对於这个吻感到厌恶,但光看著那对得逞后,相当得意的黑蓝眼,他就满肚子的火无处消,与情欲的炽热程度不同,那是一种竞争较劲的心理,尤其在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时,想要战胜敌方的渴望,还有胜利时的满足,是与做爱全然不同的强烈快感。
不服输的心理在此刻被发挥到淋漓尽致,Adair鬆开放在姚桃陶腰上的手,动作俐落的勾上蓝泽的后颈,眯起湛蓝的双眼,表现出露骨的不屑后,将舌头伸进对方同样湿热的口腔中,相互较劲。
在双唇紧贴构筑出的小空间裡,两片舌瓣重迭交缠著,蓝泽的舌尖滑过牙齦边缘,停留在敏感的黏膜舔弄,引来口腔中的反射作用,大量分泌出湿滑的唾液,酥麻中带著搔痒的感觉传遍全身的神经,让他克制不住颤抖,轻眨了几下眼皮抱持冷静,从鼻腔中呼出的空气更热了。
「呼哼……」Adair用力的从鼻腔吸进空气。
藉著几下深呼吸,按耐住被撩拨的欲望,他加快了腰上的动作,将自己的舌头沿著蓝泽柔软的口腔来回滑动,不同於对方直接强烈的挑衅,他刻意放慢的动作,仔细的舔过每一处,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在完全试探过后,才针对最有感觉的那几处加重攻势,最后因為舌头相互纠缠上而停止。
两人极尽一切技巧的,互相挑逗著对方的理智,
「嗯……」难得看见变态在自己面前闭上双眼,Adair突然有种获胜的荣耀感,即使没多久后,两方的视线又再次对上。
放鬆勾著后颈的力道,Adair慢慢将舌头收回,与蓝泽的舌头相互磨过后,双唇分开一小条细缝,各自轻喘著气。
「很不错嘛,弟弟……」伸出舌头舔著Adair的双唇,蓝泽毫不吝嗇的给予讚赏。
「哼、年纪大了,小心兴奋过头会尿失禁。」张嘴欲咬下骚扰自己的舌头,Adair有些可惜的看著蓝泽将其收回。
「呵……你这是希望我尿在”你哥嘴裡”吗?」低头看了眼还含著自己的姚桃陶,蓝泽故意将欲望塞进湿热的嘴中,直到抵住喉头深处,无法再继续往前為止。
「呜嗯、呜呜!」紧皱著眉头,姚桃陶将下巴张的更开,好容纳变得更加粗硬的分身进出。
「你要真敢那么做,就等著被送去老人福利中心包尿布吧!」被姚桃陶反射性的一夹,Adair喘著气咬牙警告著蓝泽。
大概是被折腾到趋近极限,他感受著哥哥几乎未曾间断的收缩,后穴不停绷紧放鬆,让他舒服的头皮发麻,一边喘气的同时,将抽动的欲望往更深处顶进,每一下都狠狠撞在敏感点上,让欲望享受被紧紧吸咬住的强烈快感,比起过往的每一场性爱都要来的让人沉醉,让他有种重回第一次与哥哥做爱时的错觉。
原本乾净的床铺被汗水、体液弄的一蹋糊涂,弹簧床垫更是不停歇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喘气声混杂著难以压下的低吟,三人的声音共同充斥在哥哥的卧房裡,虽然没有太过沉沦的表现,但光听蓝泽加速的喘息跟摇动腰部的动作,便可知道对方离顶点也不远了。
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们将欲望插入同一个人的体内,浅浅的拔出后再重重顶进,他看著被前后夹攻的哥哥,像是无法再承受更多的刺激,难耐的大力扭腰摆臀,原本规律晃动的头颅,开始往左右甩动,挣扎著不想再继续下去,却被蓝泽以双手限制住,不让哥哥有逃离的机会。
虽然看上去有些可怜,但眼前的景象,却激起他内心深处的渴望……想看见更多的、不一样的,哥哥迷乱的淫荡样貌。
「哈恩、嗯……」舌尖舔过乾燥的双唇,Adair几乎忘了蓝泽的存在,不再压抑自己,随著每一次的快感袭来,呻吟出声。
被高热所影响,在精神恍惚之餘,他依稀听见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浑厚低沉的嗓音相当耳熟,与平常不同的是,在染上情欲色彩后,带点压抑的音节,让人听了忍不住全身发烫,继而想要听到更多,那是一种会勾人上癮的毒,就像恶魔的呢喃般,听过了就会一直记得。
在最后的高潮迎来时,除了脑中一片空白,腰部颤抖的像要抽筋,还有灭顶的酸麻快感外,他听见那人发出小小的、如高级蜂蜜般,浓密甜腻的叫声。
或许……在这次之后,还是可以偶尔一起的。


二十一、加速药水 完

「我要一个人睡,今后的每一天我都要一个人睡!」坐在垫了好几个软垫的椅子上,姚桃陶顶著一双血丝遍佈的黑眼,左手持叉固定牛排,右手握刀狠狠切割,咬牙切齿的看著盘中的晚餐宣佈。
现在时间是晚上十一点,早该进房休息的三位主人,全都聚集在餐厅裡,享用迟了相当久的晚餐。
自从下午陶少爷被老爷跟族长一起拖进房裡去后,心知三位主人正忙著进行怎样的运动,Frederic跟Grover只好每隔一段时间,轮流去卧房外探听情形,好判断晚餐该在什么时间开始料理,才不会因為放太久而冷掉,但探听的结果却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多才出炉。
当时轮到的人是Grover,在确定房内没有声音后,他才轻轻的敲了两下房门,没多久门就被打开,穿著浴袍的蓝泽站在门前擦拭著头髮,身上还散著热气跟水珠,可见是刚从浴室出来没多久,恭敬的对老爷鞠躬,一边询问是否需要準备晚餐的同时,Grover以餘光快速扫视下房内的情形,昏暗的卧室中开著微弱灯光,让他多少能看清裡面的情况,像是床上的一团隆起,除了陶少爷外不做其他人想,还有关著的浴室门正透著灯光,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应该是族长正在淋浴。
听从老爷的指示,為了让陶少爷再多休息一下,晚餐直到十点半才开始正式料理,然后到将近十一点鐘,蓝泽才抱著被强制叫醒的姚桃陶下楼吃饭,而两手空空的Adair,则是先一步的来到椅子前,帮忙将铺了好多层软垫的椅子拉开,让蓝泽方便将姚桃陶放下,等安置好昏昏欲睡的人后,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让管家们帮忙拉开椅子。
虽然在一开始用餐时,姚桃陶还沉浸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但当热食一点一点的下肚后,大脑也慢慢的清醒过来,等主菜的牛排上桌时,餐厅裡已经充斥著一股无限上涨的怨气,而六分熟的安格斯牛排,便理所当然的成了发洩的对象。
”喀鏘、喀鏘、喀鏘”,刀子磨擦敲撞到盘面的声音不断响起,姚桃陶对著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牛排,一阵乱刀切割,全然不理会切牛排时,要顺著肉的纹理切才会顺的原理,只是胡乱的叉了就切,切了再剁,剁了再塞进嘴巴裡嚼烂!
「咳……哥,吃饭时这么激动,对消化不好。」看著那盘惨兮兮,肉屑乱飞的牛肉,Adair突然没了食欲,他慢慢将手中切好的牛排放下,拿起一旁的果汁。
两位管家很聪明的,将晚餐本该有的酒类,全数换成无酒精的果汁或是白开水,就怕会刺激到深受酒精陷害的姚桃陶,还有椅子上的那迭软垫,也是很细心的表现。
「……你还敢跟我说对消化不好?」阴鬱的视线射往兇手之一,姚桃陶看著自小带到大的弟弟,他真想把手中的叉子丢过去。
在经歷过下午那一连串的”惨案”后,姚桃陶现在不光是腰酸背僵而已,除了后面又肿又痛外,下頷处的关节也酸痛,导致他连进食都相当不方便。
「……陶少爷,让在下帮您準备点易入口的食物可好?像是粥类?」观察著姚桃陶艰辛的用餐状态,Frederic大概抓到问题所在了。
「……好,但牛排要留下给我发洩用。」看了眼Frederic的贴心服务,姚桃陶心裡更气了,连一个管家都可以发现到他张嘴会痛的事情,為什么始作俑者们却半点都没感觉!?
「今晚你还是得跟我睡,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丝毫不受姚桃陶怒气的影响,蓝泽按照往常的步调将自己的餐点解决完毕,在放下刀叉后,才回答了早先姚桃陶的抗议。
「我、不、要!」阴鬱的视线改从Adair身上转去瞪向另一边的蓝泽,姚桃陶思量著把刀子丢出去,可以砸中的可能性有多大,但在发现几乎是零以后,他只能继续、用力的切著他的牛排。
「你不要没关係,我要就可以了,别忘了刚才是谁把你抱下楼吃饭的……?」以手支著下巴,蓝泽故意将视线定在姚桃陶的嘴巴上,以食指来回磨著自己的双唇,双眼充满了笑意明示著。
「@#%$&@#……」看到蓝泽如此故意的回答,姚桃陶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下想骂脏话跟丢刀叉的冲动,在几次深呼吸后,忿恨却又无言的瞪向对方。
「放心吧,亲爱的逃逃,睡前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毕竟你今天已经把我们全都榨乾了,不是吗?」
「……你乾是你家的事,别扯到我身上来。」Adair皱眉撇清关係。
「喔?意思是……弟弟你还能再继续吗?」故作惊讶的挑起眉头,蓝泽喝著餐后红茶。
「当然,谁像你这么没用。」
「但我怎么记得……」
「闭嘴!你们全都给我闭嘴吃饭!」再也听不下去那两人的对话,姚桃陶又气又羞耻的红了脸。
「抱歉让您久等了,陶少爷的鲜鱼干贝粥,已经让厨房弄凉一点了,可以直接食用。」完全不受餐桌上的气氛干扰,Frederic在姚桃陶面前放下一碗粥。
「这是另外要厨房配的小菜,请陶少爷慢用。」Grover从另一边放上几盘,精緻又方便入口的配菜。
「…..谢谢。」才刚被掀起的怒火,瞬间在两位管家的介入下平息,姚桃陶终於放过摧残了半个晚餐的牛排,拿起汤匙开始吃粥。
接下来又过了半小时左右的用餐时间,蓝泽跟Adair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喝著餐后饮料,等待姚桃陶吃饱,虽然两人表现出来的样子跟言语,都没什么悔改的意思,但其实心裡多少还是有些罪恶感的,儘管在蓝泽身上只有一点点,而在Adair身上有比蓝泽要多些。
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在接下来的时间裡,為了不彻底惹怒亲爱的逃逃/哥哥,蓝泽跟Adair都决定暂时”禁欲”,达成至少在这三天内,谁都不能拉姚桃陶滚床单的默契。
「吃饱了……好想睡……」放下手上的汤匙,姚桃陶将粥跟小菜全数吃完,在肚子饱饱又暖洋洋的状态下,打了个哈欠。
知道蓝泽今晚不会再勉强他,姚桃陶跟Adair、两位管家道过晚安后,乖乖让蓝泽抱著自己回房间,澡在刚结束运动时,就被两人联手在浴室洗过,原本凌乱的床单已经换上乾净的,姚桃陶在身体沾上床铺的同时闭上眼睛,嘴裡呢喃了句”晚安”后,很快的进入梦乡。
「祝你有个好梦,亲爱的逃逃。」
@ @ @
「族长。」Grover。
「老爷。」Frederic。
三天后,庄园的左、右栋裡,两位管家分别站在书房的办公桌前,面对著自己服侍的主人。
「说。」Adair。
「怎么?」蓝泽。
忙著处理手上的资料,两位元主人都没有抬头,一位用笔在档上圈出错误或是需要修改的地方,一位拿起一旁的印鉴準备在合约书上盖章,在等了几秒后发现,管家迟迟没有下文,这才皱著眉抬起头来。
「是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陶怎么了吗?」
能让管家脸上露出少见的苦笑,除了他们亲爱的陶少爷出了什么事之外,不做其他可能想,尤其姚桃陶这几日在面对蓝泽跟Adair的脸色依旧相当不好看。
「是,族长……」
「老爷……」
看著主人一脸凝重的表情,管家在心裡同时叹了口气,接著语带无奈的说出下文。
『陶少爷逃跑了。』
「…………」
「…………」
听到Grover跟Frederic的报告, Adair跟蓝泽面无表情的消化这个讯息,沉默许久后,早有无数次经验的蓝泽率先拿起电话,拨了室内分机给Adair。
「听说了?」
「是阿。」叹了口气,虽然早有心理準备,Adair还是不免感到有点难受。
「放心吧,陶这是惯犯了,没多久就会回来的。」难得有良心的安慰了下,蓝泽看了眼Frederic,后者马上拿出手机连络监视人员。
「希望他别乱跑到危险的地方就好。」对Grover挥了个手势,Adair看著管家拿出手机按下速拨键,很快的得到对方回应。
「弟弟,打赌吗?」
「谁先找到哥哥……」
「......谁就得到处罚他逃跑的权利?」
「可以。」乾脆的答应打赌,Adair接过Grover递来的纸条,上面写著姚桃陶目前所在的位置。
「成交。」蓝泽看著Frederic放在桌面上的便条,白纸上面仅写著一个地点,却让他愉悦的勾起唇角。
在距离Oxford不远处的”London火车站”,逃跑中的姚桃陶背著后背包,手上拿著千辛万苦找到的护照,正準备踏上到站的火车,突然感到背部一阵冷风吹过,让他全身颤抖著起了鸡皮疙瘩。
「算算时间,他们该知道我逃跑了吧?」坐在火车的座位上,姚桃陶拿出早先在车站附近买的食物,一边吃著一边在脑中盘算。
虽然曾经承诺过不再逃跑,但他们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所以不能怪他,况且要是不趁著这个机会,之后要想独自出远门,依蓝泽跟Adair不放心的态度,只怕会越来越难,所以……他只不过是把下个月的行程,提前到这个月出发而已,这样一来,其实也不算是违约,对吧?
「这次去欧洲,我一定要特别小心,不能让他们太快找到…...等安顿好了,再问Lydia要不要出来聚聚好了。」
打开笔记型电脑,姚桃陶熟练的将新办的手机连接,利用手机的上网功能,以电脑登入网站,开始搜寻等到了德国后,预定落脚的地方。
「嗯……小变态跟小睫毛已经能好好相处了,所以不用担心。」姚桃陶回想著出门前,去了后院时的情景,小变态在听到他要出远门后,毫不客气的把他撞飞,甚至还阻止想要靠近关心的小睫毛,之后一羊一羊驼对著他,咩咩抗议了好几声后,就双双走远不再理人,唉~他这主人当的真没威严。
「接下来只要小心两边人马的追捕就好了,至於蓝泽跟Adair……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毕竟都相处一段时间了……」
虽然他们有时还是会看对方不顺眼,也常常用不同的事物较劲,不过至少到目前為止,都还算是良性竞争,甚至也有竞争到一半,突然变成合作关係,一致将炮口对準某些目标发射的记录,所以,即使庄园裡只剩下蓝泽跟Adair两人,应该、大概也不会怎样吧?反正还有Frederic跟Grover在…….
呃、总之,还是先逃再说吧!


2018-09-28

人雨而: 加速药水 11 - 16

十一、躲了变态,遇了弟弟 H

「老爷,请问需要準备两位元的早餐吗?」
早上九点半,Frederic带点犹豫的站在主人房外的走廊上,面对著紧闭的房门,儘量让自己保持”听而不闻”的心境……他一点也没听到陶少爷的求救声,一点也没听到。
「恩……不用了,直接準备午餐吧。」低沉带点沙哑的声音从房内传出,蓝泽仅犹豫了一下,便很乾脆的捨弃早餐。
「不要、不要再继续了,嗯!啊──」伴随著床铺弹簧晃动的声响,姚桃陶带著泣音的恳求著,没过几秒鐘又开始断断续续发出,足以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亲爱的,你的后面的小嘴,可比上头的嘴巴老实多了……嗯、把我吸的这么紧还说不要?说谎可是会被惩罚的。」摆动腰身摇晃著深埋在姚桃陶体内的欲望,蓝泽俯下身将胸膛紧贴在姚桃陶弓起的背上,亲吻著被汗水浸湿的后颈,留下顏色深浅不一的记号。
从昨晚回到宅邸后一直到现在,两人除了第一次是在浴室边做边洗外,剩下的时间都没有离开过床铺,像是在宣洩心中的不满般,蓝泽一次又一次的压著姚桃陶,不管他如何求饶没有停止的意思,不像过去总是带著一点戏謔,只是深深的不断佔有,在这具身体的裡裡外外都留下属於自己的记号。
「长了一点出来呢……」抚摸著姚桃陶的下腹部,原本光滑细嫩的肌肤,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累积,露出一小截细柔的毛髮,蓝泽以指尖轻轻的拉扯,并不停的来回搓揉。
「蓝泽!不要拉、会痛……啊-!!」突然一阵刺痛引发尖叫,姚桃陶瞬间反射的把全身收紧,连同包覆著蓝泽的后穴一起,惹来后方享受的抽气声。
在持续一整晚的性爱下来,变得异常敏感的肌肤,只要受到一点点小小的刺激,就能引发一连串的化学反应,更何况是毛髮被硬生生拔去的剧痛,才不过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原本细嫩的肌肤红成一片,微微挺起的欲望也瞬间消下,倒是还深埋在体内的那位,不但没有退却,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跡象。
「呵嗯、很舒服,你不介意我再来几次吧。」说著,蓝泽开始规律的挺动腰身,大手依旧覆盖在发红的肌肤上,用指腹来回刮搔寻找著初生的毛髮。
接著一根、两根、三根的,才刚探出头来的毛髮,被蓝泽动作俐落的拔去,原本沾满体液、汗水的床单上,又多加了几根短短的毛髮,而姚桃陶的下腹部也被染成一片殷红,像是苹果般红润,让人看了忍不住想低下头去咬上几口,而蓝泽也真的低头去咬了。
「痛……不要!呜嗯……住手……」皱著眉头,姚桃陶双眼紧闭著,用手推拒著蓝泽的头。
感受到姚桃陶排斥的情绪,蓝泽难得好心的,没有再继续折磨对方,亲了亲被咬出齿印的肌肤后,抬起头来到姚桃陶面前,将眼角渗出的泪水一一收进嘴裡。
眼角传来湿热的气息,姚桃陶紧闭著双眼,没有看向蓝泽的打算,他不想因為看见那双眼,就忘了自身的尊严。
「张开眼,看著我。」迟迟等不到姚桃陶睁眼,蓝泽索性命令著。
「不……」
伴随著蓝泽的改变,姚桃陶也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从原本的默默忍受,到近期开始渐渐出现反抗意识,多了几分自我跟在上位者的尊严,一点一点的,过去在Clarke家族中,不论是品性还是能力上,都备受瞩目的大少爷,开始从姚桃陶的体内被释放出来。
带著些许试探的心,他不再什么事都顺从蓝泽,有时甚至还会故意跟对方唱反调,就為了看看蓝泽的改变,是否為真实。
「陶,你不会想我把你全身的毛都拔光,那会很痛的。」深情的磨蹭著彼此的鼻尖,蓝泽轻声的威胁著。
「呜……」知道蓝泽执著起来会有多可怕,姚桃陶纵使不愿意,也只好皱著眉,慢慢睁开双眼,透著因疼痛而泛出的泪水,看著蓝泽。
黑色的双瞳在泪水的浸润下,闪著波状的水纹,眼眸中所透露出的情绪,并非过去委屈求饶的样子,而是充满了不甘与倔强,像个不可侵犯的高贵人士。
「劝你别在床上这样看我,这会让我忍不住想对你做出….更变态的事情。」
「你………」微微瞪大双眼,想起过去经歷的那些惩罚,姚桃陶的内心有些退缩,却又不想如此轻易的求饶,只能无言的瞪著蓝泽。
没有真的再继续做出更变态的事,蓝泽最后亲吻著姚桃陶的双唇,安抚对方被威胁后,显得有些紧绷的情绪,经过长时间下来的发洩,他的心情是好多了,所以也该轮到亲爱的逃逃休息了。
要是做的太过分,说不定到时逃逃又要”逃”了呢。
看著姚桃陶在放心后,随即进入昏睡状态,蓝泽慢慢把冷静下来的欲望退出,拉开被堆积在一旁变得像咸菜乾的棉被,动作轻柔的覆盖在姚桃陶身上,自己则坐在床边注视那张,带著淡淡黑眼圈的睡脸。
「嗯……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叩、叩、叩”力道微弱的敲了木门三声,Frederic耐心的等著,门内的声音已经完全静止,他估计著陶少爷正在休息,所以没敢说话吵人,果然、在五秒鐘过后,蓝泽穿著浴袍亲自开了门。
「老爷。」先恭敬的一鞠躬,Frederic小声的说出来意。「Clarke侯爵来电话,说有重要的事要和您谈,希望您能儘快回电……是有关陶少爷的。」顿了下,Frederic还是依照Clarke侯爵的吩咐,将诱饵拋出。
「恩,我知道了,午餐準备我的份就好了,陶应该会睡到晚上。」侧头看了下床上的那团隆起,蓝泽吩咐著。
「是的。」接下命令,Frederic一鞠躬后安静的离开。
看著Frederic离去,蓝泽轻轻将门关上,回到房间在经过床铺旁时又看了眼姚桃陶,接著进浴室去冲洗,大概十分鐘过后,他一身蒸气的从浴室出来,身上仅在下腰处围了条毛巾,不作声的从衣柜裡拿出一套衣服换上,在离开房间前还不忘亲亲姚桃陶的睡脸。
「祝你有个好梦,我亲爱的逃逃。」
来到书房后,蓝泽一进门便看到Frederic已準备好简单的餐点,正站在沙发旁迎接他的到来。
在沙发中入坐,等著刚冲泡好的热茶自动放入手中,蓝泽随手拿了个三明治吃,而Frederic在服侍好主人后,也开始一贯的进行报告,从蓝泽旗下的事业发展,到近期各家行业的内部变化,有时还参杂一些上流上会的消息,最后则是那些暗地裡不能见光的活动。
蓝泽的强大并不只因為他厉害的经商头脑跟手段,黑白总是一正一反各居著两面,有些时候若是白的不能解决问题,那就必须动用到黑的那一面,虽然这听来有点像是在犯规,但当人人都不守规矩时,墨守成规的人就只能当被吃的角色了,而蓝泽向来都是扮演著吃人的角色。
「够了,该怎么做你都知道,完成后再跟我报告就行了,先下去吧。」听完一连串精简的报告,蓝泽放下茶杯接过Frederic递来的纸巾,起身离开沙发走到办公桌前。
「是,那在下告退了。」鞠躬后安静的退出书房,Frederic知道老爷準备打电话给侯爵了,而他不该在场。
如同Frederic所想的,在门关上后蓝泽拿起桌上的电话,毫不犹豫的拨号给Adair,等著铃声响了两、三声后,电话被人接起,另一头传来那个哭功一流的小侯爵的声音。
「找我有事,爱哭的小侯爵?」
「我当你这是羡慕又忌妒我,毕竟变态的老伯爵就算哭起来,也一点都不惹人怜呢。」轻笑著,Adair对於昨晚自己的大获全胜感到满意,姚桃陶给了他会重新考虑的承诺。
「抱著哥哥装可怜吗?这我确实做不来呢,毕竟一向都是陶抱著我哭,像昨晚跟今早,他都不知在我床上哭多少次了。」笑著反击回去,蓝泽即使没看见都能想像出小侯爵脸色发青的样子。
「我找你是想跟你谈一笔交易,也可说是一个赌局。」嘖了一声,Adair忍著不把电话掛掉,将话题引到正事上面。
「喔?是什么呢。」
「让我带我哥回家,如果在他回家的这段期间,我不能让他接受,那我会放手,不再去打扰你们。」相当认真的说出这场交易内容,不管是对Adair还是对蓝泽来说,这都是一场赌局。
「……听来是个很诱人的交易呢~但你要用什么来证明陶愿意接受你?」短暂的思索了下Adair的每一个字句,蓝泽很快的找到重点所在。
「我会让他自愿成為我的人。」两次、他已经有两次的失败经验了,如果要说用什么证明是最能确保的,除了这么做外…他也想不到更好的了。
「如果你下药呢?」
「重听吗,还是你IQ太低,不懂”自愿”两个字的意思?」皱著眉回答蓝泽提出的疑问,Adair在心裡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关於他上次的”未遂”,这变态该不会知道他是利用了哥哥的过敏体质吧?那杯如同迷药的爱尔兰咖啡。
「确实是个赌局呢,小侯爵~怎突然变得如此想不开了?」
「当然是因為我会赢,然后你就可以闪边去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陶够贪心,两边都想留著呢?」
「…………」
「嗯…这问题就等结果出来再说吧,说不定你根本没这机会呢!我会期待你的表现的,小侯爵。」
「我就当你这是答应了。」
「两个条件,一、我最多只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二、你不能禁止陶见我,所以……记得要带著哥哥出席宴会阿,弟弟。」
「……就两个月,我会带他出席,你何时要放人?」
「快了,搞不好就是明天吧?陶一向有逃跑的习惯,算算时间他也差不多该逃了,这次為了你的事,他也忍得够久了,不过……如果我放人了你却抓不到,那就是你的问题了。」看著电脑中的行事历,蓝泽意外的发现,姚桃陶这次已经待在家裡超过一个半月了,再加上自己昨晚有点过份的行為,估计他亲爱的逃逃又要逃了。
「我会要人注意。」听到哥哥有些微妙的兴趣,Adair虽然在心中有一堆疑问,却还是先忍住,反正等抓到人回家,他有的是时间询问。
「对了,小侯爵,我听说有人从晚宴过后,就开始在查探你的事……不知道来自法国的王子,找到他的灰姑娘了吗?」轻笑著,蓝泽回想著刚才Frederic的报告。
在昨晚的宴会上,来自法国的钻石商,似乎对小侯爵一见钟情了,不顾那些三角恋情的传闻,正四处打听著小侯爵的事情,打算对爱慕的人展开追求。
虽然成功的机率有些渺茫,但要是那个法国人成功了,他就不用担心弟弟会天天吵著要哥哥,所以在情报上面,他相当慷慨的,让Frederic送一份Adair的详细报告过去,希望那位法国人能争气点。
「哼、来自法国的王子,就算得到”有心人士”所提供的,一大迭资料报告,也无法让灰姑娘把他放在眼裡,还请Harries伯爵不要如此多事!」
「真可惜,王子的条件很不错呢。」
跨国际的钻石集团总裁,年轻浪漫又专情,听说在晚宴上,迷倒了一片女性的心。
「既然觉得可惜,那乾脆送你。」大方的将人送出,Adair甚至还没见过,那位传说中的法国王子。
「呵,我有陶就够了,王子就留给你吧!下次见了,弟弟。」
「哥哥是我的!还有,不准那样叫我,变态。」
”喀嚓──!”同时将电话掛上,双方不约而同的勾起饱含各式心眼的微笑,而在蓝泽房间睡的正香甜的姚桃陶,像是感应到自己即将面对的阴谋,忍不住颤抖了下,无意识的把自己往棉被裡缩。
结果姚陶陶一直睡到晚上八点多才被蓝泽叫醒,然后昏昏沉沉的被抓进浴室冲洗、换上乾净的衣服,接著被”公主式抱法”带到卧室外的小客厅,Frederic遵照蓝泽的命令,準备了餐点等著。
「吃饱了再睡。」
将姚桃陶放在椅子上,蓝泽在旁边落坐,端起正冒著热烟的红茶享用,他早在七点时就用完晚餐了,本是想让姚桃陶就这样睡到自然醒,但想著想著却又担心他半夜起来会肚子饿,所以才要Frederic準备餐点上来,如此一来也可以顺便把床单换上乾净的。
「……喔。」被抓来抱去的还洗了个澡,纵使再累再想睡,姚桃陶也清醒了一半,看著眼前冒著热气的食物,他先是呆了一下,才伸手拿起餐具用餐。
「我明天要去趟Naples,你乖乖在家。」神情自然的拋出机会,蓝泽在脑中想著这次要会面的黑帮,听说是个名字很奇特的组织,不过能在短时间内出名,就代表他们不仅运气好也有相当的实力,值得期待一下。
「你要出远门?恩……哪时回来?」在歷经一番苦难后,听到这样的好消息,让姚桃陶瞬间振奋起精神,一边装做不在意的样子打听细节,一边又為内心小角落,有些失落的情绪感到悲哀。
自从回到London后,為了躲避Adair,他已经忍耐了好久好久都没出门了,要知道一个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更何况在外在环境(蓝泽)的逼迫下,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饱受摧残,再不出去走走他搞不好会得忧鬱症。
他想找个清幽的地方放鬆休息,思考与蓝泽之间的关係,还有给Adair的答覆。
「大概一个礼拜。」当然没有看漏姚桃陶那闪闪发光的双眼,蓝泽勾起嘴角,伸手用大拇指擦去黏在姚桃陶嘴角的酱汁,然后当著对方的面伸出舌头舔拭著。
「呃、谢……」嘴角被擦过后,姚桃陶下意识的想要道谢,却在看见蓝泽刻意”慢条斯理的舔手指”的动作后,像被噎住一般的说不出话来。
你是不会用纸擦吗?真没家教!
「老爷。」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著,Frederic一直到蓝泽舔完手上的酱汁后,才恭敬的递上一张湿纸巾。
身為一位称职的执事,就是要随时注意并理解,主人言语动作中所代表的含意,什么时候该上前服务,什么时候该当做没事,都是必须从日常生活中仔细观察,靠著经验累积得来的,像是刚才那种情况,一开始时,他就该当做没看到,等老爷对陶少爷”表示”完了,再上前去服务,如此一来才不会打扰到老爷”用餐”,也能增添老爷与陶少爷之间的”情趣”。
「我不在时别跑太远,还有……要记得回来。」饱含深意的看著姚桃陶说,蓝泽话中带话的提醒,告诫的同时也带了比以往还多的感情进去。
「……知道了。」被看的有点心虚,姚桃陶偷偷把眼神飘开,心臟噗通噗通的跳著,有点加速的倾向。
”别跑太远”这句话他常听到,但……”要记得回来”,却是蓝泽第一次这么说,心口处有点满满的感觉,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满足,却让他有点想哭……不知从何时开始,蓝泽的宅邸变得像是他家一样。
他不知道这样的关係,跟蓝泽之间的相处会持续多久,自从那次交易过后,蓝泽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温柔,在两人独处时,也常常流露出的富有感情的一面,甚至愿意一整个下午,都陪他在后院的草皮上休息,不理会小变态极度厌恶的吼叫,还有很多很多的生活琐事,都让他有他们是一对恋人的错觉。
但、不管是蓝泽还是他,他们始终都没有说出口,越是期待就越怕受伤害,他一直都很清楚这点,所以就让错觉一直维持著错觉,至少在那之中,他是感觉被爱著的。
「怎么了?」抬高姚桃陶的下巴,让自己能看清对方的表情,蓝泽温柔的询问著。
「………没事。」话像被含在口中般模糊不清,姚桃陶转头甩开蓝泽的牵制。
「真不老实……」半眯起双眼笑著,蓝泽心情愉悦的看著姚桃,虽然多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但他还不打算说出口,像这样看著亲爱的逃逃暗自烦恼的样子,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乐趣。
「陶。」搔著姚桃陶的耳边,蓝泽宠溺的叫著。
虽然故意这样吊人胃口很有趣,但為了防止逃逃被小侯爵给捞走,必要的防护措施还是需要準备一下的。
「……什么?」慢吞吞的转过头来,姚桃陶下意识的瞄了眼蓝泽,却无法克制的将视线固定,还连带屏住了气息。
一点一点的靠近著,像大海深处般黑蓝色的双眸不带一点玩笑,认真的看著姚桃陶的双眼,像要把人看透看穿那样的专注,伴随著两人距离的拉近,姚桃陶在蓝泽的双瞳中看见自己,嘴唇微微张开著,一脸著迷的样子……这样直白的反应,简直就像是不打自招般,让他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却偏偏无法动作。
当鼻尖相互碰触,双唇间只留有一点点的空隙,彼此都能呼吸到对方吐出的气息时,蓝泽慢慢的小声的说著,然后在姚桃陶因错愕而瞪大的黑色眼瞳中,看见自己满足的双眼,於是他将双唇贴上,封闭了姚桃陶可能出声抗议的任何机会,甜蜜蜜的硬是逼刚吃饱饭的逃逃,在客厅的沙发上又做了一回。
『别趁我不在时偷爬墙,知道不?』
隔天一早,蓝泽亲了亲还缩在被窝中的姚桃陶,得到对方意识不清的”掰掰”后,便带著随行人员一起坐上自家专机,飞往Naples。
一直到下午三点,姚桃陶才终於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看了看身边空的著位子,姚桃陶坐在蓝泽的床上发著呆,大概花了近五分鐘才将脑袋开机,接著又花了一分鐘才想起,蓝泽在今早搭机前往Naples的事,最后又花了一分鐘才想起,他要趁著蓝泽出公差时”逃跑”的计画。
於是很快速却动作僵硬的梳洗完毕后,他先是下楼去把肚子给填饱,去庭院跟小变态保证很快会回家,最后被撞飞到门板上,之后上楼随便收拾了点行李,大概五点左右跟站在大门前恭送他的Frederic说掰掰,之后就踏出了宅邸大门準备出游、不对,是逃跑!
问题是,為什么当他一觉醒来时,会发现自己躺在既熟悉又陌生的床上?不是旅馆的床、不是蓝泽家他自己的床,也不是蓝泽家蓝泽的床………為什么每次他一觉起来,场景就会转变?这难道跟个人体质有关吗!?
「这次又怎么了?明明蓝泽都出国了……这裡到底是哪裡呢?」忍不住抱著头叹气,姚桃陶离开舒适的床铺,张望著既熟悉又陌生的摆设,内心的猜测越来越确定,不安的感觉也越扩越大。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姚桃陶紧盯著那扇眼熟的木门,把手被压下、门板被缓缓推开,他有些无奈却又好笑的看著来人。
「哥,欢迎回家。」Adair笑著走了进来。
看著一脸开心的Adair,姚桃陶在心裡的猜测瞬间获得证实,这裡果然是他的房间,那个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虽然想过Adair可能会将房间保留著,却没想到这裡的一切都像是时间静止般,好像他没有离开三年多,今天只是父亲离世的隔天而已。
不管是看到一半还夹著书签放在桌上的书本,还是床单的样式、毛巾的顏色,一直到桌前被拉开一半的椅子……即使有很多细节不记得了,但他就是能知道,这房间从他离开到现在,一点改变也没有。
「如何,都没变对吧?你看一半的书还放在桌上,茶具那些都有定期清洗但是位子也没变,你喜欢的茶叶也都照以前的品种只是换成新进的……」一步步走近,Adair细说著房间裡的一切,最后来到姚桃陶身边,勾著他一边的手臂,将头枕在比自己稍低的肩膀上,像过去那样放鬆著身心,依赖身旁的人。
「……你们都说好了?」看著窗户外连接庭院的景色,姚桃陶在经过一段沉默时间后轻声的说。
虽然说出口的是疑问,但他心裡其实早已肯定,若是依照以往的经验,尤其他甚至还没离开London,照理来说蓝泽派来的人,是不可能放任他被这样带走的。
「嗯……如果我无法在你留在家裡时,让你接受,那我就放弃,不再去打扰你的生活,也不会再去找你。」用侧脸磨蹭著姚桃陶的肩膀,Adair诚实的说出交易内容。
「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会好好想想了吗,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点思考的空间?」慢慢移动到房间外的客厅沙发上坐下,过程中姚桃陶都没有刻意拉开Adair,算是默许他紧黏在身边的动作。
只是一点点,不管是身处的环境还是Adair亲密的举动,都让他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他几乎都要忘记,从小到大Adair最喜欢像现在这样赖在自己身边,小时后身高不够时是靠在胸前,等长大了高度超过自己后,就是低下头枕在肩膀上,不变的是一定会用双手挽著手臂,像是担心如果他不牢牢抓住,自己就会跑走一样。
Adair一直以来都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
「先等我一下。」虽然有点犹豫,但还是暂时放开姚桃陶的手,Adair才刚坐下就从沙发上起身,走了几步将房门打开。
姚桃陶看见走廊上站了个陌生的男人,年纪大约三十五、六,穿著西装,黑髮、绿眼、带著金框眼镜,领边别著过去在管家爷爷身上出现的徽章,看样子是家裡的新任管家,正态度恭敬的听著Adair的吩咐。
这是姚桃陶第一次看见Adair身為家主的样子,像是有两种人格,跟他在一起时是过去弟弟的样子,但当面对别人时,就会变成身為当家的样子,神情淡漠、双眼不带感情的看著对方,有种上位者不容反对的威严,像极了父亲的样子,但却让他感到陌生。
正当姚桃陶在逐一比对Adair跟父亲相像的地方时,像是结束了吩咐,Adair将房门关上,姚桃陶最后看到是管家鞠躬的身影。
「我让人去準备点吃的,你没起来用午餐,现在一定饿了。」温柔的笑著坐回姚桃陶身边,Adair变脸跟换面具一样,让姚桃陶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你一直都是这样吗?在面对其他人时……那种、像是”没表情”的表情。」不知该怎么形容眼前所看到的,姚桃陶困惑的说著。
「我如果不那样,是管不了这个家的,你也很清楚……不是吗?」双手再度勾回姚桃陶的手臂上,Adair极為自然的把头枕在对方的肩膀上,比起站著时还要弯腰低头,坐著的姿势舒服多了。
Clarke家族虽然是歷史悠久的大世家,表面上来看家族和乐,上下都团结一条心的服从著家主,但其内部的纷争可是一点都不少,对於虽然拥有直系的高贵血统,但却不是嫡长子的Adair而言,当初在接下家族时,也吃了不少苦头。
即使如此,他还是一路走了过来。
為了实现跟哥哥的约定,Adair丢弃了原本就只给对方看见的脆弱,用最快最确实的方法,把那些反抗的声浪全都处理乾净,找来可以信任的人接替被换走的人的事务,然后一步步的从头学习,跟留在身边、唯一可以信任的管家爷爷一起,将整个家族扛了下来。
过程中,除了偶尔跟管家爷爷说起一些往事,互相回忆过去的美好,他没有向任何人求助过,為了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成长,他用最严格的方式鞭策著自己,只為了有一天,可以把哥哥接回家裡,用自己的全力保护著对方,让他不再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
「还记得你离开家裡时,我说过的话吗?」维持著一样的姿势,Adair闭起双眼回忆著,那晚的情景,直到现在依旧像昨天般清晰。
「……记得。」感觉抓著自己的双手变紧,姚桃陶的心就像手臂一样,有被揪紧的感觉。
「我想让你知道…我已经长大了,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了。」不像之前那样激动,Adair平静的、慢慢的说著,言语中带著坚定。
「我一直想你回家,像以前那样陪著我,一起在这个家裡生活……即使这么做可能会惹你生气,你也可能会离开,但我不想错失这个机会,就是几天也好,我只想回到以前。」
「......好吧,我会暂时留下,但如果我想走,你不能强迫我,可以吗?」深深吸了口气后慢慢吐出,姚桃陶妥协的说,同时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会一直待在家裡,只是偶尔想放任一下,回头看看过去走过的路,回忆跟弟弟相处的时光,关心Adair现在的生活,也或许可以去探望父亲的墓,有很多在离家后偶尔想到的事情,都可以趁著这个这次回家完成,不仅仅是给Adair一个机会,同时也是给他的。
就像Adair所说的,这裡毕竟是他的家,从小到大有很多的回忆都是在这裡製造的,即使记忆变得模糊,却不会有忘记的一天。
「我答应你。」依靠在姚桃陶身边,Adair享受著这期待了多年的片刻寧静。


十二、小睫毛

答应暂时住在家裡后,姚桃陶便在Adair的带领下逛著改装后的房子,虽然他的房间跟Adair原本的房间都维持原样,但其他地方却都不同了,在接任家主的位子后,Adair按照惯例将家裡依照自己的喜好重新装修,而他现在的房间也已经不是以前,身為二少爷时所待的小房间了,虽然保留了本来房间的样子,但Adair现在住的是主卧房,原本属於父亲的房间。
「Adair,那是什么?」从楼上逛至楼下,经过大厅、餐厅一路来到庭园,姚桃陶两脚踏在草地上,瞪大双眼看著某只”生物”。
那是一隻米白色,全身上下都毛绒绒的,像是羊又像是骆驼的东西,现在正坐在草地上,将四肢都缩在身体之下,伸著长长的脖子看著他们,就像是一隻巨型毛虫,而那张综合了羊跟骆驼的脸也长的十分有趣,看起来相当无奈又有些呆愣,黑黑的大眼眨阿眨的,长长的睫毛像一片扇子般扇阿扇的,集合了蠢跟可爱的一隻动物。
看著这片似曾相识又熟悉的景像,姚桃陶忍不住在心裡想起小变态,不知那只难搞的黑面羊,现在在蓝泽的宅邸裡过的如何,有没有為难照顾他的Frederic,有没有想身為主人的自己,身体健不健康什么的……唉、养了宠物就是会变成这样,常常掛在心头想念。
「我听说变态伯爵送了你一隻黑面羊,所以我也找来一隻宠物送你,这是”羊驼”,羊跟骆驼的混种,很可爱对吧?」献宝似的走近那只羊驼,Adair伸手摸了摸柔软的羊驼毛皮。
想当初他在苦思要送什么宠物给姚桃陶时,正好就看到电视在介绍这种奇妙的生物,看那平常时后又呆又蠢又可爱的样子,让他一秒就想到亲爱的哥哥,后来得知这种动物一般时后性情很温和,但遇到危险会跑很快时,又再一次认定如果要送宠物,那就非送一隻羊驼不可的决心,於是他马上一通电话要人去找,还特别指定了要米白色的。
这也是為什么Clarke宅邸裡会有一片草原,外加一隻羊驼的原因,就跟蓝泽当初送小变态给姚桃陶时一样,只不过Adair死都不会承认他这是在学那个变态伯爵。
「………就因為蓝泽给了我一隻黑面羊,所以你就去找一隻羊驼吗?你会不会太幼稚了一点?」忍不住说出心裡话,姚桃陶虽然一眼就喜欢上眼前的羊驼,但对於弟弟的所作所為还是感到荒唐。
这种一看就知道原生地不是在England的动物,硬是把它带来不熟悉的环境,万一适应不良生病甚至是死掉了要怎么办?当初收下了小变态,有大半原因是因為England本来就有黑面羊,所以在饲育环境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问题是眼前的这只羊驼……再怎样都太牵强了点,他并不想因為自己的私心而害死一隻动物。
「Adair,把羊驼送回去。」
「為什么?你不喜欢吗?」有些惊讶的看著姚桃陶,Adair知道哥哥是喜欢眼前的动物的,但却不明白他為何要拒绝。
「我不想害死它。」叹了口气,姚桃陶看著那双无辜可爱的大眼,忍住想扑上去左右搓揉的欲望,心裡无限挣扎的硬是把自己定在原地,天知道他有多喜欢这类毛绒绒的动物,但是却必须忍住。
「呵、你放心吧哥,我早知道你会担心这个问题,这只羊驼是从ZSL London
Zoo买来的,我特别问过专业的饲育员,他说它已经很适应London的气候环境,只要好好照顾、定期接受兽医的检查,在饲养上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上前牵住还在犹豫的姚桃陶,将人带到羊驼身边,Adair领著对方的手贴上羊驼的皮毛,然后很满意的看见,哥哥在下一瞬间笑的一脸陶醉。
「喜欢吗?我把它送给你了。」趁著姚桃陶沉浸在羊驼的世界裡,Adair由后环抱著,将下巴靠在姚桃陶的肩膀上,极尽温柔、讨好的说著,顺便再偷亲了下近在咫尺,因為高兴而微红的脸颊。
「不要乱亲……这个、真的可以养吗?」在不注意的情况下被偷吃了口豆腐,姚桃陶有点无奈的抗议著,但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眼前的动物,真不懂為何蓝泽跟Adair都能轻易知道他的死穴?难道他脸上就写著”我爱毛绒绒的动物”吗?
「当然可以,為了要来这只,我还花了不少钱,从南美又多买了五只要回送给ZSL London
Zoo,你要是现在想退货也来不及了。」得了便宜还继续卖乖,Adair偷偷洩漏出自己在背后花的心血,想藉此多提升点分数。
「不许再有第二隻了。」先郑重的提醒下,姚桃陶在得到Adair的保证后,终於不再忍耐的一把抱住羊驼由长又毛的脖子,满足的蹭著柔软的毛皮。
「呜嗯、真舒服……有名字了吗?」完全暴露出”我爱动物”的本性,姚桃陶一秒拋开在弟弟面前努力维持的形像,整个扑上即使被人上下其手,依旧维持著坐在草地上的乖顺羊驼。
「还没有,饲育员说本想让游客以票选的方式决定它的名字,但活动一直被迫延期,所以至今都没有它一个特定的名字。」
「原来,那要叫什么好呢?」将头枕在羊驼脖子上,姚桃陶转著眼珠思考。
「我有听说一个名字,听说是中国人叫的名字,记得发音是……”超你妈”?」
「Adair!?」一脸惊恐的抬起头来,姚桃陶不确定的叫著弟弟的名,他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还是听错了什么?
「念的不标準吗?我很少说中文……恩、操腻吗?」歪著头,Adair很专心的回想著网路标出的发音,嘴巴开开闔闔的又说了遍。
「Adair!!」天啊!
「不对吗?那是….操…」鍥而不捨的,Adair再次挑战。
「STOP!不准再念了!」姚桃陶连忙阻止,他一点都不想再听到第三遍,就连英文的脏话都不曾当面听弟弟说过,一下子直接晋升到中文的也太可怕了,就算他听了倍感亲切也不能让Adair一直说,他难道不知道这三个字的意思吗?
「哥?」不太确定哪裡说错话,Adair看著姚桃陶露出一脸,想用羊驼毛把自己闷死的样子。
他為了要帮羊驼想个好名字,也是费尽了苦思呢,不但交代Grover、就是宅邸的管家去搜集资料,还自己上网去流览阅读困难的中文网页,又因為用”羊驼”搜索出来最多的关键字就叫”草泥马”,所以他才去练习这三个字的中文发音,难道在练习了三天下来还是不标準吗?
「答应我,不管怎样以后别再说那三个字了!」很认真的看著Adair,姚桃陶要求著。
「好是好,但是為什么呢?」
「......因為你念出来很像中文的脏话。」
「……我知道了。」自尊心有点被小小受创到,Adair在心裡发誓要找中文老师来恶补自己的发音。
「恩……就叫小睫毛好了,看它的睫毛又长又密的,每次眨眼都像扇子一样,好像真的可以扇出风来,就叫小睫毛!」看著正好转过头来的羊驼,姚桃陶仔细盯著那张”全世界我最无辜”的脸,决定了新宠物的名字。
「小睫毛,你喜欢这名字吗?」用手指搔著小睫毛脸边的毛,姚桃陶期待的问著。
大概是被姚桃陶搔的恰到好处,小睫毛发出了舒服的叫声,有点像羊叫但是又不太一样,总之它这么一回应,姚桃陶就当它是同意了,毕竟不是每只宠物都可以像小变态那样通人性。
「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小睫毛了。」拍了拍小睫毛的头顶,姚桃陶重新趴回小睫毛身上满意的蹭著。
「喜欢吗?」随手摸了摸小睫毛后,再顺手摸到姚桃陶的头上,Adair笑看著趴在小睫毛身上的姚桃陶,感情变得比以前更加外放,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带著压抑拘谨过日,他喜欢哥哥现在的样子,甚至比以前还要更加喜欢了。
「嗯。」忙著跟小睫毛培养肌肤之亲,姚桃陶没有看向Adair。
「那我呢?」挑著黏在姚桃陶头顶上的羊毛,Adair不经意的问著。
「呃……」没有轻易上当,姚桃陶瞬间顿了顿,蹭著小睫毛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那我呢?」慢条斯理的将羊毛全部挑掉,Adair在姚桃陶身边蹲下,看著对方说,其实他并不急於知道答案,只是想时不时的提醒一下,為了不让亲爱的哥哥再有藉口逃避。
虽然给了承诺,但对於已经被拋下过一次的Adair来说,即使是面对姚桃陶,也或许就因為是姚桃陶,就算想要试著再相信,心裡却依旧会抱持著存疑语害怕,这是他不管怎样都无法释怀的记忆。
「…………」依旧无语,姚桃陶看著Adair,心裡想著各种说词。
看著这样明显什么都还没开始想的姚桃陶,Adair突然有种想要恶作剧的念头,於是他趁著对方还在大脑中寻找藉口时,两手跨过姚桃陶的身体两侧撑在小睫毛身上,悄悄的将上半身贴近,在姚桃陶查觉到热气接近的同时,Adair对準那片时不时在勾引自己的双唇,紧紧贴了上去,连带放鬆了两手支撑的力量,整个人往姚桃陶半侧著的身体压上去。
「A!」才刚发出一个音节,姚桃陶就突然压上的重物堵的说不出话来。
等意识到自己又被吃豆腐时,Adair的舌头已经伸进姚桃陶的嘴裡,一手捧著他半边的脸颊,带点强迫的让脸向后转,一手穿过小睫毛跟身体之间的隙缝,揽著他的腰身,没几秒过后,甚至还得寸进尺把腹部的衬衫扣子解开,直接将手伸进了衣服裡面,抚摸著滑润富有弹性的小肚皮。
「呜呜….嗯!」抗议挣扎到后来,姚桃陶深深觉得他现在的姿势,真的是完全被Adair压得死死的,后面卡了一个小睫毛,前面又压了一个,让他进退不得,一手只能维持著死攀著小睫毛的姿势,另一手毫无用处的用手肘推著Adair的身体,脖子又被扭的有点酸。
相较於姚桃陶的悲哀,Adair倒是相当享受。
他正细细的品味著美好的下午茶时光,天气虽然是大晴天,但是有凉爽的树荫跟徐徐吹来的微风,在可爱宠物的陪伴下,於宅邸庭院的草地上跟亲爱的哥哥一起”野餐”……恩、他相信这样的活动,对於放鬆身心有著绝佳的效果……真希望可以每天都来这裡”野餐”。
欢乐的野餐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当Grover為了送电话而来到庭院时,就看见年轻的当家族长,正不遗餘力的压在大少爷身上,而大少爷貌似有在挣扎但是相当无力,然后是承受著两人重量的羊驼,正一脸呆愣的看向远方,好像正在它身上进行的事情,跟它一点关係都没有一样。
那是一幅很微妙的景像,害他愣了约三秒鐘后,才下定决心上前去打扰。
「族长,Harries伯爵来电。」实在很难忍住好奇心,Grover偷瞄了眼脸颊泛红正趴在羊驼身上喘气的姚桃陶,在接受到Adair警告的目光后便赶紧收敛视线,恭敬的说出来意。
「哼、早不打晚不打,那变态是故意的吧……哥,我去接一下电话。」虽然在嘴裡念了念,Adair还是认命的进屋去接电话。
因為Grover说的不大声,所以正忙著喘气的姚桃陶并没有听到是谁打电话来,但在Adair离开后,他倒是很想谢谢那位打电话来的贵人,要不是有人打扰,他身上的衣服恐怕就要不保了......
背靠著小睫毛,姚桃陶用手撑著草地将上半身坐直起来,然后趁著四下无人时,将一排被打开的扣子逐个扣回去,顺便拉了拉衬衫有点皱的下襬,最后再用手拍著发热的脸颊,不知道為什么,他总觉得Adair对他的行為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也或许该说是越来越不规矩、毛手毛脚、乱吃豆腐?
「变态,哥在我家,所以我没空理你,希望永远都不要再见,掛了。」抓著话筒就是一连串的自说自话,结束之后Adair很乾脆的把话筒直接掛下,完全不理会蓝泽是否有话要说,接著就想再回去跟亲爱的哥哥野餐。
”铃-铃-铃-!”才刚被掛下的电话马上又响了起来,Adair厌烦的看了眼电话,虽然很不想但也只好再次接起,另一头很快的传来蓝泽的声音。
「弟弟,我只是要通知你,下个月由Evans家族举办的晚宴,我会出席,别忘了约定好的事。」像是故意回敬Adair的举动,蓝泽也没等对方有所回应就将电话给切断,让想开口反击的Adair只能听著”嘟-嘟-”声生气。
嘖!
「Grover,下个月Evans的晚宴。」
「是,在下会準备好一切,请问需要帮大少爷準备吗?」想了一下,Grover开口询问。
「恩,要银灰色的。」回想著各色西装穿在姚桃陶身上的样子,Adair在脑中挑了个最合适的顏色,偏浅色的灰,既能衬托出姚桃陶东方人纤细的身材,还能搭配上他特有的温和气质。
吩咐完Grover所需做的事项后,Adair举步準备回去庭园,却在正欲跨出第一步时停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皮鞋鞋带,原本系的完好的蝴蝶结,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鬆散,终於在刚才的动作下整个散开,回復成两条绳子的样子。
「族长,失礼了。」顺著Adair的视线低下头,Grover很快发现自己的疏失。
从桌旁走至Adair面前,Grover不带任何一点犹豫的当场单膝跪下,将Adair的一脚抬放至自己立著的膝上,两手俐落的抓著细绳打结,不过几下就完成一个形状完美的蝴蝶结,将膝上的脚放回地毯上后,Grover又抬起另一边,将略微变松的蝴蝶结解开重新绑上,直到两脚都完成后,才站直身体退到一边,弯腰恭送Adair走出书房。
过程当中,Adair一句话也没说,连看向跪著的人影都只是轻轻扫过,甚至还自在的随手从桌上拿了封信函在看,好像Grover所做的只是日常生活中的琐事,他每天都会见到一样,虽然事实确实是如此,但对於刚準备走进书房找人的姚桃陶而言,目睹到这样的场景还是不由得呆了下。
即使小时后确实是有佣人在帮他们打理衣著,但自从懂事后,姚桃陶就都是自己在整理服装,除了一些他实在学不来的花式领结打法外,不管是鞋带松了还是什么东西掉了,他都是自己动手处理的,而Adair、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也是如此,是他教会弟弟举凡自己做的到的事情,就必须要自己动手的,所以他从没想过会看到这一幕……
一次又一次的,不在他面前时的Adair,陌生的让他难受,却也让他心疼,对於那些不得不改变的地方……只要看到一次,就会想看到更多,想知道这些年来,弟弟是如何走来的,又遇上了哪些事情,不管是难过的、开心的,虽然因為自己的自私而逃开,但他始终还是会為这唯一的弟弟担心。
「哥,怎么上来了?」才刚走出书房就看到姚桃陶站在走廊上的身影,Adair有些惊讶的问著。该不会是因為知道变态打电话来,所以才跟上来的吧?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一下,小睫毛都吃些什么……」才刚目睹了弟弟被人服侍的画面,即使知道那多少是為了树立族长的形象地位,但姚桃陶还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小步,拉开Adair靠过来的距离。
大概是离开家裡太久了,姚桃陶几乎都要忘记,以前在家裡时的种种顾虑,在他还是大少爷时,要顾足父亲的面子,当弟弟的好榜样,而现在,即使蓝泽那裡没人会在意,但他很清楚在这个家裡时,是不能让他随心所欲的,即使父亲已经不在,当家的人是Adair,他还是必须要小心谨慎,不管做什么都需要三思而后行,免得引起家族其他人的议论,甚至是拿他当主题刻意為难Adair。
為什么自己突然会忘记,当初离开时的原因跟顾虑呢?
「哥,為什么后退。」往前踏一步抓住姚桃陶还想往后的手臂,Adair既困惑又生气的皱起眉头,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就是偷亲了下,哥哥也没有太剧烈的反抗,為什么他上来接个电话后,两人的距离就莫名其妙的被单方面拉长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哪时要去见见父亲。」随便抓了个藉口搪塞,姚桃陶对於自己说谎时,眼神会不断飘移这点毫无自觉,只要稍微跟他有点熟识的人,都能很轻易的看穿,更何况他现在面对的是Adair。
「离晚餐还有一点时间,就现在吧,我陪你一起去。」鬆开紧抓著的手臂,Adair往前走了几步,跟姚桃陶并肩而行。
没有戳破对方的谎言,Adair并不想把人逼的太紧,不管突然疏远的原因是什么,如果姚桃陶打定主意不说出来,那他即使继续追问下去,也不会得到答案,哥哥老是说他这个弟弟固执,但却从没想过他自己也是。
来到一楼大厅后,从通往后院的门离开宅邸,,Adair带著姚桃陶来到一块被树林挡住,週边还附有铁栅门的空地,这是Clarke家族歷代族长长眠的地方,从第一代族长开始,直到上一代、两人的父亲皆被葬於此处,同时也是Adair未来会待的地方。
从口袋中拿出Grover刚才递出的钥匙,Adair将铁栅门打开,让姚桃陶率先进入。
被枝叶茂密的大树所围绕著,纯白色的十字架并排著面向东方,在修剪整齐的草地上,用石板拼出一条条步道,整个墓园维持著整洁、寧静的气息。
站在墓园门口寻找著,姚桃陶仅犹豫了下,便一步步走近看上去最新最乾净,也排在最外边的十字架,然后驻足停留在前方,低头看著刻有父亲名字的碑文,神情严肃又带点不舍的在胸前画著十字,接著两手相握半举胸前,在心裡默祷许久后,姚桃陶才慢慢的蹲下身来,拿出事先準备好的毛巾,亲自擦拭整理著父亲的墓碑。
「父亲,我回臺湾时才发现,妈的身体其实不太好,她病了很久但都不敢让我知道,是您请人照顾她的,除了生活所需的一切,连医疗费用都不需担心。」
「您走后的半年,妈也走了……虽然难过仔细想想,她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或许也是种解脱,之后我一个人在臺湾又待了半年,但总觉得格格不入,即使是在臺湾出生,也在那边生活了几年,结果最后我还是回来,但是不敢留在Landon,怕有天会碰上认识的人,所以一路跑到了North Ireland,经歷了很多事情。」
「我以為您已经不再爱妈妈,所以才不把她接来一起住,但其实您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妈说她从不后悔爱上了您,也很感谢您对她的宽容,让她能留在臺湾过著自由的生活。」
「对不起,父亲,我没能体谅您的苦心,还曾经在心裡埋怨。」
跟著姚桃陶一起蹲在墓旁,Adair将几朵鲜花放在乾净的墓碑上,这是在来之前从花园裡摘来的,父亲钟爱的玛格丽特。
纯白的花瓣往内渐层為黄色,连至中心的铭黄花蕊,看上去简简单单的花样,好像随处在路边都可见到的小野花,不用花太多的心力去呵护培育,也不是什么昂贵的珍奇品种,却能让父亲专為她开闢一座花园,裡面全都种满了各色的玛格丽特。
「父亲曾经说过,他说你跟妈一样,适合自由自在的活著……但我不想放手,我还告诉他,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摆弄著柔嫩的花瓣,Adair小声的说著。
「Adair……别在这说……」看著刻有父亲名字的碑文,姚桃陶轻声的恳求著,他不想让父亲知道这件事,更不想让父亲為他们担心。
「我以為我不会放手,但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你走了……」像是没有听到姚桃陶的请求,Adair看著墓上的玛格丽特回想过去,把过去的种种说给哥哥知道,也同时说给父亲听。
「原本感情好的亲戚都在一夕之间变卦,我不敢相信任何人,只有管家爷爷可以信任,就靠著我跟他两个人努力,有些亲戚被我强制送走,有些没法动的只好暂时留下,一点一点的削减他们的势力,前后花了近一年的时间,才把整个家族收下,后来管家爷爷离世,宅邸换了一个新的年轻管家,是我跟爷爷一起挑的。」
「我一直有在关心你的去向,知道妈妈离世时,我本是想去找你的,但当时的局面还很混乱,只要一离开恐怕就回不来了,所以我不敢走,其实我不在乎族长的位子,但却想保有这栋宅邸,这样你回来才不会找不到我,但你一直没有回来,不管我怎么等都等不到。」
「父亲告诉我,如果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就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又说如果是為了哥哥好,就应该放手让你走……為了守护你,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但如果想守护的人不在身边,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很多时候,当我一个人待在你以前的房间时,都有种想丢弃一切责任,跑去找你的念头,但又害怕……怕找到你时,你却说不需要我,讨厌我不付责任,接著转身就又走了。」
「我不会那样对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原本犹豫不决的手最终还是伸了出去,覆盖在Adair的手上,姚桃陶轻拍著弟弟的手背。
才刚告诫自己要保持距离,却总是在看到Adair脆弱的一面后,忍不住想要靠近,姚桃陶一直都不敢去细想离开之后,面对那些表面看来友好的亲戚们,Adair是怎样一路撑过来的,当他人在臺湾陪著妈妈时,只要一有空想的就是Adair,等妈妈离开后更是严重,说是不习惯臺湾的生活所以回来,但其实心裡很清楚是因為Adair,不管是亏欠还是担心,他都希望至少能离他近一点。
「只因為我是弟弟吗?如果我们不是兄弟,你是不是就不需要我了?有时候我真想我们不是兄弟,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说爱你、追求你,甚至可以一直在一起……但有时候我又不想放开弟弟的位子,因為我知道不管我怎样对你,只要我保有弟弟的身分一天,在你心中至少就会為我留一席地位……」
「不是,不全是那样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关心你,并不只因為你是弟弟而已,Adair……即使我们不是兄弟,我依然爱你。」
「但我要的不只亲情,呵……真是贪心。」用手心捂著自己的双眼,Adair自嘲的摇著头。
即使知道那句”爱你”所蕴含的成份绝不是爱情,他却為此而感到高兴,开心到想哭,却也悲哀到想笑,鼻头毫无预警的泛起酸,為了不在父亲面前示弱,Adair将一点点的泪水涂抹在手心上。
等过了几秒后,Adair才将手掌移开,少了遮挡的眼角泛著一点点的湿,让姚桃陶看了就心疼,却说不出半句可以安慰的话,他一直都把Adair当弟弟看待,虽然中间出现了不小的插曲,但他依旧这么认為,只是现在……看著这样的Adair,当著父亲的墓碑,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的爱恋,让他有一点点迷惘了。
伴随著心痛的程度,心跳也逐渐加快,姚桃陶看著Adair漂亮自信、却因為自己而染上悲伤的侧脸,柔软的褐色髮丝随著微风飘逸著,湛蓝色的双眸因泛著泪雾而一闪一闪的,白皙的肌肤、漂亮的唇形跟高挺的鼻尖,令他在不知不觉间看呆了……
大脑无法思考,心跳快的几乎可以听到律动的声响,姚桃陶看著Adair,而Adair看著墓碑上的花朵,两人都没有打破沉默,就这样心裡抱持著各自的想法,持续了一段无言的时间。
「我明明不喜欢父亲,甚至可以说是讨厌……」突然开口说起父亲,Adair执起一朵开得正盛的玛格丽特,小心翼翼的抚摸著花面。
从小到大,有好几次经过那片玛格丽特时,他都忍不住露出看腻了的表情,一直到接任了族长的位子,当宅邸在重新装修时,管家爷爷曾经问过他,要如何处置那片”父亲的遗物”……虽然看腻了、厌烦了,但他却始终没有开口要人将花换掉。
「却偏偏喜欢上跟他一样的花。」转头对著正看著自己的姚桃陶,Adair慢慢递出手中的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别名”少女花”,相传只要手持玛格丽特,当一片片摘下花瓣时,口中念著”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待数到最后一片时,就可以对恋情作出占卜。
玛格丽特,其花语為──”藏於心中的爱”。


十三、来自法国的王子

「族长,有位Ansel•Vincent先生想见您。」
在姚桃陶答应住下的第三天,那位传闻中、来自法国的王子,终於来到灰姑娘的住所。
「不见。」毫不考虑的回绝,Adair此刻正忙著跟亲爱的哥哥共进下午茶,没空去理异国来的花痴。
他早料到那位王子会找上门来,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Adair,对方都登门拜访了,為什么不见?」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姚桃陶疑惑的看著弟弟。
「没关係,只是个不认识的人。」
「Grover,去请那位Vincent先生过来。」拿起纸巾擦拭了下嘴角,姚桃陶吩咐著。
既然Adair不打算见对方,那他见总可以吧?
「哥!」
「见个面、说明来意,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你要是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就不会这样说了。」小声的咕噥著,Adair摊开纸巾擦拭著双手。
「你说什么?」
「没什么……哥,你待会别说话,我来处理就好。」
他有些担心,要是姚桃陶知道Vincent是来追求他的,不知道亲爱的哥哥会有什么反应,是会感到开心呢?还是……有可能会吃醋吗?
「族长、大少爷,这位是……」
领著客人回到餐厅,没等Grover介绍完,身為客人的Ansel•Vincent,一个箭步的穿过管家身边,直接来到Adair的面前。
「Adair•Clarker侯爵,久仰大名了,今天能见到你真是我的荣幸,这是送你的、你最喜欢的玛格丽特。」捧著一大束由玛格丽特為主,点缀著满天心的花,Ansel•Vincent灿烂的对著Adair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脸颊上还染著一抹可疑的粉红。
而最让人感到惊讶并意外的是,Vincent是跪著说话的,在Adair的面前单膝下跪,双手捧著花束,抬头仰望著Adair……
「………Grover。」皱眉看向眼前的花束跟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Adair并不打算亲手接下,也没有要叫对方起身的意思。
「请将花交给在下,Vincent先生。」伸出双手摆著接花的姿势,Grover弯著腰等待客人将花束交给自己,但对方却迟迟没有转交的意思。
「你不愿意接受我的花吗?」专注的看著Adair,Vincent眨著碧绿色的双眼,极其诚恳的询问。
「我為什么要接受?」看都不看对方一眼,Adair用手摸著茶杯把手,冷淡的语气相较於刚才面对姚桃陶时,有著天壤之别。
这才是他面对外人的一面,三年下来的洗鍊,让Adair充分的认知到,在这个除了自己外,谁都不能轻易相信的大染缸裡,唯有踩著他人往上爬,想办法立於眾人之上,才是最能保护自己的方法,所以他很快的学会如何偽装,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真实的自己,就像戴上面具一样,用高人一等的姿态、冷漠的样子,去应付那些阿諛諂媚、笑裡藏刀的人。
法国来的钻石商又怎样?对他一见钟情又如何?只要对象不是姚桃陶、不是他最爱的哥哥,一切都毫无意义。
「……你一直都是这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吗?」像是现在才查觉到有其他人的存在,Vincent一边慢慢起身,一边转头看了姚桃陶一眼,手中的花束依旧没有转交给Grover,而是轻轻的放在桌上。
他知道Clarker侯爵深爱著自己的亲哥哥,从匿名送来的报告书上清楚的写著,这份感情似乎是从小就一直存在,经过许多年来不停的累积,一直最近才完全曝光。
即使心仪的人早已有了喜欢的物件,他也不打算因此而放弃。
早在来见他的灰姑娘前,Vincent就打定好主意,也做过许多最坏的打算,但他终究是顺利的走进了Clarker宅邸,甚至见到他的灰姑娘,虽然对方不愿接下他的花,但至少他们的距离已经拉近。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唐突……」
站在Adair身边,Vincent轻声的说著开头,接著毫无预警的伸手抓住Adair的下巴,硬是将对方的脸转向自己,在看见那双湛蓝双瞳中,一瞬即过的惊慌时,他忍不住露出笑容,用著不大却足以让餐厅所有人听见的音量,一字一句的说出告白的话语。
「Adair•Clarker侯爵,我喜欢你,我对你一见钟情,我想更瞭解你,进而追求你,就算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也没关係。」Vincent停顿下,看了眼一脸错愕的姚桃陶。
「我相信只要我够好,你就会喜欢上我。」
微笑著,在Adair动手挥开自己前鬆开手,Vincent為自己失礼的举动鞠了个躬后,相当瀟洒的转身离去。
他并不贪求,只要每次都能前进一点点,就足够了。
突然的跑来又突然的离去,一直到Vincent离开后,姚桃陶才从错愕中反应过来。
虽然从以前就知道弟弟很受欢迎,但他却没想到竟会有一天,直接目击到有人对Adair示爱的画面,而且对方还是个男的……那种感觉真是相当复杂、微妙,还有一点说不出的沉闷。
他知道為何刚才Adair会拒见对方了,想必是一开始就知道那位Vincent先生的来意,所以才会那么排斥。
虽然希望Adair能接受一些不错的物件,而不是只执著於自己,但是、该怎么说呢……在见到刚才的画面后,他对Vincent有种莫名的排斥,甚至有不想再见到对方的念头,明明他们连对话都没有,而且他看的出Vincent是真的喜欢Adair,虽说是男性,但他认為这并不是什么问题,两人看上去也相当匹配……但他就是不喜欢Vincent。
「哥?」
看著陷入沉思的姚桃陶,Adair心裡有点紧张,他没想到Vincent会当著眾人的面追求自己,更糟的是自己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把Vincent的手甩开,叫Grover把对方丢出宅邸外,反而放任他把话说完,还轻鬆自在的离开。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决定不去理会那个法国人,打算用冷漠的态度让对方知难而退,但在被碰触的那一瞬间,却还是难以控制的流露出情绪,虽然他很快的就镇定下来,但却无法保证没有被那个法国人看出。
或许是因為这几天在哥哥的面前太鬆懈了,才会导致他一时无法将面具戴回。
「你早知道Vincent先生对你有好感了?」倒入一点牛奶进杯中,姚桃陶恢復原本轻鬆自在的样子,用小银汤匙搅拌著混入牛奶的红茶,刻意询问著Adair。
「恩,所以我才不想见他,结果你还让他进来。」仔细观察著姚桃陶的神情,Adair企图从平静的表像,探知哥哥心裡的情绪。
他对於姚桃陶先是错愕,接著陷入沉思,之后又恢復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感到奇怪,虽然在记忆裡的哥哥是相当沉稳、内敛的,但经过在外的三年后,姚桃陶的情绪变得比以前还要外放许多,应该会比较藏不住心事才对,但他现在却无法看出姚桃陶在想些什么。
除非……哥哥是故意要隐藏自己的心事,不让他知道,為什么?
「如果你不喜欢,我不会再见他。」一个假设的想法在心裡渐渐成形,Adair试探的说。
「我没有那个意思……多一点选择,对你总是好的。」低下视线,姚桃陶举杯喝著调配均匀的奶茶。
明明该是香甜的味道,喝进嘴裡时却有种酸涩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轻轻的皱起眉头,在心裡想著茶叶是否有问题,而这样的反应都让Adair看在眼裡,趁姚桃陶在研究奶茶时,Adair偷偷的勾起一抹笑容,他突然觉得那位法国来的王子,出现的真是时候,要是能妥善利用,说不定成為自己恋情的一大推力。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会试著跟Ansel•Vincent相处看看,毕竟他的条件确实很不错,长相也挺好看的……要是能让我移情别恋,不管对谁来说都是好的,你说对吗,亲爱的哥哥?」看著动作突然定格的姚桃陶,Adair用赌气的口气说著,一双哀怨的眼睛紧紧盯著姚桃陶。
不再像过去那样紧紧抓著,Adair决定换另一种方式,给姚桃陶一点刺激,毕竟他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要是不用激烈一点的手法,说不定这一次,他真的会失去哥哥。
「Adair,你…….」放下茶杯的同时看向亲爱的弟弟,姚桃陶的视线在接触到那双蓝眼后便无法移开,準备说出口的安慰硬生生卡在喉咙裡,让他即使想说点什么,也无法发出声音。
心臟轻轻的抽动了下,刚吞下的奶茶自食道深处,发出酸酸的味道,让他不仅是胃部,连胸口都不太舒服,却又下意识的隐藏这种奇怪的感觉,想要偽装成平时的样子。
「那你就好好跟Vincent相处看看吧。」偷偷的自鼻腔中呼出气体,姚桃陶移开视线,垂下眼看著杯中的奶茶,默默拿起桌上的牛奶壶,又加了不少牛奶进去。
他就不信加了这么多牛奶还会酸!
如同Adair所预想的,自那天下午开始,全心全意追求灰姑娘的法国王子,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来访,而像是要证实他对姚桃陶所说的,给予自己一个移情别恋的机会,只要Vincent一出现,他就会拨出时间去见见对方,不管是正在忙於公事,还是正在跟亲爱的哥哥独处。
几天下来,姚桃陶光是从Vincent越来越愉悦的表情,就能知道两人进展的有多顺利,Adair甚至不再坚持下午茶时间要跟他两人独处,因為Vincent总是在那时来访……
『这样方便吗?会不会打扰到你跟哥哥的相处时间?』Vincent一脸期待,却又客套的说著。
『没关係,哥哥也说了要我多交点朋友,坐下吧。』示意Grover帮Vincent拉开身旁的椅子,Adair故意朝著姚桃陶笑了下。
『请坐下吧,Vincent先生,只要是Adair的朋友,我都很欢迎。』微笑著对Vincent说,姚桃陶有种重新回到过去生活的错觉。
礼貌的微笑,优雅的举止,虚偽的问候,他似乎很久没有这样,以应酬的方式对待一个人了。
虽然口头上是说欢迎,但不知為何……光是看著Vincent坐在Adair身旁,有说有笑的样子,他就觉得不太舒服,好像喝下口的奶茶全数坏掉般,一天天过去,奶茶带有的酸涩味也愈来愈严重,但他却从没有向Grover反应过,因為他们三人喝的都是同一壶茶,而Adair跟Vincent都没有表态。
渐渐的,為了不再喝到酸掉的茶,姚桃陶开始找各种藉口避开Adair跟Vincent,下午茶时间就此变成那两人的”约会”,而他则是打定主意,只要有Vincent在场,就该脆回避不去打扰。
很神奇的,自己一人喝的下午茶,虽然偶尔还是带有一点点的涩味,却比三人一起喝时,要来的好多了。
「咩~呜咩~?」蹭著姚桃陶的肩膀,小睫毛乖巧的在主人身边坐下。
「你也想喝吗?唉......不知我的味觉是不是出了问题,最近吃东西总觉得怪怪的,尤其是喝下午茶时,难道是茶喝太多的关係吗?」
姚桃陶仔细品尝著含於口中的红茶,甘甜滑顺、香味十足,确实是优良的茶叶,但心裡那种沉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尤其是只要想到当自己一个人在这时,Adair跟Vincent正相处的有多融洽,酸酸的味道就会瞬间蔓延开来……
难道他在吃醋吗?就因為Adair让Vincent加入了,原本只属於兄弟俩的空间中,像是因為弟弟有了喜欢的物件,所以无法常常陪在哥哥身边,导致哥哥觉得有点寂寞吃醋了?虽然Vincent并不是Adair喜欢的物件,但或许以现在的状况来说,是有点像这么回事吧?
他还是很有自信,认為Adair并没有喜欢上Vincent,至少到目前為止还没有。
「Adair,你今天有多喜欢我一点吗?」
「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直呼名讳,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前,Adair的视线从手中的档往上移,对上Vincent的碧绿双眼,还有满是爱意的笑容。
他无法理解Vincent為何会喜欢自己,毕竟就很多方面来看,Vincent的条件都不亚於自己,所以那些憧憬、崇拜、外貌的假像,几乎都可以被排除,但即使如此,Vincent还是对他一见钟情,甚至当他问他是喜欢自己哪裡时,Vincent也只是笑著说──
『没有為什么,也没有因為哪裡,就只是喜欢上了,在第一眼看到你时,那种心跳突然加剧的强烈感觉,就好像教堂的鐘声响起般,重重的打击了我的心灵、我的身体,所以我爱上你了,就是这么简单。』
对Adair而言,这种会一见钟情,并且真实付出行动的人,都是疯子。
「是你说我可以这样叫你的……Adair,你為何都不叫我Ansel呢?」伸手摸著Adair的脸庞,Vincent眼中有些哀伤的问。
「因為时间还不到。」把骚扰自己的手隔开,Adair放下资料,起身绕过书桌,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茶几上摆满了Grover替两人準备的茶点。
「那要到何时我才能更亲近你?」追随著来到休息区,Vincent在旁边的位置坐下。
「才经过十天而已,要是这出”戏”进展的太快,我怕他会起疑。」拿起盘上的小蛋糕,Adair一口放进嘴中,品尝著鲜奶油跟蛋糕相互融合的美味。
「如果你愿意让它变成真的,就不用担心那人会起疑了,你说过会给我机会,会正眼看待我,不会避开我,所以我才愿意跟你交换条件。」
「我也确实有做到上面那些,不是吗?」
「我并没有在演戏,我的一举一动都是真心的,為什么你不愿相信呢?」
「呵、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我肯见你甚至抽时间陪你,让你在哥哥面前直呼我的名字,你就该感到荣幸了,要不是你答应我的条件,你连这座宅邸的大门都进不来。」勾起淡淡的笑容,带著嘲讽的意味,Adair陈述著事实。
八天前,也就是Vincent来访后的第二天,Adair就跟对方谈好条件,表示他愿意给法国来的王子,一个追求自己的机会,但他必须答应某些条件。
『我要利用你,来试探姚桃陶、我那亲爱的哥哥,心裡真实的意思,所以我暂时不会拒绝你的追求,但这只限於一个月内。』一见面就对著满脸笑容的Vincent说出自己的计画,Adair丝毫不在乎,会不会因此而伤了对方的心。
僵著一张笑脸,Vincent显然还在消化著Adair所说的话。
『虽然我不可能会喜欢你,但如果你愿意,在我认為合理的情况下,也能答应你一些条件。』没有理会Vincent,Adair接著说下去,虽然他并不是一定要选Vincent来演这齣戏,但不可否认的,这位法国王子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即使有著一堆偏见,他依旧不得不承认,Ansel•Vincent是一位迷人的男性,事业有成又单身,正好在这时来到London洽谈公事,等事情结束后,就会回到法国去,是他目前所认识的,曾经追求过他的单身男性中,条件最好的,同时又能断得最乾净。
Adair从没想过要选任何一位名媛淑女来演这齣戏,因為比起男人,女人更加难缠与棘手,尤其是那些贪婪的女人……他是希望Vincent能够答应,却也不强求对方,反正他的候补名单还有很多人。
『我明白了,我可以答应,但有几个条件。』深呼吸后吐出长长的一口气,Vincent看著Adair毫无笑容的脸,一副像在洽谈公事的样子。
虽然早知道喜欢的人在个性上不太好接近,但却没想到实际面对时,会让他如此心痛,看著Adair在面对自己跟面对Clarke大少时,反差极大的样子,他不难想像眼前的人,曾经经歷过多少外在的攻击,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不愿相信他人的扭曲个性。
如果Adair愿意对他放下心防,他相信自己绝对能取代Clarke大少,全心全意的对他好,照顾他、爱他并保护著他。
『只要我来,你就必须至少抽出一小时的时间陪我,这是待客的一种礼貌。』
『可以,儘量在下午四点左右来。』Adair点头答应。
『你必须要对我诚实,不能说谎骗我。』点头表示他知道了,Vincent继续说著。
『我会针对问题来决定,可以让你知道的,我不会说谎,不能让你知道的,我会直说,但你不能强迫我什么都要回答。』
『我不会让你為难,只是想知道你真实的感受。』
『还有什么条件吗?』
『既然你的目的是要让Clarke大少忌妒,那么在合理的时候,希望你能接受我的亲近与碰触,如果我们对彼此都有好感,至少在行為上要有具体的表现。』
『……可以,但你若是太超过,我会终止这段关係。』
於是,Vincent正式答应了Adair的条件,甚至签了契约书,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追求爱慕的人,等这个时间一过,魔法被解除的不是灰姑娘,而是身為王子的Vincnet,他必须遵照契约书上写的,立刻离开London回到法国去,并不再打扰Adair。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也应该好好把握这样的条件,即使我知道你只是在利用我,但我相信你终究会发现我的好。」握住Adair的手,Vincent柔情并坚定的说。
「......那你就继续努力吧。」低头看了眼被握住的手,Adair并没有挣开对方,在可容许的地方,他不能排斥Vincent的接近与碰触,这是他们当初说好的。
紧握过后轻轻放开,Vincent主动替两人的添加点热茶,一如往常的开始说著自己的事,从小到大的经歷、家人间的趣事,甚至是公司的营运状况,全都毫不隐瞒的说了,他并不担心Adair会因此而攻击他的事业,或是将情报卖给某些竞争对手,因為对方是如此心高气傲的人。
十五天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也走了一半,即使姚桃陶已经刻意避免三人共处的场面,却还是无法避免从僕人口中得知,Adair跟Vincent的进展情况。
听说,Vincent每天都会捧著一束盛开的玛格莉特来访,而当他来时,不管Adair是在忙什么事,都会很快的结束,好跟Vincent一起在书房共进下午茶,等午茶后,两人有时会待在书房裡聊天,有时会到Adair喜爱的玛格丽特花园散步。
听说,Adair常对著Vincent有说有笑的,甚至允许对方在肢体上的一些碰触,像是牵手、搂肩,甚至有人看到Vincent趁著Adair不注意时,偷亲了他的脸颊,而Adair事后也没有生气。
姚桃陶突然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有跟Adair单独共进午茶了,虽然在用餐时间还是能见到对方,但比起以前、在Vincnet来之前,他总觉得自己跟Adair的距离,似乎有越来越远的趋势,又或者该说,这才是一般正常兄弟会有的距离?
明明他应该要為Adair可能喜欢上其他人而感到开心,应该要為两人能回到单纯只是兄弟而感到欣慰,但每当不经意的看见,Adair跟Vincent肩并肩走在一起时,脑海裡总会浮现Adair一脸难过,说著喜欢他的样子,然后心就像被狠狠勒紧一样………
骗子。
姚桃陶忍不住在心裡控诉。
「大少爷,族长有事找您,希望您能去书房一趟。」打断姚桃陶的回想,Grover恭敬的站在草皮上,弯著腰轻声说。
下午三点半,姚桃陶固定会在后花园陪著小睫毛,有时只是单纯的来这坐著发呆,有时就跟小睫毛玩乐、帮宠物梳毛,甚至每隔几天就帮它洗澡,有几次他不想回屋裡,就会要Grover把下午茶端来这裡,把小睫毛当成沙发,躺在柔软的羊毛中喝茶。
虽然是很愜意的生活,但美中不足的是,茶水的滋味总是不太好。
「Adair找我?这时间他不是该在招待Vincent吗?」从小睫毛身上抬起身来,姚桃陶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即使不去特别注意,他依旧知道那两人”约会”的时间。
「Vincent先生今天还未来访。」
「……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吧,免得待会打扰到他们相处。」站起身来拍拍草屑,整裡下仪容,姚桃陶离开后花园,带著Grover往Adair的书房前去。
从后花园到书房,其实有一小段距离,因為书房是位於宅邸的前栋三楼,而后花园则是在宅邸两栋楼的后方,所以当姚桃陶看到书房门口时,其实已经过了十分鐘左右,也因為有这样的时间差,才让他碰上了不想看到的画面。
「Adair,抱歉我来晚了,因為花店的花都不够美,所以我多跑了几处。」
在快到书房前停下脚步,姚桃陶站在未完全关上的门旁,听著从书房内传出的声音。
「其实你不用每次都带花来的,Ansel。」
Ansel?
姚桃陶在脑中重复著刚才Adair叫出口的名字,才不过半个月而已,Adair就改口叫Vincent的名字了吗?他们……或许比自己想得要来的,顺利?
「但你喜欢,不是吗?」
「我已经有一整座花园了。」
「那我可以為你再盖一座更大的,只要你喜欢就好……Adair,你打算何时跟你哥坦承我们的事呢?」
「才刚过半个月而已,我不打算让他这么早知道。」
「但我再半个月就要回国了,我很捨不得。」
「Ansel……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静静的在门外听完两人的对话,姚桃陶的体温先是瞬间降低,接著又猛然升高,他没想过Adair会隐瞒他任何事,更没想过Adair会喜欢上Vincent……
”噗通、噗通、噗通….”姚桃陶数著自己越变越快的心跳声,他不懂自己这满肚子又酸又苦的情绪是哪裡来的,体内有种想冲进去,骂Adair是骗子的欲望,但理智上却阻止自己这么做。
他应该要离开这裡,马上就走……他不该偷听那两人的对话,更不该感到如此难受,那种几乎是心痛的感觉,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
「Adair……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情不自禁的爱上你了,你就是我最美好的一见钟情。」
「Ansel…等、呜嗯…..」
”碰磅!!”
「你们在做什么!?」理智被欲望打破,在听到Adair的声音突然消失后,姚桃陶被瞬间冒出的怒气冲昏头,大力推开门闯了进去。
他看见Vincent搂著Adair的腰,亲吻著自己的弟弟,而Adair在看见他闯进来后,惊慌的推开了Vincnet,瞪大双眼看著自己。
急剧的吸著气,姚桃陶看著眼前的两人,虽然同為男性,但一样出色的外貌跟才能,看起来是如此的匹配,也没有血缘这一层的禁忌……他应该要祝福他们的,但胸口却被压的好痛,让他无法说出任何话来。
他怎么可以喜欢上他?怎么可以在他在家时,跟其他人如此亲密?明明说了会一直等、一直等的,那些话……难道都是谎言吗?
「Adair,你……」
「偷听又突然闯入,大少爷难道不知道礼貌吗?」看著突然闯入的姚桃陶,Vincent冷静的往前站了一步,半挡在Adair面前,像是在护卫著对方。
「这裡是Clarke宅邸,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说话,让开。」对上Vincnet带有指责意味的目光,姚桃陶瞪著对方毫不客气的说。
他一直都不喜欢Vincent,现在更是看了就讨厌、碍眼。
「Ansel,没关係的,你先出去吧。」拍了拍Vincent的手,Adair谢绝了对方的保护。
「但是……」
「请你马上离开,Vincent先生,在我还没叫人把你请出去前。」
听著姚桃陶强硬的语气,Vincent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Adair,在对方的一再安抚下,才不甘愿的离开书房,留下姚桃陶跟Adair两人。
「哥,你在气什么?」观察著姚桃陶的表情,Adair试探性的问。
「我在气什么?对…这还真是个好问题,你怎么不先问问你自己在做什么!」无法置信的重复Adair的问题,姚桃陶感到有些好笑跟挫败。
「Ansel喜欢我,而我对他也抱有好感……我本来不打算让你这么早就知道的。」欲言又止的,Adair间接承认了刚才发生的事。
「所以你打算瞒著我多久?你爱上他了?」最后的问句带著迫切,姚桃陶真正想知道的,是Adair是否爱上了Vincnet。
「是你要我多给一些人机会的,所以我才试著跟Ansel相处……哥,Ansel对我很好,真的很好。」
「所以……你就爱上他了?」心跳急速的加剧著,姚桃陶感觉自己从未这么紧张过,他想知道答案,却又害怕听见自己不想听见的。
他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了,究竟是希望Adair不再喜欢自己,还是希望Adair继续爱著自己……?
「我对他……Ansel从不避开我,他总是用他的真心在对我……他不像你只会逃避我的感情,所以……」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没有用尽全力,却也没有放轻力道,Adair白皙的侧脸上很快浮现出红红的手印,姚桃陶低著头不愿看向弟弟此刻的表情,就像他不想听见Adair準备说出口的话一样。
「曾经说过的那些话……我一直都记著,你却让我像个笨蛋一样。」无法克制的红了眼眶,姚桃陶抖著音说完后,转身离开书房,不愿再看见Adair。
在那一刻,他终於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却也失去了说出口的机会。
「……你可以準备离开了。」目送姚桃陶离去后,Adair靠著办公桌,面对空荡的走廊说。
「你确定这样做……他就会接受你吗?」出现在书房门口,Vincent看著姚桃陶离去的方向,心情相当复杂。
刚才在书房中发生的事,全都是由Adair一手主导的,為了在适当的时间,刺探姚桃陶的心情。
他其实并不想演这齣戏,却又不得不演,如同Adair所说的,若不是他答应了条件,甚至连这宅邸的大门都进不来,毕竟,他只是个外人而已,但在见到姚桃陶难过的表情后,他却有点后悔了。
「既然确认了他的心意,我就有把握让他接受。」忍不住勾起笑容,Adair走至沙发上坐下。
回想起姚桃陶刚才的反应,Adair虽然有些心疼,却更加感到开心,虽然他不太想让Vincnet亲自己,但也多亏了这一剂重药下去,才能厘清哥哥对自己的感情,他现在可以稍微放心了,因為哥哥是喜欢著自己的,而这份喜欢也早已超越了兄弟亲情,只是他一直不愿承认而已。
「看你这么开心,我真不知该替你感到高兴,还是该為自己感到难过。」走进书房,在Adair身旁的双人沙发坐下,Vincent苦笑著。
既然确认了姚桃陶对Adair也是有感情的,那他们就是彼此喜欢,而他的单恋也将以失恋终结,不能也无法再接近Adair了。
「虽然我们当初就说好了条件,但还是感谢你的配合……Vincent,你可以提早回法国去了。」不打算说什么安慰的话,Adair只想儘快把眼前的人处理乾净,好去安慰被骗哭了的哥哥,想起刚才哥哥离去时的样子,现在估计正难过著,他得快点去道歉才行。
「后天我还有一场宴会需要参加,等宴会结束后,我就会离开。」
「嗯。」
「Adair,你有喜欢过我吗?就是一点点也好。」
「没有,从一开始我就说了,这辈子,我只会爱哥哥一个人。」
「是吗……那在你眼中,应该觉得我像个笨蛋吧?」看著Adair,Vincent无奈的自嘲著。
他向来是个说爱就爱,说放手就放手的人,但不知為何,唯独对Adair,他始终保持著不甘心的感觉,或许是因為Adair从一开始就太过坚定,让他即使付出再多,也得不到分毫回报,但很矛盾的是,他又相当倾慕对方这样的态度,能对一份感情保持著长久的忠心,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被爱著的人又该有多幸福?
「你是我最美好的一见钟情,所以我希望你能过得很幸福、很幸福。」伸手摸著Adair的脸颊,Vincent深深的看著Adair的脸,像是要刻进心裡般的仔细,把最后的眷恋全都放进这一刻,珍惜的说。
「别了,亲爱的Clarke侯爵阁下。」收回手、起身,Vincent不眷恋的离开书房,消失在Adair的视线中。
「……别了,法国来的王子。」看著Vincent离开,Adair坐在沙发上,有一丝丝的不舍。
他不爱Vincent,也没有喜欢上他,只是太久没有被一个人真心的对待,被这样可以说是无条件的付出,让他心裡有些感动,但也仅只於此而已,如果他们可以是朋友,那他会很珍惜这份友谊,只可惜他们不是。
「该去找哥哥了,不能让他误会太久,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十四、守得云开见哥哥

「在下已按照族长的吩咐拦下大少爷,但事情结束后,大少爷进了房门就一直没再出来,為了避免万一,在下已经派人去守著了。」
「退下吧,暂时别来打扰我们。」站在姚桃陶的房门前,Adair做好会被打、被骂的心理準备,打开房门进入。
环伺了一圈,确定哥哥不在客厅也不在书房后,Adair站在卧房的门口,先是伸手敲了敲房门,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才轻轻转开门把。
「哥,我进来了。」
看著因為没有开灯,而有些昏暗的房间,Adair直直走向床铺,坐在床边伸手将床中间的棉被团整个拉进怀中,当然,过程中虽然受到了棉被团伸出的双手抵抗,但他还是用力将人揽过,紧紧抱住。
「对不起。」将头靠在棉被团上,Adair诚恳的说。
听著Adair的道歉,棉被团又动了几下,才停止挣扎不再乱动,却也没有发出声音。
「对不起,我不但骗了你,还让你难过了,我跟Vincent的对话,你应该都听到了,这半个月来只是一场戏而已,一切都是為了让我们知道,你究竟对我抱持著什么样的感情。」
「哥,我很抱歉,拜託你别生气、更不要伤心,好吗?看到你这么难过的样子,我很心疼……但我不后悔这么做了,因為Herries的出现,我不能再等,更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所以只好赌赌看。」
「我真很害怕,万一你都无动於衷,万一你笑著祝福我跟别人,那我该怎么办才好?我不想眼睁睁看著你属於别人,不想再也无法碰触到你,甚至不能爱你……幸好,幸好你不但生气了、难过了,甚至还打了我一巴掌,即使那巴掌很痛,但我还是很高兴。」
感觉到姚桃陶抓著棉被的力道减弱,Adair试著将棉被拉开,免得哥哥闷死自己,同时也能看清对方的表情,一次一点点的,随著棉被的掀开,他最先看见的是姚桃陶红肿的双眼,还有脸颊上眼泪滑过的痕跡,那肯定是哭了一下午才会这样。
难过、生气的情绪,显然还没有因為刚才的解释退去,即使少了棉被这层防护罩,姚桃陶依然低著头不去看Adair,也不开口说话,做著无言的抗议。
虽然事情的经过他都已经知道了……今天下午,Grover在自己离开书房后,就马上把他拦下,硬是要他再回到书房外继续”偷听”,说这是Adair的意思,虽然他很不想理会,但在Grover的请求下,他最后还是走了回去,也完整的听到Adair跟Vincnet的对话。
即使知道这是一场戏,他还是很生气,也很难过……就算清楚了自己的感情,那又如何呢?他没想过自己会这么花心,能够同时爱著两个人,一个是他所无法瞭解的变态,一个是有血缘关係的亲弟弟。
几乎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在思考这个问题,姚桃陶最后却无法做出取捨,明明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对象,尤其是Adair,即使他是喜欢的,却无法不把他当弟弟看,也无法不在乎外界的眼光,无奈的是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想放手。
他无法想像,要是自己放手了,要是哪天真的看见Adair跟别人在一起了,他会怎么样。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变得如此贪心了。
「哥,你是喜欢我的,是爱著我的,我知道你现在还很难接受,也可能还在气我这样骗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面对这份感情,不要再逃避我。」双手捧著姚桃陶的脸往上抬起,强迫他面对自己,Adair轻柔的以大拇指抚过肿胀的眼皮,轻轻在上面落下一吻。
「你刚才的心有多痛,那就是我这些年来所承受的,所以、拜託,不要再让我继续痛下去了。」看著姚桃陶的双眼,Adair恳求著。
「…………你对Vincnet抱有好感。」哑著声音,姚桃陶在沉默许久后,终於肯开口说话,但才第一句就充满了酸味,跟他近日喝下肚的茶,有一样的味道。
「那是在演戏,我欣赏他,不是喜欢。」轻笑著,Adair相当享受姚桃陶的醋意。
「你让他亲你。」
”啾~”
「现在你亲回来了。」
「我跑开后,你没有马上追来。」皱著眉,姚桃陶最不满意的大概就是这点了。
「......我想让你先好好想想,我不想把你逼得太紧。」摸了摸姚桃陶的脸,Adair再一次将自己的双唇贴上,温柔的轻吻著。
「哥,你知道的,我永远捨不得伤害你,因為我是那么的爱你。」
「呜嗯……不要边亲……边说话。」没有推拒Adair的吻,姚桃陶闭上酸涩的双眼,带著一点点撒娇的意味,小小抱怨著。
「是,亲爱的哥哥。」忍不住笑了开来,Adair不再说话,将手伸进温暖的被窝中,紧紧抱著姚桃陶,专心的加深这个、好不容易两情相悦的吻。
那天过后,Adair并没有急著要姚桃陶给出答案,反而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随著Vincnet不再出现,两人也恢復了原本一起用下午茶的时间,让姚桃陶在内心紧张、尷尬之餘,重新品尝到红茶的美味。
后花园中,姚桃陶跨坐在小睫毛身上,两手扶著面前长长毛毛的脖子,两脚夹紧毛茸茸的身躯,伴随著小睫毛的脚步,身体一晃一晃、歪歪斜斜的,每次看似快要滑下地,却总能安好的稳坐在上头。
「慢点,小睫毛、慢点。」两手扶在脖子上,姚桃陶克制著自己的力道,以免他掐的太大力,伤了身下的宝贝坐骑。
或许该要Grover帮他準备一套骑具?但其实他也不是真要骑小睫毛,只是心血来潮而已。
没有因為身上加了一个人的重量而露出难受的样子,小睫毛维持呆愣的脸面向前方,一步一步的走著,有时会稍微加快速度,但在姚桃陶的呼喊下就会乖乖慢下,就不知是真的听得懂人话,还是因為脖子被掐紧的关係。
「嗯、现在几点了?」让小睫毛放慢速度,姚桃陶轻轻鬆开一隻手,看了下腕上的表。
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再过一小时就是下午茶时间,等午茶结束后,他要為今晚的宴会做準备,虽说不过就是把Grover整理好的衣服、饰品穿戴上身而已,但还是早点準备的好。
拍拍小睫毛的头,等坐骑完全停下后,姚桃陶小心的滑下”马背”,两脚重新站回草地上,而一旁的小睫毛在身上没有负重后,便四肢一屈的跪坐在草地上,甚至伏下被掐了好久的长脖子,整只平贴在草地上,看样子载著人走来走去,对他而言还是有稍微的累到。
「呵~你这样真像毛毛虫。」坐在一边的草地上,姚桃陶摸著小睫毛的头,顺便将刚才被他抓乱的毛皮拨顺。
「真想看看你跟小变态相处的样子,一定很有趣,真可惜……如果Adair跟蓝泽不是这么敌对就好了,不然以他们那样的个性,说不定还可以当上朋友呢……”臭气”相投的那种。」
”唰唰唰──”小睫毛晃著脖子,将头滑过一小块草地,改靠在姚桃陶伸直的双脚上,还用侧面蹭了蹭,确定这裡比草地舒服后,才舒适的枕著脚不再移动。
虽然看上去呆愣呆愣的,但小睫毛其实跟小变态一样通人性,或许是先前待过动物园的关係,比起小变态的傲娇跟坏脾气,小睫毛更懂得如何变通,该乖的时候很乖,该玩的时候就尽情弄乱草皮,还会适时的跟姚桃陶撒撒娇、跟Adair亲近亲近、跟Grover走来走去,甚至和维护草皮的园丁打好关係,可以说是八面玲瓏的高手,但他偏偏就是顶著一张”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呆样,让人一点都不怀疑。
「咩~」小小叫了一声,小睫毛将头自姚桃陶脚上抬起,歪著脖子看向身后,正从门口走来的Grover。
下午茶时间到了,Grover来请姚桃陶进屋去休息。
「大少爷,屋裡已经準备好午茶,请问您今天想在何处喝茶呢?」Grover停在姚桃陶的左前侧弯腰询问。
「恩……花园吧!那片玛格丽特花园。」想了一下,姚桃陶说出地点,顺便从草地上站起,看到他的动作Grover也马上伸出手来搀扶,等人站稳后帮忙整理著服装仪容,把一堆不属於衣服上的草屑清理乾净。
这几天下来姚桃陶几乎都在不同的地方喝茶,所以每天时间一到Grover就会来询问,从原本的厨房、三楼某个房间的阳臺、后院的温室一直到今天的玛格丽特花园……或许在他人眼裡,这位初次见面的大少爷就像在宅邸观光,但Adair却能细心的发现,姚桃陶所挑选的都是宅邸未曾改变的地方,是他特地保留下来的,也是他们小时后所共有的回忆。
这样细微的变化,让Adair感到很开心,虽然有些时他因公事,无法一直陪在姚桃陶身边,但只要听到Grover所报告的,”大少爷今日午茶地点”,心裡就不由得满足。
「今晚的宴会,是由哪家举办的?」
在指定的花园裡,姚桃陶享用著大厨精製的焦糖苹果派,搭配冰蓝莓奶茶,放眼望去的四周,全是盛开著不同色彩的玛格丽特,随著微风的轻轻吹过而摇曳摆动,在空气中飘著淡淡的花香,看上去相当赏心悦目,虽然只要一想到花朵背后的涵义,心裡就会多少有些扰动。
「回大少爷,是Evans家族所举办的,為了庆祝家族继承人成年。」
「原来是今年成年……第一次看到时他大概才十岁吧,转眼间就长大了呢!礼物都準备好了?」姚桃陶有些感叹的喝了口冰冰凉凉的蓝莓奶茶,甜中带著酸味,蓝莓的香气十足,实在很好喝。
「族长都已经吩咐好了,请大少爷不用担心。」拿起一旁的茶壶,Grover帮空了的茶杯加满。
「恩……Grover……」
「是?」
「长辈们,催过Adair几次了?」姚桃陶拿起杯子一边装做不经意的提起,虽然这问题没头没尾的,但Grover肯定知道他是在指什么。
就在昨天,表姑妈带著她的侄女登门拜访,说是好久没见到Adair,又听说他正好也在家,所以来看看晚辈们过的好不好。
结果一整个下午,表姑妈都像是电视购物频道的主持人般,不停推荐讚扬著那位侄女小姐,还硬要Adair带著那位小姐去花园散步,留下他跟表姑妈在相瞪眼,幸好在Adair极度不情愿的带著人离开后,表姑妈也自动消音了,虽然瞬间安静下来的场面有点尷尬,但至少比听购物台好。
「回大少爷,大概有十来次了。」Grover虽然觉得这话题不是很好,但因為族长要他不管大少爷问什么,都要照实回答,所以他也不敢有所隐瞒。
「这么多?Adair今年才二十五阿!」惊讶的抬头望著Grover,姚桃陶对於长辈们的迫切感到不可思议。
「大概是因為……族长一直都没有关係比较密切的女性友人吧,连参加宴会时也从不携伴的。」
「那他有关係比较密切的”男性友人”,或是曾经携带”男伴”吗?」呜、蓝莓奶茶有点酸……
「……如果把大少爷算进去的话。」明显露出有点招架不住的样子,Grover的经验毕竟比不上以前的管家爷爷跟Frederic,才不过问了几个问题,就一付想逃的样子了。
「是吗,那进屋去吧,差不多该準备了。」在听到让人安心的答案后,姚桃陶勾起唇角,在站起身来的同时,正好迎面吹来一阵风。
看著整片花海同时被吹弯了半截,姚桃陶突然有些感伤,才刚弯起的唇渐渐往下,隐藏在双唇中的牙齿轻轻咬著下唇……他还记得,表姑妈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也没有跟他说话。
等姚桃陶换好衣服,正在让Grover帮他打花式领巾时,在外忙了一天的Adair终於回到家裡。
「我回来了。」进门后就直奔姚桃陶的房间,Adair这时才将手中的公事包交给Grover,為了不弄乱才刚整理好的服装,他忍住想抱上去的欲望,只轻轻在姚桃陶的左右脸颊各亲一下。
「欢迎回来。」回亲著Adair一脸满足的笑脸,姚桃陶发现弟弟的下眼窝处,多了一抹淡淡的灰,心裡有些不舍。
「都準备好了?等我去换个衣服就出发吧。」看著姚桃陶全身的装扮,Adair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就準备去更衣。
「Adair……如果你很累,就在家休息吧?」虽然有点迟疑,姚桃陶还是忍不住提议。
他看的出Adair最近很忙,却為了能拨出时间陪自己或是早点回家,而把行程排得很紧凑,每天都是早早出门,赶在晚餐开始前回来,随著这样一天天过去,Adair的精神也虚弱许多,让他看了相当心疼。
「放心,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之后不会再这么忙了。」听到姚桃陶的担心,Adair开心的笑弯了双眼,湛蓝色的双眸闪著亮光,满是幸福的回视著。
看著那张熟悉的笑脸,姚桃陶有种胸口被填满的感觉,虽然这几天下来,他跟Adair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一旦查觉到自己的心情后,每当他一见到Adair,就会忍不住更喜欢一点,尤其当Adair用充满爱意的眼神,温柔的注视著自己时,他总是忍不住脸红,接著就会被抓去亲的昏天暗地。
这样的发展对姚桃陶来说,其实还挺糟糕的,因為他到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蓝泽跟Adair的两份感情,偏偏在面对Adair的这一方,他又比原先想的还要更快沦陷,要是现在两人同时出现,要他做出抉择的话……
他可以逃跑吗?
晚上六点,Adair带著姚桃陶一起抵达晚宴会场,那是一座位於London近郊的古堡,黑亮的轿车停在大门前,后座的车门被人打开,迎面就是一条长长的红地毯延伸至屋内,还有被拉线阻挡在两边的媒体记者。
伴随在Adair身后下车,姚桃陶在眾人目光下踏上红地毯,脸上随即勾起淡淡的、礼貌性的微笑,接著在还没反应过来时,右手就被Adair拉去掛在準备好的臂弯上,让他想即时抽走都来不及,只能看著Adair笑得一脸得意的样子,紧接著闪光灯无限制的大放送。
刺眼的白亮不断在眼前闪烁,让他想起上次跟蓝泽一起出席时的盛况,还有过去跟Adair一起参加宴会的情形……至於这一次,他不是跟蓝泽一起出现,还把手勾在Adair身上,不知道又会被传成什么样子?看著那些不断提出假设跟问题的记者们,姚桃陶忍不住在心裡想著。
「Adair,可以放手了吧?」努力想要抽回被夹在手臂中的手,姚桃陶在进到古堡走道中后,忍不住发问。
「不要。」Adair一边将手臂跟身体的缝隙缩紧,好让姚桃陶无法将手抽走,一边用另一手握住不断往后缩的手。
「我又不是你的男伴。」
「谁说你不是了?今晚你就是我的男伴。」Adair笑著说,顺便偷亲了一下姚桃陶的脸颊,他只要一想到待会可以在蓝泽眼前,名正言顺的霸佔姚桃陶就开心。
「呜恩……不要在外面乱亲,要是被人看到怎办!」想闪躲却总是慢了一拍,姚桃陶用空著的手捂住脸颊。
「我从没想过要隐瞒,就算让他们知道了,那些人也不敢多说什么的。」专注的看著姚桃陶,Adair想起刚才在更衣时,Grover跟他报告的事。
「表姑妈不会再来了,当然、她的那位侄女也一样。」
「………你对表姑妈做了什么吗?」
「其实也没什么。」没有回答姚桃陶的问题,Adair走进圆形的宴会厅中。
悠閒轻慢的古典音乐、精緻华美的装饰,还有天花板上的故事性壁画,跟每一场宴会一样,打扮艳丽的女人挽著男人的手,在偌大的会场中驻足谈笑,群聚在一起的女人们,故做端庄娇羞的讨论著衣著、首饰与男人,另一头的男人们,拿著手中的酒杯品论著事业、权势与女人。
「Adair,欢迎。」看到Adair出现在会场,留著八字鬍的胖男人手拿酒杯,后面跟了个侍从,来到面前迎接贵宾。
「Evans叔叔,恭喜。」Adair伸手从侍从的託盘上取下一杯酒,勾起嘴角祝贺。
「喔、这不是许久不见的Neil吗?听说你最近回来了,我还在想今晚不知能不能见到你呢。」
「Evans叔叔,许久不见了。」被直接点名,姚桃陶笑著打招呼,这算是他回来后第一个说上话的旧识。
跟一般认识的人不太一样,因為两家多年下来的友好关係,再加上有著温和健谈的个性,Evans叔叔不管是跟父亲还是跟家族裡的其他人,都有著良好的相处关係,而他和Adair也一样尊敬并喜欢著眼前的长辈。
「看你现在没事的样子就好,当时你突然消失,让我担心了好一阵子呢!Adair更惨,像是没了老婆还是没了爱人一样,每天都在……」
「Evans叔叔。」连忙打断Evans叔叔,Adair虽然喜欢眼前的长辈,但对於老人家喜欢到处爆料的坏习惯,总是不敢恭维。
「咳、我闭嘴了。」连忙把嘴巴闭上,Evans叔叔也知道自己差点说过头了。
「恩、总之,你们就好好玩吧~要是想留下来过夜也可以,毕竟叔叔我好久没见到你们两兄弟同时出现了,顺道也帮我教训下我家那臭小子,都成年了还老是这么不长进,每次都把我气得半死,他阿……」
「Evans叔叔,那边似乎有人再找您?」用善意的谎言,阻止準备发表长篇大论的长辈,姚桃陶随便看了眼人群暗示。
「真的?那我先过去了,你们考虑考虑今晚住下来?」拍了拍Adair的肩,又拍了拍姚桃陶的肩,Evans叔叔领著侍从消失在人群之中。
「Evans叔叔还是老样子。」姚桃陶笑著说,对於Evans叔叔的关心他有点感动。
「恩,他一直很担心你,常常打电话来问。」Adair伸手握住姚桃陶的手心,低下头去快速的亲了一下。
「Adair!说了不要在外面乱亲,你……」
「你看到没?刚才Clarke侯爵亲了他哥哥的手耶!」
原本要说教的话语被突然插入的细小声音打断,姚桃陶有些尷尬的看著隔了有点距离,位於他们左前方的几位小姐,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Adair刚才的行為,才能不被人误会,却在还没想到理由前,又听到以下的对话。
「看到了看到了,其实我刚有看到侯爵亲他哥的脸......昨天我还听说,侯爵的表姑妈要推销自己的侄女给侯爵,结果被拒绝了。」小姐B小声的提供新情报。
「被拒绝的理由是?」小姐C小声的针对重点提问。
「听说侯爵有喜欢的人了。」
「谁啊?」
「难不成是侯爵的……哥哥?」小姐A忍不住在两位男主角勾著的手上瞄来瞄去。
「不清楚,但Clarke大少跟Harries伯爵的关係,至今也还没明朗化。」
「不知道Clarke大少最后会跟谁在一起呢?可惜他们三位都是极品好男人,要是我也有机会,那该有多好。」小姐A 感叹的说。
没有再去细听越来越小声的讨论,姚桃陶从起初被发现的僵硬,听到后来那些小姐们不以為意的评论后,才开始慢慢放鬆身体,转而询问刚才听到的消息。
「你回绝表姑妈了?」
「恩。」颇附深意的看了眼那三位小姐,Adair思量著刚才听到的言论,还有姚桃陶的反应。
「.........这样真的好吗?」姚桃陶叹了口气,低下头烦恼。
「為什么不好?难道你还希望我跟别人在一起吗?是不是非要我公佈我喜欢的人是谁,你才肯死心,不再想著要把我往外推销的事?」Adair伸手将姚桃陶的下巴扶高,双眸直视著对方充满犹疑跟担心的黑瞳。
「没有什么不好,我不希望你跟别人在一起,但是……」僵硬的将视线转开,姚桃陶想逃脱Adair的牵制,却又被硬是转过去面对著,他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哥,你考虑好了吗?」
「Adair,我发誓我真的有在考虑,但就是想不出该怎么处理,还有我们之间的事……家族的那些人不会不管的。」挫败的叹了口气,姚桃陶真想把问题都推给Adair跟蓝泽去解决。
「我会让那些老头闭嘴,你不用担心,只要相信我就好。」一向都不在乎他人的眼光,Adair只希望姚桃陶能放下所有的不安,相信自己能保护好他,选择在往后的每一天,都能跟他站在一起。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只是……」张著嘴却说不出话,姚桃陶自己都不知道”只是”的后面可以接上什么理由。
自从变相的承认对Adair动了心后,他就无法再像以前那样,老是拿”兄弟”当藉口,毕竟有哪家的兄弟,会互相交换彼此的口水的?更何况在模糊的记忆中,他似乎还交换的挺沉迷的……
「哥,相信我,我已经长大了,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好你,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不要担心也不用害怕,如果你像我爱你一样爱我,那就相信我。」
「Adair……」
看著眼前的弟弟,姚桃陶发现自己到现在还能从这张成熟的脸上,找出Adair小时候的样子,跟他记忆中一样的双眼,从以前开始,就一直都是笔直的、无所畏惧的看著他,而跟那时不太一样的是,小小的Adair现在长大了,在经歷过很多事情后,已经变得比身為哥哥的他还要成熟,还要有能力,如同当年他所说过的话──
『等我长大了……有能力保护你了……你会再回来吗……?』
看著确实长大,也有能力保护自己的Adair,姚桃陶原本摇摆不定的心,终於有了决定。
「Adair。」
「哥……呜嗯!?」
衣领被突然往前拉扯,在Adair还没会过意前,姚桃陶的双唇就已经碰触到目标,準确的印在Adair因為吃惊而微开的嘴上,甚至在顿了一下后,主动把舌头伸进对方的口腔中,舔著Adair的舌尖。
毫不犹豫的,姚桃陶在公开场合上,亲吻了自己的弟弟,算是代替他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回答,而被强吻的Adair,先是睁大了双眼,之后才慢慢的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张开双手抱住姚桃陶,开始回吻著对方。
很快的,原本还算热闹的会场逐渐变得静默,几乎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著突然在会场中热吻的两人。


十五、狼狈為奸

「亲爱的,请问你这是在爬墙吗?还当著我的面爬。」
冷不防的,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的声音,盖过所有的杂音,自姚桃陶的身后响起,让正在亲吻的两人同时睁开双眼。
Adair面对著声音的来人,明显露出敌意,而姚桃陶则是全身僵硬的,差点一个反射就将Adair推开,幸好理智即时阻止了这伤人的行為,却也让他维持在不上不下的姿势。
宛如地狱般折磨人的僵局只持续了三秒鐘,Adair先一步的将紧贴的双唇分开,接著把全身僵硬的姚桃陶抱入怀中,不让他转身面对声音的主人,整个场景简直就像是之前的翻版,只是抱著姚桃陶的人,跟前来找人的人对调了而已。
「Harries伯爵,夜安。」礼貌的微笑中带著明显的得意,Adair弯著眼看向蓝泽。
他几乎都要忘记今天的宴会,是之前在电话中说好要出席的那场,但现在都无所谓了,因為他亲爱的哥哥,刚才已经当著所有人的面主动献吻,以代表他愿意相信自己的决心。
「Clarke侯爵,夜安。」蓝泽嘴角上扬的勾起微笑,黑蓝色的眸子裡却毫无笑意,冷的像是夜晚的冰雪。
像是感觉到两人所散发出的气场,围观的人群全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纷纷睁大双眼、挖净双耳的,隔了有些距离的站著,虽然能出席这场晚宴的大多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管是身分地位还是财富都有过了一定的门槛,也不遑有能跟Clarke或是Harries相提并论的世家,但以现在的局面来看,要是一个弄不好,就极有可能一次捅上两个”巨大蜂窝”,那下场可不是在场的人所能担得起的,所以大家都有致一同的当个旁观者。
「亲爱的,我刚在问你呢,爬墙好玩吗?」蓝泽看著到现在还不敢转过来面对自己的姚桃陶,心裡虽然不太高兴,但却因為见到那宛如冰雕般的僵硬样,而感到有趣,尤其当冰雕听到自己的问题时,明显整个人都缩小一号的样子,相当可爱。
「你这是羡慕还是忌妒呢?Harries,别忘了现在才刚过一个月而已。」毫不避讳的揽著姚桃陶的腰,Adair还故意低下头在姚桃陶的头顶上亲了下,挑衅的意味浓厚的蔓延开来,让整场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喔?是只剩下一个月了吧,要是道时输了,我可不会因為你哭著撒娇就心软。」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很小心。」
「不客气。」
「咳咳、那个、Harries伯爵,不好意思打扰一下。」终於听不下去也受不了现场的气氛,身為宴会主人的Evans叔叔从人群中走进战场。
说真的,要不是主角中有两个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就是再囉嗦也不想管这趟浑水,惹上Adair事小,反正他好歹是叔叔,对待晚辈哄哄就好,但那位Harries伯爵……可一点都不好惹。
听说,Harries伯爵在私底下,跟掛国际牌子的大型犯罪组织头头是好朋友,而且这样的好朋友还不只一个......所以说,鲜少有人敢正面对上Harries伯爵,就怕惹得他不开心,下一秒就消失在世界上了。
「Adair……你跟Neil,你们俩在搞什么啊?」谨慎的观察著蓝泽的反应,在发现他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后,Evans叔叔连忙询问。
「Evans叔叔……」面对长辈的疑问,姚桃陶一点一点的转过身来,却仍旧不敢看向蓝泽。
虽然他刚才下决心时,是抱持著豁出去的想法,但当要开始面对并收拾善后时,他又开始后悔了……谁的宴会上不亲,偏偏挑了Evans叔叔的宴会,当著一堆跟Clarke家族都有合作的人,这样上演兄弟乱伦的戏码……他的头开始痛了。
「Evans叔叔,其实也没什么,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弯弯的双眼笑的像月牙般,Adair一脸满足。
「呃、这样阿……」Evans叔叔左右看著两兄弟。
跟所有宾客一样,当他看到两兄弟亲一起时,吓的心臟都要跳出来了,但在看他们亲得这样难分难舍,又不顾眾人眼光的样子……唉、如果是两情相悦的话那也就算了,反正他从以前就知道,Adair对Neil的恋兄情结可不是普通的严重,而是非常严重、无药可医的那种。
「………算了,你们过得好就好。」没花几秒时间,甚至没有拿出长辈该有的威严要他们分开,Evans叔叔看的相当开。
与其在那边大喊著要捍卫伦理逼两人分开,闹的像家庭革命一样,还不如乾脆的给予祝福,反正依他认识Adair这么久,他很清楚就算说破嘴,那位弟弟也不可能放弃哥哥的,更何况现在哥哥还算是答应了弟弟的追求呢,要分开恐怕要等世界末日吧!
「谢谢叔叔。」蓝眼中闪过一抹精光,Adair笑著道谢。
「呵、原来是这么回事。」站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蓝泽,突然露出了然的表情,忍不住勾起嘴角,有些讚赏的看著该是情敌的Adair。
「Evans叔叔……你不反对?」被眼前突然迎向欢乐结局的发展搞得一头雾水,姚桃陶不太敢相信的发问,他烦恼、苦思、挣扎了这么多年的伦理问题,竟然就这样解决了!?会不会太快了点?
「反对有用吗?好歹我也是从小看你们长大的,依Adair那固执的性子,就算说了不行他还不是照做,那不如乾脆点,反正这社交界裡比这更乱的关係,随边一抓就一大把了……往好处想,至少你们还不会生出孩子来,不是吗?」拉了拉自己的白色八字鬍,Evans叔叔露出一副见过大风大浪的样子。
「呃、这倒是……」听著Evans叔叔的话,让姚桃陶突然有种醒悟的感觉,原本涌现出来的罪恶感,也在长辈的认可下一点一点的消失。
比起Adair花费了多年的口水,Evans叔叔的一段话就让姚桃陶安心了。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兄弟关係什么的……根本就不用担心,如果你真这么不想当哥哥,大不了换回”姚桃陶”的身分,这样不就好了?」
「我没想过这么多……」姚桃陶呆呆的摇著头。
「唉、我就说你……」
「慢著!我可没同意你们在一起!!」一阵杀猪般的尖叫声打断原本和谐的画面,表姑妈端著”相当丰满”的身躯,怒气冲冲的自人群中杀出。
「Adair你身為Clarke家的族长,怎么可以跟这个”杂种”在一起!?你这样我那可怜的侄女要怎办!?这可不只兄弟乱伦的问题,你这样要怎么继承家族!?谁不喜欢竟然喜欢这个”杂种”,你这样对得起你母亲嘛!?」表姑妈端著长辈的肥肉…呃、是架子,劈头就是指著Adair跟姚桃陶一阵骂,尤其在说到姚桃陶时,更是一脸的嫌恶跟唾弃,甚至用难堪的字眼称呼对方。
她一直都相当厌恶姚桃陶,因為那个生下他的女人,明明是个来路不明的东方人,却能让Clarker家的上任当家、她那优秀的表弟,同时也是Adair的父亲,為她在心裡留下位子,即使日后表弟还是另外娶了Adair的母亲,却从未真的爱过她……就像表弟也从未爱过自己一样。
Neil B Clarke……那个让她无法不去喜欢、甚至连移开视线都做不到的表弟,这一生唯一深爱过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她讨厌他、不屑他,而现在更是憎恨,因為”她”又要来跟她抢人了。
「我不管!你们给我分开!分开!!你不准跟这个杂种在一起!绝对不准!不过是个杂、噫───!!?」泼妇般的怒吼瞬间停止,发出极度颤抖的杀鸡声,表姑妈五官扭曲、一脸惊恐的看著那支抵在她眼前的黑蓝色冰冷物体,一点声音都不敢再发出。
「天啊!那是…..」、「那女人完蛋了!」、「幸好我没去自找死路…」……诸如此类的言论,在正对著蓝泽的人群中炸开,虽然话语中带著不少惊恐的情绪,大家却还是维持著小小的声音讨论,快速并确实的集体往后退了一大段距离。
冷著一张俊顏,同那双此刻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双眸般,冰冷的黑蓝色枪身正被蓝泽稳稳的握在手中,保险栓已经打开,比起一般手枪还要略长点的枪管,正紧紧抵在表姑妈的双眉之间,大有再发出一点声音,就直接秒杀的意思。
看著这危险指数高达百分之一千的画面,姚桃陶终於不再顾著闪躲,而是瞪大了双眼直直看著正极度震怒的蓝泽,他还没看过那变态这么生气过,虽然那张脸上的嘴角,依旧是保持著十五度的上扬,但……他相信蓝泽就算真的杀人,也能维持著一贯优雅的姿态。
「哼、多此一举。」像是完全知道蓝泽突然爆怒的原因,Adair一点都不紧张的看著眼前的这幕景象。
「呃、这、这、别……有话好说阿……Harries伯爵?」小心外加小声的探听著,Evans叔叔就怕下一秒枪声响起,那一隻母猪、不对,是人命就没了阿!
「你刚说了什么,我听的不是很清楚……麻烦你再说一次好吗?」笑著面对表姑妈,蓝泽用极尽温柔的嗓音说,像是在对情人的呢喃,而不是在恐吓人家。
「呜、噫──呃、不…….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表姑妈全身紧绷的死盯著眼前的深黑色枪管,她想都没想过会有一天,在晚宴上被人用枪指著,又或者应该说,没人想过蓝泽会随身携带著枪支,毕竟谁会想到一位伯爵在参加宴会时,会带著这么危险的武器?
「蓝泽,别这样……表姑妈都快晕过去了。」几步走到蓝泽身边,姚桃陶著急的安抚著,他想不透明明表姑妈是针对Adair跟自己,身為旁观者的蓝泽為什么会突然生气?而且还是超级生气。
「亲爱的,现在肯看我了?」将视线慢慢的转向姚桃陶,蓝泽坏心的嘲讽著,语气却明显温和很多,不像面对表姑妈时的冰冷。
「呃、对不起……」半秒尷尬的低下头,又担心会把蓝泽的心情弄得更糟,姚桃陶乖乖的道歉,由下往上的偷覷著蓝泽的反应。
「知道我在气什么吗?」算是接受了姚桃陶的道歉,蓝泽反问一副搞不清状况的主角,同时看了眼Adair,接收到后者”礼让”的回视。
「对不起我不知道。」姚桃陶乖乖的坦诚,现在大概不管蓝泽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听话去做,只要能让对方把那把枪给收起。
「她叫你杂种,让我听了相当不高兴。」淡淡的又看了眼脸色由青转白的表姑妈,蓝泽微微皱了下眉头,让表姑妈又开始惊恐的颤抖。
「呃、原来如此……但我其实不太在意的,反正…没事,我什么都没说。」差点说溜嘴,姚桃陶一秒低下头看著地板,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我本来就打算要顺手解决这问题,正好、今天大家都在场。」走近姚桃陶身边,Adair看了眼表姑妈后环伺著全场,在看到几个熟悉的脸孔时,稍微停顿了下,像是在点名般。
「哥,记得这一个月下来,家裡来了不少人对吧?」
「确实……是不少。」脑中回想著一个月来的”遭遇”,姚桃陶有些不舒服的咬著下唇。
绝大多数的亲戚,在Adair面前时都有说有笑的,但当面对的只剩下他时,就会立刻换上冷漠的样子,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像眼前的表姑妈一样,而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一直放在心裡……呃、顶多跟”小睫毛”说了而已?
「对不起……」伸手揽住姚桃陶的肩膀,Adair小声的说著,话语中充满了亏欠。
「為什么?」姚桃陶偏著头,不理解Adair突然的道歉。
「那些人……我很清楚他们是怎么对你的,就像表姑妈那样,虽然我知道会让你难受,但我不得不这样一个个把人给钓出来,不过现在都没事了,该抓的人都已经抓出来了……」Adair一个个看过因為心虚,而害怕到低下头的人们,接著跟蓝泽一样,慢慢的勾起未达眼底的微笑。
「明天準备收到银行的通知吧。」
「破產通知。」蓝泽用著肯定语气,看向一脸错愕、惊恐的群眾们。
很快的,人群中开始发出骚动的杂音,有几位甚至当场拿出手机打电话。
早在几天前,蓝泽就发现Adair的小动作,还因為好奇所以还特地派人去查了下,在知道其理由跟背后的目的后,因為跟自己无关,所以也就没有再去理会,即使跟名单上的几家企业有合作关係,但对他的影响并不大,更何况……他也不喜欢有人背著自己欺负逃逃。
就这点而言,蓝泽跟Adair是站在同一阵线的。
「我倒要看看没钱没地位的你们,还能怎么欺负我哥。」Adair亲腻的蹭了蹭姚桃陶,动作充满温柔,但看向”敌人”的眼光,却冷的跟冰山一样。
「真难得我们有相同的共识呢……弟弟。」看了眼Adair,蓝泽牵起姚桃陶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那个……蓝泽,先把枪收起来好不?」左右望著突然变得”感情良好”的蓝泽跟Adair,姚桃陶转头看著那把一直抵在表姑妈头上的枪,他看了都觉得头痛。
「真可惜,我很久没拿出这把枪了。」乖乖听著姚桃陶的请求,蓝泽笑著将枪口撤离表姑妈的额头,动作俐落的抽出弹匣再重新装上,让保险栓回到锁著的位置,接著抽出放在西装口袋上的手巾,仔细的擦拭著枪口。
「Adair,破產的事,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
现场的气氛有些尷尬,姚桃陶即使知道蓝泽跟Adair所做的事,都是在帮他出一口气,但只不过是因為对他态度不好,就把人家弄到破產……这也实在太夸张了点。
他不像那两个没良心的,半点愧疚感都没有,他的良心一直都还健在。
「但是明天银行就要发通知了,其他公司的资金也都撤走了,恐怕很难再商量。」拉起姚桃陶的手重新放回自己的臂弯中,Adair一脸无辜的说,好像他从来都不是幕后黑手。
「这作法还算温和了,要换成是我……可不是破產就能了事的。」抓起姚桃陶的另一隻手放进自己的臂弯中,蓝泽笑的一副人畜无害,说出的话却充满了黑气。
「哥,我说过会保护你不受伤害的,那些敢看不起你、对你不好的人,我都会负责解决掉。」
姚桃陶往右看著Adair。
「亲爱的,看轻你就等於是看轻我,我倒要看看有谁敢。」
姚桃陶往左看著蓝泽。
「………唉~」低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姚桃陶心裡既无奈又感动又好笑的。
他还真没想过这两人会因為自己的事,暂时放下敌对的立场,将炮火一致对外,虽然嘴巴上说得轻描淡写,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冷淡态度,但其实他心裡是在意的,也不知道蓝泽跟Adair是不是发现了他的口是心非,所以才特地把事情”摊开”来处理,就為了避免日后再有一样的情形发生。
真不知该说他们是霸道还是体贴?
被人群围绕住的小空间中,站著四个人,一边是孤身一人的Evans叔叔,另一边是相黏在一起的三个人,位於中间的姚桃陶,身体各半边都被一个人占住,整个人卡在蓝泽跟Adair中间动弹不得,只顾著制止两人那唯恐天下不乱的行為,却没注意到他们三人的姿势,正维持著怎样曖昧不明的样子,就连近距离的旁观者Evans叔叔,都忍不住在心裡偷偷的八卦著,只可惜身边没人可以跟他一起讨论。
至於那些远距离的旁观者宾客,除了明天即将被宣告破產的那几位,还有荣获释放后人就不知跑哪的表猪…不、是表姑妈外,全都兴致高昂的看著圈圈中的那三位男士,八卦八卦、谁说只有女人爱八卦,在上流社会裡,男人也爱的很阿!
儘管三人的关係看似明朗──Harries伯爵跟Clarke侯爵都喜欢Clarke大少。
却又绕著薄纱──Clarke大少似乎两边都喜欢?
但唯一、绝对能确定的有一件事,那就是──谁都能得罪,却千万不能得罪侯爵的哥哥、伯爵之前的男伴,不然侯爵就会使尽一切手段让你破產,而伯爵就会拿枪抵著你的脑门。
这是晚宴会场中所有人的共同心声,也即将成為上流社会最新的一条公告。


十六、吃乾抹净 H

带著有些微妙的心情回到家中,姚桃陶连沉淀一下思绪的时间都没有,就被Adair一路从门口抓进主卧房,当卧房的门关上的同时,人也已经被压在墙上做亲密接触了。
「呜恩、A……Adair,等等、等!」
慌乱的推著Adair不断压过来的身躯,姚桃陶在左右闪了几下后,就被耐性用尽外加忍耐到了极限的Adair,直接抓住下巴往上抬高,再顺手往两颊上一捏,好将一直不肯放鬆的嘴巴被迫张开,让湿热的舌尖快速窜入,然后紧紧勾住、纠缠不放,就像他的感情一样。
刚开始像是被迫又被动,但在不断的刺激挑逗下,一点点不著痕跡的,姚桃陶开始慢慢接受并回应,虽然没有热情的与之交缠,却将最初的僵硬放软,轻轻的卷著、贴著,在传来阵阵酥麻的同时,忍不住微微颤抖,在受不住对方给予的刺激时,小力的磨蹭著对方。
在后颈被双手环上的同时,Adair感受到姚桃陶的顺从,於是渐渐放轻压著对方的力道,但依旧将人夹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一手扶著姚桃陶的下巴,一手伸进腰背与墙壁间的空隙环著姚桃陶的身躯,一脚卡进对方因发软而微开的两腿间,两附身躯的距离紧密到几乎容不下任何东西,甚至连空气中的氧气都快要被排挤在外。
回盪在房间裡的呼吸声变的越来越紧促,充满浓厚热气的鼻息在两人之间回盪,恍惚中,姚桃陶闻到飘散在四周的淡淡香气,混合了Adair的香水跟自己身上的,明明在瓶罐中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味道,但在擦上身后却变成能互相融合的气味,就像他的心情,在付出后反而能得到,与想像中不同的结果。
发热的身体突然贴上略微低温的手,让姚桃陶整个人往上僵直了下,原本只是揽著腰身上下磨蹭的手,在不知不觉中伸进西装裡,拉出原本收在西装裤中的衬衫下襬,再从下摆伸进直接碰触到肌肤,扶著下巴的手也不知在何时撤离,背心扣子已被全数打开,灵巧的手指正俐落的解著衬衫。
「嗯、啊…….啊!」敏感的腰背被从上到下刮弄著,令姚桃陶受不住的抬高下巴,不断将身体往前挺,无奈在原本就没多少空间的情况下,他只能不停颤抖的将自己埋入Adair的怀中,带点撒娇的磨蹭著,想要摆脱后背传来的刺激。
顺著姚桃陶抬高的下巴一路舔吻,Adair啃著因叫出声而抖动的喉结,手上的动作没有因此而停下,虽然衬衫的钮扣已被完全打开,但却在姚桃陶的不停磨动下,被层层衣物重新遮盖住,让挑逗著上身的双手完全隐没在底下,随著抚摸的行為牵动著衣物的隆起。
燥热的感觉开始从被碰触的地方往外扩散到全身,姚桃陶喘著气有些无力的靠在Adair身上,在指尖的不断刺激下,肌肉跟神经都维持在紧绷的状态,只要一点点轻轻的扫过,就能引起一连串的反应,像是全身上下都有一连串的电线相通似的。
「恩、Adair,别再……别再刮我的背了、啊!」话才刚说完,背后又再度传来剧烈的刺激,在微微的刺痛中带著巨大的酥麻感,让姚桃陶忍不住惊叫出声,体力也消耗的更快了。
「不喜欢吗?嗯、哥,我都不知道你的背这么敏感呢……」亲吻著姚桃陶的颈侧,Adair没再继续刺激,而是将手掌整个平贴在发烫的背上,或轻或重的按压,安抚著姚桃陶太过紧绷的神经。
「Adair,你、你打算……做……」做到什么地步?
低头看著Adair埋在胸前的头颅,姚桃陶有点紧张的开口,一边抖著身体忍住不发出声音。
心裡他其实早已有答案,毕竟Adair忍了这么久,而且他们又都已经这样了,但他却还是想抱持一丝,像之前那样、可以逃过的侥倖心态……虽然这样对Adair而言很不公平,但他也才刚正式接受弟弟的感情,要是隔没几小时就被”吃乾抹净”也太……咳咳、快了点?
「嗯……问我想做什么吗?」就著舔弄乳首的姿势往上看去,Adair在与姚桃陶视线相交时,将硬挺的乳尖整个含进嘴裡。
「啊!呵呜……等!」倒抽了口气,将后脑勺紧紧抵在背后的墙壁上,姚桃陶双手捧著Adair的头,理智上是想将人推开的,但身体却又不断往前挺动,把胸前的脆弱更加往湿热的口腔中送。
”啾、啾、啾”的吸允声像是故意般,一次比一次更加响亮,让听在耳中的姚桃陶既感到羞耻,又有种说不出口的舒服……
神经像是有自我意识般,集中分佈在Adair碰触的地方,被放进口中吸咬、用指腹搓揉的乳尖,还有前方不断被大腿磨蹭的下半身,姚桃陶感受著从西装裤上传来、越来越明显的紧绷感,他知道自己起了反应。
「哥,我想要你……可以吗?」抬头看著姚桃陶的反应,Adair将原本逗弄著胸前的手,一路往下摸至姚桃陶明显隆起的下半身,然后牵引著姚桃陶的手,按上他同样硬挺的欲望。
「呜嗯、等……」紧急抽回摸到”烫手山芋”的手,姚桃陶慌张的偷瞄了眼一旁的”逃生门”。
「我已经等了二十五年了。」伸手将姚桃陶的腰身揽住,以杜绝他妄想逃跑的计画,Adair刻意把两人的下半身紧紧相贴著,感受彼此同样热烫的欲望,轻轻的摆著摇、隔著衣裤互磨。
「呃……我、我还没洗澡?」明明是想把Adair推开、想叫他不要再乱磨动,但姚桃陶却很悲哀的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完全背弃了理智,正享受著被磨擦的快感。
「我们可以一起洗。」将额头互相靠在一起,Adair温柔的呢喃著,腰部的动作变得更加大力了。
「但是、但是……」夹在欲望跟理智间进退两难,姚桃陶眼神飘忽不定的四处张望,最后乾脆盯著唯一的逃生门,肖想著Grover下一秒会敲门解救自己。
「哥……你不愿意……你后悔了?」一反刚才的态度,Adair突然皱著眉头,一脸难过的问著。
原本还装载著情欲的双眸突然蒙上一层水雾,让本就湛蓝的瞳色染得像是大海般,闪著阵阵水波,即使只是一句话,却充满了浓厚的悲伤情绪,好像下一秒泪水就会自脸颊滑落,那种要被拋下的绝望,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不,我不后悔。」
”哗啦哗啦──”的水声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迴响,循著声音经过梳妆间、厕所到最裡面的浴室,一打开毛玻璃便可见到足以容纳五人以上,由天然石材打造的宽大浴池,在浴池的对侧设有一间约三坪大的淋浴室,由三面强化玻璃围成长方形空间,在未使用的情形下,可以清楚看到裡面的配置,但现在却充满了雾气跟水珠,让人看不清内部面貌。
而在淋浴室的门边,则散落著几件湿透的衣物。
从莲蓬头洒出的热水不停落下,洒在室内的两具身体上,姚桃陶坐在防滑地板上,背靠磁砖墙,低著头看不清表情,身上只剩一件被热水淋湿的白衬衫,正半透明的紧贴在肌肤上,而下半身的衣裤早已被脱去,捲曲在一旁的空地上,充分的吸收著热水,两脚膝盖微曲著被往外扳开,双手则有些无力的放在两腿间的头颅上。
Adair正趴跪著替他口交。
与剩下一件衬衫的姚桃陶相比,Adair虽光裸著上半身,却仍穿著湿透的西装裤,热水打在他光滑的背上,让原本白皙的肌肤上染上一层粉色,沾湿的褐发有些凌乱的服贴在后颈跟前额上,细长的睫毛承载著水珠,蓝眼有些迷蒙的半开著,艳红的双唇被张到最开,正吞吐著姚桃陶双腿间的欲望。
「嗯阿、啊……哼嗯!」吞吐后被深深含进喉间,因通道窄小而带来的紧缩感让姚桃陶大力的颤抖著,几次反射性的躬身想将双脚夹紧,却都被Adair放在大腿根部的手阻止,接著被往外扳的更开。
「嗯……舒服吗?」慢慢将口中的欲望吐出,Adair伸出舌头舔著顶端,还刻意放慢舔拭的动作,每次碰触都是一点一点的,反覆磨著姚桃陶的耐性。
「Adair……呃、别玩了,啊!」推著Adair的肩膀,姚桃陶难受的摇晃著头,脸颊上是一片緋红色,原本黑亮的双眼失神的半张著,顺著睫毛滑落的水珠像是泪滴般,让此刻的他看起来更加可怜,同时也让人更想欺负。
「不玩?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哥。」伸手握住面前的硬挺,缓慢的来回抽送著,Adair慢慢的贴近姚桃陶,在说完话的同时,将磨到有些红肿的双唇贴上姚桃陶的。
「呜、呃……哼呃、嗯──」环抱住Adair贴近的身体,姚桃陶仰著头承受唇舌缠绵,两脚忍不住夹紧Adair的腰身,下半身自行挺动将欲望往虚圈的手中磨蹭。
十几秒过去后,Adair稍微往后退开,将舌头自姚桃陶口中抽出,连带拉出一缕银丝,带笑的双眼看著对方红著双颊发愣的表情,忍不住又亲了亲半开的唇,然后从侧颈一路往下啄吻。
「呜、Adair……Adair…」将双腿夹的更紧,姚桃陶忍不住催促著,单靠他自己的动作,已经完全无法满足他所想要的,甚至不光是前面的欲望,就连后面……也受到情欲的影响,传来阵阵著搔痒感。
感觉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加热至沸腾般,把身体烘的像高烧般热烫,几乎要比洒在身上的水还要热,明明已经没有在接吻,但吸进的湿热空气却仍不足以应付消耗,让姚桃陶只能一直张著嘴不停喘气,像是跑了几千米那样,然后在刺激太过时,转而发出细微的叫声。
「后、后面……很不舒服……」双手抓揉著Adair的髮丝,姚桃陶忍不住抱怨著对方的冷落,同时抬了抬下半身,想要引起注意。
「嗯、你是说这裡?」舔著姚桃陶肩膀上的水珠,Adair将手往下伸至姚桃陶的股间,用食指抵著穴口处画圈,有时浅浅的插入却很快就会退出,就这样来回试探了几次后,才在最后将食指完全没入后穴中。
「别、不要这样……呜、啊嗯!」才正想要抱怨,下一秒就被满足,姚桃陶喘著气发出甜腻的叫声,伸出舌尖轻舔著Adair的耳后,撒娇著想要要求更多。
「呵、哥,你真像只猫。」被舔的有些麻痒,Adair笑著多加一隻手指进去,迎来后穴盛大的欢迎,一吸一缩的包覆著他的指节,让人不难想像当真的进入时,会有多么的舒服。
其实Adair也不比姚桃陶轻鬆,甚至忍的更辛苦,毕竟他从刚开始在房间时就已经在忍了,一直等进到浴室后,更是想不管一切的,先吃了眼前的美食再说,但理智却不停在脑中提醒自己不能急躁,除非姚桃陶先开口要求,否则他就不能做到最后,毕竟这是当初跟蓝泽说好的条件之一,同时也是為了他计画中的事在铺路。
所以他才刻意不脱下又湿又紧的裤子,就為了避免自己一时忍不住。
「哼嗯、嗯……啊……Adair,够了、已经够了……」紧贴著Adair的身体,姚桃陶急切的要求著。
从原本坐在地上的姿势,改為跨坐在Adair身上,姚桃陶将发烫的脸颊埋在肩窝处,两手攀附在裸背上紧紧抱住,挺立的乳尖不停在Adair的胸膛上滑过,下半身的欲望也抵著Adair的小腹磨蹭,拋去了羞耻跟理智,大脑被欲望烧的只剩下本能。
「嗯!......什么够了?」握住不停在自己身上扭动的腰身,Adair喘著气要自己冷静下来,刚才姚桃陶几乎是直接跨做在他的欲望上,差点害他忍不住。
「呜、快点……我想要、想要……你进来……快、啊!」
好不容易听到梦寐以求的答案,Adair的理智在一瞬间断线,也不管这样会不会撞到,就直接将坐在他身上的姚桃陶压倒在地上,以最快的速度解开西装裤、拉下内裤,将自己忍耐了太久的欲望,直接送进湿热的后穴中,当深插到底的同时,两人都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呻吟。
「哼嗯、嗯……」沉醉在妄想了二十多年的身躯中,Adair连一刻都不想忍耐,以最直接的方式宣洩著欲望。
把姚桃陶的大腿反折至最开,再用穿过膝盖处的手肘卡住,双手抓著姚桃陶的腰身抬高,Adair跪在地板上大力挺动著腰身,每一下都是插到最深,狠狠的磨过底端,再浅浅的抽出,然后摇晃一下又快速的进入,不断的重复著一样的动作。
「啊、啊……嗯、不行……不行了……」几乎要无法停止不断自嘴中溢出的叫声,姚桃陶摇著头表示。
全身的肌肉都紧绷到不行,让姚桃陶不断将上半身躬起,被Adair架在手肘上的双脚也一抽一抽的,脚指更因為无法言喻的快感而紧紧捲缩,感觉身体裡的神经都聚集在下半身上,即使前端的欲望没有被碰触,但却在后穴的刺激下不断冒出爱液,顺著热水的冲刷带走一部分后,又马上冒出新的来。
吃力的睁开双眼看著Adair的脸,姚桃陶感受自己正完全被弟弟佔有著,但心态却已不再像之前那次害怕,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对著这个一直爱著自己的男人,即使是在被情欲给支配的现在,那对湛蓝色的双眸依旧深深的望著自己,未曾间断的透露著深刻的爱意。
「Adair、我、嗯……我不会再放手了。」
「哥……我爱你。」弯下腰靠在姚桃陶的耳边,不停重复著爱语,Adair说了好多次、好多次,直到喘息加剧,无法再说出半句话為止。
「嗯……我要、射了……啊、啊啊──!!」紧紧环抱著覆盖住自己的身体,姚桃陶在Adair最后一次挺进下,大力收缩著后穴,连带将前方的欲望达到顶点,射出一股热液在两人的腹部上。
「哼嗯、啊……」几乎是在同一时间,Adair也在后穴的紧紧一夹下,在姚桃陶体内解放出储备已久的热情,热烫的体液甚至让姚桃陶才刚舒缓下来的身体,又大力颤抖了下。
并不急著把释放过的欲望退出,微微喘著气的同时,Adair鬆开压著姚桃陶双脚的手,改為环抱著对方,双唇很自然的找到也还在喘息的嘴巴,不管到底这么做会不会缺氧窒息,Adair热情的吻著姚桃陶,而姚桃陶也像是在回应刚才的告白般,给予一个又甜蜜又热情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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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后,Harries宅邸。
手中端著一杯装有冰块的金黄色液体,蓝泽站在主卧室的落地窗前,面向著户外的夜色,今晚天空中的云并不多,可以清楚的看见弯弯的月亮,还有少许闪耀的星子。
身上依旧穿著刚才参加宴会时的服饰,只是将西装外套跟领巾脱去,再将领口处的衬衫扣子解开。”鏘啷、鏘啷”的,轻晃著玻璃杯,使杯中冰块碰撞到杯缘而发出清脆声响,蓝泽摇晃了几下后,接著提起杯子凑到嘴边,喝了一口酒液。
「老爷,请问需要将陶少爷带回来吗……?」面对著蓝泽的背影,Frederic站在距离三公尺远的右后方,轻声的询问。
虽然没有陪同蓝泽一起出席宴会,但不用等宴会结束,Frederic就已经收到各方传出的消息,像是陶少爷成了最不能惹的人物,因為不管是身為弟弟的Clarke侯爵,还是Harries伯爵都将他捧在手心上呵护……又或是陶少爷当著眾宾客的面,在晚宴上跟亲弟弟吻的难分难舍。
他不用想也知道老爷从归宅后,一直处於低气压状态的原因,绝对是因為后者……莫非陶少爷真爬墙了?
像是没有听到Frederic的询问,蓝泽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应,只是重复著喝酒的动作,直到杯中的金黄液体全数倒尽后,在自行拿起放在小茶几上的酒瓶,将未经稀释的酒液倒进杯子裡,惹的冰块四处晃动发出声响。
「……老爷若是没事,在下就先告退了。」久久得不到回音,Frederic也很识相的没有再问第二遍,深深一鞠躬后即转身準备离开主卧室。
「Frederic…」
「是,老爷。」听到叫唤后马上回身向前,Frederic几步来到蓝泽身旁,微低下头静候吩咐。
「不准多事。」侧脸看著Frederic的头顶,蓝泽眼中不带感情的警告,说完还将手中高举的酒杯倾斜,将酒液夹带著冰块一起,浇落在Frederic的后脑勺上,后者动也不动的承受著。
「是,在下失礼了。」等到酒杯空了后,Frederic才慢慢的抬起头来,表情毫无不快的,连擦拭一下都没有,任由液体从头顶滑落,进而滴在衣领上,然后恭敬从冰桶中夹出冰块放於空杯中,再拿起茶几上的酒瓶将酒杯注满。
「下去。」看了眼递上前的酒杯,蓝泽伸手接过后,便转身回去继续对著月亮。
「是,在下告退。」带著歉意深深的一鞠躬,Frederic将头低下的时间,停留的比之前都要久,即使蓝泽并没有看著他。
等到Frederic退出主卧室,房门再度关上后,蓝泽才拿起手中的酒杯,靠在唇边喝了一小口。
他知道自己今晚有些失常,甚至难得的看著夜晚的天空什么也不想,明明应该要思考很多事情,却怎样也静不下心来,心口处一直闷闷的,好像有什么在深处燃烧著,所以才会在感到恼怒的同时,发洩到Frederic身上……不过那也是因為他说了不该提起的话。
将姚桃陶带回来……如果可以这么做的话,他早在宴会结束前就把人给带走了,但他却不能,只因為当初答应了Adair的条件,而现在才刚过完一个月,即使在宴会上亲眼目睹了姚桃陶的爬墙,蓝泽还是无意要毁约,毕竟一旦毁了就等同於露出他的著急,所以他不会也决不能这么做,就如同当初Adair保证他不会强要姚桃陶一样,那是一种自尊心的表现。
「呵......没想到到了现在,还有人能动到我身边的东西……」晃了晃酒杯,蓝泽一口饮尽,随手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没再继续倒酒。
他必须保持清醒,至少要能克制住自己,以免在心烦之下做出错误的举动。
「算算时间,陶现在该被弟弟吃乾抹净了吧?」
要是都到这地步还能不被吃,那就真的要效仿古人,颁一座贞节牌坊给逃逃了,更何况对象还是那位元狡猾的弟弟,Adair一向很善於利用自己的优势进攻,不管是在商场还是情场上,就很多方面而言,也算是蓝泽难得感兴趣的对手了。
「或许他不会再回来了……该怎么办才好呢?」将身体斜靠在窗臺边,蓝泽抬头望著月光,微微的勾起唇角苦笑。
他只要一想到陶正跟自己以外的人在做爱,就满肚子的不舒坦。
如果今天陶是被逼的,那要他把Clarke家族直接灭了,也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但偏偏今天却不是……虽然对於弟弟半路跑出来抢人这点,他不是很喜欢,但弟弟為陶所付出的,他就是不想看却也都看在眼裡了,那位弟弟还真是爱惨了哥哥,為了保护哥哥,就连一些不太好处理的家族也去碰了。
那种不顾一切手段,只為了心爱的人好的心情……看上去有那么点像以前的自己,太傻、太笨、太冲动的,却让人无法讨厌。
或许,这就是為什么,他会容许弟弟存在的原因吧……?
思及此,蓝泽的脑中突然想起,之前曾经问过Adair的一段话,他先是呆了呆,然后反覆的在脑中琢磨,直到几分鐘过去,才放鬆了原本略显紧绷的表情,轻轻的叹了口气,露出有点无可奈何的样子……就像是当初看见姚桃陶对电视上的黑面羊,表现出极度渴望,而自己暗自在心中决定要买一隻送他时,那样无奈中带著宠溺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也只好这样了……」
「呵、不过这样一来,亲爱的逃逃可能会逃的更勤劳了?」轻笑著看向月亮,蓝泽想像著那两人听到后的反应,心裡也不再那么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