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9-30

安祖缇:型男别想逃 下

  第七章

  看完医生之后,蓝桥骐送昏昏沉沉的贺沅蕾回家,途中还不忘为她买了份晚餐。

  到了她家,蓝桥骐就被满地纸屑吓住了。

  卫生纸团混着饼干包装,东丢一个西丢一个,让有洁癖的蓝桥骐难以忍受。

  「把饭吃一吃,好吃药。」打开广东粥的塑胶盖,汤匙搅拌了下,塞到她手里,「快吃,」

  贺沅蕾打起精神,一口一口吃着粥。

  「吸尘器在哪?」蓝桥骐问。

  「在那!」贺沅蕾指着阳台。

  「我先清卧室,你快吃。」

  「好。」

  贺沅蕾嘴里嚼着软软的米饭,眼睛则一直跟着蓝桥骐的背影打转。

  他人好好喔,还帮她整理房子呢!

  蓝桥骐不用转头,就可以感觉到她痴迷的眼神。

  「快点吃!」蓝桥骐转头厉声大喊。

  「我马上吃!」贺沅蕾连忙将嘴里的粥吞下,赶忙再舀了一口。

  「在我打扫完卧室之前,你要全部吃完!」蓝桥骐命令。

  要不依她老是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习惯,恐怕等他整间屋子都整理完了,她粥还没吃完。

  「好嘛!」吃就吃,干嘛那么凶。

  呜……粥好烫喔!可怕等一下又挨骂,她仍是以最快的速度,唏哩呼噜,在蓝桥骐打扫完房间之前喝完。

  喝完一碗热呼呼的粥,她感觉精神都来了。

  贺沅蕾满足的打了个饱隔。

  「把药吞下去。」蓝桥骐将医生开的处方药丢到她眼前。

  乖乖的将药丸吞下去后,她觉得精神好多了,于是从电视下方的大柜子拿出打版纸,还有蓝桥骐的设计图,准备开始她延迟了许久的工作。

  「你在干嘛?」蓝桥骐居高临下瞪着她。

  「打版啊!」

  「我房间整理好了,快去休息。」

  「时间还早,我要先打版。」要不然会来不及。

  「你不好好休息,感冒怎么会好?」

  「我没时间睡觉了。只剩下三天就要打样,我得先把版子打好才行!」

  「明天再做!」生病的人还打什么版!

  「不要理我!」贺沅蕾挣脱他的手,「让我做!」

  「打版有比休息重要吗?」他火大了。

  都病成这样还不好好休息,存心拖得更严重吗?

  「当然!如果我不在期限之前打好版,我就丧失资格了,这样我就没办法跟你一起工作了!」

  就算你打好版,我也不会选择你!蓝桥骐一开始就打着这样的主意。

  「你忘了医生的叮嘱吗?如果你不好好吃药休息的话,病情有可能会加重。」不要浪费时间,更不要欺负身体了!

  「等我打好版再病到不能下床也没关系!」

  「到时恐怕你已经送医院了。」

  「那也没关系!」她不能放弃任何机会。

  「你有毛病啊!」蓝桥骐气得大吼。「跟我一起工作有这么重要吗?!」

  「有!」

  「重要到连命都可以不要?」

  「对!」贺沅蕾斩钉截铁,用力点头。

  凝望着她坚决的容颜,蓝桥骐突然察觉胸腔内有什么东西正起着变化。

  他手捂着胸,面露惊恐。

  不!不可以,他不能软化,不能受到她的坚决而感动,绝对不可以!

  「不要闹了!」蓝桥骐一把将她拉起,大步走向卧室,贺沅蕾踉踉跄跄的跟上。「给我乖乖躺着休息。」

  贺沅蕾被压制在床上,但她就着残余的一点点力气,奋力挣扎着。

  「我不要休息!」

  「给我乖乖躺好。」

  「让我去打版,拜托!」泪水迸出了眼眶,「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优秀!拜托你,不要阻止我!」

  蓝桥骐看着她,傻了。

  他有这么重要吗?

  对她而言,他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你回家去,不要管我,什么都没看到不就好了吗?」眼不见为净嘛,就不会老是要阻止她打版了。

  「我怎么可能视若无睹!」别傻了!

  「不要管我!」她用力推开他,「不要管我啦!」

  泪水滂沱的小脸忽然被抬起,蓝桥骐猝然吻上了她。

  贺沅蕾吓了一大跳,慌忙将他推开。

  「我感冒,会传染……」

  「传染给我,这样你的感冒就会好了!」这是她的谬论,不是吗?

  感冒好了,她就可以尽情打版了,不用再可怜兮兮的以发抖的手握着笔,唇色苍白得仿佛随时会晕倒,让他看了很不忍,非常的不忍。

  「桥骐……」意料之外的体贴,让贺沅蕾热泪盈眶。

  他真的对她好好……竟然因为不忍心看到她拖着病体打版,就要她把感冒传染给他!

  这份体贴让她好感动。

  谁还敢说他不爱她、不喜欢她呢!

  他明明就有把她搁在心上嘛,

  她的唇带着些许苦涩药味,他不以为意的一遍遍亲吻,火舌探入檀口之中勾逗小舌,分享肆虐病体的可恶病菌。

  吻得热了,情欲的火苗在两具年轻的胴体间延燃起来。

  蓝桥骐爬上床,膝盖顶开她的腿,牛仔裤内隐隐贲起的亢奋抵着柔软腿心,她因那灼热而浑身酥麻,轻轻叹息。

  毛衣被巨掌推高,一方柔软很快的就陷入他的掌握之中。

  他时而大力搓揉,时而轻柔抚摸,娇嫩花蕊在粗砺指腹辗磨下,盈盈挺立。

  只是这样的手指接触并不能满足他,厚重毛衣与内衣一块被脱掉,因感冒而苍白的肤色更显得楚楚可怜,他俯首,以唇舌疼惜,俊脸埋于丰满双乳之间,为她印下一朵又一朵的娇艳玫瑰。

  「嗯啊……」绵乳上的吮吻带来些许刺痛,甜腻的呻吟却不由自主的溢出口中。

  「生病了还这么敏感……」

  热唇持续往下,一阵阵的酥麻令她不由自主的弓起纤腰,花壶深处悸动,动情春水泛涌,湿透了底裤。

  棉质长裤在他手上褪去,女性的神秘地带与覆着柔密耻毛的花户展露在他眼前。

  那是一片充满粉色柔光的美丽禁地,晶莹春水濡湿,如春晨露珠。

  他不是第一次看见她双腿间的美好,但她的美丽仍是让他体内的欲火如同初尝人事的小伙子,有着迫不及待的冲动,凶猛燃烧着。

  长指画开花瓣,轻探花穴,穴口的嫩肉一察觉他的到来,即娇羞的合起。

  「你好湿了……」才刚开始,就这么的有感觉。

  掰开层层掩覆,那份粉嫩瑰丽紧紧勾住了他所有的注意,他凝神欣赏,以他的手指、他的唇舌表达他的喜爱。

  指腹以花核为中心点,不断的绕着圆,敏感花核逐渐充血硬挺,如矗立在寒风中的脆弱小花,颤颤等待他的爱抚。

  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心疼,他情不自禁以舌取代,轻舔那颗敏感,并含入口中吸吮。

  「啊……」过多的刺激使她的呻吟转为娇吟,白玉脚趾蜷起,止不住的酥麻快感自身下不断的涌上。

  莹莹花水自狭嫩穴口沿淌而下,穴口嫩花一颤一颤,似乎在责怪他的冷落。

  「让我看看你的小穴有多想要我进去。」

  蓝桥骐伸入一指,勾画软嫩的花壁,在她紧窄的甬道内来回抽送,引出更丰沛的春水。

  「好湿……」

  再送入一指,肆无忌惮的在水润间旋转进出,纤腰随着抽插的频率左右轻摆,花心不断的朝掌心挤压,渴求他更深的占有。

  她还想要更多……

  被情欲所控制的她双手情不自禁搓上雪乳,小小的手罩不住丰满,搓揉得毫无章法。

  她热情的回应使他身下的男性更为勃然,欲念更为强烈。

  「啊……桥骐……」

  他的名字染上情欲的声调,转成催情春药,他再也无法克制想要她的念头,起身脱掉身上的束缚。

  他的热度一离开,深深的空虚立刻包裹了她全身。

  「不……」她失望的低喊,小手往下覆在他适才爱抚之处,跟着感觉揉弄腿心,指尖在小穴口抠啊抠,就是没法得到他刚才给她的快意。

  蓝桥骐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自抚的举动让他血管里的血液更狂烈奔腾。

  得不到满足的她怨怨张眼,充满希冀的目光凝望着他,雪臀微微翘起,双腿张得更开,沾满春露的私花艳色诱人,频频朝他发送邀请之意。

  她无法再等待,他同样也是。

  丢下手上最后一件衣物,倾身趴在她身上,他不忘撑起一肘,以免压坏了她。

  「你是不是想要我进去?」

  薄唇在细致唇角边低喃,每说一个字,唇瓣就似有若无的擦过绢肌雪肤,她立刻偏过头来,吻上他的嘴。

  「想……好想……」

  粗硕就顶着她的花心,沿着花缝来回耸弄,就是不进去颤动花穴。

  他越是这样挑逗她,她就越情难自禁。

  纤腰用尽方法左右摇摆,想让那根火烫的热柱滑入渴求深处,他却是坏心眼的按住雪臀,持续他磨人的蹭动。

  「拜托……」别再折磨她了。

  他不理会她的苦苦哀求,持续过门不入。

  他知道他越是折磨她,她的小穴就会收缩得更为厉害,等他认为时机成熟时,其滋味必然销魂。

  他的坏心眼让她有些许不悦。求人不成,那就自己来吧!

  她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昂扬,这举动让蓝桥骐吓了一跳,窄臀停止前后摆动,她趁着这机会,将粗硬顶端抵着湿透的花心,小手一收,送入狭润中。

  「唔……」蓝桥骐重喘了口气。

  她的小穴好紧好紧,却又软嫩得不可思议,他立刻像被下了蛊般,忘了还想再折磨她一下的想法,窄臀前后抽送起来。

  他的粗长紧偎住花壁的每一处,一次次的摩擦,激出一阵阵的快意。

  他忽儿快、忽儿慢,忽儿浅、忽儿深的撞击娇嫩花心,贺沅蕾亦随着发出欢愉的轻吟。

  「嗯啊……」激情娇吟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纤指用力掐紧了他背上的肌肉,按下十个月牙印。

  又湿又紧的花穴紧咬住他的坚挺,嫩肌强力的吸吮着,他浑身感觉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快感,逼迫他不由自主的一次一次顶击到她体内最深处。

  他记得她还病着,想缓下速度,可是她太过于美好,他顾不得她的柔弱,只想在她体内尽情驰骋。

  若她因此晕厥了也好,这样她就不会满脑子都只想着打版……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娇躯因他的强力撞击而晃动,雪乳画着淫媚的弧光。

  他贪婪的端凝,终忍不住倾身含住其中一抹樱瓣。

  「啊啊……」双重的刺激让她娇喊得更为激昂。

  她还要更多!她的内心在嘶吼。她要更猛烈的攻势,让她整个堕入最极致的喜乐之中!

  即使似乎有些力不从心,她仍是想要。

  她狂浪的摇摆着头,娇吟不断的脱口而出,意识的抽离与快感的爬升同时在她体内拉锯着。

  她的意识正逐渐朦胧,娇躯却更为敏感,猛然一阵强烈快感袭来,她攀上了高潮巅峰,却也在同时晕厥了过去。

  春室颤动,他感受到自她体内传来的那份狂喜,他低声激吼着,狂力插送入窄穴中,随着她一起攀上喜乐极致……

  贺沅蕾静静躺在床铺中央,像婴儿般的熟睡,只有她透着粉红色的肌肤与身下的一片泥泞诉说了她适才经历了什么。

  蓝桥骐怕她再次着凉,帮她清理干净之后,替昏睡过去的她穿上衣服盖上被子,还拖过电暖器来,温暖一室冷凉。

  耗尽了她的体力,她总不会再爬起来打版了吧!

  坐在床沿,凝视着她平静满足的睡颜,蓝桥骐心中百味杂陈。

  他陷入了一种矛盾的状态。

  他受不了她的穷追猛打,却又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感动。

  他急着想摆脱她,但却又撇不下她。

  怎么会这样?他一时之间也难以解释。

  他不喜欢她的,对吧?

  对吧?

  他发现自己难以肯定的点头。

  该死的,难道他真的中了她的蛊?

  ※※※  ※※  ※※※

  「早安!」

  「早安……」总机小姐惊讶的看着口罩换人戴的蓝桥骐,「你感冒了?」

  「嗯。」蓝桥骐轻咳了几声。

  「好好笑喔!昨天是沅蕾戴着口罩,拖着病体来上班,今天换你了。」

  「那家伙呢?」

  「那家伙?」

  「我是说沅蕾!她感冒好了没?」

  「好了!」跟昨天病奄奄的虚弱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生龙活虎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大病初愈。」

  「那就好。」他的牺牲还真有价值。

  蓝桥骐走来打版室门口,果然看到贺沅蕾精神奕奕的打着版。

  「哇塞!沅蕾,你太神了!」一旁观看的卢芊芊忍不住拍起手来,「病了三天,你的手打版功力又更精进一层了,速度好快,我几乎快看不到你手的动作了。」

  「别吵我!」是不知道老娘只剩下三天时间吗?进度远远落后了一大截,现在还想扯她后腿?「你自己的版打好了吗?」

  「差不多了。」所以她才能优哉游哉的阻挠最大敌手的进度。

  「你很坏心眼耶,自己的版打好了就来吵我!」贺沅蕾抬头瞪了她一眼,眼角余光察觉门口男人的存在,欣喜的笑意爬上她嘴角。

  「桥骐。」她朝他挥手。

  蓝桥骐见状立刻转身就走。

  「人家不理你啦!」欧茜茜轻蔑的说着风凉话。

  还好上天有眼,让贺沅蕾在家病了三天,要不然她还真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只可惜贺沅蕾没继续病下去,要不然她就胜券在握了。

  贺沅蕾才不管欧茜茜的讽刺,对于不入耳的话,她的耳朵都会自动过滤,左耳进右耳出。

  放下手上的笔,她踩着快乐的脚步跟着蓝桥骐而去。

  「都快打不完了还有闲情逸致追男人!」欧茜茜冷哼了声。

  卢芊芊则是趁贺沅蕾不在,偷拿起她的纸型阅览。

  「好厉害喔,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打好一个版了。」真是神手。

  虽然自尊让欧茜茜心中起了挣扎,但最后还是抵不过魔鬼的诱惑靠了过去。

  「我看看她打得怎么样。」

  两个女人仔细看过贺沅蕾的版子后,不约而同回到自己的位置,拿出已经打好的纸型动手修改。



  第八章

  「桥……骐……」猫叫声在背后响着。

  可恶的纠缠女,不要过来!蓝桥骐在心中暗骂。

  果然不可以对她太好,给她一根棍子就随棍上了,连正事都忘了,只想缠他一辈子!

  「你还不快回去工作!」

  昨天不是哀号着版打不完吗?现在竟然还有闲情逸致跟在他屁股后面装猫叫?!

  「不差这一点时间。」大不了晚一点睡就好罗。「你声音怪怪的耶!怎么了?」

  他刚转身太快,她什么都没看清楚,自然也没看到他脸上的黑色口罩。

  你的感冒传染到我这来啦!蓝桥骐在心中回答,前进的脚步更为加快。

  「你是不是感冒了?」

  蓝桥骐翻了翻白眼。

  早该料到她一定猜得到。

  「被我传染了?」贺沅蕾小跑步向前。

  听到后头高跟鞋声喀喀喀的急促传来,蓝桥骐脚下速度也跟着加快。

  来到办公室前,他快手快脚拉门,闪人进去,关门。

  「啊!」哀号声起。

  蓝桥骐愕然低头,贺沅蕾竟然以滑垒姿势将她的脚送入门内。

  还好她的速度不够快,夹到的是套着高跟鞋的脚掌,故只是被挤疼,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

  「你不要脚了吗?」他真有一天会被她的莽撞气死。

  「我急着追上你嘛!我怕你关门我就进不去了,只好牺牲脚咩。」

  很疼耶,也不帮她呼呼,一劲儿只会骂她,一定是出国太久,中文都忘光光了,改天一定要教教他「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

  蓝桥骐无奈的将门整个拉开,扶她站起来。

  「好痛喔!」泪水在眼眶打滚。

  「痛死活该!」自作自受。

  「真的好痛!」用力眨了眨,眼泪滚下脸颊。

  「痛你才会记得住教训。行事之前请先用你装饰用的脑袋瓜思考。」

  苦肉计没用,贺沅蕾扁嘴吐舌,很快的又恢复笑容。

  「把感冒传染给人真的会好耶!」她两手放在身后,打量着他戴口罩的模样。

  他感冒虽然让她很心疼,但想到他是为了她才感冒的,心里又甜丝丝的。

  蓝桥骐被她瞧得发窘,转头回避她的注视。

  「快回去工作!」离他远一点,不要让他苦心白费。

  他感冒的症状没她严重,但极端不舒服的感觉还是让他难受极了。

  要不是想来公司看看她是否痊愈,他今天就会待在家里休息了。

  现在确定她身体健康、精神百倍,缠人的功夫又回笼,他可以准备回家睡觉了。

  「等我打完版再帮你把感冒传回来。」这样她就可以藉机吻他了。

  「不用了!」蓝桥骐断然拒绝。

  这样传来传去,什么时候感冒才会终结?

  她不病则已、一病惊人的恐怖,只要看过一次就好了。

  「我不管!」她执拗起来可是十头牛也拉不动的!「如果我打完版,你感冒还没好,我就要再传回来。」

  「好啦好啦!」烦人的家伙,先敷衍再说。「快回去工作,星期一交不出来,你就丧失资格!」

  「丧失资格」的吓唬一出来,果然比任何恫喝威胁都还要有用。

  「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想到剩下不多的时间,贺沅蕾立刻转身一溜烟跑掉了。

  还真有活力啊!口罩后的俊唇撒了撇。

  要不是亲眼看过她病奄奄的模样,亲耳听到医生叮嘱她的感冒很严重,一定要按时吃药、多吃营养的食物,多喝开水多休息,而他今天也被传染了严重感冒,他真会以为他昨天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喉咙突然一阵痒,他忍不住咳了几声。

  摸摸额头,似乎有点发烧,还是去看医生回家休息吧!

  以内线电话告知母亲一声,蓝桥骐即拖着病体回家睡觉去了。

  ※※※  ※※  ※※※*

  完工了!完工了!

  贺沅蕾高兴的跳起来欢呼两声,全身精力在霎时用尽,趴在桌上喘大气。

  时间是星期日晚上十一点五十八分,再过两分钟就是星期一了。

  好累喔,赶工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将纸型放进她专属的大抽屉里,上锁后,一身疲累的她准备回家睡大头觉。

  办公室门缓缓阖上,没一会儿,公司内的电灯全数关闭,一室昏暗,只有皎洁的月光斜洒入窗,在地面洒下薄薄的一层银粉,也在抽屉上未取走的钥匙绽亮一抹银光。

  ※※※  ※※  ※※※*

  背着大背包的卢芊芊走进办公室,想到今天是缴纸型做样品的日子,心情就忍不住紧张起来。

  这是她难得有可能升作打版师的机会,而且还是老板俊儿子的打版师耶,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就不再了,叫她怎么不紧张害怕。

  趁最后还有一点时间,再审视一下好了,细心点总没错嘛。

  来到放纸型的大抽屉,正要拉开,她注意到一旁挂着的小钥匙。

  「这不是沅蕾的抽屉吗?她钥匙忘了拿喔?」

  卢芊芊看着稳稳插在钥匙孔里的钥匙,一只恶魔飞来她耳旁。

  「看看嘛,看看又不会怎样。」恶魔在她耳边诱哄。

  她只是看看本来就不会怎么样啊,她只是参考参考嘛!

  打开抽屉,拿出纸型,一张张看过之后,再拿出自己的做比较,卢芊芊心里当下就有底——输了!

  她的功力差贺沅蕾太多,至少还要再练个两三年才有她现在的实力。

  两个人明明年纪差不多,资历也差不多,为什么贺沅蕾的实力就是胜她一筹?

  她也不是不努力,她也是很用心的啊,怎么会远远比不上!

  卢芊芊越想越不甘心,还因此气出了眼泪。

  外头传来脚步声,是其他同事来上班了,卢芊芊连忙收拾纸型,放回抽屉的刹那,脑中突然浮现了一个不应该有的想法——原本该放回贺沅蕾抽屉内的纸型放到了自己的抽屉,而她自己所打的则塞入贺沅蕾的抽屉内。

  「早安!」进办公室的欧茜茜打了声招呼。

  「早!」她不自然的笑着,暗暗喘着气。

  因紧张而汗湿的手在裤子上抹干,她快步走回自己座位。

  银色小钥匙仍插在贺沅蕾的抽屉上,但里头的内容已被偷天换日。

  这项秘密,只有她知道。

  ※※※  ※※  ※※※*

  电话铃声在安静的室内回荡,被窝里的美人儿抱着枕头翻来覆去,试图与吵杂铃声对抗。

  这是一场耐力竞赛。

  最后……贺沅蕾输了。

  「谁啊?」早就打电话来吵!」她不悦的按下通话键,「喂?」

  「喂什么喂?你今天不来上班吗?」是总机小姐的声音。

  「要啊!」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都下午一点了耶,我早上打电话你为什么都没接?」

  「我没听到……」她悚然一惊,「你刚说什么?几点了?」

  「下午一点!」总机小姐冷冷回应,「周会都开完了。」

  「不会吧!」贺沅蕾厉声尖叫,「我的纸型……还……还……」还放在她的抽屉里啊!「完蛋了啦!啊!」

  总机小姐将话筒拿远,确定尖叫声停止才又贴近耳朵。

  「放心,帮你交了。」

  「帮我交了?」怎么交?把抽屉拆掉吗?

  「你的钥匙忘了带走,所以茜茜帮你把纸型拿给样品师了。」

  「真的吗?」太好了。

  贺沅蕾松喘了口气。

  有时迷糊也是一件好事呢,嘻……

  「你要不要来上班啊?刚正敏姊有问起你,你惨了!」

  「我昨天拼纸型拼到快十二点,可能这三天太累,所以睡过头了嘛。你帮我跟正敏姊说一下,我等一下就去上班了。」

  这三天她的睡眠时间加起来不到十小时,好可怜喔,难怪她打完版回家之后,脑袋一沾枕就沉沉睡去,不知今夕是何夕。

  「不跟你打屁了,快点来上班!」说完,总机小姐就将电话挂了。

  虽然旷职了一上午,不过想到她辛苦赶出来的版顺利交到样品师手中,她的心情就轻松无比,慢条斯理的刷牙洗脸化妆,慢条斯理的选衣服,慢条斯理的来到公司。

  才刚跨入公司,她就看到趴在柜台前,跟总机小姐交代事情的蓝桥骐。

  「桥骐!」她开心的挥手。

  蓝桥骐瞥了她一眼,视若无睹的继续交代事情。

  贺沅蕾也不吵不闹,打完卡后乖乖站在一旁。

  蓝桥骐当她是空气,总机小姐倒是忍不住开口问:「有事吗?」

  「没有啊!」贺沅蕾摇头。

  「那你还不去上班?」

  「等一下嘛!你先忙你们的。」

  总机小姐纳闷的瞟了她一眼,继续听蓝桥骐的交代。

  「……就这样。出去办事吧!」

  「好。」

  总机小姐拿起要处理的文件,离开公司。

  总机小姐一走,贺沅蕾立刻问:「你感冒好了吗?」

  「好了。」

  「好了喔?」贺沅蕾失望的扁嘴。

  「我感冒好了你很失望?」什么啊?

  「这样人家就没有传回来的机会了。」

  「你很喜欢感冒啊?喜欢的话等等衣服穿少一点出去乱逛,明天包准你伤风感冒!」有毛病。

  「我才不是喜欢感冒,我只是……」她抿了抿唇,干脆将蓝桥骐拖到安全梯去,蹑手蹑脚合上安全门。

  「干嘛?!把我拖来无人的地方,有什么阴谋?」这家伙绝对不安好心眼。

  「我跟你说,我把纸型打出来了耶!」美丽的大眼写满「快称赞我」四个字。

  「我知道啊!」

  纸型收到打样室去的时候,他曾特地翻了一下她打的版,想看看母亲口中的天才打版师打出来的版到底有多优秀。

  他不知道是母亲的眼光有问题,还是贺沅蕾打版的方式跟他的习惯不一样,他怎么看都觉得那纸型普普,一点也不突出,而且有不少的小错处。

  反而助理打版师卢芊芊的作品令人惊艳,不用缝出样品,他就知道这个版计算超精准,做出来的样品无须任何修正。

  或者因为三天的时间实在太赶,她失去了平常水准?

  但不管如何,甄选机会只有一次,她若输了,就没有机会再重来了。

  「你有看到我的纸型吗?」

  「有。」

  「怎样?不赖吧!有没有被我的优秀惊吓到?」

  他是有惊吓到,惊吓她怎么这么平庸。

  「这我就不清楚了,要等样品缝出来才知道。」他避重就轻,不想直接拆穿她的自我膨胀。

  「你怎么这么逊啊?人家正敏姊不用看样品,直接看版子就知道打得好不好耶,你看版的技术要再磨练喔!」

  该死的家伙,他为她留面子,不直接说她打的版逊色,她竟然不知检讨的反过来教训他?

  「你要我告诉你实话吗?」

  「当然!」贺沅蕾自信满满的点头。

  她打的版可是有口皆碑,连正敏姊都好爱的耶!

  如果不是他刚回来,发神经办了一个甄选,正敏姊本来就是要她当副牌打版师,当他的左右手的啊!

  「那我告诉你吧!你的打版技术很差,连助理都打得比你好。」

  「胡说!」怎么可能!

  「我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打得很差!」

  「你是故意要贬低我吗?我不会上当的!」

  太过分了,平常讲话对她凶、老是伤害她也就算了,她喜欢他,所以都可以忍,而且他最近越来越常表现出细心体贴,让她很满意,但若是攻击到她的专业,她可就不能容忍了。

  就算是一点偏颇的玩笑,她也不能忍受。

  她的专业是她的尊严,是不容许侵犯的。

  「不相信吗?不相信的话等样品缝出来就知道了!」

  「等样品缝出来,你就会知道你的眼光有多差,我看到时正敏姊都不敢再让你设计副牌,叫你滚回法国再读十年书!」

  原来优秀服装设计师的儿子不见得就遗传到娘的好脑袋,笨得可以,连版的好坏都看不出来,逊毙了!

  混蛋,他的设计可是在法国得到好几座新人奖的,技术比助理还要烂的打版师竟敢这样说他。

  「我看是你要回学校重新磨练技术吧!还是要我请芊芊特别开课教你打版的技巧啊?」

  「我的技术怎么可能输芊芊!」拜托,他好歹也拿茜茜来比吧。

  「争吵无益,等样品缝出来,你就知道自己的逊!」自大狂,受点挫折吧!

  「等样品缝出来,你就知道你的近视有多深!」讨厌鬼,去配副眼镜吧!

  两人大眼瞪小眼,咬牙切齿,嘴里哼哼有声。

  眼看着鼻尖就要碰上鼻尖,贺沅蕾突然下巴一抬,吻上他的嘴。

  「亲到了!耶!亲到了!」她高兴欢呼。

  摸着唇愕愣的蓝桥骐真是服了她了,连吵架的时候,她的脑子里都可以想着这档事。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荡然无存,蓝桥骐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

  是失常了吧!母亲不可能拿公司的前途开玩笑,将一个打版技巧连助理都比不上的打版师推给他。

  如果不是那天她为了要治好他的感冒,偷吻他的话,她也不会病了三天,病到时间来不及,只好随便乱打一通。

  真是个傻蛋!

  「偷亲我?」蓝桥骐突然冲上前去,抓住她的两手,将她压制在冰冷的水泥墙上。「小偷。」

  「怎么,不爽喔?不爽你可以亲回来啊!」贺沅蕾朝他嘟起小嘴。

  「你当我白痴喔,我才不会做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

  「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成语不要乱用!「你是赚到了耶!」

  「我看赚到的是你吧!」

  贺沅蕾不悦的扁嘴。

  主动亲她一下是会怎样喔?

  每次亲密之后又突然冷淡,她正快被冻死的时候,他又突然展露温情,都没想过他忽冷忽热,她都快要水土不服,重感冒了。

  「不爽啊?花痴女。」大手捏住双颊,粉唇变成小鸡嘴。

  「我才不是花痴女!」她可不是见人就爱的。

  「狂倒追我,不是花痴是什么?」

  「不行喔?我就是爱倒追你,怎样?」

  他是她要的,用尽手段她也要追到手!

  「不让你追!」蓝桥骐一字一字铿锵有力。

  贺沅蕾可不是省油的灯,她不是三言两语就会放弃的人,她的执著与固执,他将会深刻领悟。

  「我就是要追,你管不着。」就算将她用铁链锁住也阻止不了她。

  「你很蠢耶!」

  「你很白痴耶!」

  「你脑袋是装浆糊啊?」

  「你才装大便!」

  「讲话很粗喔!」

  「过奖过奖……」

  两人斗嘴斗了好一会,贺沅蕾突然一阵笑意上涌,忍不住先笑出声来。

  她笑得好开心,灿烂的笑靥好比夏日丽花,艳丽得让人难以忽视。

  他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心一动,吻上了这朵美丽的花儿。

  「你这个笨蛋,你这么喜欢我干嘛?」

  他吻着吻着,大手就忍不住伸入衣内,抚摸丰满绵乳。

  「唔……」她舒服的轻叹口气后,方佯装不悦道:「你管我,我就是要喜欢你,怎样?」

  「你喜欢我,不代表我就得喜欢你。」这道理她不会完全不懂吧?

  「我会让你喜欢我的,」她斩钉截铁道。

  她要的东西,她就要到手。

  「我不喜欢你!」

  「不喜欢你摸我的胸部干嘛?」破绽好大。「不喜欢你干嘛吻我?干嘛?干嘛干嘛啊?」

  「疯子!」他忍俊不住的笑,吮吻她质问时微嘟的嘴儿。

  「你看看你的手现在在摸哪里?」溜到她裙下来了。「如果你不喜欢,就表示你是不用脑袋思考,只用下半身思考的臭男人。」

  她故意激他,看他会不会又说不喜欢她。

  「说得也对。」

  他突然抽手,让贺沅蕾有好一会儿愕愣。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抽手代表了什么?

  「什么什么意思?」

  他竟然还把手摆到身后去?

  「你现在是要告诉我,我怎么追都没用吗?」贺沅蕾哈哈大笑三声。「没有用的,我会一直追、一直追、一直追,直到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俯首称臣为止。」

  她不用继续追下去,他就已经俯首称臣啦。

  「要怎么做你才会放弃?」真是执著。

  「没有办法。」可恶,别离她那么远!

  贺沅蕾走上前去,用力贴住他健硕的身躯。

  「看!」她突然将衣领拉开,「不心动吗?好大的胸部喔!」她还抓他的手去摸。

  「你刚不是说这是不用脑袋思考、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才会做出的行为吗?」

  「是啊!但我不介意。」

  自从知道方真夏从炮友升级成正式女朋友后,她就不介意了。

  只要能得到他,管他前后顺序,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他被她打败了。

  想必在她的字典里没有挫折、没有败退、没有悲观这些负面的字眼吧!

  本还想再故意逗她几下,没想到她的眼眶竟微微发红。

  「怎么了?」

  「眼睛痒。」她转过身去揉眼睛。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想哭了。

  她很开朗乐观,很有自信没错,但频频受挫仍会让她感伤起来。

  「笨蛋!混蛋!傻蛋!!」他一把拥住她,轻轻摇晃。

  「干嘛一直骂我?」

  边骂还边搂着她,就像他老是边拒绝她的求爱,边跟她上床……这男人分明言行不一!

  「我想……」他低头在她耳旁轻喃,「我恐怕是喜欢上你了。」

  「真的?」她惊喜地转过身来。「真的真的?」

  「假的假的!」

  「喂!」她生气瞪眼。

  「开玩笑的。」她生气的模样好可爱,害他又忍不住色心大起,抬起下巴轻轻吻上。「是真的真的。」

  「好棒!」她开心的揽颈拥吻。

  吻得火热,大手又不安分起来了。

  这次他直接深入裙底,拉下纤薄底裤。

  「你想在这里干嘛?」贺沅蕾低低喘着气,酥胸上下起伏,眼神迷离。

  「你想呢?」

  长指按压上柔嫩小核,酥麻快感令她全身轻颤,情潮自悸动花壶深处涌出,濡湿腿心。

  「万一我忍不住叫了怎么办?」他这样揉她那里,感觉好舒服喔。

  长腿向旁边跨了半步,大张的腿心使他的大掌更容易摩挲细致的敏感。

  「到时我会吻你。」

  「真的吗?」

  「真的。」

  贺沅蕾抿着小嘴,欲眸微合,享受着灵活长指以繁复的花样逗弄敏感核心。

  「啊……」她有感觉了,大腿不自觉的紧绷。「桥骐……」

  「快高潮了?」

  「嗯……」快感使她俏脸发红。「人家……唔,人家……」

  他淬然吻上她的唇,手上的揉捻速度跟着加快,小腹瞬间紧绷,快意的呐喊收入他的喉间,溢出意义不明的呜咽。

  「天,你好湿。」他收回手,掌心果然一片湿濡。「我看看你湿到什么程度了。」

  蓝桥骐蹲下身来,拉起裙摆,只见贺沅蕾大腿蜿蜒着数道清流,娇艳花心因此染上一层鲜艳的色泽,性感诱人。

  「你不要这样看……」他专注的目光让她有些难为情。

  「我偏要看。」而且还要摸,还要舔……

  长指拨开掩覆,嫣红色的花穴如有自己的生命般轻颤着,不断吐出汨汨蜜泉。

  他伸出火舌,舔舐一下颤动的花穴口,贺沅蕾立刻全身跟着颤抖起来。

  「啊……别这样……」她会想叫的。

  蓝桥骐不理会她的小小抗议,火舌灵活的在花穴内来去,一点一点吞下她甜蜜汁液。

  「讨厌……唔……不……」

  酥麻的快意让她情不自禁纤腰扭摆,舒服的感觉使她再也无法控制喉头即将滚出的欲望,她不得已,弯勾食指放入口中轻咬,阻止源源不绝的娇吟。

  她的小穴真是甜美诱人,舌头一进入就可以立刻感觉到那份紧窒,更使他再也没耐性压抑自身的渴望。

  他速速起身,解开牛仔裤裤头,拉链拉下,贲起的昂扬如出柙猛虎,在她的娇嫩之前颤吼着占有的冲动。

  粗硕顶端抵上水润,她立刻嘤咛一声,长腿上抬勾住劲腰,毫不掩饰她也渴切想要他的欲望。

  「吻我。」

  芳唇覆上的同时,蓝桥骐一举贯穿了她的娇嫩……



  第九章

  「这是沅蕾打出来的衣服?」元正敏瞪着人台上的洋装,双眸不可思议的瞠大。「不可能,这一点都不像她的作品。」

  肩线的位置不对、腰部线条不顺、臀围过于宽松……与设计图上的衣服几乎是两回事。

  「她上礼拜病了三天,也许是时间太过紧迫,所以有失水准。」蓝桥骐看着初样,同样摇头。

  「这件是谁做的?」元正敏来到倒数第二个人台。

  「芊芊。」蓝桥骐眸中露出赞赏,「她打出来的初样完全符合我的设计,无须任何调整与修正,她的实力是这些人中最突出的!」

  元正敏皱着眉头,抚摸着下巴。

  「芊芊进步神速啊……」

  是不是她太多心了?怎么看,这件衣服比较符合沅蕾的水准,反而是沅蕾那件服装像是芊芊做出来的……

  「让她只当助理打版师实在太可惜了,我想让她做副牌打版师。至于沅蕾,我再观察她一阵子吧。」

  「你已经决定了?」

  「嗯!」

  算了!元正敏想,反正一开始桥骐就不打算用沅蕾当他的打版师,这一次沅蕾因病而出槌或许正中他下怀,且若芊芊真的进步神速,这对公司来讲未尝不是件好事,毕竟优秀的打版师不易找,能出现第二个计算如此精准的打版师也是公司之福。

  不清楚蓝桥骐与贺沅蕾感情正偷偷急速发展的元正敏决定尊重儿子的意见。

  「好吧!」元正敏拍拍蓝桥骐的肩膀,「就随你的意吧。」

  「嗯!」

  「最近有新的设计吗?拿来给我看看。」

  「我设计了一件外套跟毛衣。」蓝桥骐走来办公桌后,打开了电脑……

  ※※※  ※※  ※※※*

  星期一例行的周会上,入选为副牌打版师的名单公布。

  「我入选了?」卢芊芊惊喜的掩住嘴。

  「怎么可能?!」其他打版师诧异得差点掉下巴。

  「芊芊的实力出乎我们的意料,她也是这一次纸型做得最精准的。」正敏对喜极而泣的卢芊芊笑道:「恭喜你罗,芊芊。」

  「谢谢……谢谢……」卢芊芊开心得直道谢。

  她出头天了!终于出头天了!

  见人选已成定局,落选的贺沅蕾不服气的站起。

  「那我呢?」她怎么可能输给芊芊!

  坐在贺沅蕾身边的卢芊芊一看到贺沅蕾的怒颜,立刻心虚的别过脸去。

  「我听说你上礼拜得了重感冒,可能是因为这样有失水准。」元正敏安抚的笑,「虽然我很希望你可以成为桥骐的得力助手,不过这次芊芊的表现真的十分优异,也许以后有机会,你可以再来帮助桥骐……」

  「我没有失水准!」贺沅蕾愤怒握拳,「感冒并没有让我的脑袋秀逗,我对自己一向有要求,只要是我打出来交上去的纸型,绝对不可能失水准!」

  什么叫失水准?为什么这对母子都枪口一致,合力贬低她?

  难道……难道他就真的这么不愿意让她在他身边做事吗?

  气得发红的眼睛瞪着一旁的蓝桥骐。

  他们之间不是已经不一样了吗?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我追你跑,而是两情相悦了不是?为何他还是要公私不分的抵制她、漠视她的实力?!

  看着她不平的容颜,蓝桥骐紧招来总机小姐,在她耳旁说了两句话,总机小姐点点头,小跑步出办公室。

  「沅蕾,我知道你是个优秀的打版师,不过甄选就是看成果,希望你能有雅量面对这样的结果。」蓝桥骐正色道。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贺沅蕾恼怒拍桌,「你是故意把我剔除的吗?」

  蓝桥骐未回答她,抿着嘴不发一语。

  「沅蕾,」元正敏因她的无理取闹而动怒了。「不要太过分,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这次打的版非常的糟糕,若不是因为你过往成绩优异,依你现在的状况,只能当助理打版师!」

  卢芊芊闻言,心中一跳,眼神更加闪烁不定。

  「我很确定我这次打的版跟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是吗?你这么坚持吗?」蓝桥骐终于忍不住咬牙点头,「那我想公司得好好考虑是否真的将你降为助理打版师了。」

  「你是在开玩笑吗?」助理打版师?「若我的实力真的只有助理打版师的资格,我明天就递辞呈!」

  「那你等一下就可以准备去人力银行登录你的履历资料了!」

  「桥骐!」元正敏白了儿子一眼。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这两个年轻人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

  「你不要后悔你说过的话。」

  眼角余光看到总机小姐抱着人台跑过来,蓝桥骐冷笑了声,「是你不要后悔!」

  「我拿来了。」总机小姐气喘吁吁的将人台抱来会议室,「这是依沅蕾的纸型打出来的初样。」

  为防贺沅蕾以为她抱错人台,她还特地将样品师绑上的标签纸高举,「是沅蕾的名字喔。」

  一看到人台上的衣服,底下众人纷纷交头接耳。

  「这不是我的作品……」贺沅蕾傻了。

  那样拙劣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是依她的纸型做出来的,

  「样品师。」蓝桥骐冷声问,「这是依沅蕾的纸型做出来的吗?」

  「是的。」样品师点点头,「虽然我也难以置信,因为沅蕾真的很优秀,可这真的是依她交上来的纸型所做的。」

  「这就是事实。你还有什么要争辩的吗?」

  贺沅蕾冲来人台前,仔仔细细的将初样看过一遍。

  「这真的是依我的纸型做出来的?」她难以置信的问样品师。

  「是的。」样品师斩钉截铁道。

  「怎么可能……怎么会……」

  她很有自信的呀……她明明对自己的纸型非常有自信的,深信它会让蓝桥骐眼睛一亮,对她赞誉有加,敬佩得五体投地。

  可是现下结果出来,连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实力怎么会退步这么多。

  难道真的是发烧将脑袋烧坏了?

  她现在已经打不出优异的纸型了吗?

  如果是这样,她还有什么颜面再待下去?

  「我明天就递辞呈。」她一向说到做到,就像她立誓要将他追到手一样。「我现在去收拾东西。」

  强忍满眶的泪,贺沅蕾咬牙冲了出去。

  「沅蕾……」又有一个人跑出去。「桥骐……」

  现在是怎么回事?

  元正敏傻了,整间会议室的同仁也都傻了。

  「那怎么可能会是沅蕾的作品啊!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欧茜茜拧眉道。

  欧茜茜虽然因忌妒而看贺沅蕾很不顺眼,但她一向正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会因为个人观感而抹灭她的实力。

  「我也觉得不像她的耶。」何情情走上前来,仔细审视,「我反而觉得这比较像芊芊的作品。」

  卢芊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你不要胡说八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情情,别乱讲话。」元正敏拍拍何情情的肩,「先回座,我们继续开会……」

  ※※※  ※※  ※※※*

  「你要去哪里?」蓝桥骐一把拉住急奔而去的贺沅蕾。

  「收拾我的东西,准备辞职!」

  「你有毛病啊!这样就要辞职?」

  「你刚刚不是叫我去人力银行登录履历吗?」

  「那是气话,你听不出来吗?」

  「我知道那是气话。」虽然当下听到心里还是很不爽。「可是我真的不敢相信,我怎么会打出那样的版……」

  回想起那件衣服的模样,贺沅蕾立刻遍体生寒。

  「你感冒了……」

  「那不是理由!」对于工作一向要求很高的贺沅蕾,无法忍受这样的失误,更何况这还是她自信满满的失误!「你知道我对自己多有自信吗?尤其那是为了你所打的版,我一遍又一遍的计算,要求出来的成品绝对精准到不需任何修正。你懂我的感觉吗?当你对一样作品自信到认为是成为打版师这两年最精采之作,结果出来的模样却是惨不忍睹,这不就代表我已经不行了吗?我再也不能在这一行待下去了……」她痛哭失声,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一场甄选的失败,失去的不只是成为他得力助手的机会,更多的是她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严重质疑。

  「你想太多了!」蓝桥骐握住她的肩,「这只是一次的失败,你犯不着因此全盘否定自己!」

  「你不懂……不懂……」

  蓝桥骐轻叹了口气,「先回去开会。」

  她甩开了他的手,「我不回去。」

  「不要任性。」

  「我没有,你根本不懂我的心情!」

  贺沅蕾生气的喊完,直接冲出了办公室。

  「沅……」可恶,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他因对她退避三舍,一直无心去接触她的作品,可看她这次对结果气成这样,令他更想深入了解她真正的实力到底如何。

  「桥骐。」

  蓝桥骐转过头来,是母亲在叫他。

  「会开完了?」

  「我的部分结束了。」她走来蓝桥骐身边低声道:「我觉得沅蕾的事有些不太对劲,你跟我去打样室一下。」

  「好。」他正有此意。

  ※※※  ※※  ※※※*

  春辰百货公司十二楼,上了电扶梯后往右走到尽头,可见到一间小小间的指甲彩绘工作室。

  进门左转,是一排工作桌,上头摆放了各式各样的彩绘工具与指甲油。

  这间工作室一共有三位指甲彩绘师,颜夕乐是里头最显眼的。

  她的引人注目不是因为她特别出色,而是因为她特别年轻。

  看起来像未满十八岁的娃娃睑,让人难以相信她今年已二十五岁,且是这间工作室的老板。

  刚为一位客人彩绘完毕的她整理工具,不经意的抬头望向对面的连锁书店。

  那个人今天好像还没来耶。

  不久前,她在书店里发现了一位外型出色的男子,他总是紧抿着嘴静静的翻阅书籍,沉稳的优雅气质让她一见倾心。

  她猜测他的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不到三字头的男人,是难以拥有那样的堂堂风采。

  专汪的眼光在她能见的范围内用心搜索着,没找着她心仪的男人,反而看到了哭得双眼红肿的女人。

  「沅蕾?」她惊愕站起,快步迎向她,「你怎么了?」哭成这样。

  「夕乐,」她伏在她肩上大哭,「我输了……我输了……」

  她连忙轻拍抚好友,抬眼,她瞧见了她心仪的男人出现,略带好奇的眼神直直住她们的方向而来。

  颜夕乐无心高兴他终于看到了她,她转过身去,将贺沅蕾带往她的办公室。

  听完贺沅蕾的叙述,颜夕乐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你要不要再试一次?」

  「试什么?」

  「再打一次版,证实你到底是真的不行了,还是发烧烧坏了脑袋。」

  贺沅蕾愣愣的看着她。

  「我觉得桥骐说得没错,你不用因为一次的失败就否定自己,那等于连过去的努力都否定了。再试一次,用同样的设计图再打一次。如果打出来的版还是一样糟糕,到时再说,如何?」

  贺沅蕾咬着下唇思考了好一会。

  「好!我再打一次版。」

  她要看看到底是她真的被难得的感冒烧坏了脑袋,还是只是一次的出槌。



  第十章

  一直到下班时间,贺沅蕾都不见人影。

  蓝桥骐数次来打版室观望,都看不到人。

  她是到哪去了?蓝桥骐烦躁的拿出手机拨打电话,陶喆的「今天你要嫁给我」在他背后响起。

  他狐疑回头,惊见贺沅蕾的手机就摆在她的桌上,什么东西都没带走。

  「沅蕾的手机响了。」何情情说。

  闻言,蓝桥骐迅速挂掉电话。

  「不知道她要不要回来拿东西?」欧茜茜边整理边说。

  「我先走罗,bye-bye!」卢芊芊推椅站起。

  「bye-bye,新科打版师。」欧茜茜的语气中带着浓浓酸意。

  卢芊芊不自在的一笑,迅速离开打版室。

  她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贺沅蕾要辞职。

  当由她的纸型所制作出来的衣服出现在眼前,当所有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那套衣服时,她心里隐约知道,她完了。

  身边的人交头接耳,讨论着这么低劣的成品怎么会是贺沅蕾打出来的纸型时,她更清楚的知道她无法担任副牌打版师这项工作。

  喜悦只是现在,等正式上任,她拙劣的打版技术将无所遁形。

  这是她偷换纸型时,没有考虑到的。

  怎么办?她现在已经不能后退了。

  怎么办?

  在打版室门口,猛然瞧见蓝桥骐时,她的心脏瞬地跳了好大一下。

  要不要坦承?趁一切还可能挽回的时候?

  「我……」可会不会一坦承,辞职的人就换她了?

  「什么事?」蓝桥骐问。

  「没事。我走了,bye-bye!」在她脸上已失去了升职的雀跃之情。

  蓝桥骐察觉到她脸色有些许不对,但他无暇顾及,此刻他脑袋里只有那个失踪的女人!

  她到底是去哪里了?

  他咬了咬牙,离开了公司。

  伫立在办公大楼门口,蓝桥骐发现他不知该往哪寻找她的踪影。

  他们才刚开始,他对她的了解太少,不晓得她喜欢去哪,她有哪些好朋友,甚至连她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一出公司,他唯一知道她会去的地方只有她家。

  那就去她家守株待兔吧!

  ※※※  ※※  ※※※*

  来到贺沅蕾租赁的公寓,蓝桥骐不抱任何期待的按下门铃,过了一会,门内传来急促的询问,让他心上一颗大石落了地,绷紧了一整天的严肃容颜也软化了。

  从猫眼看见来者的贺沅蕾讶异的开了门。

  「桥骐?」

  「你东西丢在公司人就跑了是什么意思?一整天都没有任何消息,你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吗?你离开公司后去哪里了?说!」

  关心化为怒气,他生气的对她吼叫,贺沅蕾连忙捂住了耳朵。

  「不准捂耳朵!」他用力将她的手拉下来,「快回答我的问题!」

  呜……他好凶喔!

  也不想想她的心情差劲到极点,还对她这么凶,她一定要教会他怎么写怜香惜玉这四个字。

  贺沅蕾扁着嘴,一脸委屈道:「我离开公司之后就去找夕乐……」

  「夕乐是什么?」听起来像冰淇淋的名称。

  「我的好朋友,大学同学。」

  很好,他知道她一个朋友的名字了。

  「我跟夕乐说我的作品退步的事,跟她说我要辞职了……」

  「没人准许你的辞呈!」他大吼。

  「我知道啦!我只是在叙述而已。你不要一直吼我,让我讲完啦!」

  蓝桥骐大吐了口气后,僵硬的点头,「我们进去说。」

  进了屋,蓝桥骐一眼就看到地板上摆放的打版纸,上头已画好两份纸型。

  「这是什么?」她兼差?

  「听完我的话你就会知道了。」

  「好,你说。」

  蓝桥骐绕过打版纸,审视着上头的图样。

  「我去跟夕乐说这件事,说我质疑自己的能力,夕乐叫我不要冲动,叫我再打一份版出来,如果还是那么拙劣,那就证明我的确是能力退步,到时再考虑辞职的事,如果水准跟以往相当,那就真的是我当时脑袋因为感冒而胡涂了,一时出槌,我就继续待下去。」

  「这是我的设计稿的纸型?」他看出来了。

  「是啊!因为已经打过一次了,所以速度会很快,应该一天的时间就可以打出来了。」

  他狐疑抬头,「你看过芊芊的纸型吗?」

  「没有啊!」她摇头,「我忙着打我自己的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去看别人的!」

  而且她的版是公司内打得最好的,没道理她还要去参考别人的——别人来参考她还差不多。

  「但是……」他从地上捡起纸型,「这版跟芋芋的一模一样!」

  精准、仔细,不用打完他就知道由这纸型做出来的样品,会完全符合他的设计理念。

  「真的吗?」她张大嘴,「意思是说这版有恢复水准吗?我当时只是一时脑袋烧坏了?」

  单纯的她没想到要去怀疑别人。

  不!他的意思不是这样,但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芊芊剽窃沅蕾的纸型,且说不定事实如同沅蕾的猜测——虽然他心里并不这么认为。

  上午跟母亲到打样室看纸型时,母亲就说过芊芊的纸型水准跟沅蕾以前相当,她甚至觉得芊芊跟沅蕾的纸型应该调换过来才是。

  「你可以先暂停了。」

  「你看出我的实力了吗?」贺沅蕾眨着大眼充满希望的看着他。

  「我说暂停是因为考试会在明天。」

  「什么考试?」

  「你明天就会知道了。」

  「说嘛说嘛!」

  「不说!」

  「说啦说啦!」贺沅蕾攀住他的颈,在他胸前磨磨蹭蹭。

  「你敢丢下我自己一个人跑掉,休想我会透露半句。」

  「小气鬼。」贺沅蕾皱皱鼻头。

  蓝桥骐瞪她一眼,态度软化下来。

  「如果我今天上午说的话有伤到你,我跟你道歉。」

  贺沅蕾闻言惊讶不已,「你跟我道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我应该懂得你的想法与不甘心。」他柔情似水地望着她。「我们都这么热爱服装,对自己的工作这么要求,这样一次重大的失误,你怎么可能轻易释怀?」

  「桥骐……」

  他温柔地拥住她,「我真希望我是提出良好建议的夕乐。」

  让她化解挫折感、以正面积极的态度来检验自己能力的人竟然不是他,让他感到呕。

  「你要当夕乐喔?」贺沅蕾哈哈大笑,「那你得先去隆乳喔。夕乐人虽瘦小,可是有一对大胸部喔!」贺沅蕾夸张的在胸前比画。

  「三八,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蓝桥骐食指抵住贺沅蕾的额头,轻推了下。

  贺沅蕾吐了吐舌,模样俏皮可爱。

  突然,一阵诡异的声音自贺沅蕾的腹部传出。

  中午没吃饭的她,肚子在抗议了。

  「要不要去吃晚饭?」蓝桥骐温柔询问。

  「好啊!」

  两人手挽着手走出屋子。

  「想吃什么?」

  贺沅蕾想了下,「义大利面。」

  「你喜欢吃义大利面?」

  「嗯,还喜欢吃咖哩、寿司、米粉汤……」

  他会记得的,她所爱吃的东西。

  「你除了夕乐以外,还有其他好朋友吗?」

  「还有一个,也是大学同学,叫方真夏。她的男朋友是广告导演喔,也是倒追来的……」

  ※※※  ※※  ※※※

  早上九点,公司开临时会议,举行一场考试,仅限打版师参加。

  「我想知道各位的打版速度如何,从中再甄选出一位打版师跟助理打版师。」

  蓝桥骐朝一旁的总机小姐点点头,她立刻分给在场的女孩们设计稿跟打版纸。

  「时间到下午五点为止,请各位就这张设计图打版,能打多少是多少,但请注意精准度。」

  「没问题!」第一个附和的是贺沅蕾。

  她自信满满,发誓这次一定要录取。

  「请问,我也要参加吗?」卢芊芊不安的问道。

  现场考试?那她不就完了。

  蓝桥骐微笑着点头,「我已经知道你的实力,不过我还想知道你的速度,所以形式上你还是要参加考试。」

  「喔……」卢芊芊抿着嘴,看着空白的打版纸,脑袋也跟着一片空白。

  「那我们……开始!」

  号令一下,在场人士立刻专心看着设计图研究版型,解构快的甚至没一会儿就在纸上画起来。

  怎么办?卢芊芊手脚发软,连笔都拿不好。

  「芊芊,你还不快开始,这次可是考速度,不仅仅是考技术。」欧茜茜提醒她。

  她说话时面无表情,让卢芊芊不知怎地,总觉得她话中有话。

  她们一定都在怀疑她偷了沅蕾的纸型,所以才会再出新考题。

  她再转头看贺沅蕾,只见她嘴带着微笑,迅速而俐落的在纸上画着版型。

  她清楚贺沅蕾这样的笑容,她热爱打版,对自己的技术非常有自信,故总是面带微笑执行这项细腻的工作。

  她做不到……她什么都画不出来……

  很快的,贺沅蕾已经画好前襟,当她察觉旁边的卢浅浅竟然纸上还是一片空白时,不禁好奇的问:「芊芊,你怎么还不画?」

  「我……」她该怎么办?

  「别担心。」贺沅蕾安慰她,「这虽然是考速度的,但你画慢一点也没关系啊,反正你的实力已经得到认可,桥骐只是想看你画得快不快而已,你还是副牌打版师……」

  「不要说了!」卢芊芊突然发出崩溃的大吼,「你明明知道……你应该看得出来……那才是你的成品……你明明应该知道的!」

  「什么?」贺沅蕾傻眼。

  芊芊讲的是中文吗?不然她怎么听得懂每一个字,却不懂它们的意思?

  会议室里的人皆讶异的往她们投来纳闷的目光。

  站在会议室门口,一直观察着卢芊芊动向的蓝桥骐双手环胸,双目凌厉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是我偷了你的纸型!」卢芊芊跪在地板上嚎啕大哭,「我看到你抽屉的钥匙没拔,好奇的拿出你的纸型来看,我看到你版打得那么好,一时鬼迷心窍,就将你跟我的纸型调换过来……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真相大白,所有人皆放下了手上的工具,围拢了过来。

  「是你偷了我的纸型?」她还以为是她脑袋烧坏、实力退步了,才会打出惨不忍睹的纸型……

  「对不起……」卢芊芊除了狂道歉,别无他法。「对不起……」

  「你知不知道小偷的行为是很要不得的?」太过分了!她知道她有多难过吗?她差点就要辞职了耶!

  「我知道……」无地自容的卢芊芊哭得妆都糊了。

  「我就说嘛,她怎么可能一夕之间突飞猛进,果然有鬼。」」旁的何情情冷声道。

  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评论。

  「好了!你们都先回办公室去。」蓝桥骐拍拍手,驱散其他闲杂人等,独留卢芊芊与贺沅蕾。

  靠在两人旁边的会议桌上,蓝桥骐问贺沅蕾,「你想怎么做?」

  「我想怎么做?」什么意思?

  「她偷了你的纸型,你不想叫她滚吗?」

  「开除她?」

  「嗯!」

  卢芊芊惊惶抬头,嘴唇动了动,想说些恳求的话,却又羞愧的说不出口。

  「我可以开除她吗?」她有这么大的权力吗?

  「我会考虑你的意见,毕竟你是受害苦主。」

  「好。那……」贺沅蕾深吸了一口气,「把她赶出去!」

  「沅蕾……」卢芊芊抓着她的脚拚命摇头,哀哀恳求,「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我会改,不要开除我……拜托……」

  贺沅蕾看着她恳求的模样,心头仍是一股气熊熊燃烧。

  「给我十分钟。」说完她就走出去了。

  「你在这待一会。」蓝桥骐对卢芊芊道:「我们回来之前都不可以离开。」

  嘱咐完,蓝桥骐跟着出去。

  「你干嘛跟着我?」她要找地方平复心情啊。

  「我怕你做傻事。」

  「我会做什么傻事?」犯错的人又不是她。

  「一气之下跑出公司,老半天不见人影。」

  他可不要再重蹈覆辙,为她担足了心,她却是窝在家里打版。

  「我不会这样做。」

  「不会?」

  「不会啦!」

  「好。」他转身就走。

  「等等!」一看到他要走,贺沅蕾连忙叫住他,「我想……你陪我一下好了……」

  蓝桥骐微笑着走上前,揽着她的肩一块到无人的安全梯摆平胸口中愤怒燃烧的火焰。

  「我好气!」安全门一关上,贺沅蕾即生气的大喊,「真的好气好气!」

  「我了解。」

  「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希望你开除她,我明天一定会后悔!」

  她是个急性子的人,脾气也不太好,没耐性又心直口快,她清楚自己的缺点,可在当下,她无法说出原谅的话。

  她说不出口,对于无耻的小偷,她气到当下好想将她从十楼高的会议室窗口丢出去。

  可是芊芊平常跟她最要好,两人年纪相当,有聊不完的话题、斗不完的嘴,没有她,她在打版室的工作会很寂寞。

  「呜……」贺沅蕾气得掉下眼泪,「为什么她要做出这种事?」

  她不只是偷了她的纸型,还背叛了友情!

  蓝桥骐不语,只是静静的陪着她,温柔的环着她的腰,让她哭个过瘾。

  待哭够了,贺沅蕾深吸口气,「我好了。」

  「好了?」

  「我刚刚回忆了很多我跟芊芊的过往,我实在舍不得她走。我想谁都会犯错,她只是一时走错了路,我想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抬眼凝视着他,「你觉得我这样做好吗?」

  她不是想当什么大慈大悲的善人,她虽然很气很气,可是她跟芊芊同事两、三年了,彼此之间互相打气、互相照顾,她一路顺利的走向打版师的职位,而芊芊却仍是助理打版师,她从没有想过,也许她会忌妒她的才能。

  或许就是因为她的神经总是这么大条,总是看不到旁边的人真正的想法,芊芊才会一时鬼迷心窍,犯下小偷的行为。

  蓝桥骐淡笑着点头。

  两人达成共识之后,双双回到会议室。

  卢芊芊看到他们回来,抬起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愧疚得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

  「我是很想叫你滚,自动辞职为此事负责,可是……」贺沅蕾深吸了口气,「我舍不得你……呜……人家很喜欢你的啊……我不想要你离开我……」

  「沅蕾……」卢芊芊没想到自己做了背叛的事,贺沅蕾竟然还愿意让她留下。「对不起……」

  两个女孩抱着哭成一团。

  「两位好朋友,我要公布我的裁决了。」

  「裁决?」贺沅蕾愕愣,「不是已经决定好不开除的吗?」

  「事情哪有那么简单!」蓝桥骐横她一眼,「什么处置都不做,怎么让其他人心服?」

  「沅蕾,没关系。」卢芊芊握握贺沅蕾的手,「你肯原谅我,我就很高兴了,不管桥骐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概括承受。」

  「可是……」

  蓝桥骐抬手制止贺沅蕾继续发言。

  「我决定,沅蕾担任副牌打版师,芊芊为助理打版。」

  「真的吗?」

  卢芊芊呆呆的傻在原地。

  他刚说什么?她有没有听错?

  「芊芊,你要当副牌助理打版耶!」贺沅蕾开心的拉着她的手欢呼。

  「真的吗?我没听错?」卢芊芊又掉下眼泪,只不过这一次是欣喜的泪水。

  「还有下文。」别高兴得太早。「在一年内,沅蕾必须指导芊芊的打版技术,让她有资格担任正式打版师。若是一年内芊芊的技术难以进步,得自动辞职。」

  「怎么这样……」贺沅蕾没料到还有这样的但书。

  「我愿意接受。」卢芊芊用力点头。

  「很好。」蓝桥骐欣慰她的决定。这证明她还是有上进心与羞耻心的。

  「可是一年的时间太短了吧!」贺沅蕾发出不平之声。

  「沅蕾!」这会换卢芊芊瞪她了,「你的意思是在你的指导下,我没有能力进步成为正式打版师吗?」

  「我没有那意思!」可恶,她的嘴干嘛动得比大脑还快!

  「没有就好。」卢芊芊这才放松微笑。

  「如果沅蕾有办法在一年内达成任务,另有奖赏。」

  「什么奖赏?」贺沅蕾双目大亮。

  「到时你就知道了。」蓝桥骐起身走出会议室。

  贺沅蕾立刻跟上去。

  「说嘛说嘛!」不告诉她,她会睡不着的。

  「不说!」

  「说啦说啦……」很爱卖关子耶,真讨厌!

  蓝桥骐回头神秘一笑,让贺沅蕾心更痒了。

  「快说嘛!」

  「不说!」

  「求你说啦……」

  不管贺沅蕾怎么要求,蓝桥骐嘴巴像缝了拉链,只字片语都不肯透露。

  奖赏会是什么呢?

  你猜!


安祖缇:型男别想逃 上

  内容简介
  真是呕死人了!
  这个男人年轻的时候可是和她交往过
  她的初吻还是被他「偷」走的耶
  怎么长大成人后,这死没良心的就把一切拋诸脑后
  还像个花花公子一样,周旋于女人之间?
  不行!这个型男是她先看中的
  她要使出全部的心机,一定要把他抢回来!
  说到耍心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男人灌醉
  让他们「形式上」生米煮成熟饭
  然后她再扮可怜,强逼他负起责任来──
  嘿嘿嘿,她知道自己这样是有一点厚脸皮
  但「想要的,就要自己去追求」一向是她的座右铭
  只要她能够先让男人沉迷于她的身体
  她相信总有一天,他的心一定也会为她着迷……


  第一章

  想要的,就要自己去追求──这是贺沅蕾的座右铭。

  国二上学期,贺沅蕾班上来了一名转学生。

  俊美的脸孔五官突出,轮廓深,即使他有着一双如宝石般灿烂的深邃黑眸,仍可一眼看出他混有西方人血统。

  高瘦的身材约有一七五公分高,呆板的制服穿在他身上,就是特别英挺有型,一上讲台就引起女孩们的惊呼,男孩们的不满。

  贺沅蕾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整个傻了。

  这是杰尼斯的俊美型男跑来台湾了吗?

  怎么会有男生长得这么帅?

  「这位是转学生,叫蓝桥骐。」导师转过头去跟脸上面无表情的转学生道;「桥骐,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蓝桥骐。」

  五秒钟后。

  「不再多说一点吗?」老师抬手鼓励着。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全班女生几乎晕倒的事──拉开嘴角,漾开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他好帅喔!」坐在贺沅蕾前方的同学郑绵绵手挡在眼前,不敌帅哥魅力闪光,「比泷泽秀明还帅……」

  「帅毙了……」贺沅蕾的眼眸大大闪着爱心符号。

  好帅好有型的转学生,他的顶上彷佛挂着一盏聚光灯,班上……不!是学校所有男同学在他面前都相形失色。

  接下来一定是要指定他的座位!贺沅蕾迅速打量教室一圈。

  班上的座位是按照身高来安排的,女生身高最高的她坐在第三排最后一位,旁边是男生身高最高的男同学,所以那位跟男同学差不多高的转学生很有可能会坐在男同学旁的空位上。

  「喂!你去坐旁边的空位!」她对男同学努了努下巴。

  「为什么?」没头没脑叫他换位置,男同学当然不肯。

  「你想把班上第一高个子的位置让人吗?」贺沅蕾斜睨他。

  男同学将讲台上的蓝桥骐从头到脚打量了数次,怎么看都觉得转学生似乎比自己高了那么一点点。

  冲着男人的面子,第一高个子的位置当然不能拱手让人,于是男同学自动自发拿起书包换位置。

  「我看一下你要坐哪里喔……」导师摸着下巴环视教室。

  「老师,这里有空位!」贺沅蕾举手大喊。

  第四排最后一个啊……导师想了想,点点头。

  「你就坐那里吧!」

  呀呼!贺沅蕾开心得差点鼓掌欢呼。

  从此,就开始了蓝桥骐噩梦般的日子。

  ※※※  ※※  ※※※

  早上十点多,蓝桥骐走进洁白的厨房,为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他斜靠在流理台旁,单手环胸,玻璃杯凑在唇边,阳光在他脸上斜射出一道亮丽的光线,衬得他那张俊朗有型的脸庞更为出色。

  他不知道为何回台第一天,就作了国中时期的梦。

  当时他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搬到了屏东,转进当地一所国中。

  不知是不是因为南部的男孩子都晒得黑黑的关系,以至于他这名从北部转过去的「小白脸」就显得特别突出,转进去的当天就在学校造成轰动,每次下课就有一堆女生挤在门口、窗户观望。

  那是他的黑暗日,尤其他身边还坐着一个超级大花痴。

  蓝桥骐捏捏额角,不想去回忆那张已经模糊的脸孔,那恐怖的过往。

  在那所国中待了一个学期,母亲因为无法适应乡下生活跟父亲多次争吵后离了婚,带着他回到台北,接着又为了实现年轻时服装设计师的梦想,带着他踏上了欧洲大陆。

  这在法国一待,就是十年。

  五年前,母亲回台筹备建立她的品脾公司,他则继续留在法国攻读服装设计,毕业之后在名牌大师手下待了两、三年,之中也得过不少奖项,是颇有实力的设计新锐。

  母亲在看过他的设计之后,认为他的创意与技术已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因此将他叫回台湾,发展副牌。

  他昨晚才回到台湾,刚踏上这块好久不见土地的第一个晚上,就作了个噩梦。

  希望这只是个偶然。

  他可一点都不希望再过那种被花痴狂追猛追的日子。

  「你起来啦?」蓝桥骐的母亲元正敏被着睡袍走来,「给我一杯温牛奶。」

  蓝桥骐倒了杯牛奶,微波加热之后递给母亲。

  「昨晚睡得好吗?」望着许久不见的儿子,元正敏眼眸流动着慈爱神采。

  「还好。」蓝桥骐暗里转了下脖子。

  母亲选购的床太软,让他睡得很不习惯。

  「睡不习惯的话就去百货公司选个合适的床垫吧!快过年了,你顺便去买两套新寝具,咱们母子各一套。」

  「嗯,我下午会找时间过去。」

  「那就拜托你啰。」元正敏笑了笑,将空杯子交还给儿子,「下个礼拜你先来公司熟悉一下环境,等过完春节就要正式上线了。」

  「没问题。」

  「我先回房准备上班了。」

  「 OK﹒」

  清洗完空杯子,蓝桥骐走回房间整理行李,并拿出记事本写下须添购的日常用品。

  接下来,他将在这蕞尔小岛发展他的事业。

  蓝桥骐摩拳擦掌,等着一飞冲天的日子来临。

  ※※※  ※※  ※※※

  「真夏!」

  百货公司内,贺沅蕾在 的寝具馆喊着前方仓皇逃逸的方真夏。

  刚才她只是问真夏跟她的导演床伴是否已经讲清楚不要当他的炮友而己,有必要将她丢下,一个人跑掉吗?

  她可是出于好朋友的关心,希望真夏不要被感情淹没了理智,做出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耶!

  贺沅蕾追在方真夏身后喊着,拥挤的人群冲开了她们,她一个不注意与一个男子迎面相撞,险些跌倒,那名男子眼明手快扶住了她的后腰。

  惊魂未定的她抬头定睛,一张她永生难忘的脸庞映入眼中。

  那张俊俏脸庞一看就知道混了西方国家血统,略长的帅气发型有金城武的味道,深邃的黑眸电力比梁朝伟还多出几百万瓦,高挺的鼻梁只有在外国人脸上才找得到,微笑时性感到不行的薄唇害得她好想立刻扑上去狠狠的吻个过瘾……

  天啊!他比国中时还要帅、还要有男人味,身高更是至少拉拔了七、八公分,与现在身高一百六十八公分、踩着七公分高跟鞋的她真是速配到了极点!

  「蓝桥骐?」贺沅蕾粉唇几乎颤抖,为着重逢的喜悦而兴奋不已。

  来挑选寝具的蓝桥骐歪着头打量了她一会,露出洁白牙齿。

  「请问妳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名漂亮的女子。

  他竟然把她给忘了?贺沅蕾惊愕。

  也对,她现在已经不是十几岁的黄毛丫头,不是当年留着呆呆发型,脸被屏东的大太阳晒得乌漆抹黑,灯一关上就跟黑暗融成一片,只有眼白跟牙齿是白色的矬女生了。

  女大十八变的她早就亭亭玉立,脸蛋亮丽出众,身材高佻纤细,外头排队等着追她的男人有一卡车。

  「我是你国中同学,贺沅蓄!」她朝他妩媚眨了眨眼,眼神充满挑逗意味。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可以再看到她的梦中情人!

  当年他只出现在班上一学期就转学回台北,但那短短四个月的时间,她可是卯足了劲、用尽了全力,誓言要将他追到手。

  可惜因为时间太短,功败垂成,他们才刚刚开始,蓝桥骐就转学了。

  还记得当年她为了追他,曾经跟父母要求说要搬到台北,还因此被痛骂了一顿呢!

  国中时没追到他,想不到十几年后又再次遇见,这岂不是上天给她的大好机会?

  他们既然如此有缘,注定要成为一对,这次她一定会好好的、用力的把握的!

  「贺沅蕾?」他拧眉想了下,随即瞪大眼。「贺沅蕾?」

  该死!他昨天晚上作的竟然是预知梦?

  他竟然在回台的第二天就遇到他的大克星?

  从他有些惊恐的模样,贺沅蕾就知道他想起来了──但她将之解释为他是因为突然的重逢而惊讶的瞠大了眼。

  「没错,就是我!」贺沅蕾面带骄傲的斜睨着他。

  快来臣服于我的脚下吧!

  天啊!真的是她!蓝桥骐的脑袋瞬间空白了一下,手跟着一松,贺沅蕾立刻整个人摔趺到地上去。

  「你在干嘛啊?」贺沅蕾没想到他竟然放手,狼狈的爬起来。「很痛耶!」

  蓝桥骐因为太过惊异,连该趁她摔下去的机会逃跑都忘了。

  「妳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屏东人吗?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有谁规定这间百货公司我不能来?」他脑袋秀逗了吗?明明国中时还是班上的第一名,怎么人长大了,脑袋却退化了?

  「我是问,妳为什么会在台北?」上天保佑,她只是来玩的。

  「我现在住在台北啊!」贺沅蕾甜甜一笑。

  住台北?蓝桥骐脑袋晕眩了一下。

  冷静点,蓝桥骐,她只是住台北而已,台北这么大,今天在百货公司遇见,不代表以后就还会再遇见,不用惊、不用怕,而且这女人已经长大了,应该不会像国中时那么恐怖……

  应该吧……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好久不见了,一定有很多话题可以聊。」说着,贺沅蕾就想去挽他的手。

  「不用了!」蓝桥骐的警示雷达在她一有动作时立刻发出警告声,带动他的脚迅速退后一步。「我还有事,没空喝──」

  身后不知哪个逛街不长眼的,猛然撞了他肩头一下,蓝桥骐一时重心不稳,往前踉跄了一步,贺沅蕾的手立刻顺势勾进他的臂弯里。

  「十几年没见了,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喔,相信你也一定有的。」

  他没有话想跟她说!一个字都没有!

  蓝桥骐暗暗施力想将手抽开,但贺沅蕾彷佛在他手上涂了三秒胶,黏得死死,怎么也拉不开。

  「你当年转学的时候,我本来想跟你一起去台北的,可是我爸妈不肯……」她轻叹了口气,「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分隔这么久了。」

  感谢贺爸贺妈深明大义,没真将女儿带上台北误了他一生。蓝桥骐感激的在胸口画十字。

  「不过你不觉得缘分这种事真的很玄妙吗?我们竟然重逢了耶!」漂亮的眼睛闪亮亮的凝视着他。

  蓝桥骐立刻别过头去躲过电眼攻击。

  「缘分那东西根本是来整我的!」蓝桥骐在嘴里碎碎念。

  如果真有管理缘分的神明,他一定会去举牌抗议。

  「你说什么?」

  「没事。」他举步向前走。

  他得想个办法将这女人甩掉,要不然她极有可能会一直黏到他家里!

  国中时她就做过这种事,不只跟踪到他家,还登堂入室在他家客厅喝茶,让招待她的奶奶以为她是他女朋友,事后还教训他国中生要用功读书,不准谈恋爱!

  从没见过比她更厚脸皮的女人了。

  蓝桥骐虽然很想利用快步走来解开臂上的手劲,可无奈逛街的人太多,动不动就被挡住去路,想甩掉贺沅蕾根本是天方夜谭。

  「你要去哪里?」贺沅蕾问,「你要买寝具吗?刚刚我有看到一家的寝具很漂亮,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她嘴上的征询只是说说而已,不待蓝桥骐响应,就主动拉着他往卖寝具的专柜走去。

  「两位好,要看寝具吗?」售货小姐巧笑倩兮。

  「对啊!」贺沅蕾边翻动寝具边问蓝桥骐,「你想要买什么样的?」

  蓝桥骐撇了撇嘴,懒得响应。

  「要不要由我来介绍呢?」售货小姐热心道:「我们最近出了一款花卉系列,不只很适合即将到来的春天,也很适合像你们这样的年轻夫妻喔!」

  「我们──」

  「我们不是夫妻!」蓝桥骐迅速否认。

  「喔……」售货小姐吓了一跳,「那是情侣吗?」

  「当然不──」

  「对啊!」这次贺沅蕾比蓝桥骐抢先一步。

  「谁跟妳是情侣?」这女人要不要脸啊?!「我们没有任何瓜葛!」

  一定要他当场给她难看,她才会知难而退吗?蓝桥骐火大了。

  他真要用力甩开她的手不是办不到,只是男孩子的风度让他不能这样做,可若她一直给脸不要脸,就休怪他无情了。

  「我们没有任何瓜葛?」贺沅蕾小脸苍白了一下。

  看到她极速褪白的脸色,蓝桥骐突然觉得有些不忍。

  都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他还耿耿于怀,显得他实在太没有风度了。再怎么说,她总是一个女孩子,这样当场让她难堪,的确是过分了点。

  但他想不出任何婉转的词汇来化解尴尬。

  他聪明的脑袋只要一面对这个女人,就会自动当机,变成智障。

  她真是他命里的克星!

  「我们怎么会没有瓜葛?」贺沅蕾以泫然欲泣的眼眸瞅着他。

  没良心的男人!他们过去曾有的一段,难道他都忘得一乾二净了?

  「好……我知道我们国中……」

  「你也记得我们国中的那一段?」算他有良心,没忘记。

  「我当然记得!」

  他忘得了才有鬼!

  整整四个月都在作恶梦的日子,怎么可能会忘记!

  「既然你都记得我们曾经接过吻,怎么会说我们没有瓜葛?」



  第二章

  他什么时候跟她接过吻?他怎么不记得?蓝桥骐再次被惊吓住了。

  「你忘了吗?」想起过去,贺沅蕾脸上漾着甜蜜的笑,「我还记得那天是十月十七日,放学时你带着我到附近的公园散步……」

  他想起来了!那个可怕的日子!

  他不是带她去公园散步,他是受不了她的疯狂追求,决定跟她开诚布公好好谈谈。

  「我们散步了好一会儿后,你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握着我的双肩……」

  他哪有握她的双肩?她是记忆错乱了吗?他从头到尾都不曾主动碰过她半次!

  「我看着你的眼,就知道你有话要跟我说,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要吻我……」哎呀……好害羞呢!

  蓝桥骐的嘴角在抽搐。

  他并没有吻她的打算,他避她唯恐不及了,怎么可能会吻她!

  那一切都是意外!意外!

  「你突然重重吻了我一下,因为太突然,让我措手不及,呆呆的不知道该如何响应呢!」

  真正把经过忘记的人是她吧……

  蓝桥骐脸上出现三条线。

  「不是这样的!」他得将当时情景还原,以正视听,还他清白!「当时是有小朋友在玩篮球,不小心砸到我的后脑,所以我才……才……嗯了妳!」那个「吻」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用「嗯」代替。

  他的嘴唇碰到她时,不只贺沅蕾呆住了,他更是彷佛世界末日来临般惨白了脸,还气得转过头去大骂前来捡球的小朋友。

  难道她直接把这一段从脑中删除了吗?

  「没关系啦,反正我不介意这项意外。」贺沅蕾娇羞的说。平常大剌剌的她在初恋情人面前,成了容易害羞的小姑娘。

  可是他很介意!

  而且因为被球砸的意外,不只害得他预先要说明白的话没说出口,隔天这女人还跑去跟她的死党炫耀他吻了她一事,从此他们就被视为班对,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凄惨日子。

  「可是有件事我很生气。」她抬起头来,娇娇的嗔瞪他一眼。「你要转学竟然没跟我说!」

  说了还得了,她追上来怎么办?

  「过去的事别再说了好吗?」他一点都不想回忆那四个月的地狱日子。「我还有事,我要走了。」

  「什么事啊?我可以陪你去。」

  「公事!」别再黏着他了!

  「这么晚还要谈公事喔?」好辛苦喔!

  「对,所以我现在得走了。」 bye-,不要再联络。

  「好吧……」讨厌,她还想叙叙旧,再续前缘的。「那你把你的电话给我,明天我再打电话给你。」贺沅蕾拿出手机来。

  「我刚回台湾,没有电话。」有也不会给妳!

  「你刚回台湾?你出国去玩喔?」好棒喔!

  「不是……」不管了,先敷衍她再说,「我们下次见面时再说好吗?」

  一听到「下次见面」四个字,贺沅蕾忙不迭应好。

  「那不然我先给你电话,你再联络我。」

  「好。」

  在包包内翻了半天,贺沅蕾发现自己忘记带名片,只得拿出记事本撕下一页,写下她所有的联络方式。

  「明天记得打电话给我喔!」她殷殷嘱咐。

  「没问题,我一定会打。」蓝桥骐遣说遗后退,「bye-bye!」

  「……」

  蓝桥骐转身迅速走向电扶梯,将手上的纸条揉成一团,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再联络?门儿都没有!

  ※※※  ※※  ※※※

  怎么还不打来呢?

  贺沅蕾看着手机窗口边叹气边发呆。

  「等谁的电话?真夏吗?」坐在贺沅蕾对面喝咖啡的颜夕乐问。

  「真夏?」贺沅蕾一惊,「对喔,她好象很久没跟我联络了。」以前每天都会打电话聊几句的,最近好象数天不曾来电了。

  「自从上次她在百货公司落跑之后,就没跟妳联络?」颜夕乐问。

  「对啊!」不过她早忘记了。

  「妳也没跟她联络?」颜夕乐挑眉。

  贺沅蕾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

  「妳现在脑袋里不会都只装着妳国中时的初恋情人吧?」又一个有异性没人性的!

  「妳不知道,他真的好优秀!如果妳看到他,一定也会爱上他的!」贺沅蕾说着,悚然一惊。

  她担忧的神色,颜夕乐了然于心。

  「我不会爱上他的!」不会吧?防人防到姊妹身上来了?

  「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妳知道他有多优秀。」其实也是有点小担心啦!

  颜夕乐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从真夏跟她暗恋许久的导演成了床伴之后,姊妹间便因为意见不同而产生了裂痕。但她猜得出来,温柔纤细的真夏对于那次在百货公司与沅蕾一言不和、愤而逃走一事一定不知如何是好,搞不好正烦恼着呢!

  而沅蕾其实是个神经大条的女人,她并不会放在心上,更何况现在又有男人让她分心……不过为了真夏好,她还是得找一天将真夏叫出来,让她亲口道歉,免得以后三人行都变成两人行,这是注重姊妹情谊的她所不乐见的。

  「所以妳的初恋情人从那天起都没打电话给妳?」

  「对啊!」贺沅蕾烦恼的皱起眉,「妳想他会不会是不小心把我的电话弄丢了?」

  颜夕乐觉得最大的可能是这个男人并不想打电话。

  但她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

  沅蕾跟初恋情人相逢的那天晚上就兴匆匆的打电话告诉她这件事,而从沅蕾的叙述中,她怎么听都觉得怪。

  沅蕾说得像是对方也非常高兴与她重逢,但她听起来却是对方急着想要从她手中逃走。

  她并不清楚他们的过往,但她知道沅蕾的神经很大条,喜欢她的人若不直截了当说清楚,她可以从头到尾都不曾察觉对方的感情;而她喜欢的人,她总是热情追求,若对方并不喜欢她,不管明示暗示,她都好象耳聋似的怎么也听不懂,一相情愿地纠缠。

  或许是她不想懂。颜夕乐想。

  贺沅蕾是个非常执着的女人,只要是她想要的,她就会竭尽心力去追求,就算因此全身伤痕累累也不在意,总要被伤得彻底,才会黯然放弃。

  还好她的复原能力很快,所以颜夕乐也不太担心她。

  「如果他一直没有打电话来,也许是上天在暗示妳,你们缘分太浅。」

  隔了十几年还能再次相逢,怎么会是缘分太浅!贺沅蕾才不肯接受颜夕乐的说法。

  「我们去逛百货公司好不好?」贺沅蕾提议。

  「怎么会突然想要去逛百货公司?」颜夕乐诧异。

  「说不定可以遇到他啊!」

  一定是他不小心把电话弄丢了,说不定他也在百货公司寻找她的踪影呢!贺沅蕾作着好美的梦。

  「我想那机率应该很低吧……」真的要做这种大海捞针的举动吗?

  虽然她很爱凑热闹,姊妹的事喜欢插一脚,但她可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去做徒劳无功的事啊!

  「走啦!」她等不及要跟他再次相逢了。

  「好吧……」就当逛街啰。

  ※※※  ※※  ※※※

  呜……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

  贺沅蕾趴在计算机屏幕前,红色手机被她竖起放直,再竖起放直,制造出不少噪音。

  「沅蕾,妳在干嘛啊?」一旁的助理打版师卢芊芊好奇的问。

  「我在等电话。」

  「谁的?」

  「男朋友的。」

  「妳什么时候交到男朋友了?」卢芊芊惊讶的瞪大眼。

  「上个礼拜。」说到她的「男朋友」,贺沅蕾整个精神都来了。「我跟我男朋友国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喔。」

  「那你们不就在一起十年以上了?」哇!好长的爱情长跑喔。

  「没有啦!」贺沅蕾呵呵笑了笑,「他国二下学期就转学了,所以我跟他有十年没见面。」

  「妳的意思是说,你们后来又再重逢,然后一见面就天雷勾动地火,重拾爱恋?」

  贺沅蕾娇羞不已的点点头,屁股下的椅子因为害羞不住的转来转去。

  「妳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啊?」

  「他喔……」贺沅蕾一愣,「我忘了问。」

  卢芊芊差点跌倒。「他哪间大学毕业的?」

  「我也忘了问。」

  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卢芊芊好纳闷。

  「不然妳知道他什么?」

  「我知道他刚回台湾喔。」

  「去旅行喔?哪个国家?」

  「呃……」

  「妳也不知道?」卢芊芊脸绿了,「妳对妳男朋友一无所知?」太扯了吧!

  「我们刚重逢嘛,所以这十几年的细节很多都来不及问啊!」

  这样说来也有道理啦!「那你们见面时聊了什么?」

  「就聊我们国中时候发生的事啊!」贺沅蕾掩嘴笑了两声,「我的初吻在十四岁的时候就献给他啰!」

  「哇喔!妳开窍得好早喔!」像她,十八岁才交第一个男朋友哩。

  「而且我们──」

  「嗯咳!」一旁的资深打版师欧茜茜咳了两声,中断两人热络的交谈。「沅蕾,上次正敏姊请妳打样本的纸型,妳画好了吗?」

  「画好啦!」贺沅蕾立刻拿出一叠纸型给欧茜茜,「都在这里。」

  欧茜茜摊开放在桌上仔细浏览了一遍。

  贺沅蕾在打版方面十分有天赋,一般人要当助理打版师两三年才有资格升为打版师,但她却花费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办到了。

  她的立体感侵,图线精准,又打得又快又好,故公司拿来做样本的手打版大都交由她来做,让当了七八年打版师的欧茜茜又羡又妒。

  「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欧茜茜将纸型还给贺沅蕾。

  「没问题喔?那等等正敏姊来上班时,我再拿给她。」贺沅蕾小心翼翼的将纸型放回抽屉内。

  没一会儿,桌上的电话传来广播声音,「请各位同仁五分钟内至会议室集合。」

  「要开会了。」卢芊芊望着电话道。

  每个礼拜一,公司全体同仁都得参加一周一次的固定会议,时间是从老板元正敏上班时间开始。

  元正敏通常会在十一点左右进公司,因此开会时间都会跨过午饭时间,所以有经验的老鸟都会在十点半左右开始喝早茶。

  「我还没吃点心!」听到开会广播,贺沅蕾才想到她忙着想念蓝桥骐,都忘了该喝早茶了。

  「快塞块蛋糕!」卢芊芊将一整块蛋糕塞进贺沅蕾嘴里。

  「唔唔……」她快噎死了。

  「快走!」欧茜茜沉声催促。

  「走了走了!」卢芊芊拉着贺沅蕾快步走向会议室。

  ※※※  ※※  ※※※

  偌大的会议室内挤满了人。

  元正敏公司约有二十来人,这会儿全围坐在会议桌旁等着老板进来。

  「唔唔唔……」给我一杯水。

  卢芊芊看着被蛋糕塞满嘴巴的贺沅蕾,「妳说什么?我听不懂。」

  水啦!她快噎死了!贺沅蕾在心中大喊。

  「听不懂……正敏姊进来了。」卢芊芊慌忙正襟危坐。

  「正敏姊,早。」全体同仁不约而同齐朝站在会议桌前方,姿态雍容、气质高雅的元正敏打招呼。

  「早。」元正敏笑了笑,「今天会议开始之前,我有件事要宣布。我想各位同仁都知道今年秋冬我要发表副牌,今天就是要介绍副牌设计师给各位认识。」

  水……不断敲打胸膛的贺沅蕾眼泪快掉下来了。

  呜……她不想死于蛋糕手上啊……

  「桥骐,进来吧!」元正敏对会议室门外点点头。

  一双修长的腿踏入会议室,紧接着整间会议室彷佛又多增设了三百支日光灯般,炫亮得让几乎全都是女人的公司睁不开眼。

  「这是我儿子,蓝桥骐。在法国读服装设计,毕业之后在 工作了三年,从今天起,他就是我元正敏服装公司的副牌设计师。」

  所有员工立刻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正敏姊的儿子好帅喔!」卢芊芊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爱上他了。

  「大家好,我是蓝桥骐,很荣幸有这个机会与大家共事……」蓝桥骐的自我介绍戛然而止。

  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桥骐?」元正敏奇怪的看了儿子一眼,接着随着他的目光往会议室一角望过去。

  其它同事发现不对,齐齐将目光对往相同的一处。

  水……水啊!贺沅蕾用力敲了下胸口,嘴里的蛋糕突然喷了出来。

  「呼!」贺沅蕾喘了口气,「好险,差点就噎死了。」

  「沅蕾!」欧茜茜又急又气的狠捏了贺沅蕾大腿一下。

  「好痛!」贺沅蕾惊跳起来,这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呃……」她刚刚是不是做了件蠢事?「对不起,我刚刚……蓝桥骐?」惊讶的纤指指向前方。

  被发现的男人想找地方遁逃,但已来不及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贺沅蕾惊讶质问。

  他才想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混蛋!他应该在进公司前先翻过人事资料,谁知道台北竟然这么小,小到花痴女竟然在母亲的公司上班!

  「沅蕾,妳认识桥骐?」元正敏困惑的问。

  「我认识啊!我跟他是国中同学,而且我扪交往──」

  「妈!」意识到她要说什么,蓝桥骐立刻大声打断她,「我们住屏东的时候,她跟我同班。」

  「这么巧?」元正敏笑道:「那刚好,我打算派沅蕾当你的打版师。」

  什么?蓝桥骐惊愕瞪大眼。

  「好好好,我愿意!」贺沅蕾开心的举高手。

  好棒喔……其它同事恨恨的咬着不甘心的手帕。她们也想跟又帅又有型的老板儿子配成一组啦!

  「我不要!」蓝桥骐厉声拒绝。

  「为什么?」元正敏不解,「沅蕾是位非常优秀的打版师,她毕业之后来我这里当助理打版,不到一年就升格为正式打版师了。她实力不错,跟你年纪又相近,我想你们之间应该比较不会有代沟才是。」

  她这么优秀?这倒让蓝桥骐有些意外。

  但就算她再优秀,也抹灭不了她是花痴女的事实。

  「我……我不想跟认识的人合作,我觉得跟不认识的比较不会有包袱。」

  「你是怕我们之间的感情会阻碍合作关系吗?」贺沅蕾自以为是道。

  在场人士均瞪大了眼。

  蓝桥骐气急败坏的嚷道:「妳不要胡说!什么感情!」天啊!她果然胡说八道起来了。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把男女之间的私情带进公司跟工作的,这一点我分得很清楚喔!」

  「你们在交往?」元正敏呆了。她怎么从没听儿子提起过?

  「我们没有交往!」谁来把那个花痴女的嘴巴塞起来啊!「从来没有!」

  「你怎么这么说?」贺沅蕾一副天快塌下来的悲惨样。「我们国中就交往了,要不是你转学,我们现在一定仍继续在一起的!」呜……

  「没有!」蓝桥骐喘着气对母亲正色道:「从来没有。」

  「原来如此。」元正敏豁然开朗,「你们国中时交往过啊?」

  蓝桥骐用力摇头。

  贺沅蕾用力点头。

  心细的元正敏一眼就看出儿子对于贺沅蕾没什么意思,但贺沅蕾却是非常喜欢她儿子。

  唉……一个是她儿子,一个是她得力下属,手心手背虽然都是肉,但亲情还是占了点优势。

  「不过国中时是国中时,现在不一样了。」元正敏的神情一向温柔,但语气坚定。「沅蕾,别被过去的事情缠住,现在的桥骐不是国中时的桥骐了,以前的那一段结束了喔!」

  蓝桥骐松了一口气,在场的女生也松了一口气──这表示她们有机会成为老板儿子的女朋友了!

  只有贺沅蕾顶上是乌云一片。

  他们的恋情竟然被男方的母亲所阻挡了,这……这不是八点芭乐剧的剧情吗?

  「打版师的事,我看也等春节后再决定吧!」元正敏成功解救儿子离开花痴魔爪。

  「我可以自己决定由谁来担任吗?」

  「当然可以。」母亲的笑靥如圣母玛利亚一般慈祥。

  太好了!这样至少他可以离花痴女的魔爪远一点。蓝桥骐心底松了一口气。

  「妳刚刚说的男朋友,该不会就是老板的儿子吧?」卢芊芊问一脸愁云惨雾的贺沅蕾。

  「妳是不是想太多啦?」欧茜茜嗤之以鼻,「人家并没有把妳当成女朋友啊!国中的那一段已经过、去、了!」最后三个字特别咬牙切齿。

  什么啊?贺沅蕾生气的分别瞪了卢芊芊跟说风凉话的欧茜茜一眼。

  她一定会让所有人承认她跟蓝桥骐之间的爱情!

  就算未来的婆婆要阻止他们的爱情也没有用的!

  她想要的,就会努力追到手!



  第三章

  在钱柜ktv内,电视屏幕仍播送着画面,包厢内的三个女人却都放下了麦克风,热络的聊起天来。

  「妳跟徐夏扬成为情侣了?」贺沅蕾惊异瞠眼。

  「他直接在办公室跟妳求爱啊?」颜夕乐衷心替方真夏感到高兴。

  方真夏娇羞微笑点头。

  「想不到你们还真的从炮友升级到情侣耶!」贺沅蕾啧啧有声,「真是好运。」

  「妳也不能这么说。」颜夕乐抱持不同想法,「真夏是很用心的在对待徐夏扬。」她只是得到她该有的名分。

  「别尽谈我。」个性腼腆的方真夏很不习惯话题一直放在她身上。「上次沅蕾不是说跟初恋情人重逢吗?现在怎么样了?」

  「对啊!现在顺利吗?」颜夕乐同样充满好奇。

  谈到蓝桥骐,贺沅蕾的笑容就垮下来了。

  「我们之间有一颗非常大的绊脚石。」

  「什么绊脚石?」颜夕乐问。

  「我未来的婆婆,我未来老公的妈──她竟然说我们国中那一段已经过去了,还教我别被过去所缠住。妳们说,是不是很过分?」

  「妳的意思是……」颜夕乐觉得她的头好象有点痛,「蓝桥骐并不想跟妳重续前缘?」

  「是这样吗?」方真夏瞪大眼。

  贺沅蕾跟蓝桥骐之间的事,方真夏都是听贺沅蕾单方面的说法,但她也跟颜夕乐一样,觉得贺沅蕾的叙述怪怪的,怎么听都好象只是贺沅蕾单方面的喜欢而已。

  「才不是!」贺沅蕾几乎跳起。「我们只是很久不见,所以很多感觉都要花点时间再找回来,但我很肯定我对他的感情并没有变,我还是很喜欢他。」

  「蓝桥骐也是这么想吗?」颜夕乐开。

  「当然啰!我们以前还接过吻耶!」虽然一切来得太快,让她的初吻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就结束了。

  「国中时就接过吻喔?」方真夏水眸又再次瞪大。

  「对啊!」这次换贺沅蕾害羞起来了。

  「不管妳未来的婆婆怎么想妨碍你们,重点是男主角。」颜夕乐倾身向前,「蓝桥骐对于他妈的阻挠怎么说?」

  「他……」可恶的家伙,根本没站在她这一边!「反正我一定会继续跟他在一起的!」

  她可是下定决心,不管眼前有多少阻碍,都会一一突破的。

  「所以妳要再次倒追他?」颜夕乐问。

  「对!」贺沅蕾用力点头。

  「那妳接下来要怎么做?」方真夏问。

  「我要……生米煮成熟饭!」

  「生米煮成熟饭?」两人不约而同惊喊。

  「我跟他已经接过吻了,接下来当然可以进行下一步啰!」贺沅蕾昂起下巴,成竹在胸。「啊!我的歌出来了,我要唱!」

  贺沅蕾立刻拿起麦克风,站到沙发上,随着动感歌曲又唱又跳。

  「妳会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沅蕾的一相情愿啊?」颜夕乐偷偷问方真夏。

  「会啊!」方真夏点点头。「我在想,会不会连国中那一段都是她单方面倒追人家而已,人家并没有喜欢她?」

  颜夕乐轻叹口气,「这个比妳的还棘手耶。」

  「真的吗?」她的跟沅蕾的比起来算小儿科?

  「至少妳的徐导演一开始就对妳印象不赖,而沅蕾这一个……」颜夕乐偏偏头,「说不定人家避她唯恐不及。」

  听她叙述国中那一段,整个情节就是妳追我跑,毫无交集嘛!

  「这么严重?」好惨喔!

  「希望她这次的倒追可以成功啰!」

  两姊妹望着唱得浑然忘我的贺沅蕾,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  ※※  ※※※

  很快的,农历春节来临,长达九天的连假,贺沅蕾一点都不想回屏东老家,只想找机会跟蓝桥骐好好的培养感情。

  可她一年也只回去个两、三次,这两三次还包含了春节长假,若她敢不回去,八成会被杀猪的老爸剥了皮,做成人肉叉烧包。

  在屏东苦闷的待了五天,初四那天她就迫不及待搭乘飞机回台北。

  她这五天可不是只会发呆、看电视、吃年菜,当沙发马铃薯把自己养得臃肿,她绞尽脑汁,无时无刻不在拟定夺回昔日「恋人」的爱情计策。

  以前住在乡下地方,大家都很纯朴,只有她有胆子无视旁人的眼光、不理别人的想法,勇往直前就是要将蓝桥骐追到手。

  那个时候她没有什么情敌,因为其它女生就算再喜欢蓝桥骐,也全都有着少女的矜持,只敢远观,偶尔有几个人偷放情书在他抽屉里,也都被她在第一时刻拦截。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身处于台北大都会,公司内的女生个个时髦又积极,更何况蓝桥骐还是老板的儿子、副牌设计师,典型就是个黄金单身汉,故从他第一天进公司开始,每天都有同事对他进行邀约,吃饭、唱歌、看电影……什么名目都有,就只有她没有邀成功半次。

  好呕!呕呕呕死人了!

  他们可是曾经交往过,还接过吻耶,怎么长大成人后,那死没良心的全拋诸脑后,像个花花公子一样周游于女人之间?

  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贺沅蕾用力捏紧手上的笔记本。

  她虽然用尽千方百计仍拿不到蓝桥骐的手机号码,不过没关系,她知道元正敏住在哪,元正敏家就是蓝桥骐家,她干脆直捣黄龙,直取王子!

  贺沅蕾搭乘捷运来到了新店,再转搭出租车来到元正敏家。

  站在位于半山腰的社区大楼前,她朝警卫说明了来意。

  「我是元小姐的员工。」为取信警卫,她还特地带了名片。「我想找蓝桥骐先生。」

  「请稍等一下。」警卫拨了对讲机,「有位贺小姐要找蓝先生……」

  「请稍等一下。」菲佣将手盖住对讲机话筒,转头对着书房方向大喊:「蓝先生,有位贺小姐说要找你。」

  正在书房画稿的蓝桥骐头也不抬,以同等音量回问,「哪个贺小姐?」

  「哪个贺小姐?」菲佣问警卫。

  警卫仔细看过名片后答道:「贺……沅蕾。」

  「贺沅蕾!」菲佣大喊。

  「贺……」蓝桥骐惊愕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跟她说我不在……不!说我跟我妈出国去了!」

  阴魂不散的花痴竟然又追到家里来?

  「可是你明明在啊。」耿直的菲佣不解的问。

  「妳管我在不在,就这样告诉警卫。」

  「喔,好吧!」

  菲佣朝着话筒说谎时,蓝桥骐丢下手上的笔,来到可看到社区大门的阳台,低头往下看。

  过没多久,贺沅蕾的身影出现了。

  她欲走还留的频频回首,像是犹豫着是否要蹲在大门口守株待兔。

  快走!蓝桥骐无声大吼,手用力挥着。

  突然,贺沅蕾的头毫无预警的往上抬,像是早察觉他的存在似的,眼神直直朝他望来,让他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就与她四目交接。

  他一愣,迅速收回往下探看的身子。

  一切都已来不及。

  「他在!」他听到贺沅蕾惊喜的声音,「我看到他了,他在!」

  「我的天啊!」蓝桥骐掌心抵着额,恨不得一手掐死贺沅蕾。

  没多久,对讲机果然又响了。

  「不见客!」蓝桥骐起身大吼,走回书房甩上门。

  「蓝先生不见客喔……不管是谁都不见……是的……请她回去吧!」菲佣无奈的对警卫道。

  好不容易,贺沅蕾才放弃离开。蓝桥骐立刻知道这个地方不能待了──至少在他母亲回来之前是不能待了。

  他太了解贺沅蕾穷追猛打、纠缠不休的功夫,如果没有她的老板镇住的话,她倒追的激烈手段,谁也无法奈她何。

  他回房收拾了简单行李,交代菲佣他星期日才会回来,即出门跑到乌来的温泉饭店待了两晚,直到母亲回国那天才回家。

  ※※※  ※※  ※※※

  春节假期结束,头一天上班大家都懒洋洋的,贺沅蕾更是连计算机都没开,趴在桌上两眼瞪得大大的发呆。

  她怎么都找不到蓝桥骐,连一次跟他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没有,让她好难过。

  那天他明明在家啊,为什么不见她呢?

  「沅蕾。」卢芊芊走过来。「妳春节去哪玩啊?」

  「在老家陪爸妈。」贺沅蕾有气无力道。

  「这么孝顺喔?」真是看不出来。「我去峇里岛玩了一趟耶。我有带纪念品回来喔。」

  卢芊芊拿出一件沙龙,色彩缤纷,质料一看就知道还不赖,但贺沅蕾一点兴趣也没有。

  「妳觉得这块布可以做成什么样的衣服啊?」

  贺沅蕾懒懒的看一眼,「当桌布。」

  「我在跟妳说正经的!」

  「我也在跟妳说正经的啊!」

  「妳很讨厌耶!」卢芊芊佯装生气的开扁贺沅蕾。

  「小声一点啦!」一旁打版的欧茜茜不爽的喊。「不要再聊天了,要开会了。」她指指墙上的时钟。

  是时,电话也响起要诸位同仁至会议室开会的广播。

  大伙鱼贯走入会议室,十分钟后,元正敏与蓝桥骐也出现了。

  开完例行会议,进入今天的重点主题──

  「有关于副牌打版师一事,桥骐有事要宣布。」元正敏离开台前,换蓝桥骐上台。

  一听到与他攸关的会议主题,贺沅蕾立刻打起精神,目光灼灼,让台上的蓝桥骐怎么也很难忽视底下的爱心攻击。

  下次他会记得戴副大墨镜,免得他一进入会议室就坐立难安,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可以意识到坐在最后头,贺沅蕾专注的视线。

  蓝桥骐从信封中拿出一张画稿,利用磁铁贴在白板上。

  「副牌的打版师,我想从现有的打版师中挑选一位。请各位打版师就这张图稿手打版一份给我,我会从中挑选出最能做出我衣服感觉的人,担任我的打版师。」

  「请问,」卢芊芊举高手,「助理打版师也可以参加甄选吗?」

  「可以。」蓝桥骐点点头。

  「太棒了!」卢芊芊与另外两位助理打版师开心的欢呼。

  「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吧?」另外一位资深打版师何情情嗤之以鼻。

  「有没有高估,到时就知道了!」卢芊芊冷哼一声,转对贺沅蕾道:「沅蕾,妳说对不对?」

  「啊?什么?」专心看着蓝桥骐俊脸的贺沅蕾对于她们的吵闹一句都没注意。

  「妳喔!」卢芊芊白了她一眼。「副牌的打版师要用甄选的,妳有没有听到啊?」

  「有啊!」贺沅蕾点点头,「一定是我入选的啊!」

  「妳也太有自信了吧!」其它打版师不约而同齐声炮轰。

  「到时就知道啦!喔呵呵……」右手置于左颊遗,发出骄傲的笑声,卢芊芊也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

  「桥骐。」元正敏走过来,「沅蕾真的很优秀。」

  虽然她年纪轻,但才华不容小觑,绝对可以成为他的绝佳左右手。

  「我打死也不要她!」蓝桥骐甩手离开。

  元正敏摇摇头。

  真是一对小冤家啊。不过她也听说,越是看不顺眼的人,将来越有可能成为一对……

  若是沅蕾与桥骐在一起,她可是很赞成的。这样一对才华相当的璧人,绝对可以协助她,让她的服装王国发光发热!

  ※※※  ※※  ※※※

  位于复兴南路上的一家泰式餐厅,是元正敏服装公司今晚喝春酒的地点。

  由于过年前公司忙到没时间办尾牙,故合并春酒一起办。

  整间餐厅都被包下,每六个人一桌,在这个平均年龄不超过三十岁的公司,春酒是办得活泼又热闹,场内闹烘烘的,喧哗笑闹声不绝于耳。

  贺沅蕾是打一开始就盯好目标,当蓝桥骐一入座,她立刻冲过去挤入他身边的位子。

  明明一桌只有六个人,蓝桥骐这桌就偏有七个人。

  「沅蕾,妳不要挤啦!」欧茜茜不悦大嚷。

  「嫌挤不会减肥喔!」贺沅蕾回嘴。

  「我看我去坐别桌好了。」蓝桥骐立刻拿了杯子站起换桌。

  连续换了数桌,蓝桥骐发现他怎么也摆脱不了贺沅蕾,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最后他干脆随便找了个墙角站立,果然贺沅蕾就黏在他身边。

  「妳不会自己去找地方坐吗?」蓝桥骐无奈的说。

  「我要陪着你啊!」贺沅蕾撒娇道。

  「我已经二十五岁,早过吃奶的年纪了。」放过他吧!

  「那就喝酒吧!」

  贺沅蕾不知从哪摸来一瓶酒,还是酒精度高达百分之四十的白兰地,将蓝桥骐手上的酒杯倒得满满。

  「干杯!」贺沅蕾碰了蓝桥骐手上的杯子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才刚触唇,蓝桥骐的眉头就皱起。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一碰到他的嘴,就感觉有酒精在唇上蒸发了?

  「白兰地啊!」贺沅蕾斜睨着他,「你不会不敢喝吧?不是说已经过吃奶的年纪了?那就应该是到了喝酒的年纪啦!」

  看贺沅蕾豪迈的一口就喝掉半杯,拚着输人不输阵,蓝桥骐也硬着头皮喝掉半杯。

  「我怎么会不敢喝!」他故意将空了一半的酒杯晃了晃,「我只是觉得这东西味道不怎么样!」

  「我觉得还不错啊!」从小就被父执辈灌酒潘到大的贺沅蕾酒量好得惊人,仰头杯底就空了。「快喝啊!你的酒量不会输我吧?」

  贺沅蕾的眼睛闪着奸诈的光芒。

  她只是想赌赌看而已,没想到蓝桥骐好象鲜少喝酒,她真是赚到了。

  今天是绝佳的好机会,她要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前进一大步,生米煮成熟饭!

  好不容易勉强喝完了一杯,空腹喝酒的蓝桥骆全身都不舒服,脚底轻飘飘的,脑袋也微微晕眩。

  「我要去吃点东西。」要不然他八成会醉。

  快步走到有空位的桌子,才刚为倒了一杯酒精的胃塞了几口菜,就有其它热情的同事过来了。

  「桥骐,你也喝一杯。」另一位打版师何情情替他的空杯斟满了红酒,「祝我们合作愉快!」

  「什么合作愉快?」卢芊芊也凑过来,「人事还没决定!」说着,她也朝蓝桥骐敬酒,「祝我们合作愉快!」

  这群女人吵死了!

  「都愉快!都愉快!」蓝桥骐敷衍的喝了口红酒。

  「要喝光啦!」卢芊芊大叫,「我刚看到你跟沅蕾干杯,不准大小眼。」

  酒杯被硬凑到他嘴前,逼迫他将一杯红酒全部喝光。

  唔……他开始觉得胃在翻搅了,头也隐隐作痛起来。

  走了一批又来一批,他几乎没什么空档吃饭,大家像疯了似的拚命找他喝酒、攀谈,像要在他脑中留下印象似的在他眼前晃,可是他的意识就只注意到一个人──一直站在他背后帮着劝酒,死盯着他的女人!

  「桥骐!」台上有人在大喊,「来唱歌!」

  餐厅不知从哪生出来卡拉 的道具,吵闹的乐音充斥。

  「唱一首给我们听听!」

  身旁有人拱他,他勉为其难站起,脑子突然一阵晕眩,整个人往后倒下去。

  「啊!」女人们尖叫,只有站在他身后的贺沅蕾眼明手快,稳稳扶住了他。

  「喂,你没事吧?」

  贺沅蕾的亮丽脸庞在蓝桥骐眼前浮动,但他无法聚焦,连响应都结结巴巴。

  「怎么了?」元正敏过来探视。

  「桥骐可能醉了。」贺沅蕾佯装无奈。

  被一堆女人连灌一堆混酒,不醉才有鬼!贺沅蕾在心中暗笑。

  她本想灌灌蓝桥骐,看可不可以把他灌醉,却没想到不知她计画的同事们竟然也都有志一同跑来找他喝酒。

  她们本想藉由敬酒的机会顺便介绍一下自己,让蓝桥骐对她们有印象,却意外推波助澜,让贺沅蕾的奸计有了成功的可能。

  「醉了?」元正敏惊讶,「我没想到桥骐酒量这么差。嗯……我找辆车送他回去好了。」

  「我送他!」贺沅蕾立刻在第一时间里自告奋勇。

  「这……」元正敏想了想,只是送人回家,应该没什么,儿子应该不会隔天对她大表不满才是。「那就麻烦妳了。」

  「好!」太棒了,计画成功!

  「等会有摸彩耶!」卢芊芊不胜可惜地道:「不在场会失去领奖资格喔!」

  「没关系!」她已经得到她的第一特奖了。

  「那就麻烦芊芊帮沅蕾扶桥骐上车吧!」元正敏道。

  「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的。」

  贺沅蕾将蓝桥骐的手臂横过肩,咬着牙,扬着唇角,将蓝桥骐送入等在外头的出租车,一块朝元家──附近的前进。



  第四章

  五楼尽头处,房门上挂着金属门牌,写着 。

  贺沅蕾搀扶着身材高她十五公分,体重重她二十三公斤,醉得不省人事的蓝桥骐,喘吁吁的,一步一步往彷佛有千里远的房间前进。

  再差一点……再差一点……

  妈呀!这男人怎么这么重啊!

  贺沅蕾一手扶着他,一手贴着墙,拖着如老牛般的步伐,每一步都像是要将地板踩崩的沉重。

  终于来到了房门口。

  她喘了口气,拿房卡刷开门锁,一开了门,灯光立刻大亮,左手边是浴室,右手边是衣柜,再往前进,一张铺着雪白床单的双人大床横于眼前。

  将蓝桥骐丢到床上,她也跟着瘫下,胸腔急速起伏,累得直喘气。

  侧转过头,蓝桥骐酣睡的俊脸正面对着她,酒精在他脸上染出一层暗红,但无损他在她心中的美好。

  她今天要跟他生米煮成熟饭──形式上!

  休息了一会,倒了杯水仰头饮尽后,贺沅蕾挽起袖子,动手卸除蓝桥骐身上的衣物。

  脱掉了长裤、上衣,随意往地上一丢,再将身上仅剩一条内裤的他拉上床摆好,棉被盖上,工作就完成了一半。

  真要她强奸一个男人,老实说她还是办不到,光是怎么让他的分身兴奋起来,她就脑子一片空白、毫无概念,所以做做样子就好。

  接下来,换她脱了。

  一样是留下内衣内裤在身上,钻进温暖的被窝里,与他身体靠着身体,肌肤贴着肌肤,温润的触感让贺沅蕾忍不住偷偷贼笑。

  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了!贺沅蕾嬉笑着点了点蓝桥骐的高鼻。

  不过他们这样肩并肩躺着,好象两具玩偶喔,哪有「情侣」会躺得这么疏离的呢?应该要有一点亲密的姿势才对。

  贺沅蕾拉过蓝桥骐的粗臂置于纤颈下,成了她的枕头,再将大腿插于他的膝盖处,手横在他胸前,与他亲昵的纠缠。

  第一次跟他这样身躯几乎裸露的亲密接触,让她好害羞喔!

  薄薄的唇就近在咫尺,她情不自禁凑过去吻了下。

  嗯……有酒味,不过她不讨厌,只要是跟他有关的,她都不讨厌。

  她安心闭上眼睛,再拉过他另一只手臂横于她腰间,脸埋入他颈窝,甜甜蜜蜜的睡了去。

  过了今晚,一切将有所改变。

  ※※※  ※※  ※※※

  十分钟后,贺沅蕾晶亮的眸子突然睁开。

  没洗澡、没卸妆就上床睡觉,让她全身不对劲。

  刚刚在尾牙宴上,他被灌了不少酒,应该不会很快就醒来吧!

  贺沅蕾撑起上半身,就着衣柜前未灭的微弱灯光,观察蓝桥骐的睡容。

  他鼻息稳定,神态安详,照理应该会一觉到天亮。

  贺沅蕾蹑手蹑脚下床,偷溜到浴室去卸妆洗脸洗澡,十五分钟后,一身清爽的她又溜回床上,这时的蓝桥骐翻身背对着她,她正想着是该跟他换位子,还是将他翻转过身来会比较方便他们亲昵地相拥而眠时,身旁的男人突然动了。

  吓了一跳的她全身僵直,美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翻转过身来的蓝桥骐。

  他也许只是翻身而已。她乐观的想着。

  然而令她惊恐的是,他的眼睛竟然睁开了!

  天啊!他怎么会醒得这么快?

  从他们离开餐厅到现在,不过才一个小时左右而已啊!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不知该如何反应,更不晓得当他开口时,她能不能把反复背诵许久的台词顺利说出。

  她戒慎恐惧的瞪着他迷蒙的眸子,他看起来似乎有些疑惑,大手游移上她的手臂,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拂过半裸娇躯。

  他的手是磁铁,她的肌肤在他经过之时,窜起了鸡皮疙瘩,如被磁铁吸引的铁砂,纷纷立正站好。

  贺沅蕾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全身僵硬的跟木头人没两样。

  他突然捧起她的小脸,鼻子在她的脸、颈嗅啊嗅的,嘴里喃喃发出呓语。

  「茉莉花……」

  她倏忽想起 准备的沐浴乳就是茉莉花香味的。

  「我喜欢……」他的脸埋入颈窝,深深吸了一大口气。

  他刚刚说的是「我喜欢」喔?贺沅蕾心中大喜。这可是第一次听到他「表白」呢!

  她想他应该是还没清醒,要不然任何一个人发现自己身上仅剩一条内裤,旁边还躺着同样几乎赤裸的女人时,大概都会惊讶的跳起,质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她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打算在他惊恐提问时,泫然欲泣的咬着被子,说明自己已被他「玷污」,要他负起「责任」!

  即便其实什么都没发生过,她还是会办得像真的一样。

  可现下……贺沅蕾看他似乎着迷于她身上的气味,甚至还啄吻着她的颈肩,再这样发展下去,她连故事都不用掰了。

  「妳好香……」他贪恋的嗅闻着。

  淡雅的茉莉花香与酒精触发,撩拨起体内沉睡的情欲。

  掌心在雪绵肌肤上滑动,细致如高级丝绸般的肤触让他恋恋舍不得收手,索性直接将她拉往他身下,胸贴着胸小腹贴着小腹,逐渐贲起的硬实就夹于她的大腿间,柔软而有力的压迫使它迅速昂扬。

  指尖画着小脸的圆弧曲线,俊唇在她唇上点啊点的,她情不自禁微笑着响应,主动张唇含入他微翘的上唇吮了下,舌头点触微微突起的唇珠。

  她的大胆鼓动他更进一步的入侵,舌尖窜入牙关,搅动丁香小舌,吸取甜蜜芳津。

  她入神与他拥吻,全心投入,兴奋的手揽抱住他的背,他的体温结结实实熨烫在她肌肤之上,使她几乎落泪。

  啊……桥骐,她的初恋情人,不管何时何地相逢,她的一颗心都一样为他所悸动。

  他一路亲吻而下,直抵裸露的高耸酥胸,纯白色的内衣被他址落弃置一旁,

  一手握住一方胸乳,搓揉挤捏,粉色乳蕾被五爪挤压突起于峰顶,他张口含入,唇舌舔玩。

  「唔……桥骐……」

  爱抚勾起反应,贺沅蕾小嘴嘤咛,不可思议的热度自与他相贴之处幅散开来。

  被酒精麻昏理智的蓝桥骐连身下的女人是谁都不清楚,他沉迷于软玉温香里,淡淡的茉莉花香勾引着情欲,令他身下勃然。

  粗硕的昂扬顶着被薄薄亵裤所隔的柔嫩花心,窄臀有韵律的往前一次次击顶,攻击她的脆弱敏感,她觉得有些疼,却有更多不可思议的快感不断涌出。

  「啊……」她轻喊娇吟,感觉腿间湿意已透出了底裤,彷佛连他的也一块染透了。

  这样的隔靴搔痒难以满足他,粗鲁的大手扯着纤薄底裤,她慌慌的配合抬脚,推落至脚踝。

  敏感的昂扬前端一碰触到女性最柔美的地带,即迫不及待往前推挤,试图挤开紧窄的小穴,一逞快意。

  没有足够爱抚之下的进入让她感到疼痛,她瑟缩了下,身体出于本能想将他推出。

  「别抗拒我……」低语呢喃,酥麻了她的耳。

  他从不曾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就连刚刚那三个字「我喜欢」,她都是第一次听到。

  就算她心头明知他指的是身上的茉莉花香味,她还是执着将之扭曲解释成是他喜欢她这个人。

  仅仅四个字就让她放松了紧绷的大腿,微微抬高了翘臀,让他更容易进入狭嫩花穴。

  他趁势抬起她一边长腿,秘密花园在他身下尽展。

  窄臀往前推送,嫩弱的女性战栗着承受他所有的一切,他的粗硕与凶猛的挺进。

  「啊……好紧的小穴……」

  被紧紧包缚的快意使他驰骋的更为激烈,迷蒙的眼看不见她强忍的皱眉,眼角淌落的清泪,野蛮的一遍遍撑开她的嫩弱,花心被折磨得红肿,花蜜反而越见丰盈,濡湿了耻丘上的细致毛发,也弄湿了他的。

  「桥骐……」她尖喊着他的名,彷佛这样做就可以从痛楚中抽离。

  他是她的了!

  他是她的了!

  这样的断定让她突然感到兴奋,快感神奇的凌驾了痛苦,她昂头春吟,十指深深陷入粗壮背脊,他彷佛受到了鼓励,持续狂猛的进攻,不曾稍停。

  忽地,快感汇流成巨大浪潮,将她整个人淹没卷入,她狂喊着,全身止不住的轻颤,花穴剧烈的收缩,崩溃他的自制,在数次短而急速的抽插之后,与她一块趺入快意浪潮里……

  ※※※  ※※  ※※※

  啊……他们现在可是有了实质的肉体开系了,道道地地的生米煮成熟饭,可不是装熟呢!

  贺沅蕾看着身旁酣睡的男人,忍不住抿着唇偷笑。

  外头虽然已经艳阳高照,柜台也打电话来叫他们该准备退房了,但仍不想走的贺沅蕾不疾不徐的说他们要延长休息时间,再加三个小时。

  她要跟她心爱的男人好好的多温存一些时候。

  腻在他宽大的怀抱里,贺沅蕾显得幸福又甜蜜,直到蓝桥骐发出即将醒来的轻叹声。

  他张眼,觉得头痛欲裂,双眉因疼痛而紧蹙。

  他想起昨晚的春酒,想起他似乎被那一群女人灌了一堆酒,后面……他却是一点记忆也没有。

  是谁送他回家的……他心头猛然一惊,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他的房间摆设,更糟糕的是,他发现了他手臂上不寻常的重量,还有他怀里蜷缩成一团的人。

  一察觉他醒来,贺沅蕾连忙闭眼装睡,只有嘴角隐隐上扬的笑意透露了她的清醒。

  「谁?」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酒后乱性的蓝桥骐慌忙将怀中的女人拉开来,一看清楚对方的脸孔,脑袋当机了三秒钟。

  不、会、吧……

  他是看错还是作了恶梦?

  揉揉眼睛,再仔细看,真的是贺沅蕾。

  上天保佑,什么都没发生!

  他用力拉开被子,冷空气窜入,贺沅蕾立刻打了个寒颤。

  什么都没穿!贺沅蕾全身赤裸,而他……他不用低头也知道自己同样身无寸缕。

  「醒来!」蓝桥骐用力摇了她两下,「快起来!」

  他要在第一时刻弄清事实夏相。

  「唔……」贺沅蕾装模作样的揉了揉眼,惧冷似的偎入他怀里,「人家还想多睡一下……」

  「睡什么睡!」蓝桥骐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把将她拉开,「这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贺沅蕾装傻的眨着大眼。

  「我们为什么会躺在同一张床上?」而且没穿衣服!

  贺沅蕾暧昧的一笑,「就是那样啊……」

  「什么那样啊?」蓝桥骐真想掐死她。

  「你昨天喝醉了,我叫了出租车要载你回家,途中你说你不舒服,想吐,我只好随便找家旅馆先把你扛进来……」

  「我想吐妳不会放我在路边吐就好吗?」干嘛还要扛进旅馆?她以为他是大法官吗?

  「这样很不卫生耶!」贺沅蕾白了他一眼。「我把你扛进旅馆之后,你就突然说你好热,然后开始脱衣服……」

  「那妳呢?妳不会也跟着脱衣服吧?」这女人是有可能做这样的事!

  「人家才没有!」贺沅蕾瞪了他一眼,「你脱完衣服就躺在床上了,叫也叫不起来,我想说也跟着躺着休息一下,没想到你突然翻过身来,开始亲吻人家、脱人家的衣服……」

  「妳要休息干嘛躺我旁边?」

  「这里只有一张床啊!」

  「妳不会睡沙发或回家喔?」这女人一定是有预谋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啊?」竟然叫她睡沙发?「你在床上明明既温柔又狂猛,干嘛一醒来就拒我于千里之外?」

  蓝桥骐坐在床上,烦躁的扒乱一头乱发,「我们真的……做了?」

  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答案,他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发泄之后的舒畅将他的身体跟因宿醉而头痛的脑袋格成两个世界。

  「对啊!」贺沅蕾故作娇羞道:「人家可是第一次喔……你以后要好好的疼爱我喔……」

  什么?蓝桥骐惊恐回头,将床上的被子整个推落床下,果然在雪白床单上看见纷乱的血迹。

  这是个开明的社会,跟一个处女做爱不代表他就得负起责任!

  「谁说……就一定……那个的……」该死的,他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你说什么啊?」一堆字都含在嘴巴里,谁听得懂啊!

  谁说妳是第一次,我就得因此要好好疼爱妳!他心里想的是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种丧尽天良的狠心话,他没有办法不在乎的轻易出口。

  他对于她的狂追猛打可以闪躲、可以逃避,可以想尽办法不要跟她接触,但他就是无法狠狠的拒绝她,将她如钢铁般坚毅的心用最毒的语言狠狠击碎!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国中时期让她纠缠了四个月之久,直到搬家才能摆脱她。

  「我要回家了。」他下床捡起衣服开入浴室里。

  「我们一起走!」

  他听到她愉悦的嗓音自外头传来。

  他完蛋了!蓝桥骐抱着头哀号。

  他的生活即将跌入地狱之中,而且还是最恐怖的第十八层!

  ※※※  ※※  ※※※

  「我要让他对我爱不释手!」贺沅蕾边喝着咖啡边翻阅手上未满十八岁不可阅览的性爱书籍。

  方真夏难为情的环顾四周,就怕有人对她们投注奇异的目光。

  颜夕乐则老神在在的还翻阅她的八卦杂志,边问,「妳不会这个周末都在研究怎么在 方面让他对妳『爱不释手』吧?」

  「对啊!」贺沅蕾用力点头。

  星期六,颜夕乐邀约贺沅蕾一起去爬山,吸收一下芬多精,才不会一整天都坐在计算机前,被电磁波侵蚀,然而她却委婉的拒绝了,说她有很重大的事要办,没空去爬山。

  这重大的事就是指学习性爱技巧?

  不只方真夏咋舌,连颜夕乐都觉得脸上有三条线直直画了下来。

  「学这个要干嘛?」方真夏害羞的偷瞄书上让人难为情的图片。

  「床上功夫厉害,让妳的男人更爱妳啊!」贺沅蕾理所当然的说。

  「妳确定他已经是妳的男人了吗?」颜夕乐问。

  「当然!」贺沅蕾难得的在姊妹淘面前红了双颊,「人家……我们……已经有过那个了……」

  「哪个?」方真夏状况外的问。

  「那个!」颜夕乐指指贺沅蕾手上的书。

  「你们也已经……」方真夏吞了口口水,「那个了喔?」

  进展好快喔!不是前不久才听说她与初恋情人重逢吗?想不到两个人已经进展到床上关系了。

  「快说,你们是怎么进展到那一步的?」颜夕乐充满兴趣的问。

  「就是上礼拜喝春酒的时候……」

  贺沅蕾充满甜蜜的叙述,颜夕乐又是三条线直直画下来。

  颜夕乐偷拉过方真夏一同转过头,低声说道:「她其实是想霸王硬上弓的吧?」

  「真的吗?」方真夏大吃一惊。

  颜夕乐相信,如果贺沅蕾手上的这本书是在喝春酒之前看的话,那一天晚上就不会是蓝桥骐因为酒精的关系,在脑袋不清楚的情况下与她上床,而是贺沅蕾直接强暴了人家。

  颜夕乐看方真夏吃惊的模样,就知道她又把贺沅蕾掺杂了太多自我意识的故事全盘接受了,正要提点她一下时,贺沅蕾不爽的开口了。

  「妳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当着她面前说悄悄话,太没有礼貌了吧!

  「我们只是很佩服妳的好学精神。」颜夕乐假笑道。

  「看这种书真的会让自己被爱不释手啊?」方真夏好奇的问。

  如果真的有用,她也要来学学。

  「妳看喔!」贺沅蕾将书摊在方真夏面前,「不一样的姿势有不一样的快感耶,他一定会因此深深爱上我而无法自拔。」

  「他不是因为深深爱上妳才跟妳上床的喔?」

  方真夏的白目问题让贺沅蕾表情一僵。

  颜夕乐暗暗拉了方真夏两下。

  「他当然是深深爱上我才跟我上床的啊!」喔呵呵……「只是我还要努力让这份深深的爱持续下去啊!」

  「原来是这样啊!」方真夏恍然大悟,也跟着专心研究起来。

  颜夕乐看着兴致盎然的贺沅蕾,心头不由产生了一丝悲悯。

  感情这东西是不能勉强的,看样子在贺沅蕾的脑子里头并没有这句话的存在。

  希望沅蕾的努力能得到回报。

  她真心的希望。



  第五章

  设计图在桌上排列成一排,蓝桥骐站在办公桌前凝神想着该使用哪一张设计图来做为这次打版师的甄选图。

  不管是哪一个人雀屏中选,绝对不会是贺沅蕾那花痴女!蓝桥骐用力握紧了手上的彩色铅笔。

  喝春酒的那一晚灾难,他现在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他竟然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跟花痴女上了床!

  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戒酒,要做到滴酒不沾,不让花痴女再有任何机会「玷污」他!

  桌上的电话声响,是母亲拨内线问他是否要一起用午餐。

  「我晚一点再吃。」蓝桥骐回母亲道:「等我决定好设计稿之后。」

  「好,那我先跟助理去吃啰。」

  放下电话,蓝桥骐从设计稿中抽出三张,打算再从这三张中决定一张甄选用的图时,办公室大门被悄悄开启了。

  「桥骐……」

  低柔的嗓音让蓝桥骐全身寒毛直立。

  「你还没去吃饭喔?」

  蓝桥骐倏地转过头,果然看到贺沅蕾正带着一脸笑,开门走进来。

  不准进来!他想朝她大喊。不准靠近我方圆一百公尺内!

  但他只是心里想想,眼睁睁看着她朝他一步一步走近,他的嘴巴却仍紧抿。

  「你在忙什幺?」贺沅蕾走来他身边,低头看着桌上的设计图。

  「要甄选打版师用的设计图。」天!他竟然回她话?

  「真的吗?」贺沅蕾立刻双眼发亮,「你要用哪一张?」

  「还没决定。」

  「这样啊……」贺沅蕾在设计图中翻了翻,「选这张如何?」

  蓝桥骐定睛一看,心脏立刻怦跳了好大一下。

  她选的正是那三张中的一张,又是他最有可能拿来作为甄选的一张图。

  「这张不错,可以让你看清楚我的实力。」

  贺沅蕾选的是一套洋装设计图,不对称的设计,肩膀上繁复的花样,只要在打版计算时一个不注意,整件洋装就会走样。

  「我并不想选这张。」别想称心如意。

  「不然你要选哪张?」贺沅蕾好奇的问。

  「等公布那天妳就知道了,为了公平起见,不可以事先泄漏。」

  「跟人家说嘛!」贺沅蕾手搭上他胸前。

  「不要动手动脚。」给我有分寸点!

  「说嘛说嘛!」另一手攀上他的肩。

  「不……」断然拒绝的唇被堵住了。

  贺沅蕾悠悠吻上他,媚眼如丝,「咱们也不是普通关系了,有过亲密关系的男女一起工作不是很好吗?我一定可以成为你的好伙伴的。」

  「亲密关系」四个字直直打入他脑袋中。

  「我跟妳……那个……那是……」他说得结结巴巴,一反刚才的果决。

  「木已成舟,生米也煮成熟饭了,难道你要否认吗?」食指轻轻一推,就将蓝桥骐推回椅上。

  「我当时喝醉了,我什幺都不清楚!我强烈怀疑一切都是妳预谋的!」

  终于将心中的话一吐为快,蓝桥骐顿觉整个人轻松起来。

  「我预谋的?」贺沅蕾眨眨眼,装作一脸困惑,接着一脸老大不爽样,「你床都上过了,现在来跟我说是我预谋的,是想推诿责任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怎幺现在变得好象是他的错一样?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难道你吃干抹净就想一走了之,推得一干二净?」

  「并没有!」

  「没有就好。」贺沅蕾展露笑靥。

  她其实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蓝桥骐想。不过漂亮并不能构成爱情的因素。

  他国中的时候惧她如蛇蝎,她像条纠缠的蛇怎幺也摆脱不掉,没想到经过十几年,她的功力更上一层楼,不只是单纯的穷追猛打,连心机都用上了。

  明明就是她预谋在先,却强逼他负责任在后。

  他搞不懂的是,他并不是第一次喝醉酒,但他从没有酒后乱性的纪录,为什幺这个花痴女会害他的人生添上一笔污痕?

  贺沅蕾暗里脱掉高跟鞋,长腿一伸,踏在椅垫上,人往前倾,扯落他的领带,一颗颗解开扣子。

  「妳想干嘛?」蓝桥骐惊恐的问。

  上次趁他醉酒胡涂勾引他,这次是想霸王硬上弓吗?

  「嘘!」贺沅蕾食指抵着自己的粉唇,再抵着他的。「你不想吗?」

  白皙柔荑探入敞开的前襟,绵细的掌心抚上宽厚的胸肌,摩挲小巧的乳头。

  另一只手继续解开扣子,拉开衬衫,两边的敏感乳头都沦入她的掌心。

  唔……这感觉真不赖。蓝桥骐微瞇着眼,表情享受。

  粗喘的呻吟正要溢出口时,蓝桥骐忽然清醒了过来。

  「不要乱来!」他粗喝。

  他的反应让贺沅蕾忍不住咯咯笑。

  「我知道你想的。」

  「胡扯!」蓝桥骐涨红着脸暴喝。

  「来嘛!」

  贺沅蕾弯腰向前,V领前襟大敞,蓝桥骐只要视线稍稍往下,就可以看到两颗被裹在罩杯内的浑圆凝乳。

  它们坚挺高耸,白皙柔滑,一看便知一手无法掌握的丰满,挑逗着男人的欲火。

  她有一对非常漂亮的胸乳,尤其她今天特地穿了一套法式内衣,惹火的曲线被纯白内衣包裹,更让人有扯落那片纯真,尽情饱览的渴望。

  他迷恋难以移开的视线正合她意。

  「想看吗?」

  贺沅蕾拉下前襟,让丰满雪乳更呼之欲出。

  「不想……」

  话还没说完,贺沅蕾已脱掉上衣,将他的脸埋入两团浑圆中,几乎让他窒息。

  「真的不想吗?」她笑着扭动纤腰,存心要让他不能呼吸。

  「喂!」蓝桥骐用力拉开她。

  「来嘛, !」

  贺沅蕾爬上椅子,骑上他的大腿,弯曲着膝盖,双腿踩在座椅上,臀部就蹭着他早就偷偷贲起的分身。

  「这是什幺?」她明知故问的蹭了蹭。

  该死的女人!蓝桥骐咬牙瞪着她。

  他难以控制自己的分身不受她的诱惑暗暗勃起,但他可以控制他的理智不要随之起舞。

  「下去,我要工作!」

  「现在是午餐休息时间,工作什幺啊!」食指在他颊上轻画过,「可别当个工作狂,那样的男人很令人倒胃口的。」

  最好他让她倒胃口,省得她一天到晚黏着他,烦都烦死了。

  「妳也知道现在是午餐时间,快下去,我要去吃饭!」

  将女人推落到椅下这种事他还做不来,只能希望她能聪明点,乖乖的离开。

  「你可以先吃我啊!」贺沅蕾捧起他的脸,啃咬他的唇,「看你要从哪里先吃起都可以喔!」

  混帐!他竟然因为她撩拨人的话,分身更为硬挺了!

  该死的,正坐在他分身上头的贺沅蕾一定察觉了他的变化,不然也不会笑得这幺得意。

  别的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只要有性感女人投怀送抱,都难以抗拒,但他可不是,他的脑袋不是装在裤裆里!

  「妳有没有女孩的矜持啊?」他不得不说重话。「这样大胆勾引男人不觉得羞耻吗?」

  贺沅蕾偏了偏头,目光向下,他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往下看。

  「当一个男人把手搁在女人的胸部上,再说这个女人不懂羞耻,好象很没说服力喔!」

  王八蛋!蓝桥骐真想剁了自己的手。

  她可爱的男人,明明深受她身体的吸引还要努力抗拒,真是好可爱好让人爱喔!

  「没关系嘛!」贺沅蕾将缩回的手再放回胸口。「人家很欢迎你喔,你要这样也可以,要那样也可以喔……」

  她拉着他的手拨掉肩带,撩开罩杯,掌心整个罩住浑圆。

  他在暗暗吞口水。他自己也注意到了。

  她高耸的雪乳像是一块吸力强大的磁铁,一放上,就再也难以移开。

  「想不想看我的小裤裤?跟内衣是配成一套的喔!」贺沅蕾以极尽挑逗的语调呢哝。

  不!他一点也不想看!

  心头虽然是这样抗拒,目光仍是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的手往下,看着她跪在他面前,解开裙子褪下,丁字裤上头的白色花样温柔的罩住腿间花心。

  「很漂亮吧?特地为你挑的喔!」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那条丁字裤上头,而是丁字裤里头的神秘地带。

  他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我要看看你现在有多兴奋了。」

  蓝桥骐身上穿著今年春夏最流行的窄版西装裤,她轻轻解开裤头,拉下拉炼,被禁锢许久的男性一嗅到自由的空气,立刻奋然抬头。

  「哇……」她故作惊讶的轻喊,「好大了呢!」

  小手轻轻撩拨数下,转眼又胀大几分。

  再这样下去,一定又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蓝桥骐的理智这样警告他。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将她赶走!一定!

  他要用最狠毒的话语,最残酷的手段,让这个女人离他远远的,再也不敢靠近他方圆一百公尺内!

  他张口,大喊:「啊……」

  这声呻吟是怎幺回事?

  还未来得及细想,分身顶端又被一股温热所罩,灵活的小舌一会儿舔弄着他的粗硕,一会儿整个含入吸吮,快意酥麻了全身。

  唔……混帐……停手……啊……

  这女人的舌技怎幺这幺厉害,弄得他好舒服……

  贺沅蕾表面轻松自在,其实紧张得要死。

  为了要让蓝桥骐卸甲投降,她可是花了很大的精神去学习,就怕上场时出差错,如今看到他一脸享受,让她觉得她的辛苦果然没有白费。

  她不是处女吗?跟他在一起不是第一次吗?怎幺会有这幺大胆的行径?

  处女不都应该是羞人答答的,会有很多的矜持,连大腿都没法张开?

  可再想想,这女人从以前就追他追得很紧,要不是当时年纪小,对这方面还不太了解,要不然他可能国中时就沦入魔掌了,哪会等到现在!

  「贺沅……蕾……妳不要……」呼。「不要再……」

  「我要坐下去啰。」

  什幺?

  贺沅蕾爬回他的大腿,一手抓着椅背,一手抓着他的男性,对准小穴,缓缓坐下……

  「不!」他大叫,「不可以这样!」

  她会折断他,会害死他!

  她执拗的想将他的分身放入,但不知为何就是无法顺利达成,紧窄的小穴抗拒它的进入,她的执意甚至让她感觉到疼痛。

  「妳这样进不去!」混蛋!果然够生涩。「妳那里不够湿润,进得去才有鬼!」

  他忽然拉高她的臀部,将她的背往办公桌上推,弄乱弄绉了一桌设计图。

  「设计图!」她大叫。

  再怎幺胡搞,她也不会将最宝贵的设计图损毁。

  那是设计师的命啊!

  「我有备份!」这是打印出来的图,要几张就有几张!

  贺沅蕾这才放宽心,抬高两腿,等候他的下一步。

  终于换你主动了喔!她心中暗笑着。

  贺沅蕾被推躺在办公桌上,蓝桥骐仍坐在椅子上,大手抓着雪臀,俯首以舌推开两片掩覆,舌尖灵活的在柔嫩花肉上滑动。

  「唔……」她感觉到丝丝快意传来。

  敏感的花核在他的爱抚之下逐渐硬挺,他突然一个猛力弹动,吮入双唇之间,强烈快感袭来,一股热潮自体内深处汹涌而出,娇吟顺着出口。

  「让我看看妳的小穴够不够湿了。」

  长指探入花穴内,恣意挽弄,勾抠着前方最敏感的一点,导引出大量花水。

  「啊……」

  食指弯勾入口,轻轻咬着,仍制不住春吟声声放送。

  「再喊大声一点。」

  她的娇吟真是放浪,听在耳里让他更为兴奋。

  蓝桥骐再加入一指,撑开她的狭嫩,快速来回进出,舌尖仍不断的玩弄脆弱的敏感,种种快感聚集,让贺沅蕾神智逐渐崩溃。

  「啊……」她虚弱的娇喊,全身轻轻颤动。

  「要高潮了?」他立刻收手,退出她的身体。

  即将奔上云端的她重重跌下,失望的发出叹息。

  「不准妳在我的手指上高潮!」

  他忽地站起,拉着她的大腿折弯贴在腹部,胯下的亢奋顶着弥漫湿意的花穴,窄臀用力往前推挤,顺利的撑开紧窒,一举冲入花壶最深处。

  「啊啊……」他一进入即让她冲上高潮,娇躯不停的抖颤着,水穴不住的收缩,他趁着这份紧缚的快意,加速向前撞击。

  这该死的女人,小穴好紧,紧得让他一进入就停不下驰骋的欲望。

  俊眸被欲火燃得通红,他咬着牙,发出沉沉低吼声,狂野的挺进,狠狠的蹂躏娇嫩花心,将它折磨得又红又肿。

  这份强烈的快感是怎幺回事?为什幺比初夜那一天还要让人更难以承受?

  贺沅蕾对一波强过一波,即将再次让她灭顶的快感感到惧意,但她的纤腰、她的圆臀却是情不自禁跟着摇摆,寻求更大的刺激。

  「扭啊!扭得更大力一点!这就是妳要的!」

  他贯入的力道一次强过一次,她逐渐再也无法承受。

  「不……啊……」她觉得她快晕了、快疯了……

  「不什幺?」

  他忽然缓下了速度,紧接着一个激烈挺进,销魂快感在她体内整个爆发开来,她尖喊一声,攀上狂喜高潮的岭峰。

  急遽收缩的花壁绞紧着他,他短而迅速的抽插数下,退出悸动的男性,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激射出灼热种子。

  他呼呼喘着气,自高潮的狂热中逐渐平息,须臾,瘫坐在椅上。

  折弯的腿儿徐徐放下,坐起身的贺沅蕾顺着桌沿滑坐他腿上。

  「这是什幺?」她讶异的看着雪腹上的一片泥泞。

  蓝桥骐没有回答,打开抽屉抽出面纸,擦掉他的种子,丢入垃圾桶。

  电光石火间,他察觉到不对劲。

  他被她诱惑成功了?

  他抬眼,正好与她四目交接,望进她深幽的美丽潭水。

  「桥骐……」她喃喃唤着他的名,小鸟依人的偎进他怀里。

  完了!他真的万劫不复了!他们又再次做爱,又是在他清醒的时候?!

  这下任何理由都不能推托责任,除非他去找精神科医师开立证明,表示他已经神智不正常,毫无行为能力,否则不会有人相信,他其实不是出于自愿!

  他也不过是个被下半身控制脑袋的蠢男人?

  「人家是你的人了,你要好好对待人家喔!」

  上次没得到他正面响应,这次一定要得到他确实的回答。

  「妳当在演古装戏啊?」

  蓝桥骐将她整个拉起,像放人型模特儿般放到一边去。

  奇怪了,他现在就可以将她推离他远远的,为何刚才他就是办不到?

  他真的挡不住她的致命吸引力?

  这让他觉得自己很糟糕,刚才她引诱他时,他毫无抵抗之力,现在完事了,他反而可以冷静了?

  愧疚与羞耻感同时升起,让他说话的语调也变柔了。

  「快把衣服穿好,我要出去吃饭了。」

  他转过身去整理衣服,站在他身后的女人赤裸着娇躯从背后一把抱住他。

  「我们一起去吃。」

  「不行!」

  「人家也饿了耶!」

  「我绝对不要跟妳一起去吃饭。」

  「那……我去跟正敏姊说我们已经上了床──」小嘴立刻被掩住了。

  「妳在威胁我?」俊眸几乎喷出怒火。

  她也不否认,爽快点头。

  「妳以为这样死缠烂打、威胁恐吓就可以得到我吗?」门儿都没有。

  困惑的大眼眨了眨,「我已经得到你了啊!」

  他们可是上了床、有亲密关系了呢!

  「妳只得到我的身体,并未得到我的心!」

  !这是哪来的罗曼史台词啊?这种恶心的话他竟然说得出口?

  「我还没有得到你的心?」怎幺会?

  「废话!我什幺时候表现出我喜欢妳了?」他可是避她唯恐不及!

  「你不喜欢我?」真的假的?

  他一点都不喜欢她吗?

  她追他追了这幺久、这幺勤,床也都上了,他竟然一点都不喜欢她?

  「对!」

  在那瞬间,他看到她脸色苍白了一下,眼眸闪过一丝痛楚。

  该死,他竟然感到不忍心!

  然而她很快的就恢复正常,快得让他不由得以为他刚才是错看。

  她不以为意的一笑,「先得到身体,至于心嘛……」她点点他的胸口,「假以时日,它一定会是我的!」

  她说得成竹在胸,蓝桥骐则是听得牙擭痒的。

  他早该知道花痴的心是无比强韧,而且从不把别人的真心话放在心里,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他干嘛老是因为怕伤害她而只敢采取迂回计策?

  他必须要更凶更狠,才能让她别再对他苦苦纠缠。

  瞄了一眼连内衣裤都还没穿上的贺沅蕾,他迅速往大门走去。

  「等我一下,我还没穿好衣服。」贺沅蕾七手八脚地套着衣物。

  蓝桥骐才不理她。

  不趁这时候走,要等到什幺时候?

  等她穿好,他就摆脱不了她的纠缠,非得陪她吃中饭不可了。

  于是他更加快脚步,大门一开一合,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

  贺沅蕾独自呆在无人的办公室,慢条斯理的将衣服穿回。

  当裙襬轻落于膝盖,她才开心的欢呼跳起。

  他抱了她!

  而且是在清醒的时候!

  谁敢说他心里没有她?!

  嘻……



  第六章

  一早醒来,蓝桥骐就觉得头有些昏沉,隐隐发疼,虽然没有咳嗽流鼻水,但左边的鼻子似乎有些塞住了。

  应该只是小感冒,没什么关系吧……

  吞了颗维他命,灌了一大杯水后,他仍是去上班了。

  今天要公布甄选打版师用的设计稿,故在星期一固定晨会的最后,他将列印稿分传给所有的打版师,并说明了他的设计概念。

  因为贺沅蕾的关系,不想正中她下怀的他另外挑选了一套斜肩设计的洋装,舍弃了一开始的初选。

  副牌走向以少淑女装为主,故设计较为活泼大胆,如蛋壳般鼓起的短裙是设计的重点。

  「请在下礼拜将打好的纸型交给样品师,我会从做好的样品中,选出跟我搭配的打版师。」

  「是!」会议室响起情绪高昂的声音,其中贺沅蕾喊得最大声。

  这女人最近的穿着是怎样?越来越火辣?

  明明天气仍清冷,她竟已穿起无肩带上衣、短裙了!

  蓝桥骐不悦的看着贺沅蕾,她身穿着富有高科技感的银色短洋装,在胸下围收口的设计更突显她傲人的双峰,裙摆盖过臀部之后东起,像一盏银色灯笼,修长的双腿下蹬着一双厚底高跟鞋,只要有长眼睛的,经过她身边无不为她的性感送上注目礼。

  她是想诱惑谁?他吗?

  他不会让她得逞的!

  「散会了。」

  同事们鱼贯走出会议室,蓝桥骐收拾好桌上的物品之后,正要起身离开时,贺沅蕾挡在他的面前,阻挡了他的去路。

  「干嘛?」他不悦低问。

  「你是不是感冒了?」微凉的纤手贴上额头,「好像有点发烧耶!」再摸摸自己的,果然他的比较烫。

  她怎么会发现他感冒了?这点让蓝桥骐很是讶异。连他母亲都没发现。

  「我看你似乎精神不太好,注意力也不太集中,应该是感冒了吧。你自己都没发现吗?」

  如果不是知道温柔的表面下是凶猛恐怖的花痴女,蓝桥骐当下还真差点因她的柔情细心而陷进她大张的情网。

  「我知道。我有吞维他命了。」

  「等等去给医生看吧!」她很担心他的身体耶,就算只是小感冒,但也有可能会致命的。

  「中午医院没开。」

  「那……」贺沅蕾突然踮起脚尖,吻了他一下。

  「你在干嘛?这里是会议室!」随时有人会进来!

  「感冒传染给人就会好了啊!」

  她再吻了一下,还把舌头放入他口中。

  「不要闹了!」蓝桥骐推开她,「如果换你感冒,怎么打纸型?」

  一看到贺沅蕾在瞬间整个亮了起来的小脸,蓝桥骐就知道他说错话了。

  他应该诅咒她感冒才对,这样她的纸型就不会在期限前顺利缴交出来,样品师来不及做样品,她就铁定落选,他就不用连在工作的时候,都要深受她纠缠。

  他真的是感冒到脑袋变智障了吗?他竟然出口关心她,这下完蛋了,她一定会黏他黏得更紧!

  「你对我好好喔,都会关心我。」

  果然,蓝桥骐翻了翻白眼。

  贺沅蕾沉醉的两手贴合于颊边,开心的轻摇着纤腰,娇羞道:「我一定会是所有打版师中最快打好最完美纸型的人,不辜负你的期待!我们等等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当她转过头来,会议室里哪还有人,蓝桥骐早就趁她自作多情时脚底抹油,偷溜走了。

  讨厌的桥骐,难道他也会不好意思吗?

  贺沅蕾掩嘴嘻笑,因他难得的「关心」一整天都雀跃不已,心情好得连看着设计图分解纸型时都会开心的哼着歌。

  ※※※  ※※  ※※※

  呜……爬不起来……

  贺沅蕾在被窝里挣扎许久,就连坐起身来都显得困难万分。

  鼻水不断的溢出,想擤都来不及,她只得卷了卫生纸直接塞进鼻孔。

  她觉得头很痛,好像还有轻微发烧,喉咙不舒服,频频咳嗽,更惨的是她还很想吐。

  她很怀疑她是否爬得到厕所,抱得到马桶。

  小手在空中乱挥,好不容易抓着了垃圾桶,她赶忙放到床沿,以免想吐的时候吐到地毯上去。

  啊……好难过。

  从嘴里拔出温度计,上头标示.度。很好,她真的感冒了,不过是一个吻,她就被传染了。

  看蓝桥骐昨天的模样,感冒并不严重啊,怎么传染到她身上来之后就变成重感冒了?

  她得打电话去公司请假。

  拿来手机,按下公司号码,一待接通,也不管是谁接的电话,她劈头就说:「我是沅蕾,我感冒了,帮我请假,-!」

  通话一切断,她即沉沉睡了去。

  ※※※  ※※  ※※※

  「谁打来的?」从洗手间匆匆回来的总机小姐问坐在她位子上翻阅报纸的蓝桥骐。

  「沅蕾。」蓝桥骐放下电话,「说她感冒要请假。」

  「沅蕾感冒喔?真难得。」

  「她很少生病吗?」

  「很少。」总机小姐说:「她每天都活力充沛,还笑说自己是笨蛋,所以都不会感冒。」

  所以她是被他传染的?

  蓝桥骐摸摸喉头,不知是她的「感冒传染给别人就会好了」的谬论得到印证,还是他吞服的维他命发生作用,今早起来,所有的感冒症状不翼而飞,健壮得像一头牛。

  不过既然她很少生病,可见免疫能力很好,明天就会生龙活虎的来上班了吧!

  他不应该担心她才是,她若不来上班,他才是最开心,省得她三不五时出现在他办公室,猝不及防就黏到他身边来,把他吓得无处可逃。

  第二天,贺沅蕾一样只来电话说她感冒要请假。

  第三天,仍是电话通知。

  「沅蕾病得很重喔。」总机小姐皱眉道,「该不该去看她一下?」

  「她再不来上班,要怎么打版?」卢芊芊忧心忡忡,「离截止时间只剩四天了。」这还是包括周末呢。

  「搞不好她在装病。」欧茜茜嗤之以鼻,「偷偷请假在家全心打版,不像我们要忙甄选还要忙正事,心机真是深。」

  「沅蕾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卢芊芊追着欧茜茜的屁股回打版室。

  「那可不一定。」

  女孩们的对话都被经过的蓝桥骐听入耳里。

  她请了三天病假,这个感冒真有那么严重吗?

  或者就如欧茜茜所说,她是故意装病在家打版?

  她的心机的确不浅,从她倒追他用的手段就知道了,所以欧茜茜的推测是有可能成立的。

  他不过是小感冒,就算被传染,也没理由卧床三天吧!

  应该是在装病!

  蓝桥骐做出结论之后又有一丝犹疑。

  若她真的病了三天呢?

  他站在打版室门口,看着贺沅蕾空荡荡的桌椅,心头踌躇起来。

  ※※※  ※※  ※※※

  要命啊!她已经躺卧三天,也吃了一堆药,为什么感冒还不好?

  贺沅蕾穿着睡袍坐在客厅沙发上,脚旁电暖器嗡嗡响着,桌上摆着昨天方真夏下班时顺便帮她带过来的食物。

  她拿起一包饼干啃啊啃,满嘴苦涩味的她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如同嚼腊。

  她完蛋了!再不进公司去打版,在截止日期前交不出纸型,她就自动丧失跟桥骐一起工作的资格了。

  她得去上班才行。

  贺沅蕾才站起身来,就觉得脑袋一阵晕眩,赶忙扶着椅背支撑身体。

  她得去公司……她一定得去公司……

  她喃喃念着,撑着病体回房换掉身上的睡衣,套了一件又一件厚重的衣物,穿上大外套,围上围巾跟帽子,戴上口罩,颤颤巍巍地走出家门。

  ※※※  ※※  ※※※

  「沅蕾?」顾门口的总机小姐意外她的到来,「你不是诘病假?」

  「我来打版。」

  「你看起来病得很重耶!」总机小姐关心的审视着她一身突兀的穿着。

  虽然还是料峭的春日,但这两天天气炎热,中午时间气温还高达二十五、六度,贺沅蕾一身装扮却像是寒流来袭,外头气温十度以下似的。

  贺沅蕾没有理会她,拿起出勤卡片刷下上班时间,就直接走向打版室。

  「沅蕾?」打版室内的同事同样也是一片惊呼。

  「你怎么穿得这么多?」卢芊芊奔过来关心。

  「我感冒了,别靠我太近,会传染。」

  贺沅蕾坐在位子上,拿出蓝桥骐的设计稿,分解纸型。

  她觉得她的意志力好像不太能集中,明明图上只有一件衣服,为什么她看起来好像有两件?

  以往她看到衣服,脑中就会自动拆解,一块一块的纸型自然跃出,怎么今天东瞧西瞧,那衣服还是只是一件衣服?

  「沅蕾,」卢芊芊担心的看着她,「你设计稿拿反了。」她不要紧吧?

  「拿反了?」难怪她的脑袋会不太灵光。

  将设计稿拿正,贺沅蕾发现她还是没法分析出正确纸型。

  她的头好晕。

  贺沅蕾头撑在桌子上,觉得天旋地转。

  从家里来公司耗费她太多精神,她全身疲软,难以集中注意力。

  她不行了,她的脑袋被病毒啃光了,她再也分析不出纸型,她没法成为桥骐的打版师了……

  两手软软垂于身侧,设计图轻轻飘落地上。

  「沅蕾!」卢芊芊尖叫,「她晕倒了!」

  ※※※  ※※  ※※※

  「桥骐!」元正敏开门进办公室问道:「你要回家了吗?」

  「我还要再一会。」

  「我跟厂商去吃饭,办公室你关。」

  「没问题。」

  一个小时后,结束工作的蓝桥骐拿着办公室钥匙,一一巡逻过每个房间,确定电源全部关闭,没人还留在办公室后才要关门回家。

  他巡逻到会客室时,意外发现有个人被放在沙发上沉睡不醒。

  那是中午昏倒在办公室,被同事七手八脚搬来这儿睡觉的贺沅蕾。她睡得太久,以至于同事们下班时都忘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蓝桥骐站在沙发边缘,讶异她的出现。

  她不是请病假在家休息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

  掀开她身上的外套,绕在颈上的围巾、厚重毛衣让他惊异不已。

  再拉下罩住口鼻的口罩,她的唇色苍白,呼呼喘着热气,一看就知道病得不轻。

  真的很严重耶!蓝桥骐皱着眉想。他的病毒威力还真是强,把一个很少感冒的笨蛋折磨了三天还没好。

  他不太忍心将她叫起,但他要关办公室门了,他也不放心将她单独留在这里。

  「贺沅蕾!醒醒!」他摇了她数下。

  眼皮轻掀了下,羽扇般的睫毛扇了扇,昏睡中的贺沅蕾猛然坐起。

  「我要打版!」喔!头好晕。

  都病得这么重还想着打版的事?蓝桥骐不知该笑还是该气。

  「下班了,该回家了!」

  「下班了?」她不是中午到公司的吗,怎么好像什么事都没做就要下班了?

  「都六点多了!」

  「桥骐?」贺沅蕾这才注意到跟她说话的是谁。

  「你站得起来吧?」

  「可以。」

  她拉着他的手吃力的站起来。

  「你有没有去给医生看?」

  「我有吃药。」

  「我是问你有没有去给医生看!」听不懂中文喔?

  贺沅蕾可怜兮兮的瞅着他,「我没办法出门,所以请我朋友帮我带药。」

  「你没叫你朋友顺便带你去看医生吗?」

  「我讨厌看医生!」贺沅蕾扁着嘴道。

  「不看医生怎么会好!」

  「看医生一样要吃药,那就自己买药吃就好了!」

  「混蛋!」这是从哪学来的?「给医生看才能对症下药,自己乱买成药,万一吃出问题怎么办?!」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吗?

  「吃了药就会好了。」她固执的说。

  她讨厌看医生,讨厌冰冷的仪器伸入她的鼻腔吸鼻涕、吸喉咙里的痰……万一还要打针……光想像她就全身发抖。

  「那你现在好了吗?」

  贺沅蕾嘴巴翘得老高,不回应。

  「给我翘嘴巴?」他用力捏了她脸蛋一下,「走,去看医生。」

  「不要!」她顽强抵抗。

  一个病人怎么可能赢得过身强体壮的男人!

  蓝桥骐无须经过她的同意,用强的就把她拉到附近的耳鼻喉科去。

  天气温差大,忽冷忽热的春天最容易感冒,诊所里排满了人,数了数,至少有十来个。

  「好多人!」贺沅蕾立刻转身,「要排很久,不排了。」

  「给我乖乖坐着!」蓝桥骐硬将她塞进一方塑胶椅内。「健保卡给我,我去挂号。」

  她看着他,脑中打着趁他挂号时逃跑的主意。

  「如果我回来时没看到你,你的打版师甄选资格就自动丧失。」

  怎么这样……贺沅蕾可怜兮兮的瞅着他。

  蓝桥骐绝情的转身走向挂号处。

  填写资料的时候他不时偷瞄贺沅蕾的动向,看得出她虽然一脸不甘不愿,还是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用甄选一事来威胁她果然有用!她就怕落选,不能在他身边工作,只要祭出这项法宝,不怕她不乖乖听话!

  蓝桥骐脑中灵光一闪,这才察觉在这场你追我躲的爱情追逐中,他才是掌握胜利关键的赢家啊!

  他根本不用怕她的,只要出言威胁,要她离他多远就有多远。

  他怎么到现在才想通这个道理呢!

  挂完号的蓝桥骐坐到她旁边,贺沅蕾立刻挽住他的手,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蓝桥骐虽然很想将她的头移开,但考虑她现在是个病人,只好忍住。

  「怎么办?」她懊恼道:「只剩三天可以打版了,人家的感冒还没好耶!」

  「那就不要打了。」

  「这样会失去甄选资格的。」

  他倒是很高兴她失去甄选资格。

  就算她真的打好版,他也不会用她的。

  他可没那么傻,明知她喜欢他、黏他黏得要命,还主动把她放到身边来,自找麻烦!

  贺沅蕾偷偷扬睫看着面无表情的他。

  「你真的不会喜欢我吗?」她伤心的喃喃自语。

  她的自言自语,蓝桥骐清楚的听到了。

  他不想给她任何回应,就像她再怎么自作多情,他也不会喜欢上她的。

  「可是就算你不喜欢我,我还是会继续喜欢你。」

  蓝桥骐抖颤了一下。

  「我一定会一直黏着你,直到你喜欢我的那一天为止。」

  蓝桥骐惊愕的转头看她。

  「嘿嘿……」她发出巫婆般的笑声。

  这个女人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两百六十七号,贺沅蕾。」护士走出诊疗室大喊。

  「换你了。」

  「我可不可以不要进去?」呜……她讨厌医生把可怕的吸鼻器放入她鼻腔内……

  「不进去就别想打版了。」

  「呜……」她发出呜咽声,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来。「陪我进去。」好歹有个人可以壮壮胆。

  「走吧!」他搀扶着她的腰,走进诊疗室。

  「那一对情侣感情真好呢!」

  「郎才女貌,真相配。」

  背后有其他病人在窃窃私语。

  贺沅蕾听了笑歪了嘴,蓝桥骐则是绿了睑。

  「人家说我们郎才女貌耶!」贺沅蕾开心的说。

  「是豺狼虎豹。」他要戳瞎后头三姑六婆的眼睛!

  「人家说我们感情很好呢!」她挽得他更紧,都到了诊疗室还不松手。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放开!」蓝桥骐用力扯开她。「给我进去!」

  「哇啊……」三十秒后,尖叫声自诊疗室传出,吓坏了外头候诊的病人。



2019-09-29

九真:欢喜佛 番外

番外1 范宁VS赵毅 满庭芳

赵毅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到了他死后的那个现代世界。
许茵成了陈四的老婆,陈四给了赵毅一直没有给许茵的一张结婚证明,一个合法妻子的身份,甚至是一场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盛大且隆重的婚礼,婚礼上,许茵哭得妆容尽失。
陈四想处理赵毅的两个亲生孩子,许茵没让,到底护下了这两个孩子送出了国外,但从此再也没去见过这俩孩子一面,陈四只留下了最小的一个孩子,这是陈四与许茵的孩子,也曾是赵毅最放在心上的一个孩子。
看到许茵不顾陈四生气强硬留下他两个孩子的时候,赵毅发现他对许茵的恨没这么强烈了,不论许茵是因为什么原因留下了这两个孩子,至少,有著赵毅骨血的两个孩子活下来了。
后来,许茵又给陈四生了一个儿子,可没过两年,陈四就在外头有了新女人,比许茵长得更好看,也更年轻。一年一年过去,陈四在外头的女人从来没断过,生的孩子也一个接一个呱呱落地,许茵在陈四心中的地位越来越低,甚至到后来,许茵只要稍微表露不满,陈四就能对她一通乱揍,打得她遍体鳞伤。
许茵经常半夜趴在床上失声痛哭,人也渐渐变得精神失常,最后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找出一把枪,一把当初把赵毅打死的枪,她举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开枪把自己的脑袋打穿了一个洞,人就这么孤伶伶地倒在血泊中。
陈四没有因为许茵的死表露一丝痛苦,许茵死过没两天,陈四就把他当时最喜欢的女人和这女人生的孩子接回了家中,从此,许茵生的两个孩子地位直线下降,最后竟到了与佣人同吃同住的地步。
那一个曾经最让赵毅放心不下的体质很差的小儿子,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样的心境上的转变,他变得越发沉默,对他所经历的种种遭遇只是默默承受,他就这么以十岁左右的孩子单薄的身躯在这个冰冷且越发容不下他们的家中带著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生活著。
到这孩子十五岁的时候,他得到了一个离开这个家的契机,他二话不说就带著母亲生的弟弟离开了。
再回来是这孩子三十多岁的时候,他是回来复仇的,他先是把陈四留下的种一个一个用尽手段杀死,车祸、吸毒过量、溺死、被乱刀砍死……
若一开始还觉得是巧合,在陈四渐渐察觉不对的时候,他竟已无力回天,他被人囚禁起来了,然后看著他的孩子们一个一个在他面前绝望痛苦的死去。
陈四崩溃地对这个孩子大喊,“我是你亲生父亲,他们都是你的弟弟妹妹啊!”
孩子面无地玩著手里染血的刀,说:“我父亲叫赵毅。”
陈四最后是被折磨至死的,死后这孩子还把他挫骨扬灰了,孩子终于复仇完毕,他回到一个小小的点著温暖灯光的屋子里,里头还有一个带著温暖笑容的男人。
长大成人的孩子亲了这个男人一下,然后走到一个挂著黑白照片的牌位面前,孩子带著厚茧的手在黑白照片上仔仔细细地轻抚,渐渐地眼眶泛红,声音沙哑地叫了一句,“爸爸。”
即便是在梦中,赵毅都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好在,很快便有一个人代替他紧紧拥住了他的孩子。
这便够了。
赵毅睁开的眼睛,眼角带有一滴泪,他轻轻把微凉的泪水拭去,开始察看自己所处的全然陌生的环境。
很快赵毅便发现他此刻正待在一艘船上,船在水上行驶的摇晃感格外明显,等赵毅走出这个布置精致的房间,才知道他猜想的没错,他的确是在一艘巨大的木船上。
赵毅走到甲板上,很快便发现了一个背对他而立,身形修长的男人。赵毅一步步朝这人走去,正要开口询问自己为何会在这时,男人便已转过身。
赵毅有些楞怔地看了这个男人的半晌,终是喊了一句,“范宁?”面前这人的样子已然大变,完全没有从前那副瘦弱不堪的样子,然而一双平静深邃的双瞳却仍旧如故。
一听他这声轻唤,范宁微微一笑,向他走来。
等范宁接近,赵毅又有些吃惊,“你都这么高了?”和如今的范宁一比,赵毅足足比他矮了将近两个头,需要仰视才能看见范宁的脸。
范宁伸手在他脸上轻抚,声音低沉沙哑,“十五年了。”
赵毅略一顿,道:“你如今该有二十三了吧。”
范宁点点头。
赵毅又道:“你是怎么把我带出来的?”
范宁眼中一黯,似想起什么,道:“劫出来的。”
赵毅有些诧异,这些年那三个男人几乎与他形影不离,要说劫出来的,那等于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把他给弄出来的,于是他问道:“他们不拦著么?”
范宁淡淡道:“他们拦不住。”
赵毅这回真楞了,好久方找回声音道:“你武功竟然如此厉害了么?”不说孟安山这个完全不会功夫的了,孟十月和陆子萧武功尽得陆元真传,他俩联手这世上恐怕都找不出能对付他们的人来,可范宁居然就如此轻描淡写,就这么当著他们的面把他给劫出来了?
范宁便道:“我极有天份,又极下功夫。”顿一下,又加一句,“就为了这一天。”
赵毅无言。
赵毅走到范宁方才所站的船头处,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范宁跟在他身后,“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的地方。”
赵毅道:“还有多久才能到?”
范宁道:“半个月。”
赵毅一顿,“我睡多久了?”
范宁道:“三天。”
难怪呢。赵毅便道:“我饿了。”
范宁二话不说走到船的一侧,扯了一根绳子拉了起来,很快便听铃铛声传来,过个几刻钟,一个放著热腾腾饭菜的菜子便让范宁提著绳子拉了上来。
赵毅默了片刻,看著范宁熟练地取出一张小矮桌摆好布好饭菜,并放上蒲团准备要扶他过来放下后,赵毅便径直走上去,一屁股坐下后,他道:“下面的人不能上来么?”
范宁颔首,“我不准他们上来打扰我们。”
赵毅“呵呵”了两声,开始吃饭。
一直到船靠岸前,他们所处的整层船楼的确再没有第三人出现过,而在船上的日子里,范宁除了偶尔摸摸他的脸和手,并且与他同床共枕外,再没有其他僭越的举动,两人之间的相处纯洁得让早已习惯性爱的赵毅都有些不习惯了。
这些天,范宁主动向赵毅说了很多事情,依旧惜字如金,但重点却一字不差,他说:“朱朱疯了。”
赵毅离开百刹城后,范宁依旧照他本来的意思折磨著朱朱与范亭远,百刹城里的牲畜几乎都在朱朱身上压了一遍后,朱朱彻底疯了。
范宁又道:“范亭远醒了,他想死,我把他关进来了。”
醒来后目睹种种转变,范亭远真希望自己就这么一直疯下去,他不愿面对这一切,他想一刀了结自己,范宁就把他手脚的筋都挑断了关到朱朱所在的那间地牢里了,每日每夜,他都必须看著朱朱被各种各样的畜生压在身下肏干的画面,而神智尽失的朱朱会在这些畜生压在她身上肏时一边浪叫一边咯咯咯地笑,什么淫话都能说得出口,也不知是谁教的,什么猪哥哥肏得我好爽,什么驴爷爷的鸡巴好长之类 ……
最后范宁道:“范亭远想见你。”
赵毅一听,不由挑眉,半晌“哦”了一声。
半个月后,船到岸了,范宁抱著赵毅直接从船上跃到了岸上。
他们到达的地方是一个岛,位于海上的一个小岛,如果岛上种满桃花该叫桃花岛了,可惜种的不是桃花,茂密长著的全是热带植物,到处都是绿荫荫地。
赵毅任范宁抱著往建在岛中的院落中走去,他问道:“这是什么岛?”
范宁道:“忆岛。”
“嗯?”赵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看向他。
范宁便道:“回忆的忆,忆岛。”
赵毅恍然大悟,还以为是叫“毅岛”呢,因为这孩子太想他了才会以他名字命名,现在看来完全是他想多了。
结果他刚这么一想,便听范宁道:“取自你的名,是回‘忆’也是赵‘毅’。”
赵毅:“……”
原以为这么偏僻的小岛建立起来的院落不会很大,可等走进去一看,除了没百刹城大得这么夸张,却比赵毅这十几年所住的孟家的宅子都要大上许多。
是的,赵毅这些年一直在孟家住著,他为孟安山等人生的三个孩子都送到陆元那跟他习武了,孟家除了他们剩下的都是些听不见说不出的聋哑人,因为只有这些人才不会把孟家里所发生的一切说出去。
比如老爷光天化日之下下身插在小儿子穴里一边肏穴一边玩奶什么的;比如大少爷脸埋在小少爷双腿之间舔穴吮汁什么的;又或是姑爷赤身裸体抱著同样一丝不挂的小少爷热吻肏干什么的;甚至是四个人都关在屋内,屋中淫声浪语持续不断,没个几天几夜屋中那令人面红赤耳的动静都不会消停什么的……
总之这样的画面每一日都在孟宅里上演,淫乱的场面令人大开眼界,可是聋哑的下人们全当没看见。
范宁最后把赵毅放进了一间到处布置得红通通的屋子里,床上铺著的,梁上挂著的,地上铺著的,全是红色,要是再贴上“囍”字,赵毅就能确定这是婚房了。
范宁直接把赵毅放到了挂著红帐铺著红被铺的床上。
赵毅问道:“怎么到处都是红彤彤的?”
范宁回答:“办喜事的人都爱用红色。”
赵毅道:“哦,都有什么喜事?”
范宁不回答了,只是坐在床边,伸手轻抚他的脸,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就在赵毅以为范宁要做什么的时候,范宁忽然起身离开了。
赵毅:“……”
他发现,这孩子长大之后更让他无法拿捏了。
他总是莫名觉得,这孩子是生来克他的。
既然无事,赵毅翻身就想睡,可是睡不著。这十几年来他这副身子没一天是没经历著性爱的,和他一起待在孟宅的那三个男人不论何时,至少会留下一个人在守著他,他这身子,他身下这两个淫穴就没有过一天不被肏著的。
现在突然将近二十天都空著,他竟然都觉得不自在甚至是有些想了。
果然,不论是什么事情,一旦习惯了,还真不好改。
虽然怎么也睡不著,但在床上翻来覆去竟也消磨了挺长一段时间,直至夜快黑了范宁才出现,并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赵毅道:“你这大半天都去哪了?”
这对他而言还是件挺新奇的事情,毕竟以范宁对他的依赖程度,让他主动离开这么长时间,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范宁布好饭菜后,便放赵毅面前的碗里塞了一堆他爱吃的食物,并回道:“亲手布置了一些东西。”
赵毅道:“是什么?”
范宁却不回答了。
赵毅轻哼,于心中道:故作神秘。
直至吃完饭后没多久,范宁把赵毅的双眼蒙上,牵著他的手带他离开屋子,走了挺长一段落,赵毅敏感的鼻子便嗅到了某个熟悉的味道,便脱口而出道:“是温泉!”
心中不由有些感动,他这小小的爱好,这孩子竟然也还记在心里。
而真等范宁把蒙在他眼前的布条摘下,眼前的一切让赵毅哑然。
明明已是深夜,可以温泉为中心向外十米的隔离处,都亮如白昼,温泉里撒了不少花瓣,温泉旁边除了挂满灯笼,点著蜡烛,还嵌著巨大的夜明珠,布置得十分美好,比之现代的照明设施一点不差,甚至还有著古代独有充满诗意的气氛。
赵毅不由道:“你都从哪学的这些啊?”赵毅自认这孩子对什么都无趣的很,若不是他的要求,估计连识字习武都不愿尝试,眼前这种讨好别人的手段,真不像是这孩子会知道的。
赵毅说完便听范宁说道:“现在玲珑阁也由我接管了。”
赵毅顿了下,“季庭呢?”
范宁只说了八个字,“诸事不管,醉生梦死。”
这倒和赵毅所预料的差不多,本来他对季庭就没什么大仇大恨,他最大的错处便是让他头一次真切明白什么叫胯下之辱,然后把他送给范决了。所以他对季庭只做了一件事,那便是乱心,痴恋上他后,却求而不得,最后结果不就是整日埋醉,日渐颓废么。
赵毅这边正思忖著什么,那边范宁已经上手帮赵毅松腰带一件一件褪下他的衣物了,赵毅任由他把自己脱个精光,然后径直走进温泉里泡著。
范宁也开始脱下身上的衣物,取了一条柔软的棉巾就来到赵毅身边,先把棉巾染湿,便由他的脸开始,从上往下,细致地为他擦洗身子。
就真的只是纯粹的为赵毅擦洗身子,动作很轻柔也很仔细,连脚趾缝里都再三洗了几遍,这些年赵毅的洗浴也都是男人们伺候著洗的,吃饭都几乎是喂著吃的,他动手的机会极少,因此范宁这么细致地伺候他洗澡,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就是舒舒服服地享受著。
等彻底帮赵毅洗了一遍身子,范宁放下棉巾,目不转睛地看著赵毅的脸,最后双手缓缓捧起这张十几年如一日,丝毫没有改变过的面容。
赵毅让他捧著脸彼此对视了良久,久到赵毅都忍不住问道:“好看么?”范宁没回答,他慢慢低下头,把唇贴上赵毅的唇,先轻轻地在他唇上细细地吮了一遍,再用舌头描绘著他红唇的形状,最后舌头探入他的唇间。
赵毅没有半点抗拒,配合著把唇开启,任他把舌头挤入自己的嘴里。
范宁的同样仔仔细细地用舌头在赵毅嘴里扫了一遍,最后勾起他的舌尖搅动吸吮。范宁的吻和他的性子一样,绵长却不热烈,细致却又简单,总而言之,是说不出的柔软和舒服,等赵毅的意识渐清时,才发觉他们仅是接吻,旁边点燃的蜡烛已经烧尽了挺长一截。
范宁的唇舌退开赵毅的嘴时,他的瞳孔颜色似乎又变深了不少,他的拇指在赵毅唇上细细的摩挲,并低声道:“舒服么?”
赵毅缓了片刻,方道:“这也是玲珑阁里学来的本事么?”
范宁倒也不忌讳,直言道:“是啊,所有,皆为你一人。”
说著,范宁覆在赵毅脸上的手开始往下移,滑过他纤长的颈项,在他精细的锁骨处来回抚摸,最后双双落在赵毅两个越发饱满酥嫩的奶子上。
“嗯……”赵毅习惯性地挺胸,任自己两个柔软的奶子完全贴在范宁一双炙热结实的大掌之中。范宁稍稍拉开食指与中指之间的指缝,任两粒樱桃般诱人且发硬的乳头在他指缝之间弹跳出来,然后再合拢指缝紧紧夹住这两颗熟透深红的乳果,接著再夹著这颗乳果往外扯,挤压,再换手法揉搓,把两颗本就发硬的乳首玩弄得更是肿涨不堪。
放过赵毅的乳尖,范宁便开始折腾他的乳肉,他先是一边一个捧起他两颗沉甸甸的乳房,不断拍打让乳肉像水波一样上下翻滚,再一边一个掐住两个乳房,挤出两个葫芦形状开始大力摇晃这两颗奶子。
“嗯嗯……”赵毅让他玩得奶子发酸发涨,原本白嫩的乳房也记他拍打得泛红。
等范宁终于玩够他的双乳时,赵毅只觉得自己这对嫩乳又麻又辣,可是却又十分想让那双手再覆上来把自己这对嫩乳狠狠蹂躏一遍。
可是范宁没有如他所愿,他的双手抚遍赵毅白生生的身子,最后抓住他胯间那已经抬头的小鸡鸡,范宁先用手撸一遍,最后头埋进水里含住这根小巧精致的肉棒舌尖顶住马眼处顶弄起来。赵毅的身子太过敏感,范宁的口活又厉害得很,没多久,赵毅便全身颤抖著把精液射在了范宁的嘴里。
范宁从水里抬头的时候,舌头还在嘴角舔了一圈,双眼幽黯,他道:“味道很不错。”
这样的范宁让赵毅心脏漏跳了一下。
范宁就这般盯著他的双眼,慢慢握住他的一只手轻轻覆在自己胯间的巨物上,赵毅的手被牵引著握住某根粗壮的肉柱时,不由倒吸一口气,“好大。”
范宁勾了下唇,眼角带著一丝邪意,他比一般人还要沙哑的声音格外富有磁性,“喜欢吗?”
赵毅下意识地舔了下红肿的唇,几乎就像是本能的动作一般,范宁见状,眼中的欲望之色更是浓烈,他低头把唇附在他的耳边,道:“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季庭那里搜来的方子,长年以药滋养调补,又是天生异禀,自是又大又长,肯定能把你肏到哭出来。”说罢,他伸舌在赵毅耳垂上一勾,卷处嘴中色情地吸吮舔弄著。
手中握著这巨大贲胀的肉根,仅仅是听他这么说,赵毅就觉得自己空旷了好些日子的双穴麻痒得厉害,握住这根遍布青筋粗长无比的巨龙的手便不由得撸动起来,脑中不禁想象著被这巨物肏进来时的感觉。
肯定撑得花径都不留一丝褶皱,十有八九子宫都会被顶穿……
“嗯……”
范宁手捏住他一边的乳尖在重重揉搓著,舌头一直在他耳垂上打著转,赵毅不由得挺起胸膛,握住范宁肉根的手仍在不停地抚摸著这个巨大到近乎狰狞的巨龙,一只手根本无法握住,粗约藕身,龟头足有鹅蛋般大小,长度甚至有成人的小臂长。
这样的尺寸曾经让赵毅吃尽苦头,如今却变得格外的渴望。
也不知是身子变了,还是人变了。
范宁放过赵毅的乳果,手摸进他双腿间的肉缝里,先是细细地揉了一遍正紧紧闭合著的两片肉肉的外阴唇,再把外阴唇分开,手指探进两片阴唇之间轻轻刮蹭,并且用一指丈量了下他这道肉缝的大小,完后他道:“你这果真比真正的女人小多了,总共也不过一个半指节的长度。”他的手指摸到一个入口,一下就挤入了一个指节,“还有这里,这么小,也不知道是怎么吞的,多大的肉根竟都能吞进去。”
范宁作怪的手一直在反复搓揉刮弄他的肉缝,赵毅让他玩得身子颤得厉害,说出的话也带著丝颤音,“要不然怎么被说成是‘绝顶宝器’呢。”赵毅呼吸紊乱,脸上却带著一丝讥笑,“不正是因为这里不论多大的男器都能吞入,并裹得男人们爽得欲仙欲死么。”
看著赵毅脸上的讥笑,范宁蓦地抽出了他的手指,却换了手法开始揉按他的肉缝上下,连包在小包皮之间的阴蒂也不放过,特意揉挤出来,再以拇指反复摩擦,同时其余三指在不断撩拨小阴唇,灵活的手直弄得赵毅呼吸更乱,话都说不怎么清楚了,“嗯啊……这玲珑阁倒是不负盛名,你这手法……果真厉害……”
仅仅是被揉弄阴户,就能爽到下身酸软,全身起鸡皮疙瘩,这可真是桩本事了。
范宁看他越发红润的脸,道:“我这舌技更厉害呢,要试试么?”
说著,却不等赵毅回答,就蓦地把人抱起来双腿大开躺在岸上,头便埋进了赵毅腿间,范宁的舌头抵到赵毅的那道仍在滴水的阴户,只见舌头上下翻转,或勾或舔或挑或戳,舌头无数灵活,舌技厉害无比,很快便弄得赵毅话都说不出了,只剩下绷紧著身子浪叫著承受著一波紧接著一波袭来的酥麻快竟。
最后,仅仅是被舔阴户,舌头甚至没有挤入雌穴里,就能爽得赵毅全身颤抖著喷出了淫潮,这大量的浓汁范宁丝毫没放过,嘴一张覆上湿淋淋的肉穴,就把自他花穴里喷出的淫液尽数吞入了腹中。
吃完,范宁依旧是一脸享受的模样,他舔著唇道:“你这女穴里出来的淫汁,味道更香浓呢。”
赵毅高耸的胸脯起伏得厉害,已是说不出话来。
范宁抱著赵毅发软的身子背对著自己坐在他身上,粗长无比的巨龙从赵毅双腿之间贯穿而过,还特意调整了姿势,把赵毅两片肉肉的外阴唇拉开夹住自己遍布筋脉的茎身,完后把赵毅的双腿紧紧合拢,他精瘦结实的两条腿把赵毅的双腿紧紧夹住。
他让赵毅背靠在自己身前,然后他靠在泉壁上,一只手环住赵毅纤细的腰身,一只手覆在他胸口上,大掌直接就握紧了一边的嫩乳紧紧抓牵,接著范宁就开始一下一下地在赵毅腿间抽动他那根巨大无比的肉根,随著他的抽动,他粗糙的茎身同时磨蹭著赵毅细腻的大腿根部和敏感脆弱的阴户。
而他的两只手,偶尔会同时掐住赵毅的腰身,偶尔会同时覆在他的两团乳肉上各种揉动掐玩,赵毅便这么半躺在他身上,姿势并不难受,范宁的动作也并不粗鲁,可存在感却极其强烈,并且还把赵毅的身子撩拨得又渐渐开始发热,明明那道肉缝被他的茎身磨得生疼,但那个早已习惯肏弄的穴口却饥渴无比的开始发痒发麻,似是十分不满这根巨龙仅仅是过门不入叫嚣著它赶紧肏进来捣一捣捅一捅。
但赵毅始终没有开口,只是任由范宁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眼睁睁看著他把自己的两颗奶子揉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乳头被捏了又捏,看著他的巨茎把自己的大腿根部磨红发肿,感受著他的茎身把自己肉缝磨得火辣辣的泛疼。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赵毅都忍不住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范宁蓦地紧紧掐住他的两颗乳肉绷紧身子迸射了出来。
他们的下身在始终泡在温泉中,范宁射出来的大量精液便这么散到了温热的泉水里。
赵毅松了一口气,看范宁射出来后却仍旧没有离开的意思,泡得太久已经觉得有些头晕的赵毅便道:“出去吧,我不想泡了。”
范宁二话不说便抱著赵毅离开了温泉,岸边,范宁只给赵毅擦干身子,自己一身水渍却丝毫不理,然后他抱著赵毅,两个人就这般一丝不挂地回到了那间布置得跟喜房似地屋子里。
范宁把赵毅轻柔地放在用金丝线绣著龙凤呈祥图案的锦被上,许是方才温泉泡太久了,人一沾床,赵毅就觉得头脑有些晕涨,索性闭上双眼假寐。
他感觉到范宁紧贴著他躺在了一侧,一只手把他的双腿拉开曲起便摸向他腿间那道已经被磨蹭著有些合不拢的肉缝。这次范宁只稍稍揉了几把阴核与花唇,便把一指挤入了他的肉穴之中,他这一指先是在赵毅炙热的花径之中转动几圈,稍稍曲起手指勾弄了下里头紧紧把他夹住的湿软的嫩肉,便又再加入了一指,这下,赵毅的肉穴把他的手指夹得更紧了。
赵毅闭著眼睛,感受也更敏锐,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范宁的二指在他身体里的抽动,刮蹭,甚至是随著范宁的玩弄,他那仿佛永不会枯竭的淫穴正在汩汩地往外淌著带著体温的汁液,范宁两指手指在他穴里的交替抽插在大量汁液的滋润下还不断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噗哧噗哧声。
一著阖著眼的赵毅呼吸开始乱了,双腿不由分得更开,胸口处两颗红肿高耸的乳果也在颤巍巍地抖动不已。
范宁的二指在赵毅雌穴里插动良久,很快又加入一指,这次他不再执著于扩张赵毅紧窒的肉穴,而是待这湿穴稍适应自己的三指后,便抵住赵毅最为敏感的软肉,开始手法老练且快速地抽插起来。
一开始赵毅还能咬著牙不出声,只是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不觉已经扯紧了两侧的锦被,到后来,他再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腰身甚至开始微微抬起自发迎合范宁对他的手淫。
“嗯嗯……啊……嗯……”
全身就跟过了电似地,毛孔都舒张开来,赵毅没想到范宁仅是用二指,就能把他玩到几近失语的地步。
然而范宁的手法又岂是如此,一直玩到赵毅的花穴里流出的淫汁把他屁股下的锦被都浸湿透之后,范宁手上动作先是一个停顿,又深深把三指尽数顶入最深之处,紧接著就又对著赵毅穴中最为敏感的地方快狠准地接连猛干。
“啊!”一瞬间,赵毅真就被电击一样身子都弹了起来,眼也不由地睁开,可努力睁眼,被刺激得含泪的双眼却如何也看不清近在眼前的范宁,很快,赵毅又被范宁的手指弄得半阖上了眼,一颗泪就这么顺著他的眼角滑落而下,“嗯啊!啊啊——呃啊——”赵毅的声音越叫越大,身子也抖得更厉害,也不知过了多久,大脑早已一片空白的赵毅绷紧了身子张著嘴大叫一声,小鸡鸡和雌穴同时喷出了淫潮。
范宁抽出了湿哒哒的手指,头埋进赵毅的双腿之间,张嘴一吮一吸之间,把赵毅自花穴里喷出的淫汁都吸入了腹中,吸到无法再吸,还意犹未尽地在他的那个肉穴处来回舔舐,并且卷起舌头试图顶到深处欲要尝到更多滋味。
高潮后的赵毅身子发软,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半睁著眼睛看著头埋在他腿间不断舔弄的范宁。
赵毅的花穴让范宁舔弄得都快没知觉了,范宁才终于肯把头自他腿间抬起来,范宁的双眼对上赵毅的眼睛,然后一点点把身子压到赵毅的身上,最后他双手撑在赵毅的颊边,下半身压在赵毅腿间,胯间再次贲涨的巨茎顶端抵住赵毅那道染满范宁口水红堪泥泞的肉缝处来回磨蹭。
范宁就这么一直用龟头蹭著赵毅的肉花,双眼一直盯著赵毅的脸,时不时低下头去,张嘴一口含住他高耸的乳尖吸几下舌头再缠著转圏片刻又松开,反复数次,赵毅的两边乳首都被仔细全面地照顾到了。
最后范宁脸覆到赵毅面前,低头含住他红润的嘴唇,赵毅让他吻得头晕脑涨,但仍能感觉范宁硕大的龟头一直在自己的肉花处顶弄,甚至偶尔会浅浅插入花穴里又抽出来,不知这般过了多久,在察觉到范宁龟头浅浅插入花穴处就没再抽出去,并且试图往里挤时,赵毅开始试著想把范宁的身子推开。
也不知是察觉到了赵毅的拒绝,还是怎么,赵毅这么一推他,范宁果真把身子挪开了,他抬头捧著赵毅的脸深深吻了一下,便下床了。
赵毅一等他滚烫的身子离开自己,一颗心也不知道是该松一下还是失落了,可很快范宁就回来了,还抱著两团厚棉被,他先把棉被放在床头处,再抱著赵毅靠上去。
靠著这两张厚厚的棉被,上半身几乎就是坐起来的赵毅略有些不解,便见范宁腰身挤入了他的腿间,不断滴著液体的龟头再次抵上了赵毅的花穴处,同时范宁说道:“第一次,我要你看著我是怎么进入你身体里的。”说著腰身一挺,龟头便挤进了赵毅的穴口中。
范宁的龟头实在太大,撑得快裂的感觉尤其明显,赵毅双手抵在他胸前用力推他,口中同时道:“你先出去,有件事我要先和你说一下。”
范宁没出去,但也没继续进入,他原本掐著赵毅腰身的手摸到他背上,按著他的背把他的上身压到自己身前,让他两颗高耸的嫩乳抵到自己胸口处,道:“就这么说吧。”
赵毅深吸一口气,力气没有范宁大,但还是竭力地想把他推远一些。
有些事,不到最后关头,赵毅真不愿亲自说出口。因此赵毅在心里做了多番建设,在范宁看他的双瞳颜色越发浓郁,龟头也有继续往里探入之势,才终于说道:“我是把你生下来的人,按理说,我是你娘。”
不想说,是因为赵毅身为男人的最后一点尊严;不得不说,是毕竟多少还有些在乎范宁的感受,怕他日后知道了,会对他产生隔阂……
赵毅说完,范宁彻底沉默下来,他静静地看著赵毅,须臾之后,他把已经整个挤入他穴里的龟头抽了出去。
赵毅心头一空,还未品出这是什么情绪,刚退出去热度还未消褪的范宁的龟头又蓦地挤了进来,并且是以比之方才还要强硬坚决义无反顾的力度,没有丝毫停顿,硕大无比的龟头为锥,在前方穿刺著把狭窄的肉壁一点一点破开,让后头同样粗大的肉柱得以继续深处,若是被狭小的甬道阻断了去路,范宁就会在腰间蓄力奋力一顶,彻底把阻断他去路的通道用蛮力撑开。
范宁的力道不小,若不是他牢牢抱著赵毅的身子,赵毅能被他给顶飞出去,也是他巨大的肉柱如此强硬的长驱至入,赵毅觉得自己的肉穴被贯穿刺透的感觉十分的清晰,似乎肉穴被破开穿刺的画面就在眼前一般,明显又带著强烈的疼痛,但一切都是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只是身体一再被如此野蛮的进犯,再如何习惯,一开始赵毅总是有些抗拒的。
赵毅的双手依旧撑在范宁的身上,随著他一点一点的进驻,双手也下意识地推拒著,嘴中因为身体被彻底撑开的疼感而不时吟叫。
“嗯……轻些……范宁……轻些……”
赵毅几乎是每发出一声吃痛的呻吟,范宁都会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啄,但腰身上的力道丝毫不减,长驱直入丝毫没有停顿。
终于,范宁不再继续进入,他的龟头已经抵在了一个紧闭的入口处。
范宁松开了赵毅的身子,让他的背得以靠在棉被上,他按著他的膝盖把他的双腿分得更开,让他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的巨龙插进他雌穴中的画面,看到赵毅的视线不由望向他们连接在一起的地方后,范宁还故意抽动留了一小半在外头的大肉棒,让龟头在赵毅的子宫口处浅浅地顶戳,引得赵毅小腹一阵阵犯酸的同时,在他耳边忽然叫了一声,“娘。”
赵毅浑身一凛,睁大眼望向他,看见的却是范宁双瞳之中难得一见的戏谑之意,他道:“娘,我顶到你把我生出来的地方入口了,再进去里面,就是你曾经孕育我的地方对么。”
赵毅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他开始挣扎起来,“别这么叫我。”
范宁压著他,嘴唇几乎贴著他的耳朵,“为什么?因为这样让你更有感觉?娘,你看,我一这么叫你,你里头的肉就把我裹得紧紧的,娘,你的身子更热了呢,这么喜欢么,嗯?”说著,范宁腰身又是一个深顶,强大的力道直接让他把龟头顶开了赵毅的子宫口,挤入了大半。
“呃啊!”
明明就是被男人肏习惯的身子,偏偏这时候赵毅就敏感得跟初次一样,范宁的进犯让赵毅难受得直接滴下了眼泪,可这种难受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难受,更多的,也许是难以接受吧。
“娘,我进到你孕育了我的地方了……”
“范宁,别——”
“娘,你里头好热好紧,好舒服,我以前在你里头就是这样的吧,被你的身子紧紧包裹著,听著你的心跳,与你合二为一……娘,我再进去一点,娘,感受到了么,我全进去了……娘……”
这时候范宁的话多得让赵毅都有些恼怒了,但再多的不快,被范宁一而再的深顶给顶得散为乌有,只剩下更多更强烈的酸麻以及被撑裂般的疼痛。
范宁终于尽根而入了,赵毅全身湿黏得厉害,身子也在微微颤抖,在自己的肉穴完全把范宁那大得令人惊诧的大肉棒全都包裹住后,赵毅难耐地说了一句,“太涨了。”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撕裂开一样,满满地涨涨地,似乎顶穿了他的身体般。
“很快你就会爽到哭出来了。”范宁伸出舌头在他嘴上唇上舔了又舔,然后拉著赵毅的手摸向他们正严丝合缝紧密接连的部位,道:“娘,你看,我又进到你的身体里了。”范宁顿了一下,语气中带著说不出的深意,“娘,你一会儿再用力点把我生出来可好?”
赵毅真是忍无可忍了,蓦地抽回后直接在他脸上就扇了一巴掌,“你别说了!”赵毅低吼一声,呼吸急促,两颗奶子随著胸口的剧烈起伏颤得厉害,但脸上双颊处却泛著可疑的潮红。
赵毅以为自己的力道很大,可他这一张甚至都没能让范宁眨一下眼,反而让范宁觉得是种情趣一般,故意整个腰身沉下去,听得赵毅一听惊喘的同时,范宁带著一丝恶意在他耳边沉声道:“娘,你的穴正在一嘬一嘬邀请我,让我赶紧肏你呢。”
“范宁——呃啊!”
赵毅刚想说什么,就被范宁一个深顶打断了话。
“娘真是,这么迫不及待么?”话音未落,又是一个深插,看著自己身下的人软嫩白皙的身子让他顶得颤抖不已,两颗饱满酥软的奶子上下晃得厉害,范宁双瞳的颜色越发深邃,“好吧,娘这么急,我自是要满足于你。”他深顶的频率一下接一下,越来越快,顶得赵毅几乎说不出话来。
看到赵毅的手一直撑在自己胸前,范宁有些不满地把他双手高举到他的头顶处紧紧压住,一边狠肏著赵毅的肉穴,看似冷静的他实则在暗暗找寻著什么,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正在不断肏干的这具身子深处。
赵毅的身子是习惯情欲的,欢喜经的功法让他只要一被肏就会自动运行动法,人也跟著陷入情欲之中,因此即便是范宁这根勃然大物,一开始的那难受劲过后,果然如赵毅方才所料想的,剩下的就是身子被全方位照顾到的爽利了。
因此范宁的巨物非常长,甚至能顶到他身子深处其他男人到达不了的地方,那个未曾被造访过的嫩肉被一再顶戳,所带来的酸麻感尤其强烈,爽得赵毅完全忘了方才范宁所带来的不快,只剩下想让他肏得更深更猛些的欲望了。
看见赵毅脸上开始出现他记忆中早已熟悉无比的淫浪表情,范宁脸上罕见地浮现了一丝笑意,他启唇轻轻说了一句,“终于是我了……”
只是他声音太轻,赵毅又完全沉浸于被肏干的快感中,根本没注意到。
范宁沉著气,他的大肉棒一边在狠攻赵毅的身子,一边在找寻什么,若不是他额上正一颗颗冒出豆大的热汗,他脸上的平静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一直无动于衷。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范宁找到了地方,他硕大的龟头在他强硬的力道支撑之下,朝著赵毅身体深处一个猛插,赵毅整个人就就猛地弹了起来,他睁大眼,失声尖叫了出来,“呃啊啊啊!”
“找到了……”范宁沉沉一笑,不等赵毅缓过来,就对准这个地方继续深插猛肏。
“不——”赵毅瞪圆了眼睛,整个人抖得厉害,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他开始挣扎,却都被范宁轻易压制了下去,“啊啊啊!什么啊——你做了什么——”赵毅又惊又诧,可是强烈得连灵魂都被震动的快感让他完全无法抵抗范宁的一再进攻。
范宁的呼吸这下终于乱了,他一边粗喘著气,一边答道:“娘,你一定不知道吧……嗯……欢喜经的致命点……就在你身子最深处……若有男人的阳具强盛到能猛攻之处……会让练此经法的人把身子彻底打开,完全接纳能把此处攻破的男人……”
“……什……么……呃啊!啊……”
这是从未有过的快感,赵毅拼命想抵御,但所有的防备都被范宁轻易攻破并且化解,只能一溃千里任由范宁强势进犯。
范宁的动作停顿了下,他脸上的笑意变深了些许,他声音低得令人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就好比,你能防住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却无法防止怀上我的孩子……”
“不——啊啊啊——”
说罢,对准赵毅身体深处最致命的一点,蓄足了力道凶猛一撞,就顿时让赵毅哭叫著喷出了淫潮,小鸡鸡同时失禁尿了大量的尿液。
范宁甚至没等赵毅尿完,就又开始了强势的进攻,这极致到能让人发疯的快感让赵毅竭力挣扎起来,“不行!范宁,快出去,我受不了了……范宁啊啊——”
范宁压根不理他求饶般的喊叫,只是抱紧他的身子不让他挣脱出去,他一边挺动腰身大力肏干,把赵毅的肉穴肏得噗噗作响,淫汗淌了一床,“娘,你会上瘾的……这种灭顶的快感……”
赵毅完全失去了理智,哭著求道:“不行,停下!范宁!”
真的非常可怕,这种感觉,强大到连灵魂都被震得碎裂的恐惧,也许就跟习武之人走火入魔一般,赵毅知道欢喜经肯定有弱点,但没想到弱点竟是藏在这种地方,每次一被范宁的大肉棒撞上来,灵魂就跟被顶飞出去一般,整个身子都仿佛填满了多得不可思议的情欲,撑得他这具肉体凡胎跟快吹破的气球般涨得鼓鼓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承受不住这灭顶的快感,完全炸裂。
“范宁,求你了!停下……呃啊啊!”
范宁猛地把他抱坐在身上,紧紧掐著他的身体,由下往上猛肏他的淫穴,“你真得舍得停下来么,娘?这么爽……只有我能带给你……”
赵毅却拼命摇头,哭得泪水跟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内息……内息都乱了……”和从前被男人肏穴时流畅自如的功法完全不同,现在他的内心功法完全跟乱撞的小鹿一般在他身体里乱窜,每到一处就跟过电一样,刺激得他全身颤得厉害。
“那就乱吧。”范宁淡淡地说了一句。
赵毅猛地抬头看他。赵毅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发了疯般想从范宁身体里挣脱开,他练了二十年余年的功法,已经就差最后一阶就能进阶到十二重了,凭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前功尽弃?
也许是赵毅对功法的执念太深,最后竟真让他挣脱开了范宁的怀抱,可是他才竭力往旁边一扑离范宁更远些的时候,范宁便迅速压在他身后,双手揉开他的股肉,刚被抽离的大肉棒又噗一下尽根插进了他的雌穴里。
“不!”
背对范宁的姿势更不利于挣脱开身后的人,赵毅最终被曲起双腿,被强势如斯的范宁紧紧压制著,凶狠地继续肏著身体,感觉到身体里积累了二十余年的内功正在一点点散去,随之而来的是一波一波袭来的灭顶的快意,赵毅眼中流出的泪更是汹涌,知道逃脱无望,赵毅哭是喊了一句,“范宁,我恨你!”
范宁把赵毅紧紧抱在身前,一只手覆到他胸前的一颗奶子上掐揉著,头埋在他脖子处,沉声道:“娘,你会感激我的。”
赵毅却是听不进去了,他用力阖上眼睛,任身体随著欲望而颤抖迎合,不得不承受一波波袭来占据身体的快感。
感觉到赵毅再没有挣扎的意思,范宁在他身后肏了一阵,便又把他压回床上,让他仰躺著大开双腿,迎接他的肏干。
一开始赵毅以为自己能忍,可实际上范宁所带给他的快感却是无法忍耐的,这已经是超出了普通人能承受的极限,似乎下一秒就会精神崩溃一般的快感,让赵毅很快便随著范宁的肏干浪叫起来,最后不得不主动迎合,把双腿环在范宁的腰上夹紧,想让他更深一些肏干自己。
“范宁……嗯嗯……”
“娘,很舒服吧。”
“嗯……啊啊……范宁啊……”
看著身下赵毅已经完全没有一丝理智可言泪水直流的脸,范宁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肏著赵毅的动作也超发狠了。
这一肏就肏了大半夜,范宁压著赵毅换了好几个姿势,直到后来赵毅被肏到身子都软了,连浪叫的声音都发不出了,范宁才把人按在床上,他站在床边分开他的大腿,一个深插到底,就痛快地把大股大股浓稠的精液射入了赵毅的子宫深处。
范宁压在赵毅的身子上,一边揉著他软嫩的奶子,一边舒爽地抖著身子继续射精,嘴上说道:“娘,为我生下百刹城的下一任继承人吧。”
赵毅半睁著眼,也不知道范宁是施了什么办法,他喷射精液时真让赵毅清晰地感觉到了子宫壁被击打的酸痛感,这种异样又强烈的刺激让赵毅还是忍不住轻叫了几声,“为什么会……嗯……里头好酸……”
范宁吸咬著他的乳尖,道:“专门练的,就为了让娘更爽。”
范宁很快又从赵毅身上起来,就著高潮后的余韵在赵毅身子里又顶弄了数下,便把大肉棒抽了出来,因为范宁都是直接把精液射在赵毅子宫里的,因此他的精液并没有因为他的抽离而流出多少。
范宁抽出来后,看著赵毅让他肏干得红肿不堪且已经合不拢因为使用过度还在痉挛不止的肉穴,忍不住怜爱地上手摸了又摸。
“太神奇了,这么小一个地方,竟然能生出孩子来。”玩够后,范宁帮全身酸软的赵毅翻了个身,让他上半趴在床上下身悬在床边,然后边揉著他两片白白的臀肉一边轻轻拍打,听著赵毅发出的一声声呼喘声,范宁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最后又掐又拍地把赵毅两片屁股弄得跟粉桃似地发红后,才分开两片屁股,露出里头已经湿了不少的粉色后穴。
范宁蹲下来,把这肉穴舔得更湿之后就把手指探进去开始进行扩张,也不知是不是功法散了大半的缘故,赵毅发现他无法再运行本来早就熟练无比的功法了,对此,无力的赵毅只能恨恨地拽紧了身边的床单。
他更恨的是,他发现他其实恨不了范宁。
很快范宁就把大肉棒顶得了赵毅的后穴里,也许是没有足够的功法加持,这回痛感更加明显,但是范宁技术高超,好几次赵毅都觉得肉壁被撕裂了,但结果范宁整根进来后,他那后穴竟没有出一丝血。
范宁轻轻抱赵毅抱在身前,问:“难受么,娘?”
赵毅没理他。
范宁吃吃一笑,挺了下腰身,宣布自己的存在感,“娘,你看,我们这样才是完全没有隔阂的连接在一起。”
有功法在的话,实际上心经很像是在赵毅身体里形成了一道护障,不论他再怎么任男人肏干,都不会伤到根本,而眼下,范宁的确已经打破了这道保护层,彻底地占有了赵毅的身子,他射出的精液也不住半点阻拦地进入到了赵毅的身体深处,伺机著能够找到接触卵子的机会。
也许是知道这次赵毅没有功法护体了,因此这回范宁动作轻了不少,他双手掐著赵毅的两颗奶子,一边揉著这对能把手吸进去般手感极佳的嫩乳,一边缓戳深插,待赵毅完全适应了再一点一点加快速度,赵毅也跟著一点一点沉沦,直至到达欲望的深渊。
最后范宁抽出在他后穴里肏干了许久的大肉棒插进他的雌穴几个猛捅深顶之后,尽数喷出精液之后,稍稍回过神来的赵毅不禁想到:原来他这具淫荡的身子,没了功法的运转,对情欲的渴望却丝毫不住影响……
范宁把赵毅关在这间跟喜房没两样的屋子里肏了也不知道是多少个日夜,终于在某一天,陪伴了赵毅二十多年的功法散得一丝不剩,那时赵毅面对范宁坐在他身上,雌穴含著他的大肉棒身子被他顶得上下起伏,胸前的奶子也上下晃得厉害,最后范宁把他大力压在身前,喷射出精液后,赵毅身上最后一丝内力也同时散个尽光。
赵毅忍不住哭了出来,嘴巴一张,重重咬上范宁的肩膀,直至咬出一个深红的血印。
范宁任他咬,一等他松口,也不顾在丝丝冒血的牙印,捧起他的脸就吻上他的唇,同时把他往床上压去,两人倒在床上后,范宁一边吻他一边抽动仍埋在他雌穴里的巨茎继续野蛮地肏干他的身子。
赵毅就一边哭著一边任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泪水怎么也止不住,自顾自地流了一个晚上。
可能被男人肏久了,人也变得跟女人一样了。
怎么也止不住泪的赵毅这般想著。
就这般过了将近一个月,范宁没有一天放过赵毅,即便他没有功法加持的身子经受不住如此频繁激烈的性爱,好几次中途晕厥过去,范宁也只是给他喂了强身健体的药后,继续肏弄著他的身子。
身体一天比一天无力的赵毅原本以为自己会被范宁彻底掏空身子肏死过去,可在一个月后的某天醒来后,赵毅却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还未睁眼,就觉得身子仿佛被泡在他最喜欢的温泉里一样,整个身子无比的暖和而且舒服得他简直不想醒来,就怕自己是在做梦,他只要一睁开眼,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抱著了入眠的人动了一下,他在他身体里插了一夜的巨龙也随之往里顶,紧接著,他便听到他身后的人说道:“嗯,宝贝儿醒了么?”
赵毅原本不以为意,可过没几秒,他蓦地瞪大眼猛然翻过身去看他身后的人,许是赵毅脸上的惊愕太过,范宁一开始有些担心地看他,“宝贝儿怎么一副见鬼的脸?难道……”范宁一直盯著赵毅的脸,随著他脸上的变化,他眼中渐渐涌上笑意,一只手覆上他的脸,很快,赵毅便又听到了他的声音,“宝贝儿,你梦寐以求的十二重功法,识人心,练成了。”
赵毅一直盯著范宁的脸,他清楚看见他始终没有张开嘴,至于他为什么能听到他的声音——
范宁低头在他唇上一吻,抽出巨龙,翻身下床。范宁的身子一离开赵毅的时候,原本让赵毅舒服到想要就此沉沦的温暖随之消失,赵毅不由地抬起上身,发现近日他一直无力支撑的身子竟也开始恢复了力气,之前他以为散得一丁不剩的功法又全都回来了!
这是——
赵毅再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范宁,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宁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著他,片刻后,说了四个字,“破而后立。”
赵毅先是一怔,半晌,才隐隐回过味来,“你的意思是……”
范宁略一颔首,道:“要练成欢喜经第十二重,就必须先废掉原先修炼的功法,达到一个万般皆无的境界后,功法自然大成。”
赵毅沉默良久,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十五年来,他的功法一直凝而不前,就此他也问过陆元原因,陆元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没想到最后破解之法竟是由范宁这而来。
“我一直在看著你。”范宁的双眼一直看著他,“你身上发生的一切,我都会知道。”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范宁走向赵毅,伸手覆上他的脸,随即,赵毅整个人又被温暖得有如实质,甚至愿意就此沉沦下去的舒适感包裹住了。
赵毅脱口问道:“这又是什么?”
范宁一接触他的身体就出现,一离开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毅问得突然,范宁却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于是范宁微微一笑,嘴上不说话,心中却道:“这是我对你的爱意啊。”
赵毅真的怔住了。
范宁的手慢慢移到他的小腹上,心中又道:“我要告诉你的另一件事便是,你已经怀上我的子嗣了。”
赵毅不由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这时便又听范宁心道:“破而后立,立起来的前提是你必须要怀上破了你心法的人的孩子,孩子孕育成功之时,便是你的功法回来之日。”
看见赵毅半晌不说话,范宁低头吻上他的脸,心道:“我说过,你会感激我的。”
赵毅默默抬头看著他,不知是何缘故,竟轻易便溺进了范宁柔情似水的眼睛之中,再被范宁压在床上,巨茎顶入他的湿穴里时,熟悉的热度又回到了赵毅的身体里,他的内功真的回来了,但又有些不同了。
他的内息在接纳著范宁的入侵,甚至专门留了一股通过他的身体紧紧包裹缠绕住范宁插进他身体里的大巨龙。
随著范宁的肏干,缠绕住范宁巨龙的内息会带动著他整个身体的内息,就跟一层薄薄的电流围绕著他的周身,每次范宁勇猛地肏干进来,就会电得他全身乱颤,爽得他失声浪叫,身子也扭得厉害。
范宁额上很快冒著豆大的热汗,一颗颗都滴在了赵毅高耸的胸脯上,范宁一边大力肏干他的身子,一边心道:“好棒,这就是被宝贝儿的功法彻底接纳后的感觉么,爽死了,宝贝儿,你的身子棒死了,就这么让我死在你的身体里吧!”
赵毅胡乱地扭著头,嘴中浪叫的声音就没断过,嗯嗯啊啊的,激得范宁越肏越猛,很快赵毅都被顶到了床头,眼看脑袋就要撞上坚硬的木头,范宁眼明手快地把他拉回来,然后在他头顶处塞了个柔软的枕头。
在范宁的剧烈肏干下,视线摇晃得已经看不清画面的赵毅在欲望的海洋中飘荡的间隙,迷迷糊糊想到,原来这就是心灵契合的性爱么,这么舒服,这么爽,完全就想这么溺死过去,再不愿醒来……
而就此沉沦下去的,又岂止是赵毅一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赵毅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有功法护体再怎么折腾也不会伤到孩子,因此整个孕期,范宁都没让赵毅的身子好好歇过一天,仗著自己年轻力盛武力超群,反而时不时把赵毅肏到几近晕厥过去。
今天也是这般,赵毅的脖子大到已经不舒适再躺著或者趴著,于是范宁就让他坐在自己身上,让赵毅吞著自己的巨茎,他躺在床上一遍遍往上挺动腰身,双手一直放在赵毅硕大浑圆的肚子上。
范宁嘴上不说,但心里活动可多了,他一边肏著赵毅的身子,一边在心里用各种淫话对赵毅说道:“宝贝儿,我们的孩子一直在动呢,他的脚在踢我的手,呵呵,是不是因为我的大肉棒顶到他了?他在生气呢?”
因为怀孕,赵毅胸前的两颗嫩乳显更加饱满,晃起来也更厉害了,赵毅双手支在范宁的小腹上,这个姿势维持一段时间后,他已经有些支撑不住,整个前身越发向范宁的上身倾斜,“别闹了……”赵毅说道,“范宁……嗯……我快撑不住了……啊……嗯……换个姿势……”
范宁于是就换了个姿势,他用了个让赵毅最为舒服的姿势,他背靠在自己身前坐在他身上,然后范宁便双手覆在他胸口的嫩乳上,一边用巨大的肉茎大力鞑伐他的肉花,一边玩弄他的乳尖乳肉,在心里说道:“宝贝儿,我肏得你爽不爽呢?一定很爽著,宝贝儿的穴把我裹得更爽,又紧又热……怎么肏也肏不够……还有,肏著大肚子的宝贝儿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呢,而且宝贝儿的奶子还变大了……生了孩子后会产奶吧……呵呵,想来我小时候定没喝过娘亲的奶水,现在能喝上,也算是弥补儿时的遗憾了……”
赵毅背靠在他身前,身上早湿得黏腻不堪,但身体还是本能地随著范宁的肏干而传来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抵抗的快感迎合扭动著。
他们如此紧密的接连在一起,范宁心里有什么活动赵毅也都一清二楚,和范宁的外表相反,他的内心活动是剧烈并且密集的,若是平常赵毅肯定早发飙生气了,但此时的赵毅却丝毫不觉得烦,相反,他被范宁那种浓烈炙热的爱意紧紧包裹著,舒服得他都醉了,甚至只要范宁不离开他,赵毅也情愿这么被一直肏下去。
原来,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一个人的爱意,竟是如此舒服的一件事情。
此时的赵毅,真的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三天后的一个凌晨,赵毅生下了一个男婴,男婴一满月,范宁就送走了,他对赵毅道:“我要的只是继承人,一个流著你我血脉的继承人,仅此而已。”
意思就是,再多的,所谓父子情感母子之爱,就完全没有必要了,
“况且。”范宁揉著赵毅的肉花,又道,“自我之后,我绝不允许第五个男人再进入你这儿。”
之后,在这个无外人可以造访的海岛里,范宁仍旧日夜与赵毅紧密缠绵,赵毅生下孩子后产出的奶水全进了范宁的肚子里,范宁最是喜欢一边肏他一边吸他的两颗奶子里的奶水喝,说这么吸他的奶子能让夹得更紧更舒服。
两个人的身体几乎没有分开过哪怕一个时辰,赵毅的身子又对范宁不设防,很快,赵毅又怀上了范宁的孩子,第二个孩子一生出来,同样是一满月就被送走了,还是个男婴。
等赵毅生完孩子的身子一好转,范宁再次压上来,吸咬著他两颗被奶水填得涨痛的奶子,在赵毅后穴轻抽深插的大肉棒拔出来,在赵毅那道红肿泥泞的雌穴处用龟头来回碾磨,欲要插入赵毅其中时,赵毅却把避开了。
范宁慢慢抬头,看向赵毅,嘴角挂著一滴白色的奶汁,他伸出舌头舔去这滴奶汁,不用张嘴说话,赵毅便已知晓他想说什么。早让他肏得呼吸气促的赵毅有些发软的双手支在他胸前,缓了片刻方道:“要进来可以,但不能再射在里头,我不想再生了。”
“哦。”范宁看不出神情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只见他把赵毅的双腿分得更开压在他身侧,固定他的下身让他无法动弹之后,硕大的龟头顶住花穴,噗一下便戳了进去,范宁本就是在爆发边缘,一接触到这湿软炙热还夹得他欲仙欲死的肉径,就开始野蛮地肏干起来。
现在赵毅的身子是只要范宁靠近就能软了,更别说是让他插进来狂肏了,此时赵毅与范宁因欢喜经的原因,基本已经达到了情欲一致,因此范宁有多爽,赵毅就有多爽,现在范宁爽得想就这么把人肏死在身下,赵毅也就爽得想让范宁把自己就肏死过去算了。
原本赵毅还倔强地用力咬住下唇想抵御这份销魂蚀骨一般的情欲,欲恢复点神智想与范宁交流生不生孩子的事情,可是没过多久,他的牙齿就松开了他的下唇,他眼中的最后一丝清醒被范宁的大肉棒彻底肏出了脑海,撑住范宁胸前的双手改为楼抱他的肩膀,半阖的双眼盈满了被情欲刺激出来的热泪,嘴里不断发出各种让人听得更是血脉贲胀的婉转呻吟。
连续将近一刻钟的高速狂肏之后,范宁一个深顶,龟头直接插到赵毅子宫最深处,他头一低一口狠狠咬上赵毅一边的乳首,一边颤抖著射出一股股大量的浓精。
精液的激射带给赵毅的又是一阵难以言喻的刺激,每回都他都被这种快感撩得全身起鸡皮疙瘩,下身的肉花一阵一阵的收缩合拢把深深贯穿他身体的大巨龙裹得更紧。
范宁头一抬,嘴一离开他红肿的乳尖就低吼一声,下身又是一阵狂顶,连两个沉甸甸的大精囊都恨不能全都塞进他的身体里尽情享受这能让人疯狂的吮吸。
好不容易两个人都恢复了些许理智,就听范宁说道:“就想这么死在你身子里。”说完,他又低头揉著他两颗早已被吸空奶水的乳房啃咬起来。
一停下来,赵毅就觉得他被范宁肏了好些时候的两个肉穴火辣辣的,花穴被反复插过好几软又射了一轮浓精,此刻还被范宁的大巨龙严严实实堵著,撑得发酸的感觉更明显。赵毅扯了一把范宁的头发,口语有些不好,“我虽然不能制止你射在里头,但我有无数办法把我肚子里的孩子弄掉。”
意思就是,只要他不想生,他有的是办法弄掉还在他肚子里的孩子。
范宁啃咬他乳肉的动作一顿,慢慢抬头,片刻后,范宁双手捧著他的脸,道:“小毅,再给我生一个孩子,嗯?”
范宁很多时候不爱说话,爱用身体接触让赵毅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可在认真谈事的时候,却会主动开口说话。
小毅这个称呼是赵毅在娘、宝贝儿之间退而求其次的一个称呼,但是在两个人性致正高时,通常范宁叫的还是娘或者宝贝儿。
赵毅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天,道:“为什么?”
范宁道:“因为头两个孩子都不像你,我要一个像你的孩子。”
赵毅:“……”
语塞了好一阵的赵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要是这个孩子还是不像我怎么办?”
范宁挑了一下眉,不说话了。
但赵毅却通过他的表情知道了他的打算,立刻斩钉截铁地道:“不可能!”
范宁便带著些委屈地道:“所以我要求你再生一个,最后一个,像不像我都认了。”
赵毅沉默,眼睛一直盯著范宁,范宁一双从来不曾染上半点尘埃的清澈双眼则一眨不眨地回望他,终于,赵毅说道:“我可以再生一个,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离开这座岛。”
这回轮到范宁默了,许久后,他把身子彻底压在赵毅身上,脸埋进他的颈间,声音带著些让人全身发毛的冷意,“你是不是想去找那三个男人了?”
赵毅望著床顶,道:“我以为你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
留他,就永远避不开这三个男人。
范宁的声音有些闷,他道:“若是我把他们都杀了呢。”
赵毅道:“你可以试试。”
范宁似乎笑了一声,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他轻抚著赵毅的脸,道:“我不敢尝试。”
又顿了一下,他说:“我要孩子。”意思是会让赵毅离开这座岛,“毕竟,他们的本事不小,迟早也能找到这来,我一个人就占了你三四年,还让你为我生了三个孩子,也算值了。”
条件交换达成,如范宁所愿,赵毅很快又怀上了他的第三个孩子,在赵毅肚子七个月大的时候,范宁主动提出要带赵毅离开“忆岛”。
赵毅不解,范宁便道:“他们快要找来了,我以为能撑至少五年……他们倒比我想的有些本事……”
他们是谁,不言而喻。
“我不想见他们。”范宁道,“能避他们一天算一天。”
赵毅表示无所谓,反正以他现在的能力,也就是个随波逐流的命。
赵毅问:“要去哪儿?”
范宁反问:“你想去哪?”
赵毅思忖了片刻,道:“去百刹城吧,之前不是说范宁远想见我么,我正好也想会一会他了。”亲眼看一看他过得多么的可怜。
范宁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与赵毅翻云覆雨了一夜的范宁把大肉棒从他身体里抽出来,用宽大的衣袍把被肏晕过去的人一裹,就抱著人来到了离岛的船上。
同样的一艘船,没有人打扰的顶层,最大的不同是即便赵毅挺著个大肚子,范宁也没让他的身子好好歇过一天,哪怕一个时辰,无时不刻范宁都在用他的大肉棒肏赵毅身下的两个肉穴,吮吸他饱满的奶子里溢出的奶水,他一个人,就直把有神功护体的赵毅弄身心心满意足甚至是有些吃不消的程度。
这会儿,倒真是没半点闲暇时间让赵毅下身的肉穴感觉到空虚寂寞了。
下了船,一路又走走停停,即便是在马车上,范宁也一直让赵毅的肉穴夹著他的巨龙,好不容易终于到了百刹城,两个月就这么过去了,赵毅的肚子又大了两圈。
终于见到范亭远的时候,赵毅的肚子已经大到一眼就能看出来,而双腿已经不能站立的范亭远一被拖到他面前,第一眼看见的也是他的这个浑圆的,再多的衣服也遮不住的大肚子。
范宁说现在那地牢污秽得很,没同意让怀著孩子的赵毅亲自前去,故而才会叫人把范亭远拖到赵毅面前,而在赵毅的要求下,一等侍卫们离开,屋中仅剩下赵毅与跪坐在地上的范亭远。
至于范宁,他耳尖目聪身手超群,就算赵毅让他待在别的地方,他也能把这屋中的情况听个一清二楚。
见到范亭远的时候,赵毅认了一会儿才认出他来,实在他现在的样子和之前的他大相径庭,若说他之前还是一个气宇轩昂的大人物,此刻也不过是一个蓬头垢面手脚被废的乞丐罢了。
范亭远浑浊不堪的视线在赵毅的大肚子上盯著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头看他的脸,半晌,他哑著声道:“我一直盼著有个孩子,你终于真的怀上了,却不是我的。”
范亭远又道:“孩子是谁的?”
赵毅的手在自己浑圆的大肚子上轻抚,直言不讳道:“范宁的。”
范亭远默了片刻,忽然笑了一声,却因喉咙不适而剧烈的咳嗽起来,半响,缓过气的范亭远说话了,声音也更沙哑了,“你一直对范宁很好……是因为他是你生的吗?”
赵毅不是很意外地道:“你已经都知道了?”
范亭远自嘲一笑,“被关起来的这些年,很多事情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大概也能厘清一二了。”
还真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范宁可不是那种多嘴的人,他对范亭远无感,会如此折磨他不过是遵照赵毅的意愿去做而已。
范亭远看著赵毅,道:“这么说,范宁真是你和我爹生的那个孩子?”
赵毅点头,“是的。”
若有以前还有些怀疑的话,范宁越长越像年轻时的范决的脸真是无法做假了,百刹城里资历最老的老人见了范宁都丝毫不会怀疑他是范亭远的亲儿子,毕竟他实在太像范决了。是了,范宁对外的身份依旧是范亭远的孩子,这是范亭远半疯半癫时对外亲口承认的。
范亭远呵呵一笑,冷讽道:“他可真命大,若是当初我能亲眼看著这孩子死掉而不是听人随便一说就好了。”
赵毅也冷笑道:“悔不当初的事情可多了。”
范亭远慢慢收起脸上的神情,望向赵毅,道:“我想问你一句,若是当初……我没有这么对你……没有把你交给朱朱……你会不会……”
赵毅不假思索道:“不会!”
范亭远哑哑地道:“为什么?”
赵毅头撇向一边,看向窗外,恰好对上远远站在一处亭子里正往他这里望来的范宁的目光,他顿了顿,道:“若是没有后来种种事情,我不会彻底接受我这副身子,还有这样的命运,当时的我,不可能会安于屈居于男人身下,过著不是被这个男人肏就是被那个男人玩甚至还不断怀孕生子的日子。我会想尽办法逃,然后换另一个身份,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听他这么说,范亭远彻底死心地阖上了眼,“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赵毅回过头看他,“你要见我,就是想问这些么。”
范亭远睁眼,却再也没见过赵毅一眼,他把视线落在地面上,道:“我还想求你一事。”
“什么事?”
他说:“让我和朱朱一起死吧。”
赵毅沉默。
范亭远又道:“你已经折磨了我们这么些年了,朱朱彻底疯了,她已经变得……”他声音顿了顿,“求你了,赵毅,结束我和朱朱的生命吧。”
屋子里彻底静了下来,过了许久,终于听见赵毅的一句,“如你所愿。”
范亭远又被人拖走了,范宁很快回到屋中,抱著赵毅在自己腿上坐著,“说来我应该感激那三个男人。”范宁说著,动手解开赵毅衣服上的绳子,拉开他的衣襟,手便探进赵毅的衣服里摸上他两颗饱满柔软的奶子,“若没有他们,我可不会有今天这种好日子。”
乳首上那嫣红的乳果被范宁捏在指尖搓揉著,很快便挺立了起来,赵毅的身子几乎是立刻便热了起来,下头的两个穴同时在发出求肏的信号,痒得赵毅不由得夹紧双腿难耐地搓动起来。
赵毅想平稳呼吸,可随著范宁揉他奶子的手法升级,却让呼唤越来越乱,呼出的气体也越发炙热,赵毅艰难地说道:“这才刚到百刹城,就不能让我好好歇一歇么。”
“不能。”范宁话音一落,单手就撕开了赵毅身上的所有衣服,眼睁睁看著赵毅两颗饱满的奶子随著衣物的散开弹跳出来,范宁的双眼刹时泛红,他一只手抓起赵毅一边的乳房举高,头稍低就用力吸了上去,他一边吸著又充满了这颗奶子的奶水,一边抽空说话道:“那三个男人很快就能查到我回百刹城的消息了,等他们来了,这样独占你的好日子可就没有了。”
一边啃咬著赵毅的奶子,范宁另一只手强力分开被赵毅用力夹紧的两条大腿,然后摸向他的腿间,连脱裤子的功夫都稍麻烦,也是直接上手撕,赵毅只觉得下身一凉,自己的整个下身便这么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了。
范宁先是粗鲁地在他的股肉后穴间那道肉缝上揉了好几把,尤其是揉得花穴里淫水泛滥滴水涟涟之后,才把湿透的手覆上向来倍受冷落的小鸡鸡上手法熟稔地来回撸动。
赵毅喘著炙热的气息,挺著个大肚子坐在范宁腿上,自己的双腿大开,一只大手在他的腿间肆意地玩弄,造成他的腿间一片泥泞。因为双手无处安放,赵毅只得抱住一直在自己胸前啃咬的脑袋,挺著胸让他把自己的两颗奶子都能照顾到。等赵毅的两颗奶子被范宁彻底吸空后,赵毅的小鸡鸡也被撸硬了,这时范宁的手在赵毅泥泞的肉花上拧了几下便摸上后穴,三根手指同时戳进去,稍稍扩张后就把大肉棒用力插了进去。
范宁让赵毅背靠著自己后穴夹著自己的大肉棒坐在他的身上,这是目前挺著大肚子的赵毅比较舒服的一个姿势,也能让范宁在肏他肉穴的同时能恣意地玩弄他的两颗嫩乳,唯一的缺点便是不能让范宁看著赵毅的脸。
所以范宁便就著插在赵毅身子里,以给小孩把尿的姿势抱著他的双腿把他抱起来,放置在有著一面巨大铜镜的梳妆台上,范宁让赵毅的双手支著镜面,下半身悬空跪在台面上,然后他就掐著赵毅的一对嫩乳开始盯著镜中赵毅的样子狠狠地肏了起来。
“嗯……啊……啊啊……”
赵毅让他肏得身子不住地晃,这样剧烈的程度,连整个沉重的实木台面都在不停地颤抖,若不是赵毅有内功加持,别说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他人都要被肏到散架。
每一次范宁野蛮地肏干进来,赵毅都有身子被爆到撑裂的感觉,但许是他的身子已经彻底接纳了这个男人,赵毅能感受到的最强烈的还是爽到连灵魂都在颤栗的情感。
“范宁……啊……嗯……”
范宁高速爆肏了赵毅的后穴将近半柱香时间后,感觉到赵毅有要喷射的意图便蓦地停下了抽干,他把人抱起来,下身对准宽大的镜面,大巨龙的顶端戳向范宁的敏感处,然后就这么看著赵毅尖叫落泪的同时小鸡鸡和花穴同时喷射了出来,一整面发黄的镜面清晰地沾上了自他体内喷出的白色的精液与透明的淫汁。
范宁轻咬著赵毅的耳朵,看著几乎被汁液覆盖的镜子,戏谑一般说道:“娘,你身子里的水可真不少啊。”
此时的赵毅身子软得都没那份心力去冲他翻白眼了,范宁一只手摸向赵毅腿间那个还在不停往外滴水的花穴,先是在外头揉了几遍,再同时插过两指,用力抠了一会儿见还能抠不不少汁液来,同时把四指都挤入了这个看似小得可怜容量却大得惊人的花穴里又挖又抠的,试图把更多的汁液抠弄出来。
最近范宁一只手几乎都塞进了赵毅的肉穴里,一边啧啧称奇,一边继续把整只手往赵毅肉穴里塞去。
“连一只手只能吃进去了,太让人震惊了。”
赵毅却有些受不住了,毕竟他后穴还塞著根勃然大物,前头还被硬塞了一只大掌,他再怎么有神功护体,却也不是橡皮人怎么拉扯都没事,吃痛的感觉越发明显,赵毅不得不拽著范宁欲要继续往他里头塞的手往外扯,“不行,范宁,真受不住了,好疼。”
范宁手没伸出去,却恶意地用手在他软嫩的肉壁刮蹭,“真的是受不住了么,可是你这里却在非常贪婪的吞吃我的手呢,娘。”
赵毅让他作弄得胸口一阵急促的起伏,他原本让范宁这么恶意作弄得心生怒意,本想发火,但想起范宁许是听进了他不久前说的一番话,想想,便换了个语气,软软地说道:“相公,你轻些嘛,我真的难受。”
简直就是赵毅甫一张口,范宁整个人就猛地抖了起来,许是没想到这人会用这么软糯的声音和自己撒娇,眼睛也瞪圆不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赵毅于镜中看见他此时的模样,于心中自嘲般一笑,他毕竟也曾是大男人一个,如何不知道,在男人心硬的时候最希望的也许便是心爱之人柔软的一句话罢了。
果然,也在赵毅这一放软的话之后,范宁原本的气场完全变了,神色也缓和许多,他慢慢抽出塞在他花穴里的手,并安抚般在合不拢的花穴处揉了又揉,然后抽出大肉棒把人翻过来就把吻覆到了他的唇上。
这漫长的一吻缠绵而浓烈。
范亭远和朱朱死了,范宁只让赵毅看了他们的尸体,还算体面,至少衣冠整洁面色安详,这也是赵毅特意吩咐的。
虽然他之前的下场是落到个草席一卷丢弃乱葬岗里,可至少他在机缘际会之下又活过来了不是么,但这两人却完全没机会了,因为赵毅打算火葬他们。
赵毅亲眼看著他们被烧成了灰,这真是大罗天仙也救不回来了。
等这事一了,赵毅这个人就开始犯懒了,许是产期将近的原因,又许是别的原因,总之一天到晚,赵毅这人都显得懒洋洋的,范宁问他原因,赵毅说:“我接下来不知道该干嘛了,没什么盼头。”
范宁闷了半天,吭出两个字,“活著。”
赵毅噗哧笑了,似是赞同的点点头,“是啊,活著……”只要活著,也许就能找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不是么。
这样的赵毅看起来格外的虚无,范宁心生一丝不安,他这丝不安刚传达到赵毅的脑中,下一刻便被他大力肏干起来的大肉棒给顶得烟消云散了。
“啊……嗯啊……范宁……嗯嗯……”
范宁看著让他肏得只能淫声浪叫的人,一颗不安的心才渐渐落下,他紧紧地抱住他,不用言语,剧烈的肏干和紧密的身体接触,就能看出范宁对这个人的执著。
即便是与天斗,他也不会松开这个人。
产期将近的时候,不知何故赵毅的花穴总是痒得厉害,但一直也不用愁解痒的问题,范宁知道他想要,揉完就会舔,舔完就会肏,直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这天也是这般,白天的花园里花开得更香,在一株泛著香浓味道的桂花树下放置著一张铺著柔软垫子的躺椅,赵毅便懒洋洋地躺在这张舒适的椅子上,他的衣物全堆在他浑圆的肚子上,此时正双腿大开著支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他微启著唇,双眼朦胧,嘴中不时逸出听著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身子轻颤著微微扭动,不时有娇小的白色花朵掉落在他胸前两颗探出衣襟被揉得红肿不堪的奶子上,点缀著这两团粉嫩得像桃子般的奶子更外的诱人。
此时的范宁正埋头于他的双腿之间,一只手正撸动著他已经挺立起来的小肉棒,脸几乎贴上他腿间的那道肉缝,正卖力地伸出舌头来来回回舔弄他的肉花,把这经常泛痒的淫花舔得淫汁涌出了一波又一波,直吃得范宁双唇油光滑亮不舍得离开。
也不知道范宁舔了多久,赵毅越发觉得自己身子里头痒得厉害,终是忍不住求饶一般道:“范宁,够了,快插进来,里头也痒……快进来捣一捣磨一磨……嗯,好想要……”
范宁用力在他花穴里吸了几口,才站起身子,扶著胯间勃发的巨龙,顶端抵在赵毅的肉花上来回碾磨著,却久久不肯进去,赵毅便扭著腰求道:“进来……范宁……快进来……”
范宁却只是在花穴外头浅尝抽插,死活不肯让赵毅满足,“宝贝儿,叫我一声相公听听。”
赵毅吸了一口气,终是耐不住叫出了声,“相公!快进来吧,我这穴快痒死了……”
范宁不再忍耐,腰身一用力龟头一顶,便进入了大半。赵毅这穴一吃到这根巨龙,便满足得整个人都起了缩蜷了起来,“嗯嗯……再深些……再进来些……”
“你叫我什么?”范宁故意放缓进入的动作。
赵毅受不住了,不断叫道:“相公、相公……我要,赶紧给我吧,相公……嗯嗯啊!”
如他所愿,心满意足的范宁一戳到底,再以最让赵毅爽透的力道和速度干得他浪叫连连,“嗯啊啊,好舒服,顶到了……里头满满……涨涨的……相公好会插……嗯啊啊……”
范宁因他大著肚子,不敢压著他的身子,只是掐著他两团股肉,以看似冷静的神色凶狠地一遍遍大力肏著身下这具每次都会让人发疯的肉体,眼睛死死盯著赵毅胸前两团乱晃得人眼花却无比诱人的粉嫩乳房。
肏到最高潮的时候,范宁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靠近,动作明显缓了下来,可很快,他又把龟头插向了赵毅的致命点,顿时又让赵毅的浪叫调高了好几度,“嗯啊啊啊!嗯啊,啊!”
随著那两人的越发接近,范宁肏得越狠,赵毅叫得越发淫浪。被肏得全身心只剩下情欲的他完全不知晓他周边正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有两双眼睛正死死盯著他被男人压在躺椅下被肏干得发浪尖叫的样子,不知道他脸上的潮红有多诱人,不知道他胸前的两颗奶子晃得有多让人口干舌燥……
其中一个人看得受不了想上前打断他们,却被另一人拦住了。
范宁却丝毫不管这一切都被这两人看在眼里,只专注地狠命地肏著身下这具炙热柔软的肉体。
范宁一直肏到赵毅尖叫著喷出淫潮之后,便噗一声把大肉棒抽出了他的花穴,很快又插进了他的后穴里,快速肏干起来。
赵毅被肏到完全沉浸在情欲里,尽情地扭腰浪叫,不知道正有两个人从头到尾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一直到赵毅又喷出了一次淫潮和精液,范宁也尽情地激射在他身子里后,任范宁埋在他胸前吸奶的赵毅抱住他的脑袋时,才终于注意到几步开外的两个男人,而这时,这两个男人已经站在这里将近一个时辰。
赵毅看到他们,似乎并不觉得奇怪,即便他胸前还埋著另一个男人正在不停地揉他的奶子吸他的乳汁,即便他下身的穴里还塞著男人的大肉棒,他仍是一脸坦然,还朝他们露出一笑,许是桂花的香气所传染的吧,这一笑,甜得男人们心醉。
赵毅用叫得有些沙哑地声音呼唤著这两个男人,“子萧……哥哥……”
这时范宁吸空了他奶子里的奶水,抬起头来,看了这两个男人一眼,遂把射过后的大肉棒从赵毅的身子里抽了出来。
赤身裸体的范宁坦然无畏地对上这两个男人,道:“想把他带走么?”
陆子萧无声,孟十月却狠狠地瞪视他,范宁道:“你们得先打得过我才行。”
范宁说完,孟十月忍无可忍想上前抢人,却被陆子萧拦住了,陆子萧深深看一眼赵毅,最后硬扯著死活不肯走的孟十月离开了。
范宁看他们走了,笑了一下,他看向仍旧双腿大开,肉花里不停滴著淫液的赵毅,道:“小毅,你哥哥真是冲动,不过……另一个人到是值得我高看一眼。”
赵毅冲他笑著,没说话,范宁低头和他吻了一阵,翻过他的身让他跪在椅子上,揉著他的股肉分开,露出里头的穴口,再次硬起来的巨龙抵上去噗一声便用力插了进去。
“啊……”
赵毅失控地叫了一声,胸前的两颗奶子很快便被范宁的两只大手覆住揉了起来,范宁尽根进入他的身子里后,许久不动,一直揉著他两颗软得让人不舍得放手的奶子,片刻后,他道:“娘,若有来生,我定要独占你。”
赵毅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著不时飘荡小花朵的桂花树,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的笑意。
此后孟十月和陆子萧三不五时就会来一趟,明知道打不过范宁,特意跑来也许只是为看赵毅一眼。
很快,就到了赵毅生产的日子,这一次,不仅陆子萧和孟十月来了,他们还带来了孟安山。范宁让人把他们拦在屋外,自己进到屋中守在赵毅床头。
赵毅生孩子的时候,不管再痛,也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大呼小叫,他一直都是闷著,实在难受就会咬住下唇或是咬住手背,但一直以来,四个男人都不值得他自虐,主动伸手让他咬。
范宁进来的时候赵毅还不到最痛的时候,只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赵毅一见他进来,也不用说话,范宁便主动交代道:“三个都来了,守在外头,我没让他们进来。”
赵毅笑了笑,他不说话,也没力气说话了。
其实有功法护体,他生孩子不用受多大的罪,过程都会比较顺利,生的也快,但期间该受的痛却一点没少。
范宁坐在床头的凳子上,握住赵毅湿淋淋的手时,赵毅虚弱地说:“生了孩子后,别再拦著他们了。”
范宁闷了半天,终是极其不甘地“嗯”了一声。
赵毅笑了。
范宁的天赋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别人需花上十年的功夫也许他用不到几个月就能完成了,因此以范宁如今的身手,不论孟十月和陆子萧再如何努力,也无法从他手中带走赵毅,毕竟孟十月他们苦练的同时,范宁又何曾闲赋过?
赵毅会开这个口,也是想破这个局,他知道以陆子萧他们的执著,也许真有能让他们成功的一天,范宁也是知道这一点的,要不然他不会把赵毅看得这般紧。只是,他不想他们的关系一直僵在这,抢来抢去的,还不如共处一室算了,不然他自己也嫌累。
赵毅其实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觉得,如果是这四个人,那他认了,仅此。
反正他身子也受得住。
嗯,其实也挺可笑的不是么。
这就是他最后的结局。


番外2

赵毅带著手下灭了一个总和自己作对的黑社会小头目一家,在放火烧家前一个在小头目家里到处搜东西的手下捧出来一个看著还挺精贵的盒子。
“老大你看,装得这么仔细,肯定有好东西。”
盒子带著密码锁,折腾一会没开开,赵毅把盒子随意丢给其中一个手中,给了另一个手下一个眼神,然后就看著人在这充满血腥味的屋子里倒处泼洒汽油。
赵毅点了一支烟,在屋中走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那个被一枪击毙倒坐在墙上的小头身上,小头目身子发胖,被一枪击中心脏,大量的血液从枪口溢出他的身体,他整个人就这么瘫坐在血泊中,人早已断气,眼睛始终没有阖上。
赵毅一直站在这具尸体跟前,面无表情地吸著烟,等手下示意他一切准备就绪后,赵毅方带著手下往外退,快走到出口的时候,赵毅取下嘴上的烟,准确无误地弹到小头目的尸体上,火焰顿时肆虐了整间屋子。
纵火烧毁一切罪证之后带盒子带回自己屋里,赵毅跟手下费了老大的功夫才终于把盒子打开,里头放著一尊金佛,可等赵毅当著手下的面把金佛拿出来仔细一看,却有些摸不著头脑了,他不解地来回端详著这尊金佛,道:“这什么玩意儿,还以为是金佛,怎么佛像怀里还坐著个赤身裸体的女人?”
他不懂,他一大帮手下却是有识货的,很快便回答道:“老大,这叫欢喜佛呢,是藏传佛教里密宗所供奉的神,听说很厉害,双修成佛的。”
赵毅“啧”了一声,道:“佛教不是讲究清心寡欲么,居然还有这种神佛,倒是挺有趣的。”
话说这么说,赵毅兴趣却不是很大,看了佛像一阵,莫名觉得全身发毛,便又塞回箱子里,道:“是纯金的,出去打听价值如何,值几个钱就卖了算了,咱们混这行的,就不该信这个拜那个,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信的只能是自己。”
这话说下去了,手下自然是听令办事,可等打听清楚了消息准备出手时,亲手把东西收藏起来的赵毅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尊佛像了。
一直在黑道上打拼的赵毅从不信鬼神,他自认自己就是鬼神,凡挡他路者,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那时的赵毅不知道,不论是修什么道,信什么教,总归都有一个主旨,那便是:
善有善缘,恶有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