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8-31

陶汐语:钻石美人心 下

钻石美人心


不在乎曾经的失去

只祈求未的相许

幸福一步

正悄的占据我们的心……




第七章


春天气清爽。


蓝蓝的天空、白的云朵,可是三个人躺在草皮上,光是一直这样数着云朵也不是办法啊!显然两个父子不能适应和她这样的大美女单独相处。


她今天可是一身洁净的白洋装,白手套、白渔夫帽完全一副英国仕女的打扮。难得雷焰百忙之中,抽空和他们在侠日山庄的后山坡上野餐,不能就这样三个人相对无言,尴尬地浪费掉时间。


才刚问过要不要喝饮料,现在再问他们要不要吃食物一定会被认为是猪。虽然她「嗜吃」的名声已遍布整侠日山庄,但她毕竟是未出嫁的姑娘,还是矜持一点好。乔水央坐起身,「天气这么,我们来吟诗作对好了。」通常这最符合她的气质。


雷氏父子俩同时她是疯子的眼神盯着她。


「现在有人会在野餐时吟诗作对吗?」雷焰依旧优闲地躺着。


由于雷焰异常高大的缘故,他几乎有半个身子在他们所躺的餐巾外面一身蓝色西装裤衬托出两腿强而有力,白色衬衫底下鼓出两肩的筋络,好像在他手臂上鼓涨的两粒皮球一样。b


「没关系,爹地。乔姨是客人,我们还顺从她,她的意思。」扬着真挚的童音,雷翼爬到他父亲的肚子上。


张着一双得意的灵眸,乔水央朝雷焰露出「你儿子比你还贴心」的表情。后回以饶富兴味的眼神。


搞什么嘛,难不成他认为她会出糗?


雷翼的声音唤回乔水央的神思,「乔姨,我来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这是谁的诗?」


不,这么快就考她?「呃……苏东坡?」


翼摇头,笑得天真可爱。「错了,是张九龄。乔姨,吟诗你不行,那我们来作对。今天天气还不错,我就出一道『十里无炊烟』让你对。」


乔水央咬下唇,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难不成这次又要硬着头皮乱答一通。她陷入苦思,瞬间双眸发亮。「有了!我就对『此地有三人』。」


雷氏父子忍俊不住没想到中国文学被乔水央蹂躏此。


雷明褒暗损。「水央阿姨,你的国文程度太令人崇拜了!」


雷焰更是露出一副非常轻视女人的样子摇着头道:「小翼,我们别为难你乔姨的智商,免得待会儿她让我们笑得得内伤。」接着,他起一串昂朗的笑声。


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雷翼,我们别理这位了羊癫疯的大叔,继续玩我的游戏。」不理会那个笑得很欠揍的家伙,乔水央非得证明她是个才貌兼具的美女不可。


大叔?原来他已经从大猩猩进化成大叔!雷焰拢起眉,这女人愈来愈得意忘形。「既然有人坚持自曝其短,小翼,我们就日行一善成全她。」


「什么自曝自短,我这是真金怕炼。」


「那祝你早日得道成仙。」雷焰懒懒地回道。


乔水央扬起下巴,「谢谢,至于你位凡夫俗子嘛,会在天上拉你一把。」


你肯定会到天上?我倒觉得阿鼻地狱挺适合你。」


两人一来一往,唇枪舌剑好不精采。「雷焰你就别么客气了,我这个人一向有福同享。你说,阿鼻地狱有没有收过像你这么大只的人类猩猩,呜呜呜……」她掩嘴窃笑几声。「说不定他们还派直升机来接你才行。」碰上他,高雅的英国仕女也形象尽。


仔细想想,她怎么会在这个毫半点绅士风度的男人怀里,呻吟得像个浪女,还下定决心非他不嫁!又仔细想想,世界无限宽广,她何必在这里受这只大猩猩嘲弄!再再仔细想想,她为什么会认为刚刚他笑得还挺好看的?


「爹地,息怒。」雷翼抱住已有冲动欲谋杀乔水央的雷焰。


雷焰平息下怒气,对雷翼的亲热,报以一个露出洁白牙齿的微笑。小翼放心,上天有好生之德,这菌类不值得我动手。」


类?乔回去:「乖,雷翼。以后你如果被你爸爸虐待,记得拨打受虐专线『一一三』。」


这会儿,雷翼又得拉住乔水央的裙摆。「水央阿姨,你大人大量,别跟我爹地计较。我们换玩猜谜好了,『怀胎十月』,请猜一个台湾地名。」这两个大人凑在一起,怎么比他更像小孩,见他们斗嘴的模样,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扮演理智者。


有雷翼帮腔,乔水决定不小里小气和雷焰那个小人计较。她用力想了想,笑道:「大肚。」


「『四维』猜一个城市名。」


「开罗。」一回生二回熟,她回答得自信多了。


没有女人的地方是?」


「汉城。」


「两国交战,兵强马壮,马不草、兵不吃;猜一日常用品。」


「围棋。」乔水央几要手舞足蹈。哼!风雨生信心,她朝那位大叔睐了眼。


「了解,」雷焰霍然站来将他儿子丢向空中再接住。「你们两个人打算把晾在这边无聊死吗?」真看不惯这女人尾椎朝天的模样。其实从刚才他就瞧出雷翼有意刁难乔水央,而后者竟然全无所觉,这大概就叫傻人有傻福吧。


雷焰已经可以想像以前庄里莫名其妙死掉宠物,还有下人对雷翼尊敬的眼神从何而来。原来,他儿子是个心机颇重的人,这更加证实雷设计乔水央去神火盟的目地。只是照这情形看来,雷翼若再想施计害乔水央,恐怕只会落个郁卒而死的下场。这叫一物降物,他得找个时间和他儿子好好沟通。首先,培养他们亲子的感情要紧。


水央站在旁边,见到此幕,她微笑地看着他们父子俩着抛的空中游戏。他真的是一个好得没话说的单亲爸爸而这就是她最敬重他的一点。


雷翼咬着唇,心想可恶!又陷害不到她。她不只没在爹地面前出,而聪明机伶,不行!他得再想想办法。


被抛连了数次,在来的瞬间,雷翼环住雷焰的脖子。「爹地,侠日山庄来一只新动物,我们让水央阿姨和它玩玩好不好?」


「不——」雷焰话未说完,便被断去。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动物了!」乔水央喜孜孜地道。「心理学家发现喜欢和动物接触的人,比较乐观也比较开朗,而且他们通常也比较长寿,真没想到小翼也喜养宠物。」要去除孤僻的个性,可以从养宠物下手。


雷焰看着满怀着热忱的乔水央。这女人到底有没有神经,小翼处心积虑要谋害她,她居然都看不出来。


雷翼很甜蜜地道:「乔姨,在侠日山庄,我们有一处让宠自由活动的特区,而且T很可爱,待会儿你看见它,千万别害怕。」什么慈善公主、爱好动物,包你吓得屁滚尿流。


「?!」乔水央顿时背脊发凉。她望了望焰,后者给她一个莫可奈何情。都怪她,谁教她答应得快。「小翼说的该不会是想像中那种跑得很快、牙尖尖的老虎吧?」


她是拍过很多保育广告,但那通常是被塑造成美的形象站在镜头前,真实生活中的她连老鹰都没见过,现在却要她和老虎「玩玩」?!


「宾果,乔姨答对了。」雷翼滑下雷焰的身体,走过去紧紧拉住乔水央的手,不让她有脱逃的机会。「我们这就去瞧瞧它。」


***


「哈哈哈……」


雷氏父子站在木栏外,看着在木栏笑得前仆后仰的女人。


乔水央嘴角扬起美丽的弧度勾勒出一朵朵夺人呼吸的灿烂笑靥。


「呵呵,好痒。小翼,你能不能叫它不要一直舔着我。」大概益广告拍多了,连这种凶猛动物认出她,把她当失散的亲人看待。


「嘻嘻……小翼,」乔水央回过头,咦,雷翼怎么在发呆?她改口唤道:「雷焰你来帮我拉开它,它太重了,我无福消受它一直压着我」


雷焰跨着大步走进栏内,他用手掌摸摸它们的头,伸出舌头舔舔他的掌心。侠日山庄所进口的动物,全部接受过严格的训练,它们不会轻易伤人,却只认得他及翼才是主人。但老虎毕竟具有危险性,连他手下都不敢贸然轻率接近。像般和外人水乳交融的亲爱相处,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重获由之身的乔水央,用脸颊磨蹭的身体,报以热情地用舌头舔得她脸湿淋淋的。


「哈真好玩。翼你也来——」她抬起头,正想叫雷翼一起来玩,并且还问他有没有像一样可爱的动物,顺道让她看看,却没见到他人影。


「他回房间了。」雷焰回说。心爱的宠物阵前倒戈,这次他儿子受到的打击不小。


「小翼人不舒服?」水央立即关心地问道。


雷焰摇头,「你喜欢它吗?」他同坐在一块儿,围在他们身旁玩耍,彷佛他们两人是它的爸妈。


「嗯,它很可爱。」乔水央颔首。接着,她妙天地问:「你想把它送给我当定情礼物?」他已经能很自然地,不排斥地坐在她身,这代表她突破他心防的路,又成功跨进了一大步。


「随便你天马行空,我想可能会有人要杀了它。」雷翼恐怕不会再养这只。


乔水央收整跳,倒抽—口气,「谁会这么凶残?」


唉,就是你心目中可爱如天使的雷翼。「总之,你喜欢就多过来陪它玩耍。它是公的,会喜欢你也是可想而之。」


「我说上帝,请你有肚量些,我看你明明是嫉妒。天啊,没想到我乔水央不止有人缘,连动物缘都异常好。你说,我会不会也被动物票选为最娶回家的女人?」


应不于,它们会这么没眼光吗?」


「雷焰!」于是女人和老虎,追在人后头形成突兀有趣的追逐战。


***


「来了来了,这是刚下来的玫瑰花瓣和樱桃。」乔水央抱着一篮花果冲进厨房。


为了今天神圣的使命,她舍弃平日的洋装,特地穿了一件象徵成功、有红黄两种颜色的菱格图案细肩带背心,及方便行动的卡其色七分小喇裤,秀发也慎重地绑成一条辫子。


「快快快,把它们洗一洗倒下去。」侠日山庄的主厨阿迪斯明快地吩咐着二厨。


「这样就了吗?樱桃要不要去梗?」乔水央飞快地打开水龙头。


来及吗?」阿迪斯计算着火候的时间。


「行,为了吃我十根脚趾头谷』独家制作


「真恶心!你要记住厨是艺术殿堂,必须杜绝这类邪恶的画面。」


「人体器官也邪恶?」乔水央忍不住抬杠着。


「不,人体器不邪恶,是人类的思想邪恶。你动快再快一点,只剩下两分钟的时间,就必须加入这两味。」阿迪斯手也没闲地搅拌大锅汤


乔水央一边加快动作,一边道:「不错哦!阿迪斯,你中文不赖,失业能去当中文和法文的教授。」


迪斯严肃着语气。「说话时,注意别将口水四处乱喷,尤其是你要煮的东。好了没只剩三十秒。」


「好了好了。你是在法国高级餐厅待习惯了,在台湾我们可以自在点,还可以身、轻、如、燕。」语毕,她手中的花果如同会自动飞舞般,纷纷姿态曼妙地飞进了大锅汤,但汤汁并没有因此而溅出一分一毫。


看乔水央做菜是一独特的中国艺术,阿迪斯这么认为着,这也是他容许她在他厨房自由进出的原因。


「好香哦,这我们今天才发明出来的芙蓉汤,待会儿弄好,就端去让他们每个尝尝。」大锅汤马上扑鼻而来一阵味。乔水央涎口水望着。


「别把口水滴下去!」阿迪斯在一旁焦急地喊道。


唉!恐怕她得另外再找时间教导这位阿斗仔,什么叫吃饭皇帝大!


「怎么样,不是我夸口,味道像人间极品吧」乔水央捧着玉的碗,来到游戏间,同雷氏父子共享最新发明的芙蓉汤。


最近雷焰常常放下工作,待在侠日山庄的时间变多,雷翼个性也不再那么阴郁。


「我对我的主厨深具信心。」雷焰道。这汤好好喝,芳醇甘口又不油腻。


「什么你的主厨,」一一小满意的神情,让她笑得像正在数着银两的老鸨,「这汤的材料是我最新研拟出来的。」


「噗!」雷氏父子同时出,刚才还巴不得一饮而尽的汤。


乔央飞快闪身,「恶是罪恶。」望着地上那些报废的汤汁,她终于明白阿迪斯誓为美食守护的精神。


「这是你弄东西?」雷焰擦拭着嘴,他并非刻意糟蹋食物,实在是因为前阵子山里许多人,因为吃了乔央口中「最新」可口美味东西,弄得上吐下泻。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一次可是你们亲爱的阿迪斯掌厨,不会出错的。」乔水央明白这两人为何拿这种「令人发指」的目光看她。


雷翼还很怀疑,「乔,你喝了没?」每次整她,偏偏都会弄巧成拙,最可恶的是被整的人,完不知道自己被整。他决定听爸爸的话,不再捉弄这个神经大条的女人,以免偷鸡不蚀把米,最终自己活活被气死。


「喝了们看,我完全没事,头好壮壮。」乔央水作出保证道。


两人一听,于安下一颗心。此时魏总管进来通报:「大少爷,李云冰小姐找你,正在大厅等候。」


李云冰?闻言的三个人,同时蹙起眉心。她来侠日山庄做什么?


以雷焰对待李云冰冷漠的态度,乔水央能肯定至少雷焰不讨厌她。


只是李云冰投向雷焰的痴情目光,也挺可怜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像她这般打不死地的精神,敢绕在雷焰身旁嘻嘻哈哈。爱情哪,真是折磨人的玩意儿。


「喂,来者是客,你要罚人家站吗?」乔水央附在雷焰的脸颊边耳语。接着又回头招呼站在客厅中央,风华绝代的美女。大家坐啊,干嘛站呢?李小姐,你真有口福,今天算是来对了,这是我们主厨呕心沥血钻研出来的绝世名汤,你品尝一下。」她热络地化解冷凝的气氛。


「,谢谢。」李云冰终于收回看向雷焰的目光,接过乔水央上的芙蓉汤。


「小翼,你还没叫阿姨呢?」牵着雷翼小手的乔水央,后知后觉地发现道。

「嗯,不用勉强他。」李云冰知道雷翼对神火盟的人全无好印。她反而转向乔水央,望着她。


「你就是那日女扮男装的人吧?我很羡慕你有勇气,敢那样子直闯火盟。」女人的直觉比较敏锐,再加上水央的美貌让人不可忽视。更何况她为救雷焰义无反顾地冲进全是男人阵仗中。


乔水央笑得合不拢嘴。事发至今,这位情敌还是头一个夸奖她的人。


「她根本是没脑子,所以才会那样硬闯。」雷焰犹如自家人般数落道。


「你胡说,」水央又走回雷焰身边,自然地攀附着他的手臂。「李小姐,你别听这只大猩猩乱说,我为人谦虚,热心侠义,就是有人不识货。」灵活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瞄向雷焰,意有所指地道。


「大猩猩?」李云冰一脸迷糊,不明所以。


「别理她,你要理她,三天三也会被扒着不放。」雷焰似经验老道的提醒。


「李小,你今天过,李盟主知吗?」没有扒开央黏在他身上的吸咐。雷焰暗忖,他怎么愈来愈习惯这八女的亲近?


「他并不知道我来。」云冰摇头,接着困难地开口:「我今天来主要是件。第一,关于他在里掺迷药的事,我全然知情,请你原谅。」雷焰相信她,那天要不是她亲自递的茶杯,他是绝对不会喝任何神火盟的东西。


「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不会介意的。」乔水央大方地替雷焰回道。反正有损失的人又不是他,她可是又痛又叫的掉了一层处女膜。


「第二件事,是你的公司有我父亲部署的商业间谍,他会偷走你下次代理软体开发的底价竞价。这种事,我想亲自过来告诉你比较好,至于那个人是谁,我不并知道。」


「哇,他值得你这样舍相救吗?」乔水央上下打量雷,消遣挖苦着道:「雷焰啊雷焰,最难消受美人恩,你要怎么报答人家?」


李虹生是个狠角色,而李云冰犹如一朵温室的花朵,肯如此违逆父命的捎来消,由此可见人的情义。想到这儿,她心酸涩涩地像泡在柠檬里。


果然,李云冰一听她的话,便红了脸。


雷焰把重重的手臂横乔水央肩上,架住她脖子,并捂住她掮风点火的嘴巴。他朝李云冰道谢着:「谢你送来的宝贵消息,这阵子我的确在怀疑是是有人出卖了公司的商业机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若是被李虹生知晓他的女儿出卖他,李云冰的下场恐怕很难看。


凝着雷焰,李云冰觉得他变了。以前雷焰对女人相当冷漠,现在望着雷氏父子和乔水央站在一起的亲密模样,她好像闯入了不该闯入的甜蜜家庭中。不知道这种改变,他自己有没有察觉。


自从李云妮去世后,她曾幻想和雷焰共结连理的美梦显然已经破碎。有人比她更有勇气追寻幸福,并且捷足先登。


这里的气氛是温馨的,反观自己在神火盟处受到监视与不信任,也好,为了利益挂勾,他父亲已经把她许配给一商世家,像这般胆小,不敢追求自己幸福的人,是该断绝了所有的非想痴念。


***


哼,可恶、可恶……雷焰居然这样对她!在李云冰面前完完全全没把她当个娇贵女人看待,还粗鲁的勒她脖子,要不是客人早早退场,她羸弱、如寒风中危危欲、凄凄惨惨凄凄的灵魂,恐怕早驾鹤西……


是全天底下最可怜、最遭受不人道待遇的人质!


时至今日,她把自己获得邀请留住下来的宾客,降低为当初被绑架来的身分。还因此饿了自己一天,浑身无力软绵绵瘫在一旁。


总之,她现在的心境是了无生趣、无语话苍凉。


「乔姐,大伙儿还在等你指太极拳。」叶氏弟被众人催来请乔大美人移驾,但是……奇怪,平时她都开朗奕奕,怎么今天无精打采的?


「你们放心,虽然我今天人『很不舒服』,但我还是会过去指导,再等五分钟好?」姣好的面容此时盈满弱。


这样啊!」叶氏兄弟泛起怜香惜玉之心。「那么水央小姐今天休息好了,我们自个儿练之前你教的行。」


「这怎么行呢!就算要昏也要倒在你们面前,我答应过的事绝对会全力以赴。」


以退为进的言辞,激得叶氏兄弟赞赏:「没关系的,我们说的话外边那些兄弟还服得很。另外,水央小姐,我们兄弟很佩服你对武术认真教学的态度,日后如果你有什么希望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别客气。」语毕,两弟不打扰地相偕离去。


见人远去,乔水央这才慢条斯理地,端出藏匿身后的一盘蜂巢炸芋角。


她只说先等她个五分钟,又没说不教!


没想到他们竟然拿她当圣人看。有时候人就是太自以为是,只相信眼睛看到的。其实人生是彩,也有多种角度可欣赏,干嘛非得搞成一片黑白,或往死胡同里钻。


就像她;饥饿,只是种凄美短暂的纯粹幻想,绝对不会笨得饿死自己。


嚼着口中美味的芋角,嘴巴的「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否则待会儿她怎么吃得下更多的东西,边想着,她边咕噜噜又下一个芋角。




第八章


世界就是那奇妙,有些事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还是会找你。


「你说什么?!上帝是同恋?」


「没错,是神火盟放出来的消息!难怪上帝旁一直没有女伴。」


「不可能,上帝如果是,怎么可能娶妻生?」


「说不定那是烟幕弹!而且据说被上帝看上的那个小白脸,长得可俊了!细皮嫩肉,比雷帮的智多星雷霆还貌如潘安,连男人看了都会春心动!」


「空穴来风的消息,我不相信。」


「你不信,我这里有照片为证,你看见上面两个接吻人没?」


「天哪,真的是雷帮的上帝跟一个男的在亲吻!」


搞什么,这里是公共场所,一家很有格调的咖啡厅,这两个人吱吱喳喳有完没完,得他耳根不能清静。


「照片借我看一下。」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直矗起来,名为「借」,其实手一抓,雷霆便把隔壁桌两个中国客人喳呼着的照抢过来看。


没想到他人在加勒比海的沿岛度假,也能听到雷帮消息。


雷霆摸摸嘴上面的假胡须,一脸凶神恶煞。待他用锐利万千的眼好好端视照片中的人物,如有半点虚假,让他发现是这两个长舌夫在散播不实的谣言,毁他雷帮的名誉,待会儿他绝对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不屑的眼瞄向照片,一时雷霆宛如被雷电击到照片上个侧脸占了大半个镜头的男人,烧成灰,他都认得出那是雷焰没错!他不在,他哥再怎么想不开,再怎么不喜欢女人,堂堂男子汉也犯着去亲一个看起来就像娘腔腔的男人。那瘦弱的体型、及白泡泡的皮肤……雷霆愈看脸色愈凝重。雷焰居然那么变态,找了一个看来不满十八岁的男人!


「这张照片我收下了。」雷霆朝两个发着抖的人道。接着将照片一,弹进他背后的旅行包,便道开大脚步出餐厅。


看来,是他该回雷帮的时候。


没想到「慈善公主勾引上帝犯色戒」,如此百无一失的计谋竟然会失败。要不是今天巧遇两个大嘴巴,他也不会知道这样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可怜的呆弟,当初他离开的时候,本没有留下任何联络他的方法,现在呆弟一定心急如焚得不知如何是好。雷帮上上下下的人也肯定巴不得他赶快回去解救大家离苦海,他们这下子一定终于明白,他们副帮主平时虽然游手好闲,却也是雷帮的重要支柱。


索性也带几个漂亮美眉回去,这里的妞儿又火又辣,一能让雷焰开开荤,重新找回自己的性别倾向。天哪,即使看过了照片,他还是不敢置信那男人就是他哥!


哼,他回去后,绝不会让那小子好过。干脆把那臭小子吊起来斩首示众,剁成肉酱,重振雷帮声威。


疾走在两旁有椰树的宽阔街道上,雷霆气呼呼地突然想起,在斩那小子之前他不能光只是徒步,得先去订票才回得了台。


***


奇怪了,她怎么觉得侠日山庄气氛怪的!


是,她怎么找就是找不出怪怪的来源。


「小,你有没发觉家今天怪怪的?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神火盟要报复我们,所以教人偷在山庄里放炸药?」乔水央拉着雷翼的手,趴在子底下寻找可疑物品。


雷翼忍不住叹气,「因为我今天在家,所以你才会觉得奇怪。」女人,麻烦!他还以为她拉着他,是在找贵重失窃品。


拂去额际垂下的发,乔水央抬首,恍然大悟地道:「对喔!今天你为什么没去上课?她应该会有当帮主夫人的命,瞧她简直和「雷帮」水乳交融,连这种小事她用鼻子都能嗅出来。


算算日历,距离当初她答应雷翼留下来三月的期限只剩下三分之一。期限天天在减少,可她的体重却天在增加,而且全部胖在该胖的部位。


前几天夜里,在她不理雷焰好几天后,那大猩猩居然潜进她闺房,赶鸭子上架地「上」了半推半就的她!事后,还把玩着她胸脯,说她乳房又变大了。


自从次在书房交欢后,他变得时常就要她,且需求量极大。


常常兴致一来,把她累得喘吁吁她都快去了半条命,他依然兴致勃勃、不减雄风。


他的转变太大,行为令人不解,问他为什么变了,而且喜欢碰女人?


他居然说:「包容是一种美德,我也是在做善事,眷宠你乏问津的身子。况且,你常常春叫得令人很难耐,为了满足你,所我们常做,之后便是你养大我的胃口!」一段话,说得是冠冕皇。


「别以为你姓雷,就不怕天打雷劈!」她也不省油的灯。瞧他把她说得活似狼虎之女。


「难道不喜欢这样……」接下来,雷焰卖力地表演,直接身体力行表示语意,她自然又是娇吁连连,恁他搓圆捏扁。


幸亏侠日山庄的隔音设备非常好,而她和雷焰也都顾及翼的想法,像是培养好的一种短暂默契,两人才会破除重重困难,无碍地进行地下情的关系。


「你都没有不开心的事情吗?」雷翼看着乔水央脸上浮现「吃便是幸福」的表情,小小年纪终于也有困扰的表情。


「不开心的事啊?让我想想。」水很认真地想,也很仔细往嘴巴里再一块甜糕。


她续道:「小时候参加太极拳比试,常常抱了冠军杯回,可是我会不心,因为大人们不会给我奖励,而要我加倍练拳。赌牌常常赢钱,我会不开心,因为我知道我会赢,所以没有乐趣。大学考试时,填错志愿,我也不开心,因为当心理医师要很专业,我想我生命中最不需要的就是专业。可是,我虽然误打误撞,却也因此认识了三个好朋友,她们一个比一个比漂亮,一个比一个厉害,我也从她们身上学习到很多东西:包容跟爱,是面对人生挫折的不二法门。」


「真的?你那时的志愿是什么?」雷翼被她话挑起兴趣,屏气凝神地靠近她听着。


「梦想家。」咦,甜糕被她吃完了?幸好旁边还有草莓慕斯。


「大学里有这个科系吗?」雷翼非常端庄地啜了口卡布奇诺。


「没有。所以我那时候便想要挑个接近它的科系,你猜是什么?」心理学这样,反对方多解对方的想法,才有机会产生互动。


「该不是想挑个种种、植物的科系吧?」忆及她刚来时,居然把他那片钟爱的死气沉沉的花园,变得生意盎然,他就有满肚子闷气。


「小翼,你好聪明喔!」水央露出崇拜的神情,她又赏个大啵在雷翼脸颊上。「可是聪明的小孩还是需要接受学校教育。」技巧性地话题拉回来。这小子还没回答她为什么今天没去上课。


习惯了乔水央这样动不动又是搂、是亲吻的举止,雷翼发现自己反呕的数,已经迅速在递减中。有严重洁癖的他,现在连颊边的口水也懒得去擦拭,反正他又不出门。


「今天学校有园游会,我不想去。」他淡淡地道。


「园游会?那最好玩了啊!」雷翼读的是贵族学校,想必他们对吃的东西一定非常讲究!而且她也没看过有钱入学校的园游会长什么样子。


「呃,请问这位先生,你为什么不去?」她从地上爬起来,口放在桌的玫瑰花茶。


把小孩子当大人看待,他们就会有大人的印。对于雷翼这自主性高、独立心强的孩子,更要尊重他们的意见。


「那些软弱无助的小朋友,都有家长陪着,他们会玩一些无聊的亲子戏。」雷翼道。


乔水央双瞳发亮,有机会了!「那找你爹地陪我们去。」


「爹地在上班,而且他很忙。」雷翼对乔水央的提议已有一些动心。他真的可以像其他小孩一样,一边拉着爸爸手,一边拉着妈妈的手,一起玩踩汽球、接蛋、打仗的游戏吗?她不是妈妈,但他可以忍受这个笨女人加入他们。


「放心,你爸爸交代我照顾你,这是他应该报给我们的。况且哪你看,我们来成立个无敌三人组,把那些平时你在学校瞧不顺眼的小朋友全部打败光,你说这样好吗?」


雷翼露出笑容,她的话完全正中他下怀。「美丽的乔姨,请你带我去找爹地。」


真是嘴甜的小孩,乔水央猜想一定是遗传基因出错,否则雷焰为什么就不会对她甜蜜语。她再次嗯嘛嘛地亲得雷翼满脸口,道:「走,我们出征去!」


***


自神火盟重创、被扫射成蜂窝后,李虹一直耿耿于怀,他坐在重新整修好的大厅,询问身旁手下:「他们近的行动怎么样?」


雷焰一直密不透风地保护着他的家人,我们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左护法答道。


「哼,雷焰真以为自己是上帝,能够保护所有的人?我要看看他有撑多久不乖乖主动交出雷帮的能耐。那个小白脸呢,查出他什么来头了没?」


「盟主,属下觉得有件事很奇怪。」神火盟的左护法犹豫着该不该开口。


「只要息正确你便说来听听。」他绝对要拿回那张,他得叫那小白脸的姐姐的字据。


「我们有去查过乔水央这个人,是她是独生女,并有弟弟。」上帝那天带的那个人实在诡谲。


「我管她有没有弟弟,把人给我抓来就是了——等等,你说……那么,那个混小子是……」


左护法看了眼李虹生,生怕待会儿说出来的话惹来个死罪。「盟主,右护法和属下怀疑那小子是女的。」


「你是说那天我连输了十几场的赌局,是败在一个黄毛丫头手上?」李虹生脸色果然愀然变色。


左护法赶紧补充道:「盟主,她来头不小,是知名的心理医师,也是柽风道馆岳露禅的外甥女。还,她父亲就是十五前,在澳门打败过你的赌圣乔农,母亲则是特立独行的占卜专家。」


「乔农她是乔农的儿……」李虹生瞬间憔悴了十岁,喃喃自语着,「那么她的母亲不就是……」


「姓阴,叫阴梦聆。」左右护法两人对视一眼,发觉他们盟主神色有异,随即飞快供出调查来的字。


「哼,哈哈哈!」李虹生霍然狂笑起来。「没想到绕了世界一圈我们还是对上了。二十五年前我李虹生败在乔农手下,输给他一个女人。没想到二十五年后,我败在他们的女儿手里!好、好,这笔帐是到了该好好算一算的时候。」


岁月过得真快,都十五年了,不晓得那对置富贵如浮云的隐世夫妇,有没有忘记他这一位「故友」?


***


「盟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你们给我继续监视雷帮,鸡蛋再密会有缝隙。还,帮我请乔氏夫妇到神火盟来坐坐、喝喝茶。记得别弄伤乔夫人根寒毛,否则我唯你们是问。一语毕李虹生起身入内。他得为多年未见的老友做些准备,可不能让人说他怠慢轻忽当年的赌圣。这一天终于被他等到了!


***


「看,那个人不就是慈善公主?」为营造出小家庭的假形象,自从走进这座入依山傍水的贵族学校起,身旁没有保镳跟着的雷氏父子及乔水央,所到之处便起这样的语。但是于雷焰魁梧健的体格,大部分的人只限于敢远观不敢亵玩的阶段。而乔水央则显得神态若,她并不在乎有没有人认出她,她比较关心的是黄线内场中央的相扑大对决。


「雷焰,你看他会赢吗?」


「那小子不服输的。」


「可,跟小翼比赛的长得那么胖,他很吃亏。」


「你别紧张,我们一起他加油!」于是不只加油声,连敲锣打鼓的声音也不绝于耳。着红花鼓的,正是站在场边吆喝加油乔水央;一身红色扶桑花洋装,桃红藤手袋,扶桑花发夹及紫花凉鞋,如同南国佳人的美丽装扮引起不少人注目。虎背熊腰的雷焰站在她身旁,则显得十分突兀。


「我觉得我们这样做相当愚蠢,大家都在看我们。」手拿圆形的金色铜片,雷焰很不自然地配合她,出「铿、铿」的铁片。


「我亲爱的上帝,这叫输人不输阵,台湾职棒,都是这样热热闹闹。快点,你锣再敲大声一点,我们帮雷翼壮大声势。」乔水央兴匆匆地道。


「我们这样还要多久?」雷翼那小子像打算装出不认识他们的样。


「直到敌方举旗投降,跪地求饶,一败涂地,七孔流血……」看着场中奋战的雷,乔水央已被激发出所有的母性。


她绝对不是慈善公主!从他们俩身旁经过的人个个惊慌而逃,并且争相走告所有参赛者,是否考虑直接弃!


***


疲惫地玩完了所有的游戏之后,他们这组假家庭穿插在人群中,沿着园游会的食摊逛着。


全世界有钱人的生活大概都差不多。乔水央看着这里的游会,跟电影演的简直维妙维肖,就像「麻雀变凤凰」里,并购大亨带薇薇安出席的马术茶会。有衣香鬓影的男女、白色的露天圆桌、黑色燕尾服的服务生……当然,电影中并没有雷翼这么可爱的小男孩。


「小翼,你今天玩得快乐吗?」乔水央吃相满足地舔着甜,她怎么老觉得他们今天赢的那些人,不是突然脚跛了、就是肚子痛而弃权;最后还是由学校的老师抽签下场,因为再没人出赛,冠军直接就是他们。


回头,他同水央一样手拿着甜筒,笑得相当高兴。「今天小翼很快乐,谢谢爹地乔姨陪我来。」


「是嘛,小孩子就是应该活泼开朗。下次你可以把小朋友邀来山庄,办个露营烤肉联谊也不错,这样你的阿迪斯叔叔就可以大显他身手,免得他说喂我们这些人愈来愈没有成就感。呃,等一下,我要买热狗。」乔水拉住雷焰,示意他掏钱。


「阿迪斯真的说他继续待下去会没有成就感?」雷焰掏出钱币递给乔水央,她在侠日山庄食量大的像头牛,她的吃法完全给足阿迪斯面子;吃得文雅又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因此对于她已经过第七摊,雷焰并不瞠目。


小小的咬口热狗,乔水央道:「嗯,他有说类似的话,所以日后请大家捧场。」


「大家都很捧他场,乔姨——」雷了下,「尝过阿迪斯做的食物,你怎还吃得下这些垃圾?」他举目四顾,除了冰淇淋,没一样入得了他的嘴。乔水央倒是吃得不亦乐。


「我脚酸了,我们先找一下位子坐好吗?」她一边脸颊鼓鼓地装满食物。j


「吃饱撑着,当然脚会酸!」嘴巴说着,雷焰还是背着雷翼昂首阔步往前走,不消一会儿,人高马大的他便找到一处舒适又可乘凉的好置。


乔水央只知道跟在雷焰后头,他是金主嘛!「雷焰,你一天不吵架浑身不舒服是不是?」由于嚼着东,她的声音根本听不清楚,走路还看路地撞上他背。


「哎哟,好痛!」她的妈呀!她是撞上战舰了吗?


「你怎么不看路?」雷焰拉她在身旁坐下。


深陷痛楚中的乔水央,心地没注意到雷焰体贴的举动,怨怪着:「你那么一大样挡在我前面,完全遮住我的视线,我光看你就够,眼里哪容得下其他东西。」她生平最怕痛,连打疫苗都得先敲晕她。这人让她这么疼,不道歉就算,居然还对她凶巴巴!


「嘴巴还能讲话,还好你没什么大碍,不用我负责。」原本想伸出去抚慰的手,自动地收回来。


负责?闻言,乔央立即乱没志气地演起戏来。「厂ㄨ,怎么办,我头好晕唷!天空怎么全是星星,我是不是脑震荡了?」


「乔姨,还吗?」雷翼拿佛她是火星人的眼神看她。


「不好,」乔水央顺水推舟地倒进雷焰的怀里。「乔姨下半辈子恐怕都得你爹地了!」


雷焰眉一挑,「但你刚讲话还很大声公。」他配合着她戏。


那是刚刚!现在我头好,而且这种情形通常会有后遗症你千万记得要负责!」这会儿,她声调完全变得柔细。


揉发疼的额头,乔水央只能自认倒楣。今年她稳是流年不利,先是被绑架失身,现在撞得哀声痛呼,接下来会什么呢?


「绑架啊,人绑走我的小孩!」一名贵妇突然凄厉喊着。


雷焰看见一男人抱着一位约莫三、四岁的小女生,往园游会人少的另一边树丛钻去,他立即放下雷翼,朝乔水央道:「小翼看着,我去追他。」


乔水央崇拜地望着雷焰施展矫健的身手去,太俐落了,原来他才是真人不露相,那日在神火盟的身手不过是今日的三分之一,莫怪乎他敢单枪匹马前往,料想那些蹩脚也不是他的对手。jJ


就在她发呆的情深眼蒙蒙中,幸好还有听见那声叫呼:「乔姨,救我!」


雷翼!乔水央飞快掉头,只来得及看见小翼奋力挣扎着被抱入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内,她望着相反的两个方向来不及等雷焰回来。先救翼比较要紧!乔水央速钻进他们来时开的跑车,拿出放在她包包里的钥匙。


她手握方向盘,深呼吸一口气,来这次非展现她的飙车技术不可。




第九章


在市区里闯了好几个红绿灯,差点造成好几桩连环车祸后,乔水央和绑匪的车并行地抵达郊外的间大仓库。


她一下车,仓库里便出许多大汉将她团团围住。


「你可以去当赛车手了,乔小姐。」神火盟的左护珅标,手臂挟着雷翼步下车。「欢迎你光临神火盟最大的烟毒仓库,上次被你跑了,我们难向盟主交代,今天我们总算能将功赎罪。」这娃儿真是漂,最重要是,她是上帝的女人,能让上帝动心,床上之术一定异于常人。等事成之后,这女人就是他的。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会绑架自己的孙子。」乔水央今日总算大开眼界,神火盟果然如外界传言的不择手段。


「时间差不多,」珅标眼神一瞟,示意手下将他们两个的手绑起来。「就请乔小姐和小少爷暂时先在这儿委屈几个小时。」


「喂,里面有没有贵宾室?像是冷气、之类的,雷翼可是你们盟主的孙子,不好好伺候他,小心李虹生找你们算帐。」小翼还在他们手上,乔水央没傻得和他们直接起冲突,况且听他们口气,似乎雷焰很快就会赶来。


「哼,你还真不是普通的丫头,挺临危不乱!」珅标话中有话,借机摸了把她颊,瞬间便将她及雷翼推入仓,关上大门。


「呃,好歹你们也是一个大帮,应该学习际礼仪,有绅士风度一点!」手被绑的乔水央,隔着大铁门喊着。


「水丫头,你别白费气,以为他们这样就会理你!」她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就着窗户投射进来的少许光线,这会儿乔水央才看见被捆缚在角落里的两人。「爸、妈!你们两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你先说站在你身的,那是谁家的小孩?」始终是冷气的阴梦聆打量着雷翼。


这小孩将来成就非凡,年纪小小能够沉得住气,比他们家水央聪明不知几倍。而且这小孩漂亮的……很像她今天才见到的一位故人。


对,这孩子长得像「李」家人。记得二十六年前,她差点就嫁入那户人家,里面每个人的长相就是如此。二十六年后,她没想到李虹生会做出请她回到他身边的无理要求。在神火盟,她义正辞严地表示不肯离开乔农,李虹生一怒,便叫人把他们人绑来这里,并撂话乔水央不久便会来和他们做伴。


「妈,他雷翼,是你们来女婿的儿子。」乔水央落落大方地说道。


「未来女婿?你不是告诉我们,你帮一户有钱人做心理治疗,难道……」乔农心中也和阴梦聆同样质疑着,这孩子明明长得和李家人肖似。


乔水央露出窃笑神情,「说来话长。爸、妈,你们别心,你们的未来女婿也不是个惹的家伙,我今天算是见过他的身手,是舅舅最喜欢的那种武材。」


她唤着也被绑住双手的雷翼。「小翼,我们先过去爷奶奶那边坐下,我告诉你哦,他们两个人都很厉害,一个是二十几年前的赌圣,你们侠日山庄不是以赌起家吗,你想学赌,就对这位帅爷爷多灌迷。说到了他旁边这位风韵犹存的奶奶,你不用特别巴结,因为她的酷劲和你一样,至于她的来历嘛,在我小的时候,她告诉我她是来自古代的人,我到现在都肯信,有机会你听完她的故事,再跟我分享你觉得她是不是在说谎。」


雷翼双眸睁得雪亮。「真的吗?你们一个是赌圣,一个是来自古代的人?,」他压不怕自己现在是被抓来,反正他知道那些人待会儿会死得很惨,倒是眼前这两个人颇吸引他的注意。


难怪乔水央会每牌局都赢爹地,而且他也觉得眼前这位年轻特殊韵味。


「小伙子,你答不答应让我女儿当你的后母?答的话,我就把我怎样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赌技教你」多年在牌桌上养成冷静的思考以及锐利的判断,这些足以让乔农看出雷翼并未全然接受他女儿。


阴梦聆也非省油的灯,「让她嫁给你爸爸,我就告诉你,我们那个时代的人是怎么生活和娱乐。另外,我也可以叫和我同样来自古代的弟弟,将他太极拳的毕生绝学授给你。」3


看着这对漂亮的夫妻,雷翼陷入左右为难的地步。


「你放心,我们是不勉人的。」乔农道。


「机会仅此一次,绝无下次。」阴梦聆嘴角漾开一个笑,阴阴凉凉的。


「爸、妈,你们这是——」他们四个是被绑架的,可不是来提亲。雷焰未向她求婚,这两老却已经先从小孩下手,原来人家说的有其母必有女果然属实,她的不光明磊落尽是得自他们两老的真传。


况且听他们的语气,好像小翼不喜欢她!小翼才不会排斥她呢!


可她才说出口,便被两道视线刺杀,只好遂然收口。


霍然,雷翼唇形也变弧状。太有趣了!他喜欢这个漂亮奶奶脸上阴森可怖的笑容。他摆出小谈判家的姿态,「我应让乔姨当我的妈。关于刚才你们说的那些,她嫁给我爹地当天,我必须已经先学会赌圣的绝技,及聆听奶奶古代的各一半,另外的一半就等到日后。」和这对爷爷奶奶当家人,未来的日子一定很有趣或许他能从他们身上,学习如何整他未来继母的妙点子。


阴梦聆和乔农两人相视而笑,转头朝雷翼道:「成交!」


乔水央哭笑不得坐在他们身边,她可以想像未来这三个人必然能够处得很愉快!


***


「雷焰,你把公司的让渡书带来了吗?」李虹生扬着笑,真是大快心啊!和上帝交手这么多次,他这次最占上风,都拜那个笨女人之赐。要不是她一时大意,翼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落入他的手里。


他那个可的小孙子,可是完全不认他这位高权重的外公,是该让他吃点苦头了!


「全部在这里,要先看他们两个手的白纸。一把黑枪抵他的太阳穴,让他动弹不得。


「雷焰,你太聪明了,你以为我会被你唬二次吗?标,你去把他手上的让渡书拿过来我瞧瞧是真是假。」


「是,盟主。」珅标奸笑着走过去,在拿走被雷焰捏紧的文书时,顺道在他的肚上重重地赏了一拳。这臭小子,夺走他最爱的女人李云妮,这口气他已经憋很久。


「哈哈,是该给这小子点颜色瞧瞧。」李虹生在旁边笑得好不开怀,珅标,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赶快把让渡书拿过来给我。」


「盟主,很抱歉,这让渡书我不能交给你。」珅标歪斜着嘴笑道。


「你说什么?!」李虹生没有料到珅标居然会不听他的命令。


「李虹生,看来你被黑吃黑了!」被架着的雷焰了然于胸地笑。


闻言,李虹生气炸那张打了太多毒菌而僵硬的脸。「珅标,你可别忘恩负义,要不是我收你这个孤儿,你现在还在沿街乞讨呢!」


珅标走过去抓住李虹生的下颚,并用手背拍打那张老脸皮。「你是收留我,但我已经看太多年你这个糟老头的脸色。做人要有野心,这是你的,很可惜你没把女儿嫁给我,不然她也不会那么早就香消玉殒。」


「你……你……」已垂垂老矣的李虹生,吼着身边的手下。「右护法,你们站在那边干嘛,没看见他背叛我了吗,谁能把他抓起来,我就对谁重重有赏。」


「盟主,你老了,大势已去,把保险柜密码说出来,拱出江山你就能安享晚年。」右护法劝道。


「呸,我死也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


「嘴硬!」语,珅便给李虹生一记耳光。「你们给我打,打到这老不死肯说止。」这家伙把所有重要的印监、存摺,房地契部锁在保险柜。李虹生毕生昧着良心赚来的钱全在里面,没有那东西,神火盟只是空壳子。


倏地,李虹生狂起来,「我活到这把年纪,有今日的下场,真是报应、报应!哈哈……」想当年,他不可一世,霸钱财、夺人妻子,推人入坑,今日他会沦落到般下场,想必是那些人死不瞑目来找他报仇。


倏地,一道懒洋洋地嗓音不知从何方起:「唉,师兄,那是什么鬼哭声,吵得我们在这边午睡也不安宁!」


「谁?!」珅标等人全部戒备地寻找声音的来源。见七、八道影子从仓库方屋顶跳下,半秒光景便用小石头击中众人手腕,枪枝纷纷落地,并以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的无影脚扫到他们构不着的地方。


「你们……」这下发抖的换成珅标等人。


沅太双手擦腰,「叶同,我不是叫你别不是吃就是睡改天像这些人笨头笨脑,不是有辱我们柽风道馆的神号。」


叶同不依地喳呼着:「师兄,别拿我跟他们比他们是邪恶的人,我是善良的人。」


「说的也是。沅太摸摸鼻子,觑眼冷静的雷焰。


只大猩猩深沉稳的模样,还真是挺碍眼。


「你们别过来呀,再过来我就杀了他。」首号怕死的珅标,拔起他袖内锋利的刀子,往雷焰的脖子架着


「大师兄,好好笑喔!他说他要宰了大猩猩耶!拜托,这个人是我们大师兄的情敌,你要杀了他刚好帮我们一个大忙。师兄,这招借刀杀人若使得妙,水央师姐就没理由责备我们。」深知沅太心意的叶同,立刻举双手双脚赞成。


情敌?雷焰眉尖陡然一蹙早知道乔水央有武术底子,且师出名门,这群人就是她的师弟?被叫「大师兄」的那人,他记得清楚,便是那日在神火盟救他一回的人。


雷焰缓缓地镇定开口:「只怕见死不救,她同样不会饶过你。」


下一瞬间,雷焰反手一转,猛然地架住珅标的手肘。都怪他握着刀子的手抖得厉害,才让他有机可乘。


好啊,真是好功夫。」叶鼓掌着。还好他神经不大条注意到了旁边射来一道杀气重重的目光。「呃……我们师兄比起来,雕虫小技算什么。」


此时,远处听见了警车的声音,神火盟一群恶徒想逃窜,未料雷帮人马也在此刻现身,和风道的人联手不让任何一只毒虫给溜掉。


「看来你并不笨嘛,懂得报警,还让自个儿的人先埋伏。」两个大头目总算正式交锋。


焰泰然地望着沅太,色道:「我不能冒任会让我儿子及水央有半点闪失的风险。看来他们的行踪,我得向你打听。」依那日神火盟,眼前这男人保护水央的架势,想必她人已在安全的地方。


乔水央选的人真让他没话说。方才那些人压根儿没想被他们关在仓库里的人已被移往其地方。


「我还没说吗?他们人正在柽」


春日艳艳,轻风徐徐,沅太望着雷焰一道宛如泰山的背影,没向他打听柽道馆在哪儿,自信磊磊地消失在夕阳的那一端。


这人居然把接下来的事全丢给他,真是好样儿的!


***


「小翼来这是好吃的煎饺。」


「这是紫酥糕。」


「这金玉满堂腰果。


「这是千年素罗汉斋面。」


「还有,这是冻顶乌龙茶!」柽风道馆里,没去仓库捉恶徒的人全部爱上了雷翼,自动地从厨房里拿出有好吃的束西。


一张晚娘面孔悄悄从旁起,倏地挡住了所有贡品。「拜托,侠日山庄要喝香吃辣的没有吗,你们不要拿这些东西出丢人现眼!」不喜欢他们奉上来的东西,乔水央倒是往旁边碟子拿了粒茶梅塞进嘴巴,真不知道以前为什么她会那么喜欢吃这里的东西。自从遇见阿迪斯后,她的生命才真正地活过来。


随后,乔水央的后脑杓便被敲了一记响头。


「唉!师父,你怎么又偷袭人家啦」差点害她被茶梅梗到。


「我看丢人现眼的人是你吧?还有,学之人不晓得背后有埋伏,就怪自己技艺不精,不叫偷袭。」岳露禅闪个身,如影幻形,一下子便在他的老位子落坐,端起白色的瓷杯喝着他的乌龙茶。


见识到岳露禅不输给小说里的干坤大挪移,雷翼终于知道乔水央一身的好功夫从哪里真传。「姨,他是?」


水央立即转头,抱住人见人的雷翼道:「他是乔姨的舅舅。小翼,以后要心个年老妖怪,看见他就马上躲得远远的。」说自己是从明跑来的人,不是妖怪是什么。


雷翼在乔水央怀里昂起头,朝岳露禅及大伙人笑笑,又朝她道:「我觉得舅公很好啊!还有,这东西也很好吃呢!」


乔水央不可置信地望着雷翼。小子!不久前他们在园游会时,他还问她为什么吞得下那些口而出这种天地不容的谎。


真是可怜他了!乔水央劝道:「小翼,我知道你是怕他们伤心,才说东西好吃。但是你放心,他们脸皮厚的很,就算你说实话,也不会伤到他们半点皮毛。」


「师姐,你就让我抱他吧。」紫樱伸出手,她也喜爱着宛如天使般的雷翼。


「喏。」乔水央要雷翼转手,熟料,后者却紧紧抱紧她。「我不要离开乔阿姨。」雷翼自忖,他被一个菌类给污染已经足够,不需要再来第二个


乔水央也回抱紧雷翼。「你们看吧,我们感情血浓于水,请你们不再用『后母都会虐待小孩』这类蠢话来恫吓他。」


闻言,大伙人会心一笑。紫樱解释着:「师姐你就别介意些玩笑话,这么可爱的小孩,大家难免巴不得是自个儿的。」


「对了,他爸怎么还没出现啊?」一名师弟说道。


「么大个人儿不就是了吗?」岳露已看见来人,那人乎快把他道馆的给充塞得满满。


是个好武材!


筋络分明,神若钟石,有藏而不发的内敛之光,比沅太的光芒毕露更属上乘水丫头若能嫁给他,乔家是捡到宝了!


「小翼。」雷焰在众人中,一眼便看坐在乔水央怀里雷翼。


「爹地。」雷翼从乔水央身滑下,往雷焰方向跑去。雷焰一把抱起他。「爹地,是这哥哥、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舅公救了我们,他们还请我吃好多好吃的东西。」


这小子比谁都会做人!瞧那嘴巴甜得似蜜饯,乔氏夫妇在旁看得是眉开眼笑,这下他们不怕后继无人。至于水央那个半调子,有材无心,要培养她得先改姓「愚」,才能愚公移山。


「谢谢你们救了小犬,雷焰改日定当图报。」望着眼前这群人,雷焰竟有刹那错觉,佛错闯时空,进入婉约诡谲的古。


没多少时间让他困惑,跟在他身后随即浩浩荡荡地杀进来三个。


这三个便是一接到乔水央平安归来的电话,火速赶来这的合伙人。


「乔水央,你居然下那么多烂摊子,让我去面那些难缠的广告商!」范乐风的进来。


乔水央外都盛传着要拆伙,这样我们会损失很多知道吗?」尧舜安跟在范乐錡身后。


「对啊,乔水央,你那么早回来,害我少赚好多钱知道吗?」最后踏进柽道馆的,是心正在淌血的周璠。


「我三个好姐妹,你们这样尘仆仆地赶来,先喝口茶润润喉。」乔水央笑着招呼她们,打太极,她最会了,先消消她们怒气再说。


「不错,几个月不见,你还是跟从前一样贴。」尧舜安道,她们三个人一从她手中接过茶水


「咦,你们道馆很热闹哦,哇!这可爱的小孩,该不是你在外面偷生回的吧?」属外貌协会的周璠少筋地喊道。


「你以为她是去外太空啊,才消失两个月就能生下这么一个漂亮的六、七岁小孩。」范乐錡忍不住和周璠抬杠起来。


「好啦,你们两个,我看我们都被转移注意力了。」尧舜安倒看见雷焰这尊大块头。


乔水央扬起娇笑道:「呃,我的好姐妹,我跟你们介绍——」


「不起,我们该回去,不打扰贵府了」雷焰倏地打断她的话,抱着雷翼转身欲往外走。


乔央已平安地回到家人身边,想来,她一定不会希望再回去侠日山庄,还是先走一步,得让她为难。


「你给我站住,雷!」乔水央娇喝一声,这个大木头,真是气死她了!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吗?


哇,尧舜安等人全日瞪口呆,她们柔情似水的姐妹,何时也有河东狮吼的功力?


「你叫我?」雷焰停下脚步回身。


奇怪了,怎么老是做什么,便能让她气呼呼的?


「对,我是叫你,」乔水央深呼吸—口气,随即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用力挤出笑脸。「老公,你忘了连我也要带回去!」她撒娇地卷着雷焰的衣袖。


老公?连她也要带回去?


不只雷焰,刚刚才进门,整出戏看得雾煞煞的三人组,双眸里都闪着疑惑的光他老公,为什么人家要回家也要带她回去了为什么大家都镇定自若,只有她们及男主角身不知情?


为么——




第十章


为么他才踏进侠日庄便得好像哪边怪的?


霆仔细打量才两个月未见面的家,有那个才小侄雷翼在,应该不会允许人作怪,那么是里不对劲?


「二少爷你回来啦?」伦伯在大门口便看见提着个旅行包的雷霆。他正监督着下人表演高难度的特技——在花圃里抓害虫,并且不准踩死它们。


「伦伯,」雷霆看见老人家,二话不便是一个熊式大拥抱。「山庄一切都还好吧?」


「托二少爷的福,从来没这么好过!」伦伯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


「那就好,我先进去。」


「少爷慢走。」伦伯弯腰着迎送雷霆。


「弯腰了,伦伯,小心腰闪到。」雷霆边走边回头。怪怪,伦伯么笑得肠子都快打结的样子,这老人家该不会患了什么绝症不敢说出来怕大家难过,所以想颜欢笑地度过余生?


「二少爷,很高兴看见你回来了!」魏总管在大厅里眉开眼笑地。


「嗯对,回来了。」咦,不对——「魏总管,你去做了整形手术吗?


「没有啊,」魏总管自己也疑惑着。「二少爷为什么这么问?」


「嗯,我想一下。」雷霆咬做思考状,一会儿总算露出笑容,「你起来年轻二十岁!」


「大概是我这阵子常笑的缘故吧。笑能改变身心灵,无形之中会带给我们好的磁场,增加我们的人缘,是最好的保养品。」魏总管语毕,笑着去忙的事了。


太阳打边出,全年无休地板着一张棺材脸的人,现在居然笑得像尊弥勒佛,还说什么笑能改身心灵,并带来好的磁场。大白天的,雷霆浑身上下突然泛起鸡皮疙瘩。


总算收回往魏管消失向的目光,雷霆回头,迎面而来的是呆弟。「副帮主,你—」


「你不用说,我回来。」雷霆抢快道。


「副帮主,你的寻妻之旅不愉快吗?怎么好像一副鬼上身的样!」

呸呸呸,童言无忌,不会话就不要乱说话。呆弟,我问你,最近帮里有没有被下咒?」雷皱着眉问。


呆弟也笑得合不拢嘴。「副帮主,雷帮最近正在走鸿运,哪有被人下咒。倒是神火盟衰运连连,李盟主已经被警方给人证物证逮个正,正在牢狱吃免费的饭,他那些手下也跟着进去了。」


「真的?」雷霆在沙发上神地坐下来,「我不在,地球好像整个反了过来。神火盟居然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嗝屁和我们大家说再见!」


呆弟看了看雷霆的身后呐呐地开口,「呃,帮主,台湾法律实行的一夫一妻,你后面那三个发妞是你这趟寻妻之旅找回来的老婆吗?」


雷霆倏地想起什么地弹起来。对了!他带这三个金发妞儿,就是要渡化雷焰!


他不在的这段期间,他们这些人之所以会改变这么大,全是因为看开!雷焰已经如此堕落地玩起小白脸,些怜的下人,只将自己化身成菩,看看这样能不能开化雷焰,早日回头是岸。


真是舍己为人,没想到人间处处有温情,雷帮可以获颁政府杰出十大帮派之。为了维护雷帮的声誉,他当然要一马当先,揪出那个杀千刀的小白脸。


「呆弟,你们的帮主,此时此刻在哪里?」


「帮主在他房间啊。」


真是罪恶,经中午了,居然还在房间里热,难道就史书写的,从此君王不早朝。


「走,我们上去。」雷霆拉着三个正朝呆弟搔首弄姿的金发娃儿,欲往雷焰房间闯去。


「雷霆副帮主,不要去呀,帮主他……」帮主他有交代他们下人,谁都不能去打扰他的。


才唤着雷霆已然宛如急惊风飙上楼。呆弟望兴叹,他是不是应该先打一一九叫救护车或是请医院准备好急诊病床?


「快点给。」雷焰着气,他看着身,已快忍不住了。


「人家不要!」乔水央将头蒙在子里。


「我要。」


「我不要。」


两人拉拉扯扯,最后由力大如牛的一方获胜。雷焰扯下被子,我说你不能再吃了,医生说过你再吃下去宝宝会超重,到时候你很难生。」他大手抢过白色的碟子。dD

再次跳入婚姻的栅栏,是因为乔水央的肚子里已怀有他的宝宝。这经由他的岳母提醒,他才知道。为了不让乔水央肚子大了才穿礼服,只筹备三天,事便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情形下完成,两位新人还搞不清楚状况,便被送做了。


嘴里含着半块核桃泡芙塔,乔水央望着雷焰手中的碟子,神情幽怨地控诉道:「你不爱我了!你只爱我肚子里的宝宝,你只关心他。既然这样,我a还不回柽风道馆,我才不要在这儿等着当孤苦无依的弃妇。」


好家在刚才她冒着生命危险,硬是火速咽下三块柠檬慕斯,又从雷焰手中夺下一块泡芙。幸好,她福大命大没噎死。


「爱你,我爱你。只要你别再量地一直吃。」说着,雷焰将怀孕三个月却像个月的乔水央揽进怀里。


我爱你」这句话自上个月他们结婚后,雷焰如同喝开水般地每天至少说上百次。


数不完的耐心和她过招拆招,连雷都无法置信这样别人口中所谓的新好男人」居然会是自己,是那个从前一见女人,便离得有十丈远的男人。


他仍然觉得女人是菌类,黏上之后,便是拔也拔不开的超级吸盘。


只是若有乔水央,他也无法体会到幸福。曾推却不想得的感情,如今带给他深深的满足与充实,这一都得感谢他怀中的这个小女人,感谢锲而不舍地爱他,不放弃他,她的确教会了他懂得真正的爱。


「这个世界上最爱我?」她含着未干的珠泪问。


「这个世界上最爱你。」他肯定地道。


「最最最最爱我?」她孩子气地再问。


「最最最最爱你。」他很有耐性地应答。


「你骗人,」乔水央泪眼汪汪,「你根本不爱我,你刚刚多说一个『最』!我好可怜,嫁给一个根本不爱我的丈夫。」她乘机偷拿走一块在雷焰手中的泡芙塔,塞进嘴巴里。


「别胡说了!你是最棒的妻子,我三生幸才能够娶到你,这样行不行?」他现在的功力,连翻白眼也不用了。


「不是敷衍我?」


「不是敷衍你。


「我这样无理取闹,你还是爱我?」


「你这样无理取闹,我还是爱你」雷焰学乖,多或少一个字都不行。


乔水央得到满意的答覆,自己颇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现在终于知道,我父母为什么肯把我嫁给你这个大黑道,你是屹立不摇大树,会包容在树下撒野跳舞唱歌的我。」


其她根本不必再忧虑。她右手的中指上,着他送的结婚戒指,是一枚钻戒。当初他已表达心意,说只有这样恒久永远的戒子,才适合他们的爱情,也适合善良的她


雷焰啜吻了下她核桃香的唇。「还没说为什么喜欢我?」医生说过,和她说说话,能转移她想吃的欲望。


我说完要换你说。」得到雷焰的保证,乔水央喜孜孜地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便觉得你像电影里面兽面人身的『文森』。我所指的是气质,你们有很相近的气质,文森和一群避世的人们居在纽约一处神秘地道中,在那里的人们彼此亲爱持,他相貌特异,会穿着长斗篷为孩子朗诵故事、为成人排解纠纷,为众人对抗凶恶的侵入者,他是他们的王子,也是他们的守卫。


「你们两人很相像,都拥有最宽厚柔韧的心灵,虽然你说当初留我下来是别有目的,是要帮助雷翼。但是信誓旦旦、讨厌女人的,大可费尽心机将我扫地出门,犯不着一次次帮我找机会留下来。」


「所以?」怎么他听了老半天,没听出半点具体的喜欢事项。


「所以,喜欢是一种很美好的心情。就像钢琴师的手碰触到键,就像舞家脚穿上舞鞋那一刻,人生所有都在那一刻起有了更丰富的意义。在那之后,所有的恋人都会相约一起看北极光,等生产完,你会带我去看北极光吧?」不合理的要求,都要趁这个时候提出才会得逞


每对恋人都会去北极看北极吗?尽管心中质疑,但大,雷焰仍然颔首。


他有种被陷害的感觉!


彷佛她说:喜欢你是一种很美好的心情,这类好听的话并不是重点,点是后面那句:他会带她去看北极光吧?


「换你说喜欢我什么。」目地达成,她很舒服地安躺在他宽阔如草地的胸口。


虽然有时很想知道,过去雷焰和李云妮的婚姻及爱情究竟是怎样,但她终究放弃不问。聪明女人不问过去。


她自己是心理医师,何尝不知道问出来的结果只有两种,一种男方回答他比较爱前任恋人,这样自己只会落嫉妒、伤心欲碎的下场;另一种,男方回答他比较爱她,可是她又会质疑他是否在说谎,只为了让她住嘴。两种结果,都会令她忍不住窦猜测,情人一旦有了疑心,很维持长久的感情。与其这样,倒不如把握两人在一起的时光更实在。


雷焰用舌尖润了润嘴,道:「我喜欢你的眼,」闻言,乔水央扬眉,等待后续。「因为它们总是很爱笑。我也喜欢你的嘴,因为它们不会怕我,总会和我据理力争。我还喜欢你的体,它彻底温暖了我。」说话同时,雷焰的大手潜进她半敞的衣领,握住一边盈盈酥胸。


浅浅的娇吟立即自乔水央唇畔流逸出。


她一双藕臂攀住雷焰的颈项,「没想到,你比我还会说甜言蜜语,难怪我爸妈及柽风武馆的人全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不出三天便把我嫁出去。」思及她的婚礼,快速得让人咋舌。


「不是我,」雷焰低首,含住她一只玉乳吮嚅,「是雷翼。」


「啊……」乔水央喘息着,怀的身体变得很敏感。「对喔,都感激他促成我们两个大人才会被打鸭子上架,匆匆办完婚礼。你说,雷翼会不会担心我生完小之后,侠日山庄多了个宝宝,他会失宠?」


「依他现在拼命育儿新知、亲子丛书的情形,他比们这对父母,还对雷帮未来的新成员感兴趣。」雷焰说着摆。


「也许过一阵子他便失了兴趣,也许等宝宝出来,他会不喜欢他,也许……」孕后,乔水央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没有也许。你心理医师,如果真有那情形,我会和你一起况且我相信你给的爱,不会少于这个宝宝。」雷焰动手褪去她的底裤,将手指探进孕味十足的花壶,那里可是淫水潺潺。


乔水央吟哦着,「啊!先说好……嗯…我们要公平地对待这两个子。」她已将全身的重量交由雷焰处置。


「现在我们办事,别谈孩子的事情。」雷焰将自己的硬棒挺进水渍之地,和雷夫人采侧体位交欢着。「太棒了,你还是这么紧!」


「啊……啊啊……」她已不能再说话,只能乘着他的坚挺,欲仙欲死地娇吟。


「你的乳房变得好大!」把玩着她的凝乳,「这样可以吗?」雷焰缓缓抽动着他的欲龙


他拂去她颊零落散的丝,捧起她精致的小脸,两人交换着口中甘美的津汁,身下交合处也有汩汩而出的交欢淫液。


「啊……快一点儿,别这么慢,啊……我会……」攀附着雷焰粗壮的手臂,她双颊泛着滟的红晕,艳臀不断催促着雷焰加快。


「你会怎样?要不要说清楚点。」他故意弄着她,一次次磨人地放慢速度,在快抵达她充满淫呼的蕊心之前,又悄悄退出。


「我会受不了。再进来儿点,啊……求求你!」


乔水央的呼吸已经全乱了,不断地逸出苦闷的欢吟。


她攀着他手臂,呜咽出声,十指深深地掐入他扎实的肌肉,起娇躯,渴求宠爱。


「是这样吗?」掬了把她娇乳吮吻,他加深捣入她已经充血的娇花,一次次抽动得更快,感觉到她犹如处子般的紧窒包围。


「嗯……啊啊啊……」终于,彷佛过了几百年的时光,就在她以为将因为快乐及盈身火热而死去时,雷焰终于放开了她,默然地静静俯看着她瑰红的小脸,饱挺娇吁的胸脯,她整个人散发着彷佛刚睡醒慵懒娇艳。


「累了吧,吃一口泡。」雷焰拿起台灯下的饼,喂着她吃。


「刚你还不许人家吃!」乔水央抱怨着,把她弄得这么喘吁吁的,她怎么吃得下。


「我这是先兵后礼。来,吃一口,」雷焰诱哄着,乔水央见他诚意十足,遂张开嘴巴。「这才乖,刚消耗太多体力,是该补充点营养,这和你平时全无忌惮的吃法不同。」


「医生说不挑吃才好啊。」她霍然噤声,红着脸道:「你是不是还想要我?


「这下怎么知道?」


「因为你的大掌,恋恋不舍我的乳房啊。」怀孕让她的体力不比以前,焰身材又是如雄壮,前的她自然是无法满足于他。


她抓住他欲退下的手掌,让它停留住原来的位。「雷焰,如果你不满足只能找,我不许你去找其他的女人。」


焰凝眸一笑,「难不成你还能再来一次吗?」他调笑着她,一手掌握丰盈的饱。


闻言,乔水央双颊通火辣,为了藏住自己羞红的蛋,她低着头,不得不倾身贴近雷焰光裸劲健的宽厚肩胛,双手乖乖地搂着他的子。「哎呀,你还没答应人家不去外面找别的女人。」


「你放心,你以为我受了第二个菌类!我忍住,是因为我不想伤害你还有宝宝。」雷焰拉起被单遮住赤裸着的两人。


习惯他的譬喻,乔水变得不在意,只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全心全意爱着她。


「焰,要不是此刻我的身体不行,我还真想再来一次!」她悄悄地附在他耳说。


雷焰喘息道:「别诱惑。」


话虽这么说,他的手指已潜进她小穴。


「嗯,不行啦,你的手指比一般人大!啊……这和有我有么不同。」乔水央酡红着脸,咬着嫣唇。


雷焰隐忍住不将自己的欲龙藏进她花蕊间,「别说话,你赶快休息。」


「你这样把手指插在人家那儿人家怎么休息」乔水央抱怨着也满足着。


「少废话。说,待会儿我让你想睡也没得睡。」天晓得,他要用多少忍耐力,才没有又再次压倒她。他只能幻想着,此刻是他代替他的手指在占有她。


「好啦。可是这样真的很邪恶……」收到一记炽烫的视线,乔水央聪明地住嘴。「焰,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哦!不准去找别的女人。」她也拉起被单,准备在日正当中时,和他共眠。


正要入眠之,他们的房门。


一道男大剌剌地扬起:「哥,我帮你找女人回来了!


***


原来,小白脸就是「慈善公主」乔水央,而乔水央现今已是他的大嫂!世事不仅多变,而且变得飞快。他当初设计「黑道大哥&慈善公主」的计谋成功,却也聪反被聪明误。


眼前这娇滴滴的女人虽是柔情似水的模样,但雷霆却觉得这种看起来「软趴趴」毫无杀伤力,才是吃定所有人的人。


「对不起,大嫂,都是我不对,请你原谅我好不好」雷霆在大厅中求饶着鼓着双颊不理他的乔水央。至于那三个金发妞让他贬到沙漠去。


「水央,」雷焰也在旁边求情,「不知者无罪他并不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就看在他可怜的份上原谅他好不好,况且他还是你肚子里小孩的叔叔。」


「我听呆弟说了,就他策划绑架我来侠日山庄的。绑架良家妇女,罪该至死!」乔水坐在雷焰的大腿上,已有当家主母的威风。


应该给雷霆一个小小的教训,否则三、两天,就绑女回来给雷焰做妾,她不忙得焦头烂额才怪。


雷焰抓住她娇俏的下颚转向自己,「这样说起来,他也算是我们的媒人。若不是他,们两个人怎么会认识!」


「对喔!」她娇笑地想起来,「其实们两个人的爱情也算是他撮合的!好吧,看在他的这份大功劳上,我就原谅他,但是不允许再下次。」


眼望乔水央笑逐颜开,雷霆终于安住一颗吊在半空中的心。没想到,他老哥婚后会这么疼老婆,他和李云妮之间的婚姻可不是这般浓情蜜意。


雷霆未料到他才松心没多久,又马上吊起一颗心。


「雷霆,我听说你还没有女朋友,不如这样,我介绍我的好友让你们认识,她名字叫范乐錡,可是出类拔萃的很。」乔水央突然兴起当娘的兴致。


天呀,他这貌美如花的大嫂,还真是说风是雨。「不了,我目前还不欠缺女朋友,谢谢大嫂的好意。我到外面找雷翼去,不打扰你们两个人你侬我侬。」语毕,雷霆飞快地夹着屁股跑了。


乔水央窝在雷的臂弯里,笑不可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你别吓坏他了。」雷焰道。以他么没发觉乔水央性子里的古灵精怪。


她可不依。「我这是做善事。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懂吗,上帝?」乔水央窝在雷焰臂弯里,脑海里全在描绘着她新找着的乐趣。


***


奇怪,他都已经逃离屋内那女人,怎么还会有背脊发凉的感觉?


「小翼,你在这里做什么?」一冲出室外,雷霆看到正趴在地上挖土的雷翼。


侠山庄的花园里种植不少花木,用春兰秋桂来形容一丝也不夸张。最角落处居然还有一葡萄树,结了一些果实,养不少虫子,有的时候,肥肥胖胖的虫被风吹落,乔水央还会人把它捡起来放回去。雷翼就是趴在那个地方。


雷霆终于发现了刚回来时,究竟是什么让他觉得怪异,原来是这片花团锦簇园圃。他边欣赏着花绿的草,边往雷翼的方向走去。


「叔,你看这只虫子大不大」雷翼抓起一只超肥虫。


「嗯,够大!但是你抓他要做什么?」雷霆蹲下来,他看见雷翼身旁放着一个透明的小盒子,里面装着几只又肥又嫩又毛茸茸的虫子。


「我要再把它们养大一点,当我弟弟的玩具。」雷翼严肃的回答。


雷霆爆笑出声,他想拿毛毛虫当婴儿的玩具,小宝贝不吓死才怪!「嗯,小翼,你的想法是有创意,可是你弟弟他可能会先被吓死。咦,你怎么知道你新妈咪肚子里的孩子是男的?」


「我猜的,因我喜欢男生。」雷翼张着黑亮亮的眸随即又转移话题,「些虫子,我会把它们训练得不敢咬他!」


「那叔叔祝你训练成功。」雷霆眼珠子一转,问道:「对了,小翼,你真的真心接受屋内那个女人当你的妈妈?」以雷翼的成熟要装喜欢也不是问题,所以一点很让他疑惑。


雷翼认真思忖一会儿,「她不是很聪明,常常把故事说得很难听,一高兴来还会乱亲人家,最要的是她还把我这片墓园弄成花花绿绿的;不过,我发觉和在一起会感到快乐。『快乐』在我的字典里原本抽象的玩意,但现在它们变得很真实,而且叔叔你一定会喜欢爷爷奶奶,以及柽风武馆的人,他们都是奇人异士。」


由于乔水央有事没事便邀学校同学来家里喝午茶,所以他和那群笨蛋也相处得挺熟稔。现在他不只有一群人对他俯首称臣,他还打算教他未来的弟弟,怎么帮那群笨蛋取绰号。


雷霆疑惑,「爷爷奶奶?」他的问题等于是有问没有答嘛!


「就是乔水央的爸妈妈啊受了乔水央,可是在背后,雷翼仍坚持直呼她的名讳。


雷霆恍然道:「看来改天我得登门拜访,我亲小翼口中的那些『奇人异士』。」


「嗯。」雷翼翼点点头,小手随即拉住雷霆的大掌。露笑,白白的牙齿在太阳底下,显得像小恶魔。「叔叔,你再帮我找三十只毛毛虫!」


***


经过夏季,秋天的脚步来临,再过两个月便是乔水央的临盆日。


终于她肚子大得不话,比一孕妇大出两倍。几个月来她都被雷焰软禁在屋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日,尧舜安、范乐錡,周璠来访她才有幸获自由。


「哎,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四个女人在草地上,乔水央伸着懒腰,被雷焰细心护着,她都快真得变成猪了。


「太夸张了吧,你好像犯人出来放风。」范乐錡摊开餐巾,忍不住道。


「她现在可是幸福的很,我怀孕时我老公也把我当碎的玻璃娃娃看待。」尧舜想起她当孕妇的时光,可是笑容满满。


周璠则是很实际的从木藤餐篮里,拿出食物分给大家,「这里的东西,可以喂饱一只猪了!」如果水央每天都吃这么多东西,难怪她会像怀了个巨婴。


「小璠,你和还不打算生小孩吗?」乔水央问道。


她现在自己是孕妇,巴不得全天下的也是孕妇,和她一样半天堂半地狱地生活着。


「我们还年轻,况且我们是有计划的,我才不像你们急着当黄脸婆!」咬着美味的三明治,周璠幽默着在场另外两位已婚女士。


范乐錡赶紧声:「我未婚,请别把我算进去。」


顿时,四个女人笑成一团。雷翼在此时跑来加入笑女郎的列。「妈,」因为有外人在,他别扭地叫着。「爹地要我过来提醒你别笑得太用力。」语,雷翼用手指比了比在屋内监视四女人的雷焰。


「我的天呀!」对于雷焰的举止,尧舜安等人笑得更开心。


只有乔水央窝心地朝丈夫挥挥手示意她已收到他派来的小天使所传递的讯息,然后「小翼,你来和我们一起野餐。」


雷翼顺从地加入四个女的阵营中,他动作娴熟地趴在水央肚上算准时机欲倾听胎动。同时,他俊俏地抛给其他三位女性致命的笑容,不怀好意地道:「妈咪,我们叫来跳花圈给阿姨们看,好不好?」


远地,雷翼已看见他爹地走出屋子,往这个方向踱来。这个主意儿可想是雷焰教唆他的!


「不——」乔水央话未说完,便让三位好友给夺去。


「好啊好啊,小翼真乖。水央,你真耻,养宠物也不让我们看。」三个女人异口同声挞伐着。


结果可想而知。秋日的夕阳,上演着一出人虎追逐战!


其他三合伙人,见到迈着松散脚步而来的山中大王,立即逃窜喊救命。只是,她们愈跑,老虎追得愈开心。


在树荫下的雷氏一家三口,不,是一家「五口」,则父慈子孝母优闲地享受接下来无人打扰的愉快野餐。


亮丽的阳光穿透层层枝桠,张嘴微笑,告知幸福来临了。



陶汐语:钻石美人心 上

 内容简介

情妇耶!就是那种能媚惑男人的狐狸精

也是身为心理医生的她一直心仪想尝试的角色

她就半送半推、心甘情愿被绑架到雷帮

负责挑起帮主七年不近女色的男性雄风之任务

没想到会吓坏妇女的黑猩猩帮主视女人为祸害

限制她保持距离以策他命根子安全

要不是被商场敌手陷害,误食了春药欲火难耐

这个两人在雨中疯狂做爱的机会可是得来不易

没想到总算成功突破肉体亲密接触的第一步

他却矢口否认对她有情意,更时时离她千万里

可恶的是,夜夜总有狂霸猛男潜入她房中寻幽

哼!她就不信自己真的只是他的泄欲工具

看来她得使出非常手段来夺得她的非常好男人!




楔子


,成立不到两年,却拥有让人心嫉眼红的亮眼业绩,年营业额更是冲破八位数。但最教外人津津乐道的是四位女老板令人讶异的「幼齿」!她们都才正值二十四岁的青春年华。


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后生晚辈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业界心嫉三分之二的市场大饼被蚕食鲸吞,原本欲采取「合纵连横」策略来对付四个来势汹汹的后生小辈。无奈面对漂亮美眉总有不少人阵前倒戈,这些人在其裙下称臣的情况却有一种又爱又恨的奇怪心态。


但是,这都不影响她们受欢迎的程度。


外界依她们的星座以「地、水、火、风」来区分这四个作风迥异、凭其所学心嫉及专长在心理学界开创出一番美丽境界的女人。


地──周璠,朴实内敛,牙尖嘴利。


特征:外表像个女大学生,素有台湾的「梅格莱恩」之称。


座右铭: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水──乔水央,柔情似水,沉鱼落雁。


特征:年度好人好事最佳代表,台湾男人票选最想和她上床的女人。


座右铭: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


火──尧舜安,个性火爆,作风辛辣。


持征:台湾最「红」的女人,喜欢红色,香车、名牌、美人等于尧舜安。


座右铭:人生而平等,天生我材必有用。


风──范乐锜,拥有似风的性格,不受礼教束缚。


特征:做事三分钟热度,风姿绰约,动如脱兔、静如处子。


座右铭: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漂亮女子身负着被大家在茶余饭后拿出来闲嗑牙兼联络感情的重任,大家最爱八卦的就是这四位女心理医师的感情事。


好奇心人皆有之,众人擦亮双目,等着看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攫取这四朵金花?!




钻石美人心 


你粗犷的外表之下


有似水的温


将我包围在其中……



第一章


两个男人把书房当密室,正在进行着见不得人的秘密。


「霆哥,这样真的可以吗?」


呆弟看着桌上那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宛如从画里走下来的女画仙。


白纱衫裙、五官秀色、青丝飘逸,浑身周围好像罩着一股云雾仙气,彷佛观音大士底座的莲花,出水般地不食人间烟火。


「安啦!」号称是雷帮的智多星,雷帮帮主之弟、英俊倜傥的雷霆啜了口他最无法抗拒的摩卡冰沙后,利用尚有剩余空间的嘴巴道:「有病就应该要找医生。我可不只是为了你们的福祉,我是为了我那个天使般的小侄子着想。」


「天使?」站在雷霆身边的呆弟险些摔倒。


「怎么,难道你不服气?小翼只是玩死几只孟加拉虎、烧光一个小女孩的头发、弄倒一家两亿资产的公司。除此之外,我瞧不出他有什么恶劣的行为……对了,他还饿死从小陪他到大的狼犬,仅仅只是这样而已,他是个天使没错!」想起他可爱纯真的小侄儿,雷霆嘴边布满与有荣焉的笑容。


「小少爷曾经把一个男人吊起来鞭打过。」呆弟提醒道。


「对喔,你没说,我倒忘了这件杰作。那个找死的男人居然动土动到雷帮,还想欺负李嫂,这种下三滥应该把他丢到我们后山的河里去喂鳄鱼,可是小翼怕鳄鱼吃了他都会——被毒死,所以才命人将他处以鞭刑。」气愤之余,雷霆又舀了一匙冰沙往口中送。


「所以,之后雷翼小少爷又命人放十条蛇在他的衣服里面,打算让这个人胆战而亡。」


「小翼真仁慈,不是吗?」雷霆露出白牙,一脸的崇拜。


欵!呆弟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帮主曾经救过他的命,他早落跑离开雷帮了,怎么可能在这里一待就是八年。算了,他看也别再继续这个话题,免得待会儿吃不下饭。「霆哥,帮主会允许我们这么做吗?」


「叫你呆弟还真不是普通的呆。他当然不会答应我们这么做!你告诉我咱们雷帮帮主的外号叫什么?」


「上帝!帮主外号叫『上帝』。自从大嫂死后,没有任何女人可以诱惑得了他,道上也因此才有『上帝不做爱』的流言四处传。」


也所以,雷霆才想出帮「上帝」绑架情妇的点子!


这就对了!小翼需要一个母亲,如果以此为出发点,他就绝对找不到理由可以反驳的。」雷霆悠哉地再望一眼照片上的女人。


她,就是最近掀起国内热烈讨论「」合伙人之一——乔央。


她同样也是全国男人最哈的女人;人美、心肠软,还拥有如汪洋海水般的耐性……一牛车的优点,简直就是为雷焰这对父子精心打造的贤妻良母。这样宜室宜家的女人,虽然要她屈身为情妇,似乎有点太委屈,但至少比雷焰的前妻李云妮好太多了。


「很多女人都试过想这样做,但……」最后那些女人不是被雷翼逼成疯子,就是承认『上帝』是用木头打造的,不懂男欢女爱。


雷霆不疾不徐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别看我哥平时像拉布拉多高原,其实那德行比较像撒娇讨糖吃的小孩。雄赳赳气昂昂的三十四岁大男人居然有七年没碰过女人,道上私下都在嘲笑他『不行』,这对男人而言简直是极大的侮辱。所以我们要帮他洗刷耻辱,重振雄风。况且,『雷帮』的声势已经大不如前,所以外面那些苍蝇宵小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以为我们是软脚虾。」


「霆哥,拉布拉多高原是什么?」呆弟亮着眼问,雷霆是他的偶像。


雷霆的嘴角扬起俊秀万分的弧度,「拉布拉多高原是加拿大东部的冰蚀高原,高原下方是古老的结晶岩块,受到地壳掀动后,隆起成平缓的高原,再受冰河侵蚀,产生许多冰蚀谷及冰碛丘。每年加拿大冬天还会由北向南吹起拉布拉多寒流。」


真不愧是雷帮的智多星、赛诸葛!呆弟频频点头,投以敬佩得五体投地的眼神。「霆哥,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细数所有黑道,就属他们雷帮的雷霆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愧是他的首号偶像。而帮主雷焰平日不苟言笑、严以待己,真有几分像雷霆所形容的拉什么多高原。


雷霆就等着呆弟这一句话:眼神诡谲地看着正在电视慈善晚会上演讲的女人,朝呆弟说:「耳朵靠过来。」一阵机密碎语之后,雷霆脸颊泛开一个俊俏的微笑。


「那……霆哥你要去哪里呢?」看着雷霆脸上的笑,呆弟听完话后突然全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有被陷害感觉!


「你们不是要我赶紧讨个雷二夫人,我当然不能让你们失望!」语毕,雷霆语重心长地道:「呆弟,你是不是对我最好的人?」


讨老婆?!没见霆哥这么顺从民意过呆弟一时回神不及,呆呆地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是当然的事,他呆弟对霆哥比对帮主还服。


帮主虽然好,但雷霆才是真的很会做人,八面玲珑、舌粲莲花,中华民国的外交部应该聘他去当外交部长才对。


雷霆称许的点点头,「很好。我已经订好飞机票,短时间内暂时不会回台湾,如果帮主找,你就说我去周游列国、寻找幸福。呆弟,接下来的重责大任就交给你了,我可以信任你吗?」


「我一定不负霆哥所望,这次的任务绝对是完美的演出。」得到偶像的重任托付,呆弟用力地点头。


完美的演出?!呆弟平时英雄片看太多了,雷霆差点笑出声。


「呆弟,你看她怎么样?」雷霆问。


「很古典,很有气质,像活在古代,不食什么火的?」


「不食人间烟火呆弟,你应该多读书,这样才和我们雷帮的风格相称。我看,我应该在帮内兴办个学堂什么的,先不说这个,今天的目地是她,你看她跟我哥配不配?」


被偶像如此淋淋地道出缺点,呆弟自觉汗颜得无处藏身,只是仍得诚实回话:「感觉就像美女与野兽!」


帮主魁梧如山,半夜不打灯可是会吓坏一票良家妇女。


「完美!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可是帮主一向讨厌女人,尤其是美女。」


「这样游戏才会精采有看头!不会无聊的让人打瞌睡。」


黑道大哥和慈善公主,看来雷帮更多彩多姿的日子就要降临。


※  ※  ※ 


柽风武馆


月亮高挂,武馆内的庭院中,种植了几株长叶型的绿色植物,晚风徐徐吹拂着叶影摇动,地上也有人影比来划去。大约有三十来个人左右围成一个圆,他们都是柽风武馆的学员。一对年轻男女则在这个圆圈内比拳过招。


一道娇喝响起:「玉女穿梭、上步七星、白鹤亮翅、双手、神仙一抓……」


「唉哟喂师姐饶命,你能不能轻一点?」一声宰猪肉似的哀鸿惨叫,让庭院里其余观拳的人一阵哄堂笑。


乔水央将握在手中的肥猪肉轻轻一带,惨叫声更大了。


她轻斥:「太极者,无极而生,阴阳之母。动之则分、静之则合。你动静不分,难怪这套拳法会打得乱七八糟!」长发扎上马尾,由于天生的嗓子娇软,所以即便乔水央在训斥人,听起来彷似涓涓流水,清丽悦耳。


光滑鉴人的俏额,不画而黛的笼烟眉,柔情似水的眼眸,一只秀鼻、巧唇;尽管乔水央今天为了来武馆,而穿着毫无女性味道的运动衫,依然显得一身仙气缥缈,这或许和她从小练太极拳有关系。


当别的小孩在练钢琴、学英文、打电脑时,乔水央从八岁开始便风雨无阻、每周二、五晚上准时跑来这家她舅舅开立的武馆练拳。距离她家不到两百公尺的武馆,她走路来回,这样一练就是十几年,到现在她二十四岁未曾间断过。


乔水央的体态看似羸弱,却是秾纤合度。由于练拳的故,她因为身体太健康,导致没患过什么感冒、昏眩啊的,想请个病假偷懒在家也没有藉口。她便这样很不情愿的领了国小、国中、高中、大学的全勤奖。连和他校的学生一起去参加健行她也能抱个冠军杯回来,笑歪了那群良心被狗叼去的众亲戚。


教一个十三岁大的小孩,满头大汗喘吁吁地捧个五公斤重的冠军杯走八公里的路回来,令乔水央打死都发誓不再参加健行!


「大师姐,晚上我要和紫樱约会,你可不可以怜香惜玉一点!千万别把我的手折断。」叶同搬出乔水央的表妹告饶着。


「紫樱答应和你去约会?」乔水央表情惊诧。紫樱表妹不是在喜欢着沅太师弟?


「大师姐,你别那副被雷打到的表情好不好?不信,你可以问紫樱。」即便一手被架着,叶同仍不服气道。他可是喜欢紫樱好久了。


乔水央向站在众人中的秦紫樱瞄去,孰料紫樱却悄悄地将头别开。这是怎么回事?她又往沅太师弟的方向望去,后者一脸镇定的看着她,瞧不出有什么异样。乔水央表情困惑,难不成在她无暇来武馆、忙着拍摄公益广告的这段期间发生了什么大事?!


反覆思忖后,乔水央摇摇头,「不对,紫樱表妹喜欢的人是阿太。阿同,我劝还是早点死心,以免你又假藉心理有病来我的诊所看免钱的。」


沅太是她舅舅岳露禅的首席爱徒,习练太极拳虽然只有五年,但天资异禀,内力功夫都在乔水央之上,也是众师兄弟一致看好明年能代表柽风武馆去参加中国武术大赛的人。


言大伙面面相觑。连原本不动如山的沅太也将脸转开。武馆里上上下下的学员都知道紫樱喜欢沅太,而沅太喜欢乔水央。只有乔水央本人一点自觉也没有,还在那边忙着撮合两人。


大师姐很像外星。


她的神经有五公里宽,拿紫樱和沅太这件事就足以证明。


她每天睡觉得越过重重障碍物,才能够成功达阵上床。这是有一次她不小心在自个儿房间踩到钉子,脚包扎成重残人士模样还来练拳后,他们大伙才晓得。


她其实很搞笑,那股柔情似水的模样只限于她闭嘴不说话的时候。


除此之外,乔水央还莫名其妙地被封了个「慈善公主」的外号!


打开电视,里面爱护动物地球的公益广告几乎都找她当代言人。她外表给人一股仙风道骨的娇弱模样,但这印象只有外头不知死活的人才会有,柽风道馆里的所有学员都知道她尽管外表长得很不食人间烟火,生得肌肤莹润、两弯烟眉,面如傅粉、唇若施脂,活脱脱就像古代走出来的俏人儿,但骨子里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他们根本不懂这位太极拳法很厉害的师姐,为什么会是男人票选最想娶回家、最想与她上床的女人?和她练拳几年下来,大伙完全没有这种幻想,只除了沅太一个人。


「师姐,我看你偏心,根本就是比较疼沅太!」叶同不满的喳呼着。


「你一定要把残酷的事实给说出来吗?」乔水央说道。众人又是一阵哗笑。


「大师姐,我看你就放胖子同一马,我们大家以后一定帮你盯着他,他练拳练得不好,就不让他吃午餐。」旁边观战的学员终于有人肯大发善心。


这里的学员除了乔水央,其余的人都住在武馆后面的男、女两栋宿舍里,所以彼此很熟悉对方的日常起居。


有大家的求情,乔水央才松开那只肥猪臂,「师父临别前,把柽风武馆交给我,你们再这么松懒下去,明年中国的武当世界武术大赛,我们不是没指望了?」轻风撩拂着她额前的发丝,抿嘴的娇俏模样很是楚楚动人。


「师父这次云南打探门路就是为了明年的大赛,他老人家想混水摸鱼、投机取巧已经很久了。」沉静的沅太终于开口说话。


乔水央杏目圆瞪,脸上写满质疑,「师父是那种人吗?」


「师就是那种人!」大异口同声。连一向乖巧的紫樱也说得掷地有声。


身为柽风道馆馆主的外甥女,乔水央听见这话非不觉得奇怪,还学着古人忧心忡仲地道:「我也和大家有同感。今晚天上的月亮是那么圆,好比一个人健全的人格,可惜师父就像缺了一半的月亮,缺乏高风亮节的气度。说实在话,师父真是为老不尊!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老人家再这么无耻无德下去,柽风武馆迟早会关门大吉。」她说得太忘情,一时没注意到师弟们猛朝她眨眼睛。


话落下没两秒,她后脑杓便重重挨了一记叩响。


「你这个没大没小的死丫头,这么希望我这家武馆门大吉?!」


「舅舅?!」乔水央捂着发疼的脑杓飞快回头。眼见年届六十依然老当益壮的岳露禅生龙活虎地站在她面前,乔水央立即涎着如花般的笑靥。「嘿,师父怎么无声无息的就跑回来?」


真是见鬼了!难怪她妈由她的命盘中算出她到结婚前都不能做坏事,否则必露马脚,她原本铁齿,这下由不得她不信了。


「再不回来,难不成等我武馆关门大吉再回来?」


乔水央得一脸童叟无欺,「呃,徒弟的意思是像师父你这么德高望重的人,应该让我们这些子弟兵组成一支柽风武馆队,拿着旗子和花圈浩浩荡荡到机场隆重地迎接师父。」方才岳露禅下手可是一点也不留情,后脑现在还隐隐作痛。她瞪眼这些没有事先警告她的师兄弟。


学员们纷纷掩嘴窃笑,惹来乔水央更多不满的扫视。


这就是他们认为乔水搞笑的地方,一个古典美女满脸马屁精的秦桧样,能屈能伸,是美女,但一点都不冰山。


「不用了,刚才还有人咒我这家武馆早点关门呢!」刚下飞机,岳露禅没有一丝疲惫之色。


他瞪了耍着嘴皮子的外甥女一眼,摇了摇头,走进武馆。


虽然以武学角度来讲,硬易折枝、柔能取束;但柔化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的程度,难免有些「走火入魔」。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教不严父之过。如今外甥女这等外人看来软柿子的个性,多少他也该负点责任。


还好乔水央还有一点可取之处,就是心肠好。广结善缘的她,不知不觉也替自己招徕些福报。


「师父,师姐的意思是说我们武馆等师父回来后,一定会大吉大利。」岳露禅一落坐在太师椅,沅太便马上替乔水央说话。j


「对啦我的意思就是这样,舅舅,你千万别冤枉好人,滥杀无辜。」乔水央抓住机会,摆出她笑似春花的招牌笑靥,这对外界的人比神仙丹药还厉害。


「师父,你刚回来喝口热茶解解渴。」


岳露禅接过樱上来的热茶,头看向乔水央「你心理医师的招牌,除了教会你舌粲莲花之外就没别的吗?」


「我哪里会舌粲莲花,我只懂得察言观色。」乔水央螓首乱瞄着,决定先转移话题比较安全。她突然发现新大陆的叫了声:「舅舅,你怎么两手空空地回来,行李呢?」


不待岳露禅开口,乔水央表情丰富、唱作俱佳地发挥想像力。我知道了。该不会是中国高手如云,师父身在异乡,却依然不改臭屁的性格,于是在荒野郊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打劫?而我们这些弟子虽然早有感应,但千里之遥,也只能心系师父,望着太平洋徒叹。」


出门前,紫樱明明有帮师父打包啊。对岸现在很富有,送东西给他们,可能还会被嫌太寒碜吧。


「咳!」这下子连沅太及紫樱都忍俊不住,连忙以咳嗽声提醒。


「徒儿你还真关心师父,俗话说青出于蓝胜于蓝,就让为师我来会会你这三个月来内力有无增进。」岳露禅语毕,立即幻形移位擒住乔水央的肩胛骨,她惨叫一声,很快地便借力使力松脱了手臂。


连续过招两、三式,眼见岳露禅没有罢手之势,乔水央只能往门边逃生去。


她边逃之夭夭,边喊道:「各位,姑娘我有事先走了,明天换我去云游四海,大伙就别找我了啊!」


岳露禅是记仇委员会的主委,这回恐怕她得躲远点,最好明年再回来。


「师姐……」沅太恋恋不舍地看着夹着屁股火烧般逃走的乔水央。她这阵子忙碌异常,他可是盼了好久才得见佳人一次。


别叫了!」岳露禅怎会瞧不出沅太的心意。「沅太,让她走。我从大陆那边学会了一套拳法,你们过来陪我练练看。顺便让我瞧瞧这几个月来我不在,你们的拳练得如何。」


是,师父。」沅太拱手作揖,将依恋的眼神从门口拉回来。


趴在门外窃听的乔水央收回耳朵,拍拍胸脯。好家在,让她躲过一劫。惹毛师父,八小时的蹲马步可少不了。虽然她是岳露禅的亲外甥,但这时代多的是亲人残害亲人的戏码,她还是处处为营,小心为妙!毕竟她这种兼具内在和外在、百年难得一见的美女实在不多。


一转身,乔水央抬头望向天空。


唉,今晚的月么美,就是了一个人来陪她花前月散步。


她的好友周璠、舜安已有归宿。至于乐绮并不需要爱情,她只要抱着心理学书籍就会很满足。真正渴望爱情的她,说出去也许会笑死人,慈善公主居然连半次恋爱也没谈过。认识她的男人常常基于她的盛名之累,泰半第一次见面就向她求婚,她又没头壳坏去,没有感情发生,怎么可能呆呆结婚去。


所以,当她的母亲算准她二十四岁今年会红鸾心动,她可是万分期待。


数着路旁的电线杆,若有所思的乔水央,方要转进家门前的漆黑巷子,便让一条布巾突袭地直往她口鼻捂来,浓呛的味道教人晕眩。


尚来及使出任何招式,黑暗的浪潮便全面地接收了她的意识。




第二章


侠日山庄


坐拥阳明山区千坪豪宅,前有天然湖泊、柳树林,后有层层山峦,保全严密的「侠日山庄」,整幢建筑为巴洛克式,以白为主,四周幅员广阔的青草地则凸显出主屋的华丽。


黑色铁门一打开,前面是一条笔直宽阔的车道,车子向内行驶直达有爱神塑像的圆形喷水池前就是主屋的大门,全仿照弗罗伦斯的「天堂之门」雕刻,山庄内则是完全欧式的贵族摆设,红色地毯、布画、壁炉、吊灯、古董家具一应俱全。


是夜,在山庄男主人未抵达家门前,小男主人却意外地收到一件礼物。


「这包麻袋里面装什么东西,死尸吗?」


穿着和英国小王子全然相似的雷翼,用脚踢着麻布袋。


l由于母系李家好几代前有荷兰人血统,李家人模一直有混血儿的鲜明立体五官。直到雷翼这代,集「雷、李」两家之大成,宛若格林童话里的小男生、雪地里的天使。虽然没有一头金发,但纯如墨汁的黑发,更添加些许孤雏少年优美的阴郁。


「小少爷,是个活人,不是死尸。」照着雷霆指示完成任务的呆弟很自豪地站在小主人面前。他相信接下来的计划会如雷霆所预测地顺利进行。


雷翼叹了口气,「真可惜,我正想弄个僵尸来玩玩。」


「小少爷别沮丧,呆弟敢保证她比尸还好玩!」雷翼的巫毒心肠,和麻袋内的慈公主,直呈鲜明的对比。


「你保证?」雷翼冷哼,小小年,眼神中有一抹讥诮。


呆弟傻笑地摸着头。「其实是雷霆二少爷保证的。这礼物就是他要我带来送给你,说这个女人拥有世界上最善良的心肠,外界还封她为『慈善公主』,小少爷可以扮可怜博得她同情心,这样小少爷就多了一个玩伴。」


「我为什么要扮可怜博得她的同情?」雷翼扬起漂亮的的嘴角,不屑地道。


「雷霆少爷交代我告诉你,如果你能博得她的同情让她心甘情愿待在侠日山庄三个月,你的奖品就是全校爱护你的同学。」呆弟照本宣科地念着雷霆交代的话。


谁希罕那些小白痴来亲近他!


那群智商低于零下的小笨蛋老是聚在一块儿玩着跑来跑去的无聊游戏,从不来找他玩,他也不会去找他们,当然更不会去羡慕他们脸上像患了痴呆症的笑容。


雷翼垂下眼眸,询问着雷霆的行踪。「叔呢,他去哪儿了?」


「他去周游列国把妹眉,说不定还能帮你带个舅妈回来!雷翼少爷你考虑得怎么样,要不要接下雷霆少爷的挑战书?」呆弟锲而不舍地追问着,雷霆少爷说这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偶像既然这么交代着,他当然要全力以赴。


「就这么简单,把她留下来三个月?」粉嫩的小俊颊上浮出一丝迟疑之色。


雷霆舅舅究竟在搞什么把戏?他应该知道他和爸爸最讨厌女人了!女人最没有大脑,是世界上最低等的动物!她们更是奇怪的外星人,眼泪这种冰冷的东西是她们最擅长的武器。


「三个月,就这么简单,而且不能让帮主把她赶走。」


「那容易,把她绑起来吊三个月,我就赢得这个游戏。」


「小少爷别忘了,规则是要让她『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啰唆。」雷翼像似女孩般的玫瑰唇一撇,「接下来呢?」


「把她送进帮主的房间。」


这又是游戏规则对不对?」雷翼聪明地举一反三。


呆弟笑道:「雷霆少爷说得没错,他说事情进行到这儿,雷翼少爷就能通晓所有的游戏规则了。」


雷翼开始分析着道:「她不只是游戏的筹码,而且还是用来打破『上帝不做爱』传言的傀儡。总而之,就是要我浪费时间、要我爸爸牲牺色相、要我们父子俩共同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l

「呃……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尽管雷霆早已交代所有计划始末,但对雷翼的犀利,呆弟仍有些招架不住。「换个方面来想,这也是对雷帮有利的事情,一举两得,况且雷翼少爷不是喊着这阵子很无聊,无事可做。现下来了个伴儿,还是活生生的人,总比之前找来频道里面所的动物在侠日山庄更好玩。」


「就照舅舅订的游戏规则。不管如何,雷霆叔叔一定输给我的。」呆弟后面的话,终于让雷翼眼神发亮。希望这家伙别太快就让他玩完!


「那雷翼少爷允许我把她送进帮主的房间了?」呆弟小心地问道。


「少废话,赶快去。我爸爸待会儿就回来了,这三个月,我就委屈点儿当个道貌岸然的恶心乖小孩吧。」雷翼做个受不了的表情,转身便回到自个儿的房间。


小孩子必须在十点之前要入睡,这是他父亲雷焰的规定。但十点之后打击妖魔鬼怪(打电动)的时间才开始,是他一天体力最旺盛的时候!害他每次都睡到半夜两点再爬起来。冬天就惨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就怕冷,在牙齿打颤的情况下,要披着棉被拖曳一百公尺才能从床走到他的电脑桌。雷焰命人将笔记型电脑固定住,就是怕他藏在被子里半夜偷打。


恶心乖小孩?!这会儿换呆弟眼睛发亮。


不简哪,雷翼果真能做到如此,他得先准备好,留下历史的画面。


为了让他们这些手下未来有三个月的日子好过,呆弟望向麻袋,心中祷告:慈善公主,拜托你就耐打耐操撑久一点儿吧!千万别不出两、三天就被雷翼和帮主吓跑啊!


***


「上帝」,这是一个尊敬的称呼。


黑道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阎王要你五更死,上帝留你到六更。」


真正在道上混的都知道「上帝」指的不是耶稣,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上帝是雷焰;雷帮帮主,一位黑道大哥,一个长得像猩猩,全身绒毛的巨大男人。


上帝救过许多人,而不是杀过许多人;上帝帮人重生,而是教人灭亡;上帝宽容温慈,而非坐拥权利。


上帝教黑白两道又恨又爱,因为黑白两道都想藉助他天生吸附人心的异能来铲除异己。目前,他正忙着从事正当职业,致力将所有与黑金挂勾的事业逐渐漂白,养活更多的人。


这夜,上带着满身疲惫回到他温暖的住所「侠日山庄」,山庄里有他可爱的儿子、永远长不大的弟弟,以及一票对他忠心耿耿的手下帮仆。


有了这些,人生夫复何。真正幸福的人,不是舍求远、划地自,而是懂得惜福知福。


「帮主,你回来了。」山庄里,大厅灯光微亮。


一道巨大健硕的阴影笼罩在伦伯面前。「伦伯,我说过别再叫我帮主,叫我少爷就行。」伴随着潜沉厚的嗓音,强壮山形的身影走出阴影处。


一张平正肃然的五官,刚直得如同最自然的刀凿天工,没有太多表情,脸庞看似温和,体型却又大得吓人,完全没遗传到雷家正统固有的俊雅基因。


为此,当黑道首号美女「神火盟」的李云妮在八年前决下嫁给雷焰时,真是跌破大家的眼镜。毕竟,雷氏两兄弟站在一起,任是谁家的闺秀都会选择宛如潘安再世的雷霆,而非貌不惊人的雷焰。


但事实证明,李云妮是选对人了!


「神火盟」、「雷帮」两个黑道帮派的势力组,是一个更大势力的形成。「神火盟一自从有了这个行事稳健、作风大慈大悲的女婿,黑道势力版图不但没有削弱,反而气焰日渐扩大。开始在流莺窜没、舞店酒家等人潮多的聚集地带强行收取保费,贩卖毒品、皱妓娈童,并且积极招募新血,野心勃勃地壮大自己的势力,更一度私心地欲并吞「雷帮」,导致日后「雷、李」两家渐行渐远。


「是,帮主。呃,不对,少爷。」伦伯唯命是。他可喜欢极了雷焰,只道自己无福,没有女儿,否则雷焰绝对是个最佳女婿。


神火盟常对雷帮耍着阴险手段,雷焰却对李家处处留情,由此可知雷焰是个极重感情的人。


「伦伯,小翼呢?」雷焰飞快地往楼梯走,解开束缚了他脖子一整天的领带。当他西装笔挺地在商场运用权谋时,心中想念的是尽快回家看他的小翼。


今天他和小翼的外公过招,李虹生输了这一回,没有标到此次电玩大展最受欢迎软体的国内代理权,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就善罢甘休,他得更小心地保护他的家人。


李家的感恩,是因为李云妮赐予雷翼生命,除此之外,并无多余留念的亲情。


伦伯在后面辛苦追着,大少爷的一跨步可是他老人家的三步。「早睡了,孩子很遵守你的规定。」


雷焰回头朝伦伯咧开个大笑容,「他没得选择,因为这样我才会让他参加明年的世界电玩大赛」


雷焰早知道雷翼会在晚上再偷爬起来打电玩,但他不点破。至少雷翼在小孩子该睡觉的黄金时间内睡觉,他便满足。在许多方面雷翼都比同年龄小孩来得成熟,天资聪颖,却自小失去母亲,所以雷焰给他更多的成长空间,从不局限他的性格发展。


「自从雷翼少爷没有爷爷奶奶,大少爷为小翼、以及雷帮做的一切真是用心良苦。」伦伯拭着眼泪道。


雷焰停下山形的身躯,「这些都我该做的。伦伯,你可以去休息了。」看着守护他长大再守护他子的老人缓缓下楼去,雷焰才打开雷翼的房门。他看见那张白色的鹅羽被里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形。


「爹地。」雷焰一靠近床,雷翼软软的嗓音便马上响起,紧接着一双小手臂旋即圈住他的脖子。


「十二点,你还没睡?」雷焰带着宠溺的语气回抱住雷翼。


雷翼摇头,「你今天比较晚回来!」


雷焰眼神瞬间一暗,仍诚实地道:「碰你外公了」


雷翼倏地瞠大双。「你是说那个长得很丑丑的坏蛋?」


「谁教你这样形容你外公的!」雷焰失笑。李虹生爱美,为力保年轻不衰,四十初头就开始打小针美容,以至于现今六十几岁了,整张脸皮像条拉开得不能再拉的橡皮筋,怪异、不自然地紧绷着。


「是舅舅。爸,你跟外公那个老妖怪过招一定很累,你去休息吧,我想睡觉了。」雷翼扬着童嗓。忆及他和雷霆的打赌,遂催促雷焰赶紧回房发现他的「玩具」。


他打算赢得这场比赛,但目的才不是为了学校里的那些小笨蛋!


***


女人!这个名词消失在他生命中太久,久到雷焰并没有发觉到那团软绵绵所代表的定义。


他的床是经过加大尺码的,三、四个高大白种人躺在上面都可以不碰到彼此的身体。直至他的手触到那丝滑如脂的软球。


他不习惯点灯入,黑暗里,睡梦中,雷焰想伦伯又自作主张帮他换了枕。他捏了捏大小刚好适合他手掌的馥柔,丝缎般的触感吸引着他的手继续下探。


乔水央轻轻转了个身。


天呀!今天她的床真是好睡。


迷药退去,中间曾有短暂醒来过的她,褪下了让她不舒服的内衣,便继续沉入香柔的睡眠中。这是她睡得最舒畅的一次,她房间内的冷气终于决定善待她,一改平时要冷不冷,不该冷的时候偏偏又耍脾气地冻死人,这时的室内气温非常宜人。


并且,老天爷铁定看她平时好事做太多,赐给她一个美梦。


自从上次她梦见自己是茱丽叶在楼台上和罗密欧密会之后,就好久没作过。这阵子忙拍摄公益广告,累得条狗一躺下就直接睡到天亮。嘿嘿,不晓得这次罗密欧会不会直接爬她的床?天呀,她是清纯玉女,这下变成清纯「欲」女不太好吧?可是,她想在梦中体验看看,反正作作春梦又不犯法。


水央玉横陈地摆出广告女郎的撩人姿势……


罗欧你来吧,我可是张开腿在等着你!


罗密欧真如她所来了,而且他的手悄悄地滑过她的胸脯继续往下,玩着她肚脐眼,继续下探她芳草萋萋的秘密花园。


乔水央咬着,嘴边泛出一声娇吟。「唔……」好怪异的感受,一根什么东西挤进她湿泽的小穴穴里。像根扁钻,钻得深好深,骚弄得她下体好痒好痒;她的胸脯也宛如填充玩具被紧紧掐捏着。


扭着娇躯,她双腿不自觉打得更开,玫瑰花般的唇瓣更是微微呻吟:「嗯……」太邪恶!罗密欧居然这样上下其手「玩」着她!


她也要玩回来,加倍邪恶地对待他,就用太极拳对付他好了,太极拳就是缠来缠去一股缠劲,她就不相信会玩不过他。


「唔……嗯……」雷焰的手指在急速收缩的花穴内一百八十度的搅弄。乔水央用玉腿夹住那根钻,以为这样便能制止它,熟不料一股电流充盈了下体,酥软了全身。


要命,那根厚粗的扁钻厉害了!好像果菜汁机中间的把,捣得她底下湿淌不。


听了奇怪的喘息,雷焰立即苏醒。


他的床上怎么会有人的声音?感到自己的手指有股浓浓的温稠,正迟疑,乔水央已翻身跌下床。


安躺在软软的毛毯上,她脸上挂着笑容,她打败了那根钻子。


雷焰的手摸着空荡荡的床铺,除了丝被,什么也没有。


自从脱离血气方刚的年少,他便很久不曾在睡梦中打手枪,他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久未谋面的李虹生勾起他往日和李云妮的记忆?


李云妮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他脑海中。恁谁经历过那样的女人出现在生命中,绝对不会再轻言试爱。


一次的婚姻让他上了宝贵的一课:女人,是全天底下最不能相信的动物!



第三章


「啊——」一道尖嘶的起床号响遍整个侠日山庄。


杂沓纷乱的步声同时响起,耳朵被震醒的雷焰,只来得及用丝被遮住重点部位,迅速从床上俐落地翻下来,接来他房门随即被一群不请自来的人给撞开。冲进来的每个人嘴巴都张得像鳄鱼一样大,且久久无法闭合。


他们同样嘴巴大张的是乔水央,她早上迷迷糊糊地醒来,迷迷糊糊地爬上床迷迷糊地摸到一只应该待在动物园的猩猩躺在她身边,她便将女人最厉害的武器发挥到极致,尖叫到十公里外的消防局都能听到。


「!是谁在我房塞了一个女人?!」深沉的咒骂如洪钟撞击。


长相俊伟又粗野的雷焰,裸着上半身宽阔如山的铜肌,高大的身子,仅腰间狼地围着白色被单。凌乱的黑色浓发,则像激情地度过了一夜,给人无限想像空间。


现场没人说话,因为一道声音被奸杀似高音依旧长扬着。


「老天爷,有没有人可以叫她闭嘴!」雷焰再次吼道。


女人,她们应该统统被隔离起来或丢到外太空去,应该被绝的卑微动物居然会出现在他房间!出现在戒备森严的侠日山庄!


雷焰不悦地扫着那个平空降临在他房间的「细菌」。这么起来,昨晚他根本不是打手枪,而是真的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在他的房间。她该不会是雷霆找来恶作剧的吧?待会儿就得叫人将他房间全面消毒。


不,消毒还不够,干脆所有的家具全部更新。其他人,包括山庄里的宠物也将并进行检查消毒,以免有类似狂犬病的症状出现。


天呀!乔水央惊愣着;她从没亲眼见过泰山,赤裸的、浑身毛茸茸的泰山!


那个大吼着的男人,和电视影集里面名叫文森的兽面人身正好相反。


他高大挺拔,有着粗犷脸孔与浑身茸毛,她犹记得那茸毛在她身子下搔痒的奇异感觉,和她在拍广告时,所摸的那些动物感觉都相同。事实上,她好像被电到了!


思及昨晚,那羞涩、欲迎还拒,浑身充电的感觉……乔水央刹那脸颊布满红潮。根本没有春梦,是他!她被一只猿长类的动物给性侵害了!


「思及此,乔水尖叫得更卖力了,太可怕了!她,她居然……喜欢那被侵害的感觉!她会不会……太淫荡了?


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她的性向不是男、不是女,而是「动物」!


「帮主,这位小姐显然被你吓得不轻。」众人的眼睛不得不一眨再眨。


「魏总管,你会收惊,帮帮她好了。」李嫂看着可怜的乔水央。

「收惊好了也没有用,因为帮主在,她还会被吓一次。」魏总管凉凉地道。


「也对,通常被帮主吓过的女人,很难恢复神智。」伦伯摸着良心说。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向标榜不近女色的雷焰床上,居然有个很漂亮的洋娃娃!

洋娃穿着像是从夜市地摊买来的便宜运动装,而且如果她嘴巴不一直开大大尖着,可能会更秀色可餐。


相对之下,主就显得太厚颜无耻,居然自己脱光光,却要人家穿着衣服「办事」,这未免太强人所难!教人忍不住为受害人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他那些底下的人是什么表情,好像他强奸这个只会尖叫的女人似地。N向来很能够沉得住气的雷焰,这会儿得一忍再忍,才能忍住欲掐住乔水央脖子的冲。


他承认不善长处理男女关系,但这并不代表他是没有人格的禽兽。


一直沉默在旁的雷翼悄悄地爬上床,打算解决他老爸的梦魇。他用小手拍拍乔水的脸颊,安抚住她的惊吓。「阿姨,你可以闭嘴了!」


说也神奇,被雷翼这样随便摸摸拍拍,乔水央竟也停止无可自拔的尖叫。她的注意力,从浑身充满阳刚力的雷焰身上移至雷翼。


「你好漂亮喔!你什么名字?」对漂亮小孩零免疫力的乔水央,完全忘记她是被绑架来。


这孩子,不唇红齿白还俊俏有形,将来长大一定是个万人迷。


「阿姨,你也很漂亮,我叫雷翼,以后你可以叫我小翼」又是一个蠢女人。可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的留下来,雷翼只得口是心非。


乔水央被哄得芳心大悦,一时开心地捏着雷翼宛如苹果的两颊。


「好痛。」不习惯这般亲昵举动的雷翼,痛呼出声。


「啊,对不起,我看见漂亮的小孩就会忍不住摸摸他们,希望你不要介意。」乔水央抚着雷翼的脸颊,连忙道歉着。


「没关系,阿姨,我也好喜欢你喔。」雷翼回抱住她,一向容易受到感动的乔水央,热泪像开关自如的水龙头,霎时盈眶,差点就泪淹侠日山庄。


雷焰及其他人全看得愣住。他们是不是在作梦,雷翼居然会喜欢女人?


「小翼,赶快下来,别对陌生人轻易示好。」雷焰皱着眉头,这女人身分没查清楚,况且她究竟晓不晓得自个儿没穿内衣,在她抬头挺胸之际,姣好的胸形依稀可辨。


「大猩猩,请你跟小朋友说话口气好一些。」乔水央彻底发挥她的母性。「况且,变相恐吓小孩是不对的。」


大猩猩?!雷焰顿觉头顶有一只乌鸦飞过。


「噗哧。」听到这贴切的名词,众人都开始咯咯轻笑,连雷翼也觉得好笑。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形容他父亲。上帝,顾名思义,重和爱戴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出言相讥。


倒是雷焰也笑了,温和地说:「你有三秒钟的时间把话收回去」


看在呵护小翼的样,雷焰决定先稳住怒气。明知自己高大的体形会吓坏许多良家妇女,但这外表像搪瓷娃娃的人的眼神教他很不好受。那脸蛋说不出的俊俏可人,但这又如何,外面漂亮女子俯拾皆得,他为什么要特别在意她说的话。


为什么她要把话收回去?乔水央不得其解。


「你别难为情,我以前也不晓得大猩猩是一种温顺驯良的动物,也算是我喜欢的物之一呢!」她自认好心地说着,经过谈话,她甫被吓着的情绪已经平复许多,就像心理治疗一样。


她就是喜欢很多种动物,才会跑去当它们的代言人。


语毕,在哄爆笑声中,乔水央还搞不仅是怎么回事之前,拥有宛如黑亮的玛瑙宝石眼眸的大猩猩便开口说话。


「很好,希望你的勇能帮你度过接下来的时刻。」雷焰的眼闪闪生辉,笑意顿时变得阴森冷凉。


「把她抓下去。等我整装好,再好好拷问这个妞儿,毕竟擅闯侠日山庄活罪难逃,她舌头是听话点,也许上帝能大发慈悲心,顺便教教她做人处事的道理。」


「你话说了吗?」等到雷焰说完话,娇怯的嗓音扬起。这时的乔水央才羞怯地展现她的似水柔情。


「你该不是现在才想要求情吧?」和菌类保持距离,是雷焰一贯的原则。


床上的水央摇摇头,含羞地道:「你可不可以过来一下?」


「当然……」大伙儿都认为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全用和她相同期盼的眼神希望上帝完成平凡女子的心愿。「可以。」


要判一个人罪之前,也必须给他申诉的机会。


于是,上帝抬头挺胸往他生平最不屑的菌类走去。


「耳朵再靠过来些。」乔水央笑得腼覜。


雷望着被她抱在怀中的儿子,及她如春花般的笑靥。他深呼吸几下,勉强将头凑过去。


乔水央附在雷焰耳旁用着小小的音量尴尬的笑道:「我找不到我的内衣。」


***


「喂,大家是文明,可以用和平方式解决嘛!」


她还是被架着下楼了!


就在焰为明哲保身,红着脸驱逐所有人离开现场独自留下找到内衣后。


纤细的身子被两个大汉架着,简直就是半被吊着走,这是一个非常好玩的经验。比打太极拳还舒服,她本人用着花费半丝力气,便轻飘地飘过二楼整个宫廷式的长廊。如果再穿件白色长衫,时间背调为黑夜,再让她把长发覆在面前就更好玩了。


可惜这样的游戏时间并不长,一到楼下,她发现了更好玩的事。


骨碌的灵眉妙目如同雷达侦测器,开始对四面八方展开收集资讯要死也要死得有有白。依她目测,这户人家非富即贵,而且品味非凡。


而那些饰品……乔水央双眼一亮,手腕轻巧扣转,轻松地摆脱掉奉命必须抓紧她的两名愕然汉,犹如飞出笼的小鸟,学起刘姥姥开始逛大观园。


「哇,这是什么杯子,看起来好金碧辉煌?」用手敲一敲还不够,乔水央把整个金杯捧起来,点把整颗头塞进去瞧瞧。


「这幅画好庄严喔!」一阵狂暴雨,乱诡异的。


「这组瓷器看起来老,是清朝的吧?」几乎把整张脸趴在柜子前,她在故宫像有看过。


「这窗帘的质料是什么做的,好柔好好摸。」


「天呀,这个骷髅头真可爱,你们是在哪买的」


乔水央四处逛逛,这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完全符合的品味。


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具平常人不敢去摸的骷髅头。「如果这颗骷髅头的价格在两百元以下,我就可以考虑要不要买。」


两百元?众人拧眉,这看似不起眼的骷髅头,可是雷翼在英国拍卖市场花了五千磅买来。I


「小姐,你也喜欢这些东西?」呆弟喘着气问。怪了,她的味怎么和小少爷一样,她是慈善公主,他没抓错人吧?


乔水央满脸兴奋地回首点头,「老实说,这些东西被保存得很好,一定有人每天细心的照顾着它们。」


一番无心的话,立即让她博得侠日山庄上上下下佣人们的好感。


平时整理这些东西也没人去注意,现在这位小姐总算看见他们辛勤工作的努力。「小姐,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到这儿来作客?」刚才「运动」过多,顺完气后,平时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魏总管亲自递给乔水央一杯茶。


她的身手实在太灵巧了,上一秒她还在东边摸瓷器、下一秒她就在西边赏名画,从头到尾都是一脸开心的模样,着实累坏了他们这些跟她屁股后面,好奇着她身分的一群帮仆。


基本上他们都认为是雷焰嘴硬,明明金屋藏娇到家里来,还硬是打死不承认,但他们就不能那么不懂待客之道,既然是帮主百年难得一来的娇客,他们这些在底下做事的人,自然得好观察着她适不适合当他们雷帮的当家主母。


「作客?」接过水,乔水央摇头,这时候她才想起来,为什她麽会在这么漂亮的屋子里。「我是被绑架来的。」可是,她认为这里的人满和蔼可亲,会凶神恶煞的,只有那只大猩猩。


但他好像才是这里的大头目,每个人都很尊敬他。这么说,策划绑架她的人是他罗!依大猩猩看她的嫌恶眼神,应该不是想要劫财劫色,否则她现在早已失身,而他们也会要她打电话回家求付赎金。种种迹象显示,他们可能绑错人了,待会儿和他把话讲清楚,她就决定马上离开这幢漂亮的屋子回家。一晚没回去,她家人可能以为她在武馆住下来,若是两方人马今早互有联络,一定会发现她不见,然后马上报警。


女心理医师被绑架?这样耸动的标题并不适合在她这样善良、又清丽婉约、又天无邪的人身上出现。思绪绕了地球一圈,乔水央没发觉魏总管惊讶的表情,倒是终于看见她身后一群人全累得喘吁吁的。


「好奇怪,你们怎麽全部满头大汗,在跑马拉松吗?」她斜着螓首,娇俏地问。


「小姐,你是怎么摆脱我的」原奉架着她的叶氏两兄弟问着。这得问清楚,以免待会儿无法向帮主交代。


「摆脱?没有啊。」乔水央笑着拍拍叶氏兄弟俩的肩,「三八兄弟,我知道美女通常有许多优惠。你们要上头儿的那只大猩猩交代,但也不能随便诬赖我,不是你们自己松开我的吗?」


不相信有人无厘头至此,闻言,叶氏兄弟无语问苍天、差点切腹自杀。


「没有我的命令,他们绝对不敢擅自放开你。」手臂上抱着雷翼,西装笔挺的雷从楼梯上走下来。


他的身躯强壮,肌肉达,藏在裤管下的大腿更是结实紧绷。


「帮主,我们绝对有照你的话去做。」叶氏兄弟快表明忠诚之心。


「我已经看见了。」他站楼梯上已有一会儿,方才的情景全不落痕迹地纳入眼底。她能轻轻松松就自他两个柔道黑带的手下手中逃,是李虹生派来的人吗?


乔水不禁细细观察这个不凡的人。这个男人的每一部分,都好像是用花岗岩制成,不但不野蛮,甚至有某种程度上的雅观。乔水央居然觉得这个男人是好看的!只可惜,她必须跟这对出色的父子说拜拜。


「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把我绑架来究竟有什么目的?先说好你们别以为『慈善公主』的光环有外界形容的风光,事实上我把收入都捐出去了,只剩下心理医师的入帐,我是留着当嫁妆,如果你们是想动那笔钱的脑筋,我可是宁死不屈。」乔水央明快说道。


虽然她有着大爱的肠,但也被周璠、舜安、乐锜等人训练得世界上也有坏人的铁律。这么富丽堂皇的房子,搞不好进行着非法交易,是人口贩子。


「绑架?」雷焰灼灼的目光燃起一丝兴味,他放下雷翼,定定地看住她,锐利的视线正在确定她有无说谎。


「有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雷焰抿住棱角分明的嘴唇,泰山之势凛冽而起。


奸淫掳掠,不管是以前亦或现在雷帮从没有干过这种勾当。如果查证属实,雷帮久未动用的法会重出江湖。


而她清丽无瑕的眸子说明了她不是说谎。


焰严肃的神情让呆弟打了个寒颤。帮主平日虽然好说话,但是碰到了他视之为「细菌类的动物,并没有太多的耐性及仁慈。要供出实话吗?


望着雷翼,后者一副安啦,交给他的表情。


就在一静时,雷翼拉住雷焰的裤管。「爹地,是我!」


「小翼,别说谎。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绑架一个大人。」雷焰斥道。儿子像他一般厌恶女人,怎么可能让这个神智有问题的女人接近侠日山庄方圆百尺又进到庄内。


依他看,肯定是雷霆在搞,他的不在场就足以证明一切。


「真的是我!」雷翼的眼眶突然悬泪欲滴,高超的技唬住有人。「同学都笑我没有妈妈,我在电视上看见乔阿姨,很喜欢她,所以我教人把她『带』过来。都是我不对,阿姨,你能不能暂时住下来,留在侠日山庄陪小翼?」


死三八、臭三八,刚刚居然捏我的脸,等我利用完你,看我怎么整治!


看着唱作惧佳的雷翼,雷焰质疑着事实的可能陆。


有可能吗?他一直以为他儿子是不在乎别人目的。他欲抱住雷翼问明事实的真,未料有个人动作比更快。


「好可怜的小孩!」乔水央蹲下身,天使般的小孩居然没有妈妈,她被这个可怜的故事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来,让阿姨亲亲……嗯嘛、嗯嘛、嗯嘛、嘛!!」亲吻的啧啧声不断响起,再次震傻一票人。


大夥儿都表情抽搐地看着乔水央。


而脸上全是乔水央口水的雷翼,此时更是阴密布。


「我决定留下来了!」乔水央宣布道,她的眼眸全是母爱。「直到小翼要我走。」


怕出名猪怕肥,竟然被绑架来了,她怎能无视于一个孤苦可小孩的要求,而袖手旁观呢?


她家人那边,打通电话报平安就,所有广告的拍摄进度也都告一个段落,「」工作室那边,由于她长期致力于公益活动,她的患者也少得可怜,剩下的让死要钱的周璠接手,她一定不会拒绝。至于这段时间嘛,她就当自己放长假,先帮助这个小孩做好心理重建再离开。


「不行!」雷焰一口否决。


「为什不行?」乔水央天真地跑到雷焰跟前,张脸蛋说不出的俊俏可人,尤其那两片红滟滟的丰唇在他眼前晃呀晃。


「侠日山庄不提供白食。」言简意赅,是雷焰的说话美学。


「谁说我要当米虫。不是我吹牛,我会的可多了,十八般武艺样样全行。而且算命的说我命带贵星,碰我的人都会沾上几滴我的喜气,所以留我下来对你们算是百利无一害。」乔水央指的算命的人,就是她会占卜的漂亮母亲。


老实说,她也还满得自己具有牺牲奉献精神,以及拥有为众人务的一颗温柔的心。


处于身高上的绝对优势,雷焰睥傲地瞅着她,「侠日庄不收留女人。这事是小犬的错,我会让人送你回去,另外奉上一笔二十万的精神赔偿。」黑眸沉睿坚定。


女人等同于麻烦!


他不需要一个女人来扰乱目前的生活,况且接下来李虹生可能对侠日山庄做出不利的举动,他必须保护他们每一个人。


「帮主,就让这位漂亮的小姐留下吧。」伦伯突然出声替乔水央求情。


侠日庄已经许久不曾这么热闹了!他们这些下人都乐见帮主「功能」能恢复正常。


「是啊,这样李云冰小姐就不会常来闹着要当侠日山庄的夫人。」呆弟机不可于是跟着说。副帮主的计划,他可得全力以赴完成。


魏总管也开口道:「她可以和小翼少爷做伴。」


雷翼更是采哀兵政策,「爹地,不要赶她走!」


连叶氏兄弟也异口同声:「帮主,请你让她留下来吧。」等摸清楚她使的是哪门哪派的功夫,再撵她走也不迟。


这些人是心跟他唱反调不成?


「你倒真是很收买人心。」望着那张始终开的笑脸,雷焰不疾徐地道。


「民之所欲,常在我心嘛!」乔水央乐得把贬当褒。她搭住焰的肩,海派地道:「这样好了,你考我,被你考倒,我二话不说马上离开。」


「小姐,你别说大话」虽然雷焰宅心仁厚,但要存心刁难一个人也并非不可能,尤其是女人。


乔水央再次笑道:「放心啦,伦伯、魏总管,你们两位老人家别担心我。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你们帮主若能心服口服的留我下来,自然就不会为难你们,日后大家相处也会愉快些。」


雷焰挑起一边浓眉,眼眸中的精光迸露。


「既然你这么有自信,我就考你『赌』。雷帮以赌起家,魏总管,你们准备牌。如果输了,长发留下,人。」虽然雷帮以赌起家,事实上已从事漂白事业的雷焰,早已规定庄内不准再有人玩赌。


他好久没这么跃跃欲试,想挫挫一个人的锐气。


瞧她的发丝直达腰际,就像黑色的绸缎,女人通常在意这些无聊的东西,除去它,他既能在伤人的情况底下,又教她下次别再口出狂妄,是一箭双雕的好方法。


「你想要和我比赌啊?」乔水央咬着红嫩的唇瓣,果真露出一睑苦恼。似水柔弱、左右为难的子牵动所有人的心,只除了雷氏父子。「要不要换比别的?」天底下那么多事,他为什么偏偏挑这一项呢?


「你怕了?」雷焰猿臂环胸,信心满满。


乔水央抿着唇办,下定决心。「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看你是要玩纸牌、麻将都行。别怪没事先警告你就好了。」


雷焰决定让事实戳破类的谎言,不再废话地朝旁人道:「上桌!」


***


「帮主,太阳已经下山。」


事实上雷焰的脸色,比阳更早山,早已经黑了一大半。


「急什么急,当初没说好几局分出胜负。」沉着如冬的脸庞,雷焰依然无法置信地着,在他对面无聊到打着哈欠的女子。


他们在牌桌上待了将近八个小时,他居然一局也没赢过。


「呵——」乔水央用手拍拍嘴巴,依旧一身仙气云缈,只是眼呈半呆状。


「你们商量好就好。」她一向很随和的。「魏总管,你能给我一杯柠檬汁吗?我需要提提神。」她拿起桌上的烘培饼干。再这样下去,她可能被敌人心战至死。


她七岁开始打牌,由于天资异禀所向披靡,至今尚未有人打败过她。还好她有先见之明要求打通电话回家,否则她可能已经登上晚报的失踪人口。


没想到眼前这个身材令人战栗、头顶冒烟的男人如此锲而不舍也合该她这么体谅人的人,才能秉持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继续在牌桌上普渡众生。


「呃,亲爱的帮主,你的脸好像抽筋了耶!你要不要也来杯饮料什么的不然我能先输你一局,让你增加点自信。」她入境随俗地巴结着坐在对面的雷焰。


帮主耶,他是黑道,和她那个白色世界完全相反,而她一尊重专业人士。


「不用了。」雷焰淡然地拒绝。


「你不要拒人于千里嘛。在心理学上,我们并不鼓励人相信自己是『超人』,这种佛洛伊德式的『压抑』,只会让压力短暂地被囤积起来,最后压力像滚雪球般,愈积愈多,导致无力收拾残局。放松心情,样就会一帆风顺、否极泰来。记住,要听心理医师的话切忌一意孤行。」展扬着清丽的眉,乔水央古道热肠地叮咛着。


「这麽说来,我应该感激你罗?」雷焰哼。


从这个女人始出现之后,他的耐性正在一点一滴的消失当中。


偏偏她似乎会做法,得侠日山庄上上下下的人心,这些人全跑到她身后助阵当啦啦队,连雷翼都无言地站在她身旁。


他端详着她的脸庞,但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水央也能细细端详他。他有她所见过最长的睫毛,浓密的睫毛衬托出他的黑眼睛大大的,当他说话时,可以看见两排洁白的牙。


除了第一次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而受到了点惊吓,其实乔水央并不怕雷焰。


相反的,她觉得这个男人身上融合许多特质。虽然着高大威武的身躯,却有一股教人放心安稳的气质,这可以从众人真心诚意服从他的态度看得出来。


她可以说是喜欢他的,只可惜他似乎不怎么喜欢她!


乔水央吁了口气,「我慈悲为怀,你不知道吗?」


天地良心,她也很想输,真的很想输,想输得都快出来了。


只是时不我予,想不要那么手气顺也没法度,她现在根本独孤求败,一败难求。呜,她好委屈,和那么笨的人玩牌,偏偏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头,只能奉陪到。


闻言,雷焰更为气结。她言谈间,都快让自己是个小气的人。从头到尾赢的人都是她,她居然说她慈悲为怀,难不成输了的人想要板着个脸也不行?


「呃,帮主,你应该常笑。笑能改变身心灵,无形之中会带给我们好的磁场,增加我们的人缘,是最好的保养品。」乔水央热心地道,但雷焰可不领情。


但她委屈的表情,却得到众人一致的怜爱。「小姐,你的饮料来了。」


乔水央迫及待地喝了一口,即露出心满意足的感激状。「魏总管,没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我们的缘分可能就到此为止,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只能来生再回报给你。」


「呃,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姑娘明明一身良家气质,却脑袋不清,思想怪异。


「我能老实说吗?他——」乔水央用手指了雷焰,含地,「不会用他那双强有力的拳头对付我,赏我一拳头?」


「我们帮主他人很好,有什么话你在他面前尽管说就是了。」弟挺身道。这女人是他叫人绑架回来的,想到这么厉害,赌高超,教人刮目相看。


雷焰索性放下手中的牌,看她接下来会玩什么把戏?女人,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耍不出新花样。「你有话直说。」免得被人说他欺负弱小。


有了雷焰的示意,她坦然道:「我想我一定撑不了多久的,因为我没有你坚忍不拔的毅力,如果我累死饿死在这儿,相信你体谅我也是人生父母养,请你们要把我的尸体寄回家。我……我……」


「乔小,你千万别掉眼泪,我们不是十恶不赦的歹徒啊!」众人围在她身边好生安慰着。j


乔水央抬眸,「你们放心,我是个现代女性,绝对不会动不动就想哭。」而的眼睛却睁得比任何牛眼都来得大。侠日山庄的主厨真是厉害,她中午吃过的东西,到现在都还觉得余香绕回在唇齿之间。哇,不管了!人家她还想再吃笋尖虾饺,蟹黄蒸烧卖、蜂巢炸芋角、凤梨鸡柳、栗子泡芙塔、鲭鱼押寿司、雪衣鲜蔬卷、烧烤去骨鸡腿……


「帮主,该你出牌了。」乔水央哀怨地望了眼雷焰,他故意延迟晚饭时间,明明是想让她幻想美食至死。


「帮主……」众人替她求情。谁忍心让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含泪欲滴。


「你们都给我住嘴!」雷焰闷吼一声,高大的身躯突兀地直矗起来,霎时大家无比的威胁力。


他将眼睛眯成缝,咬牙切齿挤出一句低语。「这场赌局就到此为止,她可以留下,条件是你们要负责她不准破坏我的规则。」明确有力的话,昕谓的规则是凡女人不准接近他两百公尺以。


虽然她看来很能得民心,但料想他们还不敢自寻死路去破坏规定。


「耶!上帝万岁!」众人欢呼。如同中了大奖抱在一块绕圈圈。雷翼也被乔水兴奋地抱起,她的笑容特大、特甜美,因为她的晚餐有着落了。


雷焰望着乔水央以及也跟大夥开怀笑着的雷翼,竟有一时间的错觉,仿佛他们是圣诞夜里被赐予祝福、团圆相守的一家人。


首次,欢乐声充满整侠日山庄,直达窗外的满天星空。




石美人心 

我晶莹的眼眸中

燃烧着如火的激情

融化你冰冷的心……




第四章


规则是用来被打的!


乔水央手执着一本心理的原文书躺在书房里的沙发上,光可鉴人的直瀑长发柔顺安分地披在背后。


由于她并没有可换洗的衣服,魏总管得到雷焰的允许后,便让她穿着雷焰前妻遗留下来的衣服,没想到尺寸全符合她的身材。一袭绿色带有金色葱花图样的无袖连身洋装,衬托着她搪瓷娃娃般的细致皮肤。瓜子脸,美人胚子的五官,更具古典灵气。


打着看书冠冕名号,两丸乌溜溜的眼珠子其实注意着桌后正专注处理公事的雷焰。他好专注,难怪调查报告说男人在工作时是最性感的。


一片静默中,终于——「回到你的座位去!」


不用抬头,雷焰都知道一条影子正悄悄地移近他。


「有一事我得问你,不然我浑身就有虫子在咬。呃,就是……你们公司快倒了吗?」隔了张桌子,乔水央忧心仲仲地问道。


这是雷焰最大的忍受力。想想,也算不错,她已经从两百公尺突破到二十公尺,这都多亏她平时阴德积得够多,老天怜爱她,让她在黑道的窠穴中平安无事地度过一个月。


这些日子,她除了每日必报到的书房,上午带雷翼到后山去野餐,夜里为他讲故事之外,黄就窝在厨房和法国主厨研究隔日的食谱,再不然就是穷极无聊地翻翻花圃,教人种些不会那么快死、坚韧点儿的花。到底她也算是见识到有钱人的日子。有钱人的生活,惬意又安闲,娱乐丰富又有多样性。她终于晓得周璠会视钱如命的原因。


书房是她的挖宝地。一面偌大的落地窗,三钉着几乎和天花板一样的白色柜子的墙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类书籍,是知识的库,连童话书都很有趣。


厨房也永远都有变不完的好吃玩意儿。


花圃的花终于没有那么朝生暮死。


雷翼没有母亲的心理障碍并不如她想像中的大,有时,他至有超龄的演出,是个天才型的小孩。当然,叶氏兄更是整日缠着要她教导他们什么武功,等到他们知道她使的是太极拳,销声匿迹了三天后,便说拜她为师。所以有时,她还得抽空教一群人打拳。


整个侠日山庄她观察下来,心理问题最大的就是男主人。


她询问过呆弟也证实了她的猜测。呆弟同她说他们的帮宅是个惧怕女人的男人,并贡献出许多关于雷焰的宝贵资讯,并请求她要救救雷焰。


他的方法,就是她当上帝的情妇。


情妇!就是那种能媚惑男人、改变历史的狐狸精!


一直心仪着这种角色,只是苦无对象的乔水央,一听便马上颔首答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多悲怜、多舍身救众。几日下来,她都刻意接近雷焰,并挑他会在书房时间更些时候进来。而大部分的时候,雷焰是个讲理的人,尽管不喜欢她的出现,也会忍耐下来不赶她出去。因为他已经发现她人缘出奇的好,不会傻得主动成为众矢之的。


雷焰首,尽量忍住别叹气,「我的公司营运正常的很。」


「喔……」乔水央尴尬的笑开,「没什么,我只是瞧你总是很忙碌的样子。营运正常啊,那很好呀,我祝你们公司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四位女合人都是秉持着悠闲轻松的工作态度,所乔水央印象中快倒的公司才需要加倍劳心劳力。


「谢谢。」这次雷焰连头都懒得抬起。「还什么事吗?」那影子依然巴在他的书桌前。


「那你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试试今天我和阿迪斯研究出来一种很能醒脑养身的饮料?」情妇嘛,少不了温柔多情。


过相处,乔水央瞧出雷焰优点愈来愈多,例如做事有条不紊、个性沉稳如山、非常疼爱小孩子、体恤下人、具有绅土风度,学富五车……许多时候,仅仅只是望着雷焰,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就像此刻脸红起来,心跳加快。


她终于找到了她的王子。


雷焰,一个传言着上帝不做爱的人,个致力将雷帮漂白成功的黑道大哥。


上帝和慈善公主,来满相配。虽然不知道人家是不是非她不娶,但她已经也决定了非卿嫁!嗯,应该说是,当定他的情妇了。


「我不需要任何东西,包括你!」也许是对己生气,雷焰用僵硬口气回说。「我让你在这儿的原因,是因为你答应了不会烦我。」


他竟能忍受一个女人靠近他方百尺以内,而不反感,这都得归功于她采用的「滴水穿石」策略产生效果。


瞎子都看得出乔水央在喜欢他。


她时常藉着关的气及眼神对他表达善意。她的善、诸多丰功伟业,视小翼如子,和下人相处愉快他都知道,但这都无法改变她性别是「人」的事实。


他已下定决心不再碰感情,不会让别人对他心怀憧憬,最终失望难过。


「我不烦你,我怎么可能烦人,我乖乖坐好。」乔水央干笑着又回到沙发上蜷腿坐着。


不消五秒,一张娇俏的脸,如同幽浮再度漂浮在他书桌前方,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我当的情妇好不好?」


对于她直捣黄龙的法,雷焰有些哭笑不得。


「是谁灌输给你这种想法的?」虽然两人相处时间不长,但从她的谈止间也能猜想仅凭她一个人单纯的脑子,不可能想出这么复杂的主意。「不管是谁提议你这么做,换作是我,我会奉劝那人打消主意。」


挨了软钉子,乔水央叹气:「你真是天底下最恼人的男人。你知道吗?雷焰,你能逃得过全台湾精神病院的通缉真是奇迹。」七年不近女色,这对男人而言是该列为金氏世界纪录。


但,这令她更下定决心打破这项纪录。


见她恼万分的表情,雷焰被她缠得苦闷的心情,稍稍获纡解,他咧开嘴边的弧度。


这一笑,使得水央的一颗心,在胸口怦怦地弹跳起来,此刻,火光照耀在雷焰不修边幅的脸庞和粗野深刻的五官上,使他看起来显更年轻也更不具威胁。


「你是一个很有名的黑道人物,」她说幸好她拉回了理智,用专业的角度分析道。「但是你惧怕女人,这是非常不健康的心态。女人,其实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动物之一。而且全世界最美的女人就在你面前,你看看我,我这个笑好不好看呀?有没有中国四大美女的样子?」乔水央淘气地一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况且导正自己未来情夫不正常心态也有其必要。


雷焰终于将眼神看向她,她脸上的笑容扩大,浅粉红色的嘴角有两个深深的酒窝,衬着她眼中亮晶晶的光芒。


没有任何丝毫的矫作或不安,她不似其他人同他保持着距离,并拿异样的眼光看他异常高大的躯。雷焰发现自己必须用极大的意志力,能将眼神自她身上抽离。


他合覆文件,起。「中国四大美女,没一个好下场,你想像她们?」


她伸伸舌,「你不喜欢美女?可是我长得这么倾城倾国,又要当你的情妇,你一定要喜欢我才行,不我就变弃妇了。」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女人。」雷焰从书架上拿起一本厚重的书。


乔水央跟在他身边,「我刚刚也说过,这是不健康的心态,你—」她话未说完,便被截断。



「把你的专业用在别人身上,别拿我当实验品。」雷焰又抽另一本书。那么重的书,躺在他手臂上就像根羽毛,轻得没有重量。


她随着他打转。「我没有拿你当实验品。人类是消耗品,生命可是一天天在消逝,所以才要珍惜生命,要懂得把握生命美好的事物,我——」这一次是因为她手,不小心地搭在他的袖子上。


雷焰瞧了眼她手的位置,脸色一下子变生硬。


「呵,」乔水央飞快松手,「对不起。我帮拍拍,你可别因为这样,又大费周章的像上次又是消毒是换家具把那些钱省下来,捐个款做公益,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要啰唆你找别人去,别找我!」从八爪章鱼的魔爪中抽回袖子,雷焰已经决定要丢这件衬衫。


「这不是罗唆,是我们做人勿以善小而不为,勿恶小而为之。」


「闭嘴!」雷焰凶地转身。「你能不能滚回你原来的地方?」


他后悔了,当初他为什么要答应将个女人留下来?!


受到暴风吹虐的一枝花,危颤颤地、神色黯然地坐回沙发上。


对不起,我能用『滚』的,我必须维持住我的自尊。」咬着嘴唇,乔水央红着眼眶道。


「对不起,」雷焰对着天花板翻白眼,她表现得他好像是个大混蛋。「我刚才吓到你了。」


「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没人会理会我的冤屈替我主持公道。就算我说出来,要人家评评理,但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人家大业大,财大气。」她咬着唇办颤抖,无限委屈状。


「你说,到底要怎样你才原我?」雷焰再次有掐死这女人脖子的冲动。他怎会听不出这女人暗地里拐着弯骂他。


闻言,乔水央整个人复活过来,跳华滋般的舞到雷焰身边,再度挽住他的手,并自认很情妇地朝他猛眨眼睛。「是你说的喔,你求我,我才很委屈地原谅你。以后你不能拒我于千里之外。」印象中,狐狸精都是这样。


她哪里委屈?目炯炯有神,像个发电厂猛朝他眨着眼。


见不惯她脸的得意之情,雷焰决心反击。


瞧她尚不懂男女之事,于是雷焰出其不意地伸出两只健臂,将乔水央困在他和书柜之间,更加不惜委屈自己将头颅朝她逐渐逼近,有心吓退她应该是件容易的事。


面对突如其来的迫,乔水央心中小鹿撞,呼吸困难。


「你…你要做什么?人家是清纯玉女,你不能来太猛的啦!」她非常融人情境地喊道。


雷焰气力散尽地将靠在她肩胛。


他、真、的、被、她、打、败、了!


望着伏在她肩上的男性头颅,乔水央脸颊潮红。


这算不算她成功突破上帝不做爱的第一步?唇角偷偷地扬起,很明显地,她的爱情引信已被悄悄点燃。


***


眼见乔水央失神傻笑着走下梯,雷翼眸闪着诡异的神采,他伸出。


跨过雷翼伸在路中央的,「下次把腿收好,免得不小心的人跌倒。」语毕,留下错愕的雷翼,继续笑着往前走。


眼见鬼计失败,雷翼拉下斯文俊秀的目,黑沉着脸跟在乔水央身后。


「姨,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随着她在沙发上落坐,雷翼假好心关心着。


瞧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定法子可以整到她。


乔水央笑得傻傻地,恍惚着转过脸,「你在关心我吗?」


「嗯。有什么事你可以尽管放心告诉我。」告诉我你就死定。


乔水央突然用力抱他。「我喜欢上你爸爸了!」她着宣布道。


被勒得差喘不过气的雷翼,脸上一扫阴沉浮上阳光笑容,「那很好啊!」太了,爹地才不会喜欢上女人,你一定会伤心欲绝而死。


「你不反对?」松开了差点被她勒死的小孩,乔水央惊诧地问着。


雷翼摇晃着小脑袋,「我还可以当你的盟友,帮你想办法。」让你早死早超生。


「你对我太好了!」她太感动,差点又失手勒死雷翼。


「你要怎么帮我?」对唷,她革命尚未成功。胜不骄、败不,不能因为雷焰只是主动将头倚在她肩上,就认定他要她当情妇。


「咳,你……你放开手!」他会不会还没害到她,便嗝屁无上天堂了?


「喔,对不起,我害你不能呼吸了。小翼,你有没有怎么样?」


「咳,还好……没事。」原来活着是这么美。「爹地今天会去神火盟,你功这么厉害,可以偷偷跟去帮他。」瞧庄里那些笨蛋每天跟在她身边练老功,又拿她当偶像崇拜,相信她应该有两把刷子。


「咦,你爹地有危险?我赶快报警。」已经耳闻神火盟卑劣的行径,她当然要报警将那些恶徒绳之法。


雷翼飞快拉住说风是雨的乔水央,「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报警只会把事情张扬扩大,反而无济于。」


好厉害喔!乔水央张着求学的眼眸,不耻下问:「那么我们要怎么办」


「智取。」雷翼理所当然起解惑的角色。


她杏目圆睁,受教地用力点头。「我懂了,我们要匿名报警,不能光明正大报出名号。」


雷翼险些从沙发上掉下。「我直接告你要怎么做比较快。」两颗头颅于是靠在一块儿交头接耳。他就不相信害不到她这下肯定她会死得面目全非。


*** 


没想到她也有扮小生的本钱。


雷翼叫人将她变装易容成华尔街股市交易员的毛躁小,一顶米色鸭舌帽,藏她头发,白色衬衫米色的吊带西装裤,虽然脂粉味重些,但顶多让人误以为她是小白脸。望着镜中的人,乔水央差点就爱上个变装后的自己。


真是帅得一塌胡涂……除了掩盖她胸部的巾带让她不太自在。


但是没太多时间让她别扭了,一辆黑色轿车载至神火盟总部前,便丢下她扬尘而去,半句祝福她平安归来的话都没留。黑帮果然就是黑帮,酷呀!


神火盟外,有不少人守着那幢大房子。凭二十几年扎扎实实的功夫,这点还难不倒乔水央,她抓着有点大的帽子,轻而易举地潜进神火盟的二楼。


一进屋子,乔水央差点吹了个口哨。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比侠日山庄华丽奢侈的地方,四处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名画。她在铺着蓝色地毯的廊上闲逛着,外面的戒备森严,屋内倒冷冷清清,显然李老爷都把重兵人马调到楼下去。据雷翼说,雷焰和李虹生谈判破裂的时候她再出现便行。她得想一下,她现在是要找个房间休息呢,或研究眼前这些画是不是膺品?


「你是说雷焰来了?」一道声音及匆忙的脚步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乔水央立即闪进一间房间内,并把耳朵附在门上听着。


二小姐。这下雷先生如果不交出雷帮,肯定走不出神火盟。」


「他真傻,怎么能相信我父亲的话,以为只要单抢匹马一个人来就能化解两帮的恩怨。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声音渐行渐远。


乔水打开门,胸口顿时涌上闷,还没她上场好戏就非常有看头,没想到大猩猩那么受欢迎、炙手可热呢


看来她还是赶快找到这屋子的主控监录室,才能不受打扰的看个过瘾。


***


这间屋子大,房间多得数不清,而且每一间居然都可耻的长得不多,让她错乱得搞不清楚有没有到过这间。


「水央,这里。」一道细如蚊呐的声音,唤住她在廊上的脚步。


「沅太,是你?!」乔水央来不及惊呼,便马上被揣进房间。「你怎么在这儿?」


沅太一开口便是斥责,「你死吗?你知不知道从你刚刚潜进这屋子的第一秒起就开始被监视器拍下来!要不是我抢先一步,我们都死在这儿了。」沅太指着倒在地上的两名大汉及把冲锋步枪。对于这个在身分上他应该叫「师姐」却总像师妹的乔水央,他老是没有办法。


乔水央吐了吐舌头,雷翼清楚交代所有细节,就是没将这一点告诉她。「我意了,谢谢你救我一命,回头我一定叫紫樱对你以身相许。」


这个监控室,真的很豪华呢,她随便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不关紫樱的事。是师父不放心,要我盯着你,果然你差点就出事。」想起来才的危机,他依然心有余悸。


「你无别急着怪我,还说你怎会在这里?」柽风道馆几时变成了?7


「你打电话回来说你人在雷帮。」太阴郁地看着她。


「是啊。」乔央用力点头。「他们把我当小猪在养呢,你看我有没有变胖了?」她脸在他面前晃着。


「待宰的猪羊还在幸灾乐祸。」面对那张粉嫩剔透的脸颊,他是生气不起来。「晓不晓得雷帮要你只身来神火盟,摆明着就是在设计你?」


「沅太乖,别生气。人家是看得起你师姐,你千万别嫉妒。」整件事都是雷翼策划的?一个七岁小孩怎么可能设计她呢,沅太想太多了。


沅太彻底认输了!「那你告诉我,你这里做什麽?」他已经把所有录有乔水央的影带都洗掉。而且据他所知「神火盟」不是平常人能来的地方。


「我来这里,就是因为他。」乔央大方指着萤光幕上的心上人。「他叫雷焰,人称上帝。」大厅里一张方桌四个人围着,显就是以赌谈判。牌桌上有一个老头,威严十足,她想那个人就是李虹生。至于站在他旁边,衣容华贵的美女应该是她刚才在走廊上遇见的二小姐。


长得还貌美如花啊!乔水央抓着俏丽的下巴思忖着。


突然,乔水央把整张脸贴到在萤光幕上。「笨哪,雷焰,那人诈赌你还看不出来!」从这里可以清清楚楚看见李虹生出老千。


倏忽,她如同被电殛般的倒弹一大步,指着萤光幕快停止呼吸地,朝沅太喊道:「沅太,他……他……居然看得见我!」


雷焰从容的面孔居然向她望来,透过摄影机,和她的视线紧紧交缠。


那双人的眸子,临危不乱的气魄,乱教人意乱情迷得痛哭流涕。


太不可思议了!他们的姻缘真是天注定好。


太着大盆水。「他是在盘算这屋子裏到底还有多少敌人。」水央心仪的那个男人表现得太明显了。


「嗯,他真聪明。」乔水央捧着娇腮,欣赏之情溢于言表地喃喃自语:「阿太,你觉不觉得他很迷人啊?」


「大猩猩一个,有什么迷人。」沅太开始人身攻击。


「沅太,有觉得哪里怪怪?雷焰喝了那杯水后,为什么老头子要笑得那么奸诈?」盯着萤光幕,乔水央有听没有进,早已整个心神跑到雷焰上。


「大概里面被掺了毒药。」沅随口说着。


「这怎么行,我要赶快下去救他!」和她同时站起来,还有萤光幕上的一群人。只见雷焰或许不怕死,但她很怕自己当不成情妇。


「看来我出场的时间到了。沅太,回去跟师父说我很平安,教他老人家别担心。」回首和师弟道别,然后她非常女大不中留地,飞快消失踪影。


***


「刀下留人!」乔水央挥着手,以剧性的方法出现。


突然杀来个不速之客,神火盟等众全掏出枪对准她。


「你是谁?」李虹生眯着他吊诡的眼皮,能闯进他神火盟的,格杀无论。


「嘿,有话好说,别动刀动枪。我……」乔央困惑着该怎么介绍自己时,看见了一脸不打算承认她的雷焰——他明明已经认出她,却装作不认识,亏她还担心他是否喝了毒药,就不顾自己安危地飞快跑下来。


乔水央心中一亮,扬起一道意,「我是跟着他来的。」


接着她往雷焰大腿上一坐,圈住他的颈项,「我还是他的情人。」她低下头,硬是当众表演了一出热吻记。在场的所有人全响起惊讶声。


「你……」雷焰抬起,怒视着胆大妄为的她。


乔水央吞咽着口水,神明呀,保佑她回去不会被给宰了。她不管三七二十,索性双掌捧起他的脸庞再次送上自己的唇封住他的嘴。


终于,她喘着气抬首,迎上他冰灿的视线,没想到接吻会让人差点断气。


雷焰怔愣地望着她,为什么她的吻会让他方才躁热的身子感到清凉许多?在他质疑时,耳边却扬起奸笑声。


「没想到上帝不做爱是因为他爱男人!」李虹生及其他人,不时拿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并窃笑着。


只除一脸伤心欲绝模样的李云冰,和拿眼神杀她的雷焰。


「他爱男人?」一时疏忽自己是男儿身装扮的乔水央差点穿帮。幸好她没忘记压沉嗓子。「喔,对对对,上帝他爱男人!」她笑着回过头去看雷焰,后者一副欲除她而后快的表情,弄不清楚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雷焰,没想到你原先娶我女儿是在晃点我们。」李虹生眯眼,笑得邪恶至极。


「对,他是在晃点你们。」这次,乔水央竖起耳朵,接得顺


「这小白脸得倒顶漂亮。想来,道上应该会津津乐道于这个消息。一神火盟右护法奸笑到不行。


「乐道,当然津津乐道,尽量把这消息散布出去。」乔水央点着头,拍着手,同样也是乐到天上去


就在大夥还浸在不可置信的气氛中,李虹生拿出一纸契约「雷焰,如果天你输了五局,第二代战士软体代理权就得让给我们。」


「咦,这什么东东?」水央抢先拿起来看完一遍,什么都不懂,只知道里面有牵扯到数字的,数目都很庞大。秀丽的眉心一蹙,「很抱歉,这就不在我的算计内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神火盟想整碗捧去呷。


「雷焰都没说话了,你凭什么做主。」神火盟左护法张狂道。


「我是他的情妇,当然能做主。」乔水央一口快。说出这个整个侠日山庄颁给她的荣誉身分。连雷翼都举双手赞成。


「情妇,哈……你大家有没有听见,这小子说他是上帝的情妇!」李虹生很乐意看雷焰出糗。


「你……」乔水央正想骂他臭头儿,雷焰按住她手。


「她的确是不能做主。」雷焰冷静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但说对一句话,这纸契约内容我不能同意。」


他本着善意受邀而来,早料李虹生使正当手段。之所以敢只身前来,不是勇,是神火盟的诸多事业及人脉相当依赖雷帮。换言之,雷帮生神火盟才能生,李虹不至于会笨得在能独立坐大前活生生截断自己的生路,当然也就更不会杀掉他。李虹生之所以摆出如此大的阵势不过是要吓吓他。


如今跑出个搅局的乔水央,恐怕他还得设法护她的安全。


「对,不同意。但是要玩如我们玩有趣一点的,就赌以后李虹生看见乔水央便得喊声干妈,你说这主意儿好不好?」乔水央鬼灵精怪地问着雷焰,后者终于被她逗笑,露出俊朗的笑靥。


「细皮肉的小子,你很有趣,也很有胆量。乔水央是你的谁?」李虹生笑问。


「敞人在下的姐姐。」乔水央倾身一问,「盟主,你敢接下挑战书吗?」


「有趣,真有趣,难怪雷焰会喜欢上你。我接下挑战书,若你输了便要留在神火服侍我。」李虹生打量着乔水央,愈看愈心喜她。


强忍住腹内一阵翻覆欲呕「先写字据,不准赖帐。」


过据条交给雷焰后,她柳眉一竖,坐上牌桌,不忘大叹口。「雷焰,如我输了,你可要此生都记得我的大恩大德,别想再娶别的女人。」


雷焰低下头,难得的附在她耳旁说话,「别再作戏,天要黑了。」


乔水央笑灿如花的应答,「是,帮主。」雷焰主动和她说话耶,待会儿她可得好好表现。


结果当然可想而之,已经知道李虹生如何出老千的乔水央,自然是有如神助的让他输得七生烟、鼻青脸肿。


「天啊小子不才,居然手气奇顺赢了那么多把。」所有的人都笑不出来,只有乔水央笑吟幸好她懂得谦虚,道要捂住差点笑得抽筋的脸颊


「没想到今天特来叨扰,只有……」她故作遗憾地起身,和雷焰站在一块儿。「帮主,刚才那张字条可得好。」转身又往李虹生方向问道:「盟主,要不要先练习叫声干妈来听听?」


李虹生恼羞成怒,掀翻桌子吼道:「你们把这浑小子给拿下,别让他们踏出神火盟一步。」


「快走。」雷焰反应快地拉着她的手,一边保护着她,一边动作俐落地让两个人安全抵达门口。乔水央自然也不甘示弱,展现出同样漂亮的招势,连过好几个人。


开枪!」李虹生气急败坏,不管不能伤及雷焰,只想到不能让那字流落出去。未料,一阵先来的枪打落大厅的吊灯,碎裂的玻璃砸伤许多人。雷焰及乔水央回头,是沅太在上头拿着步枪在扫射。


「你们先走。」他喊道。这次水央未有任何迟疑,抓住雷焰的大掌飞快跑出身后的枪林。她相信沅太自有法子逃出神火盟。


屋外,一倾盆大雨,浩大的雨势吞噬了两人的身影。



第五章


他们两人进了一座废弃的游园。


乔水央靠着墙壁低下身子喘气,「他们有没有追来?」不过就是一张纸,他们要就给他们,值得那些人穷追不舍吗?

没有听见回音,乔水央抬首,发现雷喘气,不同的是他闭着眼,似乎很痛苦的模样。


乔水央先将脑袋探出壁沿,确定他们已摆脱掉那群人后,转身问雷焰:「你受伤了?」她小手他的胸膛、背部、腰部、臀,腿四处游移,想要确定他有无伤势。


倏地,雷焰抓住她形同非礼的玉手,用着几乎要捏碎它的力道,咬着牙问:「你在做什么?」这几个字没有温度地的从他的齿缝间蹦出来。


「我…」水央像只被拎住的小鸡,她抬眸,恰好与雷焰熊熊火焰燃烧般的双眼对个正着。


此刻的他,让她联想起北方的海神。湿的发贴着额际,泛青的胡碴似牡蛎酒渗出的光泽,刀凿般的五官就像世界上最雄伟壮大的雕刻。


她宛如被点了穴,怔怔地不动弹。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整个世界都被缩小只剩下与他。


她和他她的眼,她的心,满满地被他占据。


雨浙沥哗啦地下着,把他们头发淋得透湿,沿着他们脸颊滴落,她的白色衬衫变透明,他的蓝色西装被染成深暗的色调。


「我只是在检查……检查你有没有受伤。」乔水央舔着唇,试图开口说。


接下来,一切事情的生全然不可预。


蓦然,她身子不可预警地被牢牢地锁入一具铜墙铁臂中,在她能够思考之前,他已经封住她两片湿润柔软的嘴唇。


「唔……」她被他的吻彻底震慑了,险些忘了呼吸。他们舌间的绵以一种近似烈火般的姿态和雨势抗衡。


他吻了她!


这个念头如雷击窜进她脑海。


然后是更多的怦然心动窜进脑海心里四肢骸,她身子无力抵抗地瞬间融化在雷怀里,任由他唇舌、他的手在她娇躯上肆虐。


她的衣服被解开了,她的发丝散开了,夜色的发丝像黑幕一般。她的胸脯傲然挺立在雨,鲜艳欲滴的两朵草莓红,随被吞没在另一波狂风暴雨中。


在游乐区的后方墙壁,雷焰用力吸吮着她的乳尖儿。


乔水央蜷起了纤指,紧紧抓住雷焰的浓发。那样用力的吮劲,猛大的雨势打在埋首她胸前的男人身上,及她赤裸的肌肤上,她开始难耐地扭动着身躯。他的气息与心跳离她太近,一股庞大的不安混和着激动弥漫着她全身,莫名的情潮在体内蠢蠢欲动,她身子又冷又涨满火热。


他滚烫的舌融合着雨水舔舐着她的肌肤,厚实的大掌欲卸下她的长裤,她两腿交错着帮助他完成任务,随即又紧紧投进他的怀抱,下意识凭直觉地抬起高耸的胸部。


在他炽狂的掠夺下,两片灼烫的唇所经之处都被深刻上他的名字乔水央是雷焰最为精致无价的所有品。


她是他的,她是他的了:无法理会深思他为会有如此大的转变,毕竟传言上帝不做啊……突然间,她被狠狠地推开,如同先前般不可预警。


乔水央猛然倒抽口冷气。


大的雨势让她瞧不清楚雷焰的表情,只能缩并双肩,赤裸着两只打颤的匀称玉腿,双手拉合着衣不蔽体的衬衫。


湿透的长发淌在身后,乔水臂紧紧环,感觉全身泛起更甚之前十倍的寒意。


雨遍布她的脸颊,她看清楚了他的脸,可是那男人的神不是她所认识的焰,此刻他的眼神比较像恶魔。


「对不起。」他的音紧绷而激动,生硬而沙哑。「我被下药了,你快走吧。」


那杯水!觊觎他漂白事业的成功,李虹生居然无耻地在茶水里放迷药,想让他李云冰生米煮成熟饭,藉由再次和雷帮联姻,坐享所有现成的成果。只可惜,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会跑出乔水央这个程咬金。


忆及胸口上的纸条,雷焰嘴角泛出一丝冷冷的笑意。


然而他意没持续多久迷药又开始在他体内滚滚作祟涌上更强大的痛苦。他喘息着,觉得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起来。


雷焰弯腰克制着抱住发抖身躯,方才她小巧的舌尖一伸,他便差点成为禽兽。


然而,一对色可餐的乳房光润的胸腰臀腿,早己深刻烙在他脑海里。


「你快滚,滚得愈远愈好。」他张牙舞爪挥舞着。她再不走,这身体便快不属于他了。


雷焰痛苦的模样,让乔水央看见


「我不要丢下你你被药了是不?」他的情形好像很需要她,如果真是那样,她愿意的,尽管有矜持、有害羞,他以享用她,她不要见他如此痛苦。


「你会后悔。」雷焰狼狈地抬首,他的眼神在告诉她,他的困兽之斗维持不了多久。


乔水央用双臂亲密地搂住他的脖子,以实际的行动表示她的心意。


她贴近他的脸颊,以几乎贴唇距离,注视他的眼,用着很恶心的眼神及很恶心的语气道:「你应该担心的人不是我。你放心,我很有骨气也很有志气,就算日后求爱被你拒绝个十次八百次,我也绝对会坚持长期抗战下去。况且,你别忘了我要做你的情妇,情妇就是任何刻任何地点都要满足你,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可惜浩浩长长的一番话,并没有得到烟火鲜花。


雷焰依然用他超人般的意志力抗拒着她。


「你在害怕我会要你负责吗?」这种情况有些人泄气,但乔水央仍坚持一字一句吼着,雨势太大,她将头发撩到肩后。「别那副怪表情,我知道我说中了!说实话,我自己是心理医师,何尝知道两厢情的重要性。虽然我很想要你负责,但我不会这么做。听到了吗?我要你心甘情愿的喜欢找,我不会勉强你的。」


雷焰喉咙一紧,用漠然的表情掩饰住内心的摇动。其实她大可不必用吼的,她说的每一句,聆听得清清楚楚。


「我说那么多话,还不能让你安心对我伸出魔爪吗?」国父革命十一次才成功,她安慰着自己「你不动手那我来吧。」


她百般柔顺地解开他的西装扣,如探险一般。雷焰屏住呼吸,身体绷紧了。


雨依然狂下,他们个人就像潜在水里一样,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水央踮起,笨拙地揭褪他的套衬衫,还好他没有像方才那样推开她,可是他也不配合就是了。「你合作一点好吗?」由于他高出她许多,再加上他不动如山褪去他外套后,她已喘吁吁地累靠在他肩上休息。


被下药的人可是他,她却比他更焦急。这药有时效性,时间过了,他如果仍然没有发泄,他会怎么样?会不会死?会不会脑袋秀逗?会不会……


一只健臂悄悄地搂住她的纤腰,将她压回墙上。


乔央愕地眼,再次和他炽热的眸子相接。刚才坚决不碰她男人,此刻正用他那双虎视眈眈的眸子锁定她。


这么快就累了,还说要帮我解决痛苦。」雷焰缓慢将唇压向她喉间的凹处,他体内的恶魔已伸出魔爪,如今他们两人都已逃不开了。


乔水央用力咽口水,想化解喉间的硬块。「我……我来就不懂得男人。」这一定得表明,以免他以为她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不敢稍动的她怀疑他是否已经听到她狂乱的悸动了。


天呀,雨都下得这么大了,她竟然还感觉她的肌肤愈来愈火热。对唷,她的手还在那片男人的胸膛上,雨水都无法冷却那沸烫的触感。


焰轻笑地舔着她耳垂,「看来,我得好好教导我的情妇。」


下一瞬,她的底裤迸裂,白皙的身子,楚楚可怜地迎雨立。

她顺从与柔弱的样子,激起他当年轻小伙子时女人的幻想,那时的他还是人口中正常的男人。


我会试着慢慢来,尽量不要伤害到你。」他声音沙沙的。


语毕,雷焰的眉眼压在她的胸口上。男人的唇,咬啮着丰白的双乳,他轻喃:「是雨中的维纳斯。」厚实的拇指在她胸前的双峰上徘徊戏弄,逗弄得艳色的乳尖不停颤动。


「唔!不,」乔水央发出一丝细微的呻吟。雷焰厚实的手指探进乔水央从未有人到访过的黑色昙花间,手指缓缓的律动已在她体内引爆一股深沉而甜蜜的渴痛。「焰,我……唔……」

「你想说什么?」手掌罩住一只嫩乳,他撩起她的发。


雷焰埋首在她软馥的肩胛,用唇舌勾勒女性柔美的曲线,她的身体已经开始热情地回应他。


「嗯……」她半咬着唇,媚眼惑人。「我要说…啊!嗯……我……我仁慈的上帝能不能在这个时候,说你爱我?」厚实的手指深深陷进她幽香的荷苞。那抖颤如残花的娇穴紧紧闭合着双腿,将粗大的手指关入其内。


她经喘不过气了,兴奋与期待、惊恐与陶醉、害怕与胆大……种种错综复的矛情绪,都在同时刺激着她,让她变成一块毫无设防的领地。


「爱?爱跟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根本无关。」焰嗤之以鼻。在他壮双臂的环抱中,她可以感觉到他是多么痛苦在努力控制他自己的欲,拚命想抗拒这股热情的冲动。「我现在告诉你,我想做什么,我不想浪费时间,只想——」


乔水央伸手飞快捂住雷焰的嘴,「你可以说谎,我说的是真的,只是一个谎言而已,我要你说谎!请你成全。」融化在他怀里,她也同样寸不离紧紧回抱着。


她自怜自艾地想着,关于这样的体会与回忆,也许没有下次了!他的毅力惊诈的李虹之赐,他不会将她纳入的怀抱。今生,她可能只有这么一回与真爱相遇。站在爱情天秤的两端,她选择了宁可他说谎,也要编排一次记忆的美。没有缺失、没任何遗憾。


「你!」雷焰迷惑地望着乔水央。


她却笑了。「求求你,我真的很需要听见你说这句话。」


「你话太多了。」雷焰吻住她整张唇,久久之后,他抬起头,让两人唇间有隙,以及呼吸更多的氧气。铅墨般的眼,定神凝视着乔水央。「我爱你。」


娇美的身子霎时贴上的。


这次,换她自动送上了她两片又软又肿,红红的小。「我爱你,」她亲了他一下。「我爱你,」她又亲了他一下。「我爱你,比你爱我更爱你……」最终,四片唇终于紧紧相黏在一起。


如他没有说出他爱她,她不会确定自己是如此爱着他。


雷焰当真履行他所说的话,慢慢的来,却也磨了自己。


强硬的手指弯曲成圆弧托高两办臀,让她匀称的两腿圈着他腰。当他的坚硬直接地触到她两片饱满充血的花瓣,他瞧见了她的身子窜过一阵战傈,她双眼迷蒙地昂起丰俏的下颚,与雪白的颈,连同两只高昂的盈乳,形成一道淫乱优美的弧线。


抖颤的花蕊蜜穴不时摩擦着他胯间的肿大,淌出更多鲜的花汁。


她腰脊处热烘烘地烧烫起来,似有漩涡欲吸进那丸肿胀,娇怯的指尖深深掐进他刚猛的背肌,她开始不由自主、不自觉地磨蹭着他、扭动着身躯。「啊……」乔水央的娇吟被雨给吞噬去。

两具身体相互缠磨,十指交错,乱激吻,更多的吻绕出更多的触摸,更多的触摸燃烧出更多的渴想,许多的更多更多,飙演出一场绝对华丽、令人怦然心动的交合。


终于,那条狂嚣着解放的龙,嘶扬着、张牙着,一举窜进了她幽微的花壶,狠狠贯穿……


「——」雪白的大腿,流下了未经人事的处子之血。有一刹那间,乔水央以为自己会死去。


间痛像海水涨潮般,汹涌地掀着巨涛,而后又瞬间消退,被摧残的娇嫩花穴里被他的昂渐渐涌上愉。


「老天!」雷焰低咒了声。他从来没有体验过如妙的滋味,她窒嫩的苞穴将他紧紧紧不留一丝一毫喘动的空间。


他咬着牙,将自己深深埋进她体内,在她不断收缩蠕动的艳穴花心之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淋漓,直到她开始焦躁无助扭动腰身,他才开始缓缓抽动,然后她娇弱的花壁烈地蠕动着,紧紧衔含住他悖犯而入的欲龙。


「啊啊……」乔水央脱口浪吟。


「唔…嗯嗯嗯……」她青涩又妖媚的模样彻底激起的欲望,强烈的律动更是惹得她娇喘吁吁。「不要,求……求求你,不要这么快……」


她双腿圈在他腰上颠伏着。然而怒龙依然进犯不止。


「抱紧我。」雷焰喊道。他钢条般的手臂牢牢箝住了她仿佛一折就断柳腰。


「好。」乔水央应允地抱紧他,「嗯啊啊啊……」一声声沉浸欲海的喟息,伴欢愉的快感,从她嘴间倾吟而出。


雷焰啄着她唇颊,眼敛耳垂,熊般的大掌揉捏拧着一对成熟、饱满的乳,不时揪扯着樱色的乳尖,身下交合的频率愈来愈快,原先涨潮般的感觉又回来寻找两人,放的浪花,惹得她吟哦频频。


「太快了,不要这么快呀,啊……不要!」


「我还要更快!」雷焰圈她的腰。


他体内的迷药大唱胜利之歌,喷火的欲龙直捣得艳水城倾泄、片蹶软。


「不要呀,不……要……」乔水央螓首狂,底偾张的欲龙,顶得她躯烈地一上一下起伏着,粗壮的两只大腿撞击着纤丽的玉腿。


「你喜欢吗,我可以再更强一点」他语发惊人,迷药的药效同样惊人。


「嗯……慢下来,求求你,唔唔唔……」乔水央呼吸全乱了,娇喘吁吁,不断地呻吟求饶。


她青丝零乱地披散着。「啊啊……焰……呀……」涩嫩的花穴经多时的骠然侵入,早已欢生浪,荡液四泄。饱受凌的花核泛滥着鲜艳蛊惑的汁液,润滑得教他忍不住恣情放纵,一次次往她花苞强而有力的贯刺。


在一次贯穿中,他将她翻身,让她纤细的玉臂按抵在灰墙上,另一大掌扳住白玉无瑕般的臀瓣。望着幽微私密的洞口,喷火的欲龙,随即又狠狠的窜进她艳娆的臀穴,捣刺、翻搅。


她弓着腿,曲着身,两瓣娇美的娇臀。


雷焰啜着她光裸雪背,大从底下把着她两丸极速晃荡雪乳,壮硕的大腿啪啪地击着她娇臀,坚硬如斯的欲龙不停地进出她的花间。


「啊啊啊……不要了!唔,不要了……别呀!啊,我会掉下去!」藕白的双腿抵抗不住这般骤情狂澜,好雷焰及时扶住她软的身子。


焰将娇软无力的牢地抱在怀里,长腿一曲,用膝盖抵入了她的腿之间,和她侧交欢着。此刻的她,从发梢、清艳的眼眉、精致的鼻唇,无处不散发着经过极尽承欢润泽之后的媚艳。


乔水央双手紧紧环臂,艳白的身子因欢爱而颠伏呈浪。


「嗯……」底下的律动真猛呀!两只娇美欲滴的饱乳,挂垂她手臂上,更显诱人。


「你是我的情妇,得解决我所有的需要!」雷焰托起其中一只媚乳吸嚅着,欲龙深深埋入她,他的迷药只解决了一半而已。他要的更多,于是腰下的节奏也愈来愈激烈……


她艳颊泛着交欢的红晕,「不能了,啊啊……焰!我不能了!不要了,焰,啊……雨中撩人的春情姿势,荒淫糜烂。


咬着贝唇浪吟,被彻底使用的花壶已不能再承受更多。


她逐渐涣失了神智,脑袋里有着七彩的颜色,是前所未有的彩虹景象。


她在这个世界上吗?她感觉此充实轻盈,像漫步在云端,像倘徉在软海浪上,那色彩丰富迷眩了她的眼,那一波一波的潮浪掩盖了她,他是她的色彩、海浪,此刻既凶勇狂暴却又教人无比安心。


一股热烫的欲猛然激射进她香馡渗红的艳穴。


雷焰承接住她半晕厥过去的娇软身子。大雨尚未息,却替他们开展了人生新页。



第六章


静悄悄,再白的人都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气氛。


偌大的用餐室内,大伙没有贵贱之分坐在同一张桌子用餐,这是上帝的德政,但用餐也能用出「快乐」的气氛,是乔水央来了之后他们才知道。一桌铺有白色方巾的长桌,一盆高级兰花及美味的食物,一片最高品质的静默无声。


人一旦食髓,便会知味,他们不要这么恐怖的用餐气氛,他们要有人说话,但没半个人肯当炮灰。


「咳!」突然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伦伯。他来当炮灰好了,反正他这些人里面年纪最大的。「水央小姐,昨天你和我们帮主一同淋雨回来之后,是不是有感冒伤寒喉咙不舒服?伦伯朝安静的乔水央及漠然的雷焰各看一眼,就算平时再怎么喜欢主厨的东西,她也能一边很淑女地用餐一边语满场飞。至于雷焰平时就话很少,他们已经多见少怪了。


「并没有呀。」乔水央笑了起来,扬起两道柳黛眉望着伦伯这个好关心她的老人。柔情可以天生万种,连声音也能蚀骨销魂。


她偷偷瞥了斜前的侧影一眼,雷焰依然衣冠楚楚,就平一样的神色木然,无法猜透他心。但水央只要回想到两人在雨中疯狂做爱的这件事,便忍不住想捧腹大笑,最后为了顾及雷焰的面子,她自制地紧紧咬住下唇。这就是今天会如此安静的原因。


「喔。」想不出话题继续聊下去,伦伯的语气显得失望。


「伦伯,我虽然病没痛,但这些日子承蒙大家关照,我有件要事要宣布。」乔水央如同了透,一张俏脸笑得五官快全部皱拧在一起。


其他人全竖起耳朵,包括早一醒来,见到乔水央毫发无伤,犹如五雷轰顶的雷翼。和乔水央的欢心不同,他的脸虽然也抽筋着,但他是得内伤、行尸走肉地笑。他的诡计又败了。


雷焰正在喝汤的手顿了下,道:「终于觉得自己不受欢迎,想打包家了是吗?」没去看她,感官却很深刻地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今天又是长裙飘逸,走入用餐室如一袭清风。粉红领的无袖洋装,配上淡淡的粉彩妆,长长的黑发垂在她交合的膝上,份高雅怡人的举止,把她衬托得美若天仙。顿时,昨日两人合欢的情景,在他脑海播放……她傲人的胸乳、洁白的腰臀……很快地,他的胯下已有绷紧的线条。

该死!第一次可以归罪于迷药,现在他人清醒的很,绝不能犯相同的错误。


水央站起身,紧紧盯着雷焰,不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有人就是那么小气,其实侠日山庄慷慨侠义也不差我一副碗,大家说是吗?」除雷氏父子,其余人全被马屁拍上了天。


眼见众人一致地点头如捣蒜。她继续快乐地宣布道:「很高兴大家这么支持我。我要宣布的是,拜合欢散之赐,我和你们帮主终于修成正果,成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淫夫荡妇——」


未说完,全部的人皆把口中的食物吐喷出来。


迫不得已中断话语的乔水央,迅速地将自己及雷翼压身躲至桌下,等风平浪静后她才将头探出,盯着满桌的狼借她没注意到身旁的雷翼,也口吐食沫地嘴边挂着一条面条,迳道:「呕,你们好恶心!」


差点上了天堂的呆弟,用力咽下意大利面后,不可思议道:「你是说……我们帮主被你破身了?!」


水央正得意满地想开口,却被一只大掌给捂住小嘴。「别听这疯女乱说,待会儿把餐整理好,就去做你们自己的事。」


「唔……唔……」被拖走的乔水央张口不能语。这只大猩猩,反应这么剧烈,根本就是向大昭告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可怜他的童贞;呃,不对,是坚贞,恐怕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


***


雷焰望着空的手中,上一秒她还在他手里,下一刻她便如蝴蝶般翩翩飞出他的箝制。


「你……别过来,杀人是要赔命的。」乔水央步步后退。


先说你昨天怎么会出现在神火盟?」焰节节逼近。


昨天回到日山庄后,他们被一群关的包剿,他根本没机会问她这题。


「这很简单的我有线民。」她绕过沙发。


「小翼?!」他飞猜着大脚一伸,便跨沙发


水央倒退,用地点头,「唔……我无告诉你一件事,你儿子也乐观其成我们两个人,所以如果你是担心他不会接受后母之类的,就甭操心了!」哇,简直就是神功嘛,轻松松一个抬脚就越过沙发,直朝她而来。


雷焰瞬间脸色沉重。小翼!他报这个消息让她去神火盟,绝对不是乐观其成他们两个人那么单纯,事实上雷焰已经猜到了雷翼为何这样做的目的。


「你摆出一张老太太的脸,是对我这个情妇昨天的『表现』不满意吗?」以前听人讲过女人为爱而性,男人为性而爱,依现在情况看来好像有点道理。


「老太太的脸?」雷焰停下脚步,决定让她在死前交代遗言。


「真笨,就是不堪回首的意思。」忆及火辣的昨天,她的脸火辣地烧红起来原来只要诚心信奉,她看的那些罗曼史小真的没骗她。


她遇见了上帝,一个神木般的男人,然后这男人被恶人陷害,身中迷药,身为女主角的她凑巧在他身边,于是两个人有了亲密的接触,当然过程还是会经过一些小风小浪,但这无碍于王子与公主的美丽结局。相信接下来不久她的情敌就会出现,而她将会披荆斩棘、排除万难赢得男主角的心。


太感动了,那些她贡献给浪漫史小说家的钱终于有了一丁点回馈。


无奈荆棘来得太早,无视于乔水央脸上梦幻的表情,雷焰迳道:「我必须重申一件事,关于昨天,我是被下药的,而你是心甘情愿,所以别处乱说话。」


「什么心甘情愿?我记性不好,突然得了失忆症,听不懂你在讲什么?」心虚地将眼光瞄向别处,乔水央打算不认帐。


「听不懂没关系,先准备好遗言就行。」这次不能再心软,绝对要把她赶出侠日山庄。


「遗言?」她大大的美眸,闪着困惑的光芒。「为什么要言?心理学家坚信明天更好。我们就是拿这一套骗吃骗喝。呃,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很敬业,自己不相信的事绝对不敢对人乱说。」


霍然地,雷焰慢慢展开笑靥,重新审视面前这个女人。可爱的心形脸、一头瀑布般的直发、小挺直的鼻子美丽而上翘的唇、白玉般的皮肤,无不出众脱俗,尤其那双晶玉般的眼睛总是爱心满满。留她下来或许能有别的用途!


「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可怕他居然朝她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而且是笑得很满意的姿态。


乔水央继续道:「虽然我喜你,但是祸害遗千,你别以为光是盯着我猛瞧就可以电死我」她虽然有时自恋,但也晓得讨厌女人,讨厌女人不等于讨厌她,可是他也不常给她好脸色看就是了。


「没有人想要电死你,」他比较想直接掐死她,「你过来这边坐,方便我们说话。」他朝离得远远的乔水央招呼。


「天啊,我长这么大,头遭明白什么叫鸡皮疙瘩。」乔水央很有志的搓搓双臂,却很没骨气地依言走过去。


你喜欢我嘛,早说不就得了。我们人呢,表达爱意千万记得要简明切要,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就千万别和我来这套,大部分人会这句,却不知道下面一句是『于嗟阔兮!不我活兮!嗟洵兮!不我信兮。』


「意思是,我们已经离得很远了,今生今世怕是不能活着回去了!约定怕是永远都不能做到不干我们的事,我只是想说《诗经》上的东西别随便乱用。你放心,我们两个人郎有情、妹有意,会百年好合、子孙满堂的。」拉拉杂杂地说完一堆,她捧场的朝自己脸上贴金。


从前她总是带着很羡的眼光,别人从学生代就是一对恋人,再从恋人结成夫妻,小萝葡头一个接着一个蹦出来。其实她并不想单身的,只是她总是孤家寡人。真正算起来,她的悠游爱情海已经比别人慢了好多年。


如今,有一个名字牵扣她的心灵,让她对广阔无垠的爱情世界,有更深入的认识与着迷。


爱上一人可以是不小心,却不能不小心嫁给一个人。两者的差异,在于智商的分。感情往往没有道理,但婚姻的是与非却足足谈上三天三夜也聊不完。认识雷焰之后,乔水央才知道自己不介意当母猪,要是生出来的每个孩子像雷翼那般漂亮可爱铁定多生几个为国争光。


雷终于发现到比李虹生更不要脸的人,她能活到现在实属奇迹。


「我们最好别百年好合。叫你过来是要问你,住在侠日山庄这段期间,你觉得小翼怎么样?」那孩子自小去母亲,天资聪颖外,难道没有其他问题?


水央望着他,小心翼翼地回答:「小翼聪明伶俐,可是——配我不会太小了吗?」


雷焰翻了个白眼,「你想去哪里了?」自从认识她以来,这都已经快成为他的招牌动作。她已跳脱「菌类」的身分,进化成威力无比的登革热。


「我想他七岁、我二十三岁,这样太老牛吃嫩草。」说着她不好意思漾起小小的笑。


雷焰用手掌击下额头。不行,他得忍住,得气坏身子,壮年就上西天。


「我是问你,他心理有没有正常?」雷焰已经知道乔水央之所以会现身在神火盟完全是雷翼的主意,其中的含意,他想他是清楚了。雷只是表面装着喜欢乔水央,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从没听过山庄里有人对小翼批评半句,才七岁的孩,现在想想,未免太完美了点。


「嗯,他很不正常!」乔水央用力努着嘴。「你都给他吃什么啊,他喜欢读历史、自然、传记、科学这类科目,简直就是才型的小孩。」因才施教可是从小时培养起。


「除此之,他有没有一些和其他小孩不一样的举止?」雷焰再追问道。学校里的老师也说雷翼机伶懂事,只是有时沉默寡言。


「当然有啊。每晚我总会讲故事给听,但这个小孩有洁癖的很,规定我得洗完脚才能爬上他的床。他吃东西也很很老的样子,说实在话你应该多花时间在他身上。


「一般这年纪的小孩子会好奇喜新很多事,但他几乎都不会。不过放心,我是心理医师,然这是错填下的志愿,但我也很努力成为一个专业医师,把他交给我,我会让他脱胎换骨。」张着水灵灵的大眼,乔水央一副普渡众生的爱心样。


雷焰眉一挑,没任何表示,像在思考什么。


以为雷焰不信任她,乔水央拍胸脯保证道:「安啦,有我在,以我『先天下知忧而后天下知而乐』的精神小翼绝对能逢凶化吉。天啊,我怎么这么善良!」语末,她不禁小乔卖瓜、自卖自夸。


难怪男人都喜欢她,只除了眼前这只大猩猩。


这女人!选她那些男人全瞎眼?「谢谢乔观音的爱护,你把我儿子说得活似身染绝症,接下来日子得多靠你帮忙了。」


「你……你……」她突然口吃。


「我怎样了?」她干嘛一副撞邪的模样。


「你跟我说谢谢。」终于把那口险些咽死的口水咽去。


水央朝雷焰左右打量,昨天她把整个身体给他,也没听见他说一句类似激的话,就连那句「我爱你」都是她拐骗来才有。「太难得了,我居然能在有生年听你跟我说三!」


雷没理她厘头式的对话,迳自忖度地说道:「我想你说得对,小翼太阴沉了些。我宁愿要一个健康活泼的小孩,也不要天才。我不和你计较你跑到神火盟的事情,就让你将功赎罪留下来,带他『迎向阳光』。」他一定患了登革热,开始用起她的语言。


而且,真的怪了,他居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愈来愈好看!


「没问题」乔水央笑得海派灿烂,突然喊了声:「哎,别动!有蚊子在你脸上,我过去——」


漂亮地旋转圈,裙摆煞时飞扬,下一秒她便落坐在雷焰大腿上。


「蚊子在这儿。」她学电视上的女人朝他猛眨眼,柔荑捧住他脸,脸离他来愈近,最后她唇盖猪印似地迎上他的。


他们四眼相对。


他们两唇相盖。


他们如同被点般毫发不动。


他为什么那样看她呢,她都已经很用力在「吻」他了,他感应不到吗?


这下怎么办?!她可是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管他呢!用力的亲他、用力的吸他舌头,让他感应到她惊动地的爱,这样便可大功告成。


许久,乔水央抬起气喘吁吁的小嘴,努力把氧气吸进肺部。


她的老天爷,这惊天动地的爱,差让她断气!她可是使上毕生绝学,将太极拳的丝劲发挥到极点。长长久久的吻,足以列为金氏世界纪录,连她都不得不配服自己。


雷焰的情也没好到哪里去,也是喘气着;他望着前这个女人,她想吃掉他的舌头吗?!居然能够闭气十几分,且像水蛭般吸住他的唇不放。


飘逸的青丝落在水央胸前,尽管是她主动,但她仍有法子让自己瞧起来就像个受害者,像个楚楚可怜的羔羊,激起男人无限的保护欲及英雄感。


他是那些蠢男人中的其中一个吗?雷焰起方才在用餐室,她粉红色的舌尖无地滑过唇,不浪费地舔着遗留在上面的食渣,那时他竟想抱起她,将她抛在他那张黑色大床上,对那副自昨晚便开始一直浮现在他脑海,媚人的女性胴体为所欲为……不可否认地,他的「性功能」恢复正常了!


如果他说出来,眼前这个小鸟依人的小女人绝对比任何人都要欢欣鼓舞,是,基于一个大男人的自尊,他并不想那么快臣服于她。望着她胸前起伏的高耸,是呀,不臣服,但他绝对有权利可以占有她、享受一时的贪欢……


面对两道欲吞下她的火热目光,乔水央低头含蓄地靠雷焰的胸前喘息,她真得很希望他们能修成正果,有名有分、快快乐乐过一生!


就不知他心底怎么想,喜欢她这个情妇吗,还是只把她当作他儿子的心理医师?


蓦然,她俏脸绯红如火;一只大掌滑进她裙底,粗实的长指隔着绢薄的蕾丝陷入了她腿间粉榴的谷壑,坚硬的触感从她花心,宛如激颤的涟漪急遽地晕泛开来。


上帝勾起一抹志得意满的笑,指尖抵住了她月羞藏的蕊心,揉拧着、玩肆着,随着那层绢料逐湿润,上帝看见她的双颊红艳,身子因娇吁而泛抖不已,难耐的表情教人忍不住想好怜爱她。


又来了……又是昨天那种焚身的感觉……


水央拎皱着清艳的眉心,咬着红嫩的下唇,她浑身如钻满蚁虫地扭动着腰肢,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上帝舞的手指。她低首,才知她上半身已赤裸,粉红洋装垂在她淫荡的臀沟上,裸露莹艳的玉乳,像两粒成熟、欲待采撷的白桃子,垂荡媚惑。


「舒服吗?」上帝的嘴牙咬啮拉扯逗玩着粉色的桃尖。


「……」水央呻吟着,雄厚的男体最佳的催情剂。


雷焰掬起她另只酥胸揉着,他的唇舌轮流慰借着难耐的一双饱乳,他的每一次深吮,总会激起她腰脊处一阵电流涌上,酥麻的快感接着遍布她全身。


「这样呢,你喜欢吗?」他的指尖滑下,狂肆探入盈满甜美汁液的荷花苞穴。


「啊…」乔水央十指掐入上帝的雄肩迎合地腰款摆。


雷噙笑,似乎满意她撩人的媚吟,他抽回长指,顿时,她月牙色的蕾丝底裤宛如片轻柔的羽毛抖落下,袒露出她红石榴般水嫩嫩的花蕊。


「坐来。」他道,解开裤裆。


两丸臀瓣依从地往那宛如摩天楼般的喷火欲龙迎去。


「啊!」两人一结合,他们立即同时被狂潮般的感深深震撼住。他们的接合处涌上一波波激潮骚浪,两只饱乳在他面前晃荡,雷焰忍不住俯首轻含住其中一颗,滚烫的舌尖,不住地旋滑着那敏感的小红蕊,教她忍不住身下狂乱地扭动了起来。


雷焰让她在沙发上趴下来,他伏在她身上,一边舐吻她雪背,一边和她做爱。粗厚的手臂横互在她两乳下,充作休憩处,因此每当他冲刺一下,波涛的艳乳便磨蹭着他。


「嗯……」承受着他的蠕动,乔水央闷吟,柔亮的乌丝散布她的裸肩雪背及胸前。


雷焰转过她娇俏的下颚,和她四唇缠绵,腰间的律动仍然没有停止。


许久,他松她,允她喘息,「嗯……焰,你好厉害——」男性的强壮身体占着她,她曲起手背捂住朱唇,双颊绯红星眸半闭,浑身都沾染着浓浓的情欲。


「天啊,你真紧,紧得我想要狠狠贯穿你!」温热的大掌蹂躏着她的娇。


他捞起她身子,往她臀瓣果真狠狠贯动……l


「啊啊啊……」快、好快,欲龙进犯连连,几乎要窜进她的身子。她纤细的十指紧紧抓捏着沙发,承受着男狂放


「啊啊……焰,慢下来…」她的小穴儿快受不住!水央能感觉到淫荡的汁沿着自己白皙的大腿内侧滴淌下来,雷焰的大掌过那里,旋即用着那荡液揉捏着她一对盈乳。


伴随着强烈的激欢,她娇呼连连,「唔……啊啊啊,太快了……」


「我觉得还不够快,水央。」雷焰首次在激情中唤她名。


「我还想在这儿占有你。」语毕,他将她抱至平时不准她碰触的大书桌上。「多么美,我的书桌上躺着一个裸女。」他手指画着她的肌肤。


「天,上帝不是不做爱?我不知道你这么色情!」被他俯眸瞅着,她双泛起了羞红的光晕。


「现在才羞太迟了。」他抓她匀称的两腿环住他雄腰。「看见了吗?我的虎龙要缓缓插进去了。」


「别说了!」天呀,她快羞死。他们所有人都看错雷焰,什么不正常,不碰女色,他应该去当片的导演,太辣!


「天你可是比任何人都要大胆,赤条着身子在雨中,一点羞涩也没有。」


「昨天是昨天,昨天你了迷药,需要有人——」


「需要有人这样吗」一记强而力的攻穴,惹得吟呼频频。


「啊!」水央无法再和他唇枪舌剑,心思被他全面占领,只因他把积累七年的狂欲全部倾注在她柔艳鲜嫩的小穴儿。


「好舒服。」那虎龙太勇猛了!如火如荼的抽送,她那小花穴怎撑得住这番骠猛。受不住了,只能喘吁吁香汗淋漓,讨饶地唤道:「焰——不能了,人家快要死了!」


「你的声音,比你的心诚实,它们告诉我,要我继续占有你。」他腰下的充肿坚挺不断往她小嫩穴进攻着。


「真的不行了……嗯。」乔水央舒畅难耐地摆着螓首。


「心,交给我。」雷焰和她十指相握,他瞧得出她体力的疲乏,及他方才早餐都没让她吃完,便将她拖走。「乖,再等等我,我们两人一起到达潮。」谁教她惹起他多年深潜的欲望,她是罪人,一切罪过自然必须由她担待。


水央花容失色。交给他?再等等他?那她不是会被占有欺凌得更惨?!


接下来的时间里,书房里果然溢满她娇啼吟哦,雷焰带着她穿越一重又一重的色彩缤纷,飞升盘旋,坠落。




2020-08-30

陶汐语:危险的亲密 下

                    第六章 


                    天气阴阴的,太阳消失在巨大的蓝灰色云层後面。 


                    在范乐锜来到东门古堡的第三个星期,终於有访客来临。 


                    是一对看起来很登对的男女。巫医师和传说中东门京的前女友? 


                    「唉哟哟哟!今天吹得是什麽强风,居然有那麽大本事,把邢迎台小姐和巫砚医师一起吹来东门家。」熟知情敌资料的绿绡,在大厅表演她到莱市场杀价的吆喝功力。 


                    她一身粉红无袖背心,和微露出下臀的热裤,可见这妮子四季不分,把冬天过得像盛夏,可荣登台湾爱美女士第一名。 


                    而史上最大牌的园丁,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他近来神情郁结,不太理会人,嗜上咖啡。 


                    欧阳则依旧神出鬼没,白天见不到他人影、晚上才会出来吓吓人。 


                    然後是范乐锜,一身没创意到极点的女佣服。她帮东门京拭完背,方步下阶梯,便听到绿绡装腔作势的高嗓子。 


                    范乐锜微颦眉。邢迎台? 


                    绿绡几次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提到这个名宇,还说这位京少的前未婚妻是人间罕有的大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东门家何时有这麽可爱迷人的小女孩?」已有两年未进东门古堡的邢迎台,一身嫩黄套装的立在大厅中,婀娜娉婷,笑灿似春花。 


                    「真的吗?」绿绡双掌支颏,做出不好意思的小女孩状,随即又倒在石丸奇手臂,「有没有听到?人家夸我迷人可爱……臭小子,你还说我没机会。」 



                    「没什麽机会?」巫砚好奇的问。英俊、亲和力高、身材高大威猛的他,和邢迎台并肩站著,那画面恁是好看。 


                    「没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机会。」石丸奇推开有一半胸乳赖在他身上的绿绡。 


                    这妮子可能所有的神经都长到胸部上了,大脑才会这麽蠢,不知她的身体可以让一个男人著火……既然不喜欢他,就少来犯他! 


                    两位客人一听这话,掩嘴笑了起来。 


                    「你们这些人没笑过啊?!」绿绡轰道。小心她在他们的饭里放毒害死他们! 


                    气呼呼的小脸转向石丸奇,「你,跟我到里面来。我要跟你把这几日来的帐一并算清!」 


                    石丸奇站起身,毫不理会她,迳自掉头就走。 


                    「喂,你很可恶哦!」绿绡跺脚,紧跟在石丸奇後头离去。 


                      ※※ ※※   


                    范乐锜望著两个活宝的背影摇摇头,不知道自己已成为两位访客观察的对象。 


                    「你很特别。」巫砚大胆表示,凝视著范乐锜。这张容颜令他忘神。 


                    范乐锜愕然抬首,不知道这位东门京的主治医师——为了东门京的复健,他们曾在医院见过几次——所指的人是谁。 


                    「我是指范小姐你。」明白范乐锜眼中的困惑,巫砚解释得更清楚。 


                    「没被绿绡吓走,又没扑上欧阳及京少的看护,你是唯一的一个。」巫砚对她的倾心,恐怕全世界都看得出来。 


                    奈何范乐锜自觉无福消受,只得装傻。「所以我才有本事留到现在呀,巫医师。再说绿绡并不可怕,欧阳和京少虽然迷人,但我并不是花痴。」她转头朝向邢迎台,「邢小姐,你和巫医师一起来,是要找京少?」「我和巫医师是在门口碰见的,但我的确是来找京。你能帮我通报吗?」邢迎台说道,描绘精致的柳眉,流露浅浅的忧郁。 


                    「当然没问题,请邢小姐稍待。」范乐锜恍觉心被针扎了下,脸上堆起笑容。 


                    「麻烦你了。」刑迎台四十五度微微倾身,态度谦和得令人无法挑剔。 


                    五分钟後,范乐锜带来的回覆是东门京请邢迎台到他房间。 


                    她酸酸地想,当初她来时还得隔两天才能进到他房间,没想到他前女友一来,便可以通行无碍地直驱而人…… 


                    当范乐锜思觉得自己像个怨妇,自怜自艾之际,巫砚不知何时已坐到她身边。 


                    「你哭了!」只剩下两人,巫砚好心地动手揩去她的泪。 


                    「啊?」因为巫砚的举止,范乐锜才发现自己掉眼泪。 


                    两排黑扇子沾著泪珠,楚楚动人。她皱了皱俏鼻,「我没有哭,是这几天感冒,鼻头容易酸,眼泪很容易不知不觉掉下来。」她起身费力解释著, 


                    不知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脆弱。 


                    巫砚也跟著站起来,从後面环住她的肩。「乐锜,你是不是在这里受了委屈?」


                    「巫医师,请你不要妄自猜测。」乐锜?谁给他这种权利如此亲密地唤她?! 


                    「京少是你的好友,你认为我会在他这边得到什麽委屈呢?」她不著痕迹地走离巫砚可触及的范围。 


                    「对不起,我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分关心你。如果你不需要这份自作多情,那麽我向你道歉。」巫砚风度翩翩地表示。 


                    范乐锜转身,直视那张英俊的脸孔,为自己的小气感到可耻。「巫医师,你不用感到抱歉,是我不对。你就当这几天我身体不舒服,所以胡言乱语,别和我计较。」 


                    生病是假,莫名的情绪起伏是真。范乐锜的无助之情,全写在脸上。一对已分手的情侣,关在房间里能做什麽呢? 


                    缠绵、缱绻,然後两情相悦地进人浑然忘我、干柴烈火的无人世界? 


                    有人悄悄地在她的心底纵火,那把火,名为嫉妒。此刻正熊熊燃烧著,正如那夜她身子的难熬炽热……为何嫉妒这样苦?为何这样的苦不能语?为何她得眼睁睁见心爱的人被夺去—— 


                    心爱的人?!范乐锜惊觉心中溢出的这四个字。 


                    不不不,她心爱的人只能有一个。 


                    那人名叫唐索靖,是她努力尝试,用爱情去偿还恩情的人,而非东门京。 


                    她不能被迷惑,不能被狂妄之火席卷。她是来打败第一,好让她这个第二晋升为第一,而不是来被打败的…… 


                    可是,她依然好苦。心里苦,喉咙苦、眼眶苦,鼻子苦—— 


                    从头到尾见她挣扎之情的巫砚,抬起她惹人怜的下颚,凑近唇吻著她的娇唇。 


                    身陷漫飞妒火之中,范乐锜一时恍神,竟将他错当成东门京。 


                    她的手臂慢慢抬起,环住巫砚的腰,和他相濡以沫。 


                    直到一声高分贝的叫嚣,将她由迷离的情岚中唤醒。 


                    「你们两个人在做什麽?!」去而复返的绿绡拔嗓尖叫。 


                    犹如自迷阵中醒来,范乐锜张开水岚的清眸——当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巫砚,而非东门京,她无法置信地掩嘴跑开。 


                    乱了,乱了。她的心全乱了…… 


                    「你为什麽回来找我?」 


                    冰冷、没有感情的声调,在黑暗的房间里响起。 


                    「东门,不是我要离开你。」邢迎台走到东门京面前,跪了下来,将头枕在他的膝盖上。「你知道我事业拓展得太快,没有人帮我,所有的事都得我一个人担。我已经分身乏术,无暇照顾你,才会造成你的误会。」 


                    东门京冷笑。「发生车祸至今两年,你的分身乏术也够久了。」 


                    「你不相信我?」邢迎台抬首,望著那绝情的冷峻,娇美的脸庞尽是绝丽的凄楚。 


                    东门京只是一迳看著她。「你认为我应该相信你?」 


                    「我……」邢迎台哑然。 


                    当初她会认识东门京,便是东门夫人牵的线。东门夫人相中她做媳妇,对她完全没有感情的东门京则以不冷不热的态度虚以委蛇。两人平淡无味的感情一直持续到两年前的那场车祸,才改变了一切。 


                    那场车祸,导致她的求去。 


                    她离去时,东门京性情大变——从前他或许态度桀骜不驯,但仍会配合世俗的规范。将一切美德都披挂起来的他,是受到多方宠爱的;是心理学界的超级之星,光芒璀灿。 


                    但车祸後,他是真正彻底的「解放」了——他将自己关在古堡里,不屑礼教、道德,更将人情世故踩在脚底下。从没和这样的他相处过,当时她吓坏了。 


                    离开他,不是因为他的脚,她邢迎台还不是那麽肤浅的女人。可是,现在的东门京,她就有自信面对吗? 


                    东门京邪肆的黑眸一转,抬起她妍俏的下巴。 


                    「当我们是情侣时,我一直没碰过你。」简单的一句话,立刻让邢迎台如身坠寒窖。 


                      ※※ ※※   


                    东门京从容的神态,和邢迎台的局促不安恰成对比。 


                    她的舌滋润著乾燥的唇。「你想做什麽?」 


                    东门京拿出书桌抽屉里的黑布条,丢到床上。「绑上它,躺到床上去。」 


                    「我不认为这是个恰当的主意。」邢迎台慢慢站起来。她仍是雍容华贵的,精雕细琢的妍致脸蛋上,没有半点惊慌失措。 


                    见那镇定自若的神态,东门京拍起手来。「不愧是我母亲精挑细选的媳妇。我妈就喜欢你这样子的好女人,不哭不闹、没有情绪,永远像个云端上的贵妇。即使我现在拿出皮鞭,恐怕你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你是要报复我!」邢迎台无畏地望著那双晶亮的眼。这张脸她也曾经爱过,为什麽此刻她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暖意? 


                    对方如此,那她自己呢?从小便是好学生、好姊姊、好同事、好女儿、好上司、好女朋友、好未来媳妇的她,是否也曾让人感受到一丝暖意,真正地、打从心底升起的温暖? 


                    人生是一场充满荒谬的嘲讽剧——但,她不能以此句作开场白及墓志铭。她还得为家人奋斗,竭力挽回和东门家的联姻。虽然东门夫人是喜爱她的,但眼前她得先让旧爱人回心转意。 


                    「报复?别抬高自己的身价。我只想从你身上确认一件事。」东门京缓缓道。 


                    之前不碰邢迎台,是因为她是母亲挑选的媳妇。如今他们没了这层关系,她的美貌、姣好身材、端庄贞娴的气质,合该能挑动所有男人的心,和胯下的冲动。 


                    他亟欲知道他对范乐锜的欲望,能否转移到其他女人身上。 


                    邢迎台扬眉,「你爱过我吗?」 


                    「这也是我想知道、并急欲证明的。」 


                    「希望答案是肯定的。」邢迎台不废话的转过身去。「需要我把衣服脱下来吗?」 


                    「迎台,你是个好女人。」望著那道纤丽的身影,黯夜的眸子,终於闪进一抹仁慈的光芒。 


                    邢迎台微侧身,低垂洁白的颈子如同大提琴般优美。 


                    「却不是你爱的女人。」她苦笑地躺到床上,拾起黑布绑住自己的眼睛。 


                    他都说了,她是个好女人。好女人不该反抗、应该顺从……这不就是她二十五年来奉行如命的准则? 


                    没多久,她能感觉到轮椅向她靠近。鹅黄套装里,白色衬衫的第三粒钮扣被解开了,一只大掌潜了进去握住被包里著的饱满,将它推挤得更高,再将玉色的蕾丝内衣往上推,两粒浑圆娇荡的桃乳旋即蹦跳出来。 


                    东门京的手指旋捏著桃蕊直到挺立,再将它含人口中。 


                    「啊……」邢迎台为著男人的嚼、吻、挑、逗而呻吟著。 


                    东门京的手探进她的底裤,挑捻著她股间的梦花,硬长的中指直往荡呼呼的花壶取暖。 


                    「啊啊……你爱我吗?」沉浸纷乱思绪中的邢迎台,不知书柜空出了大洞。 


                    东门京并未感到兴奋,反而觉得他要看到范乐锜那张脸,才能和别的女人做下去。 


                    然而,所有的萤幕都显示著范乐锜正和巫砚接吻「该死!」东门京咒骂出声,狠狠掐住手中的凝乳。 


                    「啊!」邢迎台痛呼,心中隐隐觉得不对。 


                    「该死的女人,竟然勾引我的好朋友!」东门京晶亮的眸子仍旧紧紧盯著那大萤幕上的男女。 


                    妒火烧心的他,发狠似地吻著邢迎台的唇,就像巫砚吻著范乐锜那般。 


                    吻著身下的女人,东门京眼却紧紧盯著萤幕上被吻得如痴如醉的范乐锜,对她的每一个表情都不放过。看见她沉醉於巫砚的吻,他手指更加狠辣的直捣邢迎合娇嫩的花心。 



                    「你怎么了?好痛!快放开我……」邢迎台吟泣。她是不是做错了? 


                    「你不能走!」狂烈的妒意已让东门京变成野兽。他舌尖舔过邢迎台的耳垂,沿著丝滑般的颈子,迸出浓浓嫉意的眸子直视著萤幕。「你得代替她受刑!」 


                    他得将他的怒意分散出去。 


                    如果以前只知道他爱范乐锜,那麽现在他知道,她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他太爱她,所以这样冲出去找她,她会承受不住他那可怖的、强烈的、熊熊滚滚燃烧的嫉妒之火。 


                    他不能容许任何人毁损她一根寒毛,包括他自己。 


                    所以他得找个替身,代替范乐锜承受他有如地狱之火的怒意——他绑住邢迎台的双手。 


                    「代替谁受刑?东门,为什麽要绑住我?」邢迎台冷静自持的脸蛋终於出现慌乱。 


                    「我要你代替我心爱的女人受刑!」 


                    瞬间,脆弱的底裤及丝袜被撕裂,粗鲁的手指往红妍如桃的蕊心乱舞钻进。 


                    「不要!啊……」遭受侮辱的邢迎台摆首痛呼。 


                    「再叫大声一点!你就好好的受刑吧!哈哈哈……」此刻的东门京已经完完全全遭嫉火燃烧。 


                    痛苦吧!大叫吧!只有他心爱的女人才配得到他的欲龙,其他女人都不配得到它!! 


                    他那麽深爱的女人,居然在别的男人怀里……该死!该死! 


                    他动作越见粗暴,满室只闻凄厉悲声—— 




                    危险的亲密 3 

                    我的爱情象热病 

                    总是渴望 

                    能把病情维持得更久…… 




                    第七章 


                    屋里传来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已经连续好几天,东门京把自己关在房内和所有的人阻绝联系,连同原本进行中的复健治疗也完全停摆。身为看护的范乐锜自然在门外不眠不休地焦心著——是焦心她的计画无法顺利进行,或是焦心里面的人没有进食?她已经分不清楚。 


                    她只知道自己重复地把饭菜端来门口,又原封不动地端走……她总算见识到之前的看护都待不住的原因。 


                    就像现在,里面又有匡啷破碎的声音,偶尔还会传来几句内容精采丰富的咒骂。然後就是长久的异常宁静。 


                    「少爷,你在里面还好吗?你已经很多天没吃饭了,要不要打开门一下?」 


                    范乐锜望著那扇没有反应的门,失望地转身。 


                    她的担心会不会太多馀,是否越界? 


                    古堡里的其他人似乎很习惯这样的情形,欧阳更是没有表情,说东门京自己想通,便会按铃要人送吃的进去。 


                    怕错过铃声,她连睡觉都不敢睡得太沉,每晚都在床上翻来覆去。 


                    这几日未见东门京,她满脑子尽是他。 


                    她的忧心促使她一次又一次前来,然後一次次失望离开。 


                    如果她只要求他身体恢复健康,以便写出更好的心理理论和她一较高下,这是否显得「多情」了些?她一向是最不屑这两字的,如令却是万般扭捏的样子…… 


                    范乐锜正要离去,身後的门却开了,她惊喜地回身。 


                    她一走进房,门便又合上了。汪汪翦瞳四处打量黑暗的空间。 


                    「少爷,你在哪里?」 


                    「我在这儿。」屋内亮起一丝火光。「这屋里到处有玻璃碎片,你留在那儿,我过去就好。」 


                    下一瞬,东门京便出现在她身旁。 


                    桌上亮著烛光,投射在壁上的影子分外高大,透著淡淡的诡谲。 


                    范乐锜望著眼前这幕,久久不能语。 


                    「你……你可以站起来了!」她水漾的丽眸溢满惊奇。 


                    「不只站,我还可以走。」东门京拥住她,唇抵著她的玉额。 


                    他似乎觉得这举动没什麽,但对范乐锜而言可不是。 


                    「为什麽抱我?」她到现在仍不敢置信。 


                    「因为我想抱你。高兴吗?我能走路,都是悄悄为你练的。」沉哑的嗓音,渲染开一片浓情。「在每个夜深人静的夜里,跌倒了再爬起来,爬起来再跌倒,都是为了走到你身边……现在这双腿能走,都是你的功劳。」 


                    她的功劳?她可不这么认为。 


                    「为我?」不能怪她只能说出疑问句,实在是他的转变太大。 


                    「我喜欢你。」东门京突然变成一个无助的小孩,用力的将她嵌进他身体里。「乐锜,我好难过……」 


                    范乐锜在他怀里挣扎,「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事实上,你绝对想像不到我认真的程度。」东门京埋首在她颈处,吸取发香。 


                    她脖子立刻传来一股湿意。 


                    「我不想想像。」范乐锜倏地静止不动,内心实则已被他的话打动。这会儿东门京除了拥著她的力量大些,乖顺的态度,可以说完全变了个人。 


                    「我可以问你,你知道自己是谁吧?」 


                    湿意来到她的玉耳。「一个爱你的男人。」 


                    他从头到尾的表现,可不像一个爱她的男人。 


                    除了朝她咆哮,还是咆哮。 


                    还有,他很轻视女人。 


                    他怎能轻视某样东西,却又极爱某样东西?这很矛盾,所以她必须问清楚,而不是忙著自作多情,沦陷一颗芳心。 


                    「我要你的名字。」裴松之只告诉她东门京外在的病症,但她怀疑他也有类似错乱的精神现象。 

                    在来之前,她已做过此项评估,所以才会对此行跃跃欲试。 


                    车祸带给东门京的,真的只是不能走路那么单纯?曾经那麽优异、站在云端的人,一旦被剥夺原本属於他的世界,他的心灵还会一如往昔、毫无改变? 


                    应该还有比愤世嫉俗更可怕的东西。 


                    她正要继续追寻答案,未料东门京已抬起她的下颚,给她一个堪称窒息的吻。直到她整个身子瘫软在他身上,他才放过她。 


                    「这个吻,是为了不让你这颗小脑袋那麽忙碌。」他给她一个无害的笑容。 


                    「我还是想知道,你是谁?」倚著他,她仍坚持道。 


                    「你以为我疯了,不知道自己是谁吗?」东门京笑得邪肆,放荡不羁。 


                    「我的名字叫东门京,这样你满意了?」 


                    「你轻视女人,却爱我?」 


                    「我轻视女人,却爱你。」 


                    真怪异,他们像玩著文字游戏。 


                    「你把我抱得太紧了。」范乐锜欲挣脱他,但发觉除非是他决定放开她,否则她的挣扎全是徒劳无功。「那『一个爱你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麽回事。」突然地,他有些愤怒的抓住她的发,使她昂头望著他。「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忧郁,只关心男人爱不爱你?难道你是那麽虚荣的女人?」 


                    「啊!」她昂著头,痛呼出声。 


                    「对不起,我弄痛你了。」东门京立即放手,吻著她,怜著她,呵疼著她。「原谅我……你千万不要不理我!」 


                    在几乎会溺死人的吻里,范乐锜很难保持理智。她现在的确感觉自己是在和一个疯子进行沟通。「你的忧郁是什麽?」 


                    「你原谅我了?」东门京惊喜地抬头。 


                    此时的他,褪去暴怒,似乎在期待某种温柔。 


                    「告诉我,你在害怕什麽?」她手指拂开他额上的发。 


                    东门京抓起她的手,吮吻著她每根手指。「全世界都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孤独地坐在房间里。」 

                    「没有人陪你说说话—你常常这样?」 


                    「乐锜,相信我,我没有疯。我只是有一种渴痛,想拥有你的渴痛。我可以吗?」东门京当然知道她正在进行一项治疗。藉由聊天的方式,观察心理障碍者的思绪。 


                    既然她这麽急欲治疗他心中的黑暗面,他就趁此下饵,让她自愿成为他的。 


                    「可以怎样?」很难忽略她手指在他嘴中受到宠爱的程度……她抽回手,他又换捧住她脸颊啄吻。 


                    「我要你。」简单明了,直切重心。 


                    范乐锜咬唇,颤抖著。「你想要我,就拿去吧!我在这儿,随你怎么要我。」她知道自己在冒险,也已经决定了这麽做。 


                    爱上病人,是职业大忌。 


                    然而,他并不是一般人,而是她仰慕许久的国内心理大师。 


                    她要尽全力医治好他的病症,不惜奉献上她自己—— 


                    东门京立即为她的话而呻吟,「你这句话可以让我重生。但是,如果你说的是真话,为什麽要咬住你迷人的唇瓣呢—」他抚上她的唇,使其放松。 


                    「你想要我吧?有多想要呢?现在我在这儿,你可以过来抓我。」范乐锜推开东门京的手,开始往後退。 


                    她这样做,只是想消除些紧张,并臆度他是否真如他说的那般迷恋她。 


                    那夜潜入她房间、占有她身子的男人很有可能是他。 


                    「我不过去。」东门京双手环胸,似乎和她玩著猫捉老鼠的游戏。「那张椅上有件和服,你在我眼前换上它。」 


                    「你还是喜欢日本女人。」范乐锜刻意舒缓气氛,娇笑出声。大男人主义的他,可是半个日本人。 


                    「我喜欢你,想看你穿上和服的样子。」他怕她有所误会的解释着。 


                    「然後你再把它脱下来?」她来到他面前,吻著他的喉结,小手擦过他胯下。 


                    「别这样。除非你想我马上把你压在床上。」东门京大受刺激的喘息。 


                    此时的范乐锜不再无助,在他怀里娇笑。「我要穿和服,为你穿上。你去坐在床上,看清楚我的每一个动作,因为这是为你而做的。」 


                    东门京坐在床上,舔著乾渴的唇,看著范乐锜的每个动作。 


                    范乐锜先将一只玉腿抬放在椅上,动作诱人地缓缓卸下丝袜。 


                    光裸的勾腿,闪泽著白玉般的光辉。她转过身去,背对著东门京,将灰色的女佣服自肩胛褪下。蕾丝的领口先是越过诱人的丰乳、高脚杯的纤腰、玉瓷的臀沟,接著掉至猩红的地毯。玉指勾起披在椅背上粉樱色的和服,霎时雪白的娇胴被那上好质地的布料遮覆住。 


                    整个过程,东门京一览无遗。他知道和服内空无一物,她高耸的胸峰! 


                    粉缀的乳头,匀称的玉腿都在其内。 


                    「真美!」东门京赞叹著,「别过来,你坐在那张椅子上面。」 


                    她长发披在肩上,净丽的脸蛋,规矩的坐姿。 


                    「把你的腿架上两边的椅把,再将你的手伸进和服内抚摸乳房。」 


                    纵有羞涩,两截藕白的大腿仍依言垂挂在椅把。浓密的黑色三角地带、微微翻露的红珊瑚,像是一股漩涡,在东门京的血脉中澎湃起来。 


                    「现在幻想是我在爱抚你,我的手搓揉你的乳房,玩著你的下体。」范乐锜依言,缓绶将手探进和服,握住一方盈柔。 


                    「对,就是这样!将和服从肩上退下一边,露出你漂亮的胸部,用力搓揉它让我看。把你的手指插进身体里,深深的插进去……喔喔,是我在占有你对吗?乐锜……」他要她这样做,无非是要她释放自己被道德禁锢的灵魂。 


                    东门京在床上一边搓揉自己的肿大,两眼晶亮地盯著自慰中的范乐锜。 


                    「嗯嗯……」范乐锜颔首,神情迷乱地掐著自己的艳乳,手指陷进水滟的小穴,水嫩的芽内紧紧吸附著她的手指。「是你在占有我没错!」 


                    她隐忍著羞涩。这样面对己身之情欲,此仪式简直是一种罪恶,可是又有说不出的快活。同时淫秽和神圣,挣脱了世俗的标准,存在,只是为了自己…… 


                    「乐锜,你好棒……」雪白的身子,女体的自慰,是一副奇艳的画面。 


                    「呵呵啊……」她的指缓缓进出自己的小穴。 


                    「想要我吗?」他抑止不住澎湃欲潮地走近她。 


                    「想。」她点著头,因为过多却又得不到的渴望而哽咽著。 


                    「有多想?」东门京跪下来,玩弄她的浑乳及花穴。 


                    「好想,好想。」范乐锜为这可耻的话而羞得别开脸。 


                    「这样的你好美。我可以这样看你一辈子。」他吻著她手指上丰淳的汁液,啜吻著她雪踝的小腿肚,优柔的大腿内侧,及门户大开的淋淋小穴。 


                    「快进来吧,求求你!」她快哭出来了。 


                    他独有的吻她方式、他的气息、他熔浆般的抚触……是他!那夜宠极她身子的男人是他! 


                    「别急,我们有根多时间,可以慢慢来。」 


                    「好难受……求你给我……」 


                    这样的情欲足以逼人疯狂! 


                    她早见识过的,也曾苦苦哀求他给她满足,而他没让她失望,甚至把她逼至癫狂的地步。 


                    范乐锜既快乐又痛苦的呻吟,「嗯……快给我……」 


                    东门京的手指插进她的小穴。 


                    范乐锜受不住地咬著他的肩膀。没想到才刚快活,他却撤退。「啊啊……不要走……」 


                    「乖,我们到床上去比较舒服。」她呻吟的模样太撩人,他已经克制不住想进人她。 


                    东门京抱起浑身娇颤的范乐锜,小心翼翼将她放到雪白的大床上。 


                    床上的她,上半身及下半身的和服,被褪下及撩上至腰际,裸著傲人的脂乳及光滑如丝缎的下体。东门京再也忍不住,覆上那沁柔软滑的身子。 


                      ※※ ※※   


                    白色的帐幕内,传来香旎的吟哦。 


                    室内烛光晕动,隐隐约约可辨两具胴体在床上如蛇如丝般的纠缠。 


                    倏地,白色的丝帐敞开,现出一张乌丝凌乱、白哲泽腻的面容。 


                    男人俯在女人身上,猛烈的穿刺、翻搅。 


                    「啊……」鸟黑的松发落在那张情欲岚绕的脸蛋四周。 


                    范乐锜眯著双眼,吸入那道阳麝气息,娇吁频频地承受著东门京的需索。为免跌下,她莹白的小小拳头紧紧抓著床褥。 


                    甜美的菱嘴呼吟出一声声彷佛来自遭受凌虐的苦楚与快感,渗出的汗珠在空气中蒸发成一层水气。 


                    隐耐了两年的索求,生猛男根此刻精神抖擞地大开杀戒。 


                    东门京抓著她两腿架在肩上,腰下昂长势如破竹闯进她的水穴,饱满弹跳的香乳带来一波波流艳。 

                    激战几回後,肉体撞击声依然不绝於耳。 


                    犹如海浪拍打著沙滩,浪潮来了、浪潮又去,湿润了一片沙砾。 


                    那沃野草原千里闪著金光,艳红汁液垂淌的女阴散著清香,用美丽的颤音轻轻呼唤,轻轻招手:快来呀,快策马长躯直人我这片黄金沙岸…… 


                    於是峥嵘的男根宛如风沙呼啸过大漠,大漠随即变成滂沱直泻的瀑布。 


                    淫呼呼的葵濂洞如杨柳枝摆,如蛛织网,复暗又复明的现著朱色花心。 


                    承载著清冽香气的欲根,顺水推舟地推进女洞壑穴,在那儿顶天立地。 


                    经阴阳调和,莲般的花心,隐隐约约,绽出绝代风华。 


                    一阵天地变色後,在莲塔里深耕虎踞的欲龙,含衔著女汁吐信蠕动。起初那欲龙温柔似水,却是使了招诡计,随後兵骁将勇的杀得那烟花嫩穴里的矜持片甲不留,吟唱著一首又一首浪荡秽淫的曲子。 


                    「京!啊啊……抱住我,再深一点!啊……」 


                    芙蓉般的玉颊,沉湎欲色。嘴畔浪浪淫语。 


                    「这样吗?」原来女人可以淫荡至斯……望著那张泛著情岚的粉靥,东门京用力一顶。 


                    那销吟好听极了,於是他不断埋首那片成熟的果园,不断骠悍长驱直人,群星聚集、野火燎原,在她花心璀爆。 


                    好多个夜里,他从卑微的角落远远仰望这美丽的胴体。 


                    情波激漾,却无人能解他的悲伤。可他陷在她的美丽中,藏著一种渴望,却绝不容许半丝背叛。 


                    如今,她的目光流转处尽是他,呼喊的也是他的名字。 


                    「没想到她依然拥有清白之身……」缕缕爱怜从他的心激野地泌到肌肤,流向四肢百骸。 


                    抱住雪白娇柔的胴体,东门京自己往後躺去,让范乐锜卧在他阳刚的躯体上。 


                    他拂去她肩胛凌乱的发丝,让那对狐媚玉乳现形。 


                    长臂扶住了她雪白的背,粗厚的指尖拂过娇艳的红蕊,继而捧起她的螓首,索求著她的吻,温热的大掌旋揉捏拧著她的腴乳。 


                    密密麻麻的吻落至美丽眼睑、俏鼻、绛唇,身下的勇猛抽动越来越快。 


                    他将满心满身的爱意,尽付原始的野律蛮动,焚著最炽烈的情焰。 


                    「啊啊……」范乐锜抬高怖满绮情的脸蛋,底下愤张勃动的欲龙丝毫未见餍足,搔痒的柔穴竟也如水蛭般紧紧吸附著那昂长。 


                    擎天般的昂长,在小穴内扬舞。如丝如绸的小穴急遽收缩,她挪动了下娇臀,孰料那昂长食髓知味地更深刺,一时之间,欢吟同时自两人口中逸出。 


                    「啊……」她螓首高高昂起。 


                    「啊……」他欲根深深隐人。 


                    「快,乐锜,再像刚刚那样摇动你的臀!对,就是这样……」东门京十指掐紧她雪白的臀瓣,催促著其摇摆。 


                    「嗯嗯……」如瀑的乌丝,随著原始之律轻轻扬动。 


                    范乐锜搓揉著自己的艳乳,绸缎般的黑发一会儿拂过她乳尖儿,一会儿撩过她肩,一会儿轻轻摩擦她的腰脊,一会儿又贪淫嬉著他们交合之处。她轻轻抬高臀部,再重重坐下,丰润的臀儿伴著穴中男根荡情绮旎的画著圈儿。 


                    视觉加上感官的刺激,东门京唇间逸出一声声满足的喟息。 


                    「太棒了!若在古代,你一定是个红妓!」 


                    「啊啊……如果我是妓女,也是为你一人而活的妓女……」 


                    「这是你的誓言吗?」他们十指缠握,东门京恋眷地吻著她细长的颈子。 


                    沉浸欲海之中,范乐锜因他言语认真、举动轻狎而充满困惑。「啊……你相信誓言?」记忆中,天之骄子东门京是不相信这种玩意儿的。 


                    他捻扯了下她的红蕊。「我会为你相信。你永远都不要忘记,我是如此爱你。」 


                    「说你也会一辈子爱著我!」他在她肩上咬了一 口。 


                    「嗯……」范乐锜呻吟著,小穴被填充得满满的,涌上潮浪般的狂足。 


                    「我会爱著你,一辈子!」 


                    「喜欢吗?」东门京邪佞地笑,用牙扯了扯她那对玉乳。 


                    「啊啊……喜欢,好喜欢!」她一双纤臂圈住雄肩,扭动著纤细的腰身。 


                    随著她贪欢的摆动,花谷秘穴不断泌出爱液,沾湿了两人的交合之处。 


                    被褪至腰间的和服,掩著两人毫不知羞的欲情绵绵。 


                    「那这样呢?你也喜欢吗?」转过皎洁的身子,东门京由後进入她。 


                    「啊……」范乐锜抱著枕头娇吁,软瘫了玉躯。「好强……」 


                    如瀑的乌丝,波浪妩媚地撒在她的雪背。其楚楚嬴弱的模样,更让东门京心生霸道的侵犯。 


                    捧著她双乳,东门京整个人覆在她雪背上,欲龙在她的娇蕊抽戳频频。 


                    「啊啊啊……」花汁飞溅,床摇地动。 


                    男女之交合,如日月合壁、五星连珠。 


                    吹弹可破的两果椰乳,风骚招展的欲徕人采颉。东门京玩著她敏感的乳尖儿,身下宛如一枚枚巡戈飞弹,射进无力招架的花径。旋即又扳过她窄小的腰肢,屈身在她双腿间,倾尽生命之力占有她。 


                    「啊……京……」她失神地张开水眸,凝视著他深情烙俊的脸庞,唤著他的名。 


                    乘著欢吟之泉,她早数不清置身天堂地狱几次。有他的地方,是美仑美奂的天堂;而他心中的黑暗,是在劫难逃的地狱。 


                    她的决定是否错了?如果她没有能力化去他的怨忿,她是否这辈子都逃不出地狱? 


                    「乐锜,我爱你!答应我你不会离开我!」 


                    尽管此刻正拥有著她,他也不满足。他要她满心想的念的都是他,一如他。 


                    「我不会离开你。」她咬著他肩,就怕哭出声。「你也不许离开我。」 


                    怎么办?她好像爱上他了。 


                    可是,他对她却未完全诚实。 


                    他仍受困於车祸的不幸记忆,这样的纠怨一日未解,他们的爱情便一日无法落地生根,开花结实。只能像此刻这般,拥有黑暗的狂喜,却无法完整的摊开在阳光下。 


                    「我死都不会离开你!你记住,这是我对你的誓言!」他加快进出她的身体。 


                    范乐锜娇啼欲死,翩飞的真心,及他乌沉昙亮的眸子,一起飞进嵌入她的眼眶里。 


                    被一个男人如此眷爱著,那快乐如此巨大,唯恐快乐逝去的痛苦也随之而来。也唯有他,能让她承载著如此多的快乐…… 


                    难分难解的男女胴体,交织出一声声心灵促息的欢愉销吟,炽烫的白色黏稠终於深深射进娇艳蕊心,渲染开一片如雪花飘零纯净的白色世界。 


                    白色世界里,隐埋著不满足的欲心。 


                    包藏著一颗不定时炸弹—— 




                    第八章 


                    躺在奇大无比的床上,范乐锜累坏的身体像具竖琴弓著。 


                    东门京从背後和她交颈,两人十指相扣,紧紧相连。 


                    他喃喃著,「即使在最浪漫的地方,她的倩影也伴随著我……我不知道我是否会和她说话,如果和她说话,我如何告诉她我迷惘的爱慕。然而我的身体就像一具竖琴,她的话语和姿态就像手指,撩拨著琴弦。」 


                    她翻过身来,光彩晶莹如石子的瞳眸,灼灼灿灿。 


                    「《都伯林人》的< 阿拉倍>,叙述著男孩,暗恋著邻居玩伴孟干的姊姊,是一种纯情少男的倾慕之情。你——是纯情少男?」受宠後,水色耀人的脸颊,呈现一片红扑扑,眉弯轻扬。 


                    东门京方才念的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文学天才之一,乔伊斯的作品。 


                    在<阿拉倍>中,男孩最後才发现他浪漫的追寻,尽受世俗的耽延和干扰,一点也不美丽或高贵,尽是虚幻,理想破灭。她不解,他为何要选择一个早期被认为难懂、晦涩、不可解、无意义、淫秽猥亵的作品? 


                    莫非他是要暗示她,王子和公主没有从此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 


                    重重疑惑、深深迷恋。爱,以黑暗大地之姿,笼罩捕获她。她第一次真正了解、体会了爱。然而此番深陷,她能否全身而退,抑或万劫不复? 


                    「我不只是纯情少男,还对你用尽心机。」东门京咬了下她纤指,以示惩罚。「你怀疑我,所以我要罚你!」 


                    她抿唇,眉心紧攒,掉了大半心魂的模样。 


                    「在想什么?」东门京手伸过来托住她的脸,大拇指摩挲著玉颊。 


                    「你舍得罚我?」这人真怪,嘴里说著爱她,却尽想欺负她。 


                    原来是这样……东门京轻笑,「如果是灌溉一室旖旎,我就舍得!」翩飞的手指,点成一丛火焰,烧室地流过她胸间、肋间,流过腰部以下,触著敏感的肌肤,组成火点般的漩涡,伴落雨点啜吻,疯狂旋转。 


                    桃花如她,复活的欲龙,灌溉著她这一株新栽的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吟吟娇浪,斯如回荡。 


                    她扬起清颊,吻著、抚著他泛著青须的下颚。「再说一遍你爱我好吗?」 


                    「我爱你……」 


                      ※※ ※※   


                    欢爱了一回後,东门京说要给她惊喜,两人遂披著白丝被褥,在宛如迷宫的密道迂回绕著。白色被摆在他们奔跑的身後飞舞如浪。 


                    「我不只爱你,我还要给你全世界里!」东门京打开一扇木门,开心地向她展示。 


                    范乐锜却是满脸惊恐。 


                    置身在满是金银珠宝的密室,她的身体在夜里微微发抖。 


                    范乐锜抖著唇瓣,「为什麽是这里?」 


                    「你怎么了?」东门京上前,她急急退开。 


                    「骗子!你这个大骗子!就是你对不对?什么爱我、死都不离开我都是假的!这里……」她闭上眼,旋又张开雪亮的乌眸。「这里根本就是你虐待女人的艳窟!」 


                    「该死的,你知道什麽对不对?」他目光倏地炯亮无比。 


                    「你不要过来!」她差点让满地的珠宝绊倒,飞快抽出一把镶满宝石的短刀自保。 


                    「做出那麽龌龊下流的事,若是被外界知道了,一定有损堂堂东门大师的光环,所以你现在想杀人灭口?」没想到那日密室里的男人是东门京…… 


                    那么,那个女人一定是绿绡! 


                    酸涩到不行的醋意,让她淌下清泪。 


                    她真是可悲到极点!爱上如此不堪可怕的男人,无所不用其极的用尽心机——她甚至还怀疑过欧阳,也假设可能是巫砚及邢迎台…… 


                    对了,他方才坦承对她用尽心机,这足以证明他是个心术不正的伪君子! 


                    「你在胡说八道什麽?把刀子放下,过来我身边!」 


                    「我不要!」她挥舞著手中的刀子,扬著清绝美绝的脸蛋。「我要离开你这个有著一只银臂的怪物,离开这个鬼古堡!」所有的计画全数飞散,他不值得她去打败! 


                    他目光融人千万种情绪。「你敢再说一遍,我就捏断你可爱的脖子!」一阵惊人的战栗泛上她四肢百骸。 


                    她小心地後退,「敢做敢当,何必恼羞成怒?我越来越觉得,这个鬼古堡挺适合阴阳怪气的你。我上次告诉你我有未婚夫,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你若想囚住我,非常不明智,因为他知道我在这儿。」这是天大的谎话,唐索靖根本不晓得她人在哪儿。 


                    「该死,」这里怎么遍地是珠宝?她踉跄了下,随即又稳住身子。 


                    晶灿的眸子一黯,薄唇随即扬出最阴冷的弧度。 


                    「你认为我会让你和他双宿双飞?」 


                    「由不得你!」她冷哼,心底实则担心他会扑上来。 


                    但他似乎享受著这如老鹰猎取食物的过程,有意慢慢折磨她,也或者是给她机会。「刚才你说爱我,全数是在骗我?」 


                    被妒意纠著,范乐锜尽管脑海盘旋著方才雨人的旖旎缠绵,心湖泛起圈圈涟漪,她也甩去那些旖艳深情的景象。「放我走吧!就算你有通天本事,也留我不住的。」 


                    「你真可恶!枉费我如此用心爱你……等抓到你,我铁定一点一滴从你身上讨回来!」东门京咬牙切齿道。 


                    爱似狂潮,恨也似狂潮。 


                    黑眸迸烈著炽焰,他心里着实对她既恨又爱。 


                    心惊于他的威胁,但范乐锜仍是骄傲道:「别跟我说爱,你的嘴巴根本不配吐出这个字!听清楚,我爱的是我的未婚夫,不是你!」这又是谎话。 


                    谁教他伤她如此彻底! 


                    「没想到你跟她一样,都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冲著这点,我就会让你后悔认识我!」 


                    「后悔?」过多的苦涩渗出她的眸子,「我岂止后悔,我简直自责——」 


                    「自责什么?」他男性的沉猛朝她而来,似乎还在期待奇迹。 


                    「何必多此一问!」他的气息太过逼人,她得深呼吸才有办法稳住紊乱的心跳。 


                    早知道爱不是是非题,更非选择题……她当然自责!在他这麽残酷地待她之後,她却仍然爱他—— 


                    她拉高身上的丝被,和东门京保持固定的距离。 


                    「留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在身边做什么呢?让我走才是明智之举。」俏脸上明显有著挣扎。 


                    东门京不禁燃起一丝希望,狂喜地信口捻来,「我的爱情像热病,总是渴望能把病情维持得更久,把能保持疾病的东西当食粮,以满足不正常不健康的胃口——」 


                    「不要念了!」范乐锜勉强以只手捂耳。他念的正是莎翁的十四行诗——莎士比亚,西方擅写爱也擅情的文坛巨擘。 


                    但东门京狂情似海的声音仍不放过她。「我的理智,我的爱情医生,为了我没有遵服他的处方,一怒而去,我於绝望之中领悟医家禁忌的肉欲即是死亡——」 


                    她後退,「住嘴!」 


                    肉欲?是的,该死的肉欲! 


                    「理智既已不管,我便无可救药,只得愈益不安的发著狂癫;我像疯人一般的胡想乱道,任意瞎扯,虚妄的歪缠——」他黑瞳炽热。 


                    她俏脸冷绝坚定。 


                    「够了!我都跟你说我是有未婚夫的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爱归爱,理智归理智,做错事的人怎麽还能如此厚颜地对著她说情话?! 


                    「我想对你做什么,你不知道吗?」东门京烈眼焚烧。 


                    到现在她仍不知回头是岸,坚持誓言自己是有未婚夫的人? 


                    他龙掌泄恨似地往她踩住的中东地毯用力一扯,娇软的身躯便倒在离他五步之外的金银珠宝堆中。 

                    束门京蹲下,扼住她我见犹怜的下颚。 


                    这个可恶的女人,居然口口声声说她爱别的男人! 


                    「未婚夫?」漫天的妒息喷袭在她脸上,「我就尝尝淫人妻子的滋味!」 


                    旋即大掌用力扯下她胸前的丝被。 


                    范乐锜惊呼,「混帐!」 


                    她抓起身下一串珍珠,往他邪笑可耻的脸上甩去。 


                    东门京闪过,硕长伟岸的身躯压向纤体,享受她的浑圆玉体。他舌彷似品尝一道佳肴,溜过滑蛋般的香肩。「尽量骂吧!你这麽激动,这两粒桃乳正呼呼起伏……不骂了吗?那我这个混帐可要大大方方的享用你了!」 


                    「住手!你……啊!」玉拳捶著虎肩,范乐锜飞霞满面,羞愤难当,却苦於受制於人,只能扭动身体,躲避他的抚摸。 


                    一把制住她双腕,东门京抬起欲岚密布的眼。 


                    「你最好早点看开,对于你,我死都不放!」他刻意用力握住一方圆乳。 


                    「啊……」为了摆脱他的魔爪,她拚命晃动身体。 


                    无法看著她美丽的脸,又对她施以惩罚,所以东门京转过她娇艳的胴体。 


                    光她说爱别人这项,他便誓要给她永生难忘的教训! 


                    绢白的粉嫩香臀,俏生生的展露眼前。 


                    尽管被他宠爱过几回,但那股沟间的鼓胀肉瓣,还留有几丝处子独有的香气。他对她越加意乱情迷,就越要向她索讨他应得的回应。 


                    「你方才在我床上,对於我的眷宠还那麽欲罢不能,为什么说变就变?」冷冷的声音从东门京口中逸出,大掌满握盈盈凝乳。 


                    「不……不要!住手……你这淫徒……」 


                    范乐锜痛苦的呻吟著,一直摇头,不过东门京恍若未闻,手指仍然不停掐弄;另一只手探到她身下,直捣她私密贞处。 


                    「啊……」 


                    乾燥的花穴,因著他的不怜香惜玉,激烈的痛楚席卷而来。 


                    「你是我的,永生永生,都逃不出我的世界。我若在地狱,你也要跟著去,我在天堂,你也得在那。」他怒昂的下身一冲,往她後头细嫩的小肛菊陷去。 


                    「不……」范乐锜几要不能呼吸,身体被巨大的异物狠狠撕裂,艳白的玉体扑倒在五颜六色的中东毯上。 


                    东门京缓和片刻,让她芙颊重拾艳色之後,两手固定圆翘的娇臀,开始破帆乘浪,给她永生难忘的教训。 


                    「啊……不……」范乐锜放声惨叫,身体再度裂开。 


                    「别害怕。是我故意要惩罚你的背叛。」揉著两晃瑰乳,他压下身子,吻著她的雪背,附在她贝耳畔。「不久前你才被我破身,从没玩过这类刺激的性爱,可爱的屁股简直就和处子没两样。但是待会儿你就会很舒服的,我保你飘飘欲仙。」 


                    「我不要……你走开!啊……」她浅浅碎吟,玉颊泛出汗水。 


                    无视於她的反抗,他狠狠吻上她水艳的绛唇,狂乱地纠缠著她的香舌, 


                    大手紧密地封著她纤腰,像似惩罚,也像是最癫狂痴绝的确定,确定她真实的存在。 


                    范乐锜从他的吻里、从他的占有里,感受到狂烈执著的情绪,那种从心而起、死灰复燃的撼动,她压根儿难以轻忽。 


                    他是全天底下最顽强的人,倾注在她身上的也是全天底下最顽强的执意。 


                    他若是无情的人也罢,但那片织著网,密密麻麻而来的深情似海,让她根本就脱离不了他的掌控。 


                    「嗯……」她咬唇,难以抑止舒畅的呼吟。 


                    「现在感到快乐了?」束门京腰劲使力一顶,便让她扑蹶在大珠小珠的稀世珍物上,妄般的欲念沉沉侵人她的娇软无备里,两瓣瑰乳压著满地的珍珠前前後後的浸欲。 


                    「我还是舍不得让你痛苦!即使是痛苦,也是为换得更大的快乐……」 


                    他撩开她柔软的青丝,在她发间迷失了自己。 


                    「狗屁!快乐也是你快乐!嗯嗯……」 


                    他的狂硕猛挺更深地埋入她狭窒紧缩的花房,带来更大的欢愉。 


                    范乐锜紧闭著双眸,不愿泪水流出。她真可耻,尽管在如此情况下,她白嫩双腿的肉缝中依然泛出晶晶玉液,泛涌成河,润滑著两人交媾之处,使他更加快活地为所欲为。 


                    「为什麽你要那么嘴硬?我很爱你,所以你也必须爱我。」东门京锲而不舍地狂捣她菊户。 


                    厚掌在她前庭玉户掬了满掌白色缠丝,就口吞噬。「啊,真香!」 


                    混和他口水及她玉露的手指,缓缓插进她香穴。受到前後夹攻,范乐锜当真欲死濒仙。 


                    「啊……我的身体不过是一副臭皮囊,你要便拿去吧……」 


                    她紧紧咬住欲逸出的呻吟。 


                    他的爱执著、狂烈、跋扈。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 


                    识爱、懂爱,解爱;他所给予她的吻痕和伤痕,她都得原谅,却不能屈服。 


                    「只要我把你当成其他人……」 


                    「住嘴!」东门京强横地扳过她凄怜的下颚。「我不准你在这个时候提到别的男人!看清楚,是我东门京在占有你美丽的身子!看到没?它要的是我!」东门京狂乱的吼道,语声里透露浓冽的情欲及深蛮的独占欲,和更多她无法分辨理解的情感。 


                    云岩般的双目,烧著莽莽万重的汹涌。身下的擎天火柱,腾腾而进她的菊穴,在那柔艳的无形肌理飞翔。 


                    「啊……」交缠的身躯紧紧叠合,她不禁失声吟嚷,感觉到在她体内他强烈的存在。 


                    坚硬如斯的欲根宛如战车,野吼狠嚎地犁过春泥。 


                    换来一片劫後的沉红—— 


                      ※※ ※※   


                    她被囚禁在古堡内的塔顶。 


                    才一天的光景,她由东门京最爱的女人,被打落在这冷宫。 


                    冷冷的月光,透过铁窗银泄在她躺在石壁上、只穿著单薄白袍的玲珑玉躯。 


                    窗外,依稀可闻虫虫呜嘶,似在嘲笑自作聪明的她。 


                    除了一件丝袍,她底下全无遮蔽。 


                    除了换得满心羞辱,她的计画彻底失败。 


                    既无法超越伟大的东门京,也输掉了自己的心。 


                    好冷……这夏夜怎会冷成这般沁人骨髓…… 


                    此时,偌大的木门,传来开锁的声响。 


                    知道来人是谁,范乐锜背过身子,脸颊熨贴著冷壁,翦水秋瞳直视一大片灰扑扑的墙壁。 


                    一双大掌自後环住她。 


                    「还不承认你爱我吗?」东门京手覆住她丰满圆润的酥胸,隔著薄如蝉翼的绸抚捏著她的玉乳。 


                    她的乳尖马上敏感的在他的掌心下变硬凸出。 


                    「你还不承认就是那个密室的男子?」她冷冷地嗤鼻。 


                    「你到底在胡说什麽?我根本就不是你所说的那个男人!」东门京怒道,掐陷一朵红梅。 


                    范乐锜以沉默抗议,表明她决计不相信他。 


                    「我只是要你爱我,有这麽难?」龙掌探人她袍下,紧紧抚贴两条玉腿,陷人她软香的幽谷。「难道我拿全世界来,也换不到你的心?」 


                    「没错,你永远都得不到我的心。」 


                    「可是,我只倾心你一人……我要怎麽做,你才能看到?」他的声音过於沧桑。 


                    百味杂陈的泪水、缓缓落到她过於苍白的面颊,滴到石壁上。 


                    「我要自由。」范乐锜咬著自己握成的拳头。她的心都快奔向他,她的身呼唤著他快占有她,她的脑袋都快因理智和情感的拉扯变成疯子! 


                    「你香软的嘴,能换句仁慈的话吗?」东门京撩高她袍子,月光清晰地彰显她艳白的下半身光洁的小腹,纤纤玉腿,不盈一握的玉踝处,圈圄著一条黑色的粗重脚链。 


                    她右脚抗拒地想移开,寂静古堡之塔,因此响起清脆的金属声。脚链的另一端,是她无法触及的墙上一局处。 


                    他的手逗弄得她的花穴流出更多的蜜液。 


                    「我要自由。」绝美的娇躯颤抖,手背已深深烙下一轮齿印。 


                    「冥顽不灵!自由有什麽好?它能像我给你这般愉快,欲死欲仙吗?你若聪明,就该知道一点点的虚情假意,就能换得我忠诚的爱。我爱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爱我?」随著东门京的高吼,他的昂长也贯穿她的花壶,在其中驰骋起来。 


                    被她的无情给啮咬、绞伤,这处空荡的囚室里飞散著他的心的碎片。 


                    伴著他伤的,是她股间的溅溅水声。 


                    及脚链牵动的铿响。 


                    「啊」范乐锜忍住菊内的痛楚。 


                    像是要惩罚她一样,东门京每一下都是又深又猛,令她快透不过气来。 


                    「你这个小人!你把我囚禁起来……嗯……你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 


                    她得紧咬住唇,才不致逸出更多的爱欲交吟。 


                    「听起来,你似乎很言不由衷。」东门京爱怜地抚著她每一寸香肤。 


                    「再呻吟给我听听。」 


                    「放手,放手!你这个狂徒……啊啊……」 


                    嫩滑似暖玉的颊上,浮著微微的汗珠,衬透著晕红的脸儿更加娇艳。 


                    东门京埋首她柔颈,「你的呻吟真好听。怎么办,我爱惨你了……」 


                    似有魔力的手指不断摩擦著蜜处敏感的花枝,使她双腿颤抖无法合闭。 


                    「嗯啊……你应该被抓去关起来……你这个恶魔!」 


                    「你真狠心。我对你就不会那麽残酷。我已经尽量不去伤害你了,可是有时候理智控制不住……尤其是你的樱桃小嘴不会说些讨好我的话,让我原本就一触即燃的欲望,更想对你美丽的身子不留情的进攻。」粗指还扯拉著她那朵绽放如春的小红蕊,引得她整个人都处在极度的欢愉中。 


                    「你……」她的身体早背叛自己。「你别做贼的喊捉贼,替你自己的罪行找籍口!」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囚住她的人,夺去她的白由。 


                    这样做若具有正当性,那麽以後他们该如何相处? 


                    如果他们有「以後」的话。 


                    「我不会称我正在做的事为『罪行』。相反地,只要你不那麽嘴硬,应该很享受才是。」盈盈香臀承受著他深沉骛猛的侵人,一波接著一波,一个激浪打著一个激浪,飞越一重山复一重山。 


                    为抵抗那一高潮,范乐锜唇瓣咬得印下一排齿印。 


                    她都已无力地瘫在石壁上,他却不打算放过她。 


                    垂闭的星眸满是苦楚,两扇又黑又长的睫毛却快活地煽动著。 


                    倏地,东门京转过她的身子,让她坐在他健腿上。 


                    「不要——啊……」花般娇嫩的玉户,被他逼迫地迎合万丈炽根。炽炽烈烈的欲根,一举攻陷她私贞之处。 


                    东门京将她纤臂拉来围住他颈项,迫使两人的喘息交缠。「既然你不能爱我,我就每天来占有你,直到有一天你爱上我!」 


                    分不清是谁的呐喊比较大声,牢房内男女交喘不止,声声蚀骨销魂…… 


                      ※※ ※※   


                    绿绡张著困惑的眼,望著和她同样坐在大厅的欧阳及石丸奇。 


                    「真是怪了,这几天都没看见范小姐……她跑去哪里了?你们说,她是不是很没敬业精神,京少还需要人家照顾,她却跑出去花枝招展,勾蜂引蝶。下次见著东门夫人,我一定要提议辞了这个女人,换个更好的看护。」 


                    「最好换你对不对?」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石丸奇淡淡开口。 


                    「你知道就好。」绿绡转头看向旁边沉默是金的男人。「欧阳你说,范乐锜会跑去哪?」 


                    「她不是跑走了,她是被京少囚禁在东塔。」欧阳一身中山服,很像民初时代的帅哥。 


                    相反於他的斯文,在另一座沙发翘二郎腿的石丸奇,则属於粗犷不羁型的男孩。 


                    听到欧阳的话,他的反应是扬扬眉,绿绡则是大大抽一口气。[囚禁?你怎麽知道?」 


                    太棒了!消息若属实,她就去劫囚,除掉情敌! 


                    「因为每天送饭给她的人是我。」欧阳保持著面无表情。京少只许他将饭摆在门口,不准他进去。门底下有一扇小窗,可让她自取食物。 



                    「好了,今天会议就到这里。东门夫人下个礼拜回台湾,绿绡你这阵子要多弄些日本料理。丸奇,外边的树木,你该修一修了。」语毕,受过英国管家训练的他,非常具有文化气息的起身离去。 


                    绿绡在欧阳背後,俏皮地学他方才的样子。「绿绡,你这阵要多弄些日本料理……去,谁不知道东门夫人只吃得惯日本料理,其他食物一概谢绝,这个还需要你叮咛吗?真不知道这个高傲的家伙凭什麽当上东门家总管?」 


                    「因为她是东门小野窈的地下情夫。你不知道吗?」浑身慵懒的石丸奇并不介意点化这粒呆石。 


                    「你别乱造谣!」绿绡这次的抽气更大声。「美丽高贵的东门夫人可是我的偶像耶!再说,英明的京少怎会允许他的母亲发生这种事?」 


                    堪称日本第一美女的东门夫人,欧阳和她可是足足差了九岁。 


                    「在日本谁不知道,京少是东门龙和艺妓百合静川的私生子,而小野窈是东门家的童善媳,欧阳就是小野窈十二岁那年在街上拾到的孤儿。况且……你真是个白痴,算算东门小野窈的年纪,有可能生出京少那么大的孩子吗?」石丸奇极不屑的抛了一记白眼给无知的台湾少女。 


                    绿绡筒直快昏倒。石丸奇说得没错。虽然她来到东门家未满半年,但她至少知道小野窈今年芳龄三十四,而京少已二十四岁,怎么算都不该十岁就生小孩。 


                    天呀!京少和妖女范乐锜,小野窈和欧阳……一天内听到两个大号外,她的心脏不堪负荷,她得赶紧回房躺下来休息才行—— 




                    第九章 


                    激情过後。 


                    范乐锜像个破碎的娃娃,虚软地喘息著。 


                    她下半身被月光笼罩著,上半身却处於阴影的地方。 


                    经过东门京如狼虎般的巧夺强取,她已无力去理会疲惫不堪的下体。 


                    倘若东门京是要羞辱她的自尊,那她得恭喜他做得非常彻底成功——事後,他马上绝袂离去。 


                    艳白的娇胴,有三处洒著浓浓的精稠。一处是她小腹,一处是她绝色的玉户,另一处则是臀後的菊穴。 


                    这若是爱,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恨了。 


                    轻轻闭上双眼,范乐锜感觉恨意冲刷过她全身,泪水缓缓落於脸颊,她此刻真的好恨他! 


                    在来此之前,她虽不至於天真,但从未这麽恨过一个人。 


                    让她的心布满甜酸苦涩,置她自尊於地上踩……她才懂得爱,他便教会她恨。她怀疑东门口口声声的爱是一则则的谎言,蒙蔽了自己也伤害了她。 


                    什麽是爱?承诺过眼云烟便是爱! 


                    范乐锜悲怆地笑了出来,泪水泛滥得更为凶猛。 


                    「我想走……放我出去……」浅浅的哽咽声,断断续续在牢室吟咽。 


                    「里面的人,你还好吗?」听到牢室内又哭又笑的声音,娇小的绿绡在外面轻喊。 


                    她在外面等候了好久,等待东门京从里面走出来,离开。 


                    原来京少早就能走路了,只是一直隐瞒著他们。而刚刚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她也听得分外清楚……京少真的好强喔!光听范乐锜销魂了一回又一回的娇吟,绿绡不禁幻想被占有的女人就是她自己…… 


                    「谁在外面?」急切的语气中扬著希冀。 


                    「是来放你自由的人。」这锁难不倒曾经当过小偷的绿绡。她用发夹在锁孔探个几圈,一个微笑後,锁头便应声而解。 


                    听见是绿绡,也知她马上便要闯进来,范乐锜飞快拉起袍子遮掩方才被人轻贱的幽谷。 


                    「啊,真是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绿绡举目四顾,不禁吹了声口哨。 


                    「中古时期的皇后、贵妇什么的,都是被幽禁在这种地方。京少这么做是不自觉地抬高了你的身分!」 

                    范乐锜可不管这许多,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你要放我走……你能解开这个锁?」她望著镣锁。 


                    「刚才我不就证明过了?」绿绡走过去替她解开脚链。「喂,你也知道京少迷恋你已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随时都可能再折回来。所以你逃走了就千万别再回头,大门外有一部我借来的车子可以帮助你离开。」 


                    揉揉被囚住多日的右脚踝後,范乐锜虚弱地站起来。我得提醒你,你放走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这你就甭担心了,我自有法子脱身。据石丸奇的说法,因东门小野窈的关系,欧阳并未完全获得京少的信任。所以嫁祸给欧阳,是天衣无缝的计画。 


                    「那,我走了。」瞬间,绝色的白身影便消失在看来呈漩涡状的梯道。 


                    别了,她伟大的梦想。 


                    别了,这相伴她多日的月光。 


                    别了,已融入她骨血、不肯放过她的男人…… 


                      ※※ ※※   


                    次夜,东门京来到东塔,长长的嘶吼震醒古堡内的每个人。 


                    待欧阳一行人赶来东塔,只见东门京将铁链抱在怀中,长吼未止。 


                    「京少,你的腿能站?」首先出声的是欧阳,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东门京自由行走,且如箭塔般矗立他们面前。 


                    「是呀!京少,你可以走路了?!」绿绡刻意表现不知情。 


                    东门京利如鹰的锐眸环视在场三个人。「我不想说废话,你们也就别装傻。这里关著一个女人——我的看护,范乐锜。你们当中,是谁放走她?」 


                    「依我看,最能接触囚犯的人,最有机会放走人。」石丸奇道。主子会走了,这是好事。以後便不用再忍受他怪里怪气的脾性。 


                    至於绿绡,他誓在必得,所以才打算和她站在同一阵线,同流合污。 


                    「是你对不对?」东门京将视线扫往欧阳。 


                    对於这个只大他一岁、母亲的入幕之宾,他有著很深的戒备。 


                    「不是我。昨天我才告诉他们。做贼的先喊捉贼,这种伎俩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欧阳理依旧面无表情的分析著。 


                    东门京咬牙,「敢拐弯骂我是三岁小孩?!欧阳俊逸,你别以为有我母亲替你撑腰,你就目中无人!」 


                    小野窈是养母,但给他的温情关爱绝不少於生母。 


                    身为富有的东门家的遗孀,加上年轻貌美,追求者从千叶排到大阪,尽是政商名流。虽然她拒绝了那些爱慕者,但日本的上流社会中,人尽皆知小野窈是东门家总管欧阳俊逸的专属妓女。 


                    哼,他绝不像他母亲所认为,东门家偌大的事业非欧阳掌管不可,否则东门家便会日薄西山。 


                    相反地,他要这个男人消失在东门家! 


                    「我只是希望京少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就失去理性。我放走范小姐,对我并没有好处。」欧阳瞄向一旁的绿绡,明智锐利的精瞳洞悉一切。「对一个人倒很有好处。」 


                    「元奇、绿绡,你们两个人先下去。」东门京突然命令。 


                    待牢室里只剩下两人,东门京道:「纠缠东门家二十几年,我有办法让你自动求去!」 


                    他们一个是东门家的传人,拥有与生俱来尊荣的相貌与格局。一个则是东门夫人的此生挚爱,遗世而独立,孤芳自赏。 


                    欧阳俊逸依旧面无表情,只表示,「什麽时候要告诉你母亲你可以走路?」 


                    「我们母子的事不用你操心。至於放走我心爱的女人——我不会善罢甘休!」给了欧阳一记眼箭,东门京甩头走出牢室。 


                    他们两个男人的战争,从很早以前便开始—— 


                      ※※ ※※   


                    很早以前,一个名宇便已烙印在她心上。 


                    东门京。很具东洋味的名宇。 


                    范乐锜倚著窗,看著窗外云朵——晴天万里,其实没几朵云——好像很多事离她越来越远,但是这个名字却离她心口越来越近。 


                    七天前她逃回家後,就喜欢这样发著呆。 


                    她回到家了,触目所及都是熟悉的寝室家俱,熟悉的闷人感受。 


                    想必东门京气坏了吧? 


                    她置他所说的真心於无物,视锁链於无形,简直就是挑战他天性中的霸道。依他唯我独尊的性子,恐怕会炸掉那座囚她多日的尖塔。 


                    「回来这麽多天,也不上班也不下楼去,你躲在这儿做什么?」 


                    「妈,你怎么上来了?」一见唐母进到房间,范乐锜立即迎上。 


                    唤唐林秋月一声「妈」,是因为她亲生母亲早就死了。上一代两个女人是学姊妹,见她白小失怙,又没亲戚认善,只有独子的林秋月,便好心地收养她。 


                    「你什麽时候和我们索靖结婚?那孩子可喜欢你得紧,你当我们唐家的媳妇,我是绝不会亏待你的,对你只会比以往更好,不会更差……怎样,决定如何?」一意关心儿子的林秋月逼讨婚期。 


                    「索靖哥……他的意思怎么样?」范乐锜缓缓地开口。 


                    她曾经努力去爱,但……唐索靖知道她始终敬他如兄长,全无男女之间的情意。 


                    这样的婚姻关系,一个男人怎麽受得了?她光是想像,便觉馀生可悲。 


                    「我说过,我们索靖对你一往情深。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来唐家的情景吗?他可呵护你了,怕你冷怕你饿,照顾你无微不至……乐锜,人要懂得知恩报恩,你不会不知道吧?」林秋月目光锐利地逼视她。 


                    「妈……」范乐锜顿了下,「报恩有很多种方法。我希望索靖哥能找到一个真正爱他的女人。」 


                    婚姻不该拿来当作报恩的工具。她可以奉献出许多东西,但绝不是爱情。她不相信有女人会因此得到幸福,两方俱败的人多得是——这也是最近她悟出的道理。 


                    爱一个人,她是吃到苦头了。她并不希望唐索靖步上她的後尘。 


                    「你打算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其实凭你的条件,配我们索靖是你高攀了,你不要不识抬举!」 


                    「我知道我出身低微,所以才不敢高攀唐家。」她嘴角浅浅的笑,有丝苦味。 


                    「你口口声声唐家,唐家待你不好吗?」林秋月再度怒言肓相向。 


                    「妈,我——」惹恼老人家,实非范乐锜所愿。 


                    「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你别乱认亲戚!」林秋月转过高傲的身子。 


                    范乐锜再度苦笑。她以为唐家始终是她的避风港——虽然唐母时常神经质的以为她会抢走儿子,而对她多有情绪上的反弹,但她一直以唐家为报恩尽心的对象。如今唐母赤裸裸攻向她这位孤儿的一番血淋淋的话语,她知是无颜再待在唐家了。 


                    「我知道了。我会立刻搬离唐家。」范乐锜擦去眼睫的泪珠,站起来。收拾行李。 


                    「我不在,您老人家天冷了要多加件衣物。还有别为了省钱,就舍不得丢掉隔日的剩菜,一个人吃完它。这样对健康不好。」她只把几件常穿的衣物放进行李袋。 


                    「另外,爸心脏病的药,我在起居室、餐厅、老爸喜欢待的书房都有放。索靖哥常常为了工作很晚才回家,我会提醒他带你们两位老人家做健康检查,多关心你们。总之,唐家多年的养育之恩,乐锜不会忘记。有一天,妈如果愿意让乐锜以女儿的身分来孝养你们,我义不容辞。」 


                    其实有工作之後,她便有能力在外面租赁或买房子。不这么做的原因,只是想在唐家尽一份孝心而已。 

                    如令这份孝心不能如意完成,她只好选择离开。 


                    「你要走就走,说这些做什麽?」唐母背过身去,悄悄拭泪。 


                    忍著泪,范乐锜拜别林秋月後,在煦煦晨曦中,提著一袋行李步出唐家。 


                    七天了,她也该打起精神去面对「FOUR WOMEN」的另三个女人。 


                    那里有最温暖的友谊,也是她目前的容身之处。 


                      ※※ ※※   


                    「好歹你也为唐家劳心劳力了那么多年,虽然他们养大你,但你去国外留学,用的也是自己省吃俭用打工赚来的钱。还有,上次唐家的事业发生危机,还不是你掏出五百万的私房钱出来解围……难道这些对他们都没有意义吗?就这样把你赶出来,真是太可恶了!」乔水央从室外搬进一个小盆栽的栀子花,皎白的花瓣送出阵阵沁人的香味。 


                    今天是「Four Women」的公休日,四个女人齐聚一堂,共商范乐锜此後该何去何从。 


                    「她没有赶我,是我自己要搬出来。」 


                    范乐锜伸手拨了拨白色的花瓣,手里端著冰咖啡窝在黄色沙发里。 


                    「算了吧,你这个孝女巴不得能死在唐家,认为这样才算报恩里」尧舜安则直接躺在沙发上,盯著墙上她老公帮她们四个女人画的画像。 


                    黑白的素描画,线条简单,没有背景,只有单纯的笑得很开心的人称四朵金花。 


                    「再怎麽说,在我最孤苦无依的时候,只有他们对我伸出援手,大恩大德无以回报。」范乐锜啜了口咖啡,「小璠,你泡的咖啡真的很好喝。」 


                    「谢谢夸奖。封汉威跑遍世界各地,我是跟他学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在找到适合的房子前,先暂时住在『Four Women』。办公室根大,我弄个躺椅什么的,应该就会很舒适。」范乐锜满脸沉思。 


                    「到我家住吧,住我出嫁前的那个房间。上次我妈还在念著,说我们三个女人都嫁了,不能重色轻友,要多关照单身的你……她疼你的程度,我都快以为你是她外面的私生女呢。」乔水央拿著水罐为栀子花喷水。 


                    「要不你搬来我阳明山上的房子,我欢迎你无限期住下来。」尧舜安道。 


                    「不好。你们夫妻住那里,我不想当电灯泡。」范乐锜笑著回绝。 


                    周璠更笑得诡异。「我赚钱的机会来了。乐锜,你要来我家住,我依民宿的价格,一晚收你三百就好了。」 


                    范乐锜瞠目,「周璠,你真的是钱婆投胎转世耶!」 


                    在这种最需要友谊相挺的时刻,她居然还能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说得好呀!」周璠竖起大拇指。「你们说,我能去竞选里长吗?」 


                    「你啊,什么钱都不放过。」乔水央感到不可思议。 


                    范乐锜笑得可开怀了。「小璠,谢谢你这个活宝。我今天本来很郁卒的,现在则是快笑撑了!」 


                    「乐锜,我们都为你被赶出来的事抱不平,却忘了问你,来去东门古堡当间细的事进行得怎么样?」尧舜安问。 


                    范乐锜嘴边的笑意瞬间凝结。 


                    打算忘记的事,为什麽有人记得如此清楚? 


                    「先前是我大异想天开,其实在那儿根本挖不到什么宝。」所谓的「宝」,其实是指她欲打败东门京,所搜集到任何有助实现她伟大计画的有用资料。 


                    「那东门京是个什么样的人?像报纸上写的,高傲到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乔水央问。 

                    「他……」范乐锜语滞了。 


                    该如何形容那个她爱的男人?原来的辩才无碍,竟然派不上用场…… 


                    「怎么样?」三个女人一致好奇地问。 


                    开玩笑,算起来东门京也是她们的大敌人——他犹如服装界的香奈儿, 


                    是心理学界的名牌,横扫千军。而她们四个女人则是初生之犊。他越无人不晓,她们「 Four Women」就越气势消弱。 


                    最好东门京能爱上乐锜,这样她们就是真正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只是她这会儿吞吞吐吐,不是情势不乐观,便是有难言之隐。 


                    「他就像他的姓氏,很尊贵。他在公开的场合很得体,但真正接触过他的人,就知道他是一个不可一世、顽固霸道的人。」范乐锜迥躲著使她心跳骚乱的思绪。 


                    古堡内的欲海情云,如闪光片一幕幕飞进她脑海。 


                    她仍然不知道密室里的男女是谁。至於她和东门京的片段,更教人心跳加速。屡次午夜梦迥,她总是汗涔涔地醒来,彷佛他就在她耳边吹气,诉说著他有多爱她、多深情不悔,以及更多的肝肠寸断,只因为得不到一丝丝她的回应…… 


                    范乐锜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没发觉三双紧盯著她的秋瞳。 


                    「不对哦,乐锜,我觉得你避重就轻。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啊。」乔水央张著迷茫的美目。 

                    毕竟大家是同行,许多消息传播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我不知道你们所谓的重点是什麽?」范乐锜决定装傻。 


                    「就是你有没有和他上床?」尧舜安问道。既然别人都不想当坏人,就让她当吧! 


                    「他坐著轮椅,你们该不会忘记吧?」眼下不说点谎,她们可能不会放过她。再说这也算事实。「况且我这次是去当看护,不是应召女郎。」 


                    「以你的聪明才智,大家都知道他喜欢聪明的女人——不能命令他的命根子站起来吗?」周璠道。 


                    「我真是服了你们三个!结了婚的女人说话都像你们这么大胆?」 


                    「有吗?我们有说话大胆?你别乱诽谤我们喔。」周璠搞笑道。 


                    尧舜安眉开眼笑,终於逮著消遣范乐锜的机会。「相反的,我们还认为太含蓄了!你要不要听更辛辣的?」 


                    「不用!」范乐锜飞快摇手。「你们饶了我吧!我才从唐家落难,让我休息会儿,下午我再陪你们去花老公赚的钱,如何?」 


                    这已是她最大的让步。要知道和一个太浪漫、一个过於实际、一个花钱不眨眼的女人同时逛街,那绝对会教人口吐白沫,比上战场还痛苦。 


                    「你安心的睡吧,我们会替你拨好闹钟。」三个女人很满意的一致点头,才放过她这个落难儿。 


                    而她,竟无眠地睁著眼,直到振兴国家经济的时间来临。 


                    东门京……会如同他强烈誓言的不放过她吗? 




                    第十章 


                    范乐锜讶异地看著眼前的人。 


                    就算把全球人口的时间调为一致,也不至於这麽凑巧。 


                    於是她以近似看匪谍的眼光,望向身旁三个女人。 


                    尧舜安决定先出声先赢。「乐锜,你别怪我们,他从香港回来一下飞机,就来千拜托万拜托,都是水央拗不过他的要求——」乔水央眼神心虚地飘向别处,「哪有,是小璠收了人家的好处,所以——」 


                    「收贿赂品只是顺便,反正你本来就答应要出来,你们两个人只是很『有缘』地在百货公司的门口碰面而已。」周璠直撮合著在场的范乐锜和唐索靖。 


                    她们三个人一致认为,她们鸡犬升天的想法是无望了。 


                    仔细分析起来,若说东门京是阿汤哥扮演的吸血鬼,宛若贵族、阴郁优美,那麽唐索靖浑身的正义之气,便似在世界通行无阻的执法人员。所以她们才答应帮忙。 


                    「乐锜,我们单独谈谈。」唐索靖满脸疲惫。 


                    范乐锜颔首,欲出声之际,周璠倏地递上来一方形纸张。「相较於唐先生送给我的一条项链,这张对面的餐馆庆祝五周年的折价券,只能算是小意思。你们可以到那儿坐下,好好谈谈。」平时各大百货公司、店家的折价券,都在她的收集中。 


                    收下折价券,范乐锜给她们一记白眼。三个女人才尴尬地笑著散去。 


                    「我们——」她抬首,却被截断话。 


                    「和我一起回家。」唐索靖执拗地牵起她的手腕。 


                    「索靖,别这样。你听我说,我之前不该一时心软答应妈要嫁给你,还和你举行了象徵性的订婚仪式……你能不能当做没发生过这回事?」 


                    「我不能。」唐索靖知道她要说什麽,拥住她,他飞快地道:「我很爱你,不能让你离开我!」 


                    范乐锜静立在他的怀中。「可是,我的心已经给了别人……我们能不能只当兄妹就好?!」 


                    「你不可以这麽残忍!有谁比得过我细心守候你二十年的心?乐锜,你一定要把心找回来,然後嫁给我!」唐索靖执意道。 


                    为什麽两个口口声声爱她的男人,都说她残忍呢? 


                    难道她真的是一个残忍的女人? 


                    「找不回来了!我爱他,又不想爱他;不想爱他,又很爱他……在我的成长过程中,碰到了疑惑你都能帮我解决,这一次你能不能教我该怎麽做?」隐忍了七天的情绪终於倾泄出来,她泪痕斑斑。 


                    她实在不应该伤害这麽爱她的人,可是东门京的爱语,她就是没有办法置若罔闻! 


                    「你……」唐索靖没料到他的情敌在范乐锜心中,分量如此重。 


                    她很少哭的,当下却流了这么多眼泪…… 


                    「我不逼你。别哭了,都快像只小花猫了!」他用手拭去她芙颊的泪珠,发觉她身子倏地僵硬。 


                    范乐锜呆愣地望向唐索靖的肩後。 


                    重重人群中,一个黑色的人体向她迎来。 


                    大热天的,只有他一个人黑发、黑墨镜、黑衣、黑裤、黑色风衣;疾走的身影,稳健的脚步,像是这个城市里的地狱使者。 


                    她愕愣地捂住菱唇,「我的天!他来了……」 


                    东门京万夫莫敌的气势,如此光明正大…… 


                    他不是怕光吗?! 


                    发觉她的怪异,唐索靖回过头,却只来得及迎上一记拳头,接著一辆黑色长型轿车适时停在他们身旁,在他全然措手不及下,范乐锜被朝他挥拳的黑衣男子劫上车,扬长离去。 


                      ※※ ※※   


                    车上沉寂静,一双健臂不容她反抗的紧紧拥住她,让她只能卧适在那片宽阔如黑海的胸膛。慑人的麝香,熟悉的滚烫气息……因著七日来的营养不佳,她旋地晕厥过去。 


                      ※※ ※※   


                    纷纷飘洒的细雨,驱散些暑季的热气。 


                    细细的雨丝,伴著些许风儿,微微凉凉的滴洒在窗棂上。电子仪器运作的哒哒声,宛若悠长的叹息,回荡在需要空气流通的房间内。 


                    床边,一个面容凝肃的男子,用湿布擦拭著安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雅绢面孔。 


                    「京,医生说这女孩是潜在抗拒的不愿醒过来,你日夜守在这儿也没用,去休息吧。」东门小野窈一身黑色套装,矜丽端庄地站在旁边。柔弱的丰姿,娇美的容颜,看上去像二十出头的女人,瞧不出有三十四岁。 


                    可怜的女孩,已经昏迷七天了,身上插著管子注射维持著生命的营养剂,看京衣不离带的照料她,便知道这女孩在京心中占有很大的分量。 


                    东门小野窈私心冀望著,会不会因为这名叫范乐锜的女孩,他们母子的关系能有所改善,回复到京小时候信赖她般? 


                    「我要带她回日本,用最好的药物治愈她。」多日滴水不沾,东门京声音粗嘎,面容疲惫不堪,阴郁的轮廓也罩上浓浓厚霜。 


                    东门小野窈思忖,京如此狼狈的原因,都是因为爱在作祟。 


                    爱上一个人,往往身不由己,就算全世界的人阻挡在面前,也会想要奋力一搏。尽管会粉身碎骨、万夫所指,也想掬取那名为「爱」的一点点汁蜜,灌溉渴求被爱的心灵。 


                    两人无话可说的瞬间,欧阳走进来。「我已经联络日本那边,请东门家最好的医疗团队过来台湾一趟。」 


                    闻言,东门小野窈抬起美丽的笑脸,玉手覆在东门京手背上。 


                    「京,你听到了吗?欧阳替你把全日本最好的医生找来了,你的女孩很快就会康复,她会没事的。」 


                    望著两人的手,欧阳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东门京抽回手,对欧阳的擅自作主不愿表示什麽。「你们都出去,我和乐锜不想被打扰。」 


                    「可是你……」东门小野窈心疼地望著爱子。 


                    「夫人,就照京少说的,我们别打扰他。」欧阳扶著东门小野窈的手肘,将她扶出这间有著最好医疗设备的房间。 


                    东门京痛苦地闭上眼,旋又睁开。 


                    他望著毫无生气的面孔,抓住冰凉的柔荑。 


                    「我知道你听得见。」嘎哑的声音中燃著深沉的情感,他狠狠地道:「将我的一宇一句牢记在脑海!,我不管你在想什麽,但不是你醒来,就是我闯入你自以为无人干扰的世界!我说到做到,绝对不择手段!范乐锜,你听到了没?如果你一辈子不醒来,就一辈子休想摆脱我的纠缠!」 


                    东门京愤恨地挑眉,黑褐色的眸中有著坚定的幽光。 


                    狂猛的吻落向那两片苍白的唇瓣,以几乎令菱唇破裂的劲力,蛮横且霸道地宣示著。 


                    外头飘洒纷纷细雨,像见证了一场最缠绵可怕的誓咒。 


                    安躺在床上苍白人儿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清澈晶莹的泪水。一滴接著一滴…… 


                    誓咒,终於带来了希望。 


                      ※※ ※※   


                    东门京倒下去了。 


                    在见著范乐锜醒来的那一刻。 


                    他眼眸尽是柔意,嘴角漾著笑,说一句「你终於醒来了!」然後便昏厥过去。 


                    多日的熬煎,光凭意志强撑的肉体,终於不支倒地。 


                    「啊——」这是范乐锜醒来後的第一声。 


                    是尖叫。是恐惧。是漫漫如雾、岖岖迥迥的心慌。 


                    「怎么了?」东门小野窈及欧阳同时奔进来。 


                    「带他到我房间!」见到昏倒的爱子,东门小野窈忧心如焚。「交给我。」欧阳背起东门京。 


                    没人关怀躺在床上的范乐锜,只是仓卒的来,匆匆的去。 


                    他们从她面前带走他了……范乐锜眨著眼,伸出手,嘴唇嚅动,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现在终於知道自己离开东门京时,他是何种感受了。 


                    心,痛。 


                      ※※ ※※   


                    「我败了!天上的罘神啊,能不能请你让他们别再像个小孩?难道相爱的人经过生死离别,还能够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赌气上?」绿绡端著由十种上等中药提炼的食材,准备滋补范乐锜康复中的身体,嘴里叨叨念念。 


                    在她决定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画比较美——其实是迫於欧阳的恶势力——而放弃京少後,没想到这两个人却避不见面。於是她来回穿梭东门京和范乐锜休养的房间,采取柔性教化劝导,但这两人却都把她话当耳边风。 


                    柔和的轻音乐,流泄整个房间。 


                    「理查克莱德门的钢琴音乐,不适合旁边有一只麻雀。」范乐锜没有回头,一身轻软袍子的她,侍立在落地窗前,观看著而目全非的东门古堡。 


                    看来石丸奇失恋了。才会将古堡整理裁剪得如此……吓人。 


                    以前高耸入天、阴苍的树海不见了,积有半层楼高的落叶消失了,奇迹似地换上百花齐放,及车道两排修饰如冰棒排排站的灌木。范乐锜敢保证,那些灌木绝对有拿尺量过,才会减一份则太瘦、增一分则太胖,及齐头式的高度。 


                    不知怎地,她就是觉得以前的东门古堡,才是东门古堡该有的样子。 


                    「有人不懂得珍惜爱情福分,才会有麻雀乱飞。」见她看风景看得专注,绿绡又碎念著。 


                    范乐锜挑眉。 


                    爱情福分?这可是她没听过的新名词。 


                    她昏迷多日,醒来後发现自己不但喉咙不见乾哑,反而清润如同饮食椰汁。 


                    她知道这副健康的身体,全拜东门京不分日夜的细心照料。 


                    用最好的汤汁护她性命,擦拭她的身体以保洁净,揉按她的四肢促进经络活血,念诗歌彷似她还听得见。东门京的深情唤醒了她。而且她也深情两人心有灵犀地决定暂不见面,是因为他们要以最好的面目,和爱情相遇。 


                    他在等,等她心甘情愿地走向他。 


                    她在等,等自己准备好迎接真正幸福的时刻来临。 


                    「小麻雀,谢谢你。我会好好珍惜我的爱情福分。」范乐锜柔柔的嗓音几不可辨,飘散在窗外花香绽放的季节里。 


                    改变了模样的东门古堡啊,请祝福她的爱情! 


                      ※※ ※※   


                    「你来了。」 


                    「你等很久?」 


                    「不会。因为等你的同时,可以想你。想你的时候,我能爱你。爱你,就是上天赐给我最美的礼物。」东门京笑,邪肆的眼多了些满足的孩子气。 


                    「是吗?我也得到了一份礼物!」范乐锜慢慢走近他,决定坦白。「我爱你。爱你,就会让我更加想你。想你,就觉得这份等待更加值得。」她倏地停下脚步。 


                    「过来,让我抱你。」东门京张开双臂。 


                    她摇首,「有一些事,答案只有你能给。古堡内有很多机关通道,它们连接到每个房间,对吗?」她想知道,那夜他是如何进人房间侵犯她的。 


                    「没错。我爷爷精读兵法,所以也想拥有一栋拥有许多机关的房子。但是不熟密道乱闯的人,可能会死在永无止尽的密道中。」东门京嘴畔扬笑,从她脸红的表情,猜到了她的想法。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了。「密室里的男……」 


                    「密室里的男人不是我,是巫砚。女人则是邢迎台。」 


                    范乐锜倒抽一口气,「这怎么可能?巫医师是你的家庭医生,而邢小姐是你的未婚妻,他们怎么能这样做?」 


                    东门京娓娓道来,「我和迎台订婚,只是因为她完美无缺的形象,从未爱上她。订婚後,我依然无拘无束,相反地,她却付出了极惨的代价,承受各方的压力。也因此,才让一直嫉妒我成就的巫砚趁虚而人。第一次,是巫砚使计强占迎台,之後,我相信你有看见,是迎台甘愿的奉上自己这才是完美女人表象下的她。她甚至听从了巫砚的诡计,在我的煞车上动手脚。」 


                    「你是说,车祸是他们联手……」太不可思议了!若整件事属实,被好友及未婚妻陷害的东门京没发疯,才真的奇怪。「既然你知道,为什麽还……」 


                    「为什麽还要故意装作不知情,留巫砚在身边?」东门京自问自答,「为了弥补我对迎台的亏欠,我必须帮她制造机会。若不是我,她不会失去清白的身子,不会被巫砚控制。她爱巫砚,尽管她不知道占有她身子的神秘人是谁。而我没赶走巫砚,就是希望他能醒悟真爱就在身边。」 


                    「那刑迎台岂非太可怜了?!」 


                    「不对,巫砚看起来是个很小心的人,而迎台又不知道他是谁,那你是如何得知这个秘密的?」 


                    「你跟我来。」东门京马上起身,走到书柜前,书柜往旁边退开,一间高科技的监控室就展现在她眼前。 


                    带著崇敬的眼神,范乐锜走了进去。 


                    「从这里,可以看见古堡的每一处,也可以听见人们在说什麽。当我得知他们的计画时,已经是我出车祸後。右边最下排的萤幕,则是他们每次偷情的所在,也就是我上次带你去的那个装满奇珍珠宝的密室。」东门京仔细观察著她脸部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所以……」范乐锜咽了咽口水,「你也能够看见我?在我吃饭、洗澡、脱光衣服睡觉的时候?」 


                    不让她有後退的机会,东门京紧紧牵著她的手。「我没有看我不该看的画面。上次会发现巫砚和迎台的事,是因为那个密室存有许多珠宝,所以萤幕二十四小时开著,但事後我便关了它。只有你!你也看见了,它们的特写全是你会出现的地方,是你!」 


                    明净的脸转向那片电视墙,范乐锜看见自己张惶的脸,出现在所有的萤幕上。 


                    是的,只有她。尽管她此刻就在这个大基地,萤幕上也全是她。 


                    「你真的这麽喜欢我?」她还是觉得可怕,纤长的娇躯隐隐颤抖。 


                    不待东门京问明原由,范乐椅锜飞快坦白,「我是个心理医师,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我要打败你,取代你成为心理界的第一。如何?这样你还爱我?」 


                    「谢谢你的坦白。老实说,我喜欢我的女人有志气。我随时接受挑战,而且我不会手下留情。东门京扬唇,笑得肆邪。 


                    「证明给我看,看看你有多爱我!」范乐锜也打从心底笑出来。她终於能肯定他的情意了。 


                    语毕,东门京随即拿起桌上的手枪,射向那整片电视墙。 


                    枪声在耳旁砰响,电光噼哩啪啦四起。 


                    范乐锜捂著耳朵,紧紧依偎在东门京的胸膛。她凝视著萤幕上的自己正一个个消失——很奇异的感觉,她爱的人在射杀她…… 


                    东门京六发子弹发射完,拆下弹匣重新装上子弹,直到射光电视墙所有的萤幕,然後丢开手枪。此时他们站在到处是电视碎片的黑暗里。 


                    几丝电线燃起的蓝色光映照出两人的脸孔。枪声没了,只剩下静寂。 


                    「这样的证明够不够?你再也不用怕会有人窥伺你。」俊瞳紧紧瞅著她。 


                    「没有人会窥伺我。」范乐锜双臂环住他的颈项,踮起脚尖,主动奉上娇羞的自己。「因为我是你的了!」 


                    东门京激狂的拥住她,将那欲迎还拒的菱唇逮著。 


                    蓝色光芒一闪後便熄灭。熄灭前的光景,便是密密实实的吻,铺天盖地般落至水绛净滟的芙颊、芳唇。 


                      ※※ ※※   


                    夜里,两人爱绻地躺在床上。 


                    「京,我们再把萤幕装回去好不好?」 


                    「你想做什么?」他点了下她俏鼻。 


                    「这回换我坐大椅,偷窥你贵妃出浴。」 


                    「范乐锜!」龙掌袭上盈盈酥胸。 


                    闻雷吼,娇媚的身子飞快躲入被内。 


                    硕长的躯体也翻被而人,覆住她。 


                    「吾爱……」 


                    「哎……好不好嘛?」呻吟自被内传来,娇喘声声、脆吟媚啼。 


                    「好……好好『做』上一回再说。」 


                    这一回,窗外的星月都羞了眼……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