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1-31

少妇的淫孽


噹-----噹-----噹-------来至古董大钟的憋闷钟声一下又一下的打紧了赵老头儿的心。现在是晚上十点。足足等上了二个多小时的他,现在心上真是如油煎一样的焦急但又有无以复加兴奋。他听到了约定的钟响,他马上关上了整晚未留心看过一刻的电视机及全屋子里的灯。然后他一步步摸到儿子的卧房,这种昏暗寂静气氛下进行这事激动着他的心跳,仿佛也可以听到空气中“扑扑”地心跳作响了!

房前的他用手拧一下门把,“咔”门已锁上了。赵老头咀角笑容一掀,手从裤袋中掏出一把钥匙插入锁孔一扭,门“嚓”的开了。顺着推开三分一的门,赵老头侧头向里边望去,微黄温和的光线照看着昏暗的房间一角。摆放在房中间的双人大床上,媳妇尹玲沉静的睡着。赵老头稍稍提高声音喊:[玲----爸可以进来吗----]。媳妇她没有反应,他吸了一口气静静地走进房去,手从后把门掩上。他来到床前,看见媳妇穿了一件粉黄色睡衣,下身盖上一张薄毯子。她的睡姿是那么婀娜诱人,赵老头儿舔一舔干裂的咀唇。一边开始解钮扣脱衣服。这个时刻他心情正激动,脑中许多画面不然而来-------

这赵老头叫赵福成,是个跌打医生,附近还算有名声的!一生不好酒物不好赌----只好女色。他觉得跟女人性交,然后让自己的阳具在她们的阴户里发泄向女人子宫射入精液,那是男人无上的享受和权威。他为人有计,几十年来软的硬的耍着手段尝过不小美色,一至到今都成了七十岁的老人仍淫欲极强。他在四十多岁时用钱在农村买了一个少女做老婆,一心要继后。生了一子一女后来那女人却偷了他一笔钱跟了一年青男人跑了,赵老头从此就自愿独身,心想更为“方便”。

近年他身体不如往日强健,也少到外边拈花嫖妓。但最大原因是因为他着迷上了一个与自己相差四十多岁的美女----就是他的儿媳妇尹玲。尹玲嫁到进他家快一年多了,从头一天开始看见这个儿媳妇,就使这个老家翁雀跃不已,淫心再放不下来。媳妇尹玲今年二十五岁。虽不是什么美艳佳人,可那眉清目秀甜美可人的样子就已令人喜欢,她拥有不高不矮匀称丰满的曲线体态,糅合东方人体态美和西方人身材的成熟骄人,三十六寸的豪乳,纤丰小腰,紧翘的小屁股,实在是女人中的尤物代表。加上现代人衣着打扮:什么低胸衣,窄身裤,超短裙等紧裹式的漏欲时装在赵老这等老色鬼的眼中当然是股无法形容的万有吸力,这老家伙真是垂涎八尺还不只!!!!

家中有如此一块肥肉,令这老鬼心痒心麻。他早就想方设法去占便宜,尹玲那一对圆满的涨鼓鼓的大奶子和那处能令任何男人阳具冒火的粉色嫩穴,早在洗澡时被赵老偷看过不亦乐乎想入非非也,他早恨不得一口把这美人媳妇的丰乳大捏大咬,恨不得教阳具插她一个叫天呼地然后在好里边大射特射灌满她子宫。他一直在等着机会的来到。继而找来了对付女人的麻药---因为他是知道这嫩媳妇是不会乖乖的给自己干的,而自己又七十几岁了,要强来也不一定成功,只有在她无力抵抗时才能为自己所弄。但可惜一个机会就在上个星期天错过了!

那天中午,尹玲放假在家休息。赵老儿事先在她的饮料中下了药,媳妇不一会就真的就昏睡在沙发上,他急不可待就在客厅里行动,他要发泄久久积压的淫欲,于是匆匆地的亲热一下,摸摸揸揸后就把尹玲的裙子掀起来,竟发现这媳妇没穿内裤,心想”这媳妇还真够豪放大胆”。在外边说不定也不是那么贤淑的,可能不少男人也尝过这骚货也未知,想到这美人儿媳和其他男人操干那回事,且被街外男人抢夺他射穴的权利时,赵老儿因莫明的不愤而加倍兴奋,他心里就理所当然的想[你这骚货既然红杏出墙,我就扒灰也不是什么不道德]。

想到这里,一点的歉疚也云散烟消了。于是把他媳妇双腿向外一分再向上一提,朝思暮想的桃园美境就在眼前!他急着就把头埋向媳妇腿间,他用力吸啜阴唇,发狂地舔吮那处圣地。一阵阵沁人的女人体香和女阴的骚气使他异常兴奋,他像回到初次接触女体时那样新奇激动,昏睡中的尹玲在家翁的拨弄下,阴户竟也很快渗出潺潺的润滑液,赵老儿等不及了,三下两下拉脱了衣裤,黄褐色的阳具早已硬起得青筋暴长。

他一下子扑上沙发伏向媳妇腿间分叉地方,一只手拿着阳具朝媳妇阴穴入口对住,一只手扶着媳妇一边的大腿,他吞了一口口水,龟头触到了那穴口的肉缝,他使龟头上下的拭擦着渗出的润滑液。阳具的前端顿时一阵麻痹,[哦--呜--哦----]他舒服地叹息了。得意地叫龟头一下下顶碰,磨擦着阴户口。使得两瓣小阴唇被迫挤向两边。淫穴里的热暖传到他的龟头令他更加火热。

他终于发出最后通谍[来吧,骚媳妇---爷子要好好疼你啊。。。。]说完腰一弓沉低下身然后望前一挺送,龟头就要向潺潺濡湿的阴穴口慢慢迫进去,谁知道他的龟头刚压紧穴口敞开阴唇只进入少许之时-----突然听到外边铁门“咯咯”的开门声响,“糟---”!!!!!儿子回来了,[他怎么现在回来。。。。]赵老儿心念一动[自己这个身为人父的奸淫儿子的老婆实在不得不心愧,让他看见更是不得了]。赵老儿慌乱之下却也十分敏捷地以惊人的速度弹起来,还好刚才未有把媳妇脱光,于是马上把媳妇的双腿拼拢并将裙子拉回下来,然后飞快地冲回房间把门掩上----这时才他才开始懂得喘气,这个对他如此难得的机会就这样---泡汤了。

-----几个星期后儿子要出外工作,呵呵---机会又来了,赵老儿心里乐得像小孩子得了想要的礼物一样,就在今晚他把一切都准备妥当。。。。。。

这一刻,媳妇就乖乖地躺的跟前等待着自己的摆布,赵老头不竟是色中老手,心知道这是走不脱的肥肉啦!!不应匆忙应就。所以表现得较地冷静的,他跨上大床然后那媳妇身上那条毯子拉走,那件普通的睡衣根本无法保守着媳妇丰韵浮凸的身段。两个圆球状的大奶几乎要涨开衣扣坦荡出来,窄身的睡裤使她双腿更加丰腴和修长。

赵老头将她的侧睡的身子翻过来让她平躺着,伸出双手解开一个一个衣扣,睡衣扣子脱开后睡衣便自然从两边翻落下来,脱离约束的一对丰满大奶向上高耸好像弹跳起来了,他突然有个念头---一下子就马上将媳妇的裤子扯落。

果然尹玲并没有穿内裤。赵老头淫淫地笑了,看那棕色的柔软阴毛和粉色的青春可人的女人性器,它们就是如此诱惑,就是如此引人犯罪。老家伙真想一口把它吞到嘴里去,想到做到,他已伸出手掌盖在那禁地上摩擦着,中指掠过时触及到肉缝又嫩又滑的感觉使他一阵肉紧酥麻。

自己一手摸弄着正要硬起的阳具,套弄了几下更动兴。他伏到媳妇胸前,左手仍触弄毫不防备的阴户,右手就揸捏住了一只膨涨浑圆的大奶子,干皱燥裂的嘴唇发狂地吸着吻着另一只,不住的舔着啜吮着。他要把媳妇的肉体摸透吮透,他觉得媳妇发出阵阵轻微呻吟,吐出芳香气息。

她已是玉体横陈毫不保留地任由自己摆布了。想到这,从心底到骨头里都兴奋出来。媳妇丰腴大腿根部,女人的最后防线已中门大开,看似紧闭的两块肉唇穴缝形同向自己作欢迎状,它们正主动地泄着潺潺的润滑液,准备迎接他男人生殖器的插入,老家伙看着如此迷人桃花穴,真是手馋口馋淫欲更馋。

他一趴下来张开婪的大嘴就凑上那湿滑的穴口,用力吸吮那小嫩穴渗着的淫液,源源吸索到肚子里。开始大量渗出的液体沾湿了赵老儿一撮灰胡子。当那骚香浓郁的味道由鼻孔一阵阵涌入来,已熏得老家伙无法再忍住发泄本能的强烈愿望,他弓起腰来,下体挺竖多时的阳具迫近媳妇分叉的腿间穴口,他终于可以重施故技,得意地教老龟头在穴口上研磨揩弄。

而却正在昏睡中的尹玲正梦见自己在无际荒芜的雪地上拼命地奔跑,身后一只小马般大的大灰狼向她追来,可她要奋力地逃走就是迈不开步来。终于她被狼从后一下扑倒在地,正在惊惶万分的同时,那只狼伸出前爪三下两下地把她身上衣服划得干干净净,寸缕无遮!接着大灰狼竟伸出赤红长舌舔着她的阴户,尹玲又怕又急正是不知所措,那只大灰狼却上身跃高,后腿蹬起来像人一样站起来,可怕的是灰狼的跨间竟暴长出一支八九寸长的男性生殖器,血红色的锥状龟头有小茶杯一样的圆大!

惊惧中尹玲下意识知道那怪狼想要对自己做什么事,心里一急!努力地想向前爬着逃走。但那灰狼就顺势前腿勾着她两肩趴到她的背上,尹玲突然觉得全身不能动弹;然后双腿不自主地分了开来!她心中大叫不好!但已觉得一具火辣辣的东西粗暴地直刺进自己人阴户,并马上大力插送!

尹玲感觉着那畜生全身不停向自己扑动,它的大阳具在疯狂地冲撞自己下体。她回头看那畜生那灰狼,正裂开吓人的獠牙;大嘴吊出暗红长舌;流淌着臭不可闻的口水,两只圆瞪的狼目发出奸淫邪恶的冷光。尹玲不禁大声惊叫着用力地挣扎起来。

没想到她竞被吓得一下就从梦中醒来-----

更万万想不到的赵老头顿时被吓了一大跳。[难道,难道那药失效了?]他来不及想原因。身一下子定住不敢动!

尹玲正在惊魂未定,这时候惊视眼前现状,[还好!]看不到奸淫自己灰狼,但--但是---

却见自己的老家翁赤条条地趴在自己身上,老家翁却和大灰狼一样下体也有一支竖直耸立勃起的男人阳具,正在靠近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分开了的大腿间!当时当刻她才发觉自己也是一丝不挂,肉体毫不保留地暴露在老家翁眼前。她刚明白现在自己正处于什么情况----

家翁他---他要奸淫自己!!!

尹玲急羞之下用尽全力想起来,却发觉自己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从口中本能地叫出两个字来[---不要----]。

可惜她这样一说,反而把呆着的老家翁唤醒过来。赵老头见媳妇意外地醒来虽然不禁心怯,但一看到眼前媳妇娇羞的媚态,再看看那还不住渗出春水的诱人小穴,他马上回复欲念熊熊之中!双眼再次透出色迷迷的淫火。再次弓着腰使挺起龟头向媳妇阴户插去,尹玲惊叫着可惜无法挣动半分[我不要。。啊不要。。。]---

就只有尽力哀求。

可男性的生殖器已突入虚张的两道肉门。毫无阻碍地藉着淫液的润滑一节一节地侵入她下体!

尹玲紧不敢去看也不敢去想了!但是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生殖器正一下一下深入自己身体内;并又热又硬的刺激着下体传来一阵阵酥软。她不觉全身发出抖动。

赵老头一见就笑了[嘿。。。嘿。阿嫂你舒服啦。。啊嘿。。]

尹玲急切的摇头[不。。。不要。。。。我不要。。。求你别这样。。。]

赵老儿一面的奸笑着再用力挺腰屁股向下沉,好让生殖器更容易插动并能伸展容易。他故意地顿几下屁股使阳具在阴道里撬动。那垂涎久已的迷人洞现在终于被自己征服了,他极之亢奋!媳妇肉洞紧紧裹住他的阳具,是如此的严严实实;稍为一抽动便麻痒难当;下体激切地酸软好像就禁不住要射出来了!!!

他欲火高涨发泄的冲动更加强烈,马上挪好了与媳妇两人之间的体位,阳具开始一下抽出一下插入的连番运动起来。

尹玲在心慌意乱中感觉着老家翁的生殖器在自己下体内的侵犯,脑海里不停地晕迷[为什么家翁要这样对我,我是他儿媳妇---为什么----他这样对我?]

这时,她突然想起一件淡忘了事,那是过去的春节年正月初七日,丈夫的妹妹也就是她的小姑纪莹带着满周岁的儿子回家探望。

尹玲对这个美丽纯品的小姑十分有好感。可是那天下午她午睡后经过家翁的房间时,却听到阵阵微弱的女人呻吟。她以为发生事了于是注意听起来,却听得小姑的轻呼[啊爸,这时候不要吧,嫂嫂还在家里,不要这样啊啊]接着听到家翁的声音[心肝,你难得回到看老爸,就让老爸疼一疼你再说,哟!你看,这奶子怎么长得越来越好看,又大又圆真可爱!还流着什么?呵--快,快给爸喂喂奶水,自己女儿的奶最有益,唔!!好吃好吃!]

尹玲疑惑地从门锁的匙孔向里面看时,赫然发现家翁和小姑父女两人正在干那不见得人的鬼混。此时家翁正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身上,激动地一边揉搓着女儿那对还在哺乳的硕大奶子;长满胡子的咀巴就追着两颗鲜红的乳蒂吸吃不停渗流的奶水。

小姑就像喂哺婴儿一样双手抱着父亲的半秃的白头,让他吸奶。然后家翁爬起来快捷地脱下彼此衣物。尹玲就第一次看到家翁跨间那支使人恶心的丑东西,家翁向女儿身上伏去,小姑自然地张开一双丰腴的大腿迎接老父亲的做爱前端。

尹玲只见家翁猴急地朝女儿擒身而上,昂前的肥粗生殖器一下捣入小姑濡湿的紫红小穴中去。父女两人相拥着!家翁使劲地上下耸动屁股在小姑腿间飞快地撞击。

[小宝贝!爸今天非干死你,非操破你这偷男人的嫩穴不可----]家翁兴奋地说着淫秽的话,小姑也[啊。。啊]轻声呻吟不停。

尹玲不自觉地看着呆在家翁和小姑床上的淫戏中,直到家翁急切地抽搐了下体时听小姑显得心急的哀求[啊爸,今天是排卵期,不能射在里边,快拿出来啊!啊!]

只听家翁抖震着说[操你,说这干啥,老爸不就再给你老公--多---多操出一个娃来啊--啊射--射了呀--啊吓]

听到家翁这样无耻的话,尹玲也明白了父女的关系了.接着小姑焦急中带强烈兴奋的叫喊[啊---啊,,不要…..]

看到家翁疲软的身躯仍在努力地将生殖器顶送,她知道这是男人泄出后仍然会挤送精液的过程.而小姑双眼失神迷乱的脸上泛起一阵愧疚--------

想起了乱伦事件,尹玲醒悟了,道德伦理使她感到家翁对小姑和自己做这行为实在是禽兽不如。[这事要让丈夫知道了那就。。。]她心想着!道德与伦理;更大的是受侵犯使她感到十分羞愧,她正和丈夫的父亲做这男人女人的乱伦交合,她感到十分的恶心和罪疚。

但是她慢慢发觉不该有的性交快感不断传到头上渐渐使自己脑中空白。更开始禁不住想要随快感而叫出声音。而且因家翁阳具一下一下的加重力度又一下一下深入,她就越是感到自己不争气的身体对这样的侵袭欲拒还迎逆来顺受。

在家翁剧烈的抽动中,理智警告她当家翁的动作到达顶点的时候,那男生殖器就可能在自己女生殖器里射出生殖液,有可能就会使自己怀下乱伦的孽种。她知道男人在这时候吸要发泄了才肯罢休的。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有希望着这一刻不会来临,希望家翁不会在自己体内注入那东西。她更希望这还是一个梦。

可赵老头却要让她恶梦成真!这时他时急时缓时重时轻地抽插了百多下后,到底要撑也都把持不住了!!下身阵阵发酸发软,他双手紧张地掐捏着媳妇胸前弹动的肉球,[啊。。。。好窄的穴。。。阿嫂。。。你爽不爽。。。啊。。]他腰部发狂似是作动力传递。阳具飞快地捣入又抽出媳妇紧窄的阴道发出‘滋---滋---滋----’的水响。他的快感已到了极限,于是发出了最后急切的呼喘,就像火箭发射前的警报声。腰部又加强了抽拉的节奏以每秒一下的速度往阴户进击。因为阴道实在是严紧,他只好撤回揸奶的双手,改到扶住媳妇的小腰作支点。

尹玲觉得家翁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她享受男人性器给自己的快乐,但她没有忘记这不是丈夫的使她有幸福安全的性器。在性爱的迷乱中她唯一的一点理智是使她难受的地方,她的耳朵清楚分辩家翁发出的沙哑的淫秽的话语和表现激情的气喘!还有那朝她脸上喷来的阵阵酸馊的口气味!!!她还为自己下体与家翁交接时发出不争气的配合生殖器抽插的声音而羞辱自责!!家翁生殖器在自己阴道里撞击越趋紧密越急迫了,她从经验上知道这是男人射精的最后阶段了,心底在难过的快慰和痛苦中挣扎。

而这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但并未惊动床上交合着的翁媳两人,却是现场情景激动了房外那个的推门人。

那人正是赵老头的儿子;尹玲丈夫。房间内的情景使他尤如触电般的惊震。丈夫看到妻子尹玲赤裸的肉体上有一精光瘦削的男人身躯,那男人正在尹玲腿间急速耸动着他的屁股,从后看到他们分别叉开,上下几乎重叠的腿间地方,那男女生殖器是完美的交接起来。男人生殖器在一下下地上上下下的冲进又退出,顺猛地捣弄尹玲的女生殖器。作为一个丈夫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自己妻子和其他男人性交的,何况是亲眼所睹!!而更不能接受那个在奸淫妻子的是自己人的父亲。这种荒唐乱伦的事使他一时间呆在门前不知要何所而为。

而乐极忘形沉没在性爱高峰亢奋中的赵老头就到了不得不发射的地步,他沙哑的声音正喊着[啊。。。。死了。。啊。。。。阿嫂。。。我不行了。。。呜。。]他全身好像小便之后的在抖动着,疯狂的抽插改成下体不住的抽搐,松驰的屁股肉也蹦紧起来。他府下身来压到媳妇的身上。将媳妇搂紧把头埋在两只豪乳当中,他抽搐着的下体将生殖器向阴户深处抵入继续顶送着,紧接着阳具一阵猛抽搐马上爆发出一股股的精浪。

尹玲在这一刻内心的惊慌超过一切,她极力地哀求着[爸。。。不要啊。。不要。。。。。”]

可是她虚弱的声音无法阻止家翁生殖器射出的高热精液。那股东西涌入自己了体内无情地灌入了孕育生命的子宫。尹玲感到这是不可挽回的罪恶!不禁发出了哀鸣!体内抗拒家翁注入的那股灼热的刺激。

赵老儿在媳妇胸口上发出虚脱的呼喘,享受着高潮的舒畅。发泄后的满足感由生殖器扩散到全身麻木着每一个细胞。

门外的儿子看着父亲对妻子作出的一切使他由发呆变成极度的嬲怒,激奋的火焰一发不可收拾。他带着沉重的大步走向床前-----

而赵老头趴在媳妇身上一边摸弄着脸前两只肉球一边喘息回气,他要待雄峰再起然后慢慢的把玩个够。但当他在寂静中听到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时心头猛然一震,深知一不妙的他惊慌地往后去一朝-----

他不禁“霍”地惊惶得挺起上身,他急着正要起来,生殖器还不及从媳妇阴户里退出,突然心脏一下强烈的剧跳一阵尤如刀削剑刺一般的抽痛!赵老头[吖。。。吖。。。]干叫了两下后双腿蹬了几下两眼一下翻了白,便慢慢倒了下来。吐出最后一口气就这样死在他终于征服的媳妇身上,而生殖器仍旧插在阴户中。。。。。。

儿子草草地埋葬了这个禽兽不如的父亲,回魂夜也不管了,带着爱妻离开这罪恶污脏之地。

可是至此之后的晚上,尹玲就开始做些可怖而淫乱的怪梦。她几乎每次都梦见死去的家翁回来,他赤裸着身躯苍白干枯尤如一具用皮包上的骷髅,凹陷的黑眼窝圆突出一双淫秽奸邪的眼睛,张开的的阔咀掀出鬼异的笑容并吐出半条湿渌渌的紫色舌头。---尹玲怕得喊不出一声呼不了一口大气。

那鬼胯间昂起一条红黑难看且已是腐坏朽烂信令人十分呕心的阳具。它滑行到床上向尹玲趴来,白骨般的手伸到她胸前肆意揸捏住丰满的乳房。尹玲只觉冰冻的寒流至两只乳房直传到心底,面对如此骇人恐惧的情景她却无法动弹一下任其侵犯。

叫着丈夫名字可是没人丈夫回应,她只有发呆地躺着,看着那鬼在自己身上摸弄。她从心里极力地抗拒和恶心!可是当那鬼趴到她身下用那发黑的舌头舔吮到阴户的时候,她就发觉自己忍耐不起撩拨而泄露出润滑的液体。

这时候家翁的鬼对她露出生前轻视奸猾的淫笑,然后将她两腿向左右扳开再趴跪着半跪在她分开的腿间,那潰烂发涨的阳具就在尹玲面前晃来晃去,一阵阵的腥臭传入鼻孔使她快要呕吐,尹玲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但是她要发狂地挣扎却没有醒来,跟前的一切还是如此真实。她只有在惊恐中目送那鬼将不堪一看的东西瞄准了自己腿间,当肿大瘀黑的龟头顶到了她的禁地入口,尹玲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嘿-----]那鬼发出尖哑的奸笑弓起身子趴伏下来。丑陋张狂的可怖鬼脸与尹玲距不到半尺,它咧开阔咀再次奸笑[嘿--------]

尹玲吓得不敢再看只有紧闭起双眼。可就在这时她已感觉到那鬼正粗暴地把那具东西插入自己下体,湿润的阴唇一下被奇大的顶端撑开来后,整根鬼的阳具便好像钻探一样迅速迅速捣挖入来,冰冻刺骨的感觉从阴道开始麻痹了下半身,同时那根粗糙兀突的东西以极大的力磨擦抽动起来,尹玲便觉前所未有的快感传遍每个身体细胞,她的理智只能告诉自己别这样感觉,那是怪物!!可是却仰制不了所受的刺激!那人性原始渴求的快慰慢慢地进占了脑际。她只有用力地咬紧了咀唇。

那家翁的鬼显得极其兴奋,它发出呜呜的叫声好像为它的侵犯而欢呼。

尹玲发觉鬼正在用它粗糙湿滑的舌头舔自己的脸,而冰冷的鬼手仍捏掐住自己双乳,她更感到插在下体的东西正前后左右的旋转飞快地扭动,它真的是怪物!它根本没有摇动身体,而阳具就会自行活动!是非人可作的来回旋转扭动!!!

尹玲心里反复叫喊着,她不能接受自己正在和鬼那根不是人的东西进行交合!但是眼前如此的真确,她陷入了极度惊狂中。而又加上异常的快感的冲击使她处于全面昏溃晕迷!

当尹玲从强烈的撞击中苏醒时,她已感觉到伏在身上的鬼的那根东西正在大辐度的抽拉,而且那鬼不断[呜。。哦。。呜哦。。]地发出沙哑刺耳尖鸣。意识中,尹玲想到了那最的阶段,不禁又慌又急乱摇着头呼叫[不。。不。。不要啊。。。不要。。。],鬼那可怖的脸上依然是那奸邪淫秽的咧笑。终于鬼魂的激鸣声在最尖耳的一刻停住,尹玲只觉乳房被捏得好痛,同时从那鬼的下体的又一下着力的捣入时,一大股不知何物的冰冻液体猛力喷射到了子宫深处。

尹玲[啊。。。]地呼出了一声绝望的叫喊。那鬼也在[呜呜]叫着地发出征服的欢声,它的阳具射出的东西仍不断地向女人体内灌注,渐渐地浆液迫满了尹玲的阴道和涨满了子宫。插在体内的那根东西不在不住地强烈抖跳,使尹玲极度兴奋起来!她发觉几度刺激的快感使自己全身一阵酸软酥麻-----自己竟到高潮了!在不自主的快慰下同时无可奈何地感受着那鬼射出的东西灌满自己的下体,不知道是因为异样的高潮还是冰冷使她饱受折腾的身体渐渐地麻木,她又昏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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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尹玲再次醒来已是清晨时份,看到丈夫还在熟睡。才呼了一口气以为她恶梦终于过去了,忽然一丝凉意透来才发觉自己全身赤裸,更感到屁股下湿凉腿间也是湿湿涎涎的。她不禁心头一惊,马上张腿一看------

赫然发现自己阴道口正溢淌出深灰色很浑浊的浓稠液体。那些液体发出的腥臭味道就是,就正是昨晚梦中家翁鬼魂身上的腐臭。[难道。。。。昨晚的梦是真的。。。。家翁的鬼来搞自己。。。。。?]尹玲顿时全身发冷颤抖起来。望着那一滩浓液她仍然不相信不接受,但是自己的下体仍然渗流着那。。。那是鬼射出的精液。。。。。。

怕丈夫在外担心,尹玲还是没把此事对他说。她将这可怖的经过告诉了母亲,母亲听了也吃惊不已,知道女儿撞邪了,于是托朋友介绍在村郊里请来一个学法的道士,准备女作驱邪。

那一日傍晚,尹母便带着那道士来了。他是个蛇头鼠眼形容古怪的矮胖老头,皮肤黑黄下巴长了一小撮羊胡子有六十多岁。一身土黄色道袍头上一顶灰道帽。一看就知是个土里土气的乡巴佬。走路却一摇三摆十分神气。他带了一个十多岁的小道士。让小道士在一旁拿法具。

这老家伙一进门看见尹玲是如此丰满秀媚的少妇,不禁心头大喜。原本打算做一个小时的法事如今决定只做半小时了。咀边胡言乱语手上把剑舞弄了一回。他便叫小道士收拾东西。就和尹玲她们到客厅坐下。

这老家伙一面的神色凝重,他说:尹玲命带阴孽,容易受色劫之灾;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信口雌黄地进行惯骗,吓得尹玲母女担忧不已。

尹玲母亲哀求他帮助女儿驱除灾孽,表示不怕花多少钱。那老家伙当然是装模作样一会,然后作憝厚状对尹母说:唯一法子只能是帮你女儿从体内去清阴气才可逐出阴灾。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无可想之下尹玲说不过母亲迷信,而她本身也是极怕吓唬的,无可奈何就只好带着老道到自己房间进行驱孽。尹玲在老家伙的哄骗下羞涩地脱了下衣服躺在床上,由老家伙用朱沙涂沫全身。

老道士一双淫眼放出邪光扫射身前这个让人垂涎的美媚玉体。雪白透红的肌肤已经让人怜爱,那胸前一对浑圆坚挺的大奶子就着实任何男人手痒,还有一双玉腿之间芳草萋萋的秘地更让他跨下的那具老肉难受。如此迷人春色使不禁老道士心头一阵兴奋,他恨不得马上捏住那对肉团将它们搓扁一口一个吞下肚去。然后辧开她双腿就将阳具插入淫穴捣她一个稀巴烂。

他正浑身发软而是阳具却暴涨得老“挺”,从腹部将道袍撑起一个包来。可他老道士还是得强压住兽性,张开两只肥厚的手掌强加镇静地伸出去,他从尹玲脖子开始涂抹朱沙粉。当他擦到那对诱人的肉球上,双手不禁一软几乎失控要用力捏住。但还是咬紧了牙关拼命忍耐继续扮作从容正派地涂着。直涂过了尹玲大腿内侧。他四肢百骇尤如千万蚁咬的麻痒激动,气血翻涌呼吸困难。

这时他命令尹玲起来转过身背朝天趴跪在床上。老道士也爬上床去跪在她身后。

尹玲知道自己的阴户正袒露在个男人面前时不禁更加羞愧。自己这样放松是等于“引蛇出洞”。而且老道士到底也是个男人,怕他万一有所不轨就会让他乘虚而“入”了。她不得不转过头去看,却见老道士右手提着一把尺多长的小木剑,一边口中念经。

[道师。。。。你]她正想问,老道士一面严肃地说[太太,你的阴气聚于体内,我现在要用法剑替你剔走鬼毒,你忍着点]

[道长,这。。。要把剑。。。。插那地方。。。]

尹玲不得不心头疑虑就还想问。却见到那老道士一脸的庄严再加上听到那“鬼”字。不禁怕得不知说什么了。想到刚才人家是多么的正派;丝毫没有占便宜的举动。于是尹玲只好转回头去不看了。

老道士见她信服了咀巴掀起一角淫邪地笑,他挨近尹玲身后一边念诵一边使剑尖伸到两条玉腿之间。他以剑尖撩拨粉嫩的阴唇和逗人的阴蒂意欲挑起尹玲的情欲。尹玲被他这样一撩动忍不住咬咀唇低声哼叫[呀。。哟]。如此猥秽刺激的拨弄,她这个年少妇人怎能不当一回事,正觉得那又尖又长的东西在下体左撬右撬地搅弄不停,一阵阵麻痒那当。阴户自然地渗出一道淫水,更潺潺地流溢不止。

老道士知道她开始动兴了,顺意地将木剑轻轻推入阴道五六寸深,跟随着左右地翻转前后抽送起来。他一边淫笑一边以最挑逗的方法尽力地弄,阴唇因剑身的翻转又张又合发出了[啧啧。。。]水声。

尹玲受这一搅弄不自住地全身连连打颤并低声呻呤。又慌又急又怕又羞的心情乱了她的思想,不停地咬着咀唇抵抗要呼喊的意欲。

老道士见她动情就更进一的挑拨,他一下将木剑拉出这下竟带动了阴道里的迫力溅出一道水花。那阴户真是山溪水满粉嫩桃红的可爱。老道士将湿碌碌的木剑丢在一旁他说[太太,你中的鬼毒不浅啊。非要帮你吸出来不可了,你再忍一会吧]

尹玲在那迷惑与欲念里已不能分析他的说话。老道士也有些心急了迅速趴下来,跪伏在尹玲身后双手按住她耸后翘高的屁股,轻轻扳着大腿肉让腿内侧的情景更加突显。他的头靠过去一张咀就吸住那湿润骚美的阴户,拼命地吮嘬肆意地吸动阴唇阴蒂。以他粗厚的舌头钻进阴道内挖扫。

温热又灵活的舌头代替了僵硬的木剑,更加刺激了尹玲的欲望,她已无多余的理智去想那老道士的举动真伪,至从夜晚受到家翁鬼魂的侵犯心情就一直不安,丈夫以为她还在为过去的事伤心也很体量,结果有三个多月都没有做那回事了。一个就如春芽待长的新婚少妇碰上这个存心挑拨又手段淫猥的老家伙,肉欲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个时候她纤腰带动了肉臂作出了诱人的扭摆。诱引得老道士的大咀急切地追着她的嫩穴去吸。在老道士的整弄下尹玲终于开始低声叫淫起来。

老道士知道时机到了,不可错失这紧要的关头,他马上抽回手撩开长袍拉下裤子,从裤裆里掏出跨间一具龟头肿涨紫黑,肉身肥大的短小凶捍的肉具。那淫根正是怒不可歇地暴突而出翘首向上示威。

昏乱中的尹玲根本未发觉男人的生殖器已向自己下体逼近呢?老道士跪着上前几步贴近她身后,一手扶住尹玲的屁股一手扶着自己的阳具对准了热气腾腾的淫液涎流的阴户口,然后背一弓腰一沉再向前一挺,那大龟头迅速利迫开了阴唇。他再用力向前一兀,[吱。。。]的一声,整根粗大东西一下捅入阴道去了。

[呀。。。。]体内被这火热的阳具一袭尹玲禁失声叫出来。[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尹玲叫着。

她不用多想这绝不是木剑,而是男人那具坏东西。惊慌下尹玲正要用力摆脱那根东西。但老道士双手已将她腰部钳住,将她并向后拉自己再使劲向前挺送阳具,只是几下送入。尹玲只觉那根火烫的东西完全地深入自己体内了

[不。。。。]她追悔莫及了。

老道士兴奋地摇曵了几下说[太太,别怕贫道来为你驱出淫穴的鬼毒了,嘿嘿。。。我的大阳棒会治好你的啊]老道士露出本来面目,现在是不客气的大力大力地挺动圆桶似的腰部。故意发狠地顶送他的肉具

[呀。。。好窄的骚穴啊。。。好过瘾。。。]

尹玲尽力地想抗拒

[放开我。。。不要啊。。快放开我]。

很快尹玲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了变成[唔。。。呀。。。]的呻吟。

老道士很久未尝过这样的美妇人了,他发劲抽呀插呀的,更伏在尹玲背上,一边伸手去托住尹玲身下晃荡乱弹的乳球,这下他可以任意捏过够了,两只大乳房像面团一样被搓得变型。他一边急剧地耸动他两面边肥大的屁股,油油的肚腩不停撞打着尹玲雪白臂部。一堆粗硬阴毛刺得尹玲屁眼疼痒难当,使她更加[咿呀。。]地低吟起来,她的理智已被老道士的阳具一下一下顶出了脑际,只知身不由已的沉荡在男人阳具带动的欲海当中。老道士的奸弄竟使她有从未感受过的性欲境界,她的性欲正在老道士的狂插下烧发全身。

当他们正在苟合得男的疯狂女的迷乱时,突然尹玲的母亲在外边敲门问[玲。。。。你没事吧。。。。]

听到这声音,房内的两人者都吓了一跳。老道士一下定住了运劲的屁股,他阳具停滞一刻间尹玲也被母亲的声音唤醒了一点理智。

这时又听她母亲在门外问[玲。。你没事吧。。快应我。。]

老道士怕她母亲进来这样的美事就亏了。马上抢先开口说[她没事,我正为她驱邪,她有点头痛而已],谁想到现在尹玲竟然心中犹豫起来了,她想母亲进来阻止老道士对自己的奸淫,却又怕此情此境着实是难为情的,万一不小心丈夫也知道了就是天大的冤枉了。反正老道士都已经干入来了完不完成性爱也是给他奸污了,而且她发觉那阳具一停止运动下身反而有点渴望起来。她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老道士更不敢作声。他先放松了扶住尹玲腰部双手先看她的反应。

[咚。。咚。。。]敲门声又响了。

这时终于听到尹玲用力地向门外说[妈。。。我没事,你在外边等吧]

听尹玲这么说老道才松一口气,脚步声走远了。尹玲在茫然地轻轻呼喘着。听见老道士说[嘿嘿。。。你真是个淫荡的太太呀。。嘿很久未尝过男人的肉棒啦,好好好,贫道给了操一回够爽的]。

老道见她不反抗正是宽下心来,他再次运动起肥腰作猛烈的抽送。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深入地打进尹玲阴道内。尹玲只觉得身心都在老道士阳具的冲撞下崩溃了,一波接一波的抽弄捣挖动作加上从未有过的乱交和被迫奸的奇异情欲感觉,使她不得不承认老道士这条阳具给了自己快活,她竟然屈服在强行侵犯自己的男人阳具之下。积压的肉火和惊慌还有不自主的渴望使她脑子空白。她的上身随发软了的双手不能支撑下趴伏了下来,只仍然耸后了屁股任老道士在后边跃马驰骋。

身体渴望已久的高潮越来越近。而狂态毕露的老道士也临近射精的阶段,活像一只久未交配的老年公狗。几乎是整个人擒上了尹玲背上,这种狗交式的体位最适合他那根粗短的生殖器。除两颗阴囊外连根部也插进去了。从他张大的跨间看到吊下来的大卵蛋正随阳具的推进而激烈地跳晃着,阳具飞快的抽出插入使紧窄的阴道挤出淫水时[吱。。。吱]作响。

老道士抱紧了身下这具任自己操的肉体,久未有过的性交快感还有那种像处女一样的紧凑,使他要喝起采来[呀啊。。。好舒服啊。。。骚太太,你的小穴操得老子真够味道,哼哼。。怪不得你家翁做了鬼也不放过你啊。。。哈哈]。

老道士的阳具已涨到了极限,快感也带动来男人抽插最后结果了。刚才是抽出一半再一下插到底的大动作调戏,现在是使劲蹬着双腿做又密又急的顶送。反复的挤压使溅出的淫水沾湿了他的小腹。一身肥肉也汗如水滴。急切的发泄欲令他不要命的狠干,阳具的抽动好像一台失控的打木桩的机械,似乎想把尹玲的子宫顶穿。

尹玲在迷乱的欲海中也感觉到男人加强了力量,她也明白这是男人完成性交的最后过程。但脑海已被人家插得一团糟了,女人敏感地带一但受制便有心也是无力了!主动权在男人阳具上不由她想到后面的事情。原始的交媾已不是道德伦理所能阻止得了。这种生殖的天性是如此平等,不论老少,只要有那两具雌雄器物就能配合一起。另一方面也是女性的不幸。就像尹玲对丈夫忠贞但还是在男人奸淫下而屈服于原始性!在老道士兽性大发的肉体磨蹭下她已高潮涌现,小腹内一阵麻痒抽搐,大量温热淫水由兴奋的体内流淌出来。[啊。。。。啊。。。。]她不能受落地叫喊出来。

老道士这时也掐紧了她两边屁股。他也在要紧关头上,看来他这把年纪也不容他坚持多久,麻快的极限使阳具阵阵发酸,只见他全身一下打颤接着腰部一震。他低声吼着[啊呀。。。骚太太,我,我给你操个娃娃来,啊。。。。]下盘一发酸阳具根部一股力量往上激涌,就要从前端暴发出来了。

他死力将耻部抵住尹玲屁股间,阳具直推到子宫口处,他全身一抖一松龟头上的劲力一收一放立即就像开香槟汽酒一样,马眼一张,精液一股脑地迸射而出。

[啊。。不要这样呀。。。。不要。。。。]尹玲在迷乱中也注意到自己体内蹦跳的阳具的活动,一下心跳想到这要命的后果时,但也只能是叹一句为时已晚了。一股股的浆液逼到了体内空虚的地方,很快涨满了子宫,浓液从下体灼热了全身。

老道士一炮发过顿觉精神爽快轻松舒畅,那种绝对的征服和直接泄出的快活真是不可名状。但他仍向前抵送着阳具,每抵支一下阳具就挤出一股浓浆,他要把剩下的存货都挤给女人里边去。像真个要搞得她成孕不可。[啊。。。。。呀呃。。。]老道士发出雄性最大满面足的呼声,射精的余韵使他仍舍不得将淫具抽出,依旧占据着给征服的女人的阴道。

尹玲就在他注入的大量浓热液体激发高潮的酥软晕玄作用下虚脱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不住地呼喘。

那老道把快感挤尽之后,驱体内之邪的法事终于告一段落!尹玲无力地收拾了一腔的慌乱羞涩,然后只好略作从容的步出房间.而老道爽了这回,当然浑身舒畅.一副严正的表情仍然毫不知耻挂上了!

对这老光棍来说,要再编些话来哄房外的尹母实在一点不费心。夜暮临近时,老道再吹唱一轮经文,摇响了的法铃一下收住.几张黄条从他手上“攀”上了房子的四个角落.法事便是功德完满!那老道说:[太太,这场功德算了了,但你的命数有定,也应处处小心.日后若再有不妥,你只要给我电话,我一定马上来助你一臂之力.]说就完干笑两声.

尹玲强作平常的谢过了老道,叫母亲回家顺道送道长下楼关上了大门,尹玲看着墙上的黄条发呆好一会.正想进房休息身心的疲累...忽然,一把沙哑的声音从地下传来----

[嘿........我的好媳妇.....嘿....我好想你呀....!]

尹玲顿时脑袋一阵又麻又涨![不...我不要..!]她背转身想打开大门之际------一股无形力量已将她从后拖走,她四肢无法动弹,只知道自己一下子身体已经凌空。

她被往后带飞起来,一直飞往房间,房门[吱]的一声敞开了,里边漆黑的一节迎接了她。又一下无形的外力拉扯,一身衣衫尽被撕脱剥落。尹玲闭起眼咬着了下唇不再作声----

她全身赤裸地张开着四肢,雪白的玉体一下被房内卷出的黑气缚住了,迅速被扯入了房间。[嘭]一声响---房门沉重了关上了!

沉静的房子又荡起那沙哑的笑声[嘿......]一阵奸邪的笑声回旋在这房子间,几下阴冷的风在房子中拂旋起来,一下就刮掉了墙角上的四道刚贴上的黄条......

宝贝: 与仇人共枕


  楔子

  胸口像是要被撕裂开般的灼痛,那里正在流血,染濡了他的衣衫。
  他低下头,见到胸前湿了一大片,箭虽没有直接射入心脏,但若再像这样血流如注,他这条命恐怕就不保了。
  他的步伐蹒跚交错,跌了好几次,甚至眼冒金星,但他仍甩甩头,即使焦距无法集中,他仍爬起来继续往前走。在这场战役中他是主将,他没有输的本钱,一旦他认输被掳,他势将成为敌方利用作为威胁大清的筹码。
  依他的身份,铁定会让敌方来个狮子大开口。而最坏的打算就是敌方会要求大清打开每道城门,让反贼顺势进入大清版图的各个死角,这么一来,将来大清将会危机四伏,情势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已昏乱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但他告诉自己,大不了就与敌人决一死战,士可杀、不可辱,要是他连累到整个朝廷,那他也不必苟活下去。
  这是最坏的打算了!
  但他不愿死得不明不白,这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的失败!他不晓得错在哪里,他的猎捕行动是那么的天衣无缝,可他就是被人暗中将了一军!
  后头传来敌人的吆喝声,听起来杀气腾腾的,就算他野外求生的技能有多么地强,但当他头昏脑胀之余,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该死的,逃啊、逃啊,他想大吼大叫,却连呼喊的声音都没。
  不晓得疲累地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敌方有没有追上来,突如其来的一阵天旋地转,令他再也撑不住的往前倒下!
  他被捉了吗?他压根不清楚,他只知自己魁梧的身体渐渐失去了知觉……


  第一章

  平萱山,山明水秀,景色怡人,山不高而险,林不密而秀,是中国境内名山;山上有处山泉发源地,泉水顺着山势而下,蜿蜒曲折;泉水清清,潺潺淙淙;泉涌旁绿树掩映,美不胜收。
  这样的古典美景,却是民间忌讳而不敢前往的地方,或许是它太于神秘,也或许是它树大招风,惹来妒忌,反正有关它不好的传言绘声绘影。所谓坏事传千里,世人多对这座山敬而远之,旅人往来也多绕行而过。
  听说这座山里住有会吃人的猛兽,教人吓破胆;也有人说这座山会迷惑人心,来此地必丧命……诸如此类的说法一直以讹传讹着。
  没人敢来,这里当然就成为那些行事不光明磊落者的天下,先前有一批山贼横行于此地,后来却离奇失踪,让外人更觉这座山有着恐怖色彩。
  当然,好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平空不见?那全是一些胆小愚昧者爱耍嘴皮子所捏造的,其实那群山贼是被人赶出去的啦!
  如今,整座山已是某些人的天下,是反清复明的大本营。
  一群草莽英雄在无意间结拜为兄弟,想着共同起义,在清朝管治的范围不断滋事,为的就是要反对异族人侵中原,久了,他们甚至成了高高在上的复辟者!
  纵使此时天下早已平定,烽火不再,人们也已安居乐业,康熙创造了太平盛世;但他们还是执着于要让外族滚出紫禁城,还其大汉江山,是以执意推翻大清!
  哪怕是流血卖命也在所不惜。
  前三天,一大批清朝士兵朝这坐美丽的山河进攻,企图围剿贼窟,但出人意表的是,这批士兵兵分两路,其中一批带头的将领在野外的战力强悍,他过人的决策力更是高人一等,把仗山势诡谲坎坷的造反贼群打得落花流水,再也不敢自呜得意,而直往深山丛林里窜。
  但后来情势急转直下,谁也弄不清楚原因,为何原本胜券在握的清兵会节节败退,被杀得片甲不留、溃不成军?
  连山里那美丽的泉水,一度也给染成骇人的血红。
  什么朝廷政事、种族歧视,这些风依葵全都不懂,她只晓得这清水在瞬间变了颜色,令她觉得十分心痛。
  这样的日子不知已过了多久,她也不知这种漫漫长日还要继续走下去吗?她只知自己的夫君是“反清复明”帮的头头,而如果这群乌合之众未来有了不得的成就,那她这个村姑的角色将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她的夫君仇天虬对她是爱入心坎,保护至极,在这种奔波劳累中,还不怕她拖累,携着她一起亡命天涯。
  而在这种杀杀打打的血腥日子里,他因担忧她会有危险,只好暂时让她一个人独居在深山里,过着平淡的生活。
  风依葵天天到这蜿蜒的河道旁浣纱挑水,她略懂医术,也熟悉琴棋书画。她是明未后期南朝皇帝拥护者——南威王的孙女。南朝灭亡,族系大部分惨遭赶尽杀绝的命运,族人要不是巅沛流离、四处逃命,就是已命丧黄泉。幸赖南威王与世交仇氏抵命护住硕果仅存的皇室血统,且忠心不贰地准备另待时机成熟,再行夺下天子位令大明重新登基。
  由于北方的大清支脉已巩固,南朝遗孤又放步自封,以致当清兵举兵南下之时,南朝便已走向毁灭,情势再也不可挽回。
  忠心耿耿的南威王与仇家也在此同时誓死效忠大明,因此与清兵进行一场激战,当时,两军正面相迎,一时间为数较少的旧王朝当下血流成河、壮烈牺牲。
  但牺牲可不能是无谓的,在那时某个隐密的地下室里,有一个被点了睡穴的男孩和正嗷嗷待哺的女婴,他俩正是仇天虬和风依葵。
  算来,她还算是家道中落的郡主呢!
  她风依葵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曾经也风光过,南威王在她出世时,乍见到娇嫩美丽的她,曾当众大呼道:“天降美人也,必将为族人有所作为!”
  南朝灭亡之际,大清官员确曾亟欲找寻她的下落,却都无功而返。而找她的目的,一来是为了争相目睹她的貌美如花,二来是防她长大成人后,真有什么了不起的作为!
  可她只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婴,加上手无缚鸡之力,又是遭逢家变的千金小姐,她能做得了什么大事?
  于是,重责大任便全落在仇天虬的身上,他变得愤世嫉俗,一心只想反清复明,便将她寄养在南岳山高人家中,让她有了大家闺秀的风范。
  仇天虬则是寄养在镖局,练就了一身武艺。
  流水年华,春夏秋冬不停更换,就在依葵及奕那年,仇天虬找上了她。
  站在风族与仇氏当年横尸遍野之处,仇天虬向南方跪拜,发誓他将与大清不共戴天,决意草莽起义。
  由于他们两家是世交,也是辅助南朝走向毁灭的朝臣,当下仇天虬握着她的手,要她与他站在同一国,她……只能跟他了。
  她没有理由拒绝!
  每当仇天虬将铲除大清王朝视为人生中唯一的目标,屡次提起大清如何蹂躏旧明时的愤慨激昂,甚至恨不得枕戈侍旦的模样,依葵就只能欲哭无泪。
  她要的是安葬她的族人,让他们得以安眠,让自己能过着平静的生活,但那似乎只是她的梦想而已。
  匆匆三秋已过,现在帮会在一些地方已有了不小规模的组织,能不能成为康熙的心头大患,构成天翻地覆的威胁,就只有靠着这次的抵命相拼了!
  也因此,各地的英雄好汉、三教九流们全都前来支援,他们所持的理念大同小异不满被外族统治罢了。
  这是一场生死之战!
  依葵走向泉水边,溪流已恢复原本的清澈,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忘掉另一座山头上的杀声嘶吼。在这座山谷里,百花绽放、花香扑鼻,什么都是美好的,就像是处在世外桃源般,她轻声唱着小调,心无旁骛的綄着纱。
  依葵宛如天籁般的歌声嘎然而止,她不可置信的盯着殷红的河水,明明前一刻还是清澈的啊!
  她雪白的衣纱染了色,是那人的鲜血,她闻到一种血腥味!
  急匆匆欲拉起衣纱,手却被人握住了!
  她惊慌失色,来不及反应,脸即朝水浸下,呛了她好几口;就在同时,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她挣扎着,好不容易能吸口气,又要被拉下。“不!”她想甩开手腕上的钳制。
  “拉我上去……”湛淀默冷沉的命令,他的气息虚弱,但那与生俱来就威严的眼正锐利的盯着她。
  这人是如何闯进这里的?依葵的脑袋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她受到莫大的惊吓。
  “快点!都是你刚才泼动水,使我闭气大乱,分不清方向,伤口撞上了锐利的石头,才又流血……”她还在愣什么?
  依葵虽感到狐疑不定,但他确实流了不少的血,除了那双冷冷如箭的眼和霸道的嘴巴外,应该没有能力伤害她了,于是,她费了好大一番气力才拖他上岸。“这是箭伤!”依葵一眼就看出。
  湛淀默谨慎的看着她,一般平凡的妇道人家见到这情形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她除了有点怕他之外,居然还跪在他身侧研究他的伤口。
  “得快点处理,失血或伤口化脓,其中任何一项都能使你命丧黄泉!”她凭着基本的常识这么说。
  “你要是敢心吓不轨,我一定会宰了你!”他倒抽一口气,虚弱的将她挥到一旁。
  “我并没别的意思,也没要害你……”依葵注视着他的伤口,射箭的那人应是存心要他的命。
  他眯住眼,知道像她这样的弱女子是伤不了他的,但他见到她清澈的眼神,她不是个只有美貌却没有脑袋的女子。“拉我上去!”他还不能死,他要查出到底是谁背叛了他!
  人命关天,不管他脸上闪着多么冷騺、多么阴森的神色,她都得救他!“你实在很重……”依葵花了很大的力气,手都软了,他的腿还泡在水中。
  “快点!”那种昏眩感令他皱眉。
  “你不知道你真的很重……我已经尽力在拉了!”依葵在心中惋惜遭水流走的白纱,那是她最喜欢的白纱。
  他的眼中对她还有着怀疑,像是时刻都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假如她胆敢有丝毫的不怀好意,他就会一刀要了她的命似的!
  “我需要一个地方休息!”他命令她。
  “可我没有地方可以收容你……”依葵为难的道,她的小屋里容不下他,仇天虬会固定来看她的。
  “总之在这段时间,你就是要服侍我,不准让别人发现我的存在!”语毕,他的手紧紧地捉在她的肩胛上,人也在瞬间陷人黑暗。
  “怎么可以这样!我没地方啊……”依葵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男人的手就是在他陷人昏迷后也不肯放松;重要的是她拉不动他,更麻烦的是,她要把他这庞然大物放在哪里啊?!
  他一张开眼,就用力的把那双正在为他擦拭的手扳住,然后像是要扭断了般。
  “是我!你快放开,重伤的人居然还这么有力……”依葵抚着发疼的手腕。
  他度过危险期,就可以这般的忘恩负义吗?
  见到她,他的警戒心还是丝毫不减,“你可以直接说我野蛮,这里是哪里?”他环顾四周,狭窄的山洞,各形各样的钟乳石垂直,正滴着水珠。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拖到这里的!
  “这地方很隐密,不会有人发现的。”她解释着,“你发了高烧,幸好现在终于醒了。”要是他出事,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睡了几天?”他只关心这个。
  “四天。”她伸出手,“这布你拿着,把汗水擦掉,你会比较舒服些。”汗涔涔的一定不好受。
  他冷漠的接过,“我的伤口你是怎么处理的?”这样可以致命的伤口竟愈合了,看来她的功夫不简单。
  “我上山采药,这附近有种草药专治你这种创伤,平常不好找,但这次竟意外的一找就有……”
  “够了,我知道了!”他不领情的打断她的话,他的衣物尚称完整,只有伤口处破了个洞足以上药,这样看见他的身体,对她而言,也算得上惊世骇俗了。
  依葵缩缩身子,平常备受保护的她,着实没见过这么凶悍魁梧的男子。
  怎么?她怕了吗?
  “要是你觉得伤口还疼,这里还有捣好的药,要用随时都有。”她低声道,没有理由和他对视,这样的男人是她从没见过的。
  “我问你一句,你晓得我是谁吗?”他直问。
  依葵往后退,虽然他有伤在身,但那股威势令他看起来饱含威胁,像是无时无刻只要她敢轻举妄动,他就会扑上来撕裂她的猛狮般!“我……我知道。”是的,她知道他是谁,光凭他慑人的气势就令她心中有了谱,她撒不了谎。
  “你可知你这么说,我会为了不暴露行踪而杀了你,”他冷锐的目光射出利箭,似要将她刺得千疮百孔,好剖析她真实的想法。
  “我明明知道,你却要我假装不知道,我办不到!”这是强人所难。“你要杀我易如反掌,我无处可躲。”
  她的话是这么的真,他该信她吗?“那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我,你的来历如何?”他抚着伤口勉强坐起身,在寒气逼人的洞室,柴火左飘右移地燃着,这是个糟糕的冬天。“你非说不可!”
  她发现他实在是不可一世到无药可医的地步,还是他向来就习惯对人施以命令,就算他的身份高贵无比,也不必这么霸道,她很不习惯。
  她在山里的日子虽过得简朴,但却是轻松惬意,猛地闯进这样的男子,一时间她还真不习惯。“你就倒在我面前,要我眼睁睁的看你死去,我不能……”她没那样的铁石心肠。
  湛淀默巨细靡遗的打量着她,“那你的身份背景呢?”
  “我只是一介单纯的村姑,能有啥背景!”她避重就轻的说。
  但他的利眼不放过她,“你这一套是瞒不过我的,没有村姑见到一个血流不止的男子就躺在她眼前,拖着她下水,还可以处变不惊的!”
  “我哪有不怕?”她陷在背叛自己丈夫的泥沼中,抽身不得。
  “我只要听答案,你最好诚实回答。”那答案最好是让他满意的。
  依葵也不愿这样,她讨厌战争、讨厌血流不止,在这场战役中没有谁对谁错,双方都有自己的坚持,只是这样的冲突还要维持多久?
  他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照理说,她该立即去通报天虬,让他们将他重重围困、逼他就范,或是对他严刑拷打,将他当成棋子威胁大清才是;可她就是做不来,她无法那样把一个人的性命就此断送,她想到就觉得可怕。
  “坦白说,我是帮会内一名起义之土的家眷……”如她预料的,她甚至还来不及走避,他已在眨眼中来到她面前,手掐住她的脖子。
  是她太轻忽他了,她以为他的伤口很深很痛,应该场不了她才是!
  “那你就不该活命!”即使她美得脱俗绝尘,“一旦我落入他们手中,大清就会全盘皆输,身为一个带领土兵厮杀的统领,我必须豁出去保卫我的国家。”他冷冷的道。
  他果真是残忍的!
  她的脸都涨红了,连呼吸都困难,“请让我说点话……”
  盯着她垂死的挣扎,他冷眼旁观,“你是不可能不透露风声的,那我只好痛下毒手!”他的手再缩了几寸。
  她竟是如此娇弱,他这么一捏,纤细雪白的脖子上就出现怵目惊心的勒痕。
  依葵只觉得缺氧,“你有你的怀疑、想法,我也无法替自己辩解,”反正说了他也不会信,“你你……你的伤口又流血了,不要让这四天的愈合功亏一篑!”
  不知怎的,他松了手,他都要宰她了,她却还在担心他的伤口,这样的女人能害他什么?“人家说养虎为患,在你有十成十机会害我时,你没好好把握,事到如今,你就再没机会了。”而且他会要她的帮会里的人付出代价的。
  “我从没想过要害你,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说这些,以命抵命的刀光剑影之战,向来不是我能插得上手的。”她语重心长的说,神情看似十分无奈。
  他绕回去,背靠向石壁,拿起她递来拭汗的手帕住伤口压住,看她竟闭上眼不忍看,“既然是战场上对方的家眷,你居然会被我的动作骇住,你也未免被保护得太好了。”他状似嘲笑她。
  “我没必要在这里自取其辱。”她说出内心的话,要不是他场重,她早就掉头走了。
  “在我的伤势还没痊愈前,你哪里也不能去,就只能待在洞穴。”他唯我独尊的下决定。
  依葵瞠大眼,僵直了背,“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的家人或许会回来找我……”何况,连天虬也没与她一同过过夜。
  他们孤男寡女的,怎么行!
  “你要反抗我吗?没有人可以那么做的!”就算他重伤,也有能力控制她。
  “我真不该救你!”她感到后悔莫及。
  湛淀默一阵冷笑,“你会救我的,你的心地很善良。”
  他在嘲笑她的自寻麻烦。
  他看起来是认真的,让她不得不低声下气,“我保证不会泄漏你的行踪,直到你伤好,行动自如,我还是会守口如瓶。”若天虬出来找她,将会引发更天摇地动的战争。
  他无法孤军战斗,虽然他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士,但他身上有伤,又没有武器。
  他无言的在伤口上抹上她捣好的药,皱眉闭眼休息,不打算再理会她。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呢?你回答我!”她沉不住气,“我说我不要住在这里,我有我该回去的地方。”她的屋子若是人间仙境,那这里便是水深火热的炼狱。
  回答她的仍是冗长的沉默。
  依葵走走停停,想越过他,“你想想,我留下来,我的家人会来找我,那样就不好了!我不曾离开小屋那么久,你放我回去,我不会去找救兵……”她说了那么多,他却一味的充耳不闻。
  “你不可以再这样了你知不知道?我不管你了,我是我,我有我的自由。”她这样的女子是很有个性的。
  她正要走,他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移近她,等依葵发现时,只能步步后退。
  “你迫不及待要我现在就剥了你的皮?”他以阴森的口气问。
  她的背碰上墙壁,倒抽了一口气,湛淀默恶劣的以一手定在她的右侧,而他因左胸受伤无法移动,就以劲腿来替代。
  就这样,他完完全全地把她囚禁住了!
  “我只是告诉你,我不能留下……”她得离开。
  他瞪住她,“你这是在考验我的忍耐力吗?我这人脾气不是很好,相信你看得出来,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反抗我的话。”他沉着脸警告。
  她连说话的自由也没有吗?依葵纵使被他骇得直颤抖,嘴巴还是不打住,‘’问题是我要离开,我本来还想如果你暂时无法外出猎食,那我就好人做到底,供应你的饮食,这还不行吗?你不想再见到我的话,那我也可以永远不再出现……”
  他捏住她的下巴,感觉她的肌肤是细致的,相信没人这么对待过她,她的黛眉都蹙起了。“可见我说的话你一句也没听懂,才会这么自讨苦吃!”那他也不再怜香惜玉。
  “我听懂了,但为什么要那么做?”她咬住牙,因为他愈握愈用力。
  “要我不择手段的留下你吗?或许揍昏你是个不错的方法!”他的眼中透露出颇危险的讯息。
  她的下巴可能要被他握碎了,“我的家人会出来找我,到时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这洞穴没有后路可以逃脱,再加上他又有伤。
  他冷哼,“你可是第一个敢对我说这种话的人,没想到竟是个看起来勇敢无比,又吓得快破胆的女人!”有够矛盾,他冷然的看着她,发现她是漂亮美艳的,她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香气也是迷人的,愈看她他就愈是觉得赏心说目。
  “我说的是实话,你不怕死吗?”他俩的气息混合在一块,她感觉自己有点透不过气,他带给她的威迫感太大了。
  “怕不怕到时候就知道了!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他自己会看着办。
  她为之气结,“你死了也不干我的事!”这是她说过最狠毒的话,但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都是他逼她的!
  “哈!看来我激怒你这只小白猫了。”她生气起来不张扬舞爪,反而是红透了脸,煞是好看。
  “不要这样说我!”她再凶也只能这样。“有脑筋的人都会知道,放我走才是明智的选择。”
  “何以见得?这洞穴可以救我的命,我再找不到这样的栖身之处,我要是放你走,你去通风报信呢?我岂不是自断生路?”他冷硬的态度完全不给人商量的余地。
  “我不会那么做!”要他活不了,那她先前就不会救他了。
  “人心隔肚皮,也许你在我面前讲的是这样,一出洞穴,可能就去找大批的兵马来擒拿我!”
  他这人简直无法沟通,她气得想吐血,“你这人很擅长把黑的说成白的,总之,我就是不能和你单独在一起。”
  他挑挑眉,“这几天我们不是在一起是什么?”
  “那不一样!”他这人的个性怎样像石头般硬啊!真是有理说不清。
  “有何不同?”他强辞夺理,“我看是你自己心理作祟!”
  “当时你昏迷不醒,要是知道你是这么不可理喻的人,我就不救你了!”她也不会有今日的窘境。
  “没有转弯的余地,我要你留下就是留下!”她有什么异议,他一概不接受。“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她好自为之吧!
  她若不顺从,他只会以蛮力控制她。
  依葵拍掉他的手,走到山洞内侧,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她的反抗只会惹来他身上更多的伤痕。
  湛淀默也坐了下来,闭上眼休息。
  气温降下,只有微弱的柴火烧得僻哩啪啦作响,散发出一道极微弱的光晕还有掩不了寒意的渺小热源。


  第二章

  好几日,她都抱着自己发抖,这天气实在是冷得不像话,但她又不能如何,只能这样挨着天寒地冻!
  眼看储存的食物就要吃完了,他还是宛如囚禁般的禁止她行动。
  湛淀默已能起身到外头较近的地方采撷野食或猎捕,他也开始做起武器,以防万一!
  但大多时候,他们是无言的,两人各据一方,连要进食时,她都赌气得让他非得强行喂食她不可。
  外头开始下霜,若没误差,雪紧接着就会落下,到时这座山会陷人雪白的死寂。
  帮会的人不会放弃找他的,就算他死了,也会坚持见到他的尸!
  食物已经很难找,他还是不放她走,恶劣的天气寒得使人四肢百骸都发麻,不出多久,她一定会冻死在这里的!
  依葵又累又饿又渴,她的眼皮沉重,觉得自己好想睡,他若要折磨她,在身子上已是够了……
  她开始进入迷蒙的梦中,梦见当初风氏是如何的地位高尚,却一心一意的辅佐着南王,只是为了重振天下……好多人呀!锦衣玉食的,说有多华丽就有多华丽,但这些都只是草木荣华之风,一眨眼就随风飘逝。
  最重要的是,好多笑声呀!和自己生命攸关的人一起生活相聚,不必到天涯海角,只要在身旁就是幸福;不必富富贵贵,连粥水豆菜也是秀色可餐的美食,她一直有这样的想法,她好想要有个家,有个稳定的家,不是在打打杀杀,不是背负着仇恨,终日胆战心凉的过日子。
  如果她的至亲都在身旁,那该有多好,但这只是个美梦,不能成真的奢求。
  那她爱的人呢?寻寻觅觅在何方?她是渴望爱人与被爱的,但巅沛流离却只会消磨她的身心。
  天虬是她爱的人吗?他们都已是夫妻了,但她的心始终只放在自己身上,对于天虬,她以为那只是兄妹之情,她只忧心于他是否在战战兢兢的杀戮中,能够安然无恙罢了!
  无论她如何追逐,那些笑声还是离她似远似近,索绕在她的耳边,等她想仔细地看清楚时,却又像是被层层薄纱所遮住,她看不清楚!
  这是多么地令她感到无奈啊!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呢?为什么她的命运是要这样,她不自怨自艾,但为何要一种安定满足的感觉,竟会是这么难。
  有时候她实在觉得孤单,她只觉自己无处话凄凉。等待她的只是一间空屋,鸟儿们啁啾的在屋檐上跳来跳去,她却只能假装让自己看起来很忙,忙着照顾花花草草,忙着把屋子整理得干干净净,一刻不得闲;直到她静下来坐在椅上,凝望着即将日落的黄昏,惆怅感又常会令她不由自主的幽然长叹。
  她甚至连找个能和她说话谈心的朋友都没,她想逃,没命的逃,逃到远古好了,或许那里会有更大、更惊人的秘密在等她,会是什么呢?会是不一样的世界吗?
  她正想着自己过得安稳惬意极了,她没想到展翅高飞的感觉竟是这么好,但正当她要穿破云霄时,她的翅膀像是突然被折断,痛得她跌下了云端!
  “醒来!我命令你醒来!”湛淀默在她的肩上捏着。
  她的骨头都要散了,幽幽地睁开眼,“我不要了,你不要这样捏我!”他的力量大得令她几乎要昏死过去,那痛注人她体内,是刻骨铭心的,她不懂,难道她连休息都要被他折磨吗?
  他盯着她惨白的面孔,“你差点冷死,我无计可施!”只能让她清醒。
  依葵的身上覆着一大层的保暖干枯杂草,像棉被般的裹着她,他也在她身旁几步远的地方生起火,她醒来后便不觉得怎么冷,但她晓得她的身子曾冻住,此时此刻温和的血液正要重新注人麻木的地方,令她疼痛不已。
  他捏人的力量简直要拆了她!“我以为我只是睡着。”如果他没及时发现,她会就这么一睡不醒。“谢谢你救我。”
  她还能这么面不改色?她险些在睡梦中丧失呼吸!“我还不准你死,你就不能死,所以我才救你!”他的口气不是很好,要他这个身上带伤的人反过来照顾她,错的人就是她。
  她已习惯了!他总是这么地狂妄。“我现在没有力气跟你唇枪舌战!”她推开干草,这不是什么大伤,不注意时或许会要人命,但清醒后却不必怎么休息。
  他烧好水,握起她的下颌,那儿有他留下的青紫,他却视而不见,“把嘴巴张开!”他强行灌她喝水。
  “咳!咳!”她呛到了,但不可否认地,她全身的确暖和舒适多了。
  暖流流过她的全身,她像是经历了大劫大难般,劫后余生后有着虚弱的感觉,太多的热水滑向她寒冷的食道中,让她呛了几遍,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他放下水,“盖上草被,要被照顾的人应该是我不是你,你自动自发些会比较好。”
  “我又没要你照顾我。”她沉不住气的道。
  “显然你是恢复生气了,还是只有嘴巴是全年不休的?”他嘲讽着。
  “我也不知道,或许它会挑人!”她不甘示弱。
  湛淀默没有勃然大怒,但他阴沉的模样更令她不寒而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偶尔祸从口出,会让人忍不住想动粗。”
  “只有目不识丁的野蛮人,才会以武力取胜!”她露出不齿的表情。
  跟她这么一来一往地,他感到全身放松,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这女人与众不同,虽然他有时会被她气得牙痒痒的,但她的存在渐渐变得不可或缺。他所见过的女人对他总是惟惟诺诺,不像她,敢回嘴还反抗他!
  “至少赢家会是野蛮人,靠张嘴占上风的人可是会跌得粉身碎骨。”他疾言厉色。
  她人在他的视线中,他若要她的命,就如反掌折枝那么简单。
  依葵负气的别开脸,“我不想跟你争论什么。”连和他说话,她都不愿意。
  似乎没有食物了,这样冷冽的气候,身心都俱疲了,还要捱饿吗?
  他正在打造随身武器,那锐利的竹锋可以一刺穿心,令她想起两军厮杀交锋的景象,她受不了这样。
  依葵勉强爬起来,“放我回去,这一带的路我很熟,我们需要食物。”她更需要透一透空气。
  “你会冷死。”他言简意赅的回答。
  “我不会,再糟的环境我都待过,这里有条小路可以通往我住的地方,若你不让我试,你我只能坐以待毙。”她再接再厉的说服他,盼望他能同意。
  “我不该让你出去。”
  “那你就继续执迷不悟吧!”她大喊,觉得他对她的疑虑还是无法消除,“我可不想跟你一起饿死!”他这个恶人。
  他耸耸肩,低头做着他的防备武器!
  真的再也撑不下去了,依葵饿得两眼发昏,他们只能以水裹腹,他承受得了,但她可不;她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如果他好好与她沟通,她就不会在他的草药内渗入迷昏他的药了。
  她跌跌撞撞走出洞穴,这是个隐密性极高的洞穴,四周飘散着雾气,地形崎岖,要不是她对这里有所了解,恐怕她也会在雾中迷路。
  这洞穴,帮会的人无法寻来,那湛淀默的性命即毋须担忧。吸了口空气,她几乎是用逃的奔向她的小屋,她只觉饥肠辘辘,屋内有干粮,她以不可思议的狼吞虎咽来解决它们。
  然后,她趴在椅子上歇息。她逃出来了,不受那狂妄的恶人控制了,她该把他抛到脑后,不该再记起他。
  她可以不去理会他,让他自生自灭,但她却惶惶不安起来,没有她的援手,他一定会命葬洞穴内!他怎么会像是搁在她心中让她觉得七上八下的呢?
  如果这次她再回去,他一定就会对她另眼相看,她不是真要害他,她要让他知道这点。
  找了千百万种理由,她还是决定准备好足够的食物后再回去,这里毕竟是她的地盘,要是他还敢有眼不识泰山的限制她的自由,她就饿得他叫苦连天!
  依葵觉得她的思想变了,不如以往的空白,仿彿有了点新鲜的想法,邪恶的、蛮横的,好像是……他的翻版!
  这样没什么不好,她甚至感到有点窃喜。
  打扫了一遍蒙了层灰的屋子,她心中有了期待,她不知道自己在被囚禁且好不容易逃出来后,居然还会那么想折回去。那是一种病态吗?她体内潜藏着被囚禁的因子吗?当然不!那会是什么?是因为湛淀默吗?
  她阻止自己再臆测下去,怎么可能是因为他嘛!
  一定是因为她的日子不再只是孤单的一个人,她才会……
  “你想得好入神!”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她掉了手上正在搅拌热汤的汤匙,来人替她捡了起来。
  她整个表情敛住,垂下双眼。‘’我不知道你……要回来!”一时之间她不知该说什么。
  “吓到你了吗?我看你方才的神情十分生动活泼,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仇天虬和善的道,将汤匙递回给她。“发生什么好事吗?”可否与他分享?
  “就屋后的……云雀有了新生命,我为此感到高兴。”她从没撤过谎,这是头一次,她再清楚不过,湛淀默的事绝对要成为她心中的秘密。
  仇天虬坐了下来,倒了杯茶,“你还是一样,很容易为一件小事而感动。”
  那怎么会是小事呢?天虬不了解她就算了,他还会乐此不疲的剖析她内心的想法。“你刚回来,一定很累,我做些东西给你充饥。”依葵觉得自己还是忙些好,三年多的夫妻生活聚少离多,让他俩没有恩爱缝结,有的只是沉默寡言,闷到不行!
  说来没人相信,他们还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呢!
  “你怎么会心血来潮炖起鸡汤?我记得你压根不爱这食物。”她向来吃得淡。
  依葵提高警觉,天虬是在质疑她吗!“我最近身子虚,想吃些有营养的东西补补。”她找了个不合理的借口来搪塞,她本身有医学底子,哪种草药能滋身补体会不晓得吗?
  总之,她就是乱了!
  忽然接触到她从来不碰的东西,着实令人奇怪!仇天虬察觉出不对劲,但他不动声色,对她晓以大义,会比强迫逼问更有效果。
  但他还不怎么确定,有可能吗?他们要的答案就在依葵身上?
  “看起来的确是可口得使人垂涎欲滴,我应该有那个口福吧?”他不动声色,用怀柔政策来突破她的心防。
  “当然,我这就替你盛。”她掩饰着心虚,告诉自己绝对要冷静,她可不要成了红颜祸水,一句话就牺牲几条人命!
  “依葵!”仇天虬喊住她,“你可以过来这里坐一下吗?”
  她不过去不就代表她心中有鬼?她踩着沉稳的步伐走过去,他示意她可以坐下,她的手交叠地放在大腿上。
  “我一直以为你很忙,山里被闯入,初时还气势如虹……而我没你的消息,但你人平安就好……”她的慰问总是长得像在写日记,这是她屡次在他回来时必谈的。
  “嗯!”仇天虬全听进去了,“依葵,我有话对你说。”
  “我洗耳恭听。”她猜得八九不离十,天虬提的将会是与湛淀默息息相关。
  “咱们帮会几乎就要大获全胜了,惟一美中不足的是湛淀默逃了,他离全军覆没,但没人找得到他;”就只差那么一点点,“这是湛淀默的大失败,遗憾的是我们没能将他一举成擒。他没举刀自杀,也没落入帮会手中,他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要是他再度反扑,就算他单枪匹马,也会让帮会翻天覆地!”这是他忧心忡忡的。
  依葵听得出神,她不能露出任何蛛丝马迹,“我只是个妇道人家,你讲的含义那么深,我解读不了。”
  他得对她攻心为上,“依葵,你冰雪聪明,怎么可能不懂?现在帮会的人全都出动,展开搜山行动,我们誓言要生擒湛淀默!”
  “那你现在告诉我的用意是?”她直截了当地问。
  “我不愿行动是一筹莫展的!”他突然握住她的手,三年来,这是他们最大的接触。
  “这事你应该回帮会去和大伙商议,不是找我!”她尽量忍住不抽回手。
  “我明白,只是你想过吗?要是捉住湛淀默,清兵会阵脚大乱。到时咱们再趁胜追击,未来整个江山将会是我的,而你就是一国之母了。”仇天虬的眼中染上权势。
  在他的心中,反清再也不是为报家族的不共戴天之仇,在众口铄金之下,功名利禄已占领了他的意识,他朝朝暮暮只想着,有朝一日他成了皇帝,那该会是多么不同的情景!
  他已走火人魔了!
  “我从没思考得那么远!”她推掉他的手,天虬令她觉得恶心,他在痴心妄想,他已分不清是非黑白,只要能完成他掌控天下的理想,他可以罔顾人命。
  “你必须想!”他激动的说,在她抬起眼看他时,他缓缓地道:“三天前我回来过,可你不在。你与这小屋从没分开那么久的时间!”
  “那时我出去了!”一股勇气令她不畏地决定豁出去。
  “屋内、茶几上全是灰尘,你出去多久?我待了一个晚上也不见你返回,你去哪?”他咄咄逼人。
  依葵哑口无言,她一定不能说:“我告诉过你我人不舒服,所以没有整理屋子,彻夜未归是因我上山采药,在山中迷了路。”
  “气候如此恶劣,你却可以存活?”仇天虬指出她话中的疑点。
  “天虬!”与湛淀默相处过夜的画面划过她的脑海,仇天虬的逼问令她深觉自己恬不知耻。
  “你一定知道湛淀默在哪!”仇天虬一口咬定,“整座山我们全理过,就是没见到他,他能平空消失、能插翅独飞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就算我知道湛淀默的行踪,我也会三缄其口!”
  “依葵,你不能这么做!不是湛淀默死,就是帮会亡,他一旦逃出去,胜算是百分百。”仇天虬的心中升起恐惧;“你忍心看着你丈夫死在敌人手下,自个儿当寡妇吗?”
  依葵凛住盯着他瞧,她只是不愿再让暴戾之气污染这纯净壮阔的美丽山河,她有任何私心吗?别再逼她了,顶多她豁出去求湛淀默饶了天虬,她救过他一命的!
  但她太天真,湛淀默一冷血起来,是六亲不认的。
  “我说了,我不知道湛淀默在哪里,既然你把他说得有通天本领,如此不凡的人怎会找上我?”她一意孤行,没理会天虬的逼问。
  狗急时却跳墙不得!
  仇天虬退让了,“那么我还是得对你耳提面命,一有湛淀默的消息,马上通报我。”他走了出去。
  依葵恍惚地目送他,见到屋外还有一名男子——那人看起来小头锐面,没啥才能,居然也能坐上帮会主司的位子。但说来奇怪,那人总能提供有利的消息让帮会化险为夷,而他也觊觎依葵,每次见到她,露出的全是污秽的神情。
  他们交头接耳了一下,一前一后地走远。
  仇夫虬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别开脸,假装若无其事的把注意力放回鸡汤上。
  现在她已被盯紧,她的行踪得低调点,她无法在知道湛淀默的存在后,还让他在饥寒中丧命,她得放手一搏,送食物回洞穴。
  依葵小心翼翼地瞻前顾后,她头包布巾,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手上提着往常上山采药的篮子,里头全是食物。
  左顾右盼的走着,呼出的气息全是白雾,她知道自己得走快些,否则热腾腾的鸡汤会很快的凉掉。
  她在山中绕着路,不管是否有人在跟踪她,她都得小心为宜。瞥见树上的力形记号时,她为之一愕,晓得更为用心。
  然后,在前头是死路的情况下,跟随的人一头雾水的左右找寻,才发现他们跟丢了。
  依葵正庆幸自己甩开那些人之际,她的脖子却被掐住了。
  “是我!”她对上一道冷然的眼眸。
  湛淀默的大掌冷得不可思议,可见她全身都要冻住了,他咬牙问:“你这该死的女人,迷昏我后竟敢再回来?”她不要命了吗?
  “我是送食物回来的。”她没有不怀好意,虽然他仍在防备她。
  他放开手,向后倒退几步,“你不会那么好心!”
  “不是每个人都心如蛇蝎!”她忍不住要为自己辩解,但跟他讲再多也是罔然。“这里有很多食物,还是热的,你慢用。”
  “热的?”他审视她,外头那么冷,她是如何办到的?
  “没错!要是你怕我下毒,我可以尝给你看。”他得马上进食,他看起来奄奄一息。
  他已将食物抢去,不顾一切地狂吃猛喝!
  那么,他这是相信她了吗?
  但他还是要耀武扬威,“我若发现你包藏祸心,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她立即垂头丧气,她这么好心是为什么?她重新点燃干草麻秆,在一旁看着他吃,他的食量真是可怕!“要是你早些放我出去,也不用搞到这种地步。”
  湛淀默挑起眉,“很好,你这是在兴师问罪!”
  “我只是把我心里的话说出来!”她又没做错。
  “迷昏我的账等我吃饱之后再跟你算!”是她自己要来羊人虎口的。“你比较喜欢哪种方式?吊起来拷打吗?你娇嫩的肌肤忍受得了皮开肉绽之苦吗?”他恶狠狠地扬起嘴角。
  依葵突然发现,她总是在做自己会后悔的事,他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她会不会好心没好报?“你不会的,接下来还有需要我的地方。”但她的筹码好微不足道。
  他不答是怎样?她说对了吗?她忍不住有点喜出望外!
  他精神抖擞、器宇轩昂,出其不意地开口,“你过来。”
  “为什么?”她傻傻地问,她认为这样的距离很好。
  “要我过去拎你过来吗?”他扑上去就会撕毁她。
  她又逼得自己陷入苦境了,依葵在脑袋不受控制之下,双脚被动的走过去,他们这么接近是不成体统的,而她的心跳得飞快!
  “做什么?”她的心跳如擂鼓。
  “跪在我身侧,我的伤口忽然隐隐作痛,我要你服侍我,喂我吃!”他明明是安好无恙的,却故意要她服侍他。
  她的香气重新系绕在他的鼻间,淡淡地、优雅地,他觉得她像朵坚忍不拔的美丽梅花,冰清雪白。
  “可是你分明还可以动……”她摆明不愿意,这样太奇怪了。
  “我叫你做就做,我说什么你就得听我的。”没有二话。
  “我不做!”她低叫。
  “那咱们就不分昼夜的相处在这个洞穴,反正我的伤不那么严重了,再大的饥寒也度过了,我有那个余力对你做些什么!人都是有欲望的……”其他的她自己去想象!
  她的脸色顿时刷白,“我做、我做!”她忙不连迭地道。
  她真好威胁:他知道她的心地善良,她的眼在他们如此接近下,不敢与他对视;她美如天仙,宛如山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让他这个误闯禁区的凡夫俗子动了心!
  她令人百看不腻,他喜欢这样看着她、欣赏她,她不是刻板地、一成不变地的仕女图;她的表情生动、风情万种,谁见到她都有想将它占为己有的冲动。
  “告诉我,为什么你心甘情愿为我做这么多?我可以说是你的死对头!”他一定要追根究底。
  “我并无所图。”她一触及他深黝的眸子,思绪就乱无章法。
  他的气息拂向她,她的脸都红了。
  他伸手握住她的下巴,这次拿捏了力道,但脆弱的她还是不舒服。
  “你是不是会害我的问题尚不可知,但你三番两次协助我,用意为何?”他饶富兴味地问。
  她也不明白逐渐迷失的自己,“也许我是不忍这广大的好山好水又增添一条亡魂吧!你如此不凡,倒在这里可是会惊天地、泣鬼神的……”她东拼西凑,不知所云,就只能编出这么多了。
  “废话连篇!”他不客气地回她。
  “那么,就当我是有所图好了,”她的手抖得厉害,碗筷都要抖掉了,“你可以先放开我的下巴吗?”好疼。
  “你图什么?”她似天籁般的嗓音低低柔柔地,令人每个细胞都为之苏醒。
  “对峙是不可避免的,我阴错阳差地救了你,虽不是多大的功劳,但却是我的不应该!下次……我是说如果有下次,你可否饶过我的家人?”他势必会再回来掀起一场大风大浪。
  “我这人不爱与人谈条件,你得用更多的好处来求我。”他的话意味深长,但那弦外之音只有他自己懂。
  “我知道我是不够条件求你的……”她知道他是她的头号大敌。
  他握住她冰凉的柔美,转开话题,“你的手好小!”
  “我是说……”他有在听吗?她意识到他们不该那么亲密,“请你放开!”
  “我喜欢这样握着你!”他直视着她粉红的小脸。
  “不可以的!”她面有难色。
  “难道你不喜欢我?”他单刀直入的问:“我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等我伤好时你就跟我走,我保证你的家人安全。”他话中的字里行间充满坚决。
  “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脑袋顿时变得乱烘烘。
  “我要带你走!”不管她同不同意。
  她的手抽不回,“我只属于这里,而且你不明白的事太多了。”她心慌意乱。
  “你是矛盾的,不敢面对自己的心!”他嘲笑她。“所谓不明白的事有太多了,但哪怕你已成亲,我也不在乎。”她终究会是他的。
  “你不能那么做!”连那么说也不可以。
  “没人能更改我的决定,我要的东西我一定会带走,你必须跟着我,你的一切都必须给我。”他君临天下般的宣布。
  她让他深黑如墨的眼眸给震住了。“这是强迫我的行为!”她讷讷地道。
  “坦白讲,能占有你,我还是会勇往直前的带你走,让你心甘情愿地待在我身旁。”他捏着她细致的下巴,坚定不移地道。
  那她是成了他的什么?俘虏吗……


  第三章

  气温仍不停的下降,她该在送完食物就掉头走人的,这男人太恐怖,她得逃到天涯海角才能忘怀他所说的话。
  可是她哪儿也逃不了,他是天之骄子,向来为所欲为,现在可好,连老天也在帮他,外面突然下了场暴风雪,外头的能见度是零,她根本无法踏出一步。
  柴火预计在子夜就会燃尽,她单薄的身子根本熬不过!
  她冷得直发抖,好想昏过去算了,至少可以不必受苦,她冷得都快没知觉了。
  迷迷糊糊之中,她只知道自己被拖着走,然后双重的草被覆在她身上,沉重得不得了,但她还是冷,额上的发都要结露了,突然一道庞大的身于环住她,温暖顿时笼罩上她。
  依葵张开眼,“怎么会这样?”
  “为了避免你冻着,我只好将你搂在怀里。”他彻夜未睡,实在受不了她的倔强,都快要冻毙了,还是不求他。
  “不行、不行!”她急忙想挣脱,但却冷得没有力气动弹。
  “你是我要带走的人,我想怎样就怎样!”
  “你怎能这么霸道?这是有关我的名节,……”她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名誉是跟随一辈子的东西,一定要保住。
  “生命都有危险了,还顾什么名誉?”还是她冷得无法思考?
  她是这么地柔软清香,他一点也不觉得冷了仿佛有一把火在烧着他的身体,暖和中带着隐志的痛苦。
  这热度也感染了她,依葵逐渐回温。“这是攸关生命的东西,怎么能忽略?”他漠不关心,她可不能!
  他钳得更紧!“你迟早是我的,这事只有你知我知,等我公布时,全天下的人才会知晓。”
  她嗔怒,围绕在他们之间的热气使她整个人发热,他怎么这么热!“你是想戏弄我吗?”
  “不是!我很认真。”他甚至把一切都安排好,他要给她一个匹配得上她的名分。“你很美丽,外表虽柔弱,但却是勇敢的,也很有个性,像你这样的女子足够与我同进同出。”他哪能放掉她?
  “是以什么名义?你在山中的俘虏吗?”
  “何必做些卑微的猜测来气你自己?气坏了我可不舍!”他的手摩擦着她的脸蛋。
  他不止专制跋扈,还邪恶到不行!
  “你不要碰我!”她既害怕又有些期待——只觉得自己全部都乱了,“到此时,你还觉得自己能全身而退?”她是个不诚实的女子。“我不能!所以我也会弄得你不能!”他完全掌握了她。
  “我没有脸再回去了……”她这么不贞节,怎么还能苟活?
  她噤了声,他咬住她的唇,咬得非常用力,火辣辣的,她都以为要出血了!
  “这样是否就更没睑回去了?那就跟着我走吧!”她尝起来如果实般甘甜,使人爱不释手。“我觉得我很喜欢你,我第一次有这么浓烈想占有一个女人的冲动。”这样说够明白了吧?
  觉得?他总是以自我为中心,她眨着眼,心中小鹿乱撞,这样的男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太不可思议……
  假不了的!
  “不准你说任何拒绝我的话,”他抢先开口,“以后我要日日夜夜见到你美丽的脸。”
  她陷入绵绵的情话中,她明白自己沦陷了,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男人,像天一样地理所当然地攻陷她的心。
  不!她不行的……
  她怎么可以忘记她与天虬是拜过天,叩过尘土的夫妻?她不能出轨,就连思想偏倚都是罪该万死呀!
  道德、世俗是最重要的!她一直钻着牛角尖。“你要我咬舌自尽吗?”
  他接招。“好啊!你有一次这样的念头,我就吻得你天昏地暗,谁会比较提心吊胆还不知道!”反正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轻松无比。
  “我……我是个有家室的女人!”她毕竟还是说出口了。
  她太扫兴了!
  他的表情是那么地严肃,“这点我早预料到,但你不爱那个男人,在你心中的人是我!”他指着她的心。
  依葵低呼,他怎么可以碰她的身体?“你太自以为是了!”
  “你实在太不坦白!”他的一双眼可以看透她的心。“我感受不出你是个有家室的女人,如果真有那个男人,你们相处的日子也不多,也没像这样相拥过。”
  “你你……你以为你是谁?道听涂说几句就能算数吗?”她险些岔了气,挣不开他,他还一直压过来。
  这样到底成何体统,两具年轻的身体互靠着,呼吸气息是那么地接近,火热的心、奔腾的血液都要相接在一起了。
  “谈论这些有何用?”他的动作比较实际,“我要彻底的掳获你。”
  她的心漏跳了半拍,“不可能,我不允许自己!”
  “不是现在,你慌张什么?但我想尝一尝你的味道。”一定会令他上瘾的,他太爱那种感觉了。
  她不懂!下一刻他的手在她的背部抚摸,她的每个寒毛都竖起来,呼吸也乱了。
  “你好敏感!以前没这么做过吗?”他目光赤裸裸地盯着她。
  他这么地问她,她要如何回答!“够了、够了……”她慌乱不已,耳根烧红。
  “我也想尝尝这里,试过你就不会逃了!”不知他在说什么地方,令她紧张得一塌糊涂!
  尝?她又不是食物?她身上也没什么地方好尝的,他怎能那样!
  “我……还是得跟你说清楚,今夜我是不得已的,因为天太冷,才会向你借暖!”她简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你能说的只有这样?我听得很烦!”他扣住她的手,抚着她的唇,“你的樱桃小嘴红艳浅的好引人遐思,但说话时怎么就是不合我意?那我只好找出它的另一种美好风情!”
  什么跟什么嘛!他在跟她玩文字游戏吗?她有听没有懂。
  “你真的很烦人,我都说……”他们必须井水不犯河水。
  可这下他故意让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舔着她的唇、吻着她的唇,反复地摩擦,并没有很深入,但已使她吓得浑身紧绷。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他缠住她的腿,她不知道那是在做什么,他动了起来,她也得蠕动、她也想呻吟,好难过、好火热、好煎熬!
  想解脱,想得到一切!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你在形式上已是我的人了,在你心中、在你脑海,你只能想着我、挂念我!”他的额角淌下热汗,天生尤物如她躺在他身下,不能要她是种天大的折磨。
  是吗?是这样吗?她能忘了一切吗?她能全心全意地想着他,让他占领她的心吗?
  她不知道,她迷糊了!
  依葵沉沦了,燃烧的柴火熄灭,四周陷入黑暗,但她偎在他怀中,身心都在炽烈地发烧着……
  又过了好几天,她都不知道雪已经停了,外头的树不再白皑皑的,已露出青色枝芽;他们相安无事的过着。湛淀默的伤口大抵复元,他的武器已做好,时常练武;她就在一旁默不出声,事实上,她偷偷看着他挥武练功已不知多少遍。
  他们的心快速的靠近着,诡异的感觉、奇怪的气氛,当他们目光相对时,她会羞怯地别开眼,明知他在偷看她,也要当作不知道。
  天晓得她的心已不受她驾驭,一心只想飞向他!她对他的拥抱也像中毒似的愈来愈迷恋,那种感觉很怪,像是想就如此地长长久久,至于外头如何纷纷扰扰,全都不于他们的事。
  容不下一粒沙,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但有时她又会懊恼的反复不定,她会斥责自己,以她的身份,她不该让自己有这么出人意表的想法的。仇天虬是她的丈夫,是名正言顺的;湛淀默是一旦下定决心就非得执行的人,她若是做下决定,将会颠覆两个男人的世界!
  不只是在仇视的对立上会令他们卖命,爱恨情仇的争夺战势必更引发这场战争,变得更嗜血。
  她是宿命的,她该把这段绮遇给抹掉记忆,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回到天虬身旁,但她的心却会痛。
  这么想,居然就使她痛苦,她是怎么了,怎么变得如此不像她自己,好像她只为他而活似的!
  破天荒地,湛淀默同意她回她的小屋,或许他也认为她该喘口气,她太闷、太头痛不知如何是好,她的抉择下不了,她该身往何处!
  两种选择都教她眼眶泛红,她回到屋内,走上小木桥,天虬坐在椅子上等她。
  该来的还是来了,她还是无法面对。
  他们两人相看两无言,桌上有一道灰尘给他的食指抹去。
  他不该这么严肃的,于是他笑了笑,“见到我有那么陌生吗?”
  “不是的!”他们从来没有交集过,何来陌生之感?
  ‘你刚回来,先坐吧!我等你三天了。”他不怒不威,“要不是了解你的个性,知道你还是会再回来,我还会以为这是间没人住的空屋。”
  他字字句句带刺,这次回来是要跟她撕破脸的吗?
  “我不晓得如何回你的话!”
  天虬的愤怒爆发了,他怒火冲天地拍桌子,她惊得弹跳起来。
  “依葵,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他借题发挥,找不到湛淀默,令他又急又忧,可依葵就是不肯合作。
  依葵想要走出去,他发神经她没必要承受,但天虬堵住她的路。
  “回答我啊!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要捉到湛淀默,忙得晕头转向?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为了你!如此一来,我可以提早安定下来,咱们就可以不用分分离离,我这么忙,你以为我是自愿的?”仇天虬大发雷霆,依葵一定知道湛淀默的去向,还可能私藏他!
  这一带只有依葵熟,天地之间不知是否有灵性,那些婉蜒的山路,她走来是顺顺畅畅,帮会的人却走得人仰马翻;除了她,没人可以破解重危。
  “你不是为了我。”依葵冷淡地瞅着他,“你有没仔细看过自己,你已不是我认识的天虬了!现在的你爱慕虚荣,你要得到天下,你只想到这个。”
  依葵从没这样顶过他的话,而且她这么说就不对了,“有了天下有什么不好?要什么应有尽有!何况,你我的族氏在南朝时的地位早就超越那傀儡皇帝,我现在要夺回那个位子错了吗?”
  他已无可救药了!“这以你的立场来说的,你个人的行为已经严重让死去的族氏亡魂蒙羞了。”他们该是忠烈的、忠心耿耿的,是不求回报的。
  “你又怎么知道只有我这么想了?或许你爷爷也想过,南朝遗孤拥戴他,但他怕沾上黄袍加身之名遗臭万年,就委屈的退而求其次,但私底下他跟掌控了政权没两样……”
  她气得直颤抖,使出浑身的力道掴了他!“我生平头一次动粗掴人巴掌,没想到是对你!到底是你变了,还是我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人的思想一旦只剩下权位财势,那活著有什么用?太悲哀了!
  “我没有变,我还是一样把你放在我心里。”仇天虬大言不惭地说:“但天下还是我的,我不能放弃!”他抚着脸,那一刻,他见到依葵的伤心,美丽的依葵怎能有这么忧伤的神色?
  他是鬼迷心窍了,以往不管日子怎么苦,走遍万水千山,依葵总跟在他身后,但那种日子再也不回来。
  ‘那你就去选择你的天下,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她无法与如此的他在一起。
  天虬愣住了,“你要离开我?”他疯狂地大笑。
  她并不觉得有那么好笑!
  “真令人难以接受,也令我妒忌起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湛淀默,“他让你神魂颠倒吗?他让你的心起了涟漪?我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你,如此的闪亮动人,简直比天上的仙人更美!你为了他在我身旁待不下去,你要奔向他吗?连续几天的失踪,就代表你们在一起,你背着我做出了不知羞的事吗?你忘了我是你的丈夫,我可以不放你走的!”
  依葵察觉到他的龌龊想法!“然后你要拿我来威胁他?别傻了,在他眼中,我算不上什么!”她不否认湛淀默的存在。
  他的眼神一亮,燃起了希望,“你真的救了湛淀默……我知道你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掉!那他现在在哪里?”
  他要套出她的话吗?天虬怎么会变成如此呢?想要权势,让他能够大义灭亲、不择手段吗?
  她闭着嘴。
  “你说话!”他一急可是会连她都打!
  依葵拿开他的手,“我得走,但我不是背叛你,等到你找回自己时,我还是会回来。”道德赢了,她无法放下所有的顾忌远走高飞。
  “你是在对湛淀默投怀送抱?你怎么可以给我这样的难堪?不要逼我说出更不堪入耳的话来!”他们背对着,天虬露出贪婪的狰狞面目。
  她可以不必理他,她正要举步,天虬却软下口气,竖起白旗。“我投降,我承认我失败了!”
  他回身盯着她,突来的诚恳显得有些诡谲。“依葵,我祝你幸福,勉强把你的人留在身旁,用迂腐的世俗绑住你,造成的是莫大的痛苦!”他愿意放她走。
  依葵眼中有着迷惑,他的改变怎会是判若两人?
  “不相信我是正常的吗?但我没理由再困住你,你知道你自己看起来有多么的可怜吗?我希望他可以让你变得神彩飞扬。”但他心中可不真那么想!
  依葵张口,他又接着说:“我会命驻守各线的人马撤退,你们走吧!走得愈远愈好!”
  “天虬,我不会离开的!”她是他的妻子,她心中的异样情感压着就好,她痛苦没有关系,反正长痛不如短痛!
  天虬森森然地笑了,背叛过他的人他是不会再相信的,她都已与湛淀默过了夜,该做的想必全都做了,何必再在他的面前惺惺作态!
  她或许应该当面告诉他,他可以走了,她的丈夫仇天虬允诺会退回看守的人,他可以畅行无阻的离开;而她得留下来,即使她心中煎熬、即使她连想都会觉得不能呼吸……
  一路上失魂落魄的,导致她忽略了四周正酝酿的阴谋,这个错误,使她得用一辈子来还。
  她走得踉踉跄跄,尾随在后的天虬见到如此失神的她,不禁妒火中烧——帮会的弟兄们恐怕会争先恐后地看着依葵给他闹出的这种天大笑话!
  他被戴绿帽,却还得将她推向那男人的怀里,如此一来,才能找寻到湛淀默!
  依葵徘徊在洞穴外,湛淀默知道她来了,她离去的这段时间他是心焦的,他怕她会一去不回,怕她会下不了决定。虽然不管她的决定如何,他们都会双宿双飞……于是他不停的练功,想她的时候就拼命的练着。
  见到他,她所有狠心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全吞进肚里,她无法给答案,她老早就有心理准备,要在这山里凋谢枯萎,是他,他为什么要打乱她的思绪?!害她这么痛苦,她无法做个红颜祸水,他们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本来就是毫无交集的两条平行线,怎会爆起一波波她抵挡不住的火花呢?
  他一下子抱住她,知道她太痛苦了,只要她跟他走,穷其一生,他都会好好地待她,“怎么不说话?你的答案呢?”他的手在她的背后来回爱抚,他们的呼吸像急流般猛烈急促。
  如果她是山间的仙子,没有依山傍水她会死,但没有他,她的心灵一样会不在,徒留空荡的躯壳,与痛不欲生的感觉……
  天虬拿着长剑的手抖个不停,帮会的弟兄们各个看得张目结舌——嫂子竟然背着大哥红杏出墙!
  这样跟一个男人楼搂抱抱、抚摸来抚摸去的,简直太丢人现眼了,更过分的是,那个人还是他们苦苦找寻的大敌人!
  依葵还没回答,她的目光迷迷茫茫地,不知为什么,山林的飞禽走兽异样地走避……
  “看剑!”天则率先出招,锐利的剑直逼他们身子之间,完全不顾是否会伤及依葵的性命……
  这是依葵欠他的,这对可恨的狗男女,牺牲依葵完成他一统江山的宿愿,这样也不为过,美丽的女人不只她一个,等他当上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依葵该明了,她要用命来赔他,才能洗去她带给他的羞辱!
  依葵还没反应过来,湛淀默则是全身血脉偾张地闪过天虬的小人招数!
  其他的帮会弟兄们像是山蚁般地跑了出来,围着他打转!
  天虬为了顾及颜面,明知妻子已背叛他,还是得说:“这一切全是你们嫂子的功劳,那是我突破她的心防,咱们商议好准备来个敲山震虎,杀个湛淀默不知所措!”他拉回不停反抗的依葵,让她知道要是敢再反抗,他会一刀砍死她!
  她太沉浸于自己的思绪,没料到被跟踪,她的嘴巴张张合合,有苦难言,这种时候她还能说什么?
  湛淀默柔情的目光不见了,“我没想到我会上当,你们这招美人计的确够绝!”他的目光足以将她摇晃的身子千刀万剐。
  弟兄们豁地明白,原来是他们误会嫂子了,嫂子是用心良苦,她甚至不顾自身的安危与可怕的湛淀默周旋,好让他们将他手到擒来。
  依葵感到绝望不已,她的丈夫就在她身旁,她的爱只能锁在心里,不停地撞着她,几乎要柔肠寸断了。
  “弟兄们上吧!好好地分解咱们的头号大敌!”天虬一下指令,弟兄们宛如凶恶的豺狼般拥上,攻击着神圣威武的狮王!
  他们对大清有太多的恨意,他们要全部发泄在湛淀默身上,他是大清冲锋陷阵的大将军,杀了他跟杀了康熙一样快活!
  天虬的气势不如湛淀默那种浑然天成的威慑,他是靠众人才会无畏。
  “我已经尽量留给你退路,你跟他到此为止,我到死也不会放了你!”他甩下她的手,“我会杀了他,报了家族的仇,报了他拐我妻子的恨!而你这样的女人,无颜见到两族世代的列祖列宗!”
  天虬冲向前方,依葵的身子无力的跪下,她以手捂着脸,这是怎样的大灾难,她不要看……她不要看!
  泪已沾湿衣襟,潸潸滑落只为情!
  她的心失去了平衡,她这一生中,两个重要的男人正在她面前决斗,他们都发了狂,她好害怕,她真的好害怕!
  她看不清楚任何东西,泪水已占据她的眼,她感到恐惧不已,上天为何这么残忍的对待她?她会被逼疯、她会被逼死的!
  她闻到令她崩溃的血腥味,她爬起来,泥土沾黑了她的衣裙,没人能抵抗得了湛淀默,他是勇者啊!
  局势眼看变成两个男人的对决,天虬节节败退,湛淀默招招不留情,她站立的看着他们,湛淀默朝她阴冷地勾起嘴角,手臂给划出了刀伤,血肉模糊,血是用喷的……
  这是在报复她吗?伤在他身,痛在她心!
  帮会的人见了血,士气大振,又对了几招;天虬不服输、湛淀默等着他,在在折磨着她,让她就快不成人形!
  湛淀默给了他机会,两个男人的武器各指着对方!没有人动,湛淀默速度如闪电般的快速,一眨眼就可以刺破人家的喉咙;天虬没有胜算,还觉得自己是天下无敌的!
  所有人面面相觑,湛淀默的伤口还在流血,天虬恨他,依葵的身子他还没碰过,她再也不是纯洁的了!
  他失去依葵,还可能败给湛淀默,这教他怎么不恨?
  依葵抢过一名弟兄的刀,冲到他们之间,刀刃是指着她自己的,他们谁敢轻举妄动,她就自戕!
  反正,她本来就不想活了,就算她掏心挖肺,再也不能证明她是如此地深爱过!那就让那分爱藏在心底,随她杳然消逝吧!
  湛淀默冷漠地瞧着她,她以为他曾因此而心软吗?他彻底的被她玩弄了,她好会演戏,有那么一刻,他还动了真心!
  “你这是在干什么?把剑指向他、砍死他,依葵!”天虬气急败坏地喊。
  依葵觉得她眼眶中涨满的痛,是她的血泪。“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刀很重,她的心更沉重,她劝自己心死,但那痛还是那么地如影随形。
  “依葵!”天虬咬着牙,他处心积虑的顾及自己的面子,他的帮主地位还要顾,未来更要坐上皇帝的宝座,依葵若敢阻碍他,那她就该死!
  于是,剧情急转直下,天虬朝依葵砍了过去;湛淀默则似杀人般地朝他攻击!天虬险些丧命,既然要失败,那他不如与依葵同归于尽。湛淀默很在乎她,依葵香消玉殒,痛心疾首的可不会是他仇天虬!
  天虬懦弱地躲在依葵的身后!
  “让开!”咆哮声撼动了整个山林。
  依葵闭上眼,知道死在他的刀下,她会死而无憾!
  “我一定会再回来!”他转身,勇者无惧的开出一条生路,但他告诉自己,他一定会遵守自己的诺口。
  “还不快追!”天虬这个懦夫只会捡现成的便宜,“不要让他跑了!”
  湛淀默现在跑了,而等他再回来,他们谁也活不了!
  依葵不再回头,她咬着唇,满脸都是泪!
  山神啊,我该向谁倾诉满腹的悲哀……


  第四章

  不管你再做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你,我之所以留你在身边,目的是要你生不如死,当你想着湛淀默时,却是我在你身旁。对我而言,你已了又不但,你不再是与我同仇敌慨的风依葵了,你这下贱的女人不配姓风……
  你晓得吗?见到你空洞麻木,我就高兴开心,因为,你终将这样毫无生气的死去,我不必怎么折磨你,只要把你禁锢在我身边,在人前,你还得表现出对我的百依百顺!
  我恨不得杀了你,是你毁了我的皇帝梦,你吃里扒外,我才是你的丈夫,你的心中怎么可以有别的男人?我当初是怎么瞎了眼才会娶你……
  这些是天虬每夜破门而入她的房间时,咬着牙说的话,他为了保住他帮主的位子,并没有把她的不知羞耻掀开,也因为在人前的压抑,使他每夜都要对她发狂!
  几次他喝得酩酊大醉,甚至强行抱住她猥亵,想占有她;但她咬过舌后,他才没再敢胡来。
  她没有流泪、没有惊惶,这是他更恨她入骨的原因吧!
  天虬只会对她发飙、摔东西,但他不敢揍她,他的位子还得靠她来撑,因为她的风姓可是比仇氏令人景仰多了。
  天虬与她渐行渐远、形同陌路,半年来,他们很少说话,他只是想著有什么办法能令她莫名痛苦……他会污辱她,将她形容成荡妇,怪她在他面前装清高!
  天虬日日夜夜活在恐惧中,他怕湛淀默会率兵回来报复,所以他沉迷于酒色当中,肉体的满足能使他远离惊吓,他会在依葵面前嘲笑她冷感,也会直接把女人带回来过夜,在她面前大演巫山云雨。
  依奏的灵魂不在她身上了,飘到很远的地方,越过渺茫山水,想找个地方休憩,可她找不到那温暖的地方,于是她哭,哭到她认不清自己!
  她只在梦中哭,她的棉枕不曾湿,而每当一觉醒来,她也不在乎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就这么一天过一天……
  她才应该死去的,现在躺在木棺内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天虬。
  依葵幽幽的清醒,她替天虬的手交插放好。他不再怒吼,她连他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晓得今日他一睡不起一再也没醒过来。
  这不是她希望的,她宁愿他活着,他要怎么折磨她都没关系,她的眼角滑下泪,却像哑了般半句话也说不出。
  他恨她,他说过只要见到她,他的恨意就会增加,所以他闭上眼,不再见她!
  她没有爱过他,但天虬是她在这世上惟一可以依靠的人,如今只剩下她。
  “他是心脏麻痹死的,很令人措手不及,你晓得这半年来,他过得浑浑噩噩,这样对他未尝不好。”主司廖富贵挨进她,假公济私地安慰着没有大悲大哀的她,但那滚落的珍珠瞧来是令人不舍的!
  这样的美人儿他怎舍得让她守活寡,他即将取代仇天虬的位子,他的妻子他已肖想许久,当然也该由他接收。
  仇天虬,你就好好到阴司去享福吧!他廖富贵会多烧些纸钱给他,不会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整个帮会已零零散散,他无法胜任,就该换他廖富贵。
  “多看几眼吧!下个时辰与大哥的生辰八字相合,棺盖就要钉上了。”如此一来,他下毒害死仇天虬的计划就天衣无缝了。
  这毒要三日后,才会使尸首呈现出中毒的迹象。
  “怎能那么匆忙?”依葵的脸上挂着泪痕,“他才刚敛好尸身就要上棺?他是你们的大哥,你们急着送他走,这是什么意思?”她不同意。
  依葵是个不冷不热的女人,一旦正襟危坐起来,谁都要忌惮她三分,她毕竟是风族的血脉子孙!
  廖富贵已无法无天了,一个弱女子他哪会放在眼底?别笑掉他的大牙了!“这个时辰是合大哥的,这样他好上路,咱们也不要他痛苦得走不开,这是为了大哥好。倒是你,大嫂,”廖富贵想利用舆论的压力逼她就范。“大哥走得无声无息,没留下只字片语给你,这才奇怪!”
  “你在胡说什么?”依葵生气的道,她人还处在哀伤中,天虬一不在,他们就都目中无人了吗?
  所有的兄弟都聚集了过来。
  “我现在可是帮主了!”他顺水推舟的宣布,“大家推举我出来,你有意见吗?”
  帮会的事她插不了手,他们虽忌惮她,但她是女人,他们在群龙无首时,找的绝不会是她,而是廖富贵。
  天虬生前太信任他了,把他当成下任帮主般的训练,加上廖富贵像是神算般料事如神,帮会更是少不了他。
  “天虬还没下葬,别在他面前谈这种事!”他们这群人都是没良心的。
  “这是既定的事,大哥会同意的。”廖富贵假意捻了三炷香,弟兄们也认同了,她有意见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根本不需要我点头,你们都安排好了!”
  “咱们认为帮会的事你不用插手,还是过你安然恬静的生活就好,这算是礼遇了。”
  “你准备造反吗?”依葵痛恨的怒视他。
  “凭良心讲,这对你是很好的对待,谁都知晓在半年前你就背叛了大哥!没人敢讲是因为大哥还在;如今大哥走了,弟兄们议论纷纷,你要咱们打破砂锅问到底吗?说不定大哥是被这事给气死的!”
  所有人立即窃窃私语,露出鄙视的神情看向她。
  廖富贵的手搭上她的肩,她可知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有多么惹人怜!
  “你想做什么?”她威怒地挥开他,天虬一手栽培的人竟是个人面兽心!
  这是他留给她的惩罚吗?他伤不了她,对她下不了重手,所以就由他的弟兄来接手?她的噩梦在百折千回后,还是没过去吗?!
  “以前那样太便宜你了,从现在起,我是帮主,我所说的话大家都心服口服,只有你有意见,你是存心起内哄吗?”他下个命令,她就可能被蹂躏至死。
  “已经如你所愿了,这全是你布好的局,我说什么也没人服我是吗?”她环视着他们,那群一心反清的面孔早已磨灭,剩下的只是谋权夺利。
  “这么说就对了!”他强行搂住她,大声宣布,“各位,虽然她这样的女人不可留,但她是姓风的遗孤,多少有镇宝作用,所以我决定让她跟我成亲,继续做帮主夫人。”他不只要大作文章,还要让自己的美梦成真。
  “这……”所有人都傻了。
  “那我宁愿死!”依葵不肯屈服。
  “装什么高贵?你已背叛帮主,谁知你骨子里流有多少放荡的血液呢?”他要让大家都恨她,见到她就记取教训,那么他占有她,也不会声名狼籍,反而是理所当然。
  依葵盯着躺着直挺挺的天虬,他在另一个世界里可知道她即将被人糟蹋了吗?他不知道、他不知道的,否则,他怎么可以说走就走、撒手人寰!
  “大家说好不好?”廖富贵带头喊。
  “好!”众人异口同声。
  她的命运这样被决定了。
  廖富贵一不做、二不休,“要不要她嫁!”
  “一定要嫁!”
  依葵没有摸到木棺旁哭哭啼啼,因为她以为天虬该会骂她活该吧?不管她是如何的身不由己,在他以为她都是咎由自取!
  新春降临,她冷然的心已死。
  她活着太没有意思了,廖富贵三番两次借机调戏她,她隐忍住的原因是天则还没下葬;今日天虬入土为安了,明天她就要嫁人,新嫁娘要喜气洋洋,所以无法参加葬礼。
  那么,一切都该结束了。
  她梳妆打扮好,发上系上白花,她才不要嫁给廖富贵!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是这样……
  她踩上板凳,面无表情,她知道她还在想着谁……但那太不应该了,她怎么可以这么放肆!
  捉好系紧的红丝带,她凝着被她割得碎烂的大红喜服,算是她表示抗议的方法吧!她这辈子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惟一做过的却是错的事,那就是爱上不该爱的人!
  别了、别了!她踮起脚尖,还来不及将颈子套上丝带,板凳就翻倒了,她被人发现了吗?!她想求死也不行吗?
  “这得经过我的同意,你忘了吗?”他掐住她的脖子,鬼魅般的眸子撕裂着她,“其实不必那么大费周章,由我来掐死你就好了!”
  “你!”她讶异的张不了口。
  “说过我还会再回来,这下你真成为俘虏了,我美丽的寡妇,你还真有魅力,男人抢着要你!”他邪佞的道,对她不再有情有义,只有使尽的要她痛苦难堪,这是他回来的用意。
  “你是怎么进来的?”飞天遁地吗?竟然没被人发现?
  “何必管那么多!只是听说明天就是你的二度大喜之日,我就潜进来了!”他喷了几声,“前任丈夫刚走,见苗头不对,就急着要改嫁了?”湛淀默对她刷白的小脸一点也不感兴趣。
  他明知她要自尽的!“那你看够了没?”她寒着声音,整颗心在颤抖。
  他阴騺着脸,笑声令人头皮发麻,“好戏连连,我哪舍得错过?我不只要鼓掌叫好,还要把这浑水膛得愈臭愈好。”
  他是单枪匹马前来吗?“你可以走了!”她不需要关心他是死是生,他还敢再来即表示他做了万全准备。
  “你的生命总少不了我!”他拉起她,“明天的婚礼取消。看我为你带来多么多彩多姿的见面礼,究竟你救过我,我可不能两手空空而来。”
  没一会,外头风声鹤唳,杀的杀、逃的逃,他回来了,带着一场浩劫而来!
  依葵慌乱的想奔出去,张灯结彩的大喜之厅仿如被暴风扫过,映入眼帘的是血腥的一幕,帮会的弟兄们措手不及,湛淀默带来的菁英部队,来势汹汹地毁了帮会。
  半年前的铩羽而归,根本是莫名其妙的阴沟里翻船,他从不曾输过!
  湛淀默狂暴地撕毁墙壁上的喜字,那种凶狠令人胆战心惊,“走!”暴吼。
  “放过他们,他们是无辜的!”她恳求他。
  “他们全该死,你也一样!”只是时候未到!“你该有心理准备,我说过会回来就是会回来!”
  “那好,你杀了我,或许能够让你泄恨!”她再心知肚明不过,他认为那时是她和天虬串通好的,她可恨的玩弄了他,可是、可是……她的清白只有自己知道,算了!就她自己一人明白就好……
  “你想壮烈成仁?哈!自不量力。”他恶毒地嘲笑,“我会那么做的,在你尝尽苦头后。”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根本不欠你什么,也没必要承受你的羞辱!”她清脆的声音划过彼此心中的伤口。
  她伤得厉害,他却没觉得他胸口的翻绞,是心在流血的征兆!
  “是啊!那时是我太一厢情愿要带你走,你可知你有多可恨?你用你的纯洁美丽蛊惑我,原来那全是假的!多好玩,我还被要得团团转!”他笑自己。
  依葵捂住耳朵,这些全是魔音传脑,见到他她就百般痛苦,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
  “不想听吗?可惜你每一句都要听进去,你得走了,离开这像鬼府般的地方,到我身边供我玩乐、供我泄恨!”他讲得很白,接下来她没好日子可过。
  “请你让我有尊严的死去!”她不是玩具,谁抢到就是谁的。
  “看着我!”他如恶魔般清楚的道:“永远不可能!”
  死了这条心吧她!
  他拽着她走出屋外,一把火将屋子烧得火红,燃烧成灰,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知道事情没有转弯的余地,这是真的吗?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觉得天昏地暗?
  她希望眼前的一切不是真的,他毫不留情的降临了大难……
  醒来后,什么都结束了。她睡在草地上,是被噩梦惊醒的,她坐起身,付之一炬的小屋已在千里外。
  她曲膝哭泣,哭得那么无措、那么悲伤,大地万物都为她红了眼,难道她爱错人了?爱一个人有错吗?她是那么的如履薄冰,却还是摔得粉身碎骨。
  四周安安静静、无声无息,只有她抽泣的声音,哭得统碎了心。
  大地之王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她,他没血没泪,当然没有多大的反应,更遑论去同情她,为她掬一把同情泪。
  他生了火准备烤鱼,身旁有野菜,这山是宽阔的,百里内都有她哭泣的回音。
  依葵立即拭去泪,她很少哭,也很久没哭了,她是个坚强的女人,那是指外表,事实上她脆弱得要命。
  “吃东西!”她不动手,他硬塞给她,“要我喂你吗?”
  她没食欲,当他碰到她时,她瑟缩的反应引来他的大笑。“居然会怕我碰,往后还有更多!”她走着瞧!
  依葵像是没有舌头的哑巴!
  “你很恨我吧?我杀光了所有的人,一个也不留!”多痛快淋漓啊!“我发现风这个姓氏来头不小,不少人在找你想一探究竟,不过你真的很不简单,懂得用美貌去迷惑!”
  “够了!停止!”她喊。
  她终于出声了!“怎么能停止?我的恨像海水一样波涛汹涌,不把你卷起来吞噬淹没,就太愧对我自己了。”他大口的咳着烤好的鱼。
  她就知道他是那么的恨她,她再也没路可以回到从前,他近在眼前,可却变得残忍冷血,是恨让他面目全非吗?她的心里堆满苦涩。“报复我还不够吗?”她颤着声音,心支离破碎。
  “对你的报复还没开始,慢慢来,不用急!”他迅速解决这随便的一餐,她不时飘过来的清香气息扰乱他的思绪。
  “这样对我实在不公平!”她摇摇头。
  “让你死去就公平吗?别痴人说梦了!”他瞅着她,“我把所有人都遣走了,现在就咱俩来个故地重游,我不介意你缅怀往日情怀。”
  她静默着,以免尊严受到践踏。
  “我的报复会是全力以赴的。这半年来我还真怀念这地方,我特爱那不堪回首的感觉,加上你就更有趣了。”他的狂怒爱恨全冲着她而来,“你别企图寻短,我会紧迫盯人的。”
  “我不要和你旧地重游!”她连最后想解脱的方法都被他洞悉,她还有什么事能瞒过他?
  “我的兴致高昂,我就是要有你参与,而且我们现在就行动。”他迈开大步伐,径自搂住她的腰。
  “放手!放开我……”
  “不会有人看见的,你可以不用再演戏!”他硬拗上她,就是要搂着她,她吭什么吭?
  在他俩拉扯间,开始了这段旅程,而此时的天空是乌云密布的。
  景物依旧,人心全变,回首时情何以堪?着实是不胜欷吁。像她这样伤感的女子,眼眶就会无法克制的红了,这熟悉的地方;有她的情窦初开,但她还来不及品尝,乱七八糟的问题就来了,一切好像昨天才发生,却又好像隔了很遥远的日子。是他的眼神不再温柔霸道,她才会这么悲伤吗?她什么也留不住。
  “还记得在这里吗?你躺在我身下,我们亲密不已。”他故意提起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回忆。“知道那动作代表的是什么吗?是求爱!”
  “我不知道!”她希望自己大喊的声音可以强过他投在她心底的巨大涟漪。
  “说了你不就懂了吗?还有迷惑的话,我会救到你懂!”他的手划过那些沉默的钟乳石,地上还有烧过的柴,有他们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痕迹!
  她暗自抱住自己的手臂,他的动作好像是在抚摸她的身体,让她心跳加速。依葵命令自己清醒,他是来令她感到痛不欲生的!
  “这地方我几乎都要忘了,有什么好看?”心在哭泣,她竟然还能说出这么违反心意的话。
  言不由衷是如此吗?心如刀割又如何?痛的是她一个人,他感觉不出她的悲恸!
  “我可是分分秒秒都记得这里,你怎么能忘?你不该忘的!”他记得太清楚了,话锋一转又不忘要刺伤她。“你忘了也是当然的,那时你居心叵测,哪还能记得太多!”
  “没错,就是这样!”让那剧烈的心痛痛死她自己好了!
  他阴沉的拉下脸,“这次你倒坦承得挺干脆的!”
  不然,再多的冷嘲热讽她受得了吗?他非要她千疮百孔不可,“你说的都对,一口咬定后,任何反驳都无可取代!”
  “你不争了,直接承认?真不像你的作风,记得以前你会设下陷阱,处心积虑地让我上当。”他伤她伤得痛快。
  “我人都在你手上了,还能怎么?”
  “我会一把掐死你!”他野心勃勃。
  她绕过他,静静地走了一遍,不明白自己这么做是在干嘛,她真的快心痛而死了吗?这样会比较一了百了吧!
  有什么可以让她没有情念,而不是有增无减呢?够了够了!她的伤口太明显了,在这样的伤口上苦苦纠缠,让她好痛苦!
  “你伤痛的表情演得真逼真,我简直就要信以为真了。”他仁立在她身后,“要不是我对你还没有胃口,我还打算在这黑夜要你呢!”
  “我情愿在外让狼咬死!”她愤怒难当。
  “撕裂你的动作由我来做就好。”不必假手他人。“你可以不用那么急,我都安排好了!”
  依葵想逃出洞口,她无法和他在一起,“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放了我!”她哀伤欲绝的叫着,她经历了那么多苦痛,为的不是要他再来折磨她的!
  为什么他就是要出现?为什么他千方百计就是要得到她?他觉得他其实不必探索得太仔细。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该去的他都去过了,他还是没任何动作,没有要带她下山的迹象;她疲惫不堪,他总是无情的对她,用伤痕累累也形容不了她的心境。
  依葵害怕他在夜晚的暧昧,过去她不懂那一夜他们的蠕动,他们的痛苦是因为什么;但在天虬与不同风尘女郎在她面前交欢之后,现实逼她懂了!
  他不打算让她太好过,她愈反抗他就愈亢奋,这就是他坏心的报复!
  他是这么地恨她,留她在他身旁,只有堆积更多的恨;但她不一样,她愈见他就愈是悸动!
  站在崖边,天离她很近,风穿透她单薄的身子,她忍不住迎向风,让思绪虚无飘渺!
  这样好快活,心情沉淀得干干净净,没有压力,她的发丝摇曳,仿佛是在被人爱抚着……
  她退了一步,立即被人占有的搂住腰,她的一个不小心都能让她摔下这万丈深渊。
  湛淀默粗鲁地拖着她离开那危险的地带,他不承认,曾几何时,他见她站在悬崖边时,心跳会吓得漏拍……“我去找找看哪里有水源,你在这里不要走开!”她只吃鱼,要不就是野果,他这一前去并不是为了她。
  “这山我比你了解。”带她前去会较妥当。
  “这一带你根本没来过!”不知道这四处隐藏了什么,她待在这里比较安全。
  “你不怕我逃跑?”她在说废话,倘若他怕,何必把她丢在这儿?
  “我说你留下来。”他生了火,“我很快就回来!”
  依葵看着他,有那么一刻,她想脱口而出,带她一起走好不好?直到接触到他锐利的凝视后,她低下头,她楚楚可怜的神情不是装的,但她只能无言的绞着自己的手……
  火簇在她面前跳动,他走得无声无息,她忍不住回头看他,却早已不见人影。
  抱着自己,盯着火出神,接下来是会如何?短期内她经历了悲欢离合,什么悲惨的事都发生了——她还来不及反应他就来了;她尚迷迷糊糊,心痛到不行!
  她像是要把自己放逐到遥远的国度,却不知哪里是她的归宿,猛地清醒,她自问能去哪?不就在湛淀默的手掌中吗?
  他的手很温暖,能捉住她的一切。不!不再温暖了,现在他的眼神冰冷得使她认不得。
  他们还要怎样的纠缠呢?她的痛还不够吗?她豁地转身就跑,心知这场错误可以停止了!
  依葵跑得匆忙,她没有方向,在这错综复杂的山林,湛淀默要找她得费一番时间,她不要他们两败俱伤,他可知她还爱着他!
  她的奔跑像是在翩翩起舞,她带着对他无限的思念走离……
  另一边,暴吼穿透茂密的树林,他晓得她跑了,他的反应来得那么快!可见他恨她恨到什么地步,他的暴吼是表示不愿善罢干休的放了她。
  他从另一头追过来,她留下的足印有迹可循,她希望他可以久些再发现,但事迹败露,他嗅到她的香气,听见她细微的呼吸,他对她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可叹啊可悲,她的心早已遗落收不回,那她……如行尸走肉地跑遍好了,那样他是不是会比较不恨她?是不是会比较想念她?
  “你逃不了的!”
  “你注定是我的!回来,听见没?”他如豹般地寻来,吼叫声在空中回荡着,不绝于耳。
  依葵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山林的菁华吸入体内,他们可不可以不要有恨意?
  突然,一种危险的感觉让她惊骇。依葵目光澄澈,她怎么还能放任自己想他,渴望他爱她?眼前有更迫切的危机。
  但她心知这些狼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心底的恨意,是如魍魉魑魅般地慢慢摧毁着她!
  “依葵,不要轻举妄动!”
  “你不要过来!”他们都在极度的危险中。
  这些狼很久没尝到鲜肉了,它们面露凶光!
  这算自杀吗?她不知道,与其被他的恨所折磨,这样被撕毁还算不怎么痛!
  “依葵,不要动,你不要动!”他立即就过去。
  “我一点也不怕!这看起来疯狂极了,但事实上却不是的……”她哽咽着声音,似乎在控诉他的不懂。
  她在家族仇恨中长大,又已嫁为人妻,当面对他时她已陷入两难,她如果抛开一切,全天下的人要怎么耻笑风氏?但这样却苦了她自己……
  “来吧、来吧!”在他面前死去,够展现她的志节了吧?她爱他爱得深刻,不知为什么就是爱,可上苍捉弄却令她有苦说不得!
  这女人快把他搞疯了!“我不准!”
  他扑了上去,主动与野狼们出招,将她推向一旁,“你闪边去!”
  依葵狂乱的看着一只又一只扑在他身上的野狼,他身上被利爪划过、被利齿咬伤!
  她要的不是这样!见他受伤,她怎么也不能忍受,在狼底下的人应该是她,她捉起裙摆,拼命往前跑!
  该死的她,又要逃离他了吗?他不会放过她的,他都还没进行他的报复!
  他一拳拳地挥出去,打得野狼口吐白沫,但他身上四处都有狼在啃咬!
  然后,不晓得过了多久,天色很黑了,依葵拿着火奔回来,野狼们怕火,一只只地夹着尾巴跑了!


  第五章

  她居然没有走,还去拿了火把回来帮他。就好像那时,她明知山有虎,却偏要往虎山行,不畏风寒地送来热食,暖和了他的身心……
  都过去了!
  湛淀默眼光凶狠无比,拒绝她的扶持,“跟着我,若再想逃跑,我真会宰了你!”
  “你受伤了……”她心中有千丝万缕的不舍。
  他转身怒瞪她,一把火气又提了起来,“这要怪谁?还不是怪你!我叫你好好待在原地的!”
  “我只是不想再见面……”他以残酷对待她为乐,再被折磨一次她就等于多死一遍。
  “你又在痴人说梦了是吗?给我走!”他不留情的拖着她。
  “你的伤口不止血吗?”她盯着他的斑斑血迹。
  “没必要!这些都是你造成的,留在我身上,我才不会忘记我恨你有多深!”他痛恨的是,她在面对狼群时还能悠然自得,好像离开他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我真的是很抱歉……”她低声道,手都要给他拉断了。
  “刚刚你可不是这样的,飞蛾扑火很有趣吗!如今又把姿态摆得这么低,是想欺骗谁?”他一直没好气。
  她的耳朵好痛,她希望她聋了,就再也听不见他残酷的言语,“我保证不会再那么做了!”
  “最好记住你的话,无论我是否在你左右!”他冷着声说,胸口还没平息激烈的急喘。
  “那你的伤……”
  他伤得不挺严重,就衣服给撕烂,几处被咬伤,“不要再啰嗦,你如果好好听话,现在就不会这样了。”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他怎么可以如此无关痛痒?“可不可以让我去采些药,附近应该就有,可以治疗……”
  湛淀默冷冷一笑,“相同的戏码你还要玩多少次?你不厌其烦,我都觉得腻了。”
  “我跟你保证过,我不会……”她似乎没有说话的权利。
  “事情刚刚才发生,你现在说的全都是狗屁不通的话!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不要让我在报复你的过程中更加残忍!”他以为这样她已经快受不了,因为她时常有心痛的表情,可见他又被她骗了。
  她从来就没有小看过他,他说到做到,不费吹灰之力能令她憔悴不已。
  “那你就继续痛下去吧!”她不再不识好歹。
  “这才像你,本来就不安好心!”他扭曲她的意思,放开她的手,他不再碰她,“走在我旁边,我要牢牢地看紧你!”以防她又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你其实可以不用这样的。”他只要一句嘲讽的话,就可以使她一蹶不振。
  “不用这样?再让你逃,我再去追?那多得不偿失,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么没意义的追逐上!”他愈说愈气,脸色严肃又凝重。
  她又挑起他的怒火了?她悲凄的笑笑,不再自许没趣。
  走了一段路,他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缩小,而是如海沟般遥远,横陈在他们之间的是他的怒恨!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是一阵煎熬,既沉重又绞痛;他不发一语,是在思考该如何折磨她吗?还是她又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她的心事、她的渴求,而他在心中已把她嘲笑到天翻地覆了!
  满天乌云,怎么不下场雨呢?那当她的泪水来得湍急时,她就有理由了……他再也不相信她会流泪,他也不会诧异,只会对她冷嘲热讽,“你不要再假装了……”
  她发现他不再走了,她抬起脸,他们正在下山,他已对这座山产生厌倦,此地不宜久留,以免让他触景伤情!
  他恨不得放把火将这座山烧了,烧了她的依归,让她哪都去不了,他才能永远得到她!“把衣服脱了,下水去清洗,我可不要带着浑身脏兮兮的女人回去!”他命令。
  映入眼里的是座天然湖,就算在夜晚,仍能瞧得出它波光粼粼的美丽。
  她愣住了,“要我下水……”她办不到,她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赤裸过。
  “在这么小的范围内,我看得到你清洗!”他指了个范围,不让她再有机可趁。
  “我洗洗脸、洗洗手就好。”没必要衣不蔽体。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你反抗什么?”现在作主的人是他,“还是要我动手撕掉你的衣服?那明天你就光裸裸的上京,别指望我会施舍你任何衣物。”
  她倒退一步,视他如恶魔,明天就要上京!他要带她去哪里?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会引起揣测……
  “发什么呆?真要我动手?”他恶言恫吓!
  “我无法这么做!”她不得不违抗他的命令。
  “好,实在是太好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反抗我,我就陪你这么玩!”他走近她,一把掳住她,她如兔子般地受到惊吓,他开始动手剥她的衣服。
  “不要……不要!请求你不要!”她就要在他面前毫无保留了。
  他的手抚过她光滑的背,他濒临失控,他本来只打算脱了她的衣服,丢她下水的,但现在他想把她扑倒在地,不顾她的意愿的占有她!
  她的眼也红得像兔子,泪水却不肯落下,不管他像不像禽兽,她还是不觉得他侵犯到她,这是该她的!
  他松了手,急促的吸着气,背过身,“这是最后的警告了,你自己脱掉衣服下水,要不,后果自行负责。”
  依葵颤着手,她浑身都在颤抖,她知道自己不那么做,他会再度逼她就范的,而那手段绝对会比方才更激烈!
  她不得不那么做,于是她将衣裳褪至脚下,他在狂暴中还为她保留了尊严……她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他都这么对她了,她还会觉得他有对她好的时候……他的坏都不算,出现了一点点好,不好的就都如过往云烟。
  一整夜都没有露脸的月亮跑出来,像是想给她温暖,洒了她整身的光晕。
  湛淀默听见她下水,他花了几分钟走了一圈,她仍在他注意的范围内,刚好有木柴,他就地取材地生起火。
  依葵整个人抱在冰凉的水中,她的肌肤整个都活了起来,当他走近时,她更将自己整个浸在水中。
  “你不会动手清洗吗?”这点也要他代劳!
  “我已经洗……干净了!”她神色紧张的注视着他的靠近。
  湛淀默掬了一把水洗脸,处理他被抓破的小伤口,对她的脸色更不好了。
  “你根本没动。”以为他不知道?他无时无刻都在注意她。
  “是真的……”她渴望他能再到处走走,她想上去穿好衣服。
  他漠视她哀求的目光,“我无法去找食物,因为我要看守你,今晚你只能饿肚子,这是你自找的!”怪不了他。
  “我不怎么饿。”
  “明天我就带你回京!就说你是我在路上买的奴隶好了,没人会去查你是风氏的遗孤,你只是我的俘虏。”他不忘提醒她。
  “我非去不可是吗?”
  “废话!”他耻笑着她,“你以为在经过这么多事后,你还能逃到哪里?说你是奴隶已是恩赐了。”
  “我真的不懂,你这么恨我,不要见到我就好了嘛!”
  “那我的怒气要向谁发泄?冤有头债有主,你闯的祸就得由你来收拾!”他可是恩怨分明,她惹到他就得有心理准备。
  她眨着眼,不懂自己是这么地爱他,却要隐藏起来,这样的相处要到何时才有尽头?
  她觉得冷了,是她的心冷吧?“在我身上你能有什么报复快感呢?我一无所有!”他辱骂她时她也不会哭,只是冷若冰霜,他有什么好高兴的?
  湛淀默的嘴角浮出诡异的笑,“你可取的地方多得是,我现在就让你知道!”
  她来不及反应,他已飞速跳下水。依葵将溅到她脸上的水抹掉,觉得他是故意的!但他跳下来做什么?
  依葵找不到他,冰冷的水像是会吃人般,她举步难艰的走了几步,不一会,即被拦腰抱住!
  他浮出水面,狂肆地拉扯着她,他们的身体在水中摩擦,他的力道不轻,跳下水的企图不单纯!
  他将她转了过来,面对着他!
  “这是在做什么?”她不明所以。
  “让你明白你的用处!”他一语带过,“还记得当初那一晚,我们摆动的情形吗?”那时未完待续,现在就来继续以下的动作,彻底的完成。
  她慌张不已,“我只想上去,什么也不记得!”
  “是吗?那更要这样了,我会唤起你的记忆!”他的手由她的腰部环住,“你这里有清洗吗!”他邪肆地将手移上她的胸前。
  她如遭雷极般地凛住!
  “不回答?我看你只泡在水中没有清洗,那就由我来代劳!”他不辞辛劳。
  “不要……”怎么办?她不觉得冷了,反而有股就要被热浪淹没的感觉。
  周围的水也如火山要爆发般的沸腾炽热!
  “这样是不是比较干净?”他的手来回不停的抚摸。
  依葵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我可以自己来……”她的话怎么也说不完整。
  “不必,我下水就是要这么做!”他的手划着她、抚着她,极尽挑逗之能事。
  “放开我好不好!我怕,实在好怕……”她的身心都在燃烧,害怕要失去更多,再也要不回来的感觉。
  “怕什么?怕我吃了你?”他不再那么苛刻,可怜的小东西,看起来是那么柔弱。
  这一刻,他宁愿相信这个她,是住在他心中的她!
  “我不知道你要怎么做……”她可能会融化!
  “使你为我疯狂呐喊,很简单就会办到。”他轻尝着她唇中的美妙滋味,是他喜欢的鲜美味道。
  “不,我做不到的!”她很想低吟,不知为何!没有喊出来就觉得很难过。
  “我可不那么认为!”她如此地使他的热力沸腾。
  真的,那不是错觉,水真的热得在滚动了,在她身子四周滑来流去,没有褪热就已够糟糕了,她还有火上加油的感觉!
  她站不稳,就要跌入水中,她浑身都觉好热好湿,她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依稀知道她依在他身上,贴得密密麻麻没有空隙,他铁般的胸膛令她什么也无法想……
  天地为凭,这番旖旎只为情!
  远处在狼啸,水波在涟漪,都在写下爱的奏曲啊!
  她恐怕再也没有理由可以离开他了……
  依葵撑过去了,在他抱她上岸时,她并没有昏过去,她很娇羞,她的腰再也动不了,腿酸的程度不是只字片语可以形容。
  湛淀默一把脱下衣服,架在火堆上烤,“很累吗?躺下来休息。”他对她没有柔情蜜意。
  “我可以穿我的衣服吗?”事实上她并不冷,火燃得很烈,但她不习惯脱光光和他裸程相对!
  “我并不打算让你穿!”他坐在她身旁,抱住她,他的胸膛暖若暖炉,一个人居然可以这么热,好令人匪夷所思!她也这么热……
  “在想什么?”他强迫她注视他。
  她的视线无处放,放哪儿都是错,“没有,没想什么!”
  他将她圈在他的怀中,他的心跳平稳强而有力。“撒谎,你现在什么都是我的,连思想也是,所以你在想什么我都要知道!”她明白了吗?
  “我说了我没有在想什么!”
  对立一触即发。
  “果真是如此就最好了,我就怕你不诚实,言行不一致,心中不知又在勾勒什么阴谋!”他讲得很不客气。
  依葵推着他,让他们的身子有些距离,他贴那么近干嘛?于事无补还多惹她伤情,他的残酷存在一天,他们就永远无法跨进彼此!
  她的人已是他的了,他视为理所当然!
  他紧抿着唇,她这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吗?他钳得更紧,她喘不过来也是她的事了。
  “凭我能害你什么?伤得最重的人不是你!”她不得不为自己澄清,他对她的误解比天高、比海深,她却是爱他爱得无可自拔,毫无退路!
  “难道会是你?谁信?我就是头一个视为笑话的人!”他的唇角抹上冷笑。
  她不要她的心再流血了,她要保护自己!
  她的不回答更令他气得七窍生烟!
  依葵捶着他的肩膀,“我再也待不下去了,我会发疯!”
  他重申立场,“你哪里也不去,就待在我身边。”她现在才要疯吗?他早为她发疯了。
  “那我要穿衣服可以吗?”她想爬走,他抱回她,她宛如他的宠物,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移。
  她都不知道她这样的动作有多诱人,他有了反应!“我没穿,你穿什么?”公平一点,她要的原则如今全派上用场了。
  “照道理讲,是你自己要穿着衣服跳下水的!”怎么变成她是害他的罪魁祸首?
  “你在我面前有什么道理好讲的?我说的就是道理!”他欺负她到底,吃定她。“我是为你跳下去的,你也有尝到欢愉,还想置身事外?”
  他简直不可理喻!
  在挣扎中,她趴倒着,他顺势压上不起来。
  暖昧极了!
  这是什么姿势?他把她锁住了!“你快起来,这样是不行的!”她急得扭动身子,见不到他的表情,不晓得他的下一步会是什么。
  “你就这样趴着就好!”他的手克制不住的抚上她的身子,他早明了她是美丽的,在水中他急着要她、爱抚她;如今月光照射下来,他更看清楚了她!
  他的目光整个沉了下来,她不敢动,他的意图明显得连她都感受到,她绷紧了神经!
  “怎么可能,在水中……”他持续了好久,她很累、很累,应付不了他的!
  “就是这样,不用怀疑!”他拉开她的腿,“我想要你,立即!”
  餐风露宿地过了两天,他们缠绵徘恻,令她精神不济,但他就是要,无论她怎么推辞,他还是可以靠上来要她,她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今天正式开始赶路,他的步伐是她得费尽全力才能跟上的。
  湛淀默已不知停了多少次等她了。“今天要赶到山下,如果你还留恋这地方,山不会移,等我不要你时,你大可回来。”他一出口就没好话。
  他气她是对的,是她使进度落后。
  “我不是故意要走那么慢!”这是三年来她头一次下山,她对这山有感情,会依依不舍。
  “我看你根本就不想离开!”
  “这样走是很匆忙的,我当然会不舍!”他可以报复她,那时的确是她不够细心,她出神得厉害,才会被跟踪也浑然无所觉。
  “怎么?要不要我带你到仇天虬的墓前辞别?或许这是个好主意,我要告诉他,他的女人是我的了!”他搂着她就要走。
  她抵死不前,“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太令人感动了,你还为他保留情分!”他笑得令人寒意突起。
  他的嘲讽使她摇摇欲坠,但她仍钉住脚,把就要倒下去的身子站得直挺!
  这山对她而言有着太多的回忆,太多的事中也包括有他啊!直到他出现,她的生命才有了色彩,为什么他始终不明白?“他跟我相依为命了那么久……”
  “够了,我没有那个兴致听!”她以为在他面前高谈阔论她跟别的男人的过去很妥当吗?他会失控宰了她的。
  他们又开始赶路,风云变色,树叶摇映,却都平抚不了她受创的心。
  他开始注意她走得很慢的原因,不对劲的是她的脚,她走得很费力,但那双脚就像是要断了般的走不快。
  她腿酸吗?
  不一会儿,他宣布休息,丢给她野果,却露出要吃不吃随她的表情。
  依葵慢慢的吃着,假如她表现出柔弱的表情,或许他曾同情她;可是她不,坚强倔强得没令他折服,还更用力的虐待她!
  他站起身,望向远方要飘来的乌云,风很大,这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依葵则是被周遭随风摇曳的野花野草吸引了注意力,她忍着不动,他最讨厌她四处乱动了。
  可是好吸引人啊!
  她禁不住诱惑的慢慢走向它们,它们都是有生命的,朵朵绽放,芳香扑鼻,这么美的花仙境,她无法不走入它们,融入它们其中。
  湛淀默转过身,她已不在身旁,地上只有她咬一口的果实,他的胸口一紧,她又逃走了……
  他正要奔去寻她,但她就在不远处,在花草丛中,她不再那么愁眉不展,在他的身旁的她好像挺不快乐,接二连三不幸的事也割碎了她的心,但她此时露出轻笑,红红绿绿的花草环绕在她身旁。
  他没有打扰她,蒲公英的白色花朵在她身体四周飞翔,吻着她的身体,带走了她的忧伤!
  它们懂她的心是吧?只要用心,愿意聆听,连花草都晓得她的心,就是他不懂……
  怎么那么悲惨呢!没人可以哭诉,就只好啃蚀她的心,她残破不堪的灵魂!
  不过,这些花没有他能给的爱抚,有他在她身旁,她的心底是有着满足的,但这是个秘密,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花好香啊!不过,他的吻更迷人!
  她还想放肆,还想多逗留一会儿,但她见到他了,她心所爱的男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她不再如花中精灵般的舞动了。
  她玩得太野、太过火了,他怎么不喊她呢?但她不是故意的,她觉得自己不会想要发疯了,觉得有更多勇气可以面对他了……
  她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依葵绞着手走回去,头都不肯抬起来。
  “你喜欢这些花花草草?”恐怕更甚喜欢他!在她心底,他连花草都不如,他不悦的沉下脸。
  他果然不高兴了!”“没——错。”因为它们懂她啊!
  湛淀默掬起她的一绺发,“你比它们还香!”他突如其然的道,轻嗅着她。
  两人缓缓的离开。
  这雨来得又快又急,打在人身上还会痛,他已经预料到,但他的脑袋只记得她在花草丛中的那一幕,忽略了这雨的威力,当雨落下时,他只是咒骂。
  “都是我的错!”连累了他。
  “为何不走快一点?”她的脸被打红了,他不要见到这样,忍不住搂她入怀,他的身子替她挡住了一切!
  “我的腿很酸,无法走快……”她说出原因。
  他迅速脱下外衣,弯下腰,‘上来,我背你走,用这袍子挡雨!或许雨打在你身上会很痛,但你得忍一忍!”情况逼他们得如此。
  “你这样会着凉!”
  “到最后还是会淋湿,上来,快点!”
  她被他吼得无力,趴上他的背。他走得飞快,她连忙抱住他的脖子,这样果然比方才的速度快多了。
  这雨打在身上真的很痛,打她就好,他背她已经很辛苦,痛她一个人就好了……雨打下很像蚁在咬的感觉,身子恐怕会一块一块地殷红了,像他吻她留下来的烙印!
  他又怒又急,她在做什么傻事啊!
  他们全身都淋湿了,到了山下已经有匹马在等着,他推她坐上去,护她在怀中,雷电般奔驰而去。
  她的视线也渐渐模糊……这山里春夏秋冬的美景,以及她所有的回忆,如果再也回不来,那她就只能在梦中与之相会了。


  第六章

  湛淀默的府第很大,他们由侧门进去,她心知是她的身份不怎么高贵,甚至是卑贱的,才会由侧门进府;而能乘坐他的马,她已该偷笑了。
  他连她的住所都安排好了,是个宅院,离他的主宅仿佛有千万里之遥。看来不只他的心把她推到门外,连重重的高墙也拉远了他们的距离。
  依葵的心整个冷却下来。
  “从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会派人来服侍你的。”他没顾虑到她习不习惯,向来他怎样安排就得照他的意思。
  “我是奴隶……”配得上有人来服侍吗?
  “本来是没有,但那些人是来监视你的!”他没空二十四小时盯着她。“讲好听点你是买来的奴隶,但奴隶有宅院,还有人伺候,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是讲好听的。”他故意这么贬低她。
  依葵大彻大悟,“你是说,我是你发泄欲望的奴隶!”不禁倒抽一口气。
  “说情奴可能更恰当些,不过,你这情奴是不得宠的,我爱的女人大都住在前院,这里我连来都不会想来!”用孤单寂寞来折磨她何尝不好。
  他要把她囚禁?!
  屋内应有尽有,他强环着她的腰进入屋内。
  怎么会这么痛苦呢?
  偌大的屋子她一个人住,空空荡荡的,她该面对什么呢?怕是只能面对没用的自己。
  他开始剥除她的衣服,粗鲁的近似在撕扯,反正这里什么衣服都有,不怕她没得穿。
  “请你不要再这样,我已经受不了了……”她的体力没有他的好,她腰酸背痛,却始终不能好好休息。
  但他还是一意孤行,她赤裸裸地站在他的眼前,她不敢惹怒他,因为他很凶,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湛淀默捉起布巾往她身上擦拭,“冷不冷?那雨真的打痛你了!”他盯着她身上的红红紫紫,将她转了个身,毫不保留地梭巡了她一回。
  这红紫要不少天才会消失!
  他突如其来的好意令她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他似乎很焦急,似乎不愿她受苦,难道……“这红不是雨打的,是别的原因……”她吞吞吐吐,觉得自己愈描愈黑。
  他抬起眼,了然于心,“原来是我弄的,难怪连最隐密的地方也有!”他恢复了镇定。
  他连那地方也瞧得一清二楚!
  依葵拉住大布巾,温暖的感觉包围着她!
  他不放过她小脸上的任何表情,她的美令他迷惑!
  她的身子不再湿濡,他该命令下人打桶热水来让她泡泡身子,然后关上门对她恶意的不闻不问;但他好像做不来,她美得令他忘不了!
  依葵想把自己包起来,但他的大掌拉着布巾与她作对,他忽然低下声,“那你还会不舒服吗?”
  “哦,虽然那雨打下来很痛,但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她可能是冷过头了,只觉得头昏。
  “谁在跟你讲那个!”他打断她。
  “那么?”她小心翼翼的低语。
  “我是指你的腿还酸,那里还疼吗?”他不在事发的当时问她,现在才开口,像是在盘问她!
  依葵的思考慢了半拍,满脸潮红。
  “回答我!”这好像是个很重要的回答。
  “已经不会了……”腿仍是有些酸啦,但就不知道他问这个要做什么?
  “是吗?这是你亲口说的。”他冷冷的抽掉布巾,肆无忌惮地瞧着她光滑无瑕的身子。
  一阵寒意逼来,她抱住自己,遮遮掩掩的,“快把布巾给我!”
  “听你刚刚的回答,你已不需要它了。”他逼上来。
  她往后退,臀部碰到桌子!“我觉得冷……”她不愿去看他饱含欲望的眼。
  “有我就不会冷了!”他将她推下,“我要你!”
  他要就要,她没法全身而退!
  “我真的很累也很冷……”她可怜兮兮的说。
  湛淀默睨着她,“你外冷内热,这样更好!没多久你就会烧起来的。”
  “真的不要!”她呜咽的央求。
  “不准你说不,你是最不可以抗拒我的,永远也不能!”他满意的感到她的身子热了起来,他也全身滚烫!
  他以唇代手,滑过她的全身,围咬舔吻都来,激情立即引爆!
  湛淀默已经七天没有来了,她害怕见到他,却又更害怕他没有出现。
  果然有两名丫环负责来看守她,她等于是被软禁了,连在这院子里绕一圈她们也会不高兴。
  她们觉得最好把她关在屋里,让她闷死算了。
  丫环各个冷冰冰的,面无表情,老是扯痛她的头发,依葵想自己来,但她们很自动的退了一步。
  “将军比较喜欢挽发的女人。”她们这么说,不知是否故意刺痛她的心。
  她隐忍的怒火喷发出来,杏眼圆瞪地丢下话,“他不会再来了,我妆点自己并不是为了给他看!”她讲得有些无力,她怎么就是无法在他面前说这种话。
  “请你合作点!”丫环们也不愿到这里服侍看似失宠的女人。
  将军爱的女人怎么可能被安排在这儿呢?当然是住在中院的厢房,离将军宅第就隔一座小桥流水,呼之即能去才是!
  在那里才有一飞登天的机会,而这里是啥鬼地方,老早教人遗忘的一隅!
  “不用了,我自己来。”依葵开始自己动手。
  那倒省去她们的麻烦,丫环们便不吭一声地退下。
  依葵别开眼不看镜中的自己,她的眼有些泛红,她不要看!将门栓起来,这是很负气的行为,但这样却更加顺了丫环们的意。
  她仔细地将华丽的衣裳做了分类,大多是她不爱的款式,恐怕是他爱看女人这么穿才为她准备的,她现在寄人篱下,当然无从挑剔。她把几件清新淡雅的服饰挑出,往后就轮流穿好了。
  她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景象,屋外有个小莲池,不深,莲花初开,欣欣向荣,她看得出神,心想,这么美好的景象怎么会使她这么伤感呢?
  她又在想谁又在挂念谁呢?心事像雪球般愈滚愈大,令她的日子很难过!
  “开门!”
  依葵觉得是错觉,她好像听见他的声音!
  他不是要放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嘛!
  “依葵!你听见就开门!”他沉着声音说。
  真的是他!
  她忘了该怎么反应,只知她再不开门,他就要怒火中烧了。
  她开了门,门外放着的午餐她没动,他的脸冻成冰块,像是冰到不能再冰。
  怎么了?他不是不管她了吗?他不是说他不会再来了吗?
  他一脚踢掉那些冷掉的饭菜,那两名丫环跑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是风姑娘把门栓上,咱们不得其门而人!”
  他睇向她,依葵敢做敢当,“没错,她们说的千真万确。”
  他下了命令,“再去准备餐点来,风姑娘如果觉得一人用餐索然无味,那我就陪陪她。”
  他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从没有人阻止得了他!
  一跨进来,他又有看不顺眼的地方了,“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发型、不爱你这样的穿着。”屋内的摆设也再简单朴素不过,仿佛她是以寡妇自居!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他为什么一来就要跟她起争执?
  “问题是在我,不是在你。”请她搞清楚。
  她无力跟他吵闹,就算见到他心中再怎么高兴,也会被他的冷漠无情所伤!
  “过来坐。”
  “我想出去走走!”很好,意见相左。
  “我传令准备了酒菜,就算要我把门钉上让你出不去,只为了让你陪我,这事我也做得出来!”
  “你把我当成陪酒女了!”她的心房被重重的一击。
  “你把自己想成很高贵,或许就不会气得直发抖了。”她不会自我催眠吗?可以令她好过点!“过来,我可是捺着性子在叫你,不要把场面搞得太难堪!”
  她真该把藏在心中对他的爱意全部抹杀,可她太懦弱,总是造成反效果!
  下人们端着酒菜进来,一下子冷冷清清宛如冷宫的宅院便热闹起来。
  他们对他总是恭恭敬敬,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依葵就这么站着,看起来是那么地无助脆弱。
  “最后一次,过来。”才一个礼拜不见,她就有胆反抗他了!哦不!她向来就是这么不柔顺。
  她不动如山,在他大步且怒火腾腾地走向她时,她闭上眼,知道自己这么反抗挣扎,只会令他对她更加狂妄。
  湛淀默本来是要凌虐地拽着她,但她一副认命的表情使他放柔了力道,除了将她押在椅子上的力道野蛮些外,他并没有伤害她。
  “吃,还是要我动手?”他会软硬兼施。
  他要她吃,她就食不知味的吃着;他只是喝着酒,当她是块完美无瑕的玉般舍不得转开眼的注视着。
  “住在这里的感想如何?”真是遥远的角落,他本以为把她安置在那么远的地方,他就不会想来了;但她的身影总是在他的脑海打转,像是近在眼前……
  他来了又回去、回去又前来,就是克制不住要见她的念头。
  “很好,清静不受打扰。”
  “不受打扰?是指我吗?”她指桑骂槐的功夫简直厉害到家。
  “但我好像说错了!”他们一定要这么伤害彼此,一定要这么令她感到椎心刺痛,才能证明彼此的存在吗?
  好烂的方法,好令她心灰意冷的方法!
  “没错,因为我会时常出现,这样你的心还能如止水吗?”他就是要出尔反尔,不来见她要怎么折腾她?他找了个相当好的理由说服自己,这么忽略她会令她太好过,他就是要常常出现在她眼前,以达报复她的目的。
  “它本来就没什么波动了!”
  他将酒猛灌下去,“真坦白,那么你见到我一定是很痛苦。”他不晓得是在嘲笑她抑或是自嘲。
  不是的,不是那样!
  泪水滑落,他总是能让那些水滴很快的形成,她坚强的拭去泪,已经习惯自己变得这样多愁善感,只因他一句话就牵动她的喜怒哀乐!
  湛淀默握住她的脸,怔怔的问:“你哭什么?真的有这么痛苦吗?”足以令她以泪洗面?
  “放开我!我只是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她口是心非的说。
  如果他当真懂她的心碎,他是否会有那么一些些的不舍?
  “诚实一点!”她不够坦白。
  “这也不干你的事!”她用力拉下他的手,固执地再度拿起放下的筷子,吃着没有味道的食物。
  “哼!”他嗤了声,她以为他喜欢在乎她吗?他只是看不惯她的哭哭啼啼,怕会感到厌烦,才大发善心的问她一声罢了。
  她已经告诉过自己不知道多少次,这是她最后一次痛心流血了!
  很快的,天已近黄昏,大地黄澄澄的,她的思绪也紊乱不已,心情是黑白的。
  他受不了了,他不是来看她脸色的,他握起她的手腕,“你以为不跟我说话,我就拿你没辙吗?”
  实在是莫名其妙!
  她说的话全是他不爱听的,但她不说,他还是同样生气。
  弄不清楚他阴暗不定的脾气,她甩开他的手,他再握,她再甩,反反复复地跟他闹着脾气!
  “你连碰都不让我碰了?”他无法不在意这个。
  “谁阻止得了你?”她卯上他,顶多他再给她一次致命的伤心而已。
  ‘那你还反抗、还拒绝?”他扬起音量。
  “你可以不顾他人的意愿,我为什么不能学你?”她等着他怒不可遏。
  “只有我能这样,你能吗?”他眯起眼,“你忘了你的身份吗?你有什么资格?”
  她挺起背,使自己看起来不怎么受伤!
  他一把挥掉桌上那些饭菜,与她四目怒瞪!
  依葵的手捏住大腿,大力得连她都觉得痛,气氛已到剑拔驽张,谁都不让的地步。
  这可恨、固执的女人!“你已经逾越太多次了,我对你已经失去容忍力,你太不识好歹了!”他气得简直要把桌椅翻了。
  “是又如何?你一点也伤不了我,无论你如何的不择手段都一样,你只能这样对我,我
  却不会感到伤心,为什么?因为你只是自以为能撕裂我的心,但并没有,我的心早就死了!”这是她第一次把内心的话倾吐,但却又不够坦白。
  现场立即一片杯盘狼藉,全是他在狂怒下摧残毁灭的痕迹,狂风又骤雨,而她就在暴风雨中心,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抓狂,她说的话不至于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力……
  太阳西落,凄凉美景,她还是不禁开始恨起自己……
  隔天。
  不是被早起吃虫的鸟儿的叫声吵醒的,而是被人刻意压低的声音给扰醒。
  她坐起来,觉得没睡好。昨天在他转身离去后,为了不让自己克制不住的放声大哭,她径自收拾着残破的现场,不久,一批下人赶来,她显然受到惊吓,呆立在一旁,眼也不眨一下的看着她们清理。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三更半夜,她依稀可以听见四周有动静,而即使一点声音,也能令她冷汗涔涔的坐起来。
  她把自己卷在被褥里瑟缩起来,每每才入眠,就有声音传来。
  她望了出去,是一大群人,这两天这座不起眼的宅院还真不平静呢!
  她简单的梳洗一下,悄悄走出门。“能否……告诉我。这是做什么用的?”她盯着眼前的一切,好多的花呀!黄红粉紫,应有尽有!
  下人们抬头看她,又连忙低下头!
  原来这小宅院真住了人,还是个娇媚的可人儿呢!那昨晚从这里传出的摔掷声不就是真的?将军怎么会那么生气呢?这可人儿还活着呀!下人们胡乱的猜着。
  依葵取起其中一把花轻嗅着,好熟悉的味道,这花不正是她要离开那座山时,最后见到的一幕美景吗?
  她再看个仔细,错不了!
  依葵就这么看着下人们播种,她真弄不懂他的意思,昨晚他那么气愤,口口声声说要报复,而他的确也令她难过了,但他却把这种事记在心上!
  “也许今天就会栽好了。”她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这么做……”为什么?她愕然不解。
  “纯粹是我喜欢、我高兴。”他没给她好脸色,“这里看起来死气沉沉,我想栽种些花花草草,还得向你报备吗?”
  “不需要。”她苦涩的道。
  她又来了,总是这么不开心,这么泫然欲泣的表情,在在令他心乱如麻!
  湛淀默不动声色的握住她的手,昨日就是为了这个动作,竟可以使他们吵翻了!今儿个他还是控制不住的要前来。
  拉着她前前后后的走了一遍,像是要她监工般,依葵来不及反应,来不及看有哪些漂亮的花儿,他拉着她就走!
  “花的事我是门外汉,你有意见可以尽量提出。”怎么摆放他也不懂,这是门活学问。
  “屋子不是我的,我作不了主,你决定就好。”一大早就有这么壮观的场面,谁能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还有他,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她魂不守舍地胡思乱想着。
  这么回答他当然不悦了!“屋子是我的,但是你在住,要是弄得凌凌乱乱,东倒西歪我可不管!”
  “我再来整理就好了。”被他牵着走,这院子在不知不觉中也变大了。
  他偏着头,僵着声音,“你以后可不会再闲,光是应付我就不够,哪还有时间照管这些花草?这些不必你动手,我会派人定时来整理。”
  那这些花草只是给她看漂亮用的?
  “这么说我就了解了,我还是锁在屋子当木头便行。”她还真羡慕木头,不用尝心酸之苦。
  “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你得全心全力的来陪我!”不要再抗拒他懂吗?就是因为她太不乖,所以在她面前,他的脾气总是不会好。
  “太没有道理了!”她想甩开他的手,但不少人在,她不好正面反抗。“这里很多人,你先放手!”她压低音量,他这么公然与她做出亲密之举,是想宣布她是他的什么吗?
  他却大声地说:“有谁在看?”还得寸进尺的在弹指间环住她的腰。
  “你实在太无礼了!”有这么多人在看他们的笑话,他还要敲锣打鼓!
  “对你该有什么礼?周公之礼?”他说得一点也不暧昧,冷眼瞧着她的挣扎。
  “如果你要报复我随时都行,就是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
  “这跟报复无关!”环着她走动,随手摘下一朵娇艳的百合。“你该像它的,外柔内也柔,一折就断,而不是外柔内刚,比冰雪中的梅花还傲!”
  依葵拒收,“我什么都不是!”
  “这下是你在贬低你自己。”他提醒她。
  “请你放手!”大庭广众之下,怎能搂搂抱抱!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你哪次请得动我?别白费力气了,这么靠在一起走是迟早的事!”
  依奏都不敢再多看那些忙碌的下人了——明知他们没人敢看,明知这是他惟我独尊的天下,她还是无法接受他绕在她腰际的大手。
  “你何不去找那些住在中院的女人?”她不泄漏半点心情地说。
  “我对她们失去兴趣,中院空空如也!一想到报复你的乐趣,我就直想往这里跑。”他漫不经心的话语却造成她心中莫大的伤害。
  她明明想哭,却以呵呵一笑代替那仿如排山倒海而来的沧桑感。“那你在这里植花,就是要我的大门时刻为你而开?”她犯了错,她这是在自取其辱,但没关系,反正心早已痛得不得了,再痛也不过如此。
  他只是慵懒地瞥她一眼,像是突然失去折磨她的兴趣。
  太阳升上来,在山林时,山雾终年缭绕在她居住的小屋,冬暖夏凉,不若京城的大冷大热,这样的毒辣照射,她还真有点受不住。
  “进屋。”他淌下汗,发现她的双顿通红,状若成熟的小蜜桃,令人想咬上一口!
  “我还想再多看看!”她不知是当真想看,还是要跟他唱反调。
  “你昨晚睡得不好,晒太久太阳会昏眩!”他抚着她眼睛周围的淡黑,“失眠了吗?昨晚可有噩梦连连?”
  “睡得可好了,频频好梦,一觉到天明。”不甘心啥事都被他说中,她硬是回嘴。
  “我好讶异你还睡得着!”他可是整晚没合眼,遥望着她居住的地方。
  “为什么睡不着?我该怕你的吼声吗?”她笑着,仿佛那根本没什么意思。
  “我已经很努力的在控制自己的脾气。”他是指现在。
  “我也没想过要惹怒你!”但她的言行举止却恰恰相反,“当人家的遗孀就该有个样子!”她拈起一朵小白花插在发上。
  他怒极冷笑,定住她的下巴,强行取下那朵小白花,“我还没死。而那个拥有你的人绝对会是我,我只容许你这么一次!”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恨她到了极点!
  他放开了她,“把白色的花全都丢掉,禁止出现在这座花园!”
  待他一走,她蹲下身看着那朵小白花,花已死却还是有香味,那么她的心虽死,情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第七章

  接下来的日子她过得忙碌,院里的花令她有了消磨时间的途径。
  日子日复一日的过,他铁石心肠的对她不闻不问,就算来也会立刻被气得离开。
  早上她还这么想着,傍晚就被领到厨子那儿,“将军要你送进去。”
  她好不容易准备妥善,却在听到某些传言后,脚当下像是有千斤重。“这里是?”
  “将军的寝院,这里外人可是不能随便进来的。”
  “能请您替我送进去吗?”这么做确实是不合理的要求。
  领者连忙道:“哎哟——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烦,将军指名要你。”
  她也不为难人家,知道每个人都是奉命行事。
  眼前灯火通明,四周戒备森严,隔着一道墙壁、一道门,要跨过去竟然是困难重重。
  依葵端过托盘,心中百感交集起来。
  领者客气的弯着腰退下,唉!她的心事谁人知……她硬着头皮敲门。
  “是谁?”他明知故问。
  “将军,给您送餐来了。”她生疏地喊。
  里头顿了下才道:“进来。”
  是不习惯她这么叫他,觉得她跟他之间要把界线画分明吗?
  他正在埋首于文书中,坐在榻上,榻前有个桌子,“傻了吗?还是脚被钉住了?”
  她缓缓走过去,每次见到他,都有不同的心情,“迟了几分钟,请慢用!”
  放下孙子兵法,“站在一旁看我吃。”他吃了口菜、喝了口汤,“你尝过吗?”
  她连煮个东西,他也有话要讲?“没有!”她从中午到现在还未进食。
  “不知为什么,我老想起你当时煮的热菜、热饭,简直是我吃过的人间美味。”他寓意深远,“现在你煮的根本就不同当初的味道!”他这是在吹毛求疵,其实味道还是一样,芳香四溢。
  “这不是我的问题,一样的食物,一样的手艺,真的只是大同小异。”她强调她没变。
  “瞧你说得义正辞严,我当时是没分辨出你的蛇蝎心肠,才会有那种错觉;认清你后那味道就怎么也找不回来。”他冷漠地道。
  那日回来后,曾有那么一度他下定决心,再不要去找她了,那天的小白花事件真是气疯他了!
  是,他不去她那里,但……他可以要她过来!
  “是这样吗?”她盯着自己的手,他要这么说,她也无能为力。
  她其实是明白的,这顿餐是他下令要她亲自下厨,而她是那么的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地想让他在有朝一日,能突然了解她的心意——
  可她实在错得离谱!
  饭菜里有着她全部的感情,他尝不出来只因他对她已麻木。
  依葵开始收着饭菜,满心的惆怅与心力交瘁。
  “你做什么?我有没要你收!”她好大的胆子啊她!
  “不合你胃口!”他不是百般挑剔?
  “你收走我今晚吃什么?没人要你收,你不要自以为是!”湛淀默警告。
  她依然在收拾,却突然被他一拉,她还没意会过来,已坐到他的大腿上,手上端的菜洒了她一身!
  他连忙为她拍掉,诅咒连连,“你烫到了吗?”
  “没有。”她摇摇头,不懂他为何神色慌张。
  “你说的话总是不准!”拉开她的衣襟,他要验伤。
  “我说过,没怎样!”他的仓皇是她所没见过的。
  她的确安好无恙,但他才检查一处,就又发现她手上的刀伤!
  “这是什么?”他质问她。
  “就就……”他的态度骇住她。
  “在做这些饭菜时弄的吗?”他更不能痛快的吃了。
  她否认不了,“是。”
  “这算是你在报复我吗?”他寒着声音、冻结着脸。
  依葵颤抖着身子,他看起来又要掀桌子了!“我从来不懂得要怎么报复你!”就像她从来没背叛过他,即使他误解她,她的情感也没收回一分一毫。
  他似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把她丢向一旁;但不可思议的是,他突然将整桌饭菜都吃光,一滴不剩!他……不是说难吃吗?!
  依葵绞着手,她非常地无措、非常地不安,他们又要针锋相对了,怎么办?她害怕那样。
  猛地握住她的手,不料她却抖个不停。“你怕我吗?回答我!这个问题你非回答不可!”对他太重要了。
  “我不知道。”不怕她不会抖成这样,怕的话也不会和他大呼小叫、争得山崩地裂。
  “这是什么回答?”他打了回票。
  “我已经说了。”她自己也是不清不楚!“如果、如果你吃饱了,那我要把碗盘端走……”
  “我还是很饿!”想逃?他这里可是有天罗地网。
  她再笨也明白他指的是哪方面的饿。“恕我无能为力。”
  他干脆执起她的手亲吻着,连她有伤的地方也不放过。“我不饶恕你!我没那么宽宏大量。”
  “请你不要再玩了!”不要闹了,她全身有股强烈的电流自指尖渗入,并瞬间蔓延扩散。
  “我真喜欢你说那句请的话,像是在苦苦哀求我!”他的唇往上扬,仿佛她的手上有着香甜的味道,吻个不停。“但总是造成反效果!”
  “你这样我很不舒服。”她移开半寸,他便贴来一寸,压得她不能顺利呼吸。
  “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的手探入她的裙摆,摩擦着她匀称的大腿。
  这么直接的侵略,令她差点吟逸出声,她应该阻止他的,或许大声点就能令他收手,让自己不再着魔!
  ‘不要,我只是送餐进来……”没别的遐思。
  “进了这里,你就要有这种准备!”逃也逃不了,她人在他身下,乖乖伏首称臣吧!
  “不能不进来,我我……”她转过身子,躲开他想落在她胸前的唇,他没斥责她,顺其自然地将绵密如雨的吻落在她的身后。
  他没架住她,没强迫她!
  依葵爬了几步,事情愈弄愈糟,他吻着追着,就连她想下地时,他还能吮着她的脖子。
  可惜她的脚只沾了下地,就又被搂回去,两个人像连体雌雄,密不可分的交缠!
  烛火不知怎么熄了,大地的风停了,只剩下满室的呻吟如动听的乐曲,久久不绝于耳……
  “已经天亮了。”依葵轻轻的说,他没有在云雨过后赶她走,只是什么都没说的抱着她,一觉到天亮。
  湛淀默松了手,爬起来径自穿衣,“你也起来把衣服穿上,等一下仆人们就会端水盆进来。”他做了错误的决定,就是留她下来,害得自己对她的软玉温香益加迷恋。
  依葵急忙找着散在各个角落被他丢弃的衣物,就怕被人看见!
  但是她的肚兜呢?寻遍整个床榻就是没有,她不敢看他,因他的冷漠逐渐化为灼热的注视——
  “在这里!”他一手拿起她的贴身胸衣,“很香!”
  “谢谢你!”她朝他伸出手。
  他本能地扬高手,不给她,“其实你不穿最好!”他不晓得吃错了什么药,没再对她恶言相向。
  “快要有人进来了,我听说这里没有女人能够待上一整夜——呃——我的意思不是说我很了不起,我是指……”瞬间她词穷了。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怎么在意,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他说着他的专制政策。
  “那把……它还给我!”他的刁难令她面有难色。
  “如果我要你不穿这个陪我一道用餐,你会如何?”他端祥着她的贴身衣物,这东西也很柔软,就像她的身体软如泥,还带有花的香味,是那么地蛊惑着他,他怎么抽得了身?
  依葵脸上的血色尽失,“你别开玩笑了……”
  他眯住眼,一下子又因她的反抗而变得凶恶,“尽速穿好衣物,回你的地方去!”
  她实在无辜极了,不晓得哪里又惹到他,低着头,她颤抖的穿着衣服?“我打扰你了!”
  “我不过是要你记住,这府内每个地方都会有咱们欢爱的痕迹。只要你走到那里,就会记起那是怎样的一个情景,永远不会忘记!”
  依葵苦涩的笑,“只要你高兴就好!”
  “这样我怎么会高兴?还不够!”
  “可以告诉我,你要做到什么时候才能善罢甘休吗?”她不再激烈抗争,那么做只是徒劳无功,“直到我发疯、直到我死吗?”
  她轻声细语,说话的嗓音难云淡风轻,没有起伏,却像是一把指责的利刃,狠狠插进他的心里!
  “我不会让你发疯,也不会让你死的!”
  “如果有一天,我真那样了呢?”不知怎地,她感到鼻好酸,他都不懂她的心有多么脆弱,还这样狠心地伤害她!
  湛淀默握住拳,硬生生地背过身阻止自己抱她,“我何必跟你说这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我的命换来你这些折磨会过分吗?”他怕再被骗。
  她咬住下唇,无话可说!
  “少在我面前扮可怜,只有看不清你真面目的人才会上当,你太会骗人了!”
  她站起身,觉得头昏,摇晃了一下,却逼自己赶快站好,否则他又会说她在演戏了!
  不等她回答,他继续冷漠无情地道:“继续你的伪装,我会成全你的。自明日开始,我替你请来京城有名的舞团师父来教你跳舞,我叫你来时,你就跳给我看!”
  她刻意不去看他笑得极为残酷的脸庞!
  “你若敢不从,我还是有法子治你!晓得吗?其实你在床上还挺热情的。”
  依葵终于气愤难当的推开他,掩面奔了出去!
  他恨恨地踹开了椅子,虽然以言语伤她,可一看她那么难过的模样,他却觉得痛苦又更加倍地折磨他!
  他说话算话,京城舞团名伶果真浩浩荡荡住进来,这舞团坦白讲就是在烟花楼中为赚取银两,不惜牺牲与客人跳舞陪酒的。
  一听说是要来将军府,舞团的领导者可是兴奋好半天,赶忙找来各种女人,无论是环肥燕瘦,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子!
  这么地煞费苦心可能会有更大的回报,要是将军看上某人,甚至肯收下来当作小妾,那这团就要声名大噪了。
  依葵不习惯她们的搔首弄姿,大部分的时间她都独自坐在一旁,关上心扉。
  “起来、起来,将军要我好好教你!”教导依葵的师父也是舞团的带领者,她自认是漂亮姑娘。
  “这些我都不会!”依葵道。
  “不会才要学嘛!既然你非会不可,那就不能有负众望,我可是收人家钱财在办事的,万一将军临时要你来场随即表演,你还那么笨拙,那我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漂亮姑娘未雨绸缪,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任何事没有不劳而获的。
  依葵只能毫无自尊地学起舞!
  大部分的时候,她都是暗自含泪,她告诉自己她怎能不逃呢?她还留在这里给人家看什么笑话呢?要是她真倔起来,湛淀默是不能奈她何的!
  但她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到底为什么她要爱得这么痛苦?!
  她远远望过去,可以看见几名舞者正在摆弄着她们的身子。
  仔细听,还有欢笑声、音乐声,缠绕在她的耳边,她捂住耳,还是可以听到;逃到哪儿,都还是看得到他们欢乐的身影。
  她渐渐消瘦,心好像整个被掏空,她觉得她的眼泪干了,但还是很常见,她问自己,还有必要流泪吗?
  有时候,她会浑然不觉的哼着小曲,闭上眼睛,好像他们又回到当初那个山林;但一张开眼,她才明白自己正在自欺欺人!
  她常里着那笙歌不断的将军院,同在一个地方、一个屋檐下,他俩的心却是如隔千山万水般的远!
  她觉得她掉下的不是眼泪,而是她内心的鲜血!
  她看着烛火,它也可能像她一样吗?竟然哭得比她伤心呢!她仔细瞧着,昼昼夜夜,却怎么也看不厌倦!
  仔细想,他似乎没什么值得她好爱了耶!他对她那么不好、那么冷漠、那么不温柔,如此地不了解她,如此地伤她,让她心魂俱裂——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还能紧紧地系着她的心?
  “依葵姑娘,这下可糟糕了!”漂亮姑娘急匆匆地奔进来,连门也忘了敲。
  “怎么了?”依葵回过神,敛起哀伤的神色。
  “我好急、我好急!那么多擅长跳舞的女子将军不挑,却偏要选你!瞧瞧,这可真让我的乌鸦嘴说中了!”漂亮姑娘脚仿佛着了火,走来走去不能安宁!
  依葵心不在焉的练了几天,频频出错,几个转身扭腰让她跌了又跌,脚痛极了,所以就停了下来,漂亮姑娘也没再强迫她!
  “偏偏又不能找其她女子替代出场!”
  依葵不忍心见她惶惶不安,“现在练习算迟吗?”她早已学会向他低头了。
  漂亮姑娘绞尽脑子也想不出好法子,“就教你最基本的,今晚别出糗、出错便成了!”没有第二个依葵,惟今之计,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但愿今晚的粉墨登场能一帆风顺。


  第八章

  没人敢抬头看他一眼,其余人都默默退去,依葵还不知道,直到他握住她的手!“我怀疑你是否真有练习。”
  “何必问呢?我的四周都有你下的眼线,有没有你早就知晓。”她轻轻抽回手。
  “那你是预备来出糗的?跳舞不会、陪酒不会,你有什么一技之长?只会冷着一张脸?”
  ‘如果你不想看,大可不必找我来!”
  “我就是要找你!”他可恶地道:“舞没学好就太不应该了,我明明交代过你要练好!”
  “我就是学不来!”下午的练习,她的腿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但她忍住了,她的脚踝又肿又疼。
  就为了迎合他所好!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我还是有法子可以惩罚你!”他贴进她的耳畔,吹着气。
  如他所料的,她敏感的颤抖着,闪躲着他!
  下人们端着丰盛的佳肴进来,他仍我行我素,依葵退闪得老远,瞥见有另外一张较矮的茶几。
  “如你所见,今晚我请了个‘客人’,或许你也认识他!”他莫测高深地说。
  ‘你要我在别人面前跳舞!”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一刻她的心真的碎了。
  “这个‘客人’是我重视的‘客人’,你好好表现,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一点。”他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这是他引蛇出洞的方法,他要来记当头棒喝。
  “我已经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什么都给了他,什么都收不回,她再没有什么能给他了。
  湛淀默的手原本要抚上她的脸,但紧接而来的脚步声令他不慌不忙的收回。“我的‘客人’来了。”他皮笑肉不笑,平静无波的脸上闪过诡谲的阴狠。
  “湛将军,能接到你的邀请,真是我莫大的光荣。”来人说了一堆客套话。
  好耳熟的声音,记忆中的恶心感觉浮上心头,依葵忍不住偷偷地抬起眼,这一看,她本能地直直往后一退再退!
  “怎么了?你是受到什么惊吓,令你震惊成那样?”湛淀默拉回依葵,他请来的客人有这么可怕吗?
  客人似乎也没料到会再见到她!毕竟,湛淀默突如其来的厮杀、放火,他们逃都来不及,他还为她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可能丧命而深觉惋惜呢!
  “他……”这不是廖富贵吗?化成灰她都认得!
  “这位姑娘,你识得我吗?”廖富贵暗自捏了把冷汗,想不到她居然能逃过那一劫,还跟他冤家路窄地遇上;但一见到她,他心中的歹念就不断萌生。“能让美如天仙的姑娘识得,真是我莫大的荣幸。”
  讲白点便是,他决定装蒜到底!
  “依葵,你识得他吗?我在问你话,你怎么恍惚了?”湛淀默环着她的腰,廖富贵时而不怀好意的眼神令他愈笑愈阴冷,“也许你见过他也说不定,是吧,富贵?”湛淀默笑里藏刀。
  “这、我……我……”廖富贵结结巴巴,这一承认可是人头落地的事!
  依葵只是一直想往后退,她不想再见到廖富贵!
  “你被那群乌众之合擒去当人质,幸好没被严刑拷打!对了,依葵当时也在那座山里,虽然她深居简出,但对整座山可熟悉得不得了,真不知道她是出身在什么样的人家?我见到她时,觉得她太美丽,就把她带下山了。”湛淀默故疑阵,成功降低廖富贵的警戒。
  依葵不明所以,他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啊……
  “当真?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廖富贵表现得很讶异,“要不是将军带兵攻上山头,我急忙逃出,否则,到现在还不知能否重见天日呢!”
  汉奸!这是依葵脑袋头一个闪过的想法,用在廖富贵身上真是太贴切了!莫怪了,他总是能未卜先知、料事如神,原来是他在朝廷这头也吃得开,那湛淀默那次的失败,八成是他在内神通外鬼。
  湛淀默要查的正是此事,背叛他的人,他一个也不轻饶!
  廖富贵的父亲是个商人,大清入关时,亟需财务上的支援,眼看南明大势已去,就立即毛遂自荐,向大清示好,于是,廖富贵便有了些许地位。
  至于廖富贵挺而走险,背叛的原因是他想当皇上,于是,他一方面在大清这边惟惟诺诺,另一方面则与仇天虬勾结上。
  仇天虬本身只会武功,没多大的思想,但一经他洗脑,就作起皇帝梦来,没料到廖富贵设下的棋是要他们杀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帮主的位子还没坐热,皇帝的宝座还远在天边,湛淀默就直捣上山,吓得他夹着尾巴逃无路,幸亏灵机一动,随口编造他是被捉上山的,这才保住了一命。
  自此,他不敢再痴心妄想,但他常常惋惜自己当初没早碰依葵,想来还会心痒痒的!
  不过上天老爱给人惊喜,眼前这情况便是最好的例子。
  湛淀默嗯了一声,示意他坐下,“我就是为了你的大难不死、劫后余生才把你请过来,今日咱们非要好好庆祝一番不可!”相敬三杯酒后,他喊着依葵,“该你跳舞了!”
  “将军还安排了表演啊?”廖富贵乐翻天,双眼都要发直了。
  湛淀默高高在上,笑再也挤不出来,手指泛着白,他后悔了,他不要她跳!“是啊!我请来京城最出名的舞团,你可有眼福了。”却没理由临时变卦。
  “不是这位姑娘——”廖富贵心生色念。
  “我刚刚才记起来,她的舞技不好,有碍观瞻!”他迸出这样的话,“还不快下去叫其他舞妓上来?”
  走走走,见到她他就想不顾一切的把她押在身旁,任何人若敢动她歪脑筋,将会死无全尸。
  依葵缓缓地退下,湛淀默用眼神暗示她,廖富贵走后,她还是要跳给他看!
  廖富贵难掩失望之色,但现在她好像是湛淀默的人,他哪敢去惹虎发威?可若风依葵不满他过去的所做所为,想向湛淀默全盘托出,那他不就是死路一条?!这可不行,他要先发制人、出奇致胜!
  还是,湛淀默已知其实背叛他的人是他,所以特地约他来将军府,试试他的反应?
  这么一想,他就如坐针毡、坐立难安,每口酒都喝得疑神疑鬼、胆战心惊,深怕酒中有毒,又怕露出害怕的心情,引起湛淀默的怀疑。
  “酒不好喝吗?”他们之间的帐得一笔一笔算,光是他卖国求荣这条罪名,即使将廖富贵五马分尸都还不够他泄很。
  湛淀默由依葵与廖富贵的见面即断定,他先前所有的猜测都是正确的,廖富贵正是那群反清复明的新任帮主,也就是害他险些委命的罪魁祸首。
  “不是的,酒很香!”廖富贵连忙道。
  “还是这些舞妓不合你意,不够吸引你?”湛淀默锁定他,他可以一把捏碎这可耻的家伙,但得在今晚调虎离山之计成功后,以确定搜出廖富贵所有叛变的证据。
  “那个……湛将军,可否容在下请教一件事?”他还是不要操之太急,一步一步地问,比较保险。
  “可以。”湛淀默三不五时地瞧一下他的囊中物,足以令廖富贵冷汗直流。
  “刚刚那位姑娘……”廖富贵欲言又止。
  “我不是介绍过,她是我在平萱山发现的,那时我惊为天人,就将她带回来了。”湛淀默轻描淡写。
  “那她与将军的关系……”他会不会问得太单刀直入了!廖富贵心惊胆战的暗忖。
  “她是我视为意义非凡的女人。”他干脆明说,谁敢妄想动她一根寒毛,将不会有好下场。
  “原来是这样……难怪中院没有其他女子的存在!可是将军……”他还是先挑拨离间,以防依葵反咬他一口,“她来路不明,要是她已经与人拜过堂,见到将军而想攀附权贵……”
  湛淀默是再了解依葵不过,她根本不是这样的女子!所以他放声大笑,令廖富贵感到头皮发麻,“这我就不大了解了,你在山中有耳闻什么吗?你不是说你们素未谋面!”他不着痕迹的反将廖富贵一军。
  “哈!是啊、是啊!”廖富贵讪讪一笑,赶忙籍喝酒以掩饰不断升起的害怕与心虚。
  “关于你在山中的一些事到目前仍像一团谜般没解开,我也有些问题要问你!”湛淀默瞥见廖富贵轰然一变的脸色,他就要引蛇出洞,他等着接招!
  在问到重点时,湛淀默就会巧妙地避开,使廖富贵的神经紧绷到极点,他几次都惊得要跳起身,直到走出将军府的大门时都还觉得全身瘫软。
  湛淀默拿起酒杯,杯里却浮现依葵的脸,那天她问他,如果有那么一天,她发疯或死了呢?
  他整个人因这句话而感到害怕不已,他从没想过要弄到那种地步,他的专制只是在宣示他要她成为他一人的,他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想报复……
  事情该结束了。
  他再也无法看任何女人一眼,再也无法在没有她的地方与人谈笑风生,他的生命中似乎再也不能没有她!
  他想要听她讲话,或许那时她是因心事沉重,才没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她无法做选择是因为不想让两个男人厮杀惨重,造成莫大的伤害;又或许她是为他着想,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她得留在原地才能保住他!
  而她,是因为他的不了解才显得心事重重吗?是因为他!她才在多少个夜晚徘徊不安、暗自饮泣吗?
  他立即要见到她!
  依葵轻盈的走进来,她的身子看起来不堪一击,他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
  “廖富贵你认识地吗?”他的目光像是可以穿透过她。
  “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他觉得自己笑得很苦涩,是他一手造成她不敢再接近他的,“你开始跳舞吧!我想看!”他转移话题。
  “我跳得不怎么好,你找其他会跳舞的姑娘吧!舞团内多得是。”夜深露重,屋内的光亮与她内心的阴霾不能相比。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下阶梯,擒住要走的她,“如果你不跳,今晚就别想走出去!”
  依葵内心百般挣扎,她真的无法在那么残忍的他面前翩翩起舞,所有的妩媚她不会做,她只有一颗心能证明她的情!
  “你跳是不跳?没有别的女子可以叫了,我刚刚就命令她们连夜出府了!”他随意说着,别的女人根本放不进他的眼里。
  “什么?”她太不敢相信了。
  ‘如今只剩下你能跳!”她不跳,他就强迫她跳!“基本的你总该会吧?”
  依葵知道自己不能不知所措的傻傻站着!于是,她心寒地慢慢地舞了起来!她没有高超的舞艺,跳得不怎么好;但他还是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看她这样的女子,竟然也会像舞妓般地向他臣服,用身体来当迷惑他的筹码,她终究是那么地人尽可夫……‘
  多么悲哀、多么凄凉啊!
  她不断的舞着,她的脚很痛,她的心更痛,她再也忍不住了,眼眶蓄满泪,眼一眨,泪水滚滚落下!
  眼泪原来是酸涩的味道,她一边跳一边哭,然后她整个人坐在地上,再也不能舞!
  他没有出声怒斥她,只是听着她连哭也压抑着,不让他见到!
  湛淀默在她哭音渐歇后才开口,“你没有办法再跳了,上来为我倒酒。”
  她的确是不能再跳了,但她还是得对他惟命是从,于是她走上阶梯,手颤抖地端起酒盅,但她没有力气,酒盅一下子就掉到地上!
  她赶紧蹲下身子想收拾!
  “不用了,不用管那些!”他一把抱住她,她是那么地令他心动。
  “还是要收拾干净!”
  “你把那些气力用来面对我还比较划得来!”是他重要,还是摔得粉身碎骨的瓷杯重要?她是不是没搞清楚?
  “你不生气吗?”她笨手笨脚的!
  “我看起来脾气有那么不好吗?”他抹去她的泪,“你怎么那么爱哭!”用手抹去还不够,他以唇吻去泪。
  她愣住了,感到受宠若惊,讷讷地道:“你不用管我。”
  他很不客气地笑出来,“谈何容易?就算我丧失心智,也不会放着你不管!”
  “你!”她不确定,他有可能忽然间变好吗!“我想要退下去,你这么搂着我,我不习惯!”
  “我不喜欢你对我的动作那么有意见!”他揉着她的发,靠上去吻着她的眼、她的嘴角。
  “你是不是喝醉了?醉得不晓得自己做的事。说的话!”才会对她那么地温柔。
  “这些酒我没喝多少!”怎么办?就算醉得一塌糊涂,他也不能将她忘怀。
  “那你是怎么了?”她好怕这样的平静只是个美梦。
  “我不能这样好好地同你说话吗?我讨厌看见你的泪水!”那不只她哭得伤心,他也同样受到折磨。
  “我会……注意的,我再也不会在你面前掉泪了!”
  他微微一笑,她浑身更僵了,“没见过我这样笑过吗?我在笑你的傻!”
  她抬起脸,像是吃惊极了,他竟是这样面带笑容,语气诙谐地与她和平相处!
  湛淀默低头含住她的唇,“你知道我是怎么了吗?我费尽心思地要报复你,根本就还没开始!”但就要结束了。
  依葵目光迷离,“你说得不正确,已经开始好久了!”
  “你不相信我?”这就令他生气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或许在下一刻,也许久一点,就在明天吧!你又会变得冷酷无情,以折磨我为乐了。”短暂的幸福会替她带来更大的痛苦,这样的昙花一现只能令她增添更多的悲伤。
  “我真的那么地令你忐忑?”他忍不住责怪起自己。
  “不!”她忍不住想说,在他面前,她的心是不设防的,但他恐怕会大声嘲笑她,所以她只能捂住嘴。
  “那是怎样?你不想告诉我?”
  “你不会懂、你不会了解的!”她说着,眼眶就红了。
  “看来我是个很不近人情的人!”他抚着她的脸,他就爱他们这样在一起。
  没想到她真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你是不近人情,而且你根本就是无情!”
  “我无情?”他挑挑眉,非常无辜、非常冤枉。
  他无情,还会想着她吗?
  她似乎说得太过火了,情绪也表达太多了,这样会很快地把这场美梦捏碎,“我该走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她挣脱地,但他更快地再度楼上来,这次手还不安分地落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际。
  “你说了一堆不中听的话,说完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我岂能那么简单的放了你?”他捉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这里有你挑起的火气,你要怎么抚平?”
  “你生气了?”她就知道,他又要变脸了。
  “你是很容易惹我生气,不过这回你错了,这火气是想要你的欲望。”他的眼中立即烧起熊熊欲火。
  依葵立即面红耳赤,“不要!我要回宅院,明天要给花儿们浇水。”
  “你先浇熄我的欲火!”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你也想要,你也无法抗拒!”
  “我才不想要!”
  “是吗?”他笑得极为邪恶,“那可能是我会错意了,不过不可惜,我知道怎么挑起你的爱欲。”他言出必行,快速在她的敏感处点燃火苗。
  她真的被弄糊涂了,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很昏很胀!
  “你喝酒了吗?”他瘠痉的问,手来来回回地刺激着她。
  “我没碰过。”她从不喝。“我的头很昏!”
  他不安好心,“那很好,喝了会更昏!”
  “我不要,这东西没什么好喝……”她可不是酒国女子。“请你放开我……”
  “你又在央求我了吗?可怜的小东西!”他恣意的亲吻她,手掌随着她的摆动反复抚弄着她,她的挣扎只会令他更兴奋。
  “不要那么叫我!”她不禁老羞成怒,他到底想干嘛?
  “你本来就是个可怜的小东西,看上去总是楚楚可怜,总是令我又爱又怜。”他的手游移不定,知道她是那么的敏感、那么的柔媚……
  “你说什么?”她没听太详细,那句好像是很重要的话。
  “我说你根本逃不了,你注定要和我永无止尽的纠缠!”而不是他一个人在演独脚戏,她的心中只能有他这么一个男人!
  依葵抬脸看他,“我想思考清楚……”
  “还有很多的时间让你思考,现在乖乖地与我火热缠绵,想着我就好!”语毕,他的唇贴上去,身子也探向她,开始令人为之疯狂的冲撞……
  她真的再也无法思考了,整个脑海里只有他,整个世界也只有他,他俩火热的身躯交叠着。


  第九章

  这阵子他们同进同出,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表示,却也不再那么冷酷无情。只要她想喋喋不休。想反抗,他一律以唇封缄!
  他发现使用吻她的这个方法,她就会温柔尽现。柔媚不已,又不会让自己生气,于是他天天用,见到她就用,屡试不爽,还上了瘾!
  他不许她再回到那偏僻的宅院去住,而是把那些花花草草都搬到将军院里,这里的院子更宽阔,那些花一随风摇曳,香气四溢,美不胜收。
  他不明白这么做是否有违他报复的目的?也知道别人看在眼里,会以为他俩是多么地思爱,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他一心一意只想要报复她,当他什么都不说,只以缠绵悱恻来令她销魂时,他知道她终会作茧自缚,愈陷愈深,愈来愈逃不出他的魔掌!
  依葵站在庭院中,一阵风吹来,吹起她丝缎罗裙,也吹乱她的心湖!
  一朵枯萎的小花正无声无息地躺在她的手上,都是她不够关爱它们,小花才会有此下场。倘若湛淀默再不了解她,她的心是否也会像这样枯竭而死!
  她没有那么多愁善感,见到花死去也不会想掉泪,她只会心痛这花的处境与她太相同,明明都已在自己所爱的人身边,却是以这种凄惨的下场收场。
  花瓣落了满地,到处都是清新的花香味,却让她愁上加愁,唉!她的心是要给人来懂的啊!
  她的叹息声不停,想着想着,心就有些痛了起来!
  “只是落下去的花就能令你如此感伤?”湛淀默觉得不可思议,他看她很久了,她站在花海中是那么地美丽,他忍不住走近她。
  她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他总能让她失去分寸,让她不可自拔地深陷其中呢?她就像是永远走不出偌大的迷宫,而她虽然迷了路,但有他在四周,她却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地陷人这情爱中。
  “没有,我好得很!”他在她身边不是吗?
  “是这样吗?”他抬起她的下巴,‘住在这里还是让你觉得不开心?”夜夜拥她入眠,他可是满足至极。
  他绝不可能相信她的说词,他亲耳听见她的幽深叹息,他已经很努力地在对她好了,她感觉不到吗?
  “我还是搬回去得好!”
  “不许你有这种想法!”他一边霸道地道,一边占有性地搂着她。
  “我是跟你说正经的!”虽然她已习惯他的体温,但若他又临时变卦呢?她将无地自容,将会处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中,而思念他怀抱的心虫会慢慢啃噬着她!
  他充耳不闻,“你应该很喜欢我的吻的!”
  她一时傻了,他怎么突然牛头不对马嘴?“我是指,我……”
  “因为你说的话每句都碍到我!”他夹着危险气息地将脸逼近她。
  “不是的,我有我的立场……”总之,她就是不要更伤心!
  “但我的原则比较重要!我从没碰过像你这么棘手的女人,这么难摆平!”却有着永远也探索不完的迷人之处。
  “你才难懂。”她低低地小声地道。
  “但愿我没听错你刚刚说了什么,可否再大声地重复一次?”她居然敢回嘴,还回得那么绝!
  “我我……”她困窘极了。
  他就爱看她这样,像个仓皇失措的小孩般,但多少个晚风吹来的夜晚,他们不断的缠绵,她却又是热情无比,紧扣他的心!
  “说啊!我顶多是惩罚你而已,反正你已经尝过很多次了!”他说得脸不红、气不端。
  “你还是先放开我,我要收拾东西……”她回答不出来,只好把话题转回原点。
  “我偏不!”他拖着她进屋,“往后你就在这里住下,我要怎样对你,你都不能反抗。”
  “你太莫名其妙了!‘’她也只有束手无策的份。
  “是,我就是那样,我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拖着她往大床走去,手也没闲地剥着她的衣服,才分开那么丁点时间,他就拼命地想着她、眷恋着她!
  “咱们在说话,你怎么那么轻浮……”她的抗议渐渐消音,淹没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浪涛中,卷高卷高……
  他轻浮、他霸道,但她敢说她不爱吗?
  依葵穿梭在花丛间,忙得不亦乐乎,看着眼前美丽的景色,她禁不住轻哼起曲子。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心忖,他那么快就早朝回来了吗?
  转过身,她吓得花容失色,手上的花也掉落在地,她想逃走,但手无缚鸡之力的她立即被捂住嘴巴,控制住双手。
  “不要出声,不然就是死路一条!老子虽然舍不得杀如花似玉的你,但已到这种亡命天涯的地步,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那我还赚到!”廖富贵咬着牙说。他左顾右盼,就怕有人见到他,那些侍卫一个个都是他的对手,他全打不过。
  依葵瞠大眼,到底发生什么事,廖富贵向来胆小怕事,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变得如此狰狞?
  依葵不停地挣扎,“你的报应终于来了!”没有向他求饶,她正气凛然,这是她最想说的一句话。
  廖富贵立即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你给我住嘴!一定是你在湛淀默面前扯我后腿、掀我的底,他才会查到我这边,封了我的地方,连藏在隐密地窖中的叛变证据也被搜出来,弄得我有家归不得,要过着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他疯狂地喊,涨红着脸。
  那么,廖富贵的叛变罪不就是昭告天下了!他是通缉犯,按照大清的律法,他会被斩首示众,死后还要鞭尸!
  她都不知道湛淀默在查这件事……
  “那是你罪有应得。俗话说,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你自以为你的计谋完美无瑕,但百密还是有一疏,该是你俯首认罪的时候了!”依葵的内心澎湃激昂,廖富贵在山上强逼她,害她落得声名狼藉的地步;而那些弟兄们面临攻击时,他眼看苗头不对就见风转舵,丢下那些死得不明不白的弟兄们,声称他是商旅被劫,是无辜的受害者,他这样还算是人吗?
  那些同甘共苦的弟兄们曾经是那么的信任他啊!
  所以,依葵绝对不会向这种恶人低头的!
  “可恶,你还说!”这正好踩到廖富贵的痛处,他不承认他的错误,他把自己的失败全推给她,“一定都是你害的,否则本来平静无波,现在反而变得大风大浪,我被捉到的后果是死罪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他一辈子都在算计别人,哪容自己落成这样人财两失,他放不开啊!他还要更多的钱财、更高的地位。
  “死到临头,你还不知要悔改!”依葵盯着贪婪的他,他真的疯了!
  “改?我为什么要改?我做错了什么?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多么玉洁冰清、多么高尚,仇天虬才一死,他的尸骨未寒,你就急着投到别的男人的怀中,你简直不知羞耻!”廖富贵故意挖她的疮疤,他明白依葵是遵守妇德的女子,这样一女服侍二夫,即使她同仇天虬是有名无实,她自己也不容许。
  “我根本没料到会这样!”但她确实愈陷愈深,她清楚明了自己是离不开湛淀默了。
  “喷喷喷!我看你满面春风,越见娇美,绝对如我所料!”
  依葵回吼,“在你要玷污我的名节时,我就决定上吊自杀了!”她的志节是坚贞,是不容怀疑的;但情这个字让她理也理不清,她躲不掉!
  “那你现在为何在湛淀默这里?我看你根本已经上了他的床,和荡妇没两样!”廖富贵咄咄逼人。
  “你这厚颜无耻的禽兽!天虬若地下有知,看清楚你这狼心狗肺、无情无义至极的人渣,他死也不会瞑目,他错信了你!”依葵在他的粗暴对待下,手腕都要碎了!
  她还这么不屈不挠、还这么说他?廖富贵气得浑身发抖,目露凶光。“是没错,仇天虬当初是看错我、错信我!要不然他那样的人,一心一意只想着复仇,作着反清复明的春秋大梦,那会走火入魔的!”
  “是你鼓噪天虬产生这个念头的!”依葵恍然大悟。
  “就是我!我时时刻刻在帮他煽风点火,也怪他自己有那个欲念,否则怎么可能会动摇?”
  依葵在力气上敌不过他,只能朝他啐了一口口水,以示她的不屑!“你该得到前所未有的报应!”
  他拽住她的发,“在那之前,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别忘了我觊觎你太久了,你在我面前抵死不从,一副愿意壮烈牺牲以保住身子的贞洁模样,只会更让我非得到你不可!”他还恶心地将唇更靠近她。
  “我会照样抵抗你!”依葵的反抗换来更大的伤痛,她几乎要遍体鳞伤了。
  廖富贵嗜血一笑,“那鹿死谁手就有得瞧了,你能让湛淀默迷恋在你的温柔乡里,靠的当然不只是这张脸!让我尝尝看你的味道如何,光是闻起来就那么香、那么地令人心荡神驰了,仇天虬一定很后悔没碰你,他连自己是被人毒死的都不知道——”
  依葵身上的血液全都凝结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听到的是多么可怕的、不为人知的阴谋!
  廖富贵并没预备要把这件事说出来,但既然说了,就没有再掩盖的必要!“这是千真万确的!”
  他扳着她的肩膀,得意洋洋地看着依葵毫无血色的脸,“我为了要坐上帮主的位子,下毒毒死仇天虬。他终日活在湛淀默会反攻回来的恐惧中,根本成不了什么大事!但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为你,我太喜欢你了,我要得到你,我要江山、也要美人!仇天虬喝下那杯酒,很快的就走了,没有痛苦、没有牵挂,这多好!是我帮了他!”他还自呜得意。
  依葵闭上眼,她实在不敢想象那样的情景!
  “我本来想,若你嫁给我,我会好好地待你,但如今一切都走调了,现在我这么落魄,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我不怕你,我也不会让你逍遥法外!”
  “怎么?你想替仇天虬报仇雪恨吗?你能做什么?对了,你就是有湛淀默在当你的后盾,才会这么嚣张,依葵,难道你忘了你的丈夫仇天虬了吗?我看你根本是忘了,在你心中其实早就爱上湛淀默,仇天虬也察觉到此事,他才会终日郁郁寡欢!”廖富贵一口咬定。
  事到如今,她也不再否认了!“对!我真的很爱他,天虬早就知道了,天虬恨我我无话可说,但我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爱!”依葵鼓起所有的勇气,“要是天虬知道你逼我嫁给你,他也会觉得我死了比较好!”
  她以高傲不可侵犯的口吻对廖富贵道:“你没资格与我拉拉扯扯!”更逞论碰她了。
  “你承认了,你背叛了仇天虬!”廖富贵一直拿天虬当一道冷箭来伤她。
  依葵不为所动,以往她就是太被道德礼教束缚,所以她活得好痛苦;如今她豁出去,向来疼她的天虬怎会舍得她痛苦?他会祝福她得到该有的幸福的!
  “不管你再怎么说,我都要告诉你,我把天虬当成我的兄长!”吸了一口气,“我爱湛淀默,永远都爱他!这是我心中不曾说出的秘密,连他也不知道!”
  廖富贵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依葵扑倒在地,嘴角淌下血丝!
  “我要用力的教训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女人能说出这种话吗!
  依葵忍痛站起来,她要惩罚自己,她说出心事后,才明白自己爱得有多深,“我爱湛淀默……”她反复喊着,眼泪也跟着滑下,她的心已拨云见日!
  廖富贵一向前,却发现湛淀默居然已赶来,他觉得有种昏眩感,不!他不要被捉,于是,他赶快往后跑!
  士卫们追了上去,湛淀默扶起她,盯着她嘴角的血,久久不能言语!
  他从没那么感动过,他正在追捕廖富贵,见他往这宅院来,立即带人攻向这里,远远地就听见依葵的话!
  “你的眼眶怎么布满了血丝呢?”她也不顾自己的伤,凝睇着他,泪中带笑。
  “依葵、依葵!”他现在只能喊着她的名字,把她搂得好紧好紧,再也不放手,“这是真的是不是!”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可他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必须去捉拿廖富贵!
  “平安的回来,我会依你的要求,无论你要听多少次,我都会用心的告诉你!”她的目光中有着恳求,他一定要平安返回。
  “我一定会让你永远安全无虞的待在我身边。”他深情款款的留下誓言,他向来说到做到。
  依葵破涕为笑,属于她的幸福就要来了。
  不要看廖富贵动作迟缓,但他很狡猾,他可以眼也不眨的害死人只为自己的利益,在面临危险逃命时,他当然也能数度逃脱!
  只要他逃过这次,他绝对会再回来,让湛淀默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廖富贵还在幻想,他要拥揽权贵,要把湛淀默逼得走投无路,要颠覆整个大清江山——
  前方已没有路了,廖富贵急忙转身,但湛淀默已缓慢地由右方走出来,他的手交插在身后,周遭都是他的士兵,廖富贵的气数已尽,这次他无法再编理由翻身!
  “你还要往哪里逃?”湛淀默浑身是冰冷的气息,思考着要怎么将廖富贵碎尸万段,他毋须手下留情。
  廖富贵发现自己已是四面楚歌,前后左右都没退路,他仰头哈哈大笑,“我是至高无上的!我才不会落在你手里!”他发狂地仰头喝了藏在袖中的毒药,往前冲了几步,士卫们放出箭,他万箭穿身,毒发身亡!
  湛淀默冷眼旁观,事情已落幕。
  廖富贵以这种方式了结生命,或许只是要证明他仍是赢家吧!暂且不论他的心态是什么,但他一辈子只为贪婪两字,如此地丧失心智,真是悲哀。
  站在月光下,她是因为什么而不睡,是因为什么让她的心如此地跳跃?
  她想见的男人、她心中挂念的男人就要回来了!她知道他俩巳突破重重困难、层层考验,再也没有什么能阻碍他们。
  他一定是回来了!她的心只为他跳得飞快!
  依葵旋过身,湛淀默就潇洒地站在她的身后,含着笑地看着月光洒了一身的她!
  依葵主动的奔向他,她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放下了。
  “怎么还不先睡?你没有我的怀抱睡不着吗?依葵,你说过要告诉我的!”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让人宛如置身在陶陶然的人间仙境。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她细细低语,人在面临危急时才能看清楚自己的心、自己的真感情,她就是这样!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话。”太迷人了。他捧起她的脸,望入她的眼内,“由你的嘴中说出来,太令我疑惑了!明明就这么一句话,却好像有很多意思、很多情愫!”他的心也跳得非常快。
  “你不要取笑我,我是很认真的!”
  “那么我会把这句话收藏在这里。”他把她的手放在他的心窝上,“依葵,你怨恨我让你流了那么多眼泪吗?”
  她点头如捣蒜,眼眶又红了。
  “你真是水做的女人!那么让我来告诉你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你我心中的话……我这辈子从没向任何女人表白过,坦白讲,你还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那时我在山林,要带你走的念头苦苦地纠缠着我,我非带你走不可,我没探索原因。
  “离开你的大半年,我疯狂的想你,我把这一切归咎为那是我恨你的原因,但其实不是那样的……当我看到你泪流不止时,我也是加倍的痛苦,但我又没有理由不那么对你,我实在是太恨你在那时选择留下。”他吻着她的手心,吻进她的心坎。
  “我不知道我被跟踪,我那时也很迷惘,虽然后来天虬变了样,但他对我是恩重如山——”
  他吻去她的泪水,“我知道、我知道,你别伤心!”
  见到她的泪水、她的伤心,是他最不愿意的!
  他们亲密的亲吻着,月光照到他们发热、发烧,依葵的心从此为他而跳动,她倚靠在他胸间,喘着气。
  “我刚刚提到了天虬的名字,你会在意吗?”他的醋劲可是很大的。
  “有一点点,这我还可以容忍,就是不许你再在心里想着他。”湛淀默仍是霸道的。
  “你……实在是,真令人受不了!”
  “是吗?”他可觉得自己好相处极了!
  “我……都跟你说我爱你了,内心自然就只有你一人!你不跟我表示一下吗?”她不要他太多的甜言蜜语,只要这句就好。
  湛淀默一把抱起她往房间走去,她的问题太简单,他会慢慢地替她解答。


  尾声

  平萱山的山上有一座墓园,本来是极为荒芜的,自从一对浓情蜜意的男女来过后,墓园的四周开满了花,满山遍野。
  再也没有利欲薰心存在了,他将就此安眠,含笑而终。
  墓碑上刻着——
  江湖武客仇天虬之墓

  全文完

真爱未凉: 极品大小姐 31-64


卷一 极品重生 第三十一章 巧妙应对

    圣物被毁,没多久,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月宫,月宫上至长老,下至做饭的老妈子,一齐聚在大殿之上,要求将杀了银蛇的人处决。

    秦慕瑶缓缓的走进大殿,跟着她进来的是被抬着的南星,此时的他苍白的脸色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银蛇的毒性非常的剧烈,并且只有月宫宫主才有解药,没有拿到解药,现在的南星仍然承受着毒性的侵蚀。

    秦慕瑶在大殿之上站定,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黑压压一片的人群,个个脸上都是兴师问罪,恨不得杀了她的表情,秦慕瑶的眉心不由得皱了起来,隐隐能够预料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她的目光往上,赫然看见大殿的高坐之上,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背对着众人坐在那里,看那身形,秦慕瑶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谁!

    “弄月宫主不是很忙吗?今天怎么这么有空?”秦慕瑶语带讽刺,心里多少因为这几天他的避而不见感到不满,早知道一条银蛇能够将他逼出来,她就早该杀了银蛇!

    弄月却没有答话,反而是大殿上的另外一个男人开口了,他是月宫的长老之一,也是当中最激愤的人,“哼!宫主,这个女人将月宫弄得乌烟瘴气也就算了,现在杀了银蛇,银蛇可是我们月宫百年的根基,恳请宫主一定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对,按照月宫的规矩,一定要让她抵命,用她的血祭奠银蛇!”另外一个人附和,一时之间,整个大殿上的人的情绪都瞬间高涨了起来,一齐高呼着,“要她抵命,祭奠银蛇!……要她抵命,祭奠银蛇!……”

    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

    秦慕瑶眸光微怔,抵命?是她的命太贱还是怎么的?不就是一条蛇吗?月宫奉为圣物,她就不信那条蛇真的能够主宰整个月宫的命运,秦慕瑶看向弄月,她倒是很期待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好了!”威严的声音掷地有声,弄月背对着众人抬起手,果然,他的一个示意,整个大殿安静的连一颗针掉下的声音都能够听见,似乎都在等着他的决断。

    “秦小姐,你虽然是我月宫的贵客,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本宫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弄月的声音一如往常那样阴冷,似乎真的透着一股无能为力。

    贵客?既然把她当贵客,就不会这么多天避而不见!秦慕瑶眸光微闪,她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场面话,不过如果弄月喜欢,那么她也不会吝啬配合他一下!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秦慕瑶的目光落在大殿之上那一排原本为月宫长老准备的位置上,优雅的走过去,在众人惊诧不解的目光中落座,“让弄月宫主为难,慕瑶实在是过意不去,银蛇确实是我所杀,我也不反对各位所说的以命抵命,不过……”秦慕瑶敛下眉眼,遮住一闪而过的狡黠,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接着说道,“不过慕瑶倒是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弄月宫主和各位长老是不是愿意帮我解惑?”

    弄月皱了皱眉,“你说!”

    秦慕瑶理了理衣衫,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目光扫视了一圈,“月宫向来重视规矩对吗?”

    “那是当然!”最开始站出来的那个长老回答道。

    “慕瑶虽然没有涉足江湖,但对于月宫也有所耳闻,素闻月宫向来通情达理,尊重每一个人的生命,从来不会滥杀,这该不是谣传吧?”秦慕瑶直视着那个长老,眼里划过一道精明的光芒。

    “当然不是谣传!我们月宫在江湖上的名号是响当当的,从来不会滥杀一人!”

    很好!秦慕瑶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我要解的疑惑也都解开了!”

    这下子换其他人疑惑了,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她了解这些东西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吗?不过高坐上的那人却皱了皱眉,他知道秦慕瑶是不好对付的!

    秦慕瑶看着他们面面相觑的模样,心里冷哼一声,目光看向弄月,刹那间,手一挥,下一秒,一个白色的物体就朝着弄月飞去。

    在前面隔得较近的几个长老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动作,以为秦慕瑶要对弄月不利,几个武器不约而同的朝那个白色的物体攻去,而弄月手中的银针也准确无误的刺进了那个东西的身体里。

    啪的一声,白色物体落在了地上,秦慕瑶突然惊坐而起,不可思议的瞪大着双眼,跑到那个东西的旁边,看着地上那只浑身插着银针、飞镖,鲜血直流的小白鸽,顿时伤痛的跪在了地上。

    “小白!你死得好惨啊!他们怎么能够这么对你?”秦慕瑶双手颤抖着捧起已经染血的白鸽,泪水从眼角一滴一滴的滑落,像是在控诉着他们的罪行。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惊异的看着秦慕瑶伤心的哭泣,不知道这演的是哪一出!

    “不就是一直白鸽吗?”人群之中有人发出不屑的声音。

    秦慕瑶一听,立即从地上站起来,哀恸的看着那人,“小白鸽?不,它不仅仅是一只小白鸽而已,在我的心中,它比我的命还重要!”

    秦慕瑶说完,目光又落在小白鸽的身上,泫然欲泣的模样惟妙惟肖,“小白,姐姐就说不要你替我抵命,你偏要,你可知道你死了,姐姐的心好痛,比自己死了还难过啊!”

    她这样一说,其他人顿时傻眼!都明白了她的意图,原来如此!

    可是虽然明白,但是刚才他们的话都说到这里来了,覆水难收,只能暗暗咬牙!

    坐在高位上的男子怔了怔,眼里划过一抹更深的幽深,若有所思的勾起嘴角,果然是秦慕瑶!

    而躺在地上一脸苍白的南星眼里却倏地划过一道晶亮的光芒,一双眉紧紧的拧在一起,他们都没有想到,秦慕瑶居然会唱这一出!

    现在这情况,他们也都再清楚不过,按照秦慕瑶的说法,白鸽替她抵了命,如果再让秦慕瑶抵命,那么他们就自打嘴巴!将月宫的名声丢弃,他们心里恨得牙痒痒,银蛇的死,他们只能算是吃了哑巴亏亏!

    秦慕瑶抬起袖口,轻轻的拭着泪水,眼里划过一抹狡黠,早料到他们会在银蛇上大做文章,还好自己在进来之前,捡到地上一只受伤的白鸽!



卷一 极品重生 第三十二章 救兵出现

    银蛇的事情因为“小白”的替罪,不了了之,秦慕瑶虽然逃过了一劫,不过她更加感觉到月宫的人对她的不满,随时随地碰到一个人,那表情都是恨不得喝她的血,抽她的筋。

    夜晚。

    秦慕瑶坐在房间里,以往她可以悠闲的喝茶,可是现在她却没有那份心情,目光落在躺在榻上的南星身上,此时的他,双眼开始渐渐的呈现出黑色,这是中毒越深的迹象。

    秦慕瑶眸光一紧,她已经想了很多方案,唯一可行的就是逼弄月交出解药,可是可恨的是弄月那厮,在大殿之上,丢给她一句“这是南星没有保护好圣物的惩罚”,就再一次失踪,根本连人都找不到。

    “亏你对弄月忠心耿耿,人家却一点儿都不顾及你的性命!”秦慕瑶走近南星,伸手扯开他胸前的衣裳,整个胸膛露在空气中,仔细的打量着胸膛上的那几颗黑色的斑点,要是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天,整个胸膛都会长满斑点,那个时候,就算是有解药也无济于事了!

    她的动作让南星的身体怔了怔,苍白的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下意识的抬起手,将衣服合拢,眉头微微的皱起,他看惯了这个女人的豪放,不过还是不太适应她对自己这样“动手动脚”。

    秦慕瑶瞥到他的动作,不由得觉得好笑,这段时间压抑的心情竟然有了一些好转,心里渐渐的生出一股捉弄之意,眉毛一挑,“怎么?怕我吃你豆腐?”秦慕瑶恶意的抓了一把他的胸膛,才发现,他看似瘦弱单薄,却没有想到身体倒是很有料,至少她能感觉到那坚硬的胸肌强劲有力。

    南星神色微动,“你都这么喜欢脱男人衣服的吗?”

    “咦?”秦慕瑶双眼绽放出一抹绚烂的光芒,“我怎么听这话酸溜溜的?好像你知道我曾脱过别人的衣服似的!”

    秦慕瑶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在二十一世纪,为了排解整个家族担子的压力,她也曾偷偷的到牛郎店调戏过几个姿色过人的红牌,不过也只是吃点儿小豆腐,要说在这个世界,她也只是捉弄了一下那个面具男人。

    南星脸上划过一抹慌张,苍白的脸上竟然划过一抹红晕,别开眼,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秦慕瑶看着他的动作,害羞了么?古代的男人还真的禁不起逗,跟个女人似的!好像她真的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算了,看在他帮过她的份上,就不捉弄他了!有机会,她倒是想恶整一下弄月,一想到他就来气,没有察觉到自己狠狠的一掌打在了南星的胸膛上。

    “唔……”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南星发出一阵闷哼,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秦慕瑶尴尬的干笑两声,对他摆了摆手,谁叫弄月太可恨了!

    “依我看,在你们宫主的眼里,你还不如一条蛇!”秦慕瑶眸光一转,如果将南星拉拢到自己这边,那她出逃的大计不就方便多了吗?

    南星的手指动了动,虚弱的开口,“这是南星该受的惩罚!”

    秦慕瑶有些气结,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样的愚忠,轻哼一声,“是你该受的惩罚,不过,你可别想死,要不然你们月宫指不定再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在我身上,我可没有那么多小白来牺牲!”

    南星微怔,想到那所谓的“小白”,他是再清楚不过,当时他还纳闷,她无缘无故的捡一只要死的白鸽做什么,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用处,确实让他刮目相看。

    “你……你很想离开这里?”南星问道。

    “想有什么用?”秦慕瑶眼里划过一抹暗淡,这段时间,她明着是捣乱,实际上是在找寻着月宫的出口,得到的结果却让她十分的不满意。

    “我可以帮你离开!”南星闭上了眼。

    “你?帮我离开?”秦慕瑶从椅子上惊坐而起,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瘦弱的男子,她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他不是弄月的眼线么?居然要帮她离开?

    “为什么?别说你爱上我了!”秦慕瑶轻笑出声。

    听到她的话,南星的眉毛抖了一抖,轻咳了两声,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这么大胆,不过脑海中浮出一些画面,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又没有什么让他惊诧。

    “我不想让你再待在月宫,继续将月宫弄得一团糟,反正我的毒是解不了了,即便是触怒了宫主,也不过是一死而已。”

    秦慕瑶皱了皱眉,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就在这时,门倏地被推开,两个身影闪了进来,秦慕瑶看着来人,原本脸上的警惕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喜悦。

    莫少卿和齐睿,他们终于找来了!

    “瑶儿……你有没有怎么样?”莫少卿看到秦慕瑶的那一刻,他这几天强装镇定的心终于激动了起来,快速的上前,拉着她的双手,上下打量着她,看到她没事,才安下心来,情不自禁的将她搂在怀里。

    “我没事!”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秦慕瑶有一片刻的僵住,感受到强健的力道将自己紧锁住,眉心紧蹙,这唱的是哪一出?想要推开他,却又觉得有些扫他的兴,扯出一丝笑容,一时之间,两人就将在那里。

    齐睿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秦慕瑶脸上的那笑容让他觉得格外的刺眼,眼里划过一抹幽深,故意走上去咳嗽两声,“少卿,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要立刻离开!”

    莫少卿镇静下来,不舍的放开秦慕瑶,心里因为刚才秦慕瑶没有推开他而暗自高兴!

    秦慕瑶看到了齐睿,眼神有些冷了下来,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正要跟着他们走,却突然想到南星,回过头,赫然看见南星那双眼,似乎带着一丝绝望与无谓。

    心里猛然一震,如果留下他一个人,南星的命运可想而知。

    “带他一起走!”秦慕瑶做了决定,跑过去试图扶起南星,一定要带他离开,解药的事情只有另想办法,暂时保住命再说!

    莫少卿和齐睿顿了顿,看向那个瘦弱的男子,眼里闪过一抹迟疑,不用多想,他们就知道那男子是月宫的人,要带他一起走,“这……恐怕……”

    “他救了我,要么你们带我和他一起走,要么你们就自己走!”她秦慕瑶虽然有仇必报,不过有恩也是必报之人。

    莫少卿和齐睿对视了一样,眼里划过一抹无奈,她这样坚持,也只有听她的了!

    四人走出了房门,可是刚出门没多久,一群火把就朝着这边赶来,越来越近,无数的黑衣人团团的将几人围住,莫少卿和齐睿下意识的挡在了秦慕瑶的前面,看向来人,浑身戒备起来。

    锦衣华服的男人坐在步辇上,从上而下的薄纱隐约将男人的身形勾勒出来。

    “你们果然来了!”



卷一 极品重生 第三十三章 从不吃亏

    火把将整个夜空照得通亮。

    秦慕瑶警惕起来,暗自腹诽:这个弄月要他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不想他出现的时候,总是出其不意的出现!

    弄月勾起嘴角,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几人,“没想到秦家大小姐果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让西岳国两大风云人物都为你犯险。”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瞟向南星,对上他的双眼,“还让我月宫的人愿意为你背叛!”

    “他没有背叛!”察觉到南星的身体怔了怔,秦慕瑶下意识的替他反驳,她倒是希望他背叛,如果他背叛,她早就不在这里了,还用得着和他在这里磨嘴皮子?

    “没有背叛?没有背叛他怎么会说出要放你走的话?”弄月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秦慕瑶顿时一僵,他怎么知道?

    难道?有些事情逐渐的在她的脑袋里变得清晰,“你卑鄙!”

    原来除了南星,弄月还派了人在暗中监视着她,并且很有可能连南星都不知道,秦慕瑶不禁觉得好笑,她倒是真的很有本事啊!居然要他月宫的宫主如此大费周章,她是不是该因为自己受到的“重视”感激涕零?

    不过,她讨厌极了这种被人暗地里监视的感觉,她可是记住了,她发誓,一有机会,一定要将她今天心里的不快从弄月身上讨回来!

    弄月但笑不语,这个月宫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莫少卿上前走了一步,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睿智,脸上那招牌的笑容重新绽放出来,那一双深邃的眸子,让人无法从里面窥探一点点的情绪,“经常从祈然那里听到弄月宫主大名,今日得见,果然英姿不凡。”

    要说在武林之中,能够单独在武功上让弄月吃亏的,恐怕也就只有商祈然了,莫少卿的意思在清楚不过,他就是要告诉弄月,以自己和商祈然的交情,如果想要对他们不利,那么商祈然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月宫即便是再嚣张,却也不会想要自找麻烦,得罪武林第一世家!

    弄月轻笑出声,早就听说过莫少卿的睿智,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弄月并没有恶意,不过是请秦小姐到宫里做客而已,本宫主不是派人将你们请来接她了吗?”

    他这样一说,齐睿和莫少卿都是一怔,对视一眼,恍然大悟,原来那个暗地里告诉他们慕瑶消息和月宫位置的人,居然就是弄月派出来的!

    “你有什么目的?”莫少卿皱了皱眉,他这样大费周章的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不就是要他们出现吗?他可不相信只是好玩儿而已。

    “说目的太见外了!本宫这几天可是替两位把秦小姐照顾得十分周到,我想作为回礼,睿王爷是不是该留下一个东西?”弄月笑道,目光转向了齐睿。

    莫少卿和秦慕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奇睿,奇睿的脸上也是一脸的不解,紧皱着眉,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月宫想要得到的吗?

    秦慕瑶心里颇不是滋味,这弄月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还不是一般的强,将她照顾得十分周到?那她也不会吝啬这样照顾照顾他!

    想到这里,秦慕瑶从莫少卿的身后出来,耸了耸肩,“弄月宫主,你恐怕弄错了一件事,睿王爷可不一定会认为我秦慕瑶值得你给他开条件!你没听说过吗?秦慕瑶做了多少让睿王爷讨厌的事?他可是巴不得我长期被你好好的‘照顾’着呢!”

    “呵呵……值不值得,可要问问我们的睿王爷了,你说是不是?睿王爷!”弄月看着齐睿,今年那段在乞巧宴上的经典表演,恐怕现在不止西岳国上下,就连其他三国也传遍了,不过,经过了这样的事情,齐睿居然能够对秦慕瑶忍下来,这倒是让他十分的吃惊。

    “你要什么?”齐睿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一片黑暗,知道他意有所指,心里再一次恨不得将秦慕瑶碎尸万段,他的一世英名,全部都毁在秦慕瑶那个女人手里了!

    “七色琉璃!”弄月的眼里划过一道光芒,其他人也是一惊。

    七色琉璃,那是一串用七种颜色的琉璃珠子组成的手链,分别散落在这个大陆的七个人手中,而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睿王爷的身上就有一颗,那是在睿王爷成年的时候,宪宗皇帝御赐的成年礼物。

    齐睿双手倏地握紧,眼里的颜色更加的深邃,七色琉璃珠对他的意义,对皇室的意义都非比寻常,眸子一凛,“如果我不同意呢?”

    “不同意?很简单,那就请三位继续在这里做客,直到睿王爷你同意了为止!”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秦慕瑶再次在心里诅咒了弄月几百遍,看向齐睿,隐隐意识到这琉璃珠的珍贵,正要猜测齐睿会不会同意,就看见齐睿的手在腰间一掏,下一秒,一颗红色琉璃珠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拿去!”齐睿厉声说道,眼看着要将琉璃珠抛出去,手中的琉璃珠却被一双纤柔的小手夺了过去,他看向一脸诡谲的秦慕瑶,一双眉皱得更紧。

    秦慕瑶没有理会齐睿的傻眼,将琉璃珠举在手中,刚说要找机会,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秦慕瑶的心里暗自欣喜,“这琉璃珠貌似很珍贵啊!弄月宫主很想要,是吗?”

    弄月皱了皱眉,这秦慕瑶又要干什么?他有预感,只要是她眼里散发出那样的神采,就证明她的心里又在算计着什么。

    不止是弄月疑惑,就连齐睿和莫少卿也疑惑不已,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齐睿的心里下意识的一阵寒意划过,上次看到她这样表情的时候,他可是没有好过!

    而莫少卿眼里的笑意则越来越深,隐约可以料想得到秦慕瑶又要干什么!

    秦慕瑶看向弄月,一张脸好像十分不满的纠结在一起,“可是我怎么也觉得这个交易我们吃亏,不如我再加一个条件,让我想想,要什么好呢?”秦慕瑶单手抵着下巴,故作沉思,突然眸光一闪,“对,我要银蛇的解药,就算做是利息了!弄月宫主该不会拒绝吧?”

    秦慕瑶眼里闪着狡猾的光芒,拿出了她前世谈生意的架势,活脱脱的一只精于算计的狐狸。

    利息?弄月有些傻眼,看了看一直虚弱的站着的南星,眼里划过一抹幽深,随即对秦慕瑶多出了一份欣赏,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如何从他的手中弄到解药呢!

    “这利息未免太大了?”弄月的语气突然轻松了起来。

    秦慕瑶皱了皱眉,太大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如果弄月宫主嫌这利息太大了,那么就再加上将南星送给我吧!”

    她的话一落,其他人再次说不出话来,她这是什么逻辑?

    对,这就是她秦慕瑶的强盗逻辑,她秦慕瑶什么都吃,就是从不吃亏,这弄月欠她的还多着呢!现在不过是讨一些小利息罢了!

    没有等弄月开口表态,秦慕瑶再次开口,“如果弄月宫主还觉得太大,那倒要再让我仔细想想,这月宫还有什么东西有这个价值的!”

    看着弄月僵住的身体,秦慕瑶眼里划过一道狡黠,她似乎能够想象得出此时的弄月脸上的表情一定十分的精彩,哼!不让你出血,怎么能消掉本小姐心中这几天郁结的恶气?



卷一 极品重生 第三十四章 吃醋

    回到客栈,秦慕瑶第一件事就是让南星服下解药。

    就在前不久,秦慕瑶故意将她口中的利息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想到那个时候的气氛,秦慕瑶就觉得格外的舒爽,还好,那个琉璃珠在弄月眼里的价值够分量,让秦慕瑶在得了解药,得了南星,就快要提出其他要求之前,弄月终于松口答应。

    看着南星眼睛上的黑色逐渐的消失,秦慕瑶的眸光突然顿了顿,快速的走到床边,动作娴熟的掀开他胸前的衣襟,正要仔细看看他胸口的斑点是不是消失了,眼前却突然一片黑暗,一只大掌不偏不倚的遮住了她的视线,不留一点儿缝隙,整个身体也被一个强大的力道拉了过去,一阵麝香味儿扑面而来。

    秦慕瑶皱了皱眉,不用看,她也知道做着一切的是谁!

    “喂,你干什么?”秦慕瑶掰开他的手,果然看见莫少卿那张俊美的脸,此时没有笑容,反而眼里带着一丝不悦,她还没有不悦呢,他倒是不高兴个什么劲儿?冷冷的看了莫少卿一眼,语气带着几分疏离,“莫大少有事?”

    莫少卿听秦慕瑶对他的称呼又变成了疏离的莫大少,脸色倏地僵住,就在刚才看到她掀开南星的衣服的那一刻,几乎是本能的,他阻止了她的动作,心里总有一个什么东西梗在那里,不想让她对别人做出这么亲密的事情。

    但是现在,他却因为自己方才的动作弄得十分的尴尬,状似没事的清了清喉咙,“瑶儿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南星用了解药,我想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这里有我们看着就好!”

    一直以来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的莫少卿,发现自己自从看到秦慕瑶的改变以来,就变得不是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了!

    男女授受不亲,她怎么能够这么大胆的看男人的胸膛,即便是查看伤势也不行!

    秦慕瑶看着他闪烁的目光,微微皱眉,正要越过他的身体看看南星,却不料莫少卿也跟着她移动身体,他意思这么明显,秦慕瑶即使是傻子也明白了,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摆摆手,“那南星就麻烦少卿照顾了!”

    服了药,应该没事才对,况且莫少卿自愿照顾,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秦慕瑶听从莫少卿的话,正要转身出门,打算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谁知一转身就对上了齐睿那双阴沉的眸子,那眼神,像是恨不得杀了她一般,一个念头跳进脑海,他该不会是因为琉璃珠的事情耿耿于怀吧?

    不过,给了弄月的东西,恐怕是拿不回来了!她也没有办法,就让他继续耿耿于怀下去吧!反正齐睿恨她不是因为这一件事情而已!

    齐睿却因为她视而不见的态度,一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心里生出一股烦躁,该死的!他怎么在意起她的态度来了?

    秦慕瑶回到房间,推开房门,一阵缭绕的烟雾扑面而来。

    “小姐,快,快来将身上的晦气都洗掉!”红缨放下手中的篮子,热络的上前拉着秦慕瑶往里走,刚才知道小姐回来了,摸黑去客栈后院的花圃里,采了些花瓣。

    秦慕瑶看着眼前一大桶的水,上面还漂浮着无数的花瓣,心里划过一抹暖意,这次失踪,恐怕红缨也着急了不少!

    秦慕瑶让红缨离开,自己脱下衣服,整个身体没入水中,那刚好合适的温度顿时让她的全身十分舒爽,一阵倦意袭来,秦慕瑶微微的闭上眼。

    …………

    莫嫣有些犹豫不决,秦慕瑶回来了,她心里的危机感顿时上升,想到齐睿,莫嫣一双美丽的眉毛紧紧的纠结在一起,过了许久,她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般,眼里划过一抹坚定,朝秦慕瑶的房间迈出了脚步。

    “莫小姐,我家小姐正在沐浴,不方便见客!”红缨尽责的守在门外,看到莫嫣,她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悦,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这个女人看起来温柔可人,可实际上是怎么样的,她虽然是一个丫鬟,也看得十分的清楚。

    莫嫣察觉到她微微的敌意,有些尴尬,敛下眉眼,“是吗?那我在这里等她!”

    “莫小姐还是回去吧,我家小姐沐浴完也该睡觉了,没有时间见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红缨翻着白眼,莫嫣来着不善,她理应为小姐把不必要的麻烦都挡在门外!

    莫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隐隐含着怒气,秦慕瑶变了,秦慕瑶的丫鬟也变得伶牙俐齿了吗?正要教训一下这个丫鬟,却听到里面传出秦慕瑶的声音。

    “红缨,让莫小姐进来吧!”秦慕瑶的声音透着一股子贵气的慵懒。

    “这……”红缨的脸垮了下来,冷冷的瞥了一眼莫嫣,看到她扬起的嘴角,憋了憋嘴,语气变得更冷,“请吧!”

    莫嫣扬起笑容,优雅的走进房间,房间里充满了水汽,一阵清雅的想起扑鼻而来,让人神清气爽,只见一个屏风隔开了两个空间。

    秦慕瑶整个身体泡在水里,双眼仍然紧闭着,并没有因为莫嫣的到来而睁开,一边拨动着水上的花瓣,随意的开口,“莫小姐这么晚了,该不会是找我谈心事吧?”

    她可不认为她们之间有什么心事可谈!

    莫嫣目光闪了闪,秦慕瑶的气势看似慵懒,却充满了存在感,似乎隐隐之中有压倒一切的气势,莫嫣不由得挺了挺胸,“秦小姐这次能够回来,嫣儿特地准备了一个礼物。”

    “哦?”秦慕瑶来了兴致,莫嫣这是在对她示好吗?

    “睿王爷曾经送给我一块玉佩,有驱邪逼凶的作用,我想……”莫嫣眼里划过一丝算计,手中摩挲着一块色泽通透的玉佩,故意加重睿王爷三个字的语气。

    原来如此!秦慕瑶恍然大悟,她还以为她是来示好来的,原来是她将她想得太好了!她不是示好,而是示威来了!

    不过她能将齐睿送给她的东西转手送给她,这可是下了血本啊!

    秦慕瑶睁开双眼,那双灵动的眸子顿时闪着晶亮的光芒,下了血本吗?莫嫣恐怕还不知道她最擅长的就是让别人血本无归吧!



卷一 极品重生 第三十五章 将她比下去

    “莫小姐真的肯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吗?”秦慕瑶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和兴奋,“这可是睿王爷送的东西,我做梦都想拥有呢!”

    莫嫣的身体怔了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她的目的不过是想在秦慕瑶面前炫耀罢了!在她的预料当中,以秦慕瑶的脾气,断然是不会要她的东西,如果真的让她送出去,她确实有些舍不得呢。

    “莫小姐,你怎么不说话?你该不会是要反悔吧?”屏风后面的秦慕瑶浅浅的勾起了嘴角,这一点儿肚量就想要在她面前示威,她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必要和这么一个对手较劲儿!

    “没……没有,怎么会?嫣儿是真心的想要将这个玉佩送给秦小姐的!”莫嫣赶紧说道,扯出一丝笑容,心里开始了新的盘算。

    “那慕瑶就谢谢你了,你将玉佩放在桌子上就好!”示威?她就让示威不成,反而吃个闷亏。

    莫嫣将玉佩放在桌子上,却没有离开,目光闪烁着,看着屏风后面烟雾缭绕,心里颇不是滋味儿。

    “嗯……莫小姐还有事吗?”秦慕瑶尽情的享受着热水带给她的舒畅,不由得喟叹一声,舒服啊!

    莫嫣定了定心神,双手紧紧的纠结在一起,像是下了决定般,“嫣儿有一事相求!”

    秦慕瑶拨动水的动作顿了顿,求她?不是来示威的么?她有什么事好求她的?“说来听听!”

    “嫣儿想求秦小姐把睿王爷让给我!”莫嫣已经做了最后的赌注,齐睿对秦慕瑶的态度越来越暧昧不明,她无法从齐睿那里下手,求秦慕瑶是唯一的办法。

    秦慕瑶彻底僵住,透过屏风,隐约看见莫嫣的身影,求她将齐睿让给她?莫嫣对齐睿的爱有这么深,可以让她这么卑微?秦慕瑶不由得觉得可笑。

    秦慕瑶思索着,许久不说话,这时间在莫嫣的眼里一分一秒都过得极其缓慢。

    没有得到秦慕瑶的回答,莫嫣突然后悔了,她怎么能放下自己的自尊,求一个昔日她不屑一顾的女人?

    想到这里,莫嫣的眼里划过一道历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秦小姐,嫣儿刚才不过是开玩笑的,睿王爷喜欢的是我,不是你,我怎么会让你将他让给我呢?”

    秦慕瑶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这唱的是哪一出?耍着她玩儿是吧?秦慕瑶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的是你,不是我秦慕瑶呢?”

    “他不是说过吗?他喜欢的是才女,可不是草包女!”莫嫣冷哼一声,此时的她已经慌不择言,只顾着如何将自己刚才丢下的自尊找回来,完全和优雅温柔的大家闺秀不相符合。

    “是吗?才女?”她倒是忘记了,莫嫣是第一才女!秦慕瑶捧了一捧水,从上面淋下来,打在胸前那让她自己十分满意的丰满上,“不知道第一才女和第一美女,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第一呵!”

    第一才女?她见识过莫嫣的棋,不过是她的手下败将罢了!想起那副鸳鸯戏水图,连鸳和鸯都分不清楚,这第一才女恐怕不能服众吧!

    莫嫣听秦慕瑶的口气,也自然而然的联想到前两次自己在她面前的失败,心里瞬间没有了那么多的底气,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的她如果再败下阵来,那么她以后就更加无法在秦慕瑶面前抬头了。

    “女人空有美貌有什么用?容颜未老恩先断,想要用容貌套住一个男人,这可不是明智之举!”莫嫣轻笑道,如果齐睿爱的是女人的容貌,那在以前就不会将秦慕瑶视为草屑了,可是,如果一个女人又有容貌,又有才华,那……

    想到这里,莫嫣的心里更加的不确定。

    秦慕瑶不露声色,女人是不能空有美貌,不过从莫嫣的语气中,她隐隐能够感觉到莫嫣的底气不足,如果她不忌惮自己,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先是示威,然后是哀兵政策,再到现在的气势逼人。

    “莫小姐倒是看得透彻!”秦慕瑶勾起嘴角,突然从水中站起来,裸着身子跨出木桶,走到屏风边,目光落在一旁放着的衣服上,嘴角的笑意渐渐的扩大,伸出手,越过那一件厚衣服,拿起另外几件薄薄的布料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优雅的走出了屏风。

    当莫嫣看到秦慕瑶走出屏风的那一刻,整个人倏地僵在那里,目瞪口呆,接下来是一脸的羞红,心里伴随着一丝丝的落寞。

    此时的秦慕瑶穿着自己自制的内衣内裤,一层薄如蝉翼的薄纱披在她的身上,她如玉的肌肤,不盈一握的腰身,胸前那对36D的傲人身材若隐若现的暴露在空气中,带着几分魅惑,完全可以让男人疯狂,让女人羡慕嫉妒恨。

    莫嫣从来没有看过别的女人的身体,但是秦慕瑶的身材确实连自己是自己比不上的,还有她身上那两件惹火的不知道是什么衣服的布料,穿在她的身上出奇的合适,就在刚才那一刻,她想如果她是男人,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她不得不承认,秦慕瑶第一美人的称号是当之无愧的!

    顿时,莫嫣明白了,秦慕瑶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秦慕瑶拥有比她更多的条件!

    “莫小姐,这样够你看吗?要我把这薄纱也解开吗?”秦慕瑶勾起嘴角,莫嫣的反应正是她想要的!

    “你……”莫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知道自己在这里只有自取其辱,自己第三次败在她的手上,心里十分的不甘。

    不知道该如何自处的莫嫣羞愧难当,心里只想着快点离开这里,狠狠的瞪了秦慕瑶一眼,快速的冲出房间,房门被打开,低着头的莫嫣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和一个男人的身影擦身而过。

    秦慕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么一点儿心理素质,就在她面前耍手段!哎!她还以为莫嫣多高明,却也不过如此!

    一阵凉风吹来,秦慕瑶抱紧了双肩,这个天气只穿内衣内裤加这一件可以被忽略掉的薄纱,确实够冷的!正要转身去套上一件厚一点儿的衣服,却听到啪的一声,好像有东西掉在地上被打碎,秦慕瑶回头一看,赫然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一瞬不转的盯着自己……的身体,那视线像是黏在她的身上……由上而下……

    秦慕瑶忍不住低咒,该死的莫嫣,人走了也不记得关门!



卷一 极品重生 第三十六章 天大的误会

    啪的一声,莫少卿手中装着点心的盘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让秦慕瑶回过头,却没有让莫少卿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气氛似乎就凝固在那一刻,莫少卿的目光无法从那个美丽的身体上移开,整个人就呆呆的站在那里,即使知道自己这样看着她是对她的冒犯,可是双眼就是不受他大脑的控制。

    眼前的瑶儿在一层薄纱的掩盖下,身上那少得可怜的布料遮不住太多的春光,反而让她增添了一种神秘的美,瑶儿真漂亮!他的眼里是震惊,是欣赏,还有浓浓的爱慕之意。

    女人的身体,他从来不感兴趣,莫家在西岳国商界的地位显赫,而他则是莫家的大少爷,最有可能继承莫家产业的人,很多想要巴结讨好他的人送上美人无数,那些女人即便是脱了衣服引诱他,他也不曾要过哪个女人,即便是纯粹的生理发泄也没有过,在他的心里,只有真心相爱的两人,才能共享那水乳交融的亲密。

    爱情在他的眼里是纯洁无暇的,毫无杂质!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因为女人的身体有感觉,想到那次在皇宫里,他偷偷的潜入了她的住处,仅仅是看着她的睡颜而已,他的身体就热血沸腾。

    莫少卿突然发现,秦慕瑶对自己的影响似乎越来越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秦慕瑶看着门口的莫少卿,首先反应过来,心里低咒一声,立刻背过身去,“莫大少,你看够了吗?”

    她牺牲自己穿这么少,目的是打击莫嫣,可不是让莫少卿过眼瘾的!

    莫少卿倏地惊醒,惊觉自己的失态,脸上倏地窜出一抹尴尬的红晕,“我……我……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往的三寸不烂之舌居然在这个时候罢工,他的视线还是无法从她的身上离开,从这个角度,他可以将她完美的曲线一览无遗。

    谁也想不到,遇事从容镇定,对什么事情都浅笑视之的莫少卿居然也会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感受到莫少卿的视线还紧紧的黏在她的身上,秦慕瑶眉心微皱,“你还看!”

    莫少卿怔了怔,快速的别开眼,可是刚才所看到的美景依然在脑海盘旋,挥之不去。

    莫少卿努力的让一丝理智回笼,目光落在屏风之上搭着的衣服上,快速的闪过去,伸手拿过外套,搭在秦慕瑶的身上,“别……别着凉。”

    他就像个没有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般,手足无措的将衣服搭在她的肩上,两人拉近的距离好像另外一个魔咒,将莫少卿吸引住,明知道替她穿好衣服后,自己该退开,可是那双搭在她双肩上的手却舍不得放开,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想要将她搂在怀中。

    秦慕瑶将衣服拢了拢,微微抬头,赫然看见他脸上那可疑的红晕,心里猛然一震,她还没害羞,他倒是先害羞了,没想到像狐狸一样的莫少卿也有如此憨厚可爱的一面,有趣!

    莫家两兄妹,莫少卿可比莫嫣要好多了!想到他曾对自己的出手相助,刚才心里的不悦都一扫而空,敛下眉眼,秦慕瑶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

    “这么晚了,少卿找我有事?”秦慕瑶出声,对上他不断闪烁的目光,恣意欣赏着他此刻的窘迫,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可是要看个够本儿!

    莫少卿身体一僵,才记起自己来的目的,看向门口被打碎的盘子,点心撒了一地,脸上顿时再次浮出一抹尴尬,他原本是为她送吃的来的,却没有想到撞见这样的一幕,想到自己的表现,心里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老天是在眷顾他,还是在捉弄他!

    秦慕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心里猛然一震,他是为她送吃的来了吗?她偶尔有吃宵夜的习惯,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秦慕瑶沐浴后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他的理智再一次溃堤,心里不由得暗自埋怨自己,以往对女人的淡然哪里去了?也只有在秦慕瑶的面前,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

    秦慕瑶浅浅的勾起嘴角,故意学着他的语气,“你……你怎么?”

    果然,在她说完之后,莫少卿脸上的红晕一发不可收拾,从耳根一直蔓延到了整个脖子。

    莫少卿脸上尴尬不已,正要努力让自己恢复理智,却感觉到头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痛,眼前的秦慕瑶越来越模糊,下一秒整个身体倒在了地上。

    “敢占我家小姐的便宜,我打死你!”红缨高举着手中的棍子,她不过是离开去为小姐弄点她最爱吃的点心,居然就有贼子闯进来,她非要好好的教训他不可!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秦慕瑶一惊,看着已经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莫少卿,她下意识的抓住了红缨的手,“红缨,住手,他是莫少卿!”

    听到莫少卿的名字,红缨也瞬间僵住,方才清醒过来,仔细的看着地上的男人,一张脸唰的苍白,怎么会是莫大少?

    “我……我以为他……他是采花贼!”红缨心里划过一抹愧疚,她这下子闯祸了,她得罪了莫大少不要紧,可是她是小姐的丫鬟,万一对小姐产生影响怎么办?况且,在莫大少在夫人眼里,可是未来女婿炙手可热的人选!

    如果莫大少真的成了姑爷,那她以后的日子……

    红缨越想越害怕,顿时慌了手脚,“小姐……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采花贼……现在该怎么办?”

    采花贼?秦慕瑶不禁觉得莞尔!如果莫少卿知道自己被当成了采花贼,会作何感想?

    看着莫少卿额头上的那个大肿包,秦慕瑶不由得叹了口气,本以为今晚可以好好的睡一个好觉,看来又不能如愿了!

    “帮我把他扶到软榻上,再去弄些水进来!”他头上的那些血迹可要清洗干净才行……

    …………

    第二天一早,秦慕瑶睁开眼就下意识的看向外间的软榻,却没有看见莫少卿的身影,看来他是醒了!

    秦慕瑶没有想太多,出了门,走下楼,就看见齐睿和莫嫣坐在靠窗的那个位置上,桌子上已经摆满了早餐。

    秦慕瑶的到来,让原本在聊着什么的两人突然停了下来,脸色都变了变,秦慕瑶故意无视他们的变化,自顾自的坐下,开始吃早餐。

    目光还若有似无的瞟向莫嫣,看到她的脸上红得不像话!心里一阵轻笑,敢情昨晚她的那贴药下的太猛了,莫嫣可是古代的大家闺秀,哪里见过那样的场面!

    莫嫣感受到她的视线,脸上更加如火烧一般,心里却因为昨晚再一次在秦慕瑶面前败下阵来感到恼怒,猛然抬眼,看到齐睿的目光落在秦慕瑶的身上,齐睿从来没有用这样认真的眼光看过哪一个女人!她心里的警铃再一次敲响。

    “怎么不见少卿?”秦慕瑶突然停下来,四处寻找着莫少卿的身影,他不是出来了吗!不知道他额头上的伤好些没?

    啪的一声,齐睿狠狠的将筷子放在桌子上,心里划过一抹不悦,他十分不想从秦慕瑶的口中听到莫少卿的名字。

    秦慕瑶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眉心微皱,他这是哪根筋不对?自从乞巧宴会之后,齐睿可从来都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他是王爷没错,可她秦慕瑶也没有义务去忍受他的阴阳怪气!

    想到这里,秦慕瑶起身,正要离开,却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抬眼一看,赫然看见莫少卿站在将自己面前,额头上的那一个明显的肿包让俊美帅气,温润如水的莫少卿看起来格外不搭调。

    “你来了?吃早餐?这个桂花糕不错!”秦慕瑶十分的殷勤,心里或多或少因为莫少卿的伤而内疚。

    莫少卿尴尬的点点头,不敢去看秦慕瑶的双眼,今天早上醒来,居然发现自己在秦慕瑶的房间里,当时他心里一阵欣喜,但是随即想到的是昨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从来没有这么矛盾过,想要留在房间里继续观察她的睡颜,但是却害怕她突然醒来发现自己!想要回味昨晚自己看到的美好,可是却因为自己的呆愣表现感到懊恼。

    一旁的齐睿敏锐的察觉到两人中间弥散着的怪异,秦慕瑶今天似乎对莫少卿格外的关心!一双浓墨的剑眉紧紧的拧在一起。

    看到莫少卿额头上的伤,眼神倏然一紧,“少卿,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莫少卿受伤,还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事!



卷一 极品重生 第三十七章 警告

    话落,只看见莫少卿的脸倏地僵住,下一秒整张脸变得通红,目光闪烁着看了一眼秦慕瑶,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秦慕瑶刚好撞上莫少卿的视线,两人的视线一交汇,顿时,昨晚上的画面再次跃入两人的脑海,不过秦慕瑶的重点却是在后面,而莫少卿却记着秦慕瑶那婀娜的身体和自己的尴尬。

    一时之间,气氛好像骤然升温,就连莫嫣也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寻常,目光探寻的在两人之间游移,一个念头突地跳进她的脑海,大哥对秦慕瑶有意,那秦慕瑶对大哥也有心吗?如果……

    眼神一转,莫嫣微微的翘起了嘴角,心里暗自盘算着。

    而齐睿的脸色却因为两人的眉来眼去变得更加阴沉,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着,想起那天晚上和莫少卿的谈话,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莫少卿确实不是开玩笑的!

    “少卿,需要找大夫吗?”齐睿迫不及待的打破两人的对视,狠狠的瞪了秦慕瑶一眼,这个女人是陪他一起巡视河道的,而不是在这里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

    “咳咳……”莫少卿转开眼,轻咳两声,极力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优雅的坐下,脸上很快的恢复了那一脸招牌的笑容,好像刚才那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一点小伤而已。”

    “是吗?”一点小伤吗?很少有人能够看到莫少卿那温润笑容背后的情绪,但是齐睿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里一闪而过的宠溺。

    宠溺?齐睿黑色的眸子更加的深邃,敛下眉眼,齐睿勾起嘴角,“既然是小伤,那我就放心了,少卿,我和瑶儿等会儿就出发,你在临水镇的事情如果还没办完的话,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不知道为何,他不想再和莫少卿同行下去,更加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对秦慕瑶的称呼那样的理所当然。

    瑶儿?莫少卿的身体怔了怔,但是仅仅是一瞬间,那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遮挡住他的情绪,淡淡的看了齐睿一眼,“这里的事务早就处理好了,路上人多方便大家相互照顾,况且分开的话,嫣儿也不愿意!”

    齐睿想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

    同样的,莫嫣也下意识的看着齐睿,她刚才没有听错,齐睿叫的是“瑶儿”,唯独秦慕瑶的注意力还在莫少卿头上的伤口上。

    …………

    官道上,马车停在路旁,已经赶了半天的路,所有人都在原地休息,秦慕瑶跳下马车,走离开人群。

    齐睿看到她的踪影,随即跟了上去,看到秦慕瑶怡然自得的坐在地上,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看来你倒是自得其乐!”齐睿的语气带着不善,一路上,她和莫少卿眉来眼去的画面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荡,挥之不去。

    秦慕瑶怔了怔,眉心微蹙,不用想就知道麻烦来了!

    “应该乐的时候我何必愁苦?睿王爷是看不得别人高兴吗?”他若不找她麻烦,她完全可以把他当做透明人,等到去天灵山接到了弟弟,就大功告成,回家过她的小日子,可是,齐睿好像偏偏不让她好过!

    齐睿脸色更家的阴沉,心里的怒气不断的高涨,“秦慕瑶,别怪我没提醒你,莫家在西岳国的地位,不是你高攀得起的!”

    秦慕瑶心里顿时划过一抹不悦,什么叫不是她高攀得起的?她有做什么事去高攀莫家吗?

    “少卿不过是好奇你的变化罢了,别以为他会看上你!”齐睿说得更加明白,但是心里却底气不足。

    秦慕瑶突然明白了,原来说的是这件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秦慕瑶走到齐睿的身边,挑衅的直视着他凌厉个双眼,“你以什么身份在这里‘提醒’我?睿王爷,你是皇子,未免管得太宽了,听你的语气,我是不是该大胆的猜测,要么你对莫家大少爷心存爱慕,要么……”秦慕瑶顿了顿,眼里的挑衅之意更胜,“要么你就是不想让我这个前未婚妻看上别人!”

    这男人的劣根性未免也太强大了,曾经那个秦慕瑶喜欢过他,现在的她就不能喜欢上别人了吗?

    他们都明白,两者都是齐睿不会承认的,如果是前者,那么就坐实了他断袖之癖的传言,如果是后者,她更加有机会羞辱他!果然,齐睿脸上的青筋暴露,眼里迸发的火焰似乎能够将人烧毁。

    秦慕瑶却丝毫不畏惧他的怒火,勾起嘴角,眼里闪过一抹鄙夷,“睿王爷,别以为你是王爷就可以左右别人的行为,在你眼里秦慕瑶是根草,但是说不定在别人眼里我可是个宝!再说了,我秦慕瑶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想要支配别人的一切,可是他却找错了对象,她可不是以前那个任他揉圆搓扁的秦慕瑶。

    看着齐睿眼里闪着的怒火,秦慕瑶对他投去胜利的一瞥,心里划过一抹厌烦,单独和他在一起,真的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这里的空气已经被他污染,那么她就重新找地方透透气。

    正要离开,却在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手臂被一个强大的力道拉住,下一秒,双肩被男人紧紧的握着,抬眼对上齐睿燃烧着火焰的双眼,秦慕瑶的心里猛然一震。

    “秦慕瑶,本王就是不允许你和莫少卿走到一起!”齐睿的心里叫嚣着,浑身的血液不受控制的升温。

    “你没有资格不允许!”秦慕瑶不甘示弱,他凭什么这么嚣张?

    不!他有资格!齐睿完全失去了理智,看着那张他曾经十分讨厌的脸,心里猛然一怔,下意识的俯下身,猝不及防的吻住她的双唇,一阵电流倏地窜过他的全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豁然开朗。

    没有想到他会吻她,秦慕瑶条件反射的扬起手,一掌狠狠的打在了齐睿刚毅俊美的脸上,啪的一声,格外的响亮。

    脸上火辣辣的痛让齐睿一怔,放开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怒瞪着他的女人,一直之间有些错愕,似乎无法接受秦慕瑶打他的事实。

    “想要发情找别人!”秦慕瑶快要气炸了,他居然吻她!像是唇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不停的用袖口擦拭着。

    齐睿眼神一紧,自己在她的心中就这么不堪吗?男性的自尊被伤,齐睿的理智彻底的溃堤,“你是本王未来的王妃!”

    齐睿脱口而出,此时的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以前是如何讨厌这个所谓的未婚妻!

    “未来的王妃?”哼!去他的未来的王妃,她一点也不稀罕!

    秦慕瑶狠狠的瞪着齐睿,轻笑出声,“睿王爷,以前的秦慕瑶是你的未来的王妃没错,但是那是以前,别忘了你签过的协议,如果你不记得,我随时都可以提醒你,现在的秦慕瑶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轰的一声,齐睿如遭雷击,想起那张“婚约解除协议”,心里泛出一丝异样的情绪,他现在突然明白了,秦慕瑶确实是变了,她那时的不舍完全是演戏而已,那协议完全是她计划已久的戏码,而他却像一个小丑一样,被她耍得团团转。



卷一 极品重生 第三十八章 算计

    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齐睿的怒气,秦慕瑶的不屑,凝固的气氛瞬间升温。

    齐睿从来没有过的气愤,他堂堂睿王爷,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天之骄子,却被她秦慕瑶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原来是自己一心想要甩掉她,但是现在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别千方百计甩掉的人,这样的屈辱也只有秦慕瑶能够带给他!

    目光紧锁着眼前的女人,现在的秦慕瑶聪慧,才华不输莫嫣,睿智丝毫不逊于他,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变化后的她所吸引,但是却不能允许自己在注意她之后,得到的却是她的不屑!

    所有的怒气似乎在这一刻凝聚在一起,达到了临界点。

    “男女婚嫁各不相干?”齐睿的眼里划过一道阴历,“你想嫁给谁?莫少卿是吗?”

    秦慕瑶和莫少卿两人暧昧的举止浮现在他的脑海,眼神倏地一凛,再一次抓住她的双肩,逼她直视着他凌厉的双眸,“本王要知道少卿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快要把他逼疯了,一路上,他和莫少卿骑马,时不时的看见莫少卿抚摸着额上的伤口傻笑,那模样像是在回味着什么,刺痛了他的双眼。

    秦慕瑶怔了怔,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原来莫少卿额上的伤是他今天发疯的导火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睿王爷,莫大少额头上的伤怎么回事你该问他,不是吗?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即使知道也不想告诉他!

    “你……”齐睿不知道该说什么,但秦慕瑶越是这样,越让他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暧昧!

    “即便撇去你的身份,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和男人眉来眼去成何体统?”齐睿浓墨的剑眉紧紧的拧成一条线。

    秦慕瑶再次轻笑,有些不耐烦的看了齐睿一眼,“睿王爷,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还是我和别人眉来眼去你吃醋?啊……”秦慕瑶突然惊叫出声,看着齐睿的目光带着一丝戏谑,“睿王爷,你可别告诉我,英明神武的你真的因为自己最讨厌的人吃醋哦!那传出去,你睿王爷恐怕要再次为西岳国百姓增添茶余饭后的笑料吧!”

    吃醋?齐睿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这是吃醋吗?他为秦慕瑶吃醋?

    看着齐睿僵住的表情,秦慕瑶眼里划过一抹得意,冷冷的开口,“睿王爷,如果你的脾气发完了,请你放开我!”

    她没工夫在这里和他磨嘴皮子,她还要去漱口,该死的!想到自己刚才被这个男人吻,心里就莫名的气愤。

    齐睿惊醒的看着秦慕瑶,手却没有放开,突然,双手一紧,下一秒,秦慕瑶就被他搂在了怀里,双手紧紧的禁锢着她的腰身,防止她的扭动,一手将秦慕瑶的头按在他结实健硕的胸膛。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秦慕瑶一惊,下意识的想要挣脱他的怀抱,“放开我!”

    她刚才那一巴掌还没给他足够的教训是吗?那她不介意再次提醒他!可是,她的手却被齐睿牢牢的制住,动弹不得。

    齐睿敛下眉眼,遮住眼里一闪而过的光芒,俯身在她耳边轻轻的开口,“不想让我做出更过分的事,就乖乖的别动!”

    秦慕瑶微怔,威胁她?为什么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她的底线?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没有一个威胁过她的人有好下场!被按在男人怀里的秦慕瑶眼里划过一道狠历,最好是别放开她,不然她会让他知道,带刺的不止是玫瑰,还有女人!

    他们之间的暗涌落在别人的眼里却成了幸福的相拥。

    莫少卿的目光落在抱在一起的两人身上,原本的笑容僵在脸上,那双总是让人猜不透情绪的眸子此时却是让人一眼就看出了里面溢出的伤痛。

    瑶儿和齐睿……这画面居然这么的刺眼!

    “大哥……”莫嫣紧咬着双唇,看着将秦慕瑶抱在怀里的男人,他居然和秦慕瑶抱在一起!一双温婉的眸子里散发着和她气质大相径庭的恨意,那视线似乎要将秦慕瑶的后背射穿。

    “我们走吧!”莫少卿眼里的神采倏地变得暗淡,额头上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似乎从血管蔓延进他的心里。

    他双手紧握,发出咯吱的声响,强忍着上前拉开两人的欲望,艰难的转身,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他发现,自己对秦慕瑶的占有欲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齐睿对她的态度他看在眼里,现在他不得不警惕起来,如果齐睿再次追求秦慕瑶,他势必会是自己最强劲的情敌!

    心里划过一抹落寞,一步一步的沿着来的路离开,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之际,齐睿眼里闪过的一抹得逞的光芒。

    看到莫少卿离开,齐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终于松开了手,可是就在松开的一刹那,手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秦慕瑶狠狠的咬着齐睿的手背,丝毫不留情面……

    口中传来一阵血腥的味道,秦慕瑶心里满意了,放开齐睿的手,嫌恶的丢开,勾起一抹冷笑,“睿王爷,这是你对我不规矩的代价!”

    齐睿怒瞪着转身离开的秦慕瑶,咬牙切齿,这个女人居然……!

    目光落在手上已经流血的齿痕上,原本该更加愤怒的他灵光一闪,突然勾起一抹笑意,抬眼看着那离去的背影,精明的眸子闪过一道光芒。



卷一 极品重生 第三十九章 解围

    “你说这女人哪,怎么一变聪明,口齿伶俐了,连牙齿也变得特别锋利,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齐睿坐在马上,和莫少卿并驾齐驱,故意将手伸出来,仔细打量着,虽然是埋怨的口气,但是眼里却像是在炫耀着什么一般。

    莫少卿的目光落在齐睿手上的伤口上,鹰隼般的双眸倏地一怔,那流血的伤口就这样好无包扎的呈现在他的眼前,不用想,精明睿智的莫少卿也知道那伤口是怎么来的!

    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或许自己刚才看到的并不是事情的真相,里面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此刻看到齐睿眼里的炫耀与故意,心里的想法更加的明确。

    他能做的是自己警惕,而不是退缩,嘴角微微的勾起,“是啊!一物降一物,不过我倒认为,即使那个女人是一只小野猫,只要在她爱的人面前,终究会收起利爪,变得温顺!”

    齐睿怔了怔,听懂了莫少卿话里暗含的意思,随即轻笑出声,“本王现在才发现,原来小野猫也别有一番风味儿。”

    “有句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小野猫固然好,如果没有能力让她的利爪磨平,那只是徒增烦恼而已,你说是不是?”莫少卿勾起一抹高深的笑,秦慕瑶可不是一只普通的小野猫而已,比起猫,瑶儿更加像一只老虎。

    他的话让齐睿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不喜欢莫少卿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少卿,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些小野猫不是好降服的,小心没有降服对方,反而被对方降服了!”齐睿提醒道,若有所思的看着莫少卿,好像在试探着他的底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锋,似乎没有人愿意退让。

    莫少卿但笑不语,回过头,目光落在马车上,正对上秦慕瑶从露出来的双眼,两人相视一笑,如果是被瑶儿这样的女子降服的话,那么他也只能甘之如饴了!

    齐睿察觉到两人的视线的交汇,眼神一紧,觉得格外的刺眼,狠狠的夹了夹马肚,如箭一样,飞驰出去。

    …………

    三天之后,锦绣城。

    一行人刚到别馆安置下来,就收到一个邀请他们参加婚宴的帖子,据说是锦绣城的首富公子娶妻。

    莫少卿和齐睿拿到请帖,默契的对视一眼。

    “他应该也会来吧!”齐睿鹰隼般的眸子微闪。

    莫少卿但笑不语,依然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只是他的心里明白,这个答案是肯定的,这样的大事,他怎么能不来呢!不过,恐怕也是黯然神伤吧!

    秦慕瑶察觉到两人的异常,再次看了一眼请贴上婚宴主角的名字,傅心雨和古景荣,双眉不仅微皱,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一定与他们有着什么关系。

    这个婚宴还不是普通的豪华,可见是花了大手笔,不愧是锦绣城首富公子大婚!

    不过这古代的婚礼在秦慕瑶的眼里再别出心裁,也只是小菜一碟罢了,如果她要结婚的话,一定会让世人惊艳。

    看新郎新娘拜完堂,兴趣缺缺的秦慕瑶独自离开人群,她不喜欢这样的吵闹。

    漫无目的的逛着,突然一个声音引起她的注意,秦慕瑶闻声望去,赫然看见刚才在拜堂之后送入洞房的那个新娘子和一个男人相对而立,男人身形高大,一身黑色劲装,似乎要和这黑夜融为一体,隐约之间,她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熟悉,仔细观察,终于想起了那人是谁。

    商祈然!曾经帮过她的商祈然!

    只是,他们两人在这里干什么?秦慕瑶心里的好奇心被勾起,顿时来了兴致。

    “为什么?”商祈然如一头嘶哑的狮子发出怒吼,早知道她要嫁人的消息,但是现在他的心里依然有些不能接受。

    傅心雨敛下眉眼,似乎被他的这一吼吓到了,就在这时,另外一个男人从女人的身后出现,一身新郎的装扮,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上前亲昵的搂着傅心雨的腰身,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那占有的姿态如此明显,对商祈然投去炫耀的一瞥。

    “大师兄,你吓到雨儿了!”古景荣对上商祈然的双眼,语气带着一丝责备,两人同出一个师门,但是这个男人各方面都在自己之上,所有的荣誉都在他的身上,但是现在,他终于有一件事情能够胜过他,那就是娶了他喜欢的女人!

    想到这里,古景荣眼里的得意更胜!

    商祈然眸光一紧,突然明白了,原来如此!古景荣是在他的面前炫耀吗?

    目光看向傅心雨,她温顺的依偎在古景荣的怀里,眼神倏地一紧,古景荣的态度他不在意,他在乎的是傅心雨给自己的原因,“雨儿,为什么?”

    傅心雨感受到搂着自己的男人的手突然收紧,心里猛然一怔,下一秒,抬头看向商祈然,“大师兄,雨儿喜欢的人是二师兄,在你的眼里,你手中的剑比什么都重要,但是二师兄不同,二师兄他温柔,会体贴雨儿!”

    商祈然如遭雷击,整个身体后退一步,恨不得立刻消失,可是,他却不能,只能强撑着,看着搂在一起的两人。

    “大师兄,谢谢你来参加我和雨儿的婚礼,春宵一刻值千金,师弟我要带新娘子回房了,你请自便。”古景荣心情大好的大笑出声,搂着傅心雨正要离开,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等等!”秦慕瑶从暗处走出来,优雅的走到商祈然的身边,勾住他的手臂,“祈然,说好了一起来祝福雨儿师妹,你非要体贴我赶路疲惫,要让我好好休息,我再累,雨儿师妹还是要见见的呀!”

    商祈然猛然一怔,看着亲昵的勾着自己手臂的女人,秦慕瑶?她怎么在这里?还有,她要干什么?

    秦慕瑶的出现不禁让商祈然惊异,古景荣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眼里也闪过一抹惊艳,世上竟有这么美丽的女人,似乎能够让世间万物都为之失色。

    秦慕瑶没有理会他的错愕,脸上绽放出一抹自信的的笑容,走到傅心雨的面前,拉着她的手,“雨儿师妹,我常听祈然提起你,他可是说了你不少好话,害的我都还吃醋呢!他这个人哪!对别的女人是比较冷淡,热衷于他手中的剑,不过这一点真是我喜欢的,他抱着他的剑睡觉,总比抱着别的女人睡觉好啊!你说是不是?”

    秦慕瑶说着,若有似无的瞟了一眼那个叫做古景荣的男人,心里不由得一阵冷哼,新婚之夜就对别的女人露出这样贪婪的表情,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看来,这个傅心雨选丈夫的眼光也不过如此嘛!

    眼里划过一抹诡谲,转身走到商祈然的身边,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心里不禁觉得有趣,对上商祈然依旧错愕的双眼,“雨儿师妹,其实祈然也是会体贴人的!”



卷一 极品重生 第四十章 深夜对谈

    一时之间,气氛瞬间急转,秦慕瑶唱做俱佳的演出让古景荣和傅心雨神色各异。

    被秦慕瑶绝世的容貌吸引住的古景荣眼里满是贪婪,她挂在商祈然身上让他觉得格外的刺眼,这么美丽的女人,居然是商祈然的!搂着傅心雨的手松了些许,心中那不平衡的因素骤然上升。

    他做这么多,完全是为了打击商祈然,可是现在,他似乎没有达到预料当中的效果!想到这里,古景荣的眼里划过一道恨意。

    “大师兄,她……”傅心雨眼神微闪,大师兄的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女人?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她见过最美丽的女人!

    “雨儿……她……”商祈然急着想要解释,他感谢秦慕瑶的出手解围,将他从尴尬中拉出来,但是却不想让傅心雨误会。

    秦慕瑶眉心微蹙,人家都这么对他了,他还在替别人着想,这个商祈然当真的老实得可以,这样的老好人恐怕这个世界上也只剩下商祈然了吧!眉眼一转,趁着他还没说完,就打断他的话,“雨儿师妹,你大师兄来的路上还在对我说,他最疼的师妹终于嫁人了,以后有你的夫婿照顾你,他也不用操心了!”

    秦慕瑶目光闪烁着,一句话成功的提醒了他们三人,更加如一记重锤打在几人的身上,雨儿现在是二师弟的夫人,商祈然原本想要解释的念头顿时打消,任凭秦慕瑶主导着事情的发展。

    傅心雨也敛下眉眼,身上的大红嫁衣提醒着她,自己已经嫁做人妇,但是心里却十分的不甘,她大师兄的肩膀一直以来都是她的专属港湾,可是现在却成了这个女人停靠的地方,在她的心里,即便是自己嫁人了,大师兄也不该这么快的喜欢上别的女人。

    “雨儿师妹,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可别浪费了哦!”秦慕瑶俏皮的眨眨眼,拉着商祈然的手,朝他投去一个暧昧的眼神,“祈然,我们也别浪费了这美好的夜色!”

    说着,拉着商祈然离开,还不忘转身朝身后的傅心雨投去得意的一笑,看着她面容苍白的脸,心里划过一抹不屑,这个雨儿心里想什么,她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现在她一定感觉到自己的东西被抢了吧!

    等到终于远离那一对新人,秦慕瑶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娇媚,放开他的手,在商祈然微微错愕的目光下开口,“你不用感谢我,上次在乞巧宴会上,你也帮了我,我们就当是扯平了,以后互不相欠啊!”

    商祈然刚毅的脸庞看不清丝毫情绪,如雄狮一般的眸子紧盯着秦慕瑶,回想起那日在皇宫里,她声色俱佳的在齐睿面前得到那纸协议的那一幕,他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探寻,秦慕瑶的演技都是这么出神入化的么?

    那之前那个草包女秦慕瑶也是她故意塑造出来迷惑世人的吗?这个想法跳进他的脑海,眼里对秦慕瑶的探寻来的更深。

    “谢谢你!”商祈然缓缓的开口,倒是让秦慕瑶有些吃惊,在以前的记忆中,这个商祈然开口说话的次数那是一只手都可以数出来的,更别说从他的口中听到感谢的话!

    秦慕瑶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苦楚,顿时明白了什么,突然,灵光一闪,秦慕瑶对着商祈然说道,“你就在这里别动,等我回来了!”

    说完,不待商祈然回答,人就消失在黑暗中,留下商祈然看着她的背影发呆,按照她的话在原地呆呆的等着,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这是怎么了?他不是该离开的吗?但是脑海里盘旋着她说‘等她回来’的话,没有一点离开的念头。秦慕瑶再次出现的时候,手中捧着两坛酒,对着商祈然笑得开怀。

    “以你的武功,带我上房顶应该不是难事吧?”秦慕瑶勾起嘴角,绽放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在商祈然怔了怔。

    等到他反应过来,商祈然皱了皱眉,“上房顶干什么?”

    “这么好的夜色,有美酒,有佳人,不大醉是不是对不起自己?”秦慕瑶将一坛酒塞进他的手中,豪放的说道,如果现在放他回去,那么今夜一定是一个难过的夜晚,她好人做到底,索性就让他忘记今天的不快。

    商祈然眸光微闪,似乎有一丝笑意划过,下一秒,一只强健的臂膀揽过秦慕瑶的腰身,“冒犯了!”

    秦慕瑶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悬空,缓缓上升,还来不及过多的享受这种飞的感觉,脚就接触到屋顶。

    两人站在房顶上,商祈然看着怀中女子脸上兴奋的笑容,一时之间有些慌晃神,竟然忘记了将手从她的身上拿开,就这样揽着她,目光紧锁着眼前的女子,她笑颜如花的模样居然让天上的星辰都为之失色。

    “可以放开了!”秦慕瑶发现两人暧昧的姿势,微微皱眉。

    商祈然猛然一怔,惊觉自己刚才的失态,僵硬的手一缩,目光闪烁着,别开眼,好像在掩饰着刚才的尴尬,豪放的掀开酒坛,一口饮下,犹豫喝得过猛,透明的液体顺着他的下颚留下,一滴一滴,显得格外的魅惑。

    秦慕瑶看出了他的掩饰,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没想到这个男人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耸了耸肩,秦慕瑶抱着酒坛坐在房顶上。

    “你和以前不一样!”肯定的语气从商祈然的口中传来,男人挨着秦慕瑶坐下。

    秦慕瑶怔了怔,下一秒轻笑出声,转眼看向商祈然,“怎么了?现在的秦慕瑶不再是以前的草包女,是不是替你们减少了好多乐趣?”

    秦慕瑶意有所指的说道,他们拿她当赌注的事情,她可是看在眼里!

    商祈然眸光微怔,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秦慕瑶耸了耸肩,继续说道,“上次乞巧宴上,甄珏输得很惨吧!”

    听说事后几天都没出去寻花问柳,哼,想看她出丑,就冲着这一点,她就该让他输得很惨!

    话一落,果然看见商祈然顿时僵住,一张脸神色骤变,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原来她指的是这个!只是她怎么知道他们三人的赌注?

    “确实输了不少!”商祈然嘴角难得的绽放出一抹笑容,看着秦慕瑶的眼里多了更深的探寻,这个秦慕瑶确实是不一样了!

    秦慕瑶见他终于笑了,整颗心也放了下来,义气的拍了拍他的肩,“兄弟,学学我,齐睿不待见我,我也可以不待见他,同样的,你师妹不喜欢你,你又何必将心思放在她的身上,以你的长相家事,还怕没有女人喜欢?”

    商祈然怔了怔,月光下,她那张绝美的脸像是散发着一种极大的魔力一般,让他移不开眼。

    “你真的放弃齐睿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商祈然十分想知道这个答案。

    秦慕瑶正要回答,目光瞟到一个身影,心里猛然一怔,想也没想的拉下商祈然的头,猝不及防的商祈然正好不偏不倚的压在她的身上,正在疑惑之时,耳边响起秦慕瑶的声音。

    “别动!”



卷一 极品重生 第四十一章 醉酒风波

    商祈然的身体骤然僵住,鼻尖传来的秦慕瑶身上独有的气息几乎让他瞬间停止了思考,似乎受到蛊惑一般,不停的吸取着这让人眩晕的芬芳。

    秦慕瑶的头靠在商祈然的肩上,视线却越过他的肩头,看向房屋底下树后面的那个身影,同时余光瞟到另一处,同样一个身影让秦慕瑶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在商祈然的耳边低声说道,“你的这对师弟师妹看来很关心你的事情嘛!”

    没想到刚才的戏还没演完,她最讨厌的就是半途而废,既然两个人这么想看戏,那么她就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她知道现在他们的姿势暧昧,不过这正是她想要的,果然和她预想的那样,两个身影在看到他们的暧昧之后,一前一后的离开,她还注意到傅心雨离开时,脸上一闪而过的那一抹不甘!

    商祈然眉心微蹙,眼里闪过一抹尴尬,刚才自己的晃神,几乎没有听见她说什么,“你说什么?”

    秦慕瑶的眸光顿了顿,并不想告诉他刚才谁来过,依她的观察,这个商祈然虽然对人对事冷漠,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好人,所以才会受到那对夫妻的羞辱!

    放开勾着商祈然脖子的手,秦慕瑶朗声说道,“我说,你可以起来了!”

    她的这一提醒,商祈然猛然发现两人暧昧的姿势,快速的从她的身上起来,那抹温暖的感觉骤然不见,心里顿时怅然若失,目光一直舍不得从她的身上离开。

    商祈然被自己的这个发现吓了一跳,对于除了师妹以外的女人,他向来不感兴趣,其他的女人还没有接触到他的身体之前,就已经接触到他手中的剑,但是今天晚上,秦慕瑶的靠近却没有让他产生反感。

    察觉到他脸上的红晕,秦慕瑶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没想到这个铁血男儿这么纯情,那个傅心雨另嫁他人,看来是一个大损失了!

    像是要缓解商祈然的害羞,秦慕瑶重新拿起酒坛,大气的和他的酒坛撞了一下,“今天不醉不归!”

    说完,还在商祈然呆愣的时候,一口仰头喝下,下一秒,喉咙上像是火在烧一般,秦慕瑶不由得皱眉,这古代的酒好烈!

    商祈然被她的行为吓到,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这么豪放的喝酒,即使是在江湖上行走的那些侠女,也没有她的洒脱,一时之间,他有些看傻了,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尴尬与沉闷。

    两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突然,秦慕瑶手中的酒被商祈然夺去,已经有些醉意的秦慕瑶眉心紧皱着看着抢了自己东西的男人,还没来得及要回来,就看见商祈然高举着原本属于她的酒坛,仰头一口喝下。

    “喂,你怎么这样!”不带这样抢人酒喝的吧!

    商祈然眸光微闪,“你已经醉了!”

    秦慕瑶眯着眼,打了一个酒嗝,醉了?她怎么会醉?想当初,在现代的时候可是千杯不倒,这么一点儿酒怎么可能让她醉?

    现代的秦慕瑶千杯不醉,但是古代秦慕瑶的体质却是一喝就醉,曾经因为醉酒惹得睿王爷大发脾气之后,她就一直将酒视为洪水猛兽。

    “商祈然……”秦慕瑶指着眼前的男人,却感觉到头一阵眩晕,眼前的人也变得模糊,“咦?怎么有两个商祈然?唔,不对,好像是三个……四个……哈哈……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商祈然?难道是孙悟空转世?”

    商祈然顿时傻眼,似乎有一滴巨大的汗从他的脑门儿滴下,他不知道孙悟空是谁,但是唯一知道的是,秦慕瑶是真的醉了,并且醉得还不轻!

    放下酒坛,商祈然拉住她不断挥舞着的手,一把将她抱起,纵身一跃,下一秒,两人就落在地上,秦慕瑶却欣喜的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又叫又闹,让商祈然哭笑不得。

    急匆匆的商祈然想着如何让秦慕瑶安静下来,却没有注意到几个身影朝这边走近,最终几人在桥上相遇。

    莫少卿和齐睿看到商祈然怀中的秦慕瑶,眼里闪过一抹异色,他们怎么在一起,并且商祈然还抱着瑶儿?

    “祈然,她怎么了?”莫少卿立即上前,第一个动作就是从商祈然的手里将秦慕瑶接过来,让站立不稳的秦慕瑶靠在自己的怀里,仔细打量着秦慕瑶的状况,此时的秦慕瑶口中不停的呢喃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

    秦慕瑶从自己的手中离开,商祈然的心里划过一丝空荡,“醉了!”

    商祈然的话刚落,就听见秦慕瑶的抗议,“我没醉……我怎么会醉?我看一定是你醉了!”

    “哼,这个女人……这样大醉,成何体统!”齐睿阴沉着脸走过来,眼里闪着一丝愤怒,商祈然抱着她让他不悦,现在秦慕瑶靠在莫少卿怀里,更加让他觉得刺眼。

    这个女人怎么突然之间引来这么多狂蜂浪蝶?

    秦慕瑶隐约听到这个讨厌的声音,一双秀眉紧紧的拧在一起,从莫少卿肩上起来,踉跄的走到齐睿的面前。

    “你!对,就是你!齐……齐睿,别以为你是皇帝的儿子就能干涉所有的事情!你离我远点儿,有多远滚多远!”秦慕瑶指着齐睿的鼻子,只要一想起那个强吻,心里就莫名的不爽。

    “你……”齐睿紧握着双手,发出咯吱的声响,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有多远滚多远?她是第一个敢叫他滚的人!

    “呵呵……”秦慕瑶看他生气的模样,心情大好,转眼看向商祈然,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拉着商祈然的手臂,“走,别理他,我们继续去喝酒,不醉不归!”

    秦慕瑶的话一落,商祈然明显的察觉到齐睿看着他的眼里带着一股强大的愤怒,而很少通过眼睛表露情绪的莫少卿的眼里却是更深的不悦,心里莫名的一怔,莫少卿对秦慕瑶的兴趣,在乞巧宴会上,他就察觉到了,只是,他能够感觉到,此刻的莫少卿不仅仅是兴趣而已。

    三个男人僵持着,而秦慕瑶却因为酒精的缘故,体温越来越高,她只感觉到似乎有一股火在身体里燃烧,让她格外的难受!

    “热……”秦慕瑶扯着胸口的衣衫,顿时,她的动作让几个人神色各异。

    “瑶儿,别闹了!”莫少卿脑海中浮现出那日自己无意间看到的美景,下意识的拉好她的衣服,不希望她的美好被其他人看见。

    可是秦慕瑶却将他的动作当成是和她的嬉戏,发出咯咯的嬉笑声,突然看到桥下的水池,心里慕然一喜,推开莫少卿的手,纵身一跃,下一秒,噗通一声传来,月光下,水面上绽放出一朵巨大的水花。

    “瑶儿……”

    “秦小姐……”

    “该死的女人……”

    三个声音响起,或关切,或担忧,或愤怒,但是,紧接着,伴随着三个落水声,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的跳入水中,朝秦慕瑶游去……



卷一 极品重生 第四十二章 嫉妒

    秦慕瑶刚跳下水,一大口水就灌入了她的口中,刚才的酒意突然清醒了几分,脑中倏然一惊,她这是怎么了?她的水性极好,可是怎么会有溺水的感觉?

    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秦慕瑶努力的在水中划着,可是,越是挣扎,整个身体越是往下沉得厉害。

    “救命啊!”秦慕瑶惊呼出声。

    三人听到声音,努力的顺着声音游去,秦慕瑶心里充满了担忧,依他从秦夫人那里得来关于秦慕瑶的点点滴滴,秦慕瑶是不识水性的,想到这里,整颗心更加的紧绷。

    好不容易,莫少卿终于找到秦慕瑶,将她弄上了岸,秦慕瑶吐了几口水,就晕了过去。

    “快送她回房!”商祈然浓墨的剑眉深锁。

    三人相视一眼,莫少卿抱着秦慕瑶,快速的朝着古家安排的房间跑去……

    安置好了秦慕瑶,三个男人并没有离开,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怪异。

    “祈然,你怎么和她在一起?”齐睿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秦慕瑶,眼里闪过一抹深邃。

    “意外!”商祈然那千年如一日的冷面没有一丝的波动,只是淡淡的看了秦慕瑶一眼,他没有想到能在古府遇到秦慕瑶,也没有想到秦慕瑶会帮他解围,更加没有想到会和秦慕瑶在屋顶喝酒,一切都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意外?莫少卿替秦慕瑶盖好了被子,刚才商祈然可是抱着醉酒的瑶儿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次在乞巧宴会上,商祈然可是和他一起在瑶儿快摔着的时候出了手,这似乎不像是商祈然的做事风格。

    商祈然对女人向来冷淡,除了他的那个师妹!

    “祈然,还要喝一杯吗?”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商祈然,三个月前,商祈然听到傅心雨和古景荣定下婚约的消息,曾经拉着他大醉了一晚,从那以后,商祈然就更加的阴沉,对人也更加的冷淡,现在傅心雨嫁入古家,等于是再一次揭开了商祈然的伤疤撒盐。

    商祈然心里猛然一怔,明白莫少卿的好意,他的心情总是逃不过莫少卿锐利的双眼。

    齐睿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傅心雨嫁人的这件事情上,“喝一杯吧!本王倒是要看看,这古家的酒到底有多醉人,能够让这个女人醉成这样!”

    冷冷的瞥了床上睡着的秦慕瑶一眼,心里还在为刚才这个女人的叫嚣大为光火。

    莫少卿和商祈然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秦慕瑶,眼里闪过的神色,似乎只有他们自己能够明白。

    在他们离开后,另外一个身影从阴暗处露出来,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张美丽温柔的脸上布满了阴历。

    莫嫣直接走到秦慕瑶的床边,刚才三人的一举一动都一丝不差的落进了她的眼中,包括商祈然抱着秦慕瑶,包括三个人为了秦慕瑶跳下水,甚至还包括商祈然和秦慕瑶在房顶上喝酒和秦慕瑶自称是商祈然女人的事。

    冷哼一声,她的眼里闪过一抹鄙夷。

    “秦慕瑶啊秦慕瑶,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魅力,让我哥变了,让齐睿变了,现在连商祈然也开始注意你了!我真想……”莫嫣往日温顺柔弱的脸上突然变得狰狞,紧紧的握着刚取下来的发钗,抵在秦慕瑶那让她嫉妒万分的脸上,咬牙切齿,“我真想划花你的脸,看看他们还会不会这么注意你!”

    说着,眼里划过一道历光,正要用力,手却突然停住,“不,不行!即使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我也不会让自己的手沾上血腥!”

    脑海中浮现出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幕,傅心雨!

    她可没有忘记自己从她眼里看到的不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也许她会成为自己最好的棋子!

    “秦慕瑶,我莫嫣一定会是笑到最后的人!”齐睿是她的!谁也夺不走!

    …………

    别馆,齐睿狠狠地将手中文函丢开,这几天,他几乎是没有看见秦慕瑶的身影,听到属下传报,她整天跟着莫少卿一起视察商铺,心里生出浓浓的不悦,她这是在干什么?将自己当成莫家主母了吗?

    一旁的侍从无一不战战兢兢,主子虽然霸道,却懂得内敛,很少将情绪表露出来,但是这段时间睿王爷莫名发怒已经成为家常便饭的事情,好几个伺候的奴才都跟着遭了秧。

    “王爷,外面似乎要下暴雨了,今天还要出去吗?”一个侍从小心翼翼的问道,锦绣城是水患多发区,只要一下暴雨,大部分的时候,都会带来严重的水灾。

    齐睿狠狠的瞪了侍从一眼,将案桌上的茶杯丢了出去,砰地一声,碎裂一地。

    “哟,什么时候又惹得睿王爷大发脾气?”秦慕瑶愤愤不平的走进房间,看见满室的狼藉,眉心微皱,语气也变得讽刺,“我以为,能够惹睿王爷大动干戈的只有秦慕瑶而已!”

    侍从看到秦慕瑶进房间,凉了一半的心顿时全部冰冻了起来,天哪!这一路上,他们是看多了秦家大小姐和睿王爷的不合,这睿王爷正在气头上,秦大小姐再来插一脚,那不就等于让事情更糟了吗?

    齐睿看到秦慕瑶进来,鹰似的眸子里闪过一道锐利,压下心里的怒气,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哼,终于舍得出现了啊!”

    秦慕瑶方才记起了自己的来的目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睿王爷,我不出现不行啊,你让你的人守在我的房间外面,我可是好求歹求的才让他们同意带我来见你,我就是想问一下睿王爷,你当我是什么?犯人么?”

    秦慕瑶想起来就气,今天一出门,就被几个侍卫拦住,说是睿王爷下令,让她不得出门!

    齐睿身体猛然一怔,眼里划过一道历光,“今天你陪我巡视河道!”

    “巡视河道?这不是你睿王爷的事情吗?”秦慕瑶冷哼一声,她可没有那闲工夫陪齐睿一起,光看他的脸色就够让人触霉头的了!

    谁知道,她的话刚说完,手腕儿上就传来一个巨大的力道,抬眼一看,赫然对上齐睿凌厉的视线。

    “睿王爷?你非要这么叫我才舒服吗?”齐睿大声吼道,不知道为何?听到睿王爷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心里莫名的烦躁,她可以那么亲昵的叫莫少卿‘少卿’,但是却叫他‘睿王爷’,不但生疏,还总是带着不满!

    秦慕瑶眉心微蹙,今天的齐睿有些不一样呢!突然,秦慕瑶勾起嘴角,“那我叫你什么能够让你舒服?”

    叫他什么才能让他舒服?齐睿怔了怔,目光微闪,“睿,你可以叫我睿!”

    他的话刚落,就引来秦慕瑶的一阵轻笑,“睿?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睿?他们的关系有有必要用这么亲昵的称呼吗?秦慕瑶想到之前他说自己高攀莫少卿的事情,眼神一冷,“我可不想高攀了你,况且我们没有那么好的交情!”

    齐睿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双眼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秦慕瑶,额上青筋暴露,握着她手腕儿的手也不自觉的用力,似乎要将她捏碎。

    很好!这个女人总有办法让他发飙!

    眼里划过一道狠历,拉着秦慕瑶的手,大步的朝着门外走去,秦慕瑶踉跄的跟在后面,想要挣脱他的手,却无奈齐睿像是发了疯一样,她越是挣脱,齐睿的力量越大。

    “堂堂睿王爷,就知道在体力上欺负小女子的吗?”秦慕瑶怒瞪着齐睿,冷冷的说道,语气里的讽刺不言而喻。

    “你是小女子吗?”齐睿不以为意的冷哼一声,他从来没有看过她这样的小女子!能够将他耍得团团转,能够让西岳国几个优秀的男人神会颠倒,这样的小女子未免也太可怕了一点!

    说完,不待秦慕瑶反应过来,双手固定住她的腰身,带着她纵身一跃,伴随着秦慕瑶的一阵惊呼,两人齐齐落在一匹骏马之上,齐睿抓稳缰绳,狠狠的一夹马肚,骏马飞驰出去……



卷一 极品重生 第四十三章 骤雨

    锦绣城,最豪华的酒楼,别致的雅间里两个锦衣华服的男人一进雅间就相互寒暄着。

    古家老爷脸上堆满了世故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放在县太爷的面前,“冯县令,这是这批工程物资给你的回扣,请笑纳。”

    冯县令看到银票,双眼顿时一亮,伸出手,放在那叠厚厚的银票上,但是下一秒,他晶亮的双眼顿时黯淡了下去,将银票推回到古老爷的面前,叹了口气,“哎,这银票我不能拿!”

    古老爷脸上的笑容一僵,眉头微皱,“怎么了?冯县令这是嫌少?还是突然伴起了清高?”

    “那你就误解我了,区区一个县令,光是靠着那微薄的俸禄怎么能让我满足,你还不了解我,清高这词,和我丝毫沾不上边儿,我不收自然有我不收的原因!”冯县令一脸的高深。

    “哦?那你要说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连银票也不收了?”古老爷来了兴致,自从西凉河修筑堤坝以来,他们两人一直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正是吃准了冯县令爱钱的性子,他们古家才能独自揽下着工程物资的生意。

    “睿王爷来视察,正是刀锋浪口的时机,我怎么还能收?睿王爷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要是让他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别说我的乌纱帽不保,就连你们古家也会因为那些伪劣的物资而获罪!这可是欺君!”冯县令面露担忧。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古老爷也严肃起来,一双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

    “对了,现在立刻停止工程物资的供应,等到睿王爷他们走了再说,希望睿王爷不会发现那些工程物资有问题的事!可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冯县令说道,关系到性命,他们一点也马虎不得。

    …………

    锦绣城外的一个小村落,这里正是西凉河修筑河堤的建设工地,锦绣城是水患的高发区,锦绣城的地势又十分的奇特,老百姓大多住在锦绣城的地势较低的位置,而那些地势较高的安全地带却被一些当地的名门望族占据着。

    齐睿带着秦慕瑶一路狂奔出城,终于到了眼前的小村落,齐睿终于让马停了下来。

    “齐睿,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秦慕瑶强力压下自己的怒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在齐睿面前,她不能发怒,不然就如了齐睿的意。

    齐睿勾起嘴角,眼里闪过一抹笑意,终于不再叫他睿王爷了!“巡视河道!”

    秦慕瑶怔了怔,方才发现在自己眼前的正是西凉河的一段,一些汉子正在修筑河堤,这个男人果然是说到做到,秦慕瑶敛下眉眼,既来之则安之,只是,她可不想再和莫少卿同乘一匹马,况且,两人现在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让她心里十分的不舒服,索性挣脱开齐睿,从马上跳了下来。

    齐睿看着她的举动,眸光微闪,但也没有刁难,毕竟,他今天是把她带了出来,自己也跟着下了马,带着秦慕瑶朝着堤坝走近。

    “这水位这么低,有必要将堤坝修筑得这么高吗?”秦慕瑶观察了一下情况,心里有些疑惑。

    “因为干了一段时间,所以水位才这么低,这段西凉河狭窄,上游却是一个大湖,只要一下雨,上游的水涨一点,这里就会成倍的增长,不出一个时辰,我们修筑的堤坝就有用处了!”齐睿望着西凉河,十分难得的解释得这么清楚。

    秦慕瑶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她不得不承认,齐睿自己分内的工作做的不错!

    一整天,齐睿视察着正在修筑的工程,秦慕瑶则跟在他的身边,她惊异的发现,认真起来的齐睿却是魅力不小,难怪以前那个秦慕瑶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的,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正午过后,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并且越下越大,齐睿和秦慕瑶待在临时工棚里避雨。

    齐睿站在窗户边,看着快要竣工的堤坝,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看到堤坝的效果,只要确定堤坝够牢固,能够拦住水,那么他就彻底的放心了。

    突然,齐睿的眼里倏然一紧,像是被什么惊吓到一般,脸色突然阴沉下去,整个人呆愣在那里,似乎不敢接受眼前的事实。

    “不好!堤坝垮了!”怎么会这样?水刚涨不少,堤坝怎么这么不堪一击?

    汹涌的河水从决堤出流泻而出,正朝着他们这边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秦慕瑶倏然一惊,拉着齐睿的手,“快,我们必须快点儿离开这里,水很快就会淹过来!”

    齐睿倏然惊醒,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指挥所有的人离开!

    “大家听着,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往高处走!”齐睿吼道,此时的他又恢复成了那个雷厉风行,干练的睿王爷。

    所有原本正在抢救工程物资的工人听到他的指挥,相互对视一眼,立即往斜坡上爬去。

    齐睿拉着秦慕瑶,紧紧的将她护在身后,他后悔了,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就不该带她来这里!

    突然,他一抬头,一颗巨石正从上面朝着秦慕瑶滚下,心里猛然一怔,惊呼出声,“瑶儿小心!”

    …………

    别馆。

    莫少卿一下马车就直奔向秦慕瑶的房间,想到自己今天巡视商铺的时候得到的宝贝,一颗心更加的雀跃,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秦慕瑶,将礼物送给她!

    莫嫣看着莫少卿离去的背影,嘴角那抹温柔的笑意越来越浓,大哥的心思她再明白不过,只是,秦慕瑶要做他们莫家的大少夫人,甚至是未来的当家主母,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至少她就不会同意!

    谁会让一个以前自己鄙夷的人,而现在却各方面都比自己强的人入住他们莫家,甚至她还要管她叫大嫂!

    “小姐,奴婢扶你下马车!”莫嫣的贴身丫鬟撑好了伞,但是莫嫣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先送我去一趟古府!”莫嫣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里冷哼一声,她该去会会她未来的盟友了!

    莫少卿刚到秦慕瑶的房间外,就看见红缨焦急的在门外来回的踱着步,俊眉微蹙,“红缨,什么事这么急?你家小姐在里面吗?”

    红缨看到莫少卿,如看到了救星,“莫大少爷,小姐一早就被睿王爷带走了,现在都还没回来,这么大的雨……况且,睿王爷他……睿王爷总是找小姐的茬,万一小姐被欺负怎么办?”

    想到这里,红缨再一次自责,都怪自己今天没跟上他们!

    “你说瑶儿被齐睿带走了?”莫少卿顿时眉心紧拧,眼里闪过一抹深邃,“那你知不知道他带她去了哪里?”

    “不知道!”要是知道,她早就让南星带自己去找了。

    莫少卿深邃的眸子一紧,齐睿会带瑶儿去哪里?突然,灵光一闪,眼里划过一道亮光,下一秒,整个人冲入雨中……



卷一 极品重生 第四十四章 各自的心思

    莫少卿骑马到达城外的时候,看到不断从垮塌的堤坝奔涌而出的河水,整个人瞬间僵住,眼里盛满了惊恐,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事实。

    怎么会这样?心里从来没有过的担忧,他现在希望自己刚才的猜测是错的,齐睿或许带着瑶儿去了其他地方,可是,理智却告诉他,齐睿带她到这里来的可能性占了九成。

    “瑶儿……”莫少卿大叫出声,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斜坡上的人,心里慕然一怔,那里似乎有人,心里生出了一抹希望!

    没有多想,莫少卿查看了一下地形,立即调转马头,从另外的路朝着对面的斜坡跑去。

    心里的不停的叫嚣着,瑶儿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莫少卿看着眼前的身影,是瑶儿没错,可是,心里还来不及狂喜,就因为看到她身上的鲜红,慕然一惊,下意识的从马上跳下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秦慕瑶的身边,伸手去探向那抹深红。

    “瑶儿……快告诉我……你到底哪里受了伤?”莫少卿双眼收紧,激动的抓住秦慕瑶的双肩,上下打量着她的身体,却又不敢太用力,害怕自己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口,他要确定他的瑶儿没事!

    他的瑶儿!莫少卿被自己这样的占有欲吓了一跳!莫少卿对人对事向来冷情,从来不曾将什么东西冠上自己的名字!而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却迫不及待的打从心里想要让她成为自己的专属!

    秦慕瑶被突然出现的男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有一瞬间的呆愣,莫少卿!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快告诉我,你到底伤到了哪里?”没有得到秦慕瑶的回答,莫少卿再次问出声。

    秦慕瑶慕然一怔,伤到了哪里?不,受伤的不是她!就在刚才,那个巨石朝自己压下来的时候,齐睿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自己推开,自己终于躲过了一劫,但是齐睿的腿却被大石碾过,受了重伤。

    “少卿,你别激动,我没事!”秦慕瑶安抚道,很少看见莫少卿慌乱的模样,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

    “那这些是……”莫少卿看着她衣服上的那些血迹,正要探寻原因,就听到齐睿的声音响起。

    “瑶儿……”齐睿的声音隐约透着不悦,似乎极其不满意莫少卿的到来夺走了秦慕瑶所有的注意力,不再隐忍腿上传来剧烈的疼痛,痛呼出声。

    秦慕瑶慕然一怔,转身看向齐睿,莫少卿也顿时注意到了齐睿的存在,此时的他正躺在地上,腿上的血液一大片,经过雨水的冲刷,流进泥土里。

    “这些都是齐睿的血。”秦慕瑶眼里划过一抹愧疚,要不是齐睿,现在受伤流血的一定会是自己。

    莫少卿突然明白了,心里因为瑶儿没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因为好友的伤愁眉紧锁,只是一眼,他就知道,齐睿的伤不轻!

    “你还能不能坚持?”秦慕瑶蹲下来,伸手触碰到齐睿的伤处,却不敢太用力。

    “我没事!”齐睿强忍着疼痛,但是脸上的痛苦却泄露了他此刻的逞强,回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刹那,那一刻,他的心里只有秦慕瑶的安危,只想着如何让她不受伤。

    身为皇子,向来都是有危险会有别人替他挡着,从小被灌输自己的生命是最重要的观念,无论在哪里,都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他没有想到,在那一刻,他想保护的不是自己,而是秦慕瑶!

    齐睿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腿上的痛却让他闷哼出声,秦慕瑶下意识的按住他的身体。

    “你别动!”都这个样子了,还逞强么?果然不愧是睿王爷!

    想到他是为救自己受伤,秦慕瑶的语气平和了些许,要尽快会别馆找大夫才好!

    依照一些急救的常识,他可能伤到了筋骨,这个时候如果盲目的移动,那只会让齐睿的伤势更加的严重,利落的找来两根木棍,将齐睿腿夹住。

    嘶啦一声,秦慕瑶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固定好齐睿的左腿,牢牢的将木棍和他的腿绑在一起,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让齐睿和莫少卿看在眼里不觉傻眼。

    齐睿强忍着疼痛,一瞬不转的看着秦慕瑶的动作,她眼里的认真让他眼里闪过一抹深邃,似乎出现了一丝错觉,这样的秦慕瑶敛去了对他的敌意,更让他移不开眼。

    顿时,他喜欢上了这样的感觉,心里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要是秦慕瑶一辈子能用这样的态度对他,那该多好!

    可是,下一秒,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一纸契约,他们的婚约虽然还没有得到宪宗皇帝的首肯,可是既然他已经签了自己的大名,断然不会有毁约的可能!除非秦慕瑶自己也同意将那一纸契约毁了。

    也?齐睿再次惊异于自己的想法,他的心里在期待毁了那一纸契约吗?

    “瑶儿……我……”齐睿开口,可是张开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心里莫名的烦躁,他这是在干什么?如果他开口,秦慕瑶又会怎么看他?

    秦慕瑶抬眼,对上他的视线,眉心微微的皱在一起,“怎么了?很痛吗?那我轻点儿!”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对齐睿这么和善!让齐睿不由得再次沉溺在她难得一见的温柔里。

    两人之间的视线交会落在莫少卿的眼里,心里顿时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一般,喘不过起来,瑶儿刚才对齐睿……很温柔!

    精明如莫少卿,当然知道齐睿不是怕痛之人,况且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情绪让莫少卿似乎看出了些端倪,刚才他欲言又止,是要对瑶儿说什么吗?

    看着秦慕瑶的认真,深邃的眸子变得更加深沉,双手下意识的握紧,心里的危机意识前所未有的高涨!



卷一 极品重生 第四十五章 碧玉簪

    锦绣城,古家书房。

    古家老爷愁容满面,来回踱着步。

    刚才他收到冯县令的飞鸽传书,齐睿正在大肆的调查工程物资的事情,都怪这次大雨,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这个时候下,那堤坝材料的质量不过关,当然会不堪一击!

    “爹,我看是你过于担心了,我听说那个什么睿王爷受了重伤,躺在床上下都下不来,哪里还有时间去查我们的事情,一定是你和冯县令过于紧张了!”一旁的古景荣却一脸的闲适,老爹就是喜欢瞎操心。

    “你知道什么?睿王爷受伤,可是听说他身边有一个叫做秦慕瑶的女人,这个女人不简单哪!”古老爷眉头紧锁,暴雨下了两天两夜,锦绣城再次受灾,地势较低的主街道几乎都被淹了,而这个秦慕瑶,却在适当的时候成功的将所有的百姓转移到了安全的地带。

    而在那以后,她又开始全面彻查堤坝垮塌的原因!就连冯县令都开始警惕起来,他怎么能够不担心?“

    一个女人而已,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古景荣眼里闪过一抹不屑。

    “要真是一个女人而已就好了!”古老爷叹了口气,现在他也只能祈祷,千万别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出来。

    …………

    别馆内,大厅里。

    “所有的事情都安顿好了吗?”秦慕瑶浅酌了一口上等的大红袍,满意的点点头。

    “都安顿好了,所有受灾的百姓都做了妥善的安置,现在正在清理街道,至于河堤修补,那……”南星仔仔细细的回报着下面的进度。

    前天的那场暴雨,引发堤坝垮塌,加上接连下来的暴雨,整个锦绣城的主街道都受灾严重,而所有的一切都因为齐睿脚受伤无法下床的原因,全部落在了秦慕瑶的肩上。

    “现在水位已经下降,至于河堤修补那件事就先放着,对了,我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秦慕瑶打断他的话,放下茶杯,正抬眼,却看到一身白衣的莫少卿站在门口,笑望着她,那灿烂笑容让她有一瞬间的闪神。

    回过神来,秦慕瑶示意红缨请莫少卿进来,奉上热茶,就这样,莫少卿静静的安坐在一旁,等待着她将事情处理完。

    “这是我夜入冯县令府上得到的东西。”南星呈上一个小册子。

    秦慕瑶翻开一看,眼里划过一道历光,“果然不出我所料,看来这个冯县令捞到的油水倒是不少!”

    南星眼里划过一抹不屑,这样的和商人勾结的官员,他可是见多了!

    “我原本以为那冯县令是个好官,没想到居然这么贪,小姐,现在睿王爷重伤在身,总不会让他继续逍遥法外吧?”红缨也开始愤愤不平,那堤坝垮塌,差一点儿让她家小姐回不来,这口气怎么也不能咽下!

    秦慕瑶勾起嘴角,这官商勾结的戏码真是百演不腻,在前世,这种行为就是她深恶痛疾的,只是小利小惠也就罢了,但如果牵涉到百姓的利益,她是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

    “南星,你吩咐下去,帮我准备几桌酒席,记住要尽量的豪华丰盛,另外,给冯县令府上,古家和锦绣城的几个商业大家都送上请帖,就说是睿王爷想让锦绣城的贵族都来聚一聚,对了,记得特别注明,务必带上自己的家人一起参加!”秦慕瑶淡淡的吩咐道,眼里闪过一抹诡谲的光芒。

    “是!”南星注意到了她眼里闪过的光芒,却也猜不透她到底要干些什么,只能默默领命退下。

    “红缨,麻烦你帮我弄些点心好吗?”莫少卿一脸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笑容。

    红缨怔了怔,突然眼睛一亮,顿时明白过来,识趣的退下,心里估摸着,这夫人的心愿看来达成的几率越来越高了!

    秦慕瑶方才转眼看向莫少卿,那天从城外回来之后,一连串的事情让她忙得不可开交,莫少卿也因为商号的事情,两人还是第一次碰面。

    “少卿今天来有何事?”秦慕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上莫少卿的笑脸,惊异的发现他的笑容比起原先多了一丝人气,想到那天自己心里一闪而过的悸动,秦慕瑶微微皱眉。

    “可不可以请瑶儿闭上眼?”莫少卿放下茶杯,从椅子上起来,对上秦慕瑶晶亮璀璨的双眸,眼里溢满了的真诚,让秦慕瑶都很难拒绝他的要求。

    “怎么?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秦慕瑶轻笑出声,按照他的话闭上了双眼,也许是前几天弦绷得太紧,此刻看到莫少卿的笑容,似乎放松了下来。

    莫少卿笑而不语,只是走到她的身边,静悄悄的从他的怀中拿出一支浑身通透的碧玉簪,动作轻柔的插在她黑亮的发间,仔细的打量着她的模样,似乎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满意的点点头。

    “好了!”将铜镜举在秦慕瑶的面前,前几天,他在巡视玉器店的时候,看到这只碧玉簪的第一眼,就知道只有她才能将这簪子戴出韵味儿来。

    秦慕瑶睁开眼,赫然看见铜镜中的自己,发间多了一支形状别致的碧玉簪,心里明了,原来如此!

    抬眼对上莫少卿的那双含笑的眼,心里勾起一抹捉弄,“你直接戴在我的头上,也不担心如果我不接受,那你岂不是很难堪?”

    莫少卿的举动,像是料定了她会接受一般,恐怕也只有莫少卿会有这样的自信!

    “你会不接受吗?”莫少卿眼里划过一道亮光,要是不接受,刚才她就不会那么轻易的闭上眼睛了!精明如他,怎么会看不清状况!

    秦慕瑶慕然一怔,似乎明白了他心中所想,果然还是一只精于算计的老狐狸!

    “那如果我刚才没有闭眼,不买你的帐,你的礼物岂不是送不出去了?”秦慕瑶目光微闪,抬眼看向莫少卿,眼里划过一抹俏皮,不想让他这么轻易的占了上风。

    莫少卿高深的一笑,“要送给瑶儿的东西,即便是想尽一千种方法,少卿也会让这支碧玉簪戴在瑶儿的头上,因为只有在你的头上,它才能展现出最大的光彩!”

    秦慕瑶的笑容微僵,这个莫少卿甜言蜜语的本事倒是不小,只是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有这个荣幸,听过他的甜言蜜语。

    秦慕瑶耸了耸肩,敛下眉眼,“少卿,你该不会就是为了送我这碧玉簪而来吧?”

    莫少卿怔了怔,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转移话题,但是仅仅是一瞬间又恢复如常,面色却显得凝重,“这个……我接到甄珏的信,听说京城发生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严重到莫少卿要来告诉她?难道和她有关?想到这里,秦慕瑶立即变得严肃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秦慕瑶起身,激动的抓着莫少卿的衣襟,在京城与她有关的事情,也只有秦府了,难道真的是秦府发生了什么事?

    莫少卿神色微闪,秦慕瑶的激动超出了他的想象,现在就连他也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把这件事透露给她知道,万一瑶儿知道了,做出什么事情来,那……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可是,两人相隔的距离在别的人眼里却显得格外的暧昧,门口刚到的男人慕然一怔,整个人顿时停在那里,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离开……



卷一 极品重生 第四十六章 怀疑

    秦慕瑶揪着莫少卿的衣服,莫少卿正在为难着要如何才能打消她追问的念头的时候,突然看到门口正要转身离开的商祈然,双眼顿时一亮,“祈然,你怎么来了?来了怎么不进来?”

    正要离开的商祈然倏地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屋里的两人,正好对上秦慕瑶看过来的诧异目光,脸上浮出一丝难得的尴尬,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他除了进屋,却别无选择,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心里却想着自己看到的画面,自己似乎是打扰到了少卿和秦慕瑶了!

    “刚才我去看了睿王爷,他的状况似乎不怎么好!秦小姐去看看吧!”商祈然依然是一副千年不化的寒冰脸。

    秦慕瑶眉心紧皱,这个齐睿,又怎么了?他嫌她的事情还不够多是不是?

    “瑶儿,要不要去看看?”莫少卿拉开她抓着自己领口的手,第一次十分期待秦慕瑶去看齐睿。

    秦慕瑶淡淡的扫了一眼莫少卿,想到自己刚才还没有得到的答案,心里闪过一抹犹豫,突然,门外一个来通报的丫鬟也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秦小姐,睿……睿王爷大发脾气,说……”

    “说什么?”秦慕瑶眼里闪过一抹不耐烦,整个人已经走出了大门。

    “说……要见秦小姐……”丫鬟看着她气势如风的从面前经过,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看着秦慕瑶离开,莫少卿松了一口气,还好商祈然来的及时!现在他该想想,瑶儿如果继续追问下去,他该怎么应付过去!

    …………

    “滚,都给我滚!”房间里,一片狼藉,齐睿躺在床上,因为腿受伤的关系动弹不得,连吃饭都得在床上吃,从来没有这样无助的感觉,心里烦躁不已。

    “王爷,让嫣儿喂你!”刚从外面进来的莫嫣从战战兢兢的丫鬟手中接过药碗,坐到床沿,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齐睿受伤的这几天,她倒是时时刻刻的在身边伺候着他,心里开心不已,终于多了这么多和齐睿相处的机会,她相信,他一定看得见自己的付出。

    谁知道,一勺药刚要触碰到齐睿的唇,满脸怒气的齐睿大手一挥,下一秒,啪的一声,莫嫣手中的药碗摔在地上,碎裂一地。

    “啊……王爷,你……”莫嫣心里一惊,顿时不知所措的起身,明明前两天只要齐睿不喝丫鬟喂的药的时候,就一定会听自己的话,将药喝完,可是现在……

    “都给我滚!把秦慕瑶给本王叫来!”齐睿怒吼着,如同一只被困住的狮子。

    莫嫣慕然一怔,秦慕瑶?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心里顿时浮出一股浓浓的恨意,双手倏地握紧,指甲掐入皮肉。

    就在此时,门倏地被推开,秦慕瑶走进房间,看到一室的狼藉,眼里闪过一抹不悦,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和地上碎落的药碗,“红缨,让人再去替睿王爷熬一碗药。”

    秦慕瑶冷冷的说道,绕过莫嫣,走到齐睿的床边,对上齐睿的视线,“睿王爷这么大动干戈的找我来有事?”

    “哼!不大动干戈,瑶儿能来看这个为你受伤的人吗?”齐睿眼里划过一道阴历,他知道这两天秦慕瑶忙着灾后的事情,可是刚才属下来报,分明看到莫少卿进了秦慕瑶的房间。

    秦慕瑶慕然一怔,她确实是疏忽了,目光落在他的腿上,心里的愧疚再次浮出来,“我很感谢你替我挡下了大石,可是,你不吃药,是为了让我更愧疚吗?”

    莫嫣惊异的看着两人,睿王爷受伤居然是为了救秦慕瑶?这个消息如一记重锤打在她的心上,身体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怎么可以?睿王爷的身体何其尊贵,怎么可以为了秦慕瑶而受伤?

    “既然感谢,那就该有所表示才行!”齐睿敛下眉眼,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红缨端着药碗进了房间,“小姐,药来了,厨房里刚好有多熬。”

    在经过莫嫣的时候,莫嫣却夺过她手里的药碗,嘴角扬起那抹温柔和善的笑容,“给我吧!睿王爷的药都是我在喂,我知道王爷喜欢什么样的温度。”

    说着,若有似无的瞟了秦慕瑶一眼,像是在故意说给她听一般,径自坐到床沿,但是刚坐下,就听见齐睿冷冷的声音,“把药给瑶儿!”

    “这……”莫嫣惊异的抬眼,但是下一秒,又温和的笑笑,“秦小姐这几天忙里忙外,应该十分操劳,喂药的事让嫣儿来就行。”

    “把药给瑶儿!”齐睿故意拔高了声音,隐约透出一丝不悦。

    莫嫣被他这一吼,心里像是被刀割一样疼痛,但是却依旧微笑着,“是。”

    说完,转身背过齐睿的时候,一脸的笑容却顿时变得狰狞,狠狠的瞪了秦慕瑶一眼,将药碗送进她的手中,“那就麻烦秦小姐了!”

    秦慕瑶看着莫嫣精彩的变脸表演,微微皱眉,这个女人在齐睿面前倒是挺会演的!

    “莫小姐要有事的话,就去忙吧!”秦慕瑶同样的也勾起一抹笑容,演戏,她可不生疏!叫她出去,是因为自己不想和这个虚伪的女人待在同一个房间里!

    莫嫣脸上一僵,眼里射出的恨意更加的浓烈,朝秦慕瑶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

    看着莫嫣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这齐睿,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又让莫嫣心里对她的恨意多了几分。

    看着手中的药碗,想到他受伤的原因,耸了耸肩,认命的坐在床沿,将碗凑到齐睿的嘴边,“趁热喝!”

    她的动作让齐睿一怔,双眉紧紧的拧成一条线,她不该一口一口的喂自己吗?

    像是看清楚了他的意思,秦慕瑶翻了翻白眼,“睿王爷不知道一口喝下不会那么苦吗?”说完,将碗一仰,为了不让药水流出来,齐睿逼不得已一口喝下,仅仅是一会儿的时间,一碗药就见底。

    齐睿眼睛一亮,果然没有前两天的药苦!心情也似乎比刚才好了许多!

………………

    夜晚。

    秦慕瑶坐在梳妆台前,正要解开自己的头发,突然,一道刺眼的亮光反射到她的眼里,铜镜中,身后一个黑衣人朝正举剑刺向自己,心里猛然一惊,秦慕瑶下意识的闪开。

    剑锋刚好划过她的发丝,一缕头发倏然掉落。

    “你是谁?”秦慕瑶看着黑衣蒙面人,眼里闪过一道历光。

    黑衣人并没有应答,只是冷笑一声,再次朝秦慕瑶刺去,就在秦慕瑶以为自己避不开的时候,突然,只听见啪啪啪的三声,黑衣人手上的剑大幅度的偏斜,下一秒,一只大手抓抓住黑衣人的手腕儿,狠狠的一用力,黑衣人手中的剑应声而落。

    “南星……”秦慕瑶心里一喜,还好他来得及时。

    黑衣人见形势不对,狠狠的瞪了南星一眼,快速的离开。

    南星正要追上去,却被秦慕瑶拦下,“别追了,我已经知道他是谁派来的!”

    秦慕瑶看着地上的那一把剑,眼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这也应该在她的预料当中,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行动!

    秦慕瑶捡起剑,目光却落到地上另外一样东西上,顺手捡起来,放在手里端详,眉心紧紧地拧在一起,“这三根银针好熟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努力搜寻以前的记忆,突然,灵光一闪,对!那个面具男人!可是,这银针分明是刚才南星发出,打偏黑衣人剑的武器!

    难道……

    秦慕瑶凌厉的视线射向南星,有些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卷一 极品重生 第四十七章 他的身份

    秦慕瑶走到南星面前,锐利的视线在南星的身上游走,眼前的这个男人乍看没有面具男人那么高大,但是她却知道在那一身朴素衣服的掩盖下,有怎样一副强壮的身体。

    秦慕瑶微微仰起头,抬手挡住他的脸,只露出下巴和双眼,仔细的打量着他,像是在寻找南星和那个面具男人的相同点,但是越看双眉皱得越紧,总有一种说不上的奇怪感觉,像又不像!真假难辨!

    转动着手中的银针,这三根银针她一定不会认错,刚才她仔细观察,赫然发现,在细小的针头上刻着一种特别的纹路,而这纹路,她在面具男人的银针上看到过,一模一样!

    承受着秦慕瑶的打量,南星敛下眉眼,错开她的视线,心里微怔,他不得不承认,秦慕瑶的目光有让人震慑的作用!

    “南星,你有什么要对我的说吗?”秦慕瑶拔高了音调,一瞬不转的看着南星,脑中迅速转动着,南星是月宫的人,而那晚面具男人潜入秦府的时候,秦晋的态度她是看在眼里,要说两人是同一个人也不是不可能!

    “小姐,您该休息了,明天邀请冯县令和锦绣城各商家的宴会还需要您主持!”南星平静如常,面容似乎没有丝毫波动。

    秦慕瑶怔了怔,眼里划过一抹狡黠,南星的表现未免也太过镇定!

    脑海中浮现出关于南星的点点滴滴,难怪在月宫的时候,他会问她是不是总是这么随便的脱男人的衣服!现在想来,南星是那个面具男人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但是找到确切的证据或者是他承认之前,她却不能妄加论断!

    突然,秦慕瑶灵光一闪,心里一喜,嘴角绽放出一抹笑容,把玩着手中的银针,眼里划过一抹狡黠,看着南星,慢慢的踱步到他的背后,伸出手,若有似无的触碰着他的后背,在和那个面具男人受伤的地方相同的位置划着圈圈,“南星,别岔开话题,你是聪明人,一定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

    她的动作果然让一直以来都鲜少有表情的南星的脸上明显的僵硬了几分,但是仅仅是一瞬间,就在秦慕瑶以为他要继续否认的时候,南星眼里闪过一道光芒,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看来他是面具人的身份是瞒不住了!

    “对,还是被你发现了,南星确实就是那晚潜入秦府,承蒙秦小姐照顾的人!”南星加重了“照顾”二字的语气,终于不再是以往那个什么事情都激不起他情绪的南星。

    他相信,如果他此刻不爽快的承认,秦慕瑶丝毫不会避讳男女有别,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扒了他的衣服,亲自寻找那个有力的证据!

    果然是这样!不过……

    “如果我还猜得不错的话,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吧?”秦慕瑶回想起在月宫的点点滴滴,南星是一个什么事情都服从月宫宫主的人,怎么可能会想要帮她离开?突然,她的眸子一亮,那银蛇……

    “难道我杀银蛇,你救我,也一个苦肉计,目的是要得到我的感激,软化我对你的防备?”秦慕瑶看着眼前的男人,许多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原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他们设计的陷阱!

    南星怔了怔,没有否认!她说的不错,他接近她,确实有目的!“如果你将它解读成为了报答你那次的出手相救,或许会更好!”

    报答?秦慕瑶轻笑出声,她可不相信那个面具男人会报答她,他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吧!

    “既然都敞开来讲了,说吧!费了这么多劲,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这才是她最在意的事情。

    “七色琉璃珠!”刚毅的几个字从南星的口中吐出,他丝毫没有避讳,就像她说的一样,既然都已经敞开来讲了,有些事情他在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

    秦慕瑶一听,七色琉璃珠?

    “七色琉璃珠不是给你们宫主弄月那厮了吗?”秦慕瑶眉心微皱,况且,她的手上可没有什么七色琉璃珠!

    “七色琉璃珠一共七颗,那只是其中的一颗而已!!”南星淡淡的说道。

    秦慕瑶压下心里的怒气,“你去秦府,也是为了那个什么七色琉璃珠?”

    但是为什么她努力搜寻记忆,都记不起秦府有七色琉璃珠的存在!

    “是!”南星大方的承认,看着眼前极力隐忍着怒气的女人,他知道自己已经触到了秦慕瑶的底线,这个女人拥有和别人不一样的灵魂,就像她容不得别人对她的威胁,更加不允许自己被人利用!

    “你倒是大方,你认为我知道了你的身份和你的目的之后,还会任凭你待在我的身边?”秦慕瑶勾起嘴角,此刻的她恨不得再一次将他背后的伤口撕开,让他再尝尝那时的痛。

    但是南星却一脸的自信,“小姐,你不会赶我走!”

    秦慕瑶看着他脸上难得一见的笑容,英俊的脸上那满满的自信让秦慕瑶一惊,还来不及探寻他话中的原因,自己的手就被南星抓住,南星的大手一挥,下一秒,她雪白如玉的手臂就暴露在空气中,秦慕瑶转眼一看,赫然看见手臂上上一颗豆子大小的黑点儿映衬这她白皙的肌肤,十分的显眼。

    “你……”秦慕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明白他的自信从何而来,只是自己什么时候被他下的毒?

    “我的目的只是琉璃珠,并不想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你!并且还会保护你,如果小姐同意,南星以后还是你的侍从,并且保证,黑点不会扩大!”南星朗声说道,笃定了秦慕瑶不会拒绝他的提议,这么聪慧的女人,最擅长的就是审时度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不会扩大?但也不会消失是吗?”秦慕瑶冷哼一声,强忍下心中的怒气,片刻之后,一抹笑颜在她的脸上绽放,带着一丝冷厉的锋芒,“请你记住那晚的痛,你也务必要小心,我不介意找机会让你再尝尝那个滋味!好了,南星,你可以下去了,明天宴请各商家的事情,我要一分一毫都不能出错!如果有任何问题,你这个侍从可要做好受罚的准备!”

    既然是她的侍从,那么她就好好的用!

    “南星知道了!”南星敛下眉眼,遮住一闪而过的光芒,似乎又恢复成了往日平静无波的模样。

    南星离开后,秦慕瑶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黑点,第一次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她,很好!她记住了!

    捡起地上的剑,端详着剑上刻着的那个小小的‘古’字,这是她曾在古家参加傅心雨婚宴的时候看到过的标志,想到刚才那个刺杀她的黑衣人,真是笨的可以,古景荣也是江湖上排得上号的人物,没想到派来的人却是这么蹩脚,还带着古家的标志物!

    眼里闪过一抹锐利,明天,就让她送古家一份大礼!

    突然,一个东西倒落的声音响起,秦慕瑶倏然一惊,下意识的警惕起来。

    “谁在外面?”

    门外沉默片刻,秦慕瑶正要去一探究竟,一个身影便出现在秦慕瑶的眼前,看着眼前的男人,眉心微皱,“原来是你!”



卷一 极品重生 第四十八章 温泉

    莫少卿!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秦慕瑶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想到他今天欲言又止的事情,心里慕然一怔,正要趁着这个机会问清楚,却看到莫少卿大步走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腕儿就往外走。

    “瑶儿,快,跟我走!”莫少卿柔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还好,她还没有睡下。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秦慕瑶皱眉,“你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莫少卿眼里闪过一抹神秘,嘴角的笑意也变得格外的灿烂。

    没多久,两人站在一个烟雾弥漫的温泉边上,夜色中,淡淡的月光洒下来,给温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仿佛置身仙境!

    “就是这里!”莫少卿握着秦慕瑶的手,将夜色中美丽的景色呈现在她的面前,这就是他要带她来的地方,他知道瑶儿这几天十分的疲惫,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地方,第一时间就回到别馆带她来。

    秦慕瑶看着眼前的景色,心里慕然一怔,脸上刚才的疑惑瞬间变成了极度的兴奋,温泉!居然是温泉!泉水上面还冒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她甚至能够感受到那雾气扑在她脸上带来的水分。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秦慕瑶眼里闪过一抹璀璨的光芒,松开莫少卿的手,迫不及待的跑上前,恨不得就这样跳下去,好好的泡泡。

    “偶然发现的!”莫少卿眼里划过一抹满足,能够让她高兴就是最重要的,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找到这里。

    “真的是太好了!”秦慕瑶惊喜的叫出声,今天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只有这一件是最让她开心的!

    嫉妒兴奋的她激动的解开衣襟,可是下一秒,手却突然停住,笑容也僵在脸上,她似乎忘记了,这里不止她一个人!

    “那个……少卿……你能不能……”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秦慕瑶转身看向莫少卿,目光闪烁着,莫少卿带自己来,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吧!那他应该不会介意回避……

    莫少卿看着她可爱的举动,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明白她的意思,立即背过身,“你放心,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我在那边守着,有事叫我!”

    但是,他心里却不想离她太远,于是在那块有一半浸入温泉中的大石后坐下。

    他的体贴让秦慕瑶心里划过一股暖流,脸上绽放出一抹赞许的笑容,她就知道莫少卿是一个君子!

    三两下脱下自己的外衣,只着内衣内裤,慢慢的踏入泉水之中,将整个身体浸泡在里面,顿时觉得浑身舒畅,几日来的疲惫,似乎都在那一瞬间开始慢慢的疏解。

    黑夜中,只听见水动的声音,莫少卿听见秦慕瑶下了水,听见她拨动着水,发出清脆的笑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日在客栈里不小心看到的瑶儿若隐若现的身体,心里猛然一怔,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但是下一秒,莫少卿心里不禁开始自责,他怎么能够想这些!努力挥开脑海中的影像,抬眼看着天空中的星辰,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少卿,怎么以前不见你对我这么好?”舒服的感觉让秦慕瑶微微闭上眼,背靠在岸边的大石头上,在以前秦慕瑶的记忆中,莫少卿似乎对谁都一脸笑脸,但是对谁都是客气疏离。

    在大石的另一边的莫少卿怔了怔,她开始留意到自己对她的好了吗?心里生出一丝欣喜,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兴奋不已,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那是因为我以前没有发现你的美好!”

    似乎都是在秦慕瑶从假山上摔下醒来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后,他就开始慢慢的被她眼里的那种特别的东西所吸引,渐渐的想要去探寻她还有多少让他惊艳的东西,越是往下探寻,就发现自己越是被她吸引,越陷越深,直至无法自拔!

    “第一美人还不能让你发现美,少卿的眼光真是高!”秦慕瑶轻笑出声,捧着水从上淋下来,清脆的水声在寂静的夜色中透着一股轻松的气氛。

    秦慕瑶对莫少卿的好感又多了几分,这个男人不是一个仅仅凭着外貌看女人的人!比起甄珏那个花花公子,可谓是两个极端!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真好奇,要怎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你!”他是一个绝对优秀的男人,不论是家世还是人品,相貌还是内涵,无一不出类拔萃,能配上他的女子想必也必须要特别才行。

    莫少卿慕然一怔,这是瑶儿对他的认可吗?几乎在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就想叫出声,告诉她,他已经找到了那个自己想和她相配的人,那就是她,秦慕瑶,只要她能够在自己身边就好!

    可是,他在知道秦慕瑶对自己的态度之前,他却不能说出来,只能默默的在她身边,希望让她看见自己的好,看见自己的心!

    大石两端的两人一言一语,相谈甚欢,气氛格外的和谐,突然,莫少卿没有听见大石背后的动静,心里慕然一怔,瑶儿出了什么事?几乎是没有多想的,他下意识的跑向大石的另一边,当看到靠在石头上安然无恙的秦慕瑶,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

    “瑶儿……”莫少卿试探的叫道,只看见秦慕瑶紧闭着眼,像是睡着了的模样。

    连续叫了几声都没有得到秦慕瑶的回答,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段时间瑶儿实在是太累了!

    眼里划过一抹疼惜,莫少卿将秦慕瑶从水中抱了起来,看到她身上的那两件奇怪的薄薄的布料完全遮不住她姣好的身姿,心里慕然一紧,血液似乎瞬间升温,一直之间不知道双眼该往哪里放。

    “瑶儿,你就这么放心我吗?”居然在这样的环境下睡着,脸上浮出浓浓的宠溺,要是在这里的不是自己,她该怎么办?

    心爱的女人在怀中,他却只能如柳下惠一样,莫少卿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无奈,虽然他不想君子,但却必须君子!

    拿过放在大石上的衣服,细心的为她穿上,每一次碰到她温热的肌肤,都会牵起他心里的悸动,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让他这样的失控,看着还在熟睡的女人,莫少卿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知道,自己是彻底的载在这个女人手上了!但是却甘之如饴!



卷一 极品重生 第四十九章 鸿门宴

    别馆。

    所有受到邀请的锦绣城的有头有脸的商人齐聚在这里,都在揣测着,睿王爷设宴的目的是什么。

    古老爷和冯县令脸上都布满了愁云,想到那不翼而飞的账本和昨晚失败的刺杀行动,他们的心里更加的忐忑不安,今天这场宴不仅仅是单纯的宴请他们而已!

    秦慕瑶走进大厅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两人脸上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戏还在后面,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古老爷身后的两个人身上,傅心雨和古景荣?

    没想到傅心雨也来了,看了一眼商祈然,此时的他依然冰冷着一张脸,正看向自己的方向,当接触到自己的目光的时候,他快速的避开了,秦慕瑶眉心微蹙,她有那么让他害怕吗?避得这么快!

    此时的古景荣看到秦慕瑶的时候,双眼一亮,但是下一秒心里却产生一股疑惑,她不是商祈然的女人吗?

    而傅心雨却在见到秦慕瑶的那一刻,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目光搜索着商祈然,却看见商祈然的视线黏在她的身上,心里慕然一怔,以前,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师兄的视线总是追随着自己,但是现在却在这个女人身上,心里浮出一丝不甘,她占有了师兄十多年的关注,突然失去他的注视的目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而她的表情一丝不落的落进了莫嫣的眼里,敛下眉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里划过一抹更深的算计。

    “承蒙各位赏脸,抽空赴宴,睿王爷身体不适,所以今天就由慕瑶招待各位!各位请坐!”秦慕瑶站在主位上,扫视了一眼大厅里的各个锦绣城的贵绅,礼貌的招待。

    傅心雨一听她的身份,秦慕瑶,她就是秦慕瑶?秦慕瑶不是睿王爷的未婚妻吗?那为什么又变成了师兄的女人?

    “应该的,应该的……”那些商人都附和着,他们都知道睿王爷是皇帝最器重的儿子,这未来的皇位十有八九是落在他的头上,眼前的这个叫做秦慕瑶的女人的事情他们更是听过,睿王爷未来的王妃,说不定就是以后西岳国的皇后。

    秦慕瑶勾起嘴角,十分满意他们各自的反应,酒宴按照流程进行着,秦慕瑶始终感觉到一束带着刺的视线在自己的身上,一直不曾离开,她顺着视线看过去,赫然看见傅心雨眼里隐约的杀意。

    “这不是古家新娶的少夫人吗?想必新婚应该十分甜蜜吧!”秦慕瑶看着傅心雨,她对自己的敌意未免也太大了吧!这样的场合也不收敛一下!若有似无的看向商祈然,此时他正仰头一口喝下手中的酒。

    傅心雨怔了怔,这个女人是在提醒她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得到师兄的注意了吗?袖子下的双手紧握成拳,脸上却浮出一抹笑意,却没有回答秦慕瑶的问题。

    秦慕瑶也不在意,只要别再拿那样的目光看着她就好!

    转眼看向众人,朗声说道,“今天召集大家,除了让大家共聚一堂之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大家的支持!”

    “秦小姐请说,有什么事,我们锦绣城的人都会全力支持!”冯县令率先开口。

    秦慕瑶点了点头,掷地有声,“很好,你们都知道,这次水灾受难的百姓现在虽然统一安置在一起,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他们的家被毁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提议,来妥善处理这件事情?”

    众人一听,顿时心里都有了底,家园被毁,理应重建,但是重建需要资金,秦慕瑶邀请的都是锦绣城大富大贵的人家,这目的似乎已经呼之欲出,这果然是一场别有用心的宴会。

    一旁的莫少卿看着秦慕瑶,顿时也明白过来她为何将这些人的家人也同时请来的目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想要看看瑶儿要如何将银子从他们这帮人的口袋中榨出来。

    秦慕瑶观察着大家的反应,心里若有所思,“你们没有好的提议吗?那我有一个办法,我说出来,让大家看看这个提议是不是可行!再坐的都是腰缠万贯的家族,又时常行善积德,如果这件事情大家一起出资出力,可谓是功德一件啊!”

    不用再多做解释,所有人都能够明白她的意思,思索着其中的利弊,这需要的一定是一笔庞大的资金,拿出一点可以,但是多了,他们的心也痛啊!

    突然,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一拍桌子,大声叫嚣道,“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睿王爷让你来向大家讨银子来了!我陈大富现在就告诉你,要银子……没有!”

    此时的陈大富已经带着几分醉意,视财如命的他一听到‘出资’,顿时就不干了!

    讨银子?秦慕瑶眼神一凛,十分不喜欢他的用词!

    秦慕瑶的视线扫过冯县令,看着他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怎么能算讨呢?我有一件东西给大家看,你们看了再做决定也不迟!红缨,将东西拿上来!”

    “是,小姐!”红缨将东西呈上。

    所有人都注视着秦慕瑶从红缨手上接过一个白色绸缎,在手心打开,赫然是一个巴掌大的小册子,那些人心里都在疑惑着,这小册子里到底写的是什么?

    当冯县令看到那个小册子的时候,脸上顿时铁青一片。

    而古老爷顿时也明白了,冯县令对他说过账本被盗的事情,他当初就怀疑是不是秦慕瑶做的,现在看来,果然是她!看来今天自己是凶多吉少了!眼里划过一抹狠历,古老爷侧身对着古景荣说道,“等会儿见机行事,必要的时候照我来之前给你说的做!”

    古景荣一怔,眉心微皱,看向秦慕瑶,“是!”

    “冯县令,这个东西你该认得吧!想必你也知道这个东西的价值!”秦慕瑶朗声说道。

    冯县令浑身冒着冷汗,就连双腿也止不住颤抖,他当然知道这个价值,所有对他行过贿的商人,什么时候,收了多少,谁给的,一切都记录的十分详细,而再坐的人,百分之九十的名字都记录在那个小册子上。

    秦慕瑶十分满意他的反应,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看来大家都没有看清楚这个东西,那就劳烦冯县令去告诉大家,这到底是什么,又有什么样的利害关系!”

    看着冯县令在挨个挨个的告诉他们册子上记录了些什么之后,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里划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那个陈大富说错了,她不是向他们讨银子,而是逼他们心甘情愿的将银子吐出来!



卷一 极品重生 第五十章 危险

    一时之间,大厅里安静得不像话,他们都知道了那小册子上记录的是什么,贿赂官员,在西岳国这可是要关大牢的,此时往日在商场上都奸猾无比的人瞬间失去了主意。

    突然,陈大富铁青的脸瞬间变了脸色,露出口中的几颗金牙,肥硕的脸上堆积着谄媚的笑容,“这样造福百姓的事情,我陈大富当然要大力支持了,我出十万两,您看……”

    陈大富的语气带着一丝试探,完全和刚才的反对大相径庭,如果爽快的捐款,说不定这事情还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秦慕瑶勾起嘴角,这个陈大富还算聪明,翻动着手中的小册子,“很好,那慕瑶就替那些百姓谢谢你的慷慨解囊了,南星,把陈大富所捐的数目记下来,等到兑现之后,立即列一个名单给我!”

    “是!”南星拿出纸笔,在案桌上当场写下陈大富的大名和十万两银票。

    南星一动笔,其他的人都争先恐后的开口。

    “我出十五万两……”

    “我出二十万两……”

    “我出三十万两……”

    ……

    一时之间,大厅的声音此起彼伏,秦慕瑶笑看着他们的举动,这正是她想要的,贿赂罪,最多也只是关入大牢,况且这些人毕竟是支撑着整个锦绣城经济的人,如果全部关入大牢,对锦绣城没有丝毫好处不说,还会阻碍锦绣城经济的发展,正好重建家园需要大批的资金,所以,还不如利用这一点,让他们吸取教训的同时,又做了对锦绣城百姓有利的事情。

    一切都和她预想的一样,可是,当她的视线落在古老爷的身上的时候,心里却微微怔了怔,此时的他似乎没有丝毫的表示!

    秦慕瑶眉心微蹙,古家是锦绣城的首富,并且在这个小册子上记录的行贿数额是最巨大的,几乎占了总额的一半,他可真是沉得住气啊!

    “谢谢各位,不过古老爷,古家是锦绣城的首富,古老夫人又长期行善,这次古老爷想必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是吧?”秦慕瑶勾起嘴角,看着古老爷面容镇定的坐在座位上,她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有多沉得住气!

    古老爷举着酒杯,脸上堆起一抹世故的笑,“秦小姐的号召,老朽怎么能不响应?其实在之前,还不知道秦小姐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早就叫人准备好了银票,一共两百万两,希望能够为锦绣城的百姓尽一点微薄之力!”

    那些商家听到这个数字,面上无一不是吃惊的表情,两百万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果然不愧是锦绣城的首富!

    “哦?”秦慕瑶心里一怔,眼里闪过一道光芒,两百万两?以她所得到的信息,那些伪劣的工程物资他们古家从中间多得的利益远远超过这个数好多倍,况且这次之所以会遭灾,完全是因为那些伪劣的工程物资,想用两百万两就了事,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南星,我交代你写的密函写好了吗?”秦慕瑶斜睨着南星,不疾不徐的说道。

    冯县令刚才已经缓和的脸色再一次变得铁青,即使没有贿赂的事件,仅仅是那伪劣的工程物资,他也逃不过罪责,想到这里,他的一颗心更加的惴惴不安。

    古老爷也是一怔,秦慕瑶是什么意思?两百万两还不满足?

    “为了替古家积德,老朽再加两百万两!”古老爷心里一横,他清楚的知道,贿赂罪是小,但是伪劣物资的事情一旦上报,别说是古家的财富,就连性命都可能不保,虽然知道她是威胁,但是还不得不咬碎银牙和血吞。

    秦慕瑶勾起嘴角,只是淡淡的笑着,并没有出声说什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她的手中。

    古老爷见她没有表态,双手紧握成拳,其他的人不由得倒抽一口气,都一瞬不转的看着秦慕瑶,揣测着这个女人还想干什么?

    “另外再捐出六百万两发给百姓。”古老爷表面上慷慨的模样,心里却滴着血。

    大厅里再次响起一片抽泣声,一千万两!足够建设好几个家园了!

    “爹,你……”古景荣却不以为然,不可思议的叫道,秦慕瑶明显是故意刁难,难道就这么随她漫天的上涨?

    古老爷凌厉的看了古景荣一眼,示意他闭嘴,这些银两比起他们古家的安危,不值得一提,可是这个数目也已经是他的底线,再也无法往上涨了!

    秦慕瑶眸光微闪,她要的不仅仅是这些而已!

    端起案桌上的茶杯,浅酌一口,脸上淡淡的笑容与这时的气氛格格不入。

    莫少卿开始带着笑容的脸上也开始沉下来,眉心微皱,古家虽然是商人出生,但是却是一个崇尚武力的家族,古景荣还是商祈然的师弟,要是瑶儿将他们逼急了……

    莫少卿不敢再继续往下想,浑身也开始警惕着,一瞬不转的注意着秦慕瑶,随时准备着突发事件发生时挺身而出,保护她的安危。

    古老爷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案桌下的手朝古景荣使了个手势,敛下眉眼,遮住一闪过的杀意。

    但是,他的异样却丝毫没有逃过秦慕瑶的双眼,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就在她放下茶杯之时,一个身影快速的窜出来,古景荣手中的剑直接指向秦慕瑶的脑门。

    秦慕瑶看着剑离自己越来越近,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带着一丝窃喜,事情越来越精彩了,古家父子正一步一步的走进她计划好的陷阱,她一定会负责让他们知道,她不仅要银票,还要让古家受到惩罚。

    就在剑尖快要碰到秦慕瑶的时候,身后早已经暗中准备好的南星,千钧一发之际,拉住秦慕瑶的手腕儿,轻轻一带,下一秒,她就被护在了南星的身后。

    “红缨,照顾好小姐。”南星放开秦慕瑶,眼里划过一道历光,迎上古景荣再次而来的攻势。

    “瑶儿……”莫少卿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确定瑶儿没事之后,想也没想的飞身上前,加入了战局,和南星一起对抗着古景荣,一时之间,大厅里一片混乱。

    而此时的混乱之中,很少有人注意到的角落,傅心雨看着那个女人,眼里闪现着浓浓的杀意,不管她是睿王爷未来的王妃,还是师兄的女人,此时她威胁到了她丈夫,只有一死……

    心中做了决定,手中突然多出一把飞刀,下一秒,飞刀离手,快速的朝着秦慕瑶刺去……

    莫嫣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傅心雨还是听进她的话了!果然,即便是侠女也禁不起挑拨离间的功夫!

    看着飞刀朝秦慕瑶越来越近,心里的血液沸腾着,似乎已经预想到秦慕瑶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可是,下一秒,她的得意却突然僵在脸上,眼里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

    不!怎么会这样?



卷一 极品重生 第五十一章 刻意隐瞒

    “瑶儿,小心!”莫少卿看到朝秦慕瑶飞去的飞刀,心里猛然一怔,可是整个人却被古景荣拖住,无法脱身。

    秦慕瑶顿时感觉到一阵冷冽的阴风袭向自己,敏锐的看向那危险的源头,赫然对上那锐利的刀锋,就在她以为自己避不开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黑色锦衣下的身躯一颤。

    “唔……”商祈然闷哼一声,飞刀没入胸口,牵起一阵剧烈的疼痛,心里却放心下来,就在刚才那一刻,本能让他挡在了前面,但是,他却知道,如果自己那一刻多想想,打飞飞刀是完全可能的事。

    秦慕瑶一惊,下意识的上前查看他的状况,看见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来,一直蔓延,让胸前那块黑色变得更加深黑,血滴在地板上,红的颜色,触目惊心。

    “商祈然,你有没有怎样?”飞刀几乎整个刀身都已经没入了血肉里,她没有想到商祈然会救自己,还是用这样的方法。“师兄!”傅心雨如遭雷击,没有想到师兄会这样做,为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的习惯,喜欢在每一把飞刀上淬毒,一旦沾上,除了得到解药,一定会毒发而死,师兄对这个女人已经到了甘愿为她死的地步了吗?顿时,傅心雨对秦慕瑶的嫉妒更加的强烈!

    莫嫣的指甲恰如皮肉,为什么秦慕瑶有那么好的运气,有人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挡灾?齐睿是这样,就连商祈然也是这样!为什么?

    心里像是着了火一般,嫉妒和恨的情绪不断的滋长。

    秦慕瑶看见傅心雨,对上她那不善的目光,眼神一凛,“来人,将她拿下。”

    秦慕瑶一声令下,原本隐藏在暗处的侍卫一拥而上,这些都是她为了以防不时之需安排的,却没想到还是派上了用场。

    傅心雨满心的不甘,在反应过来之时,人已经被视为牢牢的捉住,与此同时,古景荣和古老爷也被莫少卿和南星制服住。

    大厅里顿时恢复了平静,其他被吓得战战兢兢的宾客看着那些侍卫,都不由得一惊,刚才要是他们继续反对拿钱出来,现在被押着的会不会是自己?

    此时,他们的心里都十分的庆幸!

    “今天的宴会到此结束,还请各位遵守承诺,将捐款兑现!”秦慕瑶锐利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让人心里划过一阵寒意,那些人都忙不迭的点头,生怕晚了一点又弄出什么事情出来。

    大厅里的人都陆续散去,秦慕瑶看着古老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古老爷,准备银两的事情就交给你夫人去办吧!别馆的饭菜不错,我会让人按时送上来,来人!将他们带下去,好生伺候!”

    “你们放开我!”傅心雨突然叫出声,看着地上躺着的商祈然,即便是恨他将别的女人看的比自己重,她还是不忍看他死!“那把飞刀上有毒,解药在我的身上!”

    秦慕瑶怔了怔,看向商祈然,赫然发现他的脸色白中发青,下意识的走近傅心雨,伸手在她的身上一阵搜索,终于在腰间找到一个小瓷瓶,看着眼前的女人,被她眼里的恨意吓到,除了那一晚,自己和这个女人并无交集,但是她眼里的恨却如此的浓烈,她相信,要是刚才中了飞刀的是自己,现在的她恐怕连命都没了!

    商祈然服下解药,突然拉住秦慕瑶的手腕儿,眼里带着一丝祈求,“请你别怪雨儿!”

    秦慕瑶眉心微蹙,对上他的双眸,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她不会放过一个想要杀她的人,不管她杀自己的目的为何,但是有一点她十分清楚,这个傅心雨如果留下来,一定会是一个祸害。

    见她迟疑,商祈然眸光微闪,目光落在傅心雨身上,但仅仅是一瞬间,下一秒,他敛下眉眼,“算我求你!”

    秦慕瑶惊异的看着他,求?商祈然居然用了这个字!还是为了这个伤害了自己的女人!真不知道这个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商祈然竟然会如此善良!

    “我让人先处理你的伤口!”秦慕瑶勾起笑容,心里竟然划过一抹怜惜,果然是一个老好人!

    …………

    商祈然的房间里,莫少卿站在窗户边负手而立。

    “谢谢你救了瑶儿。”莫少卿突然开口,打破一室的沉默,要不是祈然,受伤的就是瑶儿,傅心雨更加不会拿出解药,只要一想到后果,莫少卿就心悸万分。

    商祈然神色微怔,以他对莫少卿的了解,要从他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那就证明莫少卿真的对秦慕瑶动心了。

    “秦慕瑶的身份你应该清楚!”她是齐睿的王妃!说不定会是未来西岳国的皇后。

    “身份?”莫少卿勾起嘴角,不以为意,“瑶儿现在的身份是秦府的大小姐,仅此而已!”

    他知道商祈然的意思,瑶儿过去是齐睿的未来的王妃没错,但是,毕竟是未来的王妃,只要现在还不是,一切皆有可能!

    商祈然眼里划过一抹幽深,“齐睿并不一定会放手!”

    只是明眼人都看得清楚,齐睿对秦慕瑶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况且那一纸契约只要宪宗皇帝的一句话,随时都可以变为废纸,这一点聪明如莫少卿,怎么会不清楚!

    莫少卿却轻笑出声,“我知道,但是这并不是放不放手就能够决定的,现在的瑶儿不同了!”

    聪明,睿智,有主见,完全不逊色于任何男人,这样的女子只会跟着自己的心走!谁也强迫不了!

    是不同了!这一点商祈然倒是十分的赞同,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发光体,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注定是焦点。

    “珏的信你收到了吗?”商祈然突然转化话题,果然看见莫少卿背对着他的肩膀僵硬了一下,“秦老爷夫妇一夜之间被打入天牢,宪宗皇帝下令不许张扬,圣上到底想要干什么?谁也不知道!”

    就连甄珏也是用了特殊管道知道这件事情的!得到消息后,他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商祈然和莫少卿,毕竟西岳国四府在某方面是连在一起的,宪宗皇帝现在对付秦府,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付其他三府!

    莫少卿眼里闪过一抹异色,这几天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秦府乃四府之首,宪宗皇帝一纸皇命,便下旨割去秦晋的爵位,连夜打入大牢,至于原因,却没有人知道。

    “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瑶儿知道!”那天的试探,瑶儿的反应太过激烈,要是瑶儿知道这件事,后果就连他也无法想象。

    “她……”终究是会知道的!商祈然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倏地被推开,房间里的两个男人看向门口,赫然看见秦慕瑶站在那里。

    “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秦慕瑶推门而入,她是替商祈然送药来的,要不是他,今天自己的小命都可能不保,谁知刚到门口就听见他们有事情瞒着她,想起那日莫少卿的欲言又止,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她隐隐有预感,他们要瞒着她的事情一定十分严重!



卷一 极品重生 第五十二章 探寻真相

    一时之间,秦慕瑶的到来让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两个男人都猜测着她刚才在外面到底听到了多少!

    秦慕瑶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游移,两人突然变幻的表情让她心里的怀疑更盛,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情要瞒着她?

    “瑶儿,我们能有什么不能让你知道呢?你一定听错了!”莫少卿快速的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就已经恢复,看着她手中的药碗,下意识的转移话题,“你是来给祈然送药的吧,祈然,快趁热喝了!”

    商祈然立即从椅子上起来,“是,是,是,喝药!”

    两人的反应与往日不同呢!有了这个认知,秦慕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秦慕瑶敛下眉眼,遮住一闪而过的精明,只要是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她一定会想办法知道,莫少卿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而商祈然又是铁打不动的木头,要撬开他们两人的牙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瞧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人!”秦慕瑶一扫刚才的严肃,绽放出一抹笑容,将药碗递给商祈然。

    商祈然伸手去接药碗,秦慕瑶却绕过他伸过来的手,直接将碗凑到他的嘴边,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魅惑,“喝吧!凉了效果就没有那么好了!”

    “咳咳……”商祈然被呛到,脸上顿时爬上一抹红云,目光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想起那晚秦慕瑶帮他解围的事情,心里莫名的一动,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那滋味,复杂得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秦慕瑶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商祈然虽然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是对于女人,却是一个再蹩脚不过的新手,从那天晚上在古府他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自己这样亲昵中带着暧昧的举动一定能够轻易的让他的定力破功,事实上也是如此,瞧,那窘迫着不知所措的样子不是最好的证明了吗?

    “咳咳……”莫少卿看着两人,轻咳出声,眸光微闪,瑶儿怎么能……心里流过一股浓浓的酸意,不想看到眼前的一幕,却也不想将视线移开,脸上的招牌笑容顿时纠结在一起。

    “快喝呀!”秦慕瑶眨了眨灵动的双眼,眼里划过一抹明显的戏谑。

    商祈然突然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接过药碗,一口喝下,味蕾好像什么味道也感觉不到,别开眼,不敢对上秦慕瑶的双眸。

    已经扰乱了商祈然的理智,同时感受到背后的视线,秦慕瑶见到时机成熟,再次开口,“难得今天有兴致,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好!”商祈然几乎是想也没想的说道,掩饰自己的尴尬。

    “好!”莫少卿看着秦慕瑶,心里想着如何将她的注意力从商祈然的身上转开。

    得到自己要的答案,秦慕瑶绽放出一抹笑容,拿了笔,快速的在纸上画了几笔,完成好一切,她转眼看向两人,“玩什么由我定哦,先说好了,既然要玩游戏,就要遵守游戏规则,我的手里有三个纸团,分别都做了记号,其中有一张上面的记号不同,我们每人各抽一个,得到不同记号纸团的人可以叫抽到相同纸团的两人做一件事,而对方都必须完成!你们清楚了吗?”

    莫少卿和商祈然对视一眼,突然后悔自己刚才冲动的答应,瑶儿心思向来缜密,看来瑶儿还是没有放弃从他们的口中探听消息。

    他们的反应落在秦慕瑶眼里,眸光微怔。

    “怎么?你们不敢玩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们可是答应了的,怎么能够出尔反尔?难道你们就断定了你们会输?”秦慕瑶轻笑出声,发出第二波激将的攻势。

    两个男人眉心紧拧,虽然知道她是激将法,但是还是不得不勉为其难的同意,现在只能期待,瑶儿没有提出发出要求的机会!

    看到两人点头,秦慕瑶摊开手掌,将三个纸团呈现在他们面前,“你们先选!”

    说完,看着两人一人从她的手上拿了一个纸团,然后展开,而她自己却摩挲着手心剩下的那个纸团,并没有打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是什么?”

    莫少卿和商祈然将纸张展示出来,赫然看见对方纸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记号,心里倏然一落,他们最担心的,竟然发生得这么快,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秦慕瑶像是知道一定会是这个结果一样,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在一起,看着两人防备着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我爹和我娘还好吗?”

    “好,他们很好!”

    “当然,他们好好的!”

    商祈然和莫少卿答道,可是话一落,却看见秦慕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秦慕瑶看着两人,不用问,她已经知道了答案!他们要瞒着她的事情果然与爹娘有关!爹娘在京城果然出事了!

    “说吧,他们怎么了?”秦慕瑶面容沉了下来,在那平静的面容之下,心里却急切不已,双手紧握着,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两个男人此时才发现,刚才他们回答的破绽,他们的语气太过急切和肯定,况且,他们怎么知道秦氏夫妇的状况,聪明如秦慕瑶,怎么会看不穿?

    “他们到底怎么了?”秦慕瑶大吼出声,激动的丢开手中的那个纸团,终于将心里的隐忍表现了出来。

    莫少卿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瞒不过瑶儿!只要她产生了怀疑,就一定会找到事情的真相,他们又何必再瞒下去?

    “秦老爷和秦夫人被关入了天牢!”莫少卿一瞬不转的看着秦慕瑶,密切注意着她的任何举动。

    秦慕瑶如晴天霹雳,关入了天牢?为什么?

    想起秦晋夫妇,自从她到了这个世界,她从他们身上得到了太多的关爱,那些是她在前一世失去的东西,她对他们的感情,虽然或多或少的带着对二十一世纪父母的移情作用,但是,她同样明白,他们两人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

    秦慕瑶目光突然失去了神采,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瑶儿,你别担心,他们一定会没事的!”莫少卿担忧的说道。

    没事?都关进天牢了,怎么会没事?

    秦慕瑶突然双眸一凛,眼里划过一道光芒,倏地转身,冲出了房间,她要快点回京城,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瑶儿……”莫少卿惊呼出声,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商祈然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那个纸团上,捡起一看,赫然看见上面的记号和他那张上面一模一样,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想起刚才秦慕瑶深受打击的模样,心里慕然一怔,顾不得身上还带着伤,也跟着跑了出去。

    …………

    而此时的马厩里,莫嫣支开下人,独自站在一匹马前,伸手抚摸着那匹马的鬃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是秦慕瑶这段时间处理水灾善后事宜时常骑的马。

    突然,从她的手中冒出一把锐利的匕首,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变得残忍,“乖马儿,你可要好好照顾你的主人哦!”

    说着,将缰绳割得只剩下一点点,十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只要一用力,这缰绳就会被拉断,而马上的人……

    正在想象着后果,突然察觉到有人朝这边跑来,立即闪身躲避起来。

    秦慕瑶急匆匆的跑到马厩,此时的她归心似箭,只要一想到爹和娘有可能存在的危险,心里就无法平静下来,她只想着快一点回到京城,确定他们的状况。

    上了马,秦慕瑶狠狠的一鞭挥下,马儿顿时如箭一样飞驰出去,心里只想着回家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下的马已经被人做了手脚……



卷一 极品重生 第五十三章 笑里藏刀

    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原野上,一匹马极速狂奔。

    “驾……”秦慕瑶一鞭子挥下,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画面,前世的爸妈和今生的爹娘交替出现,前世爸妈车祸是她最大的遗憾,这一世,她好不容易重新获得一个完整的家,一份延续的亲情,她怎么也不能让人轻易的破坏掉。

    他们是她该守护并且必须守护住的东西!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点!

    只是现在的她却感到极其的无助,这么远的路程,她真的心急如焚!

    突然,狂奔的马一阵嘶鸣,马蹄一仰,秦慕瑶一惊,下意识的抓紧缰绳,可是,只是轻轻的一用力,啪的一声,秦慕瑶只感觉身后不断的往后仰,瞬间失去了平衡。

    “啊……”秦慕瑶惊呼出声,危险让她立即警惕起来,可是,还在加速的马像是发疯了一般,秦慕瑶好不容易平衡身体,抓住马的鬃毛,她该怎么办?

    秦慕瑶紧咬着牙,汗水打湿了衣裳,她知道自己只要一松手,后果谁也预计不到,此时她求生的愿望格外的强烈,现在爹娘需要她,她不允许自己发生任何意外,她要坚持!必须坚持!

    莫少卿追到秦慕瑶的时候,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秦慕瑶一半身体挂在马的身侧,双脚在空气中,没有任何支点,一手紧紧的抓着马鞍,一手抓着鬃毛,手上已经勒出了一丝血痕。

    心里慕然一惊,“瑶儿,把手给我!”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秦慕瑶有了希望,微微侧头看到一脸担心的莫少卿,心里一喜,像是看到了救星,可是,当她尝试着要将手递给他的时候,身下的马突然惊跳而起,越过前面的栏杆,而这巨大的力道却将秦慕瑶狠狠的摔了出去……

    “瑶儿……”莫少卿双眸一紧,几乎是想也没想的跳下马,在千钧一发之际将秦慕瑶抱在了怀中,地上几个翻滚,秦慕瑶只感觉到一个强健宽阔的胸膛,耳边传来莫少卿隐忍着的闷哼声,她的身上没有丝毫的疼痛,心里却被什么东西撞击敲打着。

    两人好不容易停了下来,秦慕瑶下意识的察看莫少卿的身体,原本白色的锦衣已经沾满了泥污,有些地方已经破裂。

    “瑶儿,有没有哪里痛?”莫少卿第一时间关心的还是秦慕瑶的安危,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紧皱着眉,强忍着痛,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受了伤。

    秦慕瑶察看他伤势的手突然僵住,对上莫少卿的双眸,似乎被那一片深潭迷惑住。

    “瑶儿,你到底怎么了?”莫少卿以为她真的受了伤,心里更加的急切,自责自己刚才没有将她保护好!伸出双手,想要看看瑶儿到底伤在哪里,但是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羞羞脸,羞羞脸,哥哥姐姐地上打滚羞羞脸……”一个声音突然传来,让两人都是一怔,看向那个说话的小孩,准确的说是一个像小孩的少年。

    那人手中拿着一只糖葫芦,少年的身体,却让人总感觉他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手中的糖葫芦掉在地上,像是看到稀世珍宝一样走到两人面前,拉起秦慕瑶,突然搂住秦慕瑶的身体,一连串的举动让人摸不着头脑。

    秦慕瑶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她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这个拥抱,反而带着一丝亲切感,只是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莫少卿正要拉开这个少年,却听到少年开口,“姐姐,天儿终于找到你了,天儿找了你好久!”

    秦慕瑶一怔,姐姐?难道眼前的少年是她的弟弟秦天?

    下意识的拉开两人的距离,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记忆中没有这个人的印象,只是,秦慕瑶的弟弟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家,算算年纪,差不多和眼前的少年相符。

    “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姐姐?”秦慕瑶问道。

    少年拿出一个画卷,展开一看,赫然看见那画卷上就是秦慕瑶的样子,少年傻傻的笑着,“师傅说,姐姐在这里等天儿,会带天儿回家,给了我这幅画,说看到画上的这个人,跟着她走就对了,天儿现在看见了,你是天儿姐姐,天儿要跟着姐姐走,要跟着姐姐回家!”

    说着,再次投入秦慕瑶的怀抱。

    回家?少年的话再次触碰到秦慕瑶心底的柔软,反抱住少年,对,回家!不管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秦天,她也要赶快回家!爹娘需要她!

    不过,秦慕瑶看着手上的那根断了的缰绳,眼里划过一抹疑惑,按理说,缰绳是不会这么容易段的才对!

    …………

    房间里,秦慕瑶一脸的严肃。

    “小姐,在马厩负责看马的小厮到了。”红缨低声说道,虽然不知道小姐找马厩小厮有什么事,但是她知道,小姐做事,总有她的原因在。

    秦慕瑶微微抬头,扫了眼前站着的小厮一眼,手中摩挲着那根断了的缰绳,看到那断裂口平滑的痕迹,她似乎已经找到了其中的缘由。

    明显就是有人割断,只是那人会是谁?

    “除了你,谁进过马厩?”秦慕瑶眼神一凛,是谁恨不得她死?

    小厮低垂着头,战战兢兢的回答,“小的一直守着马厩,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双眼一亮,抬眼看着秦慕瑶,“莫小姐今天去过,我问她是不是要用马,她说自己选,让我别打扰她,可是后来,她没有选一匹马就走了!”

    秦慕瑶一听,瞬间明白过来,原来如此,莫嫣,这个女人果真不想外边所表现的那样温婉!

    “好了,你下去吧!”秦慕瑶挥挥手,莫嫣,她记住了,这个间接害死以前秦慕瑶的女人,现在又要惹到她的头上了吗?

    可是她不是以前的秦慕瑶,不该隐忍的时候不会隐忍,该反击的时候一定会反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当千倍还之!

    眼里划过一抹锐利,秦慕瑶起身,“红缨,我们出去转转!”

    红缨看着她一闪而过的光芒,浑身不由得划过一股寒意,快速的跟上去,她隐隐有预感,似乎有人要遭殃了。

    齐睿的房间里,一阵悠扬的琴声传出,只是一听,就能够感觉到弹琴者的好心情,刚到门口的秦慕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果然不出她所料,在这里一定能够找到莫嫣!

    推开房门,房间里面的两人明显的一怔,下一秒,可以称之为极端的表情分别出现在他们的脸上,齐睿没有想到秦慕瑶会来,眼里浮现出一抹惊喜,正要开口叫她,却看见秦慕瑶走到莫嫣面前,俊秀的眉峰微微拧起。

    莫嫣看到秦慕瑶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琴声突然停了下来,她怎么回来了?再对上她眼里的视线,心里猛然一怔,难道……

    秦慕瑶将手中的缰绳丢在瑶琴上,“莫小姐好兴致,不但琴弹得好,就连刀工也拿捏得恰到好处!”

    莫嫣怔了怔,脸上立即堆积出往日那温婉无害的笑容,“秦小姐什么意思,嫣儿不懂,王爷,嫣儿推你出去晒晒太阳吧!”

    “莫小姐听不懂吗?要我仔仔细细的提醒你吗?”秦慕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齐睿,意思再明白不过,想跟她玩儿这一套,还嫌太嫩了点!

    果然,莫嫣一听,脸上的笑容再一次僵住,看着秦慕瑶,她完全相信,她会说出来。

    秦慕瑶突然上前抓住莫嫣的手腕儿,引得莫嫣一阵惊呼,“睿王爷,把你的嫣儿借给我一个时辰。”

    说完,还不等他回答,拉着莫嫣的手,几乎是拽着出了房门。

    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完全处于疑惑状态的男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瑶儿不是来看他的吗?心里浮出一股失落。

    他的嫣儿?想到秦慕瑶刚才的称呼,齐睿的心里突然烦躁不已,什么叫做他的嫣儿!

*************

    花园里。

    秦慕瑶放开已经气喘吁吁的莫嫣。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莫嫣看着秦慕瑶的背影,警惕起来,理了理自己微乱的衣衫。

    “刚才看到我没事的站在你的面前,你是不是很惊讶?”秦慕瑶转身看着莫嫣,为什么外表这么柔弱,心里却这么阴狠?

    莫嫣承受着她的视线,眸光闪烁着,她确实没有想到秦慕瑶会完好无事,更加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知道是自己做的!

    “你想怎么样?”莫嫣眼里划过一抹坚定,既然摊开了,她又何必再装傻?她现在担心的是秦慕瑶会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最后传入齐睿的耳朵里,那她就得不偿失了。

    秦慕瑶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亲昵的拉着莫嫣的手,细细的抚摸着,“别担心,我不会为难你,毕竟我也没伤到哪里,只是心里很不爽罢了,如果我心情爽了,说不定我就将这件事情完全忘记了!”

    什么叫笑里藏刀,这就是!

    她不会轻易的放过她,只会将她的恐惧放大,再慢慢的进行这个游戏,这就是惹她必须付出的代价!

    莫嫣看着她的笑容,顿时感觉到周遭的气温越来越冷,仿佛被一团冰包围住,寒入心底……



卷一 极品重生 第五十四章 以其道,还其身

    秦慕瑶十分满意看到她眼里已经出现的慌张,心里划过一抹不屑,既然陷害她的时候,就应该做好了被报复的准备,难道她就真的那么确定她的那点手脚会让她一命归西?那她莫嫣也太小瞧她的生命力了和好运气了!

    被秦慕瑶锐利的眼光注视着,莫嫣的身体开始颤抖,极力的强忍住心里的恐慌,深深吸了口气,“你到底想怎样?我不怕你!”

    不怕?很好!这可是她亲口说的!她就要看看她到底有多不怕!

    “你看到那个秋千了吗?”秦慕瑶的声音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脸上那笑容天真无害。

    莫嫣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果然看见一个在风中摇曳的秋千,心里疑惑,她要干什么?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在所有人面前承认你做的事情,要么……”秦慕瑶顿了顿,眼里划过一抹狡黠,她当然知道,莫嫣是打死也不会选这个,像这样的贵族小姐,总是穿着柔弱的外衣,是最忌讳在大众面前承认自己心肠狠辣的!

    “要么怎么样?”莫嫣防备的看着她,只觉得自己眼前的秦慕瑶似乎就是一个恶魔。

    “要么……要么你就坐上去!”秦慕瑶淡淡的说着。

    莫嫣眉心紧皱,坐秋千?秦慕瑶绝对不会让她做这么仁慈的事情,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看清了她的疑惑,秦慕瑶投给红缨一个眼神,“红缨,替莫小姐准备准备,我们莫小姐可是身轻如燕,那秋千的绳子太粗了,十分有必要处理一下。”

    红缨一听,心里一喜,她早就看莫嫣不顺眼了,“好!”

    “记住,别低估了莫小姐的轻盈,一定不要手下留情啊!”秦慕瑶的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莫嫣的身上,看着她脸上清白交加的脸色,心里爽快极了,不是说不怕吗?好戏还在后头呢!

    “是,小姐!”红缨应道,按照秦慕瑶的话对秋千做了很好的“处理”。

    莫嫣明白了她的意图,猛然推开秦慕瑶,不,她不要坐上去!

    秦慕瑶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埋怨的看着莫嫣,“莫小姐这是干什么?我还打算亲自推你一把,莫非你不领我这个情?好伤我心啊!”

    秦慕瑶故作潸然泪下的心痛模样,心里却是期待着看到莫嫣受到惩罚的模样,她就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突然眸光一转,看向莫嫣,故作惊讶,“莫非……你选择将你做的事昭告天下?我还没想到莫小姐是如此坦荡的女子,睿王爷知道了,一定会大赞莫小姐勇、气、有、嘉!”

    莫嫣心里一怔,不,那更加不是她要的,她千万不能让齐睿知道,愤恨的看着秦慕瑶,那眼神似乎将她恨得牙痒痒,可是秦慕瑶却丝毫不买她的账,这反而是她要的效果,她要让她尝到挣扎,无助,恐惧……等一系列的滋味!

    “莫小姐,别不说话呀!以前你还叫我姐姐来着,就冲着你这一声姐姐,我怎么也得好好的照顾照顾你啊!你说是不是?”秦慕瑶脸上依旧是甜腻笑容,将莫嫣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秦慕瑶,算你狠!”莫嫣咬牙切齿。

    “承蒙夸奖,小意思罢了!”秦慕瑶本着气死她不偿命的口气说道,果然看见莫嫣那原本美丽的脸上脸青筋都露了出来。

    “请吧!”秦慕瑶伸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对上莫嫣的双眼,眼里尽是挑衅与得意,只要掌握了莫嫣致命的弱点,要怎么摆布她,完全取决于自己!

    莫嫣狠狠的瞪了秦慕瑶一眼,气冲冲的走到秋千旁,除了这个选择,她别无他法,看着那被隔开只剩一点点的藤绳,心里顿时越来越恐惧。

    “莫小姐,别说我没有照顾你,这可是我惊心为你选的地址,你看,前面是假山,后面是湖水,景色多美啊!”秦慕瑶勾起嘴角。

    “秦慕瑶,别得意得太早,我不一定会掉下来,不是吗?”莫嫣强装着镇定,不想在自己的情敌面前示弱。

    秦慕瑶一听,挑了挑眉,“是,不一定会掉下来,即便是掉了下来,撞在假山上,如果运气好,也会像我一样,睡个十天半个月,也就醒了,你说是不是?”

    哼!想要在她面前装坚强,她就要得意的毁掉她的伪装!

    莫嫣双眼一紧,眼里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莫小姐,请吧!我可是等着推你一把呢!”秦慕瑶勾起嘴角,最讨厌暗地里害人的勾当,要做就要明明白白的做。

    莫嫣心里气愤,但是却不得不坐上了秋千,双手紧紧的抓着藤绳,看着对面的假山,那上面的棱角仿佛发出骇人心魄的寒光,要是撞在上面,那……她无法继续往下想,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惧!

    秦慕瑶笑颜如花,恣意欣赏着她的恐惧,却也不忘记再替她的恐惧加上一点儿作料,“荡秋千最大的乐趣就是可以感受到飞翔的滋味儿,你放心,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体会到飞的感觉!”

    说着,走到莫嫣的身后,感受到她不断颤抖的身体,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终于也会怕啊!她就让她好好享受享受这份命悬一线,生死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滋味儿!

    “啊……”伴随着一阵惊呼,秦慕瑶亲手开启了莫嫣的噩梦。秦慕瑶开始只是用很小的力道推着秋千,到后面,力量越来越大,莫嫣越荡越高,惊呼声不绝于耳,让人大快人心!

    就在这时,秦天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看到她们似乎玩得很开心,兴奋的跑到秦慕瑶的身边,拉着她的衣角,“姐姐,姐姐,好好玩啊,天儿也要玩!”

    秦慕瑶眉心微皱,这个小祖宗怎么来了?

    最后几个巨大的力道,让秋千飞到最高点,莫嫣的惊叫声也在那一刻变得格外的凄厉。

    秦慕瑶轻抚着秦天的头,将他带离这里,看着他天真无邪的模样,“天儿乖,这个一点也不好玩,走,姐姐带你去玩别的!”

    等一会儿的残忍画面,可不能让他看到!

    秦天顿时苦着一张脸,但是他十分喜欢这个姐姐,姐姐的话,无论是什么,他都要听的!终于还是不舍的点点头,“嗯。”

    秦慕瑶牵着秦天,三人一起离开,留下身后还在惊恐中,不断发出阵阵凄厉的惊呼声的莫嫣,独自在空中飘荡,突然,她似乎听到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心里猛然一怔,恐惧在那一刻达到最高点!

    依依不舍的秦天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可是,却只看见一个东西飞了出去,“啊,姐姐,刚才那个姐姐不见了!”

    话刚落,就听见噗通的一声,秦慕瑶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记得那个湖里可是很脏的,不知道莫嫣的金贵身子能不能受得了?

    不过,这些都是她不想去关心的,今天的小教训就让她长长记性!

    看着身旁的秦天,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回京城!

    …………

    七天之后,西岳京城。

    刚入夜,西岳国最繁华的花柳街,一派热闹繁荣。

    万花楼里,歌舞升平。

    据说,前段时间,这里出现了一个花魁,一夜之间成为人人竞相追逐的名妓,达官贵族为了见她一面,不惜洒下重金。

    据说,此女子擅长歌舞,一手琴弹得出神入化,但她的出名却不是因为这一身的才艺。

    据说,她有一张酷似第一美人的脸。

    很多据说,但是却很少有人能够真正的看到这个新生代的花魁。

    雅间里,甄珏收拢折扇,有些不耐烦的斜睨了一眼一旁满脸堆满粉的老鸨,“见一面凝霜姑娘真的是不简单啊!难道是嫌弃本公子给的银两不够?”

    要不是听说这个凝霜长得和秦慕瑶有几分相似,他才不会花这么多时间等!

    “甄少爷,您息怒,我这就叫人去催,这就叫人去催催。”老鸨陪着笑脸,害怕得罪这个主顾,转脸看向丫鬟,脸上带着一丝怒气,“还不快去看看凝霜姑娘准备好了没有!”

    话刚落,就听见门被推开,一个白衣女子缓缓而入,轻盈的步伐落地无声,手中抱着一把古琴,面上挂着一层白纱,若隐若现,却无法让人看清她的真面目,“甄少爷久等了!”

    凝霜盈盈一拜,甄珏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可是花钱专门来看凝霜的真面容的,可不是为了看这一层薄纱的!“把面纱摘掉吧!”

    凝霜微微皱眉,并没有摘下面纱,而是放好瑶琴,坐下来,开始拨动着琴弦,顷刻间,动人的琴声传出,竟然比莫嫣的琴技还高出几分!

    甄珏似乎被那琴声吸引住,一时之间,竟然放弃了看凝霜真面容的念头,像是受了一种魔咒般,坐下来细细的聆听,丝毫没有注意到面纱下凝霜微微勾起的嘴角……

    突然,门倏地被推开,甄珏一脸怒意,并没有向来人,“哪个大胆的奴才,没看见本少爷听曲,现在不能打扰吗?”

    来人怔了怔,眉心微皱,“甄少爷好兴致,现在不能打扰,那等一会我们不是该看到一出精彩的春宫秀?”

    春宫秀?甄珏怔了怔,等等!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好像是……

    甄珏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般,双眼一亮,立即看向来人,果然看见秦慕瑶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两个断然不会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他们怎么回来了?而且还出现在这里?



卷一 极品重生 第五十五章 棋子身份

    甄珏立即勾起嘴角,展开手中的折扇,“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秦大小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万花楼,除了寻欢的男人便是花娘,好人家的女人可是不会来这里的,莫非……”

    甄珏眼里闪过一道异色,意思不言而喻,春宫秀?这个女人还真是说得出口!

    秦慕瑶却不理会她的‘意有所指’,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骚包的男人,一身华丽的锦衣,花色的缎料,身上玉佩流苏一个不少,打扮得花枝招展,活脱脱的一只花蝴蝶!

    “不就是花楼吗?只需男人进,就不许女人进?今天我就偏偏进了!”秦慕瑶挑衅的大步走进房间,走到甄珏身边,秀眉一挑,“对了,听说花楼里除了花娘,小官儿也都长得不错,刚才我乍一看甄少爷,还以为是万花楼里的小官儿呢!卖相……极佳!”

    “你……”甄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这是什么话?居然将他说成是这里的小官儿!心高气傲的甄珏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

    还在门口站着的莫少卿的笑容越来越大,看着秦慕瑶的眼里满是宠溺,想要在瑶儿面前取得口角的胜利,甄珏恐怕还要修炼几年!居然敢往刀口上碰,哎!

    就连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商祈然的脸上也浮出一抹笑容。

    甄珏看到两人的表情,心里更加气愤,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话来回击秦慕瑶,桃花眼里闪过一抹挫败,这个秦慕瑶,果然变得牙尖嘴利,要是在以前,说不定在他面前话都说不清楚,而现在,他却有预感,自己在她面前,是讨不了好的!

    “对了,你们会来这里?”甄珏聪明的转移话题,看向莫少卿和商祈然,这两人一个木头,除了他的师妹,对别的女人一概不理,另一个比和尚还清高,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居然看见千年一见的奇观!

    空气中的脂粉味儿让商祈然一双浓墨的剑眉紧紧的拧在一起,似乎并没有开口说话的迹象。

    莫少卿脸上一贯的笑容也显得有些不自然,他们一抵达京城,瑶儿回到秦府没有看到秦晋夫妇,就立即跑了一趟甄府,得知甄珏在这里,就立即赶了过来。

    “跟我走!”经他这么一问,秦慕瑶突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上前抓住甄珏的手腕儿,拖着他就要往外走。

    “喂,秦慕瑶,你要干什么?”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甄珏不猝不及防,这个女人还真是大胆,不仅出入烟花之地,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拉着他,也不怕人说三道四!

    秦慕瑶不理会甄珏的叫嚣,这里不是问事情的好地方,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而甄珏,是他们之中,对这件事情知道最多的人!

    “秦小姐,甄少爷现在是我的客人,还请秦小姐自重!”一直以来没有出声的凝霜盈盈起身,在秦慕瑶踏出房门之前堵住她的去路。

    自重?秦慕瑶看了看这个叫住自己的女人,白衣着身,轻纱覆面,举手投足之间,却没有带着一点风尘味道,只是,那双眼里隐隐覆盖着的眸光却让秦慕瑶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女人不简单。

    “那请将你的‘客人’借我用一会儿!”秦慕瑶眸光一闪,话落,不待所有人反应过来,就拉着被她的话惊诧到的甄珏就往外走。

    借她用一会儿?她当他是什么?东西吗?可以随便借?

    正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女人,却发现一路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用惊艳的目光看着他们两。

    一时之间,整个万花楼都看着一个甄珏被一个酷似秦慕瑶的女人拉了出去,甄珏心里暗自低咒,却也不得不为了维护自己一贯以来风度翩翩的形象,隐忍着暴走的怒气。

    莫少卿和商祈然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留下同样惊异的凝霜,面纱之下的面色微僵之后,瞬间露出一抹笑容,抬手揭开面纱,姣好的容颜瞬间暴露在空气中,赫然是一张与秦慕瑶及其相似的脸,只是,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秦慕瑶,终于见到你了!”凝霜看着已经远去的身影,嘴角那抹笑意让人感觉到一阵阴冷划过,她期待与她见面已经很久了,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只是刚才的一眼,她就知道,秦慕瑶是一个难对付的对手!

    “我说过,别轻易的拿下你的面纱,你忘记了吗?”突然,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凝霜身体一怔,下意识的转身,看到那个身影,眼里划过一抹柔和的光芒,恭敬的低垂着头,“凝霜见过主子。”

    男人背对着她,阴历的眸子微闪,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也并不想久留。

    像是看清了他急于离开的心情,凝霜鼓起勇气,上前一把抱住男人精壮的腰身,“别走,今晚留下来,让凝霜伺候你!”

    男人皱了皱眉,眼里划过一抹不悦,拨开她的手,转身面对着她,单手抬起凝霜的下颚,魅惑人心的眼神意外的变得柔和,眸光微闪,慢慢的靠近她,凝霜紧握着双手,掩饰心里的激动,嘴角绽放出一个迷人的弧度,闭上眼,等待他的靠近,可是……

    “我要的,只有你的这张脸而已!”

    轰的一声,凝霜的表情僵在当场,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睁开眼,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他的话却如一道惊雷,狠狠的劈在她的身上,心里一痛,她虽然知道自己是他手中的棋子,但是还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男人松开手,语气变得冰冷,“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只是冷冷的抛下一句话,下一秒,男人的身影便从窗户一跃而下,消失在黑夜之中,没有丝毫留恋,留下一脸苦笑的凝霜,走到镜子前,打量着镜中的容颜,他在意的就只有她的这张脸而已!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将这张脸划花,可是,她却下不了手,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连这张脸都失去了,那么她就彻底的没有利用价值了!

    她的身份是一颗棋子,但是,即便是一颗棋子,只要偶尔能够见上一面,她也甘之如饴!



卷一 极品重生 第五十六章 决定

    甄珏被秦慕瑶带到了第一楼的雅间里,关上门,将甄珏狠狠一甩,猝不及防的甄珏顿时一个踉跄。

    “你这个女人……”甄珏稳住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看过如此粗暴的女人,他怎么着也是一个大男人,一路上居然被一个女人拉着跑,真不知道看似娇弱的她有这样的力量!

    那么多人看着,他的形象一定是毁尽了,叫风流倜傥的他今后怎么在人前出现?

    “我有事情要问你!”秦慕瑶直接切入主题,从锦绣城回来的路上,她的心里没有一刻是不担心的,到了京城,回到家,果然看到除了府上的丫鬟家丁,却不见爹娘的身影,一问管家,却得到了爹娘远游的消息!

    远游?怎么可能!

    莫少卿和商祈然说,爹娘是被秘密关入了天牢,果然是够秘密的!宪宗皇帝对外宣称秦氏夫妇远游未归,这无疑是最好的挡箭牌!

    甄珏看了看秦慕瑶,有事情要问他?有事情要问他就是刚才这个态度?心里气愤的同时,不由得端起了架子,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转身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你有事求我,我就是老大’的模样,想起刚才路上那些人的指指点点,甄珏的架子端得更加的厉害。

    “你有事要问本少爷,本少爷就必须要回答吗?”甄珏得意的抬起下巴,这个秦慕瑶,气喘吁吁的模样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儿!果然不愧是第一美人,风韵确实比其他美人要惊艳许多。

    惊觉自己的想法,甄珏立即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什么美女没看过?秦慕瑶虽然是拥有绝世之姿,但现在可不是赞叹她美貌的时候。

    秦慕瑶微微皱眉,端架子?第一次发现男人居然也会这么别扭,眼里闪过一抹不悦,一步一步的走向甄珏,“甄少爷,你要怎样?”

    秦慕瑶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态度,让他顿时来了兴致,桃花眼微闪,上下打量着秦慕瑶,眉如黛,肤若凝脂,现在的她比以前多了一丝英气,反而更显得与众不同,更加出类拔萃!

    甄珏起身,执起手中的折扇,抬起秦慕瑶的下巴,“你知道我的爱好,就要看你怎么表现了!”

    秦慕瑶的眉心皱得更紧,这个风流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他的爱好?除了调戏女人,她可不记得甄珏有什么爱好!秦慕瑶嘴角绽放出一抹笑容,对甄珏抛了个媚眼,抬手置于他的胸前,“我当然知道你的爱好,不过,甄少爷想不想知道我的爱好?”

    甄珏怔了怔,她的爱好?“洗耳恭听!”

    话刚说完,就感觉手腕儿被抓住,一个力道,虽然力道不大,却轻易的让他一个翻身,紧接着,后背接触到地板,疼痛传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又着了这个小女人的道!

    “啊……”甄珏的后背吃痛,惊呼出声,看着头顶的秦慕瑶,自己居然被她一招制服,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女人制服在地上,说出去,他甄少爷的威名哪里放?

    “这就是我的爱好!甄少爷可要记好了!”秦慕瑶嘴角轻笑,此刻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爹娘的情况,没有时间和甄珏斗法,唯一快的解决方法便是付诸武力,让他尝试一下什么叫做过肩摔!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随后赶来的莫少卿和商祈然刚到门口就听见一阵巨响,心里猛然一阵担心,还以为是瑶儿被欺负了,可是进门一看,居然看见对自己形象十分在意的甄珏躺在地上,衣衫微乱,四脚朝天,要多狼狈就多狼狈,而秦慕瑶,却笑看着地上的男人,两人瞬间明白过来,以秦慕瑶的聪慧,看来他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珏,她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吧!”莫少卿走到房间坐下,他知道瑶儿要找甄珏的目的,只要是瑶儿坚持的东西,她就一定会达到,甄珏再要怎么样,也只能让自己更加狼狈而已。

    “少卿,你……”甄珏还没有因为被好朋友看到自己的窘境而懊恼,就被莫少卿的话震了一下,少卿不但不帮他,还说风凉话,什么叫做‘她问什么,就答什么’?

    那他的面子哪里放?真不知道这好朋友是怎么当的,转眼看向商祈然,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些许帮助,却在看到之后,心里更加郁卒。

    只见,商祈然像是没有见到他一般,关上门,走到窗户边,径自端详着自己手中的那把宝贝剑,那万事与我无关的态度,让他气得牙痒痒!

    甄珏心里划过一抹失落,看了一眼秦慕瑶,从地上起来,别扭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问什么,问吧!”

    面子问题先放一边,先保住自己的里子再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点,他还是十分清楚的!

    “关于我爹娘,你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秦慕瑶严肃的说道。

    甄珏怔了怔,斜睨了秦慕瑶一眼,刚好对上她锐利的视线,立即避闪开来,“你爹娘远游是假,被皇上关在天牢是真。”

    秦慕瑶眸光闪了闪,“原因呢?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

    这才是秦慕瑶最想知道的!

    “你当我是百晓生啊,什么都知道?就这些,我还是偷听我爹和人谈话才知道的!”甄珏活动了一下肩膀,不由得倒抽一口气,该死的!刚才这一摔,好像真摔到骨头了!

    秦慕瑶眉心微蹙,甄珏的爹是当朝的宰相,皇帝的左右手,他的消息一定不会错,只是消息未免也太少了!

    “要知道更多,就去问皇上啊!”甄珏轻讽道,就为了问他这个问题,还害得他伤筋动骨的!想到齐睿在她面前吃的暗亏,心里对秦慕瑶的惧怕又多了几分,事实证明,这个女人十分危险!以后,一定要远离这个危险的源头!

    秦慕瑶眼里闪过一道光芒,问皇上?既然他都已经秘而不发了,又会告诉自己事情的真相吗?

    她现在考虑的是,宪宗皇帝为什么会将她的爹娘囚禁起来,秦家,可是西岳四府之首,秦晋身为家主,在她的记忆中,皇帝对秦晋一直都是以礼相待,如今却如此对他,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或许,只有见到爹娘,她才能弄清楚所有的事情!

    “我要去天牢!”秦慕瑶突然开口说道,房间里的三人都是一惊,天牢?那是人说进就能进的吗?别说天牢有侍卫重重把手,进去是难如登天,就算进去了,能够出来吗?万一被人发现,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皇上的目的他们现在谁也摸不准,闯天牢可是大罪,说不定还没进天牢看到人,自己就被关进天牢去了!

    “瑶儿,我们想想别的办法!”莫少卿斩钉截铁,他不能让瑶儿去冒险。

    秦慕瑶看了莫少卿一眼,她知道少卿是好意,但是,她除了想知道其中的原因之外,还想确定爹娘的情况!眼里划过一抹坚定,秦慕瑶的心里已经做了决定,这一趟天牢,她是非去不可了!



卷一 极品重生 第五十七章 意外听见的秘密

    夜深人静,甄府外,宰相甄文行色匆匆的出门,正要上马车,就听见身后甄珏叫住他。

    “爹,这么晚了,你要出门啊?要不我陪你一起去?”甄珏一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习性,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甄文眉峰微蹙,转眼看向甄珏,心里浮出一股疑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这个儿子居然会在这个时间在家里待着,而不是留恋花丛。

    像是看清了父亲的疑惑,甄珏脸上浮出一抹尴尬,讪讪的解释道,“我这不是看我们父子很久没聚一聚了吗?你平时忙,我呢又……”

    “不用了!有时间多陪陪你娘,整日在外无所事事,不务正业,你看看其他的世家子弟,哪一个像你?”甄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甄文打断,甄文言辞狠历的教训了一会儿,随即想到自己正赶时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立即上了马车。

    “诶……爹……”甄珏虽然被念了一顿,心里不是滋味儿,但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开口叫道,一边注意着马车后面的人的动静,看到那个身影终于隐藏起来,眼里又恢复了往日那风流不羁的模样,他可没有闲时间来陪老头子!要不是偷偷听说他要去天牢,要不是正好有人威逼他帮忙,他才不会和这个顽固的老头子寒暄。

    与其被他念,还不如去万花楼听听小曲儿,看看美景!

    正在甄珏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转身突然看见一个身影,心里大叫不好,珍儿?她怎么出来了?惊异的看着她张嘴正要大叫出声,下意识的跑上前,将甄珍儿的嘴巴捂住,“嘘!别出声!”

    “唔……”甄珍儿紧皱着眉,看着自己的哥哥,她刚才明明看见秦慕瑶……

    直到马车离开后,甄珏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松开甄珍儿的嘴,眼里闪过一抹不耐烦,“出来吧!为了这个秦慕瑶,我可是平白无辜的给我家老头子骂了一顿,真不知道我怎么会答应你们帮忙!我这是傻呀我!”

    从暗处出来的莫少卿和商祈然眼里划过一抹笑意,但是随即而来的是担心,瑶儿一个人进天牢,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

    “哥,你这是干什么?我刚才明明看见了!那个人是秦慕瑶,她躲到了爹爹的马车下,她到底要干什么?还有你们,你们是不是联合在一起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甄珍儿指着突然出现的莫少卿和商祈然,“不行,我要追上去告诉爹爹!”

    还来不及跑出半步,莫少卿眼疾手快的抓住甄珍儿的手腕儿,将她丢进甄珏的怀里,“珏,看好她,我不允许出任何岔子!”任何一点的小错误,就可以让瑶儿的安全受到威胁。

    “啊……”甄珍儿撞进甄珏的胸膛,转头看着莫少卿,平时的他虽然对自己爱理不理,但是却从来不曾这样,第一次受到他这样的对待,心里颇不舒服!眼里划过一抹算计,推开甄珏,“好了,好了,我回去睡觉还不行吗?”

    说着,转身走进大门。

    “珏,跟上去,今天晚上无论如何别让珍儿走出甄府。”莫少卿眼里闪过一抹锐利,他绝对不会让任何可能威胁瑶儿安危的事情发生。

    …………

    莫府。

    莫嫣正要睡下,伺候她的丫鬟小桃就匆匆的跑进来,“小姐,珍儿小姐的丫鬟送了张纸条过来,说是有急事,您看……”

    莫嫣皱了皱眉,拿过纸条,展开一看,当看见上面所写的内容的时候,心里一怔,眼里闪过一抹光芒,猛然想起自己一路上偶尔听到的东西,秦氏夫妇关入天牢,难道她是想进天牢——劫狱?

    想到这里,双手一紧,将手上的纸条紧紧的捏成一团,往前踏出一步,却又突然顿住,要是是这样还好,但是如果不是,那……

    莫嫣思索再三,最终还是走出了房间,想到那次被秦慕瑶报复的事情,她的心里始终咽不下这一口气,自己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不但在秋千上被吓得失魂落魄,还落入脏乱的湖中,害得她被救起的时候,被那些仆人指指点点,所有的一切都是拜秦慕瑶所赐,她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置秦慕瑶于死地的把柄!

    原本温柔的眼里闪过一抹不和谐的狠意,她的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现在或许有一个人能够帮助她!

    “走,现在我们去一趟宣王府!”

    …………

    天牢外,戒备森严。

    甄府的马车在门口停了下来,守门的侍卫上前,叫住了马夫,“停下,停下,马车上是何人,没有皇上的旨意,不能进……”

    话还没有说完,马车的侧帘里便伸出一只手,拿出一个腰牌,递给外面的侍卫,侍卫一看,双眼一紧,下一秒就换上了谄媚的嘴脸,“原来是宰相大人,您请,您请!小的这就亲自去替您开门!”

    马车里的甄文并没有出声,门开后,马车继续前进,而马车底下攀附着的秦慕瑶心里松了一口气,感觉到已经过了那道门,直到马车在一处停下,甄文下了车,秦慕瑶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才从马车底下出来。

    观察着四周,秦慕瑶暗自跟在了甄文的后面,如果她猜得不错,甄文能够亲自前来探视的,恐怕也只有秦晋夫妇而已。

    果然不出她所料,当她听到爹娘的声音的时候,身体下意识的一怔,但是,此刻的她却只能躲在隐蔽处等待甄文的离开,不能有一点的破绽。

    “秦兄,那些人没有对你怎么样吧?”甄文倒是十分客气,好像此刻对待就不是一个犯人,而是老朋友相见的寒暄。

    “你这个老匹夫回去告诉皇帝,让他亲自来见我们!”秦夫人看到甄文,语气明显带着怒意。

    秦晋却只是淡淡的看了甄文一眼,没有开口。

    “秦夫人,你别急,好歹我们也是朋友,你看……”

    “狗屁朋友!看什么看?一句话,别以为他是皇帝就可以这样,想当年,要不是我们,会有他的今天吗?当初他是怎么求秦晋借助北靖国的兵力帮他最终夺得帝位的,如今他忘记了当时的恩情和协定,我告诉你,即便是我们在天牢,秦晋的身份永远不会变,你知道惹急我们的后果是什么!”秦夫人眼神一凛,泼辣劲儿一上来,说得甄文接不了话,想起当年的过往,他一直都是见证人,如今却处在如此尴尬的地步。

    可是,皇命难为,宪宗皇帝无法出面的,他作为亲信大臣,不得不代为出面。

    “皇上或许就是忌惮秦兄和嫂子的身份,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身为皇帝,他也有他的苦衷!”甄文叹了口气,有些事情,牵扯到地位和利益,即便是朋友也不得不刀戎相向。

    “丞相大人,秦某在西岳国安安分分生活了十多年,当年我不想要的东西,现在我也没动过心思,不管北靖那边的现状如何,都已经不关我的事了!我只想和我的夫人,女儿,还有儿子安安稳稳的生活而已,不会是任何人的威胁。”秦晋终于开口,看了一眼身边的夫人,下意识的揽住她的双肩,秦夫人顿时心里一暖,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火爆性格,小女人般的依偎在她的怀中。

    这些也正是她所想的,当年她放弃了所有,就为了和这个男人相守,现在她知道,自己的选择一直没有错!

    “哎!你们虽然是这样想,但是你们两的身份终究是太敏感,他身为帝王,不得不……”

    甄文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听到砰地一声,三人立即警惕的看向声源处,赫然看见一身夜行衣的秦慕瑶站在那里,三人俱是一惊。

    “瑶儿……”秦晋不可思议的叫出声,她怎么在这里?她又听到了什么?



卷一 极品重生 第五十八章 被发现

    一时之间,气氛突然僵持在那里,秦慕瑶从藏身出走出来,要不是刚才过于震惊于自己所听到的,不小心碰到东西发出声响,自己也不会被他们发现,但是,她现在关心的不是暴露了自己,而是他们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身份?爹和娘的身份不是四府之首的家主和夫人吗?难不成还有什么别的身份?还和北靖国有关?

    “爹,娘……”秦慕瑶叫出声,眼前的两个长辈并没有受刑,天牢里面也好像是特意布置过一般,只是,那将他们两人围住的铁栏却那么刺眼!

    “瑶儿,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快离开这里!”秦夫人脸上浮出了焦急的神色,这可是天牢,万一被人发现……

    想到这里,秦夫人突然怔了怔,看向甄文,对上甄文的双眼,顿时产生了防备,而后者,也一脸的严肃,看着他们三人的双眼若有所思。

    “爹,娘,皇上为什么要将你们关进天牢?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秦慕瑶走到铁栏前,双目紧锁着秦氏夫妇,她越是往下想,想不通的地方就越多,但越是这样,他就更加想要弄清事情的真相。

    “这……”秦晋夫妇对视一眼,十分为难。

    “爹,娘,你们果然是有事情瞒着我!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还是爹和娘一直认为,瑶儿只会给秦家带来麻烦?”秦慕瑶紧皱着眉,激动的抓住铁栏,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眼里只有齐睿一个人,成天只围着他转的草包小姐,前世的秦慕瑶,她在秦氏集团危机的时刻,果断的挑起了大梁,今天的她,照样相信自己有能力独当一面。

    “瑶儿,不是我们不想让你知道,只是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也不便再提。”秦晋叹了一口气,从他们来到西岳国那一天起,他们就已经丢弃了以前的身份,无论那身份是多么显赫,终究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也无需去留恋。

    “可是,现在你们需要我,不是吗?”秦慕瑶眸光微闪,她当然能够体会爹娘是不想让她操心的心情,可是现在的情况,她不得不肩负起某些责任,“爹,娘,我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你们的身份,为什么皇上会将你们关在天牢,对外却宣称你们远游未归?”

    “远游未归?”秦夫人突然轻笑出声,“皇上果然想得周到,我就说我们被关,北靖国竟然毫无动静,原来如此!”

    北靖国?秦慕瑶搜寻着脑海中关于北靖国的讯息,北靖国位于大陆的北边,一年除了最炎热的夏天,基本上都是终年处于冰雪与寒冷之中,北靖国的皇室姓晋,秦晋?秦慕瑶眼神倏地一亮,下意识的看着秦氏夫妇,难道爹和北靖国的皇室有关?

    联想到刚才偷听到的点点滴滴,秦慕瑶的这个想法在脑海逐渐成型,正想进一步问清楚,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喧哗声,秦氏夫妇赫然一惊,秦夫人立即抓住秦慕瑶的手,转眼看向甄文,严肃的说道,“甄文,你要是还顾及多年的旧情,就请你带着我女儿平安的离开这里!”

    甄文脸上一阵为难,却也无法拒绝,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瑶儿,跟着他离开这里,别让人发现你,你不能有事!”秦夫人焦急的说道,在宽大的袖子之下,暗暗的将一个东西传递到了秦慕瑶的手中,随即将秦慕瑶推了出去。

    秦慕瑶感受到娘的动作,眼里闪过一抹光芒,思索再三,娘说的不错,她不能有事,他们两人现在这种状况,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确定了他们的安危,她必须出去想办法将两人救出去才行!

    想到这里,秦慕瑶眼里划过一抹坚定,紧握着手中的那个不知名的东西,看着铁栏那边的两人,“爹,娘,你们不会在里面待太久!”

    “走吧!”秦慕瑶转身出门,对着身后的甄文淡淡的说了一句,顿时让甄文怔了怔,她刚才那语气,像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一般,连他的心里也是一颤,眼里划过一抹幽深,随即跟了上去。

    …………

    而此时的天牢之外,一队人马正站在那里,等着他们的出现。

    秦慕瑶看着一身明黄,负手而立的中年男人,威武的身姿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看到他们从天牢里面出来,没有震惊,反而好像早就得知他们在这里一样。

    “慕瑶,回来了怎么不去朕和皇后那里坐坐?皇后可是经常念着你!”宪宗皇帝开口,掷地有声,状似闲话家常,迥然的目光直直的射在秦慕瑶的身上,帝王的霸气如影随形。

    秦慕瑶敛下眉眼,袖口之下的手紧紧握着,她知道现在自己卯上皇上,是最不明智的选择,再次抬眼,秦慕瑶的脸上堆积出一抹笑容,优雅但却疏离,“慕瑶参见皇上,今日夜深,正打算明天进宫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呢!”

    “哦?”宪宗皇帝勾起嘴角,双眼突地微眯起来,打量着秦慕瑶,他没有想到的是,她现在居然如此镇定,换做别人,一身夜行衣,出现在天牢禁地,看见他,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果然不愧是秦慕瑶,流着高贵的血液!

    “既然遇见了,就跟朕一起进宫吧!正好,今天白天底下送上了一些好玩的东西,慕瑶顺便去挑一些喜欢的吧!”宪宗皇帝半响之后,再次开口。

    秦慕瑶慕然一怔,看了看宪宗皇帝,心里已经明白自己今天是无法顺利的走出天牢,镇定下来,她倒是要看看,宪宗皇帝这到底要演哪一出?

    几人刚走出天牢,便看见三匹快马朝这边疾驰而来。

    三人速速下马,伤还没有好利落的齐睿赶紧阻挡住宪宗皇帝的去路,单膝跪地,“儿臣参见父皇,夜深了,恳请父皇让儿臣送瑶儿回秦府。”

    宪宗皇帝微微皱眉,看着地上的齐睿,“睿儿,你这是做什么?朕只不过是让慕瑶进宫陪陪你母后,难不成你还害怕朕会对她怎么样不成?”

    扫了一眼跪地行礼的莫少卿和商祈然,今天到的倒是整齐,挥了挥衣袖,眼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既然都来了,就一起进宫聚聚吧!”

    话落,明黄的身影便在宫人的簇拥下走在最前面,跪地的三人立即起身,不约而同的走到秦慕瑶的身边。

    “瑶儿,你怎么样?”莫少卿对上秦慕瑶的双眼,眼里的关心不言而喻。

    “你没事吧?”齐睿紧皱着眉,但是难掩担忧。

    “……”商祈然沉默不语,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秦慕瑶的身上。

    三人的焦急与关心却只是换来秦慕瑶的一个白眼,“你们来干什么?”

    虽然口头上这样说着,但是他们刚才的到来确实让她心里浮出一抹感动,似乎在刚才那一刻,她心里的不确定有了一丝安定,似乎更有信心去面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卷一 极品重生 第五十九章 赏赐

    御书房。

    秦慕瑶已经换上了宫女准备的宫装,在宫女的簇拥下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眼里都闪过一抹惊艳,那身宫装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展露无遗。

    所有的人顿时都移不开眼,她就像是一个发光体,只要看一眼,就注定无法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

    齐睿一瞬不转的看着秦慕瑶,第一次看见秦慕瑶穿宫装,就在刚才看到她的一瞬间,他的心里就产生了一个念头,要是这一身宫装一直穿在瑶儿的身上,那该多好!但是至始至终,他却发现,秦慕瑶在进来之后,视线一直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想到这里,袖袍下的手不由得握紧。

    莫少卿知道瑶儿是美丽的,不论穿什么都有不同的风韵,只要是瑶儿的任何装扮,他都十分惊艳,只是,这一身宫装却让他的心里浮出一丝不安。就是因为太过浑然天成的气质让他的心里有史以来第一次不是那么自信。

    就连商祈然在看到秦慕瑶出现的那一刻,身体也是猛然一怔,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控制着他,让他即使紧握着手中的剑,也有明显的感到一丝慌乱。

    宪宗皇帝严肃的眉峰微皱,他们所有人的表情与反应都丝毫不差的落尽了他的眼里,锐利的黑眸倏地变得更加幽深,想起自己收到的探子传回来的他们一路上的密报,心里若有所思。

    “哈哈,慕瑶,这身衣服倒是十分合身啊!就像是定做的一般,你果真是适合穿宫装,朕突然想起,你和睿儿的大婚是不是也该筹备筹备了!”宪宗皇帝笑哈哈的说道,目光却暗自注视着在场几人的反应。

    秦慕瑶脸上是震惊,齐睿脸上是欣喜,莫少卿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商祈然眼里似乎划过一抹失落。

    “皇上,慕瑶和睿王爷的婚约……”

    “诶,慕瑶,别说什么解除婚约的话,这可是朕十多年前和你爹亲自定下的,莫非你要让朕这九五之尊食言而肥?那朕的威仪该往哪里放?”宪宗皇帝打断她的话,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意,语气却让人没有反驳的余地。

    秦慕瑶一怔,目光看向齐睿,当初在他同意的情况下签了协议,现在也应该站出来说话才对,可是,只见齐睿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好像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心里倏然窜出一阵火焰,这个齐睿,到底要干什么?

    莫少卿也敛去了笑脸,眼里尽是严肃,看来皇帝是不打算解除他们的婚约,现在齐睿心里想什么,他再清楚不过,齐睿身为皇子,个性高傲,他答应的事情,断然是不会反悔,但是,宪宗皇帝这一招,齐睿正好可以顺水推舟,将那一纸契约视而不见。

    宪宗皇帝毕竟在朝堂上打滚多年,他们几人心里所想,基本上能够猜得出几分,摆了摆手,“好了,来人,将准备的那些珍宝拿上来,让慕瑶好好选选!朕都听说了,锦绣城水灾以及之后的建设,慕瑶当居头功,不禁将锦绣城首富古家绳之以法,还让当地富商出资,重建主街道,这可是一举几得的事情啊!慕瑶,朕果然是没有看错你!”

    宪宗皇帝的言语一字一句都透着欣赏,秦慕瑶却看着宫女太监呈上来的东西,淡淡的瞟了一眼,现在她没有心思和皇上谈什么赏赐,她在意的是,他到底要对爹娘怎么样?

    “皇上……”

    “怎么了?没有喜欢的吗?”宪宗皇帝眉毛微拧,温和的问道,转身却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对着太监宫女吼道,“混账东西,有没有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全?朕说过,所有的东西都让慕瑶先挑,你们没听清楚吗?”

    “这……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老奴的疏忽,老奴这就去将所有东西呈上来!”掌事的公公诚惶诚恐的说道,赶紧带着人走出了御书房,没多久,又一批珍宝玩器被拿了上来,珍珠、玛瑙、翡翠、夜明珠……各种珍奇异玩,珠宝首饰,应有尽有!

    秦慕瑶微微蹙眉,这宪宗皇帝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明明知道刚才自己去天牢里看了爹娘,却对这事只字不提,反而还大作赏赐,按照常理,这完全说不通,莫非他又有什么阴谋?

    “慕瑶,多选些自己喜欢的,过几天北靖国会有使臣来访,到时候,慕瑶就戴着这些出席招待使臣的宴会吧!”宪宗皇帝的话如平地一声惊雷,“北靖国”三个字更是让秦慕瑶顿时警惕起来。

    北靖国使臣来访与爹娘被关有关系吗?秦慕瑶心里思索着,不多久,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目光落在那些琳琅满目的珠宝上,随便选了几样,盈盈福身,“慕瑶谢皇上赏赐,慕瑶一定会盛装出席!”

    她隐隐有预感,这场所谓的使臣来访,一定和爹娘关系甚密!

    “那就好,好了,天色晚了,忙活了一晚上,慕瑶就在皇宫住下吧!”宪宗皇帝起身,对着她说道。

    其他人一听,除了齐睿,所有人的脸上都变了神色。

    莫少卿立即上前,“少卿和祈然正好也要出宫,我们离秦府又不远,少卿和祈然一定会将秦小姐安全送到秦府!”

    齐睿一听,怔了怔,心里闪过一抹怪异的情绪,他准确的注意到了莫少卿的称呼,秦小姐?他平日里不是叫她瑶儿的吗?仔细想想,他明白了过来,双手紧握,莫少卿果然什么事情都想得周到!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待着宪宗皇帝的答复,终于,片刻之后,宪宗皇帝缓缓开口,“慕瑶觉得呢?!”

    “慕瑶还是回秦府吧!毕竟慕瑶第一次离家这么久,刚回来,慕瑶十分想念爹娘的气息,虽然爹娘不在秦府,但是好歹也有他们的味道。”秦慕瑶微笑着说道,但是字字句句都隐含着讽刺的含义,她若有似无的看着宪宗皇帝,却只见他只是开始的时候眸光微闪了一下,好像不敢相信她会这么大胆的讽刺他,之后却也没发脾气,一切如常。

    秦慕瑶心里不禁暗自腹诽:果然,皇帝当久了,脸皮也是十分的厚实!

    几人拜别了皇上,御书房内,宪宗皇帝看着几人离去的身影,对着空气中突然开口,“从今天起,你就暗中跟着秦慕瑶,一来保护,二来监视!”

    “是!”空气中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他们是皇帝特殊训练的暗卫,直接收皇帝一个人的命令。

    几人除了御书房,秦慕瑶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目光无意间落在齐睿的身上,瞬间想起刚才皇上提到两人婚约的时候,他那一副欠揍的姿态,秦慕瑶顿时火大。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走到齐睿的面前,勾起嘴角,目光却如箭一般直射齐睿的身体,“睿王爷贵人多忘事吗?那我现在提醒你,你的笔迹,你的大名还在那张协议上,请睿王爷不要这么快忘记了才好!”

    他刚才不说话,不反驳是什么态度?

    齐睿原本欣喜的心情顿时因为她的话僵在当场,看着眼前的女人,虽然笑着,但是他却看进了她眼里的愤慨与不平,她在责备自己刚才没有阻止父皇提起大婚的事情么?

    他不得不承认,那一刻自己是欣喜的!又怎么会去阻止呢!

    可是现在,他却高兴不起来,突然,激动的他伸出双手,在秦慕瑶猝不及防的时候抓住她的双肩,双眼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女人,“你就这么讨厌和我有婚约吗?啊?你说啊!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卷2 凉凉细语 第六十章 争执 敌对

    齐睿眼里像是燃烧着一团火焰,迥然的视线如一道历光,似乎要将秦慕瑶烫伤。

    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以前的秦慕瑶眼里只有他齐睿,她只会跟在他的身后打转,做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得到他的关注,那怕是他无意间淡淡的一瞥,都会让她欣喜好几天!

    可是,那个时候的他却将她视如敝屣,心情好的时候捉弄,甚至还不惜她的安全,眼睁睁的看着她从假山上跳下来,没有丝毫同情,反而以此为乐!

    心里慕然一痛,他后悔了!十分后悔!

    秦慕瑶眉心紧皱着看着眼前的男人,讨厌他吗?如果这个男人和自己没有交集,她何必讨厌?只是,齐睿触碰到了她的逆鳞,她却不能等闲视之!

    莫少卿赶紧上前拉开齐睿,将秦慕瑶护在怀里,狠狠的瞪着被推开的齐睿,“齐睿,你疯了吗?”

    他那样疯狂的抓着瑶儿,不知道瑶儿终究是女子,承受不住他不知轻重的力道吗?

    低头看着怀中的秦慕瑶,小心翼翼的替她揉着肩,仿佛手中捧着一个易碎的珍宝,“瑶儿,你没事吧?”

    秦慕瑶摇摇头,抬眼正对上莫少卿眼里深切的关心,心里猛然一怔,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瞬间,有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在心里流窜,弥漫开来,秦慕瑶像是跌进了一汪深潭里,视线交汇间,两人都忘记了移开目光,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一旁同样担心着秦慕瑶的商祈然却下意识的别开眼,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刚才那一刻,看着他们互相对视着,他的心里竟然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无法再让自己继续看下去。

    这一幕看在齐睿的眼里,刚才的火焰顿时前所未有的高涨起来,齐睿突然仰天长啸,“好,好样的!秦慕瑶,你果然是好样的!”

    他知道莫少卿喜欢秦慕瑶,两人平日里眉来眼去他故意视若无睹,但是此刻,他却无法在忍受!

    被拉回神思的秦慕瑶怔了怔,看向齐睿,他疯狂大笑的模样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抬头看了莫少卿一眼,示意他放开自己,她走到齐睿的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眼,“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我只说一遍!请睿王爷听清楚了!”

    齐睿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看着秦慕瑶,心里却生出一股浓浓的不安,回答他的问题?告诉他她真的很讨厌他吗?

    “不!别说话!我不想听!”齐睿摆着手,他似乎有预感,她的答案不是自己想听到的。

    “睿王爷,我不讨厌你,只是不希望和你有任何牵连!”秦慕瑶没有理会他的话,有些事情,是必须说清楚的,她隐隐明白,或许现在的齐睿喜欢自己,甚至是想抓住自己不放手,可是,以前的秦慕瑶喜欢他,现在的她对他没有任何感觉,“不,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但最多只能是朋友而已!”

    “朋友?”齐睿如遭雷击,痛苦的闭上眼,瑶儿说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牵连,最多也只能是朋友而已,不,他不要和她没有牵连,更加不想和她成为朋友!朋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进别人的怀里,那会是他此生最痛苦的选择!

    再次睁开眼,齐睿的眼里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秦慕瑶,你还是继续讨厌我吧!”

    他的心里已经做了决定,即便是被她讨厌,他也不会放手!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的讨厌再次变成喜欢!

    转眼看向莫少卿,或许,从今天开始,他们会成为最强劲的敌人!

    莫少卿接收到他的视线,两人是多年的好友,只是一眼,他就知道齐睿眼里要传达给他的讯息,脸上浮出他那招牌的笑容,他知道,齐睿同样也会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齐睿眼里闪过一抹了然,夹杂着挑衅的成分,他清楚,对待对手和陌生人,莫少卿总是这样礼貌淡然的笑,但是,在那笑容底下隐藏着的算计与敌对,谁也看不清楚深浅,莫少卿平日里低调,那是他在隐藏他的锋芒,一旦被激发,莫少卿确实会成为他最强劲的敌手!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会畏惧!对于秦慕瑶,他不会再放手!

    齐睿突然收回目光,走到秦慕瑶面前,俯身在她的耳边,气息若有似无的打在她的脸上,“瑶儿,我们要么做夫妻,要么做敌人!永远不会是——朋友!”

    秦慕瑶怔了怔,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眼里闪烁着的光芒,让她知道,他绝对不是开玩笑,不过,她秦慕瑶的命运不是任何人能够决定得了的!



卷2 凉凉细语 第六十一章 自作自受

    秦慕瑶回到秦府,就感觉一个身影冲进自己的怀里,稳住自己差点儿被撞倒的身体,秦慕瑶微皱着眉看着来人,却在看到那张天真无邪的面孔之后,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笑容。

    “姐姐,你好坏啊,和师傅一样,都喜欢将天儿丢在一边,都不陪天儿玩的!”秦天嘟着嘴,双眼楚楚可怜的看着秦慕瑶,回来的时候,姐姐说这里是他们的家,他太兴奋了,急着去看看自己的新家,可是一转眼,却不见了姐姐的身影,怎么找都找不到!

    秦天紧紧的抓住秦慕瑶的手,害怕她又突然离开。

    秦慕瑶眼里划过一抹柔和,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十多岁的他已经有她的肩膀高,可是,心智却还像是一个几岁的小孩子,有时候,她倒是羡慕他的生活,无忧无虑!

    “是姐姐错了,那天儿要怎么惩罚姐姐?”忙着爹娘的事,她确实疏忽了天儿了!

    秦天却突然绽放出一朵大大的笑颜,双手突然搂住秦慕瑶纤细的腰身,“天儿才舍不得罚姐姐,姐姐可不可以像师傅一样,哄天儿睡觉?”

    秦天的眼里闪着祈求的光芒,惹人怜惜的模样,任谁也无法拒绝。

    秦慕瑶嘴角的笑容扩大,心里划过一抹暖流,在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一声带着无限童真的语气,让她顿时平静了不少!

    “好,姐姐哄你睡觉!”

    “好诶,姐姐哄天儿睡觉……天儿要像爱师傅一样爱姐姐!”秦天开心得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对了,你师傅对你怎么样?”秦慕瑶拉着他的手,她想起,秦天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去了天灵山,一直以来,都是那个所谓的师傅照料着。

    秦天听到她问起师傅,一双精灵的眼眸顿时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整个人也变得更加兴奋起来,“师傅是天儿见过的最美丽的人!师傅有长长的银发,师傅会飞,还会很多很多好玩的东西!”

    秦慕瑶看着他近乎于手舞足蹈的描述,秀眉微微的皱了起来,嘴角开始忍不住抽搐,银发?天儿的师傅不是灵山老人吗?应该是白发才对吧!

    最美丽的人?她无法想象,一个老人能够和美丽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场景,瞬间感觉似乎有一阵凉风吹过,身体下意识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额,天儿哪!时间不早了,姐姐带你去睡觉!”秦慕瑶果断的打断天儿对他师傅滔滔不绝的描述与赞美,她相信自己再继续听下去,一定会认为他的师傅是一个妖怪!

    秦天突然被打断,嘟着嘴,他还有好多关于师傅的事情没说呢?姐姐好像不相信自己刚才说的话呢!可是师傅真的长得很美嘛!

    小小的脑袋里闪过一个画面,双眼倏地一亮,要是姐姐见到师傅,一定也会喜欢他的!可是,师傅从不见外人的,他该怎么办呢?

    秦天被秦慕瑶牵着,脸上纠结的思考着这个严肃的问题,到底怎么样才能够让姐姐相信师傅真的很美丽,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姐姐和师傅见上一面呢?

    …………

    酒楼。

    莫嫣用面纱蒙着脸,摒退了跟随的丫鬟,鬼鬼祟祟的走进了一个雅间。

    雅间里,早已经有人在那里等候,齐宣听到动静立即抬头,看到来人,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邪恶的笑容,搓着手起身朝女人走去。

    “莫小姐,你可让我好等啊!”齐宣伸手就想触碰莫嫣的身体,却因为莫嫣一闪,立即扑了个空。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莫嫣眼里闪过一抹嫌恶,语气明显的不悦,好像齐宣是她避之不及的东西一般,要不是这个男人派来的人直接威胁她说,如果见不到她,他就会做出让她后悔的事情出来,她一定不会理会这个男人。

    齐宣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看向莫嫣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脏手?你以为你是谁?本王有心情碰你,那是你的荣幸!”

    见到他继续要上前靠近她,莫嫣故意后退了几步,防备的看着齐宣,“你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你这么快就忘记你说过的话了?你求我进宫通知父皇秦慕瑶私闯天牢的时候,可是亲口答应本王要给本王好处的。”齐宣邪邪的勾起嘴角,再次朝莫嫣靠近。

    “可是根本没有成功!”莫嫣完全失去了往日里的温柔,历吼出声,她以为私闯天牢,即使不是劫狱,也是大罪,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当晚秦慕瑶就回到了秦府,听说还带了大量皇上的赏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和她预想的相差太多了!

    “这我可不管!我只是负责报信!”齐宣突然灵光一闪,惊异的看着莫嫣,“莫小姐,我说你这么想陷害秦慕瑶,该不会是因为我那个睿王爷皇弟吧?”

    莫嫣突地一怔,脸上闪过一抹被看穿心思的尴尬。

    “哈哈,果然是这样!你想当睿王妃?所以你要除掉秦慕瑶这个绊脚石?”齐宣趁着莫嫣闪神的空挡,慢慢的靠近她,突然搂住她的身体。

    “啊……你放开我!”莫嫣猝不及防,惊呼出声,努力的挣扎着,因为他的接触,她的心里顿时涌出浓浓的恶心。

    “你又何必这么麻烦,本王一样能够让你当王妃!”齐宣说着,就朝莫嫣的脸上亲去,上次在皇宫因为秦慕瑶没有得手,今天没有秦慕瑶来捣乱,他可不会再失手!

    嘶啦一声,莫嫣胸前的衣服应声而裂,顿时暴露出一大片春光,齐宣的眼里冒着淫秽之色,“今天本王倒是要看看,这莫家小姐的滋味到底如何?”

    “不……畜生,你放开我!”莫嫣挣扎着,心里恐惧不已,上一次有秦慕瑶突如而至救了她,可是现在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这又是齐宣定的地方,她就像是放在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莫嫣的脸上,疼痛传来,口中顿时浮出一丝血腥的味道。

    “畜生?本王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劳什子的齐睿,父皇不待见本王,你这个女人也看不起本王是吧?本王告诉你,今天你是自作自受!”说着,搂着莫嫣的身体,粗暴的放在桌子上,大力的拉开她的衣襟,顿时胸前的柔软呼之欲出。

    “啊……”莫嫣眼里盛满了恐惧,不,她不要被这个男人玷污,不然她的这辈子就完了!她就再也没有资格去争取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了!

    突然,余光落在头顶上的茶壶上,心里猛然一凛,艰难的摸到茶壶,狠狠的往齐宣覆在她胸前的头上一砸,顿时,身上的男人一僵,缓缓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就在她以为自己失手的时候,赫然看见齐宣的身体轰然倒地。

    莫嫣看着地上的男人,胸口剧烈的起伏,惊魂未定的她慌乱的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快速的冲出房间。

    可是,刚冲出去,就和一个经过的人撞了个满怀,当她抬头看见那个被自己撞到的人时,瞳孔倏地放大,眼里盛满了更深的惊恐。

    她……她……她……

    怎么在这里?



卷2 凉凉细语 第六十二章 局势

    两人的碰撞让凝霜脸上的面纱不小心滑落,顿时露出一张绝世的容颜,而那张脸,却让倒在地上的莫嫣在一瞬间僵住,一直之间,脑袋一片空白,想起在秋千上的恐惧,此时的她竟然恐惧得不知所措。

    凝霜疑惑的看着被撞倒在地上的莫嫣,伸出手,作势要拉她起来,“你没事吧?”

    反应过来的莫嫣突地拍开她的手,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如见到鬼魅一般,她是在嘲笑自己此刻的狼狈吗?不!她不会接受秦慕瑶假好心的同情!更加不会留下来让她看好戏!

    为什么秦慕瑶总是有好运眷顾着她,每一次都能够化险为夷,不禁拥有自己最想拥有的东西,现在还不屑一顾,她的心里极度的不平衡,看着这张脸,她发誓,一定不会让秦慕瑶好过!

    狠狠的瞪了眼前的女人一样,莫嫣快速的跑开!

    凝霜看着莫嫣逃似的离开,突然注意到她衣服的一块已经被撕裂,目光看进房间里,赫然发现一个男人倒在地上,顿时,她就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凝霜皱了皱眉,她还不曾在外人面前正式的露过脸,但是下一秒,她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看来这张脸确实很像的!莫嫣刚才一定是以为自己看到秦慕瑶了吧!”

    想起她刚才眼里的嫉恨,叹了口气,秦慕瑶确实有让女人嫉妒的资本!就连她也嫉妒着呢!

    脑海中浮现出这段时间见到主人时的场景,主人每一次注视着她这张脸时,眼神都会发生微微的变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冰冷,心里划过一抹失落,拉上自己的面纱,她知道,他眼里的温柔不是因为她,而是这张与秦慕瑶相似的脸!

    心里叹了口气,走进隔壁的一个房间。

    “主人。”凝霜低声叫道,看着那个背对着她的身影,眼里闪过一抹柔和。

    男人没有回头,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过两天,北靖国使臣会来西岳,届时,就是你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了,一切我都已经计划好,你只要按照我的计划行事就行,这一次,一定不要出什么岔子!”

    男人面对着南方的天空,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凝霜怔了怔,这么快就要开始了吗?

    “是,主人,凝霜定不辱使命!”凝霜坚定的说道,所有的事情,她只有服从。

    男人突然转过身,看着凝霜,再次开口,“过来,拿下面纱!”

    凝霜眸光微闪,她知道主人是想看她的脸,缓缓走过去,拿下面纱,抬起头对上他的眼。

    男人抬手轻抚着这张脸颊,嘴角渐渐的勾起一抹笑容,灿烂得让凝霜心里猛然一跳,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真漂亮!”男人的指腹在凝霜的脸上摩挲,从嘴唇慢慢往上,一直蔓延到眉毛眼角,突然,他的笑容僵在脸上,眼里倏然一冷,像是从某种幻境中挣脱了出来,推开凝霜,又恢复成了原先的样子。

    “这双眼永远也没有她的神韵!”

    凝霜如遭雷击,她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秦慕瑶!她只是她的影子!或者,连影子也算不上!

    …………

    秦府,大厅里。

    摒去了丫鬟小厮,只留下秦慕瑶,莫少卿,商祈然,甄珏四人。

    秦慕瑶若有似无的看了众人一眼,就连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甄珏也是一脸的严肃。

    “少卿,是不是查到了什么事情?”秦慕瑶浅浅的喝了一口茶,却已经无心去品尝茶的好坏,他们三人刚才行色匆匆的赶来,一定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说。

    而这件事情,如果她的预感不错,一定和爹娘的事情有着十分重要的联系。

    “瑶儿,有关北靖国……”莫少卿突然眸光微闪,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北靖国?秦慕瑶怔了怔,这几天北靖国三个字一直困扰着她,只要一想到北靖国,她就会下意识的去向北靖国和爹到底有什么联系。

    “说吧!北靖国的使臣就要来了,当天我还要去参加宴会,多知道点关于它的信息,对我也有好处,不是吗?”秦慕瑶的声音出奇的平静,让几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回想起前几日秦慕瑶因为爹娘的事情,心中的激动,此时的秦慕瑶似乎又恢复到了往日那个对什么事都云淡风轻,却什么事都尽在掌握的秦慕瑶。

    不错,秦慕瑶已经平静了下来,她知道,意气用事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此时此刻,她更加需要一颗镇定的头脑。

    莫少卿的脸上浮出了一抹笑意,果然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这才是秦慕瑶!

    “北靖国这次派使臣前来,表面上好像是因为两国邦交,但是,据我们查到的消息,他们是想找回前太子!”莫少卿也开始放松下来,目光一瞬不转的看着秦慕瑶。

    秦慕瑶眸光微闪,前太子?

    “十多年前,北靖国的皇帝只有两个儿子,都是皇后亲生,一个是是当时的太子,而另一个则是后来继承皇位的皇子,当时的太子勤政爱民,十多岁的时候就开始协助皇帝处理国事,在朝堂,在民间都广受好评,只是,突然有一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皇帝大怒,立即下令自己退位,逼他继承皇位,要不然,就将他逐出皇室,逐出北靖国,但是那太子却不知道为了什么,毅然放弃了皇位,第二日,便消失无踪。”莫少卿娓娓道来,所有人都听着他的叙述,心里都在猜测着,是什么原因让那个皇帝即便是自己退位,也要立即将太子送上皇位,又是什么原因,太子宁愿被驱逐,也要毅然离开?

    “这个太子也太笨了,当皇帝多好啊,万人敬仰,还可以有后宫佳丽三千,数不尽的……”甄珏展开折扇,后面‘美人’两字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个点心不偏不倚的砸在自己身上,看向东西飞来的源头,赫然看见秦慕瑶闲适的喝着茶,心里顿时冒出一阵火,但是却隐忍着不敢发出来,上次那个过肩摔,他现在还没缓过气来呢!他可不想再来一回!

    秦慕瑶瞪了一眼甄珏,这个花蝴蝶,脑袋里只有那些风流思想,她相信总有一天,会出现一个治他之人,她倒要看看,倒时候他还有没有这么嚣张。

    “或许,有什么东西更值得他去追寻!”秦慕瑶浅酌一口茶,看向莫少卿,对上他的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莫少卿却因为这一个眼神,心里猛然一怔,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道她那一眼并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他却心甘情愿的去相信她是意有所指。

    “后来那皇位也就有另外一个皇子继承,也就是北靖国刚去世的先帝,他的后宫佳丽无数,却很少有人怀上龙子,直到四年前,才有妃嫔生下龙子,如今还只是一个孩子……”

    “所以,他们要找回前太子回去主持大局?”一个孩子,自己的生活还不能自理,怎么能理顺国家大事?

    莫少卿赞许的点点头,果然是一点就透,只是这前太子到底是谁?联系起宪宗皇帝的行为,他心里隐隐有自己的猜测,只是瑶儿知道吗?

    “祈然,甄少爷,上次皇上赐给我的宝贝,我看有几件你们一定会喜欢,我让人带你们去挑几件如何?”秦慕瑶绽放出一抹笑脸。

    “好啊,好啊!皇上赏赐的宝贝,当然得看看了!”甄珏一脸兴奋。

    商祈然沉默不语,立即明白她的意图,握着剑的手不觉紧了紧,但是还是起身,他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莫少卿和秦慕瑶,和甄珏一起走出了大厅。

    瑶儿支开他们,是有话对他说吗?莫少卿眸光微闪,精明如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秦慕瑶只是淡淡的勾起嘴角,“记得上次少卿送我的玉棋盘,至今还没有用过,少卿可愿意陪我一起试试?”

    “当然愿意!”他早就想和瑶儿下棋,只是一直以来,苦于没有机会。

    秦慕瑶眼里却突然划过一抹诡谲,“家里下棋太过枯燥,我有一个地方,倒是下棋的好地方!”

    同时也是谈事情的好地方!她相信,这个时候,莫少卿会是她最大的助力!



卷2 凉凉细语 第六十三章 信赖

    “红缨,将玉棋盘包好,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秦慕瑶对着外面吩咐道,好像是故意说给某人听一般。

    莫少卿只是笑看着她,他知道,无论瑶儿做什么事情都有她自己的理由,他能做的,就是在她的身边,等到她需要的时候,不遗余力的帮助她而已。

    一辆马车徐徐而行,出了城门,直接到了郊外。

    红缨捧着棋盘,看着眼前的地方,飞流直下的瀑布似乎是从天际涌下来,激起浪花无数,巨大的水声让红缨眉头紧皱着,“小姐,你要和莫大少爷在这里下棋吗?”

    这里说话都要特别大声才能让对方听见呢!她怎么看都觉得这里不适合下棋!

    秦慕瑶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眼里闪过一道光芒,从马车上下来,“是啊!这里下棋,一定别有一番风味儿!”

    莫少卿却但笑不语,眼里闪过一抹了然,似乎明白她心里所想,瑶儿的目的不仅仅是下棋吧!看向秦慕瑶的眼神,似乎又变得格外的柔和,溢满了欣赏之色。

    秦慕瑶让红缨在马车待着,自己和莫少卿到了瀑布旁边一座凉亭里,凉亭独立而建,四周一片开阔,没有任何遮挡的树木。

    摆好棋盘,秦慕瑶与莫少卿相对而坐。

    “请。”秦慕瑶看了一眼莫少卿,执起旁边的白子,玉质的棋子在手中,顿时一股凉意从指间传入心里,只觉得一阵清爽,想到这副棋盘的价值,秦慕瑶突然开口,“少卿花了不少心思吧?”

    要找到这样一块完整的玉,不但没有任何瑕疵,每一个工序都要精心打造,即便是名下有无数玉石矿产的莫家,要完成这样的作品,所要的不仅仅是财力而已。

    “瑶儿喜欢就好!”莫少卿怔了怔,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只要她喜欢,他就算是奉送上整个莫家,他也会毫不犹豫,更何况只是一个玉质棋盘而已。

    秦慕瑶拿着棋子的手顿了顿,心里划过一抹暖流,她喜欢就好么?“少卿总是这么宠人的么?”

    记起两人最初因为第一楼里的那个棋局认识,随即在棋盘上落下了一子。

    莫少卿怔了怔,他要宠的就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莫少卿看着她落子,眼里划过一抹了然,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跟着在旁边放下一子,两人你一子,我一子,仿佛心有灵犀般,没多久,整个棋盘上的棋局就和那日在第一楼里的局势一模一样。

    看着棋盘上的局势,秦慕瑶抬头,正好对上莫少卿的的视线,“该你了,那天在第一楼,你不是吵着要和我继续将这盘棋下完吗?今天正好有机会。”

    “是啊,这一天让我等了好久!”莫少卿的脸上依然是从容的笑容,他送她棋盘,也是期待着有一天能够和她对弈,抬手,落子,下一秒,整个局势似乎反转了过来,这一颗子,他也是想了一段时间才找到了破解的办法。

    秦慕瑶眉心微皱,心里对莫少卿随即又多了几分赞赏,莫少卿果然有一手!

    看着棋盘,秦慕瑶思索片刻,再次落子……

    两人的棋局,就像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眼看着就要将对方堵死的时候,下一秒就会出现峰回路转的局势,时间过了许久,两人竟不相上下。

    “你赢了!”莫少卿突然开口,但是脸上却没有输家该有的失落,反而好像十分喜欢这个结果。

    秦慕瑶但笑不语,她是赢了,可是在有一步的时候,莫少卿不着痕迹的让了她,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只是不去揭穿罢了!

    这个男人不但优秀,还是一个不择不扣的绅士!

    “瑶儿,这里应该不会有人听到我们的谈话了,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莫少卿浅笑着,温柔的眼神将秦慕瑶包围,其实,他早就猜出了秦慕瑶的行为,不然她不会平白无故的到这里来和他下棋!

    秦慕瑶眼底浮现出更深的欣赏,跟聪明人说话,果然要轻松许多。

    她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她隐约已经察觉到他的周围有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无论背后派他来的那人是谁,有些话,断然不能让别人听见!

    “你也在怀疑,北靖国的前太子和我爹有关吧!”秦慕瑶落下一子,声音出奇的平静。

    莫少卿立即变得严肃起来,他确实是有所怀疑,“如果说,前太子和秦伯父有关,那么就不难解释皇上为什么会将伯父伯母关起来,北靖国是几国之中兵力最为强大的,又地处严寒,皇上即便是年轻好战的时候,也对北靖国无可奈何,北靖国的先帝只有一个还是孩子的小皇子,如果继位,势必会让外戚宦官专权,一个国家如果内部乱了,那么外面只要很小的力量就可以将其攻破!”

    宪宗皇帝好战的野心始终没有消失,而如果北靖国出来一个可以主持大局的人,他所有的念想都会完全破灭。

    秦慕瑶听着他的分析,若有所思的点头,她以为莫少卿只是在商场上手腕儿独到,没想到在这方面上也是一个奇才!

    “瑶儿,如果……”莫少卿突然停下来,欲言又止。

    “怎么了?”秦慕瑶挑了挑眉,莫少卿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是让她很不习惯,她还是喜欢他的自信,谈笑间,一切尽在掌握的风姿。

    “如果秦伯父是前太子的话,那瑶儿……”莫少卿眸光微闪,握着棋子的手也下意识的收紧。

    “秦慕瑶永远是秦慕瑶,这一点怎么也不会改变!”秦慕瑶明白他的意思,接下他的话,或许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她要的是将父母救出天牢,至于后续如何,她不过问,此时她明白,北靖国使臣的这一趟来访,是她必须抓住的最大时机!

    莫少卿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下去,无论瑶儿的身份是什么,他都要为自己创造一个更加有资格待在她身边的身份了!

    “对了,我有一个计划,还需要少卿帮忙!”秦慕瑶落下一子,对着莫少卿娓娓道来,就凭着莫少卿刚才那一句‘只要瑶儿喜欢就好’,就足以让她完全信赖这个男人!

    而她也知道,莫少卿一定会义不容辞。

    凉亭里,两人谈论着他们的计划……

    在凉亭顶上,一个腰间佩剑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掀开瓦片,却只看见两人谈笑风生下棋的模样,而耳边只有瀑布落下激起的水声,完全听不见他们之间说了什么……



卷2 凉凉细语 第六十四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

    夜深人静,秦慕瑶坐在院子里,望着星空。

    明天就是宴请使臣的日子,所有的一切都要看明天的行动了!

    明天会发生什么,谁也预料不到,她现在只希望,莫少卿那边的安排能够一切顺利!

    突然,一件披风覆盖在自己肩上,秦慕瑶下意识的回头,赫然看见南星站在自己身后,眼里闪过一道吃惊,“还没睡?”

    自从知道南星在自己身边是有目的的,她就对他生疏了许多,不过,她倒是很意外南星会替她送披风,这样充满着关怀的事情,似乎不像是一个对她下毒的人会做的。

    想起自己手臂上的那个黑点,心里就一阵郁卒,没有消失,但是也没有扩大,就是原先那个样子,两人虽然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这件事情,但是她隐隐猜到,或许是南星在自己吃的东西上偷偷的加了防止它扩散的解药,也许真的如他所说,他不会害她!

    “秦老爷和秦夫人的事情,我能够帮上什么忙吗?”南星沉吟片刻,开口问道。

    秦慕瑶再一次吃惊的看着他,帮忙?她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提出帮忙!突然,秦慕瑶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你是害怕我如果出了什么事,会影响你寻找琉璃珠的任务是吗?还是你的‘真实’身份能够帮我把我爹娘从天牢里救出来?”秦慕瑶试探的问道,南星的身份她一直有所怀疑,但是南星却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让她有入口探寻真相。

    果然,月光下,南星明显的蹙了蹙眉,但仅仅是一瞬间又恢复如常,“南星听不明白小姐的话!”

    装傻?秦慕瑶可没有错过他那一闪而过的不寻常的表情,只是她却没有步步紧逼的继续问下去,她知道,南星心里已经产生了防备,要想从他口中套出什么,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她有何必去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却也不能这么放过他!

    “对了,你背上的伤,应该没有留疤痕吧?”秦慕瑶突然说道,要是将面具男和南星作比较,她还是喜欢那个被她整得咬牙切齿,却对她无可奈何的面具男人,而不是眼前这个因为目的接近她的南星。

    可是,却偏偏,两人都是他!

    背对着她的南星一怔,脸上忍不住抽搐,他背上的疤痕已经很淡,但是被她‘救治’过程中所有的经历都已经刻进了他的心里,让他怎么也忘不了秦慕瑶那时的强悍!

    突然,敛下眉眼,南星遮住一闪而过的光芒,看着秦慕瑶的身影,眼里划过一抹愧疚。

    对不起,瑶儿!

    有些事情,他也有他的立场!

    南星缓缓抬手,似乎有一阵烟雾从袖口中弥散开来,淡淡的曼陀罗花香气传来,秦慕瑶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惊觉到事情的不寻常,秦慕瑶下意识的看向身后,赫然对上南星的那双眼,这双眼似乎发生了微微的变化,心里倏然一惊,这双眼……似曾相识……

    还没来得探究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双眼,一阵更加浓重的眩晕如潮水一般袭向秦慕瑶,下一秒,身体一软,倒在了南星的怀中。

    “对不起,瑶儿!”南星喃喃开口,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里浮出一抹温柔,抬起她的手臂,掀开衣袖,原本手臂上的黑点已经渐渐消失,她刚才吸入的曼陀罗香气,除了让她昏迷之外,同时也是手臂上黑点的解药。

    …………

    夜色如墨,笼罩着整个京城,两条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修长。

    “人带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语气中透着一股无法掩饰的急切。

    南星敛下眉眼,走到马车里,将秦慕瑶抱了下来,刚转身,男人就迫不及待的将秦慕瑶从他的手中接了过去,透过月光,当看到确实是他日思夜想的那张脸时,俊朗英挺的脸上才绽放出一抹笑容。

    南星眸光微动,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震了一下,“我要的呢?”

    男人看了南星一眼,对着黑暗中吩咐了一声,“带他出来!”

    冷冷的吩咐一声,男人横抱着怀中的秦慕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走向另一辆马车,至始至终,男人的视线都不曾离开秦慕瑶的身上。

    男人走后,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便将一个少年推了出来,而那个少年赫然是南宫离。

    南宫离愤怒的冲到南星面前,朝他大吼出声,“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要自由,但是不希望我的自由是用她换来的!”

    南宫离紧握着双手,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午后,是秦慕瑶从乱棍之下救了他一命,还教会了他,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离皇子,这是最轻松的让你获得自由的方法!”南星眼里划过一抹异色,“南启国和皇上都很需要你!”

    “皇兄,南启国不是有你吗?”南宫离直视着南星的双眼,他们流着一样的血液,即使是七年没见,他还是认得出,这是从小就在自己身边的兄弟。

    南星的身体猛然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随即眼里划过一抹欣赏,他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精明!

    不错,他是南启国的大皇子,南宫星月!

    “事已至此,秦慕瑶已经在他的手上,我们也无能为力了!”南星看向马车离去的方向,心里怅然若失,他告诉自己,为了南启国,他什么都可以放弃,什么都可以利用,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多年后的某一天,他今天有多维护南启国,那时,他就有多后悔今天的选择!

    无能为力?!南宫离双手紧握成拳,牙关紧咬,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那双眸子里闪烁着和他年龄不符的深沉与坚定,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在他的心里起誓,总有一天,他会让自己变得有能力决定所有的一切,到那个时候,谁也无法欺负她!

    慕瑶姐姐,等着我!

    …………

    秦慕瑶悠悠转醒,只感觉到头部的眩晕还没有完全消失,昏昏沉沉的,格外的难受。

    脑海中浮现出昏迷前的画面,披风……曼陀罗花的香味……南星……变幻的眼睛……秦慕瑶眉心皱得更紧,她怎么也想不起那双眼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秦慕瑶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讽刺,这就是南星所说的帮忙吗?刚刚以为南星不会害他,他就用实际行动粉碎了她对他的新认识,看来她的防人之心还是太弱了!

    南星!不管你这样做的目的会是什么,从今以后,我秦慕瑶与你势不两立!

    “小姐的皮肤好漂亮啊!小姐是奴婢见过最美的人了!”一个声音响起,语气满是惊叹,秦慕瑶眉心一皱,才惊觉自己竟然全身赤裸的在浴池里浸泡着。

    双手下意识的护在自己胸前,整个身体浸入水里,借由一池的花瓣挡住泄露的春光。

    “这是哪里?”秦慕瑶盯着眼前的几个丫鬟,浑身警惕起来,余光扫向四周,华丽的摆设,精细的设置,成堆的丫鬟……奢华得让她咋舌。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都狠狠的瞪了那个开口说话的丫鬟一眼,像是在责备她刚才的多话。

    “小姐,衣服已经准备好了,请让奴婢们伺候您出浴!”领头的那个丫鬟朝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紧接着,就有两个丫鬟拉开一件华丽的锦缎。

    秦慕瑶看着这阵仗,心里思忖着,南星将她带到了哪里?这里一切都好似透着诡异和严肃。

    “你们先出去!”秦慕瑶镇定下来,冷冷的吩咐道,那股突然散发出来的霸气让几个丫鬟不由得一怔,几人对视一眼,还是默默的放下手中的东西,离开了浴池。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秦慕瑶快速的从水池中出来,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如果她猜得不错,这些丫鬟虽然不能告诉她什么信息,但是一定会带她去见那个背后之人。

    果然不出秦慕瑶所料,在丫鬟的引导下,来到一个房间外,秦慕瑶看着房门,眉心微微的蹙起,心里划过一抹坚定,眼神一凛,上前一步,猛然推开门,正要对上里面那人抬起的双眸,视线交汇中,秦慕瑶的眉心皱得更深,

    “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