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4-30

伊璃: 荡漾春心


第1章
 
  “啊——好累。”朱珊彤疲累地捶捶肩膀,伸伸懒腰,抬眼望着置于桌面上小鱼造型的时钟,“老天爷,竟然已经这么晚了!小余,我要先回去了!”

  “急着要回去见你的王子啊!”小余凑过来,暧昧地对珊彤眨眨眼。“瞧你归心似箭的。”

  “被你说中了!”珊彤开朗地回笑。“好不容易才盼到阵孝回来,我希望可以早一点见到他。”

  “真好!”小余一脸欣羡。“瞧你们这么甜蜜,我也开始动凡心了。”

  “你也可以啊!咱们小余可是龙宫中最美的一枝花,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珊彤甜笑说。

  “再美也比不上你!”小余的眼神顿时黯淡下来,含含混混的低喃。

  “啥?”急于收拾东西的珊彤并没有察觉小余的落寞,“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余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我不耽误你的时间,你还是快一点回去会情郎吧!”

  珊彤抱歉的看了她一眼。“那我先回去了,工作室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珊彤匆匆的站起身,快步走出工作室。

  坐在拥挤的公车上,珊彤满心喜悦的望着窗外熙来攘往的车潮,想起因为时差而大概还在睡梦中的方阵孝,清丽的脸上浮起一抹娇羞和甜笑。

  昨天他打电话来说他今天会回来,她原本今天打算要加班的,一听到他的归期,立刻将所有的事情在早上全部赶完,为的就是要给他一个惊喜。珊彤掂掂提包中一大串沉重的钥匙,幻想着待会阵孝见到她时脸上的惊喜。

  公车在二十分钟后到达目的地,珊彤步上位于三楼的公寓,掏出钥匙,脱下米白色的高跟鞋,仔细的将它们放置在鞋柜上,满心的喜悦,却在拉门进房的一刹那跌个粉碎——

  屋里怎么会沿途丢了一地的男女内衣裤?

  珊彤深吸了一口气,走近虚掩上的房门,歪斜的细跟凉鞋很暧昧的斜倚在擦得晶亮的男鞋上。

  她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她深爱的男人不停地在另一个女体上律动。

  “哦——对,就是这样……对,好棒……”女人上扬着头颅,细声的娇吟,状似无力的承接男人勇猛的冲刺。

  “喜欢……我就更用力!”男人捧起女人嫩白的臀部,猛力的冲撞。

  女人吟哦不断,长发披散在她的两颊,那妖媚的模样,令珊彤睁不开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珊彤紧闭了下眼睛,泪水滑下她的面颊,颤抖的双脚再也撑不住她的身子。

  “啊——”房内的男人丝毫不觉气氛诡异,仍意犹未尽的抽送着,一个转身,将身前的女人换了个方向,一抬头,赫然发现泪流满面的珊彤。

  她攸然发现,在他的眼里,竟然察觉不到一丝丝愧疚。

  “怎么了?”他身下的女人发觉到他的欲望不在,不禁抬头看,讶异的发现屋内有其他人。

  “呀——她在做什么?”

  “别理她,我们做我们的!”男人瞥开眼。现下他只重视自己尚未纾解的欲望,冷淡的对珊彤补上一句,“记得待会把门关上。”

  ‘记得待会把门关上。’——这句话在珊彤耳边炸了开来,她不然的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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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自由,跟我在一起,别想用道德来约束我,要我对你从一而终。”男人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气样。

  “没关系,我就是喜欢你自由而不受拘束的样子。”女人一脸痴迷的望着令她魂牵梦萦的俊帅脸庞。

  珊彤泪眼迷迷蒙的盯着坐在离她不远处的一对男女,喧哗的乐音仍让她清楚听到他俩的谈话,珊彤倏然一惊,发觉他们口气里的那抹熟悉。

  两年前,她似乎也在同一地点,跟一个男人说过同样的话。

  她苦笑了一下,仰头喝光了杯中浓烈的调酒,清亮的大眼淌下泪珠,想起方才的那一幕,蓦然觉得自己实在有够傻,不是早就明白他是一阵自由的风,为什么见到他身下躺着别的女人时,心底竟会漫上那抹令她心碎的酸楚?她真的好傻,是不?

  司瑞泽,不经意的抬起头赫然发现前桌的女人脸上竟沾满了泪,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轻轻的敲动了他心底某个角落。

  “怎么?对哪个女人动了凡心?”雷庸明苦等不到回音,抬起眼,才发现好友的眼神停驻在前桌女子的身上,不由得出口挖苦了几句,“我看她八成是失恋了,如果对她有意思,这是好时机喔!”

  “我只是觉得她哭泣的样子好美!”

  “啥?”雷庸明诧异的多看了前桌的女子一眼——不会呀!他不觉得女人哭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虽然她的确是长得比一般女人美了那么一些些。

  “要不要过去搭个讪?”坐在司瑞泽另一边的连析,兴味甚浓的开口询问。

  司瑞泽这家伙一向很少称赞女人漂亮,这还是头一次看他这么热切的盯着女人看。

  很可惜,司瑞泽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有些时候,不了解一个人反而比较有想像的空间,虽然——”

  “什么?我没听清楚!”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没什么,反正我说了你们也不会懂。”

  这句话不是嘲讽,他只是很平静的陈述事实。身为一个职业画家,他总是比身旁两个好友多了那么一点善感,每回他为了什么而感动,想和他们分享,换来的,却总是他俩满脸的莫名。长久相处下来,他自然不再强求好友了解他较为纤细的一面了。

  雷庸明和连析两人相视一眼,明白司瑞泽的言下之意。

  连析执起杯中的威士忌,朝着司瑞泽的杯沿轻碰了一下。“既然我们不懂,那就先不研究那个女人了,司,我上回请你帮我绘的那幅画——”

  “我已经完成了,待明后天就可以拿去裱框了。”

  “太好了!我还担心会不会催得太急呢!”

  “放心,这点小事还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司瑞泽将杯中的长岛冰茶一饮而尽,目光仍不忘梭巡着前桌女子的一举一动。

  因为酒意,原白瓷似的肌肤染上了一层红晕,晶莹的珠泪一滴滴的滑落在她的颊上,迷蒙的双眼凄凄的凝视着空无一物的酒杯,嫣红的唇瓣诱人的轻颤着,她似乎是不堪寂寥的轻吐了一口气,缓缓的扬起手,想招来服务生,再帮她送上一杯。

  不,她不能再喝了!司瑞泽也不知怎么搞的,在她扬起手的那一刹那,他同时也站起身,一个跨步,将她白皙的小手握住。

  “你做什么?”珊彤诧异的瞪大眼睛,口气甚差的想抽回手掌。“快放手,你不放手……我可要叫人了!”

  瑞泽虽然惊讶自己太冲动,但面对她的怒目相视,仍是坚决的将她冰凉的小手包覆在自己的手掌心,眼神坚定的要求,“别再喝了,你身体会受不了的!”

  “干、干你啥事!”珊彤怒气骤生,用力的将自己的手抽出。“你又不是我的谁,管我那么多做什么?走开!我就是要再喝酒,你又能拿我怎样?”珊彤硬是扯住一个客人,“麻烦你帮我跟服务生再叫一杯酒。”

  “不可以!”司瑞泽瞪了一脸邪笑的陌生男人,不假思索的将珊彤醉得瘫软的身 体给揽在怀里。“我现在就送你回家去。”

  “你……你凭什么?”珊彤气得口齿有点不太清楚了。“我……我又不认识你……你凭什么管我——”

  “凭我不忍心看你糟蹋自己,凭我关心你!”

  关心?这两个字闪进珊彤浑沌不明的脑海中,这一句关心,竟触动了她的伤心处。

  “你——关心我?”她傻愣愣的反问着。

  “没错,我是关心你!”

  他心疼她脸上的愁,心疼她颊上的泪,她那像花一般的娇媚脸庞,不该让愁绪进驻才是。

  珊彤被他眼中的诚恳所震动,迷NFDAB的脑袋一时没了思绪,站起身,将手轻轻的放在眼前这名陌生男子的手中。

  他说,他关心我?珊彤眼中的泪又一滴滴的滑落,一个陌生的男人,竟然用如此诚恳的眼光看着她,说他关心她……

  眼一黑,珊彤疲倦已极的昏睡在陌生男人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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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瑞泽轻抚眼前这名叫朱珊彤女子的脸,方才她昏醉在PUB里,迫于无奈,他只好将她带回自己的公寓。进门时,他一个不注意,将她的皮包掉下地,从她滚落的名片夹中发现她竟然叫做朱珊彤——一个在他心里放了好久的名字,他有一丝犹豫的望着她嫣红的粉颊,惊觉时光的飞逝。

  他走到专用的画室,将画作上的白布掀开,露出一幅幅粲笑如星的美丽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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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中时,司瑞泽早露出才华,他可说是美术班中的一则传奇,不管任何比赛,只要他参加的绘画比赛,没有不得冠军的。

  虽然如此,但他仍然沉默寡言,仿佛得奖之类的荣耀,始终无法打动他似的。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日午后,司瑞泽一如往常的坐在画室里,仔细的描绘着眼前那盆开得灿烂的红色玫瑰。

  突然,一个声响惊动了他,他抬起头,发现一个留着及肩长发、身着便服的女孩,倚在门边嘤嘤啜泣,似乎没有发现偌大的画室里还有另一个人。

  “呃……”司瑞泽虽然不喜欢受人干扰,但看她哭得如此伤心,再加上他一向沉默寡言,硬是将心中的不快给忍了下来。

  寂静的画室中,隐隐约约传来女孩喃喃的抱怨。

  “骗人!说什么为了我好,还不是因为你要跟别的阿姨在一起……才想办法把我送到这里……骗人!”喃喃的抱怨夹带着啜泣声,让司瑞泽无法漠视她的存在。

  司瑞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彩笔放下,回头凝视频频拭泪的女孩。

  “我讨厌你,讨厌你们!”她喃喃自语。

  “你就算蹲在这里骂干了口水、流干了眼泪,你讨厌的人还是不为所动,那你还有哭下去的必要吗?”他开口道。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珊彤愣愣的抬起头,不见着他脸上的那抹不以为然,她才发觉到自己的失态,匆匆的抹干两行泪,佯装神气的反问。

  “我一直坐在这里,是你随便跑进来的!”

  瞧见她用手指拭泪的糗态,司瑞泽站起身,从随身的小皮袋里掏出一包面纸,靠近她。

  “你……你要做什么?”珊彤防备的瞪着他。

  “给你擦眼泪。”将面纸放在她的手心,司瑞泽淡淡的道;“你适合笑,不适合哭。”

  “我——”珊彤呆看着躺在自己手心中的面纸,再抬眼看着眼前有副清澈眸子的俊秀男孩,不禁心悸,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

  她在进入美术班后,才知道那天在画室里的男孩是何等人物,几回在走廊遇上,他也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带任何嘲笑,她才真正放心。

  她原本担心他会多嘴的将她那天嚎啕大哭的模样大肆宣扬,好在,好在他似乎从不曾跟别人说过些什么。

  有一回,瑞泽的西画老师指派了个特别的作业,说是要他们去找寻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人物,以其为主题,来完成一幅画作,班上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的在班上找寻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对象,而唯独只有司瑞泽在静坐了一会后,才拿着自己的素描本站起身来,从画室缓步走离。

  “司瑞泽,你要到哪里去?”老师出声止住他的步伐。

  “我去找我心目中的理想对象。”

  “在我们班上找不到吗?”老师虽然说找个理想的作画对象,但他也不过是说说罢了,随便在班上找个人画画不就成了吗?怎么需要大费周章的去寻人呢?

  “班上没有一个人及得上我理想中的一丁点。”

  “什么?”大伙儿都停下了笔,讶异的望着口出狂言的司瑞泽。

  “这……司瑞泽,你的要求好像太高了点。”老师尴尬的接不下话。“不过是幅画……”

  “我既然要画,就是要画最完美的!”淡淡的丢下一句话司瑞泽便转身离开,留下一脸愕然的老师和同班同学。

  他要去的地方,就是低他一个年级的美术班,寻找那天在画室中的爱哭女孩。

  他立在她的教室外,望着她专注于画作时的神情,眸光一闪,他坐在花园石阶上,一笔一划的将她的倩影素描在他的本子上……

  美术王子帮一年级转学生画人物画的事情,很快在美术班中传开,当然也传进了珊彤的耳里。之后,每当星期二早上的第二节课,总会见到那抹清瘦的身影坐在花圃前,专心一意的描绘。

  她颇不习惯被人如此盯着,一次、两次,她终于忍不住跑到三年级教室,要求他停止这种干扰的举动。

  “司瑞泽,你的‘理想对象’过来找你了!”同学们恶意的嬉闹着,在司瑞?起身走近珊彤时,更是传出哄堂的取笑声。“哦!我们王子爱上了公主喔!”

  司瑞泽回头看了同学们一眼,不言,拉着珊彤就往画室走去。

  她来的正好,他正愁着画不出她粲笑的模样。

  “你——你放开我啦!你这是在做什么?”

  珊彤挣脱不开司瑞泽的箝制,心底一恼,便往他的手臂咬下,一个深可见血的牙印瞬间落在司瑞泽麦芽色的手臂上。

  “痛!”他吃了一惊,倏地放开了珊彤的手。

  “活该!”珊彤怒视着他,强忍住想跟他道歉的冲动。

  谁教他莫名其妙的跑来画她,又把她拉来这边,这不过是给他一点教训罢了!不过,看着他手上淌着血,珊彤一时也慌了起来。

  这应该很痛吧?

  “你——很痛对不对?”熬不过内心的愧疚,珊彤连忙扯出手帕按住他的伤处。
“谁教你要死拉着我不放。”

  一直沉默不语的瑞泽,这才发觉珊彤一脸气恼。

  “对不起!”他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啥?”珊彤抬起头,蓦然又望进他清可见底的明眸,不自觉的愣在原地!“没、没关系。”

  “我不过是很单纯的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受到他眼神的引诱,珊彤一步步的跟着他走近画室,掀开一块斑驳的白布——好美!

  画中的她,粲笑如星,乌溜松软的头发披垂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大大的眼眸眯成可爱的角度,粉嫩的双颊宛如玫瑰花般的绽放。她,有这么美吗?

  “这是我吗?”连她自己都不能相信。

  “这或许是从前的你,或许是将来的你,但现在的你,的确不是画里的这个样子。”

  珊彤不解的抬头看着他。

  “观察你这么久,我始终看不到你真心粲笑的样子。”说着说着,司瑞泽从桌上拿下一本素描本。“我发觉你大部分都是紧皱着眉头,不然就是没有表情,其实你很适合微笑,但我却始终无缘见到,“你能笑给我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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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泽到现在仍不了解他当年为什么会对珊彤做出如此要求,现在想想,那时不过是作业,他又何必坚持她对陌生的自己微笑?不过,从那天她真的依自己要求笑开的时候,他就再也忘不了她娇艳如花般的脸庞了……

  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唤回了他的神志,他将手中的白布往画作一盖,匆匆的往他的房间走去。

  一进门,就是看见珊彤神志不清的想拉扯开束缚着自己的衣服。

  “热死我了!”冰凉的冷气没有办法消除她体内的燥热,她猛力的拉扯开白衬衫,“啪!”扣子散落了一地。

  “你这是在做什么?”司瑞泽乍见她的粉红胸衣时,俊秀的脸庞泛起一抹潮红,连忙用双手揪住她散乱的衣襟,阻止她继续春光外泄。

  老天,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对她有所企求的男人,怎么能忍受太多性感的诱惑。

  不过,神志不清的珊彤可不会因此而觉得满意,她迷醉的双眼瞪着放在她胸前的大手,头一抬,竟将司瑞泽当成了她那挚爱的负心人。

  “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你明知道我爱你,你还要这么伤害我?”

  她在他的身上捶打着、啼哭着,司瑞泽心里直觉的不舍,情不自禁的伸手包覆住她白嫩的手掌,轻轻贴放在自己的胸口。

  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如此的伤心哭泣。他环住她的肩,任她放泄情绪哭泣。

  “孝,爱我,证明在你心底仍有我。”她攀往他瘦削却结实的臂膀,主动的将唇印在司瑞泽的嘴上。

  如果坚守住自己的贞操,换来的是情人无情的背叛,那么她宁愿放弃——就从今天开始。

  炽热的唇印上他的,微带酒香的小嘴张开,伸出丁香小舌,肆意的描绘着他性感的唇瓣,一时间,司瑞泽真的傻住了,不经意的让她的舌滑进自己的口中,霎时,一股甜蜜涌上心头。

  他并非圣人,面对与珊彤的热情拥吻,他立刻全力配合,汲取他此生难求的甘美汁液,滑溜的舌窜进她的嘴,与她一同缠绵、起舞……

  酒气袭上脑袋,珊彤身子一软,娇弱无力的仰躺在床铺上,顺手勾下他的身躯,原本半掩的酥胸,尽展现在他火热的眼前。

  好美啊!他受蛊惑的捧起一只嫩乳,隔着胸衣辗转吸吮。

  “嗯……”珊彤无力的承受着一切,浑沌的脑子里,闪过一丝受到珍视的满足。

  孝应该还对她有情吧!之前的拥吻,她只觉得被掠夺的可怕,从不曾如此甜蜜过,早知道献给他的滋味是如此的美妙,那她又何苦坚持什么完壁之身呢?

  她抬头冲着眼前朦胧的身影灿烂的微笑。

  司瑞泽不知珊彤心中的百转千回,他只想就此沉溺在她柔软的胸脯间,轻轻搓揉着她的美好,白嫩的胸部香气四溢,引诱得他再也克制不了自己的欲念,猛的一张嘴,将它舔吮进口中。

  “啊——”攸然而至的快感令她低吟一声,抓着他的前襟,也想给予同样的快感,“你……我也想要摸你。”

  借着酒意,她不知羞的抚上他的脸,耳边传来一声抽气,她微微一笑,凑近他的脸,低声道:“你也喜欢我摸你,对不对?”

  巧笑盼兮的美丽脸庞,深深打动司瑞泽的心,明知她不知道现在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是谁,但仍下意识的选择忽略。

  他俐落的卸下她的黑色裙子,露出包裹在蕾丝内裤下的神秘地带,她的一双手,仍着迷似地不停的在他身上抚摸。

  没有男人可以承受这种折磨,尤其躺在他身下的,是他挂念了数年之久的心上人,霎时理智崩溃了。

  他轻轻的将珊彤娇小的身体往下压,两人密密的贴合着,双手温柔的抚摸着她柔嫩的肌肤,嘴里含着她低声的呢喃。

  他仍不满足,缓缓的将自己的手掌滑落,拨开她的双腿,一根手指从小裤裤边缘滑入,仔细的搜寻着她不为人知的甜蜜。

  “嗯……”珊彤突然觉得害羞,直想将自己的双腿合上,但他不肯,主动的跪进她的腿间,一把将她的小裤裤脱下,随意的丢在一旁。

  “别!”她又想合拢脚。

  “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他虔诚的将手指缓缓滑进已经润滑的幽穴中,随即一滴滴诱人的汁液泌出,司瑞泽蠢蠢欲动,他慢慢的低下身,轻轻的啜饮着她甜蜜的汁液。

  “啊——别这样——”珊彤无力的合上,手足无措的承受着这突来的刺激。

  怎么会有如此奇妙的感觉?珊彤无力的摇晃着头,双手不着边际的摸索着,想拉些什么当作支柱。

  那邪佞的手指反覆的在她的小穴中抽送,他的舌尖不停的吸吮着她溢出的蜜汁,这种飘飘然的感觉,让珊彤几乎瘫软在床上。

  攸然,一阵雷电般的快感袭来,司瑞泽欲望勃发的望着珊彤在他的手下到达高潮。

  “啊——”珊彤的身体向上拱起,就在他将要送入他的尖挺时,她嘶哑的喊出一声:“孝……”

  就在那一刹那,他火热的欲望攸地被浇熄。

  他瞪着身下已然得到满足的珊彤,司瑞泽顿时发觉自己好可笑。

  他这是在做什么?借着她喝醉酒而伺机强暴她?然后明天将一切的事情全归咎于酒精作祟?

  那她算什么?一个让自己泄欲的工具?

  而自己又算什么?一个趁人之危,极度恶劣的强暴犯?

  望着珊彤美丽的脸庞,他开始觉得自己好可耻!

  司瑞泽跌跌撞撞的冲进浴室,用力扭开水龙头,冷水恣意的冲刷他火热的身躯。

  好不容易,平熄了强烈的欲望后,司瑞泽换上干净的浴袍,手拿着浴巾,漫漫的走出浴室,回到了刚刚才放纵过的卧房中。  

  望着睡得安详的珊彤,他微叹了一口气,将浴巾往椅子上一掷,颓然的坐在她的面前。

  该拿她如何?明知道她心底有个叫做“孝”的男人,他还是不自觉的被她吸引,而理由竟然是心中那股不舍与心疼!

  不过,是什么样的男人,竟舍得伤害像她这般美丽慧黠的女子?

  想到她也曾像方才一样对那个男人投怀送抱,他的心就忍不住揪疼,一个在他心里视若珍宝的女子,在别的男人眼中,竟是如此轻率可欺?

  他伸手轻轻拢齐她散乱的发丝,珊彤在恍惚中,将脸颊靠近那双温暖的手,嘴边泛起一抹笑。

  司瑞泽静静的望着,知道她将自己又当成了那个名叫孝的男人,暗暗的喟叹一声,将绵软的被毯仔细的盖在她身上,站起身,离开属于他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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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珊彤醒来已是隔天一早,她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上竟是一丝不挂?环顾四周陌生的摆设,再看一眼叠得整齐的衣物——

  昨天,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事?

  记忆中,只残存着一双清亮的眸子,和一道极为低柔的嗓音。她昨天果真做出令她会后悔一辈子的事吗?保持了二十多年的清白,竟然在她酒醉之际,交付给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

  她颤巍巍的起身穿好衣服,珊彤一走出那间富有男子气息的卧房,走廊深处的灯光吸引住她的注意。当她站在半开的房门口,赫然发现这是一间画室。

  这、这些画——

  珊彤是个广告设计者,对于画坛目前流行的设计风潮,也算有所了解,而摆放在她面前的,无疑就是现今最具魅力——司的作品。

  怎么会?难道她昨天遇上的男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司?!

  手抚过一幅幅精美的画作,细腻的画风,美的让珊彤忘了方才的担忧。

  司瑞泽手提着早点从屋外走进,发现珊彤已经起床,正站在自己的画室门口。

  “你醒了!”

  “你——是司?”珊彤转过身,按压着自己的衣襟,眼神中充满了崇拜。“这些——全都是你画的!”

  “不然呢!”一如往常,他并不把她的仰慕放在心里,对他而言,画画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可说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肚子饿了吧!我帮你带了些早点回来。”

  他此话一出,珊彤才记起她心里头最记挂的事情,她伸手拦住他欲离开的脚步,惶恐的开口问道:“昨天我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什么事?”

  “我的意思是指……”她的脸颊泛上一抹红,虽然说自己是新时代的女性,但要她如此坦白的问出口,又是另外一回事。“早上我起床……发现衣服……而且衬衫的扣子全掉光……”

  “扣子是你自己扯落的,而衣服是我帮你脱的,昨晚你一直喊热,我不得不帮你。”

  “哦!”珊彤在心里暗暗吁了一口气,突然又想起,衣服是他帮忙脱的,那么言下 之意,不就是他已经看光了她的身体——整个身体!

  “你……你……”珊彤惊愕的接不下话,只能瞪着司瑞泽发呆,而他,仍是睁着那清亮的眸子回视着她。

  许久,他道:“我们之间没有发生关系!”

  见她如此尴尬的表情,司瑞泽自是明白她心底的芥蒂,一把将她拉出画室,里头有他不欲人知的秘密,他不希望在她心里仍有别人的时候,让她知道这件事。

  更何况,她或许早就忘了国中曾有位叫“司瑞泽”的男孩。

  “去吃早餐吧!我不招呼你了。”

  他将手上的三明治和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交到珊彤的手中,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画室,随即关上房门。

  珊彤愣愣的望着手中的早点,不解的看着紧紧合上的房门。


第2章
 
  一直到珊彤回到家,梳洗完毕,瞪大了眼躺在自己的床上,她还是没法理出一个头绪。

  昨夜,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犹记得在醉梦中,有一双温柔的大手抚遍她的全身,温柔的唇瓣在她的唇上吸吮,还有,残存在自己手上那种天鹅绒般的触感……如果说只是场春梦,为什么又令她觉得如此真实?

  珊彤望着自己白嫩嫩的双手,犹然的发着呆。

  蓦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珊彤回过神,伸手接起电话。

  “喂,我是朱珊彤!”

  “小彤,现在都几点了,你还在家里混!”

  耳边传来小余尖声的抱怨,她一抬头,才发觉已经十点了。

  怪怪!昨晚的遭遇,竟让她全忘了昨天那心碎的一幕和今天一早的工作。

  “对不起,小余,昨天我发生了点事——”一忆起昨天那场尴尬的画面,珊彤话都还没解释完,眼泪竟不自禁的落下,声音也连带的哽咽起来,在话筒另一端的小余,也被她语气中的哭音给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小彤,你没事吧?别光只是哭,有事告诉我啊!”

  “小余……”珊彤狼狈的擦着泪,跟她说着心里的委屈,想到昨天还被个陌生人看光了身子,泪,又落的更凶了。

  她为什么这么倒霉?男朋友出轨走私,自己的身子又被看光了,一个晚上,她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怎么会这样?”听到珊彤说完她昨天发生的事情,小余也慌了手脚,可是,她现在手头上又有不得不交代她去办的事。

  “小彤,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可是,我现在真的没办法过去看你,更何况我手上还有一个案子非你不可!”小余着急的语气从话筒另一头传来。

  “没关系,我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珊彤想起前几天刚谈成的案子,记得她今天好像要跟主办人约谈接洽,连忙擦干眼泪,慌张的站起身来。“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马上就去工作室。”

  “不,不用了,我想今天你还是休息一天好了。”担心好友的情绪,也担心案子是否能够顺利谈成,小余决定自己辛苦一点,把工作全部揽下。“我应该还忙得过来。”

  “我自有分寸,小余,我保证绝对不会丢我们工作室的脸,该我做的,就让我自己负起责任。”

  “可是……”

  “小余,就算阵孝他不要我,我的日子还是得过下去,况且,昨天我也没有被人怎么样,刚刚只不过是一时情绪失控,没问题的!”

  “我还是觉得应该让你休息一天。”小余知道珊彤的个性,说得豁达,不代表她心里没有芥蒂,基于好朋友的立场,她应该要让她休息才对。

  “我保证我不会有事!”

  “好吧!如果你坚持。”小余决定放手让她去搞定这件事。“你不用过来工作室了,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下午三点,你就直接到莲园,我会帮你跟客户约在那里。”

  “知道了。”

  “珊彤,开心点,方阵孝并不代表一切!”

  好友的关心,霎时又惹得珊彤红了眼眶,她对着话筒笑了一下,轻声的说出一句,“小余,谢谢你!”

  “神经!谈完工作就回来,晚上我们一块儿去大吃一顿。”

  “好!我一定会处理得漂漂亮亮的。”

  挂上电话,珊彤决定好好补个眠,好迎接下午三点的攻防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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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彤提早二十分钟抵到莲园,一进门,她马上要求服务生先来杯冰的柠檬蜜,一口气喝个精光,喘了一口气,才定下心神,再一次检视她所带来的资料。

  雷宇企业这一回要做的是一项超大型的骨董西画展示,藉以提升企业形象,而其中作为主题的,就是画家——司所绘的雨花彩绘。

  “司”,老天!不会就是今天早上的那个怪男人!想起今天分手前那怪异的对话,珊彤暗暗在心里呻吟了一声。

  雷庸明跟着司瑞泽走进造型古朴的莲园,一进门,凉意直上心头,雷庸明回头望着没有流一滴汗的司瑞泽,啧啧称奇。

  “你还真是八风吹不动,这么炎热的气温,还是不见你有一丝狼狈,有时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哪位高僧转世的。”

  “别开这种玩笑,我只是比较不会流汗罢了。”想起昨晚的放肆,他的嘴角不禁泛起一抹苦笑,谁说他八风吹不动的,只要有一个名叫“朱珊彤”的女人,他一向自豪的定力,绝对会瞬间瓦解!

  两人依着服务生的指示走到约定的小包厢,跨进门——

  怎么会这么巧?!雷庸明讶然的发现,龙设计创意派来的,竟是昨天被司瑞泽强行带走的女人。

  珊彤和司瑞泽两两相望,她想起昨夜自己被这个男人看遍了身体;而他却暗喜能够再次见到她,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容。

  “想不到我们这么有缘!”雷庸明发现他俩之间的暗潮汹涌,忍不住开口问:“对了,我还来不及问你,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

  “什么事也没发生!朱小姐喝醉了,我就直接送她回家。”

  即使知道她或许早就不是清白之身,司瑞泽仍下意识的想保护她的名誉,不管怎么样,她仍是从前那个令自己心动不已的女人。

  而他的一句话,换来珊彤对他感激的一眼。

  司瑞泽也用眼睛对她回了句:不客气。

  这一切,全都看在雷庸明的眼里。

  哈!骗人,两人都开始眉目传情了,昨天怎么可能没发生什么事!

  “真可惜,我本来以为会有什么精采情节可以听呢!”他顽皮的对沉默不语的珊彤眨了眨眼。“司他一向对女人不理不睬,昨天他竟强行拉走你,这还是我头一回见到呢!”

  “雷,闭嘴!”司瑞泽恼怒的瞪了雷庸明一眼,脸上泛起一抹极不自然的红晕,抓过他手上的提包,拿出一叠资料。“我们今天不是过来谈案子的吗?”你在那里多嘴什么!他无声的警告。

  “是是是,我不过是好奇罢了!”雷庸明认命的翻开企划案,指出几点他觉得有所缺失的地方。

  “我大略看过,场地规划大体都符合我们的要求,但……”

  雷庸明和珊彤两人十分专注于企画案的讨论,而司瑞泽则一径盯着珊彤的一颦一笑。

  经过这些年,她眉间的忧郁,怎么仍是不变?

  他随手拿起一张纸,从口袋掏出一支铅笔,专心一意的画起她的神情,慢慢的,一位微蹙着眉的亮丽佳人,跃然于纸上。

  “司,你觉得这个idea怎么样?”雷庸明猛一抬头,望见司瑞泽凝望着珊彤作画的专注模样,他轻点了点她,要她也注意司瑞泽的神情。

  “怎么——”珊彤一抬头,倏然望进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眸,里头无言的宠溺,令她心里一动。

  这双眼,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司,你在画朱小姐!”雷庸明探过身子,啧啧的赞赏着他细腻的笔触,有些吃味的埋怨着。“我同析说了这么多回,也不见你帮我们画上一幅。”

  “感觉不对,下不了笔。”

  “原来只有朱小姐才合你的感觉呀!”

  “我……”听到雷庸明这么一提,珊彤窘得接不下话,脑海中想起昨夜他曾对自己说的一句话——因为我关心你,脸颊倏然绯红。

  “雷,我不懂你们谈的企划案,所以,就起笔随便画下了。”

  “可以给我看看吗?”

  司瑞泽将纸递到珊彤面前,“其实,我真正想画的,是你开心微笑的模样,不过很可惜,等了这么久,见到你还是一脸愁容。”

  这句话仿佛谁也曾跟她说过,珊彤怔怔的望着司瑞泽,那双眼眸……记忆中的模糊身影逐渐清晰,和眼前的他合为一体。

  “你——是国中时的美术王子?”

  珊彤终于想起他,那清澈的眼神,那平静无波的反应,不就是国中时代曾帮她作画的司瑞泽!

  这个“司”,竟然就是他。

  雷庸明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他们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却将他排除在外。

  他伸手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好奇的问:“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朱小姐,你为什么要叫司王子?”

  “因为司先生是我国中时代一位很厉害的学长,同学们都习惯叫他美术王子,老天,我竟然没想过名闻画坛的司,竟然是我的学长——”被他眼中晶亮的神采所吸引。

  “原来你们之前就认识了。”雷庸明恍然大悟,望着又陷入相互凝视的两个人,他很自动的站起身。“反正我们的讨论也到一段落,那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

  场面话说完,雷庸明见到两人还是没将注意力投注在他身上,他很识相的摸着鼻子转身离开。他看得出来,司瑞泽对这个名叫朱珊彤的女人,有种难以言喻的好感,既然知道,他自是不会不识趣的卡在他们中间。

  一直到过了五分钟后,珊彤才惊觉包厢中只剩他们两个人。

  “咦,雷经理呢?”

  “五分钟前就离开了。”

  “那……案子?”珊彤惊慌的想起身追赶,这是她今天来的目的,怎么可以没个定案就草率结束!

  “放心好了,早在来这之前,雷就已属意要由你们工作室接下这份工作,今天他肯过来,就等于是给你们肯定的答复了。”

  司瑞泽的一句话,让珊彤安心的坐回原位。她揉揉隐隐作痛的额角,不自禁的轻吁了一口气。

  “头还在痛吗?”司瑞泽扶着她的身体,让她背对着自己,手指轻轻在她僵硬的身上揉捏着。

  “司先生——”珊彤惊慌的想拒绝他的善意,他是司耶!竟然纡尊降贵的帮她这个无名小卒捶背!这……这实在是太令人受宠若惊了——不过,他的力道可真是恰到好处。

  珊彤未出口的拒绝,完全融化在他轻重得宜的手劲中。“好舒服——”

  “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想不到这么多年没见,你仍然没有开心一点。”

  “你还记得我之前的模样?”说不上来的情绪在她心中翻腾。

  她望着放在桌上的那张素描,再想起昨夜被方阵孝无情的糟蹋,心里一酸,差点又掉下泪来。

  “对不起,我似乎每回见到你,都是在哭泣。”

  “或许是有太多事惹你伤心吧!”他的一只手离开她的肩,改停留在她的颊上,轻轻的从她眼角画下。“很可惜的是,我只见你笑过那么一次。”

  “那幅画,你还留着吗?”依恋着他手里的温柔,珊彤喟叹一声。“我还记得,你几年前曾帮我画过一幅,这些年过去了,我一定和画中的模样大不相同了。”

  “是呀!只要是人,都一定会改变的!”他凝视着她细致的脸蛋,发觉光阴除了在她身上增添一股成熟的魅力外,似乎没留下任何痕迹。

  “那个名叫孝的男人,似乎对你不是很好。”他突然问。

  “啊?”珊彤从迷蒙中惊醒。“你怎么会知道?”

  “你昨天晚上一直哭喊着他的名,我想,一定是他惹你伤心。”

  珊彤沉默的对上那双清亮的眼眸,一股被视破的挫败席卷而来,她一直习惯披上一层保护色去面对一切,如此赤裸裸的被人瞧出她的脆弱,这还是第一次。

  很直接的,她立刻竖起隔在他们之间的那道心墙。

  “我想,这应该不干你的事!”她收拾桌上的文案,就想起身离开。“对不起,时间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不习惯被揪出痛处,是吗?”司瑞泽望着突然瑟缩了一下的珊彤,再度开口。
“为什么不干我的事?我说过,我很关心你的!”

  “可是,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心中的那道藩篱筑得更高了,珊彤狠心的拒绝司瑞泽的关心。

  一起身,她迅速的离开他的视线。

  远远的,从她后面传来一句:“你这又是何苦?”

  语音一落,她脸上的两串泪倏然滑落……

  &&&

  晚上,珊彤和小余相偕走出办公室,两人原本轻松的谈笑着,但门一拉开,珊彤瞧见了立在门外的方阵孝。

  他还是同一个模样,英挺,俊帅,嘴角永远念着那毫不在乎的微笑,而在他的眼里,丝毫察觉不出他对昨夜那件事有任何的愧疚。

  小余拍了拍珊彤,让他俩有独处的空间。“我先到楼下等你。”

  “嗯!”一直到看不见小余的背影,珊彤才转过身,望着满脸不在乎的方阵孝,冷淡的开口:“找我有事?”

  “一起去吃饭?”他扬扬手中的两张贵宾招待券,伸手就想揽住她,但珊彤不依,两人僵在原地。

  “你这是在做什么?难得我今天有这个心情——”

  “我已经跟小余约好了,反正你永远不缺陪你吃饭的人,有没有我根本没差别!”
她打断他的话。

  “你这是在抱怨吗?”脸上的笑意迅速冷却,他一向不爱女人歇斯底里的胡闹,今天他会主动过来示好,已经很给她面子了,她到底还要他怎么样?“我说过,我不喜欢束缚,而你也答应要给我自由——”

  “对,我是这么说过,可是,我怎样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在我的面前跟别的女人做……做爱!”

  “那不是做爱,只不过是一种游戏罢了!我是男人,我有基本的生理需求,?何况你没权利指责我什么,当初是你不跟我做的,我才不得不向外发泄寻求。”

  “你觉得这都是我的错?”珊彤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多无情的人呀!竟然将她的一片真心踩在脚底下,他难道不怕天打雷劈吗?竟然对自己如此狠心!

  很遗憾的,他真的投给她一眼“本来就是如此”的可恶眼神。

  “珊彤,我觉得你愈来愈不可爱了,之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不过才出国飞行一个礼拜,你怎么就变得这么爱无理取闹?”

  她无理取闹?珊彤睁大了眼,瞪着他依然俊帅的脸,开始觉得自己真的是愚蠢。

  两年多付出的感情,竟然换来一句无理取闹?

  “你回去吧!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话好谈的了。”

  “你是说真的?”方阵孝抓过珊彤的手,紧盯着她的眸。“想清楚,我走了之后就不会回来了,这真的是你要的?”

  “不然呢?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泪,淌下她的面颊,两年多的感情,她也部想就这么放弃啊!可是,她真的无法忍受再一次的打击了,若再见到他床上有别的女人,她真的会死,心碎至死。

  珊彤的泪,微微撼动了方阵孝如石般强硬的心,他伸出手,将哭得梨花带雨的珊彤搂进怀中。

  “你明知道我就喜欢玩玩,真心相待的,就你一个人,你又何必说出这么决绝的话呢?”

  “那你能保证下次绝不再犯吗?”珊彤窝在他的怀中,汲取着他难得的温柔。“我无法忍受在你的床上再见到另外一个女人——”

  水亮亮的眼眸盯着方阵孝犹豫的脸庞,就算是敷衍,她也要亲口听他说出这么一句。

  她等了好一会儿仍旧没听到他的承诺。“你不愿意说——”

  “当然不是!”方阵孝干笑了一声。“我只是觉得这个保证很无聊,我说过,我不会再犯就是不会再犯,这样可以了吗?”

  “嗯!”珊彤开心的点头微笑着。

  方阵孝微蹙着眉看着珊彤开心的模样,心里想着,就依她吧!如果他有需要的话,就麻烦一点,到饭店里订个房间。

  &&&

  一早,珊彤在衣柜里挑了一套灰蓝色的长裤套装出门,自信满满的走进她所负责的会场。

  算算时间,她可以运用的时间也只剩下十天不到了。

  “朱小姐早呀!”工人们看到了珊彤,纷纷朝她问了声早。

  “你们辛苦了!”珊彤朝他们扬起了一抹甜笑;看着承包工作负责人朝她走来,珊彤礼貌的朝他问了句,“没问题吧?”

  “是没有什么问题,”为首的庄先生拿了一份传真给珊彤。“这是昨天雷经理传真过来的,他说这个部分最好跟司先生联系一下,毕竟这次的主角是他的画。”

  “我知道了!谢谢你。”珊彤接过传真,皱着眉,一路无言的离开会场。

  望着手中雷庸明传来的FAX,珊彤不禁怀疑这会不会是司瑞泽假藉名义下达的命令,昨天,雷庸明不是才说大体上没有问题的吗?

  珊彤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想再跟司瑞泽扯上任何关系,虽然他一直美其名说是关心她——

  话虽如此,但珊彤仍很认命的念着FAX上的地址来到她这一辈子也不想再来的地方。

  珊彤按下了司瑞泽家的电铃,不一会儿厚实的木门后探出一个人头,是司瑞泽。

  见到她,司瑞泽也不禁一愣。

  “有事吗?”他开门让她进来。

  珊彤将手上的FAX递给他。“我是来拿你的设计图的。”

  设计图?司瑞泽纳闷的看完FAX上的要求,漂亮的嘴角泛起一抹笑。

  雷这家伙,又自作主张了!

  “我没有设计图。”司瑞泽将纸揉成一团,丢到字纸筒中。“他下的这道命令,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真的?”珊彤狐疑的开口。“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运用私人关系,强迫你再来多见我几面是吧!”

  心里的揣想被人探知,珊彤不禁有点恼怒。

  奇怪,为什么他总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面对他明亮的眼眸,她总是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很直接的,她将心里的话一古脑儿的说出来,“别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我,我不喜欢、也不需要你的关心!”

  “你又何苦把自己武装起来呢?我对你的关心,只不过出于善意,就如同你也会自然的关心你身边的朋友一般。”

  “我——我又还不算是你的朋友——”她不是一个轻易交心的人,小时候的阴影,一直存在她的脑海里,她这一辈子永远忘不掉,她的母亲,就是败在她最要好的朋友手里……

  “没有理由,我就是想关心你。”他拉着珊彤,两人一块走进画室,他主动掀开白布,露出他十几年前帮她画下的画像。

  一如从前,她还是忍不住的惊呼出声,“好美!”

  美的不是画里面的人物,而是他丰沛的情感,和那细腻的笔触。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特别感到友善,从以前到现在,我就一直期盼能见到你如此娇美的笑容。”

  “你有为这幅画取名字吗?”珊彤伸手轻抚上画里人儿扬起的嘴角,突然惊觉自己好久没有开心的笑了。“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它给带回家去。”

  “有何不可?她本来就是照你的身影所画的。”拿起布包好画作,司瑞泽将画放在珊彤的手上。“我知道我嘴笨,但,我是真心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十几年来,这份心意一直没变过!”

  珊彤默然的看着手中的画。“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他伸手,抚开垂落在她脸上的发丝,轻声的低喃,“或许,这就叫做缘分吧!可惜的是,我比你心中的那个孝晚几年出现。”

  “你——”不会吧!他对她有意?

  她讶然的挣开他修长又具有魔力的手指,仓卒的往后退一步。

  面对珊彤的惊讶,司瑞泽只能无奈的笑笑。“你安心的做完雷所交付的工作,我会叫他安分点,别再打扰你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珊彤一时间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绪,朝后退了数步,惶然的逃出司瑞泽的屋子。

  &&&

  接下来的日子,司瑞泽真的信守诺言,不曾再出现在珊彤的生活里,奇怪的是,没了他清亮的眸子在一旁默默的凝望,珊彤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似的,回到家中,望着挂在墙上的画,一阵酸涩袭上心头。

  蓦地门铃响起,探头一望,原来是方阵孝!

  “是你呀!”一股失望浮在她的脸上。距离上次见面,已过了三天,这三天来,盘旋在她心中的,不是方阵孝,而是那个有着清亮眸子,外表冷静的司瑞泽。

  “最近太累了吗?怎么看起来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

  “大概吧!”接过他手中递来的礼物,她佯装喜悦的拆开。“哇!好漂亮的瓷器小熊。”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方阵孝献宝似的在她的脸颊印上一吻,接下来,就想入侵她气润完美的唇瓣,珊彤犹豫的迎上,却没由来的觉得反感。

  “珊彤,我好想你——”滑腻的舌尖溜进她的唇内,他憋了三天的欲望直想得到释放。他到总公司受训三天,一直住在宿舍中,没时间让他纾解体内的?望,所以今天回来,特别买了个小熊送她,希望她在感动之下,他能够顺利的一亲芳泽。

  虽然,他明白机会是微乎其微。

  靠着高超的吻技,阵孝慢慢将两人的身体挪向床铺,一双手沿着她滑腻的背脊来回抚摸。

  一阵战栗袭上珊彤,她忍不住起了个哆嗦。“别这样。”

  “好嘛!珊彤,我真的好想要你……”舌尖探进她白嫩的耳窝,一进一出的来回逗弄着。

  “孝——”珊彤意乱情迷的闪躲,却在他伸手想要抚弄着她的前胸时,猛然的惊醒。“不要这样!”

  她用力的推开他的手。

  “珊彤,为什么?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

  “我不习惯。为什么你非得要做它不可?”她不答反问。

  “不然呢?情到浓时,做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珊彤,我愈来愈不懂你了,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当然爱你,可是……我不觉得我们应该这么早就……”她揪着凌乱的睡衣往后退了几步,惶然的想说服已经面带愠色的方阵孝。

  说她保守也好,说她古板也罢,她就是不喜欢在尚未得到承诺前,就如此轻易的将自己交出去,即使是她挚爱的方阵孝也一样。

  “我知道你有你的欲望,可是——”珊彤拍开他又想袭上来的手,双臂护在胸前。
“孝,你愿意给我承诺吗?”

  “承诺,什么承诺?”一听到“承诺”两个字,他立刻拉长了脸,开什么玩笑,上个床就要他许下承诺,那他现在不就有好几十个老婆了!

  算了,被她这么一拒绝,他什么兴致都没了,从来没见过这么难搞的女人。

  “我说过我喜欢自由,而我也答应过你不再找女人回家,结果,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承诺?珊彤,我已经说过我爱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我只是要一句简单的承诺。”珊彤淌下泪,她不过是想拥有安全感,而对他而言,当真如此难以启口?

  “算了,我回去了。”撇过头,他不愿意见她梨花带雨的凄楚模样,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在我这求爱不成,你又想进攻别的女人了吗?”她被他激得有点口不择言。

  “你说这是什么话?”方阵孝回眸怒视着她。“别以为你在我心里有个特别的位置,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珊彤低下头,无法说明她心中的那份酸楚。

  方阵孝定住身子,决定再给珊彤一次机会。“珊彤,你真的不留我?”

  “不了,反正我也留不住你的心,你回去吧!我累了!”

  “你——好!”方阵孝怒气冲冲的说,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早知道今晚过来会碰钉子,那他倒不如一开始就在外头玩得痛快。他掏出怀中的行动电话,快速的按下一组号码,“喂,小如吗?我是阵孝……”

  &&&

  就在阵孝离开后不久,珊彤再也捱不住满室的寂寥,换下睡衣,出门招了辆计程车,来到她上回到过的PUB里,门一推开,嘈杂的乐音轰然而出,炸得她的耳朵发疼。

  随着服务人员的带领,她坐在上回来的位子上,神色疲惫的望着周遭嬉闹的人群。

  从她一进门,司瑞泽的目光立刻锁定她的身影。

  “司,你也太厉害了,朱珊彤一到,你就像有感应似的,马上看到她。”雷庸明调侃的说。

  说来也算他们有缘,司瑞泽在家里闭关了近一个礼拜,他和连析实在看不过去,今天特意拉他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他们竟然又会在这儿遇上珊彤。

  司瑞泽无言的凝望着她萧索的背影,心疼慢慢的占领了他整个心思。

  性急的连析,不耐他们之间打的哑谜,拿起酒杯,就想坐到孤单的珊彤身边,却被雷庸明的一双大手阻止了他的行动。

  “析,别这样,他俩不是我们能介入的!”

  “难道就这样看司如此痛苦?不过是个女人,把话讲明,不就成了!”在情场上一向得意的连析,总是单刀直入,温吞吞的作风一向不是他所喜爱的。

  不过,见到司瑞泽脸上的不豫,连析叹了一口气,乖乖的坐在原地不动。

  “司,我知道你特别,可也不要这样,如果喜欢她,何不放手去追?”

  “她心里有别人,我不想带给她困扰,能这样默默地看着她,就已经足够了。”

  “你——真是的!”短短的几句话,让雷庸明和连析不知该如何接话,三个人就这么无言相对。

  一个美丽而身边却没有护花使者的女人,很容易引起PUB中单身男人的注意,珊彤才坐下不过十分钟,一个自命风流的男人渐渐的贴近她身边。

  “小姐,一个人?”

  “我是一个人,但我不希望有人打扰!”一时之间,珊彤还以为是那个司瑞泽,抬头一望,却发现是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登徒子,粉脸一拉,口气不悦的说。

  碰了一鼻子灰的男人,并不因此而气馁,反倒不怕死的径自坐在她身边。

  “别这么酷嘛!赏个脸,陪我喝杯酒吧!”不经同意的,他对服务生使了个眼色,服务生立刻送来一杯已经加“料”的长岛冰茶。

  那一眼,没逃过司瑞泽锐利的眼眸。

  那个男人以为他在做什么?

  “先生,我不喜欢喝长岛冰茶。”她不是白痴,虽然她不常到PUB中,但长岛冰茶的后劲,她却早已有所耳闻。

  “别这么不给面子嘛!不过就一杯调酒。”端起酒杯,他硬是凑到珊彤的嘴边,她一时不察,咕噜咕噜的竟也喝下了一大半。

  “你在做什么?”司瑞泽一赶到,猛然一掌拍开男人手中的酒杯,杯子跌落在地,惊地玻璃碎片散了一地。

  “司瑞泽!”珊彤讶异的瞪着他,赫然发现自己的脑中一片浑沌。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让她喝了什么?”司瑞泽质问那个男人。

  “不就是一杯长岛冰茶。”被人紧揪着衣襟,的确是不好受,那个男人的脸涨得通红,声音也哑了起来。“你……你还不赶快、赶快放开我。”

  “你在骗谁呀!”连析揪着服务生走向前来。“他都老实说了,想不到你们竟然会如此无耻,联手向女士们下安眠药,说!你们这么做已经多少次了?”

  此话一出,所有PUB里的客人都诧异的望着自己桌前的酒杯,怀疑自己是否也被下了药,骚动的舞池,立刻引来此店经理的注意。

  “先生,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经理陪着笑脸劝道,深怕会把事情闹大。

  “司,我已经叫警察过来了,你要不要先带朱小姐离开?”雷庸明扬扬手中的行动电话,主动接下揪在司瑞泽手下的人渣。“你的手可是画坛之宝,小心别弄伤了。”

  “那这儿就交给你了,我先带珊彤回去。”抱起已然昏迷的珊彤,司瑞泽迅速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好在他今天也来这里,不然,后果真的不堪想像!

  他抱着她上车,火速的往自己的公寓驶去。

  &&&

  不知是安眠药的药 效不长,或是她喝的分量太少,在睡了四个小时后,珊彤逐渐转醒,昏迷前的记忆犹新,她忍不住又呻吟出声。

  老天!怎么每回都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被他碰上?

  她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庆幸的发觉自己并非衣衫不整。

  她摇晃晃的下床,出了卧房,发现廊道最底的房间虚掩着,灯光亮晃晃的吸引她趋前一探究竟。

  她悄然的探头一望,发现司瑞泽正专注于他眼前的画,她眯眼一看,发现他画的正是自己!

  司瑞泽一回身,发现珊彤立在门外,俊秀的面颊不禁泛起一抹红。

  “你醒了!”

  “我想,我应该要谢谢你今晚的见义勇为。”珊彤的身体微微一晃,他立刻向前扶住她,让她坐在画室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你应该再多休息一会儿的。”

  “今天,你也到PUB?”她怔怔的望着图中尚未完成的自己,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瑞泽乍听,还以为她在责怪自己故意跟着她进入那家PUB里。

  “我比你早到,原本不打算出现在你面前,可是,我又不忍心见你受到伤害……”

  “我不是怪你出现在那里,我只是,只是……”一句话梗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口。

  在危机出现的那一刹那,脑中闪过的人影不是她一直挚爱的方阵孝,而是眼前这个跟她毫无相关的优等男子,在他出现的一瞬间,一股松懈袭上身,她知道,只要有他在身旁,她一定会被保护得安安全全的!

  她揪住他宽大的衬衫下摆,轻声的低喃,“司瑞泽,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我真的很感激你及时出现。”

  “碰巧罢了。”司瑞泽凝视着面带愁容的珊彤,坐在她的身边,轻声的问:“昨天发生了什么事?瞧你又一脸忧虑。”

  “你觉得,你会关心我多久?是一年、五年,还是只有短短的一个月?”没头没脑的,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这些日子来,她一直在思索着这件事情,外表冷静的她,骨子里,其实是个依赖心极强的人,和他认识的这些日子来,他的一句关心,让她干涸的心仿佛涌进了一道暖泉,但她又害怕,害怕这不过是他一时的好玩使然,兴趣过了,他就会将她抛得远远的。

  “世上有什么事会长长久久的?”司瑞泽叹了一口气,“活在人世间不过短短数十年,你又何苦将别人的关心排拒在门外?”

  “可是,我害怕,这只不过是昙花一现——我不是个坚强的人,我好害怕,害怕以后会只剩我一个人。”

  珊彤垂着头,淌着泪,想起自己渴爱的童年,想起现在仍然放心不下的情人,不禁紧揪着他的衣摆,怎么也不愿放手。

  “如果你只是玩玩而已,就早点告诉我,别让我一直悬念着。”

  “那你呢?你又将我放在哪里?我是你心目中的孝的代替品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想取代他在你心中的地位,成为你的唯一,在我怀里,我不会再让你哭泣。”温柔的手,像是誓言般的抚上她的颊……


第3章
 
  回到自己的小屋,珊彤的脑袋仍是浑浑噩噩的。

  他说,他想取代孝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他说,他再也不会让她哭泣。

  望着墙上那幅名叫‘如星’的自己,珊彤具有种被细细呵护的愉悦感受。

  自从母亲得了忧郁症而死后,她就不曾感受到这种无私的宠溺。

  她自己也很明白,方阵孝对于她,或许只是因为尚未得手而心有不甘,所以让他俩的关系一直僵持着,他对她的兴趣,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倒头一躺,伸手触及方阵孝昨日送来的陶瓷小熊。

  “你说,你觉得我应该继续守着你的主人,还是放开心胸接纳司对我的关心?”

  小熊依旧事不关己的微笑着,对于珊彤的询问,没有任何反应。

  “其实,我还是放不下孝耶!同他相处了这么久,都已经习惯了——”

  倏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珊彤接过,话筒里传来方阵孝沙哑痛苦的声音。

  “珊彤——”

  “孝!你怎么了?”

  “我的喉咙快痛死了,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昨天从她那儿离开,他便气闷的找小如陪他狂欢一整晚,或许是昨夜的气温太低了,一个不小心,他就得到病神的眷顾,今天一早起床送走小如,他只觉得脑中似乎有几千个小兵在打鼓着,痛得要人命。

  回到床上,他头一个就打电话找珊彤,也不在乎她待会儿是否要去上班。

  “珊彤,你一定要来照顾我,我真的觉得非常难过……”

  “你在哪里?”听到方阵孝身体不舒服,珊彤顿时也慌了手脚,连忙起身,想随便找件衣服套上。

  “我在宏雅饭店。珊彤,你快点来。”像是无力般,话筒的那一端竟没了声响。

  珊彤紧张地挂上电话筒,背着皮包,马上就跑得不见人影——

  十五分钟后,珊彤火速到达宏雅饭店,手提着一大袋医疗用品,向柜台询问方阵孝住的房间。

  柜台小姐狐疑的看了珊彤一眼,嘴里喃喃念着:“这个方先生也真是有够厉害,一大早走了一个,现在又来了一个,身体怎么受的了啊!”

  “什么?”珊彤没听清楚。

  “没有,方先生住在六一七号房!”柜台小姐尴尬的微笑。“方先生刚刚打电话下来交代过,请你直接上去就好了。”

  “谢谢!”珊彤说完,便搭电梯上楼。

  珊彤顺利的打开房门,一进门,便看见方阵孝病恹恹的窝在被单里。

  “珊彤——”他撒娇似的要求一个拥抱,然后窝在珊彤绵软的身体上,嘴角扬起了一抹笑。

  “你怎么会跑来这?昨天为什么不回到自己的家里休息?”她一边拿起温度计,一边开口询问,看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都揪疼了起来。

  “你昨天不肯收留我,我只好一个人去PUB里喝点小酒,大概是受了点风寒,头痛的回不了家——珊彤,我不管!你一定要留下来照顾我。”

  “可是,我觉得你应该去看医生。”

  “不要、不要,我只要你留下来照顾我就好!”他无赖的倚在珊彤的怀中,他知道心软的她,绝对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俊帅的脸上,泛起一抹计谋得逞的微笑。

  “呃……好吧!不过,我待会儿一定要先去公司一趟,一个小时就好。”

  “你不会将我丢在这里吧?”

  “不会的,你放心。”让他喝了点水后,她在方阵孝的脸上留下一吻,要他乖乖躺着休息。“等我,我会带些你爱吃的东西回来。”

  &&&

  司瑞泽经过一夜的考虑,决定要放手一搏,主动向珊彤表达他满心的爱意,手里提着一盆开得灿烂的紫鸢花,跨入雷宇的骨董会场。

  几位见过他的人,纷纷向他打招呼。

  “请问,今天朱小姐有到这里吗?”

  “她说今天有事,早上来了一下就回去了,司先生有事要找她吗?”一位庄先生代表发言,面对大名鼎鼎的司,他当然是必恭必敬的。

  “哦!”司瑞泽脸上难掩失望的神情,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花,黯然的神情,让人于心不忍。

  “司先生,如果你有急事找她,朱小姐有留下一个地址,不知道你需不需要?”庄先生将珊彤方才留下的电话和地址交给他。

  “当然,谢谢你!”司瑞泽开心的接过字条,便转身离开。临出门前,仍不忘再度跟庄先生道声谢。

  依着地址,司瑞泽来到了宏雅饭店,因为字条上有房间门号,他没有询问柜台人员就直接往上走。

  不过,他心里一直纳闷着,她跑来饭店到底是要做什么?

  &&&

  珊彤回到饭店后, 发觉方阵孝的感冒变得更加严重,为了他的健康着想,她决定将他送回家,再请医生来帮他看病。

  她知道除非必要,方阵孝是不愿跟医院扯上任何关系的。

  收拾好一切,她搀扶着浑身无力的方阵孝,走出房间。

  远远的,司瑞泽冷眼看着眼前“缠绵”的一幕。

  从他的角度,他看见她任由那个男人将手放在她的纤腰上,头倚在她的长发间,珊彤妩媚的朝着他微笑。

  那笑,是出自真心愉悦的。

  “珊彤,待会儿留在我那,我不想跟你分开。”方阵孝撒娇的磨蹭着她。

  “好,我会一直待到你身体好些为止。”珊彤宠溺的对着方阵孝笑说,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个半撇开头的男人,手捧着一盆美丽的紫鸢花。

  那个男人的背影,怎么好像似曾相识。

  “怎么了?”珊彤忽然停下脚步,让方阵孝敏感的朝四周张望着。

  “没、没事。”

  “那我们回去吧!”方阵孝搂着她的腰,催着她离开。

  “嗯!”珊彤再回头看了那抹熟悉的背影后,才扶着方阵孝离开。

  她没发现一双伤痛的眼黯然的目送着他们离去。

  &&&

  隔天,珊彤起了个 大早,在装潢工人尚未上工时,便赶到会场,仔细的察看着会场的布责,她信步走向司瑞泽所绘的那幅名为“雨花”的彩绘。

  它,真的很美?如梦似幻的紫色,深深浅浅的渲染成一片美丽的紫鸢花,碧蓝的天,青翠的地,仿佛沁的出花香似的美丽雾蒙蒙的窗户里,似乎立着一个长发女郎,珊彤凝望着,不自觉的将她幻想成自己……

  “朱小姐。”一个严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过身,“雷经理,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问你,昨天你对瑞泽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我昨天并没有遇见司先生呀——”

  “怎么可能!”雷庸明怒气冲冲的打断她的回答,“昨天我还跟着他一块去买紫鸢花要送你的,你怎么可能会没有见到他?他昨天兴匆匆的说要去跟你——”雷庸明倏然停了口,看她一脸的茫然,可见她所言不假。

  “跟我?怎么样?”

  “你真的没有见到他?”他再问一次。

  “真的没有!”

  “那好吧!大概是我错怪你了。”抛下这些话,雷庸明便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诧异的珊彤愣在原地。

  司瑞泽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忍不住内心的着急,珊彤百般的说服自己,她只不过是去关心一个朋友罢了!一下班,她行色匆匆的往司瑞泽的公寓跑去。

  门铃按了几十声,司瑞泽才冷着一张脸探出头来。

  看着他如此困倦的模样,珊彤真的吓了一大跳。

  “你、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累?”

  司瑞泽冷眼望着她,发觉她似乎比前几天更娇媚了几分,是爱情的滋润吧!他想。

  “你找我有事?”

  “今天早上雷经理跟我说了一些没头没脑的话,我担心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

  “你真的在乎吗?”他突然问。

  “我……”珊彤愣了一下,不习惯他突然改变态度,“我们不是朋友吗?就像你关心我一样,我也关心你呀!”

  关心?!司瑞泽冷哼了一下,一把将她拉进屋内,丢到绵软的沙发椅上。

  “你跟我的关心根本不在同一平行线上。”他发狠似的,利用男人特有的蛮力箝制住她。“我关心你是因为我爱你,可是,你呢?却始终把我当成玩具一样,等到你有需要时才想起我!”

  “我……我没有!”她突然对眼前这个野蛮的司瑞泽感到害怕,他之前不是温文儒雅,不是对自己呵护备至,不忍心让自己受到伤害的吗?怎么现在会……

  “司瑞泽,你别这样,你说过你不会惹我伤心的!”珊彤惊慌的抵住他的身子。

  “可是,你却一而再的让我失望,为什么?明知道你的孝不是个好东西,你仍对他执迷不悔,为什么?”

  “没凭没据的,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要证据是吧!这里就有一大叠!”他向她丢了一本厚厚的册子,纸张随风扬起,一张张方阵孝亲昵的搂着一个个妖娆女人的照片,赫然映入她的眼里。

  “你——你派人暗中调查他?这就是你关心我的方式?”

  “我不会这么没品,这是雷多事请人调查的!”司瑞泽仰着头,他颓然的坐在地板上,“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愿多关心我一些?宁可爱一个不懂得珍惜你的男人!”

  “你没有资格批评孝。”那一张张的照片虽然令她心痛,但最最令她受不了的,是他假藉对她的关心,一次次的用现实击碎她的心。

  没错,她知道方阵孝从前很荒唐,但经过昨天一整天的观察,她发觉他是真心想改过!若非如此,他不会为了她的话而让自己染上感冒,昨天还要她过去饭店里陪他。

  “还说你只是单纯的想关心我而已,原来你是别有居心!”珊彤摇摇头,狼狈的站起身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司瑞泽会假藉关心她的名义,私底下做了这么多调查。

  方阵孝从前放荡又如何?只要他愿意改过就好了!

  “我想,我们以后别再联络了,这样的你令我害怕。”她将手中的纸张往地上一丢,气愤的转身离开。

  就在珊彤将要跨出大门的那一刹那,从她的身后传来一个喑哑的嗓音,她定住脚步, 握着门把听他说着。

  “如果这是你心里所希望的,我会接受。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去打扰你了。”

  听着他绝望似的言语,珊彤顿了顿,微微偏回头看他,瞧他面无表情的瞪着自己,心中一跳,她立刻惊慌的转身离开。

  刚刚为什么会有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珊彤站在大门前猛喘着气,不愿去面对自己心中那股不自然的窒闷。

  这样也好,反正她现在只需在乎方阵孝的事。

  珊彤揪着衣襟,慌张的大步跑离司瑞泽的住处。

  &&&

  发表会进行的很顺利,最后一天的闭幕会中,珊彤带着喜欢和上流人士来往的方阵孝一同参加,不过,身为协办者的她,实在腾不出多余的时间来招呼他。

  面对一个个热心询问的宾客,珊彤认命的叹了一口气,转头对方阵孝抱歉的笑了一下。“孝,你自己好好玩吧!等我忙完再去陪你。”

  “没关系,你去忙你的。”方阵孝很得体的对着她笑说,心里却是巴不得她快点离开。

  他根本就不在乎珊彤是否有空陪他,打从一进入熙来攘往的会场中,他马上就被几个美艳动人的女人给吸引住了。

  方才,他趁着珊彤没注意时,偷偷和几位千金小姐交换了名片,一想到待会儿结束后的大丰收,他就满心欢喜。

  和珊彤平平淡淡的过了几天,他早就觉得腻了,若不趁此机会把上几位美眉,好好的纾解连日来郁闷的‘身心’,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一待珊彤转身离开,他立刻展开他的猎艳行动。

  立在会场阴暗处的雷庸明和连析,冷眼的鄙视着他的所作所为。

  “如果不是司再三交代别再去打扰朱珊彤,我还真要让她瞧瞧她心上人现在的这副嘴脸!”连析满脸不屑的瞪着流连在花丛中的方阵孝。

  他就是搞不懂,凭司瑞泽那么优秀的条件,怎么可能会敌不过像采花蜂般的方阵孝?

  嗯!朱珊彤眼睛一定有问题,他在心里下了个结论。

  “有什么办法,瞧司那模样,应该是打定主意,要一辈子默默在一旁关心她。唉!
也不知朱珊彤到底有何种魔力,能让司那大情痴对她那么死心塌地。”

  两个人一想到司瑞泽那为情所困的可怜模样,不自觉的摇起头来。

  徐清婉一走近,就是看见两个大帅哥伤透脑筋的可爱模样,她媚笑了一下,轻轻的开口询问,“怎么了?瞧你们一脸抑郁样。”

  “小婉,你回国了啦!”连析和雷庸明开心的望着她,脸上立刻漾满了笑,“怎么没先知会我们一声,我们好去接机。”

  “昨天跟我爹地一道回来的,知道今天会过来参加这场闭幕会,所以就没先通知你们了。”徐清婉灿烂的对着他们微笑,突然发现少了个人,“司呢?怎么没见到他?”

  雷庸明和连析相对苦笑,“别提了。”

  他们一人一句的对徐清婉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两人同时怀念起他们四人一同在美国求学的快乐时光。

  雷庸明、连析和徐清婉三家本就是世交,年纪又相仿,自然而然的便玩在一块,到了美国后,一次因缘际会,雷先认识了才华出众,但沉默少言的司瑞泽,几次聚会,几个年轻人很快的玩在一起,甚至还自喻他们是四骑士呢!

  徐清婉虽然身为女性,但胆识、功夫样样不输给其他三位,柔媚的外表,常是惹人轻敌的主因。

  但自从她接下父亲在美的分公司,大刀阔斧做了几项改革之后,“铁娘子”的风号不胫而走,现在,只要抬出“徐清婉”三个字,绝对不会再有人因她是女性而对她有所不敬。

  徐清婉静静的听完雷庸明和连析的说明,眸光不自觉的瞥向会场上那抹忙碌的翠绿身影。

  长发、明艳的脸庞,自信从容的态度,纤瘦的体态,偶尔流露出一种惹人心怜的娇憨,司瑞泽会喜欢这样的女性,实在不奇怪。

  “雷,你说她今天也带了她的男朋友过来?”

  “是啊!你只要找女人最多的地方,就一定可以发现他。”

  她搜寻着会场上的男人,瞥了一眼,立刻明白他们说的是哪一位,她抬手指了那个方向,两人不约而同的朝她点着头。

  “对!就是他没错。”

  “你觉得他怎么样?我跟他同样身为男人,却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点可以欣赏的特质,也搞不清楚那个朱珊彤到底是喜欢他哪一点!”雷庸明忍不住的发着牢骚。

  “或许,他有什么‘过人之长’吧!”连析嬉皮笑脸的猜测说,也是一脸的不认同。

  他虽然也浪荡情场,可至少他每次都是一对一,可不像这个方大爷,手头上竟然同时有三、四个女朋友。

  他还真以为他是皇帝转世呀!去!不得病才怪!

  连析以为他说了个好笑的笑话,可惜才一说完,就被徐清婉赏了个白眼。

  “你知不知道你的玩笑很低级!”

  “对不起。”连析尴尬的朝她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我口无遮拦惯了。”

  就在此时,雷庸明捕捉到方阵孝不时往他们这里瞧,他灵机一动,突然兴起了个好主意。

  说不定可以利用方阵孝这个见猎心喜的个性。

  他低头对着徐清婉游说着。“我有一个好办法!清婉,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牺牲了。”

  徐清婉瞧了一脸神秘的雷庸明一眼。“说吧!让我听听你的主意有多好。”

  “你们附耳过来。”雷庸明在徐清婉耳边说了些话,朝她眨眨眼。

  只要让方阵孝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清婉身上,然后再要司瑞泽乘机猛烈追求——人说烈女怕缠男,他就不相信朱珊彤不会弃械投降。

  对于方阵孝那种人,根本就没必要同情他。所以,对他施展美人计,他们一点愧疚也没有。

  “你们觉得如何?”

  徐清婉看了方阵孝一眼,嘴角漾起了一抹贼笑。“好!我们就这么办。”

  &&&

  发表会终于告一个段落了!

  珊彤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交代好所有的善后事宜,她头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在偌大的会场上寻找方阵孝的踪影。

  忽略了他这么久,不知道方阵孝是否会生气。

  梭巡了片刻,始终不见他的踪影,珊彤忐忑不安,或许,他可能先行离开吧!

  算了!去接待处瞧瞧有没有他的留言吧!

  一个别着黄牌的小姐见到她走来,马上从桌上拿了一张字条,说是有位先生要留给她的。

  彤:

  我想起跟人有约,先走一步,晚一点再跟你联络。

  孝留

  瞧着他那凌乱的字迹,珊彤突然觉得心酸酸的。

  是什么重要的事,连等她一下,亲自跟她说一声都等不及?

  还是——她在他心里根本就不重要?

  对了!

  “他走的时候身边有带人吗?”珊彤朝接待小姐问了一句。

  “呃……”接待小姐尴尬的微笑以对,珊彤便知道她没说出口的答案是什么了。

  谢过接待小姐,她将手中的字条用力的揉掉,慢慢的踱回会场上,原本明丽的脸上,突然间没有了笑容。

  “朱小姐。”一个商界大老突然唤了她一声。

  珊彤连忙重整心绪,硬是撑起笑容,走到他的身边去。

  “刘先生,有事?”

  “你办发表会的功力愈来愈好了,改天有机会,我一定请你帮忙。”

  “承蒙刘先生看得起,如果有机会,珊彤一定为你效力!”

  “对了,不知道朱小姐是否认识这位名叫司的画家,他那幅‘雨花’画的真美,可说是人间绝品。”刘老一脸神往的望着那幅已被人贴上‘已售出’彩绘,惋擐的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我就早点过来会场,现在想买下它,也不知从何买起了!”

  “刘先生也喜欢雨花呀!”

  “是呀!如果可以,真想把它带回家收藏。朱小姐,不知道你可否帮我连络这位 名叫司的画家,我想收藏他的画。”

  “这……”珊彤犹豫了一下,基于私人情谊,她是很希望能帮上刘先生的忙,但在公务上,她又不得不对他有所保留。“对不起,这可能要您跟主办单位直接做联系,珊彤恐怕使不上力。”

  “那就麻烦你帮我转知,我想亲自跟雷宇的人接触。”

  “好吧!”

  找到了雷庸明,珊彤诚恳的对他说明整件事情的始末,却只换来一句;“你自己看着办。”

  她愣了一下,望着仍一派悠闲的雷庸明,不解的问:“雷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没关系!”他笑了一下,眼神却丝毫无一丝友善之意,瞪着珊彤,他一句一句清楚的解释。

  “司做事一向随性,虽然说他的画一直都由雷宇代为出售,可是,我们跟他之间却没有合约的限制,只要他愿意,他想跟任何人接触,我们都无权干涉。”

  “你的意思是——”

  “刘先生想买画可以,可是我身为雷宇人,不可能私下跟他接触,如果你想帮他,可以,反正你也知道司的住址,直接去问他不就得了。”

  “可是……”珊彤现在最不愿意的,便是再和司瑞泽有任何接触,但命运似乎总是将他们给兜在一块,“雷经理,我——”

  “如果你不愿意直接问司,那我也没办法了,你只好跟刘先生说声抱歉!”他态度非常决绝的,根本不愿意帮忙。

  珊彤看着雷庸明,脸上显出几丝恼怒,“你明知道我跟他之间——”

  “我不知道!从头到尾,我只看见一个女人在睁眼说瞎话!”雷庸明冷冷的回 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有数,何必要我说破?”

  他转身离开,留下一脸不快的珊彤。

  &&&

  瑞泽仰望着如黑绸 缎布般的夜空,阴郁的喝下一口威士忌,试图想麻醉自己的神经,如果可以,他宁可就这样醉死而不愿醒来。

  低低幽幽的,醇厚的男声在星空下轻吟——

  如果不曾遇见你,我就无法探知爱情的美好。

  如果不曾爱上你,我就无法体会失心的痛楚。

  如果不曾爱上你——

  “如果你不曾爱她,你也无法体会人事无常,而我们也不知道,你骨子里竟是一个如此优柔寡断的男人!”

  清婉一手甩着从雷庸明那拿到的钥匙,一边无情的嘲讽,当她看见司瑞泽仍会对‘优柔寡断’这四个字起反应,心里不禁有丝安慰,好在挫败的爱情尚未抹杀他的傲气。

  “你如果一直在这里自怨自艾,我敢保证,到最后抱走美人归的,绝对不是你!”

  “我的事不用你多嘴。”司瑞泽不喜欢她硬是踩着自己的痛脚不放,狠瞪了她一眼,转头望着星空。“你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能批判我的对错?”

  “我是不了解你在想些什么,但我却明白什么叫有花堪折直须折,司,你一直是个聪明人,怎么碰上爱情,就变得那么糊涂?”

  “别拐着弯骂我,一个逃婚的女人,没资格批评我!”司瑞泽冷淡的瞥了她一眼。

  “原来你知道了!”坐在司瑞泽的身边,徐清婉幽幽的吐露着自己的心声,“我明知道他爱的不是我,又何苦要为了一个二十多年前的承诺而断送自己的幸福。”

  “不予置评!”

  “你喔!对别人的事就冷静的令人生气,结果一碰上跟自己有关的,却不见你拿出一点魄力来!”

  “就跟你一样呀!”

  “你——你就不能帮我多留点颜面吗?好歹我今天也是想过来帮你的!”

  瑞泽叹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她。

  “说吧!你的脑袋又有哪些鬼主意了?”

  “难听死了,什么叫做鬼主意,小心我不帮你!”

  司瑞泽笑了一下,并不接话。

  徐清婉啜了口酒,也跟着坐在司瑞泽身边,一同仰望天上的繁星。

  “司,说真的,如果朱珊彤一辈子就这样执迷不悟,那你要怎么办?跟着她这样不上不下的过日子?”

  “我不知道。”他叹了一口气,“本来我也只是想静静的待在一旁,默默关心臊就好了,但每回见到她不开心,或者是难过流泪时,我就又忘了自己的本意,几回下来,这份爱,竟然也变成一种习惯。”

  “好可怕的说法,如果爱成为一种习惯——老天!那如果有一天悲剧上演……”

  “不用等到悲剧上演,现在我就已经深陷泥淖了!”想起前几天珊彤对他说的那些话,心里就更加郁闷。

  本也以为他可以狠下心不再想她的,却每回在清醒后,不自觉的到会场附近去搜寻着她的身影,从日出到日落,一直等到她离开回家,他才不情愿的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而进门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深印在脑海中的身影绘于画布上。

  “我又何尝不是。”看着司瑞泽忧愁的脸,她也想起仍在美国的那人,无奈地幽幽一叹,“司,朱珊彤不过是一时迷惑,你只要再加把劲,她一定会明了你的苦心的!”

  “或许吧!”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第4章
 
  珊彤在家里挣扎了一整夜,终于,还是决定帮刘先生完成心愿。

  在这人吃人的商场上,她从他那得到不少帮助,只不过帮他去谈几幅画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珊彤三度来到了司瑞泽的家门口,盯着墙上的电铃,却怎么样也按不下去。

  不过就是谈些公事,没什么好尴尬的,没什么的!她在心里这样安抚着自己。

  终于,她按了门铃,是司瑞泽,只是几天不见,他更形憔悴了。

  司瑞泽看见她,愣了一下,“是你?!”

  “我……我有些公事要和你谈。”珊彤尴尬的说着,眼睛却怎么也不敢直视他那双清亮的眼眸。

  今天再度见到他,她才发觉她竟然有点想他!

  “有事就直说,别扭扭捏捏的!”他无意让她进屋。

  他也不想对她如此残酷,可是,一想起她对自己的无情,还有昨夜和徐清婉所讨论的一番话,再加上徐清婉现在正睡在他的客房中,种种因素,让他不得不说些能让她早点离开的狠话,反正,看她似乎也不是很情愿来见他。

  珊彤瞅望着他,虽然是自己要求他别再来打扰自己的,但,对他突然转变的冷淡,却颇不习惯,甚至还有一丝丝酸酸酸的感觉,只得抓住正事来掩饰尴尬。

  隔着一扇铁门,她缓缓的说出受刘先生所托之事,“昨天发表会上,有位刘先生——”

  耳里听着她清脆的声音,眼睛望着她娇美的脸蛋,他试图想把她的一举一动给烙印在自己的脑子里。

  珊彤在看见他深情凝望的眸子后,粉脸一红,不知怎么将话说完。

  “你……你……”

  “你希望我跟你口中的刘先生见上一面?卖他几幅画?”

  “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抱歉,目前恐怕没办法。”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只对画你有兴趣。司瑞泽喻意深远的看了她一眼,却没把心里的话给讲明白。

  他摇了摇头,不愿把这项私密说出来,“我现在没有画画的灵感,无法动笔。”

  “哦——这样就没办法了。”珊彤呐呐的说了一句,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再留在这里了,只得讪讪的笑着,“那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准备离开,突然,从屋内传出一个女声,珊彤忍不住回头,发现一个头发微乱,但仍然不掩艳丽之姿的女人探头张望着。

  他——他的屋内有别的女人?

  六目对望,珊彤一脸的不敢置信。

  徐清婉在见到珊彤一脸错愕的表情,亲热的挽着司瑞泽的手臂,朝她示威似的微笑。

  “司,她是哪位?怎么这么早就过来找你?”

  “小婉,别闹了!”瞥看到珊彤微变的脸,司瑞泽厉声警告。昨天徐清婉是有向他提议过,要对珊彤下些猛药,但一见到珊彤微变的脸色,他却又于心不忍。

  徐清婉瞪了他一眼,昨晚才说好要让她放手玩的,怎么一见到本尊,就完全改变呢?

  珊彤仍是怔愣在原地,理不清心头的那股酸涩从何而来。

  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她有方阵孝,而他也有了这位名叫做小婉的美丽女伴,但为什么她竟然觉得好难过,难过的让她几乎无法移动身子?

  珊彤脸上的挫败,令司瑞泽想向她坦白这一切只不过是在作戏,才刚要伸出手,就被眼明手快的徐清婉给拉了回来。

  “司,你说待会儿要带我出去逛街的!”她大发娇嗔的说了一句。

  “砰!”的一声,门扉被紧紧的关上,留下愣在当场的珊彤,一个人无言的瞪视着门板。

  这——这接连而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才不过几天的时间,连司瑞泽也爱上了别的女人……

  &&&

  珊彤一个人神志恍 惚的离开司瑞泽的寓所,愣愣的上了公车,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心中的感觉,竟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就说吧!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天长地久”这四个字根本就是骗人的。一个几天前还说着要关心自己、照顾自己一辈子的男人,竟然背叛了她!

  你在气什么?你不是要司瑞泽别缠着你的吗?现在他真的交了个女友,你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你应该要开心才对!

  那为什么她的心会痛成这个样子?为什么?

  公车一路畅行无阻的往她公司的方向驶去。当珊彤下了车,又像个游魂似的,浑浑噩噩的飘回公司。

  小余见着珊彤这个模样,着实被她吓了好大一跳。

  “小彤!你是怎么了?司瑞泽对你发脾气了?”她知道珊彤今天出门去找司瑞泽谈公事。

  “没有,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了。”珊彤摇摇头回话,突然,两行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小彤!”小余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过,不禁低喊出声,起身走到珊彤的面前。
“是方阵孝他又怎么了吗?不然你怎么——”

  “跟孝没有关系。”珊彤猛摇着头,却止不住不停滑落的眼泪。“我只是觉得很难 过,难过的不得了……”

  “再怎么难过也会有原因呀!”

  “不要问我!”珊彤根本就不愿细想她的泪究竟是为谁流的。或许她哭完了,就什么事都没了!“求你别问了,让我一个人静一下好吗?”

  “那我先出去一下。”小余走出办公室,留给珊彤一个喘息的空间。

  她感激的朝小余离开的方向点头说谢,在门扉被合上之际,她的眼泪又奔流而出。

  笨蛋!她究竟在哭些什么?这是对所有的人最好的结局,她应该要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当她一想到司瑞泽的手上挽着别的女人时,心就痛得不得了?

  就连看见方阵孝在其他女人身上蠢动时,她也没有为他掉过那么多的眼泪。

  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珊彤被脑中的嫉妒与苦恼弄得心烦意乱,她将头埋在膝上,不愿就这个问题多想了。

  &&&

  当珊彤独自在办公室哭泣时,司瑞泽已捱不住内心的担忧,跟着来到了珊彤工作的地方,刚刚见到她像游魂一样的飘上公车,简直把她吓出一身冷汗。

  坐在办公室外头的小余瞧见了司瑞泽的出现,突然明白珊彤究竟是为了谁在掉眼泪。

  她早就希望珊彤放弃那个方阵孝,只可惜她就是死心眼,甚至知道方阵孝背着她找女人可以一再的原谅他!如果是她的男朋友,早就不知被她抛弃个几十万次了,哪有可能让他这么嚣张!

  这个司瑞泽看起来比方阵孝实在好太多了!

  小余瞄了一脸忧心忡忡的司瑞泽一眼,心里暗自盘算着,他们的红娘,她是当定了!

  小彤只说自己要静一静,可没说不见客。小余窃笑了一下,示意司瑞泽径自进办公室。

  有些事,让他们直接当面谈开吧!

  司瑞泽意会,突然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徐清婉的鬼主意,似乎没他想像中的差劲嘛!

  他轻轻的推开门板,不讶异瞧见珊彤一个人窝在椅子上掉眼泪的可怜模样。

  她的泪,让苦恋她许久的司瑞泽突然有了一丝希望。

  司瑞泽走近她,伸出双手,放任自己的将她拥在怀里,原本颤抖的双肩突然一僵,珊彤抬头一望,瞧见了司瑞泽正一脸不舍的望着自己。

  “别哭,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再掉眼泪的。”

  “你——”她又羞又恼的想挣脱他的怀抱。“你来做什么?还不赶快放开我!”

  他不是有个美丽大方的女友了吗?还来找她做什么?炫耀自己的幸福,也顺便取笑她的可怜是吧!

  可不知为何,她原本止不住的泪却在此时完全消失了,她像是终于回到了避风港,一股温暖的感觉霎时包覆了她的心。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珊彤才没力的放松身体,软软的倚在他的怀抱中。

  “我不会放的!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掉眼泪?”

  “我就是爱哭,就是喜欢莫名其妙的哭,哪有什么为什么。”

  “骗子!”司瑞泽将她的脸转向自己,但她不依,硬是用着脑壳对着他,司瑞泽叹了一口气,顺着她的意思蹲下身去。

  “你为什么就不肯坦白一点,对自己承认,在你心里早就为我留了位子,开始在乎我会跟谁在一起。”

  “谁会在乎你跟谁在一起!”她仍是不愿意正视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她用尽所有的意志,将那股蠢动压抑住。

  她是方阵孝的女朋友,不应该、也不可以对别的男人动心,即使那个人是司瑞泽。

  更何况,他现在不是有一个美艳大方的女友,还来招惹她做什么?

  一想到这,珊彤立刻气愤的抬头挺胸瞪着他,眼里写满对他花心的控诉。

  还说她不在乎他!

  瞧她瞪大眼睛的可爱模样,司瑞泽微微的笑了。“刚刚那是在作戏,是徐清婉故意要让你误会的,我跟她只是很单纯的童年玩伴罢了。”

  “是喔!单纯到她可以一早就从你家的卧房出现,而且,还一脸睡眼惺忪——”她话都还没说完,连她自己也察觉到话里隐含着浓浓的酸味,连忙捂住嘴,不愿再多说下去。

  司瑞泽更是紧紧的抱住她,“瞧!自己露出马脚了吧!还说你不在乎我。”

  “我——”她本想再争辩什么,可当她望入司瑞泽的眼眸时,她想说的话,就突然全忘了。

  “我知道——”司瑞泽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她唇边点了点,让她能听进自己真正想说的话。“别争辩,这回听我说。

  “我知道,我不该在此时就强要你对我的感情做出决定,我也不应该在你心上还有个影子的时候对你表白,可是,我就是情不自禁,就是忍不住想亲近你——”

  “你就是这么霸道,从来就没考虑过我的想法。”珊彤一听到这,眼泪就又落了下来。“我是一个已经有男友的人,你每次都这么直接的要我对你作出反应,也不管会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困扰。”

  “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司瑞泽将她哭泣的脸庞安放在自己的怀里,温柔的帮她拭去眼泪。“可是,如果我管得住自己,就不会让我俩都这么痛苦了。”

  想起这些日子对她的魂萦梦系,想起这些日子自己的痛苦挣扎,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和方阵孝公平竞争的机会罢了!

  “珊彤,给我一个机会,放开你的胸怀,用你的心来感觉谁才是真正疼惜你的男人,我不想批判他对你是否忠贞,我只想要个机会;如果,最后你选择的仍旧是他,我想我会死心的,从此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这——这对你们并不公平。”两个不同类型的男人,可以放在同一个天秤上衡量吗?

  “我只要一个机会!让我可以赢得你的机会!”他真的不愿不战而败呀!

  “我……”珊彤望着他恳求的眼眸,心里隐隐的被撼动了,私心正大声的鼓励着给他一次机会,而传统道德却在某个小角落微弱地说着不可以……

  最后,自私战胜了传统道德,她想任性这么一回!

  你骨子里一定是个邪恶的女人!被司瑞泽拥在怀中呵护着的她, 心里微微的升起了这么一个指责的声音。

  &&&

  答应给司瑞泽追求 她的机会后,接下来的日子,是一连串的惊喜又窝心降临。

  每一天,司瑞泽总会在她下班前十分钟到达工作室接送她;而加班的日子,司瑞泽也总会耐心的陪在她的身边,坐在一旁,安静的画着他想画的一切,而他的画作绝大部分都是珊彤的一颦一笑。每回有人问起,或者是有人取笑,他总是淡淡的说:“我觉得世界上最美的东西,就是珊彤脸上的笑。”

  轻淡的一句,却表明了他心中对珊彤无限的依恋。

  今天依旧是珊彤加班的日子,司瑞泽还是一如以往,拿了支笔,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珊彤的周围画着画。

  每次眸光交会,总会让珊彤又羞又怯。

  “泽,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会不好意思的!”趁四下无人的时候,珊彤娇嗔的对他撒娇。

  司瑞泽则是趁此机会在她颊边偷了个香,“谁教你长得如此秀色可餐,让我不?炊疾恍小!?

  “贫嘴!”面对他的款款深情,珊彤顿时有种被迷醉了的感觉,也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方阵孝这三个字竟渐渐从她脑海中慢慢的淡忘,很久不再想起了。

  终于完成了工作。

  “对了,还记得上回那位刘先生吗?”珊彤顺手将所有文具扫进抽屉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了头问他。

  “还记得,他还是不死心吗?”

  “没错,他不但希望能买你的画,还希望能将你从雷宇那儿挖到他名下的公司去,听说,他和雷经理他们谈判未果,吵得不可开交呢!”

  这个消息是早上小余告诉她的,处在这尔虞我诈的商界中,本来就是大小动作不断,实在不足为奇。不过,瞧刘先生这回执着的模样,大有不得手就不罢手的气势。珊彤现在庆幸当初并没有说服司瑞泽卖画给他,才得以幸免于这场纷争。

  珊彤望着专心一意帮着她收拾东西的那双纤细的大手,着实奇怪他的手指到底有何种 魅力,直教人如痴如狂?

  “泽,你从小时候就很喜欢画画吗?”

  他想了一下,点点头,“似乎是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一直拿着画笔。”

  司瑞泽细诉他的过去,从小身为画坛奇葩的他,并没有权利享受太多童年,也因此,养成了他早熟而阴鸷的个性。

  “珊彤,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够浪漫?”

  “啥?”她愣了一下,“你怎么会这么问?”

  “刚刚我去上厕所时听来的,几位你的男同事围在一起讨论我们,他们一致认为我们之间看起来像老夫老妻,完全没有热恋情侣的感觉——”

  珊彤愣愣的望着他,脑中突然的闪过一个影像——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一对小孩很开心的跑着跳着,而她,正一脸甜蜜的窝在他的怀里,看着眼前幸福的一幕……

  司瑞泽发觉到她的闪神,傻傻的,有种小女儿的憨态,他轻笑了一下,在她颊上印下一吻。

  “彤,你在想什么?这个表情好可爱喔!”

  “没、没什么!”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她方才所想的一幕,在什么事情都还没成定论的时候。

  她娇嗔的捶打了他一下,然后撒娇的倚进他的怀里,倏然,原来亮灿灿的灯光忽然一暗,吓得她惊慌失措。

  这是怎么一回事?

  偌大的空间只剩司瑞泽和珊彤两人,其他同事早就下班离开,没了空调的室内,顿时让珊彤觉得呼吸困难。

  她无助的落下泪,紧紧揪着他的衣摆不放。

  “彤,你怎么了?”听见她的啜泣声,司瑞泽忙不迭的将她搂进怀里。

  “泽!我好怕,我好怕黑——”打从记忆深处窜上来的恐惧,深深的揪紧了她的心,不顾矜持的,她直接躲入司瑞泽温柔的怀中,祈求一点安慰,“泽,快想办法,我要灯光,我真的好怕!”

  “乖,别怕,有我在这。”他低柔的嗓音奇异的抚慰着她的恐慌,他搂紧了她,试图在黑暗中摸索出一丝光亮。

  大楼里通常都有辅助照明设备,只是得想办法打开开关,但前提是,要他摸得到出路才可以。

  凭着记忆中的路线,他一步一步的走过珊彤和小余专属的办公室,往外头几名员工的位子上走去。

  他今天曾在厕所里见到一群人围在那里抽烟,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可以在他们的桌上或抽屉里找到打火机。

  珊彤的手臂不小心拂到一个椅子的手把,她不由自主的大声惊呼着:“泽,有东西在摸我,有东西!”

  “别怕,乖!”司瑞泽搂住在他怀里不停哭泣的珊彤,往她身边的“东西”一摸,原来是把椅子,他吻着珊彤泪湿的面颊,细声的在她耳边呢喃,“别怕,不过就是把椅子。来,你自己摸摸看!”

  “不要,我不要!”珊彤猛力的摇着头,拼命的想挣脱他所握住的手,猛然一摸,她尖叫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发现真的是一张椅子的把手,神情一松,她颓然的哭倒在司瑞泽的怀中。

  “你真的很怕黑!”

  “嗯!泽,求你,赶快变一些灯光出来,我快受不了了!”

  “嗯,找到了!”黝黑的室内燃起一点火光,司瑞泽手里拿着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打火机,凑到珊彤的面前,却发现她惊得满脸苍白。

  他扶着她走近窗边,拉开一扇窗,外头点点星光映入,夜风吹走了室内的窒闷感。

  “好一点了吧!”他安抚的拍拍珊彤的肩膀,体贴的让她握着那微弱的火光,“彤,你知不知道哪里有辅助照明设备?”

  “在厕所前,应该有一把才对!”珊彤拭干自己的眼泪,在司瑞泽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她又急忙拉住他,“不要,不要离开我!”

  “我要去拿照明设备呀!总不能就这样窝在这儿过一夜吧!”

  “不要、不要,我就是不要你离开!”珊彤怕死了一个人待在黑暗处,小时候被丢弃的回忆,还深印在她脑海里,她紧揪着他的衣摆,坚持着不愿放手。

  司瑞泽看了她一眼,“好,我不走就是了,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别哭了。”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倚在司瑞泽的怀里,珊彤佯装坚强的对他说着,“我平常不会这么歇斯底里的,只是,我真的太怕黑了!”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事情。”他拍拍珊彤粉嫩的颊,在她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皮上印下一吻,“还好我今天有过来,不然,还真不敢想像你会被吓得多严重!”

  “是呀!今天若不是有你在这,我铁定会崩溃的!”珊彤吸吸鼻子,害羞的向他道谢。突然间,沉默在他们之间流窜,她静静的感受着他令人心安的味道和体温,不知怎么搞的,她就是好想跟他倾吐一切。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怕黑吗?”

  “如果你想告诉我的话。”司瑞泽望着她,并不强求她一定要对自己坦白。

  他当然想知道有关珊彤的一切,但前提是得在她心甘情愿的情况下。瞧她对“黑暗”如此的又惊又惧,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有可能是让她连想都觉得恐惧的事。

  他轻轻的握着珊彤的小手,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如果说出来会让你觉得痛苦,那么,你不用说也没关系,只要知道我会好好保护你就够了。”

  珊彤犹豫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想要告诉你。”

  在他的怀中,她有了坚强的支持,过去的梦魇,也会融化在他温柔的凝视下吧!

  “我七岁那年,爸爸和我妈咪吵架,爸爸一怒之下离家出走,而我妈咪也跟着追在后面,他们似乎都忘了年幼的我还独自留在家里。”

  黑暗对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来说,绝对是最深沉的恐惧,她一个人在家里过了一夜,不但对父母亲不信任,也对自己的重要性产生了疑问,纵使事情发生后,爸爸曾经试图想弥补些什么,可是伤害却已经造成了,再也挽回不了。

  “我家在那一夜后,就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避风港,母亲死了,父亲也带了个新女人进家门,从那一天起,我就不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叫做‘永恒’的东西。”

  现在回忆起来,她只剩一丝丝怅然,如果当时她年纪大一点,能够多帮妈咪分担一些,或许,她今天会有不同的心情,对于感情,也不会抱着这么大的怀疑。

  听完她的回忆,司瑞泽只是静静的抚着她的头,并不多加置喙。

  珊彤抬起头来看着他。“我有跟你提过,我这辈子不想要结婚吗?”

  听此言,司瑞泽原本抚着她的秀发的手突然一僵,瞪大了眼,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说——你不想结婚?”那他不就只能一辈子认分的守在她身边?可他最终仍希望 将她娶回家,然后一生一世的呵护着她。

  珊彤看着司瑞泽一阵青一阵白的面容,原本梗在心里头的心结突然一松,终于破涕而笑。

  司瑞泽看着她的笑容,认命的说句:“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的话,那我也只能等你改变心意了。”

  “干嘛这么难过!我只是忘了加上‘从前’两个字罢了。”她将司瑞泽的手紧紧的握住,枕着他的手臂,轻声的说:“我从前以为那会是最好的男女关系,没有承诺,就没有背叛,所以,我才打定主意不结婚,可是过了这些年,我才明白,一个女人所求的,不过就是一个真心爱我的人。”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拿出真心,你有可能会嫁给我?”

  “考虑罗!”她笑着凑近自己的脸蛋,倚着他宽厚的胸膛,她知道自己已经没什么好畏惧的了,只要有他在!

  “瑞泽,你——可以吻我吗?”虽然红了脸,可是她仍大胆的说出她的要求。

  她想确定自己心里涌起的那一股冲动是什么。

  水汪汪的美眸对上他清亮的眸子,司瑞泽温柔的捧起她的脸,缓缓的凑近她的唇。

  他温热的鼻息袭上她的脸,她只觉得一种安心的感觉漫上她的身体,她微张开口,温顺的迎进他炽热的舌尖……

  对了,就是这一种感觉!

  珊彤在心里轻轻喟叹一声,享受着这专属于她的温柔挚情。

  &&&

  为了确定自己的心情,也想理清自己心里的犹疑,珊彤再次不先告知就出现在方阵孝的公寓前,冷静的拿出钥匙,开门进入。  

  待在房内的方阵孝,正巧刚和徐清婉通完电话,他喜滋滋地穿上他觉得最帅的衣服,正对着镜子整理仪容时,他从镜子的反射看见站在他身后的珊彤。

  珊彤静静的走入,直接坐在他的床上,瞧着他俊挺的面容,突然发现她心中的悸动已不复存在。

  “你要出门?”她由他僵硬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待会儿要找的人,绝对不是坐在他面前的自己。

  这就是她一直痴心想要跟他厮守的男人!

  “嗯!你来找我有事?”想着珊彤仍是自己的女友,方阵孝虽然急着想出门,可他仍捺着性子陪她说话。

  “我们好久没见面,想约你去吃个饭。”

  “吃饭?”方阵孝愣了一下,“可是,我待会儿跟朋友有约……”

  “不能带我一起去吗?你好像从来没有让我见过你的朋友?”

  珊彤的要求让方阵孝突然回头瞪了她一眼。“珊彤,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平常的你,不是这样子的,怎么今天突然无理取闹了起来?”

  “我只不过是想要见见你的朋友。”他的怒气让珊彤后退了好大一步。“我只是觉得我们都到这个阶段了,应该可以跟彼此的朋友见面,我——”

  “什么叫到这个阶段?我跟你到了什么阶段?”

  珊彤不提他还不气,她是他所有交往的女友中进展最慢的,他们都在一起两年多了,还是在那种亲亲小嘴、牵牵小手的阶段,她当他是什么?爱跟女人谈柏拉图似的爱情的年轻小伙子吗?

  “我就是不懂,你想要跟我的朋友见面,可是,我们的进展却始终在原地踏步,你说,你这叫爱我?我们的爱难道没办法让你把自己放心的交给我?”

  “我不是——”她不是不想跟他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承诺,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

  “承诺、承诺!你除了会逼着我要承诺外,可不可以想一点新鲜的?你不烦,我听的都烦了!”方阵孝不耐的看了腕上的手表一眼,心里想着时间将近,他不想在她身上多作无谓的浪费。

  “我今天不想跟你说这些,你回去吧!我不想为了一点小事跟你吵架。”他谴责似的瞪了珊彤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出门赴约去。

  “等等,你真的连一个承诺也不愿给我?”珊彤追在他的身后,手指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袖。

  即使她明知道有可能会是个谎言。

  “回去!我不喜欢这么咄咄逼人的你!你真的越来越不可爱了。”方阵孝用力的甩脱她的手臂,完全不理会她伤心得泪流满面。

  她怔怔的看着方阵孝的车子像箭一般的向前开去,原本炽热的心,突然像被冰冻了一般,寒的让她禁不住蹲下身去。

  多可悲的女人呀!不过是要个承诺,她就会愿意付出自己的所有,连保留了二十几年的纯真也愿意双手奉上,可是她的男人,却连一句话也不愿敷衍她,连一句话也不愿……

  珊彤瞪着光洁的磨石子地,晶亮的泪珠一颗颗的落在地板上,她手捂着脸,只希望她付出了两年多的感情,可以在这一场嚎哭中完全遗忘!

  一阵大哭后,珊彤从皮包里掏出一只他送的钻石戒指和这间屋子的锁匙,将它们轻放在他屋内的茶几上,顿了好一会儿,她回头再望了这充满甜蜜回忆的房子一眼,决然的,她一步一步走离这从来都不属于她的世界。

  现在存在她脑海中的,就是那个不管她发生什么事,他永远都会张开双臂,紧紧的抱着她的身影——

  她想见到他——

  现在,马上!

  &&&

  一个人留在家中的司瑞泽,神情恍惚的瞪着一幅幅他所绘的珊彤,傻傻地看着,心里想的却是她今天下午打过来的电话。

  她说,她会在今天给他和方阵孝一个答案。

  这就是他所爱的女人呀!为了不违背道德和良心,虽然知道抉择会伤透某个人的心,可是,她仍执意去做,因为,她不想负了她和他的真心!

  而她所选的人会是哪个?

  是对她痴心无悔的他,抑或是风流惆傥的方阵孝?

  司瑞泽一颗心全悬在珊彤的身上,他等着,等着她让他上天堂,还是跌到地狱!

  七点,门铃准时的响起,司瑞泽从画室慌忙的奔出,打开门,瞧见了满脸泪痕的珊彤,他问也不问的将她拥入怀中,心疼她为了感情所付出的一切!

  “乖!别哭!你看你眼睛都肿的跟核桃一样了。”司瑞泽笑着点点她的鼻头,拥着她坐到沙发上去。

  “你……”珊彤睁着大眼瞧着司瑞泽,讶异他并不那么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你不先问我要说什么?”

  “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要先让你平静下来呀!”他用唇吻着她泪湿的脸颊,在她耳边呢喃,“不管你今天选择的人是他也好,是我也好,我都不希望你再哭泣,任何一个答案,都比不过你的笑颜重要,懂吗?”

  “即使我今天选择的人是阵孝,你还是会温柔的跟我说这些?”

  “只要你觉得这是个正确的选择。”司瑞泽瞧她已经平静下来,才深吸了口气问:“我准备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如果……如果我选的人是他,那你会怎么办?”

  “我会遵守承诺,从此消失,不会再干扰你跟方阵孝的生活。”

  “不!我不许你离开我。”珊彤抓紧司瑞泽的手臂,小脑袋直往他的怀中蹭去。
“不可以!我不许你离开我——”

  “那你的意思?”司瑞泽瞪大了眼睛,紧张的瞪着珊彤的小脸。

  “我要你!你才是我该珍惜的——不要离开我,我再也受不了有人离开我了!从前是我太傻,硬是追求一个心不放在我身上的男人。”

  她想她是自私的,从前不懂感情,觉得身边只要有人伴着她就好,可一旦尝过了爱情的甜蜜,她知道自己开始贪心了。

  有了安定的感情后,她要一个永远不会背叛她的情人,有了不会背叛她的情人后;她要一个可以填补她心灵空虚的家庭,和一个会疼她一辈子的丈夫。

  可惜,方阵孝只知道夺取,却从不愿静下心来,想想她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不在乎把自己的身体给谁,她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可以与她共度下半生的伴侣罢了!

  司瑞泽将头抵在她的额上,两人静静的相拥着。珊彤抬起头来望着他,眼眶中浅浅的泛着一丝泪光。

  “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我从前对你有多坏。”

  “没关系!谁教我爱惨了你呢!”

  “你真的会陪在我身边一辈子吗?”

  “不离不弃!”司瑞泽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腔上,让她感觉着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我愿用我的生命,来守护你、爱着你!”

  “泽——”珊彤反手握住他的大手,在他的拥抱中,哭出她的幸运、她的感动。

  就这么一回,她就再为自己过去的不知珍惜哭最后一回。

  从明天开始,她将会把司瑞泽的情意给牢牢的放在心里——

  &&&

  “泽,性——对你们男人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珊彤突如其来的问道,让司瑞泽原本稳定的脚步颠踬了一下,他转头望着珊彤,不解的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珊彤看了他一眼,头又马上低了下来。“你——会希望跟我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吗?”

  “只要是男人,都会希望可以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发生更亲密的关系。”司瑞泽拉着珊彤坐到阳台边,那里有他特别放置的藤椅,可以让他们好好的相互倾吐他们的心底话。

  “那如果没有爱呢?你们也可以……”

  “就生理需求而言,可以!”司瑞泽将珊彤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中,“男人是冲动的动物,一个撩拨,甚至只需要一个眼神,都可以让我们欲火焚身,所以,就看男人要怎么做了,看是要为了性而性,或是等到两情相悦,去领略那种灵欲合一的销魂。”

  “那——你呢?你会等我吗?”

  “我只能说,在你还没准备好之前,我不会做出什么逾矩的事。”司瑞泽吻了吻她的颊,让她能放下心来。

  言犹在耳,可当司瑞泽和珊彤两人在她房里依依难舍的话别时,他还是不小心投入了过多的情欲。

  “我……我真的该回去了……”司瑞泽拥着她娇弱无力的身躯,唇瓣在她的颊上唇上徘徊。“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回家去……”

  “我也不想让你这么早回家……”

  热恋中的情人呀!总是希望能够多厮守一刻。

  珊彤倚在他的怀中,眯着眼,享受着司瑞泽细腻又带点狂猛的碰触。

  受到鼓励的他,舌尖轻轻的描绘着她唇瓣的轮廓,将她丰满的下唇纳进嘴里吸吮着,一点一点的,仿佛想把甜蜜的她给一口吃下肚去。

  “嗯……”珊彤将手搭在他的颈脖间,他嘴里的滋味,令她舍不得离开,直想就这么一辈子缠绵下去。

  “嫁给我好吗?我真的分分秒秒也不想跟你分开!”

  “我——”突如其来的求婚,让珊彤从迷NFDAB中醒了过来,她睁眼瞧着司瑞泽俊秀的脸庞,看见了他眼底的认真,她捂着嘴,不敢置信的低嚷,“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怎么会拿我们的将来开玩笑?”司瑞泽将她的身体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

  珊彤俏脸一红,感觉到他勃发的欲望抵在她的腰间,灼热的,像是一种无言的乞求般。

  司瑞泽脸微红的推开她,在她耳边轻叹了口气。“彤!我爱你!要你嫁给我并不是单纯为了我自己的欲望,而是我真的好希望能够在每一天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你!”

  “我们才相恋不过几个礼拜——”

  “即使才相恋一天,我也敢跟你求婚。”他轻轻的吮着她的耳垂。“难道你还怀疑我的心意?我要娶的人是你,不是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时间的增加,只会让我更加的爱你。”

  “你这么说,更让我觉得我以前对你好坏呢!”

  “傻瓜!”司瑞泽笑着磨蹭她挺直的鼻梁。“只要你现在爱的人是我,将来嫁的人是我就好了,从前的事,我可以一笔勾销。再吻我一回,我真的该在我忍不住之前离开了。”

  眼前的人儿是如此爱着自己,如此的温柔、如此的专注,你还在等什么?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懂你的男人吗?

  珊彤定定的望着他,心里毅然下了个决定。

  她今天不踩煞车,只要司瑞泽想要,她就给他!

  珊彤主动献上自己的唇瓣,与他的舌尖辗转嬉戏着,一阵阵的战栗像闪电般窜过她的身体,可她没有迟疑,因为她的心正轻声告诉她,他就是今生要等的人,你唯一的依归。

  突然受到鼓励的司瑞泽,早就把刚刚说过的话全给忘了,吻着吻着,一双手像有意识般滑入她的衣裳内,逗弄着从未有人碰过的雪胸,他在她嘴里轻渭了声,感觉到从手掌传来的柔嫩触感。

  手指逗弄着她敏感的乳尖,他将她的衣服推得更高,丰润的浑圆盈满了他的手掌,珊彤猛地瑟缩了一下,无力的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像棉花一般的瘫软。

  “泽,我不习惯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手可以让自己有种昏眩的感觉?为什么自己竟然觉得他的放肆似乎也挑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渴望?

  散乱的神志抵不过司瑞泽刻意逗弄的手指。

  他脱下她多余的衣服,他隔着薄薄的布料吸吮着她的蓓蕾,不一会儿,雪白的胸衣濡湿了,蜜桃色的峰尖挺立,像是樱桃般若人垂涎。

  他是个男人,面对着自己所爱的女人,他再也无法克制,也不想再克制,一手搓捏着她的胸脯,一手悄悄的探下她的腿际间,柔软的身体曲线,滑腻得让他轻声的叹息一声。

  “彤,你真的好美!美的让我舍不得放开我的手……”他不顾她微微的抗拒,将手指滑进她雪白的小裤中,探索着她略微潮湿的神秘处。

  珊彤一惊,发射性的将两腿合并,迷醉的神情也攸然惊醒,这——似乎太过火了。

  司瑞泽察觉到她的不愿,抑郁的深吸了一口气,难受的扯扯紧绷的裤裆。

  “彤,对不起,我说过不逼你!可是竟然不自禁的……”

  “我——”她理不清心中的感觉,又想要他继续,又怕继续下去会令自己后悔。

  借着点点星光,她发觉他脸上有着深深的挫败感,浮凸的青筋,说明着他正极力压抑着体内尚未纾解的欲望,迟疑地,她伸出手,揉抚着他额角绷紧的青色血管。

  “老天!彤,别这样!”

  “我只是看你似乎很难受……”

  “难受也得忍。彤,我不是圣人,我对你有着渴望,但我不希望我们的第一次是在你半推半就下答应的!况且,现在你心里尚未做出决定。”他背对着她说。

  珊彤知道,他是顾虑到她,要不然,他刚才大可强要了她。

  在这一刻,她终于下定决心,要把自己交付给眼前这个如此在乎她的男人。

  一双纤手,轻轻的环着他精瘦结实的背,怯怯的,在他的脖子上印下一吻。

  “如果你真爱我,我也愿意为你献上我自己!”

  司瑞泽不敢相信的转回身,望着她水亮的眸子,颤抖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轻声问:“你的意思是……你要把自己献给我?”

  “嗯!”她主动的搂住他的腰,凑近红艳的唇,“我要你吻我!”

  “彤——”他激动的吻上她的唇,他真的不敢相信,苦苦守侯了这些日子,终于让他盼到了这最美好的结局。

  煽情的舌在她嘴里流窜,啜饮着她口中甜美的芳香,修长的大手仿佛在作画般,轻抚着她白嫩的身躯。

  这一场情焰,比方才烧得更炙热、燃得更旺。

  嘤咛一声,珊彤不由自主的往后瘫倒。

  司瑞泽大手一勾,俐落的解开她的蕾丝胸衣,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仅着小裤的雪白同体上。每一道弯曲,每一寸起伏,全是上帝的杰作,司瑞泽低下身,将渴望他抚弄的峰尖吮进嘴里,如同在品尝一道鲜美的盛宴般。

  柔软的乳峰在他嘴里突然变得挺立,珊彤承受不了得闭上眼,不敢直视如此迤俪的春色。

  从前,方阵孝也曾试图想勾引出她的热情,但当时她只觉得恶心,却怎么知道,在司瑞泽的怀里,这一切显得如此自然。

  但,他的手究竟在做些什么?

  司瑞泽在珊彤意识昏乱之际,将他的手指探入她已然潮湿的小穴,继续他刚才未完的旅程,摸索这已泌出花蜜的小穴,他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啊!这真是太完美了!”

  他的手指不停的在穴中逗弄,一阵不知名的浪潮袭来,她气喘吁吁的握住在她腿间蠢动的大手。

  “泽,这样对吗?我……我怎么觉得全身像是瘫软了一样?”乌亮的秀发散在她耳际,珊彤几乎快承受不住热情,抬眼望着也跟她一样气喘如牛的司瑞泽,一股柔情浮上心头,手指拨开他滴落的汗,“你不用这么累的——”

  她不知道他是为了想让她适应,才拼命忍着。

  从刚刚她生涩的反应来看,她应该是第一次。上回在他脑中一闪而过的嫉妒,终于在今天得到纾解。

  “为了让你感到舒服,我心甘情愿。”他吻过她的手指,执意要等她忘我的时候,再顾及自己的需求,只是,这个神圣任务真的有够难忍的。

  一手将她略往上抬的身躯压下,他抬头对她邪邪一笑,“还有更令人惊奇的呢!”

  “什么?”珊彤惊呼一声,他——他竟然将嘴放在她那个地方!

  所有的顾虑在下一刻全都消失无踪,司瑞泽修长的手指撑开她沾满蜜津的小穴,放肆的将舌尖伸入她紧窒的小穴来回抽送。

  “不,不可以……那里……啊!”雪白的身躯染上一层红艳,她不停的抽搐颤抖着。

  “彤,再过一会就好了。”

  “不要——啊!”两只手指,加上他灵活的舌,让珊彤上了天堂。

  司瑞泽来回不停的抽送,她承受不住的低声吟叫,就在她几近高潮之际,他火速的脱下他自己的衣裤,抬高她白嫩的腿,环在自己的腰间,顶住她的花心,缓缓的深入……

  幕地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楚——

  “瑞泽!好痛——”痛得让她不禁流下眼泪。

  她的泪让司瑞泽一惊,顿时停住了身子。

  “对不起,我——”这时候道歉也不是,前进也不是,僵在当场的他,热汗并流!
“珊彤,别哭,我不动就是!”

  “不要,怎么会这么痛!”她身为现代人,‘性’虽然没有亲自体会,但也跟小余去看过几部像‘枕边书’大胆的电影,不过里头的人在做爱时,总是一副很享受的模样,怎么会这么痛?

  她突然抬眼望着司瑞泽,发觉他身上的汗竟濡湿了他俩的身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叫你停下来的,只是……它真的令我很难受!”珊彤动了一下身躯,发觉似乎没那么疼痛,才又惊喜的瞧着他,“泽,好象没有那么痛了……”

  话还没说完,司瑞泽早已克制不住,在她体内动了起来,起初只是慢慢的,后来再也克制不住的逐渐加快……

  她忍不住的喊出属于她的激情,可司瑞泽的唇在她张口的那一刹那,将自己的唇封锁住她的,一如他身下的坚挺进占了她体内的空虚。

  珊彤从不晓得被所爱的完全拥有竟是如此美妙的一件事,她惊讶的感觉她将司瑞泽最强硕的部分在自己柔软的体内,包裹着他的满足,已经远超过肉体摩擦所得来的快感。

  她试着迎合他来回的律动,看见他突然涨红的脸庞,惊奇的发现,他跟她一样喜欢他突来的主动。

  “噢——老天爷!”司瑞泽终于忍不住低吼着。珊彤魅惑十足的配合他,令他激狂得几乎快控制不了,他使尽所有的自制力想延长这份快感,却在她的一阵紧缩中,完全释放自己。

  “啊——”两人同时叫喊出声,带着共享的狂喜,进入那个用快感建筑出来的奇妙世界。

  在昏乱间,珊彤隐约只记得一件事——

  原来,与自己心爱的人共享激情,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


第5章
 
  一个美好的星期假日,珊彤和司瑞泽一同逛了家乐福,准备好下一个礼拜所需的日常用品,珊彤一手拎着小钱包,一手慌忙的打开瑞泽的公寓大门。

  “泽,你把东西先放在门口,我马上过去帮你。”

  “不用了,逛了两个多小时,你也累了,休息一下,搬东西的工作就交给我吧!”

  心疼珊彤的他,怎么可能让她过来帮他搬这一袋袋重达好几斤的东西,他宁可自己多跑几趟,也不愿意累坏了心爱的人。

  珊彤瞅着他,一股被怜惜的感觉涌上心头,待司瑞泽拿进来最后一包食物放在餐桌上后,她从他身后紧紧搂住他,甜蜜的用脸在他的背后磨蹭着。

  “泽,你对我真好!”

  “我才做这么一点点事就让你心满意足了?”他回过身,将珊彤密密实实的搂进怀里,看着她越显娇媚的脸蛋,不禁温柔的在她的红唇印上一吻,羞得她脸霎时通红。

  “你就爱逗我!”她俏皮的皱皱鼻头,不依的低喃着,虽是如此,但脸上那一抹晕红,却还是让司瑞泽又看傻了眼。

  他从来就不知道珊彤竟然会有这么多面,俏皮的她、生气的她、开心的她、沉思的她,每一面都是如此的充满魅力,每发觉她新的一面,就又让他更爱她几分。

  一想到她是在他的呵护下慢慢蜕变的,他的心中不禁扬起一股满足感。

  啊!他的小珊彤啊!

  他抬起她的头,轻轻的吻着她红艳的唇,深怕碰碎了她的温柔态度,又令珊彤再次红了眼睛。

  她是何其幸运,能够得到他对自己的倾心相待,如此的不计回报。

  在她将舌头探进他的嘴里,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也同时在她口中蔓延开来。

  她的主动才维持不过几秒,司瑞泽火热的舌立刻接收了一切。他主动的搂着她纤细的腰肢,狂放的想尽情宣泄被她挑逗起来的熊熊欲火。

  “泽,不行,不能这么猴急!”她微微推开他火热的身子,凝眸浅笑的将他推至墙壁,绵密的呼吸,轻轻的哈着他敏感的耳畔。

  她慢慢的伸出一只手从他的胸膛滑下,再一次惊叹他完美的躯体,凑近他的耳朵,轻声的低喃,“可惜,我不像你是个画家,不然,我真想把你这个样子给画下来。”

  “彤,求你,别再这么折腾我了!”

  天晓得,他是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像饿虎扑羊般的将她压在身下。老天,她究竟还要他忍受多久啊!

  “泽,如果我现在说不想做了,你会有何反应?”她很顽皮的一手隔着裤子摩挲着他的坚挺,一边佯装无辜的望着他狼狈的模样。

  她此话一出,司瑞泽再也忍不住的低吼一声,往纤跨一步,双手一推,反身将她压在他原来所站的位置。

  “不准!不准在我被你挑逗的兴奋的情况下要我停手,永远不准!”

  他边说边将她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脱下,埋头在她雪白的双峰间,嗅闻着她散发出来的诱人体香,双手技巧的一勾,胸衣顿时落下,让她的蓓蕾展现在他的面前。

  “你这个磨人精,说!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些技巧的?”他一边吸吮着她红艳的乳峰,一边进行逼供大会。

  珊彤娇喘着,几乎语不成句。

  “我……我前几天……前几天夜里看……看‘夜色’……学!学来的……”

  “你真是个聪明的学生啊!一点就通,‘夜色’里有没有告诉过你,别轻易撩起男人的欲望?”

  珊彤决定这次由她来决定进行的步调,就如同‘夜色’里珍玛琪一样。

  她一手压住司瑞泽想蠢动的双手,一手不太顺畅的解开他衬衫的衣扣,拉出他衣衫的下摆,白嫩的小手滑进他的衣内,仔细的摩搓这他每一寸肌理。

  “彤,你别这样!”感觉到她的丁香小舌吮上他最敏感的乳头,司瑞泽呻吟一声,不知该任何纾解他突增的欲望。“彤,我会忍不住的……”

  “不行,这回,你一定要听我的!”珊彤吸吮着他已然变得硬挺的乳头,仍不罢休,来来回回的勾勒它的形状,看他忍不住皱眉呻吟的模样,让她有一种主权在握的快感。

  “泽,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有一副完美的身材?”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唇移至他的胸膛上,睨着他突然涨红的脸庞,开心的笑着。

  “没,没有。”司瑞泽屏息,感觉她一路吻至胸膛、小腹,一直到他扣着皮带环的裤腰间,“彤——”

  “嗯?”她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伸出颤抖的双手,将他的皮带拉下,解开他的裤链,任他的卡其裤颓然的掉在脚边,珊彤仔细打量他,发觉自己的影响力竟然如此强大——

  司瑞泽头倾一边,黑发微乱,衬衫半敞露出胸膛,裤子堆落在脚边,他的身上,只剩一条深蓝色的小裤能够勉强遮住他膨胀的男性,双目被欲火熏红的他,俊美的宛如一幅最勾人的春宫画。

  当他再也忍不住是,即上前吻住她。在他的手指置于她的腿际时,珊彤哪里还记得什么白天还是夜色的,她只想要他快点充满她,别将她一路悬在那里。

  在他的一根手指深入的时候,珊彤仰头一叹,对,就是这种感觉。

  她配合着他手指的旋律上下律动着,一双手无力的在墙上抓取着,想抓点什么东西来作为她的依靠。

  “泽,我不行了,我好象快昏倒了。”

  “还早得很呢!”他微微一笑,将珊彤的腿张得更开,他半蹲着身,低头吮啜着从她穴口泌出的蜜汁。

  “不——不要这样!”若不是两手撑在他的肩膀上,珊彤早就承受不住的瘫倒在地,她摇头呻吟着,不想再承受这难耐的欲火了。

  “想要我吗?”他抬起头来,看着她满身的红晕,手指更加快的蠢动着,他就是非得要等她承认她也欲火难耐,他才愿意起身满足她。

  “泽——”珊彤吟叫一声,哽咽的要求他快点进入。

  抱着她瘫软的身子,司瑞泽一把将她抱上餐桌,撑开她的双腿,褪下自己身上的小裤,顶住她的花心,猛力的往深处挺进。

  &&&

  一场激情的欢爱后,珊彤已然昏睡在司瑞泽的臂弯中。司瑞泽宠溺的在她颊上印下一吻,才将她抱进卧屋中,细心的为她盖上被子,看着她睡的跟个孩子似的香甜。

  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个性一向沉稳不多言的他,竟然也会有这种如同暴风般的狂情,只要珊彤微一挑逗,他便激狂的不能自己。

  这究竟是福,还是祸?他随手拿起一本画册,藉着外头的阳光,他靠着自己熟练的画技,一边凝望着她美丽的睡颜,一面细腻的将她的美丽绘于纸上。

  画了一会儿,自觉不过瘾,又到画室去搬来整套的水彩用具,试图用最美的颜色来诉尽自己的情意。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他浑然不觉时光的流逝。

  珊彤睁开眼睛,不甚文雅的张大了嘴,伸了个懒腰,不期然的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她羞红了脸,娇憨的对着他傻笑。

  “你好讨厌,怎么这样看着人家笑嘛!”

  “看你可爱呀!算起来你来这睡了三次,这还是我头一次见到你起床的模样!”

  “有什么好可爱的,丑死了。”她一脸不苟同的瞪着自己发绉的衣裳,蓦然想起,她刚刚和他欢爱过后倒头就睡,这衣服——不就是司瑞泽帮她穿上的?”想到他的大手又再一次抚上她的身体,她的脸颊泛上一抹霞红,害羞极了。

  “你在画什么?”她连忙爬离令人遐想的床铺,往他的身边凑去。

  司瑞泽大方的将他完成的画作展示给珊彤看,这幅画,可说是他的精心杰作呢!

  湛蓝的海景,一位肌肤似锦的美人抱被而眠,唇边一抹淡笑,浑身充满了刚被人爱过的旖旎气氛。

  “她好美,这是我吗?”

  “当然是你呀!”他从后头环住她的纤腰,宠爱的对她笑着。“认识你后,我画里的人物只剩下你了,每一笔、每一划,全部充满了我对你的爱,彤,难道你还没有发现?”

  “可是,我怎么觉得我没有这么美?”

  “在我心里,你比我画的更要美上几百倍、几千倍、几万倍。”他手捧着她的娇颜,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明亮的眼瞳、秀挺的鼻梁、红艳的小嘴、粉嫩的脸颊,每一个起伏,都是老天爷给他的最大恩赐,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足以令他心醉,令他神迷。

  “永远别怀疑自己的独特性,嗯?”

  珊彤哑然的望着司瑞泽,突然很激动的搂住他的腰,埋头在他的胸膛上蹭磨着,一股热辣辣的泪水,就快要夺眶而出了。

  她之前怎么会对方阵孝死心塌地呢?连她自己也不懂。

  在拥有过司瑞泽酒一般浓烈的感情后,她才发觉方阵孝像和风,吹拂过她的心,而她竟然错把温柔当成爱情,跟着喜爱自由甚于她的方阵孝起舞了这些年,却始终得不到他专情的对待,在司瑞泽出现后,她才真正体会到被爱的美好。

  她真傻!怎么会放弃这么美好的感情不要,硬是要等待一个不会对她专情的男人呢!

  “泽,你是哪时候发现你心里有我的?”

  “十几年前。”

  “什么?”她愣了一下。

  “记不记得我帮你画的那幅画?”

  珊彤点头。

  “从我头一次见到你对我笑时,我就已经将你放在心中了,只是,我那时候还小,不知道那就叫做爱。”

  “所以,后来一见到我,你才会那么直接的说出你关心我——”

  “不!我那时候还没认出你,那句关心只是一种很直接的反应罢了,因为,你那时候闷闷不乐,真的令我觉得好心疼。”

  “那你是何时认出我来的?”

  时间在变,容颜会老,她并不介意他就这样将十几年前的她给忘记,转而对现在的她动了真心。

  司瑞泽从一个小锦盒拿出他一直珍藏着的名片,放在珊彤的手心。“我从你的名字发现的,这十几年来,你变的不多,再加上你的名字,我很轻易的就知道你就是我当年所喜欢的朱珊彤!”

  “泽,爱上我,你难道都不曾后悔过?尤其我之前又曾对你说了那么多恶劣的话。”

  “爱就爱了,如果会后悔,那就不叫真爱,是不?”

  “泽——”她再度投进他温暖的怀抱,心满意足的低喃,“我会永远爱你的!”

  他温柔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诉尽心中的无限情意——


第6章
 
  接下来的日子,幸福的仿佛可以掐出蜜似的甜美。司瑞泽对珊彤许下承诺,等他为她画满了二十幅画,他定会为了他最爱的情人办个画展,而这画展里的所有画作,全都会是他们最最珍贵的宝贝——

  而且无论如何,是绝不出售的。

  日子就这么平淡而幸福的过着。

  碍于司瑞泽的住屋离珊彤上班的地方太远,所以,他只好不辞辛劳的两地奔波。

  每天,司瑞泽在珊彤的屋里醒来,缠着犹有睡意的她讨了个甜蜜的热吻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回去自己的住所。而下班时刻,若非真的有事,不然他必定准时出现在珊彤的工作室中,或是开车,或是乘坐公车回家,只要珊彤一时兴起,他必定奉陪到底。

  今天,珊彤一时心血来潮,趁着隔天是星期假日,她央求司瑞泽陪她一道去超级市场,买了些火锅料,两人开心的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我虽然厨艺不算精,但说起煮火锅,可还称得上是一流的。”珊彤不害臊的说着。

  司瑞泽不发一词,只是疼爱的凝望着她,静静的陪在她身边,帮她提着沉重的塑胶袋。

  走过了一条街,红灯亮起,他望着她头上微渗出的汗珠,伸手帮她拭去。“累了吗?”

  “不会!”珊彤对他甜蜜的微笑。“东西都是你在提,我怎么会累。”

  她伸手握住他的,两人相视一笑,幸福的缓缓走回珊彤的住屋——

  吃完晚餐,珊彤起身收拾着,而本想帮忙的司瑞泽,却硬是被珊彤她推去休撷。

  他看着她忙进忙出的身影,嘴边泛起了一抹笑。

  “在想什么?”珊彤一忙完,便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肩,窝在他温暖的怀抱中。

  “我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你给娶回家去。”他的头顶着她的额,清亮的眸对上她的,眼中没有一丝虚假。

  上回他提过一次,没有得到回应,所以,他决定只要一有机会,就不厌其烦的询问,直到珊彤愿意点头答应为止。

  珊彤愣住了,顿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我们才不过在一起一个多月——”

  “我不是说过,时间的长短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

  蓦然,珊彤娇美的脸蛋不自觉的滑下两行泪,吓得司瑞泽顿时手足无措。

  “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你没有说错什么。”珊彤不住的摇晃着头,虽然这么说,但眼泪还是一直潸潸的落下。

  “怎么了?”

  捧着她的手心是那么的温柔,珊彤望着他,不知如何将心中的感觉说明白。

  “泽!我觉得我好幸福,像是在作梦似的。有时候我真会担心,要是有一天你发现你不爱我了,那我该如何是好?”

  “傻瓜!我怎么有可能不爱你!”

  原来她是为了心中的那股不确定而掉眼泪呀!他还以为她不知该如何拒绝他的求婚而伤心落泪呢!

  放下心中的大石,他温柔的搂紧她的腰,在她的耳边轻喃,“爱了你这么久,就是想将你赶紧娶进门来。有时,我连梦中都在想,是不是你觉得我不够好,不值得让你托付终身?”

  “不够好的是我。”珊彤不停的摇着头。“你是名画家,而我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

  “我不许你再说这些妄自菲薄的话!”司瑞泽坚决的道。“我说过你是我心中最珍惜的宝贝,从以前到现在从未变过,在我俩之间,只有爱不爱,不会有什么配不配的问题。”

  “娶了我,你当真不会后悔?”珊彤瞅着他的眸。

  “绝不后悔!”

  珊彤感动的轻喊出声,“泽,我真的好爱你!”她紧紧的攀住他的肩,窝在他身上不住的磨蹭着。

  老天!感谢你将司瑞泽赐给我,如果这只是场梦,那么请让我永远没有醒过来的一天。

  “你保证你会爱我一辈子?”珊彤撒娇似的磨蹭着他,状似天真的望着他。

  司瑞泽呻吟一声,挪动了突然绷紧的下体,哑声的发誓。“我保证会爱你一辈子。”

  “那你要怎么爱我?”晶亮的瞳孔对着他。

  “啥?”司瑞泽一时会意不过来。

  “把我的裸体画下来——泽,我要你用你的画笔来爱我!”

  &&&

  在司瑞泽的画室中。

  珊彤缓缓的解开她身上的衣裳,一个纽扣,一个纽扣的解开。

  她微羞涩着脸,定立在司瑞泽的面前。此时的她,身上仅着一套深紫色的蕾丝内衣裤,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她的神秘地带,和两颗微微颤抖的乳尖。

  珊彤跨坐在司瑞泽搬来的高脚椅上,然后,将身上的最后的束缚解下,让她的每一处,毫无保留的显露在他的眼前。

  司瑞泽吞了吞口水,稳下心神,专注的望着眼前迤俪的春色。

  他捏紧画笔,轻轻的在画布上勾勒着她娇美的身段——嫣红似霞的颊,微颤的雪白胸乳,妖娆的腰部曲线,修长白嫩的大腿,纤瘦的小腿,小巧娇美的足踝,还有那茂密似丛林的神秘地带。

  他清亮的眼炽热的望着她,将她身上每一道起伏、每一处细致,全部勾勒在画布上。

  珊彤微喘着气,凝视着司瑞泽专注的眼,每当他画下一笔,她总感觉他仿佛就是用眼神抚过那一处似的。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司瑞泽终于画上她的神秘地带,他紧张的像是头一次画裸女图似的,手指颤抖不已。

  他紧紧盯着珊彤诱人的眸子,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画笔一抛,另外从笔筒中抽出另一支干净的画笔,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近珊彤。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嘶哑的嗓音证明了他也欲火中烧。

  珊彤抬起头,魅惑似的缓缓脱下他的束缚,转而进攻他肿胀的下腹,湿润的眸子盯紧着他,轻轻的将他的巨硕握着,俯身轻轻的吮住……

  “啊——”司瑞泽浑身一震。扶住她所坐的高脚椅,手中紧握着那支干净的画笔,她的碰触令他肿胀的坚挺似乎微微的颤抖着。

  司瑞泽猛吸一口气,再也承受不住她的挑逗。

  蓦然将她的头抬起,将她身子一转,分开她白皙的大腿。

  司瑞泽抬头吻住她的唇,将她的舌紧紧含在自己的口里,辗转吮啜着。

  “从哪里学来这些把戏的?”他在她唇畔间低喃着。

  “在……在几部……里——”她喘着气,一句话几乎说不至。

  司瑞泽一笑,头抵住她的,将手中的画笔拿到她面前,轻声的说:“那还有见过更特别的吗?”

  “嗯?”她慢慢的摇着头。

  “仔细看着,我不许你闭上眼睛!”

  珊彤身体倚在椅背上,双眼紧紧追随着他手指的蠢动,他将画笔慢慢从脚趾尖滑上,一路沿着她小巧的踝骨、纤瘦的小腿、白嫩的大腿,再滑上她的腰,接着是她不住颤抖的胸脯。

  细致的笔毛,像是游戏似的,在她的乳尖来回的逗弄着,珊彤不禁将身体一仰,嘤咛出声,眼睛几乎就快要闭上了——

  “不行!我说过你不可以将眼睛闭上的。”

  珊彤重喘一声,硬是将沉重的眼皮给撑开,看着他的手又缓缓往下移动。

  柔软的笔尖轻轻勾画着她颤抖的腰际,左一画,右一挑的,就是故意忽略掉她已然泌出汁液的小穴。

  珊彤伸出手指轻扶住他,希望他别再这么残酷的对她。

  “泽,不要这样折腾我……”

  他盯紧她的眸子,在她昏乱的眼神中,将画笔轻轻往里头一点——

  珊彤仰头一叹,双腿不由自主的打得更开。

  “泽,我受不了了……我要你……”她随手将他傲人的粗挺握住,来回的揉搓着,企图想让如此难耐的欲火也焚烧到他。

  司瑞泽嘶喊一声,将她软弱无骨的身体猛然一抱,安稳的放置在画室内的沙发椅上。

  他扶住她的臀,让她美丽的雪背对着自己,攸然将自己的坚挺送入她泌满汁液的幽穴中。

  珊彤仰头一叹,肆情的喊出她身体所感觉到的快感——

  “泽——啊——”她双手早已无力支撑他的狂猛,半瘫在沙发椅上,任他予取予求,终至昏天暗地的高潮瞬间降临……

  &&&

  “起床了!小懒虫 。”

  一声温柔的呢喃,轻轻地唤醒珊彤,她睁开迷蒙的大眼,精神不济的也跟着道早。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她还想再睡上一会儿呢!

  昨天那一场欢爱,耗尽她太多的精力,如果可以,她宁可今天就这样赖在床上不起来。

  “让我再睡一会儿嘛!”珊彤喃喃地撒着娇。

  “你不是说想要到郊外去走走?难得今天天气这么好——”

  郊外?走走?

  这几个字晃进珊彤混沌的脑袋中,她猛然一坐起,眼睛霎时闪闪发亮。

  “你要带我去郊外走走?那我们还等什么!”

  司瑞泽哑然失笑的望着珊彤慌忙的穿着衣裳。这小妮子,刚刚还说要再多睡一下的,结果一听到要去玩,动作比谁都还要快。

  他靠近她的身体,轻轻从后头将她搂住。“何必这么急,你不是说还要多休息一下?”他顽皮的逗弄着珊彤。

  “哎哟!你就别取笑我了。”珊彤皱皱鼻头,一副小孩子气的可爱模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想找时间去郊外走走逛逛的。”

  “好好好,我不逗你就是了。”他点了点她的鼻头,温柔的执起她的小手,将她带出房间,往屋外的车子走去。

  “耶!去玩了。”珊彤兴奋的直嚷着。

  &&&

  车子停在一处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山坡下。远远的,可以瞧见路的那一头有着一间造型古朴的小木屋。

  “这里是哪里?”珊彤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望着眼前漂亮无比的一大片花圃。

  “是我一个好朋友留给我的——是我的忘年之交。”牵着她的手,两人徒步走进花圃。

  珊彤走进一瞧,发现这里的景致似曾相识——

  这不就是那幅“雨花”彩画里头的景象吗?

  满山遍野的紫鸢花,像泼墨似的开满了整座山坡,独特而清新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走过了山坡,来到小木屋前,司瑞泽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将门打开。

  “有一回,我碰巧开车到这里,见到这一片紫鸢开得灿烂,便不由自主的下车想要将它们画下,结果就结识了独居在这里的汪伯,前几年他过世了,便把这座山坡地送给我——”

  送?!珊彤诧异的望着司瑞泽,不过再想一想,像司瑞泽这样善体人意的个性,要别人对他如此推心置腹也不是件多难的事。

  连一向固执的她,不也是被他所感动了吗?

  “这汪伯的小孩不会嫉妒你吗?这山坡地好歹也值个几百万。”

  “他们只要一想到这块地脱手不易,而且遗书中声明一定要保持原状,他们便打退堂鼓,毕竟这里一个月要花将近五万元来整理这些花,且还不包括要给园丁的薪水,和每年累积下来的土地增值税。”司瑞泽不厌其烦的解释着。

  “哦!”珊彤在屋子里四处走走看看,发觉这里放了好几幅有关于紫鸢花的画。
“汪伯跟你的感情很好呢!”

  司瑞泽默点头。“他常说,如果真有来世,他希望我们能再度认识,再相处久一点。”

  “这汪伯一定也是个有情人吧!看这里的装潢摆饰,仿佛就是为了怀念某个人似的。”她指着屋内处处可见的小花抱枕,和一个个精致的陶瓷玩偶。

  以一个独居老人来说,应该是不会喜欢如此女性化的东西,如果不是品味特殊,那便是为了怀念某个人了。

  珊彤对事物的感受度很高,她走近一只木质相框,发黄的照片里,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温柔的搂着一位面貌清秀,但脸上微带病容的女子,两人正甜蜜的笑着。

  望着照片中的人,她突然眼眶湿润了起来,一股淡淡的忧伤弥漫在她心中。

  司瑞泽走到她的身旁,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为她说着有关汪伯和照片中这女子的苦恋。

  不知不觉,竟也过了一个多小时。

  “汪伯在世的时候,他常常告诉我,要是遇上了令自己心动的女子,千万不要犹豫,要赶紧将她娶回家,免得像他一样,最后只能抱着心爱的人的照片流泪。”司瑞泽闭上眼,仿佛还可以见着一位佝偻的老人,坐在壁炉前的摇椅上,温柔的擦拭着他爱人送给他的唯一信物。

  “好感人的故事!”珊彤吸吸鼻子,硬是止住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在汪伯的故事里,体会到她的幸运。

  如果不是司瑞泽一再的坚持,那她现在仍旧会为了方阵孝每一回不经意的背叛而伤心,或许至死方休!

  “其实,我以前只是很羡慕这样的感情,但我并不指望能够拥有,直到我在PUB里再一次见到你,当时我心里,才一再的浮起汪伯说过的话。”

  “泽!我为我之前说过的话感到好抱歉。”珊彤转身投往司瑞泽的怀抱,低低切切的说着。

  “傻瓜!”他捧住她娇美的脸庞,虔诚的在她的颊上印下一吻。“我就是爱你的死心眼。如果我表明要追你,你却毫不拒绝,我才会担心呢!”

  “泽——”珊彤破涕而笑。

  两人安静的搂抱了几分钟,珊彤才抬起头来说了一句。“汪伯的墓在这吗?我想去祭拜他。”

  “嗯!”两人再度携手而走。

  不一会儿,在路的另一端出现两座造型特别的墓冢。珊彤和司瑞泽虔诚的朝着他们一拜。

  “汪伯!我带我心爱的女人来看你了,你可以为我的后半辈子放下心了。”司瑞泽嘴上喃喃的说。

  在墓前烧了纸钱,燃上两炷香后,两人才手牵着手离开。

  冥冥之中,仿佛有两道人影在墓前晃过,若有人真能见到,一定可以在他们的脸上看见那一抹欣慰的微笑。

  祝福你呀!小泽——


第7章
 
  自从那天方阵孝在徐清婉那儿吃了闭门羹,拿回一叠他和别的女人吃饭的照片后,徐清婉就像烟一般的消失在这世上!

  在她那里尝不到预期中的甜头,方阵孝心里的郁闷实在难解。

  也不知是怎么搞的,从那一天起,他在女人面前就吃不开。他曾去找其他一些老情人时,总是吃上几个软钉子,不是说跟人有约,就是现在又另结新欢,害他满腔欲火无处可消发泄。

  真奇怪,就好像起了连锁反应似的,每个女人都不理他。

  打了通电话,电话那头是他不知道排名第几的女友。

  方阵孝耐心的等着电话那头出现声音。

  “喂!甜心,是我,阵孝。”

  “哦!是你呀!”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这位名唤甜心的女子似乎不太热络的应着。

  发觉从她那头传来的不耐,他愣了一下,才又接着提出要求。“今天有空吗?我好想你……”

  “今天晚上我已经跟人有约了……改天好吗?”

  “那我改天再约你好了。”他随即便挂上电话。

  怎么会这样?他真的百思不解。

  他一连在家里头闷了几天,才突然想到他已经很久没去找珊彤,虽然明知道去她那也没有什么“好康的”,但现在想想,似乎也只剩她那儿可去了。

  她总是会在那里等着他!

  方阵孝手里拿着上回被珊彤退回的钻石戒指和他房子的钥匙,准备前去跟她说声对不起。他开着价值几百万的房车,左一拐、右一弯的,便到珊彤她所租的大楼楼下。

  他帅气的朝着管理员打声招呼,两人颔首,他本想就这样上楼去,可管理员却笑着将他拦下。

  “方先生……”

  “我是找五楼B室的朱小姐。”

  “我知道!我是要跟你说,朱小姐现在不在,你不用上去了。”

  不在?

  方阵孝瞄了一眼他腕上的表,已经将近九点,珊彤该不会还没下班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他朝管理员点点头,便想转身离开。

  “方先生……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管理员故作扭捏,朝着他神秘一笑。
“是有关朱小姐的。”

  “珊彤发生什么事了吗?”方阵孝顺着他的话意问道。

  “我知道这不干我的事,可是,我就是为方先生你抱不平呀!像你条件这么好的男人……”

  “对不起,可不可以请你说重点?”

  “哦!”管理员讪讪的笑着。“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啦!只是这几天方先生没来,我还想是不是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尤其这几天朱小姐都常带着另一个男人回家……”

  “等等,你再说一次!”

  方阵孝原本是漫不经心的,可一听到管理员说了“男人”这两个字,他的眼睛便瞪得老大。

  不会吧!他才几天没来找珊彤,不会连她也另有新欢了吧!

  “我是说,这几天见朱小姐都另外带了个男人回来,有时候甚至一整夜都没有下楼来……方先生,你跟朱小姐是不是吵架了?”

  管理员添油加醋的形容着珊彤是怎么带着另一个野男人回到这里,他们之间是如何的亲昵、是怎么的开心,甚至昨天夜里,他还亲眼见到那男人上楼后,一直到他隔天换班,都没有下楼来。

  人嘛!就是爱听些八卦之类的,尤其像他做着如此无趣的工作的人。

  方阵孝的眼睛渐渐泛起红丝。

  他再怎么样也想不到,珊彤竟然会留男人在她家里过夜!更令他生气的是,那男人竟然不是他!

  他只要一想到昨天那男人在珊彤房里跟她所做的事情,他就满肚子火!

  别跟他说他俩昨天只是盖棉被纯聊天!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方阵孝尴尬的向管理员道谢,说着说着,便转身赶紧离开。

  “等等,方先生,你还没告诉我答案。”管理员在他后头不住的叫唤着。但他不曾回头,唉!早知道就别跟他说这么多。

  &&&

  方阵孝踉跄的跑回 自己的车上,头一件事,就是拨通电话去珊彤工作的地方,看看她是否仍在那儿。

  电话一拨通,他耐心等待之际,远远的,一对俪人朝他的方向走来,方阵孝眯眼一瞧,竟然是珊彤!

  她手挽着司瑞泽,脸上漾满了甜蜜的笑意。“泽,要不要到我房里去坐一下?”

  “我是很想上去……”司瑞泽趁着四下无人,凑过头在珊彤的颊上印下一吻。“可是,我待会跟雷他们有约,不得不过去一趟。”

  “那……那徐小姐也一定会出现NFDC4?”一想起雷庸明他们那四剑客,珊彤很直接的就联想到徐清婉。一想到她,珊彤漂亮的脸蛋一皱,嘴角也不自觉的下垂。

  泽是跟她解释过徐清婉跟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她就是没办法对上回那件事情轻易的释怀。她只要一想到徐清婉可以旁若无人的进出他的家,她就觉得好呕喔!

  珊彤的情绪,敏感的司瑞泽当然察觉得出,他轻叹了一口气,但心里对她的反应有丝窃喜。

  他将她小巧的脸蛋捧起,头抵着头,深情的对她笑着。“你在吃醋?”

  “我……哪有!”她微嗔了他一眼,随即害羞的转开身去。

  司瑞泽轻轻的将她转过身来,在她耳边呢喃,“小傻瓜!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知道是一回事……可是,我心里忍不住会觉得别扭嘛!”珊彤扯扯他的衣摆,小女人似的对着他撒娇,“对不起……我知道我这醋吃的有点无聊……徐小姐是你在美国多年的好友,情谊本来就不同的!我只是一时间不习惯,我想再过一阵子,我就能够释怀了。”

  “谢谢你不强求要我跟小婉从此不相往来。”

  “我才没有那么专制呢!你当然可以拥有你自己的朋友。”珊彤笑着皱皱鼻头。
“不过……如果我真的要求你从此不跟徐小姐来往,那你怎么办?”

  “怎么办?”司瑞泽凝视着她,柔情万千的对她说:“当然是听你的!只是我心里会觉得很遗憾,因为放弃这段友谊,有可能这一辈子都再也找不回来了。”他顿了顿。
“不过,我不认为你会这么要求。”

  “知道就好!”珊彤很满意他的说法,原本就愉悦的笑容,变得更为灿烂了。

  司瑞泽见着,心里万分激动。突然将她往自己的怀里一带,低头就给她一阵热吻。

  珊彤无力的承受着,双手攀紧他的肩膀,随着他的热情,不断的吮吸着他的舌……

  这一幕幕“精采”的画面,方阵孝全都看在眼底,他握紧了拳头,恶狠狠的瞪着眼前旖旎的一对。

  好!好一个缠绵悱恻的十八相送呀!想不到才几天不见,珊彤就开放到可以接受在光天化日下跟个男人当街亲吻!

  这男人是谁?竟然动脑筋动到他方阵孝的女人身上?

  他此时整个思绪已陷入一片混沌中,却全然忘记,若非他一再伤害珊彤,背着她去找其他的女人,今天情况也不会变得如此的糟!

  司瑞泽和珊彤丝毫不知方阵孝正在他们不远处瞧着这一切,他们只是尽情的享受着甜蜜的一刻。

  两人缠绵的吻完,珊彤才惊觉时间的流逝,她连忙推开司瑞泽,要他赶紧赴约。

  “快去吧!都快要十点了。”

  “我目送你上楼再走。”他俩一块儿走进大楼,对着表情暧昧的管理员打声招呼后,珊彤才依衣不舍的回到她自己的房间。

  司瑞泽一直等到电梯上了五楼后,才转身离去。

  杵在车里头的方阵孝,跟着司瑞泽的车后,一道开往他所要去的地方。

  然后尾随着司瑞泽进入一家名叫“镜”的PUB里。他坐在离他们一群人有三个座位远的地方,隔着一道玻璃帘幕,不至于会被他们发现。

  说实在的,方阵孝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要跟踪这男人到这来。只是总觉得可以在他身上发现点事情似的……

  果不其然,他在里头呆坐了大约十五分钟后,竟让他瞧见小婉坐进三个男人之间。

  她……竟然跟这男人认识?!而且看起来竟然这么亲密!

  他红着眼睛瞧着这一切。

  “奇怪……我怎么一直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徐清婉敏感的朝四周搜寻了一下。

  没有她认识的人呀!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人在瞧她似地?

  连析撇嘴笑了一下。“会不会又是哪个男人又看上我们徐清婉妹妹的美貌了?”

  “我是说真的!”徐清婉最最不喜欢有人不相信她的直觉了,她瞪了连析一眼,才又转头对着雷庸明和司瑞泽撒娇着。“你们看析啦!他怎么这么讨厌!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不需要四剑客的,有他真的是叫多余。”

  “嘿!人身攻击哟!”连析不服输的回顶了句。

  对于他俩的斗嘴,司瑞泽早就习以为常,他安抚的拍拍两个针锋相对的好友,也敏感的察觉到有丝异样。

  这儿的气氛真的有点太紧绷了。

  “好了!析,你就多让小婉一点,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聚会的。”

  雷庸明对着连析暗示了一下,让他明白这几天徐清婉的脾气不佳,还是少说话来的妥当。

  “好啦!”连析朝着徐清婉皱了皱眉头,主动的将话题转开。“小婉,说说你跟那方阵孝的情况吧!”

  “散了!”徐清婉耸耸肩,一副烦不胜烦的模样。“我一知道司跟朱珊彤进入情况后,就弄了点技巧,将他给甩了,反正他也只是跟我玩玩,散就散了。”

  “不会有问题吧?”雷庸明关心的问道。

  “会有什么问题?”徐清婉仔仔细细的将当天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做了个说明。

  连析和雷庸明他们听了,想到方阵孝那吃鳌的模样,不禁笑了开来,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司瑞泽,也淡淡的在嘴边漾起了一抹笑。

  “真有你的!”连析拍案叫绝。

  “好说。方阵孝那人渣,就是要给他一点教训!”徐清婉得意的扬起眉头,朝着几位好友恭手道谢。

  她瞧着司瑞泽嘴边的笑,发现一向沉静的他,竟然也开始会对他们说的话产生反应,她的眼不禁瞪得老大。

  “司!跟朱珊彤交往的这些日子来,你真的有进步哟!”

  “会吗?”一提及他心爱的彤珊,他俊秀的脸庞泛起一抹光华,眼眸里,全都是对珊彤的款款柔情。

  他这些转变看在几个好友眼里,真是觉得欣慰。

  “啊!瞧你这么幸福的模样,我也开始对爱情不是那么排斥了。”连析轻叹一声。

  “你少来!你还是对爱情排斥点好,免得那些无知的女人又沦落到你的手里!”徐清婉毫不留情的吐他的槽。

  “怎么可以用沦落这两个字!我连析可是对爱人很专情的!”

  “是是是!你是专情——‘专’心的对待所有有‘情’的女人!”这次是雷庸趋在扯连析的后腿。

  不过,他丝毫不以为意。“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庸明也!”

  说完,几个人仰头哈哈大笑。

  “说真的!雷、析、小婉,我有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说吧!”

  “下回聚会……我想带珊彤一块儿出席。”

  原本的嬉笑声顿失,几个人突然一同面对着司瑞泽。

  “司……你确定?”雷庸明代表发问。

  在他们的约定中,只要他们任何一人认定了终生伴侣,都可以将她(他)带进他们的聚会中,这算是一种承诺,也是一种认同。

  “珊彤是我所认定的女人,我希望你们也认识她。”

  “我看不是吧!应该是你已经把人家给吃了……”

  “连析,住嘴!”雷庸明一把捂住连析的大嘴巴,却见到司瑞泽不自禁地红了脸颊。

  三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哦!还真看不出来,原来司真的把人家给吃了!

  “咳!”徐清婉轻咳了声,帮着红透了脸的司瑞泽解围。“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我们怎么可能说不呢!”

  徐清婉嫣然一笑,举杯敬着司瑞泽。

  “司!祝你和珊彤幸福!”

  “谢谢!”

  他们几个人笑着、闹着,却不知他们方才所说的一切,已大半听进方阵孝的耳朵里。他紧捏着玻璃杯,手指不停的颤抖着。

  太可恶了!竟然敢说他是人渣!方阵孝咬牙切齿的低声呢喃。

  搞了老半天,他竟然被耍了!

  原本他还以为徐清婉是被他的魅力所诱,才会主动跟他提及交往,可没想到,他纵横情场这么多年,竟会被个女人给唬弄过去!

  珊彤也该死!他追求她这么多年,始终只到拥吻亲嘴的程度,想不到她和这个叫什么“司”的,竟然已经进展到上床的阶段……

  朱珊彤以为他是白痴吗?他恼怒的想着。

  你们今天就尽情的玩吧!因为,明天你们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一口喝干杯中的酒,眯眼再瞧了仍不知死活的他们一眼,方阵孝气愤的丢下钞票,转身离开。


第8章
 
  珊彤才工作不到一个小时,便收到一大束玫瑰花,浓郁的花香,害她差点打了个喷嚏。

  她苦笑的接下花店小弟递来的签收单,写好了名字,才将这一束大得让她不知如何是好的玫瑰花拿进自己的办公室。

  “珊彤!这花是你男朋友送的?”一路上许多声音一直都是问着同一个问题,她只是摇摇头,快步地躲进自己的办公室。

  从看见花的那一刹那,珊彤就明白这花是方阵孝送的,也只有他才会如此阔气的买那么多玫瑰花,当自己是情圣似的。

  唉!想不到方阵孝到现在仍然不知她爱的是哪一种花!

  她随意的将花摆置一旁,丝毫不把它放在心上。

  “这花……应该是那位大情圣方阵孝送的吧!”小余从她自己的位子上站起来,兴味的抚摸着玫瑰花妍丽的花瓣。“说起来也真是好玩,那时候你爱他爱得死心塌地,他却连理都不理,现在可好了,来了个真命天子后,这方阵孝也跟着出来搅局。”

  以前,小余是很羡慕方阵孝偶尔为之的浪漫,可是在见到好友和司瑞泽之间稳定的爱情后,她才在他们身上体会到真正长久的感情为何。

  虽然这么说有些过分,可是像方阵孝那种男人,真的是只能玩玩,认真不得的!

  “小余,你说我该怎么办?当面跟他说清楚好吗?”望着开得灿烂的花朵,珊彤只觉得心烦,一点喜悦的感觉也没有。

  曾几何时,她心中对方阵孝连一丁点眷恋也没了?

  算一算,她也跟司瑞泽交往了一个多月,这些日子来的甜蜜,让她早忘了还没跟方阵孝说清楚。虽然明白他身边一直有着别人,但主动提出分手,原因却是因为她心里已有了真正爱的人……

  上回留在他那里的锁匙和戒指,说不定他只当成自己在耍脾气罢了!

  “以他的个性,会不会觉得你主动提出分手,是件很丢脸的事?”小余想的一向比较多,但也是因为这几天新闻报导有太多关于情杀的事件,她不得不提醒珊彤多注意一点。

  珊彤一听小余这么杞人忧天,反而脸上泛起一抹笑。

  “你想得太多了啦!以阵孝那爱面子的个性看来,他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不会就好!”小余顿了一下,才回答珊彤所问的话。“我看你还是得跟方阵孝直接挑明,不然对他,还是对司瑞泽都不公平。”

  “我知道了。”此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珊彤顺手接起。“喂!龙工作室,您好,我是朱珊彤。”

  “珊彤,是我,阵孝。”

  “哦!是你!对了,谢谢你送来的花。”

  “喜欢吗?我特别要花店送上最新鲜的玫瑰花。”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是很志得意满的语气。

  珊彤顿了顿。“下次不用这么破费了。”

  “送给我最心爱的人,怎么会是破费。”

  对于他的热切,珊彤实在没有办法在电话里直接要求他下次别再送花来,只能干干的笑着。

  他总是这么轻易的就将“爱”这个字说出口,可他当真爱她吗?珊彤有点涩涩的想着。

  “晚上有空吗?我们一道出来吃个饭。”这是个肯定句,完全没有询问珊彤的意思。

  她想了想,应该早点将一切讲清楚,遂没有在意方阵孝的专横,直接就答应了。
“要到哪里见面?”

  “我去接你吧!好久没见面,真想早点见到你。”

  听着他自以为是的说词,珊彤只觉得鸡皮疙瘩掉满地。“那就晚上见。”

  “晚上见!”方阵孝在话筒里传过来一阵飞吻的啾声,吓得珊彤连忙将话筒挂上,不自觉的轻抚着震撼不已的心房。

  方阵孝一向不爱在电话里做出太亲密的举动,他今天准是吃错了药,要不然怎么会……

  “怎样了?”小余关心的问了句。“怎么见你一副被鬼吓到的模样?”

  “没……没什么。”珊彤定了定神,突然对今晚的约会感到不安。

  &&&

  方阵孝特别花了一番时间将自己打理得潇洒慑人。

  珊彤之前爱的是他英俊的脸蛋加上合宜的应对,他今天特意为她这么打扮,想要赢回她的心,应该不是件难事。

  昨天他在夜里反复的思索,那个名叫什么“司”的男人,应该是为了要追求珊彤,才叫徐清婉特意接近自己的,若不是他一时大意,那男人根本无机可趁。

  他想了想,唯有抢回珊彤的心,才能让那男人得到教训,还有,也让徐清婉知道,他方阵孝的魅力无穷,是她有眼不识泰山,才会如此轻易的弃他而去。

  想到他能一举教训那两个不识好歹的“司”和徐清婉,方阵孝的脸就漾满了喜悦,昨天夜里受的气,顿时一扫而空。

  就在他一阵胡思乱想间,车子已经驶进珊彤工作室的楼下。他利落的甩上车门,瞧着落地窗里俊挺的自己,露出充满自信的微笑。

  远远的,珊彤便瞧见方阵孝走近。

  望着他依旧帅气的脸庞、俊挺的身段,可是,她却已没有当初的那种悸动。

  她以前究竟是爱他哪一点?为什么她连一点也想不起来?

  “珊彤!”悦耳的男中音在她耳边响起,她一回神,对着方阵孝露出笑脸。“你等很久了吗?”

  “没有,才刚下班。”

  瞪着方阵孝放在自己腰际的大手,珊彤感受不到以前的甜蜜,她只觉得厌烦,她技巧的挣开他的掌握。

  “要到哪里去?”

  方阵孝诧异的望着自己落空的手臂,发觉几日不见,珊彤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到你最爱去的餐厅吧!好些天不见,应该补偿你才对。”

  珊彤抱歉的对他笑着。“不用跑那么远,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买杯咖啡,到附近的公园去走走就好。”

  他是个爱面子的人,珊彤不觉得等会要说的事情适合在餐厅里谈。

  也算是帮他省下一笔开销吧!

  “我看我们还是到餐厅去吃个饭,我不觉得带你去公园里有什么好的……”

  “我坚持!”珊彤望着他,一副不愿意妥协的模样。

  “好吧!”方阵孝闷闷的跟在珊彤身后,一脸的不悦。

  两人徒步走了几分钟,各自双手捧着一杯温热的咖啡,一块儿坐在公园里的小凉亭,珊彤坐定后,瞧着一脸为难的方阵孝。

  “坐呀!”

  “你确定我们不到餐厅去?来这儿有什么好的?去餐厅里不是更舒服吗?”他今天是来挽回佳人的心,光看这些枯萎的花草,他不觉得这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不会呀!我倒是觉得这里挺不错的。”吸了一口还算清新的空气,此时在珊彤的脸上,有的是那种悠然自得的快乐。

  方阵孝看了,不禁痴了。

  “怎么这些日子不见,你……好像改变了很多?”方阵孝说出他的发现。

  珊彤听了,淡淡一笑,“或许吧!我总觉得之前像是依附在你身上的菟丝花般的不自由,现在,我想通了。”

  阵孝闻言一愣。“为什么?或者……我该问为了谁?”

  “你知道了什么?”珊彤明白方阵孝一定是从哪知道了些什么,不然他不会对她如此小心翼翼的,她望着他,眼中一片坦然。“我不否认自己已经爱上他人,可我不觉得这是背叛了你……”

  “就因为你在我家里发现我跟其他女人做爱?”方阵孝自以为是的说着,他将口中的咖啡一古脑儿的喝干,用力将纸杯丢在地上。“你说过你要给我自由的,怎么可以拿这个来说我是不是?”

  珊彤望着躺在地上的纸杯,心里只觉得有一股酸涩漫开。

  原来他到现在仍旧这么自以为是。

  “我没说你不是……宠坏你的人是我,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珊彤看着方阵孝,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方阵孝是风,而她这株菟丝花却是怎么样也追不上他的脚步,她早该放弃了,这样不但成全了自己,也会解放了方阵孝那颗自由不羁的心!

  “你现在想要跟我分手了,是吧?”他头一次觉得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冷凝起来,冷得让他手脚冰冷,不住的想颤抖。“那男人究竟有什么好的?我们才不过几天不见,你就可以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泽没什么好的,只是比你更爱我罢了。”她不是在控诉,而是说出她以前不敢承认的事实。

  “你怎么能因为我的忙碌,就批判我不够爱你?”

  “你真的爱我吗?还是一时面子拉不下来,才不得不这么说的?”

  “我……我当然是真的爱你……”

  “好!那我问你,你这一个月来跑哪去了?我记得你上机的时间还没到吧!”珊彤目光灼灼的盯着方阵孝。

  “我……我有点事情在忙。”方阵孝一时词穷,不知如何应对,但一想到她所说过的话,又变得理直气壮。“你说过要给我自由的,不会管我在外头做些什么。”

  又是这句“自由”的老话!

  珊彤叹了一口气,开始觉得这场谈话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如果我说我想结婚,你会娶我吗?”珊彤定定的望着他。

  “结婚?我……我又没说过不娶你……只要你婚后不对我的行踪过问太多……”他尴尬的说着。

  “然后让你利用每一回上机的时间,方便到世界各国去跟其他女人发生肉体关系?”

  “我……”

  两人无言相望,方阵孝有种被识破的尴尬。

  “阵孝,我们之间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她幽然的轻叹着。

  一个没有承诺的婚姻,有谁敢要?

  面对她的坚持离去,方阵孝自是想尽办法挽留。

  “珊彤!别如此轻易就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有……如果你早答应让我更进一步占有你,我也不会欲求不满的出去偷香呀!”

  说来说去,他还是将一切的事情归咎于她不愿意让他亲近?

  珊彤不敢置信的望着方阵孝,他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我庆幸我尚未委身于你!”她怒气冲冲的对他吼着。

  “你别故做清高了!别以为我不知你早就跟那个什么‘司’的上床了!”方阵孝忿忿的哼了一口气。“说什么你要在新婚夜才将自己托付出去,根本就是鬼话!早知道,我就跟你强要,现在也不用在这儿听你的长篇大论!”

  “你!”珊彤气得身体直发抖。“你调查我!”

  “我没那么没品,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争吵未果,珊彤便气得不想再跟他多说,转身就想离开。

  方阵孝一见珊彤生气,马上就软化了气势,一把拉回她,搂在自己的怀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如果你要跟我分手的原因,是我从前对你的漠不关心,我愿意为你改变。”他连声哀求着。

  “来不及了!”珊彤听到他所说的话,眼眶霎时通红,她摇了摇头,坚决的跟他说明这是不可能了。“如果你早在一个月前跟我说这话,我绝对会愿谅你的,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我已经决定要好好跟泽过一辈子了。”

  “你!”方阵孝用力的将她往地上一推。

  珊彤的决绝让他下不了台。

  方阵孝一气,狠话尽出。“我没这么好打发的,要我就要我,不要我就将我甩到一边?你当我玩具是吧!”

  “当我是玩具的人是你!”珊彤拍拍被摔疼的小腿肚,一跛一跛的站起来。“我言尽于此,如果好好分手,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你再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们连朋友都谈不上了!”

  “鬼才要跟你做朋友!”

  方阵孝一把拉起珊彤,埋头就是一阵强吻。她一时不察,竟让他的舌头探进了自己的嘴里。

  昔日甜蜜的回忆已经变成了不堪,珊彤掉下眼泪,为自己两三个月的痴情觉得不值。

  “不!”珊彤猛力推开他,一脸被侵犯的可怜模样。“你无耻!”

  珊彤狼狈的逃离这个令她难以忍受的男人身边。

  方阵孝啐了一口,无奈的瞪着她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颓然的转身离开。

  &&&

  回到家中的珊彤, 一直猛力的搓洗着自己的嘴巴,一边伤心欲绝的掉着眼泪。

  曾是自己思慕的人儿,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不堪?

  她在浴室里待了好一会儿,哗啦哗啦的水声,掩盖住有人进门的声音。

  司瑞泽走进门,发觉从浴室里传出哭泣的声音,他一惊,连忙敲着门。

  “珊彤,你快开门,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砰砰砰!”的敲门声惊醒了珊彤,她关紧水龙头,猛然的打开门,投身在司瑞泽温暖宽大的怀中。

  “泽……”

  “你是怎么了?怎么会哭得这么伤心?”他安抚的拍着她的背,慌忙的想拭去淌在她颊上的泪。

  他想起今天打电话过去,珊彤告诉他要去跟方阵孝谈清楚的事情,他很直接的将事情联想在一块儿,他捧着珊彤的小脸,忿忿不平的说:“是方阵孝做了什么惹你伤心的事情吗?”

  “没有……”她知道司瑞泽最近正忙着画画的事,不想让他为了这种事情烦心,珊彤吸了吸鼻头,止住自己潸然而落的眼泪。“我只是觉得有点难过……跟阵孝没关系。”

  “是吗?”司瑞泽看着珊彤搓洗成红肿的唇,心中明白了大半。

  珊彤是个忠贞的女子,不可能背着他再去跟别的男人亲吻的。他就知道,方阵孝这家伙一定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

  看着珊彤的眼泪,他决定私下解决这件的事情,不再让珊彤受半点委屈。

  他扶着她的肩,轻拥着她走向沙发。

  “别难过了!每次你一哭,就会让我觉得心好疼。记得,有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的为你解决的。”

  “对不起……”窝在他的怀中,珊彤只觉得好甜蜜,像是一切的事情都有他可以倚靠,她紧紧攀着他的肩,有些傻气的问:“泽……你真的会爱我很久吗?”

  “我当然会爱你很久!”

  “不管再遇上多好的女人,也不会抛弃我?”

  “不管再遇上多好的女人,也绝不会抛弃你?”

  司瑞泽清亮的眼眸一如他们初相识般的清澈,珊彤嘤咛一声,主动的吻上他的唇。

  她需要些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抉择是对的……虽然她早就明白自己的选择没错。

  “泽,我真的好爱你……”

  司瑞泽温柔的接受着她的主动,吸吮着她探出的舌尖,甜蜜的啜饮着她蜜般的口沫。

  他明白珊彤定是在方阵孝那受到了什么委屈,不然她不会如此绝望的亲吻……

  他轻轻抚着她娇美的脸蛋,反客为主,将她轻轻放倒在沙发上,一只手缓缓的解开她的衣扣,一边仍不忘继续那火热的长吻。

  包裹在蕾丝内衣下的雪胸不住的轻晃着,司瑞泽将它解放开来,细腻的吮吻着她嫣红的峰尖。

  “泽……”珊彤轻喘,弓起身子,让自己的乳尖更为贴近他的唇瓣。

  “记得这感觉吗?”

  此时的珊彤,早就忘记刚才所发生的不悦,全心投入司瑞泽刻意筑起的情网中。

  她不满主控权全在他的身上,微微的推开他,反将他压制在自己的身下,也开始对他为所欲为起来。

  “我喜欢摸你的胸……硬硬的,就像是包裹在天鹅绒下的石头般……”她在他的胸膛上呢喃。

  司瑞泽屏这气,感觉着她伸出舌头轻舔着他的乳尖,那消魂的感受……

  “啊……”

  珊彤伏在他的身上,微笑的听着他所发出那难耐的声音。嫩白的小手往下缓慢滑动,轻解开他绷紧的裤扣,傲人的硕大将黑色的内裤绷得死紧,她伸出手轻抚着。

  真的好奇怪,跟自己心爱的人做起亲密的事情,就是令人觉得如此的自然,她想起每回方阵孝硬是要逼着自己做这事时的狰狞脸孔,她哑然一笑,终于知道自己为何迟迟不敢答应了。

  她的心和身体早就跟她说明了一切,现在在她身下的男人,才是她今生的唯一呀!

  就在她想将黑色小裤往下一拉的同时,司瑞泽重喘一声,猛地跳起,将珊彤娇小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往屋内的卧房里跑去。

  “泽……我都还没做完……”她娇嗔着。

  “等你做完,我也没戏好唱了。”

  他将她放在绵软的被窝上,火速的解开自己剩余不多的衣裳,然后交叠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上,他时而轻缓,时而沉重,令珊彤娇喘连连,脸颊红嫣似火。

  “泽……不要了……”几滴眼泪沁出她的眼角。

  每回跟他相爱,她总会觉得奇怪,一个平日看起来温文的好好男人,是从哪里来的猛烈爆发力?让她又爱又怕,直到不自禁的被他吸走了魂魄……

  火红的眼瞳睨着她宛若无骨的身躯,就在他将送出自己的欲望的同时,他脑海里仍然记得一件事——

  待他清醒,他定要主动去解决关于方阵孝的事。


第9章
 
  珊彤的噩梦像是还没结束似地,昨天虽然才过了旖旎的一夜,心中的懊恼也削减了一大半。可当她今天送走了司瑞泽,返回自己的屋子稍作打扮时,电话突然响起。

  她顺手接起电话。

  “喂!我是珊彤。”

  “昨天夜里玩得很尽兴吧!”电话那端传来方阵孝刻意压抑的嗓音。“很不错嘛!”

  “方……阵孝!”珊彤吓了好大一跳,她握着话筒,走到窗边,向四周张望着。

  蓦然,一个人影在她住处下的巷弄前挥着手,她眯眼一瞧,是方阵孝。

  “你……你想要做什么?”珊彤戒备的问着。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叹。“我只不过是想要你回到我身边罢了!珊彤,没有你,我真的觉得活在这世上好无趣。”

  “阵孝!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又何必……”

  “可是,我不认为我们已经分手了啊!”

  这是实话。

  昨天他在家里反复想了好几回,这才察觉到珊彤的温柔,在他心里占了多大的地位。在他家里坐上几个小时,才惊觉他屋子里的空旷。

  他想,唯有夺回珊彤,才能让他惶惶然的心找回寄托;唯有让她在自己的身后守候着,他才能放心的往前直飞。

  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有人会在他想休息的时候,给他一点温暖的感觉。

  况且,他也不愿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珊彤投向别人的怀抱!

  从昨夜他就一直等在她家楼下,正犹疑着要不要上楼时,却发现那个名叫什么“司”的人早他一步上楼,而且还一直待到隔天早上才出现。

  他头一次觉得好嫉妒!珊彤原本应该是他的!

  “彤……我不要分手……我承认以前全是我的错,原谅我!让我们重新再开始……”

  “这是不可能的!”轻轻的丢下一句话,珊彤主动的将电话挂上。

  对他的爱,早就覆水难收了……

  &&&

  事实证明,方阵孝 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人。

  一连几天,他很定时的出现在珊彤的工作室前,他也不说什么,只是用一双深情忧郁的眼眸凝视着她。

  就这样持续了三天,她明白不能再这样子下去了。

  现在,珊彤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皱着眉头望着门口那抹忧郁的身影,却不知如何是好。

  她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小余,轻轻叹了一口气。“小余,现在我该怎么办?我还能躲他多久?”

  “听我一句,让司瑞泽来解决一切吧!”小余提出了个建议。

  珊彤犹疑着。

  她抬头看着犹在门口徘徊的方阵孝……她点了点头,拿起电话,拨了通熟悉的号码……

  不一会儿,司瑞泽俊秀的身躯出现在方阵孝的面前。

  方阵孝一愣,抬头看着一直躲在工作室内的珊彤一眼。他淡笑了一下,明白这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介意到附近的公园谈一谈吗?”司瑞泽问道。

  方阵孝瞄了他一眼,点点头,跟着他的身影离开。

  “是珊彤要你过来的吧!”他低声的问着。

  怎么他俩都喜欢来这不起眼的小公园里谈事情?方阵孝望着满园依旧枯萎的花花草草,有点心不在焉的想着。

  “你这个样子令她很担心。”

  “你很幸运,趁我不备之际,得到了珊彤的心。”方阵孝微带火气的说道。

  “我要谢谢你之前对她的漠不关心。”司瑞泽也回了句。

  方阵孝一听,愣了一下,才开始正视眼前这个他仍不知是何姓名的男人。

  “如果不是你要徐清婉来引起我的注意力,珊彤根本不会离我而去的。”

  “不对!”司瑞泽缓缓的摇着头。“是你一直忽略珊彤对你的痴心,才会让我有机可乘,你该怨的是你自己,不是我。”

  “你强词夺理!方阵孝一拳便想揍向司瑞泽。司瑞泽反手一接,将他的拳头紧紧包围在他的大掌间。

  “我不希望我们是用这种方式来解决。”司瑞泽怒目瞪着他。

  想不到看起来清瘦的他会这么有力。

  方阵孝挣脱不开,有丝狼狈的狠瞪着司瑞泽。

  “你……你凭什么说我的不是?瞧你这穷酸样,怎么可能让珊彤过好日子。”

  敌不过他的蛮力,方阵孝只好换另外一个方式来逼迫司瑞泽自动退出。

  瞧他一副休闲的装扮,应该不是什么多有钱的人。

  方阵孝挺了挺自己笔挺的西装,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所赚的钱足够让珊彤花用的……”司瑞泽不屑的瞄了他一眼。“更何况,珊彤并不是会用金钱去衡量一切的势利女人,你会这么说,铁定是还不够了解她。”

  “你……”方阵孝顿时哑然,突然不知如何接话。“我跟她交往也好一阵子,怎么可能还不了解她。”

  “好!那我问你,珊彤爱些什么?不喜欢什么?最在乎什么?你能答得出来吗?”

  “我……”他愣住了,这些问题让他当场傻住。

  是呀!珊彤爱些什么?不喜欢什么?又最在乎什么?

  他所认识的女人,不都是爱金钱、珠宝之类的,可是,他每回买来想讨珊彤的欢心,却不曾见她真正的开心过……

  还记得她曾在他的耳边叨叨絮絮的说着有关她自己的事情,可是他又记得了几样?

  “不知道,对不对?”司瑞泽笑了笑,主动将他这些日子所发现的珊彤一一说出。

  “珊彤喜欢的花是紫鸢花,最喜欢休假的时候一个人捧着书慵懒地看着,她喜欢有人陪她一块儿到郊外走走,她喜欢偶尔到路边的小吃摊上大快朵颐一番,方先生,这些日子来,你陪她做了多少?”

  “我……”方阵孝傻傻地站着。

  老实说,他从不关心珊彤的喜好究竟是什么!他在乎的只是要他等到何时,她才愿意迎自己入她的卧房罢了!

  算一算,交往两年多,他们一同出游的次数,竟连五根手指也数得出来——

  还记得珊彤曾经一脸幽怨地望着自己,说他总是不把她放在心里,她要的不多,只不过偶尔陪着她一块儿到郊外走走逛逛就好,而他总是一再地敷衍,用忙、用心情不好,用一大堆一大堆的理由推托,而实际上,却是一再又一再的背着她去找其他的女人……

  现在想想,他才发觉真的亏欠了珊彤好多好多。

  “珊彤并不是一开始就对我的追求起反应的……”司瑞泽平静的脸上泛起一抹沉醉在恋爱里的光辉。“一开始,她仍是坚持不愿背叛你,可是,你实在忽略她太久,也让她流下太多眼泪了。”

  我……让她流下太多眼泪了……

  方阵孝此时才想起,从他那回被她逮到自己背着她去找别的女人起,再见到她,她开始深锁眉头,一副欢颜不展的模样。他一开始追求她,就是因为她总是会露出的甜美笑靥呀!曾几何时,他竟将它给抹杀掉了……

  “我曾经这么想过,你追求珊彤,到底是为了一时的意乱情迷,或是真心被她吸引?现在想要挽回她,究竟是因为真的发现你自己的感情,还是觉得不甘心?”

  方阵孝望着司瑞泽,突然发觉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有着他一辈子也追不上的睿智眼神。

  自己是真的想跟珊彤生活一辈子吗?

  他……现在还没有个定论。

  在司瑞泽的注视下,方阵孝不知该说些什么,原本拥有的自信全失,可他却很明白,他是真的失去珊彤了。

  他是爱着珊彤的,可却又更害怕那种失去自由的束缚……

  迟疑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问:“你……会娶珊彤吗?”

  司瑞泽点头。“不离不弃!这是我给她的承诺。”

  望着他诚挚的眼,方阵孝终于知道自己真的输了,输在他一直没有将珊彤对自己的感情给放在心上!

  将要失去之际,他才真的感到后悔。

  她那甜美的笑脸、温暖的拥抱、孩子似的神情……已经不再属于他的了!

  嫉妒吗?是的。

  是他过于胸有成竹而逼走了珊彤。他一直以为,她会一直守候在自己的身后,等有一天他玩累了,想要汲取点温暖的时候,自然会给她一个承诺。

  一切似乎都太迟了……当他想挽回时,一切都太迟了。

  “哦!”方阵孝像是失神似地看了司瑞泽一眼,连句再见也没说就转身离开。

  当方阵孝一回头,就发现珊彤满脸泪痕的站在他的面前。

  他走近她,深深地凝视着她,将这个曾经是深爱他的女子的脸庞给牢牢记在心里。

  “彤……我为我之前的鲁莽向你道歉……”他伸出手,略微迟疑地拭去她颊上的泪。

  “你别这么说……感情的事本来就很难说谁对谁错……”

  “愿意再给我一个最后的拥抱吗?”方阵孝问。

  “当然!”

  珊彤温柔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搂着眼前这个曾是她最爱的男人。

  方阵孝埋头在她温暖的拥抱中,顿时觉得眼眶微微地濡湿着。

  “还是朋友?”

  &&&

  珊彤穿着一袭雪白 贴身的新娘装,柔软服贴的绸缎,将她原本就娇美的身材衬托得更加令人垂涎三尺。

  “彤……我有没有说过你今天看起来真的好美?”司瑞泽低着头,在她的耳边轻喃。

  “有!说了十几次了。”她露出甜美的笑靥,脸上净是无限的满足。

  “好了、好了……你们就留点时间给我们这些宾客吧!”连析和徐清婉两人促狭地相视一笑,调皮的将两个新人捉开。

  “来来来,新郎来帮我们解释一下这些画的含义……”连析厚着脸皮的将司瑞泽往人群的方向带去。

  “珊彤……我们到会客室里,跟其他人研讨一下将来的御夫术……”徐清婉也跟着将珊彤带开。

  被迫分别的两人隔着人群相视而笑,珊彤抬起手,无声地示意要他好好玩。

  “我爱你!”司瑞泽无声的表示,珊彤见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甜蜜了。

  这一切,全都尽收在方阵孝忧伤的眸中。

  躲在画廊一根梁柱后的方阵孝,在珊彤被徐清婉带离会场后,才闪身而出。

  深深地瞧着珊彤脸上的笑意,这是他最后一次将她的美丽给揽在自己的心里。他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回身走在司瑞泽身后不远处,他耳朵听着他对墙上画作的解释,脸上涩涩地笑着。

  “这幅‘如星’,是我几年前帮珊彤画的……还记得她那时觉得我很无聊……”众人闻言,纷纷的呵笑出声。

  “这幅‘冰蓝’……”司瑞泽好听的嗓音回荡在四周……

  一连走过了十几幅画,每一幅画的背后都有一个甜美的回忆,不论是他们在一起开心的笑着,或是他俩一同到郊外踏青,都可以变成司瑞泽作画的题材,画里的甜蜜,是方阵孝一辈子也自叹弗如的。

  方阵孝多跨了几步,提前走到最后,望着墙上那幅名叫“红丝线”的画……

  如梦幻般的淡绿色背景中,一对看不出面孔的男女手牵着手,两人脚踝上系着的,是一条淡的几近透明的红丝线……

  画里的男女,应该就是司瑞泽和珊彤两个人吧!

  他低头望着自己的脚踝,讪然一笑,不知那个与自己系着同样一条红丝线的女子,现在究竟在地球的哪一处?

  “何时来的?见过珊彤没?我知道她一直很希望能在她的婚礼上再见你一面。”雷庸明走近方阵孝的身边,陪着他一同望着眼前这幅红丝线。

  方阵孝苦笑了一下,摇头说不。

  只要知道她今后会幸福就好了。

  “我待会儿就要上机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雷庸明的手中。“请你帮我交给珊彤吧!我祝他俩永浴爱河……我要先离开一步了。”

  “你还好吧?”雷庸明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不禁关心地开口问道。

  “我会很好的!”方阵孝朝雷庸明自信地笑了一下。“我相信会有个比珊彤更好的女人在某个地方等着我的!”

  庸明笑着摇头,目送着他大步的跨离会场。

  就在他将上计程车时,一声熟悉的呼唤响起,他回头一望——

  “阵孝!”身穿白纱礼服的珊彤引颈喊着,见方阵孝终于回转过身,她开心地朝着他猛挥手。

  方阵孝远远地遥望着,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盯着她美丽的身影,也朝着她挥手后,方阵孝毫不留恋地上车离开……

  珊彤略微失望地放下高举着的手,原本以为可以直接跟方阵孝说几句话的。

  垂眼望着刚刚雷庸明交给她,而现在正躺在她手心上的陶瓷小狗别针,上面还附着方阵孝捎来的几句话……

  希望他能和自己一样,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珊彤真心地祝福着。

  和徐的微风宛如叹息般的轻吹着,扬起一地散落的梧桐叶……

  (全书完)


小毛的夜: 囚心

第一章

“志林,对不起,只是这件事情我真的无能为力,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你不如抓紧时间找别人帮忙吧?”我微笑,略带无奈的对着自己的好朋友说

“不会的,我知道你可以的,你只是不愿意而已,求你,我求求你了啊,心晨……”我冷眼看着曾经意气奋发的好友,如今却憔悴至此,为了他的女友,那个无知的惹上是非的女孩,爱情就是如此有力量的东西吧?

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尽自己所能,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志,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很抱歉帮不上忙,希望你一切顺利,我先走了,再见”离开,不愿回头看他失望的脸,虽然抱歉,可是没办法,我是自私的人,如果这次惹麻烦的是志林本人,也许我会考虑,可是,我不会为了与我不相干的人牺牲至此,我从来都是见死不救的人,怪只怪她自己的无知吧。

一路慢慢走回学生会办公室,途中和无数相识的朋友微笑打招呼,这种时候觉得快乐,因为感到温暖。

“Jo,资料准备好了吗?下午就开会了”

“冷心晨主席大人,Jogi我怎么敢违抗您的意愿,早准备好啦,话说回来,主席大人你这次可要为我们这次的运动会争取多点费用啊,越多越好,哈哈”

“看你两眼放红光的样子,好像钱已经到手了一样,去年的钱不够用吗?”

“咦?大人你不知道?好吧,这次的十校篮球联赛轮到我们是主办校,所以其他学校都到我们学校来比赛,费用肯定要上去啊,而且利用一下大人你的交际手腕多弄点钱,不仅可以让我们学校的学生增加点福利,也可以在别的学校那里留下好印象,十校篮球联赛可是比全国大学生运动会还要受瞩目的比赛啊!!”

“嗯,那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多弄点钱的。”

“哈哈,主席大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对了,大人哇,你的绯闻男友是校队的哇,嘿嘿,他没和你说吗?”

一阵长笛悠扬的曲调,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接听 “我是冷心晨”

“心晨亲爱的,我训练结束了,一起午餐好吗?”

“天恩?嗯,好,你现在在篮球场?”

“嗯,我就在篮球场等你咯,帮我带点水吧,多带点吧,都是快渴死的男人。”

“知道了,五分钟后见吧。”

“主席大人,哈哈,说曹操曹操到哇,快去快去,约会重要,哈哈”

“不要淘气了,下午的东西整理一下,时间来得及的话把运动会所需的费用和项目大致的列个表给我”

“吃个饭还不放过我,知道了啦,讨厌,拜拜拜拜,哼”

从包里翻出一个小盒子,递给Jogi,“无意中看到的耳环,觉得很适合你,于是买了,看下喜不喜欢吧,我走了,再见”没等她的反应我便离开了,果然,五秒钟后背后传来那家伙的尖叫“哇,我好喜欢,大人哇,我爱你,爱死你了,木阿”

嘴角微微扬起,不时的送身边的朋友一些小礼物,我喜欢他们因为惊喜而发亮的瞳孔和快乐的笑容,对我好的人,我会加倍的还给他们的,当然,只限于他们本人,想起志林的事情,眼神不由得暗下来。

在超市买了一大桶水和一次性杯子,往篮球场走去,看见天恩和他的伙伴还在场上打,安静得坐在一边等待。冬天的阳光晒在身上脸上,让我舒服的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突然嘴唇一暖,被天恩吻了,我张开眼对他微笑,我喜欢这个男孩子,在离开了那个阴暗的家,那个人之后,他是第一个给我温暖说喜欢我的人,当然还有我的心影,只是他不会说话,他只会无时无刻在我的身边,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却感受得到他的保护,他是我从那里带走的唯一。

“喝水吧,累了吧?”我微笑的,眉眼间都是温柔,递给他纸巾和水杯,同时也招呼他的队友一起喝水。

“大嫂真是温柔哇”

“别打扰大哥大嫂了,谢谢大嫂哇”

一群高大的男生拎着那一大桶的水,喳喳呼呼的走到另一边

“心,你想去哪里吃?”边说边不停的用唇轻触我的脸颊

“别闹,这是篮球场,我们去吃日本拉面好不好?冬天吃拉面很舒服”

“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咯,走吧”他把衣服穿好,搂着我的腰带着我离开。

去日本拉面店吃的好处是安静,不太能碰到同学,要是碰到也是特定的几个,在一个圈子玩的,毕竟80元一碗的面不是所有大学生所能负担的,我们两个一面吃一面聊天

“听说今天早上汤志林缠着你一个上午?什么事情?”

“噢,他叫我帮个忙罢了”

“汤家大少闯了什么祸了,要找你帮忙?”

“她女朋友太傲,惹了点人而已”

天恩突然安静了下来,复而抬头轻声地问我:“心,你还是不愿告诉我关于你的从前吗?”

“天恩,你该明白,我是为了你好,我知道你家的背景也很好,可是,没用的,而且,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可是,你知道吗?我总觉得我不是真正的抓住你了,你的从前对我而言像一只隐形的手,我看不到它,可是它一直都在,突然哪一天,它就把你带离我身边……我是真的害怕。”

“天,是那里不要我了,你明白吗?我是被抛弃的,所以,他们不会要我回去,我也不会回去。”

天恩看着我,眼神迷茫,却安心了不少,我知道他听不懂,不过却了解了我给他的保证。

***

下午开完会,顺利地争取到了运动会所需的金额,回到办公室,对其他几名成员说:

“钱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接下去就开始好好的策划运动会吧!既然做了就做到最好,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大家要辛苦了哦,也不是第一次办了,自己负责的部分大家都了解,三天后拿着自己部分的计划书一起来讨论。”

丁薇拉住我,“主席,刚才招生办的老师来了,说转来一个同学,女孩子,本来是行政部的事情,不过由于背景特殊怕出意外,所以让你去接待,现在在校长办公室等你。”

“这个时间转来的?的确有些奇怪,我知道了,现在就去。”

来到校长办公室,突然之间笑出声来,看着那三个人,不禁感叹世界之小。很多东西,你以为自己忘记了,以为从此毫无瓜葛,偏偏在最不经意的时候闯进你的生活你的世界。

微笑的看着那两个比从前更英俊的男人,冷彻和冷炎,以及那个美丽的温柔的,可以用上全世界赞美女孩子的形容词的女子,裴心雪,这个我顶替了17年的冷家大小姐,或者现在应该叫她冷心雪,毕竟假冒的离开了,正主总该登台了吧?

“你们好,很久不见,冷大小姐能来到本校就读真是我们的荣幸啊”仍然微笑,嘴角有一丝的戏虐,因为他们也很震惊,是在懊恼事前的调查做得不充分吧?竟然不知道我在这里……的确是极大的失误。

“的确很久不见,你最近好吗?”冷彻毕竟是冷门的门主,果然,震惊和诧异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冷炎也很快调整心绪,对我露出了他招牌的笑容:“两年不见,小心晨变得好漂亮哦,早知道当初是怎么也不肯让你走的,呵呵”

“校长,那我先带新同学去向她所属学院的辅导员报道,麻烦给我她的资料”我并不回答他们的问候,转身拿了资料打算离开

“心晨,这位同学就麻烦你好好照顾了”校长露出讨好的笑容,我也明白这笑容背后的意义,就像我说的,冷家的大小姐到我们学校读书,是学校的光荣,尽管我们学校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贵族学校了。

我对校长点点头,转身率先离开。



第二章

“心晨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是学生会会长,这两年来你还好吗?我和彻哥哥还有炎哥哥都很想你。”

我讪笑“我过得很好啊,为什么不好呢?啊……”话说到一半我轻叫出声

“我亲爱的双胞胎姐姐,看来你还是像从前一样,脖子和耳朵敏感得要死啊,呵呵”冷炎的手指不停的在我后头颈游移,我不停的微颤。

“该死的!放开”

天知道我有多讨厌自己的这两个部位,从前接受训练的时候不停尝试各种方法抵抗自己的过度敏感结果只是情况越来越严重,连最严厉的格斗老师都说这是我的死穴,没办法了,只能不让别人近我身。

可是冷炎明显直接忽略我的威胁,手指继续游移。

“妈的!”我不再依靠语言沟通,直接甩手扬起原本缚在腰际作为腰带的软鞭劈向冷炎。软鞭是我决不离身的武器,当初选择的原因也是因为这是不让敌人接近身体的最适合的武器。这条软鞭是晨影送我的礼物,晨影……想到晨影,眼眸中的寒光更冷了

“你我都知道那是一场骗局,双胞胎,冷二少爷不是那么白痴,明知道真相还把我这个不想干的,想要趋炎附势的小人当作自己的双胞胎姐姐吧?”我依旧保持自己的微笑

冷炎惊险的跳开,也许是没想到我会直接武力相向,

“炎,别闹了”冷彻终于开口,而冷心雪,这个天使似乎被吓倒了,紧紧地偎在冷彻的身边。

“相信冷大小姐是来读书的,我也不希望多惹麻烦,是我指责之内的事情我定当竭尽全力,当然如果冷大小姐如果有任何疑问,可以请教辅导员,学生会各个部门也都会帮忙解决,不过,毕竟职责所在,希望大小姐也别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否则后果自负,我的话完了,你的辅导员办公室在三号大楼的309房间,相信你一定找得到,这是你的资料袋,请那好,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即是说这严厉警告的话语,我的表情还是微笑,和煦如阳。

我拿着资料带走到冷心雪的面前,卒不及防,一个拉扯被冷彻揣进怀中,两手被反绞在后,他的另一只手托起我的下额,拉近他

“两年不见,脾气变差了,从前那个乖驯的心晨哪去了?嗯?”

“哼,对你需要态度乖驯吗?冷大少爷”

“叫得这么见外,小时候你不是一直粘在我身边叫着彻哥哥,彻哥哥的吗?”

“啊……住手,冷,冷炎,停”冷炎在我的背后不断逗弄我的后颈,我不停的轻颤,心里咒骂不断

“小野猫,刚才那么凶,现在怎么没气焰了?嗯?”颈部的手加重了力道

“啊……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离开两年,早没关系了,从此各过各得不是很好?”

“虽然你离开之后冷门没有出动找你,不过,既然天注定我们重逢,那的确不该浪费这次的巧遇”冷彻冷冷的开口“撇开别的不说,晨影的骨灰你还想要吗?”

我瞬间停止挣扎,我的晨影,那个守护了我17年,在我最苦难的时间里陪伴我,为了我而死去的所谓的我的影子,现在想来,也许是唯一的亲人了。

“要,我要”认清现实后的低头并不艰难,晨影是我的弱点,他们明白我也明白。

“好了,那现在乖乖的带着我们的雪儿宝贝去她的辅导员办公室吧。”说完,两人同时放开了对我的束缚。



第三章

之后的事情一切都是公事公办,只是在他们离开之前,冷炎幸灾乐祸的丢给我一句话:“汤志林已经在道上借着你的名字保他的女人了,尽管离开了两年,你的名气还是不小啊,呵呵,不过如果我没记错,你最恨的就是欠下别人的人情吧?”

志林……算了,他也有他的无奈,只是……已成事实,那就算了吧

***

冷心雪和我所处不同的学院,加上我的忙碌,几乎是没有机会见面的,除了一次拒绝她晚餐的邀请之外,她进学校这两个星期来我们毫无接触,可是今天,我低头叹气,和天恩一起出来吃午饭,却在料理店里碰到了她和冷彻,我想他们也见到我了吧?真是太放松了,在进门前看到那熟悉的成排的车队就该知道里面坐着谁了。

天恩注意到我的意思不自在,他永远都是那么仔细的关注着我的一切,无论我的演示多么完善,保持的微笑多么完美,他总是能感受到我面具下的情绪波动。他随着我有意的目光看到了冷彻和冷心雪

“天恩,给你讲个故事好吗?”我看到他眼中的诧异以及随后而来的了然,不等他搭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一个小女孩,对她而言,四岁之前的人生是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她和哥哥还有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以及爸爸好友临终前托孤的另一个女孩子享受着完美的童年。可是,四岁的生日过后她就开始接受各类的训练,所有的训练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变成一个强大而冷酷的人,你能想象那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受吗?完全没有任何前兆和过渡,只是突然那么一天,身边的人没变,生活的环境没变,可是,一下子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唯一的安全感只是来自自己四岁的礼物,一个贴身保镖,每天一个人接受完各项类似磨难的训练后回到房间,知道还有一个人陪在身边,即使他从来不曾开口说过话,可是有他的温度就够了。”

“你能想象那种训练是什么样的吗?7岁的时候得到了一只鹰,特地从新疆抓来的完全野性的未驯服的鹰,漂亮极了,花了半年,费尽心血终于驯服了它,能明白吗?第一个宠物,也是第二个朋友,可是驯服后的一个月,女孩子就被迫亲眼目睹别人在她的面前凌迟那只鹰……你觉不觉得可笑?用折磨人的各种奇怪的方法折磨那只鹰,它到最后都叫不动了,只是看之那个女孩子,看着……”

“在你以为训练结束终于可以休息吃饭的时候,突然被中止,让你说出刚才送饭来的那个人的模样特征,说不出来又是两个小时的格斗训练,不停被别人摔来摔去……”

我没有看天恩,我不知道他的表情,我只是无意识的继续说,沉浸在自己回忆的思绪里

“其实这不是最难受的,物质上的肉体上的摧残和疲惫都很快会消失,特别是孩子,更容易适应一个全新的环境,可是精神上的……虽然妈妈一直对那个女孩子不冷不热地,可是在那之后,她是完全的忽视,你明白吗?看不到她,那女孩子就好像空气一样永远入不了他的眼,听到这里你也该明白了,那个女孩子不是她生得,可是那个小女孩怎么会懂怎么会明白?她只能不停的讨好不停的失败,然后躲在角落看着自己的妈妈宠爱的抱着哥哥,弟弟,还有雪儿。”

“爸爸是唯一保持原有态度的那个,温和却稍嫌冷漠,可是至少是关心着那个女孩子的,至于从小关系要好的哥哥和弟弟,各自忙着他们自己的训练,见面时,哥哥只余冷漠,冷冷的点个头,阴蛰的眼神看着她,至于弟弟,看似微笑,眼神里全是看好戏的戏虐”

“女孩子渐渐长大,也明白了一些事情,或者说接受了一些事情,温驯有礼,嘴角永远保持微笑,所有的事情尽可能的做到最好,除非必要绝对不主动说话,除了在她的影子保镖面前,在那样冰冷的生活里,她的影子是唯一的温暖……”

“只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你知道真相而隐忍不说只求不惹麻烦,可是麻烦总是如影随形,向黑暗中的手,抓住了你,12年来大大小小的绑架暗杀不断,女孩子都惊险躲过,这该感谢他们的教育和训练吧?直到女孩子16岁的时候被家族的强敌绑架,用以威胁他的家人放弃一项利益极大的工程,呵呵,你知道女孩子的家人接到电话后的反应是什么?”

我终于抬起眼看天恩,看见他眼里的震惊,不舍,挣扎和不安,开口继续到

“他们直接挂了电话,什么都没说啊,一个字也没有……”

“如果他们说了什么恶毒的话或许那个女孩子还没那么难过,偏偏……也是,是自己犯傻了,怎么就抱了希望,明知道真相的”

“女孩子其实早就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廉价的要死,她的存在不过是掩人耳目,保个正主的平安,对,那个正主就事所谓的爸爸朋友的女儿,那个天使,全家上下都倾心宠爱的宝贝,从头到尾都生活在天堂里的女孩,还有所谓的哥哥和弟弟,都是别人的。哼,什么所谓的双胞胎弟弟,事实上还比自己大了一岁”

“可是女孩子以为自己从前的那些努力多少是值一点东西的,她那么努力,即使再不愿意承认,其实内心还是希望被人认可被赞同的,因为,对她而言,无论真正的身世如何,这个家里的人是她在这个世界能想得到的唯一有牵连的人,可是,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忽视了,彻彻底底的被忽视了……”

“最后,绑架的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眼神是同情的……好不好笑?啊?竟然被绑架自己的人同情!是她的影子把她救出来的,回到家里,收拾了点东西,呵呵,请你不要耻笑这个女孩子为什么还没脸没皮的拿别人的东西,这个世界得失得失,有失则必有得的,女孩子受了那么多的苦,索取一点并不可耻,她决定要带着影子离开,让一切都结束,她要过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一个顶替别人的跳梁小丑。”

“可是……影子的离开是违背门规的,必须接受仪式才能获准离开,所谓的仪式即是经过20人的杖队,原本,有功底的人即使饱受杖责之苦,但是活着经过杖队是毫无疑问的,他们,我的家人,却故意让行礼的人打在影子的头上,还没过7个人,影子就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而那个女孩子被她的哥哥和弟弟一人一边束缚着,没办法冲过去保护她在意的人,于是也不挣扎了,安静得看着,她明白,他们执意剥夺她的最后,她的唯一,她也明白,这是他们给她上的最后一课,让她明白,她是没有资格从他们手里拿走任何东西的,除非是他们的施舍,施舍给一个卑微的乞丐的,比如她此时放在包里打算带走的钱”

从记忆中脱离,我又恢复到那个永远挂着自信微笑的自己

“知道了我的过去,什么感谢,哈哈,你可千万别哭哦”

天恩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什么都不说,只是悲恫的看着我,之后牢牢地抱住了我,我微笑,突然之间觉得平静,人,经历过痛苦之后才真正会珍惜平凡的幸福,我知道我不爱天恩,可是我是如此的在意他,他与我而言,算是另一个晨影吧?他的拥抱是那么温暖,然而,透过他的肩,我看见冷心雪眼里的诧异和冷彻眼里的寒光……



第四章

双休日,阳光很好,一个人窝在自己的公寓,音响里放着最爱的Sting的歌,把一头长及腰的大卷发随意盘起,开始插花,插花是自己在离开冷门之后才有的兴趣,也许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喜欢一个人安静得呆着,所以才爱上把自己想说的想表达的付于在花中这样的行为,这世间的确是有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事情,学了一年半也让我小有所成,经常会受到各种花卉展览的邀请,喜欢这种自给自足的娱乐活动

门铃响,蹙眉,起身开门

看着门外的那两个男人,说实话的确有些意外,不再动作,只是看着他们,等着他们开口

他们看到我似乎也有些呆愣,也许没见过这样的我,随意的有些破烂的牛仔裤,松垮的白色毛衣,赤着脚,仰头看着他们……

“哇,心晨,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家居的模样,好可爱,跟你平时完全不像耶”冷炎边说边伸出手试图捏我的脸颊

挥手避开,展开微笑,“两位,有何贵干?”

他们跟着我一起进门,看见满桌的花和各类工具,更是惊愣

“呦,想不到向来冷漠的心晨竟然还有这么雅兴啊,插花?怎么看怎么不适合你啊”

“你们到底什么事?”

“晨影的骨灰,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冷彻终于开口,将一个木盒摆在桌上

“谢谢……”极细极小的声音从我的嘴里冒出,这声谢谢是真心的,晨影,一直以来的确都是我的愿望

“那么,我有什么可以回报的?”虽然很俗,可是我很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我家心晨真是聪明啊,你那么聪明当然该知道男人对于女人会有什么样的需求啊,对不对?”还没反应过来,已被冷炎缚住双手,挣扎之际,右耳传来一阵刺痛

“冷彻,管管你家这只发情的猪,我可以帮你们做任何事情,但这并不表示我要贡献我自己”放弃挣扎,愤怒的对冷彻开口

却只看到冷彻拿了我放在阳台上的软鞭,轻轻抚弄,“这是晨影送你的。你很喜欢吧?”

说完走上前来,用我的软鞭帮助了我挣扎不已的手,之后又拿起桌上本来包住花的纱布塞进我皮肤和软鞭之间的空隙

我激烈的挣扎,直到如果自己现在逃不掉就真的完了,抬起一腿回旋一踢,却被冷彻一只大手用力一抓,硬生生的截住了我的攻击,顺势在我膝盖后的胫骨用力一敲,我的腿顿时麻痹,被他拖进自己的房间,隐约中听见冷炎的嘲讽“彻,你还真细心啊”

一阵晕天暗地,我被抛在床上,我没有挣扎,只是问到“你们是打算哪个人强奸我?”

没人回答我,冷炎倚在门口,眼里满是嘲笑

***

冷彻不发一言,脱下西装外套,揭开衬衫纽扣,眼睛却动也不动的盯着我,终于俯身压上我,将我已被绑住的双手扶在床头的床杠上

我任由他的唇压上我的,他的舌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窜进我的口腔,狂风暴雨般席卷每个角落,不停描绘我舌头的形状,双手毫不犹豫的脱下我的毛衣,将它卷起堆在我手被绑住的地方,揭开我牛仔裤的扣子后用他的双腿将牛仔裤褪下。

我看住他抬腿的那个瞬间,用自己未受伤的那条腿使劲的去踢冷彻的要害,心里想着既然你是要强奸我的那个,那无论这样做的后果如何,即使不能把你踢废,也要让你不举个半年。

可是冷彻似早就看穿我的意图,轻松避过,同样在我膝盖轻轻一敲,这条腿也立即没有力气了,“跟我斗?你还早了几年,如果你乖乖的不挣扎的话,也许我会更怜惜你一点,不过现在你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到了现在,再说不害怕完全就是自欺欺人了,我怕,怕得要命,即使从前那些恐怖的训练我都没象现在这样深深的恐惧,可是冷彻却不停的攻击我的敏感带,耳朵,后颈,脖子,害怕加上自身生理的反应,我不停地颤抖

“我输了,我……嗯, 我斗不过你,求……你,放开,不……不要!停下来”胸罩已被解开,冷气窜上,可随后即被冷彻嘴里的热气给笼罩

“看不出来,小心晨发育得这么好啊”我看见冷炎也向我走来……

冷彻仍在啃咬着一只乳房,雪白柔嫩的怒放上到处都是他揉虐的痕迹,同时,他的一只手“嘶”一声,已将心晨最后的屏障—那只小内裤也除掉了,冷炎的两只手指强行的塞进心晨的嘴里,不停的搅动,来不及下咽的口水从嘴角留下,一幅糜烂淫乱的样子。

冷心晨已是昏昏沉沉,但她还是敏感地感觉到自己最后的城池也已被攻陷了。女人最秘密的私处已经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前,而此时那个男人正火热地盯着她的私处猛瞧。她身子一紧,本能地想合上双腿,可是双腿全然无力,除了能左右摆动却一点也动弹不得,她摆动着身子,口里呜咽出声,愤怒和羞耻使她的脸看起来潮红如桃。

冷炎也早已跳起来,来到她的腿边,两个赤裸的男子皆低着头目光一眨不眨地盯住她敞开的腿间的秘密花园,他们的目光深沉闪亮,已熏染了浓重的情欲。

一人伸出一只手将她的大腿向后按,让她的大腿敞的更开,完全把她的密处敞露在他们眼前,心晨努力地踢着双腿,但毫无用处,它们根本移动不了分毫。

冷炎的黑眸越来越暗,他一勾唇,“还不错,浅粉色的,算是优质”

冷彻嗯了一声,伸出食指轻轻拨了一下她粉红色的小花瓣,引来冷心晨一阵轻颤。

“想不到你竟然这么敏感,才随意的拨弄几下就湿了”冷彻仍然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与他的表情完全不符

说话间,那修长粗壮的食指已经伸进去一半。好紧,他微微地皱眉。从未经人触碰的私地,被异物侵入,很敏感地收缩着,似乎想把异物挤出去。冷心晨甩着头,嘴里轻轻喃着,“不要,求你们……”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禁地了,可是她也知道她已经无力守住。最后的理智在苦笑,完全骄傲不起来了

那轻细的呻吟,小穴的紧致都更刺激了男人的感官,让男人的占有欲如火燃烧。食指狠狠地向里刺,完全隐没进去。心晨啊了一声,身子高高地拱起来,被人入侵的私入紧紧地颤栗收缩,将那一根手指紧紧包裹起来。

她的小穴那么小而潮湿,被它包裹的手指来回抽动起来,小穴在紧缩着,排斥又包容,女人混乱的呻吟声在空气中响了起来。

“虽然看到你的嘴巴那么小早猜到你这里应该也很小,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紧,而且,又没有告诉过你,这种呻吟只能让男人想狠狠地占有”

冷彻抽出手指,将冷心晨一条腿高高抬起来,俯下身,将自己早已紧涨的欲望抵住她的花心。

“不要,不要……”心晨看住他,哀哀哭求着。

“待会你会求着我想要的”冷彻黑眉一挑,挺身一刺,她的花径太紧了,他只刺到一半就被异物挡住不能再深入。他皱起眉,看她痛苦地仰起头,眼睛黑亮起来。他再一次用力地深深地刺入,巨鞭齐根插进去,女人惨痛的尖叫声让空气也振动起来,一股淫靡杂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化开。狭窄的阴径紧紧包裹着粗大的性器,刺激着男人敏感的神经。冷彻紧紧抓住她的屁股,开始疯狂地律动起来。

疼痛,心晨只感动一股钻心的疼痛,她身体紧紧地收缩着,排斥着他的进入。

“妈的,我也被夹的痛死了,可是,感觉很好!”冷彻强大的欲望已经在将她贯穿后,不给她喘息的时间,开始不顾一切地冲刺起来。坚硬的欲望完全拨出,又一次次齐根刺入,一波波疼痛袭卷着她。

空气中充斥着肉体急剧的拍打声和女人一声声尖细的呻吟。

“啊~~啊~~~”他的欲望太大,需索太强烈,她的下体被充斥的满满的,一波波狂暴的冲击加杂着一波波颤栗的疼痛让她无法抵制地尖叫,那尖叫声却更加剧了男子身体的反应。她的窄小简直无法容纳下他,她的紧窒和湿热几乎让这个正值壮年欲望强烈的男人失去理智。他一次又一次疯狂地冲刺,最后终于把火热的种子撒在她的体内。

冷炎一把将冷彻推开,“该我了,看你刚才那么爽的样子,我可真是迫不及待啊,呦,心晨竟然双得已经晕过去了也,呵呵,这样可不行噢”

一种诡异的感觉在体内缭绕,迷糊得睁开眼睛,恐惧立即抓住了她

“冷炎,住手,不要这样子,真的会坏掉,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呜……”夹杂着强烈的恐惧的尖叫转为无力的哭泣,不停的呢喃着“求求你……不要这样子……”

只见冷炎拿着一只被去了刺的玫瑰花,用花枝不停的在心晨的小穴中刮弄,含着笑意看着心晨迷乱疯狂的样子“我亲爱的心晨,舒服到醒过来了吗?看来你很喜欢这个游戏呢”言语间,接着冷彻刚才留下的精液和心晨的血液,顺利地挺入

那紧窒的包容依旧让精力旺盛的他为之疯狂。他开始急速地抽插,巨大的深色男根来回在小小的入口拨出又隐没,如同一柄利剑,追寻着速度和激情。

“啊~啊~”心晨仰起头,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身子被往前顶,乳房如同涨潮时颠簸的雪浪,引来沙发上静坐在冷彻深沉的投视。

冷炎的欲望再一次连根没入她的花穴里,直抵子宫,她惊叫一声,眼前一黑,终于再次得昏了过去。

这并没有让冷炎停下来,他继续狠狠地占有着她,占有着身下这具柔嫩的女体,直到挚烈的种子深深洒进她的子宫里。



第五章

在朦胧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身体被清洗过,满身的烙印提醒自己昨天绝对不是一场梦,仍然赤裸,却躺在了柔软的被窝里。说不出什么心情,没有羞愧欲死,也没有悲愤伤感,只是心里有点空,然后一点点的空下去,在和煦的阳光里感到一种深沉的疲倦,从身到心

特地挑了件正红色的连衣裙,微施粉黛以遮掩苍白的脸色,腰间依然是银色的软鞭,不由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果然,冷彻的目的显而易见,用自己最贴身的武器作为束缚自己的凶器,的确让人耿耿于怀

回学校筹划运动会的事情,身体仍然酸痛,可是,没关系,投入工作的感觉如此之好,那是被人需要的感觉,说到底,我仍是个卑微的活在阴暗处的人

之后的几天完全忙于运动会的筹划工作,像个陀螺一样不停在学校的各个角落转来转去,同一时间正要受邀于参加一个大型的户外花卉展,于是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即使和天恩也只是偶尔一起吃饭,惹得那个大孩子每天鼓着个脸,像个孩子,同样,自己完全忘记冷心雪以及那天和那两兄弟的事情,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和。

在忙碌的生活终于告一段落之后,我开始恢复正常的上课,离下节IM上课还有2分钟,学生都在自顾自的说话,老师也在讲台上整理东西,我一手托着腮,开着窗外,无聊得想着自己这个学生会主席,曾经几次上课时从这里的落地窗翻出去逃课。

突然之间,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奇异的氛围,周围的环境变得紧张起来,我不安的四处张望

“妈的”低声咒骂一声,看着架势也知道找我麻烦的人来了,很简单,门口被一群黑衣人堵住,而我旁边的巨大的落地窗的外面也一字排开十余个穿黑衣的男人,冷炎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眼里的幸灾乐祸一目了然,冷彻从门口慢慢走进来,最终停在我面前。

“虽然我知道冷家才大气大,可是,在学校弄得这么招摇有必要吗?我已经够出名的了,不需要你们的义务宣传了”口气里是少见的凌厉,这是学校啊,他以为在拍电影?太扯了吧?

“这是你自找的,如果一开始就乖乖接电话而不是完全忽视,那情况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冷彻面无表情的开口

“电话?什么电话?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别把莫须有的罪名压到我头上”然而,刚说完这句话我就想起来我已经10天没去看过自己的手机了,连自己把它丢在哪里都不知道,现在只怕已经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

“无所谓,现在结果都一样了”说完托着我打算要走

“这位先生,这里是学校,你这样算什么?”教授终于开口了,等了我好久

乘冷彻这分神的一瞬间,一把跳上课桌后一个空翻从落地窗跳了出去,而守在外面的冷炎和他的那些手下似乎完全没料到我还有这手,且速度如此之快,废话,这可是我实战演习了多少次才得到的结果啊,一路狂奔,顺手抽出腰间的软鞭,抽向距离我最近的敌人以减少被抓住的可能,我知道自己只有靠速度和对地形的了解来逃生了,靠打赢他们我是完全没希望的,如果单纯是黑衣人哪还有机会放手一搏,可惜的是,那两个姓冷的男人都在。

左绕右拐的全是在人群集中的地方穿梭,估计那些学生也吓坏了,平时温和有礼的学生会主席大人疾速狂奔,不远处还有一帮黑衣人在追,说实话,我真的是生气了,因为这里是学校!!在我的意识了,学校是给与我安宁正常生活的地方,他们现在这样的举动让我对自己平静的生活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7分钟后,我终于顺利地跳上了自己的小绵羊,显然那些男人完全没料到我还有这样的交通工具,于是,我在学校附近的居民小区内乱穿,最后将车丢在树堆中,自己则爬进了Jogi租赁公寓所在的二楼的阳台。

终于安全了……

很奇怪,狂跳的心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劫后余生我应该感激涕零的,可是脑子里只想到自己的和《肖生克的救赎》中的主角好像,打得赢就逃走,打不赢就被强奸

一路谨慎,却意外一路顺利,没有任何追捕,终于回到了家,大字躺在床上,微微叹了口气,无论冷家的那两兄弟安的是什么心,却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是没得清闲了,在好不容易忙完那么多东西想好好休息之际,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了。



第六章

在床上还没躺足半小时,电话铃就响了

“我是冷心晨”

“我是冷彻,给你三天时间,乖乖的到老宅来找我或炎,否则,后果自负”

“你难道不知道我从小最讨厌的就是只有一个选项的选择题吗?”

“看来你没弄明白一件事情,这根本不是选择题,提醒你一下好了,徐天恩这个人你很熟吧?”

“你不觉得这招很俗吗?混蛋”我不禁咒骂出声,用天恩来威胁我

“呵呵,没错,不过从你的反应来看,效果显著,那,期待我们的见面”冷彻在那头直接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微微蹙眉,看来的确是没办法了,逃不掉那就好好的面对,我一直是个会向现实妥协的人。

既然已经决定要去,那再摆架子或者做作都毫无意义,第二天的下午我便去了冷家老宅,那个我生活了16年的地方。

让我惊讶的却是冷心雪竟然在老宅,我冷漠的跟她打了个招呼,就安静得坐在沙发上等着姓冷的男人的召见。

“你来了”口气里完全没有惊讶,冷彻从楼梯上下来,冷炎诡笑着跟在后面

“嗯,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双手抱胸,极明显的防卫姿态,这个时候的我精神专注

冷彻并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冷心雪的面前,将她拥在怀中,手指温柔的抚弄她的发丝,眼睛却牢牢地盯着我

可是我却被这诡异的现象吓到,因为她们两个人此时此刻的姿态绝对不是兄妹之间该有的,特别是冷心雪,眼里了然是深情及爱慕

虽然惊讶,可是从小就了解好奇心杀死一只猫的道理,我选择沉默,安静得等着他们的回答

“是这样的,我们想请你担任雪儿的保镖,保护她在学校时的安全”冷炎停在我的右后方,俯身在我的耳边说到

不喜欢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不着痕迹的走开,转身,和他们形成三角位置的对立,冷漠开口“我不接受”

“我亲爱的心晨,看来你还是没弄明白,在这件事情上你并没有选择的权利,想想你身边的人,比如那个叫徐天恩的,不过说来我好妒忌呢,你竟然为了他二话不说的就来了,呵呵,话再说回来,我们也没要求你做很过分的事情啊,只是让你在学校帮忙看着雪儿,保护她的人身安全罢了”

“我想我明白了,不过,她和我不在一个学院一个班级,而且我还有自己的工作,很难寸步不离的保护她,另外,我希望你们明白,如果我的朋友出了什么问题,除非你们两个轮流不间断的保护你们的宝贝雪儿,否则,她的命不用等别人,我第一个就来拿”

听到我的话,冷心雪依偎进冷彻的怀里,没看错的话那娇小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我不知道看着这个情景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究竟是什么,只是茫然地想到,自己从前感到害怕的时候只是勉强自己努力微笑,再努力微笑,而后硬着头皮走下去

冷彻终于开口“嗯,我们会把雪儿换到你的班级,另外希望你在学生会随便弄个位置给雪儿,无论如何,你要寸步不离,你接受的是和我们一样的训练,相信你该不会让雪儿有任何差错”

“彻少爷真是精明,不仅叫我接了个风险极大的任务,连万一出了差错你都能事先赖到我头上,不过无所谓,我刚才的话相信你也听明白了”我相信他绝对听得懂我的威胁

冷彻没有回答,在低头吻上冷心雪之前,丢给我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无欲弄清,转身就打算离开

冷炎伸手拉住我,却被我极快的甩开,“唉呦,真是个小野猫,我还记得那天你在我身下哭泣乞求的样子”

我抽出软鞭一个直劈,冷炎惊险的躲开

“心晨,我可没打算和你打架,老头子一年前走了,老太婆半年前也跟着走了,我想问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冷二少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又不是这个家里的人,有什么资格,不过既然他们不在了,我们不妨把事情摊开了说,从前我要人调查自己的身世的时候不断的受人阻扰,虽然我知道自己当时在这个家不算什么,但还不至于不济到差点事情就束手束脚的,这肯定是有人知道了之后暗中压下来的”

虽然已经不在意了,内心却仍然希望知道自己身世的真相,我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究竟是在怎样的位置上生存了

“心晨,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被这个家改变得太多了,当时才6岁的你竟然就知道找人查你的身世,才6岁的孩子竟然戒心就这么重,连我都是在你调查这件事之后的两年才知道的,那时的我都10岁了”

冷彻的话语里竟然有一丝感叹地意味,这让我发笑

“你的确不是冷家的孩子,当然,雪儿也不是……看你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估计你刚才就猜到了,的确聪明,只是,她是爷爷时代就为我订好的娃娃亲的对象,收起你嘲讽的笑容,看了让人讨厌,而你,是炎从小订好的娃娃亲的对象”

听到这里,我是真的闷住了,自己不是没猜过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到了冷家的,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出竟然是这么迂腐可笑的理由,虽然知道通常豪门都会早早订好联姻的对象,可是没想到自己是其中之一,并在自己这么小的时候就要被迫接受这样的事实

“不过,你也该猜到,你家的背景绝对比不过雪儿家的,你只不过是类似于进贡的物品,或者说是人质也可以,你的家族在一次与冷家的斗争中完全失势,可是爷爷没有赶尽杀绝,而是留了后路给你们家族,于是你的家族将你送来以示忠心,然而,在你四岁的时候,家族的掌权人终究还是为了利益再次向冷家宣战了,于是理所当然的,你成了这场战争中的牺牲品,你的家族最后的失败也注定了你之后的苦难,同时因为当时冷家受到多方面力量的联合攻击,你就成了一个代替品,用来保护雪儿的安全”

“我知道了,谢谢你最终让我明白了真相,我会遵守约定,那,先离开了”

“心晨,你真的被教得很好,人家说事不关己,关己则乱,而现在我将这个隐藏了这么久,你追寻了这么久真相告诉了你你却依旧一脸无所谓的微笑,难道你不会不甘心吗?因为别人而遭受这么多苦”冷彻注视着我,眼神专注

“你觉得这和我还有关系?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在意?无论真相究竟是什么,我所遭受的那些已经过去了,知道如何,不知道有如何,我只希望你们能尽快处理好这次的事情,虽然我并不了解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把冷心雪转学转走,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一说完即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犹豫

我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假装,假装冷静,假装无所谓,甘心怎么样,不甘心怎么样,难道现在因为不甘心我要回去大吵大闹去讨回我该有的快乐童年?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过着别人的生活,承担着一般人无法了解的孤独和痛苦,我早就放下了所谓的不甘心或者仇恨,我只想好好的,抓紧每分钟每秒钟努力的生活,过自己的生活。

我想,没有人能够了解我,对于过属于自己的生活的那种偏执吧?

那就是长久活在阴暗角落里的人对于阳光的那种疯狂偏执



第七章

从那之后,冷心雪便开始每天与我形影不离,当然这仅限于在学校,通常她下午2点或四点就没课了,我这个保姆只需呆到冷家得车来接这个公主便可以抽身。

显然,对于这样的异常状态,我身边的人个个都变成了好奇宝宝,我的借口是,冷心雪的身份特殊,所以,学校让我在这段时间内给于随时地帮助,因为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于是折中的选择了将她带着身边,对于天恩,我也是这个借口,我知道他并不全然的相信我,但是也未曾过多的怀疑,于是我们通常就相约在晚上见面。

事实上,这件事情给我带来最大的困惑是,我并不知道怎么和冷心雪相处,这样每天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形影不离的相处。

不要在没糖吃的孩子面前展示自己的糖纸有多漂亮是一种礼貌,无论你是无心或故意的,但是显然,没有人告诉过这个生活在城堡里的公主,于是这个美丽的孩子每天在我身边所做的事情就是和我说着她生活中一切幸福快乐的趣事。

我明白,我们之间无声的相处的确使人尴尬,于是她体贴的,善解人意的找话题来排解这种尴尬,可是,她忘记了,有些人,如果不亲身经历一些事情,那么是绝对不可能了解那其中蕴含的快乐与情感,即使,是一些被向往的事情。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配合的微笑,装作很有兴趣的和她讨论,还是老老实实的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因为从前的经历,造成我不喜欢让身边的人因为我而失望,所以即使有的时候有些勉强我都会配合一下,可是,在冷心雪面前,我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不用挣扎,直接跑到角落。

经历四天的磨合期,我终于找到自己可以接受的方法来面对冷心雪,那就是背单词,于是自己的包里开始习惯性的带一本最近开始学的西班牙文的词汇书,一旦冷心雪开始讲话,我便开始背单词,心如止水,效率出乎意料的好。

中午和冷心雪一起在校外的茶餐厅吃饭,没有过多的交谈,阳光很好,晒在坐在对面的冷心雪的身上,像个天使,她真的很漂亮,注意到很多人往我们这一桌。

“心晨姐姐,你知道吗?其实我不喜欢和你在一起”冷心雪突然抬头

“啊?”我并没有仔细的听冷心雪讲话,因为我的注意力都被直冲进门的四个男人吸引住,他们虽然做出交谈的样子,可是,眼角的余光却不停的瞥向冷心雪

“我讨厌你,原来所有的人都是注意着我的,可是一旦你也在了,大家都转向你了,就连……就连彻哥哥也是这样,心晨姐姐,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们就不要一起出现了好不好?”

“冷心雪,等下我做手势给你你就暂时躲到桌子底下去知道了吗?”

“啊?”一幅完全不了解状况的样子

“我说,等下我做手势给你你就马上躲到桌子底下,如果打起来尽量自己找角落躲起来听到没有,这里人多,他们绝对不敢用枪……蹲下,快点到桌子底下”

那四个男人并没有多做掩饰,确定离目标之后直接向我们这桌走来,一个已经伸手去抓冷心雪了

连忙抽出软鞭,劈掉那个男人伸出的手,周旋于四个男人中,长鞭的优势是可以让我同时顾及的四个男人,所以得客人几乎都逃出去了,打起来也不至于太受束缚,可是在这样的小饭店中,长鞭的弱势却渐渐地显示出来,客人们逃走时的带到在地的桌子椅子成为我施展鞭术的最大障碍

迅速做出决定,抽出藏于鞭柄处的西洋剑,将软鞭一丢,开始近身的和仍有战斗力的两个,突然之间感觉到不对劲,这两个人不停的纠缠着我,但很有技巧的一直使我背对着冷心雪藏身的地方,该死的

不再手下留情,几个直刺直接攻击他们的喉结,三秒钟一个男人就可以因为喉结受到的一定力度的攻击死亡或深度休克,转身一看果然心雪已经不在了

冲出茶餐厅,一辆黑色的汽车刚刚启动,跳上自己的小绵羊开始追逐,利用现在拥挤的交通和小绵羊的灵活,从黑色汽车的正面倒冲回来,在相撞前的一秒侧身跳下,小绵羊顺利的卡进了汽车的底盘,车子无法再启动了

冲上去用剑柄击碎了玻璃打开车门,还好,两个人而已,趁着他们仍因刚才的冲击限于车内无法有效还击的时候,用我的剑刺晕他们,拖出晕过去的冷心雪

背着她走到大约十分钟,冷彻的车停在了身边,估计是接到消息立即赶来的

“上来吧?”冷彻按下车窗

“嗯”我把冷心雪丢上车子的后座打算离开

“你也上来,这件事情上我还有些问题要问呢,而且你也受伤了”

我检视全身,发现手肘上蜿蜒的血迹,应该是刚才弄破车窗强行开门时被玻璃弄伤的,可是我却因为他的第一个理由而上了车

车子开到冷宅门口,冷彻小心翼翼的将冷心雪抱起大步走进门内,我安静的跟在后面,冷彻直接抱着冷心雪上了楼,走进大门冷炎直接把我拉到一边,卷起我的袖子,拿起旁边早已准备好的急救箱打算给我包扎,我不作声也没反对,让他处理我的伤口,有人帮忙何乐不为?

冷彻已经从楼上下来了,坐在我和冷炎的对面看着冷炎的动作

一阵安静之后,冷彻终于开口“你今天在对付最初四个男人的时候太心软了,如果下手狠一点那么之后的事情就完全不可能发生,雪儿也不会受伤了”

“下次我会注意,这次的确是我的失误”没有任何反驳直接承认错误

“小心晨,难得看到你这么乖巧的样子,跟刚刚与敌人对战时凌厉的样子完全不同耶”冷炎完成最后的包扎后开口

如果说刚才冷彻的那句话我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听到冷炎的话我就已经完全的确定了

“冷心雪的受伤不是在你们两位少爷的默许下发生的吗?你们不是在她身边另外还安排了一批保护她安全的人吗?”

“呵呵,你听出来了啊”冷彻微笑着开口

看到冷彻的微笑,心里多少有些发毛,他是个不太有表情的人,很多此了解他的想法都是通过他的眼神,我对自己看人很有信心,因为小时候的经历使我变成一个很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可是现在我竟然猜不出他笑容里面的含义

“你们是为了借此来考察我的能力?”我出口探视

“不,心晨,如果我们不这么做,你怎么会再次乖顺的毫无防备的来到我们身边”冷炎在我的背后,刚说完这句话,后颈剧痛,我知道,那是冷炎的手刀,之后,黑暗便占据了我所有的意识。



第八章

黑暗中醒来,皮肤所带来的触感告诉我是真丝那种细致的感觉,我闭上了眼睛,等到意识完全清醒了才再次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躺在水床上,被单是真丝的,触目所及的都是水蓝色的真丝,整个人背朝上面朝下,两只手被从高处悬下的绳索及手铐帮助,手腕与手铐之间已然缠着防止自己受伤的丝绸

仔细研究了自己的情况,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是被这样的姿势绑住的,可是在一番挣扎之后我终于了解到这其中的原委,收起双腿打算站起之后在试图打开手铐的,可是,由于水床的床面是不固定的,所以我没有着力点,也就是说我没办法单纯靠双腿的力量站起来,想想冷家的兄弟真的很聪明,我苦笑了一下

“心晨,你就算是苦笑也很漂亮”震惊,我刚才直接就以为房间里没人,由于房间的昏暗我也根本没自己察看,巡视西周,冷炎就坐在离我不远的沙发上,冷彻却不在,一个人好对付多了,我在心里衡量着

“这样子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说,上次的事情我也不是毫无反抗的接受了吗?”没有直接要他放开我是为了先让他放下戒心

“如果你的目的是想让我放开你,那么,答案是不,说实话,我真的很喜欢看你挣扎的样子,有种不羁的美感”

“变态”他已经说得这么直接了,我也知道毫无希望,可是他的理由却让我咬牙切齿

“心晨,你真的很可爱,和我说了这么久的话竟然没发现你自己是赤裸的吗?还是说你迫不及待的想头怀送抱?”冷炎黑色的双眸盯着心晨因为激动而半抬起身所露出的美丽胸部,黑色的长发披散着,红色的蓓蕾若隐若现

“该死!”低声咒骂之后连忙趴低身体,然而冷炎已经大步朝她踏来

冷炎的手指抚上心晨光洁的背部,不时留下几个湿吻,另一只手直接抚上了心晨双腿间的禁地,“你的皮肤手感真好啊,你知道吗?上一次让彻占了先机你知道我有多不爽吗?很奇怪那一次他为什么那么坚持,可是这次却不急着上你,呵呵,我的心晨,现在你是我一个人的哦”

“那是因为他知道强奸是畜牲才有的行为!冷炎,上次的事情我没作声没找你们算帐只是因为我不想再给自己惹麻烦,但绝对不表示我对于你们是可以欲予欲求的!”我几乎尖叫出来,声音里不可抑制的藏着恐惧

“我的小妖精,相信我这次绝对不是强奸,你会爱上这种运动的,哈哈”冷炎的语音刚落,双腿间的花穴便感受到一阵冰凉柔软

“冷炎,你竟然敢给我用春药?”我不是白痴,当然知道涂在那种位置的药膏是用来干吗的,语气严厉,我是真的害怕了

“乖,不要吵,安心的等一下,你很快会尝到你从来没试过的感受的,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你没吃过大便你也去试试看啊,相信我,你也会喜欢的”刚说完,原本潜伏在体内不动的手指突然之间猛烈的抽插起来,说不出话,原本的冰凉变成一种炙热和瘙痒

“呜……嗯……”极力的克制就快压抑不住的呻吟,可是身体却没办法克制的开始扭动,眼睛慢慢湿润,我知道这些生理的反应都是因为春药的关系可是还是不住地感到羞耻,没办法,没办法平静地接受这样的状况

“心晨,我真的很喜欢你,你这幅淫荡的样子简直让我入迷,我真的很喜欢你,呆在我身边好不好?留在我身边”冷炎在我耳边呢喃,低柔的粗哑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震,他在说什么?

“是我幻听还是你也意志迷糊了”我无意识的将自己心里想得说出了口,理智慢慢的离开我的身体

“呵呵,你真的很可爱,真的很可爱,你和我都迷糊了”

冷炎说话的同时将他的硕大直接插进心晨早已泛滥成灾的小穴,一瞬间,空虚被极大的快乐所取代,“啊……”心晨不可自抑的低叫出声

冷炎双手从心晨的腰侧滑入抓住心晨羊脂白玉般的乳房,身下的巨龙也在心晨潮湿温热又狭窄的体内不停的抽插,同时轻咬上心晨敏感的后颈

“啊……,嗯,嗯……炎哥哥”春药的药效,身上敏感带被攻击,下身小腹不停传来的快感让心晨完全的沉浸在肉体带来的欢愉之中,完全的沉沦,水床因为他们的剧烈的撞击造成一波波的水浪,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快感,心晨无意识的叫出了小时候对冷炎的称呼

“心晨,心晨,留在我身边好不好,像小时候那样”冷炎不停的低喃,不停地轻咬心晨的耳际和后颈,同时加快速度疯狂的持续抽动,最后一个撞击在心晨的体内释放了自己,“啊!”两个人一起爆发出声

还没等心晨从高潮中清醒过来,就听到一阵掌声

“真是精彩啊,我还是第一次作为旁观者参加这种床上运动呢”冷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近两人,低哑的磁性嗓音显示出他已被唤醒的情欲,双眼因为看到刚在心晨在高潮时仰头哭喊的娇媚模样而微微泛红

“炎,满足了吧?该我了,你先出去”话语里命令的口气毋庸置疑,冷炎的手紧紧握拳又松开,垂下间走了出去,心晨则趴在床上不停地低喘,仍是接不上话,水床还在微微的摇动,冷彻的眼神又暗了些。

没有多余的话,冷彻快速脱下自己的衣服,上了床直接插入了心晨还不停排出冷炎精液的红肿的密道中疯狂的抽插起来

“呜……轻一点,啊……冷彻,轻一点”心晨的身体不停地颤抖,身体感受得到冷彻的愤怒

“你很喜欢炎?嗯?竟然叫他炎哥哥”冷彻一手抓住了心晨的长发,手腕几个转动,心晨及腰的长发便全在冷彻的掌握之中,冷彻一个用力,心晨不得不仰起头,泪迹斑斑的小脸,眉宇间显示出的欢愉和隐忍,优美的颈部曲线都逼得冷澈的动作更加的狂放

“彻……啊,彻哥哥,求求你,轻……一……轻一点”冷心晨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思考能力,所有的感知就是下腹和冷彻结合的地方所带来的疼痛和快乐,狂乱中听见了冷彻体积的炎哥哥,便下意识地跟着叫出了彻哥哥

“还好,你还搞的清现在在你身体里的是谁,我的心晨,记住此时此刻征服你的男人,这个男人是我,冷彻”冷彻仍不放松,一边疯狂的进出,一边啃咬心晨的脖子,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彻哥哥,彻……啊!”眼前一片白光,心晨已然到了高潮,全身发抖,花穴收紧

“该死,你这个小骚货,再忍一下”冷彻也不停的粗喘,最后也被心晨逼到了终点,低喊着爆发出来

等到冷彻从心晨背上爬起来才发现心晨已经晕了过去,红肿不堪的花穴中不停的流出白色的精液,长发散乱在布满瘀痕的美背上,双目紧闭,睫毛上还残留着泪水,肿胀艳红的嘴唇微嘟,一副饱受滋润的样子另他的下腹又是一阵骚热,恨不得再次欺上心晨的那具柔软引人犯罪的躯体,然而最终还是忍下来了,他知道心晨太嫩了,经不起再一次的欢爱了

“总有一天……”冷彻喃喃低语,一边温柔的抚遍心晨的躯体,最后拉起旁边的丝绸毯,替心晨盖上,转身离开了这间充满情欲氛围的房间



第九章

背上尖锐的针刺般的疼痛,耳边机器高速运转的嗡嗡声,慢慢的恢复意识

“痛……”试图摆脱这种疼痛,意识还不够清醒,努力挣扎才发现自己被面朝下呈大字形的绑在床上,而那种疼痛来自于背上的纹身枪

向四周巡视,果不其然看见冷彻就坐在左边的沙发上温柔的看着我,温柔的?我一定是痛糊涂了

“冷彻,你这是什么意思?”干涩的开口,喉咙微微的疼痛

“你血压低不适合纹身,不过我已经为你打过针了,忍一下,已经快好了,这种疼痛还是可以忍受的”避而不答,冷彻给我的是完全不相干的回答

“你怎么知道这种疼痛可以忍受?难道你纹过?”忍不住反讥他

等了几分钟没有任何回答,闭了闭眼,努力的放松身体减少疼痛带来的不适,同时也放弃了思考,挣扎不掉那就尽量自己让自己别那么难受吧

大概30分钟之后酷刑终于结束,我已经是满身冷汗了,冷彻拿了块大毛毯包住了我,迷糊中听到纹身师跟他强调注意事项以及药膏的用法。

挣开冷彻的搂抱,走到房间另一边的落地镜面前,松开毛毯,转过身,红色,背部的左上方是满目鲜艳的红色,几乎占据了整个背部的三分之一,仔细看了,才看清是一大片赭红色的小花簇拥出来的图案

美丽的花,美丽的耻辱的烙印,美丽的比打在脸上的巴掌还让我难堪的烙印

“可以请教一下这是什么花吗?”平复心情后安静的开口

“这个是沙漠之花,比较学术的说法是藜科梭梭属的梭梭或波斯梭梭,很适合你,像你一样……”

“你是在暗示我可以行动了?”没听完他的话我便直接打断

“什么?”这个男人也有反应不过来的时候

“雪儿的命,小时候的教育是对付敌人完全不用直接攻击对方,只需要找到他最在乎的东西就可以,所以,现在开始,我奉劝你好好的看护你的雪儿宝贝”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忍受住因为他和冷炎的肆虐而残存的双腿间的不适,走回床边传回自己的衣服,转身离开

“别为难雪儿,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而且你也不顾你的那些朋友了吗?”在快要跨出房间的那瞬间冷彻终于开口

“我不以为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你可以用别人威胁我为什么反过来我就不可以?”

“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假装这样?”

“那么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是什么样的人?在你们两个把我逼到这一步之后我还能是怎样的人?你说啊?”没有办法继续保持平静,突然之间觉得荒谬之极,现在到底算是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奴隶主?竟然夸张到在我身上留下烙印!怎么,你以为我是你的奴隶?麻烦你把你这种低级的兴趣爱好建立在可以接受的人身上!”

“你哭了?”冷彻往我这里走来

“滚开,白痴才会哭,滚开”即使吼叫人无法阻止冷彻的继续前行,习惯性的想抽出自己的软鞭才突然发现自己在醒来之后就没有看见过软鞭

“该死!”气急了一个欺身便开始攻击冷彻

两人不断交手,我的攻击全是直接而拚尽全力的,每次都是针对人体几大重要要害的,冷彻只躲避不回攻,一个假动作的后旋踢的同时伸出手直取冷彻的罩门,冷彻一个不防终于被我击中左脸

我们两个同时收住手互相对望,冷彻邪气的擦掉嘴角的一丝血迹,“现在,你可以走了,不过,你要记得,我不会放过你,因为你是我的”

“狗屁!”丢下一句粗俗的脏话转身打算离开,可是马上发现事情不对,“我的软鞭”

“那东西对你很重要吧?”冷彻的笑容在我看来不怀好意,一个平时不见笑容的人突然之间不时地对你笑,我想任何人都会有奇怪和怀疑的感觉的吧?

“是很重要,所以请你还给我”没必要撒谎,也不喜欢撒谎

“那么,过来”

“你别太过分了”

“无所谓要不要过来,关键是你想不想要回你的东西”

谨慎的走到冷彻的面前,抬头盯住他,矮人一截的感觉不太好,尤其是在冷彻面前,身高175的我通常不会有这种感觉,可是现在……强压住心里的不安,等着他说明意图

“抱我,主动地投入我的怀抱,这就是条……”冷彻的话没有说完我便直接乖驯的投入他宽阔的怀抱停留五秒然后离开

“呵呵,如果我不了解你我真的会以为你是在表达你的温顺,可是你只是一头乖戾的小兽,骨子里全是骄傲,为什么不好好听听你的心?”

“东西拿来”对于冷彻后面的那些话我不置可否,拿了冷彻给我的东西便离开了

***

“心晨,你最近都没好好的陪过我,很忙吗?”天恩的口气里明显的带这些抱怨和撒娇,可惜……

“天恩,我们分开好不好?”还是没办法适应做这样的事情,做伤害关心我的人的事,可是我也没办法,只是为了他好

“心晨,你在开玩笑?”尽管天恩试图化解我话里的认真可是他的语气明显的紧张起来了

“没有开玩笑,天恩,我是认真的,我们分开”语气诚恳却也带和不容让人拒绝的坚持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很抱歉,可是我只能说我是我认真考虑后的结果,也很遗憾,我还是只能说,这样的决定是为了你好”我也知道我这些话有多俗,肥皂剧最滥的桥段不过也就是我现在这样了

“什么叫做为我好?你不是我,凭什么为我决定什么是为我好的?”天恩的声音有些冰冷有些愤怒,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态度对我,可是我仍旧为他心疼

“是,我是没资格,可是对不起,我真的只能这么给你你要的理由”我要怎么对他说,因为冷彻不会放过我,因为冷家不是他能对付的也不是他能惹得,最主要的目的是我不想给他惹麻烦

“好,为我好,那么如果我说我宁愿自己坏,我不要你为我好,待在你身边就算死我也甘心”类似誓言的语气里带着恳求的意味

“对不起,不过无论如何,这个是我已经决定的事情”有些艰难,可是假装出来的冰冷语气毫无纰漏

“就是说你单方面决定了?你凭什么?凭什么啊?”

一阵难挨的沉默,天恩再度开口,看得出他的艰难“心晨,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喜欢这样的问题,可是这样的时候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只是,你爱我吗?”

我猜到了是这样的问题,可是天恩,最后的时刻我们在互相为难,毫无办法,我低头,保持沉默,这样的问题我没有撒谎的资格

“是啊,我想也是,如果相爱,那么有什么困难是不可以克服的,可是现在,连我们之间的爱都不够坚强,我还痴心妄想什么?”天恩喃喃自语,最后看了我一眼就决绝的离开了

我愣在原地,嗓子哑的厉害,早猜到这样的结果,可是天恩的那句“痴心妄想”却一下子把我打进了地狱,让我看清了事实,当初如果不是自己贪恋天恩阳光般的笑容和温暖的怀抱,现在也不会这样了,说到底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好过,从来没想过这对于别人而言意味着什么,即是我现在这样做的目的的确是为了天恩好,可是,和冷彻那样的行为又有什么差别呢?



第十章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混乱的生活是为什么,也许是冷彻的那句不放过我,也许是天恩的那句痴心妄想,我把自己在离开冷家之后对自己发的要好好生活的誓言完全忘记了,这五天里,我不过问学生会的事情,不去上课,每天呆在家里,傍晚就坐在公寓楼下的长凳上看夕阳落下,品味那份孤单。

我觉得我是故意不让自己好过,自己把自己往死里逼,可是即使知道自己此刻是在折磨自己,我却依旧逃不开这个梦魇,或者也许是自己不愿意,小时候的那种痛苦压抑的感受在这个时刻占据了我全部的理智。

每次开始想要重新振作起来的时候都会和自己说: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的。可是那个自卑的胆缺的自我厌弃的冷心晨总是如影随形

终于,第六个夕阳的时候,隐忍不发的泪水在落日消失在地平线的瞬间坠落,我就像个孩子,完全不顾及过路的人惊讶的眼光嚎啕大哭,狠狠发泄这段时间来抑郁的心情。

整整20分钟,终于慢慢的止住了哭势,像从前那样努力的强迫自己微笑,一次又一次,然后发现自己终于可以像以前那样自信的微笑了之后才擦干了眼泪。我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坚强的了。

回到房间,在浴室泡了半个小时,执拗的保持着微笑,挑出自己最喜欢的白色的T恤和牛仔裤,将软鞭缚在腰间,上了个较平时浓艳的妆容,掩饰曾经哭过的痕迹,离开了公寓。

我要直接面对恐惧,一直记得当初鞭术老师对我说过的话,勇者是带着恐惧前进的,所以,与其一直这样下去,不如勇敢的主动地去消除这个梦魇。

***

“我猜到你会来,但是没想到是这么快”冷彻毫不意外我的到来

“嗯,你每天都有手下跟你报告我每分钟在做什么你怎么可能猜不到”很平实的陈述,没有讽刺的意味在里头

“那么,什么事情?”

“不,这是我的问题,我想问,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

“你的意思是你想得到我?”

“嗯”

“我的什么?”在问这一句的时候我看见冷炎从门外走进来,看见我似乎有些吃惊,不过很快掩饰下去

“你的人,你的心,你的忠诚,你的爱”冷彻的口气又不容错认的强势和认真

“嗯,那么,作为交换,你能给我什么?”我直视冷彻,他的表情有来不及掩饰的惊讶以及之后略带欣赏的笑容,我知道他惊讶我没发怒,也惊讶我竟然是这样的回答

“我会给你我的宠爱,当然,也包括炎的”冷彻意有所指的瞥了眼站在一边并未出声地冷炎

“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很遗憾,没有,即使你现在拒绝挣扎,但是我相信最后的结果并不会有所改变”

是啊,我在怀疑冷彻的能力吗?怀疑这个从小就过分优秀的冷门少主的能力?即使我清楚了解到这是一个完全不平等的交易,但是又能怎么?

“好,我知道了,不过冷彻少爷,作为交换,你只可以得到我的服从以及我的身体”我没有妄自菲薄也没有故意作贱自己,我知道我的身体是他想要的,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冷彻如此自信那就证明我是真的没有抵抗的能力,之所以能支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冷彻的游戏心态。

“你的答案让我不够满意,但是就目前的情况已经出乎我意料的好了,让我猜一下,为什么你会改变态度?是暂时的妥协吗?还是因为上次在你身上留下的纹身让你认清了自己的心?”

“什么?哥你说什么?你给心晨刺了纹身”冷炎终于开口,不过从他的语气里看来纹身的事情是冷彻个人的行为

“是啊,炎少爷,彻少爷在我的背后留下了纹身,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向我暗示他今后主人的身份了,而我,只是认清现实罢了”看了看冷炎,继续开口,“有句很粗俗的话相信两位少爷应该没听过:生活就像强奸,如果不能抗拒那就好好享受,所以说,我现在在享受现实的强奸”一样从容镇定的微笑,一样波澜不惊的语气,只是这中间的无奈和讥讽有多少人能明白

“心晨,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话?”

忽略冷炎的问题“那么,现在交易达成,接下去我要做什么?继续保护冷心雪的安危?”

“不用了,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解决了,你现在开始就住在这里吧?你的东西我想炎会很乐意帮你搬的”

“嗯”转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冷炎,转身离开了冷家的大厅

“哥,你真的在心晨的身上纹了纹身?”冷炎依旧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炎,你知道吗?说到底,心晨只是一个从四岁开始就缩在角落了不再继续长大的孩子”冷彻丢下这句意味不明,答非所问的话之后便起身离开。



番外 彻&炎的自白

从心晨的身体里撤离,看见自己的精液混合着心晨处子之血从心晨的私处涓涓流出,目光转向心晨美丽的晕厥过去的脸孔,突然被冷炎推开,坐在沙发上喘气,回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控,不可否认,心晨的味道真的很好

看着炎在心晨身上进出,心晨含泪的眼以及再次晕厥前因为高潮而闪耀的表情,欲望再次被唤醒,想起此时躺在床上的小人儿小时候的模样,与现在这个美得让人惊艳的女人截然相反,心晨小时候长得真的很一般,特别是在雪儿那样粉嫩可爱的小人儿面前更是毫无特点到完全被人忽略,依稀只记得她如小兽般的眼

一直知道炎迷恋着心晨,从炎15岁的时候他便开始迷恋着她,或者可以说爱着她,这也很正常,毕竟心晨本来就是长大了要属于他的,如果不发生那件事情的话

始终记得心晨说过的一句话,那个时候她才7岁吧,无意间听到她对晨影说:“如果要死的话,我希望可以被慢慢的折磨致死,因为仅此一次的死亡,我希望可以好好的感受”那时快10岁的我听到这句令人感到恐怖的话之后就直接愣在那里,7岁的孩子,是要怎么样才能讲出这句话?

我一直以为心晨只是和我们隔离开来训练,后来才知道心晨所受的是如何的训练,也终于了解到为什么只有心晨需要受训练而雪儿不用,也终于了解她过的是什么样的什么。之后的那九年里,我看着她越来越美丽越来越勇敢,可是安静不语的她即使嘴边永远噙着自信的微笑,眼神中的冷然和孤傲却是怎样也遮不住

那年心晨离开之后炎由于家族的阻止只能私下利用他自己的能力找心晨,被我发现后严令禁止了,给于炎的理由是,那样的人呆在冷家将来绝对是个隐患,她,终有一天会是一个背叛者,每个富豪之家都有所谓的原罪,更何况我们冷家现在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涉及黑道的。

然而真实的情况却是我大发雷霆的斥责了炎,很久没有那样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而爆发出来了,我不想去细想,有什么可想的,我不愿做庸人自扰的人

可是,两年多后的意外碰面却把长久以来平衡的假象打破了,那时候的我也是震惊不已的,一瞬间思绪涌满让我分辨不出,然而看向炎,他眼中的欣喜和激动刺痛了我的眼,看见当时的心晨,我都不敢想象她可以如此自在平静的生活以及和我们对话。

由于要继承冷门,心理学是我必修的课程,对照当年心晨的很多行为,我可以肯定她是有轻微的偏执症的,她对于感情的感知和学习在四岁之后就几乎是停止发展的,而如今的她在离开了冷门两年之后,眼中即使冷然依旧,可是分明已经很健康的生活了

说实话,心理是有些不甘的,离开了我们她竟然过的更好,现在的这种自信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偏执得装出来的了

所以当冷炎打算要得到心晨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要同行,同时还强行地要了心晨的第一次,尽管我知道这让炎极其生气,也不利于我们兄弟的感情,更有可能因为兄弟感情恶化对冷门造成一定的影响我还是这么做了

看到心晨在我要进入的那一瞬间是脆弱哭泣的表情,我竟然有种愉悦的感觉,因为这才是真正的心晨啊,她在我的面前显示了真实的内心

我想我一直是用玩世不恭的态度在生活的,在严肃的表情下玩世不恭的生活,这一点我不发否认,这些是因为心晨7岁时留给我的那句话,人的一生都是在等待最后的那个时刻,为了最后那个值得好好享受的时刻,我肆意妄为的生活着

之后的那些,不可否认,都是我有心之下的行为,看到心晨和四个男人交手时的身姿,动作迅速而有力,美到让人震撼,之后的那个纹身,我甚至是瞒着炎的,看着那雪白的背脊上一针一针留下属于我的刻印,那一幕是那么美丽妖艳,那种沙漠之花,在最恶劣的地方用最耀眼的姿态盛开着,美的不可一世,象极了眼前的心晨

人生苦短,那么我们就好好享受吧?我想看到那么骄傲冷漠的你,眼里所有的光彩和情绪都是为我绽放的样子,那一定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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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听到心晨长大后会成为自己的新娘而哥哥却可以娶雪儿为新娘,自己的反应是大哭大闹甚至私底下偷偷找哥哥谈判

可是,很多东西真的是注定好的,小时候看到心晨受的那些苦我甚至是幸灾乐祸的,因为我的新娘不是应该像雪儿那样美丽单纯的女孩子的吗?可是,始终记得那个黄昏,那个淋着雨越依旧倔强的挺直的站在花园里的纤细身影,微笑着小心翼翼的折下那朵山茶的景象。也许爱上一个人真的只需要一刹那的时间吧

那抹拈花的微笑,只因为那一瞬间的感动便永恒的印刻在我心里,也才突然发现那个自己一直抗拒着的心晨在我的不知不觉中成长到如此的美丽

心晨被绑架的时候,我以为我是最着急的那个,可是,我有我的无奈,我也以为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到了那个时候才发现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束缚,等我终于顺利摆脱听命于父亲的保镖们打算去解救心晨的时候,接到的却是晨影带着心晨回家以及心晨打算离开的消息

我总是以为就这样一直下去,即使因为心晨背景的问题她不再有资格称为我的妻子,但是总有一天她会属于我,可是事实是心晨要离开了,和另一个男人!

晨影的死是我的命令,因为没办法忍受,我没办法忍受她和另外一个几乎陪伴他成长的男人一起离开,或者事实是我没办法忍受心晨主动地要带着一个男人离开,这样的意义是不同的。我没后悔过,即使看着心晨眼里浓烈的绝望和悲恸的时候我依然没有后悔过。

在她离开的时间里,我尝试过寻查她的下落,可是最后都被彻阻止了,我也想着,算了,离开就离开吧,心晨是不属于这里的

然后,两年后的重逢却如上帝给与我的恩赐一般让我狂喜,我知道,这一次,我会尽我可能得到心晨的

只是后来我才明白,在我们没有参与的两年里,心晨已经改变了很多,自信,勇敢,全身闪耀着属于她自己的个人魅力,即使在面对我们的时候会稍嫌不够冷静,可是眉宇间的那份神采不可掩饰

我想我终究是不够决绝不够勇敢的人吧?那个时候我以为弄死晨影的我是爱心晨爱到不顾一切的状态,可是后来才发现我只是没遇到可以抗衡的对手,或者说是因为和我对战的那个人是我的哥哥,那个对我而言像偶像般存在的彻?

接触过那么多女人,我当然了解女人的第一次所表示的意义,无论是那种女人,她的第一个男人是永远无法忘记的,可是即使如此,心晨的第一次我终究还是妥协的让给了彻

然而之后的那个纹身却犹如晴天霹雳,让我半天回不过劲,不停的怀疑彻这样做究竟是什么目的,在我看来,彻已经不单纯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玩玩而已了,男人会给女人留下烙印的动机本来就很明显,更何况如今雪儿都没有这个资格

心晨,我是多么希望,有一天,在你心里烙下烙印的那个人是我



第十一章

走向车房,一路低头不语,在心里面告诉自己,如果自己的心够坚强,那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我屈服

后面传来冷炎追赶的脚步,于是停下等他,抬头对他微笑:“麻烦你了,特地陪我回家搬行李”

“心晨,你真的要住在这里吗?你知道的,彻不会放过你的,而且你呆在这里对雪儿而言也会觉得很尴尬。”

“嗯,我想过这层问题,不过现在的情况下,这是对我而言比较周全折中的方法”这何尝是我想要的结果,我也知道我可以毫无牵挂的跑到外国去,可是,难道冷炎你不了解冷彻吗?他肆意妄为惯了,先不说我跑不跑得掉,即使抛掉了他真的有心还是一样能把我找回来,更何况我现在明显感到他对这个游戏的热衷,最关键的是我不想连累那些真心对待过我的人

所以,想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只能把潜在的威胁连根拔出,而现在的我可以做到就是乖顺的留在这里,我就是这样个性的人

“可是我不想你留在这里”冷炎犹豫了下,仍旧说出了口

“你我都明白,在这件事情里的主导地位已经被冷彻占据,那么,也就是说,我和你的意愿将不予考虑”这句话有些轻微的讽刺,可是谁都知道我说的是事实。“想要让事情按照自己的意愿走,那只能努力成为制定游戏规则的人,不是吗?”

我们都不再说话,相偕坐上冷炎的车……

***

独自整理房间,不知是无心或是故意,冷彻给我安排的房间是从前住的那间,和冷炎是对门,而冷心雪的房间就在我的旁边,冷彻的房间在冷心雪的对面,如果时间不曾流逝,我会以为我们只是从前那四个不懂世事,天真单纯的孩子,依旧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那个时候的自己,虽然有些小小的嫉妒着雪儿的受宠,可是生活仍可以算是美满的,每天跟在两个哥哥的后面和他们一起玩耍,以为自己是真的公主,生活在假象堆砌的城堡,肆意挥霍自己的幸福

四岁还不懂什么叫幸福吧?心里在嘲讽,习惯的握住左手上天恩送的那个小巧的金木鱼,听见清脆的铃声,记得当初收到的时候诧异到不行,惊讶自己为什么会收到小婴儿才戴的东西,天恩说,我希望你像个单纯无邪的孩子一样生活在我温暖的怀抱里,一生平安幸福,所以这个是幸福哦,是我给你的小狗尾巴

“什么是小狗尾巴?”那天的我有些呆,觉得天恩说的做的都让我弄不明白

“没听过吗?小狗问狗妈妈,幸福在哪里,狗妈妈说,回头看,幸福一直跟着你呢,于是小狗就回过头,当然啦,它只看到自己的尾巴,可是它就认定自己的尾巴就是自己的幸福,每次看到自己尾巴的时候小狗都会觉得幸福,呵呵,我也知道这个故事有点呆,可是看到的那个瞬间,我想到的全部就是我要给你一根小狗尾巴,我要做你的小狗尾巴”天恩那个时候微微害羞却真挚的笑容让我感动不已,那个时候,我也以为自己得到了书以自己的小狗尾巴

冷心晨,不要痴心妄想了!自己对自己恶语相向,从回忆里回神,抬头便看见冷心雪一副犹豫尴尬的表情站在门口

立即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和表情,冷漠的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唉,终究是没办法平静的面对她,对她的感觉就好像一对伙伴一起死亡,你在坠入地狱的瞬间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你身边荣升天堂

“心晨姐姐,听说是彻哥哥让你住在这里的?”她的表情有些委屈,这样的美人儿在你面前难受委屈,任何人都会心疼吧?更何况是我这样的

“是啊,是他让我住在这里的”口气不自觉的软下来

“这样不是很奇怪吗?你又不是冷家的人,为什么要住在这里”也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突然觉得讽刺至极,这个家的人似乎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或者是口气,都无时无刻的在提醒着我特殊的低贱的身份,又或者也许冷心雪感觉到了什么吧?毕竟,恋爱中的女人是很敏感的

“很抱歉,关于这件事情请你找冷彻商量,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可是心晨姐姐,你不是很厉害的嘛?为什么这件事就一定要听彻哥哥的”漂亮的人儿依旧没有放弃,口气也开始急切起来

“我已经说了你去找你的彻哥哥,如果没事的话请回吧”她可以任性为什么我不可以,我也用任性的口气下着逐客令

冷心雪咬了咬唇,转身跑开了,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即使到了现在我还是忍不住地羡慕她,她可以光明正大的保护自己要的东西,可以大声地说自己是冷家的人,我并不是想要成为冷家的人,我只是也想有自己的家人

***

之后的生活没有太大的改变,冷家的兄弟两个最近在忙一起重大的投标案,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看见过他们了,冷心雪也没有再来找过我,拒绝了冷家司机的接送,我还是喜欢公众的交通工具,喜欢在人群的包围下一路摇晃着到达学校,天气渐渐转冷,学生会也开始策划圣诞晚会和跨校联谊的事情了。

因为上次请的是病假,这次平时那几个能懒则懒的家伙这次竟然都乖乖的自己抢着事情做,说是从来没见我请过病假,一次请了那么多天肯定是身体真的很不舒服了,自然要好好的体谅我,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夸张逗趣,可是我的心突然之间明亮起来,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我是真心的喜爱着这些朋友们的啊

可是即使有了朋友们的分担,这样重大的活动很多事情还是要学生会长亲自出面的,所以依旧整天忙碌。

晚上九点终于得以解散回家,一路公车和几个部长继续讨论偶尔说笑,即是身体疲惫可是心情却出奇的好

回到冷家,在门外的时候便可以感受到气氛的不同,有客人来吧?那等下就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吧?我并不喜欢当个展示品

“心晨,怎么这么没礼貌,过来见见宋世伯和宋家的少爷小姐啊”意料中的被叫住,仍是略带不甘的回了头

“世伯好,少爷小姐好”小女奴的味道,自己都忍不住想笑了

“啊?这个是当年冷家赶出门……噢,不,离家出走的孩子?”显然,这位宋世伯并没有良好的修养,至少我以为初次见面基本的礼节还是应该维持的

“嗯,是啊,我就是那个被赶出门的冷心晨”自信的微笑着,看向那位50多岁却依旧保养得还算不错的世伯,眼光流转,看到冷彻眼里的拭目以待以及冷炎略带忧心的眼神,突然觉得这两兄弟像是换了个性子,平时不是应该冷彻毫无表情而冷炎讥讽坏笑的吗?

“啧啧,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冷心晨,长得一般嘛!哪有雪儿漂亮啊,害我还期待得不得了,可是你为什么又要回来呢?”眼前一袭红衣,长相亮丽,个子娇小说话却加强带棍的女子应该就是冷家的小姐宋薇了,也到了这时我才想起这个女子和我应该是同年,儿童时期也有一起玩耍的经历

“宋小姐你好”保持礼节的问了好,对她的话不做任何反应,你赢不了争论,输了便是输了,赢了还是输了,所以我选择保持沉默,维持自己的气质

“冷小姐你好,我是宋默,很高兴认识你”宋默温和有礼,我喜欢平等对待我的人

“你好,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叫我心晨,因为事实上我并不喜欢冷小姐这个称呼”其实事实上,我不喜欢的是冷这个姓氏,然而可悲的是,不姓冷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好的,心晨”我和他相视一笑,在充满敌对态度的环境下,能够保持中立就已经获得了我的好感

“吃饭吧”冷彻的口气很冷,转眼望向他,眼神已经恢复往日的深沉,看不透,可是看得出他的不悦,而我却是在震惊现在已经超过10点了,才吃晚饭?是为了等我?呵呵,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会自己为是了,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阿

冷彻坐在主位,左边依次是宋毅强,宋默,宋薇,右边则依次是冷心雪,冷炎,以及我。

不可避免和那位娇纵的大小姐面向而做,唉,轻轻叹了口气,突然惊觉,这是最近第几次自己对自己叹气了?似乎来了这,最大的收获便是学会了自己对自己叹气

一整顿饭我都保持沉默无语,期间不可回绝的被别人点名回答问题的时候,也只是尽量用最简单的词句回答外,除此之外,我的视线绝对不离开自己的碗筷,我并不是怕他们,只是今天真的有些累了

努力撑到饭后甜点水果,和冷彻打了个招呼便上了楼,虽然有些意外冷彻如此轻松的放过了我,可是却也不愿多想,洗了澡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

全身燥热,不停在床上扭动身体以寻求解脱,怎么回事,不是才睡下去没多久吗?

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无止境的黑暗,过了一会才明白自己的眼睛是被蒙住了,两只手也被束缚在一起被绑在这张欧洲复古的铜雕大床的床头

“是谁?”我知道做这件事情的不是冷彻便是冷炎,只是安静的环境下我没办法确认此时压制在我身上的男人是哪一个,而且双眼被蒙住也让我毫无安全感可言

“我的心晨,你终于醒了,最近很累吗?弄了你半天才肯醒过来”微微低哑的嗓音透露出情欲的色彩

“冷彻?”虽然承诺过他可以得到自己的身体,可是这样的束缚却让我依旧微微颤抖“我已经承诺过了,所以你完全不必这样绑着我”再次挣扎,只能更多的摩挲到冷彻热烫的身体

“等……等一下,那是什么?”下身冰冷的触感,圆柱形的冰冷的物体被硬挤进我早已湿透的下身,恐惧一瞬间抓住了我

尽可能的深呼吸,压制住颤抖的声音“冷彻,那个究竟是什么?”

“嘘,心晨,怎么办?我发现那个游戏越来越不好玩了,只有你在我怀里的时候我才能有胜利满足的感觉,唉,不说这个,此时此刻,我们喝点酒好了”

“呜……嗯,冷彻,不要”他的话音落下我便知道了此刻才身体里的是什么了,酒瓶!冰冷的液体不停的灌进我的身体,压迫着子宫,轻微的疼痛感以及慢慢强烈的快感,我只敢轻声地讨饶,因为早就了解冷彻是那种你反抗越厉害手段便越激烈的人

“心晨,喜欢香槟吗?我也很喜欢啊”冷彻撤出酒瓶,双腿间感觉到发丝的触感

“冷彻!那里不要!求……求求你,停下来”心晨忍不住尖叫出来,冷彻将她整个下半身倒折过来,私处敞开在男人面前,花穴的内壁即使隔着香槟却依旧感受得到冷彻舌尖的调戏

“嗯……嗯……啊!彻,不……要……”不知过了多久,身体里的香槟不再,心晨哭泣着喘息,娇美的低吟,模样迷乱妩媚

“天生的骚货,香槟加了你的味道还真他妈的催情”说话间,冷彻的火龙已经冲进心晨湿热温暖的蜜处,动作缓慢却力道强劲的出入,冷彻发红的双眼死死地盯住心晨的小脸,俯下身,一边细细啃咬心晨的耳垂,一边在她的耳边呢喃“你要是就这样死在我的身下该多好,心晨,心晨,你的存在已经开始困扰我了”说完便强势的吻住了心晨嫩红的嘴唇,同时腰力加速,疯狂的抽插起来

“啊……轻一点,彻,我真的……真的不行了,不……要了”心晨已经完全迷乱,原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经不起冷彻狂猛的肆虐,在接近晕厥的边缘,嘴里无意识的轻轻哭泣说出求饶的话

最后,一片金色的焰火,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留下冷彻仍抱着她暖香酮体冲刺,最后将自己白色的精华释放在心晨的花壶里

冷彻并没有撤离昏睡着的心晨,只是用双肘支撑着自己,看着心晨好一会,才抱着她一起睡去



第十二章

早晨醒来,被窝温暖,忍不住的随意磨蹭几下,终于不舍得张开了眼睛,眼前是冷彻放大的俊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被微微的吓到,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掉进了自己的思绪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那个瞬间,看到冷彻面无表情的脸让我想到了晨影,思念在一瞬间充斥了我所有的感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思念晨影,很想很想,想着那个无缘无故为了我而死去的那个人

完全的自我封闭,甚至没发觉冷彻已经起身,也没发现站在门口的冷心雪

“彻哥哥,你……你这样算是什么?”冷心雪含泪看着赤裸着上身的冷彻,18岁的女孩子不至于无知到不了解现在这个状况表示的含义,更何况此时躺在床上发呆的心晨身上明显的红色紫色的瘀痕

“雪儿,你先回房间,我等下就过来”冷彻的表情明显有些烦躁和懊恼

“我不要,不要老是以为我是小孩子,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说,我要在这里说,你和心晨姐姐上床了对吧?你已经和心晨姐姐上床了!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呢”

这个时候我已经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却仍有些呆愣的看着冷心雪愤怒哭泣的样子

“是的,雪儿,我的确和冷心晨上床了,不过那又能表示什么呢?她只是床伴罢了,明白吗?我是正常的男人,当然要解决自己的欲望!”

我冷眼看着冷彻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他并不慌张只是有些烦躁,我的神志在此时已经很清醒了,他说的话就这么一个字一个字的跳进我的神经,床伴,很好啊,如果还有人在奇怪为什么我要回来,回来带在这个不属于我的地方,那这个词不是给了最好的解释吗?

“真的吗?彻哥哥,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只爱我一个?”

冷心雪止住了哭势,略带怀疑的看着冷彻,终究是个单纯的孩子,冷彻也才不过一句话,笑着叹了口气,为了心雪,可随即又嘲讽自己起来,怎么,冷心晨,你现在在悲天悯人,同体大悲吗?这种烂桥段你不也置身其中吗?

“是的,我爱你”

冷彻的话刚说完,我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攀上他的宽肩送上自己赤裸的身体和红唇,显然冷彻完全没料到我会有这样的举动,一开始惊讶之后却抢回主动权,凶猛的吻住了我

在自己也快要沉沦前的瞬间用力推开冷彻,转身对着冷心雪媚笑“你看,即使他再说我爱你,却依然拒绝不了我的勾引,甚至是在你面前,还有,这个可是你的彻哥哥因为宠爱我所以特地赏赐给我的呢,你呢?”我转身展示自己背后那个火红的纹身,在今天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做这样的事情

看着冷心雪呆愣随即伤心欲绝的脸孔,我得到的是快乐满足的感觉,原来人性真的是黑暗的,剥夺他人的幸福,肆意伤害别人竟是如此令人愉悦的事情

“啪”还未回神之际便被冷彻打了一巴掌,一秒钟的呆愣之后,立即反手也给了冷心雪一个巴掌,力度控制得很好,绝对不会和冷彻给我的那个耳光有太大差别,然后对着冷彻灿烂一笑,那个笑容也许是我至今为止对冷彻露出的最真心最快乐的一个笑容了

趁着冷彻和冷心雪瞬间的呆愣,我转身走近浴室,将自己留下的烂摊子留在脑后

在浴室泡了很久,终于起身,在蒸气缭绕的镜子前隐约看到自己肿胀的脸颊,对着镜中的自己残忍一笑,这个不是自己讨来的吗?

我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甚至之后还打了冷心雪一个耳光,弄不明白也不想去弄白自己这么做的目的,在那个时候,几乎是顺从自己本能的,也许我一直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人,也许我的血液里有着残忍的因子,毕竟雪儿从斗到底都没主动招惹过我不是吗?

什么都无所谓了,既然已经只是床伴那么低贱,那就让我好好享受这样放肆的自弃的快乐

***

中午依旧照常下楼吃饭,我并没有对自己的伤口做任何的处理,我把残忍用到了自己的身上,我刻意不处理就是想让这个痕迹在身上留得更久些,让自己更清醒些,不可抑制的又开始有些怀念起晨影,似乎来了这里,晨影的身影在记忆中反而越来越浓重

动作优雅的坐下,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着冷彻微微点头示意,掠过心雪径自吃饭,炎并不在,算下日子今天他应该是要去美国出差一个月的

餐桌上很安静,显然冷彻已经把冷心雪那个单纯的小人儿安抚好了,真想知道他都说些什么了?不出意外应该是些难听的粗俗的鄙视我的话语吧?这样很没创意阿

夹菜的瞬间用余光扫过冷心雪,脸孔有些微微的肿胀,不过比起我好多了,开始有些小小的后悔,干吗不作紧急处理,这样子后天星期一要怎么回学校呢?现在这样的时候容不得我请假的阿

“心晨,吃完饭后到我的书房来一下”冷彻的声音波澜无惊,心雪也没什么反应,应该实施前说好的吧,微微的对自吃惊,竟然开始揣测冷彻的行为了

“知道了”控制自己不再去想,反正总会知道的,何必再动脑筋思考

***

“请进”

仍然保持礼貌的敲了冷彻书房的门

“我来了”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安静地等待冷彻开口

“我可以把你刚才的行为默认为你在吃醋吗?”

“大少爷玩笑了,只是你的手扇在我脸上的那一瞬间让我突然很想知道抽别人是什么感觉,所以来不及控制自己就动手了,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公报私仇,力道控制得和你一样大小噢”语气中有些调侃和嘲弄

“这样啊,那么,感觉好吗?”冷彻并没有生气,只是顺着我的话讲

“彻少爷你不是也感受到了吗?何必问我这个小小的床伴”其实,说出口的瞬间我便后悔了,这样的口气很典型的是在抱怨阿

“噢,那么,我的小床伴,过来”他微微的笑了下,并没有直接的嘲笑我刚才的措辞,只是拍拍大腿示意我坐到他的腿上

不可置否的笑笑,温顺的爬上去,做都不知道做了几次了何必再装纯清,然而冷彻待我坐定之后只是保住了我,什么也不说,阳光就那么安详温柔的撒在我们的身上,很快放松下来,好好享受这难得平静的时候吧?不用怕啊,再坏还能怎么样呢?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冷彻的怀里,太阳仍旧很好,猜想自己大概只是睡了一小会,冷彻在看书,察觉我醒来便将书翻扣在书桌上,看着我

“醒了?”

“嗯”

“有空用冰把脸敷敷,这样很不好看”

“嗯,那你忙吧,我也还有事,先走了”停了一下,说到“也许心雪正在紧张的卡着表,算我在你这呆了多久呢”说完,自己笑了一下

轻轻地挣开了他的怀抱,意料之外的觉得有些寒冷,直接走向门口,在开门离开前的那个瞬间转头看他,他已经拿起书继续看了,阳光安好的将他笼罩在金色的光尘之中,我愣了愣,旋即离开



第十三章

日子就这样过去,冷彻来找我的次数比冷炎多,因为炎最近总是不在冷门,即使偶尔是不方便的日子里他也会抱着我一起入睡,我们之间的关系趋于平静,平静到我都以为我已经这样生活了千年万年,可是一回首才发现,也不过是过了一个月而已

冷彻对冷心雪温柔宠爱已久,我却眼睁睁的看着雪儿的憔悴和只有在冷彻面前才会流露的笑颜,看着她对我的抱怨和沉默,看着……可是我也无能为了,也许有些时候是感觉对不起的吧?我想骨子里我还是善良的人吧?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天气越来越冷,快要放春假了,好几次在学校里碰见天恩,那个倔强的孩子总是抿着唇,目光游移,沉默得绕道而行,我是伤他,太深了吧?

“心晨,最近阎帮很不安分,你在冷家的时候就应该听到过这个帮派吧?现在一直在砸我们几个高档酒厅的场”晚饭后,冷彻一边喂着雪儿吃水果,一边状似无心的和我说话

低下头,垂下眼帘,掩饰掉自己眼眸中的讽刺。终于来了,是啊,我的生活怎么可能平静呢?抬头对着冷彻微笑,“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给我多少时间?”

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侧目一看,是冷炎,眼光中满是不赞同和担心,他最近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是从前的羁傲,也不再是从前的满脸讥讽,整个人平和温柔

果然……

“彻,心晨已经很久没参加过这类的行动了,而且这次的阎帮是以阴狠狡诈的作风出名的,让心晨去不合适吧?”

“要多少人都不是问题,心晨你去跟彻影说就可以了”之后冷彻才慢悠悠的转头对冷炎说“炎,你就对心晨这么不放心这么不信任?怎么说他也是当年马尔斯的得意门生啊”语气中的讽刺和敌意显而易见

冷炎不再说什么,看了我一眼,转身上楼

“我也先上去了”我打算跟着冷炎上楼,毕竟,刚才炎是在关心我的

“哦?打算上去跟炎道谢?”冷彻并没有打算让我离开,我看着他,不经意却注意到冷心雪微微苍白的脸色

“我已经找你的意思不在你冷家好吃懒做,你冷大少爷还喜欢控制打手的人身自由的吗?”

“呵呵,心晨,每次你对我不满都会叫我冷大少爷呢!”

听到当作听不到,转身上楼

***

“炎,在吗?”礼貌的敲了敲冷炎紧闭的门

冷炎沉默的开了门

“不开心了?其实何必呢?为了我这样的人不开心值得吗?不过我还是很谢谢你的关心”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微微有些孩子气的炎,我笑得很真诚

可是冷炎似乎并不领情,面色更难看了起来“心晨,你这样的人?你什么样的人?”

“低贱,肮脏,身上流着背叛者的血液,差不多吧?”随意笑了笑

“心晨,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不停的出差,不知道你和彻之间是怎么了,可是,你不是这样的啊,你自信,勇敢,骄傲”冷炎的口气有些急,看到我讽刺的笑容之后更加急迫,“心晨,我喜欢你,真的,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我知道我现在突然这样说你会觉得我发神经病了,或者按照你谨慎的性格会以为我在耍你”

冷炎仔细地看着我,看到我的面无表情,继续说到“我知道我以前待你不好,不对,我以前甚至待你很坏,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知道怎么做,所以做了那些,甚至在你不甘心的住在这里之后,我还是和你上床,可是我真的喜欢你,我不知道怎么说,对不起,我以后会好好的对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冷炎低着头,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我喜欢你之类的,我冷笑着看他无助挣扎的样子,没想过这样的男子会在我的面前不知所措,可是那又怎么样?

“我相信你”

“啊?你说什么?心晨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喜欢你?真的”冷炎不可思议的抬头,满脸的惊喜笑容,说实话让我觉得很刺眼,刚才那个内心被触动而温和的我已经不复存在了

“是啊,我相信你喜欢我,不过那又怎样?连狗都知道喜欢的东西要好好保护,你呢?我猜你是不是以为强奸一次和强奸一百次是没差别的?反正都是被强奸了,你不知道这期间的每一次都是屈辱吗?”

语气很冷很平静,可是我知道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我的确很谢谢你刚才在冷彻面前的帮助和关心,也许这就是你表达爱意的方法了,所以不要用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做这种白痴的借口,当初我被你压在下面求你不要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放手呢?

“你喜欢我?呵,我真的很感激呢!”

“心晨,心晨,我错了,我要你只是因为那种不确定感,我一直以为你会是我的,一直这么以为的,可是现在不是这样了,即使你住在这里,我却觉得你游移在我可以触及的范围之外,即使看得到你和彻的箭拔弩弓,我却觉得你离他比较近,真的,我真的这么觉得了”他就这么紧紧地盯住我的眼,我都觉得自己差点被他真诚的眼光吸引

“那又怎么样?”留下这句话,推门离开



第十四章

三天后,十个黑衣者整齐的站在阎帮总部的大厅中

我也穿着黑色的劲装,站在最前面

“马七,我不是喜欢杀戮的人,所以你的那些手下我一个都没动,只是暂时失去行动自由,我要的只是你还有阎帮老大的一个保证而已,当然,如果你们不愿屈从,见血的事情也不是不也能发生”冷冷的开口,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找冷彻的个性怕是要铲草除根了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一副开恩赦罪的样子,恶心的婊子! …… 等等,你是冷家派来的?你叫什么名字?”马七原先还是一副嫌恶的样子,突然之间变得激动起来“帮主,夫人,快出来”

微微挑眉,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然而,这个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小霓?你是……子霓?”大厅的主位上赫然走进一对夫妻,开口的那个中年男人见了我之后忍不住惊讶的轻叫出声,而他的妻子,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甚至开始用了眼眶

我想现在即使是白痴都知道是什么状况,更何况我这个当事人,眼前的女人大概就是20多年后的我吧?相似的深邃的眼睛,几乎一样的薄唇,甚至嘴角上翘的弧度都相同,站在那里的女人如果不是我的亲生母亲那也必定是近亲了

沉默着,微笑着,一旦发生任何意外的事情,这样的反应几乎成了我的本能反应,现在也一如既往,即使不发问,也总会有人给我解释的

显然,那对夫妻也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毕竟我来此的目的很清楚,突然变成了认亲大会,任谁都会觉得意外尴尬的吧?

“你是冷家的人?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女人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冷心晨,不过现在看来,我似乎找到我真正的家人了”

口气中的冷淡让对方有些尴尬,其实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我只是陈述我看到的而已,只不过,他们误会了

“小霓,我们不是故意抛弃你的,我们当初逼不得已,你爷爷甚至在临死的时候都在……”

“可以稍等一下吗?这样子说你是我的生母?而他是我的生父?”

“是的,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很抱歉,当初……”阎霸天究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很快地回答了我的问题,而我的生母却因为我刚才的打断愣在那里

“可以请教我的名字吗?”再次打断他们的忏悔感言,已成事实的事情不需要任何理由

“阎子霓,子是儿子的子,因为是子字辈,霓是霓虹的霓”

“不错的名字啊,今天可真是我的lucky day啊”口气里有些讽刺,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坚强足够强大,可以一个人面对所有的磨难,可是到了今时今日,我发现自己仍是在孩子,仍是个不愿面对现实的孩子

深刻的感受到自己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突然从天而降的父母,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而可笑,可是他就是发生了,猝不及防的发生了,甚至狠狠的撕开我以为的假象,撕开我自以为不在乎有没有父母的假象

“那么,你们最近也没有主动的挑衅过冷家旗下的酒厅饭店是不是?”突然之间一个念头在我的脑子里形成,来不及细想,问题已经脱口而出

“从前斗了那么多年从来没赢过,我们现在一切顺利,怎么可能自找麻烦”阎霸天对我的问题有些诧异,却还是很快回答了

很好,冷彻,真他妈的好极了

可是现在,我仍旧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我的亲身父母,应该怎么做才是正常的行为?发现自己在感情处理这方面像极了白痴,我从没有这么不知所措,也许是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了吧?

“小霓,噢,对不起,冷小姐,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那个女人明显得很紧张,“我们虽然很想认你,不过不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无论如何,想请求你,能不能去看看你爷爷,他老人家在临死前叫得都是你的名字,他……他说,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我知道是我们错了,可是求求你,去看看他吧”

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被触动,我想起了晨影,他在临死前最后叫的名字便是心晨,即使他也是他第一次叫出心晨这两个字

“好,在哪里?”

“心晨小姐”旁边的副手在我耳边提醒

“我知道,出了任何事情我负责”

跟着阎霸天走进内堂,高台上一个小小的灵位牌,中间的黑白照片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爷爷,心里默念着这个词,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突然之间很想哭,狠狠的咬咬牙忍住那种感觉,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恭恭敬敬的鞠躬磕头上香,默默地注视着那张照片发愣,我知道人不可能记得自己一两岁的事情,可是那个瞬间,我真的对照片里微笑的老人产生了熟悉的感觉,呵呵,幻觉吧

“冷小姐”那个女人呐呐的开口

“嗯,如果你还是要解释当年的事情,那真的不必了,我并不在乎理由,因为已经是事实”

“噢,那你在冷家生活得好吗?刚开始两年我们还有你的消息,之后就完全被封锁了,一点也打听不到”

“我不是活到现在了?”这个问题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终究活着了不是吗?

“你……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也许你在冷家一切都好,也不缺一对父母,可是我还是很想知道,你愿不愿意回来”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我看着那个把我生出来的母亲,听到了她的问题,却怎么也回答不了

一时之间,只听得见自己和他们两人的呼吸,我仍旧愣愣的看着我的亲生父母,看见他们眼中的歉意,急切,渴望,还有我的身影

“我……”艰难开口,却发现声音哑的难听,咽了咽口水,“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过两天会给你答复的”很努力的挤出一个平时那样自信的微笑想要安抚他们的失望,却发现连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阎帮的大门的,抬头看看冬日里的太阳,和煦的阳光夹杂着强大的无力感笼罩住我,喉间竟微微的苦涩

冷心晨,你这是怎么了?振作起来啊,无论如何,一切的一切最终都是会过去的,所以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强迫自己对自己微笑,忽视身边副官疑问的眼神,直到自己可以完全顺利得像平时那样微笑的时候才迈出步伐



第十五章

遣了所有的手下回冷门,自己却一路往自己从前居住的小公寓走去,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在逃避了

尼采说对了,上帝死了,老天是觉得我今天不够刺激,觉得我还不够烦恼?很无奈的看着坐在我公寓门口的天恩,以及,他脚边十几个空的啤酒瓶

“嗨,好久不见”找不到话说时的完美开场白,可是对一个醉鬼而言有任何意义吗?

“啊?心晨?”天恩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凑近我,很近很仔细的看着我,“心晨,心晨,真的是你,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我等了你好久,呜呜……”

我手足无措,这是我第一个看到别人在我面前哭,而且还是个187公分的成年男子,叹了口气,打开房门,把一边小声哭泣一边不停呢喃着我名字的天恩扶进我的公寓

把天恩丢在沙发上,看着他酒醉的样子,突然就这么笑出来,真心的放肆的大笑

突然之间感觉豁然开朗,看啊,每个人都这样活着,谁也不比谁好,谁也不敢保证前面一刻比我顺利比我幸福的人这一刻没有比我更糟糕,这个世间过得比你差的人多的去了,所以,冷心晨,你是哪来的美国时间自艾自怜,庸人自扰阿

感谢上帝所有的诅咒和宠爱,我看着越来越黑暗的天空真心诚意的这么自言自语

替天恩脱了衣服,弄了热水擦了脸和双手,接着自己洗了澡,便睡下了,有什么事情就明天再说吧,现在我要好好得睡一觉,这个世界,如果自己足够坚强,那么有什么事情可以长久的站在你面前?

***

早上醒来,稍稍打扮了一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是满意,觉得自己精神很好,甚至微微透着些许的兴奋,也许这就是触底后的反弹吧?

天恩还没醒,自己先出门给他买了止疼片,他不是会喝酒的人,所以才到等他醒后一定会因为宿醉而头疼不已,顺便买了两人份的早餐

果然,回家的时候,天恩已经醒了,扶着自己的头,表情有些呲牙咧嘴

“噢,醒了吗?先去洗个澡然后过来吃早饭,吃完早饭才可以吃药片,这样就会比较不头疼了”我的处之坦然对应着天恩的紧张尴尬,看到他微微的脸红然后沉默的走进浴室

等我慢悠悠地吃完了早餐,天恩也走出了浴室,有些畏缩的开口:“心晨,那个,我,昨天……”

我看出他的不自在,微微一笑;“先吃早餐吧?给你买了滑菇鸡肉粥,有什么话等到一会吃完药再说”

注意到天恩微微吐了口气,呵呵,他还是那个腼腆可爱的孩子啊,转身离开,坐到沙发上随手拿起自己还住在这时丢在茶几上的植物学的书翻看,我坐在那里看着他吃饭只怕他会更加尴尬吧?

大概20分钟后,天恩走过来,坐在沙发的另一端

“昨天喝醉了,没给你添麻烦吧?”显然,他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了,不再显得那么尴尬无措

“嗯,没关系,你很乖,没有吐”我的口气有些玩笑,天恩愣了愣,没头没脑的样子很可爱

“呵呵,玩笑而已,头痛好一点了吗?”

“嗯,好多了,谢谢你的早餐和药”

“不客气啊,今天不用上课吗?今天星期五啊”

“嗯,今天没有课……心晨,那个,上次,我的话说得重了点,你很生气吗?”天恩有些小心翼翼

“嗯?怎么会呢?你说得没错,一点都没错,的确是我做错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到是你,很生气吧?”我的口气很诚恳,我是真的不想再伤害这个孩子了

“没有,不是生气,只是难过,在你说你是认真地要分手的时候,感觉像是被谁卡住脖子,透不过气,心脏跳得都能感觉到疼”

我哑然,只能看着他,原来语言真的有失去效用的时候,突然之间,我很想抱抱他,好好的给他一个拥抱,可是我不敢轻举妄动,我怕,这会让他误会,会变成另一种伤害,因为现在的我没办法和他在一起,即使我已经调整好心态振作起来,我有自己的战场,我必须一个人去赢,不能拉任何人来和我联盟,即使别人自愿

“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这么说想让你难堪的,你别介意”天恩突然解释起来,也许是因为我的沉默,显然他误会我的意思了

“天恩,别和我道歉,永远别为了这样的事情和我道歉,感情的事没办法说得清的,更何况我们站在不同的立场看到的东西怎么能一样,很多事情即使我说了你也没办法相信和接受,对我而言,接受你和拒绝你对你而言都是一种伤害,所以我只能选择对你伤害比较小的那个选项”

“我明白,你和我分手之后,我去查过冷家的背景,的确不是我们区区的徐家可以抗衡的,我只是,我只是希望,还能看到你,和你说话,偶尔作为朋友见个面什么的?对不起,我就是那种死心眼的人,如果你觉得困扰……”

“天恩,相信我,认识你觉得是我的福气,所以,别说那样的话,我很高兴我们还是朋友”真诚的给了天恩一个大大的微笑,这个人,这个曾经温暖过我的心的人,我要怎么冷漠以待

“真的吗?谢谢你,谢谢你心晨”天恩一幅不敢置信,意外的样子

“又说这种无聊的话了”我仍在微笑,可是,内心里开始有些动摇,我这么做对天恩而言究竟是好是坏?虽然这次说清只是朋友……算了,世间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何必这么自责呢?

***

冲进内厅的时候才知道是冷门的内部会议,只听见冷彻的半句,“……七点,大家做好各自的准备”

看到我的出现,所有的人都诧异了一下,尤其是几个老一辈的,马上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少主,要不要改时间?毕竟这次的交易事关重大,现在被个外人听到了这类机密的事情,还是谨慎点比较好”#*#*#*(小小小配角我就不想名字啦)意有所指的看了我一眼

“是啊,少主,谨慎点比较好”很多人听见有人第一个说出来便连声附和

是啊,我差点忘了,我对于冷门而言是背叛者的下一代,背叛的因子深入骨髓,所以的的确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还是个危险的外人,可是,我甚至根本没听见任何重要信息

我曲腿靠在离我最近的墙壁上,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些对我怀着浓厚敌意的人,冷彻和冷炎坐在主位上,讽刺的是,冷心雪就那样光明正大的坐在冷彻的大腿上,那么乖巧温柔,看,这才是真实的世界,杀人犯的儿子就注定是杀人犯,背叛者的孩子就永远要小心提防

冷彻盯住我,沉默了一会便面无表情地宣布散会,很多人愤愤地瞪着我,心有不甘却依旧走了出去

冷炎也注视着我,我无所谓的回视,却发现他眼中不可错认的评估,以及,快速闪过的怀疑,终于忍不住对他冷笑,这就是他所说的喜欢我,一旦和自己的利益相关,喜欢多少钱一两?看到我的冷笑,他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也许是知道我看穿了他的怀疑,他的嘴角动了一动,却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下次注意不要这么莽撞的冲进来”冷彻的声音,只见他一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的抚着冷心雪的长发,冷心雪将头埋在冷彻的颈间,感觉是在拒绝我的目光

“知道了,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们,我要认祖归宗,反正早就是被冷家扫地出门的人,所以现在滚回属于自己的地方也不为过吧?”

“噢?决定了吗?我以为你不会这么选择的,毕竟你已经孤单了19年了不是吗?”

“嗯,所以现在要试试看不一样的生活啊,你们这样生活在健全环境中的人又怎么了解呢?”我笑得有些肆意有些尖锐

“心晨,为什么要这么说话,你知道我和彻不是这个意思”冷炎有些责怪的开口

我就是故意的啊,干吗不这么说话呢?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却只是不可置否的对他笑笑

***

在黑暗中清醒过来,头还是微微的晕眩,后颈疼痛,双手被缚在背后绑在圆柱上,紧张得往腰间一看,还好,软鞭还在

努力回忆晕倒前的状况,似乎是在和身边的朋友讲话的时候被手刀劈晕的,竟然在学校里就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绑架?然而学校的确是我防备意识最薄弱的时候,认为毕竟很少有人会选择在那么多人的地方绑架别人,偏偏现在就发生了,不禁苦笑

双手探了探,嗯,双环节,不难,不过费点时间,然而我并不急着先挣脱开来,在搞不清楚敌人情况的时候不要冲动行事是第一原则,所以我只是先把双环节弄松一些

啪啪啪,三下击掌声打断我对于周围环境的观察,“冷心晨小姐果然是不同凡响啊,知道自己被绑架了还是不声不响镇定的很啊”

我看着来人,沉默不语,对方是30多岁的中年男子,样貌很不错,只可惜双眼中藏不住的戾气和奸诈毁了整体的感觉,身后还跟着四个强壮的男人



第十六章

“很简单,相信你也知道冷门最近有个大活动,只要你告诉我们确切的时间地点,我们保证今天的一切就会像没发生过一样”来人倒也开门见山,努力的回想自己是否对眼前的人有记忆,却是茫然

“别说我不想告诉你,更何况我不知道”

“噢,是这样啊”来人了解似的点点头,拍拍掌,“带上来”

在对方鼓掌的时候我已经猜到情况不妙,果然,看到冷心雪也被反绑着押了上来,嘴巴也被封住,表情苍白眼神惊恐,可是,就在那个瞬间,我又实实在在地笑了出来,还以为眼前的人都多聪明,结果还不是搞错对象,要问冷门的机密情报,冷心雪才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心晨小姐果然好胆色,这个时候还笑得那么愉快,听说冷心雪是冷门的宝贝啊,想不想看到这样的宝贝在男人身下扭动的样子?嗯?我这里几个兄弟可都禁欲了好久了,说实话,还是心晨小姐你够味,不过谁敢保证在你身上快活的时候不会发生些意外啊,心雪小姐也不错了”对方的言语已是猥亵不堪

心雪在哭泣,害怕地颤抖,缩在角落里,小小的身影

“哼,你动了她死得也不会好看,冷彻折磨人的手段也绝对狠毒”

“心晨小姐说笑了,冷彻想帮她报仇也要找得到我们才行啦,哈哈哈哈”正了正色,“现在,冷心晨小姐,最后的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我是真的不知道”说话的时候我看着冷心雪,看着她不敢置信,幽怨的眼神,我知道她是在指责我为什么不救她

没错,我的的确确可以编一个时间地点出来,可是心雪你懂不懂,说也好不说也好你今天是逃不掉的,当然我也可以不顾一切挣脱束缚强行带着她冲出这个房间,可是先别说我不确定我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否打赢他们五人,万一他们有枪呢?鞭子快还是枪快?退一万步说你又怎么知道逃出了这间房间外面是什么样的情况?

或者,你是在希望我主动替代你?

“呜……呜!”冷心雪在那里激烈的挣扎,可是被绑住双手同时被四个男人压制,怎么可能有一点点胜算?

衣服撕裂的声音,心雪被捂住的嘴发出的嘶喊声,男人解皮带扣的声音,我看到其中一个男人粗鲁的撕掉冷心雪的内裤,另一个男人将她强行反转过来趴在地上,另外两个男人此时早已经剥得精光,一个在心雪的身下,用手指拨开她的两个小花蕾将自己红得发紫的男根强行塞了进去,而另一个则用力的拌开她的臀瓣,蛮横的没有任何滋润的闯进她的菊花中,然后毫不犹豫开始抽动

另外两个男人也没闲着,一个探手抓住冷心雪晃动的雪白乳房,蹂躏着,而另一个则在冷心雪的背上四处亲吻啃咬,所经之处都是触目的红紫色的瘀痕

冷心雪美丽的五官狰狞的皱在一起,却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发红的不停流出泪水的眼死死的瞪着我,极其怨毒的眼神,我也回望着她,眼神清澈,没有任何的含义,就这么看着她被残忍对待,甚至没有一丝怜悯和歉意

在冷家呆着,在这样的背景里生活,现在发生的事情你不是早就该准备好的吗?凭什么认为你就是该受尽保护,永远平安幸福生活在城堡中的那个?

闭了闭眼,内心已然平静,即使耳边仍充斥着男人的喘息声和肉体碰撞的声音,我却不再看向那里

强暴仍在继续,心雪没了力气,趴也趴不动了,就倒在那里,像个被玩烂的布娃娃玩具,毫无生命力

手机铃响,那个男人接起电话

“喂?……噢,这样,……做得好,做得很好,我马上过来”说完,看了我一眼,“你不说,自然有人说,呵呵,早说不就好了,冷心雪小姐也不会这样了”然后转身对角落仍在心雪身上逞凶的四个男人“好了,也该玩够了,办正事要紧,走了”

原来,冷门里面还有内奸,而且绝对是有些地位的人,等到确定他们五人走了之后,花了些时间弄开了束缚住自己的绳子,走过去发现心雪已经晕了过去,叹了口气,想着快点赶回冷门,也许时间还来得及

***

抱着冷心雪踏入冷宅的大门,满屋子的人,大多数愤恨的看着我,一小部分则是看好戏的神情,但是全都是抱着极大的敌意的

冷彻看到我怀里的冷心雪,冲上来想抢过去,全身的神经和本能都告诉我,现在的情况不对,于是一个格手,转过身躲开了冷彻的双手,然后手腕运转,三个手指扣住冷心雪的咽喉,冷眼看着冷彻

“你们的交易出问题了?”

“果然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放开雪儿”

原来如此,我当了替死鬼了

“为什么不问问我到底有没有?”

“需要问吗?把雪儿还给我,她到底怎么了?”

胸口一窒,我终于了解到天恩所说的心脏跳得都疼了的感觉了,我以为无论如何,至少我还是有解释的资格的,现在看来……

眼泪不受控制的自行掉落,冷彻,这次,我们,真的是彻底决断了

这一瞬间了解到自己的内心,就像我一直在强调的,如果自己真的想要不受人控制,即使面对的是全世界,也没办法威胁到自己,我之前的那些,再如何不愿承认,我的内心是对冷彻有感觉的,不然不会有之后的甘心顺从……到了现在,所有的平静所有的伪装都在这个瞬间被扯破,我要怎么继续忽视自己的内心

可是,无论之前的是怎样,到此为止了

左手仍然制住冷心雪的喉咙,右手抽出软鞭甩向一边的茶几,在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反应之前,卷起被随意搁在茶几上一把枪后快速收回

“她被四个男人轮奸了”说话的同时,左手手肘围在冷心雪的头颈,稍稍收拢,右手拿着刚抢到的手枪抵住她的太阳穴,慢慢的向后退去的同时防止背对门口的身体微转,以防被门外突然出现的敌人袭击

“你说什么?是你做的?放掉雪儿,说不定我还留你一条命”冷彻此时已经已经恢复平静,步步逼近

“现在你想把什么罪名扣到我头上我都接受,不过此时此刻,你以为自己还有威胁我的能力?我的生死还要听凭你的一句准不准?”

冷心雪在这个时候醒来,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开始激烈的挣扎,“不要,彻哥哥,救我,救命啊……”

“别动”不耐烦的用枪柄敲了敲她的头,同时手上用劲让她发不出声,止住了她的扭动挣扎

“住手”抬头却看见冷彻已经拿着一把枪对准我了,冷笑一下,现在我们终于持枪相向了吗?

“最后一次机会,放开她”

这个时候冷炎冲了进来,“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哥,你和心晨都冷静一点”冷炎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见了这样的情况也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哥,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真的是心晨做的那她怎么还会乖乖回到这里?”

我和冷彻谁都没有听他的话,依旧谨慎的盯住对方,注意着对方手指间的动作

“我说,最后一次,放开她”

“彻哥哥……救我”听到冷心雪破碎的声音,手肘更用了用力

我沉默的摇了摇头,缓慢开口,“你终于也尝到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了吗?”

“心晨,放开雪儿不就没事了,你们不要这样啊,有话,有话好好说阿,这一定是误会”忽视冷炎的焦急喊叫,冷眼看着冷彻的食指的细微动作

你终究还是下手了

快速的将自己的身形躲在冷心雪的后面,不仅专注着冷彻,同时环视四周的人防止被放冷箭,扣动扳机只要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那么现在准备好了吗?

“不要!”我看到冷彻指尖动作的同时也扳下了自己手上手枪的扳机,却没想到冷炎喊叫着冲到了我的面前及时的替我挡下了冷彻的攻击,手上的冷心雪也缓慢下坠

所有的人都在呆愣,我丢开冷心雪走向已经躺在地上的冷炎,子弹射入肺部,鲜血已经染红了他驼色的毛衣,我看着他越来越艰难的呼吸,泪水再一次不受控制,“这算什么?谁要你自作多情的啊!”还是大声地叫了出来,愤怒,不甘,怨恨,难以置信,所有的情绪都随着这声叫声吵涌出来,你凭什么这样做的啊?谁给你那个权力让你多管闲事的

“对……不起!真……真的,对不……起”生命的痕迹在冷炎的身上慢慢消失,他用他最后的力气最后的时间向我忏悔

世界在一瞬间静谧到如同死亡一般,我仍然站在那里,不再注视冷炎,却抬头看向冷彻,他却没有跑去看雪儿,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目光平静,刚才的那枪射入的位置是冷炎的右肺,可以猜得出,冷彻本来是瞄准我持枪的右手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呵呵,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冷彻走向我,却是蹲下身抱住了已经断气的冷炎

“现在,要杀便杀吧”说完,我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周围围满了人却没人发出声响没人有所动作,路过躺在地上的冷心雪,鲜血仍然不停地从她右边太阳穴上焦黑的窟窿里流出来,染红她原本美丽的脸,染红了她身下浅色的花式地毯……



番外 动物本能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最幸福的那个,有谁知道,我才是被牺牲的那个?

“雪儿,等到你二十岁的时候,就会成为我的新娘了”在彻哥哥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他已经把全世界的美好都放在了我的面前

是,我不否认我的确是最幸福的那个,彻哥哥很宠我,炎哥哥很喜欢我,冷家上上下下都对我极其恭敬,我背后的那个家庭所代表的力量也保护着我,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从小就被保护得那么好的我,即使偶尔看到心晨姐姐受到的那些训练,天真无知,不理世事的我又怎么明白那背后代表的含义

我的幸福快乐对应着别人的艰难求生……

那一次,我不是没看到,相反,我躲在柱子后面,眼睁睁的看着心晨姐姐的晨影被活活打死的情景。这是第一次,我知道,我生活的世界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看得到心晨姐姐眼里深沉的绝望和悲哀,我看得到她逐渐泛白的嘴唇,可是,即使看得到,那样的我怎么能懂?怎么会懂?又凭了什么去懂?

***

两年后的那天,我们和心晨姐姐重逢,炎哥哥眼里的惊喜我不是没看到,可是我在乎的却是彻哥哥的眼神,那种我看不懂猜不透,看似波澜无惊暗地却风起云涌的眼神,可是当初的我还是不懂

所以,在别人羡慕我幸福快乐的同时,我在痛恨我的单纯无知,人,不经历些东西,怎么可能成长,怎么可能成熟?

动物都有自己的本能,更何况是人,那个瞬间,恐惧渗透筋骨,植入内心

果然,不久之后,彻哥哥就把我在学校的安全问题交给了心晨姐姐,我的心里是极其不甘愿的,可是我早就不会说“不”了,或者说,我跟本就没学过怎么说“不”

那段日子,我从早到晚地跟着心晨姐姐,看着她善意温柔的对别人笑,看着她手腕圆滑的解决问题,看着她意气奋发自信的样子,也看着,她和我相对无语的样子

这样的她,是一直住在城堡里的我不可比拟的,我们之间,天差地别……

***

我站在心晨姐姐的房门口,我知道自己不该开门进去,我知道,一旦我进去,事情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可是,内心有个声音在不停的诱惑我:“心雪,开门进去,开门进去,看看这个真实的世界……”

颤抖着手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

果然,在看到彻哥哥和心雪姐姐赤裸着,双双躺在床铺上的样子,我就明白了,甚至不需要再用心晨姐姐身上那些刺眼的吻痕来证明,我已经看见我的金色天堂在我的面前轰然倒塌

被心晨姐姐打了个耳光,我猜想,也许她想让我也尝试那种一巴掌打在脸上的难堪,可是那种难堪比不上看到她背后那个艳红的纹身来得深刻,妖艳刺目的红,火一样的烙印。

我又何尝不是像她一样,一夜长大?

彻哥哥再那之后没有给我任何解释了,我想我也不需要了,其实,早就感觉得到的事情,不是吗?解释了事情还是没有改变

我卑微的沉默着,之后的一些我都不再去看,不再去想,假装自己在沉睡

彻哥哥依旧温柔的看护着我,宠爱着我……

可是如果饥渴的是心,再如何的温柔以待,也不会有满足的一天

***

在被那些男人轮奸的时候,我以为这就是我的末日了

心晨姐姐心里明白我知道准确的交易时间地点,她也知道,我这样懦弱没用的性格,一定会屈服而背叛,所以,她没有给我机会,她没有给我用被背叛换回安全的机会

我狠毒的看着心晨姐姐,我从来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是可以有这么狠毒的心理,这么狠毒的怨恨的,可是看着她即使被绑着依旧不经意流露骄傲的样子,我发现,我又是凭什么在这样咒怨着她,那样的镇定冷静是要怎样的经历才能获得

这个世界总是你付出很多才收获一点的……

当身体的疼痛变得麻木,力气慢慢消失的时候,我在想着,心晨姐姐,你究竟是在帮彻哥哥维护冷门的利益而不给我机会,还是在帮我不给我那个机会做出对不起彻哥哥的事情?可是说到底你终究是帮了彻哥哥啊……

在陷入黑暗前的那一刻,我以为,所有的苦难都到了尽头

***

然而,再次醒来,我可笑的发现,所有的苦难怎么可能都到了尽头?

太阳穴被枪口抵的生疼

我从来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因为我活着,所以我们离得很远

然而这一刻,当生和死的距离只有一线之隔的时候,当你知道只要持枪的人指尖轻轻的一个动作你便从此消失的时候,我的心,突然之间清澈明朗

我看得到彻哥哥的手枪是瞄准心晨姐姐握着枪的手的,可是,我已经不能在自欺欺人了不是吗?

彻哥哥他要我死!

按照心晨姐姐的性格,如果让她安全的挟持着我退到门口,那我绝对是毫发无伤的,彻哥哥知道,我也知道,可是,他仍旧拿起了枪……

我死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对哪一方而言都是最好的结果,从来,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一个纽带,联系着两个大家庭之间力量的平衡牵制,因为没人愿意与对方为敌。所以,这样子状况下的死亡,不仅避免了来自我的家族的责难,更避免了两大家族可能的纷争杀戮

所以究竟是谁利用了谁?又究竟是谁才是那个生活在黑暗角落的那一个?

我叫着彻哥哥救我,我想,只有我和他才明白,我是在求他放过我

我所有的梦想都已经幻灭,只剩最卑微低贱的对于生的乞求

然而,他还是开枪了……

心晨姐姐,那么,在爱情里,我们究竟谁比谁悲哀?谁比谁绝望?

我们虔诚的向之祈祷的上帝,你究竟是带着怎么样的心情在看着这世间可笑的一切?

悲悯或冷漠……



第十七章

来到这个意大利边境的小镇已经快一年了,上帝在百忙之中的确没有忘记给我留下一扇窗,在那天离开冷宅之后的没几天,我就收到一封来自荷兰的邀请函,是关于室外大型花展的,于是独自一人踏上了路程

在花展结束之后,我已经不愿再回去了,就好像得到阳光的人无论如何都不愿再回到从前阴暗潮湿的生活一样,所以一路游历到这里,最后安顿了下来

这个小镇离普罗旺斯很近,但是并没有普罗旺斯那么热闹,整个小镇安详宁静,镇民都是温和纯朴的

我在这里开了家小小的花店,是从前的梦想,街角转口,木质的结构,整整一面的独立玻璃墙,大大的蓝色雨篷,一个个铅质的大花筒……

梦想的实现总是在不知不觉中……

我的房间就在花店后面,偶尔到离家不远的大学旁听植物学的课程,毕竟我的大学生活被中断了

日子就像是最平静的溪水,流逝而过,让你感受不到痕迹

只是偶尔一个人在安静的房间看书时不经意的一个动作,手腕上小金木鱼发出的清脆响声让我想起天恩,或是偶尔洗澡后披上浴袍的那个瞬间,透过镜子看到背上那依旧鲜红的纹身会让我想起冷彻

可是即使想起,也只是一秒钟的事情,之后,所以的记忆自动潜回内心深处,我想,我是忘了吧

***

“老约克,这几天我都不在家,能帮我照顾一下我的花吗?”接到来自意大利政府部门的邀请,在佛罗伦萨等几个大型的重要城市会有巡回的大型室外艺术花展,而我,就像这里每一个贫穷而执著着的艺术家一样,为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暗暗高兴,毕竟,在这个国家,优秀的花卉艺术者太多了,而作为外来者,一个亚洲人能有这样的机会真的很不容易

“噢,亲爱的心晨,你要出远门吗?自己可要当心噢”每一次,听着这些镇民有浓厚的意大利腔艰难的发着心晨这两个音的时候,我都觉得快乐,他们奇怪的咬音吐字,可是又是那么真诚,只因为我坚持用这自己中文的名字

“是啊,要去佛罗伦萨一次,所以,麻烦你了”我微笑着吻了老约克一下

“哇,那么久的朋友了,好客气,来,你最喜欢的可立饼和熏衣草泡芙”说着,便转身拿了一大袋的纸袋给我,脸上是灿烂的微笑

“谢谢,再见”习惯性地拿了下来,因为很多次的经验告诉我,拒绝对于热情而善良的老约克没有用的,所以很多时候,我会送自制的花茶或是新鲜的花给老约克

***

意大利境内并不常用飞机,相反,意大利的高速公路十分健全发达,于是,一路坐着高速巴士来到佛罗伦萨这个文艺复兴的重镇,这里的亚洲面孔比我所居住的小镇多得多,所以不会让我像刚到小镇那样广受瞩目

住在镇府安排的饭店中看着窗外那些老式的建筑,打算出去走走,这儿的人都打扮得很有特色,无论男人女人都很漂亮

可是,低头看看了自己一身亚麻色简单的裙装,腰间束着的银色软鞭,浅色的中筒软靴,唉,好平凡呢,呵呵,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拿了钱包照相机便快乐的出了门

一个下午的乱晃,对于旅游,我和很多人不同,我不喜欢名胜古迹或者旅游景点,而是钟爱一个人徒步穿梭于这个城市,看这里的人,看这里的树,看这里的咖啡馆,看这里的普通人的生活,那样才能深刻的感受着这个城市

坐在一个小型广场旁边的露天的咖啡座上,一个人旁若无人的肆意啃着两个大大的冰激凌球,生来不喜欢咖啡,还好,这家有卖冰激凌

然而,我并不自在,离我三个位置距离的那个座位上,一个存在感极其强烈的男人,身后还站着两个黑衣的高壮男子,而他却自在优雅的品尝着咖啡,目光却毫不掩饰的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可以感受到目光里没有恶意,可是,没有人会在这样热切的注视下自己自在的吧?虽然稍感不适,却仍然一边自顾自的啃着冰激凌球,一边观察四周的人群,当然,目光直接略过那个男人,因为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毕竟意大利人的热情浪漫世界闻名阿

突然之间我笑了,因为看到广场上的一个小男孩,因为手里的冰激凌被广场上白鸽啄了几口而愣在那里,之后开始哇哇得哭了起来

真的是个很漂亮精致的孩子,哭起来都粉嫩嫩的可爱极了,只是身边似乎并没有大人作陪,我站了起来,转身进了咖啡店买了一个双球的冰激凌走了过去

“嗨,这个给你,诺”我蹲下身体看着这个哭得鼻子红红眼睛红红的小男孩,递出我手上的那个新买的冰激凌

孩子的脸立刻阴转晴,挂满眼泪鼻涕的小脸凑过来亲了我一口,之后捧起对于他而言过大的冰激凌舔了起来

“呵呵”我微笑着掏出面纸擦掉那孩子脸上以及自己左边脸颊那些粘腻的液体,之后抱着他来到一边的露天长凳上,一大一小继续在温暖的空气里啃着冰激凌

没多久,孩子的母亲走了过来,对我微笑致谢,我却厚脸皮的在得到对方母亲的同意后,和那个天使般的小男生一起拍了张照片

一个人坐了一会后终于起身打算离开,一转身却差点掌上一个黑影,本能的一格手对了几步,这才发现,那个黑影就是刚才在露天咖啡馆里盯着我看那个男人

近距离的面对面才发现,这个人好高,我估计知道她的下巴,我的身高即使在西方世界也绝对可以算得上高了,可是目测这个男人起码190公分,体格健壮,身体线条分明,应该有功夫底子,一头意大利男人典型的黑色卷发,在阳光下微微泛褐

眼睛深邃,色泽是灰色,鼻梁高亭,但鼻尖微翘,说明性格坚毅,嘴唇偏薄,说明寡情而能说会道……

“小姐,还满意吗?”来人微笑着注视着我

我这次才发现自己刚才的注视分析大概被误认为在研究对方长相了,虽然我承认这个男人长得真的不错,可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告诉我,别对任何人形成第一印象,因为那才是最大的假象

“很抱歉”礼貌的点了点头便打算转身离开

“美丽的小姐,请等等”在意大利呆了也挺久了,对他们夸张的形容却还是无法适从

“有什么事吗?”维持耐心,保持仪态,其实,我还是个淑女吧?

“你好,我是贝尔纳多.普罗文札诺,你可以称呼我贝尔”

“俄,我叫冷心晨”考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我的名字,我像一般的意大利人也没办法准确的念出我的名字的吧?

“啊?这个是中文名字?很抱歉,我并不会中文,可以请你再教我一次吗?”即使是请求,眼前的那个男人说起来也就神态大方,反而像是在命令

“心……晨……”

“心……晨?这样对吗?”

“嗯,第一次能这样很不错了”我没说实话,他念我的名字念的有够怪异的……

“谢谢,你的意大利语说得很不错啊,你是中国人?”

“是,我是中国人,谢谢你的称赞,不过我要先走了,再见”说完,没给对方留下任何挽留的机会,微笑着就走了

身后,那个男人,依然噙着笑,看着我离去的背影



第十八章

回到饭店,简单的吃了晚饭,便坐在床上翻看照相机里今天拍回的照片,尤其是那个小男孩的照片让我看了又看,有个这个的儿子很幸福吧?想当妈妈了呀,才刚刚想到这就敲了敲自己的头取笑自己,你才几岁啊

***

第二天的一早我和其他50几个花卉工作者便正式开始了这次在佛罗伦萨的工作,工作的地点在米开朗斯罗广场,广场建在城市南部的山丘上,远远的看过去就充满了优雅的味道,等到登上了广场,视线开阔起来,一片红砖顶上“圣母花大教堂”分外突出

用照相机随意的拍了几张照片,这样的建筑,怕是只有亲身的站在它面前抬头仰望,才能感受到每个砖块缝隙中散发的历史的气息

将长发随意的编成两股麻花,戴上了一顶帽子,套上围裙,便开始专注于手头的工作,这次我负责的是一个长25米,高3.8米的花墙,其间用各色的鲜花表现出佛罗伦萨的几个知名建筑,估计要用三个整天才能完成

耳机里是平克.弗洛伊德的迷幻摇滚,心里打算着等这次的展出结束后一定去庞培古城看看,脑中不停地浮现着平克乐队在庞培的演出,血红的让人晕眩的落日,苍老的历史的遗迹,混合着平克各种诡异的声音

肩上被别人拍了拍,回头一点,是昨天的那个男人,身后依旧是昨天那两个随从

“心晨,我们又见面了”念我的名字的时候吐字仍然很慢,发音却比昨天好得多了

有些惊讶,却还是礼貌的微笑,“是啊,你好”

“你在这里工作?”

“恩,在作一个花卉的展出”

“你很厉害啊,我美丽的艺术家”

“没有,我只是一般的工作人员,根本称不上艺术家”

“我可以请你喝咖啡吗?”贝尔的邀请很直接,语气温和客气,可是却含着让人不容拒绝的霸气

“很抱歉,我没时间,真的不方便”苦笑一下,更何况,我根本不喝咖啡

“那我可以买来给你啊”

“好吧,不过可以麻烦给我买果汁吗?说实话,我不喜欢咖啡”对意大利人来说,不喝咖啡的可以算是怪人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好的”说完,给身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身后的男人快速离开了

我有些尴尬,他在身边,就这样看着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可是工作也不能拖,但是就这样转过身去继续工作会不会太不礼貌了?

显然,那个男人看出了我的不自在,“你继续工作吧?我就在这里看看,不会捣乱,因为,你比鲜花漂亮多了”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接受男性这样直接的赞美,甚至以前的天恩都未曾这么说过,感觉脸有些微微发热,于是很快低下头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等到再次抬头,身边的男人已经不见踪迹,不远处的地上放着一杯饮料,下面压着一张便签

“亲爱的心晨,希望我有那个荣幸与你一起恭敬晚餐,六点,我会来这里接你”

不可置否的笑笑,并不意外他知道我工作结束的时间,这样的男人,昨天的相遇便能大概猜出他的背景,而我,只怕是从小到大的经历,事无巨细都已经呈现在他面前了,端看他有没有那个兴趣仔细了解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疲惫不堪,毕竟是个很大的工作量,先不说在脚手架上爬上爬下,光是分拣不同的花种和花色便已经消耗过大了,卡其色的工装裤不可避免的粘上绿色的痕迹和各种色彩的花汁,麻花辫松散混乱,有些小小的狼狈不堪

然而,贝尔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心晨,这样的你很可爱,很漂亮”

晚上,和西装笔挺,气质尊贵的贝尔面对而坐,我毫不收敛的大哚为快,是真的饿了,而且这家餐厅的料理真的很好吃

贝尔轻缀红酒,微笑的看着我并不优雅的吃相

“心晨,我要追求你哦”

“哦”早猜到了……好没创意

“你猜到了?”

“男人单独约见女人的意图通常都很明显,难道你想说和我做普通朋友?”这里的海鲜色拉真是棒极了……

“那你接受?”

“不知道,吃完饭再回答可以吗?”

“好,我不打扰你,你好好的享受,很高兴你喜欢这顿晚饭”贝尔的微笑有些宠溺的味道

心满意足的挖掉最后一口冰激凌,然后眼睛眯成一团的对着贝尔微笑

“看样子,你很满足阿”

“恩,真的很谢谢你”

“好了,我的小艺术家,现在,你的答案是?”

“如果,你每天都请我吃这么好吃的意大利餐,我就答应你”

“那有什么问题,呵呵”

我不想去想,为什么是我,这样的男人为什么选中我,很多时候,单纯一点反而能快乐,况且,我早已不是那个不懂男女之事的心晨了阿,就算我只是贝尔一时心血来潮的猎物又如何,我在这里只呆几天,而且,我只想要享受那个过程,充分地体验一下意大利人的人情

我看着贝尔自信的微笑,也跟着笑了起来,好好享受吧,心晨,好好的享受不一样的人生,你早已经涅磐重生了阿

之后的两天,贝尔总是会来到米开朗斯罗广场来,却只是站在一边陪我工作一小段时间,不是帮我拿花就是帮我扶住脚手架,然后晚上一起吃饭,送我回饭店之前留下一个晚安吻,他的吻,热情缠绵,无时无刻提醒着我,他的热情他的迷恋

我想,即使这不是爱,但贝尔对我的迷恋是真的,灰色的瞳孔中散发的热量是我切身感受得到的

他说,“心晨,那天看着你和那个小男孩一起坐在广场的长凳上表情满足的啃着冰激凌的时候,我觉得,我看到了天使。阳光笼罩着你,你就坐在那里却全身都在发光,就好像广场上只有你一个人,那一刻,我想,爱神淘气的箭射中了我”

典型的意大利人的爱情逻辑,不是吗?

抬头看看天空,佛罗伦萨的夜晚都是温暖的阿



第十九章

很快,我结束了在佛罗伦萨的工作,想着要怎么和贝尔开口,因为接下去还要去米兰,罗马和威尼斯,估计需要13天左右的时间

在离开佛罗伦萨的前一天,依旧和贝尔一起晚餐

“那个,贝尔,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

“嗯,我知道,下一站是威尼斯对不对?”

“嗯”并不惊讶他知道,可是为什么他的神情那么兴奋?

“很好啊,我可以带你去坐贡多拉,你一定会喜欢,而且威尼斯的夜景真的很漂亮,那里的歌女是最出名的啊,呵呵,虽然唱得很好,可是终究没你漂亮……”

阻止贝尔莫名其妙的兴奋,开口说道:“贝尔,我说的我们是一起的工作人员……”

“我知道啊”

“那你还怎么能带我去坐贡多拉?”

“我跟你一起去啊,哇,没听出来吗?我美丽的小艺术家,怎么今天这么笨笨的?”

“啊?为什么你要跟我一起去?”很是惊讶,他很空吗?虽然不是很忙,但是从他每天只陪我工作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来看,他还是有工作的啊,况且他那样的男人……

“亲爱的心晨,如果你让我跟你一起去,我就给你吃颗巧克力”说完,眨了眨眼

我愣了愣,眼眶突然红了,有些哽咽,贝尔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很快紧张得叫起来,“心晨,你怎么了,你很讨厌吃巧克力吗?就算讨厌也不用哭啊,我保证再也不提巧克力了好不好”

我看着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的样子,扑进他怀里,无视餐厅里别人异样的眼光,又哭又笑起来

我记得自己曾经无意中读到一则小故事,说的是一个5岁的小男孩对4岁的小女生说,“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去看月亮好吗?”

小女生回到“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去?”

“如果你跟我一起去我就给你一颗奶糖”

当时看到这里,泪如雨下,惹得身边的朋友看得目瞪口呆,在别人看来最平凡无奇的对话在我的眼里成了世间最大的幸福,就是那么简单,那么纯真

就像纯净洁白的马蹄莲,别人看来平平无奇的佛焰苞植物,于我而言,却是高耸的挺立在那里,让我不敢伸手触及的珍宝,这就好像我为什么那么珍惜我的金木鱼一样,我只是想要一根小狗尾巴

然而现在,贝尔,带给我的就是这种简单的快乐

“心晨,你到底怎么了?啊?啊?说话啊”

当情感升到顶点,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我抬头吻住了贝尔,毫不犹豫的,发自内心的,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上一个男人,只是为了这个在别人眼中白痴的理由

恍然中看见贝尔眼里的深沉,然而热吻缠绵悱恻,让我完全无力思考,只是最后辨识出他眼中的欲念

只是,在不久的将来,我就被迫明白,自己的这个吻背后是怎样的含义

***

“心晨,我忍了很久了,今天可以吗?”此时趴在我身上的那个男人声音沙哑,灰色的瞳孔里满是红色的欲念,不停地和我交换着彼此的唾液,滑舌仔细描绘我口腔的每个纹理细节,喘息越来越激烈,我从来不知道,只是吻,就可以让我也起了想要他的心

“嗯,可是,温柔一点”从前和冷彻冷炎的性爱让我的心里始终存在阴影,即使最后不再被捆绑,可是他们激烈的暴戾的动作像是要吃人般让我恐慌

“嗯,好好感受,我今天一定会让你体验什么叫做小死一回”说完继续他的湿吻

“呜……”小腹感受到贝尔又热又硬的下身,不适的扭了扭身体

“别动,我想给你最好的……”贝尔咬牙,低声的制止了我的动作

衣物慢慢被剥离身体,贝尔咬住心晨紧绷的乳尖,舔转戏弄,舒服的感觉充斥感官,心晨的小腹间热热烫烫,腿间溢出不可否认的湿热爱液

“嗯啊……”贝尔毫不放松,一边湿吻,一边贪婪的捏住心晨另一只晶莹透白的雪乳

贝尔手指灵巧地褪掉心晨的黑色内裤,探入幽密的柔丛中,找寻那隐在蜜谷间的花核,缓缓地捻弄。

之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将长指挤入她狭密的幽穴儿,不断地抽送着,捣弄出湿热的爱液。

心晨迷乱的睁开泪湿的迷蒙美艳,红润的软唇不可抑制的柔媚的低喊“贝尔,我……嗯,好热,好想……”心晨完全陷入不知所措的快感中,不知道怎么摆脱这种已经通体舒畅却还是空虚难耐的感觉,只是不停的呢喃,“贝尔,嗯……贝尔……”

“该死”贝尔汗湿的俊脸因为心晨迷乱的喊叫而一紧,低咒出声,“是你逼我的!”

说完便将心晨修长洁白的双腿拉开抬高至他的肩膀,之后扶住自己的欲望缓慢而坚定地推入心晨鲜红诱人,不断开合的花穴中

进入的那一瞬间,心晨几乎立即就到了高潮,脑中一片空白,麻麻的快感窜过她身上每一条神经。

好热,她觉得自己被他完完全全地填满,硬热的男性不断地抽送着,摩擦出恼人的喜悦。

贝尔扶住她的腰,男性有如利刃一般攻击着她湿柔的小穴儿。

老天,他爱煞了自己在她体内的美妙滋味儿。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让他如此放纵,甚至于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啊……好舒服,贝尔,贝尔,阿……”心晨迷乱不开的摇着头,长发披散,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无意识的不停喊着贝尔的名字

贝尔的动作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姿态也更狂放起来

像只黑豹咬住身下交欢的母兽一样咬住心晨敏感的颈部

“啊!”这一串啃咬让心晨颤抖不已,下身也跟着用力紧缩,随着体内的快感和热量越积越多,整个人已经在昏迷的边缘

“贝尔,不行了……,停……我,真的……要……嗯,嗯,要死了,啊!”最后一声尖叫,身体高高弓起,花穴死死夹住贝尔的火热,然后颓然倒下,真正小死了一回

贝尔也在心晨到了高潮后几个猛插,放出了自己的欲望

平复了气息,并不急着推出心晨的身体,而是看着身边已经昏睡的美丽人儿,目光幽远难测

最后,深深的吻住心晨湿润艳红的小嘴,拥着她,一起入睡

***

之后,我和贝恩就手牵着手,将我们的笑容和脚印留在每一个美丽的地方

我们在威尼斯叹息桥下接吻,我们在罗马的每个废墟的怀念历史,我们在梵蒂冈的大教堂前虔诚祈祷……

终于,我的工作全部结束,跟着贝尔再次回到佛罗伦萨,这个在中国被称为冷翡翠的美丽城镇……

贝尔在著名的维奇奥乔上有400多年的历史的金银店中为我定做了一根缀满钻石兰花的铂金手链

我伸出挂着木鱼的左腕让贝尔替我带上,金色的木鱼透过钻石万千切割面的折射,闪耀刺眼



第二十章

“心晨,我以我的生命起誓,在我们的紧握的双手松开之前,我的心里,眼里,除了你,不会有别人的存在,你,是我唯一的风景”

可是心晨,即使到你死为止,也不会松开牵着你的手,贝尔在心里加上了这沉重的最后一句

贝尔抚摸着我手腕上的链子,灰色的瞳孔直直的盯着我,口气里的认真慎重毋庸置疑

他给了我这么一个现实的承诺,的确好过那些漫天飞散的天长地久,至死不渝

可是,他却没说,我们会在怎样的情况下松开相握的手

可是,我仍抬头,对他微笑,灿若桃花,可是,内心,那个潮湿温暖的地方,隐隐的一些小小的裂口

***

毫不犹豫地跟着贝尔回了他的家,才知道,这个男人,的确如我所想的不平凡,可是,也远远超出我所想的不平凡

他的家族是目前意大利黑手党中最具影响力的一支,所触及领域的年收益可以达到整个意大利国民生产总值的十分之一

可是,我早就不在乎这些了,我只看得到贝尔放在我面前的,我渴望已久的,平淡的幸福

***

“心晨,来,这是你的一位老朋友给你寄来的礼物,你自己过来拆吧”贝尔坐在后园里的长凳上微笑着对我招手呼唤,阳光洒在他的笑颜上,微微刺伤我的眼

老朋友?

即使生活安逸,长久以来的本能却没有消失,一瞬间,所有的感觉都警觉起来,全身的神经紧绷,心跳得厉害

垂下眼帘,遮掩住不想外泄的恐慌和谨慎,微笑着走到贝尔的身边,看着他脚旁那个大大的纸盒

动作僵硬却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纸盒,在看到里面物体的那一瞬间,我却肆意的笑开了

很多时候,幸福快乐会让我们遗忘了恐惧和悲伤的潜伏,可是,它就像是个无影的杀手,存在于暗处,瞬间就无声无息的抓住了你。所以,即使脸上还挂着最灿烂的笑容,心却早已冻僵

是啊,这一年半来,我太幸福了啊

幸福到忘记自己身上是怎样的命运,忘记自己背负的是怎样的罪恶,甚至,幸福到忘记自己是谁了

哈哈,哈哈……

持续着大笑的将纸盒中奄奄一息,毫无生气的物体抱起来,对着贝尔

“亲爱的,认识吗?这个是哈萨克族鹰,天生强壮凶猛好斗,现在这个样子只是因为打了麻醉剂加上长途的走私渠道运输才会这么萎靡不振”

我扶着雏鹰的头,靠近它,“仔细看看,漂亮吗?知道吗?一只成年的,经过训练的哈萨克族鹰可以猎杀一起成年的雄性野狼噢”

“心晨,别这样,你在怕什么?你和冷彻的战争最终还是你赢了啊”

果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么,贝尔,告诉我,这些日子以来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呵,有何胜利可言,挺住意味一切”想问的话终究没问出口,得到想要的答案又怎样?我不再理他,抱住我的鹰,转身离开

“心晨”贝尔在我身后缓声道,“我不想解释,因为我不否认我的确另有目的,但是,你可以怀疑任何事情,就是别怀疑我对你的心,我,是真的爱你”

噢,现在的你,肯说我爱你三个字了吗?

可是,生活在谎言诡计中的生活换你来试试好吗?

你有目的我不怪你,你这样的男人我早明白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功利目的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用我如此珍惜渴望,顶礼膜拜的东西来设计我?

心中信仰倒塌的滋味换你来试试好吗?

***

我看着手中依然有气无力的雏鹰,缓缓地用细绳扎着它尾巴上的五根大羽毛,尾巴就是鹰的舵,一旦被绑住便没办法飞高,这样做是为了防止雏鹰在完全驯服之前逃跑

冷彻,你这是在提醒我,我的舵被你绑着,只因为你了解我的过去,参与我的过去,而且,你明白我最终还是忘不了过去?

你这是在提醒我,我的小泰当年是怎样死来冷家的刑房里面的?

我伸手探进衣内,指腹缓慢的抚摸着背上的纹身,感受着那一个个突起

我早知道自己的纹身与众不同,普通的纹身是一个个深凹的小细孔,而我的,则是一个个圆点的突起

那是因为纹身枪每刺好一个针,便在上面沾上一小点特殊的药物,等到鲜血慢慢的从孔内渗透出来,晶莹透明的药物便很快吸收住血液,但是也从此记录下血液最新鲜时的艳红色,即使是死亡,也无法使那妖异的红略微失色

好,那你现在究竟是想怎样,别客气,我就在这里,不逃也不躲

或者该说,你们?



第二十一章

现今的世界,谁都知道中国是个大市场,无论是做什么行业的,谁不想瓜分一下可以在中国这个人口大国得到的利益?

况且,即使贝尔的家族在意大利仍然很有权势,可是,毕竟这10年来,意大利政府对于黑手党的严厉打击还是有所效果的,黑手党在意大利不再像从前那样只手遮天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贝尔要我的目的了,他要和我阎家结盟,侵入中国市场

当然,他的野心也许远远不止中国这个市场

虽然,阎家在和冷家的长久对峙中一直处于弱势地位,但是这并不影响阎家在中国的西南部地区的统治地位,以及长久的与这些地区官方的良好合作关系

最重要的是,中国的西南部地区的海关防线和稽查力度比起东部发达地区起来不知弱了多少倍,这也是贝尔最看重的地方

冷家虽然仍然有走私等黑道生意,但是,表面上还是极其合法化企业化的,而且在东部地区的走私难度相对较大

当然,有我在手上,普罗文札若家族与阎家的联盟肯定长久又牢靠,然而,冷家又岂会看着这个联盟坐大妨碍他的利益而毫无针对性反击呢

当然,这个针对性的反击的重点,还是我

怕这是我活到现在,个人价值第一次这么高吧?

***

“好枪法,心晨,你的枪法是跟谁学的?”

贝尔温柔的嗓音从背后传来,此时我正在贝尔别墅后面的树林,用改装过的AK47步枪猎杀野兔,回头看了看他,道,“枪法需要跟人学吗?”

想要学好枪法,唯一的方法就是不停的练不停的练,直到对于你手中的枪和你的狙击目标都有一种熟练的感觉

拎着两只刚被射杀,还有余热的野兔往回走,路过贝尔的时候对他微微一笑

对于贝尔的利用我的确不可能视而不见,可是相同的,对于贝尔的疼爱我也无法无动于衷

因为,心境,已经变了

“你最近和老托尼走得很近,你很喜欢他老人家?”贝尔的口气微微的有些试探,也微微的有些抱怨

“呵呵,是啊,他是个很棒的人,和他聊天,你会发现另一个世界”

老托尼是贝尔这栋别墅的管家,一开始并不了解,熟知了之后才知道这个老人有多么睿智,在美国获得六个本科学位,两个硕士学位,而他所学的是一般人根本不了解的认知论,逻辑学,佛教起源,宗密,诡辩学之类的冷门专业

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欧洲人竟然对这些都起源于亚洲的科学感兴趣

“噢,是吗?为什么你只和他相处几天而他在我身边那么久我都不知道他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贝尔看着我微笑沉思的样子,口气里已经带着些妒嫉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喃喃的用中文念了一句“云在青天水在瓶”

“啊?什么意思?”贝尔发愣,对于中国古典文学他是完全没有概念

我不在意地笑笑,“没什么,不懂就算了,你这样很好啊”

“心晨,告诉我,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我要知道”贝尔的表情突然之间极其认真,我知道,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明明都听到了却什么都不懂,就好像想要的人明明在身边却触及不了的感觉

“这句话其实很简单,描述的就是一幅景象,云在天空上面而水在桌上的瓶中,这样你明白吗?”

“的确很简单,……可是,我再怎么对中国文化不了解也知道这话中有话,心晨,别隐瞒,我要知道”

“唉”微微低头叹了口气,复而抬头微笑。“云在天上和水在瓶中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不是吗?所以你不知道老托尼的博学也很正常啊,因为境界不一样”

“就好像你是云,只会在天上,所以你只会在意你想在意的,比如什么对你的家族有利,或者什么对你的家族不利,而我和老托尼就像是在瓶中的水,我们也只在意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啊”

“所以,这一句话说得实在简单不过的道理了,每个人的位置不同,境界不同,关注在意的事情自然不同啊,这样的解释能明白了吗?”我微笑的看着贝尔,像个最有耐心的老师

是啊,贝尔,你就是天上的云,宏图壮志,豪气盖天,而我就是那小瓶中的水,想要的便是世间最平凡的东西,这样的我们,天差地别,要怎样的互相隐忍才能继续并肩而走?

“嗯,这样子我就懂了,中国的文化到底是历史悠久,短短的一句就有这么高深的含义在里面啊,心晨,说这句话的是谁?”

“噢,就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学佛之人”其实,这句话出自药山禅师之笔,可是,我要怎么和你直说呢?

就好像我的意大利文再流利再擅长,我还是不会翻译禅师这个词

然而,贝尔,我们之间的差别又岂止是文化沟通这一方面呢

***

回到别墅,我打算到厨房去处理兔子,却发现贝尔仍然一直陪着我

“你想陪我一起喂阿难吗?”

“嗯,可以吗?前几天比较忙都没时间”

“当然可以”一个真心的微笑,我喜欢贝尔不自觉中对阿难表现出的关心

“晨,训马我可以理解,可是那种能够自由飞翔的猛禽,说实话,我真的不敢相信它们也可以被驯服”

“呵呵,那你很快就会看到了,估计半年吧,阿难就会完全驯服但又不失鹰的本能”

“晨,你真的是个很美妙的女孩子”说完,贝尔倾身吻住我的唇,纠结的灵活的湿润的唇,猛烈的穿梭在我温热的口腔里,试图挑起我的欲望

贝尔厚实的大手已经从我的衣服下摆处探进来,激狂的罩住我的乳房,揉捏挤按,带来一阵阵的快感

细小的呻咛从我的嘴里溢出,胸前的饱满在贝尔的爱抚下慢慢挺立发胀,“贝尔,这里还是后花园,会被看到”

“相信我,他们没那个胆子”说话的期间,一只手紧箍住我的纤腰,另一只则从胸前一直握双腿间的柔软,隔着布料轻轻戏弄,很快,我便感到下身一阵湿意

想要,我是真的想要,毫不掩饰自己相同的欲望,双手钩上贝尔的后颈,主动仰身,让身体的曲线更加贴合贝尔滚烫的身体

“呜……贝尔,我想要你了”

“我知道,宝贝,我知道,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稍稍花了点时间将我的紧身运动裤和内裤脱掉,贝尔压住我的上身让我弯腰,双手扶住一棵大树,然后,他的火龙便毫不犹豫的顶了进来

颤抖,全身都在颤抖,为了那一瞬间得快要溢出胸口的充实

自从上次接到冷彻的礼物开始,我们做爱的次数一下子增多,同时,每次的性爱都显得异常激烈缠绵……

下身紧紧咬住贝尔疯狂抽动的热烫,也能感受到贝尔每次像是要玩坏我一样的野蛮用力,可是,即使这样的激烈疯狂,得到的依旧是满满的快感

我们,在感受彼此身体的同时,也感受到了对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恩,贝尔,啊!快……不行了,我……我站不……住了,啊!”已经感受不到时间,只是哭泣,我也弄不明白自己是为了快感而哭,还是为了,那个被故意忽视感受

只有,破碎的眼泪,破碎的哭喊……

“晨,等等,呜……我们……一起”

“啊……”终于,在贝尔最后的疯狂中,我们一起,到达,眩白的天堂

***

“休息够了吗?能走得动吗?”贝尔靠在树上,我则靠在贝尔的身上,下身流出的白色粘液弄脏了贝尔刚才欢爱时来不及脱下的长裤上

慢慢的穿回长裤,腿仍是有些发软,把脸埋在贝尔的颈间,难得的撒娇“腿没力气,保我回房间好不好?想洗澡,啊,还有给阿难的兔子”

“我知道,宝贝,呵呵,这种时候都不会忘记你的阿难”

***

洗完澡,才感到神清气爽

跑到厨房开始处理那两只兔子,已经死亡了一段时间了,所以,把它们的肉及内脏泡在烧沸的水中,端到院子里

阿难站在树枝上,听见我的口哨声,很快飞了下来,站在我左臂的铁皮手套上

贝尔也出来了,头发还是湿的,对着我微笑,一副好学的样子

“好吧,那你来喂阿难吧,但是注意把你的手指藏在肉后面哦”

“晨,为什么这肉要泡过热水才给阿难吃?”贝尔一边问着问题一边小心翼翼的喂着阿难,脸上的表情难得得有些兴奋,阳光下,竟觉得这样的男人有些可爱

“野味泡过热水之后会像新鲜的肉一样美味,而且带着比较浓的血腥味”

“哦,这样啊”

“好了,贝尔,喂完这块内脏之后别再喂了”看见贝尔还试图找块较大的肉喂阿难,我出声制止

“终于看见你不疼爱阿难的时候了,这才吃了四块肉啊,阿难这么大的个子”

“永远别把它喂得太饱,一旦吃饱了,再凶猛的动物都会失去战斗力”丢下这句话,我转身离开,左臂上站着阿难

***

之后的几天,贝尔变得忙碌起来,每天能见面的情况也只是在这栋宽大别墅中的遥遥对视,几乎说不上话,只是每天起来,床边能看到贝尔留下的写着甜蜜情话的卡片,和深夜依稀感觉到的温暖怀抱

下午的太阳很好,我正在花园里训练阿难的平衡力

在两棵大树中间拉着一条较粗的麻绳,阿难站在上面,翅膀被技巧性的绑住,我则站在一边不规则的摇动着麻绳

“晨”才刚刚听到声音,嘴唇已被擒获,长久的,热烈的激吻,口腔里,鼻腔中,满满的都是贝尔的味道

“嗯……”

“晨,今天,我们去中国”

原本的满腔情欲,迷蒙的思绪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瞬间清醒,终于,来了吗?

“好,我知道了,不过,阿难要跟着我走”

“那是当然的,晨,现在,可以吗?”

深沉的灰瞳中充满情欲,我看着他,突然之间,迷茫了

男人终究是男人,他可以一边感性的爱着你宠着你和你做爱,一边可以理性的冷静的毫不犹豫的利用你

这样的情感,是爱?

我也不懂了阿,原来,我还是猜不透人心

我嘴角泛出甜蜜魅惑的笑容,主动的带着自己渴望的吻住他

不去想了,就和你一起混乱吧

男人在我体内抽动,俊美的脸孔,一滴滴的汗液随着他身体的剧烈晃动滴落在我雪白的身体上,更加晶莹闪耀

贝尔低头,细细啃咬我的侧颈和耳垂,无法自拔,不可抗拒的,我就迷失在性爱带来的快感和满足中

身体被迫的大幅度晃动,贝尔按住我的肩,开始用力冲刺,每一下都像的最后一下般激烈决绝的抵到最深处

在最后爆发的高潮中,泪眼决堤……



第二十二章

走出飞机场,忍不住回头仰望

看着飞机一部部低空盘旋然后离开,发现自己已想不起当初离开时的心情

呵呵,果真是这样,所有的情感不过是一瞬间的产物,离开了便不再清晰,记忆自动排除那些不堪的悲伤的片断,让你可以好好的面对现在

所以,无论如何,再悲伤再凄惨,撑过去就好了

***

一路无语,被贝尔拥着下车,走进了阎家的大宅

“小霓,普罗文札诺先生,欢迎啊”大宅的门口是早已等在那里的阎霸天夫妇和管家马七

看到贝尔和他们热情的寒暄,虽然通过翻译,可是贝尔充分利用肢体语言让对方感受他与生俱来的热情

此时的我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称呼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

果然,现场的热烈气氛很快因为我的沉默而冷却

有些不知所措,我并不是故意的,对面的人是我的亲生父母,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做而已

“呵呵,快进来坐吧”阎霸天夫妇为了掩饰尴尬出声

贝尔拥着我,轻轻在我旁边低语:“晨,别怕,我相信你能从他们的眼睛中看得出他们对你的歉疚和爱,所以,别蒙蔽自己的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们是你的血亲,也是这时间除了我之外不会再背弃你的人,当初下决定的并不是他们啊”

“好吧,如果你实在觉得不自在,那就充当翻译吧?总好过在一边吹凉风啊”说完,在我的脸颊边偷了个吻

经过贝尔这么一说,我的确好多了,只是,仍然没有开口称他们为父母,十几年的空白,并不是一夕之间可以填补的,即使我已经不在意了

***

晚餐时间,大家还算比较愉快的一起度过了

在起身跟着贝尔回房之前被阎夫人叫住

“那个,小霓”那张和我容貌相似的面孔上是毫不掩饰的尴尬,关心,和真诚

“怎么了?”

“你和普罗文札诺现在在一起快乐吗?”

有些诧异于这个问题的直接,却仍然诚实的回答,“虽然不完全是我想要的,可是对于我而言,能这样已经是上天的恩惠了”

“那就好,那就好,从前,苦了你了,现在……现在你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声音有些小小的破音,我感受得到她的紧张和懊悔

“没关系的”露出一个最真心的笑容,此时的我和她,都想要向对方展示自己最大的善意,可同时也都万分谨慎不敢轻率行动

“嗯,嗯,那早点睡吧,坐飞机那么久也累了,我……晚安,小霓”说完,欲语还休的看了看我,这才转身离开

“…… 谢谢你,妈妈”还是说出口了,声音有些轻

可是前方颤抖的纤细身体让我知道她听见了,回过头的是一张泪水斑斓的美丽脸庞

“小霓,我的小霓,谢谢你,谢谢你肯叫我妈妈,呜……我,我……”

声音完全哽咽,我看着自己身前哭泣的比我矮了大半个头的身体,俯身抱出了她

偎在她的肩膀不停的抵喃,“妈妈,别哭了,我回来了,妈妈,妈妈”

再如何陌生的名词,开了一次口之后也只会越来越顺,更何况这之间紧紧纠缠的血缘之亲呢

***

过了很久,回到房间,便看见贝尔温柔的微笑

“晨,你做得很好,很勇敢噢,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

我望着他,也微笑

是啊,这个世界难的并不是任何来自环境或身体的苦难,而是,管理好你的情感

我依偎在贝尔的怀里,两个人安静的享受彼此的体温,我心里在想,这一刻,我应该是幸福的,事情,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所以,什么都会好的,所有的,也都会过去的

过了好一会,算算阿难的麻醉剂也该失效了,便爬出贝尔的怀抱,打算去看阿难

“晨”贝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难得的带着些紧张

“嗯?”

“最近如果要出去,一定要带上保镖好吗?虽然我希望你别出门,但是我也知道你并不会在这方面听我的”

“我不能保证,但是我一定会尽可能的减少出门的”不需要贝尔说明情况,我也知道,他说这番话的用意

很多东西,不彻底的打败它,你便会一直存活在它潜伏四周的环境中

即使,你不愿承认自己的不安与恐惧……

***

在阎宅的生活很舒适,特别是在开口叫了妈妈之后,面对阎霸天,也能自然的叫出爸爸了

还记得第一次叫出口的时候,那个魁梧健壮的中年男人也眼眶湿润,不经意间看到他发丝间的几许银白,跟自己说,还好,至少没有来不及

享受着父母的疼爱,贝尔的宠爱,一切都很好,我没有出门,在他们商量议事的时候,我便整日整日的和阿难在一起

阿难的表现出乎意料,超乎预料的优异的完成所有的训练项目,同时,比起小泰来,显得更通人性,同时也更加凶猛勇敢,尽管年龄尚算小,却已经能猎杀一般中型的食草类动物了

快一个月的平静生活,我适应的很好,父母期待着我更长时间的逗留,贝尔却希望在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后立即带我回意大利

因为那里是他的地方,是他的王国,也是,能让他安心的土地

***

叹息……

微微的晃动被绑住的双手,心里有些小小的后悔,不该太过自信的,也不该不停贝尔的话的,现在,他怕是要急坏了吧?

抬头看看绑在手腕和手铐之间的丝绸布料,典型的冷彻的手法,这个时候还不忘防止我受伤,我该谢谢他吗?

“我的心晨,看来你这一年多来过得很好啊”声音从背后想起,我无法回头,只是微微苦笑

“是啊,过得的确不错,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礼物了”

“呵呵,说的这个,我可要生气了,你不该在外面过你20岁的生日的,我可是期待了好久的,该罚该罚”

冷彻的口气依旧平和温柔,可是,我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语后面的含义呢?背脊不意外的冷颤,这个男人总是能激起我心中的恐惧

“事实上,我并没有过20岁生日”

“呵呵,我亲爱的心晨,你越来越可爱了,竟然在这样的环境下就和我讨论起你有没有过20岁生日了,你知道的,我并不在意你的生日party,我在意的是……”

“那么重要的日子你竟然在另一个男人身边”耳边一阵男人的气息,他已经来到我身后了,鼻腔灵敏得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和贝尔不同的味道

“是,那你想怎么样?”控制住想要外泄的颤音,尽可能的冷漠说道

“我想怎么样?心晨,你不会不知道的”

带着热度的食指轻柔描绘着我的耳廓,激起我不可抑制的轻颤,带动着手腕上的镣铐发出金属的声响

“我并不在乎他们联盟,我也不在乎走私的生意,反正冷门早就打算彻底漂白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贝尔不是适合你的人”最后一句话话音消失,他的另一只大手已经从下面探入抚摸着我的纹身

“这个,……不劳冷大少爷您操心,唔……”咬紧牙关忍出因为胸部遭受到的突然而来的撩人攻击而泛出嘴唇的细小呻咛

“你说,对于那个意大利男人来说,是他整个家族的利益重要,还是,你重要?”

“唔……嗯……呜呜”嘴唇被冷彻捂住,他的另一只手却毫不犹豫地开始解开我的裤子,然后强行的毫无任何前戏的将两个手指插入我仍然干涸的密道

恐惧的挣扎着,脑袋慌乱的左后摇摆,耳边再次传来冷彻的笑声

“心晨,他没好好的滋润你吗?怎么还那么紧那么敏感呢?不过我想,他一定会喜欢这个选择题的”

“呜……”悲鸣被压抑住,我发疯般的挣扎

然而,身体里的手指只是几个用力的旋转,顶刺我就立即僵硬不动了

“心晨,你在害怕?怕那个意大利老做出的决定是吗?”

“其实,你早就知道,他会做怎么样的决定不是吗?”

我无力,全身无力,就这么靠在身后男人的怀抱里,泪水在狂飙……

“哭了?为什么哭?你不明白吗?之前的平静表象都是建立在你和他们家族的利益一致的基础上的”

身体,我的身体因为在体内抽动的手指而激动,兴奋,不时地仰直身体,像是个请求临幸的渴望者

“那么,现在平衡被打破了,你说,情况会怎么样呢?”

思想,清醒地让人痛恨,清醒地听着冷彻边啃咬耳垂,边夹杂着浓重喘息的在我耳边的低语

“其实,答案你早就知道的,是不是?我亲爱的心晨?”

高潮来袭,体内的欢愉液体喷发在冷彻的手上,身体仍在颤抖,逐渐,冰冷……

“心晨,既然回来了就该知道会发生什么吧?”

惩罚还没结束,将我无力的双腿缠绕在他腰间,顺着我因为镣铐而摇晃的幅度,冷彻,狠绝的将他的欲望插入我的体内

想要抗拒,全身的每个细胞的想要抗拒,可是,身体却在接受,接受着冷彻疯狂的侵占,接受着快要爆发的欢愉

我们是在做爱,还是野兽在交媾?

太过疯狂的动作,冷彻像是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倾倒在我身上,一次次,一下下,看不见终点

狠急得抽插还在持续,我的双腿却已经垂下,身体的重量都只依附着手铐的牵制和冷彻的支持

即使隔着柔滑的丝绸,在这样激烈的晃动下,手腕依旧发疼

快感游走在全身,意识却渐渐空白,越来越激烈的动作,快要,结束了吧?

“我好想你”

陷入昏暗前最后的意识便是耳边的这句低咛,可我已经分不出是幻觉还是现实



第二十三章

醒来,却不再睁眼,我知道自己躺在柔暖的床铺上,惩罚算是结束了

我就这样醒着,闭着眼,不去感受身体外的世界,在水床上漂浮,像是,沧海一粟……

什么都不想,把整个人放空,之后的自己才会勇敢

“睁开眼睛吧,我知道你醒了,谈谈吧?心晨”冷彻的声音终于在一段时间后传来

轻微的叹了口气,“好,你想谈什么呢?”

“你不想知道我把你带来的目的?”

“不想,来了就来了,本来我就没有选择的余地,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差别呢?”

“心晨,差别大了,我想要的是你,你的心”

“什么意思?又想让我为冷门卖命了?”

“呵呵,当然不是,我要你做冷夫人,我要你成为和我携手到老的人”

“……”

“再直白一点说,我,爱你”

长久的沉默,听到这样的话,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没有意外,没有感动,没有讥笑,没有任何的情感反应……我只是继续闭着眼,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

“心晨,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冷彻的声音有些焦急

“嗯,听见了”

“听见了为什么毫无反应,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嗯,没有想说的”声音古井无波,透明的不参杂任何思想的

“心晨,你不要这个样子,你想什么就说出来好了,就是不要这个样子”冷彻走近我,把我抱在怀里,紧紧地搂住我

“那么,我该怎么样?”

冷彻刚想说什么,门外进来一个人,给冷彻使了使颜色,很快便出去了

“心晨,我现在有点事,你再睡一会,晚点回来我们再谈这个好吗?”说完,吻了吻我的额头,走了出去

我睁开眼,看着屋顶的水晶吊灯,柔和的金色光芒,长久地看着,未曾眨眼,眼泪非条件反射的就留了下来,眼前,就是一个金色的迷蒙世界

冷彻很快回来了,而我还在发呆,丝毫未曾察觉,只是突然被人抱了起来,拭去了随之掉落的眼泪

“心晨,怎么哭了?怎么了,嗯?”

“没有,发呆而已”

“嗯,那个意大利老要见你,还带来了你的鹰”

我的身体颤了颤,冷彻的眼神也暗了下来,苦涩一笑,他一定以为我的颤抖是因为即将看到贝尔而激动,却不知我是为了自己的阿难

“我替你换了衣服,然后洗了脸在过去吧?”冷彻的声音还是温柔的,丝毫不为刚才的事情动气

点点头,没有拒绝,我的身体早就被他看过了,清高什么呢?

***

来到大厅,阿难站在一大块红木的雕刻上,眼睛锐利有神,看到我的时候翅膀微微的扇了几下,贝尔坐在旁边,身后是一直跟随他的那两个保镖

“心晨,在这里过得还好吗?”贝尔的神情平和,丝毫没有剑拔驽弓的锋利,也看不出对我的担心

无意开口,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眼睛还是看着阿难,阿难也微微的歪着脑袋看着我,几天不见,似乎又长大了一些

“贝尔先生,请问这次前来有何贵干呢?”冷彻坐在我的身边,左手勾住我的腰,右手随意的玩弄着我的手

“噢,来和冷先生谈生意,顺便来看看心晨的”贝尔微微挑眉,为了冷彻的那口比我还熟练流利的意大利文

“哈哈,很高兴贝尔先生看得起我们这样的小企业,可是,做的生意不一样,合作是没机会了”

冷彻顿了顿,捏了捏我的手,“心晨在这里过得很好,所以也请贝尔先生放心”

“冷先生,可以让我单独和心晨说几句话吗?”

“当然,你们是朋友嘛!相信你也不会伤害心晨的不是吗?”冷彻轻而易举的答应了,没有丝毫犹豫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贝尔了

“晨,你过得真得好吗?”贝尔一见他们都离开了马上就上前抱住我

没有反抗,乖乖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只是眼睛依然看着阿难

“其实,你很明白我在这里会过得怎样,不是吗?”

“噢,晨,晨”贝尔不停的唤着我的名字一边不停的亲吻我的额头,“你在生气,你怨我没有马上来救你让你呆在这里好几天?你在恨我?

“不,晨,不要这样,我以为你该了解的,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没关系,我不介意”我看着他,露出一丝真心的微笑

“晨,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生气就说出来啊,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你们都叫我不要这样,那么,请问,我该怎么样?”

“啊?”贝尔微微一惊,“你只要说出你想什么就好了啊,你在想什么你说出来就好了,把你真实的感受说出来”

“呵呵,我真实的想法你会不知道吗?可是谁在乎过?”伸手摸了摸阿难的头,“所以,说和不说有什么差别”

“我累了,回去吧……”环住曲起的双腿,不再看他,整个人散发着静谧的气息

贝尔呆在旁边看了我很久,终究没说什么,出去了

***

贝尔走出房间,看到冷彻站在那里,靠墙吸烟

“放弃吧,你已经没有机会了的,我们,都了解心晨,不是吗?”冷彻站在那里,对贝尔开口,声音里是满满的无奈

“不要,那为什么你不放弃?我爱心晨!”

“呵呵,我不爱心晨吗?”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弃的”

“随你了,在你开口对心晨说一起回中国的那个瞬间,你就失去她了”

“不,不可能的,你别想挑拨!心晨懂我的,她明白我的无奈的”即使口气里是那么的坚定,贝尔脸上的表情却直接的揭穿了他的强自镇定,他在焦虑,他在害怕

可是冷彻根本不抬头看他,低头狠狠地吸了口烟

“随你信不信了,她是明白你的无奈,可是你从头到尾明白过她吗?”

贝尔因为这句话而僵硬在原地,而冷彻则是踩灭了烟头直接走进了房间

***

“心晨,走吧,回房间,这里冷”冷彻走进房间便看见心晨整个人窝在沙发上,于是直接抱起她走了上去

“放心,我很快把阿难放进你房间,也会在院子里准备好各种你需要的东西的”

“谢谢”忍了半天,还是轻轻的开口对冷彻道谢,有些事情,了解和不了解终究是不一样的,无论如何,冷彻他是这个世界最懂我的人了啊

***

之后的日子,就像是与世隔绝般,我和外面的世界发生的一切都再也无关

冷彻把我保护得很好,我住的别墅几乎天换一栋,可是当我身处新的地方的时候,所有的东西该有的都早已准备好了

白天醒着的时候,冷彻几乎都在一边陪着我,陪我吃饭,陪我午睡,陪我洗澡,陪我训练阿难,只是在晚上,看着我睡着之后他便离开,第二天一早在我吃早饭的时候从外面风尘仆仆的回来

整整两个月,他瘦了很多,我看着他瘦下去,可是什么也不说

每天,我们就这样一起生活,静若止水……

晚上,冷彻抱着我看夕阳的时候,递给我一个小巧的项圈,突然开口,“心晨,这个给阿难带上吧?”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里面有全球定位系统,其实,只是为了保证阿难的安全,虽然这里是郊区,可毕竟离城市不远,那里的人看到一只鹰在天上飞一定会惊异的,也许,动物保护协会会追捕然后送到动物园”

“当然,也有可能阿难会伤人,出了事情我当然可以透过关系把阿难弄毁了,可是就怕时间上来不及,阿难受了苦”

我认真地看了看他,黑色的瞳孔真挚而虔诚,低下头,“谢谢你,彻”

感到抱住自己的身体一颤,然后什么也不说得抱紧了我,我知道,他很激动,也很高兴,因为我开口叫他彻了,我叫他的名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段时间以来,我面前的冷彻与过去的他就好象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什么我都明白啊,现在的他,全是在按照我的想法来做,给我我想要的生活,用尽全力的保护着我,给我一个安全平静的环境

只是冷彻,我们之间……早已经千疮百孔了,即使我们都放下伤痛,忘记过去,即使在如何小心隐忍,真心呵护,过去的那些伤害依旧存在

有些东西,存在了,就永远刻在那里了……

无论你在时间长河的岸边如何嘶叫怒吼,如何忏悔恳求,他仍旧安然流过,在每个不经意的瞬间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

安静得吃着早餐,很丰富,牛奶面包鱼子酱,门被砰的一声打开了

两个手下扶助冷彻进门,苍白的脸孔,腹部周围被鲜血染红,温热的血液还在滴落

“快,把他扶到床上去,医生马上就来了”

所有的人都手忙脚乱,我迷茫的看着周围的喧闹,弄不明白情况,可是,心,隐隐的在泛着疼

几分钟之后,我才意识到,冷彻,受伤了

突然之间所有的感官都清晰起来,快速的跑到卧室,医生还在取子弹,周围的仪器有条不紊的排列着

转身来到站立着的两个保镖之前,干涩的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啊,心晨小姐,我们在回来的路上被伏击了,主人中了一枪”

“知道是谁做的吗?”其实心里早就明白,可是,参测和确认总是不同的

“是阎帮和那意大利老的人”

“嗯,我知道了”

不再说话,我看着医生在那里忙忙碌碌,直到所有的人退出了房间

走上前去,是冷彻昏迷的苍白的脸,想起来,我似乎从来没有看过他睡着的样子

伸手轻柔的触摸着眼前男人的脸庞,每一寸肌肤,每一个角度

“彻哥哥”开口的有些艰难,“是不是到了这个时候才能弄明白自己的感情?”

“可是,知道是知道了,现在的我,还能再次相信吗?我可以再相信你吗?我好象已经没有勇气了”

“你做了这么多,我都看得到,也感受得到,可是,真的轮到自己的时候,我真的是怕了……”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个内心阴暗,极度自卑的笨蛋,可是我也没办法,呵呵,你又要笑我了吧?说我是个只会找借口的胆小鬼,为什么,那么多年了,我还能记得你小时候教训我的这些话?”

“好吧,就一次,我再鼓起勇气来相信一次好了,我不会去想结果,等着你给我宣判的那一天”

说完,不再出声,只是安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番外 缘生缘灭

我们之间,要空出一些距离,然后,你才有转身回望的空间……


心晨走的时候,我就躲在机场的柱子后面,微笑的看着她骄傲停止的背影

我勇敢的坚强的心晨,放你离开,是我的温柔

可是,要倦鸟要记得归巢……

再一次触摸心晨的细腻的肌肤已经是一年多之后的事情了,我看着昏睡的她,说不出话……

这一年多没有心晨的生活,说实话,过得很糟,只是还好,心里还有信仰

关心着她的一切,同时努力的让冷门转型全面漂白,这些,都是为了她

离开才知道思念这样东西是多么令人恐惧和憎恨,可是,它却以最邪恶的方式牢牢抓住了我,以人间最难熬的方式折磨着我

这个叫做思念的名词每天啃咬着,咀嚼着,吞噬着你身体的每一块骨骼,把那种刺痛牢牢的烙印在你的身体和思想上,无法挣脱,也不愿挣脱

什么时候,我也变得这么卑微了?

也终于发现,在爱情里,谁,也骄傲不起来……

现实,残酷的现实,就是要用最直白最惨烈的方式去了解面对,你才能真切地看清楚,而我,也相信,我的心晨,足够勇敢

现实和梦魇的差别就是,梦魇里,面对再糟糕在悲惨的情况,你还是有希望等待醒来的一天,而现实,你只能振作起来面对,希望,躲在你敌人的身后

我的心晨,现在在梦魇里,勇敢而胆小的她,还存在着一丝不该有的希望,所以,我要让她,勇敢地面对这个现实

我也一样,只有把自己埋在心晨的身体里,我才能感受到,自己是真实的拥有着她,这400多个日子以来,我的忍耐到了极限,因为我知道,之后的自己就不再有机会了

我的骄傲的小母狮,现在开始,无论你相信与否,我,冷彻,将用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和你相处,同时,在你面前的我也是最真实的

我明白,很多的伤害一旦存在了,此生此世没有被遗忘的一天,没关系,我们一起涅磐重生,你会,我知道,你一定会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因为,我们都不是愿意放弃的人,也因为,你的内心,其实比谁都勇敢

贝尔,也许一开始,我还把它当作情敌,可是,现在我已经明白,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情敌,只有你的心,才是我唯一在乎的

***

看着坐在广场和那个小孩子一起舔着冰激凌的女人,我知道,这次也许完了

从不否认我是为了家族利益而靠近这个女人的,可是,那个瞬间,在她说“只要你每天都请我吃这么好吃的东西”的那个瞬间,我,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身份,忘记了目的,只有她安静的温笑

完全不同于调查报告的描述,我面前的她,完全是个热情可爱而美丽的小东西

身处花丛着的她,对着庞培遗迹发呆的她,在教堂前虔诚祈祷的她,让我……着迷的她

那天的誓言,上帝相信我,我是用最虔诚的态度在起誓,心晨,她会成为我眼里唯一的风景,也已经成为了我眼里唯一的风景

可是,我忘了,忘记了谋划已久的利益,忘了历史悠久的家族,忘了我身负重任的职责

我看着心晨抱着那只雏鹰绝望放肆欢笑的样子,惊恐的发现,我根本不了解眼前这个让我着迷的女人

之前的热恋,之前的快乐,让我们两个都有些忘乎所以了

即使之后激烈狂暴的性爱,即使身下的心晨再如何的疯狂配合主动要求,她的身上散发的依旧是冷漠凛冽的气息

表面的投入怎样也掩不了我心中的恐惧……

可是,迫于身后的压力,我终究开口对心晨说“我们一起回中国吧?”

我以为,依我的能力我的手段,一定可以妥善解决的,也一定可以处理好心晨和家族利益间的矛盾的

我以为,心晨会了解我体谅我的,毕竟我们曾经那么快乐,那么默契的在一起过

直到,那个叫冷彻的男人冰凉的话语敲碎了我的以为

哈哈,是阿,怎么堂堂一百多年历史的意大利黑手党老大的我,竟然愚蠢至此?!

你什么时候看到这世界上的事情完全按照一个人计划的那样发展的?你又什么时候看到过水和火长久并存的?

你到底在骗谁啊?

只是,眼中唯一的风景消失了,手上握住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什么,才是我要的?是我真正要的?

我错了,我后悔了,那个独一无二的人,那个对我而言是唯一存在的,我怎么能放手?我怎么甘心放手?我怎么可能放手?

我……怎么,放得掉?



第二十四章

在花园里训练阿难的时候,冷彻的手下通知我,冷彻终于在受伤后的第三天清醒过来,高烧也退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

慢慢的走到冷彻的房间,床上的男人有些憔悴却依旧掩不住与身俱来的霸气和威严,即使,他仍虚弱的坐躺在床上

看到我的出现,所有的人都安静的退下,房间里只剩下我们

他看着我,没有微笑,可是眼神温柔

“我以为醒来第一个看见的人会是你,心晨”冷彻的声音还很轻,有些干哑

“呵呵,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现在看到也一样啊”回给他一个温柔的笑颜,伸手抚摸了一下他微凹的脸颊,瘦了阿

眼前的男人闭起了眼,微微叹了口气

“在昏迷之前,原来唯一想到的人真的是你,我很庆幸,我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冷彻微微喘了口气,继续说,“现在,心晨,你是真的没有机会了,没有机会离开我了”

“是啊,我也很羡慕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其实你也知道的,你不只知道我想要的,你也知道你自己想要的,我们的差别只在于,我会用尽一切来得到自己要的,而你,我亲爱的心晨,你只是不停的拒绝你不要的,可是从来不去争取自己要的”

“你累了,再睡会吧?我会呆在这里”

冷彻看了看我,终于不再说什么,安静得躺下了

每个人都会有心累了的时候,我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间就很想躺到他的身边依偎在他的怀里,我想,大概是我累了吧

可是,终究不是习惯示弱的人,即使内心再怎么喧嚣着说自己想休息,说自己累了不想再战着了,也即是明明已经打算相信眼前的人了,身体仍然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不敢轻易的放松

摇头苦笑……

明明什么都已经放下了,再仔细看看,其实什么也没放下

我,还在战场上,在内心深处,那个自己对抗自己的战场……

突然之间,一阵激烈的枪声,一个冷颤,他终于找来了

看,谁都不肯放手啊……

迅速的将冷彻的点滴拔下,然后扶着他坐在很早就准备着的轮椅上讲他推进了密室

这期间,冷彻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是安静得看着我,有些惊讶,从来不知道,他的眼神也可以是温暖的,可是,这个瞬间,我就是这么真切的感受着他眼光中的温暖

我不想仔细的思考,可是,再如何装聋作哑,我也知道,那种温暖是信任,这个时候的我,是他全心全意相信着的

推着他,心里有些恼,不知道是为了这让我无法适应的信任,还是为了那个冷漠男人的温暖眼神

转身之前我没有看他,直接的走出了门口,落了锁

我和冷彻都知道,贝尔是来带走我的……

而冷彻的温柔眼神是因为他确信,我会留下……

***

来到楼下客厅的时候,别墅的攻防战似乎已经结束

冷彻的贴身护卫和贝尔持枪相对,对方的人手在数量上占了绝对的优势,可是,这场战争的胜负不靠人数,不靠火力,只在于我

“爸,妈,贝尔,坐吧”

开口的话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现场转化成一种很奇异的气氛

我安适的自顾自坐下,抬头看了看他们

其实,我也相信,在看见我的那个瞬间,阎家的人就已经退出了,看到父母在看见我安然无恙的出现的那个瞬间所表现出的欣慰释怀和激动的神情时,我的心微微的悸动

从第一次知道彼此的身份到现在,这两个人提供给我的就是全然的帮助,没有一丝一毫的保留,恨不得把什么都给我只因为他们认为欠了我

其实,他们怎么会欠了我呢?即使是父母,毫不犹豫地把我抛弃又会怎么样,给与我这条生命已经是他们的恩赐,我在凭着什么要那么多?

我是真心虔诚地感激着我们之间这样血缘的羁绊

贝尔没有坐下,只是开口,“心晨,跟我走吧?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我们有过什么吗?”

贝尔的表情有些难看,他一直以为我是被绑架过来的,他也一直以为他开口说要带我离开,我就会毫不犹豫甚至感激涕零的让他牵着我的手

可是这个时间就是这样,只要一秒钟,原本发誓要牵手走完一生的两个人就可以背道而驰,那个,更何况是这么久的时间,久到让我感到心累

“心晨,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带你回意大利阿,就好像我们来中国之前那样的生活啊”

“既然要回去得那么何必来呢?”心里有些恨,也有些无奈,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束缚里,贝尔也有自己的苦

“来人,给我带……”贝尔的话语嘎然终止,因为看见了举枪的动作,我看着他,表面平静,可是谁知道我内心的挣扎?这是我第二次将冰冷的枪口对准打动过自己心湖的男人

我以为,这世间,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残忍的动作了……

代表着用生命作为筹码的拒绝……

“心晨”

贝尔叫我的名字,只是死死得看着对准他的枪,眼神复杂,我明白,这个时候,已经是这样的时候我还能说什么呢?

只是……

贝尔的目光突然移向二楼的楼梯口,眼眸中迸射出的是不甘和怨恨,难道,上面那个人……

思绪在那个瞬间变得异常的清晰,原本充斥内心的无奈和悲伤已经烟消云散,周遭的一切都静谧到恐怖

脑子里只有一种念头,保护头梯口的那个男人……

贝尔手臂的抬起,瞄准的动作,原本一系列流畅的动作看在眼里像是分了节,只有狂烈跳动的心脏发出的轰鸣声堵住嗓子眼,难受到感觉窒息

那才是真正恐惧的感觉……

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砰! 砰!

只有鲜血滴落在地板的声音

我射出的子弹击中了贝尔持枪的右手,受到强力的冲击而蓄势待发的子弹失了准头,深入墙壁

我说过,世界上没有比举枪相向更残忍的动作了……

昔日那个总是笑容温暖的男人,此时此刻,是绝望后的苍白,苍白着脸,苍白着眼,什么都不说,看着我,用力得看着我

我?我也是苍白的,是深刻惊恐后的苍白,也是,终于看透自己的苍白……

思绪在几分钟里面都是空白的,在清醒之后,印入眼帘的是勉强支撑自己的冷彻,其他的人都已经离开了

被埋入一个稍显冰冷的环抱,却安抚了我空白后的脆弱

“别在离开我了,永远”

从来不知道,语言的力量竟然是如此之重,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会是这么温暖

就这样吧?

就这样投入这个怀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