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2-31

君王无情 (沉默) 48-73

by 沉默

48

空气中充满了湿湿黏黏的气味…下雨了…锦被上光滑冰冷的触感彷佛上面被人洒了一层水。父皇的龙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软枕,推开软枕把头靠在锦被上。我不躺枕头是因为以前看电视上报导过,有不肖业者在枕头里混入其他物品,何况枕头里藏满尘对呼吸器官不好,容易引发过敏与气喘。被子比较常拿去冲洗,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琉璃窗透进来阴暗的感觉。昏沉中我又睡觉了…

「…臣请求皇上替六殿下做主。」外间传来邱丞相的声音。

父皇踱步的声音稳稳的如同他的心跳声…

「现在金牌被盗六殿下…」邱丞相的声音如同六月的蜜蜂嗡嗡叫个不停,让人厌烦!

「朕会下旨让邱卿负责追捕江湖大盗,也会让吕卿派出人手盘查出入城之人。」父皇这麽说道。

邱丞相连忙补充「那贼虽然逃出皇城,但手上染有毒伤必定无法跑远,势必会再次入城寻求医助。臣请皇上派人监视城中医馆,好追捕窃贼到案!」

「朕明白。」父皇的声音不带有半点温度,他接著唤总管进来「王福,唤吕卿进来。还有准备诏书,送来这里。」看来我昨日布下的局成功的混淆邱丞相的视听。安心的把头钻入被子中不再理会外间谈论的声音…

「殿下…殿下!」睡梦中被太傅的声音吵醒,不悦的张开眼瞪视著他。

这个人真是恶劣!火大的看著太傅「什麽事?」坐起身子拉拢衣服後套上鞋子。

「皇上要臣进来看殿下您是否醒来了。」太傅恭敬的说道。

父皇要你来看我醒了没,而不是把我吵醒!?这个人实在是很过份,下次放小默咬你!…在心生气的咒骂太傅。

「过来用午膳。」父皇见我出来开口说道。

坐在椅子上我开口向太皇叔问道「毒查出来了吗?」真特别的毒,就像化学药剂一样从皮肤上的毛孔渗入体内,皮肤上呈现的淡紫色。如果不是小默把手掌上的毒吸出,掌上沾上毒的地方可能还没消退。想到这我站起来跑回内室的床边翻开被子找寻小默的踪影。

「烟儿怎麽了?」父皇跟了进来。

在软枕下找到小默,伸手拉起小默走到外面「父皇您看!」蛇鳞的边缘泛著一圈淡紫,原本斑斓的蛇身现在变得更漂亮。想不到这毒会有这种效果…

「殿下!这是是月凤国特有的红花蛛与鬼面蟾蜍所制成的毒。鬼面蟾蜍的皮上分泌一层紫色的黏液,其毒性虽不致死却会在皮肤上染特有的颜色,取得黏液再与红花蛛一起研磨成粉,其毒性比普通的葵花锦蛇更甚一筹,沾上毒的地方会出现红紫色。不过,由於殿下长期服毒,毒血也被锦蛇吸出,鬼面蟾蜍的毒素并没有残留在殿下的掌上,请殿下放心。」说完话太皇叔拿起桌上的茶喝了几口。

「几名守城的卫兵也中毒了,我到要看邱丞相那只老狐狸怎麽解释毒是从哪来的!」太傅摸著长长的胡子,嘴边露出一个浅笑。

不知道那些中毒的人怎麽样了「那些士兵有无大碍?」先不管我在城里乱洒的毒,被我丢在城外的水盆里应该还有不少毒。

「殿下无需挂心。」太傅这麽说道。

父皇拿了一碗饭放到我的面前「先用膳再说…」碗里搁了一根汤匙。

从昨日晚饭过後我就没再吃东西,现在真有点饿了。用左手拿起汤匙挖了一口饭开始慢慢的吃了起来,右手不能用真是不方便,找时间训练左手写字还有吃饭好了…

用过饭在父皇寝宫里洗了一个舒服的澡,我换上衣服让变了色的小默爬上左手臂。

「殿下请让微臣替您上药。」太皇叔打开药箱拿出绷带与药膏这麽说道。

手掌上留了一圈咬痕与匕首划出来的伤口,手腕上也有一圈咬痕。上药的同时我开口向父皇说道「我要带点吃的回去。」想起第三次被我丢在一旁的吴相,我的心里充满了罪恶!他大概还没吃饭,带点东西回去让他充饥。

过一会儿太傅从门外站著的总管公公手上接过几个包子与点心放在桌上「林卿你们退下吧!」父皇开口要皇叔他们离开。

我拿了一张纸包好吃的东西跟著父皇离开皇宫。

把六皇弟的金牌藏在暗室里,我拿起包袱准备离开「我会进城到壳轩。」伸手拉了拉父皇的手。昨晚父皇因为胆心我跑到暗室来,心里暖暖的很舒服。

父皇点头「嗯…」说完父皇伸手抱了我一下「去吧!」他帮我披上披风转身离开…

拉上帽子跳入秋末的细雨里。这应该会是今年最後一场雨,再来就进入冰冻期,雪会代替雨覆盖麟国大部分的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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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茅屋的木板门,里面坐著的吴相马上警惕的站起来「吴相是我!」拉下帽子露出脸来。
「云!?你怎麽变成这样?」吴相看著我的脸这麽说道。

什麽意思?伸手摸摸脸发现自己没有易容,怪不得吴相会这麽问我「这是我原本的相貌。」放下包袱拿出竹箱上面的食物放到桌上。

「好香…」吴相闻到包子的香味这麽说道。

把纸包打开放到吴相的面前「给你。」屋子里没有煮过东西的味道,他果然还未进食。

吴相拿起包子咬了一大口「多谢!」狼吞虎咽的吃完一个包子「真好吃!云你的包子打哪来的,我从未吃过这麽好吃的包子。」说完话吴相拿了另一个包子嚼了起来。

伸手拿了一个素包撕下一块放入嘴口「家里厨子做的。」御厨做的还能不好吃吗?

「云你回家了?」吴相放下包子这麽问道。

不在意的回答「对!」伸出右手让吴相看上了药的手掌。

吴相拿起包子啃了一口「那我就能放心了。」说完吴相专心的吃东西。

等吴相吃完包子,我打开另一个包著点心的纸包。自己挑了一块放进嘴里…

吴相看著点心问道「这也是你家厨子做的?」他拿起印有枫叶纹路的糕饼嚐了一口「真是精致,味道也很清爽。」吴相没两下就把东西全吃完了,他从里拿出一大叠银票放在桌上「这是我在邱府找到的,原本我打算拿些其他的物品,但是我在一个盒子里发现这些银票,最奇怪的事,这些都不是官银全是普通商家流通的银票…」吴相吃饱就开始向我说明他在邱家发现的东西。

看著银票我在心里冷笑著,这些银票八成是邱丞相贪污来的。他能雇用那些杀手又不留下任何把柄,就是靠这些银票,现在被吴相偷出来只能说是天意!

「云!这些钱我们该怎麽办?」吴相苦脑的看著我。

不用白不用「用掉它!」简洁立落的说道。

吴相被我吓了一跳「怎麽用?这里足足有五百万两。」他看著桌上的银票不知所措。

「放心!用不了多久你就不会嫌这些银票太多。」壳园的消费贵得很,这些银票想花完非常简单!

吴相看著我「云…你对这笔钱的数量好像习以为常。」五百万两对吴相而言算是天文数字,我能随意的就说要花光这麽多钱,对吴相而言恐怕是他不能想像的事情!

「你可曾想过邱府为何藏有这麽多的银票?」我拿起一张银票这麽问道。

吴相摇摇头。

轻轻的扯动嘴角「叛国!」当然还有六皇弟的事情,只是家丑不宜外扬,六皇弟的这一点我不能说。

吴相瞪大双眼「你进邱府是为了这个原因?」过了一会吴相才开口「云你是朝中的官员还是其弟子吗?」他眼里闪过所多的疑惑。

用手敲了敲木桌「不。我进邱府为了拿回一件应该销毁的东西。至於我的身份,我只能告诉你我与朝中的大官并无关联。」那些官员只是我的部属…

「我相信你。」吴相点头说道,过不了半刻他突然想起什麽开始对我抱怨「不过!云你居然第三次把我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担心受怕,你却跑得不见人影,直到我饿得前胸贴後背才回来……」如同往常一般,吴相的碎碎念一直拖个没完。

我坐在茅屋里的板凳上听著吴相不停的对我发泄他的不满,一直到窗外的雨有加大的倾像才开口「准备进城。」再不进城,城门可能就会关了。

吴相突然打住他还未说完的话「什麽!进城!云你有没有搞错,我们昨晚好不容易才出城的,你居然要进城!」他怪叫道。

点头「当然!」这有什麽好惊讶的,躲进城里才是最好的主意。我昨天闯出城就是为了要进城避难,可是想摆脱猎犬并不容易,只好先引猎犬到城门,等我们出城之後邱府的家丁们把猎犬牵回邱府。现在他们以为身中剧毒的我跑不远,一定会回城就医。而父皇下给吕墨晨的旨意里只锁定那些就医治疗的人。现在正是进城的大好时机!

把银票交到吴相手里「这是你偷的。」要花这麽多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让吴相烦恼就行了。

「啊!」吴相愣在当场「不行我们要平分,让我一个人带这麽多钱我才不干!钱才乃身外之物,云…」吴相把钱塞回我的手上!

我从没见过有胆偷没胆用的人「你七我三!」我还怕没钱用吗?这个人真是…

「为何?好吧、好吧!别瞪我…」吴相收到我的目光连忙答应。

把钱按七三分给吴相,打开竹箱收起银票。转头看一旁的吴相正开心的在收拾他的东西,懊恼的想…我为什麽要做这麽分赃的行为!钱明明就是吴相偷的,真是没事找事做,现在这多出来的一百五十万两要怎麽花?

背上包袱、披上披风,俩人往城门走去。城门前排了一条不长的队伍,前面的守卫正一一盘查入城的人…

「云!他们的人数不少。」吴相低声说道。

这时我想起一件事,小声的告诉吴相「冷云。我的名字!」等一下吴相叫错嘴的话可麻烦了。

吴相不满的看著我「你现在才告诉我!」他的眼里闪过怒火…

没办法!我早忘了他不知道我在壳园的化名。抱歉的看了他一眼,拉著吴相走到守卫的面前。

「伸出手!」守城的士兵这麽说道。

照他们的话我伸出双手,右手上缠著绷带…

一旁的士兵们围了上来「云!」吴相警张的叫道。

「无妨。」我拉下身上披著的披风露出脸来「这是什麽意思?」一旁的士兵呆呆的看著我…

从上面传来询问的声站「发生什麽事!为何如此骚动?」城上站著的武官从墙上跳了下来。
吕、墨、辰!没想到会正面遇上他。没想到他真的被调来这里盘查…看来父皇给了邱丞相一顶高帽子!

盘查的士兵向吕墨辰报告。

「这位公子。可否解开手上的绷带让在下检查?」吕墨辰有礼的问道。

拉起袖子「自然。」把手伸到吕墨辰的面前。

吕墨辰拉过我的手看了我一眼,伸手拆开绷带,旁边的守卫与士兵严阵以待!手掌上清晰的咬痕与伤口「这是被蛇咬的?」吕墨辰这问道,伸手按了按我受伤的手掌。

我没说话皱了皱眉…会痛好吗?

吕墨辰连忙松手「抱歉!」说完他向身旁的卫兵们点个头,一位士官走过来确认後摇头「不是!」士兵们听他这麽说连忙退开。

「失礼了。」吕墨辰开口说道。

我摇头「不会。」

吴相伸手接过绷带想帮我重新包扎「我来!」他抓住我的手掌,太过用力的结果手掌微微渗出鲜血「啊!我不是故意的。」吴相连忙帮我止血。

收回手,瞪了一眼用无辜眼神看著我的吴相。这个粗鲁的笨蛋!刚愈合的伤口被他这麽扯不流血才怪!

一旁的吕墨辰开口说道「让在下替公子包扎如何?」

唔…吕墨辰不会认出我吧!伸手让他帮我包扎伤口「麻烦了。」

吕墨辰轻手轻脚的包完伤口「在下吕墨辰,请问公子如何称呼!」拱手向我这麽问道。

「草民冷云,方才麻烦吕大人。」吕墨辰对我的好奇心让我感到有些讶异。从他的心里得知,从我与吴相俩人在城下排对的时候,他就开始注意我们。见到我们被士兵包围才会亲自跳下来一探究竟!

吕墨辰拱手「哪里。」

「失陪了。」说完话我走进城里。

吴相跟了上来,他不住的回头看著吕墨辰「怪人!」吴相这麽说道。

对吴相这句话我没有任何评论。踏入城门一旁有位卖雨伞的老翁,我连忙走过去…

挑了一把墨绿色的伞撑开来「老人家这把伞多少钱?」在城里戴著帽子太奇怪了,还是撑伞比较好。吴相跟著选了一把撑开来。

老翁没说话,他的面前摆了一个碗。伸手掏出钱包放了一些碎银进去「钱在这儿。」

吴相看著城门的方向「云!那名军官还在看我们。」

离开卖伞摊子「那又如何。」大惊小怪!

「我们现在去哪?」吴相见我不感兴趣,换了一个话题。

既然用了冷云的身份入城,壳尧峥很快就会知道我人在哪落脚,我直接住在他那里好了。转头告诉吴相「我们住壳轩。」顺便从他那里挖消息,一举数得!

「我现在才了解云你说的用不了多久钱就会不够用的意思。」吴相垮下脸看著我说道。

微微一笑「走吧!」这个人真的很情绪化,心里对他这种个性感到好玩。

「那我可以先买些东西吗?」吴相看著两旁的商店这麽问道。

我才想告诉他最好买点衣服带在身上,还有那个水晶也需要扎上穗带免得掉了「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进了皇城吴相变得比较少言。

吴相带著我在皇城的大街上走了一圈,一路上吴相耍宝、杀价买齐了冬衣与其他的东西。这可是我第一次在皇城里逛街,之前我除了付客栈的钱,就只在茶馆与医馆花过钱,这次陪著吴相买东西算是一种体验,虽然我依然半样东西都没买。对此吴相颇有微词,一直要我买些东西!

走著走著,我看见一旁放有位大婶在卖父皇常买给我吃的软糕「这是…」看著软糕我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这糕叫什麽名字。

「大娘我做的这个叫做茯苓糕,是用淘乾净的米浸泡七日的泉水,再用清水淋过,晾乾之後磨成细粉,拌入白糖後清蒸成软糕。」大婶把蒸笼翻开露出底下的软糕。

看著笼里热呼呼的软糕「给我来点。」忍不住开口买了一些。

拿著软糕与吴相走到壳轩,壳尧峥与段剑早等在门前「冷公子。」壳尧峥看了一眼吴相拱手问道。

「壳公子、段公子。」简单的向他们问好。

壳尧峥伸出手「里面请。」段剑盯著我包著绷带的右手不放。

在心里叹了口气「多谢!」收起伞交给等在一旁的下人,走进壳轩里…

49

坐在壳尧峥帮我准备的客房里吴相一个人沉思著…

不习惯他闭上嘴不说话的样子「怎麽了?」从进了壳轩到现在他还没说过半句话。

「没什麽?只是觉得壳轩的里的人对云似乎很不一般!」吴相看著桌上放著的花瓶这麽说道「我认识云这麽多天,今日才见到你真正的面貌,在城门时才知晓云你的名字叫做冷云。那时我还未把云与传说中段剑的主人冷云放在一起。真没想到云你就是江湖上传言里失踪十年以久的冷家少爷。」吴相不自然的拉了拉衣服。

看著吴相我撑著头说道「你是我的朋友,房门外的那些人只能算是相识。」没必要为了外人烦恼…

「嘿!这可是云你说的。嘿嘿嘿…」吴相讪笑。

吴相怎麽怎麽笑得这麽诡异,我用手指著椅子上的东西「你还是先换衣服。」今天买来的东西全扔在椅子上没打开。

「也是!」吴相用手拆开来纸包著的东西,不多时地上躺了一大堆碎纸「先换哪件才好?」吴相拿著两件成衣向我问道。

我哪知道哪件比较好,衣服这种东西向来是楚寒或是竹儿帮我配好的「青的那件。」随意说了一件等吴相换上。

「如何?」吴相套好衣服问道「还挺合身的。」他打开包袱把东西全放入竹箱。

走到吴相的身边,我拿起穗带与水晶开口问道「水晶要怎麽办?」吴相的品味真的很怪!怎麽有人买这种颜色的穗带?

「系在腰上如何?」吴相接过水晶这麽说道「中心有一个小孔,把穗带穿过去刚好。」穿好穗带水晶落在吴相的小腿边。

这样能看吗!?把水晶拉至到大腿的地方好让吴相的手掌刚好能碰到它「这里如何?」这样他要使用水晶才不用拉来拉去,直接就可碰触到。

「这样刚刚好,只是要怎麽固定?」吴相用手抓著水晶问道。

好问题!我对这种东西完全不感兴趣,要如何把水晶固定在半空中对我也是种考验。我与吴相研究很久还是不知道那些漂亮的结是怎麽绑上去的。最後只能在穗带上打一个大大的死结刚好让水晶不再滑落…

「没想到绑个结这麽难…真不知道那些姑娘家是怎麽弄的。」吴相看著腰上挂著的水晶这麽说道。

看著地上散乱的纸张弯腰捡起来「收拾一下。」房间弄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能看,我把纸放到吴相手上。吴相跟著捡拾被他撕散的包装…

门边传来几声敲门声,壳尧峥推门走了进来,他马上开口制止我们「让下人们收拾就行了。您不需要亲自动手。」壳尧峥身後的下人连忙走进屋里收拾。

让下人接过手上的纸屑我开口道谢「麻烦了。」吴相也道了声谢!

「晚饭已准备好。冷公子、吴公子请!」壳尧峥说完话走在前面带路。

路上吴相小声的问道「这个人的脾气怎麽有些古怪?」他觑了前面带路的壳尧峥。

听到吴相的话我连忙提醒他「别去惹姓轩辕的男子。」以吴相的个性可能连命没了都还不知道为什麽。轩辕皓与段剑他们不同,最好别去招惹他比较好。这时壳尧峥请我们进到偏厅里面。

饭桌上坐了段剑与轩辕皓他们与吴相打过招呼之後就鲜少出声,特别是段剑安静的坐在一旁打量著吴相。

「请。」壳尧峥出声请我们用饭。

伸出右手发现自己动不了筷子,改用左手拿起汤匙挖饭吃…真的该练习左手用筷。

一旁的吴相伸出筷子夹了一点菜放在小碟子上面「还要什麽说一声,我帮你夹菜。」说完吴相埋头猛吃!

旁边坐著的段剑有些惊讶,壳尧峥开口问道「吴公子对冷公子似乎相当熟悉?」段剑停下手里的筷子。

吴相抬起头「还好。」说完话他又夹了一块肉塞入我的碗里「云,你别老吃菜,要知道现在正是多吃东西好过冬的时节,再过不久就入冬了,到时再吃补也不如现在吃来得好。而且……」吴相仗著我右手受伤的空档不停的把菜夹给我,嘴里讲著天马不相及的话。听得壳尧峥他们目瞪口呆,我慢慢的把小盘子上面的食物扫进嘴里…

「我吃饱了。」快速的吃完碗里的饭,不等吴相塞东西给我,放下手里的汤匙。

「云你不吃了吗?这样怎行!桌上的饭菜还有一半还未动过,你再多吃一点。还是你等著吃下午买的糕?那个糕等一会再吃,我们可以拿壶酒把糕当下酒菜。把汤匙拿起来再多吃一些,这麽好的菜不吃太可惜了……」吴相连舀了一碗汤放到我的面前「要不就这碗汤,我知道你的手不方便,吃不下太过东西,再一碗汤如何,你闻这香味这麽好的汤不喝太可惜了。」

重新拿起汤匙慢慢的喝了一口汤。平常只吃八分饱的已经吃撑了,喝完这碗汤我大概会胃痛!只不过吴相的胃到底有多大啊?为什麽还吃得下这麽多东西?

用过饭,桌上的点心我半口都没吃,那些东西提不起我的食欲。捧著一杯茶看著吴相一连塞下好几块点赞叹他的胃真是无底洞!吴相吃饱饭开始与壳尧峥谈笑,我坐在一边听著他们的聊的天花乱坠心里算计著下一步该怎麽走。

「壳主外面有位吕大人求见冷公子。」壳轩的管事走入偏厅禀报。

壳尧峥眯著眼「冷公子?」他心里对吕墨辰的来访感到不解。

「请他入内。」吕墨辰找上来不知是为了什麽?看向吴相要他别做声,站起来走到外面的廊下。

吕墨辰一身布衣,他向壳尧峥抱拳打声招呼之後走到我的面前「在下有件事想请教冷公子。」吕墨辰笑著问道。

「请说。」点头答应他的请求。

吕墨辰看了一眼壳尧峥与吴相「可否私下相谈。」摆明要杂人等回避。

向壳尧峥点个头「吕大人请!」带他走回房间内。从吕墨辰的心里我读出他已经知道我就是太子。

「冷公子手上的咬伤可是葵花锦蛇的咬伤?」吕墨辰进了房间开口就问。

既然他知道了也没必要多说话,拉开左手的袖子,让吕墨辰看我手上缠著的小默。

吕墨辰单膝下跪「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吧!找我有什麽事?」无事不登三宝殿,吕墨辰来找我不会有什麽好事。

吕墨辰站起身子向我报告「三日过後萧国贤王就会抵达皇城,请殿下务必小心。」

「怪不得父皇派你去守城门。」父皇不是卖邱丞相面子,而是利用邱丞相!

吕墨辰低头不语。他的心里自然明白我说的意思。

「你是怎麽认出我的?」只凭城门口那几句话不可能这麽快就认出我。

吕墨辰抬起头看著我,欲言又止「殿下…」从他的脑里浮现出我要的答案。

「算了!」挥手打断他。我已经得到我要的就够了,不用逼他说出来。没想到我从父皇那里穿出来的衣服上绣有暗号,吕墨辰在城门时就注意到衣服上的暗号,又从我手上的咬伤确定我的身份,今晚他特地过来通知我贤王的消息。

吕墨辰连忙答谢「谢殿下!」我从不紧迫盯人却又能掌握他们这一点,朝中大臣们对我一向是又敬又怕。

「舅舅可有消息?」自从我离开临江城之後就没接过舅舅的信,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赵将军过年後可能会回皇城。」吕墨辰恭敬的说道。

考虑了一会儿「告诉舅舅,我会回来见他。」等会拜托吴相帮我算算看舅舅现在如何。

送吕墨辰离开之後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面,天空飘下来的细雨如雾一般围绕在我的身边,抬起头让雨扑在脸上…真是多事之秋!

吴相走到我的身边「云!吕大人为何而来?是不是被他发现什麽?」他出声问道。

转头撇见段剑站在远处看著我「吕大人只是想再次确认罢了…」心里对段剑充满无奈,我要怎麽做你才能放弃…

「那就好!」吴相松了口气「我们去壳轩的赌场看看,好久没赌一把了。」说完话拉了我就往外跑。

赌场!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他拖了出去。一路上我在心里忍不住抱怨,这个人怎麽这麽会破坏别人的心情,每次都被他搞得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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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赌场里看著吴相把银票换成银两坐在赌台前下注的样子,我强忍著翻白眼的冲动。吴相这个人除了偷窃之外居然还聚赌!

「云。你不玩两把?」玩了半天吴相回头问我。

摇头。敬谢不敏!当年那个背叛父亲的人就是欠了一屁股赌债,才出卖我们换取金钱。

「真的不玩?」吴相又问了一次。

瞪著吴相。再问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一个人回壳轩睡觉!虽说我今天睡到午饭才醒,不代表我现在就睡不著,坐在床上练功也比在这里来得好。

「好吧!」吴相死心的转回桌上的赌局。

身边传来轩辕皓的声音「冷公子对赌场的规矩与玩法似乎不太懂。」他的脸上重新戴上胡子让人看不清脸面孔。

「嗯…」想当初每个人都会玩的纸牌,我除了接龙之外其它玩法完全一窍不通。

轩辕皓又道「段剑算是这方面的高手,冷公子可以请教段剑。」轩辕皓指著从後台走进赌场中心的段剑。段剑一入场身边围了一群赌客等著他开盘,段剑拿起骰子摇了起来。

不感兴趣的说道「用不著。」我听说过段剑靠著从赌场里嬴来的钱在江湖上混得不错,几年前就报了仇!

「没想到真有人来到赌场不赌上一把。冷公子果然不似普通的凡夫俗子…」轩辕皓的语气里多了份嘲讽。

不理会轩辕皓的挑衅,的看著场子里流动的人。吴相收起桌上放著的赌注转战段剑的赌局,只见他把钱压在桌上慢慢的把刚才嬴到手的赌金又丢进赌局。只见吴相把钱输光了之後站起来拍拍衣袖走了过来…

「我们回去吧!」吴相这麽说道。

见轩辕皓没有阻止我们离去的意思,我无声的往赌场出口走去。

等出了赌场吴相长长的叹了口气「唉~终於输光了。」吴相一幅疲累的样子。

什麽叫终於输光了?难不成吴相是为了输钱而来?「为何这麽说?」三更半夜街上的守卫不减反增,想必是昨天我与吴相引起的骚动所致。

「当人倒楣的时候就要早点把霉运用完。霉运不去!好运不来!赌这种靠运气在玩的游戏,正式合拿来去除霉运。今日把我剩馀不多的好运用完,再把霉运顺便用掉,日後势必一帆风顺直到霉神再次造访……」吴相说著不知打哪来的论调,一直说到我们回到壳轩,坐房里休息喝完茶之後才停。「明早我们去吃馄饨!」吴相在离去之前抛下这句话开开心心的回房去了。

说真是精采,没想到相士也有自己独门的改运之道。熄灯後我拿著脱下来的外衣服藉由夜明珠的光芒检查,前翻後翻了好半天才发现袖子下面绣有一头五爪龙,龙的颜色与衣服相同,如果不是吕墨辰今日来访我不可能会注意到这只龙的存在。父皇让我穿出宫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我吧?我拿著衣服低头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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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云…你醒了没?」大清早吴相就敲著我的门在外面大叫著「没醒的话快点起来,醒了的话快开门!云云云…」吴相不停的叫拍著门板叫著我的名字。

坐在镜子前梳发的我不理会门外吴相的夺命追魂“叫”,慢条斯理的准备妥当才开门走出去。外面扫地的下人在心里把吴相从头到脚骂了好几回,闻声而来的壳尧峥、段剑与没睡饱的轩辕皓瞪著吴相,只差没扑上来堵上他那张动个不停的嘴!

「云!你为何不开门,我在外面叫了好久。你看壳公子他们早醒了,天空上的鸟儿们也早吃饱回巢睡回笼觉。云你居然才开门,昨日不是说好早饭到市场上吃馄饨汤。」吴相的抱怨非常的无理头。扫地的下人连扫把掉在地上都没发现,空著手在空中挥舞著。

我现在已经练成充耳不闻的最高境界,自动过滤吴相的废话「去哪吃?」照昨日的情况来看,吴相要带我去吃的馄饨应该很不错才对!心里对馄饨汤有些期待,不知道跟我过去吃到的有什麽不同?

「到时你就知道了。」吴相神秘的说道。

被吴相引来的壳尧峥客气的问「吴公子不介意有人同行吧!」天知道壳尧峥大有不答应就要剥吴相皮的意思。抬头看著刚升出来的太阳,心里对吴相又多了层佩服。照之前住在客栈的习惯,吴相一向都是撬开门闩闯进门找我,今日反常在门外拍门大叫,绝对是存心吵壳尧峥他们,百分之百故意这麽做的!

「当然!当然!」吴相笑嘻嘻的说道。

跟著吴相走到皇城里脏乱的菜市场,地上满地的碎菜与冲来跑去的狗与小孩,壳尧峥他们的心里自然是没多好印象。一行人自然是众人注视的目标,卖菜的小贩们时不时往我们这边偷瞄。

吴相带我们走到一处小摊贩前「就是这里!婆婆给我们五碗馄饨汤。」点完馄饨吴相拉开板凳坐下来「云!这里坐。」吴相把台子上的碎削拨到地上。

抱著不乾不净吃了没病这个想法,我坐了下来接过婆婆放在台子上的馄饨汤,拿了一只不是很乾净的汤匙,舀了一颗乾瘪的馄饨放入嘴中。心里祈祷今日别拉肚子闹胃疼!

「如何?」吴相看著我的反应开口问道。

说实话。虽然单调了一点,其实还算不错!点点头,喝完没什麽料的馄饨汤。

吴相等我吃完之後拉著我往下一摊进攻,吃了几摊我就出声阻止吴相疯狂的吃法「够了。」这种吃法好像夜市从头吃到尾一样。我拿著用小麦粉与晒乾的玉米揉制而成的烧饼用手撕成小块放入嘴里。

「再吃几摊,这个也不错!买回去当点心吃也好。大叔算便宜一点!」吴相对著包炒花生的大叔说道。

不反对吴相的提议,我努力的与手上的烧饼奋斗!身後跟著的壳尧峥已经放弃这些早点,段剑与轩辕皓两人买了一些常见的早点拿在手上。等吴相买完早点,我已经吃掉一碗馄饨、两个包子、一块烧饼、一碗豆浆还有一颗饭团,看著吴相手上还有一大堆早点还未动过。心里觉得吴相大概打算把自己撑死!

回到壳轩吴相一个人把买回来的东西扫荡乾净「好饱!」吴相说这两个字时,壳尧峥与轩辕皓的心里传来“当然”两个字,段剑则是吃著他买回来的早点完全不理会吴相。

50

这天午饭时壳尧峥提出回壳园的要求,我自然是不反对,用完饭与吴相回房放拾东西拿著包袱走到堂等壳尧峥他们。这次壳尧峥主动帮我们备好代步的马匹,一行人拉著马离开皇城。在三日之内进出城门三次,第一次闯出去、第二次混进来、第三次大摇大摆的骑马出城,我的心情有些复杂。

吴相坐在马背上僵硬的拉著马缰「云…我能与你共骑一匹马吗?」铁青著脸,吴相开口问道。

点头答应吴相「好。」没预料到吴相不会骑马,看他这种骑马的方式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摔下马来。身子向前挪动让出位子来。

「我最不喜欢这种四只脚的生畜!」吴相感激的爬到我背後坐好,伸手紧抓著我的披风生怕掉下马。

听到他的话,心里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是吗?」真难得吴相也有会怕的东西,平常生龙活虎的人上了马就变成软脚虾真是好笑。

「云!你在偷笑。你怎麽可以偷笑!我吴相从南到北走遍天下,遇到麻烦时一直是靠著这双脚逃命的,从不倚赖这些生畜,脚踏实地的过著生活……」吴相坐在背後不停的说著。与我们有一段距离的壳尧峥相找我们攀谈却等不到吴相停下来休息的机会,段剑则是拉著吴相舍弃的马慢慢的跟在附近。轩辕皓从出发到现在一言不发,我在意的是他的眼睛老是在我身上打转,偏偏我又找不到独处的机会探读他的心思。这几天与吴相在一起,一直考虑我在探读他人心思的时候,会不会影响到吴相身上戴的水晶,想找机会测试又因为吴相身上只有我给他的水晶,万一坏了现在又找不到别的水晶,只好放弃。

傍晚我们在树林里停了下来,原本,我们可以当日赶回壳园,只是吴相不肯赶路,我们只好找地方过夜。

段剑收住马缰领著我们走到因山崩被埋了半间屋子前「这片林子晚上有野兽出没,我们就在这儿歇上一夜,明早上路。」得到其他人的首肯段剑下马栓住马匹「留下一人清理屋子,我们需要大家的木柴维持一夜。」

看无人有意留下来整理我开口答道「我留下。」之前南下时整理习惯了,没什麽大不了的。

段剑看著我「那就劳烦冷公子。」他转过头对著其他人说道「多找点乾柴,顺道抓些野味,今晚可能会不好过!」天空上云层开始聚集,晚上恐怕会遇上大雨。

我走进半塌的屋里,土石从压倒屋墙,地上散落著大大小小的石块,脚上踏著乾掉的泥土长满了杂草。运气搬移地上的大石头堆在後方,抽出腰上缠的剑清除地上的杂草,用剑气卷起地上的杂草堆到一旁後,走到屋外清除周围的青草,把草带回房里堆在杂草的上面。在房子周围找到一顶锅子,捡起锅子我打算把它带回屋子放著。屋子的墙边堆放了大量的草,我把外面栓著的马全牵进房里栓在房柱子上面,拿了青草铺在地上让它们在房子的西侧休息。

轩辕皓拿著劈好的柴回来,轩辕皓看著屋子开口说道「整理的真乾静,连马都安顿好了。」
他把柴放在地上「我们找到一颗拦腰折断的枯树,吴相他们正在劈柴。」轩辕皓说话的同时段剑也带著柴回来。

我拿起地上放著的锅子向段剑问道「哪找得到水?」马没水是撑不了一夜的,得装点水放在屋里备用。

段剑拿过我手里的锅子「是给马喝的对吧?我去找水,请冷公子先升火。」段剑说完快步走出屋子。

走到屋外捡了一些树枝进来,轩辕皓站在一旁看著我翻出打火石,用剑削了一段绳子走到屋子的东侧。把树枝与木柴交叠後,剥下木柴上的树皮放在一边,用手拉松绳子敲击打火石让火星落在松开来的绳子上面後,用树皮包著绳子轻轻的吹气,绳子上的火星快速的变成火苗延烧至树皮。把树皮塞入木柴下面,用另一块树皮扇风助长火势,不多时木柴与树枝烧变成一团烈火。

轩辕皓站在我的身後开口说道「冷公子…不!或许我该尊称为殿下才是…」他的声音飘入我的耳里…

我站起来面对轩辕皓「轩辕公子身上的血腥味不似当年浓厚。」他终於想起来了!心里对轩辕皓下一步会怎麽走感到好奇,他不可能就这麽算了。

轩辕皓眼里闪过一抹杀意「殿下仍然记得在下,草民真是感到荣幸至极。只是草民愚笨,殿下为何认不出草民的友人段剑、段公子呢?」他低身行了一个跪礼。

「轩辕公子是明白人何必再问。」呵…这种杀气真让人兴奋,可惜比不上父皇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

轩辕皓抬头仰视著我「草民想与殿下做笔交易。」轩辕皓的心里压抑著怒火。

「是吗?轩辕公子何不说来一听。」交易?影门的门主所提的交易势必非常有趣,当年的那一笔帐,我也该算一算了!

轩辕皓慢慢的说道「只要您答应草民的要求?草民可以帮殿下除掉太子殿下,助您登上太子之位!」

登上太子之位!?难不成轩辕皓把我误认为其他皇子「除掉龙云烟我就能登上太子之位?轩辕皓!你太放肆了!」伸手抬高轩辕皓的下巴,我冷冷的说道。

轩辕皓下意识的想转开视线「当年皇上安排殿下假死,送殿下出宫以冷家公子的身份留在民间不正是为了您的安危。草民认为皇上一定会接殿下回宫,到时您…」听到这儿我松开轩辕皓。

「你太天真了。」原来轩辕皓根本不知道我就是太子龙云烟。他以为当年我落水之後被父皇送出宫,藏身在父皇安排好的冷家里扶养长大。想当初我以冷云的身份出现在江湖上,父皇带我出宫游玩被轩辕皓当成是探视我。真是没想到父皇当年安排我服下“阎王愁与龙麟果”的戏,居然误导轩辕皓。聪明反被聪明误!轩辕皓想太多了。

轩辕皓正色说道「殿下可能不知道,宣王叛乱之後六殿下藏身邱丞相府里化名邱玉逸,他曾多次聘请杀手刺杀太子殿下!」从轩辕皓的心里读出,轩辕皓与壳尧峥早就知道六皇弟还活著的事。

「难不成轩辕公子忘了当年与太子殿下的买卖…」现在可是你明我暗,冲著轩辕皓自作聪明这一点,他说的事对我来说早没用处了。

轩辕皓脸色微变,迅雷不急掩耳的伸手剌向我的腹部!左手顺势按住他的手,伸手右手扣住轩辕皓的脖子,小默受到剌激钻出袖子爬上轩辕皓的手腕「轩辕公子的要求就是这个?」多亏了龙麟果,现在的我对付轩辕皓这种人绰绰有馀。慢慢的收紧右手,直到有些剌痛时才惊觉右手上的伤口才刚愈合,现在一定又裂开来了,真是该死!

错愕、不可置信交错在轩辕皓的脸上「……你!」身为杀手,才刚出手就被人扣住死穴。脖子上的手清楚明白的让轩辕皓认清这个事实。

刚才说话的时候他就有这个打算,从一开始我就提防他突然出手攻击「还想再试?」知道轩辕皓忌惮手上缠著的小默,不敢轻举妄动。我收回扣在他脖子上的手。

「草民心服口服!」轩辕皓在一瞬间收回他的失态。

抓回小默放在手里把玩,用脚踢了几块柴在火堆上维持柴火「轩辕公子所说的交易为何?」我还不知道他想从我身上得到什麽…

轩辕皓开口说道「草民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希望殿下能够让段剑留在您的身边。相信您也清楚,段剑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地位,虽不如壳尧峥一般藉由财力撼动江湖,至少能保护殿下的安全。」他跪在地上等待著我的回答。

若能得到影门我自然是不反对,但是我不需要多馀的护卫「你认为我需要?」留段剑在身边的对我而言只是种负担,段剑心里只有那段回忆,他并没有重新认识现在的我,仍然把我当成过去那个影子。

「有句话草民不得不说,请殿下恕罪!自从十年前您花了一千万两买下段剑开始,段剑就认殿下为主。草民不明白殿下为何如此排斥段剑?」轩辕皓沈默了一会儿「殿下对段剑来说,不只是恩人。您在段剑的心里比什麽都来得重要…」轩辕皓看著我这麽说道。

在心里叹了口气「买下段剑的人是父亲。」为什麽他们不明白,当年父皇欣赏段剑买他下来为得就是让他自由。我只是碰巧在场,无意间凑上一脚…

「希望殿下能三思…」轩辕晧还想开口再说什麽的时候,屋外传来壳尧峥与吴相的吵架声。轩辕皓赶忙站了起来…

吴相一见到轩尧皓就喊道「你果然在这里偷懒!」

轩辕皓眯起眼看著吴相「怎麽?有意见!」威胁的眼神不言而喻。

吴相耸耸肩不在意的说道「这可是壳公子说的。」

刚才郁闷不己的情绪总算找到一个发泄管道,轩辕皓伸手一挥射出一枚暗器。

吴相伸手凌空一抓暗器落在两指中间「你是影门的人?」吴相这麽问道。

轩辕皓邪笑道「明知故问。」

吴相以指力反弹暗器「给。」轩辕皓反手接住,不怎麽在意的把暗器收回袖里。

我注意到吴相垂下手轻触大腿上的水晶,看向轩辕皓与壳尧峥,我明白吴相是在观看这俩个人…

壳尧峥整理好地上散落的木柴对著轩辕皓说道「轩辕你去抓些野味。再晚天就要黑了。」

「知道了。」轩辕皓摆手走出屋子後,壳尧峥与吴相也离开屋子走到树林里搬柴。

等段剑拿著锅子回到屋里火上己烤著几只野兔与野鸡,在他一进门的同时大雨落了下来…

「正好避开大雨,段剑你跑哪去了,提个水提了这麽久?」轩辕皓看著段剑这麽问道。他的心里有些罪恶感…

轩辕皓从怀里拿出一用叶子包著的包裹「我找到一些甜薯。」

吴相伸手接过向我问道「云。把这个放入火里烤,你觉得如何?」

看其他人无异议我点头答应「嗯…」是些野番薯,烤来吃可以去寒。

吴相走到门边挖了一些泥巴涂抹在甜薯上面,甜薯包上一层泥巴丢入火里烤著。等用过晚饭大夥排了班轮流守夜,屋外雨声里还夹著野兽的滴吼声。半夜吴相拍醒浅眠的我,坐起来在柴火里添了几块柴,轩辕皓张开眼睛看著我。知道他想问我什麽,我依然选择保持缄默。让段剑跟在我身边当然没问题,只是我要怎麽相信轩辕皓。

「我答应你。」我可以让段剑跟在我的身边,如果轩辕皓背叛我!到时别怪我送段剑到影门…

轩辕皓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单膝跪下「誓死效忠眼前之人。」

誓死!没想到他会把命给抵上了。轩辕皓的做法也是为了影门的将来,把影门送上来给我的同时他已经考虑到江湖上的隐忧。杀手这条路若没一个可靠的後盾遭人围剿时只有被人蚕食的命运。毕竟这是条崎岖的山路,轩辕皓的考量对影门来说不啻是个後路…

天快亮时我起身走到段剑的身边,正打算摇醒段剑的时候,段剑张开眼捉住我的手轻轻的在我受伤的手掌上烙下一吻…

「舍命相随!」段剑小心的握著我的手轻声说道。

抽回手,我向段剑说「你会後悔…」你们都会後悔选择跟在我的身边。过去的人生,我放任父亲杀死我,这一次…我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舍弃我自己!

51

望著外面薄薄的积雪,长长的叹了口气…

「冷公子为何叹气…」轩辕皓在杯子里加满热茶随手搁在茶几上。

是啊…我为何叹气…那晚段剑许下承诺之後,回到壳园人就消失不见了。留下轩辕皓成天跟在我的身边。

「轩辕。你不需要留在这里。」为何古人都是这个样子。认主之後就像变了一个人,寸步不离的跟在身边,连个性也会变得温顺。

「属下…」轩辕皓才开就被我打断。「够了!」抿著嘴,我的心里非常的厌烦!整个人散发著一股压抑的气势…我答应轩辕皓可不是为了留他在身边服侍。

轩辕皓的脾气也冒了上来「请殿下明示草民哪里做错了?」轩辕皓心里对我非常的不满,他不懂为何低声下气还会惹我不悦!

「我不需一只狗跟在身边!」甩袖离开房间。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态度让人打从心底厌恶,连机器都比他们来得好,除了偶尔出现回路错误、跳机、断电等问题,其他时间都还ok。现在的轩辕皓对我而言没有留下的必要!

傍晚。我一个人站在壳园内的竹林里,这个地方人烟稀少不会有外人闯入。自从回到壳园,江湖人士日渐多了起来,我的活动就缩小至壳园的内院。壳尧峥特别安排我与吴相住在内院里,传闻中内院只有轩主的贵宾才有幸入住。

竹林的地上长满了青苔,走在上面松松软软的很舒服。林子里只有雪化开来流过地上时的细语声,滴滴答答打在地上汇聚成一摊摊的水盘。打开特地带来的鸟食,让竹林里隐藏的鸟儿飞出来啄食。倚著竹子闭眼调息内气…

「什麽事?」感觉到轩辕皓站在竹林里好一会儿,开口问道。

轩辕皓缓缓的问我「殿下既然不需要草民留在您的身边,为何答应草民的要求?」他的声音低沉沉地徊荡在竹林里。

「……我的身边多的是奴才。不需要再多添两位…」张开眼睛看著轩辕皓。

轩辕皓咬牙切齿的问道「那麽这一切又算什麽!?」他的心里只剩下暴怒,眼眸里闪烁著杀意…

微微一笑「现在的轩辕公子才像当年把我丢入水池里的刺客。」旁若无人、邪美狂傲又嗜血的轩辕皓才配称得上是影门之主。答应他是因为我欣赏轩辕皓的骄傲与自负!

轩辕皓走向我单膝著「……请您告诉我该怎麽做…」他抬起头看著我。

「你只需向我报告影门的事。」我可不打算介入杀手之间的竞争。再说我的身份也不准许我有任何的污点…

轩辕皓心里闪过不悦「您不相信草民?」他对我暧昧不明的态度感到不满。

「不!我全权交给你,你爱怎麽做就怎麽做。」就好比皇叔叛乱时聘用影门一样,我只需要当位藏镜人就可掌握影门。

轩辕皓的嘴边牵起一丝笑容「如您所愿。」他拉起我的衣在上面印了一个吻「段剑就交给您了。」他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快速的退离…

难道…转过身子段剑正站竹林外哀伤的看著我。那晚天晚上,除了睡得东倒西歪的吴相,其他人整晚都只是闭眼调息,当轩辕皓向我效忠的时候,段剑根本就是醒著听完整段话。现在出现这种情形,八成是轩辕皓搞得鬼,要不然怎麽可能这麽刚好!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头痛地想。

「打扰冷公子。」段剑走到我的身边这麽说道。

伸手拍了拍被轩辕皓抓皱的衣「不会。」衣角向外翻卷…

「我来。」段剑低下身手用手拉平衣角。

等他站起来的时候,我轻声道谢「劳烦了。」这个人真的是江湖上人人惧怕的剑士?我看著段剑这麽想著。段剑的腰上系著父皇当年交给他的剑「这把剑是父亲的?」向段剑确认道。

「是。」段剑把剑交到我的手上。

剑鞘上面坑坑洞洞,剑柄也有裂痕,看得出来它经过残酷的历练「为何不换一把?」现在的段剑早就能够自己找一把适合的剑带在身上。

「它是您交给段某的…」段剑的声音里充满温柔。这时段剑传来的一种特殊的感受…

把剑交还给段剑「至少请人修补它。」父皇的配剑是用上好的寒铁鍊造而成,只要稍作整修就能换然一新。

「如果这是您所希望的,我会照您的意思去做。」段剑收回剑小心的触摸著剑身。

我後退一步。我不该答应轩辕皓的,这个人执著的让人感到害怕,若是不抽身离开迟早会出问题。转身想离开竹林、离开段剑的身边…

「别走。」段剑伸手拉住我。

转头面对段剑「放手…」明知道段剑花了十年持续不断的寻找著我,但我还是觉得当时以冷云这个化名出现在段剑的面前,是个错误!

段剑小心翼翼的拉起我的手「这里只有您一人。」他把我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之後,低头在手心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你根本不了解我,凭什麽许下这麽肯定的誓言…太过美丽的承诺就像泡泡一般,承受不起任何的考验一戳及破!

挣脱开他的掌握「该用饭了…壳尧峥这时应该在找我们。」正色看著段剑失望的脸。撇开头离开竹林留下段剑一个人…

回到内院我走回房间锁上门,拉出脖子上戴著的护身符「父皇…」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该怎麽办…父皇…紧紧抓著护身符,我不知所措!

晚饭时总算见到壳尧峥与吴相两人。从回到壳园之後壳尧峥成天不见人影,整天忙进忙出,吃饭时也是匆匆忙忙吞了几口饭之後又跟著管事们离开。吴相在壳园里乱逛,寻找一些奇怪的玩意儿。这一顿饭我没吃多少就放下碗离开饭桌回房间休息。半夜我走出房间来到花园里,等花园角落里那丛昙花开花。

午夜时分,我撑著脑袋坐在花苞前藉著月光等待著盛开的那一刹那!伸手遮住喝欠,靠在花架上盯著最後一朵花苞。

啵…细小的开花声在寂静的月夜里添上第一个音符。花苞上的绿萼翻卷开来,雪白的花瓣一瞬间如烟火一般呈现开来…

用手捧著脆弱的花朵我轻轻的赞叹「刹那风华…」比起花之之王牡丹的雍容,我更锺爱昙花一现的美。凝视著半透明的花朵,低头嗅著昙花的甜香,不知道为什麽我喜欢一个人坐在无人的院子里,感受那种孤寂的心境。就好比现在,坐在院子里的我心情己经平隐了下来,傍晚无助的我彷佛只是一场梦。伸手摸出怀里的笛子,柔柔的吹奏著…

短短数十分,昙花已经枯萎,低垂著半乾的花瓣。伸手在花萼後一按,摘下昙花捧在手心带回房里放入竹箱内,这样衣服上自然会薰染上淡淡的香味。

=================================

隔日在餐桌上用午饭时壳尧峥匆忙离席,片刻後气冲冲的回到厅里用餐。

「壳兄为何如此气愤?」段剑放下碗看著壳尧峥这麽问道。

壳尧峥把碗重重的放在桌上「有人抢了壳园的场子。」他对那名突然出现在皇城的外来客,感到十分的恼火…

「该不会是那间凝香阁被人抢了?」吴相出声问道。

壳尧峥拿起桌上的放著的鹿奶罐倒了一杯「吴公子为何知道是凝香阁?」壳尧峥对吴相的话感到疑惑。为何他好不容易就要拿下手的地盘,一夕之间就被人给买走了。而吴相又怎麽知道是凝香阁?

「半年前凝香阁的生意大不如前,壳尧峥派人抢客好买下凝香阁。谁知道一个月前有传闻说凝香阁已出售给一位四十来岁的女子。」吴相咬著筷子这麽说道。

壳尧峥挑眉说道「女子!」他不屑的啐念「妇道人家就是不照规矩来,这下子煮熟的鸭子飞了!」壳尧峥没想到居然会被占了个便宜。

「听说那女人到处探听消息。壳兄大可以物易物…」段剑这麽说道。

壳尧峥的心里对这次的不甘,全加在那女子的身上「我倒想会一会那女子。」快速吃完早餐,壳尧峥如一阵风一般刮了出去…

轩辕皓凉凉的说「壳尧峥这次可算是白做工。那女人可要小心了…那小子不会这麽容易就放弃他看好的场子。」

52

「嘿嘿嘿…呵呵…呵呵呵…」早饭後吴相难得没往外跑,跑到我房里诡异的笑著。

他是吃错药是不是「怎麽了。」不是我想问,只是他这种笑法实在是让人浑身鸡皮疙瘩。
「嘿嘿…云…壳尧峥命定的人…出现了喔!呵呵呵…」吴相戏谑的说道。

喔…我可以理解吴相为何笑得这麽可怕了「那抢场子的女人?」有必要提醒壳尧峥一声,叫他别惹对方生气,要不然以後可有苦头吃!追妻不利。

「云。你不可以告诉壳尧峥!我请他帮我找上好的水晶,结果那个奸商居然扒了我一层皮,整整一百两就这麽没了!」吴相撇嘴抱怨「那一百两还只是委托费,等他找到水晶一定会敲上一笔。不过云你怎麽不到外面透透气,江湖上的各名家都已经到了,壳园现在热闹的很!」吴相打开窗户让外面冷冽的空气流进屋内。

还不是因为你!在水晶到之前我都不能随意在你的附近使用读心「水晶何时会到。」等吴相得到其他水晶,我就不需要顾虑那麽多,自然会出去会一会那些江湖人士。

吴相不是很在意的说道「就这几天…壳园的搜购物品向来很快!」

那你还心疼那些钱,我随口问道「今日怎麽留在内院?」我记得壳园里连赌场都有,他这几天不是泡在赌场里吗?

平日,我都让人直接送书到内院来给我读,要不然整天留在内院里,连我也觉得闷得发慌!

「外面那些江湖人士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出去只是自讨没趣!」吴相懒懒的坐在窗沿「再说…壳园里除了那些有人看守的房间外,其他房间跟本没有任何暗室或机关……」

吴相果然在找壳园里找东西偷来玩!看著吴相懒散的样子坏心的说道「为何不让外面那些人知道你是住在内院里的人物?」若是说了,吴相就会被狂蜂浪蝶给吞没想脱身都难,更别说很多未出阁的姑娘们来这都是为了物色对像。

「那是托了云的福,要不然我也进不了内院。」吴相自嘲的说道。

不…如果壳尧峥知道吴相的能力的话,绝对会想尽办法留下他「以你的能力当之无愧!」吴相的长舌里夹杂著许多他看到的事情,前提是要有耐心听他完才会知道!

吴相走到我的面前贼兮兮的说「云…那个浑身鲜血的轩辕皓怎麽不在你身边?还有,不知何时起…他的身上可是套上了锁,在下好奇的是为何那锁的钥匙会出现在你的身上?在下可否请外头那些伸长脖子等待了十年的冷公子,告诉相士吴相发什了什麽事呢?」吴相的眼睛闪著

微微一笑「锁可是轩辕皓自己套上去的与我冷云无关。」居然连这个也看得到!真不能小看吴相这个人…

「在下还有一件事想请教冷公子。」吴相告在桌旁盯著我。

抬头「请说。」就算不用读心,我也能看出吴相在紧张,他怎麽了?

「你想杀我?」吴相这麽说道。

愣在当场,的确如果吴相不是我的朋友,或许他会是我第一个除掉的人「…我这麽想过。」吴相的能力一但被人发现就会为我带来危险。就算我想隐瞒,但想瞒不一定瞒得了「但…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放过你!」如果真有一天我必需杀了吴相,我会亲自动手!

「是吗?……果然。」吴相喃喃的说道。

在心里叹了口气「吴相。别怪我…」伸手拉出自己佩带的金牌,让吴相看清金牌上的名字。

吴相到抽一口气,往後退三步「你是…你居然是…怎麽可能!别开玩笑了!」他摇著头不肯接受我是太子的事实。

藏好金牌我无奈的说道「如你所见…我的确是!」

吴相苦笑道「龙飞舞在烟渺云雾之中…我早该知道了不是吗?居然还没发现…我一直以为我吴相在老虎头上拔毛,没想倒是在皇龙身上扒鳞,不只是不知死活,更是活的不耐烦了!」

站起来看著吴相认真的说道「何妨?我是你的友人不是吗?」过去我是位逃出实验室的能力者,今世我身为皇子,我从未想过能交上什麽朋友,但是吴相误打误撞加入我的生活里,从未对我另眼相看不知道我的身份与地位,一直都只当我是个普通人…

吴相笑了笑「说的也是!你第一个听我废话而不嫌吵的人,虽然平日总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却是唯一从头到尾听进我说话的人,连师父都没你有耐心。」他沈默了一会儿又问「轩辕皓知道吗?」

见吴相释怀我又重新坐回椅子上「轩辕皓只知道我是皇家的人。」轩辕皓猜错方向,并不知道我是太子的事。能瞒多久我自己也不清楚…

「云。你为何到壳园来?」吴相拉把椅子坐了下来「既然知道你的身份,我无法漠视而不过问。至少告诉我一些要注意的事…」

左思右想…该注意的事情太多了「我来壳园找答案。」吴相的话虽然很多,但也不会说溜嘴。除了那些偷东西之外,他一样都是故左右而言他,重点全没说出来。

「该注意的是?」吴相又问。

看著一脸谨慎的吴相「你不是那麽没分寸的人。」提醒他的话,说不定还会有反效果。

吴相开心的点头「嗯…云你这麽相信我,也该给些回报才行!我看看…」他拿起腰上系著的水晶「你要找得答案需要一个东西,那样物品云你应该见过,也有可能已经在你身上…其他的我看不清楚。」吴相的脸上显得有些疲累…

深吸一口气「这样就足够了。」我见过的东西…那会有多少啊?晚上把身上的东西全拿出来检查,说不定有什麽值得注意的。

吴相这时开口问道「这水晶是打哪来的?好像一朵盛开的花一般。」

「不知道。」父皇有提道这水晶是宫里的妃子留下来的。如果不是因为时间隔了太久,刚好被我翻出来出来,不知何时才会被人发现。

吴相歪著头看著我「真可惜…」他叹气道。

=================================

扣扣两声…「冷公子?」段剑询问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房间。

走到门边拉开锁「有什麽事?」这麽晚了,段剑怎麽这时来找我?

「这是冷公子让人准备的茶水。」段剑把茶壶交给我。

退後一步「请。」让段剑进了房把茶壶搁在桌上。

「冷公子似乎总是在读书。」段剑拿起桌上放著的书册这麽说道。

拿起茶壶到一杯茶放到段剑前面「请。」自从皇叔叛乱之後,我很少有时间看书,每日在太傅那读完书,就是与那些大臣商议,再不就是批改父皇让人送来的奏摺。现在刚好有暇的时间把这几年没看的书一次读完…

段剑拿起桌上的茶「壳尧峥进了一些茶叶,冷公子若是喜欢的话,可以请人送上来。」
…不知道该说什麽。只好点个头表示我听见段剑的话了。

两人坐在房里相对无言。在心里叹了口气,拿起书继续读了下去。就当段剑不在好了…

才读了一页,吴相连门也不敲直接闯了进来「云!我拿宵夜来给……段公子!」吴相看见段剑坐在房里,有些吃惊的看著他「我刚去厨房拿了点蒸糕,刚蒸好的还热著。」

「多谢!」拿了一块蒸糕咬了一口。不甜正是我喜欢的口味,乾净的味道里夹杂著淡淡的酒气…

吴相不雅的咬著蒸糕,左手拿茶杯右手倒茶替自己添了杯茶「这是厨子试做的蒸糕,味道如何?」他口齿不清的问道。

看了吴相一眼伸手再拿一个蒸糕。明知故问!

「那…明日再找厨子做一些…」吴相又往嘴里塞了一口蒸糕後向段剑问道「段公子要不要也嚐一些蒸糕?」说完不等段剑回答递给段剑一块。

唔…因为吴相的关系,我压根忘了段剑还在我房里。看见段剑仔细品尝蒸糕的样子,心里觉得奇怪?吃个糕有必要这麽慎重?好想探读段剑在想什麽,偏偏吴相又在这里,不能冒著弄坏水晶的险,放弃!

「呼…云,我回房了。」吃完东西吴相拍拍屁股潇洒自在的离开。

段剑也向我说道「不打扰冷公子休息,在下先行告退。」说完段剑离开房间,临走前关门之後用内力从外用内力移动门闩,帮我上了锁。

伸手看著右手上的伤口,我比较喜欢今日段剑规矩的举动。走到床边,打开竹箱拿出里面的东西…

冬衣、裘衣、药品等东西,翻看了一遍依然想不出有什麽特别的物品。拉出脖子上挂著的金牌、护身符与铁牌,看了半天也不觉得有任何吴相所说的物品,该不会东西是在宫里吧?还是…拉起袖子,盯著手上的小默,该不会在小默的肚子里?把小默很头到尾检查了一次,伸手掐了掐小默的身体,感觉不出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收好东西,心想吴相今日说的“壳园里没有暗室”这句话。刚住进来时我也曾搬找过房间,想找出这间房子里是否藏有暗门,却发现房里并无类似机关之类的物品,拍打墙也没发现可以推或是按的地方。不死心的再次翻找了起来…一个时辰後,我在柱子边找到一个类似浮雕的图案!这个图案我并不陌生,壳园的大厅都画有这个图案。如身陷浓雾之中…

53

动物会不会生气?答案是会!那麽…如果你不小心惹怒一只凶猛的动物,怎麽让他消气?答案是给它好处。那麽什麽样才叫做好处?至少我目前只想到拿食物哄一条生气的蛇…

昨晚小默被我翻来弄去後一条蛇死窝在床上不肯爬出来,外加…现在是冬天,我在一条半冬眠的蛇身上捏来掐去,不生气也奇怪!今天早上小默因为怕冷,主动离开被窝缠上我的手臂,只是…小默缠的太紧了,这样对左手的血液循环不太好。

蛇喜欢虫、青蛙、老鼠还有它自己的同类!拿著毒虫吸引不了小默,抬头看向窗户,外面飘著细雪的天气…青蛙是不太可能找得到,就算有也是死的,小默只吃活的东西。叹了口气…无奈的站起来走到外面找吴相陪我抓老鼠去!

吴相今天跑到壳园大厅那边,他说今天会有好戏可看,真不知是什麽样的戏让吴相这麽兴奋!找了一位管事带我到大厅那边,一路上不时传来好奇的目光与各种揣测,到了大厅我收起读心的能力。这是我第一次在这麽多人面前不使用这个能力,在其他人的目光之下好不容易才在擂台边找到吴相。他一个人坐在擂台前身边没有半个人…

吴相注意骚动抬头看到我「云?」他站了起。

伸手比了个手势。吴相点头离开坐位施展轻功飞身落在我的身边,旁边好奇的视线里多了份赞赏,看来吴相的轻功在江湖上相当的不错…

「有空吗?」我看著吴相问道。

吴相无所谓的说「当然!怎麽突然跑来大厅这里?你不是说暂时不出来吗?」看著身边好奇的视线,吴相问道。

不回答他的问题,直接往外面走去。我可不喜欢那些人拉长耳朵听我们的谈话…

回到房内我关上门直接了当的问「哪抓得到老鼠?」别告诉我垃圾堆!那里的老鼠能吃吗?小默如果吃了,我以後不会让它随便爬上我的床!

「啊?」吴相呆在当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厨房里绝对有。」吴想不解的看著我说道。
厨房?想到厨房里的油烟,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太脏了。」在厨房的老鼠身上沾满了油污,我说不定还要先把老鼠抓去洗才行…太油的东西让小默吃的话对小默不好。

「老鼠本来就脏了!?」吴相大叫。

段剑、轩辕皓、壳尧峥从外面闯了进来。紧张的看著我们…

吴相看著他们三人疑惑的问道「发什麽麽事了?」

壳尧峥尴尬的看著我们,机械式的说道「吴公子要的东西己经送到,请稍待片刻。」说完人马上溜了出去。

轩辕皓不客气的看著吴相「你叫那麽大声做什麽?」轩辕皓可不像壳尧峥还会掩饰一下刚才冲进房内的举动。

「这…云你自己解释。」吴相瞄了我一眼,这麽说道。

其实也没什麽大不了的「我问吴相哪抓得到老鼠罢了…」谁知道吴相会叫得这麽大声?不是我的问题。

吴相瞪大眼睛不满的说道「云说他想要乾净的老鼠!老鼠这种东西不管怎样都是脏,有何乾净可言?」

段剑听完整段话,开门走到外面吩咐了一番「壳园里有些让人当宠物养的家鼠。」

等下人拿著几笼老鼠走进房间,我看著笼子里活跳跳的老鼠开口问道「打哪儿来的?」毛色健康,应该肉质不错才是!外面随便抓来的说不定口感比较不佳…

「这是特别让人养著玩的宠物,毛色都是特别挑过的。冷公子若是不满意,小的可以再拿别种来。」带来鼠笼的下人这麽回答道。

毛色不重要,哪一只最肥比较实在!在老鼠堆里挑了好久,选了只肥亮的老鼠「就这只。」看他拿了个笼子要装老鼠出声阻止他「不用了。」说完话从怀里拿出一罐药,倒出一颗药丸塞入它的嘴里,老鼠吞下药丸奋力挣扎著。我松开手让老鼠逃离我的掌握…

吴相在一旁大叫「云!你把老鼠放下来干嘛?你不是要乾净的老鼠吗?」

轩辕皓受不了吴相的嗓音,直接走到吴相身边快速的点了哑穴「你好吵!」点完穴,轩辕皓没好气的找了张椅子坐下,眼睛盯著地上乱窜的老鼠。

段剑伸脚踏住老鼠尾巴对著下人吩咐道「下去吧。」

我拉起袖子让小默爬下来吃老鼠。没想到找只老鼠都要这麽劳师动众,真是折腾人!坐在床上我等著小默吃完老鼠爬回来…

壳尧峥让人捧了好些水晶走进房里,吴相走过去挑了一颗混浊的水晶查看。在他查看的同时我连忙读取段剑他们的心思…突然!吴相手中的水晶发出细小的破裂声,一块水晶直接裂成两瓣!

「怎麽会这样?」吴相错愕的看著壳尧峥。

只见壳尧峥拿起那块破掉的水晶「吴公子,真是非常地抱歉!」他的心里有些震惊!壳园找到的货品在送到人面前时破损,这是壳尧峥从没想过的事情。

吴相又拿了另一颗仔细的看著,我再次读去其他人的心思,水晶再次裂了开…

这下子壳墝峥唤进负则找东西的管事进来问话,只看见他们两低声交谈著,我注意到裂开来的水晶都是吴相碰触过的,奇怪的事我给吴相的那块确没有破!

走到桌子边拿起一颗水晶交给吴相「这颗如何?」做个实验看看好了,反正水晶这麽多,在挑好之前还不用付钱。

吴相接过水晶「好多种!不知道好不好…」他拿高水晶对著外面的阳光。我也开始探测段剑的心…

这一次水晶并没有裂开或是发出声音,果然如我所想的。吴相碰过的水晶才对我的能力产生反应,若是我给的水晶才会免疫。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在吴相身边使用水晶。等吴相选完水晶,我逐一的碰触水晶,这样我才不用担心无法随意的读心。

正当吴相把玩水晶的同时,小默吃完老鼠,从床底爬出来。吴相看著地上的小默颤抖的问道「怎麽会有蛇?」

「这是我养宠物。」伸手捞起小默。

「别拿过来!」吴相慎重的说道。

我看著吴相的表情,收起小默。小默吃饱後果然不像昨晚一样发脾气…乖乖的爬上我的手。

54

摸著鼓鼓的袖子感觉小默在袖子里爬啊爬的。小默撑著大大的肚子不停的滑下手臂,它滑下来之後又努力的往上爬,来来回回弄得我不能安宁…这样下去小默大概又会开始生气。放下手中的水晶拉松外衣把小默放在衣服里面。

吴相盯著衣服鼓起的地方「云…你一直把蛇带在身上?」他厌恶的问道。

点头「嗯…」带了这麽多年已经习惯了,刚开始还会觉得蛇的鳞片刮在手臂上的感觉,现在反倒觉得没什麽。

吴相沉著脸说道「蛇是一种很容易变心的毒物,一不小心就可能反咬你一口。云你上次的伤也是它咬的吧?」

右手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一些淡淡的伤痕,再擦几天药就会完全消除「别忘了上次…」对吴相暗示道。前几天我们进邱府偷东西,我中了金牌上的毒之後的事,吴相该不会忘了吧?

吴相恍然大悟「喔…对!我差点忘了这件事。不过…云家里的东西真好吃,那滋味真是…下次介绍你家的厨子给我认识。壳园里厨子的手艺也很好,油而不腻、别有特色……」说著说著吴相把话提扯到食物上。

整个下午,吴相把玩刚拿到手的水晶,我则拿著水晶做著实验,看看轩辕皓他们拿著水晶时我能不能读他们的心。轩辕皓与吴相不停的耍嘴皮子,俩人动不动就吵了起来。段剑则是一个人坐在旁边翻看著一叠叠纸张,偶尔叫下人帮我们更换茶水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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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壳尧峥如风如火的跑进厅里,只见他一个人愤恨的咬著桌上的菜肴,我拿起碗一边吃边感受他心里面的厌烦与著急。

段剑这时才开口「又是收地的事?」

壳尧峥放下碗「我请那名夫人到壳园来洽谈,没想到无论如何她就是不放手,怪不得先前派去的管事们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壳尧峥喝了一口汤之後又说「传回来的消息里只有提到她继承临江城的姑母遗产之外没有半点其他的消息,这样下去怎行。」

临江城…照上次青儿传给我的信里洪月鸣打算带著一妓院里的姊妹们搬到皇城,该不会是她?如果说是的话…她会这麽急恐怕是查到什麽。吹著清汤,我一个人琢磨著…

「把她处理掉不就得了。」轩辕皓喝乾酒这麽说道。

「不行!」壳尧峥马上反对这个提议「你想让壳园身败名裂吗?」

轩辕皓冷笑一声「别忘了壳老马上就会来看你这宝贝孙子,你不会想让他老人家帮你处理吧!」

「多谢提醒!」壳尧峥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样。

吴相夹了一块肉开口问道「是什麽样的妇人这麽难搞定?」吴相的嘴角轻轻的往上扬。

「这…很难说清楚,不知为何她带来的人手全是女人家,连护卫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侠。」壳尧峥无奈的说道。他的心里对这名妇人有爱又恨,有留才之意却无福消受。

段剑看著壳尧峥问道「她会在壳园里待上几日?」

「这我怎麽知道?照情形看来,可能明日就离开…」壳尧峥烦躁的说道。他所开出来的条件一再的被人饬回,对方依然不动心…

吴想放手筷子开口说道「壳公子何不帮我们引见那位妇人。」看样子他昨日说的“好戏”就是这名妇人了。

「明早我帮你们引见。」说完话壳尧峥再次端起碗筷,有一撘没一撘的与段剑谈话。

吃过饭,桌上放著的碗盘被人收了下去,吴相拿了杯酒放在我的面前「陪我喝一杯。」他瞟了一眼仍然坐在桌上的其他人。看来…他想整人!

抬头看了一眼吴相,拿起酒杯「你还真不死心。」酒这东西我在宫里餐餐喝,说实话没什麽兴趣。

吴相又拿了三杯酒放在壳尧峥他们面前「今晚不醉不归!」说完爽快的乾了一杯酒。

不醉不归…今晚试试看这种感觉好了。拿起酒一口喝完!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吴相赞赏的说完向一旁的下人吩咐道「来五罈酒来!」

果然是想拼酒量!接过一罈酒我在心里叹气…

吴相掀开酒上面的封布「好酒!」说完拿起来灌了一口。

在军队里看那些士兵这麽喝酒是很豪爽没错,只是…呃!这麽大罈酒真的要直接灌吗?还是…江湖上的人觉得这才叫喝酒?我的心里有些疑惑…

段剑喝了一口酒见我仍然没动开口问我「怎麽?酒不对味?」他伸手招来一位下人要他换上另一罈。

出声阻止段剑「不用了。」拿起酒罈靠著嘴喝了一大口…喉咙里火辣辣的燃烧著。我还是比较喜欢与父皇一起坐在没人打扰的地方,拿壶陈年老酒慢慢的喝…

一晚下来,我们从大厅喝到院子里,吴相醉醺醺的靠在花坛边,一口接著一口的喝著。

伸手按住吴相的手「别喝了。」十就倒!再喝下去明天一定会宿醉…

吴相抓著我的手不放,嘴里嚷著「云…谢谢你!」说完话往後一倒,差点栽入雪地里。伸手扶著吴相把他带回房间里。

离开吴相的房间,亭子里的三人依然喝著酒轩辕皓又抛了一酒给我,。

看著手上的酒,走进亭子里坐了下来「这就免了吧!」喝了十几…已经够疯了!

轩辕皓二话不说拿走酒「行!只是桌上这些菜你可要好好品嚐…」轩辕皓看著我,心里浮出段剑特意要人做这些菜时的样子。

看著这些菜肴,心里觉得负担很重!拿起筷子无力的夹起菜放入嘴里…味道是还好,只是段剑一直看著我,实在是让人食不下咽。一口菜吃了好半天才吞下肚!桌上除了那些菜之外还放了昨晚吃的蒸糕,只是这次的蒸糕都是一口的份量,放入嘴里…好甜!拿起桌上放著的酒喝了一口,再看其他还未动过的的菜…我能不能不吃啊?

到最後每种菜我只吃了一口,坐在桌上我庆幸自己有张扑克牌脸,因为段剑正试图从我的脸色上来判断我到底喜不喜欢这些菜色!如果被他抓住喜好,那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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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因宿醉而头痛不已的吴相,苦著脸出现在餐桌上「云!你平时明明滴久不沾的…怎麽这麽会喝?」他一边敲著头一边问道。

该问话的人是我吧!平日看你每餐配酒,怎麽最早醉的人是你。低头捡些小菜配清粥,悠的吃著小餐,不理会吴相的骚扰。

吃完饭壳尧峥先行离去,留下吴相一个人哇哇大叫「壳公子怎麽先走了。昨日不是说要帮我们引见吗?」

轩辕皓白了吴相一眼「不先打声招呼怎行。」他对吴相没好气的说道。

过了一会管事走进来请我们到湖边,还未走进就听见争吵的声音「壳主。这块地我是不会放手的。请别再为难我…」一位妇人高亢的嗓音传了过来…

「果然不好对付的样子。」吴相在一旁说道。一旁看好戏的人注意到我们一行人,低声的交谈著…

我看到妇人布满皱纹的脸…果然是洪月鸣!她怎麽会跟壳尧峥抢地盘,而且照吴相所说的洪月鸣与壳尧峥之间的姻缘已注定。在心里叹了口气走向前…

「你怎麽会在这里?」不等壳尧峥向我们介绍我先开了口。

洪月鸣马上认出我的声音,连忙向前请安「主人!」她走到我的面前弯腰行礼。

壳尧峥惊讶的回头看著我「冷公子!你们…」吴相的眼神里多了些惊奇与玩味…

不顾其他人的眼光向洪月鸣说道「跟我来!」我带著她走到湖边。

「解释!」在这麽多人面前我不打算话,就算他们听不见我们说什麽!

洪月鸣快速的解释著「那家妓院里有我关於我父亲的消息。我已经答应过那些姑娘帮她们安排以後的出路,现在不能放那些姑娘不顾!」她苍老的脸上流露出坚持的态度。

「需要多少钱。」落入风尘的女子好不容易能脱离这块是非之地,我能理解洪月鸣不肯放手的态度,给人希望就要帮到底!

洪月鸣咬著牙不肯说出口。从她的心里读出买下一间能够安顿那些姑娘的宅院最少也要五万两。

「我给你十万两把那些姑娘安排好。剩下的你自己看著办!」

洪月鸣连忙跪了下来「多谢主人。」她也知道在这麽拖下去,在皇城里要做事也很难,早点解决才是上上之策!

我低头看著她「你查到什麽?」想必她查到非常重要的事,要不然不会突然说要搬到皇城才是。

洪月鸣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阴沉「…与邱丞相有关…」她低下头「家父的仇……」她担心我会反悔,毕竟邱家为居高官…

邱丞相…洪府血案居然与他有关「你放手去做!传信给竹儿,她会帮你的。」看来他也做了不少坏事!

「是!」洪月鸣低头说道。

我开口提醒她「小心行事!」现在邱丞相只会更小心,别把他逼上绝路。狗急跳墙到时来个万石俱毁,可就得不偿失了!

洪月鸣脸色一变「多谢主人提醒。」为了复仇,她抛弃一切!现在只有等待…

挥手让洪月鸣起来後我直接走回内院拿取银票。而洪月鸣从怀里拿出地契交给壳尧峥。

「夫人?你这是…」壳尧峥看著地契吃惊的问道。

洪月鸣冰冷的说道「主人要我给你的。」对於这个年轻的男子,她没有必要多费功夫。

壳尧峥看著她孤傲的背影说不出半句话。

「怎麽…壳公子为何盯著她的背影。」吴相压低声音在壳尧峥身边说道。

轩辕皓转头看著吴相一脸的坏笑「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女人是冷公子的属下?」轩辕皓盯著吴相不放。

吴相低笑著「…你该去问云才是!云的事我这个外人不方便说。」

段剑看著一脸高深莫测的吴相,警戒的问道「你到底是谁?」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一脸皮笑的吴相…

吴相的眼神变得很危险「我是云的友人。自然不希望有人打他的主意…」段剑这些天来做了多少事,他怎麽会看不出来。

「你…」段剑看著吴相吐不出半句话。

轩辕皓忍不住介入两人之间「吴相!你凭什麽含血喷人!」

吴相看著段剑「段剑!云不是你配得上的人。」

段剑寒著脸看著吴相「你又了解多少?」突然出现的人有什麽资格这麽说!

吴相耸肩说道「的确…我了解的只是云的身份罢了…而你呢?」

段剑看著吴相心里掀起巨浪「冷公子是…」他的心非常的苦涩…

「云根本不在意不是吗?」吴相说完话往洪月鸣那边走了过去。

吴相向洪月鸣拱手「夫人若是想找东西,不防到皇城里坐南的宅院里找。」

洪月鸣警慎的看著吴相「公子为何这麽说…」

「你大可不信在下的胡言乱语!」吴相打断她的话「不过…我若是你,会搬到哪里的…」吴相看著洪月鸣这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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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相。」拿完银票走回湖边就看见吴相与洪月鸣谈话。不知道吴相又看见什麽…

「主人。」洪月鸣低著头。

把整叠银票拿给她「拿去。你回去後帮我传信给青儿」我抽出一封信交给他。

洪月鸣伸手接过「是!主人还有什麽事请吩咐。」她把银票与信收进怀里…

「下次多带些人,她们太弱了。」洪月鸣身边的那些女孩子的武功只能说是普通。

「你!」洪月鸣身後的女子气不过伸掌向我拍来。运气缓缓的推了出去,女子往後摔出一尺…

洪月鸣跪在我的面前「请主人手下留情!」她在害怕…怕我不留情面!

还知道我有手下留情…「下不为例!去请武师教她们,省的丢人现眼。」算她好运…半调子的武只会害死她自己!

「是!」洪月鸣说完连忙扶起女子。

女子吐了口血不发一语的看著我「……」

想活下去就努力的往上爬,我可以给她们机会「好自为之!」说完话我甩袖离开!

洪月鸣低头行礼。

当洪月鸣坐著小船离开时,吴相走到我的旁边「云…你当真只有十八岁?」他看著小船这麽问道。

「嗯…」我的身体的确只有十八岁!

「你真该看看壳尧峥与段剑的脸色…」吴相促狭的说道。

就爱添乱!没想到吴相还提醒洪月鸣到哪找屋子…他怎麽会这麽好心?真是见鬼了!

吴相苦笑著说「现在的云看起来高不可攀…」

「无聊!」那你见到父皇怎麽说!神圣无比吗?

「怎麽这麽说?云…你该离段剑远一点…他…」吴相抓抓头吞吞吐吐的说道。

我没事不会特别去亲近一个麻烦「还不够远吗?」向来都是段剑来找我,而不是我主动找他…

「唉…」吴想叹了好长一口气「总而言之!你小心一点就是了。」

点头不语。回过神段剑站在不远的地方凝视著我…吴相一定看到什麽了!小心段剑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段剑这个人再怎麽说都非常的木讷与保守,为何突然要我小心他?读心这个能力最不好的地方就是容易受人影响,不知不觉之中就会被对方的性格牵著走,做出一些自己不会做的事!现在的我真想学吴相抓头。

人生真如他人所言,是烦恼堆积而成的…壳园在江湖上享有盛名,从何而来为何而在却是一个迷。父皇到底是怎麽看壳园的,为何我总觉得事情不如我所想的一般…我该怎麽查才是…

55

晚上我睡不著觉,一个人走到外面吹风…想到今日与洪月鸣见面之後,壳尧峥与段剑阴晴不定的脸色叹了口气…洪月鸣身负杀父之仇,壳尧峥若是真的喜欢上洪月鸣的话,可麻烦了。不过!洪月鸣在服过药之前是很美没错,现在她的皮肤上全是皱纹…在心里打了个冷颤,壳尧峥该不会是恋母?

寒风越刮越猛,树上残留的叶子沙沙作响,藉著月光可以看出天上的云快速的向南移动,看来明日不会下雪…

我打算回房间休息时,身後传来如负伤野兽般的波动…快速退到暗处,只见段剑喝得烂醉一掌打烂我的房门!屋内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还夹杂了重重的喘气声。这一点也不像平常的段剑,吴相叫我小心是因为这个吗?

等段剑发泄完,我才从暗处现身「段剑!」出声喊住他。平日从容的他怎麽会喝这麽多酒?看他的样子是冲著我来的没错,只是为何要这麽做?心里有非常多的疑问与不解…

「霞!霞儿…你终於肯见我了。」段剑看著我这麽叫道。

段剑在叫谁?霞是他的什麽人?我不作声的看著段剑…

段剑迷蒙的看著我「为什麽?告诉我为什麽要这麽做?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霞…」

我退了一步「你在说什麽?」真是奇怪?段剑看的人到底是谁?

「我喜欢你!一直喜欢著你…为什麽要拒绝?所有人都说我配不上你…我哪里配不上你了?霞…为什麽不跟我走?告诉我为什麽!」段剑低吼著…看得出来他的情绪非常的不稳定。

我伸手摇著段剑「段公子,你认错人了!醒醒…」这个人在发什麽酒疯!

「我没有!」段剑大吼「霞!为什麽不认我?为了你我被逼得好惨…为什麽这麽对我?为什麽?」段剑伸手紧紧的抱住我「霞…跟我走好吗?我会好好的待你。虽然比不上皇上,但我是真心喜欢你…」段剑发著抖抚上我的脸…

一把推开他,伸手想点段剑的穴道。段剑拨开我的手,手指弯曲直扣肩膀。退开一步用袖子当成武器扫向段剑。段剑的酒疯发起来真要人命!现在打起来一定会引起大骚动的。这个人怎麽越醉越强…找不到机会敲昏段剑,我被逼到院子尽头。好吧!要闹就闹个彻底…咬牙跳上屋顶往空旷的地方跑去。

段剑跟了上来…「霞!」他厉声大吼。

有没有搞错!半夜这种音量绝对惊动不少人…不多时壳园里的下人点上火把循著声音跟了上来。我就知道!在心里叹著气往湖边跑去…等段剑酒醒了,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站在湖边湖水拍打著岸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霞应该是段剑喜欢的人。刚才段剑也有提到父皇…难到段剑喜欢的人是父皇的妃子?身後传来段剑落地的声音。

我记得…父皇教我剑时,总会发出一种嗡嗡的共鸣声。段剑拿著父皇的剑从我背後刺来时就出现同样的声音…

划弧起剑…点破段剑劈来的攻势往他的身削去,用剑刺向段剑的左胸。段剑快速的压下刺向他的剑,手腕微转绞下幻灵的前锋。我回身抽剑带起剑气扫向段剑身後的湖水,湖水激起水花阻断段剑的回勾後趁势截下他的袖子。段剑紧守门户退步抹剑,我撩起幻灵引他提剑挽花逼向我,快速的震下他手上的剑,翻掌打向他的胸口!

段剑往後退了一步,按著胸口对著我唤道「霞…」趁他分神的同时回身用手刀打向他的後颈。段剑软倒在地「为什麽…」他静静的说完话昏了过去。

「冷公子!」壳尧峥从人群中钻出叫道。

看著倒在地上的段剑我面无表情的告诉他「先扶他回房。」一大群人围在一边看戏的样子让人生厌!吴相站在人群後面看著我。

提气往上翻升,落到吴相的面前「……看来你说的没错!」走回内院的大厅里轩辕皓与壳尧峥脸色凝重的看著我…

「段剑因为一名女子被赶出家门的事,冷公子想必有所听闻!」壳尧峥开口说道。

我点头。父皇在十年前这麽说过。我现在半点感觉也没有!心情异常的平静。

壳尧峥叹了口气「那名女子是段剑的青梅竹马!俩人曾经交换信物…只是女子的父亲反对这门婚事!女子的父亲到段剑家退回信物之後,送她入宫选妃。段剑的父亲为了不伤他的心,不忍告诉他女子早就被选入宫,只告诉他段家的地位配不上女子。没想到段剑竟与父亲大吵忿而离家!当段剑到女子家要求一同离开时,他被守在那里的官兵打成重伤…」壳尧峥看著躺在一旁的段剑无奈的摇摇头。

「那名女子既与段剑交换信物为何还会答应入宫?」吴相靠在窗边这麽问道。

壳尧峥露出一个苦笑「段剑当时不过只是一名血气方刚的少年,怎能与皇上相比!」

我开口问道「这与我又有何关连?」段剑喝醉酒时会误认我为他的初恋情人?这也太扯了…

「冷公子与段剑心仪的女子有六成相似。段剑曾说过冷公子的侧面像极了他心仪的女子。」壳尧峥困窘的说道。把一位男子与女人相比,对他来说太过不妥。

眼睛是人的灵魂之窗,脸的侧面少了眼睛大部分的光辉,最容易让人找出相似之处…我沉思著壳尧峥的话。

「那名女子现在人在哪?」吴相盯著昏倒的段剑这麽问道。

壳尧峥沉重的说「那名女子入了宫备受皇上宠爱,几年後生下一名皇子。只是…她的父亲因为战败被萧国三皇子杀死。皇上从此冷落她…六年後冰消玉殒。」

听到这我的心震了一下!段剑爱上的竟然是母妃!那个每晚抱著玉佩哭泣的母妃…枯乾的手、哀怨的眼眸,每晚梳妆等待著父皇的临幸却泪洒窗台的母妃…

「可能的话,真想见那女人生的孩子!可惜,现在除了太子殿下之外,其他皇子殿下都已经过世了。」吴相感叹道。

壳尧峥看著吴相说道「太子殿下的生母赵翠霞就是段剑所爱之人,当今皇后只是殿下的养母!」

吴相睁大眼精「什麽?段剑这小子爱上的是…」

我瞪了吴相一眼!

「就因他爱上的是皇上的妃子,段剑被人打成重伤卖给奴隶贩子。一直到十年前冷爷与冷公子在壳园买下段剑放他自由。」壳尧峥拿出当年的契约书的备份放在桌上。

那麽段剑对我的执著只是因为母妃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母妃的关系,段剑也不会被卖为奴隶,所以父皇才肯花那麽多钱买下段剑,特地救段剑出来…那麽轩辕皓为何要求我留段剑在身边,还口口声声说要帮我除掉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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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我走到轩辕皓的房里开口问道「这就是你为何要求我留段剑在身边的原因?」段剑爱上的人是生下我的母亲,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不全是如此!」轩辕皓说道「段剑对那女子仍不能忘情。我不能让他这麽下去!」

所以就声称会帮助我除掉太子,让我登上太子之位「这与太子有何关联?」若你知道我就是太子,是否二话不说杀了我?真让我失望…

「太子是那女人所生,所谓父契子还。赵翠霞欠段剑的,自然该让太子来还!」轩辕皓压抑的说道。

「你让我很失望…」说完话我转身离开。段剑之前对我说的都是对著他心中的人说的吧!没想到我也有当人替身的一天…

56

当我知道自己被当成母妃的替身时,只觉得有些怅然…原来自己只是别人的代替品。我一直觉得,人的一生都是照著别人的希望而走,从出生到死亡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我记得在实验室里有一名植物人,那个人靠著仪器活的比任何的能力者还久,他告诉过我原本以为自杀就能结束一切,没想到人没死成,反而躺在床上听著那学者主宰自己的身体。有时我会走到他的身边与他说话,我说…他想…

他教我很多事,外面的事。在层层的警戒外有多彩多姿的世界如毒品一样吸引著我。我依照他的话学习知识、控制能力、打好与其他能力者的关系。至少…我没被其他能力者留在实验室里,我离开了那个地方得到了自由!

母妃欠段剑的又是什麽?是感情?还是段剑过去被人奴役的生活?在这个世界,女子不能选择未来。母亲当然是听父亲的话参加选妃,若她不入宫与自己相恋的男子私奔,等待他们的只有逃难的生活,自己的亲族也逃不过杀身之祸!…母妃别无选择!若是我也会放弃要段剑离开。轩辕皓说母妃的债由我来还,我能还的是什麽?突如其来的债主,拿著一张无面额的支票…我该还什麽?

坐在竹林里,看著天下飘下来的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地上。有的融化开来渗入土里,有的积在地上慢慢的覆盖住乾枯的竹叶,当地上积满了雪花时,放眼只有乾净的白雪与耸立的竹干,底下存在的事物早已不重要了。段剑的感情就如雪下的竹叶,虽然存在,但被天上飘下的雪花遮盖住。只是雪花何错之有,它只是遵照著定律飘下罢了…

日初之时我站在竹子的顶端看著太阳升起。竹叶上沾著细雪反射著太阳的光芒,就如同段剑对我的眷恋一样。发光的不是雪,我只是拥有母妃给我的脸孔…

「冷公子,昨晚段某失礼了。」段剑的声音里多了份紧张。

看著天空变化多端的色彩我没有说什麽。别人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朝阳也如夕阳一般美丽,只是它代表的是开始而不是结束!

段剑得不到我的回应站在身後不敢离开。

没过多久轩辕皓飞身站在竹林顶「冷公子…」他小声的叫著我。

「何事?」转头看著他们俩人。心里沉静如水…

轩辕皓的心里感到诧异,他不懂我为何如此冷静「为何…」轩辕皓想问我为何不恼怒他们的冒犯,却无从问出口。

「我当真与你的心仪之人如此相似?」母妃欠段剑的与我何干?昨晚的事实在是没什麽好生气的,我该烦的是以後的事。

段剑复杂的看著我「像…也不像。冷公子的轮廓非常像霞,但是又与霞完全不同…」

「你记得她的长相吗?」这麽多年,母妃的容貌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母妃那一身绣花的装束与一声声的啜泣。

段剑的眼里多了份迷恋「我只记得她的笑容与背影…」

「那为何会错认?」看著段剑的脸我这麽问道。

「自从吴公子出现之後,我常在冷公子的身上找到霞的影子。当年她拒绝与我一起离开,眼睁睁的看著我被人带离时的绝情,我忘不掉…」段剑这麽说道。曾几何时我拒绝段剑时的身影与母妃相叠,让段剑分不出我与母妃的不同。不知不觉之间,尘封已久的记忆破土而出,特别是当他喝个烂醉时…

轩辕皓在一旁站著不语…

对上轩辕皓的眼睛「何不告诉段剑我的身份?」他知道我是皇子,也知道段剑喜欢的人是位皇妃,为何不告诉段剑。

轩辕皓开口说不出话…

「若是我并非四皇子呢?」轩辕皓当真认为我是那名被他杀死的四皇子?为何我的长相却不像四皇子的母妃王淑媛呢?

轩辕皓心里一震!他看著我的脸「太子殿下的容貌虽然与冷公子相似却有所不同。」

我笑了笑「我有可能易容。」他难道不怕吗?父皇当时教我易容还真是及时,再晚一点就有可能改变现在的情势。

段剑直接否定我的说法「不可能!」太子在宫里易容,这太不合理了。段剑压根不信我的说法…

「再说太子殿下目前身在月凤国。江湖上排名有案的杀手在月凤国刺杀失败的消息已经传回麟国。」轩辕皓补充说完之後,拿出一张画像交给我「况且殿下的母妃王淑媛神似赵翠霞,您自然与赵翠霞有六分相似!」

低头一看!画像里的王淑媛竟然被人篡改!看来父皇早就做好安排,连王淑媛那边也打点好,这样就算轩辕皓想查也得不到正确的消息。而父皇居然瞒著我放出消息,引杀手到月凤国捣乱,这麽做也是牵制的一种方法…父皇,你到底还做了些什麽?我无法明白,也无从知道啊!

「…那…段公子,你现在看的人是谁?」段剑现在的你仍然藉由我的面孔思念著母妃吗?何时你才肯张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是我。

段剑看著我说道「段某不会再认错了。」现在的段剑与昨晚神志不清的样子不同,锐利的眼神里多了份坚定与果决!

「你恨太子吗?」你会恨我这个不知道母妃过去的人吗?

段剑的声音里有份脆弱「我…不知道…」

是吗?那麽我可以让你留在我身边,好好的比较我与母妃的不同…而且仔细想想父皇买下段剑的价钱能让洪月鸣买下好多间房子,我还是别浪费好了!

回内院吃早餐的路上我开口问轩辕皓「为何要帮段剑?」刚才轩辕皓在听我们说话的时候,传来非常有趣的反应。

轩辕皓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我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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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进大厅就听见吴相的永远不会累的嗓门如往常般运转「云,你回来啦!今天有好喝的块菇汤,你一定要嚐一嚐。」这个人有时真爱挑战人的神经,昨日段剑会失常也是因为吴相的挑拨。简直就像是纵火犯!放了火人跑开让屋主疲劳奔命,忙著灭火。

看著香味浓郁的汤有些排斥里面切片的块菇,在法国块菇又被称为松露,虽然它与松树没有半点关系。不知道为什麽,只要想到菇类,我的脑里就浮出一堆孢子在空中飘浮的样子。虽然孢子不是人类肉眼看得到的东西,但我总是对它反感!想想以前看电视节目,人在呼吸时吸进大量的孢子还有菌类,感觉真的有点恶心。

用过早饭吴相拖著我往外走,一直走到昨晚与段剑打斗的地上,吴相拨开草丛「我昨晚跟著你与段剑跑到这里时踩到这个。」草丛里藏有一艘带了桨的小船。

他是怎麽跟得?居然有办法踩到一艘船,我再次对吴相的神奇感到佩服「你带我来就为了这个?」他这个人不能用常理判断,先问清楚比较好…

「当然不是!来壳园也有好些天,今日咱们坐这艘船游湖!云你觉得如何?」吴相打量著船打著歪主意。

谁知道吴相昨日有没有把船踏破「沉船怎麽办?」下大雪的天气,提出要游湖?吴相是吃饱撑著没事干,没事找事做。

「云!别乌鸦嘴。沉了游回岸上不就得了。你先拿著桨…」吴相把船从树丛里拉了出来,运气搬起後放入湖水里。

看著手上的桨我开口说道「你划。」我要保留体力沉船时游回岸上。

「没问题!快上来…」吴相站在船上叫道。

看著浮在湖上的船,运气一推把船送了出去。等船到了比较深的地方才跳上船,在浅水处上船只会搁在岸边动都动不了「拿去。」把手上的桨交给吴相。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我忍不住出声「为何我们依然原地打转?」他到底会不会划,过了这麽久还只是在原地绕圈?

「当真!」吴相看了看附近,换了一种方法划,船延著岸边慢慢的移动,吴相张嘴说道「真是个好天气!云你都不知道昨晚,你与段剑的比试让江湖上的人议论纷纷……」他不停的动著嘴皮子。

我看著天上飘下来的大雪,觉得吴相一定是感觉错乱了。还说什麽天气真好!?耳里听著吴相讲著昨日我与段剑交手时的情形,我心里对他的长舌又有了新的发现,这个人的就算在冻僵时舌头也不会有问题,依然会继续动!

「你看…远方的那座飘渺的山,我们过去看看好了!」吴相慢慢的移动小船,边说边改变路线。

顺著吴相的目光,看到他指的山後,总觉得山岳的样子,我好像在哪见过?可是…却想不起来…

57

「嘿…终於脚踏实地了!」吴相把船推回草丛里开心的说道。

看了他一眼,我迈开脚步往内院走…坐在由吴相掌舵的船上顶著大雪发呆一天,真是不同反响。如果不是因为有真气护体,早被冻成冰柱了。

「好饿喔!」吴相跟在身後不住的抱怨著「早知道就带些茶点一起游湖,一整天没吃东西真是累人…」

就算他有带,等他想喝时茶也经结成冰了,我在心里这麽念著。打开大厅的大门走进房内,房里的火盆熊熊的燃烧著…

壳尧峥看到我们的出现在厅堂里好奇的问道「今日怎麽不见冷公子与吴公子?」吴相成天到处乱跑没见到人不是问题,只是平时留在房里的我会在大雪天跑出去就有点奇怪!

「云跟我游湖去了!」吴相走到桌边倒了杯酒灌下「好!」他爽快的赞道。

壳尧峥看著门外的大雪直觉我俩疯了「……」他张口说不出半句话!

轩辕皓看著我「一整天?」他确认的问道。

点头。拉开椅子坐下来拿起下人送上来的茶…人生要多多体会不同的事物,偶尔疯一次也不错!今天在船上观察雪落在湖上的情形也算是另一种学习。我从没想过雪也能像冰一样漂浮在水上,而且看起来就像是咖啡上浮著的冰沙或是糖粉…让人很想嚐一口。

段剑看著我拿了一些蒸糕给我「冷公子请。」

用手掰开蒸糕丢了一小块在嘴里。热呼呼的蒸糕配上热茶…人生一大享受!

「云!吃东西就是要爽快,像这样!」吴相咬下一大口蒸糕「别…在意那麽多…你高兴就好。」他口齿不清的说道。

挑眉「我高兴!」就像我用刀叉吃比萨或是鸡腿时,常有人直接叫我用手吃一样。我不喜欢手上沾著油或是酱汁,擦不掉也很难洗…

吴相垮下脸「怎麽这麽不给我面子!」他拿走整盘蒸糕打算独吞。

弹指。隔空点穴从动弹不得的吴相面前拿走一块蒸糕,把武功浪费在这种事上我也真是无聊!忍不住在心里这麽念道。

「云!解开我的穴道。」吴相瞪著我说道。

自己冲破不就得了。不理会吴相自顾自的吃著东西…等我吃完了才发现吴相依然不动。解开他的穴道,疑惑的看著他…

吴相解开身上被点的穴道张嘴「云!你仗著武功比我好,势强欺弱。我好可怜,怎麽结交了一位这麽不顾情谊,只顾著填饱肚子的友人。今日在大雪之下划了一日的船,又冷、又饿、又累、又……」边说边扫荡著蒸糕,还时不时拿起桌上的酒喝上一口。

听著吴相一个人聒噪不修,我坐在桌上等著晚餐的来临,眼光飘上墙上的画像,有些奇怪的走过去盯著画像瞧,原来是壁画!

「这是壳园当初建立时请人画上去的。祖父说它代表壳园的一切…」壳尧峥站在我的背後说道。

伸手抚摸著壁画转头说道「壳园已有六十馀年的历史,当初一定花了不少心力。」光把峭壁凿开就是一项不简单的工程,至少也得花上十多年。

壳尧峥笑著说道「壳园当初只有主院、内院、岩厅这三个部份,其他都是祖父与父亲後来增建的。」

「这三个地方是原本就有的?」太不可思议了!是谁有这麽大的本顶建造出这个地方,甚至转手让人?手延著墙壁滑下…

壳尧峥点头「是祖父的友人建造的。」他看著墙上的图这麽说道。

手触到一个小小的坑洞,我低头看著这个凹洞。这个洞刚好在画上深色的地方,光用看的完全无法发现这个凹洞!把手掌贴上画,手一边滑动,果然凹洞不只一个,全部加起来共有十来个,可是凹洞并不规则,连起来看不出有什麽关联。

在我触摸著凹洞的同时,下人们端上菜肴。壳尧峥出声请我用饭「冷公子晚饭已经准备妥当。」

收回手。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壳尧峥在席中提到他的祖父三日後就会到壳园,而我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吃完饭马上就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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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眼外面依然昏暗,胸口戴著的铁牌滑出里衣变得十分的冰冷,黑暗之中我拿起铁牌握在手里。

或许是因为我看不见的关系指尖的触觉变得非常敏感,牌子上凸起的圆柱竟然变得分外的明显。摸著这些凸起我想到昨日墙上的那些凹洞。猛然翻起!我套上衣服拿著铁牌跑了出去…只是墙上的洞动是在左边,牌上的突起是在右边…不正好吻合吗?

天上的星星闪烁著它们的微弱的光芒,打开内院大厅的门,走进後反手关上。走到图像前从袖子里拿出夜明珠,拿著铁牌按上…

果然吻合!我慢慢的转动铁牌…喀!一声墙打了开,里面有一个暗格放了另一面铁牌。颤抖著拿起里面放著的铁牌,铁牌上的凹洞与墙上的相同,背面惊见“龙”一字!我合起两面铁牌…浑浑噩噩的走回房里。

壳园是皇家建造的!这个答案让我有些不能接受,手里两面铁牌可以扣合成一块,我把它带在身上。打开竹箱拿出裘衣,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装,往湖边飞身而去。

下船时我向管事吩咐一声,往昨日在湖上看到的那坐小山飞奔而去!天刚亮时我人已经在皇城外…果然,我昨天觉得那座山面熟的原因是,山的背面就是曾与父皇一起散步的地方。

跟著赶集的人一起进入皇城,我走到洪月鸣买下的那间妓院前。妓院的大门深锁里面却非常的热闹,女孩子细柔的声音与搬物品的声音传了出来。看来…房子已经找到了,我没有必要现身打扰她们。

随意的在街上逛,我走进古董店里…

在店里,我找到二对软玉刻成的蝴蝶扣与一个玛瑙制成的香盒。把玩著香盒,李家的掌柜向我介绍香盒的出处「这位公子。您的眼光真好,这香盒是当家亲自从月凤国批来的货,今日才摆上来。您瞧,盒子是由玛瑙中的极品制成,雕著赤红如火的牡丹花瓣,您要上哪找这麽栩栩如生的牡丹雕花……」

打定主意,我打算算把这个送给壳尧峥的祖父当见面礼「这扣子与香盒怎麽算?」这的确是上好的玛瑙,若我没猜错的话玛瑙的主块应该是贡品,而这个则是切割下来的细块。香盒旁还放著一对发簪,价钱自然是很高。

「就三百两。」掌柜低头说道。

掏出银票交给掌柜,离开时掌柜亲自送我出店。买到我要的东西,无聊逛到市集里卖发带的地方,看到一家摊子摆了一些细致的发带,从袖子里拿出扣子向编带子的小姑娘问道「可否把这个编上带子?」

小姑娘看著我手上的软玉点头「公子要什麽颜色的带子、哪种样式、长短又该多长?」她拿出细线与样本放在摊子上问道。

我哪知道长短?平常也没注意有多长。样式…有差吗?完全不觉得有任何的差别「黑中混绿,样式与长短就劳烦姑娘替在下做主。」仔细想想,我这辈子从没选过衣物。逃出实验室後,衣服是卖场上模特儿穿的,从没想过选衣这种事情!在这里我的衣服有奶娘或是楚寒、竹儿他们帮我配。就连出宫之後也是太皇叔送竹儿做的衣服,要不就是父皇拿给我穿的…我真是一只米虫!

站在摊子前看著细绳被人扎紧後缠绕在一起变成发带,这位姑娘的手好巧,手指勾著细线不停的交换与打结,简直就像在结网的蜘蛛一样!

编完姑娘拿著发带放到我的面前「公子。这是您的发带…」

两条黑绿混编的发带,每条的两端个穿了一只墨绿色的蝴蝶「多谢。」我很满意她编的发带,多留下一些碎银转身离开。

坐在吴相带我来过的馄饨滩前吃著馄饨,听见一位小男孩大哭大闹的声音「…爹!孩儿就要那个面人,您答应过要买面人给孩儿的…孩儿不管!孩儿要面人…」孩子的父亲板著脸拖著小孩离开,小孩耍性子赖在地上不肯起来时,那名父亲一把抓起他重重的打屁股。每打一下孩子就哭得更大声…

我惊奇的看著这一幕开口问煮馄饨汤的婆婆「婆婆他们这是…」

「不打不成器!别人在教孩子没什麽好看的…」婆婆头也不抬忙著手边的活儿。

教孩子?我惊奇的看著那对父子。从小我都与母亲一起,我一直到能控制能力时才知道哪位是我的父亲。母亲总是抱著我喂我吃饭与带著我一起受训练或是配合学者们的实验。在这里父皇都是温柔的握著我的手教我读书写字,从没打过我或是斥责我。不知道其他皇兄弟们是怎麽与父皇相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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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发带我离开皇城,走到瀑布後的暗门前…

傍晚我进入暗道往父皇的御书房里跑,见书房里没人才回头往寝宫那边走去,暗道的通风口传来太监们说话的声音,原来今晚有晚宴…怪不得父皇不在书房里,我走到人比较多的地方听著宫里的八卦直到晚宴结束时才到寝宫里等父皇。

一直到三更时父皇才回到寝宫,我放轻脚步从门缝看著父皇挥手让总管离开。打开门走了出去…

父皇查觉到身後有人「谁!…烟儿。」见到是我父皇放松警戒向我走来…

「哈啾!」浓重的脂粉与薰香让我打喷嚏。

父皇更加靠近我「烟儿。你没事吧?」他关心的问道。

「哈啾!别过来…哈啾!」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我退後好几步。

父皇站在原地看著我「王福!准备热水,朕要沐浴。」父皇对著门外的总管吩咐道。

「哈啾!」拿出手巾捂住鼻子避免再吸到那些香味。

父皇脱下龙袍丢在桌上「还不舒服?」他关心的看著我。

「嗯…」点头不语。好重的味道,我记得宫里的妃子们没人会用这麽浓的薰香。

「皇上!」总管公公在门外叫道。

我闪身躲到内间,父皇对著门说道「进来。」他抄起龙袍拿在手上。

总管的身後跟著楚寒,楚寒接过父皇手里的龙袍站在总管的身後。旁边的宫女拿著更换的衣服走进细帘後,湍急的水声传入耳里。等水声停了後,宫女拉起木板,原本放澡盆的地方被隔开,变成一间独立的房间。父皇重新装潢洗澡间?我好奇的想著。

「今晚朕不需要人服侍,都下去!」父皇不耐烦的说道。

等人退出去之後父皇招手要我出去。隔间里木造的澡盆散发著木头厚实的香味。伸手摸摸三寸厚的澡盆,光滑的向丝…

「喜欢吗?」父皇问道。

点头。我记得现代浴缸都是磁或是塑胶制成的,冬天洗澡时不小心碰到边缘还会被冰到!虽然木盆要保养比较麻烦,但还是木头的比较好,可以保温…

洗完澡,我穿著父皇的衣服把壳园里找到的铁牌交给父皇「壳园是皇家刻意设在江湖上的?」如果用黑道与白道来比喻,皇家就是白道,壳园就是黑道。父皇利用壳园控制江湖人士,也藉由买卖控制其他国家。这就难怪壳园有这麽多资金,父皇却一点也不紧张。而且在皇叔叛乱後,我认为已经紧的国库却没开天窗,父皇仍然能花大笔的金钱在边关的防御上。

「壳园是皇家的没错!只要有这个就是壳园的主人。」父皇点头说道。

看著铁牌我问道「壳尧峥似乎并不清楚壳园与皇家的关系。」所以我才会绕了一大圈,浪费力气、脑力、生命!

「没错!只有老壳主才知道这件事,壳尧峥还不能算是壳园的当家。」父皇坐在我的身边把牌子交给我。

感觉有些奇怪,壳尧峥的爷爷是老壳主,那…「老壳主的身份是什麽?」为何会由他来创立壳园?

「是我的皇伯!仲叔的皇兄。」父皇拿出一本破旧的本子翻给我看。父皇指著太皇叔与另一位皇伯的名字,上面写著他们在50年前就已经过世!

父皇合起簿子,收回龙床的抽屉里「皇伯等壳园起步之後,假死脱离皇家。前後花了十年之久…」

这个意思…壳尧峥的辈分算是我的堂兄?我不相信!虽然我知道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但我仍抱著的驼鸟心态。因为我只要想到壳尧峥算帐时的样子,怎麽样也不承认那种死要钱的人是我亲戚!

「那为何…」我想问父皇当年为何设立壳园?

父皇阻止我继续问下去「你以後就会知道了。」他拿了杯酒放到我的面前。

唔…又是酒!几天前我才喝了十几罈,再这样下去会变成酒鬼的…

58

几杯酒下肚,我头昏昏的靠在床旁不说话「……」胃有点不舒服,我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烟儿你是不是醉了?」父皇开口问道。

反射性的回答「没有。」我只是头昏…还有胃不舒服…

「你醉了。」父皇伸手拿过我的杯子。

胃有点抽痛。握紧杯子忍著痛…奇怪!怎麽没有想上厕所的感觉…

父皇掰开我握著杯子的手「别喝了。」父皇抚著我的脸「怎麽了?」他发现我的额头流著冷汗…

「……胃痛。」好痛!我中毒了吗?我明明记得中毒只会发烧不会胃痛,而且父皇也喝了酒,他并没有事啊?

父皇扶我躺下「我去叫仲叔来!」说完话人跑了出去…

等太皇叔帮我把完脉,在我腹上扎了几根银针,胃痛的感觉就好了一些。

太皇叔伸手按著我的胃部开口问道「殿下今日吃过什麽?」

「早上吃了一些馄饨汤。」我在市场吃了一些汤。

父皇皱著眉问道「烟儿。午膳与晚膳你吃了什麽?」

午膳?晚膳?我疑惑的想著…

「殿下!您除了早膳时喝了一些汤之外就没用过其他东西?」太皇叔惊讶的问道?

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是如此「嗯…」点头承认。早上从壳园赶到皇城只喝了一碗汤,後来压根忘了要吃东西,而且我这个人从不觉得肚子饿,都是别人吃饭,我跟著一起吃!

太皇叔一脸不赞同的看著我「殿下。微臣先回去替您准备药膳。」说完话向父皇行个礼走出去准备东西。

「烟儿!」父皇生气的叫道。

我愣了一下!下午才觉得父皇很温柔,怎麽马上变得这麽凶?

「唉…」父皇叹了口气「上次你闯出城已经够危险了,别再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父皇慢慢的说道。

倚在父皇的肩上开口道歉「对不起…」忍不住扬起嘴角。没想到有人担心自己的感学会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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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著太皇叔用药草炖煮的鲜鱼汤,心情愉税的看著父皇批改奏摺。父皇的脸依然易著容、戴著胡子,盯著他看了老半天才开口问「父皇。段剑与母妃的事您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到壳园前父皇就要我以本来的面目去找壳尧峥,段剑会直抓狂的事父皇一定也早料到了。

「段剑被赵卿的手下打成重伤後回到段家,只是段家的人放话说段剑已与段家无关,闭门不见他。後来段剑被人设计卖身给一位商人,改名为断剑。商人得知段剑得罪赵家,拿著段剑的卖身契打算把他交给赵卿。商人的主意被段剑知道後,段剑拖著伤杀死商人,之後就这麽一而再而三的被人转卖…」父皇摇著手中的奏摺让上面的墨字风乾。

得到我要的答案,再次开口问道「壳园建了多久才完成?」壳尧峥说过壳园的山壁与主、内院是从友人手中买到的,现在我知道壳尧峥说的友人就是皇家,我好奇的是在壳园建立之前那个地方是皇家拿来做什麽的?

「二十年!」父皇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著我。

心里一惊!壳园有六十多年历史,开凿山壁花了二十年建设,算算时间壳园从八十多年前就开始动工「那时不是才刚建国,哪来那麽多人手?」我记得史册上记载当年麟国的开国皇帝正忙著并吞其他小国,哪来这麽多人力?

父皇微笑的吐出两个字「俘虏。」

的确!一群拥有强健的体魄又没有任何社会地位的俘虏是最好的工人「原来如此…」怪不得史记上只写著被攻占下来的城池,政务推行都非常的顺利,麟国从未出现有人反抗!原来被抓的士兵根本没回到自己的故乡,他们的家人大概以为他们全死了…完全没人会想得到,那些俘虏全被送到壳园了。

「父皇…我记得皇叔叛乱後,壳尧峥送来一封写明您身份的信。当时为何您会生气?」就算壳尧峥并不知道壳园是皇家设立的,父皇大可写信要太皇伯让壳尧峥收手不是吗?为何父皇会生气?还是壳园并不能算是皇家的产业,它的存在另有目的?

「那是皇伯刻意寄来提醒我的信!」父皇说完这句话之後,收起桌上的奏摺放到一边。

「提醒?」我无法理解父皇的话。真奇怪!皇伯为何要用这种方法提醒父皇。

我停了一下又问「父皇是怎麽发现皇伯假死的事?」建立麟国之前就开始动工的壳园、假死成功的皇伯、还有在皇宫底下的暗道,真是匪夷所思…

父皇赞赏的看著我「皇爷爷一开始就安排好,皇子中一人即位、一人假死掌管壳园。其实…原本该登基的应该是皇伯而不是父皇,只是皇伯放弃帝位选择假死脱离皇家!」

放下筷子撑著头…从八十年前开始安排这麽复杂的计画!不知道太皇爷爷到底在想什麽?我就在想为什麽江湖上的人都没发现壳园与皇家有所关连?皇宫为何盖得这麽复杂?原来全出自八十多年前太皇爷爷的手…这个人真让我佩服!

「父皇当初也找过壳园?」三代的皇帝都在这个圈子里打转,父皇当年一定被耍得团团转。

父皇含首「嗯。」

太皇这麽做的意义是什麽?我知道…若是我询问父皇原因,他一定不会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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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躺在床上我突然开口「父皇…王淑媛的父亲为何答应您更换那些画像?」她的父亲怎麽能容忍女儿的肖像权完全被剥夺?

黑暗中父皇说道「我答应让他的小女儿进宫为妃。」

原来如此,怪不得会答应,这样的话他的小女儿能在後宫保有一定的影响力「王淑媛的妹妹进宫了吗?」父皇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君无戏言”这一句话就是用在这时候。

「…他的女儿只有十四岁。」父皇沈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我翻身看著黑暗中的父皇「他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父皇拉我靠向他「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可以下旨封她为美人也是一样的。」

只要是父皇立她为妃,我就安全了没错!只是……「反正都要立妃…无所谓!」我以後一定得立妃的,不差这一个!而且若不是王淑媛的父亲答应父皇。我的身份早曝光了!没道理全由父皇担责任。低头靠在父皇的胸口,心有点痛!

父皇收紧手臂「你可以不立太子妃!正妃的位置留给你自己决定…」

「…嗯。」我自己也很清楚立妃是一种收买人心的方法「我会在何时立妃?」那些大臣们之前就吵著要我立妃,就连薛家也安排好人选要送给我。当时父皇花了好多功夫才压下那些臣子!

「等你回宫。」父皇低声说道。

「嗯。」我应了一声。若是,我能永远不回皇宫就好了,但是以皇弟的个性来看他是不会放过我的,与其一生躲躲藏藏倒不如认命的留在宫里…

「烟儿…」父皇出声唤我。

黑暗中抬起头「何事?」

「听壳园的探子回报说你收了一名老鸨在身边。你去过妓院?」父皇突然开口问道。

怎麽突然转变话题?我的脑筋有些转不过来「在临江时李为了查弊案请壳园的管事到妓院,我那时有跟著去。」有什麽不对的地方吗?

父皇突然把我压进他的怀里拍著我的背「没什麽?」

我该告诉父皇洪家血案的生还者洪月鸣就是那名老鸨吗?我与六皇弟的斗争父皇已经帮我很多了,还是别烦父皇好了…闭上眼不再说话。

半睡半醒之间我闻到一种香味,嘴角印上一个柔软的东西「烟儿…就快了。」父皇的声音有些遥远…

59

天还没亮我就醒来了,伸手摸了一下嘴唇,昨晚那个…算是吻?突然有种顿悟的感觉!感觉到父皇动了一下,我马上闭眼假眠…

父皇翻过身轻声的叫著我「烟儿…」他伸手抚上我的脸颊,用手指摩擦我的嘴唇…一个软软的东西印了上来!

乾净的吻…不带有半点让人厌恶的感觉。张开眼,心里充满了疑惑…是谁说接吻时看得到对方的眼睛?我怎麽只看到父皇的耳朵与脖子!

父皇离开我的嘴唇时,我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你……」心里有些疑惑,为什麽每个人都喜欢在我睡觉时亲我?

父皇的眼眸里有了一丝惊讶「烟儿!?」过了一会,

父皇见我没反应,伸手按下我的脖子再次吻上我的嘴唇…

看著近在咫尺的父皇,唇与唇的接触非常的单纯。这算吻吗?我的心里有些好奇与不安。软软的触感让我放开胆子用舌头舔著父皇的唇。父皇微微张开嘴,我停了下来…我听过、也看过别人怎麽接吻,只是…口水不太卫生吧!我这个姿势口水会流到父皇嘴里的。

「怎麽停下来了?」父皇出声问道。

吓!惊觉我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我急忙想离开。父皇把我按的更紧,我躲不开也闪不了「父…」还没叫出口就被父皇吻住…

父皇放开我後喘著气「…烟…叫我辅…」他轻吻著我的脸,慢慢的移到脖子…

温热的鼻息喷上我的脖子,麻痒的让我缩了缩「为何?」为什麽要我叫你辅?而不是龙璇晖或是龙冷觉…

「你说呢?」父皇低声问道。

感觉父皇咬我一口「别咬!」捂住父皇的嘴巴。我需要好好想一想…低头看著父皇的脸,翻起他脸上的面皮,我用手指划过他的脸…

「告诉我你的名字。」父皇抓住我的手问道。

我的名字?难到…他知道我根本不是他的孩子!心里一寒脱口而出「我没有名字…」我只有编号!S10397218就是我的名字,那些学者取的名字…

父皇握住我的手「那我叫你烟…烟儿…」他的另一只手搂紧我的腰…

「何时知道?」我从没感觉父皇对我的态度有改变过,他什麽时候知道的?

父皇仰头亲我的脸「从一开始…」

一开始?不会是我婴儿时期吧?我看著父皇「怎麽知道我…」不知道该怎麽问出口,只能闭上嘴沈默不语。

父皇让我侧躺在他的身旁开口说道「因为…你有双寂寞的眼眸。」他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心里一紧,抓下父皇,我抬头吻了上去!为何不告诉我?你明知道我只是一个附在你孩子身上的灵魂,为什麽还对我这麽好?为何…为何?明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孩子,为何还要教我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是你握著我的手一笔一划慢慢的学习这里的字,是你教我武功保护我自己的安全,是你让我学会哭泣与撒娇…过了好久我放开父皇…

「消气了?」父皇伸手抱著我。

翻身背对父皇,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生气!静静的看著琉璃窗沉思我与父皇现在算什麽关系…君臣?父子?朋友?还是什麽?

「烟儿…你相信命运吗?」父皇靠在我的颈项边问道。

我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问我信不信命运…我只能说信!也不信!而且,我总觉得这种日子过得不踏实,很怕张开眼又回到以前。当初我以为自己只需扮好皇子的身份就可以这麽逍遥的过一辈子,没想到摇身一变,从不起眼的皇子成为太子,而现在,居然与自己的父皇接吻!命运玩弄我上一辈子还不够,为何还要多添上一些复杂的结…

父皇轻笑了几声「…呵呵…我会等你的…」说完他起身穿衣,准备上早朝。

看著父皇梳头,我一头撞上被子!好乱…真烦…翻身起床,找出发带走到父皇的身边接过梳子把发带绑到父皇头上「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想清楚…」抱著父皇我小声的说道。

父皇握住我的手没说话。时间就这麽慢慢的流过…

「皇上。您该起身上早朝了。」总管公公提醒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松开手让父皇离开…心沉淀了下来…

60

何为情?何为爱?我记得母亲告诉过我感情很虚幻…就像水蒸後什麽也没留下只在心里留下影子。

现在才明白,为何皇叔与萧缘香一再的告诉我父皇对我的态度很不寻常,也许…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停逃避一再出现的警讯,一直到今天早上才不得不正视我与父皇的关系!皇叔在父皇抓到他的同时说过“早在篡位之前有人告诉过他,成与败的关键在一位10多岁的孩子身上。”当时我马上就能领悟这个世上还有其他人的能力者。为什麽我无法明白在密室里皇叔舔著我的手腕时所说的话?那话摆明告诉我父皇对我的抱著的感情…我真有这麽迟钝!?无奈的在心里叹口气…

昨晚才提到立妃,隔天我与父皇的关系就变成这种不上不下的情势!现在可好!就算父皇与我心里都很清楚我们并非父子,可是其他人并不知道啊!如果,让六皇弟回宫即位,我与父皇去壳园就好了?但六皇弟会放过我吗?…仔细的考虑之後,我也明白这不太可能。即使我与父皇退到壳园,六皇弟一定会派人剿了壳园,而我也不可能把壳园让给他。只要让他回来,最後也会争得两败俱伤!

拿起衣服仔细的套上里衣、袜子、中衣、外衣、腰带、鞋子…坐在父皇的梳妆台前用那条与父皇一样的发带扎紧头发。黑绿混编的发带垂在我的耳边,两端墨绿色的蝴蝶晃动著。伸手拉过蝴蝶心里有些难过,我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做了选择…

鸳鸯蝴蝶梦…多麽不切实际的梦!

走入暗道直到大地下,听著上面议论著政事的声音,我无奈的叹息…离宫前的秋夜父皇看著天上的星辰对我说过“人有七情六欲,最难解的就是情!曾经心动与眷恋,却不曾留下过什麽。若是你遇上了一位心仪的人…别让他溜走…”这句话是他的暗示吗?父皇等了这麽久,为何今天突然让我知道,还希望我能认清一切!难道在我的眼皮下又发生了我没住意到的事?还是…咬著嘴唇苦恼的想著。

早朝结束我打开暗道让父皇看到我人在这里,父皇无声的要我到御书房等他。我从暗道走到御书房存放奏摺的隔间里头躲著。过了一会儿,书房的门被人推开,父皇走了进来後面还跟著好多位大臣。从隔间里可以看见父皇坐在椅子上与那些臣子议论政事。一个时辰後,父皇开口让几位大臣离开留下禁卫军里的亲信、太傅与几位重臣…

父皇开口唤道「烟儿。」听到父皇的声音,我有些意外!他应该知道我并没有易容,为何还叫我出去?

走出隔间对上一双双吃惊的眼,在他们之中最镇定的人是吕墨辰与太傅两人。吕墨辰早看过我本来的面貌,他只惊讶的是我为何会出现在宫里。而太傅早知道我在宫里易容的事,而且他非常习惯我一再改变的面孔,完全没半点反应!

「你怎麽说?」父皇拿了一封信交给我。

打开信看了一遍「荒唐!」我不悦的说道。信是萧国国君写来的,信里提起只要我们除掉贤王,引起两国争战的十二座城池就归麟国所有,他不会再为难麟国。开什麽玩笑!那十二坐城本来就是麟国的,只有萧国还不承认这个事实!

太傅走上前说道「皇上!殿下!臣认为抓住贤王对我国有利无弊。先不论萧国国君的来意,贤王前来麟国的用意非比寻常。现况下最好早日找到贤王才能有备无患!」

「林太傅!贤王在麟国内失踪的消息你也不是不清楚,现在要我等怎麽找人?」王均贤直截了当打断太傅的话。

贤王失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贤王特地到麟国来是因为六皇弟的关系。奇怪的事,吕墨辰之前还能掌握贤王的行踪,怎麽人到了皇城反而就失去人影!该不会又是邱丞相搞的把戏,开口向父皇问道「父皇。贤王入城了吗?」没进城的话,贤王会到哪里…该不会趁著壳园的聚会混入壳园!

父皇摇头说道「应该没有!贤王人在城外五里之处失去纵影。」

看著父皇「儿臣会留意贤王的下落。」我可以留意壳园里有没有他的踪影。现在壳园里都是江湖人士,把禁卫军的探子派到壳园并不是个好主意。

等事情都安排好,来王均贤看著我的脸开口问道「殿下您在宫外都易容成这样?」他觉得我现在的面貌有六分像已过世母妃。

我转身看著书房里面的吕墨辰等人,开口说道「这是我本来的相貌。」父皇叫我出来应该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我真正的模样,我并没有隐瞒他们。

吕墨辰先是吃了一惊,再来连忙低头行礼「……微臣失礼了。」

父皇用沉稳的语调说道「都下去吧!」他挥手让人退了出去…

靠在桌子旁边「为何要让他们知道我的长像?」让他们知道我的样子,是不是代表著我不能逃避身为皇族的义务,必需担起身为太子的责任。

「你会需要他们…」父皇对我这麽说道。

居然这麽保护我?心里对他的做法有些不安「那你呢?」现在我人在暗处,相比之下父皇更加危险。见父皇没回答我,心里一急,我伸手拉住父皇低头吻了他一下。

「你!怎麽突然?」父皇瞪大眼看著我。

不相信我会开窍!?我的心里不怎麽高兴「别敷衍我。」虽然平常的我是只驼鸟,遇上紧急情况也会拔腿就跑的好吗?而且,驼鸟逃命起来可是有40哩的时速!

「…我不会有事的。」父皇拉过我,小心的在我的唇上留下一个吻。

低头「别骗我…还有,你还没告诉我立妃的事怎麽办?」我们身上的责任怎麽办?

「这是两回事。」父皇揽过我的腰这麽说道。

我想父皇一定没听过一夫一妻制,好半天吐出一句话「…你很过份!」我的心里也知道以我们的身份只能这麽无奈的过日子。就像现在,我只能轻咬著父皇的嘴唇,不能留下半点痕迹!

61

晚膳後我一个人靠在椅子上沉思。不知道为什麽心理非常的不安,总是感觉忘了什麽或是漏了什麽的感觉。按著不停跳动心脏,坐立不安的看著父皇…昨天早上离开壳园时,我告诉那里的管事三天後必定会回壳园。现在知道失去贤王下落的消息,我该不该提早回壳园?

我站起来对著批改奏摺的父皇说道「我还是今晚就回壳园,不留在这里了。」现在赶去的话,应该可以在午夜赶到壳园…

父皇停下笔沈默了一会之後才说「…是吗?」

「嗯…」看著父皇有些不一样的态度,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

「把护身符、金牌还有牌好好带著,千万别掉了!」父皇推开椅子,走到我身边说道。

我拉出戴著的护身符与金牌,从袖子里拿出铁牌让父皇看「不会的…」为何突然这麽叮咛我?心里有些不解…

父皇从抽屉里拿出一条绳子穿过铁牌上的小孔帮我绑在脖子上「相信我好吗?」父皇拥著我这麽说道。

「……好。」点头答应父皇。从早上开始父皇就有些异常。先是突如其来的吻,再来是让吕墨辰他们知道我的真面孔,但父皇却依然带著人皮面具。

离开皇宫,运气飞身往壳园的方向跑去,除了中途停下几次确认方向之外,我并没有逗留在林子里。越靠近壳园,天空的星星越来越暗,壳园的周围被人布了阵式让人查不出所在位置。坐上船回到壳园的内院时,原本只有五盏灯笼的院子里多了两盏!停下脚步看著门前挂著的灯…有人住进内院?我转头看吴相住的房间,里面透出灯光,走向前敲了几声…

吴相一开门见到我紧张的说「云!你终回来了!」吴相伸手拉我进房关门、上锁吹熄烛火「三天不见你人影!云你到底去哪了?」吴相小声的问道。

三天!?我明明只离开二天,为何变成三天?我想起在父皇寝宫里我闻到燃香後马上就睡觉的事。难道是父皇动的手脚?可是他为何要这麽做…甩不掉心中的疑惑,我开口寻问「发什麽麽事了吗?」这三天里到底发生什麽事让吴相这麽紧张!

「有人装成太子殿下的样子住到内院来了。」吴相小声的说道。

该不会是六皇弟?我低声问「是你提过身上有暗火的男子?」如果是六皇弟,跟来的人说不定就是贤王!

「对!」吴相压底声音说道「是不是我们上次…」他隐喻的说道。

当然是不可能!如果只是来抓犯人,六皇弟不可能装成我的样子的「只怕他是来找麻烦。」用我的样子在江湖上滋生是端,到时群起激愤的话倒楣的人是我,特别是段剑还有轩辕皓一定会抓狂!

吴相愣了一下才想起我的身份「…喔!我差点小忘了。他是用云你…」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这个人找死!

「隔墙有耳。」被人听到的话我们就死定了「人什麽何时到壳园?」眼睛适应在黑暗中视物,吴相的样子渐渐变得清晰,窗外挂著的灯笼随著风不停的左右摇晃。

「昨天下午我拿著水晶把玩时,壳公子带他们进来内院。然後…段公子与轩辕公子突然发出强烈的气,害我不小心弄断一个水晶。」吴相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

段剑与轩辕皓吗?也好…让他们与带著面具的六皇弟相处一阵子再说。毕竟他们想对付的是只是太子龙云烟,六皇弟占不了便宜的!过了一会我开口要求吴相「帮我看一下身上的气好吗?」经过这几天我有些不安。总觉得自己不像自己,突然起伏不定做出一些想不到的事情…

吴相看著我瞪大双眼「云!你为什麽突然多了一只爪子?」

「说清楚!」什麽叫多了一只爪子?他真当我是只龙啊!我无奈的想著…

吴相抓抓头一脸为难的说道「你手上的爪子多了一根,现在是五爪!可是…你不是飞舞在云里,而是被困在浓雾里盘旋…这几天发了什麽事了吗?」说完话,吴相担心的看著我。
被困住了!是因为昨天突然的出轨吗?我心里有些烦躁!

「你身上的雾变得更浓了。」吴相惊讶的看著我「怎麽会这样?」他眼里的担忧变得更加明显…

彷佛被雷劈中!难道问题是出在我身上?而不是父皇吗?

我现在的心情会像发现父皇与六皇弟见面时一样,异常的低迷。万一我失控,应该会像父亲当年发疯时,随便受别人心思的影响,引起感情错乱的问题。再这样下去不行,我必需冷静下来…

在心里叹了口气「吴相!帮我注意身上的气…」也许,我这一阵子最好别用读心的能力,万一受到引影失去自我,下场一定会像当年一样。

「当然!」吴相马上答应我。

62

坐在湖边我躲在矮丛里一动也不动,现在,除了吴相没人知道我躲在这里…

人是不是都会有突然对某些事厌烦的时候?好比现在的我突然对人生充满了烦躁的感觉。在实验室每天要面对著学者们的研究,那时对外面的世界突满了憧憬,等逃出去後才发现原来实验室里的日子非常的单纯,被隔离这麽久的我们跟不上其他人的脚步。来到这个世界上,婴儿时的我不是睡就是吃,长大了一点在宫里探险,为了生存开始练字学习这里的知识的同时,父皇的到来替我的生活多了些趣味。母妃死後冷清的日子难得的清静。过继给现在的母后,身边多了好几个人伺候我。在开始上太傅那读书後,我算是正式的跳入皇家这个大杂炉。又在轩辕皓闯入皇宫後没多久,我开始习武与父皇出宫、认识壳尧峥还有段剑…

从皇叔叛乱开始,生活里多了猜忌与钩心斗角。先是第一次杀人,再来就是平乱後的善後,萧缘香与皇叔之间的感情、宫里朝中的刷新、还有我身份的转变。是不是只要长大就必需放弃原本拥有的一切?有谁能了解默默无闻的五皇子变成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对我有多大的冲击!

每天我只能坐在华丽的宫殿里,希望父皇能放我回原本小小的松阁。但父皇并不答应我的要求,反而让人在宫里盖了与松阁一模一样的木楼,只是里面简单的摆设全被换成雕花的家俱。住在东宫里,有多少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黑夜里被刺客吵醒,有多少晚上我一个人站在宫里的暗道里听著宫里的奴才咬著舌根…

我想看看这个世界,却依然离不开皇宫。一开始我很好奇壳园这个地方,想知道壳园为何拥有这麽多的财力能在江湖上屹立不摇,我像只昏头苍蝇东撞西撞,到最後才发现壳园只是皇家刻意设在江湖上的眼线。

一夜之间改变的感情,是不是刻意的安排?楚寒吻我时与父皇的吻为何如此的不同,为什麽心里总有种豁出去的感觉?还有为何我离开三日自己却不知道?彷佛有人剪去我一天的时间…

「云!我拿吃的来了。」吴相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接过他手里拿著的馒头咬了一口,馒头里夹著一些腌菜与肉松很普通的味道。

吴相一连吃了三个馒头「壳公子要我告诉你,老壳主会晚几天到。」说完话吴相递给我另一个馒头「那个什麽云公子的正和江湖上的名家们畅谈,好些人认出那张脸是太子殿下!你这个正牌的也不出去看看,老躲在这里避不见面行吗?」吴相开口问道。

淡淡的回了一话「让他们一窝蜂去巴结六皇弟也没什麽不好的。」听见吴相的话,我想…是不是只要换上面皮,任何人都可以代替我的位置?若真是如此我存在的意义还真是小的可悲。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萧然他混进壳园了没…我担心的反而是他会不会贸然跑去找六皇弟。

「云打算当个旁观者?」吴相咬著手里的东西问道。

不是我想当个旁观者,而是我不想插入这些无聊的斗争之中,虽然我自己也很清楚如果段剑他们知道我才是龙云烟後,一定会恨不得将我大切八块。可是目前我想一个人搞自闭!没心情与六皇弟争,让他放松警觉心後再去捣乱他就行了…

吴相见我没反应只好一个人自言自语「云你记不记得那我们去邱府偷东西时留下的玫瑰?那神偷的本尊被官兵追到走头无路,他躲到壳园来了!」

挑眉看著吴相。明明就是他一个人栽的赃好吗?怎麽连我也扯进去了!

「我好想知道神偷长什麽样子。要知道我栽赃给他也不是一次二次,从来不知道神偷长得什麽样子,难得他出现在壳园,若是我还没见到他人,那真是太可惜了。还有……」吴相一股脑说了一大堆,我边听边吃著馒头。

等吴相话完後站起来拍拍衣服「云你晚饭要吃什麽?」

「馒头就行了。」馒头也有馒头的味道,我记得我有过一年吃同一种三明治加一杯红茶的记录,吃到那家早餐店的老板拜托我换别种早餐。真是,我还没吃厌老板反倒看怕了。

吴相瞬间垮了下来「你不腻吗?已经连续两餐都吃馒头,再吃我受不了…」

又不能要他偷偷搬来碗盘,我只能吃一些能带著走的东西「包只鸡来。」鸡应该不需要餐具吧!

「了解!」吴相点头离开。

天空又开始飘雪,移动到矮丛更密的内部手碰到一冰冷的东西,低头看著地上的泥土…好像有什麽?伸手摸著泥士,有一个从土里露出来的尖角,手指勾著那个角提气一拉,地上出现一个洞口!看著旁边放著的小船我大概猜得出来这个洞口是拿来当紧急出口用的。跳了下去,头上的木板关了起来,伸手拿出夜明珠,狭小的通道直直的通到内院的方向。走在一个人都得侧身才能通过的通道里摸索著前进。走到底前面没路了,我屏息得看著墙上出现的小孔不知道该不该拿出铁牌…

「……爷爷。照您的吩咐,我已经交代下去不得声张您己经到壳园的事!」壳尧峥的声音从小孔里传来。

一个沙哑但有力的声音赞许的说道「做得很好。你下去处理其他事,我一个人就行了!」

「爷爷您好好休息。」壳尧峥说完就离开了。

伸手压著墙,拿出铁牌对准墙上的孔放进去之後左转两圈。墙慢慢的打开一条细缝…

63

白发苍苍的老人对我的出现并不感到惊讶,他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请!」背後的门喀喀喀的关上,我走到他身旁坐下,伸手端起茶…

老人不开口,我也没吭声。现在…没必要多问,也没必要心急…

时间慢慢的流逝…房间里慢慢的变得昏暗,点灯的下人拖著长长的影子点起廊上一个又一个灯笼。从灯笼透出来的光印上糊了纸的门,雕花的影子随著摇动的灯光左右移动著。我曾经想过一个问题,为什麽一到天黑就要点灯呢?如果没有必要用到眼睛的话,点灯的目的是什麽?

现在的我被太多的问题遮蔽了视线,已经不是太皇伯一人就能为我点亮所有的灯…

门外传来脚步声,壳尧峥敲了几声门,推开门走了进来「爷爷您怎麽不点盏灯?大厨说今日送来上好的鳗鱼,您想吃什麽样…冷公子,您怎麽会在这?」壳尧峥防备的看著我。

「你下去请老王做些家常菜来就行了…」太皇伯挥手要壳尧峥离开。

「…是。」壳尧峥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看著下人们送上菜,老人终於开口「公子请。」一旁的下人连忙补上碗筷…

我想起吴相还不知道我跑到这里,婉拒了他的邀请「在下与友人有约。」是朋友的话不能爽约,这是我这几日来领悟到的事,吴相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放一个人在湖边苦等。

太皇伯点头吩咐壳尧峥「把人带来,顺便请你的朋友一起用饭。」

等壳尧峥带著段剑、轩辕皓还有吴相来时,桌上已经多摆了几道菜。六人围成一桌,太皇伯点头让下人送上白饭「各位请。」这一顿饭吃得非常的安静,偶尔有汤匙敲在碗上发出的碰撞声。

饭後太皇伯要人取棋盘过来与我下棋,看著棋子在棋盘上慢慢前进,每一步都慢慢的来…别人说棋盘上的厮杀好比战场上的血斗。对斗争有些厌倦的我,该吃的吃、该跳的跳,懒懒的让棋子移到太皇伯的将棋旁就是不吃掉棋子…

吴相忍不住出声问道「云?为何不结束?」

我回道「何要结束?」为何一定要结束?旧的问题不解决,新的问题来时很有可能会措手不及。当这谜团解开时,我要面对的是什麽?就好比被人逼到悬崖边,犹豫该不该跳下山崖一样,明知道跳下去凶多吉少,不跳的话又要面对逼来的敌人。谁能保证跳下去不会发现自己重伤重弹不得,到最後也是等敌人找上门来补上一刀!

「那公子的选择又是什麽?」太皇伯开口问道。

我想了想,抬手结束棋局「将军。」俗话说的好“早死早超生!”我都死过一次的人为何还这麽想不开?

太皇伯看著棋盘微笑「冷公子可否愿意老夫一同品茶?」

「当然。」有人说四十岁之前的面貌是父母所给,四十之後就要看个人造化。大概是修养的不同,太皇伯与太皇叔从外表看来一点也不像。也许是太皇伯在场的关系,当我与太皇伯在品茶时,其他四人战战兢兢的喝著酒。

「八十多年前一位小国家的君王接受了一位男子的建议,他开始攻打外族抓人…」太皇伯平淡的声音传进耳里「…一切就这麽照那男子所说的一样,君王成为北方的霸主。後来君王封那名男子为国师,而国师向君王保证每年都会到麟国预测运势,顺道为皇子们命评。」太皇伯看了我一眼。

太皇伯用的是复数“皇子们”可见他对六皇弟的存在也相当清楚。拿起茶喝了一口,不自觉的吐了口气……好茶!

「呵呵…」太皇伯笑了笑「公子。您是否有东西要交给老夫?」

摸出两块铁牌,太皇伯正色看著我「…终於来了。」他神色复杂的看著我。

=================================

晚上太皇伯出现在我的房里,他拉开椅子开口「壳园原本是用来培训探子的地方。某日国师到访时告诉君王“天人”会出生在皇家,那人会是他的曾曾皇孙,也就是现在还未登基的皇子们。」太皇伯站起来行礼「殿下。您终於出现了…」

「我不懂?」什麽天定之人?都只是无聊的假设,我那位曾曾祖父也太了吧!

太皇伯深深的叹了口气「…照当年国师所言,会有两位天人会在同年降临在麟国。其中一位会带领麟国统一天下!另一位则会让麟国走向灭亡。而成与败全落在选择的人,也就是您的父皇,当今皇上。」

同一年?九位皇子里只有我与六皇弟出生在同一年…「这就是您为何选择留在壳园,放弃皇位?」想不到我百转千回得到的只有这个答案。父皇之所以不在乎皇兄他们,单单留下我与六皇弟两人,也是因为这个愚蠢的原因?父皇当初愿意教导我也是为了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预言吗?

「正是。当我得知所有的皇子都是因为预言才出生时,我放弃了争夺已久的皇位,许诺父皇我会依国师所言做一位管理者,利用江湖的势力扩展到其他国家奠定麟国将来的位置。皇弟根本不知晓预言的事就登了基,然後国师带来新的预言,一个令所有人惊愕的预言。当时皇弟下令斩杀所有知情的人,还把国师赶出麟国,也不听别人解释预言的事。现在除了皇上,没人知道预言到底是什麽?」太皇伯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麽说来皇爷爷知道的不多。」只因一夜贪欢就让无辜的宫女怀孕生下父皇的人怎麽可能知道多少,皇爷爷从头到尾都只被当成“种猪”来用!

太皇伯不怀好意的笑道「哈!如您所言,皇弟到死都不知道壳园。也许是当年的壳园才刚起步,发现壳园存在的人只有您的父皇。」

太皇伯知道我是哪位皇子吗?「您知道我的身份?」外面的人只因为六皇弟顶著我在宫里的长像就把他当成太子,太皇伯先靠铁牌就任我所用?这太恐怖了!

「只要找到铁牌的人就是壳园的主人。连尧峥那孩子也没没发现过…亏他还在这里长大。」太皇伯的目光里多了份失望。

这不是话吗?没有另一半的铁牌,根本打不开暗格拿不出完整的东西,壳尧峥就算是想落头也打不开暗格的「壳园里就您与壳公子俩人?」看太皇伯失望的样子,我不才发现来到壳园这麽久还未见过壳尧峥的父亲,他也有资格继承壳园,怎不见他人影?

太皇叔沉下脸「当年我带著心爱的侍妾离开王府,一直都未曾有过一子半女。後来我才知道她被人下药,才会无法受孕。得到解药後,我如愿得到一子,只是家内因那药身体已不如从前,分娩後不出三个月就过世,犬子因为身子孱弱。好不容易拉拔他长大,又因染上风寒,在娶亲完的半年後也与他母亲一样离去…」

「……您辛苦了…」一个人带孩子不简单,单亲家庭过的比一般人辛苦。皇伯能把壳尧峥带这麽大也不容易,虽然说壳尧峥爱钱了一点,但他的能力算是卓越不凡。

「尧峥就拜托殿下了。」太皇伯再次行礼。

父皇在宫里对我说的话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应该要相信父皇才对。也许父皇也是被逼才会这麽奇怪,但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64

坐在大厅里看著六皇弟顶著我的脸左搂右抱,身边跟著好多位姑娘,心里只觉得平静。昨晚听完太皇伯的话,我反而更加的镇静。从以前我就很清楚,预言只是一种提醒,它不是决对而是一种可能。父皇对我一直都很温柔,现在想想不管他为何这麽做,我都不希望自己怨他…当年皇叔叛乱六皇弟易容离宫之事,不管是不是父皇安排的,对我早已不再那麽重要…

「云?在想什麽?」吴相看著我问道。

微微一笑「希望那些姑娘别找上门来。」今早听轩辕皓愤恨的向我报告说六皇弟昨晚招了几位姑娘陪寝时,我只能在心里乞求那些姑娘最後别要我负责。

「……那云岂不是被戴绿帽了吗?」吴相皱著眉说道。

戴绿帽?那几位姑娘又不是我的妻妾哪能称为载绿帽「是栽赃!」我开口纠正吴相。他的脑结构必定与一般人不一样!每次都会冒出一些让人十分无力的话来…

段剑走进我们的身边坐了下来「在下有事与冷公子相谈,不知冷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段公子请讲。」几日见段剑,他给我的感觉变了很多,就算不用读心也能发现。

「…可否请冷公子到内厅,这里人多口杂不适合深谈。」段剑低声说道。

爽快的答应他「自然。」我站起来与段剑一同走回内院。只是段剑在进入内院前往无人的小道拐去,他走在前面带著我走到厨房後的空柴房,壳尧峥与轩辕皓等在柴房里…

「冷公子。」壳尧峥向我拱手。

向他点个头。没想到他们得躲到这个地方私下商谈,真不知道壳尧峥一开始就让六皇弟住进内院的用意为何?

「冷公子认为太子殿下为人如何?」壳尧峥看著我这麽问道。

厨房里的切菜声与水滚的声音传入耳里「壳公子怎麽确定那人就是殿下?」真的只要一张脸就能代替别人吗?六皇弟当真能轻易的取代我的存在?我不相信所有人都会被外表所骗。

「…果然!虽然面貌与太子相同,但行事却相差太远。冷公子也认为殿下是假冒吧!」段剑靠在墙上说道。

轩辕皓冷哼了一声「谁知道他在宫里是不是装的,现在露出狐狸尾巴显露本性!」

壳尧峥点头「话不是这麽说!太子微服出巡以来,一直有人刻意在江湖上流传殿下的行踪,更有人重金聘请杀手追杀太子殿下。最怪的事是,上个月聘请杀手的委托才撤销,人马上出现在壳园。这未免也太过巧合,让人不怀疑也难。」

轩辕皓出声辩解「说不定委托杀手的人就是太子!这半年来多少杀手被人引到邻国之後失去下落,这摆明就是被皇家暗中除掉。」

其实轩辕皓的推测对了一半,有部份的杀手确实是被父皇引到邻国,但父皇是藉机让杀手刺杀对麟国不利的人。算是借刀杀人吧…

「我已经不在意了。别想太多…」段剑走到轩辕皓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轩辕皓看著段剑问道「段剑你当真已经忘了?这麽深的情、这麽深的恨,你当真不在意了?」

「霞已经死了。」段剑低声说道。

壳尧峥看了我一眼,开口问向段剑「可是她的孩子成为当今太子,依然活在这个世上。段剑,你真的不会又错认他?」

「至少我看到大厅里的那个人并无任何感觉。再说霞与殿下并不亲,这件事你们也很清楚。」段剑看著窗外说道。

在心里叹了口气「轩辕公子为何这麽在意太子殿下?」到现在还死咬著不放,真是让人没话讲。

「冷公子是不会了解被人背判的感觉?」轩辕皓转头。

「就算是被人背叛,在下也不希望心仪之人受到伤害…」若是父皇背叛我,他一定有不得以的原因。至少我愿意这麽相信他…

轩辕皓吃惊的看著我「冷公子已有婚配?」

点头承认「嗯…」而我的确有婚配,那些大臣把人都找好了,只等著送她们进宫。而我喜欢的人或许…不能与我在一起,只因他是这个身体的父亲…

「现在当务之急是确认人是否真为太子,不少江湖兄弟已经有所不满,再这样下去会出乱子!」壳尧峥沉重的说道。

只要有人有胆上前撕下六皇弟脸上的易容答案马上就会接晓,只是江湖人士怕得罪太子才会一再容忍「壳公子可知殿下为何不易容就出现在壳园?」再笨的人也会乔装,大刺刺的出现在壳园是六皇弟被人怀疑的主因。

「…这点在下也考虑过。只是…谁有胆明目张胆假冒殿下,这可是诛及九族的重罪!」壳尧边说边按著额头,这些天他的压力也很大。

段剑同意的说道「这人若不是太子的话。只怕是有谋叛的意图…」

「壳主…壳主!壳主…」一位管事匆忙的跑了进来「大事不好了!壳园里庇护的林大侠被太子殿下杀了,现在大厅里乱糟糟的!」他焦急的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壳尧峥一把抓他管事问道。

管事慌乱的说「小的也不知道!殿下一见到林大侠马上拔剑杀人,小的也不知道原因…」

壳尧峥刮了去。

=================================

看著壳尧峥在大厅里询问其他在场的下人,我站在吴相身旁开口道「发生什麽事?」六皇弟为何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这对他并无好处。

吴相摇头说道「不清楚。我当时正准备到内院找云你一同用饭。听人叫嚷时才发觉的。」

「你可知林大侠是何人?」躲到壳园里寻求庇护的人有不少,六皇弟为何要杀他?

轩辕皓冰冷的说道「前些日子皇城邱府遭窃,皇城半夜被人闯出。邱府的库房里留下一朵玫瑰,就是因为那朵玫瑰,林大侠被官兵追捕了好一阵子。壳尧峥早就查过林大侠在邱府遭窃时人在南方,根本就是被人栽赃才让他躲在这儿。」

「什麽?」吴相不可置信的看著轩辕皓。他没想到自己留下的花会造成这种後果!

在心里叹了口气,六皇弟想杀他是正常的…

回到房里,吴相坐在椅子上发愣「云…他是我害死的」吴相失魂似的看著我「如果我没到李家摘花就好了…」

人的确是我们间接害死的「吴相!别想太多。」我这麽安慰道。

「云!你怎能这麽平静?」吴相大吼道。

我无言的看著吴相。我也杀过人…只是现在我除了冷静又该做什麽?人都死了,於事无补!而且六皇弟可是化妆成我的样子,麻烦是怎麽躲也躲不掉的了…

65

「怎麽会这样…我明明算过神偷的运势,他应该不会出事才对的啊!」吴相懊悔的说道。

我愣了一下问道「吴相你留下玫瑰是算准了神偷不会有事?」他…不会吧?吴相该不会以为预测出来的东西百分之百都会应验。

「是…」吴相闷闷的回答。

真不知道该说什麽「事情是会改变的…」吴相看到的只是可能发生的末来,而不是绝对会发生的…

「先师也这麽嘱咐过我…太过自负只会造成无法估计的错误」吴相抬起头看著我。

我错愕的看著吴相,过了一会,我深吸一口气开口问「你的师父该不会就是麟国国师!」为何我从没想过吴相时常挂在嘴边的先师就是那位引起一切祸端的国师!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教得出吴相这种弟子?

「……正是。云…抱歉我一直没告诉你…先师要我回麟国不是为了找什麽贵人,而是要挽回先师当年犯下的错误!」吴相闭上眼凝重的说道。

在心里叹了口气「“天人”的预言是吗?」

「…先师一直到在外逃避追杀他的官兵时才发现,所谓的天人根本不存在。只是,那时已经无法阻止无妄的死伤。为此先师一辈子都…」吴相的声音变得沙哑「我该如何补偿师父犯下的错!又该怎麽告诉皇上,请他放弃当年的那个预言?皇上一定会认为皇子之中…」吴相焦急的问道。

按住吴相的肩膀「冷静一点!我想父皇早知道预言有问题。」这个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什麽天人,只要机运来时,任何人都能爬上顶端。统一天下的大业,不可能只因为一个人而能轻易的做到…

「是吗?」吴相松口气後感叹的说道「我照著师父的遗言回到麟国却不得其入,只好在皇城里摆摊希望能够有机会完成师父的遗愿。等了一阵子,遇上好些达官贵人,直到那位身边绕著暗火的男子出现在我面前。当我正打算跟随那名男子,云你却出现了…」吴相沉重的看著我…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运气好。若是吴相留在六皇弟身边,我不会这麽顺利就躲过一些麻烦「你知道那名男子是谁吗?」吴相到底知不知道他见到的人也是皇子中的一人?我去偷的东西是证明他身份的金牌,也是神偷被杀的导火线!

「我只知道那人有著比别人更强的气势,与云相同…你们都是站在顶端的人。可是当我在壳园见到那人时,他的身上已经不似过去一般…带上还带了混乱的气,而且更为阴沉。」吴相握著手里的水晶这麽说道。

拉开吴相的手掌,不让他用水晶伤害自己「那名男子其实是我的六皇弟,去邱府的目的是他身上的金牌…」如果说吴相留下的玫瑰是害死神偷的证据,那我偷的金牌就是六皇弟杀神偷的原因。

「你们俩一点也不像!」吴相看著我的脸比对著他印像中的六皇弟後这麽断定。

就算是同父母所生的孩子都有可能不像了,何况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在皇家这很平常。」我之所以能在皇家生存的下去,有部分就是因为皇族之间一点也不亲近。正好让我躲藏在夹缝中得到一丝缓和…

「那你打算怎麽处置那个人?」吴相的眼里有些冀望与不安。

我还能怎麽办!静默了一会我开口吐出一个字「杀…」除了“格杀勿论”勿论之外,我没办法确保六皇弟会安份的留在邱府,光看他冒充我就可以知道他不是那种会放弃的人。

吴相愣了好半倘又开口「神偷…」

「补偿。」先不论他是因为金牌而死,我都应该有所表示。现在六皇弟顶著我的长相,我必需想办法揭发他。

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段剑与轩辕皓连门也不敲直接走了进来…

吴相赶忙问道「现在如何?」

轩辕皓没好气的说「还能如何,根本不能拿他那个什麽天杀的殿下如何!那个太子用一句话就打发所有人。江湖上现在对壳园不满的很!谁让壳尧峥让他进壳园还留他住在内院!」

段剑接著开口「最重要的是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报官是不可能的事!若是任何人做了什麽不妥当的事,壳园里所有的人都会被冠上叛党之名。没半个人敢冒这个显。」

「可是他并不是太子殿下。报官自然是…」吴相站起来说道。

轩辕皓翻了个白眼打断吴相的话「吴公子怎麽确定太子殿下是人假扮的。没有证据话可不能乱说,别忘这可是诛连九族的砍头大罪,谁这麽大胆敢玩命!」

「那轩辕公子又如何确定外头的那位太子殿下真的是本人,万一有人假扮殿下混淆视听,藉由这个机会引起江湖朝庭的冲突。」吴相反驳道。

壳尧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推门走里房里「只能静观其变。刚才爷爷请殿下交出证明身份的东西时,殿下告诉爷爷东西是被林大侠偷走,他就是为此杀了林大侠。」

「拿不出证明来还客气些什麽!」轩辕皓寒著脸说道。

看著僵持的壳尧峥与轩辕皓,我开口「或许与邱丞相有关…」轩辕皓知道六皇弟躲在邱府的事,由他提起自然是最好不过。

轩辕皓看著壳尧峥「冷公子说的没错。前些日子有人闯入邱府,嫁祸给神偷…」

「壳主…殿下想见您…」管事还未说完,六皇弟闯了进来。他的身後还跟了一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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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的看著六皇弟身後的男子,眼眉之间透露出来的气质是骗不了人的。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萧缘香同母同父的哥哥,萧国贤王!转头看向吴相,只见他盯著六皇弟不放,压根没注意到贤王。

「冷公子。」六皇弟看著我开口说道。

伸手向他拱手後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冷掉的茶…六皇弟加上萧国贤王在我心中等於一颗炸弹加上几桶瓦斯,随时可能引爆!

六皇弟脸色一变「冷公子可知道我是谁?」

不就是我的弟弟…照辈分上来说是他要向我行礼才是「照其他人所言,公子很可能是太子殿下。」凉凉的说道。轩辕皓赞赏的看著我…

「你…」没料到自己会踢到铁板的六皇弟恼怒的看著我。

壳尧峥冷声说道「的确!如果不能证明您就是殿下的话…壳某只好将您交给盟主处置!」脸色发青的壳尧峥已经不打算容忍六皇弟了。

「大胆!」六皇弟喝道。

在一旁站著的贤王终於开了口「壳主可想清楚这麽做的後果。」

轩辕皓讽刺的说道「假冒太子的罪也不轻!」鄙夷的眼神让六皇弟扭曲了脸…

在宫里照镜子时我从没发现自己的脸能扭曲成这个样子!想不到在皇城里的翩翩公子邱家少爷,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一只火爆霸龙…人不可貌相!我感叹的想著。

六皇弟恶狠狠的瞪著我「三日之後本王要你们提头请罪!」

懒懒的用手撑著头「…不送。」不知道邱丞相是怎麽教六皇弟的!不过说实话我也没办法想像,像邱丞相这麽阴险的人能教出乖乖宝宝。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

「哼!」六皇弟忍著气头也不回的离开。

段剑看著六皇弟的背影开口说道「若真是太子殿下的话…」

轩辕皓接著段剑未说完的话「老子先宰了他!」

「噗…」吴相一口茶喷出「别开这种玩笑!」

轩辕皓收起脸上的表情「………你觉得呢?」当年那个嗜血的杀手骨子里依然流著致命的毒药。

「别轻举妄动!」段剑喝道。轩辕皓顿了一会儿「我知道。」说完话他转身离开。天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心中对轩辕皓一连串不寻常的举动而不安…当年那位杀手怎麽变得这麽拖泥带水。还有…他对段剑真是说不出的怪异,没见过有人这麽在意其他人的感情问题,一般都是带过就算了吧!

「爷爷正与几位前辈与名家们商谈。我得请示爷爷三日後该怎麽应对!」壳尧峥说完话,意味深长的看了段剑一眼後才离开…他大概也发现轩辕皓不敢反驳段剑的话。

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若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露出马脚,皮就要绷紧一点!至今我依然记得萧缘香刚进宫时,站在御书房里打著偷配兵图与军令的歪主意,还有在流水镇见到挺著肚子绣花的她,最後是服毒时坚决的样子。我记得贤王也就是过去的萧国三皇子,明明是最有可能登上帝位的皇子为何千里迢迢跑到麟国来?是为了得到六皇弟的帮助?还是其他原因?我拿起桌上那杯茶喝乾它…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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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门边吹进了迷烟,我闭上眼假装睡。感觉有人走进我的房里,一人走到我的床边翻开被子,另一人抱著什麽轻放在我的身边。感觉到人退出去後,我拿出夜明珠放在被子里,藉著光芒我看清身旁躺著一位浑身赤裸的姑娘!

居然想陷害我!看著毫无知觉的姑娘,当下打定主意。闭著气用披风包好裸里的女子,我无可奈何的用读心的能力扩大范围读取四周的动静。确定四周无人之後,一把抱起她提气离开内院。带著她飞身到壳园里的客房处,我听吴相说过,六皇弟一共带进六位护卫,他们全集中在这一层。

撬开其中之一的房间,直接走到床前点了床上睡觉的护卫後,小心的把姑娘放在椅子上。再次走到床边脱光护卫的衣服,拉开他的束发,把女子小心的放在床上与他同眠…拿著披风我看著床上的女子…别恨我!要怪就怪你刚好被六皇弟送到我房里。

回到内院我撬开吴相的房间「吴相!」伸手摇著吴相的手臂…

「谁…」吴相马上惊醒,我在他发出第一个声音时捂住他的嘴。

「跟我来!」说完话我马上回到房里拿著衣服拖著吴相到壳尧峥的书房。书房里传出说话的声音,我敲了声门拉著吴相走进去。房里坐著好几位江湖人士,他们对我的出现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倒是壳尧峥有些意外的看著我们的到来。

「这麽晚了。冷公子还未歇息?」壳尧峥站起来看著披著外衣的我,不解的问道。

向其他人拱手行礼「打扰了。」原本想到来找他就是为了让人注意到今晚我的去处,看到房里这麽多人,我的不在场证明会更加的完善。

「冷公子可是为了林大侠的事而烦心。」坐在太皇伯身边,少林寺了悟大师开口说道。

没多说什麽。拉了拉披著的外衣站到一旁,吴相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太皇伯让人搬了张椅子「冷公子请。」他出声请我入坐。

走到椅子边坐下。太皇伯继读之前的谈话,大厅里又热络了起来。

打量著在场的人士,吴相低声的说道「云?你拉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都是一些江湖名家,老壳主的面子可真大。」

光看我坐的位置就知道冷家在江湖人士心中的地位,身边坐著的都是一些独行侠。如果神偷没死的话应该也会坐在这里…伸手把松落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後,我突然想起身上不知道有没有沾上脂粉味?趁人不注意时我低头确认身上没有香味。房里吹入的迷香会在天亮之前消散,我应该不用担心才对。六皇弟知道我反过去摆他一道时,大概会暴跳如雷!吴相推了我一下,连忙回神倾听其他人的讨论…

67

吃早饭时壳尧峥又被人请了出去,我没有看好戏的心情,也不像吴相一样问一旁发生什麽事。只是以老牛拖车的速度慢慢的扒完饭。吃完早饭吴相拖著我走到客房的地方,那里聚集了一群议论纷纷的人。

「这位兄台,发生什麽事了吗?」吴相抓著一位从前面钻出来的人问道。

被吴相抓到的人低声音说道「的确发生了件大事!是盟主的掌上明珠…」此时人群让出一条路,一位,男子抱著一团绵被走了出来。啜泣的声音从被子里飘了出来。抱著她的男子不住的哄著她…

看著那团绵被,我知道里绵被里包著的就是昨天那名姑娘,没想到她居然是武林盟主的女儿。看著他们走远的背影我愣在当场…昨晚出现在我房里的人影不正是这个人?我开口问吴相「这人是谁?」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

吴相有些惊讶的看著我「云你不知道吗?他是盟主的次子,最有可能成为下任盟主的人。」

果然…除了自家人,谁有办法把盟主的女儿轻易的带出厢房。记得在天牢见到的刺客都被人洗过脑,看来六皇弟身边的人有人擅於催眠。现在六皇弟利用这一点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送到我的床上。拉著吴相走到大厅一同坐在角落听著别人谈论的著关於今早的事。众说纷纭之下的内容不外是客房里传出盟主的女儿尖叫,或是盟主留宿的客房里残留迷烟,他的女儿是先被人迷昏後带到南边的客房雷家长子的房里,还有雷家的长子已经向盟主请罪,表示会负起责任等消息。

我注意陆陆续续传进耳里的消息里包含著六皇弟昨晚才要求与护卫一同换到雅阁,原本他住的就是雷家长子现在的房间,有人怀疑是否有人刻意栽赃六皇弟,想引起江湖与官府的不和。也有人把苗头指向壳园等的话。

六皇弟真不简单!昨日的气急败坏想必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换房间。想不到我把人反送回去反倒是害到别人。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一定会特别关注我的举动!

午饭时回到内院,轩辕皓嘴边挂著冷笑向我走来「冷公子。」他请我到一旁开口问道「为何不让我除掉太子?」

轻声说道「他不是太子。」六皇弟现在用的是我在宫里的样子。若是出什麽事一定会牵连到壳园,到时我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承认壳园为皇家所有,二是让壳园自生自灭!

轩辕皓仔细的看著我「那他是谁?」带著血腥味的怒气从他身上传出。

看著轩辕皓面无表情的脸,把问题丢还给他「你认为他会是谁?」他早就知道六皇弟躲在邱府,为何从未考虑太子不能能不做掩饰就出现在壳园。

轩辕皓绷紧脸「也许那就是邱家的那位…」

六皇弟出现在壳园,邱府那边一定有所安排,邱丞相只需等江湖上的人士对我有所不满,自然就多了一股助力「你可知道邱府的那位,现在身在何处?」我想知道他可曾派人定期回报六皇弟的踪迹?

「……不知。」轩辕皓低头说道。

看著轩辕皓,第一次开口命令他「去查清楚!」瞥见吴相从厅堂里探出头。不等轩辕皓回答我连忙走进厅堂里…我现在正学习不用读心的能力,除非遇上昨晚那种情况,要不然没事还是别过度使用。

「…这麽说雷家次子是昨晚才换到那间厢房。」用完饭段剑坐在桌上与壳尧峥讨论著。
壳尧峥苦笑道「不只如此!房里居然没有半件莫姑娘的衣物。」

「当真是有人想害殿…呃…龙公子吗?」吴相习惯性的想称六皇弟为殿下,僵硬的转称他为龙公子。

「也有可能是他搞出来的。别忘了二日之後若是没有办法证明他确实是太子殿下,大可报官抓人。」轩辕皓眯著眼说道。

吴相也认同这个关点「的确!…只是雷家次子平白捡了个便宜,听说他对莫盟主的千金有意,曾经上门求亲。只是盟主早把女儿许配给门下弟子。」

壳尧峥到了杯酒「若是人在我床上,除了负责之外别无它法。」

听到这轩辕皓突然开口「冷公子又会如何处理?」

轩辕皓对这方面的事怎麽这麽敏感?乾脆断了他们的念头「父亲不会答应的。」开口表示自己不会负责的同时,我注意著一旁下人的表情,内院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进出出,昨晚莫盟主的次子会这麽容易进来,内贼通外鬼的可能性太高了。

段剑惊愕的看著我「冷公子?」看得出来他无法理解我说词。

「在下已有婚配。」真的发生这种事,我顶多让她当名美人。不可能让她坐得太高,这一点莫盟主必定无法接受的。

壳尧峥不赞同的说道「就算已有婚配也该给个名份,冷公子大可让莫姑娘为妾。」

我浅笑解释「盟主不会让他的女儿当别人家的小妾!」换成是我也不可能答应该自己的女儿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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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里关上门。一把刀从身後架上我的脖子…

六皇弟从角落走了出来「软香入怀还能心怀不轨冷公子果然不简单。」

「昨晚的迷香也未影响冷公子。」身後拿著刀的人再加了一句。

那个不入流的迷香里被他们加了其他东西「好说。」昨晚真是我的败笔!暗自心想…

六皇弟温和问道「冷公子何不投靠本王?」

我是不可能当别人的部属!提醒他昨日的话「还有二日不是吗?」脖子上的刀抵得更近了。
六皇弟沉下脸「冷云!本王看你是个人才,才留你下来!别…」

「昨日的又该怎麽说?」提气震开脖子上的刀,抽出幻灵卷上六皇弟的脖子。

身後拿刀的男子惊叫道「殿下!」

「发生什麽事了?」吴相听到声音前来查看,他一推开门就看见六皇弟连忙高声呼喊「云!段公子、壳主!」在壳园里的下人们跑了出来…

68

当你拿著剑卷在别人颈子上,别人会怎麽想!?不等人开口,主动出击「现在!龙公子不妨解释一下您为何在这?」脖子上凉凉的感觉让我知道刚才震开刀时一定被割伤了。

六皇弟全身僵硬动都不敢动,双眼瞪著我不放。身後的人突然偷袭我…扯过六皇弟挡在我面前,那人猛然收刀。趁他不注意一掌打向他的胸口!

「哇!」男子吐血向桌子撞去。

伸手拍了六皇弟的7处穴道。这招可是可是太皇叔教我的,以一定的力道封住对方7个穴道。就算六皇弟被人救走也没用,解穴的人必需知道次序与力道的不同,顺序如果出错可是会死人的。走到裂成好几块的桌子旁一把抓起昏死过去的男人,以不同的次序点穴後向外甩去。壳园的下人七手八脚的接住他…

「这是怎麽回事?」太皇伯走进内院向壳尧峥问道。

扬声说道「只是有人躲在我房里偷袭罢了!」收回幻灵,把六皇弟推向壳尧峥。伸手接过段剑递给我的手巾按在脖子上,我走回房里捡起那把刀交给太皇伯。

「去请龙公子的属下都到大厅来,还有通知客人们,请他们也到厅里来。」太皇伯向一旁站著的下人吩咐道。

「是!」

等人散开来後太皇伯看著六皇弟「龙公子请!」

六皇弟往後退了一步!脸色一变痛苦的倒在地上冒著冷汗…

轩辕皓连忙向前握住六皇弟的手把脉「好手段,这小子若是妄想解开穴道会反被内力所噬。」他看了我一眼,扯起六皇弟推给旁边站著的下人。

壳尧峥接过太皇伯手上的刀,向一旁的下人吩咐「扶龙公子到大厅。」说完向我比了个请的手势率先往大厅走。

走在半路上,吴相看著被人搀扶的六皇弟低声问道「云你打算怎麽做。他…」

「冒充太子已经是死罪!」说完话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若是六皇弟肯留在邱府平凡的过一生,我也不用除掉他了。当年父皇一定为了皇叔而伤透脑筋,身旁的兄弟剩下寥寥几人,却必需将他们送上死路。

吴相看著我「辛苦你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千古不变的道理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会改变。无论何种用意,只要是输的人就没有任何的藉口。达尔文的物竞天择,用在人类身上比动物更为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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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人声鼎沸,我按著脖子上的伤口跟著太皇伯走到最前面。窃窃私语的交谈声传入耳里,不管到哪八卦永远传得很快,壳园里爱嚼舌根的下人还真不少,就这一会儿功夫就人尽皆知!

「怎麽只有五位护卫?龙公子的友人与另一位护卫没到吗?」太皇伯看著大厅中央站著的护卫开口问道。

贤王!看著壳尧壳尧峥的身边跑来一位管事,低头小声的说著话。壳尧峥皱紧眉头寒著对著站在厅里的下人们吼道「传话下去!封锁所有出口!」太皇伯走到壳尧峥身边询问著。
厅里又一阵骚动。看见这种情形,我的心里对这些江湖人士的评价又下降许多,他们与宫里那些臣子们没什麽不同,遇上事情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比麻雀还吵!

摸出药膏抹上脖子,伤口虽小还是要擦药才不会发炎。六皇弟被他的护卫簇拥著围在中间,他眼中闪烁著恶毒目光…该不会!抬头看到壳尧峥已经把那把刀放在下人搬来的桌上。

我小心的运著气…才想找张椅子坐下时微微感到有些晕眩。六皇弟果然上在刀涂毒,先前在金牌外面包了层红花蛛加上鬼面蟾蜍的毒粉,不知道他又搞了什麽毒在刀上!只差没仰天长叹,慢慢的走到椅子边坐了下来。

太皇伯站在大厅前对著六皇弟问道「龙公子承诺过会拿出证据,只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您也看见了。老夫也不好多说什麽,龙公子何不在此说个明白。」太皇伯的话让在场的老江湖不住的点头。

六皇弟看向四周…过了一会儿他盯著站在窗户边的年轻男子。顺著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我无言的看著那名男子。心里的阴霾又加深了不少,照理来说六皇弟并不知道萧然也在这里才是,难到六皇弟知道我要萧然来壳园,并且视破萧然的装扮?

「萧然!」六皇弟开口唤道。

萧然扮成的男子走到大厅中央向六皇弟行礼,从他的动做里看得出他对六皇弟存著戒心。

「把你身上带著的权杖拿出来。」六皇弟命令道。我眯起眼看著六皇弟…连我都花了一段时间才在人群里找到萧然,六皇弟是怎麽发现萧然的身份。若是认得出萧然,为何六皇弟会没发现我就是他的皇兄,太子龙云烟呢?

萧然从怀里拿出太子宫里特别为他铸造的权杖交给太皇伯。

太皇伯仔细的端详著权杖,过了一会儿太皇伯开口「多谢萧大人。」他把权杖交还给萧然。
人群中跑出几位姑娘,她们依偎在六皇弟的身边看起来好不亲热…

吴相喃喃的说「墙头草见风倒…」

抬眼看著吴相,心想贤王也是株不能忽视的墙头草。不用读心的能力,我根本无法从六弟身旁的护卫身上得到任何消息…

太皇伯等人安静後开口「萧大人的身份老夫确认过了。只是…龙公子的身份…」

六皇弟冷笑「老壳主咄咄逼人,未免欺人太甚!要知道本王没有会认错主子的臣子!」他扫视大厅里的人「光凭这一点,本王可治你们死罪!」

人群再次鼓噪了起来…

见太皇伯提大音量依然压不过吵杂的争论声,我开口陈述另一件事实「与假冒太子的叛党同夥也是死罪!」

「冷云!」六皇弟狠狠的瞪著我「本王第一个决对拿你开刀!」他威胁的说道。

困兽之斗已不足为惧「到时任凭处置。」我完全不把六皇弟的话听进去。父皇不认六皇弟,他自然没有领地只能靠邱丞相的支援。邱丞相不过只是一名臣子,就算他再怎麽贪污与当年拥兵自重的皇叔相比不过尔尔。

太皇伯再次询问萧然「萧大人可否明确的告知老夫,厅中之人是否为太子殿下!」

「这……」萧然糊疑的看著六皇弟「此人的外貌的确是殿下,可是…」

「萧然。别忘了你到壳园来的任务。」六皇弟对萧然说道。

萧然看著六皇弟「殿下并没有派给在下任何任务!」

六皇弟暴躁的骂道「没用的废物!连自己主子都认不出来!」

听到六皇弟的辱骂萧然脸色一沉气愤的看著六皇弟「你决对不是殿下!殿下从不曾、也不可能这麽辱骂任何一位下人。」六皇弟的护卫见情势不对伸手抽出刀剑,几名江湖侠士、轩辕皓、段剑早已出手…

太皇伯对对挣扎不已的六皇弟喝道「还不束手就擒!」

「我呸!」被人制服困上绳索的六皇弟不干心的瞪视著太皇伯。

壳尧峥看著六皇弟压抑著怒火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混进壳园?」

六皇弟邪笑「壳主该问的不止我。」

「故弄玄虚!给我搜!找出与其他人两人…」壳尧峥不满六皇弟顾左右而言他的举动

贤王应该还躲在壳园的某个地方。正当我想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身体里的血液彷佛要沸腾般的流窜。一手抓住椅把,一手抚上脖子上的伤口……

「云!」吴相担心的叫声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段剑厉声说道「你在刀上涂毒!」

六皇弟哈哈大笑「哈哈哈…刀上抹了“焚心”!哈…哈…」四周抽气声不断…

焚心是吗?心中放下一块巨石。要知道宫里什麽毒药都找得到,焚心这种毒药早在八百年就让小默吃过了。闭著眼睛催毒,等毒退下大半我才张开眼睛「无碍。」向太皇伯等人点个头。

太皇伯脸色凝重的问道「冷公子当真无事?」

「有解毒丸。」拿出一颗药丸放入嘴里。装成疗伤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我站起身子走到六皇弟面前「为何袭击在下?」我开口问道。

「你说呢?冷公子…」六皇弟反问我「我开怎麽称呼你呢?是冷公子…还是四皇兄!」

四皇兄!?转头看了一眼轩辕皓。会把我认为四皇子的人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为什麽六皇弟会这麽叫我「你搞错了!」等一下要好好盘问一下轩辕皓才行!

「四皇兄。你也别再装什麽“冷云”!没想到当年刺客下的毒没毒死你。」六皇弟恶毒的看著我。

「在不并不是四皇子!」说完话,我看了一眼轩辕皓。他好象还没发现不对的地方…

69

大厅里有人突然开口「仔细一看冷公子与龙公子有五分相像…」那些江湖人士议论著。

忍著想翻白眼的冲动!转头向太皇伯说道「烦请老壳主派人报官。」六皇弟顶著我在宫里用的相貌,那张脸若是与我一点也不像的话才有鬼!

太皇伯点头「冷公子说的没错,老夫会派人到皇城一趟。现在当务之急还要找出另外两人才是!」太皇伯挥手让人下去传达指非。

壳园的管事抬著木箱走进大厅「东西都收在这里。请壳主盘点!」箱子打开来里面都是一些药品。

壳尧峥拔开其中几罐的塞子嗅了嗅「都是些迷药与毒药。莫姑娘房里的就是这种迷药…」壳尧峥把药交给莫盟主。

莫盟主身旁站著的次子接过药罐,让自己妹妹确认迷香的味道。莫姑娘委屈的点头,眼眶开使泛红。雷家长子走到她的身边安慰著她,表示不管如何自己一定会负责到底。

莫盟主拍桌大骂「果然是你这奸人搞的鬼!」

六皇弟抬头瞪著我,他伸手指著我说道「这件事盟主该问的人是他!」昨晚人的确是放到我床上,是我把莫姑娘送到客房里去的…

「你还想狡辩!昨晚冷公子与大夥商讨直至天亮,我这江湖莽夫可以做证!」昨晚坐在我身旁的侠士站出来。

昨晚在场的人纷纷父附和著「就是!在下昨晚与冷公子谈了不少事。」「可不是吗?冷公子与吴公子…」「这贼人杀人林大侠还不够,还…」

「四皇兄!为什麽?为什麽不帮助我。」六皇弟对著我大吼。

看著六皇弟我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说过,在下不是四皇子!」这句话可没骗人,我本来就不是四皇子。想起六皇弟要我臣服於他,厌恶的撇开头。做事不乾净,被人抓到把柄

「你这贼人还想兴风作浪!」「给老子放清楚点!你这厮太过份了。」「就是!一刀斩了省得晦气…」此起彼落的叫骂声在大厅里传荡著…

六皇弟恨恨的叫道「外公不会放过你们这些……」

听到这轩辕皓挑眉,他走到有的身边「冷公子早知道他是邱家的那位?」

看了辕辕皓一眼,没用读心能力我不知道轩辕皓的心里在想些什麽。当年我可是亲自确认过所有人,除了六皇弟之外当年留在宫里的皇子全死了,若是还有什麽皇子,只有可能是父皇在宫外偷生…想到这儿心里微微泛著酸。

「冷公子当真不是四皇子?」轩辕皓看著我认真的问道。

摇了摇头。这世上除了你之外没人会觉得我是四皇子「我警告过你别去找他的!」六皇弟身边可是有擅於催眠的高手,难保轩辕皓已经中了道。六皇弟才会叫我四皇兄…

「在下探察过雅阁没错。并无遇上任何人…」轩辕皓不满我对他的责备。

转头看著与六皇弟一同被困绑的护卫「只怕你不记得了。」被催眠的人不会记得自己说过什麽或是做过什麽。看来失踪的那名护卫也是个麻烦!

身後的轩辕皓静默了下来「……」

我看了萧然一眼,转头吩咐轩辕皓「告诉段剑与壳尧峥,失踪的两人里,其中一人擅长夺魂术。」催眠被人称为离魂术或是夺魂术,江湖上视拥有这种技术的为为邪魔歪道,却不知在军中也有不少的人用它来盘问一些宁死不屈的俘虏。吕墨辰就是使用离魂术的佼佼者。

查看六皇弟随身物品的管事突然大叫「啊!壳…壳…壳主!」他手里拿著的花瓶颤抖的叫道。花瓶里爬出一条蛇慢慢的爬向管事。

「葵花锦蛇!」「快退後是葵花锦蛇…」原本好奇的观看壳园的管事们翻查东西的人全往後逃窜…

葵花锦蛇!现在是冬天,蛇的行动缓慢,可是再让管事抖下去,那条蛇还是会攻击的。弹指点了管事的穴道,站起来走了过去…

「冷公子…」壳尧峥拦住我。

看著壳尧峥不说话,我挥开他的手迳自走向管事。

「别过来!」管事开口叫道。蛇感觉他嘴里呼出的气滑下瓶子,缠上管事的手臂…

蛇是靠著热度来感觉猎物在哪的,他说话根本就是找死!没好气的甩气打在他的哑穴上。管事张口想说话,开了又闭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伸手放在蛇的旁边,运气让手掌散发出温暖的热气。蛇感觉到温和的气息靠了过来,抬手让它爬上手掌,左手点开管事的穴道。

「…呼…多谢冷公子。」管事退到远远的地方喘著气道谢。

左手勾起他刚才拿的花瓶往地上一砸!花瓶摔成碎片…

壳尧峥跑了过来「冷公子你这是。」

伸手拨开碎片,拿起瓶子里藏著的纸。刚才我看到蛇的时候就觉得花瓶里一定有什麽重要的东西,才需要用到葵花锦蛇来守护,果然不出我所料!抖了抖纸当著其他人的面读了起来…读完那几张足以定邱丞相死罪的纸,我看向六皇弟。只见他六皇弟瞪著我,并不出声回应。

一旁的萧然向我要那几张纸「冷公子可否让在下一览。」

递出纸。萧然伸手接过,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我走到六皇弟的面前,伸手触摸六皇弟的脸颊下缘…指甲勾起一片薄薄的面膜「壳公子…」我开口叫壳尧峥,请他过来看六皇弟脸上的易容。六皇弟趁我分神的同时,用力的撞向我!手上的蛇受到惊动张口乱咬…为了不让六皇弟被蛇咬到,我松手让蛇掉到地上。蛇落地缠上我的脚,毒牙穿入小腿…

「云!」「冷公子!」吴相他们吃了一惊。

连忙开口阻止他们冲过「别过来!」你们跑过来还得了!开玩笑,万一咬到他们,我没把握救得了人,先前吃的解药完全是假的,做做样子给人看。

等蛇平静下来我拔开蛇嘴,把蛇放进布袋中,从怀里拿出另一颗金黄色的补药放进嘴里…

壳尧峥这时才走到我的身边,看到六皇弟脸上勾起的面膜,转头对著检查物品的管事吩咐「找出卸下易容用的药水。」

等六皇弟脸上的面皮被人剥下来用水擦乾静後,壳尧峥惊叫「邱公子!」我看见其中一名护卫竟是洪月鸣的夫君,心里冷笑了起来…

看完纸萧然向前太皇伯说道「老壳主。在下必需赶回皇城请示皇上!这些人就拜托壳主看管。」

太皇伯拱手回答「请萧大人放心…」

我走到萧然身边抽回他那几张纸「这…就留在壳园。」万一丢了,一切前功尽弃!

「这怎麽行!」萧然严肃的看著我。

看著还没认出我的萧然,我将纸折起来放入怀中「你打算带在身上?」我还打算用这些证据引贤王出来。

「这…」萧然犹豫的看著我。

太皇伯适时的开口「诸位。老夫有件不好的消息…失的两人之中有人会夺魂术!」

「夺魂术!」「妖术!」「这下防不慎防…老壳主您说该怎麽办?」「盟主…」这次连太皇伯提高声量也压不下来。

低声喝到「够了!」光出张嘴,没半点用处!心里对这些江湖人士感到不悦「请各位清点身边的人,小心有人冒充。」说不定贤王早易容成别的样子,正看著戏!

太皇伯赞同的说道「冷公子说的是!请诸位留意身边的属下或是弟子是否为本人。」等厅里的人散去,壳尧峥、段剑、轩辕皓压著六皇弟离开後,太皇伯对萧然说道「萧大人!老夫这就送您出去。」

「在下与老壳主同行。」正好顺便送信给洪月鸣与太傅他们。

太皇伯眼里一闪「劳烦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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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萧然,我回到内院与其他人一同坐在大厅里喝茶。吴相自从神偷死了之後食欲不振,现在抓到六皇弟,终於放下心来一个人稀哩呼噜的吃著宵夜。看他吃的香甜让我忍不住也想吃点东西…

回到房里吴相看著我问道「莫姑娘会在那间客房,是你做的手脚对吧?」今日他听见六皇弟说莫姑娘的事是我搞得鬼,他随即了解昨日我为何在三更半夜挖他起床跑到太皇伯那。

「那是场失误!」我收拾著床上的东西回答道。

吴相沈默了一会儿「…莫姑娘等於被毁了。」他的声音里参杂著愤怒。

「我还能如何?」放下手中的物品,转头看著吴相问道。

吴相开口说道「你可以娶她!」

「那她的一生才真的毁了!」我冷冷的说道。没有後台的妃子,下场都是很凄惨的…

张著嘴吴相无言的看著我「……」看来他了解我的意思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而且送她来的还是她的亲哥哥!」就算莫姑娘的哥哥毫无半点印像!若是让他知道是自己亲手将妹妹带到别的男人房里,他会怎麽想!内疚?懊悔?不管如何他都会觉得自己愧对妹妹的。

「什麽!」吴相惊叫。

向他点头「就是你听到的。」反正她又没失清白,只是被人看光罢了!

吴相长长的叹了口气「唉…送走她的确是最好的做法!只是,就算雷公子保证永不娶妾,莫姑娘还是拒绝雷公子的求婚…」

为何?我无法理解她的做法「不娶妾很重要吗?」

「你不了解…雷家世代单传,盟主之所以不愿将女儿嫁至雷家就是因为雷家的传统,入门三年未有一子时雷家就会为雷公子娶妾!现在雷家的家主就娶了八位夫人。莫姑娘也知道,就算雷公子现在这麽承诺莫姑娘,三年後若未产下一子,到底会如何没人能保证!」吴相不认同的摇头,他喝了口酒又开口说道「而且…莫盟主早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门下的弟子。只要对方是真心爱莫姑娘的话,这不是问题…」

我沈默了下来…父皇的妃子少说也有上百人,特别是皇叔篡位时死了大半数的妃子之後,又重新补了上来。上次回宫时,他还要我立妃!如果我真的立了妃,父皇不会觉得…觉得…叹了口气心里有些难过。

「怎麽了?云?你的脸色不太好。」吴相好奇的看著我。

向吴相摇摇头,我按著衣服下的护身符…不知道为何,我好羡慕莫姑娘「吴相你呢?」吴相在外漂流多年,有没有考虑过成家立业?

「我不能娶妻…」吴相复杂的看著我「师父在世时说过。像我们这种人不能娶妻生子…」

看他不想说的样子,我不再追问这个话题。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情,我也是秘密的一大堆,没资格问别人「对了!那两人还在壳园吗?」希望贤王没有逃出去了,要不然想抓住他很难…

吴相抓著水晶「他们还在壳园之内…只是…不知为何我看不见他们到底在哪…」他骚头说道。

「无防!」人还在壳园里,不怕找不到。我发现这几天吴相频频换水晶,忍不住开口问道「水晶…」

「水晶已经坏了六个。可能又要壳公子帮忙寻找了。」吴相从袖子里摸出银票,慢慢的一张一张的算著。

「你最近有特别使用它吗?」是不是因为我拜托吴相帮我才变成这个样子?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吴相回答道「没有!」

耸肩继续把东西整理好。只是我的脑里全是父皇与其他妃子在一起的样子…没注意到时还不觉得如何,我实在很怀疑父皇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心情低落的想找事情做!如果烈风在的话,我都会帮它刷毛…现在我只能重覆整理行李,让自己分散注意力。

70

这一晚壳园的下人们照著太皇伯的吩咐,把我房里的茶几、多馀的摆饰搬到吴相的房间之中,另搬了三张床塞进我的房里。等下人们把被褥铺好後,太皇伯走了进来「冷公子、吴公子在贼人抓到之前,请暂时留在冷公子房内…」轩辕皓手里拿著包袱与段剑一同走了进来。

看著房间里四张床…在心里叹了口气「老壳主客气了。」我拱手说道。乾脆把床并在一起,睡通铺算了了!刚才搬家俱时惊动了里面的葵花锦蛇,床边的布袋抖动了几下往旁边移了一下。

吴相坐在他的床上开口叫道「看好那只蛇!」

对吴相的大惊小怪感到没折「吴相…它咬不到你的。」我没好气的说道,都装在布袋里了怎麽可能咬得到…

等太皇伯带著壳园的下人离开之後,吴相开口问我「云。今日你中毒时吃的药是什麽药?怎麽连葵花锦蛇的毒都能解?」他好奇的看著我。

…伸手拿出药瓶丢给他,吴相打开来闻了一下「恶~」他扭头乾呕。那可是各种毒虫还有药材做成的毒丸,我吃的时候都是直接乾吞,如果碰到口水化开来,那个味道不是用可怕就能形容的!

「吴公子!」轩辕皓出声警告他。

吴相把药抛向轩辕皓「轩辕公子不妨试试,自然就会知道在下为何如此!」说完话,吴相小心的嗅了嗅手掌,深怕自己沾上药的味道。

轩辕皓抄起药拔起瓶塞「……」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霾。

「对吧!那东西的味道就好像毒药一样…」吴相没神经的说道。

那本来就是毒药!身为杀手的轩辕皓一定知道药丸里混了些什麽药材,而且我根本没花心思掩盖它的味道…

段剑站起来接过轩辕皓手里的药「冷公子你…」段剑完全呆在当场!

「以毒攻毒。」我不在意的说道。天知道是毒上加毒…我没天良的在心里加上一句。

「这…怎麽可能!」段剑严肃的说道。

的确是不可能,除非特殊情况「习惯就好。」我扬起嘴角慢慢的说道。除了在年幼习武前服用阎王愁之外,还有一种人也能这麽吃毒药。日积月累!慢慢的服用少量的毒药也不是不可能如我一般把毒药当糖果吃,只是这种人要付出的代价高得吓人…

吴相摸不著脑的问道「你们在说什麽?」

轩辕皓用带有鄙夷的目光看著吴相「这东西足已毒死几百人!」他把药扔给吴相。

吴相瞪大眼「你吃这个当解药!」

真是慢半拍…我感叹的想著「嗯…」人类的神经有粗有细…吴相的可能与一般人不太相同,精明时反应非常的快,脱线时让人直想吐血!

半夜轩辕皓拿著酒坐在左边的床上,一个人品嚐著它的味道「您到底是谁?」他看著我开口问道。

「你认为我是谁?」轩辕皓果然起了疑心。我想知道的是他到底猜出我的身份了没…

轩辕皓放下酒「一开始我认为您只是段剑口里的主人,但後来我认出您就是我闯入宫里时见到的那名孩子,今日……」他看著我不再说话。

「我不是四皇子。」段剑的呼吸如同睡觉时一样的平稳…只是像他这种人,就算没醒也会有所反应才对,刻意保持反而显眼。

轩辕皓自嘲的笑了笑「的确…」

「再过不久就算你不想知道也会知道。」只怕到时你宁愿不知道我的身份!萧然回宫会找什麽人来我已经有了底,父皇刻意让吕墨辰他们记得我的面貌也许就是算准了这一步。

「为何这麽说?」当我走回自己的床准备睡觉时,轩辕皓才开口问道。

伸手指著段剑的方向,示意轩辕皓段剑正在听我们的谈话「你会明白的。」你决对会生气!因为我瞒著你们所有的事,像个旁观者一样看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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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六皇弟被等在湖息的壳尧峥逮个正著。当我听到风声赶到时,太皇伯已经控制好局面。当我扫视著六皇弟身旁的手下,里面没有贤王…

「为什麽!」六皇弟吼叫著。

壳尧峥命人用铁鍊铐起六皇弟他们二十多人。不少江湖上的名门子弟也参与了六皇弟的脱逃,只见与他们同门的人急著与他们撇清关系的样子,我不怀好意的看著那些人。

六皇弟对著太皇伯问道「你明知道本王贵为六皇子,为什麽装做不知晓的样子?」

壳尧峥没耐心的说道「无凭无遽邱公子拿什麽来证明!」

「本王的金牌被那贼人偷走!」六皇弟争辩道。

旁边站著的男子不屑的骂道「听这混小子说什麽鬼话!林大侠当时正在莯叶城,哪儿离皇城少说也有几十里!」

「为什麽?四皇兄你为何不帮我。」六皇弟凄厉的问道。

真是百折不挠!心里对依然不死心的六皇弟感到厌恶,父皇对皇叔手下留情没错,我可不像父皇那麽好心!走向前向太皇伯拱手後往口对六皇弟问道「邱公子为何不甘?」六皇弟从小天资聪颖是皇子中最被看好的一位,为何他仍然想不透呢?若是我知道父皇平定叛乱後没打算接我皇宫,决对不会留在邱府当他的傀儡。

「有何不甘…呵呵…我恨!我恨父皇表面上疼宠我们这些皇子,暗地却把我们当成五皇兄的挡箭牌!」六皇弟笑得阴森「我曾经溜到五皇兄住的地方,想看看这位不受父皇观照的兄长到底是什麽样的人。谁知道我看见父皇亲自教导五皇兄读书写字,那个样子骗不了人,父皇是真心疼宠五皇兄。当我被父皇发现时,父皇甚至想杀死我!我一直冀望父皇能够像五皇兄一像重视我,可是在皇叔派乱时父皇他只带著五皇兄离宫,把我们这些皇子丢在宫里自生自灭!」最後四个字六皇弟几乎是尖叫出声。

世上果然没有秘密!我完全不知道,也从来都没发现六皇弟曾到我住的地方「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的作为自有一翻道理,再说若太子殿下真是你的兄长,尊敬兄长有何不妥!」我开口以众人都听得到的音量说道。

「冷公子就如我五皇兄一样永远都这麽的冷静!」六皇弟看著我用一种怪异的音调说道。

我的真实年龄要比外表大了20岁,现在也快39岁了,当然比较老成「位居上位者若不冷静自制如何统领部属?」身为皇家之人要有自觉,宫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六皇弟看著我半天才吐出话来「本王明明才是该被父皇选中的人!外公说过我就是国师说的“天人”,注定成为帝王!」如同皇叔当年一样,六皇弟拒绝接受自己的失败!

又是预言!邱丞相这个老妖怪是从哪知道这件事,该不会是从皇叔那得到的消息?当年没除掉的叛党果然有漏网之鱼「预言只是提醒!而命运则是该自己掌握。」国师已经对天人的预言而感到懊悔,没想到六皇弟居然相信邱丞相的话!难到就如大家所说的小时了了大未必家?我好奇的想著…

「不可能!」六皇弟大吼著「本王注定统一天下!注定得到一切…」

「天下!何谓天下?」我看著六皇弟问道。就我所知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方…过去住过的地方不过只是地球一角,地球只是太阳系里一颗行星,太阳系只是银河系里面的星系,宇宙有多大没人能知道!我们只是苍海里的一粒砂,只存在现在…

六皇弟嚷著「天下包括了麟国、月凤国、萧国,只要能得到它们就能得到天下!」

「萧国以南、月凤以西、麟国以北你又怎麽算?」天下有多大?全凭个人的观点。

「…冷公子呢?对冷公子而言天下又有多大?」六皇弟问我,这个问题由我来答实在是非常的危险。

我伸出手掌握住拳「这就是天下!」我能掌握的就是我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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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人烟稀少的湖边看著湖上的涟漪…贤王算是被萧王软禁在王府里,能在不被查觉之下逃离萧国来到麟国,贤王真的不简单。

「我总算见视到你的另一面。」吴相看著站在後面的轩辕皓与段剑说道。

不怎麽在意的开口「何以见得?」这也算是引贤王出来找我的方法,只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吴相捡起湖边的扁石打起水漂「如果不是因为清楚你的身份,我也会如那些江湖人士一样猜测你的身份。」

「别忘了你得跟我回去收拾国师的烂摊子。」吴相敢跑的话,我一定会下令重金悬赏。

「…是。」吴相垂头丧气。

转身看著吴相的苦瓜脸「那麽请…未来的国师大人可否告诉我那两人抓到了吗?」

吴相摇头否定。

71

这日的午饭吃的很晚,同昨晚一样我们又是四人一起吃饭。大厅里大部份的人都谈论著帮助六皇弟脱逃的人,说他们是叛徒!可耻!世间冷暖不就是如此,前才还称兄道弟,转身就翻脸不认人。板凳旁还放著装有葵花锦蛇的袋子,太皇伯要求我随身带著蛇免得让人带走。也多亏了这条蛇,在一旁虎视单单的姑娘没胆走近我们这一桌!

大厅的一角,有位戴著纱帽的琴师慢慢的拨弄著琴弦,厅子里的交谈声停了下来。一双不满皱纹的手,开始舞动!优雅的旋律里带了点苍桑的感觉,这与母后弹奏此首时的婉约完全不同。首子到了最後的一段变了调…我放下杯子不解的望著琴师。曲尽时,我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感叹著缺了一段,整首曲子的意境就完全不同。

「公子为何叹气?」琴师抬起头问道。

听见他的话吴相好奇的向两旁张望著…当琴师被纱帽遮住的脸正看著我们这桌时,他又问了一次「老朽弹琴多年从未有人叹过气…可否请公子指教?」

他该不会是在问我吧!我只不过是轻叹一声,他就听到了?放下筷子我开口问道「老先生是在询问在下?」学音乐的人对声音的敏感度比一般人好,若是在习武也能助听觉。

「正是!」琴师向我行个礼。吴相幸灾乐祸的看著我,他一定是在记恨我拖他回去的事。

看著琴师我开口回答「可惜先生的曲子未能弹全。」感觉好像是硬凑成一首上似的,少了些味道。

「公子听过“水静天”的最後一段!」琴师激动的站了起来,他急急想往这边走来却绊到琴台往前摔去。旁边站著的下人赶快扶他一把,只是头上的纱帽还是掉了下来。

那是张什麽样的脸…五官扭曲变形,眼睛上面覆盖著一层皮肤,嘴巴也只有半片嘴唇的覆盖。四周的抽泣声不绝,有些胆子小的只差没昏倒了。走到琴师的身边伸手捡起纱帽戴在他的头上。

琴师系好帽子道谢「多谢冷公子。」

听到这我根本高兴不起来,扶他坐回琴台时琴师拉住我的袖子「公子在秋末时曾园子里吹过笛子,可否请公子告诉老朽曲谱。」

这个人的听力还真是超乎常人,我记得吹笛前还确认过附近没人,他到底是从哪听到的!

「老朽认得公子的脚步声。」琴师像怕我不相信他似的再次说道。

又一个能力者!这个人是听力方面特别好「在下的确曾在园子里吹过笛子。」拉他跟我回宫,当宫里的琴师好了。

「公子还未告诉老是否听过水静天全曲…」琴师突然想起他摔倒前问的问题。

我不介意教他最後一段「是。」答了声,承认自己听过这首曲子。

「当真!」琴师站了起来「老朽听闻水静天的曲谱收藏在皇宫里,除了当今皇后娘娘之外无人会弹!」他大声的说道。

完了,我这不是不打自招!我微微一笑「怎麽会!在下的母亲正好也会弹。」母妃怎麽不告诉我只有宫里才有这首曲子的全谱。

「那…可否请公子弹奏,让老朽一饱耳服。」琴师兴奋的说道。

我考虑著到底该不该弹「若老先生不嫌弃的话,请与在下入内。」弹琴顺便拐他回宫,母后应该会喜欢他的琴艺才是。

「当然!」琴师摸索著琴,花了一些时间才抱起琴来。

带著琴师与吴相等人回到内院,请下人搬来另一架琴起手拨弦…

「…冷公子能否…」听完曲子琴师忍不住开口想问我能不能给它全谱。

就等你问我!在壳尧峥他们的面前我稍微考虑了一会儿才问「老先生目前在何处落脚?」

「老朽以四海为家!」琴师回答道。

那就不会有问题「此曲为冷家不外传之曲,若老先生愿意为冷家所有自然可以破例。」直接了当的告诉他。

「这…老朽双目失明…」他迟疑的说道。

我要的是他的能力「老先生琴艺出众,耳力更是一绝!」他的听力可媲美顺风耳了。不想逼迫他我补上一句「老先生可以仔细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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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琴师时吴相正好从他房里出来,我开口问他「那个人如何?」不知道吴相是怎麽看那位琴师。

吴相偏著头笑了笑「应该不会有问题。」说完话他拦下一旁的下人端茶上来。

我看著他眯起了眼睛,吴相为何没有握水晶?有点奇怪!与吴相一同走到房里,我把扔在桌上的装了蛇的袋子拿起来放在腿上。里面的蛇动了动…感觉他盘在我的腿上休息著。我要用读心的能力吗?这个人是不是贤王?还是另一位失踪的护卫?

我记得,萧国皇室各各精通饲养葵花锦蛇的方法。记得昨日被蛇咬时,蛇并没有像小默一样注完毒後又吸血,这代表著饲养它的主人控蛇的能力卓越!相反的来说,我养的小默动不动就咬我算是我教导无方。

等下人拿著茶壶与点心进来之後,我开口要吴相端茶给我「帮我到杯茶。」就算在宫里我也不会随意让人到茶给我,眼前的吴相应该知道我的习惯,而觉得有什麽不对劲,若是没有发觉异觉,这人决对就是失踪两人之一。若是贤王,我腿上的蛇一定会有反应…

吴相拿了杯茶放在我的手上,蛇移动身体撑起布袋…贤王!嘴角轻轻的扬起,终於被我找到一人!

晚饭前我找了冒牌吴相到外面走走,算准了时间一到自然有人来找我用饭,自然也不害怕会发生事情。俩人在绕了一圈之後,走到吴相原先的房门前我停下脚步…

「我有事找你商量。」示意吴相跟著我,俩人进到堆满家俱的房间。

跟在我身後踏入房间的冒牌吴相,看著满屋子的家俱他开口问道「什麽事需要这麽小心?」

拿著装了蛇的袋子开口说道「帮它找主人。」说完话把手里的袋子扔向贤王,伸手向他的穴道拍去。

贤王左手抓住袋子,右手向我翻来。勾爪直取贤王手臂上的大穴,贤王的手打直如刀状向我胸口劈来。闪过他的攻击,我用脚勾住他的小腿。在狭小的房间里没多少地方能躲,我移动到背对门的地方避免贤王逃跑…

贤王不知为何一直避免与我正面交锋。家俱的背面闪过一个人影,贤王分神被我点住穴道。

「谁!」我低喝道。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家俱後跑了出来。看这个人跑步的样子,应该不会武功「萧萧。」黑衣人的声音如女性般的柔软。

弹指点了他的穴道後,我听到家俱後传来细小的磨擦声,绕过几个柜子吴相被人遮住口鼻倒在地上,身上被人用床单包紧,看起来就像精神病院里的病患被人特殊衣物束缚著。划开他身上绑著的床单与手上的绳子。

吴相咬牙切齿!他走到贤王旁边一把拉下他身上的衣服「居然著了你的道!」吴相拿回衣服,马上套了回去。

我解开贤王的哑穴,冷冷的看著他「贤王!」

「太子殿下!」贤王礼貌的回答。

走到黑衣人的身边解开他的穴道,对方惊奇的看著我「我读不到你的心耶!」

读不到我的心!这人也拥有读心的能力?伸手扣住他的脖子。

贤王著急的说道「别伤害他。」

手中的触感让我愣了一下「失礼了。」没喉结,这个人是女的!

「我不是姑娘,我可是一个孩子的父亲!」女子不高兴的指正我。

……这是怎麽回事!

吴相开口「你明明就是位姑娘。」他握著水晶说道。

「我才不是,我可是个man!怎麽每个人都姑娘姑娘的叫。」女子指著吴相的骂道。

man!这个人也是从我住过的时代来的吗?

「灰!」贤王叫道。

女子黏著被点穴的贤王「萧萧。你看他一直叫我姑娘,人家才不是人妖!」

人妖!心里再次受到震撼。这个人该不会是从我那个时代来的。

72

我曾经想过,若是我遇上跟我一样从同一个时代来的人会如何?眼前的这一位的言词里有著我既熟悉又陌生的语言,让我想不承认都不行。只是…我对突然出现的萧王感到不安。看了看吴相被她的言行举止唬住的样子,用手拍了拍他,示意他看一下那位姑娘。吴相握著水晶摇摇头。

没什麽特别的地方?我转头看著贤王「这位姑娘…」我打消读贤王心思的主意,等著贤王解释女子的身份。

贤王露出一种像是在难过的脸「她曾是在下妃子的人选。」他有些感伤的说道。

「原来如此。」这与他跑来麟国有关吗?我看著贤王等接下去说。

「萧萧。我的宝宝呢?是不是他把我的宝宝藏起来了。」女子哭哭啼啼的问著贤王。

贤王叹了口气「灰…宝宝在奶娘那儿。你忘了吗?」说完话,贤王在她的头上落下一吻。

呃…会不会太恶心了一点!我有些受不了贤王的举动,转头看著站在旁边的吴相「守住门,别让其他人闯来。」贤王对这女子还真是温柔的过火…没想到把自己亲妹妹送到他国和亲的人会有这麽柔软的一面。

吴相走到门口「下雪了!」他开口说道。

「哇!我也要看。」女子脸上挂著泪,却露出一幅高兴的样子,她一边嚷著一边往门口跑去。

伸手抓住她,不让她跑向门口。这女人变脸变得太快…

「呜…呜…萧萧…呜…」她扯著我拉住她的手,又哭了起来。

贤王心急的开口「殿下!可否让在下…」

伸手拍了贤王七处穴道,封住他的武功之後,我才解开原先的穴道「看好你的女人!」把女子推进贤王的怀里,我冷声说道。

「别哭…」贤王拍拍女子的背轻声哄道。

女子突然抬起头「你这混小子把老子当女人哄!」她咆哮道。

「嘘…没这回事!」贤王伸手按著她的唇,要她安静下来。

女子安静下来偎在贤王身边,过了一会儿又开口笑嘻嘻的说「嘻!我读到你的心了喔…嘻嘻…」她拉著贤王的衣服喀喀笑道

站在门边的吴相看到女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语气、声调都杂乱无章忍不住开口问道「她怎麽疯疯癫癫的?」

贤王把女子压入怀里「这是在下的错!」他低声说了这一句後,抬起头看著我「雪依是在下的表妹,从小我们一同住在母妃那一直到16岁,在下不得不离宫到边关後才分开。离宫前父皇答应过只要在下能够拿下麟国大将赵云飞的人头。就会把雪依许给在下…」

「萧萧…」女子抬头看著贤王「雪依是谁?」她甜甜的问道。

贤王抚著女子的头「依父皇的旨意在下拿下人头,却因为没拿下城池,回到宫里之後父皇以此为戒口迟迟不肯下旨…後来,父皇有意立皇兄为太子。当务之急在下需要一位内应跟在皇兄的身边回报消息,後来在下挑了位姿色优美的歌妓,安排好人手在她失身之前救下她,歌妓为了报答自愿接近皇兄。当然!在下知道皇兄不会这麽容易就相信那名女子,所以在下…故意让雪依的父亲送雪依给皇兄。」贤王紧紧的抱著女子。

雪依就是灰…我可以猜出萧王接下来会说什麽「继续。」开口要贤王接下去说。

贤王哀伤的看著怀里的女子「不出我所料,皇兄果然被父皇封为太子,而雪依也被选为太子妃。当雪依哭著跑来告诉在下再过不久她就要嫁给皇兄。在下告诉雪依,只要在下当上皇上就会接她回来。婚後雪依时常与在下在安排好的庙里相见,後来雪依怀有身孕,而皇兄只有在新婚之夜要过雪依,完全无法造假…」

接下他的话「所以你下药打掉她肚里的孩子?」这种事在皇家常常发生,贤王会这麽做并不稀奇。

贤王点头「是…是在下亲手把药灌进雪依的嘴里。雪依小产之後不再传来消息,在下只当她在生气并没有特别注意。等皇兄登基,皇兄不敢马上除掉在下,只是下旨将雪依被送入冷宫,等在下前去探望才发现雪依变成这个样子,只好将她救出留在道观里养病。道观里的师太说雪依已经疯了,寻遍名医依然未能医好雪依的疯病,後来得知离魂术能控制雪依的病,但萧国里无人会离魂术。後来六皇子派人送信来,信里提到只要在下帮他得到太子之位,就会教导在下离魂术。」

man或是人妖都不是现在所用之词,不可能是无意之间脱口而出的话「那她先前的胡言乱语又是怎麽回事?」若她的病真如贤王所说的一样,先前为何没人看得出来。

「雪依疯了後,常常语出惊言。彷佛能透视每人的心思一般。」贤王这麽说道。

怎麽可能「荒唐!」我记得父亲疯了之後,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连话也无法完全讲清,这女子若真的疯了不可能还有办法读别人的心,而且吴相的水晶也没裂开来。这两人到底在装些什麽!

这时吴相开口「云!你…」

转头看著吴相「我不相信她有如此异能!」背对著贤王我比手势告诉吴相别开口。

「请您相信在下!在下无意之间得知六皇子就是麟国国师口里的天人,而且六皇子真的拥有看透人心的妖力!」贤王肯定的说道。

挑眉看著贤王…

贤王见我不信他说的话,把前晚莫姑娘出现在我床上的事说明「莫公子就是中了离魂术才会带著莫姑娘到殿下的房里。」

我看著他怀里的女子说道「依你之言,灰姑娘只是将六皇弟说过的话再背出来…」

贤王打断我的话「是!灰说的话是我要他背下来刻意背给殿下听的!」他焦急的抱紧怀中的女子。

「你试探我!?」原来是试探我!怪不得…

「这是因为六皇子提过无法读殿下您的心,在下不得己只能出些下策!这些话都是在下听六皇子提到过的话。六皇子提到自己是国师口里的天人,但在下知道与您相比,六皇子是位妖人!他拥有妖力,能……」贤王解释著。

挥手打断他的话「够了!别拐弯墨角。」妖人…难道对这些人来说,我们这些能力者都是妖人吗?不管是在什麽地方都是一样的。只要让人知道我的能力,所有人都称我为“怪物”或是“妖怪”,没人会接受我们。

贤王看著我低身行礼「如今在下己不能回萧国。在下以配兵图与军令来换取隐居在麟国的权力。只要隐居在山林之中,在下不需要离魂术也能照护雪依。」

心中泛著冷意,这个人让我心寒「配兵图在画就有了,军令再铸就有!萧王可是拿了十二城池换你的命!」黑暗中我的手按上幻灵…

寒光一闪!我连忙往後闪开,衣服被匕首划破一条!原来装疯的女子手持匕首向我剌来。

「吴相!」出声要他找人。

吴相开门长啸!

狭窄的房间里,我无法使用幻灵。退到墙边,一掌打向墙壁!轰一声墙被震出一个洞,我跳出房间後甩出幻灵缠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将她拉了出房间。旁边窜出好几名男子向我攻来。吴相想上前帮我…

「留在里面看住贤王!」对他叫道。贤王跑了才糟!

不再手下留情,翻身甩动幻灵!对付这些人的围攻,我不敢松懈!解决两人,我扫剑挥向站在大石前的男子,男子闪开後石头被震成碎块!左袖一卷,甩向其他男子,石块向他们射出。壳尧峥才踏入院子就被石块波及,他跳上屋顶。屋顶上已经站好些被打斗声引来的人…

身後咻咻几声,左袖一甩截下几枚暗器。我刺穿一人的肩膀,抽剑向上一跳,用手指夹著树上残留的叶子,往发暗器的人身上射去。解决完所有人,在我落地的同时,躲在一旁的女子现身偷袭,左手抓住她的手运气一震碎她的手臂!

她尖叫出声「啊!!!!!!!!!!……」不耐烦的拍向她的哑穴,让她发不出声音。
走回房间里抄起地上的袋子,看著贤王「请!」伸手请他自己走出去。

贤王迈开脚步走到屋外,太皇伯与壳尧峥站在院子里看著我们三人「请大夫来!这些人得活著交给官府。」

「你…」贤王看著院子里受伤的手下,愤怒的看著我。

没等他开口,我点住他的哑穴「你会是我送舅舅的大礼!从没人有胆骗我…你是第一位。」说完话,我撕了一块布捂住贤王的双眼。

「老壳主。这个人就交给您看管。」将贤王推至太皇伯的身前我开口说道。

太皇伯接过下人手里的铁鍊,将贤王的双手铐在颈後「请冷公子放心,老夫会处理此人!」抓起贤王太皇伯带著贤王离开内院。

衣袖上沾满了暗红的鲜血,我开口向壳园的管事吩咐道「准备热水。」这件衣服报废了。

管事行礼後快速的跑了出去。壳尧峥看著我欲言又止…

「送帐单到我房里。」这次大概要花不少钱,在心里估计著赔偿的钱额。

向站在屋顶上的轩辕皓与段剑拱拱手,我进房等人送热水让我洗澡。吴相在下人抬热水进来前,跑进来拿了套新衣服,又叫人送热水到另一间房间。

73

洗完澡我坐在床上发呆。可能是因为我觉得很累,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连吴相敲门的声音也没听见。

「云?」吴相拍著门叫到。

抬头看著门,挥手弹开门闩让吴相进房来。

吴相走到我面前,他踌躇的说「云…今天那个人说的异能…」

「…人抓到就好。」向吴相摆摆手。既然不能留他们一条命,还管它什麽异不异能
吴相惊讶的看著我「你不在意?」

「你不觉得奇怪吗?」先是突然跑出一位女子疯疯癫癫的说话,话里带了些让我起疑的用语。然後贤王说那名女子疯了後,能透视每人的心思。最後又说那些话其实是他从六皇弟那听来的。

吴相想了一会儿点头说道「是很怪!可是云你也该去看一下他们,如果他们真的…」

打断他的话「别忘了他们一位是叛国贼,一位是萧国通缉的王爷。」我没打算帮他们假死…

「原来如此…」吴相了然的苦笑著。

我突然想起萧然离开壳园也有一天了,明日就会有人来壳园「明後日我就会回宫里,你准备一下。」伸手拿起床头的竹箱,从竹箱里拿出父皇给我的衣服。里面收著竹儿绣的钱袋让我想起在宫里,竹儿提过几次贤王与雪依郡主的事,内容不外乎现在的萧王拆散两人导致雪依发疯,这与贤王今日告诉我的版本天差地远,我倒是觉得贤王说的还比较接近事实。

「这麽快!?」吴相一脸心不干情不愿。

塞好东西绑好包袱「早点休息。」说完话我爬上床,准备睡觉。

「我们还未用晚饭…会不会太早了点?」吴相看著我的动作开口说道。

躺在床上看著吴相「明日不晓得何时才能休息。」到时兵荒马乱想睡还不能睡。

「那…我去找点东西裹腹。」吴相吹熄烛火跑了出去。

拉下床帘我拉著护身符握在手里。现在我才知道父皇对我的保护有多少,这次出门我中毒不知多少次?好几次差点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也是父皇早一步就安排好,才让我躲过轩辕皓莫名其妙的憎恨。离宫前父皇交给我护身符时说过,在紧急时才能打开它。现在仔细想了想,我出宫将近一年根本没去过什麽地方,最远也只到临江城。

留在壳园的这段时间,我也没跟那些江湖人士来往,总是在收拾一些烂摊子!先是段剑与母妃的关系被轩辕皓死咬著不放,再是到邱府偷六皇弟的金牌。从壳园里找到另外半边的铁牌,见到六皇伯向他问清壳园存在的原因。然後回宫後发现自己的无缘无故少了一天的时间,回到壳园见到六皇弟与贤王,吴相告诉我他的师父就是国师。最後这两天被六皇弟陷害…先抓到六皇弟後,刚才又抓到萧王,还有扮成护卫的女子。

翻身看著床帘……说我不在意六皇弟与那名女子是骗人的,可是问了有什麽用?他们有没有能力与我又有何关系?听说人在不自觉的同时找寻自己的同类,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谈心是很愉快的事。我发现自己不用读心的能力之後,反而更加的在意别人是否与自己一样。看人的心时我受到他们的影响,不看时又被其他人所迷惑!我不了解为何人世间会这麽的复杂?

想到父皇要帮我册封妃子,我不知道该怎麽拒绝?难道真要我抱著不认识的女子?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世上有多少人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有多少人身边躺的人是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身为太子,我爱娶几位都行。第一个不喜欢,後面还有多少候补的人选等著我挑,不要时扔在一边不理会就行了。就算在我住过的时代,结婚还是很简单…找两位朋友当见证人後,双方签下结婚协议书就完成了!离婚更容易,双方同意、笔一签就离了婚。

我喜观父皇吗?我觉得自己喜欢他?还是我只是一时迷惑?很多人说自己喜欢什麽样的物品,爱吃什麽东西,有什麽嗜好等的事。但…她们怎麽知道自己喜欢?我都是用顺手的东西称为喜欢,放入口里的食物不会让我吐出来的话就是爱吃,嗜好的话完全没有。在宫里不是睡、吃、读书、改奏摺、听大臣话之外就是与父皇喝上一杯。这样也算是喜欢吗?我埋进被子里一个人生著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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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太皇伯派人请我过去一趟。走进房间的同时太皇伯起身行礼「主人。」他开口唤道。

「主…人…」壳尧峥看著我,再了看太皇伯「爷爷…您说的主人就是冷公子!?」他的声音走了调,变得十分怪异。

「请将铁牌交给属下。」太皇伯开口向我要了之前从墙里拿出的铁牌。

分开铁牌,把凹孔的那块交给太皇伯。

「从今日开始壳园全权交给你了。」太皇伯把牌子放到壳尧峥的手中。

「爷爷…」壳尧峥接下後看著我不语。

太皇伯行礼退出房间,留下我与壳尧峥两人。

「冷…主人。您一开始就…」壳尧峥脸色发白的看著我。

「父亲要我来这找的东西就是这个。」伸手指著壳尧峥手上的铁牌。

壳尧峥看著铁牌「主人是在何处找到的?」他复杂的看著我。

走到图像前用我手里拿著的铁牌打开暗格。上次打开时没注意到暗格里有几十个突起,拿过壳尧峥手里的另一半按在上面转动。里面又出现一个小格子,里面放了一封信。我拿出信读了一次後交给壳尧峥,让他也看一看信上写的壳园来源。

壳尧峥颤抖的握著信「您是!」他小心的求证道。

拿出金牌让他看个仔细。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壳尧峥双膝著地。

我从不知道为何要行这种礼,可是我依然照著我学到的做「免礼。」扶起壳尧峥。

「属下需要为您做些什麽?」壳尧峥低头问道。

壳尧峥16岁开始接管壳园,真要我吩咐他怎麽做实在是不太可能「你只需要管理壳园!」我名为壳园的主人实际上什麽事都不相管,壳园的生意壳尧峥自己要想办法。

君王无情 (沉默) 23-47

by 沉默

23

坐在东宫里,我拿着刚收到的信叹气,信中写着“麟国第三位皇帝龙璇晖,原名龙冷觉,十岁时过继给皇后尌灵改名璇晖。一年后,皇后产下一子,太皇命名为龙冷霖。”我无奈的看着这断话,叹了口气。原来皇叔宣王是在父皇过继皇后后才产下的孩子,难怪他一再的想篡位…但是,壳尧峥到底是什么意思,居然寄这种东西给我。

「为何要叹气…」父皇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伸手把信递给父皇。只见他看完了信,皱着眉…

我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园子「壳尧峥把这封信送来的用意,恐怕不单纯…」

父皇走了过来「居然威胁我!胆子挺大的!」他的声音透着怒意。

没见过父皇这么明显的发脾气,我有些吃惊的看着父皇「父皇…」今天父皇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还是…这封信里写的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烟儿…你知道我为何这么容忍霖弟吗?」父皇对着我这么问道。

我摇摇头。我从未想过父皇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皇叔…

「我的生母曾是皇后身边的一位宫女,平时负责打扫皇后的寝宫。某次父皇喝醉酒一时放纵要了母亲一晚,父皇清醒后虽然后悔,但仍然封母亲为美人。或许是从那时开始皇后对母亲心存芥蒂。没人料想得到父皇一夜的放纵居然就让母亲怀了我。等母亲生下我,父皇只是派了几名宫女照护母亲与我,却未曾踏入母亲与我住的院子…」父皇的静静的说着。

「皇爷爷他…」他不在乎您吗?我看着父皇无声的问着…

「等我到太傅那读书,正巧遇上皇后…当时她抓着我的手问了我好多问题。隔了几天,有人送了封信给母亲,母亲看了信后抱着我哭了整晚…」父皇摸摸我的头叹了口气。

「是皇后派人送来的信。」我想我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是。皇后那时还未有一子半女,送信来的目的不用明说大家也明白…从那天起母亲告诉我很多宫里的事情与规矩,她总是叮咛我要好好的读书、习武。每天拿着书本督促我背书,却不曾解释过为什么她要这么做。一年过后,皇后出现在房间里,只听见母亲的房间里传来大声的争吵声,等皇后摔门离开后母亲告诉我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自已。…不知何时开始,母亲时常呕吐…」父皇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伸手按着父皇的嘴巴「父皇。别说了…」我心里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希望父皇说出来…因为…这会让我难过…

「……」父皇伸手抱住我。

等父皇放开我,缓缓的说起后来发生的事「皇后认养我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有喜,她怕被人知道后,会有人下药害她落胎,所以一直隐瞒怀孕的消息。没想到等孩子生了下来后反被人污陷,说皇后私通宫里的侍卫。父皇虽然没做出任何的举动,却把刚出生的皇弟取名龙冷霖。龙是皇家的姓,冷是从我原本的名字中取出一字,霖则表着…零。父皇的意思是皇后生下来的孩子比宫女所生的…还不如。」

……皇家的人难道都这么狠!一位刚出生的婴儿被贴上这种标签,在宫里怎么可能会有好日子可过!我沉痛的闭起眼。

「霖弟从小都是个沉默的孩子,父皇一直到他快满十四岁才让霖弟进太傅院读书。而霖弟则是发疯似的读书认字,只花了半年就把四书五经全读熟了。…父皇在位四十余年共有二十三位皇子,大皇兄比我年长二十余岁,他与几位皇兄耐不住性子想夺权篡位,被父皇发现后全被杀了。后来父皇注意到我与霖弟的存在,他找了个理由把霖弟派出宫,而我则慢慢的爬上今天这个位子。」父皇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走到父皇的身边,帮他倒了杯茶…

「登基后,大臣们希望我马上立后,但我因为母亲的事有些心灰意懒,只将皇后从冷宫中放出,再封她为太后,又让人找回霖弟,封他为宣王。没想到霖弟回来当晚就逼死皇后,而皇后上吊之前留下遗书,要我早点立后…」父皇喝了一口茶。

「……」听到这,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父皇。

「我告诉过你,霖弟想篡位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一开始我放过他,只是这几年来,他越来越过份,让我不得不除掉他…」父皇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看了父皇一眼「父皇您现在不杀…不杀皇叔是不是为了萧国的公主?」父皇把皇叔关在皇宫底下的密室里,对外则说皇叔在篡位失败后自杀身亡!

「嗯…萧国公主不知道被他藏到哪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给萧国一个交代是不行的。」父皇疲累的说着。

伸手在他头上按摩「壳尧峥把委托的酬劳退回还送了那封信…」真是乱七八糟,平宣王叛乱之事,后头的烂摊一件比一件麻烦。

「影门那边没什么出问题吧!」父皇这么问道。

「没有。但是派出去的探子回报说断剑与壳尧峥还有影门的人来往密切。」没想到断剑居然与他们有来往,这是我料想不到的事。

父皇吐了一口气「看来江湖的势力越来越大了!」

「等朝廷上的事情处理完,我想出宫去会一会他们…」总不能老待在宫里,是时候出宫看看这个世界了。

父皇回过头看着我「这事等你满十四再说…」

我点点头。是不差这几年,现在最动要的是处理萧国的事。

「父皇…我想见皇叔。」我低头想了一下,要求父皇。

父皇点点头「晚上从暗道里过来寝宫。我带你去见他…」

「是!」希望能从皇叔那得到萧国公主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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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到院子里透气休息。天刚亮就要早朝,早朝完到太傅那读书,读完书看父皇交给我的奏折,看完奏折又要处理一些事务。有时还要与父皇接见大臣讨论政事…太子难当、皇帝难做!

「参见太子殿下!」院子里的宫女与太监见到我马上低身行礼。

「起来吧!」挥挥手让他们离开。

左闪右躲走在没人的地方,心里非常的无奈…身为太子居然在自己家里还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当上太子后,所有的宫女与太监见到我只会点头哈腰,而且楚寒他们四人也被抓去受训练,成天不见着人影…

回过头看着我现在住的地方,懊恼的抱怨皇叔没事放火烧皇宫干什么,害我现在必须住在这间大的不象话的宫殿里,每天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才能到其他地方。而且为了重建,皇宫里散落着大批的木材,走路拌手绊脚…

「殿下!」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痛苦的回过头,拜托…放过我吧!

只见楚寒带着好几名太监向我走了过来。

「什么事?」我看着楚寒开口问道。

「赵将军送了封急件给殿下。」楚寒呈上一封信。

我接了过来拆开信,舅舅在信里告诉我萧国的兵马聚集在边关不远处,请父皇务必尽快找到萧缘香。舅舅担心萧国会用萧缘香当借口,出兵攻打。收起信,我知道今晚得用非常手段,一定要从皇叔的脑里找出萧缘香的下落。

「去转告青儿,本王今日没什么胃口…」我只想尽快把这些棘手的事情解决掉,现在是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壳尧峥居然在这个时候扯我后腿…给我添麻烦!

「是!」楚寒了解我话里的意思,马上带人离开。

我走到马厩伸手拍拍烈风的头,骑着它在马场里绕了几圈,离开前替烈风刷毛。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帮刷烈风的毛,自然而然就会放松心情。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习惯…

马厩离武场不远,萧然只要看见我,马上就会出现在我面前…才这么想就听见萧然的声音。

「殿下!」萧然单膝跪地。

「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不知道为什么他与楚寒最近老是跪在地上向我请安。

「是!」只见他应了一声站起来。

只见武场那儿,好些武童探头探脑望萧然,八成又扔下手边的事情跑了过来。我有些好笑的询问他「武场的事都忙完了吗?」

「还没。」萧然这么回答。

「好久没去武场了,今日有些时间,想过去看看。」回到宫里半年了,还没见过王均贤他们。伸手招来马夫,让马夫把烈风带回马厩,我往武场走去。

「是!」萧然跟后头恭敬的回话。

我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萧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了。不过!我不喜欢你们这么生疏的与我说话。」其他人就算了,连自己人都这么做的话我会受不了的。

「殿下…」萧然看着我,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回过头,有些不高兴。已经很久没去读楚寒与萧然的心了,一方面是希望自己不要过于依赖读心这种能力,另一方面则是希望自己能够放开心胸,总不能叫我永远孤零零的一辈子。

萧然站在后面紧紧的握着手,看着走在前面的龙云烟…

「萧然…怎么了吗?」回过头看见萧然站在原地不动,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萧然走了过来向我摇摇头「属下没事!」

「不舒服的话,别硬撑。」我看着萧然这么说道。

「属下知道。」萧然恭敬的回答我。

我叹了口气「别这么对我说话了。」怎么说了这么多次,还是这个样子啊?

王均贤走武场走出来「参见太子殿下!」他向我行礼。

「都起来吧!」我出声让他们起来。人往厅里走去…

「王侍卫,你有没有收到舅舅的消息。」坐在大厅里,我出声询问着王均贤。

「最近没有。殿下!发生什么事了吗?」只见王均贤关心的看着我。

看来边关的事还没传回宫里,我还有一些时间「没什么。只是好久没收到舅舅的信了,有些挂心。」

「若微臣得到赵将军的消息,会马上通知殿下!」王均贤对着我这么说道。

「好。那就劳烦了。」站起身子对着王均贤点了一个头,走出大。

出了大厅,萧然迎了上来「要回宫了吗?」

「嗯…」我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我对跟在身后的萧然吩咐道「问问看那些侍卫们,皇叔在宫里的这段时间,有没有送什么人出宫。」说不定有人看见萧国公主被皇叔送出宫。

「是!殿下…是不是萧国已经知道和亲的公主不见的事情。」萧然开口询问。

点点头「八成是知道了…」我不能告诉萧然太多事情,只能告诉他大概的情况。

「要不要让楚寒他们询问宫里的太监、宫女们。」萧然提议道。

让楚寒他们问问其他人也好「你去他们来我房里。」

等楚寒他们来我房里,我开口让他们坐下「坐下吧!」

「殿下…您的脸色不是很好。」竹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小心的问道。

用手撑着额头,看着他们「我也不想对你们隐瞒些什么…你们应该知道萧缘香下落不明的事。再找不到萧缘香,只怕萧国会来找我国麻烦。你们去探听看看宫里有谁知道些什么内幕。」

「是!」四人齐声回答。

「还有宫里可能还有皇叔的人。万事小心!」心里有些无奈。皇叔的人大概都被处理掉了,现在留下来的说不定都是萧国的探子。

「是!殿下。」看着他们离开了书房,我站起来带着整理好的书册,走进暗道往御书房赶去。

等我走近御书房,父皇已经等在那里了…

「父皇…舅舅送信来说萧国已经在边关部署军队了。」我拿出信函交给父皇。

父皇的脸色沉了下来「看来他们的目的是那十二座城池。」

「是不是四十多年前皇爷爷率领军队攻下的那些城池…」林太傅有向我提到那场战争。

父皇点点头「四十多年来萧国一直想讨回那十二座城池。」

都四十多年了,萧国还真不死心…「皇叔是不是答应萧国归还那十二座城池。」要不然萧国怎么可能会帮助皇叔,还送了和亲的公主给父皇。

「霖弟的确答应过萧国。」父皇走在前面说道。

萧国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难怪他们不甘心…

「跟着我!一步也不能错!」父皇在一面石墙边停了下来。

看着父皇打开关着皇叔的暗室,心里有个疑问。当初太皇爷爷为什么在建城时把皇宫设计成这个样子,居然还有关人的暗室!?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霖弟…」父皇对着墙上锁着的人叫道。

皇叔抬起头看了父皇一眼,从喉咙里发出一种沙哑的嘶吼声「……是你…」

「皇叔。」我看着有些变形的皇叔,希望能从他的脑里读出些什么。

皇叔的眼睛转动着,用突出的眼睛盯着我「……连你也来了…」

我看着他小心的读取他的记忆,心里非常的不舒服…「皇叔…你把萧国公主送到宫外,对吧?」

「……」他沉默不语,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走到皇叔的面前看着他「翻遍皇宫还找不到萧国的公主…唯一的可能就是送出宫。」

皇叔听我这么说,脑里转的飞快…

我从皇叔的脑里读出数据,利用那些数据想套出更多东西「我派人清点皇宫里的人时,发现无故失踪的宫女里居然有位产婆…所以我猜想萧缘香可能怀了你的孩子!」

只见他瞪大双眼看着我「……」

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走回父皇身边。

父皇他看着皇叔开口「霖弟…你把萧缘香藏在流水镇。朕应该没猜错吧!」父皇的声音平静无波,我的话还有皇叔的反应让他猜出萧缘香可能的去处。

「…别伤害她…」皇叔终于开了口。他知道父皇一定会到流水镇抓萧缘香回宫。

父皇看着皇叔「我会带她回来见你!」说完这句话,拉着我离开密室。

「没想到萧缘香怀了霖弟的孩子…」离开密室父皇若有所思的说道。

叹了口气…我记得父皇回宫后,要人帮每位宫女与妃子验身。当时父皇说那么做是为了确定她们的清白。我当时就在想若是萧缘香人还在宫里,说不定就会被人发现父皇没碰过她的事…后来清点人数时我注意到产婆无缘无故少了一位…想不到被皇叔送到宫外照护萧缘香…

「明天去流水镇带萧缘香回宫。」父皇牵着我的手这么说道。

「流水镇是什么地方?」不知道父皇怎么会知道皇叔把萧缘香藏在那里。

「当年霖弟离开皇宫,曾经有位好心的大娘收留他…那位大娘现在就住在流水镇。」父皇告诉我这件事。

怪不得皇叔会把萧缘香送到流水镇…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霖弟应该有派人留守在萧缘香身边!」父皇握着我的手肯定的说道。

说的也是!万一萧缘香逃跑回萧国,那就完蛋了!

24

再次见到萧缘香,平坦的小腹看不出来怀有身孕…

「我早就知道你们总有一天会查到这来的。」她站了起来看着我与父皇。

父皇示意一旁的侍卫们离开「霖弟想见妳。」父皇直接告诉萧缘香我们来的另一个目的。

「他还活着!」萧缘香紧紧的抓住裙。

我看着萧缘香,不太明白为何她不把孩子打掉…身为父皇的妃子,却怀了皇叔的儿子!她难到不知道父皇可以利用这一点出兵攻打萧国吗?

父皇点点头「目前还活着。」

「…我跟你去。」萧缘香低下头咬着嘴唇。

感受她心里的挣扎与无助我开了口「…请公主保重身体。」万一动到胎气,对她与孩子都不好。

「妳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父皇一身皇袍坐在这小厅房里真是不搭调。

萧缘香抬起头看着父皇「你根本没碰过我!」

父皇冷冷的看了她了眼「朕不会让外族的女人,怀上朕的骨肉!」

萧缘香笑了出声,眼里写满了不屑与嘲讽「呵呵呵…哈哈…难怪冷霖他赢不过,也争不过你…」

我的心里有些不高兴,父皇的人其实很好,怎么每个人都只看到父皇冷酷的一面。

父皇没说话走出草房,翻身上马后抖动缰绳让马匹快跑…

一开始萧缘香还能跟上我们的速度,没过多久她的脸色开始发白。我连忙骑马到她的旁边,伸手扶住她的腰,一直到我们进了皇城,我才收回手。

进入皇宫,父皇下马让侍卫牵过马…

看着几位宫女小心的扶着萧缘香下马,父皇小声的吩咐我「烟儿!萧缘香就交给你负责了。」

我点点头。等父皇离开之后我招手让太监抬来软轿。出宫前我与父皇商量过萧缘香的事。父皇认为萧缘香怀孕的事不能曝光,所以我打算把萧缘香交给擅长药膳的青儿照护。

等太监抬了软轿过来我看了她一眼「上去!」

萧缘香谨惕的看着我没说话。因为外公与舅舅的事,我知道她从以前就有些忌惮我的存在。

我让太监把她抬到东宫后伤脑筋的看着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她的住宿!萧缘香是父皇的妃子,怎么可以住在身为太子的我这边…我现在才发现父皇怎么丢了个大麻烦给我…

「殿下唤奴婢来有什么吩咐。」青儿走进来恭敬的问道。

我走到青儿的身边小声的说「青儿妳准备一些吃的东西,顺便叫竹儿去请钟老过来一趟。」

「是!」青儿答了一声。

原先伺候萧缘香的宫女里有几位已经被萧国收买了不能再用,我考虑了很久,打算把她与其他人隔离开来。我了萧缘香一眼「跟上…」萧缘香慢慢的站了起来小步跟在我的背后。

「妳就住在这里,平时…别出去,萧国派来的杀手正等着妳回宫!」不是我想吓她,和亲的公主居然怀了别人的孩子,传了出去不只父皇颜面尽失,萧国也不会好过的。

「我明白…」萧缘香认命的回答。

这女人不是很泼辣吗?当初有胆带葵花锦蛇进宫,现在变得这么女人…有些不习惯。

外面传来竹儿的声音…「殿下。老太医来了…」竹儿站在书房外等我叫她们进来。

「进来。」太皇叔来了就好。看萧缘香的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动了胎气。

我向太皇叔使眼色「钟老。萧公主可能动到胎气,你帮她看一下。」萧缘香肚里的孩子,要等她与皇叔见过面才知道。

在太皇叔帮萧缘香把脉时,我走到竹儿身边低声嘱咐「妳去母妃那拿些宽松的衣服来,顺便告诉母后小心她身边的人,小心让人下毒。」

竹儿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殿下!萧公主有些虚弱,需要调养身子。」太皇叔放下萧缘香的手,走过来向我报告。

我微微一笑,压低声音对太皇叔说「孩子一定要保住,拜托您了。」

太皇叔点头「微臣知道了。」

等太皇叔离开后,萧缘香不安的看着我,害怕肚里的孩子有什么损伤。

我虽然知道她非常的不安,但又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只好先不理她,动手收拾书房里的东西。这间书房里,我平时很少使用,一下子就整理好了。只是整理完书我就开始后悔…没事动作这么快做什么,现在跟萧缘香大眼瞪小眼有够尴尬!

好在青儿的脚步声很快的传了过来,我马上站起来打开门…

「殿下!奴婢煮了些鳗鱼粥。」青儿放下粥对我这么说道。

我赞许的点点头,看着坐在床上的萧缘香「吃些粥吧…」骑了一天的马她还能这么镇静已经算是不错了。

萧缘香点点头站起来走到书桌前的坐下,拿起汤匙尝了一口粥「…好吃。」她称赞着。

「公主喜欢就好」青儿打开另外几个碗,里面放着一些小菜。

竹儿这时拿了一个布包走了进来「殿下!琴姊找了几件衣服还有鞋子让奴婢带回来。」

「等一下让萧公主换上衣服,不合身的话改一下。」看了一眼竹儿拿来的衣服,全都是些绵质的衣服。

「是!」竹儿拿着衣服放到床上。

「钟老会送药过来,妳们俩在这陪着萧公主。」我拿起书本走了出去。

离开书房,我让人找了王均贤过来,要他派几名信的过的侍卫守在书房外后,才走回寝室批改奏折…

=================================

晚上父皇来找我,见我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安排她?」

放下手里的书本我转头看着父皇「我让她住在前殿的书房里,跟母后要了一些衣服给她穿,也让太皇叔帮她抓了几副药安胎。现在王侍卫找了几名侍卫守在书房外。」

父皇点头「信已经派人送到萧国了,再过几天应该就会有响应。」

整理桌子上的奏折放到竹篮里「父皇打算让萧公主与皇叔见面吗?」萧缘香的样子与皇叔昨天的表现,有些不忍心让她们俩不见面。

「何必,她们俩见面也改变不了现在的情况!」父皇对我这么说。

我拿着夜明珠走到床边坐下「…皇叔“已死”,萧缘香怀了皇叔的孩子,就算是送回萧国,萧国也不会要她这位公主。」现在只有我、父皇还有萧缘香知道皇叔还没死的事。

「烟儿…你到底想说什么?」父皇坐了下来看着我。

我靠着父皇「萧缘香肚里的孩子,父皇打算怎么做…」父皇也真是的,把人接回来丢给我,也不说清楚他的想法,让我一个人胡思乱想…

父皇伸手搂着我的肩膀「等萧国送来回复后再说,我想知道萧国打算怎么处置萧缘香。」

萧国若是不回复,我们也拿萧国没办法,除非找机会出兵「我知道了。舅舅有送急件来吗?」舅舅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赵卿派人送奏折。明日吕卿也会在早朝提出兵之事…就等萧国的探子回报我国出兵的打算。」父皇不是很在意的回答。

看来父皇轻松的模样,我很想告诉他,如果把六皇弟找回来,我是不是就能不当太子了。现在事情好多,烦都烦死了!

25

我从来没这么想念过电话…在等待萧国回信的期间,突然想起以前有事一通电话马上就能联络到人。

现在,书信一来一往最快也要十天半个月,父皇送到萧国的信,足足让我等了二个月。

站在大殿上,我听着那些文武百官你一言我一语争论着要不要送萧缘香回萧国时,我的脑里的全是书房里挺着大肚子的萧缘香。

半个月前太皇叔告诉我萧缘香肚子里怀的是女孩。现在孩子都五个月大了,是时候让皇叔与她们母女见面了。接萧缘香回宫没多久,皇叔曾要求与萧缘香见面。我告诉皇叔要带萧缘香来就必须对身怀六甲的她下迷香,到时可能有落胎的危险。皇叔听我这么说马上放弃要见面的想法…

我觉得皇叔算是一位很好的丈夫,至少现在的他是真心关心萧缘香,只是…这份感情能够维持多久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怎么说?」我的目光与坐在龙椅上的父皇对了上。大殿上安静了下来…

「父皇。和亲的公主是萧国三皇子送来的,何不让萧缘香写封信给三皇子,让他处理这件事。」我一直在想当初是萧国三皇子送道萧缘香来麟国和亲的目的是为了偷配兵图与军令,若是皇叔知道她跟本不是想帮助他篡位后会不会这么关心她。

「王卿!你负责把信送到萧国去。」父皇对着促成和亲之事的王丞相这么说道。

「…微臣遵旨!」看着王丞相连忙接旨。

我看着王丞相,知道他打算藉由这次送信,留在萧国不回来了。他以为只要留在萧国自己就能保命,却不知道父皇回宫时放过这些大臣的用意,父皇一直在等大臣们放下戒心,落出马脚之后一次查清皇叔残留在朝廷里的余党,所以回宫后只处理宫中的妃子。现在要秋后算账了,还有人不怕死!

等早朝结束后,我马上回书房找萧缘香「写封信送给萧国三皇子。」在她房里的竹儿连忙站起来准备纸笔。

萧缘香不解的看着我「写信给皇兄…为什么?」

我冷冷的提醒她「妳会不知道为什么吗?送来的和亲公主与叛乱的王爷有染,还怀有身孕…」这女人不会傻了吧!

萧缘香瞪大眼睛看着我「…父皇他们…」她有些错愕的开口。

「妳说呢?」看了她一眼后又道「皇叔应该不知道妳来的目的是为了配兵图与军令吧!」我不知道萧缘香是怎么告诉皇叔的她来麟国的原因,但她应该没告诉皇叔实话。

萧缘香沉默了很久「……我没告诉他…皇兄让我来为的是什么…」她的内心在挣扎,嫁给父王的那天晚上她喝醉以为自己与父皇圆了房,一觉醒来得知父皇早就离开还到别的妃子那过夜,她被忿怒冲昏了头,问出是哪位妃子后仗着自已身为公主的身份,气冲冲的找了上去,最后得到的…只有屈辱。那之后萧缘香每日待在桂园等待父皇,忍受着所有人的嘲笑…一直到皇叔进宫,萧缘香才发现…原来父皇根本没碰过她…

心里对萧缘香有同情,也有愤怒,我命令道「信妳是非写不可!」如果不是她,事情怎么会拖了这么久。我摇摇头,吩咐竹儿盯着萧缘香写信…

等我再次回到书房,竹儿把萧缘香写好的信呈上来给我,接过信看了一遍。我拿着信走到御书房把信交给父皇…

父皇看完信点头「今晚让她们见面…」

我点点头。终于要让她们见面了!

=================================

晚上,抱着昏迷的萧缘香,我在心里碎碎念…这女人发福不少,有点重!好不容易走到关皇叔的密室里,我把她放在地上,伸手拍打她的脸…萧缘香张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这个地方,

「霖弟!人我带来了,你们只有一个时辰!」父皇对皇叔这么说道。

我跟在父皇的身后离开密室…

「父皇…」站在暗道里看着父皇的侧脸开口唤道。

父皇看着我「若是你…你会选择杀还是放他们走…」

「也许…是杀!」叛乱的兄弟、敌国的公主、不该出生的孩子…放他们走不知道会惹出多少麻烦!杀…不是唯一的选择,却是最能让人放心的方便。

父皇摸摸我的头「没错!是杀!问题是该怎么杀…」他的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想,麟国最大的外患是其他虎视眈眈的国家!」早朝上的臣们讨论粮草的问题时,我总觉得最可怕的不是萧国而是其他不吭声的邻国,萧国与我国争斗的同时别人正偷偷的进攻着。

父皇点头「萧缘香不清楚她牵扯的不止是两国之争,还有目前互相牵制不动的情势。壳尧峥在各国之间取利,买卖消息与物资,若是能收为已用对麟国利大于弊!」暗道里父皇的声音低沉的回响着。

「这就是壳尧峥宁愿要我们给他十年的水票,而不愿收下那些礼金的原因?」说的也是!有了水票,想赚多少钱都可以。

「是啊!奸商一个!」父皇的嘴角勾起。

「若是我们鼓励通商,让其他商人与壳尧峥争斗削弱他的势力?」过去学的市场经济学总算能派上用场,我开心的想着。

「也好!入春后说不定又有水患,到时会需要大量的物资。」父皇同意我的想法。

两人在暗道里谈了很多朝中的大事小事,一个时辰后父皇与我重新走进里面。我很好奇在这段时间内皇叔与萧缘香底谈了什么…

走进密室,父皇对我打暗号,我走向萧缘香用浸过药水的手帕迷昏她。

等萧缘香陷入昏迷,父皇向我点头「走吧!」

正要踏出密室时皇叔扯动铁链「……皇…上…无论我们夫妻怎么样都可以,放过我的女儿…」他紧闭眼睛哑着嗓子对父皇说。

「……」父皇看着皇叔没说话。

我知道父皇一定非常得惊讶。因为皇叔从未称呼过父皇为皇上,现在这么说是对父皇的臣服,还是另有打算…

皇叔转头看着我「殿下…缘香就拜托你了…」

抱着昏迷的萧缘香我苦笑着。拜托我…皇叔是不是搞错对象了,我照护她是因为父皇的吩咐,他该拜托的人是父皇吧!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烟儿…你先回去!」父皇拍拍我的背,要我先带萧缘香回书房。

我点点头。迈开步伐,抱着人离开密室。

我把萧缘香放在书房的地板上,一刻也不多留,马上就从暗门离开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我长长的吐了口气。

「楚寒、萧然!」朗声叫唤他们。

门外传来脚步声「殿下!」楚寒与萧然走了进来。

「去找青儿还有竹儿过来。还有,别让萧缘香离开书房!」我这么吩咐道。

「是!」楚寒快步离开,往书房走去。

等青儿与竹儿来之后,我深吸一口气「不管萧缘香说了什么,就算要挟自杀也不能让她离开书房。还有我不想见她!妳们明白吗?」我对她们这么说道。我在害怕!我居然害怕面对萧缘香…或许…或许我害怕的是利用萧缘香的皇叔!

26

俗话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用不了多久萧国的三皇子就回信给我,在心里叹着气,无奈的走向书房找萧缘香。

「妳自己看。」把信丢给萧缘香,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的反应。

萧缘香看完信含着泪看着我「皇兄果然已经不管我的死活了…」

我没说话,读着萧缘香的心思,她的心里只有浓浓的悲伤与身为皇家子孙的认命!我若是她,也许会像从前逃出实验室一样,义无反顾的离开。

「身为女子,在皇家只是一项能拉拢臣子的礼物,就算留在萧国,终究会被父皇或是皇兄当成拉拢人心的筹码。皇兄送到麟国前曾告诉我,只要拿的到配兵图与军令,回萧国后不会逼我嫁给其他大臣…」萧缘香握着信无助的说道。

我端着茶杯喝了口茶,用茶挡住萧缘香的脸。她怎么从没想过,就算她真的能回去萧国,以后也不会有人想娶她,自然也不会有人逼她嫁人。

「殿下…我知道自己罪不可赦,但是,能不能放过我的孩子…」萧缘香对我哀求着。

我看着萧缘香「萧公主太抬举我了,本王是做不了主的。」她把我当成什么了!就算父皇对我再好,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答应她。

萧缘香看着我,肯定的说道「不!太子殿下!就凭皇上离宫前还不忘带上殿下,缘香就能明白殿下对皇上来说是特别的!」

我打断萧缘香的话「妳到底想说什么?」

萧缘香盯着我「外人以为殿下是因为当时不在宫中才逃过一劫。没人知道事情并非他们所想的一样。冷霖进宫那天我打算挟持殿下趁乱离开皇宫,只要抓到您,就算没有军令也能威胁赵将军退兵…当时我站在房门口听见皇上紧张的叫醒殿下。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皇上只带走殿下!」她的眼睛不放过我任何的表情。

原来被她发现了啊!我不是很在意萧缘香的话「那又如何?」

「殿下可以不在乎,但是,若是缘香的兄长知道了…」萧缘香慢慢的吐出这句话。

我向她摇摇手「妳省省吧!不会有人相信妳说的话。」父皇在有外人的地方对我还是不冷不热。要不然父皇的妃子怎么会拼命进补,巴不得尽快怀孕生下皇子,将我扯下太子的位子。

萧缘香顿了一下又开口「…殿下可曾想过,您对皇上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

什么样的存在?萧缘香会不会想太多了「自然是血亲与臣子。」要不然还会是什么?我感到有些好笑。

「殿下还不懂吗?皇上对殿下非常的特别,已经超出君臣与父子的关系。」萧缘香急忙的说道。

我没说什么站了起来「随便妳怎么想。」

当我要离开书房的同时,身后的萧缘香又问了我一个问题…

「对殿下而言皇上是什么样的存在?您对皇上…不像一般的父子…」萧缘香看着我。

我回过头「挑拨离间这一招对我不管用!」她说的没错,我对父皇并没有父子之情…

萧缘香见我有继续谈的意思,连忙把她与皇叔讨论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缘香只是想告诉殿下!皇上把我交给殿下,显示了皇上对殿下除了宠爱之外还有信任。何况皇上还让殿下知道冷霖被关在哪里。冷霖告诉我,他被关着的地方绝对不是皇宫里任何地上。而萧国的探子也从未回报过麟国的皇宫里有过类似的牢房或是暗室。皇上连这些都愿意让您知道…那」

我打断她的话「皇叔若是知道宫里所有的地方,那父皇岂不是危险了!」这两人凑在一起果然没好事,我暗自心想。

「殿下说的都没错!但是冷霖放火烧皇宫时从找出来的暗道中也从未发现类似的地方…」萧缘香持续的说着。

皇叔居然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真是可怕!而且为了找到暗道还不惜放火烧掉宫殿…我有些心惊的想。

「…殿下!只要您能答应我,好好照顾我与冷霖的女儿,我可以向您保证,绝对不会透露任何消息给皇兄的。」萧缘香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这么说道。

我看着萧缘香,读完她心中的想法后在心里苦笑…原来皇叔告诉萧缘香,只要她能说动我,自然就能改变父皇的决定。皇叔是哪来的自信?怎么会以为父皇一定会听从我的建议,而且萧缘香居然当真了,还敢用这个借口威胁我。实在无法理解她们俩人想做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拿出一颗药丸想弹进萧缘香的嘴里,考虑了一下…还是别打掉她肚里的孩子,再等一阵子…收回药,我离开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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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御书房。看父皇专心的批阅奏折,我静静的坐到一旁。御书房里,堆着一迭一迭的奏折,没多久父皇收笔放下奏折。

「父皇…」我开口叫唤父皇。

父皇抬头关心的问「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脸色发白!看来萧缘香的话还是让我所动摇。我开口向父皇要求「我想见皇叔…」我想知道皇叔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父皇看着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想问皇叔到底告诉萧缘香什么?」还有皇叔之前说过的预言到底是什么?

「萧缘香也威胁你!」父皇起眼睛。

我点点头。看来她们这对夫妻分开来威胁我们,只是,不知道皇叔是用什么条件威胁父皇?

父皇放好桌上的奏折,带着我走到关着皇叔的密室。进了密室父皇用手拉起皇叔的头…

「龙冷霖!你与萧缘香到底在搞什么!」父皇愤怒的对着皇叔说道。

「…哈哈哈…想不到皇兄…也有惊慌失措的时候!…哈哈…」皇叔的笑声如鬼魅一般在密室里回响着。

看父皇这么生气,我也顾不得什么,走向前托起皇叔的头,看着皇叔的眼睛,仔细的读取他的心思

「嘿…皇侄…缘香告诉你了对吧!嘿嘿嘿…」皇叔眼神散乱的看着我。

「为何要萧缘香威胁我?照不照顾妳们的孩子有这么重要吗?」虽然感到有点不舒服,我还是开口询问皇叔威胁我的用意是什么?

皇叔开始呵呵的笑「…呵…皇侄…嘿…你怎么不问问你父皇…」

我转过头看着父皇发青的脸,这时手上传来一股恶心的触感。皇叔居然伸出舌头,舔舐着我的手腕,连忙放开托住他下巴的手…好想吐!

「你在干什么!」父皇火大的对着皇叔吼!

皇叔邪笑的看着父皇「…你说呢?皇兄…皇侄相当美味…嘿嘿…可惜…嘿嘿嘿…你…」皇叔舔舔嘴唇…

看见皇叔的动作我忍不住反胃,推开门跑了出去…

「烟儿!」父皇跟着我跑了出来。

「我要回去了。」有够恶心的,上次来皇叔还好好的,怎么这次变成这个样子。

「先回御书房。」父皇见我脸色发白的样子,连忙关上暗门拉着我跑回御书房。

一回到御书房,我冲向水盆搓洗被皇叔舔过的地方,洗完手,又是一阵反胃,扶着盆子大吐特吐…

父皇拍着我的背「没事吧!」他唤进门外站着的太监要他们收拾。

「……我要洗澡…」只觉得手上还残留着那种黏黏的感觉,说完我忍不住干呕。

父皇拉着我走到寝宫命人准备热水,等热水准备妥当,他让我一个人到细纱做成的帘子后面…坐在澡盆里,我猛搓着手腕一直到手变的有些红肿,才觉得那种恶心的感觉减少许多。爬出澡盆,走向另一盆干净的热水,泡在里面长长的叹口气…

「烟儿…」父皇的声音从纱帘外传来。

我回头看见父皇掀开纱帘,手里还拿着衣服「衣服放在这…」他把衣服放在澡盆旁边。

我抓过毛巾,爬出澡盆。父皇等我穿好衣服后唤人,抬了另一盆水「先去吃点东西,等一下我们谈谈。」父皇招来太监,帮他脱衣。

总管公公见我走出来连忙让人端来一碗面「请殿下尝些东西,胃会舒服点。」听他这么说我这才想到,我刚才在御书房里呕吐的事,不用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了。

唉…好不容易才摆脱病恹恹的五皇子这个封号,现在…算了!不想了。无奈的拿起筷子,夹了一点面咬了一口。

吃过东西后,胃果然舒服一点。父皇走了出来示意我跟着他走里内室「王福!吩咐下去,朕今晚不见任何人,别让人打扰!」父皇回头对总管这么说道。

「是奴才遵命!」总管恭敬的说道。

关上门父皇皱眉「萧缘香到底告诉你什么?」

我把她告诉的我话一字不漏的告诉父皇,等我说完了父皇摸摸我的头「不用担心…她不会有机会把这些话传出宫。」父皇隐隐约约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我有些不解。难道皇叔告诉父皇的事情与萧缘香说的并不相同。

「父皇。皇叔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刚才要这么做…」皇叔好像在暗示父皇什么东西一样,当时我只觉得恶心,根本没有心思读取他的想法。

「……」父皇沉默了很久「…不管霖弟说什么,那些都不是问题…」

见父皇不想告诉我,我只好点点头,并没有追根究底的问下去。

「今晚留在这里,明天一起上早朝。」父皇拍拍我的手,这么说道。

躺在父皇的身边,我思考着萧缘香对我说的话,皇叔对父皇的态度怎么会这么奇怪…两者之中有什么关连没被我注意到的?

「睡吧…别想太多。」父皇翻过身子看着我。

我点点头闭上眼睛…可能是我庸人自扰…

27

四年后…

「皇兄…」刚从太傅院出来就看见身穿粉色衣裳的小女孩向我跑来,她的身后还跟了几位气喘虚虚的宫女。

「琳妹!」我伸手摸摸小女孩的头。

后面跟上来的宫女见到我连忙行礼「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平身。」挥手要她们起来。

小女孩拉着我的衣服「皇兄,宫里送来一只会说话的八哥,你带我去看好不好。」

「傍晚再带妳去好吗?」弯腰轻点她的鼻尖。

小女孩不依的摇头「现在好不好…」

「父皇正在御书房等我。若是等不及的话,让琴她们带妳去看。」向琴点头让她牵过嘟着嘴的女孩。

一旁的宫女哄着她「琳公主!让奴婢带公主去看八哥,殿下还有重要的事情。」

「好吧!」小女孩妥协的点头。让宫女牵着她离开。只是离开前,几位妙龄的宫女还不忘转过身来行礼。

看着琳妹的身影,我想起当年在萧缘香生完孩子后,她与皇叔服毒自杀留下两份遗嘱。父皇把她们俩人的骨灰偷偷葬到皇家的墓园里。父皇还命人整理萧缘香的贴身物品,连同遗嘱一起送回萧国。我留下萧缘香的玉镯,瞒着父皇把皇叔的金牌、萧缘香的玉镯子与另一份遗嘱收起来藏好。没人知道皇叔与萧缘香的女儿,就是现在的公主龙萧琳。其他人只知道现在母后抚养的公主,是宫外的民女所生。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萧然出声叫唤我。

我回过神看着萧然「无事。」看着他有些担心的样子,笑着告诉他。我侧过头问身旁的楚寒「今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楚寒马上回答「几位大臣会与殿下商量今年秋收的事宜…」

楚寒每天跟在我身旁帮我整理行程与重要的事情。萧然随身守在我的身边,晚上与宫里的侍卫们巡视皇宫。

走到御书房外,我对着身后的两人说「你们下去吧!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等他们离开后,踏入安静的书房内…

总管公公站在父皇身边磨墨,我倾身向父皇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父皇挥手让总管下去后,开口叫我过去「过来看看这篇文章…」

「这是今年殿试的文章?」接过父皇手中的纸阅读着。

父皇点点头「今年有不少好人才,郑卿下不了决定,送上来几篇文章。」

殿试的题目都是一些乏味的东西,想不到今年有几篇不错的「想不到郑大人也有这么烦恼的时候。」笑着对父皇说道。

「是啊!郑卿苦着脸捧着这几张试卷,告诉我他不知道该选谁当状元时的样子真是有趣。」父皇拿着郑大人送上来的册子开心的说道。

我伸手拿过父皇手里的名册,上面只剩下前五名还未填写「郑大人若是听到父皇这么说他,一定会垮着脸跑来向我抱怨。」

「应该会吧!听王均贤说那些大臣现在没事尽往太子殿跑。」父皇拿起试卷说道。

我轻笑着「他们太夸张了。」父皇发火时,每个人都往这里避难,把我当挡箭牌。

「不过…难怪郑卿不敢下决定,这五个人之中,两位是左右丞相的学生,一位是薛家的子弟,另一位是首富的次子,再来是监国的侄子。」父皇看着那些人的名字这么说道。

的确是烫手山芋!低头笑了笑「这五人的能力与才学只怕相差不远,父皇打算接见他们吗?」郑大人未免也太没胆了,居然把决定权还给父皇。希望父皇不要把这份苦差事,转丢给我!

「我要郑卿招他们进宫,明日早朝在大殿上接见他们。你顺便挑选一位合适的人,明年与你一同出宫巡察。」父皇靠在椅子上说道。

我点点头。明年春天我就要出宫,名义上是微服出巡,实际上是去查探江湖上势力到底扩张到什么程度。

「萧然虽然武功卓越,但他长年待在宫里,对江湖上的事并不熟悉,你还是在武试中挑几个人出宫时带上。」父皇这么说道。

「我会留意的。」萧然是单纯了一些,他不像楚寒那么小心。我的确应该多带一些人懂得人情世故的人才对。

「断剑仍然在寻找你,你打算见他吗?」父皇看着我好笑的问道。

断剑还真不死心「就算见到他,断剑也不见得认得出我!父皇我出宫后能卸下易容吗?」我与父皇一样,在宫里一直都是易容,连楚寒他们也不知道我真正的长相。

「随你。怎么了?」父皇看我这么犹豫,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慢慢的回答「说不定会遇上那名刺客!」都过这么多年轩辕皓应该太记得我的样子,但是…万一被认出来的话,麻烦可大了。

父皇考虑了一会儿「…应该不至于。」

希望如此!真遇上了,死不承认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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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青儿端着早膳走进房里…

「帮我拉一下衣摆…」感觉身上穿的衣服有些不顺,出声要求着。

「是!」竹儿走了过来,拉直衣摆。

我穿着新做好的秋衣,动了动身子「竹儿。这里不是很顺,晚一点帮我改一下!」

「是!」竹儿提笔记下我刚才说的地方。

「妳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竹儿!」我身上的衣服全是竹儿做的,她一个人就能搞定全部的服装。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竹儿眉开眼笑的说道。

楚寒看看时辰「请殿下用早膳!」

听到他的提醒,我坐在桌前快速吃完早饭,接过青儿手上的毛巾擦擦嘴「青儿。今晚我可能会留在父皇那里。」

「奴婢知道了!」青儿点头回答。

起身走往大殿走去…远远的就看见郑大人对好几位身穿布衣的男子说话。他们大概就是那五位棘手人选,我站在树丛后面打量那些人…

「楚寒、萧然你们留在这里,记下那几位男子的言行举止。」原本想上前攀谈,想了一下觉得先回避他们会比较好。

「是!」楚寒拿出纸笔与萧然站在树丛后没继续跟在我身后。

绕过树丛走了出去,大臣们见到我连忙向我行礼。

郑大人恭敬的向我报告「殿下!那几位就是今年殿试最后的人选。」

我停下脚步看着那五名男子「父皇曾向本王提过,今年有好几名人才。」收回视线我继续往前走,郑大人跟在我的身边。

「说来汗颜!微臣无法挑出最好的人选。」郑大人小声的说道。

是没胆吧!「哪的话。父皇对那些文章赞不绝口!」这个人滑头的很,把最后决定留给父皇,谁也不想得罪。

大厅里文武百官见我走了进来,连忙站直身子,郑大人也站到他的位子上,我直直走向前站在最前面,等重要的政事处理完后,父皇要郑大人带人上来,还问他们许多问题,我则站在一旁审视着他们…

早朝后父皇招我进入书房内「你觉得如何?」

「平分秋色!」乍看之下,看不出哪位特别出色。

父皇拍拍我「你去听听林枢棋怎么说,晚一点再叫郑卿带他们上来。」

我点点头退了出去。看见等在门外的楚寒与萧然「如何?」开口询问他们。

他们俩人对看一点「殿下。其他四人似乎在排挤首富的次子。」

「是首富的次子对吧!」刚才在朝上就见他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不会表现自己。

「是!」萧然这么告诉我。

「殿下。其他人虽然相识,但彼此看不顺眼。」楚寒也跟着说道。

我笑了笑「果然如此…」我想我大概知道自己该挑选的是谁了。

28

听林太傅念了两个多时辰的经,我头昏脑胀的离开太傅院…我依父皇的指示问太傅的意见,谁知道太傅双眼发光拉了一把椅子就开始分析每个人的背景、家庭、朋友等…顺便还批评他们殿试的文章。平时看他改我的文章也没这么认真过,现在居然能把每一句都加上评语,太傅真的是太过份了!

站在太傅院门口我敲敲发昏的头,楚寒马上跑过来担心的看着我。

我马上开口解释「被太傅念的头昏…」我现在最怕的就是楚寒跑去找太皇叔来,到时一定又会弄得人仰马翻,闹的整个皇宫都知道!

楚寒点点头「殿下!军部的大人都在等您。」

我甩甩头「是为了下个月武试的事吧!」刚才父皇有提过。

「吕统领希望我能去帮他忙,可以吗?殿下!」萧然问道。

「你去看看也好,那些人以后会是你以后的同僚。等会儿留下来一起听那些大臣还有将领是怎么安排事宜。」萧然不可能一辈子都当我的护卫,终有一天要进入官场,要不就送他去边疆。

「是!」萧然答道。

走到太子殿外我想起一件事「去问一下王公公,看看父皇什么时候要接见那些殿试的人。」对楚寒吩咐过后,走进大听里的正位坐下,而萧然则站在我的右后方…

几位将军看了萧然一眼「殿下!这是武试最终的人选名单。」

我接过来翻看着「辛苦了!有什么提案吗?」感觉那些大臣对萧然出现在大厅之事不觉得反感,我松了口气。

「是!微臣与几位参将考虑用擂台战的方法。殿下觉得如何?」吕墨辰环视大厅里的大臣们这么说道。

翻到最后几页我停了下来「今年为何突然改变形式?」以往都是以马术、射箭等项目挑选,今年多加了擂台恐怕又是因为自己人内斗!

「能到最终试验的人自然武艺高超,为了避免武试如殿试一般出现难以抉择的问题,为了公平起见,只好多加擂台战。」坐在一旁的邱将军站起来对我说道。今年他的侄子也进入最后的阶段,他很担心武试出现不公平的情况!

「…这到是个好方法。不过,离武试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来的及准备吗?」我开口问道。坐在大厅里的大臣们里大多数的人都有亲戚或是认识的人参加武试,万一弄个不好,官场上的平衡会出现问题,到时权力瓜分又会有所改变了。

「只要多派些人手,就能赶得及搭建擂台!」与邱将军同门的陈参将站起来答话。

我点点头「既然诸位都同意!吕卿,把奏章送到父皇那里,本王会向父皇禀报这件事的!」父皇应该不会反对,反正大臣们的斗争对他而言是很平常的事。

「麻烦殿下!」吕墨辰与其他禁卫军的将领们站了起来。

挥手让他们离开之后萧然忍不住开口「武场已经忙翻天了,现在又要多加这项!?」他不满的抱怨着。

「呵!武试的会场是在皇宫外的猎场,宫里的武童们都被抓去帮忙了吧?」上面的人耍花样,底下做事的是这些可怜的武童与士兵。

萧然附和着「阿九他们全被叫去帮忙了。」

「你明天去找吕统领,跟在他身边多学些官场上做事的方法,还有别多话!省的惹人闲话!」萧然一个肠子通到底的个性,万一招惹上麻烦不好解决。

「是!」萧然点头答应。

楚寒走了进来「殿下!皇上请您到御书房。几位大臣与殿试的考生们在御书房等您。」

「我这就过去。」叫上楚寒我走在石砖上,心里想着那些相关的人等都挤到父皇身前,大概是希望自己的后辈能得到父皇的青睐,顺便看看能不能搧搧风改变父皇的想法。他们大概不知道,父皇早就有打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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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通报过后我走进书房,看见里面站着的大臣们,心里叹了口气…还真是壁垒分明啊!不同派系的人站在书房的不同位置。

我走到父皇面前正想行礼「不用了!刚才听人说你几位将军找你商讨武试的事。武试的事不是早就决定好了!找你干嘛?」父皇示意我坐在他的身边。

我坐到父皇身旁的椅子上「几位将军们希望能在最终试加上擂台战。」拿出武试的入选名单交给父皇。只见书房里的大臣们拉长耳朵…

父皇看着名单上的人「你怎么看这件事!」

「应该可行!」所有将军武官一起上奏,奏折上写的冠冕堂皇,想反对也不行。

父皇点点头「奏折何时会呈上来?」

「今晚就会送上来了。」前面几位男子好奇的看着我,我撇了他们一眼。

「嗯!」父皇放下名单,重新看向书房里跪着的人「刚才谈过治国之道!朕想知道各位为何想入朝为官?」

真是通俗的问题!心里忍不住这么念到!而那些殿生脑里浮现的答案更是庸俗,不外乎权力、金钱、受父亲教导等话…除了一个人,麟国首富的次子!

“因为我很奸诈,可惜不会理财,只好从政!”这段话除了我差点让我昏倒之外,还让我了解,绝对不能让这个人掌管国家财政!我心惊的想。

等他们都说完自己的违心之论,已快午膳了。父皇招来总管公公准备午膳,留所有人一起用膳。

吃饭后父皇对着我说「朕有事要与郑卿谈,你带他们在宫里逛逛。」

只见一旁站着的大臣听见父皇的话,对着那几名男子猛眨眼…

忍着笑看着父皇的眼睛「儿臣知道了!」父皇是故意的!

现在那些大臣现在后悔的半死,早知道就先向我打招呼、套交情,现在他们着急的看着自家人,想提醒他们又不敢出声,拼命打暗号。

我向父皇行礼后,对着五名男子伸手「请。」让他们跟在我的身后走出偏殿。走出偏殿我马上深吸一口气免得自己笑出声。

到了御花园,我对着楚寒吩咐道「准备茶水到御花园来。」

楚寒一离开,身后的蓝衣男子马上就开口向我「草民纪燕鸥。久闻殿下才学!」旁站的几名男子瞪视他,心里懊恼被他抢先一步。

「监国大人的侄子就是你?」想不到那个被父皇一瞪就只会不停念着“微臣惶恐”的监国大人,有位比他勇敢的侄子。

「正是草民。」纪燕鸥答道。

一旁的男子纷纷向我问安「草民林季化!见过太子殿下!」「草民杨书榆…」「草民李见过殿下!」「草民薛仲游…」

让他们都站起身子,我有些坏心的对着李这么说「李公子出身商家,对于财政方面想必有所研究。」

李不动声色「殿下!草民很少碰触这方面的事务,家里的产业都交给长兄负责。」他的心里非常尴尬。我看着李面不改色的样子,凉凉的说「是吗?真是可惜…」

「都跟上来。」转过身子往花园深处走去,一路上听着身旁的男子们评论着宫里的景观。走到湖边,楚寒与几位公公提着篮子等在亭子边。

一整个下午我坐在椅子上,听那几位一心求好的男子们高谈阔论,只有李并不搭腔,一个人抱着茶杯猛喝茶。傍晚时分,花园里只剩下李一个人还没走,他还等着郑大人来带他走。

看着李站在亭子里进退不是的样子,我走到他的面前抬头看着比我高大的李「李公子为何入朝为官?」先前他告诉父皇,他是为了光宗耀祖,现在四下无人,会有什么不同的说法吗?我好奇的看着他…

「草民…」他吐出两个字过后,低头呆呆的看着我。

「为什么?」他傻住了耶~

「因为…草民不擅经商…」他与我对视着。

「所以只好入朝为官。」我引诱的说道。

「是…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回过神错愕的辩答。

我微微一笑「原来如此…本王知道李公子的意思了。」

李手足无措的看着我…

招来一位小太监「送李公子到郑大人哪儿。」我回头看了李一眼。今天就先放过他,想玩,以后有的是机会!

等李一离开,父皇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烟儿…」

回头看见父皇站在湖边,走过去拉着他的手「父皇!」

「你刚在做什么?」父皇低头问我。

恶作剧被抓到了!「问李公子入朝为官是为了什么?他好像是因为不懂得经商管帐,才参加殿试的。」我只是想玩一下嘛…

「是吗?我打算点左丞相的学生林季化为状元、纪燕鸥为榜眼、李为探花。其他人就随便郑卿排了。」父皇握着我的手,拉着我走回书房。

我没说话跟着父皇走进书房里,看着他拿起笔在黄澄澄的绢布上填入那些人的名字。

「王福!去把郑荣国给朕叫来!」父皇朗声说道。

「是!」门外传来总管公公的答话声。

没过多久郑大人走了进来「微臣参见皇上、太子殿下!」

「郑卿诏书你拿下去,剩下的你自己选。」父皇把诏书交给我拿过去给郑大人。

「是!微臣遵旨!」郑大人接过诏书。

「退下去吧!叫王福进来。」父皇找了总管进了书房。

总管公公走了进房内「皇上!要用膳了吗?」他很清楚父皇的作息,轻声问话。

「把桂花酿也送上来。朕要与皇儿喝上一杯!」父皇这么吩咐着。

咦!不是才入秋没多久,怎么就有桂花酿了。今年似乎比往常更早了点…

「晚上留在这,陪我好好喝一杯。」父皇对我说道。

「好…」我走出书房,对着远远等候的楚寒招招手。

楚寒快步走来,低头行礼「殿下!」

轻声告诉楚寒「今晚我不回去了。」

楚寒愣了一下「是!」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才快步离开。

29

御书房内…

整理着手边的奏折,我头也不抬的问「父皇,今日就这些奏章?」今日的数量比平日少了很多…

「就这些!等秋收后奏章就会增加。」父皇靠在椅背上说道。

夏末秋初,的确是没什么风灾雨淋,朝中也无大事。突然想起一件动要的事「今年的秋收不知道如何?」秋收会影响今年冬天人民的生活,是甘是苦就看秋收了…

「大臣们虽然已经上报各地方的预估收成,实际上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父皇闭着眼睛考虑着。

抬头看着父皇「私藏收成的官员也有不少,防不胜防!何况,秋收后马上就要征收年末的税收,到时更加麻烦」谁不知道壳尧峥在壳园里的收入完全没记入账本内,还敢恶人先告状!说我老叫人查他的帐。

「这几年让商人在麟国内自由买卖,到是让国库到是增加不少。原本在黑市交易的物资全浮上台面,自然容易查。」父皇呵呵笑道。

挑眉看了一眼父皇「无奸不商!前些日子壳尧峥还送了一封写信给我,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哪些商家作了哪些帐,要我派人查他们的帐,放他一马别查他的税!」李说不定就是被他父皇派到官场来套关西的…

「皇上晚膳准备好了,请用膳…」总管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父皇站起身衣袖一甩「走吧!」

跟在父皇身边走到寝宫,桌上摆放了几道菜肴…

「好香…」有盐烤鲈鱼!

父皇坐在旁边夹菜到我的碗里「多吃一点!」

我夹了一块鲜鱼咬了一口「好吃!」盐巴渗入鱼肉里,味道刚刚好…

晚饭过后,总管公公捧着桂花酿与水酒站在一旁…

父皇等总管打开桂花酿的封盖,开口叫他退下「王福放着就好!今晚不用服侍了,你下去吧!」

「是!」总管公公招来宫女与太监们收拾桌上的碗盘,又拿了换洗的衣物进来后离开。

拿起杓子舀了一杓水酒,分装在温热过后的白瓷杯子内与桂花酿混合…

小心的端着瓷杯放到父皇面前「请!」看着父皇一饮而尽。我拿起酒杯看着里面金黄色的液体荡漾着…含了一小口在嘴里,感觉桂花的味道与水酒的辣味混合在一起。

「秋天的味道…」感叹着。

父皇笑开了「哈哈哈…哈哈哈!秋天的味道是金黄色的稻谷、螃蟹等野味混合出来的!」

「……」也许吧~秋天有很多种味道,对我来说这个味道特别幸福…

父皇看着我说道「前几天有人上奏要求我帮你立妃…」

放下酒杯我没说话…

「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找到自己喜欢的人长伴左右。」父皇拿着杯子这么说道。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看着父皇。

「人有七情六欲,最难解的就是情!若是你遇上了一位心仪的人…别让他溜走…」父皇看着天上的星辰这么说道。

看着父皇这「若是放开又会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真有让我心动之人?…这么多年来,我只遇过让我心寒的人人…

「宁杀勿放!」父皇的话打醒了我。

是啊!在权力与野心之下有谁会真心待我,一般人只想抓住机会利用我「高处不胜寒…」我喃喃自语…

酒一杯一杯的喝下肚,慢慢的我趴倒在桌上「小家伙…你会不会恨我…」昏昏沉沉之中我听见父皇呢喃的问着我

「不…不会的…」为什么要恨呢?是你握着我的手教我写字、读书、练武…是你让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安全…君王也许无情,但仍有心的…

温暖的感觉包围在身边「…放…还是留…」父皇的声音有种模糊的音调…

「嗯…」钻进父皇的怀里找寻着舒服的姿势。

父皇帮我解开发带「对不起…一直瞒着你…」他轻轻的说道。

何必说抱歉…虽然你是我的父皇,但我也一直瞒着你一些事情…瞒了很久很久…

30

坐在窗边,地上的霜已经化成一摊摊的水「唉…」叹了口气,伸出手摸着昨日被刺客划伤的手臂

入秋以来一直有刺客闯入皇宫,昨日是第七次了。奇怪的是,刺客彷佛都被洗脑,无论我怎么试,都读不出半点思绪。会不会有人知道我拥有读心的能力吗?

「殿下!别着凉了。」楚寒拿着衣服披在我的肩上。

按着楚寒的手不让他抽离「…你跟着我多久了。」侧头看楚寒细细长长的手,他的手不似萧然一般长满粗厚的茧。

「十二年了。」楚寒站在一旁回答。

抬起头看着楚寒「你知道我要出宫巡查的事。」宫里大大小小的事很快就会传开的,蛛丝马迹都会被人发现,更何况楚寒一直待在我的身边,他一定知道我要出宫的事。

「是!奴才…」楚寒的心意传到我的心里,我伸手捂着他的嘴。

眨眨眼看着楚寒「我希望你能留在宫里。」不是不懂他的心意,只是…

楚寒瞪大眼睛看着我。心里一痛!楚寒想说的话剌上我的心头。

「你与萧然之中必需留下一人,随时向我通报宫里的情势…」父皇的那句对不起…沉沉的压在我的心里想了好久,我仍然不知道父皇未能说出口的话到底是什么?对不起…这三个字,是君王的禁忌,到底…

楚寒跪在我的面前「殿下!奴才会留在宫里的。」他的眼眸像一面镜子。

「你留在宫里好好跟着总管公公学习。」我闭上眼,不敢与他对视。只要离开他,这份感情总会变淡,楚寒还有很多时间,找寻自己喜欢的人…

「是!」楚寒答应着。

我扶着楚寒站起来「别跪了。」该跪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我不该利用你对我的感情。

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殿下!左丞相请您到牢房。」萧然站在门边说道。

牢房!该不会是昨晚那名被抓的刺客出了什么问题?向萧然点头,要他带路。

跟着萧然走到天牢门口,我…好像是第一次来天牢。当狱卒拉开门的同时,天牢传来一股浓浓的腐臭味,忍着气跟着举着火把的狱卒们进入天牢。越往里面走,腐臭味越是化不开,皮鞭咻咻的抽打声伴随着呻吟的求饶声从天牢的各个角落传入耳朵…

「太子殿下!那名刺客就在这间牢房里,丞相大人与几位大人正在审问他。」狱卒走到扇木门前停了下来,打开厚重的木门后,我与萧然走进灯火通明的牢房里。

牢房里刺客被吊在梁柱上烤问。牢里的站着的几名身穿官袍的大臣向我行完礼后,左丞相弯腰向我禀报「殿下!这名剌宫早就服了毒。不管我们怎么烤问他都不肯说出主使者!」左丞相姓邱,接任叛国的王丞相已有一年之久。四年前王丞相在逃往萧国的途中在萧国境内被人剌杀身亡,正好给了我父皇一个借口出兵攻打萧国,舅舅带领军队夺下萧国的两坐城池。

「抬起他的头。」我命令着。

刺客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没死…」他的声音里少了几分人气,他的脑里如我所预料的一样,非常的空洞,只留有死寂与寒冷残存,读不出任何的东西。

一边的狱卒打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他的嘴角流出污浊的血「嘻…嘻…你不会好过的…」嘻笑过后,他混浊的目光渐渐失去光彩,黑色的鲜血不断的从他的嘴里流出…

看着狱卒们检查那名刺客「殿下!刺客已经毒发身亡。」我挥手要他们把人放下,一转身随即感觉到左丞相的心里荡开一波波愉快的感觉。

「咳…咳…」我掩嘴咳嗽…希望能引起邱左丞的注意,离开这个地方。天牢里的气息太过杂乱,不容易准确的读到他的心思,容易被其他人传来的思绪混淆。

「殿下!」萧然听我咳了几声,关心的唤道。

站在一旁的邱左丞相也出声劝道「微臣该死!竟忘了天牢脏乱不洁。殿下身体娇贵怎受得了如此污秽的地方。请您先到审问厅里等候,微臣马上向您禀报。」邱丞相一边招来狱卒,一边假惺惺的靠了过来。

感觉到萧然的心里冒出不悦感觉,我连忙转过身,要萧然随我一同离开牢房。然这个人不管在宫里待了多久,喜怒哀乐都会写在脸上!根本不需要读心就能了解他想说的话。

一刻钟后,邱丞相才快步走进厅里向我报告刺客的事情,等他报告完我试着读取他的心思,一开始我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的地方。正当我想离开天牢,邱丞相与几位大臣站在一旁恭送我时,脑里闪过一个人的样子…他的五官与父皇有些相似的地方!我愣了一下,下一个闪过的画面是父皇与他在一起的影像。…是六皇弟!原来六皇弟人在丞相府!我震惊的想着。

我到现在才想起邱左丞相的女儿正是原来的贵妃!六皇弟的母妃!怪不得…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邱丞相「劳烦邱丞相!改天我必定亲自拜访!」因为母后的关系,我很少与他有所来往,若不是因为她的女儿在皇叔叛乱入宫时自杀以保清白,现在皇后的位子不会是母后的!

「微臣恭候太子殿下!」邱丞相直视着我的眼睛。我压抑着心杂乱的猜想,一读完他的心思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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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里,鞋也不脱,整个人倒在床上…邱丞相的脑里的影像都是父皇与六皇弟在相国府的样子。昨天那名刺客也是邱丞相派来的,原来这几年六皇弟一直留在相国府里,我为什么会没想到这些?我明明知道当年六皇弟溜出宫玩,让他的太监假扮成他的样子留在宫里了!现在只要我死了,六皇弟自然无后顾之忧,堂而皇之的入宫!

前些日子父皇问我会不会恨他…是不是与这件事有关?如果不是,为什么父皇要说对不起?现在的我是不是就像之前那些皇兄弟一样!像个傻瓜,被人耍着玩!

躺在床上我不知该如何看待这件事!心里乱糟糟的无法厘清一切的事情。心里无奈想着一句话…

父皇…您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脑里跳出一段被我遗忘已久的记忆。心里猛然一震!

“缘香想问殿下,对皇上而言殿下是什么样的存在?”“皇上对殿下非常的特别,已经超出君臣、父子之外…” “缘香只是想告诉殿下!皇上对殿下非常宠爱!”

萧缘香问过我的不是吗?我对父皇而言到底算是什么?父皇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教我一切的事物…还让我知道许多秘密!但是…

我伸手紧紧的抓着床单!断裂开来的指甲勾破了绢布,剌痛我的双手…

萧缘香的声音再次浮出脑海“皇上对殿下而言又是什么?殿下对皇上…不像一般的父子那样!”呵!她说的没错,我与父皇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父与子?不…我眷恋他对我的宠爱,但是我不曾迷失过自我。在皇叔叛乱时,帮他处理那些奸细就是因为他对我太好了,让我不得不回报他!

朋友?怎么可能!我只是听从他的话,接受他教导我的一切事物。从没有过朋友之间的友谊!比起朋友,反而更像是师徒。

但…与太傅相比,我与父皇之间又多出许多不同的感觉…

饲养多年的葵花锦蛇爬上床,紧靠着我的身子。我伸手触摸着锦蛇冰冰凉凉皮肤…

冷血动物总是要借着太阳或是其他的东西取暖,简直跟我一模一样!忍不住低声喃喃的说道「你也跟我一样…都是靠着别人,才能感受到温暖。」父皇让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不只是因为我读不到他的心,更是因为我习惯靠在他的身边,感觉他对我的宠溺!

「我该戒掉这个习惯了…」不管父皇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

我怎么可以忘了…当初父亲与我逃出研究所后,过了好几年才好不容易才得到安静的生活。可惜,父亲太依赖朋友,一不小心曝露出自己的能力!到最后反而被朋友背叛!到最后,父亲已经没有生存下去的欲望,在灼热的火场里父亲掐在我的脖子嘶哑的大吼“没有人会愿意接受我们,永远不会有人!”他的的声音竟我抛在脑后…忘我过去痛苦的生活。

门被推开来「殿下…」楚寒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伸出手紧紧抓着他的手「楚寒!你还是跟我出宫!」留他在宫中能发现听到些什么消息?他能得到的!其他人一定也知道!

「殿下您怎么了?」楚寒看着我,小心的问道。

放开楚寒的手「这是第七次了!」我撩起袖子让楚寒看我手上的伤口…

「殿下!萧然打算找自已的朋友来守卫太子殿的安全,之前那些侍卫太过懒散!才会让剌宫闯入太子殿!」楚寒一边擦洗着伤口,一边把萧然的决定说了出来。

我想了一下要楚寒转告萧然「告诉萧然别这么做!」有谁不知道我身边就跟了你们四人,萧然这个举动恐怕会正中下怀,让有心人士利用!

「殿下…请您亲口告诉他好吗?萧然不会听我的…」楚寒上完药,拿着干净的纱巾覆盖在伤口上。

也是时候找萧然来一趟了「你叫萧然今晚过来我房里!」萧然身边的人都是禁卫军与宫里的侍卫,只要他忠心不二,平时在宫里不会有什么安全上的问题,只是现在…已经不似平常那么安全了。

「是!」楚寒回答着。

我看着楚寒端着水盆行礼过后打算退下,开口叫住他「青儿与竹儿人在哪?」男子受人注目,不如改用宫女之间的消息,说不定这还比较安全,况且女子不比男子差,让竹儿与青儿留在宫里担当这个任务比其他人还要能够信任!

「青儿人在皇后娘娘哪里。竹儿大概与宫里的舞娘们在一起。要叫她们回来吗?」楚寒停下脚步转过身回答道。

我摇摇头。这件事不能这么随便,一定要仔细考虑过才行。

「殿下…您今天好像有心事…」楚寒担忧的看着我。

我看着楚寒吐出一句「可能是因为这几个月来刺客多了些…」有些唾弃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人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挥手让楚寒离开后我失神的看着房里的物品,有些纳闷着自己的失常!我不是早就知道父皇是君,我只是一位臣子。父皇想保护好不容易找回的六皇弟,是人之常理!为何我会这么慌乱?平时的定力到哪去了?我必需更沉稳才行。想到这儿,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宫里果然不是我久留之地…

31

春天。融雪的日子总是特别的寒冷,屋檐滴着冰凉的水珠,一颗一颗打在雪地上,露出雪底下枯黄的杂草。伸手接着那些水滴等待着出宫的日子。宫里的事情都已经交给竹儿与青儿了,她们会定期寄信给我,让我知道宫里的动向,林太傅也答应我会写信告诉我朝中的变动。太皇叔也常常拿刚制好的药品给我。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的感觉,与父皇谈心时也比以往更加沉默…

「殿下!皇上请您进去…」总管公公走到我的身后轻声说道。

放开双手承接的水,让手里的水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走到御书房前正好碰上里面出来的几位大臣,不等他们向我行礼便走进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过去我很少这样像父皇行礼,可是现在。每行一次礼就等于提醒我自己,不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

「……烟儿,你起来吧!」父皇的声音如同过去一般沉稳。

「是!」站在父皇面前,我没多说一句话。

「……过来。」父皇向我招招手要我走到他的身边。

慢慢的走了过去,离父皇有三步远的地方,我停了下来。

父皇一把将我拉了过去「烟儿!你到底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不悦,重重的说道。

我没说话,只是怀疑的看着他,想问他问题,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他。我曾经想过,若这个世界上能让我找到一位像父皇一样的人该有多好。可是,现在的我却庆幸除了父皇之外我都能探读到每个人真正的心意。

「我们需要谈谈!」父皇说完拉着我离开御书房。左转右拐走到马厩,父皇让人牵出马,硬是我要坐上烈风与他一起到皇宫外的猎场。几名护卫也跟在我们的身后保护着。

猎场上还残留着一些积雪,见父皇下马,我慢慢的从马背上爬下来,放开烈风让他自由的在场里跑动。烈风站在马厩里好长的一段时间,它开心的又蹦又跳,在猎场里打着滚。

「你们留在这里。」父皇对着那几名护卫们吩咐道。

父皇握着我的手,带着我走进林子里。树枝上还留着一些的积雪,雪化开来一滴滴的打在叶片上面,有些水滴喷溅到我们的身上,在衣服上留下一小块圆圆的水痕。

走了一段距离父皇开口说道「记不记得我们退离皇宫的那段时间,也常常一起散步。」几年前我与父皇常常在军营附近的林子里散布顺便打些野味,让军中的厨子加菜。

「记得…」那段时间其实算是过的非常的惬意。

父皇握紧我的手又说「回到皇宫后,我们没时间出来透透气,更没时间出宫逛逛…」

抬头看着父皇的脸,我开了口「您常找我一起品茶。」两人一起坐在松园里,吃点糕饼点心,顺便谈论政事。

「…是啊。」父皇拉着我往高处爬去。

等我们爬到猎场的最高处后,坐在石头上望着苍凉的猎场。光秃秃的树枝上闪烁着光亮,那是还未溶化的白雪反射出来的,从树枝的空隙间还可以看见秋天落下的叶子底下,冒出了嫩绿色的新芽。坐在父皇身边感觉风吹在树枝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有些老旧的树皮剥落,露出干净的白色树干。

「要怎么样才能知道一个人可不可信?」心里杂乱的想法沉淀了下来。我还是不清楚普通人,是怎么判断别人的…

父皇叹了口气「唉…很难很难。不过你应该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相信自己的眼光!」父皇看着我慢慢的说着。

「相信自己?」无法了解父皇的意思,我咀嚼着话里的涵义。

父皇伸手搭着我的肩「是!若是连自己选择的人都无法相信的话,这世上大概不会有任何人能让你信任了。」

仔细想想,我好像不曾真正接受过任何人,总是先读取别人的心思再考虑事情的对策,从未试着用不同的角度看待其他人…

抬起头我微微一笑「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从来都只是等待别人真心待我,我却从未接受过他人的心意,总是抱着怀疑的心态来看事情,或许…这就是我的败笔!

「烟儿。我们再到别处走走…」父皇摸着我的头。

=================================

傍晚,等我们回到皇宫,我坐在御书房内靠着椅子上的虎皮,懒懒的翻动着奏章。麟国解决内患之后,国内安定,去年冬天的治水工程成效相当不错,今年应该不会再发大水。萧国在失掉两座城池后收敛许多,边关暂时平安无事…

「皇上!刑部与财部的大臣们求见。」门外传来通报的声音,我连忙坐正抚平被我压皱的衣服。

父皇看着我的动作,好笑的向我招手,一边还对着门外的侍从说道「让他们进来!」

我坐在父皇的桌旁无聊的看着大臣们向父皇与我行礼问安。等他们都站在一旁报告时,我才注意到大舅薛瑜文也在里面,他见我抬眼看着他,微微低下头向我示意。自从大舅他们知道母后与琴的关系后,对我的态度越来越恭敬,朝中的大臣们见他与小舅没有恃宠而骄,母后也从不干涉朝政,原本不平的声音平息了下来,反倒是赞扬薛家父子的声音多了不少。也因如此薛家的门坎被媒婆踏平了不少,到目前为止,薛家的两位舅舅娶了一妻二妾,外公薛震正等着抱孙子。只是边关的舅舅还是没有好消息,到现在还未娶妻?

「你觉得如何?」父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回过神,御书房里站着的大臣们全盯着我看。

呃~他们刚才说到一半我就出神发呆…只能张口乱掰「大赦天下这项决定自然是不错!但是情节重大者不能这么随便就放他离开,只能减轻他们的刑责,而其他人,放他们回乡耕种倒是可行!只是,该如何管理那些人,让他们不再犯错,各位大人们可有对策!」只见他们互看一眼低下头,没说话。

父皇点点头「的确!众卿先拟定一份可行的方案后,再呈上来…」

「微臣遵旨!」几位大臣异口同声的说。

接下来刑部的大臣们又与父皇讨论着详细的情节,财部的大臣们还频频插话,要父皇考虑军粮与军饷的问题。这次我可不敢分神专心的听他们的对话。搞了老半天才发现,大臣们希望父皇大赦天下的原因是因为各辖地的牢房人满为患,消耗太多的粮食!尤其是这个冬天以来,治水的经费消耗国库。管理财政的大臣们与刑部的大臣这些日子以来在早朝上争论不休。军政上的钱是少不了的,刑部的人只好退一步,希望能藉由大赦天下的方法,纾解财政上的问题!

等他们退离之后我皱着眉问道「治水的钱到底是被哪些人污了,怎么可能会超出这么多!」还好成效还不错,要不然那还得了!

父皇拿出几本册子,我接过来翻了几页「……只查到这些?」怎么只有大概的情况,没有确切而且详细的名细。

「派出的人手,目前只查到这些,况且很多人还是朝中老臣们,很难下手!」父皇收回册子。

狐狸本来就难抓,更何况是成精的狐狸!我心里琢磨着。

「好了!别想了,我们先用膳…有事等用完饭再说!」父皇收好册子,叫我跟着他离开书房。

=================================

用完饭,父皇听着窗外刮着的风「每年等这阵风刮完就是春天了…」

这阵风非常的强劲,每年的这个时候就会从海边吹进麟国,等风转弱,树枝就会发出新芽,农夫也该播种了…

父皇要人搬进奏折,坐在寝宫里批改。我看着父皇,心里已经没有那么在意父皇与六皇弟之间的事。六皇弟我见过几次,其他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消息。只要父皇没放弃我,无论他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我只要记得他对我的好就行了,左丞相的事我何必挂在心上。

心里变的很轻松,借着夜明珠散发出来的光芒,我专心的读着林太傅交给我的书本。一直到父皇放下笔,让总管公公把奏折撤下后才合起书本…

「在看什么?」父皇问道。

把书递给父皇「太傅要我看的。」书里记载了各地的数据,经济、特产、人文…

「…想不到林枢棋这么有心!」父皇笑着把书还给我。

「太傅一直都是这么做的。」虽然他常常恶整那些太监与大臣…

父皇拿出一个刺绣的绢织袋「这个你带在身上与金牌一样随身不离。」他把袋子放入我的手里。

袋子只有一个巴掌大,里面摸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这是…」袋口用线封死,看不见里面放了什么,袋子的边缘还缝上细绳,长长的垂下来。

「护身符!」父皇这么告诉我。

听父皇这么说,我伸手拉起细绳,让父皇把小袋子两端绳子绑紧。

「若是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你没办法解决的时候,你再打开它。」父皇叮咛着。

点点头,把袋子塞进衣领。

「一个月后我会下旨让你出宫。烟儿,用你的眼睛仔细瞧瞧麟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做你想做的事!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等你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再回宫里。」父皇凝视着我。

…若我再也不想回宫呢?我在心里这么问。

「你打算带楚寒他们四人出宫吗?」父皇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摇摇头「我只带楚寒与萧然他们两人。」青儿与竹儿我已经告诉过她们,要她们俩人负责宫里的事情。

「你把李也带上吧!缺钱用时可以到李家的分铺里拿钱。」父皇笑着这么说道。

「呵…李会哭的」好个活动提款机!我本来就打算向父皇要人,没想到父皇主动把李给我。如果让李知道我带他出宫的用意,他一定会昏倒的!

父皇想了一下又道「把去年武试的状元刘役也带去。」

我连忙摇摇头「我带榜眼刘成贺出宫就行了。」刘成贺是刘役的弟弟。武试时我看得出刘成贺的武功比刘役好,只不过擂台战时刘成贺成故意输给自己的哥哥。

父皇见我坚持不带刘役出宫也不勉强我「带刘成贺也行。」父皇答应我。

「谢父皇!」只带上他们四人就足够了,人太多只怕会引人注目,暴露自己的身份。

父皇轻轻的抱着我「派人送信回来!」

我点点头。我会尽量帮助你的…这是我该做的事!

32

夏初,傍晚吹起了凉爽的微风,我抬头看天色,明白今日是无法赶到下一个城镇了。抬头看到前面不远处有间破屋,拉住马转头看了楚寒与刘成贺一眼。刘成贺驾马只身往破庙查看…

很快的刘成贺,跑了回来向我报告「少爷!这间民房已经许久无人居住,应该不会有问题。」

「今日我们就在这里过夜!」我翻身下马对楚寒与李这么说道。

见楚寒有些笨拙的爬下马,我在心里叹息…

一个多月前父皇下旨让李南下清查贪污弊案,而刘成贺也接到父皇的命令到边关之间视查。朝中的官员们只知道我带了楚寒与萧然俩人离宫出巡,却不知道李与刘成贺藏身在皇城里的妓院里,风流快活了十几天才与我会合一同离开皇城。

我这次出宫是为了了解壳园的资金来源。先不管邻国对我国的武力威胁,光是存在于麟国之内,来自江湖上势力就已经强大的让人感到忧心,父皇要我出宫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出宫前我吩咐李与刘成贺帮我们另外准备代步的马匹。当时刘成贺把马塞到楚寒手里,而楚寒则盯着那匹马发愣时,我才想到楚寒根本没学过马术!而且刘成贺选的马实在是不太…“温驯”!一开始只好让萧然与楚寒共骑一匹马,现在楚寒已经学会怎么驭马,每天努力的骑着那匹有时会乱跑的马,一整天下来总是全身肌肉酸痛…

走里破屋里,到处都覆满灰尘,连砖砌成的炉灶上也蒙上一层灰。只是李从看到破庙开始就在心里念个不停…

「去找些木柴、打算野味来。」转过身对着楚寒、萧然四人吩咐着,等他们离开后,我一个人小心的拨开杂草丛,在后面找到一口井。走回屋内东翻西找,好不容易才在房子的一角发现一个勉强可用的木桶。

拿了绳子绑在木桶上,扔下井后发现木桶浮在井水上,左摇又晃了一会儿,还是提不到半点水。只好拿了几块石头放入木桶里,看看能不能增加一些重量!等我拉起水桶时才发现,木桶因为太久没使用,已经出现在裂痕,水不停的渗出来。无奈之下,只好把水桶放在地上,走回屋里把灶上的锅子拎到水井旁凑合着用。

「殿下!这种事情交给我们来做就行了。您该好好休息才是…」楚寒抱着树枝走进屋内看见我拿着扫帚拂下梁上的蜘蛛网,马上跑过来抢下扫帚…

没好气的看着楚寒「叫我少爷!还有,去捡你的柴,别管我!」拜托!也不看看你的脸色苍白的像纸,该休息的是你吧!挥手赶楚寒离开。环视着满屋子的灰尘,用扫帚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打定主意!我探头看看外面,确定附近没人之后,提气一震!屋顶上的灰尘全掉了下来…

吸了好几口灰尘的我逃出屋外「咳!咳!…」我怎么这么笨!应该先开窗再把灰尘震下来才对,拍拍身上沾着的灰尘,绕着屋子从外面把窗户打开后站在屋前看着灰尘像烟雾一样从屋里飘出来…

「少爷?您怎么站在外头?」刘成贺这时拎了几只兔子不解的看着我。

指着灰尘弥漫的屋内,刘成贺的心里有了底…

「屋后有水井!」既然他都知道了,我也懒得开口解释,盯着他手里的野兔要他先把兔子处理好。

刘成贺愣了一下,顺着我的目光看着手里的兔子,过了一会儿才明白我的意思「是的少爷!」说完话他提着兔子走到屋后。

等屋内的灰尘沉淀下来,萧然也带了两只兔子回来。示意他到屋后找刘成贺之后,重新拿起扫帚,把地上的尘埃扫出门外,伸手抽出腰上缠着的幻冰,刷刷几声,砍倒屋里生长的杂草,再走到屋外牵入马匹,让它们把地上的杂草吃完。屋里的桌椅早就被屋顶漏下来的雨水腐蚀,把它们全劈开,扔在炉灶边当柴用!

等楚寒与李回来、萧然与刘成贺也带着剥好皮的兔子进了屋子,楚寒把一些树枝放入炉灶里之后,再把杂草扎成一捆,用打火石点着小心的放在树枝之间,细小的树枝很快的就燃烧起来。楚寒见状拿起一旁桌椅劈成的木柴塞入灶里,盖起炉灶。李蹲在楚寒身边看啧啧称奇…

「原来是这么做的啊!」他感叹的说道。

李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一样只住最好的餐馆吃最好的食物,从不曾这么委屈过自己,天天餐风露宿!一开始,为了避开一些麻烦与无谓的开销,我们一直都是睡在破庙或是野外。若是遇上不得不在城里挂单时,也是几个人凑在两间房内过夜。一开始他颇有微词,只是碍于我的身份不敢吭声。现在,他只要求挂单时让痛痛快快的洗澡就可以了!该说他的适应力很好还是他认命了!?

走到屋外,我拉出颈上挂着的金牌与父皇给我的护身符。再过几天就会进入南方的大城临江城,我掏出一块丝帕把它们与包着银票的油纸包包在一起。我还记得,父亲以前常常把偷来的钞票用塑料袋包好,埋在公园里或是其他地方。他总是说身上钱放在银行里不安全,若是被人发现我们是从研究所逃出来的人,银行账户马上就会被冻结,最好把钱藏在别的地方。不知道父亲是不是跟我相同,到了一个不同的时空重新来过了呢?我按着衣服下面的布包这么想道…

「少爷!」萧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背对萧然,轻轻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看您站在外面很久了…」萧然说完,静静的看着我的背影。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朝夕相处,我发现萧然与楚寒对我异常的在乎。伸手摸摸脸颊,想起很久之前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人的感情真的是非常的微妙。像感情这种太过细腻的思绪,我不曾接触、也不曾理解过…好比父皇与父亲同样身为人父,对我来说确是完全不同的存在。我会怀念与父亲在一起时渡过的时光,却不曾想念父亲。父皇的存在对我而言是种幸福,虽然我常常觉得他太过遥远,但他所散发出来的安全感让我眷恋,特别是离开皇宫后,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

晚上吃完楚寒用水闷做成的兔肉锅后,翻出地图确认着明日的路线…

「李!你考虑好怎么着手调查治水的经费了吗?」突然想起父皇下的旨,我开口问道。

李摇头「没有!」他实话实说。

「先到传话给你们李家的手下,叫他们把各家的账簿都弄到手…」李家可是首富,这件事应该不难做到。

李眼睛一光「我必需到李家的分行传话才行!」兴奋的说道。

要到分行传话就必需进城才行,我点点头「过几天我们就会到达临江城,到时住所就让你安排。」住李家的话可以白吃白住,不用付钱!

李开心的点点头「没问题!我会吩咐说我受朋友所托,带少爷南下访友。」

「嗯!」我养的那只猫头鹰虽然不容易被人查觉,但是飞行的速度比雷鸽慢很多。算算日子,到了临江城应该会收到青儿与竹儿的信函。

33

赶了几天的路,我们一行人到终于快到临江城了。树林里,刘成贺转过头来向我说道「少爷!前面就是临江城了。」望着近在眼前的城池,有了一个想法!

「楚寒!你把四张易容用面皮拿出来。」父皇下旨要李到南方来查贪污的事,早就传遍天下。为了安全起见!除了李之外我们四人都必需易容才行!

楚寒小心的从布包里拿出面皮,我把它们分给萧然与刘成贺「李!你用不着易容。」不让李易容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那张脸目前还用的到,我们在临江城的开销全靠他了!

「少爷!请您等一下!」楚寒快手快脚的拿着易容用的黏胶,小心的把面皮贴上我的脸。伸手摸摸脸颊,感觉好像多了一层皮肤,有些不习惯。

李看着我…过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少爷!您很适合这张脸。」翻出镜子,照了一下!嗯…看起来是比较成熟。

等楚寒他们易容好我向他们说道「记住!从现在开始我是皇城赵家的公子赵星云!」赵是我母亲的姓!原本是要用父皇我取的匿名冷云的,后来想到壳尧峥他们三人还在找我,只好作罢!

「是!」楚寒他们应了一声之后,李催马跑出树林向城门奔去,等我们其他人也到了城门口,卫兵们并没有盘问就让我们四人跟着李进城。

一行人在李家的分店门口下马,只听到李还没踏入店内就开始喊「把掌柜给我叫出来!」拉住李瞪了他一眼!只见李缩缩脖子,没再大呼小叫。

我叹了口气…他到底有没有一点身为朝廷命官的自觉,居然在大街上大声叫嚷!

「二少爷!您怎么来啦!」掌柜是名五十来算的男子,他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李把缰绳一扔「出来办事!刚好路过所以入城看看。张伯!这位是赵星云还有他的护卫三人。赵贤弟是我在皇城友人的弟弟,这次与我一同南下。」李一边说一边招来店小二帮我们牵过马匹。

「打扰了!」张掌柜的目光扫了过来,我轻轻的点了个头。张掌柜也还了一个礼!

李搓搓手「张伯!帮我们准备热水,我已经好几天没洗过澡了!」只见李说完话后,张掌柜的往后退了一步…

张掌柜在非常诧异,他所认识的二少爷从小都是天天洗澡,一天不洗就睡不着「小冬!你去叫人准备热水,让二少爷与赵公子他们梳洗。」

「动作快一点!」李没有发现张掌柜不解的看着他,催促着下人准备热水。我可以感觉得到楚寒他们也巴不得马上跳进热水里,好把全身上下沾满尘土的衣服换下来。

「二少爷!您要不要先到后院里歇会儿,还是叫人帮您准备些吃的东西垫垫肚子。」张掌柜看着李提议道。

李点点头「也好!张伯,过一会您到我房里来。」李说完话,带着我们从商店的后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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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等人抬了澡盆放在屏风后面后才准备离开「赵贤弟!你有什么事就吩咐小冬。」只见他说完话迫不及待的往外跑。八成是冲去洗澡了!

我轻声的对着楚寒他们三人说道「你们也下去休息吧!这几天辛苦了。」经过这一个月来的相处,连刘成贺也知道我沐浴向来不需要别人伺候,他们三人没多什么,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走到门前把门闩上之后,轻轻的拉开发带,让紧绑的头发散开来。我走到桌上放着的木盆前沾湿头发,伸手挖了一点皂粉倒在头上,低头搓洗头发。洗完头发,我卸下脸上的易容,脱下身上的衣服,放到一旁的矮凳上面,先用手适应水温过后,拿着毛巾擦澡。在宫里我至少要换两盆水,一盆水洗澡另一盆泡澡。现在出门在外,只能用擦澡的方式代替。快速的擦完澡,小心的踏入澡盆里泡着热水。

泡在澡盆里,我伸手拿起一旁的镜子。镜子里的这个面貌连我都有些认不出来,我想除了父皇之外,大概没人认得出来我真正的面貌!平日我一直都用特制的颜料易容,刚才在城外的树林里,我又在脸上多贴了层面皮。唯一不会变的大概只有眼睛吧!抹掉镜子上面的雾水,看着镜子里面的人,已经过世的母妃在我小时候,常常摸着我的脸,抱怨着我除了眉毛、眼眸与嘴唇神似父皇之外,其他地方就像她。奶娘也总说六皇弟之所以得到父皇的宠爱,是因为他的面貌是所有皇兄弟中最像父皇的一位。而且他又聪敏,不像我总是静静的坐在一旁不吭声。

我想邱丞相与六皇弟一定派了不少杀手与探子出来找我。不知道父皇现在是不是皱着眉批改着奏章:

「父皇…」靠在澡盆边我低声念着这两个字。我失神的想着许多的事情…镜子从我手中滑落,掉入澡盆里。

「少爷!您梳洗好了吗?」楚寒敲敲门,站在外面问道。

我连忙捡起镜子「快好了!」从澡盆里站起来,拿起毛巾擦干身体过后,翻出包袱里的里衣随便穿上,拿着镜子重新易容。收拾好易容的器具过后,我运气往门上一拨,门闩松了开来,门开了一条细缝。楚寒推开门走了进来,他走过来接过毛巾,细心的帮我擦干仍有些微湿的头发头发。

「………再用力一点…」楚寒轻轻的在我头上按摩着,感觉真是舒服极了。门外不停的有人走来走去,他们的脚步声清楚的传进房内,我闭起眼睛感受着那些人的思绪…

楚寒拿起衣服帮我穿上中衣与外衣之后,轻轻的梳开打结的头发,重新帮我系上发带「进来吧!」感受到萧然与刘成贺俩人站在外面,张开眼扬声说道。

萧然手里捧着茶壶放在桌上「李已经找了张掌柜进房谈话了。」

「坐下!这里不是宫里,不用这么拘束。」太过拘束反而引人注意。

楚寒放下梳子,倒了四杯热茶,先送了一杯到我面前之后,萧然他们才伸手拿起茶杯。

一群人的脚步声在门前停了下来「赵公子!你梳洗好了吗?」小冬站在房门外这么问道。

楚寒走过去开门「少爷已经梳洗完毕。麻烦你了!」听着楚寒与小冬的对话有些感叹!楚寒就像一颗鹅卵石,琢磨的圆滑世故,这次出门许多事情都是他打点的。

几位粗壮的男丁,把澡盆抬了出去,小冬拿起我脱下来的衣服向我行了一个礼后离去。

「李家的佣人真有规矩!」刘成贺赞赏的说道。

楚寒点点头「那名小厮好像是跟在掌柜身边的人。」刚进门时捧着账本跟在掌柜身后的人就是小冬。

当萧然他们谈论着小冬时,李跑了进来「我已经吩咐张伯帮我把那些账本弄到手,可能还得跑壳轩一趟买些别的情报!」

刘成贺沉下脸「你打算跟壳轩买情报!」他心里的愤怒传了过来…

「对!」李直接了当点头承认。

萧然转头看着他们俩人「壳轩是贩卖情报的地方?」萧然与楚寒长年待在宫里,江湖上的事情可说是一知半解!

「应该说是壳轩什么都卖!」李这么说道。

刘成贺冷冷的加了一句「连命都卖!」

「够了!」打断他们可能出现的口角。想不到麟国首富李家还要向壳尧峥买情报!这已经有点超出我想象之外了…

李见状向我提议「少爷若是有兴趣,不妨到壳轩瞧瞧!」

「你知道壳轩的人要多久才能查到东西吗?」心里希望弊案的事不会拖太久!才离开皇宫几个月,我已经开始想念在坐在父皇身边读书的时光…

「不清楚!今晚我约了壳轩的管事在胭脂楼见面。」李回答道。

考虑了一下开口对李说道「我也跟你一起去。没问题吧!」

「…这…少爷!当然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李有些心虚的回答道。

刘成贺了然的笑了一下!我从他的心里读出胭脂楼正是临江城最大的妓院。怎么古代也是在酒楼或是妓院谈事情…男人不论在哪个时代都爱花天酒地,喝过酒全变成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那就这么决定了!」不就是间妓院,怎么李还想劝我打消这个主意?

34

胭脂、熏香、美酒…照理来说是男人的天堂!只可惜我的身边一左一右坐了两位着脸色铁青的人,真是让人无福享受。

楚寒与萧然也太神经质了吧!虽然说青楼里的女人面貌个个娇媚如花,但若与宫里的女子相比,只不会是些野花罢了,有必要这个样子吗?无奈的喝着手中渗了水的酒,打算找时机尿遁!

「…还请李大人以后多多光顾壳轩!」绕了大半圈才转回正题的管事,终于答应了李的委托。

李僵硬的笑着对管事说「这是当然的!」他心里哀嚎,刚才出门前楚寒与萧然只差没剥了他的皮,壳轩的管事还硬是拖了1个时辰才把事说清楚,李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如坐针毡的样子看在管事的眼里变成了另一种情形「大娘。」管事在老鸨耳边说了几句话。

老鸨转过头,尖着嗓子娇笑着「李大人!奴家这就叫姑娘招待大人。」说完扭着臀部,摇曳摆的晃了出房,招了好几位姑娘们进了房内。

看准时机,站了起来「少爷!」楚寒拉住我的衣角。

抽回衣服抛下一句「我去解手。」快步的溜出房门。楚寒才想跟上来,刚进门的姑娘一屁股坐上他的大腿,嗲声嗲气的劝楚寒喝酒。知情的刘成贺与李怪异的看着楚寒为难的推拒着那位姑娘。我心里对楚寒感到抱歉,青楼这种地方,本来就不是他该来的场所,我大概伤了他的心…

到了茅厕前挥手打发走身边跟着的姑娘。等她一离开,我避开人群往胭脂楼最里面的地方摸去,刚才在老鸨心里探得青楼里有名宁死也不卖身的姑娘。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有办法在妓院里坚持了这么久?顺着老鸨脑里的路线,来到那名姑娘的房间附近,看看四周无人我收回内力,刚踏出一步房里传出一声斥喝声…

「谁!?」门闩被她拉开来。

想不到这位姑娘居然身怀武功!不想引起骚动,提气一推把那位姑娘推入房里。一位不擦脂粉的姑娘警惕的看着我。

微微一笑我开口唤道「鹃儿姑娘怎么不到大厅里?」夕阳西下,正是她们工作的时间。

听我这么说她放下戒心,认为我是来劝说她的「本姑娘卖艺不卖身,你可以回去了!」她不耐烦的说道。

关起房门我轻笑道「鹃儿姑娘。不…也许我该称妳为洪姑娘才对!」当一个人放下戒心同时,正是给我机会读取他的心思与记忆,我只需引起她的注意,就能更深入她的脑海里。

「这位小公子怕是搞错了。奴家的小名叫林鹃。」她口气也变的缓和,心里却多了份谨慎。

刚才关门时只探读出她的本名姓洪,没想不到她的身世这么不简单!临江城的妓院里竟藏着六年前洪家失踪的女儿洪月鸣!当年洪氏一家四人无声无息的被人灭口,府里的仆役一直到早上才发现他们陈尸在书房里。洪漱词刚出嫁的女儿洪月鸣也在新婚没多久就从夫家失踪!琢磨着如何才能更加深入她的心思,开口问道「若是让人知道洪家失踪的小姐躲在妓院里,卖艺不卖身?」

只见一只手狠狠的掐住我的脖子!悚然一惊!连忙运气一震。喀一声,洪月鸣的手软软的垂了下来。为了掩饰心里面的紧张,我冷冷的说道「妳省省力气!」拿起梳妆台上的镜子检查脖子,幸好没有让她在我脖子上留下伤口或是痕迹,要不然等一下还就要花功夫解释原因。

她咬着牙对我问道「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她认为找得到这里来的人,大多与洪家当年的命案有关。

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我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痛!……」她惊呼出声,双眼瞪视着我。看样子她的手臂果然被我震断了!

掀起桌巾,拿着裁缝用的剪刀剪成条状,接在一起。我拉起她的袖子,伸手轻触断掉的地方,感觉手臂里没有骨头的碎裂块之后,轻轻的抓着她的手臂,往外一拉!快速的接好骨头。拿起布条固定手臂,绕了几扎好后,又把桌上放的书本卷在断骨的上面,当成夹板来使用。最后拿了一条丝巾,把断掉了的手臂挂在她的颈子上。

「一个月!」这种骨折只要一个月就会好了。不打算久留,我打算回大里去。正当准备打开房门的同时,洪月鸣的声音悠悠的传进耳里。

「……藏身在胭脂楼已有四年,月鸣自认未曾漏过半点马脚!小公子是如何知道月鸣的身份?」感觉她坚强的外壳已经有些动摇,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一个女人能吞下耻辱藏身在烟花之地,真是不容易!

停下脚步,转身问道「六年之前的事妳知道多少?」

「我知道我的夫君与杀害死父亲的人有关…」她痛苦的说着当年逃离夫家的原因。

更多的回忆传进脑里,她仍然隐瞒了大部份的事情「妳在胭脂楼这么多年也查到不少事情了吧?」从她的记忆里我知道女人很聪明,她何利用自己的外表骗得许多有关她父亲情报,打算替自己的家人复仇!

「是…」她点点头,有些迟疑的答道。

这么聪颖的人,若是能留她在身边一定大有用途,我干脆留她在临江城做一名暗子「妳有两个选择!一是选择当我的手下、二是一个人在青楼里慢慢的查。」速战速决!我直接了当的问道。

洪月鸣双膝落地跪在我的面前冷静的说道「月鸣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只要能帮父母兄妹们报仇,月鸣愿意作牛作马报答小公子。」

「就算妳必须放弃这张柔美的容貌,以老妪的样子过一辈子!妳也愿意?」虽然我已经从她的心里得之她决心报仇,但她这张出色外貌不适合当一名暗子,我要的是她的头脑!

她抬起头看着我「月鸣已是残花败柳…」听她这么说我沉默了下来,我怎么忘了她早就不在乎这些了。

「我会再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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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正是外出的好时机!我小心的闪过守门的刘成贺,翻出李家的围墙,摸着黑往胭脂楼赶去!

拿起屋页上的瓦片跳入屋内,伸手捂住洪月鸣的嘴巴「别作声。」压低声音,小声的对她嘱咐道。

洪月鸣先是吓醒,后来认出我的声音机警的确认着「小公子?」

「跟我来。」轻声对她说道。

洪月鸣穿上外衣,看我跳上屋梁钻出屋顶,连忙跟了上来。带着她走到老鸨住的房间,从怀里拿出预备好的迷香,轻轻的吹入房内…等我感觉到老鸨已经失去知觉时翻窗入内。

看着倘在地上的老鸨对着洪月鸣说道「妳必需装扮成她。」洪月鸣对老鸨并不陌生,这份工做并不困难!

「为什么?」洪月鸣不解的问道。

抱起老鸨把她放在床上「胭脂楼是临江城最大的妓院,妳留在这里想办法吞下其它妓院或是赌场,好收集情报!」简单的解释了这么做的用意。

洪月鸣连忙点头「我明白了!」

我拿出写好的纸条交给洪月鸣「妳马上背熟。」从她房里离开,走回胭脂楼的大厅后,我一遍又一遍的探读着老鸨的心思。一回到李家分店就把它譬写在纸上。

一个时辰后洪月鸣把纸条还给我,她盯着老鸨起了杀意…

「目前先留着她!妳再多花点时见观察她平常的生活作息、饮食习惯、小动作…」感觉到她心里那股狠绝,我开口说道。要冒充一个人没那么简单,先不说气质上的差异,而且洪月鸣必需从老鸨那里套出她私底下在做什么勾当!

「是!」洪月鸣连忙点头。

非常聪明的女人,只要轻轻一点就能明白我话中的意思,这种人更要提防她的背叛「妳去拿杯茶来。」吩咐她端茶来给我。

「小公子。」她拿了一杯茶水走到我的面前,

接过杯子,在洪月鸣的面前把一包药粉倒入茶里「喝下它妳会失去现在这副美丽的容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凭她的外貌自然会有人甘愿捧上白花花的银两给她,更会为了她卖命,我可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仰头而尽「主人!」洪月鸣吐出这两个字。

「很好!」我拿一大迭银票、姻脂楼的地契、还有姻脂楼里姑娘们的卖身契全交给了洪月鸣。等她收入怀里,我伸手掏出一张人皮与一粒药丸「人皮妳知道该怎么用!找机会慢慢的代替她!一个月之后药性就会开始发作,妳自己好自为知。」我告诉洪月鸣药生效的时限。

「是!」洪月鸣恭敬的答道。对她来说这是一个机会,虽然这个机会要付出一点代价。她庆幸自已从未真正踏入妓院这个大染缸,依然还能保有一份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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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回李家,才刚躺上床就感觉有人进了房间。八成又是楚寒来检查我睡的是否安稳,闭着眼睛假寐,感觉楚寒拿起被椅子上的衣服折整齐之后,走进床边帮我压好被角…

今日的楚寒不同往常一般盖好被子后就离开,他伸出手指抚摸着我的嘴唇…痒痒的触感让我偏开头。我才想开口要楚寒回房睡觉时,温热的鼻息靠了过来,楚寒轻轻的印上我的唇。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闭紧嘴巴。感觉楚寒的气息在唇上留连…

楚寒的舌尖轻轻舔弄着我的嘴唇「殿下…」他低声叹息。

等他退出门后,我伸手按着湿润的嘴唇,长长的叹了口气…也许我该留楚寒在宫里才对…

35

看着镜子里专注着帮我梳理头发的楚寒,我犹豫着该不该开口…

「殿下?」楚寒见我盯着镜子发愣,开口轻唤我。

回过神,我看见镜子里的楚寒忍不住唤了他的名字「楚寒…」

楚寒看着镜子「什么事?少爷?」他微笑的问道。

伸手按着嘴唇「为什么?」昨日的吻里充满了眷恋的感觉,我迷惘的看着楚寒。

楚寒见我按着嘴唇,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您…知道了…」系着发带的手颤抖着。

「……」我撇开脸沉默着。

楚寒跪了下来「…殿下…奴才…奴才…」他颤抖着身子,看着沉默不语的我…

抬起头看着楚寒,我迟疑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亲吻我?我不懂,也不了解楚寒亲吻我时传来的那种又酸又苦的感觉…

「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只知道自己想陪在殿下身边…」楚寒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我无法解读的讯息。

「我不懂。」为什么楚寒会有这么复杂的感情。为什么他会对我抱持着希冀?我们一同生活了这么久,为什么他会这样…

楚寒乞求的看着我「殿下…」

「楚寒…别这么看着我。」就算我不去读楚寒的心,他的眼神却把心中想说的话,传给了我。这种感觉让我害怕…我仍然记得太皇叔警告过我的话。

楚寒见住我的衣角「殿下!奴才求您,让奴才留在您的身边好吗?别赶奴才走…」

「留在我的身边又有什么用呢?」我无法响应你的感情,让你留在我身边只会让你更痛苦的。

楚寒看着我「……奴才求的只是留在您的身边服侍您…这样…就够了!」

「不…」我不相信他的话。只留在自已喜欢的人旁边,真的就能满足了吗?这个世上真的有人能不奢求对方的响应,一直待在对方身边不求回报吗?我看着楚寒摇着头。

「殿下!奴才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污辱您…奴只想待在您的身边,真的只要这么就够了…求求您…奴才求您别赶奴才走…」楚寒抱住我的脚哀求着。

楚寒…我该拿你怎么办…「我无法响应你。」明明知道你对我抱着异样的情感,我该如何才能若无其事的留你在身边。

「奴才知道。奴才知道自己配不上殿下,奴才知道殿下不可能响应奴才…可是…殿下对奴才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啊!殿下…奴才只是情不自尽…」楚寒哀伤的看着我,眼眶里早已含满泪水。

「我会娶妻。」背对着楚寒我冷静的说道。

楚寒哽咽的回答「奴才知道殿下的身边会有比奴才更好的人…」

「也许…不只一个。」就算我不喜欢父皇还有其他大臣们也会替我安徘。婚姻大事我不能自主!

「…奴才明白…」楚寒点头。

我闭上眼睛冷静的说道「我也有可能爱上其他男子…」没人能保证这种事不会发生…

「奴才…会祝福殿下…」楚寒痛苦的说道。

无言的转身看着楚寒「楚寒…你…」你还是不该留在我的身边…

「奴才己无处可去!」楚寒跪在地上仰望着我。

「……怎么会呢?」世界这么大,他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楚寒绝望的看着我「殿下忘了?奴才已经不能人道…」

「……」我怎么忘了,楚寒注定孤身一人。

「…殿下…」楚寒哀求道。

「…好吧!你留下。」闭上眼睛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很自私,明明无法响应楚寒,仍然留他在身边服侍着我。楚寒在我身边这么久,他一直照护我的生活起居,帮我留意身边可疑的人事物,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手。更何况他对我太过了解,我也不能让他受他人所用…于公于私都必须留着他!

「谢殿下!」楚寒感激的说道。

等楚寒放开我的衣服,我强压下心中的罪恶感对他说道「帮我更衣。」

「是!殿下…」楚寒爬了起来,擦了擦眼泪。

看着楚寒我冷静的说道「你该称我为少爷才对!」对不起…楚寒…

楚寒正色对我保证「是!属下记住了。」

「嗯!」我点点头,让楚寒拿起椅子上的衣服帮我穿上。心里却有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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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江城住了半个多月,每晚我都会趁着黑夜到胭脂楼指示洪月鸣如何与皇宫里的青儿她们取得联系。刘成贺早在几天前动身到边关送信给舅舅,李现在每天忙着贪污案的事情,每天忙的焦头烂额。

晚饭时李把壳园送来的请帖交给我「今天上午,壳轩的管事派人送来请帖,您看我们要不要去一趟壳园。江湖上的名家们定期在壳园里会面,我们应该从那里下手。」

「嗯…也好。」看着壳轩送来的请帖,我想起先前宫里的探子回报过,断剑与轩辕皓走的很近,若是遇上他们俩人,我得小心暴露身份的危险性。

李又开口向我提议「壳园就在皇城近郊,少爷您要不要回家一趟!」

「到时再说…」昨日我才收到父皇传来的信,青儿也传书给我报告宫里的情况,实在是没有必要溜回皇宫。况且我好不容易才甩掉那些跟踪我的人,现在回皇宫恐怕会让六皇弟安排在皇宫里的人手发现我的行踪…

萧然这时开了口「少爷,属下可以到禁卫军那找师父送信给老爷,您看如何?」

我摇摇头「不用了。」

楚寒把桌上凉了的倒掉之后换上新的热茶,小心翼翼的问「我们何时准备出发到壳园?」自从与楚寒摊牌。楚寒总是小心的与我保持距离,深怕我反悔送他离开。

「三日之后。」我打算绕远路从另一个方向走,一路上顺便勘查国内的情势,这可是我出宫最重要的目的之一。调查壳尧峥的事情没有我想向中的顺利,总是绕着圈子在原地打转,我打算先把这件事情放在一边。

36

「少爷我们真的不用等刘公子吗?」萧然骑着马看着越来越小的临江城这么问道。

我头也不回的说「不用。」出宫前我与刘成贺达成协议,等他把信送给舅舅,舅舅自会帮他安排去处。这事萧然他们完全不知道,而我也没必要告诉他们,时间到了,他们自然会知晓。

李伸手轻触脸上的面皮「少爷…属下好不容易才把弊案查完,人都还没提审就回皇城不太好吧!」说完话李用手拍拍脸颊,他还不习惯然脸上多了层异物的感觉。

放慢速度转头看着李「诏书上写了什么?」这个人在继续拉他脸上戴着的面皮,难保面皮不会变形…

李摸出怀里的诏书,重新确认一遍「不就清查治水案的资金去向。」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抛下一句话,催马继续向前走。

李听不懂我的意思疑惑的看着我「少爷?属下不懂您的意思。」他抓抓头不解的看着萧然与楚寒。

「你不是刑部的官员。」不是刑部的官员没有权限审查犯人,这一点李该不会是忘了吧?我看着李那张易容过的脸上露出一个不自然的表情。

「那属下查了这么久不是白忙了!」李用手按住嘴角浮起的面皮。

在心里叹了口气「李查到些什么?」治水弊案全都是一些官商勾结,李可是全国首富的儿子,弊案的事李家也脱不了关系,怎么可能让他这个刚上任的官员审查犯人!

「很多!大多都是治水的官员与一般商家挂勾…趁着治水哄抬物价、赚取暴利……为什么派属下查这件案子!?」李说着说着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转过头看着前方的山路我吐出两个字「测试。」让他来查的用意是为了让那些商家减少戒心,若是提派别的官员来,那些商家会更加的小心,到头来查半天可能还查不出个所以为然。

李沉默了下来「若是属下提审那些人,回去后会怎样?」这是他第一次真正了解官场上的变化多端。

语气平稳的回答他「被参上一本。」还能怎么样,被人抓到小辫子趁机参上一本罢了!顺便还能助长自己威风,打压这些平民出身的官员。

「…那属下现在该怎么做?」事关重大,他们李家说不定会因此受累!李考虑了一会郑重的开口问道。

还挺聪明,居然知道要问我「把你查到的呈上去之后,另送一份到薛家。」大舅薛瑜文任职刑部,事先交给他一份也算是卖他一个面子。

「属下知道了。」李当然清楚另送到薛家的意思,让他迟疑的是,薛家的人并不知道自己正跟随着皇太子出宫,万一出了什么事…

感受他心里担忧的想法「我会通知父皇这件事。」说到父皇,让我想起几年前曾与父皇一起到壳园。不知道会不会在壳园里遇到父皇…正在沉思的同时李开口打断我。

「少爷。是不是所有平民百姓都会像属下一样受到测试…」李面无表情的问道。他的心里郁闷了起来,想想一般人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才能在朝为官,这种测试摆明就是排挤他人。沉重的感觉压上李的心头…

想也知道不可能!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只有你!」若是真的如此,朝上那些平民出身的官员不造反才有鬼,李还不清楚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吗?

「为什么!?」李的心里泛起不悦的情绪。

叹了一口气…「你的出身。」别人求官是为了权势与金钱,李身为全国首富的次子早就拥有比别人更好的条件,入朝为官为的是什么,自然不在话下!

「属下的出身…少爷的意思是有人嫌属下碍眼!」李的眼睛闪烁着怒火…

伸手拍拍马的脖子催促烈风加快脚步「不…是你入朝为官的原因!」有钱能使鬼推磨!李家三代从商,向来与朝中重臣交好的李家为何突然送次子入朝为官!?自从叛乱平定以来,商人在麟国的地位上升,各行各业不断的从邻近的国家运送货物,朝中的官员们也从商人的手里剥削钱财。李家想必与朝中某些势力起了冲突,才会兴起进入官场这个大染缸的念头。

「……」漫长的沉默充斥在马匹行进之间。刚才的一席话对楚寒与萧然而言也是一种冲击,一直以来他们从未真正接触过宫里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一面,当我还是五皇子时,身边的人非常的单纯,叛乱之后我摇身一变,成为皇宫里高高在上的皇太子,连楚寒他们也变成众人巴结的对像。骑在马背上,感受着他们心里的挣扎,我如同过去一般冷冷的看着他们,楚寒说他只想待在我的身边,这句话对我而言并不是很重要,我要的是能与我一同并驾齐驱的人,太过单纯的人到了最后,只怕会成为我的负担!我无法理解他对我的感情,因为我从来没有理解过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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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们在临江城外二十里处停了下来…

「今晚就在这里歇息。」环视四周,看不到任何地方能让我们过上一夜,今晚可能要夜宿山林。

等萧然与楚寒分头找寻适合之处时李向我走了过来「老爷又为何指派属下跟随在您的身旁?而少爷您为何要告诉属下这些事情。」这一路上李考虑了很多,他仍然不明白为何我要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场测试,若这真的只是场测试的话,父皇为何派他跟在我的身边?

从衣袋里拿出一颗苹果,逗弄着烈风「……我需要助手。」父皇让他跟我出宫的原因是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我希望李能跟着我的原因则是他身后雄厚的财力,若是让六皇弟得到李家的帮助,我又多了一份威胁。

「属下明白了。」李点头离开。而我仍然背对着李,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脑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李还不知道六皇弟还活在这世上的事实,若是他知道了,不知道他会选谁…

晚上我一个人往身旁的树丛里走去。树丛里停着一只猫头鹰,它的脚上绑着一个竹管。从里面抽出信,我走回火边展开来阅读。看完信,从包裹里取出一张纸,小心的用细竹管做成的钢笔密密麻麻的写上我对青儿她们的指示,检查一遍之后,拿起一块碎肉,重新走回树丛把信放入竹管之后,喂食那只猫头鹰。

过了一会我走回营火旁重新坐了下来,萧然开口向我确认明日的行程「少爷,我们为何不直接参加壳园的聚会,再绕路的话会赶不上下月的聚会。」

「那就参加下一场。」我并不急着赶到壳园参加聚会。聚会的事等李回宫报到再说…

李听我这么说抬起头看了好一会,才张开口又闭了起来,一个人在心里反复思考着关于他们李家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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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绕远路,我们直到中秋过后才回到皇城北方四十里路的小镇,这一晩我们没入镇,留在山中的破庙里过夜。

这一晚天上挂着一轮明月,四周的星星黯淡的发出微弱的光芒。吃过晚上烤的鲜鱼,我坐在小溪边拿出怀里收着的笛子,把它放在嘴边轻声吹奏…

一曲终了我收起笛子,李走到我的面前跪了下来「以天为证、以地为凭!我李此生侍奉太子殿下……」听着李的话,我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大概会一直跟着我…直到我不需要他的一天。

楚寒与萧然两人站在不远处,看着李跪在我的面前,他们俩听不见李的声音只能看着他被我扶起站好。萧然突然走了过来,跪在我的身前不说话。

清楚萧然会这么做的原因,我看着萧然好一会缓缓的说道「你不需要这么做的…」

「殿下…」萧然低着头过了好一会才又开口「除了您还有谁能让我这么做…」听他这么说我忍不住伸手扶起他…

「你跟楚寒一直是我的左右手。」我从没想过在这个世上居然有人能留在我身边这么久。现在楚寒与我的关系已经变了调,我不希望萧然也跟他一样被感情拘束着。

楚寒走了过来站在萧然身边看着我,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开口说道「楚寒所认同的只有一人。」楚寒温柔的看着我,这让我有些站不住脚,只能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安抚自己有些混乱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我仍然无法接受楚寒这种感情,这份感情让人迷惑与不安,太多的不确定交杂在一起。

现在的我渴望有人帮我指点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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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城,我与楚寒、萧然三人在皇城中李家经营的客栈中落脚。在李离去前我吩咐他一点注意事项。几天过后李拿着赴任书来见我…

听完李的回报我开了口「这么说来,你被编入刑部。」李成为大舅的同僚,官阶比大舅低。

「是的。」李点头过向我问道「属下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闭上眼考虑了一会儿「建立你自己的人派。」我在朝中没什么心腹,让李自由发挥好了!

「少爷是指向薛家的人交好。」李想了一下问道。

我张开眼睛「不!你该结交的是不是薛家。」舅舅他们不用浪费力气结交,李该结交的是其他人。

李愣了一下马上会意「属下明白了。有什么人需要属下特别注意的吗?」

「…你只要小心行事,别得罪别人就行了。」原本想提醒他小心邱丞相,六皇弟就是藏身在他那里。若是要李小心邱丞相不等于告诉他我对邱丞相心怀芥蒂。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皇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我看见萧然与楚寒提着采买的东西从街角走了回来,一路上两人小声的交谈着。伸手关起窗户,要李命人送上茶水,没过多久楚寒他们就进了屋子…

「少爷。您要的东西属下都买齐了。」楚寒接过萧然手里的纸包小心的放在桌上。

挥手要他们坐下没多久,小二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楚寒起身打开门接过茶水放在桌上。

「少爷。壳园的聚会已经结束了,下一回的聚会在下个月初十。您既然要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是不是该搬到上房比较妥当!」李这么提议道。这几天他一直欲言又止,好几次都没把话说出口。

我摇摇头「住在上房太明显。」进城前我特意嘱咐楚寒买了些普通的衣服,装扮成从外地来的商人,为的就是不希望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就连李要来客栈找我还得易容才行。

李点头表示他了解我的意思时,心里传出来的想法还是一样人喷饭!我是为了安全起见,怕被人怀疑,怎么他老觉得我在虐待自己!

37

这几天我总是一个人在皇城里闲晃,当年的花魁杨情儿早已嫁为人妇,皇城里最富胜名的酒楼也不再是聚宝楼。抬头无言的看着聚宝楼的旧址变为李家旗下的茶馆时,只能感叹世事变化无常…

在大街上走了一圈,我踏入皇城里最大的医馆打算买些药品好调制毒药好喂我养的那条葵花锦蛇“小默”。拿出好几张寻常的药方让小二配药,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掌柜身后一排排的药柜,搜循着我要的东西。

「掌柜的!」身旁传来一位老翁苍老的声音。这个声音是太皇叔…

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身旁的老翁,等掌柜取过老翁手里的药方。老翁的视线与我对了上。只见他吃惊的看了我一眼,收回视线…用手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孙…侄…

看见他写的字我用手指轻敲椅子上的扶把。太皇叔看似随意的向我搭讪…

老翁开口向我问道「年轻人。看你不似皇城里的人,是打外地来的吧?」太皇叔的眼里闪过疑惑,不解的看着我…

「是啊!来皇城里批些货。」太皇叔曾在江湖上行走,却不曾听他提起过壳园。不知道为何我总有种感觉,知道自己不能在太皇叔面前提起壳园这个名字。或许…太皇叔在意的那个人就在壳园里?

老翁双眼盯着我「这么说来小兄弟是来批药的?」

无言的看着太皇叔心里有些无奈…没人会向第一次见面的人问这种问题的!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很怪的。

「…唉呀!看我多失礼。呵呵…呵呵…」老翁见我不做声呵呵的笑了几声。一旁的小二拿着包好的药向我走来…

伸手接过小二手里的药包「不会!老伯您好眼力,在下的确是来批药的。」一旁的掌柜偷偷的看向我们这边。

「那这药是…」老翁低头看着我手里的药包。

我扬一扬手里提着的药包「一道来的兄弟身体有些不舒服,在下只好买些药材回去好煎药,就当检验药材,有益无弊!」转头向掌柜点个头,让他明白我的意思。

「喔…原来如此!」老翁点点头「掌柜的!老夫的药好了没?」太皇叔转头问道。

等太皇叔拿到药,我们一同走出医馆,转入一旁的小巷子我停下脚步…

「我现在住在李家的客栈化名张云。」低声向太皇叔说道。

太皇叔看了我一眼「怎么不回宫里一趟?」我从太皇叔的心里读出他的疑问,考虑了一会才开口。

「有些事…下次您何时出宫,帮我带封信给太傅。」父皇见到李就已经知道我人现在在皇城,没必要进宫打草惊蛇!

太皇叔沉默了一会「一旬过后!」

十天?嗯…恐怕会来不及!我算了算日子改变原先的计划「让太傅与您一起来,到时在医馆碰头!」

「是!若是不行的话,我会让人送信到客栈。」太皇叔小声的回答。

得到太皇叔的回答我向他点个头离开巷子走回繁忙的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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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与楚寒、萧然在皇城中的医馆间穿梭,既然装成批药材的商人就完美的扮好这个角色!楚寒拿着纸笔努力的记下那些药材的价钱,这是难为他了!萧然则是听从我的吩咐,当我们满城跑的同时记下那些官兵的配置,太傅若是出不来,我就翻城墙进宫!谁叫我没有暗道的钥匙,只好自己想办法翻进宫内。

下午…我让楚寒他们先回客栈,一个人往邱丞相的府邸附近走。走了一圈挑了一家茶馆坐了下来,希望能从茶馆里探听出关于邱府的关系。这个时间茶馆里的客人并不多,坐了好一会我倒完茶壶里的茶,打算喝完它就离开。正当我捧起杯子的同时,一位身穿蓝袍的公子坐了下来…

谁!?我试着探读着他的心思,竟得不到半点响应!怎么会!?除了父皇,这是第二位我探读不出的人。喝口茶镇定的抬起头…

这张脸是…六皇弟!为了掩饰心里的惊讶,我拿起杯子遮住自己的脸。邱丞相他们不可能会知道我的身份,但是…六皇弟为何会特意坐了过来「有何贵干?」喝口茶放下杯子抬起头这么问道。六皇弟的身后跟了几名护卫,想必是邱丞相为了保护他所安排的吧!

「小弟邱玉逸打扰兄台。」六皇弟温文儒雅的说道。

心平静了下来,抬眼看着六皇弟「客气了。」现在只能静观其变!听六皇弟自称为邱玉逸想必他还未踏入宫内。现在离殿试还有三年多,就算他想考取进士,混入朝廷也还要三年…

六皇弟向我露出一个笑容「兄台是?」

简单的道出现在的化名「张云。」现在这种情况我若是多说什么,说不定会被六皇弟察觉什么。以我现在这张冷俊的面孔来说也是项最好的掩饰!言多必失…

「请恕小弟失礼!」六皇弟不在意我的冷默,自顾自的说道。

等我喝干杯子里的茶水,向六皇弟拱手后,我打算离开这个地方「告辞!」六皇弟应该会派人跟着我才对!既然躲不掉,让他知道我住哪间客栈也行。

六皇弟与我一同走出茶馆「兄台的眼神好似我一位离家的兄长,若是兄台不嫌弃可否告知住处…」

还没等他问完我已经吐出住宿的地点「李家客栈。」离家的兄长?难道六皇弟看出什么来了!想到这个可能性我打算支开萧然与楚寒,先让他们搬离客栈。

「多谢!」六皇弟满意的看我离开…

回到客栈,我连忙要萧然与楚寒收拾东西要他们明日离开皇城!

「少爷你不一起离开吗?」楚寒不解的看着我。

我坚决的说道「你们明日清早先从南门离开之后马上更换易容,找地方躲起来等我。」我一个人容易逃跑。

最后在我的坚持之下,隔天一大清早楚寒与萧然就离开皇城,而我则是留在原地等见过太傅后再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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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我一个人坐在客栈吃些简单的小菜,六皇弟果然找上门来了。他站在客栈的门口望着厅里各色人物,眼光停留在我的身上…

「张兄!」六皇弟今天穿着一件墨色的衣服更显得出色。

六皇弟身后的两位护卫见他刻意的亲近我,心里都感到不解,他们不了解为何自己的主子要再三的向我攀谈。我趁着这个时候读取他们的心思…还好六皇弟没派人跟踪楚寒他们。

「张兄一个人用饭?」六皇弟不经意的问道。

看了六皇弟一眼「嗯。」如果我没估计错误的话,他应该知道我的身边有2位兄弟才是!

「怎么不见张兄的兄弟?」六皇弟不解的看着我。

读不到六皇弟的心思让我分外小心,停下手里的筷子「……」我并不答腔让他误以为我对他有戒心,这是一般人该有的举动。

「小弟冒犯了。」六皇弟眼里显现不出任何不同的地方。

我坐正招了小二过来「拿些茶水过来。」既然他都来了,我也没必要赶人走,干脆让他满足好奇心。五天后与太傅时才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六皇弟听我这么说赶忙坐了下来「多谢!」他这么说道。

「请!」倒了一杯茶给六皇弟「鄙人的兄弟先回去联络其他人…」我没把话说的很清楚,相信六皇弟自己会有一番见解。

六皇弟理解的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小弟在城里认识一些人,若是需要请张兄不必客气!」

「……」不知道六皇弟在皇城里出不出名,我保持着一贯的举动并不特别多说什么。

用过饭六皇弟向我告辞。我向他点了一个头,等他们走出客栈我回到房里,无言的坐在房间里面望着窗外…果然!六皇弟留了一位护卫监视我,隔开其他人的思绪我专心的探查着那名护卫。六皇弟要打听我来皇城的用意,还有留意我这些天到哪去等的…照这么看来,我没有被他认出来。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问题是五日后我该怎么与太傅见面?

拿了钱包,向掌柜打声招呼后走出客栈,我拿着向掌柜探听到的药材店与医馆的纸条在皇城里走动,不时向路人询问方向。后面跟屁虫也尾随而来…就这么过了几天,六皇弟的护卫不再出现在我的身后。我放心的到医院与太傅见面,太傅与太皇叔带我到一处民宅里…

「少爷。您怎么回城里来了?」太傅急忙的问道,他听太皇叔说我刻意不该父皇知道我人在皇城中的事,以为我遇上什么大事!

我坐了下来「邱丞相的人一直跟踪我。」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老爷他知道您回来了吗?」太傅与太皇叔听到我的话之后心里有所警惕!

点点头「早知道了!」我现在告诉父皇邱承相的事,等于间接的告诉父皇我已经知道六皇弟身在邱府,多亏六皇弟自己找上门来,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向父皇提起这件事!

「老爷已经知道了!」太皇叔吃惊的看着我。他与太傅都不知道李还有刘成贺与我一起出宫的事,看来安排李混入朝中当眼线的事不会有太大的困难。

「嗯。」应了一声,我开口问道「朝中现在如何?」我能从青儿那里得知宫里的情形,朝里的大事小事则是要靠太傅帮忙了。

太皇叔考虑了一会向我报告着「宫里有两位妃子怀孕,皇上还不知道这件事。」

「嗯…等孩子出生再说。」除了琳妹之外,我对那些皇弟与皇妹们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太傅等太皇叔说完之后开始说明我离宫之后,朝里面有什么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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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离开皇城的同时,身后跟了好几名男子。现在我没有必要装作没有发现他们的样子直接把他们全抓了出来,只留下一名身手比较好的…让他通风报信。

「为何跟着我?」质问着他们。

被点了穴全身动弹不得的小杂碎们发着抖「有…有人付钱要我们跟着你…」

「喔…」一脚踹向那名说话的男子,听他哀嚎的求饶「是那位邱公子吗?」想也只知道只有他会要人跟着我,我故意说给身后躲藏的人听。

「不知道…我们只是收钱办事…」一旁的小杂碎在我看向他的同时连忙招认道。

一把挥开他们我「哼!果然不安好心。」甩手离开…

烈风我从一开始就不赶留在身边,等到附近无人我吹马笛叫回烈风,往楚寒他们住的地方赶去。楚寒他们留在皇城外不远处的林子焦急的等着我的到来,看到我平安的到来。萧然连忙跑了牵过马匹…

「少爷您总算来了,属下找到一处清静的地方,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萧然牵着马往林子的深处走去。楚寒接过包袱拿在手里,我自己则提着装着小默的竹箱跟在他们的身后走着。越往深处走,我越觉得这个地方很眼熟…

再往前走就是隐藏着暗门的小瀑布!想不到萧然他们误打误撞居然跑到这儿来了。在天色暗了下来之前楚寒带走进一间小茅屋,里面收拾的很干净。

楚寒把东西放在床上,开始准备晚餐「少爷您稍等一会儿,晚饭马上就好!」

用过饭,稍微解释了我为何赶着离开皇城的原因之后,我告诉他们今天早上与太傅他们见面时的情形…

听完我说的话,萧然站了起来「没想到邱丞相这么不安好心!」

「嗯。」除非父皇自己向我承认六皇弟藏身在邱府,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要不然他的事。

晚上我睡不着,一个人走到瀑布前闪了进去。伸手摸着暗门我叹了一口气…真该向父皇要暗门的钥匙才对!正当我这么想的同时暗门震了一下!慢慢的打开来…

是父皇吗?「父…」我还没问出口就被人紧紧的抱住…

38

「父皇?」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的父皇。

父皇沉默了一会开口「林枢棋告诉我你们今天见面时谈到的事情。」

「嗯…」太傅的动做果然很快,马上回报父皇我们谈了什么。

父皇欲言又止「邱卿的事…」

看到父皇这个样子我主动开口「我见到六皇弟了。」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六皇弟没死,六皇弟会住在他外公邱丞相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没想到是我的不对。

父皇点头「他一直住在邱卿家里。烟儿,你不是易容了吗?为什么他还会找上你?」

「不知道。」突然出现,屡次找我攀谈,连客栈掌柜以为我是邱家远门的亲戚,才会让邱家公子上门来探望。谁知道六皇弟安的是什么心?

父皇抬手抚着我的脸颊「烟儿…你变了…」月光透过瀑布照亮了洞穴内…

我变了…从在大牢里我就已经变了。害怕、不安、彷徨…都一直缠绕着我,好不容易我才从过去的生活里找到一丝逃脱的机会,为什么总是挣扎不开那些枷锁。我明明感觉到自由的希望,为何还留在这里受皇家礼条的束缚。过去我不曾得到父亲的关怀,友情与爱情也是遥不可求。在这个世界,身为皇家子弟的我,怎么找得到友情,就连楚寒的感情对对我来说太过沉动,亲情、友情、爱情…的而再再而三的困扰着我。

「…烟儿!若是你,你想要的是天上的月,还是水中的月…」父皇低沉的声音安抚着我。

抬起头看着瀑布后那颗朦胧的月亮「天上的月,我摘不到。水中的月,我捞不起。我什么也不要!」月亮不过是一颗坑坑疤疤的行星,我没那么笨还存有幻想。

「有什么东西是你非要不可的吗?」父皇再次问着我。

非要不可…「没有。」我曾经希望自己能有一新的人生,我已经得到了。从出生到宫变我的日子也过的很平稳,渗入宫中与朝中混乱的关系之后,我才发现不管在哪只要有人就要不停的花费心思与那些人交涉来往。

父皇见我摇头伸手抱着我「为何接受太子之位?」

想了想,我开口回道「为了保有我自己。」为何?没有权力我要怎么得到一丝丝安宁?我又不是没有逃过。当初父亲带我从实验室里逃跑,好不容易才换了一个新的身份,那时,我们以为自己可以这么平静的过着我们想要的身活。却没发现,没有权力、没有金钱的我们,不管我怎么逃,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最后只能选择自杀结束一切。只有掌控这个世界,得到让人畏惧的地位才能真正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皇子的优势让其他人与我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份距离感是我生存的空间…

父皇抬起我的头「若是这样烟儿你又为何彷徨?」父皇的眼神总是那么沉稳,让我安心…

「………我不懂…」拥有读心的能力的我为什么总是如此慌乱无助?看其他的人自由的生活在这个世上,而我却怎么也做不到。

父皇笑了笑「若是不懂就忘了它,日子久了你自然就能明白。」

「…什么意思?」为何父皇要我这么做…

「旁观者清!身在迷局的你自然不见破局之路!」父皇摸着我的头,慢慢的说道。

唔!这么说来是我太笨所以才会在那里钻牛角尖,想到这儿我瘪瘪嘴…我烦恼好久的东西居然是我自己作茧自缚!

「哈!好久没看到你这个表情了。呵…」父皇看我一幅吃亏的样子,笑着把手搂的更紧!

恶魔!父皇摆明看好戏,要我出宫在外面苦脑这么久,没天理!有些生气的看着父皇。心里的压力减轻了不少,我长长的嘘口气…就照父皇说的,先不管那么多,先摆在一边,到时见招拆招。只要父皇对我没变,我就不相信邱丞相能把我怎么样!

「父皇您何时接六皇弟回宫?」邱丞相不可能没向父皇要求过。他会派人一再暗杀我也是为了让六皇弟早日回宫。

父皇眼里一沉「他已经死了不是吗?」

父皇这么说的意思我明白,只要父皇不承认六皇弟的存在,六皇弟就不是皇子!可是…六皇弟明明没死,父皇为何要这么做。难不成是皇叔死前说过的话,才让父皇留下六皇弟?那么…是什么让父皇这么在意?连琳妹,父皇都能容忍她留在宫里,为何偏偏不让六皇弟回宫?

「这件事先不谈。烟儿你还没告诉我为何把李留在宫里?」父皇换了个话题。

呃…我能告诉他是因为我想在朝中安插人手?找了个别扭的原因「因为他有点碍手碍脚。」

「……」父皇无言的看着我「刘成贺人在哪?」

心虚的说道「舅舅那里!」人都被我丢开了我还能找借口吗?他早就一脚被我踢开了…

父皇无奈的看着我「烟儿…那你现在打算只带萧然还有楚寒两人?」

「…我打算一个人去壳园。」壳园是我的目标,先到那里找断剑,看他认不认得出我来再说。还有那个轩辕浩…我还没找他报仇!差点没把我淹死的仇!

「一个人?壳园这几年来一直没什么变化,但你也不能一个人去找壳尧峥!」父皇听到我的话皱着眉。

听父皇这么说,他对壳园有一定的了解才是…父皇为什么要求我出宫调查壳园。还有,连太傅都知道的壳园,为何太皇叔从不曾提起?壳园与皇家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连?父皇总是话中有话暗示着一些我弄不懂的讯息,而我总是在他布好的局子里转圈。皇叔死前说过的话里,又有多少事情与我有关?我觉得自己老是回到问题最初的地方,试着解开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迷…

「父皇…您想告诉我什么?」您到底试着告诉我什么?那晚的道歉又是为了什么?我看着父皇这么问道。

父皇没回答我的问题,他从暗门后拿出一瓶酒倒了一杯交给我「时间到了…你自然知道的。」

点点头,接过酒一口喝下。希望…到时的我能够接受父皇的答案…

39

所谓宿醉到底是什么情形,只能用 头 痛 欲 裂 !这四个字来形容。天还没亮我醒了过来,只看到父皇关上暗门的身影。爬回小茅屋,我倒头就睡不管楚寒与萧然惊讶的脸。等我睡饱撑着头看见床前的醒酒茶,大口喝下肚!

「少爷您?…」萧然看着我喝完那杯难喝的茶之后担心的看着我。

挥挥手「再让我休息一下。」头昏脑胀、太阳穴隐隐抽痛!我还是先躺着再说…

「是!」楚寒接过杯子,走到炉灶旁边清洗着桶子里放着的碗碟。萧然到外面劈柴。只听到他们那边传来碗盘的碰撞声与木柴倒地时发出的撞击声,我朱在床上等待着醒酒茶发挥它的作用。

过了一会儿我开口告诉楚寒「你回宫里跟在总管身边。」楚寒的感情对目前的我来说是种负担,但我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既然他喜欢我,那么把他留在宫里大概是最好的办法。

「…!」盘子掉在地上碎了!

我就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要楚寒没有办法冷静的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就没有办法留他在身边。

「怎么了!」萧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唉…「昨晚,我见到父皇。」父皇承认了六皇弟身在邱丞相府里,我自然能让楚寒回到宫里。

「皇上!」楚寒与萧然异口同声的惊叫道。

看了他们一眼「六皇弟还活着!现在住在邱府里。」这么说他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六殿下!怎么会…」楚寒脑里一团乱。感觉他脑里冒出好几个念头,没过多久又全搅在一起,乱七八糟的想法让我感到头昏!

萧然站在一旁发呆,他的脑里一片空白接受不了我刚才告诉他的话!

「所以…楚寒你得回到宫中以防万一。」看着楚寒我这么说道。虽然知道父皇不打算认回六皇弟,但是我故意误导楚寒他们,让他们认为父皇会找时机让六皇弟回宫,毕竟…六皇弟是父皇以前最宠爱的皇子之一,这样一来楚寒自然会回宫里替我打点一切。我真是很过份的一个人!

楚寒低头想了一想「是!」他抬起头认真的说道「奴才知道该怎么做!」自从那日我与楚寒说开之后,我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现在要他回宫的举动让楚寒觉得自己得到我的信任,表示着我还需要他的存在。

感受到楚寒心里的想法我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就是这种感情让我害怕,完全的付出叫我怎么回报?我不自然的拉起被子,还是让他回宫帮青儿她们,要不然我也会受不了的!

碰!一声一旁的桌子裂开来。

「萧然…」看着慢半拍的萧然,我无力的看着他发火。那张桌子已经裂成好几块,要拼凑回去可能有点困难…

「属下失礼了。」萧然僵硬的说道。

知道他为何发火我开口说道「父皇知道那些刺客是邱丞相派来的。」萧然的个性太过耿直,我还没那个胆量让他回宫与那些大臣们交手。

「那…皇上为何?」萧然把还没说完的话又吞了下去。萧然觉得父皇从以前就偏宠六皇弟,现在还放任邱丞相暗杀我,心里觉得不平衡。

翻起身子看着萧然「所以父皇要我出宫。」父皇要出宫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项大概与六皇弟有关。感觉到楚寒与萧然对父皇的戒心减少许多,我的心里反倒有些无奈…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考虑了很久我开口说道「萧然你去找李要他帮你想办法混进壳园。我一个人先进入壳园。」我打算以我真正的面貌到壳园,自然不能带着萧然,只好让萧然另找方法进入壳园。

「可是…」萧然还想说什么。

我微微一笑「怎么!你怕自己会认不出我?」萧然到底认不认得出我还真是个迷,我到时找机会接近他好了。

「不!属下当然认得出您。」萧然连忙否认。

总算都摆平了!我在心里感叹道…该放手的我已经放了,那么,现在是不是我收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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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袖一身轻就是我现在这种情形,一个人慢慢的往记忆中壳园的方向前进着,这一路上壳园的探子老是时不时出来观察着我,让我烦不甚烦!

越是靠近壳园,那些探子就开始骚扰我。想改变路线引我离开「各位跟了这么多天不累吗?」停下马我对着四周的树林说道。

伸手拿出父皇给我的拜帖挥了挥,这些探子累不累啊!有些受不了的开口「别再跟了!」壳园的拜帖上染有一种特别的印记很好辨识。原本我还不想这么早拿出来用,只是现在天色已晚,我还是甩不掉那些探子,只好把拜帖拿出来。

「打扰公子。」林子里传出一名男子的声音,没两下那些探子就退离。壳园还真是戒备森严与皇宫有得比…

好不容易到达壳园,把马交给壳园的下人,拿出壳园的拜帖交给站在一旁等候多时的管事。那匹马是我从邻近的市镇里买的,丢了也不可惜。如果是烈风的话,我可舍不得。只是,烈风太过显眼!我不敢明目张胆的骑它到壳园来…

「公子请。」管事把拜铁还给我,带着我坐上小船渡过湖。现在壳园的人并不多,一下子船就停靠在岸边,岸上只有几名提灯的下人恭候着。这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四周黑漆漆的看不见自己身处在哪里。好不容易走到几幢楼房前,管事带着我走到后方的厢房里…

「请公子稍等,我这就请壳主过来。」管事要人送上茶水,离开厢房。

喝干了一壶茶,管事仍没出现。我撑着头把玩手里的拜帖…壳园是怎么送信给父皇的?真奇怪!我还记得父皇说过至今没人查得到他的身份,如是这样为何壳园仍能将拜帖送到父皇手里?

「公子。」管事一脸为难的出现。从他的心里我读出壳尧峥一听到我的名字兴冲冲的跑去找断剑!

真是受不了壳尧峥「可否劳烦管事帮我安排房间,在下可能会在此住上一段时间。」

「当然。」管事连忙带我到客房里安顿「小的这就让人抬水让公子沐浴。」等我放下包裹管事这么说道。

我是很想洗澡没错,只是现在洗澡的话澡还没洗完,壳尧峥大概就会带着断剑破门而入!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用了。明日再说…」我故意穿着有些脏污的衣服,就是为了让他们弄不清我从哪来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装睡让壳尧峥他们扑空!

「是!」管事要人端来水盆,让我擦完脸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我抓出葵花锦蛇让它趴在被子上面,“小默”抬起头晃了晃它的头又趴了下去。看来这间房子没什么问题!脱下衣服拉下熄灯之后,我拉下布帘躺在床上。没过多久窗户那边传来细小的声音,我放慢呼吸的…窗外的人是来确认我是否已经休息,不用多久人就离开了。

还好还好…在心里庆幸着。摸摸身边冰冰滑滑的“小默”,前几天喂它吃的老鼠已经消下去,肚子不再鼓鼓的,明天我可以把小默缠在手上防身。现在天气经开始变冷,我可以穿上厚一点的外衣,不怕小默被人发现。

当我一个人乱想时,门外传来一股强烈的思绪!唔…这八成是断剑。我该不该装作不认识他?父皇那时要他自己来找我,现在我主动现身已经违背父皇当初的话,装成不记得他应该不会有问题…掀走床帘的一角,我盯着门板这么想着。

40

一大清早我翻动身体,死赖在床上不肯起来。一直到门口传来管事的询问声时才起身坐在床上。

「帮我准备热水洗尘。」洗完手,我从包袱里拿出衣服这么说道。

「是。请公子稍等。」管事在门外听到我这么说后连忙离开。

热水很快的就送来的,看来他们早就准备好只等我吩咐。等他们离开房间,我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桌子上放着好几种香料,用手捻起一小撮,这些香料都不是我喜欢的。打开“小默”住的竹箱拿出里面放着的香料,这香料是为了让小默习惯我身上的熏香才放进去的。把香料倒入水中,我一个人泡在水里。昨晚想得太过专注,一直到半夜才睡觉,现在头脑有点不清醒。洗完澡拿着毛巾抹干头发上的水,昨晚想了很久,我干脆谁都不认,就当做第一次见到他们好了。穿上秋衣让小默缠上自己的左手,把其他东西收进屋里的柜子。脏的衣服摆在椅子上面,倒了一点桌上的香料到用过的澡盆里盖过我用的香料…

「公子。壳主正在等您一起用早饭。」门外的管事见我从房里走了出来,连忙迎上来说道。

点点头「请带路。」我已经不太记得壳尧峥与断剑长得什么样子,倒是壳尧峥的字迹倒是记得很清楚,想到这…我开始担心若是我提笔写字,一定会被他们发现我的字与太子龙云烟一模一样。

「公子请…」管事带我到花园里,地上全是火红的枫叶,不远处的亭子里坐了两个人。

亭子里坐着的人看见我连忙站了起来「冷公子。久违了!」壳尧峥笑着脸走向我。断剑则是不安的看着我…

我睁睁的看着他们「俩位是…」彷佛记忆里模糊的影子突然变得清晰,脑里…俩个人的印象又重新印上新的色彩。

「冷公子?…你」壳尧峥愣住。他从没想过我会不认得他们「在下壳尧峥,这位是好友段剑。」

「原来是壳主与段公子。」我拱手向他们行礼。

段剑回过神「主人。您不认得属下了吗?」他这么叫着我。

没想到他居然会称呼我为主人「段公子…是否认错人了?」我连忙否认他这个称呼。原先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装做忘了他们,现在我是绝对不敢与他们相认。不认识、我不认识他们…

段剑一幅深受打击的样子让我打从心里感到一种逃跑的欲望「段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转头看向壳尧峥,只见他低头苦思十分的为难的看着我。

壳尧峥见我看着他开口招呼我坐下「这…说来话长。冷公子请。」等我坐下之后,壳尧峥拉着段剑与我们一同入坐。

看着身旁的下人帮我们添碗,壳硗峥开口问道「冷公子在十年前曾与冷爷来壳园一游。当时段剑…」他转头看了段剑一眼。

看着他们俩人,我开口问道「十年前?」那是我六岁时的事,都过了这么久…没想到他们还记得这么清楚。

「冷公子不记得了吗?当时冷公子还挑了一把软剑“幻冰”。」壳尧峥这么说道。

我摸摸腰上的幻冰「原来如此。」他不说我还忘了我的剑是从壳尧峥这里找到的。

「冷公子当真忘了?」壳尧峥再次问道。

我看着一脸认真的壳尧峥「嗯…」都过了这么久,这俩人记得那么清楚干嘛?不是有句话说,时间会让人遗忘过去不好的事情,怎么段剑还念念不忘他曾经身为奴隶的事?

「壳主…」我想开口问壳尧峥一些事情。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冷公子不需这么客套。」壳尧峥拿起饭碗开始吃桌上放着的小菜。

算了!等一下再问。我拿起饭碗喝了一口清粥,段剑盯了我好一会儿才开始用饭。

席间我们三人没有谈话,我小心的探查他们的心思。壳尧峥的心里有很多的疑惑,像是为何冷家会消失这么久,好不容易等我出现了却发现我忘了一切。壳硗峥直觉冷家消失的原因与我失忆之事有一定的关联。而段剑…的心里只能用失望来形容,找了半天找不到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在欣喜的同时又被浇了盆冷水。眼前的人忘了自己的存在,用看待陌生人的眼光看着自已…

用完饭我拿起一旁的茶水「好香…」壳园的茶还是一样这么香。

「冷公子喜欢就好。」壳尧峥这么说道。过了一会他又问道「冷公子这次来壳园是为了?」试探性的疑问是理所当然。

我轻啜一口茶「父亲要我找东西…」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冷爷要公子找什么特殊的东西?冷公子尽管吩咐在下,壳某会尽力而为。」壳尧峥抱拳说道。

我想知道的还要从壳尧峥身上套出来才行「这…原本我清楚,但…现在知道了。」看着壳尧峥我这么说道。不知道这个人听我这么说会怎么想…

「原来如此。」壳尧峥会意的点点头。他看着段剑把眼光直直的放在我身上,拍拍段剑的背。段剑转头看向壳尧峥。

「…冷公子打算在壳园预留多少日子?」这话是壳尧峥替段剑问的。

「应会打搅一段时间。」能留多久连我也不知道。看着飘进亭子里的枫红,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壳尧峥连忙回道「自是欢迎冷公子。」段剑又把眼光放在我的身上。

「段公子?」我看着段剑老把眼光放在我身上,有些受不了的问道。

段剑收回目光「失礼了。」他沉默了下来…

这不是失不失礼的问题,这根本就是疲劳轰炸!在心里没好气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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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壳尧峥带着我在壳园里走了一圈之后,他刻意的带我走进八年前我到过的地方,岩壁内的大厅与走道仍然存在。眼看我们就要走到当初买下段剑的擂台,我停下脚步…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有间书房才是!

「怎么了?」壳尧峥见我并未跟上他们的脚步开口问道。

沿着通道,我转了几个弯才找到那间书房「这里…」推开门里面成堆的书如八年前一样。

「冷公子记得这里?」壳尧峥看了看书房里的书,这么问道。

我伸手拿下一本书「依稀之中好像来过这里。」没想到我还找得到这间书房。翻了翻手里的书…

「主…冷公子喜欢书?」一直不做声的段剑终于开口了。

放回书,搜循着我在皇宫里没看过的书,头也不回的回答「翻一翻罢了!」书在这个时代可是奢侈品,贵的吓死人,比衣服还贵。在书柜之间走了一趟,找到一本太傅老是挂在嘴边的书,踏上一旁摆着的梯子取了下来。

段剑跟在我身后看着我拿下那本书之后好奇的问道「好旧的书。」他看着那本泛黄的书皮忍不住这么说道。

「太…老师一直在找这本书。」差点说溜嘴!这种书说实在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找机会送回宫里交给太傅。

壳尧峥靠在书架上「冷公子的老师想必是一位阅历丰富的先生。这本书摆在这好几年了…」他描了一眼书皮这么说道。

喔!没想到壳尧峥还知道这本书摆在这好几年了「壳公子好记性。」如果壳尧峥对园里的事情都能巨细靡遗的记得很清楚,我大可不必留在这里,直接绑走壳尧峥省得面对段剑。

「哈哈哈…怎么可能。记录上怎么写我就怎么记!」壳尧峥笑着说道。

又是写在书上?这个人的习惯怎么一直没改「我房里那本书也是出自壳公子的手?」我那本过了期的八卦杂志,上面的字迹与壳尧峥的有些不同,怕是别人誊写过的。

「…书?啊!冷公子还留着?」壳尧峥站直身子走到我的身旁。

壳园里不知道还有多少这类型的管事?林子里那些探子的身手也相当的不错「丫环整理时刚好翻出来。」那本书现在放在宫里的暗室里。

挑完书我转身向他们说道「久等了。」

「不会!」壳尧峥这么说道。他见我掏出钱包连忙阻止「先记在帐上就行了。」一旁的管事连忙写了一张条子交给我,上面清楚的记下我手上的书。

唔…这算赊账吗?壳尧峥就不怕我跑了吗?他怎么不想想自己花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找不到我与父皇,若是我跑了的话,看壳尧峥要怎么拿到钱。就在这时壳尧峥的心里传来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念头!什么叫我跑了自然有人会帮我付钱?段剑与我不过是一面之缘,我也把他的卖身契给他了,没道理叫他帮我付账吧!

逛完壳园,壳尧峥命人在湖边摆上茶点「冷公子请!」段剑倒了一杯茶放到我的面前。

抬头看了段剑一眼「段公子似乎有话想对我说?」一整天盯着我不放,死人都会知道他有话要说。

「冷公子你真的不记得段某?」段剑紧张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呃…这种情形是我不会应付的,当初真是招惹了一个麻烦!

「可是!」段剑放下杯子皱着眉说道「就算冷公子记不得段某,但是冷公子对段某有恩…」他这么解译着…

我连忙打断他的话「父亲从未提过这件事,就当它没发生过!」段剑已经是自由之身,干嘛这么死脑筋!

壳尧峥向段剑摇摇头暗示他别再说这件事「既然冷公子不记得,冷爷也不放在心上,这件事就算了!」这一句话让段剑沉下脸,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深吸一口气。

41

就这样我在壳园住了三天,我打算先拿些银票压在壳尧峥那里,只要不亏欠他们什麽,离开时才不会有心里上的负担,特别是这种人情上的亏欠,我承受不起!

跟著下人一起走到壳尧峥住的地方,一踏进去就看到壳尧峥与段剑坐在厅里商谈著事情。

一旁的下人帮我拉开椅子还未坐好壳尧峥就开口说道「真难得冷公子主动到我这里。」这三天以来段剑与壳尧峥成天拉著我在壳园里四处跑,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找他们俩人。

「这个…」把怀里的银票放在桌上推了过去「先压在你哪。」昨晚我从管事那探出我这些日子所需要付的银两之後,推算自己应该会在壳园住上一段时间先把这几百两的银票交给他。

壳尧峥的眼里闪著不悦的光芒「冷公子…这我可不能接受!」他把银票推了回来。

在心里叹了口气「在下,打算回家一趟。」从怀里拿出这些天压在我这里的帐条,放在银票上面又推回壳尧峥的面前。

「冷公子打算现在就回府,未免也太快了!」壳尧峥连忙这麽问道。我到达的当天管事向他报告我似乎是赶了很多路才到壳园的,冷家的所在地恐怕很远。

沈默了一会儿「在下,不放心家里的事,打算先回去一阵子。」住在壳园里三天我收不到宫里传来的消息,壳园一定动了什麽手脚才会连我吹召唤信鸽的鸟笛都得不到半点回应。算算日子我也该喂小默吃东西了。小默很挑嘴,不是活的东西它不吃,偏偏我又不能把小默放出去让它在壳园里抓老鼠吃,万一被发现,小默大概会被扒皮。而且,我还不打算明目张胆的在壳园里买老鼠、调制毒药。

段剑听我这麽说转头向我问道「冷公子何时回来?」虽然我压在桌上的银票足以让我在壳园住上一个多月,段剑仍不敢断定我还会回到壳园。段剑只要想到十年前父皇与我花了一千万两买下他,就觉得我压在壳园的银两不代表什麽。

看了一眼段剑「看情况。」最快也要五天以上才能见到太傅他们,如果他们不能出宫,我势必得翻墙入宫!真的不行的话,只好通知楚寒他们,楚寒应该已经回到皇宫里面跟在总管身边,青儿与竹儿应该也告诉过他如何与我联络才是,我在心里估算著所需的时间。

壳尧峥叫一旁的下人唤记帐的管事过来,等管事把钱收下清算完那些帐条又写了张单据「冷公子何时出发?」壳尧峥把单据递给我,他心里对冷家的好奇心还是很大,就算段剑与他交情不错,该知道的还是查出来比较好。这可是壳家的家规!

「过几天。」我这麽回答。壳尧峥没再追问下去,看著我一个人沉思。他的心里正考虑著如何才能留住我,在壳园多住上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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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与段剑坐在花坛旁边,桌上摆放著好些茶点与美酒。我拿著茶杯小口的喝著清茶其他的东西连看都懒得看,这些天他们俩每餐都换不同的菜色上来,连喝茶时都选些不常见的茶点,光看那些食物我就已经觉得饱了,更不用提说要我把它们放到嘴里。喝著清茶我静静的坐著翻看书里的书,对段剑的目光已经有点麻木了。

坐了好半天也没听他段剑说上半句话,这点跟父皇有点像。只是父皇给我的感觉得自在,段剑的感觉从原先的浮躁,转变成有点像楚寒与萧然那种守护的感觉。

轻快的脚步声从走廊那边传来,这是壳尧峥独特的步伐声「你们果然在这里。」人直接往石椅上重重的坐了下来。

「怎麽这麽慢?」段剑向壳尧峥这麽问道。他们俩常常在我面前谈一些江湖上的事情,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新的体验,江湖与官场乍看之下完全不同,实际上却相当类似。

壳尧峥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很嘴里灌「林伯伯找我谈事情,我跑不了。」他说完话句话一手抄起茶壶往嘴里倒…

「你很脏!」段剑皱眉抢下壳尧峥手里的茶壶交给一旁站著的下人。

壳尧峥拿出手巾擦嘴「有什麽关系!」壳尧峥说完话转头看著我「一个月後爷爷会到壳园来一趟,到时我替你引见他老人家。」这就是他打得如意算盘,算准我一定会留下来见那传说中壳园的创建者壳尧峥的爷爷。

点头答应了下来。不知道为什麽我的心里对壳尧峥的爷爷抱持著一份不安的感觉。伸手按著心脏感觉心跳动的越来越快…

段剑看见我按著自己的胸口连忙走到我的身边「冷公子你怎麽了?」段剑伸手想抚上我的背,我连忙站起来避开他向我伸来的手。

拿起桌上放著的书,我打算先回房里再说「我有些疲乏…」说完话我快步离开花坛。

今晚早点休息,明日一大早我就离开这里回皇城一趟,好好放松几天…没想到留在壳园也是种折磨,让人无法喘气。

「冷公子…」壳尧峥在房间拦下我「冷公子你身子不舒服吗?」壳尧峥不像段剑对我有所顾忌,倾身挡在房门前不让我进去。

抬头看著壳尧峥我摇头不语。壳尧峥对我非常的好奇,我害怕自己开口就会让他发现什麽。
「冷公子是否觉得在下太过唐突。」壳尧峥这麽说道,他在江湖上一向是我行我素…今日见到我有些排斥他,自然而然认为我是受不了他才躲开。

「不…」正当我开口的同时屋顶上跳下一名黑衣男子,他伸手向我的左手探来。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左手就被他抓住,小默从袖子里窜出张口就咬。黑衣人查觉不对放开我的手,往窜出的黑影一伸手一抓!

该死!在心里咒骂著。我伸出右手护著小默,刚好被气极的小默咬个正著…

「轩辕皓!」壳尧峥与段剑同时叫道。

拉下袖子我快速闪过门前的壳尧峥,推门进入房间上锁!轩辕皓果然来了。伸手摸著小默的腹部让它放松下来…

「冷公子?你没事吧!」段剑用手敲著门这麽问道。

叹了口气…「没事。」除了说没事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怎麽回答。虽然灯光有点昏暗,像壳尧峥与段剑这种高手,他们一定有看到刚才小默跑出来的样子。

「能否请冷公子开门?」壳尧峥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小默在我的安抚之下松开口乖乖的卷起身子窝在我的怀里「进来。」趁著他们撬开门锁的同时我小心的把小默放到衣服里面。他们走里房里时,门外黄澄澄的蠋光斜射进来。壳尧峥点起桌上那盏香油灯走到床边…

「刚才冒犯了,这位是在下与段剑相识的友人轩辕。」壳尧峥看著轩辕皓这麽解释著。他心里有些著急…轩辕皓不按牌理出牌的个性,这下可惹出麻烦了!

我向轩辕皓点个头算。掏出手巾盖在右手上的伤口,这个动作自然被段剑他们查觉,对不等他们开口我冷冷的看著他们。我不喜欢其他人对我动手动脚,就算是疗伤也是一样!

段剑见到我不悦的眼神只能轻声建议道「冷公子还是先处理手上的伤。」我没来得及掩饰染上鲜血的袖口。

我抬手拉下一边的床帘拿出止血的药膏抹在伤口上面,药膏的香味散发开来,让轩辕皓脱口而出「好香…」一旁的段剑死瞪著他不放。

「轩辕…你到底在搞什麽!」段剑沉下脸,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轩辕皓自知理亏讪笑道「嘿…我接到消息,冷家又出现在江湖上,特地来看看你口里的“主子”…嘿!」

壳尧峥听他这麽说生气的质问他「你在壳园里安排探子!」他一把抓起轩辕皓只差没一剑刺下去。

轩辕皓连忙否认「我没有!江湖上出现传言。消失十年的冷家父子又重出江湖,这次冷云前出现在壳园的事,还有你特别招待冷云住在主院的事,江湖上各大名家大概都知道了。」

「没想到传得这麽快!」壳尧峥放开轩辕皓,壳园里人多口杂迟早都会传出去。

段剑看了坐在床帘後的我开口说道「打扰冷公子。」

「无所谓!」对我来说房里的这三个人才是最大的问题。其他人可有可无,我没那个心思管到他们身上。

「段剑的主人!刚才冒出来的那团东西是什麽?怎麽好像杀伤力十足。」轩辕皓好奇的问道。刚才他没看清小默的样子,只能推测是某种具有攻击性的东西。

「轩辕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段剑火大的喝道。

轩辕皓收到他的警告正色向我行礼「失礼了。不知冷公子的伤可有大碍?」他这幅不正经的样子,让人看了忍不住想扁他!

「无妨。」皮内之伤对我而言没什麽大不了的。

「不知在下该如到表示歉意?」轩辕皓自己也想知道我会要求他做些什麽事情。

对了!「若是轩辕公子不在意的话,可否替在下准备一些毒虫子。」杀手一定知道怎麽在壳园里挖出那些毒虫。

「毒虫?」轩辕皓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壳尧峥与段剑在心里也有同样的想法。

拉起床帘绑好「如何?」小默饿了就容易发脾气,快入冬了,它需要多一点食物。

「这…尧峥…」轩辕皓望向壳尧峥,这里可不是自己家。轩辕皓不知道怎麽回答这个要求…

壳尧峥点头「这没问题。只是轩辕你欠我一个人情!别忘了。」站在门外的下人接到壳尧峥的指示,用手拿了一个装满虫子的。

「冷公子这些虫子你要干嘛?」没几分钟轩辕皓的好奇心又跑了出来。他看著满的虫子向我问道。

拿了一枝竹条搅动里的虫子,我打算找一条肥的出来喂小默「吃!」拉出一只手指粗的蜈蚣我这麽说道。

一旁的下人们脸色发白的看著我…轩辕皓挑眉看著我。小默嗅到这些毒虫的气味兴奋的在我怀里动,壳尧峥眼尖发现小默从我袖口钻出…

「葵花锦蛇!」段剑看见小默身上灿烂的斑纹认出它是萧国有名的毒蛇“葵花锦蛇”!

壳尧峥看了我好久「冷公子是萧国人。」这一次他用的是肯定句,知道如何饲养葵花锦蛇的人不多,小默身上的斑纹也代表了它是只毒性很强的锦蛇。

我是萧国人…太好笑了吧!我轻轻的吐出一个句「不…它是杀手留给我的礼物。」当年萧缘香刻意带进宫的杀人武器,只是现在变成我的宠物。这句话让壳尧峥有些错愕,这些年来他们三人查不到半点消息的冷家,居然被杀手侵入?看来冷家真如他们所猜测的是皇亲国戚或是他国人士!

42

当小默开开心心的张著嘴慢慢的吞下那条肥蜈蚣,我用竹条翻了翻里的毒虫。虫子受了惊开始互相缠斗一下子死了一半以上。里的虫子都是些毒性很普通的毒虫,只能让小默解嘴馋。

「冷公子这条蛇是你的宠物?」轩辕皓看桌上的锦蛇吃完蜈蚣,爬到边用头轻撞著身。

我露出一个微笑「它救过我的命。」太皇叔说过吸过人血的葵蛇会认那人为主,前提题是…那个人得活著才行。而我,自从成为小默的主人之後不停的喂小默吃下更毒的食物,以保证它的主人只会是我一个人!倾斜身,底只剩下几只毒虫,有些毒虫正啃嗜著其他虫子的尸体。挑出一只蝎子放到桌上,小默马上卷了上去。屋子的下人们盯著桌上的锦蛇不放,深怕它滑下桌子往自己爬过来…

「原来如此。」轩辕皓理解的说道。锦蛇的确在他向我出手时做了防范,轩辕皓玩心十足的伸手在锦蛇的前面挥了挥。小默放开蝎子抬头吐出舌头紧戒的盘起身子,蛇鳞在油灯下闪著迷人的色彩「真漂亮…」轩辕皓说话的同时小默弹了起来一口咬向卸下防备的他,轩辕皓连忙往後退了一尺「好险!它的紧戒心会不会太强了一些!冷公子不怕被它误咬?」我看他根本忘了我早被小默咬了一口,袖子上的血迹还没乾…

「还好…」我伸出手指轻触小默的头部让它安静下来,蛇鳞在油灯下闪著迷人的色彩,过了一会儿小默重新向那只蝎子进攻。就像狗一样,太过平易近人的狗是做不好看守的工作,小默算是我的贴身保镖,被他咬伤是常有的事!

段剑拉起我的手胆心的问道「手上的伤当真无碍?葵花锦蛇的毒可是剧毒,要不要找位大夫来…」他想解开手上包著的丝巾确定我真的没事。

抽回手拉下袖子遮著伤口「我已服用过解药,不碍事的。况且并没有咬得很深…」小默一向是张口就咬,像钳子一样把毒注完之後才会放口。我服用过阎王愁,身体自然会中和毒性,解药这种东西…带在身上也没什麽意义…

「这几日别碰水。」段剑看我脸色并没有不妥之处,一时之间并不觉得我的话里藏有漏洞。
这时壳尧峥又叫人端来茶水,他坐在椅子上看著锦蛇「冷公子可知道当时的杀手是谁派来的?又是何人使用这种毒物?」壳尧峥拿起下人放在茶几上的茶具,冲泡著味道浓重香茶。

「应该是萧国那边的人。」像葵花锦蛇这种毒物的只有位在南方的萧国才有。萧国温湿的气候是药材与虫蛇的温床。壳尧峥每年购买的药材大多出自萧国。

段剑帮我拿了一杯热茶,小心的放在我的左手边「别用右手端茶,伤口会出血的。」他拉了把椅子坐在我的身边。

站在一旁的轩辕皓盯著我突然开口问道「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在哪见过冷公子…」他思索著到底在哪见过我,脑里只有一些连不起来的印像「…可是又不太可能……」轩辕皓疑惑的看著我好半天。

轩辕皓算是唯一见过我真实身份的江湖人士,现在就算他想确认也要花上一番功夫。更别提当年他已经犯下闯入皇宫的重罪,这个人我有恃无恐,我和他还有一笔帐要算!

小默撞了撞我的手臂,看来它吃够了虫子对它们己经没有兴趣,拿起放著茶杯的碟子倒盖在口。等小默延著手腕攀上我的手臂,伸手将瓦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以免不小心撞倒它。

壳尧峥他们在我房里聊了一会儿。离开前壳尧峥开口向我问道「先前冷公子提过明日会先行离开壳园,壳某刚好有事要回皇城,若冷公子不介意何不一同出发?」听到他这麽说,只能说这个人真的不好打发,什麽事都记得一清二楚。

无可奈何的点头。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三人一定会派人跟著我,如果只有段剑跟壳尧峥我还有办法应付,现在再加上轩辕皓这个人…我还是别轻举妄动比较好。

段剑从袖子里拿出一小盒药膏放在我的面前「伤口应该已经止住血。最好重新再上一次药,这样愈合的比较快。」瞥了一眼药盒只觉得有点眼熟,并没有放在心上。

把药推回「等一会再说…」这个人怎麽老逼著我。吃饭时拼命夹菜给我、喝茶时要我多嚐一些糕点,现在又要我上药!我向来都是饭吃够了就不多吃,那些甜的要死的点心绝对不碰,药等我洗澡完再上就好了。真是…

等他们离开之後,我洗完澡拿出药膏时才想到,段剑手上的药盒是我当年送给他的…没想到他还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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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我拿起收拾好的东西离开壳园,身後还跟了三位甩不掉的江湖人士,腿下骑著那匹被壳园喂得胖了一圈的马往皇城赶去。

轩辕皓戴著胡子的怪声怪调的说道「冷公子咱们先停下来用过早饭再赶路。」

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他干麻装成这个样子!

壳尧峥拉紧马缰「我们吃完早饭才出来的,别浪费时间。」壳尧峥生气的说道。今天早上轩辕皓身穿一件黑色的劲装戴著胡子出现,用非常诡异的声音告诉我与壳尧峥他要与我们一起到皇城。壳尧峥那时生气的质问轩辕皓为何不与段剑一起留在壳园,轩辕皓死缠滥打跟著我们渡湖到了马厩,正好段剑正好牵出马匹打算与我们一起出发。当时壳尧峥没好气的看著看著笑倒在地的轩辕皓,满腔怒火的往皇城出发。

段剑骑马与我平行「手不碍事了吗?」他见我用单手架马柔声问道。

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轻扯马缰催促马快步向前。一直到中午壳尧峥提议找地方休息吃些乾粮时才让段剑找到机会接近我。

「冷公子…」段剑拿出乾粮与水壶递给我。

看了他一眼挑出包袱里放了四、五天的肉干嚼了起来。这个人真的很碍手碍脚!我不满的咬著肉干泄愤…

轩辕皓看见我手里的肉干向我伸出手「可以给我一片吗?」一旁的壳尧峥瞪著他。

这时我才发现当年邪美的轩辕皓收敛起那股浓厚的杀气,身上的血腥味也减少许多「拿去!」这种肉乾是用烟熏过之後再用粗盐去掉多馀的水份,乾乾瘪瘪带有一股特别的咸味。

只见轩辕皓咬了一口困难的嚼了嚼,灌了一口水才吞下肉干「真难吃!」他不解的看著我,不明白我怎麽有办法把这种东西当成乾粮带在身上。

壳尧峥翻了个白眼「你怎麽嫌东嫌西,拿来!」接过肉干壳尧峥咬了一口,嚼了嚼又吐了出来「这肉干怎麽这麽咸,嚼了半天也嚼不烂!」壳尧峥说完话拿著水壶喝了好几口水,把肉干拿给段剑。

这可是正统的熏肉,撕成碎丝放在饭里一起煮可是道美食。因为储存的时间可长达一年,我在宫里常常要求青儿帮我多做一些当零嘴吃,行军时也让人做一些带在身上备用。父皇也觉得它的味道不错可以嚼很久…

段剑嚼了嚼向我说道「当年冷公子交给我的衣服里也有这种肉干…」只见他慢慢的咀嚼著肉干…回忆著过去的情形。

喔…没想到父皇连马鞍下不只放了备用的衣物,还放了乾粮。真是设想周道!我也该学学父皇在烈风身上放些备用物品才是…

「你连这东西的味道都还记得?」轩辕皓怪叫道。

段剑笑了笑「只是很怀念而以…」他转头看著我提醒道「手上的伤需要重新上药了。」右手的伤在他眼里非常的严重!

「用不著。」太皇叔的药比一般的药好上许多,根本不用重新敷药。

段剑听了不赞同我的作法「小伤若是照顾不好,也是…」不等他说完我站起身拉马找寻水源…

壳尧峥看著我的背影向段剑说道「别把冷公子不似一般人,你该换个方法才是!别一昧的讨好冷公子。」冷淡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牵过马轩辕皓往别处找水。走了几步他回头向受挫的段剑警告「冷公子在排斥你。」杀手的直觉一向很准,而且轩辕皓直觉认为,他以前一定在哪见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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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在城门快关时才到达皇城,进城之後我向他们告别「壳园见!」说完话我骑马离开他们的视线。带著马走到马商那边把马卖掉之後一个人走到暗巷里换上普通的衣服,吞下改变声音的药水,换张平凡的脸孔混入人群。走回皇城的大街上,远远的就看见壳尧峥他们三人骑著马慢步。与他们错身而过,我又重新住到李家的客栈。

当晚我收到青儿的信,楚寒已经回到皇宫里面,萧然也跟李在一起,目前一切安好。只剩下与太傅连络…

43

在皇城住了好几天,总算收到太傅那边送来的回应。我用“张云”的名义在皇城的另一家客栈租了一间雅房,白天从李家客栈离开换上张云的面孔在皇城里的药馆之间游荡。这一天我坐在太傅指定的茶馆里等待他们的到来,茶馆对有个算命的小摊子…

「掌柜的给我来壶茶。」算命的相士摆好滩子,走到茶馆里点茶。

掌柜用毛巾擦擦手「马上来!」他跑到堂後拿壶茶交给相士「道长您的茶…」等相士接过茶掌柜的搓搓手「我家媳妇上个月给我添了个胖娃娃,您看能不能帮个忙排个名…」掌柜讨好的说道。

「行!」相士乾脆的准诺了下来。

掌柜眉开眼笑的跑向後堂抱出小娃娃「道长…」他眼巴巴的望著相士拉起娃娃的手。

相士走回摊位拿起笔刷刷几笔,拿了张纸回来「掌柜您从这之中挑一个喜欢的就行了。」说完话相士回到小摊上。掌柜小心的拿著纸抱著娃娃回到後堂…

我无聊的看著对面的相士帮几位客人排卦看相。相士算是藉由媒介预知吉凶的能力者,以前实验室里的学者还曾经要人帮他们预测中奖号码,还是赌马什麽的。就连刚逃出实验室时的我们也是靠父亲的友人用这个方法赚取生活费用…

「久等了。」太傅的声音打算我的回想。

太皇叔拉开板凳坐在我旁边「少爷对算命有兴趣?」他顺著我刚才的目光看著那名相士。

我摇摇头「刚才茶馆的掌柜让那名相士替孩子取名罢了。」…当年有人说过我与父亲逃不开火厄,当时我们还特地不用瓦斯等炉具,没想到最後竟是父亲在发疯在房里泼油点火自焚。

「少爷有二件坏消息一件好消息,都与您有关。」林太傅坐桌子对面整个人散发著深沉的气势。

挑眉看著太傅「掌柜。可否给我们一间雅室?」真难得看到太傅这个样子,就算有一件好事,大概也好不到哪去…

进了雅房等店小二把我们的茶水重新放上桌,太傅压低声音说道「属下派人混入邱府里,除了找到邱丞相与萧国来往的书信之外,还查到…」太傅迟疑了一下,没把话说完。

「六弟对吧!」总算有人查到六皇弟没死的事了,我长长的吐了口气。

太皇叔用复杂的眼神看著我「您早知道了!?」这件事让他们几人荒了手脚,没想到我已经知道了。

向太傅点个头「继续。」我可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六皇弟没死这件事情,当时还是我发现死的人是六皇弟的书童,只是父皇要我别说出去罢了!

「三皇子的手下与邱丞相一直有书信来往,那些书信已经送到老爷那里,这是附本请您过目。」太傅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放在我的面前「萧国的探子也回报说三皇子已经继承贤王之位,目前正往麟国而来,姑计再过一旬就会到麟国境内。」太傅说完话拿起桌上的粗茶喝了一口之後又开口「唯一庆幸的事老爷不打算接回六少,您可以放心。」

拿起桌上的纸包,不知道为什麽我的心有些难过「父亲向我说过。」目前父皇只剩下的六皇弟与我可继承皇位,以过去的形势来看,太傅难免会有所防备。

「老爷何时…」太皇叔的话问了一半,他突然明白了什麽似的「原来如此,老爷那边也可以放心了。」说完话他敲了敲肩膀「少爷要不要用点饭菜,属下去点些菜来…」见我摇头之後太皇叔开门出去找小二点菜去了…

从怀里拿出在壳园找到的书交给太傅「我在壳园找到的。」没想到太傅听见我说的话,手僵了一下才把书收好。

「少爷您一直在壳园里?」太傅看了一眼门板,确定太皇叔不在附近之後小声的加上一句「别在老锺的面前提起壳园。」

看来他也知道太皇叔的事…「父亲要我去的。」住了三天我就快待不下去,无法接到任何消息。

「是老爷吗?少爷恕属下越矩,但是您现在务必堤防六少,属下不像老锺抱持的这麽乐观。」太傅沉下脸慢慢的说道。

我向他微微一笑「让你挂心了。」太傅对我一直都很好,把我当孙子看待,特别是我当上太子以来太傅所背负的压力自然很重。

太傅的嘴角扬起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太皇叔开门走了进来「难得有空,我让茶馆的掌柜准备几盘小菜,等一会还要到医馆里抓些药草。」太皇叔走到窗边撑起窗户,让外面的空气流入房内。「看到相士让我想起以前家里也是年年让人算命,不知为何在你这一代停了下来。」太皇叔低头看著楼下的算命摊子笑著说道。

「真的?」宫里没人提过这件事。我还想过为何父皇除了祭祀时让人排卦之外,怎麽不见他像其他君王一样迷信。

太皇叔撑好窗子坐了下来「特别是老爷满周岁时就被国师点出他虽有帝像却命中无子!当年皇太后还一直提心吊胆,早早就让老爷收了好几名侍妾。」太皇叔叹了口气「还好老爷仍有您与六少两位少爷。前些日子怀孕的两位妃子,一位已经早产另一位的孕脉是女脉…」

父皇命中无子…我在某方面并不算是父皇的孩子,但是六皇弟怎麽说?真是剪不断里还乱,乱糟糟的!

吃过饭我们三人离开茶馆,太皇叔兴冲冲的拉著我走到相士「占上一卦如何?」转头看向太傅,见太傅也是兴致浓厚我认命的坐下来,摊开手…

相士看著我的手,抬头看看我的脸。看来是有真才实料的相士,他已经注意到我的面像与手像不合「公子想算什麽?」他拿起一张纸放在我的面前。

看著纸我提笔写上“解”这个字。越是简单的东西,其实比什麽都复杂。

相士收回纸看了一眼,拿起一旁的龟壳放了几枚铜钱在里面摇动了几下。等铜钱落在桌子上,相士摆上竹签。重复几次同样的动做之後他看著竹签沉思了好久「道行疏浅!老夫只得“壳”这一字。」相士在解字下面写上一个壳字,一个人摇头不语。

看到纸上的字我满意的微笑。如此一来我留在壳园不是浪费力气。翻过纸,在解的後面写上“吉凶”两字交给相士。

相士看著纸上的两个字又重新卜上一卦,这次他看著竹签排出的运数发著抖好半天,他把纸交给我之後才被了一枚铜钱在吉与凶二字之间。铜钱的位置偏像吉的方向。

拿起纸与铜钱我开口对相士说道「这我收下了。」拿出钱包放了几块碎银在桌上准备离开。
「请公子留步。」相士出声叫住我「先师说过若是有人收下解题之纸与铜钱的话,就是老夫命中的贵人。如今公子已收下铜钱,命评之纸也在您的手上。您就是师博说过的贵人。请公子让老夫跟随在您的身边…」相士解释著。

点头答应了下来。

相士见我答应之後伸手拉起桌上的桌巾,再把茶壶往茶馆甩去,茶壶落柜台上滑到掌柜的面前停住。摊子後插著的旗子也被卷了起来,只留下桌子与竹竿孤伶伶留在原地。太傅的眼里闪过一股了然的目光,一个人呵呵轻笑。转头就看见太傅的目光盯著相士不放,心里一惊!这种眼神只有在太傅想整人时才会露出来的。老天保佑!不过…这种收摊方法怎麽好像是非法摆地摊宵小们为了避免被员警抓时所用的方法?我怀疑的看著笑嘻嘻的相士,身怀武功、脸上还化了妆、落跑功力好像也不错!这个人比较像是做小偷的。

往药局的路上相士一路上不住的碎碎念,太皇叔苦著脸看著我「少爷…」感受到太皇叔心中的不满我点点头。

「随便你。」说完话句话,太皇叔就拿出一颗药丸弹到相士嘴里。不一会我们的身边又回到最初的安宁,这下子相士笔手画脚的缠著太皇叔把解药给他。

太皇叔被烦的受不了苦哈哈的看著我。我有头痛地看著相士开口说「解药给我。」接过太皇叔手里的解药交给站在一旁的太傅。太傅闪著眼睛开心的接了过去。

太皇叔往後退了一步嘴里低估道「狐狸找到猎物了。」

我在心里好笑的想著相士刚才的话。命中的贵人是吗?想必铁口直断的相士一定没想到,自己已经噩运当头了吧!

我与太皇叔买药时,相士为了换取解药与太傅签了不平等条约!太傅果然老奸巨猾,早就发现那名相士的脸上化了妆…

买完药我坐在椅子上看著太傅逗弄著相士,一旁的太皇叔叹了一口气「…真可怜!狐狸盯上的兔子大概活不了多久…少爷打算怎麽安排那个人?」

「暂且放在身边。」等我带他回壳园,自然多了一个挡箭牌。

44

送走太皇叔与太傅俩人之後相士转头看著我不说话,过了一会用手晃动著那包生财器具。

挑眉看著吃过解药後反而装哑巴的相士「声音还原了?」太皇叔的解药不只解了失声的药,还使他吃的变声药失效。

「你早就知道了怎麽不早说!」他不满的碎念了一句「现在我们要去哪?」

好问题!我现在该怎麽办才好…「客栈。」带著他一起往我租下的雅房走去。

进了房门他打量著房间内的摆设「大哥你是外地人?」相士好奇的看著我「你不像是外地人!为何还住客栈?」说著说著他走到房间左手边的百子上坐了下来。

听到他的称呼我没好气的说「自己算。」大哥!?听起来就像黑社会的角头老大。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有点像轩辕皓,不太正经。

相士打开布包一个人摆弄了老半天「…算不出来!」他两手一摊表示他放弃,见我不理会他一个人不甘寂寞开口自我介绍「小弟我今年二十有五,从小被家中两亲丢在路边让可怜的小弟我自生自灭,後来先师收留我,取名为吴相。这可是个好名字,它明明白白指出了小弟的职业……」滔滔不绝讲了一个时辰之後吴相终於停了下来「大哥…大哥?您有在听吗?」他走到我面前摆摆手。

点头不语。心里赞叹不已…这个人口不渴吗?跟当年在饭前向我报告宫里大小事的楚寒有得拼!

「那…大哥你呢?大哥的名字叫什麽?今年贵庚?出身何处?家中可有妻小长辈?拜师何处?还有…」话夹子一开吴相再次展现他的惊人嘴功足足讲了一住香之久。

看著他我不答话。谁知道他总共问了多少问题?心想算了算了…我也没那个耐心慢慢的回答他的问题,他一个人讲得高兴就好。

吴相垮著脸「大哥你这麽不给面子,让小弟一个人讲了这麽久,话也不回一句,难道不知道小弟这麽用心良苦为了早一点了解大哥,不惜牺牲自己宝贝的嗓音努力与大哥交流……」哀怨的看著我的吴相这次只讲了一杯茶的时间就停下来休息。走到门口打开门往外喊了一声「小二!」喊完之後又开始努力的继续下去「大哥你要知道,人在江湖如果不常与人交流是非常不妥当的,俗话说出外靠朋友,大哥这种闷葫芦会吃上许多亏……」等小二进了房门他停下来向不知所措的小二说道「准备些饭菜我与大哥要好好聊聊!」吩咐完他自顾自的继续努力…

等小二送上饭菜吴相注意到桌上只摆了一壶茶连忙加了一句「怎麽没有酒!去拿点酒来,好一点的啊!…大哥!我刚说到哪?啊!像江湖上的门派总是有些什麽武林聚会,最有名的就是壳园里的拍卖会,里面有……」吴相拿起饭碗边吃边讲,最神奇的是他为何没有被满口的饭噎住…耳边听他模糊不清的嗓音,手里拿起饭碗慢慢的吃著桌上摆放的晚菜。这个人今天说的话可以抵上我一年的话了…

用完饭吴相拿起桌上的酒「大哥你别老喝茶,要知道酒对男人来说是很重要的,我从六岁开始帮先师打酒时就会偷喝上几口酒,到现在可说是千杯不醉,若是有人灌我酒也不用怕!大哥你可否知道柳家的当家就是因为当年酒後乱性,被人逼著娶了程家的女人,要知道程家的女人……」吴相一个人拿起酒对著嘴边喝边讲。

坐在一旁的我开始感到无奈。没被饭噎住,连酒也没呛著!这个人到底是练了多久才有这种功力?果然是做相士的人材,凭著一张嘴就能养活自己。再次赞叹吴相有办法讲这麽久。
小二进房收拾碗筷,吴相停下嘴皮哀求道「大哥…我都讲了这麽多,你回个一句也好…」说完话眼巴巴的盯著我。

回了他又会开始骚扰我的耳朵!坐在椅子上我仍闭著嘴巴,等著听吴相的废话。反正我早就习惯早朝时那些大臣们慢长的争论,吴相只有一人还在忍受范围之内。

吴相盯著我好一会「我在想你何时会要我闭嘴。」

我也在想你何时才会嘴巴酸!

吴相等不到我开口又说「从小先师就说我话多的不得了,会引来杀身之祸。偏偏我这张嘴停不下来,只有在算命时才会静下来。先师要我到皇城来找贵人,一开始每个人都当我是骗子,只好装扮成经验老到的算命师混口饭,直到今天…大哥收下解题之纸与铜钱。」

「只要收下的人就是?」收下的人应该不少,吴相怎麽知道是我呢?

吴相点点头「的确之前也有一位公子收下过,可是他的身边围绕著暗火,小弟跟在他身边只怕灾祸连连,连命都有可能丢了」吴相从袖子里拿出一罐小瓶子,打开来倒了些液体在手上。

我抬头看著吴相开始卸下脸上的妆「为何是我?」跟在我身边一样也会有杀身之祸!这个人为何这麽肯定自己跟对人?

「我看见一条龙飞舞在轻烟渺渺的云海里。」吴相停下手边的动作这麽说。

龙!?这个人不简单!一句话就包含了我的身份与名字「你不怕死?」看著吴相我这麽说道。被人听到他的话报官的话,砍头是跑不掉的。要知道龙可是皇家的代表。

吴相苦笑道「怎麽可能,小弟还想保住这条小命!若不是因为今日在市集里看见大哥的身上散发著淡淡的光芒,小弟也不敢这麽说。」他拿起茶几上放著的用具「小弟靠著这些器具只能算出一些皮毛,今日大哥写的“解”一字,卦上错综复杂,小弟无法看出其中的奥妙。」说完话吴相继续卸完剩下的妆。

这个人应该可以信任「吴兄台说的看见,恐怕不是卦上显现的东西。」可能是第六感总觉得他与一般人不同。从头到尾只见他卜上两卦,不曾有其他做作,照里来说不会用到看见两字,更别说其他接不上的地方。

吴相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没错。说来大哥或许不信,小弟能见一些常人无法看见的东西。」说完话吴相看著我。

没什麽特别惊讶的感觉,我平静的说「什麽东西?」看来吴相与我是同一种人,都是能力者!不知道他是拥有什麽能力的人?

「大哥我没开玩笑!小弟真的能看见。」吴相重申道。

点头「我知道。」我都能读心了,当然知道这世上还有其他人也拥有特殊能力。

「大哥不觉得很奇怪吗?」吴相站了起来认真的问道。

我用手撑著头「吴兄台叫我大哥才奇怪!」虽然我心灵年龄快39岁了,外表可只有还未及冠!

吴相盯了我好半倘「大哥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他兴奋的说道「不对!大哥说过我不叫大哥很怪…该叫什麽才好…我要找一个特别的称呼才行……」

朋友?好久没听到的名称,我还没交过任何一个朋友…看著吴相一个人开始碎碎念,时不时跑出一些悬疑的意见。心里感到有些新鲜!我的身边只有一些对我点头弯腰的人,要不然就是动不动就跪在地上的手下。第一次有人要当我的朋友…

「……既然不能用龙,那用云或是烟!小弟叫大哥“烟”好吗?」吴相只差没摇著尾巴情绪激动的问道。

我直接了当告诉他「不行!」烟是父皇叫我时用的,绝对不行!

「不行是吗?那…云怎麽样!」听到我的拒绝,吴相换了一个称呼「这个不错,云你说如何?这个名字气势蓬勃!而且也很可云你的感觉……」吴相奋力的推销著。他的架式可比电视上购物频道上那些推销商品的专业人士,喋喋不休、铿锵有力的推销著他的货品。

「嗯…」真是服了他,不就是个称呼干嘛这麽在意。

吴相一个人说的高兴过了一会才发现我答应他的叫法「…所以说云这个名字是很好的…啊?云你答应了吗?太好了!」

开口提醒吴相「你还没解释“看见”是什麽意思。」再不提醒,天知道吴相何年何月才会把重点说出来。

「就是这个!只要拿著这块石头我就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到的幻影或是其他的…这是小时候偶然之中有一位员外来算命时送给先师,我从先师那偷来玩时才发现………」吴相丝毫不在意我打断他的话,找到新的话题又开始他的长舌。

原来是水晶!上好的水晶可以做成水晶球,那些西洋的占卜们都会买颗放在身边,好像是因为磁场的关系,让他们感应未来。没想到吴相也是这种人…瞥了一眼话说个不停的吴相,心里觉得留这个人在身边跟本就是挑战极限,随时都必须容忍他的长舌。

吴相一直讲到一更时才停下来,我打开窗户打算离开「你就留在这里,明日我会回来!」我打算夜探李家,找李吩咐事情。

「云你不留在这里,你打算丢下我一个人,这怎麽可以!是朋友就要让我跟著…」吴相好不容易闭上的嘴又开始动了起来。

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行。」让他跟还得了!这个人的武功好像不差,趁吴相不注意快速的打昏他。在吴大昏倒前我低声的说「抱歉!」把他扶到床上,开窗跳了出去。

45

三天後,我再次回到客栈,吴相在我开门的同时扑了上来…

「云!你居然抛下可怜的我,还打昏我!你看…都淤血了…云你要赔偿心灵上受到创伤的我!要知道……」吴相整个人黏在我的身上,活像只澳洲出产的“无尾熊”!

拖著吴相我把皇叔交给我装有冬衣的竹箱与我从李家客栈里取回的包袱放在桌上。

「好特别的竹箱,哪里买得到?」讲著讲著吴相的注意力被竹箱吸引。

看了一眼吴相「不嫌弃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今天皇叔拿给我一个装有冬衣的竹箱,那竹箱比我原本用的那个大得多,我可以把所有的东西收到新的竹箱里…

「要!当然要了!」吴相点头如捣蒜。

打开原本用的竹箱,拿出里面的东西,把空的竹箱交给吴相。吴相接过竹箱喜吱吱的跑到床边把东西放入竹箱。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打开新的竹箱,翻开防尘的细布里面放著三套冬衣、一件裘衣、还有药品等细碎的东西。收入另一个箱子里面的物品,重新盖上细布与盖子,用布包好竹箱,走到吴相身边。

看著吴相把道袍折好收入竹箱,床上零散的放著那些占卜的道具,我开口问道「怎麽不穿道袍。」吴相身上穿著一件绵布衣,忙碌的整里东西。

「我暂时不打算摆摊。」吴相拿著碎布包好那些道具之後,放在道袍的上面扎紧防尘布「好了!我只要这个就行了。」吴相从怀里拿出用布包著的水晶。

看著水晶我回想起过去学过的东西「吴相你有用海水洗过水晶吗?」我记得用乾静的海水浸泡水晶的话可以回覆水晶的磁力。

吴相摇摇头「没有!为何要用海水洗?有何关联?云你好像很了解这颗石头,为何称呼它为水晶。而且这里是内陆,要怎麽买到海水?还有……」等吴相说完已经过了一著香的时间。

不想回答吴相一连串的问题,我避重就轻的回答「壳园里应该买得到海水。」就算没有壳尧峥也会想办法运进海水的。

「壳园?那可是贵的要死的地方!像我这种平民百姓是不可能……云你要去哪里?别在丢下我了!」吴相说到一半拉住我的衣。

我要出城与父皇见面,这一次也是不能让吴相跟著「与人会面!」打马虎眼的说道。这次再打昏吴相他一定会很生气!

「与谁?该不会是上次那两位老翁?那位充满书卷气的老翁好可怕啊!云你要跟他们见面?另一位药香味十足的老爷爷也会来吗?他们为什麽称呼你为少爷?」吴相的左手拉著我的衣服,右手死抓著床延深怕我又跑了。

书卷气?药香味?他还真是抓到重点「你看见他们俩什麽?」还好吴相没说太傅身上充满狐骚味…太皇叔每次都叫太傅狐狸。

吴相仍然死抓著我的衣「云你不可以偷跑我才说!」

向吴相点点头表示我不会偷跑,反正我只要赶在城门关前出城就行了,不差这点时间。

「真的?」吴相怀疑的看著我。

这家夥有完没完!瞪了吴相一眼,你是说还是不说!

吴相抖了一下「我说!我说!别瞪我啦…云你瞪人恐怖。那位人比较好的爷爷身後都是花花草草,而且还有一种淡淡的药味,闻起来很舒服。另一位欺负我的老翁身後都是字,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人之外墨水味也很浓,不过他为什麽没有狐味呢?心机这麽重,还强迫我……」吴相越说越气愤,不停的批评太傅。他怎麽没想过,药是太皇叔下的,解药是我交给太傅的,基本上是他太吵才会被人整!

站起身子回头对仍然说个不停的吴相说道「我该走了。」我可没偷跑,正大光明的从他身边离开,是他自己没注意到的。

走到客栈门口身後传来吴相的大吼声「云!!!!!!!!!!!!你骗人!」他不会觉得丢脸吗?在心里感叹道。吴相与我接触过的人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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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瀑布後面与父皇谈论著我在壳园与皇城遇到的人,父皇的轻笑声让人感到很舒服…

「…吴相说太傅身上的书卷气该换成狐味!看来太傅一定对他做了什麽好事。」靠在父皇的身边告诉他吴相对太傅的不满。

父皇拉开外衣包著我「呵呵…林卿听到了一定会再找机会捉弄他的。」

「父皇我记得当年你带我到壳园的时候只花了一个时辰,为何我从皇城出发却花了一天的时间才赶到壳园?」六岁时,一大清早被父皇带出皇宫,半途睡觉的我也知道父皇没花多少时间就到壳园,还赶得急吃早饭。只是前几天壳尧峥带我们离开壳园时也花了一天才到皇城,父皇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好奇的看著父皇。

父皇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烟儿你仔细想一想就会知道了。」父皇伸手帮我把落在脸上的头发撩到耳後。

不解的看著父皇,还有什麽我没注意到的吗?往父皇的怀里缩了缩,这里真是冷,坐在地上,老是坐不暖,我又懒的催动真气暖身。石壁散发出冰凉的气息,连前面的瀑布都好像快要结冰似的…

「到暗门里去吧!」父皇站了起来这麽说道。

点头「好。」从地上爬走来,拍拍衣服,拿起包袱之後跟著父皇进了暗门。等父皇打开暗室,里面仍然堆满了收藏的宝物还有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这里不知道有没有水晶?「父皇这里有没有水晶?就是上次进贡的那种透明的六角柱。」吴大说过他时常更换水晶,用过的水晶会变得混浊不清,有时还会断裂。

「烟儿你找那个要做什麽?」父皇一边问一边在收藏堆里翻找著。

抬起头「给吴相用!他需要大量的水晶。」说完埋头苦找…真是!为何宝石一堆,就是没半块水晶?动手搬开地方放著的木箱,往更深的地方找去…

半个时辰之後父皇出声叫我「烟儿!是不是这个。」抬头看见父皇手里拿著一个小型的水晶群状结晶体。

「就是这个!」放下手边翻找的东西,我走到父皇身边接过一个巴掌大的水晶。水晶共有十二个晶柱,乍看之下如花朵一样,正中央刚好有一个小孔,可以做成挂在腰上的饰品「父皇我可以把这个吴相吗?」希望这个水晶不是什麽特殊物品,如果是登记在案的东西,我不好带出去!

父皇不是很在意的说「这东西放了很久,应该是从前妃子拿来做发簪用的。拿去吧!」

「多谢父皇!」道了声谢,打开包袱里的竹箱把水晶用布包好放在衣服上面。

父皇递出一块铁牌,这是暗门的锁匙「用不了多久你会用得著的!」父皇等我接过铁牌收好之後拉我到一旁铺著毛毡的石床上「明早在回去…」他这麽说道。

我点点头「好。」就算父皇不说我也会留下来,过来之前我到茅屋巡视了一下,里面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躺在毛毡上窝在父皇身边与他谈论太傅提过的朝中大事。今年的秋收相当不错,官仓爆满之外,米的价钱也下滑不少,父皇打算多收购一些军粮,以备不时之需。

「萧国的贤王正往麟国而来,父皇您怎麽说…」说完我打了一个喝欠「失礼了。」脑里昏昏沉沉的…

父皇收起手臂「派人跟著就是了。」

「嗯…」颈边温热的感觉让人安心…闭上眼沉沉入睡。

46

好暖…闭著眼睛拉著身上盖著的毛毯,鼻子里里吸入冰冷带了点水气的空气,低头埋入毯子里死赖著不动。

「烟儿…」随著声音,紧靠的暖炉震动著。

伸手压住震动的来源,贴在丝帛上我喃喃的说「别吵…」又到了早朝的时间了啊…好困…
「真拿你没办法。」声音又传进耳里,这次我清醒了一点。心想我人不在宫内怎麽可能需要早朝…翻身抱住一个暖呼呼的东西。

怎麽是软的!还会动!惊讶的张开眼睛,只见父皇好笑的看著我…「父皇!?」头有点昏昏的…不解的看著父皇,为什麽他会在这里?

「呵呵…」父皇把我压入他的怀里,感觉他的胸膛轻轻的震动…

整个人窝在父皇的怀里我记起昨日留在暗室里的事情。我的天!懊恼的靠在父皇的胸前…太久没早朝,我早已养成睡懒睡的习惯,每日不睡到自然醒我是不起床的。这下可好,在父皇面前又丢了一次脸!抱著父皇不肯面对现实…

父皇伸手压紧毛毯轻声说道「现在不知是什麽时候了。」

抬起头「错过早朝怎麽办?」这里可没有时钟这种东西,不知道我们睡了多久,说不定早就过了早朝时间。别说那些天还没亮就到的大臣们,总管一定急到快发疯了!

「错过就算了!我出来前寝宫的门可是落了锁,量他们没胆闯进来…」父皇不在乎的说道。
也是!父皇不到也没人敢说什麽,大不了今日不早朝,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要睡就睡个够。要早朝的是父皇,不关我这个微服出巡的太子的事。想通之後重新把头埋入毛毯里…

过了一会儿父皇才开口「烟儿你要不要一起上早朝?」

看著父皇。我要怎麽跑去上早朝,突然出现在宫里面,太奇怪了吧!

「放下幕帘没人看得见你。」父皇无所谓的说道。

要去吗?考虑了一下「好。」反正著也是著。半年多没上早朝,躲在一旁不开口别让人发现就行了。

父皇拍拍我的手臂,翻身起来穿衣。我跟著爬起套上衣服,把包袱留在暗室,我跟著父皇回到半年多不见的皇宫。

=================================

走出暗道。外面仍然十分的暗,看来我们没有错过早朝。在父皇的寝宫里梳洗一番,拿起镜子前的牙粉盒,用手沾了点牙粉抹在牙齿上面之後含水漱了漱口。

「皇上…」门外总管公公轻声问道。

父皇坐在桌子前对著门口说道「留在外面。」走到父皇的身後,我接过他手里的梳子小心的梳理著父皇的头发。父皇的发里渗了些白发,拿著猪鬃扎感的梳子,梳齐後拉起长发至头顶,重新梳理至平整後用发带的一端扎紧发根,再把披在父皇背後的长发盘起,用剩下的发带绑成髻状戴上帝冠。父皇把冠带绕过耳後拉侧在下巴绑紧。

微笑著看著身穿龙袍的父皇。在我的记忆里这个人非常的重要,父亲与我的回忆与这个人相比险的微不足道。虽然我在另一个世界过了20年的生活,但对我来说重生後的一切足以抵过那20年的一切!伸手环住父皇的脖子…

「怎麽了?」父皇抱著我问道。

收回手轻轻的摇摇头「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父皇伸手摸摸我的脸颊「是吗?你从暗道走到大殿後面等我。」说完话父皇打开寝宫里的暗门让我从那里离开。

走到暗道里的我,一个人往大殿那边前进。走到大殿後方的暗门出口前可以依稀听到嘈杂的说话声,看来文武百官来得差不多了。

「你们退下。」父皇的声音传进暗门内。过了一会幕帘落下的声音轻轻的落入耳里,父皇打开暗门无声示意我跟上他的步伐。

「皇上驾到!」大殿里响起总管公公嘹喨的声音「吾皇万岁万万岁!」我走在父皇的身边藉由父皇的身影掩饰自己,等父皇走到龙椅时闪身躲到龙椅後,这是我第一次感谢龙椅够大遮著住我。父皇从龙椅上雕花的细缝间确认我躲好之後朗声说道「众卿平身!」

透过龙椅与细帘看著底下的官员们,心里冷静了下来…父皇的提议做起来没有想像中的简单,这可是违反礼法纪律,万一被人发现那可惨了!文官武官相继上奏,以前背对著大臣早朝时的感觉与直接面对他们的震撼完全不同。父皇的身边放了好些奏摺,见父皇唤了几名官员上前询问後才下旨,我一个人看著底下的官员维维诺诺、胆战心惊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站在台上的紧张与刺激感让人变得冷酷,过去被人追捕时也曾经出现这种感觉…那些普通的警卫们不是我们这些能力者的对手,生杀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优越感与站在大殿上的感觉非常相似!

早朝过後我与父皇同时离开台前,等父皇打开暗门之後钻了进去。不知道为何我起了到大殿出口一探的想法,转身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门口边传来大臣们说话的声音,就当我准备转身离去的同时,耳里听到邱丞相的声音「别担心!只要有证据握在手里,不信没办法扳倒那些杂碎!……」邱丞相的声音越变越小,我低头思考著他话里的意思。

只要有证据…证据!六皇弟身上还有证明他身份的金牌,就算名义上他已经死了,只要有金牌翻案不是问题!伸手抓住胸口上戴著的金牌,现在金牌上雕有太子两字。我长长的叹了口气…

「怎麽了?」父皇的声音从身後响起。

回过头看著父皇从胸口拉出金牌无言的看著父皇…

父皇点头「你终於想起了。」

我静静的看著父皇。现在该怎麽办?去邱府愉?恐怕没有这麽简单。六皇弟一定把金牌藏在安全的地方。邱府大概也做好所有防范,等著我自投罗网!

「做你想要的就是了。别顾忌那麽多!」父皇看著我这麽说道。

不管怎麽样邱丞相都不会放过我的,那我只能把金牌拿到手,断了六皇弟回宫的路「我知道。」走到父皇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这一次我不会这麽容易放弃人生的。

「王福准备好早膳了。」父皇轻轻的回握我的手,拉著我走回寝宫。

回到父皇的寝宫外间的桌上已经放了早膳,都我喜欢的清粥小菜,壳园里太过华丽的菜肴不合我的味口。

用过早膳父皇送至瀑布後的暗门…

「小心点。」父皇把放在暗室里的包袱交给我。

点点头。用铁牌打开暗门,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眯起眼睛适应光线之後转头看了一眼父皇「有时间我会溜回皇宫。」说完走出暗门,等父皇关上暗门之後,小心的避开瀑布的水花,施展轻功赶回皇城。

我要回去找吴相…吴相应该算的出来金牌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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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骗我!」坐在客栈里吴相指控的说道「云你到底跑哪去了?一跑就是不见人影,我吴相没见过有人这麽当朋友的……」吴相气急败坏的不停的念著。

无法反驳他的话,我坐在椅子上听著吴相的碎念,等他停下来之後才开口问他「怎麽不用看的?」难道他看不见我身在皇宫,非要等我回来才能询问我?

「看!哪有可能想看就看得见。我的能力有限好吗?云!别转换话题,你还没告诉我昨晚你到底跑去那里了。」吴相这次可是发了火。

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人是我第一个朋友不能随便带过「我回家一趟。」我的确回宫去了一趟。

「回家?为何不说一声就离开。」吴相不相信的问道。

说了你会放我一个人离开?看了吴相一眼不答腔。

吴相看著我好半天才开口「这次放过你!」他气呼呼的坐下,拿起桌上未吃完的馒头啃了起来。

「对不起!」不了解吴相为何这麽生气,但是我听人说过朋友爽约时一般人都会很气愤,乖乖的道了歉。

吴相吃完早饭才对我说「昨晚我想找你,没想到看不见半点东西。真让人郁闷!」重重的哼了一声吴相又说「云你到底是什麽人,为什麽我怎麽都看不清你的身份?」

听到他的话我沈默了一会「现在也看不见吗?」我不曾读过吴相的心思,不了解他到底是什麽样的人。

「我试试!」吴相拿起身上带著的水晶闭上眼。同时我试著读取他的心思…

水晶啪的一声裂开来。吴相跳了起来「裂开了!怎麽可能!?」他惊叫道。

不会是我的问题吧!心里也对水晶突然裂开来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再次探读吴相的心思…

啪的一声水晶再次裂开…这次不可能是偶然!我看著吴相不可置信的脸这麽想到。看来吴相是第三位我读不到心思的人,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水晶。等吴相把水晶放到桌上,我又读了一次。

水晶直接断了开!我记得母妃也有一个水晶灯,当时也没出现过这种问题,看来是吴相的体质与水晶的关系。

吴相拿起桌上断成两半的水晶铁青著一张脸「我还没碰过这种事!」他的额头上浮出青经…

水晶也算是我的原因才会断裂,打开竹箱拿出水晶交给吴相「拿去。」这下吴相连找都不用找了!刚好有现成的可用。

「不要!无功不受禄。我用不著这麽好的水晶。」吴相不肯收。

欣赏吴相无功不受禄的个性,我开口说道「帮我找一样东西!这就算是我的回礼。」吴相的能力应该算的出来六皇弟的金牌在哪才是。

吴相还是不肯「就算是回礼还是太贵重了!」

太贵重!若是真的找到金牌的下落,几百个水晶都还抵不了「我要你找的东西很重要。」何止重要!我在心里苦笑著,连我的命都有可能陪在六皇弟的金牌上面…

吴相考虑了一会答应了下来「是什麽东西?」他谨慎的问道。

「一块应该在邱丞相府里的金牌。」六皇弟现在人在邱府里,金牌很有可能藏在邱府里。

吴相握著我给他的水晶闭上眼,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在一位男子的身上。」他皱著眉又说「那名男子我见过,就是我向你提过的那位身边围绕著暗火的男子。」吴相说完话沉思了好久。

原来吴相说的那个人是六皇弟!

「那金牌很重要?」吴相紧皱著眉看著我。

开口承认「嗯…」

「云!你打算买下那块金牌?」吴相问道。

摇摇头「他们不卖的。」

「那…怎麽办!要不然我们到邱府把他偷出来好了!」吴相这麽提议。

偷!这个人怎麽有这种想法,先前看他收东西的方法就觉得奇怪,现在…看著吴相不得不怀疑他的职业到底是什麽?

吴相伸手捂住嘴。

看他心虚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难不成他除了相士之外还身兼小偷!?

吴相左看右「……」点头承认!

我无话可说!伸手按著太阳穴头痛了起来…

「我要跟你去!」吴相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能反对吗?一位有偷东西经验的人要帮我一起偷,我再怎麽样不能反对「好吧!」头痛不已的答应吴相…我现在非常後悔认识这个人!

47

吴相坚决的选了一间离邱府很近的客栈当我们落脚之处,听他说这麽做比较安全。万一被人发现也比较好逃跑!

当我看见吴相放在桌上的玫瑰花忍不住问道「这是什麽?」夜行衣、勾钉、迷药我都可以接受,但是桌上这朵花…

「云这是玫瑰你不知道吗?」吴相吃惊的看著我「这麽常见的花你怎麽也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从李家的花园里找到一朵玫瑰,要知道快入冬了,在皇城要弄到一朵玫瑰很困难的。」吴相拿起桌上的迷药小心的检查是否盖好…

这个人发现我不爱说话的习惯之後常逼我开口「吴相!」警告吴相我没什麽耐心等听他废话。还有他说的从李家花园里找到的,明明就是偷!居然这麽嚣张的说是找到的。

吴相拿著玫瑰呵呵直笑「这个啊!江湖上有名的神偷在得手之後都会留下一枝玫瑰,声说他还曾经因为在冬天找不到玫瑰而到皇宫里偷。」吴相看了我一眼「别误会,我可不是大名鼎鼎的神偷,只是偶尔借用神偷大名罢了。哈哈哈!」吴相深吸一口玫瑰的花香…

在心里叹了口气,有胆借用神偷的名号,偷完东西再栽赃给神偷的人身手应该不差「为何?」他的算相的收入,够他花用才是,怎麽需要用到偷。

「先师明训!透漏天机者,不得以其之力,获取钱财!所以我只好把赚到的钱都送给乞丐们,再从那些剥削民脂的官员身上抽些油水养活自己。」吴相自傲的说道。

一种米养百种人,吴相高兴就好。拿起桌上放著的黑色衣装坐到床边拉下床帘换上。

吴相在外面又发出不满的声音「云!我换衣服时也不见你回避,为何你更衣总要单独一人。身为男子何需遮遮掩掩,又不是姑娘家……」床帘後换衣的我不理会他的抱怨,隐私权这一点我是不会放弃的,吴相要脱光赤裸的站在我面前也是他家的事!我没损失就好,过去失去的权力,今世不能吃半点亏。

换好衣服之後我拿下脸上的人皮换了另一张上去,等我都弄好之後掀起床帘,外面的吴相也换装完毕。

吴相看了我好一会儿开口问道「这是你本来的像貌?」他绕著我转了一圈,啧啧称奇「真利害!」说完他拿出易容用品在脸上涂涂抹抹「如何?」等他弄完转过脸让我评价。

……他还是化成之前摆摊那种比较好。真是非常的畸形,而且很假!

「不好吗?那我再换一个…」说完吴相打算洗掉脸上的东西。

听到他这麽说我制止他再浪费时间「带上面罩就好。」只露出眼睛的话,长什麽样子不是重点!

「好吧!云等一下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找你要的东西,我去引开他们的注意。那个姓邱的在哪你还记得吧!」吴相认真的说道。

姓邱的在邱府里到处都是好吗!?虽然知道吴相说的是谁,还是对他感到有些脱力「了解。」收拾好包袱在桌上放了银两,万一如吴相所言我们被人发现,其中一人必须回客栈拿走包袱,离开前吴相把包袱放在离窗户最近的地方。

等我打开背光处的窗户跳了出去,吴相跟在我的背後。延著房舍的阴影是我们来到邱府的围墙边,吴相先翻入墙的另一边过了一会扔了颗石头出来。快速翻过围墙落在花园里的草丛中,吴相看了我一眼打了个手势之後闪了出去。闭起眼睛用读心的能力确认四周无人,小心的走了出去。邱府今日大摆筵席,正是我们出手的好时机,屏息凝神慢慢的往吴相说的厢房靠近。

轻轻的跳上邱府的房顶往下确认没人之後才滑在庭院之中,这里是邱府的後方,种植了一些矮丛,听吴相说六皇弟养了许多的狗,要我小心那些狗。我一路走来却没看见半只狗的踪迹,真是奇怪!怀疑归怀疑我必需在吴相引起骚动之前拿到金牌,走到厢房前拿出袖中准备好的竹管吹入迷药。等屋里传出东西落倒地上时的声音,撬开窗户翻了进去。心想以前父皇翻窗来看我时大概也是这种情形…

房里倒卧了六皇弟与几名仕女,伸手点了他们的昏穴,走到六皇弟身边从拉出他脖子上戴著的物品,物品上包了层布。抽出匕首画开包著的布,里面的还有一层油纸,伸手打开油纸的同时上面的粉末沾上我的手,小默钻了出来兴奋的舞动…

有毒!小默会这麽兴奋还是第一次…连忙伸手点住右手的穴道。油纸上涂了一层毒粉,打开油纸之後里面又有一层布,右手拉开布之後金牌印入眼帘。确认无误,用匕首削掉金牌上的绳索。用左手塞入怀里…

小默向从我的手上爬向油纸,心里惊觉吴相说的狗说不是用来追踪用的…连忙用右手抓起小默,小默缠上我的手掌,蛇信不住的舔舐著沾上毒粉的手指。我快速的有离开邱府回到客栈。在黑暗中走到梳妆台前,拉下小默放在一旁,把右手伸进水盆里清洗。洗完手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乾,随手把用过的毛巾丢入水盆之中,让毛巾吸乾水盆里的毒水。

点亮桌上的蠋火,摊开右手掌,只见手掌上泛著淡紫,果然中了剧毒!回头看见小默靠在水盆边连忙拿撕下桌巾的一脚,在桌巾上倒上茶水抓过小默小心的擦拭。邱府的方面传来狗吠的声音,吴相回来了。让小默缠上手臂,把撕下来的桌巾也丢入水盆,拿起水盆走到窗边用手一挥,等房间的里的灯熄灭。我拿起两个包袱背在背上,右手拿著水盆跳上屋顶等吴相回来。

「云!你怎麽在不躲进房里?」吴相见到我急忙的问道。

没时间向吴相解释低声说道「我们必须出城才行!」说完施展轻功往城门掠去。一路上让盆中的毒水滴落在地上,好让猎狗能够循味而来。我把毛巾与桌巾放在水盆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控制水落在地上的量,滴太多水会让人起疑…

到了城墙边,狗吠的声音慢慢的逼近,转头看了一眼吴相「没问题吧?」确定他能翻过城墙。得到到的回答,向他点个头「走!」顾不得城上的守卫硬闯出去!翻过城墙落地之後拉著吴相往林子里冲去,身後破空而来的箭矢紧逼在我们的背後。一进入树林使劲抛出水盆向身後的吴相说道「往左。」我们不进入林子深处,反而沿著树林边缘向南方赶去,施展轻功一路绕到南门才停下脚步。

城墙上的士兵往我们逃出来的方向移动,火把忽上忽下的漂浮在空中,以墙上混乱情形看来,搜索的人很快就会出发「跟著我。」对吴相说完跳上树干,主树林深处茅屋所在的地方赶去。进了茅屋我点上桌上留著的蜡烛松了一口气…

「到底发生什麽事?」吴相担心的问道「东西拿到手了吗?事先不是说好留在城中避风头,为何突然闯出城门?这下惊动皇城的守卫,引起这麽大的骚动我们更难进城了…」伸手阻止吴相的问话,摊开右手…

吴相抓住我的手「你中毒了!」右手呈现紫色,沾上毒粉的地方更是斑斑点点。

轻声说道「毒已经洗掉了,不用担心。」收回手看著手掌,把吴相的包袱交还给他…

「可是毒没解,这种地方怎麽找得到大夫?…云你要去哪?」吴相见我走到门急忙挡在我的面前不让我离去。

我要到暗室里治疗手上的毒,看著一脸忧心的吴相,我开口要他留下「你留在这里,我要找地方逼毒出来,明天就会回来。」吴相待在这里应该很安全。

吴相不相信我说的话「真的?云你…」他坚持不肯让开。

推开吴相,离去前回头告诉吴相「我知道这毒怎麽解,别担心。」吴相站在茅屋门前看著我往瀑布的地方飞跃而去。

到暗室内拿了夜明珠放在石床旁边,我放下包袱伸手解开衣带…六皇弟的金牌掉在地方发出叮的一声。捡起这金牌随手搁在包袱上面,脱下外衣与中衣躺在石床上,掀起左手的袖子拉下小默让它在石床上盘起蛇身。从衣服旁拿起匕首在手掌上划了一个开口,毒血流出之後再把手掌凑在小默面前引诱它张口吸食。受到毒血的诱惑小默毫不犹豫咬上我的手掌。

左手拿起金牌,看著牌子上面雕著六皇弟的名字龙煜毅与皇家的标志,金牌的背面清楚的雕上六皇弟的生辰。把金牌放回包袱上面,我拉起毛毯裹住身体,等小默吸完手掌上的毒血,运气让残馀在手上的惯运行在血管里面。伸手拉开发带扔在一旁,我闭上眼难受的趴在石床上,伸手把骚扰我脸颊的小默拉进毛毯里,冰凉蛇皮剌激著我的皮肤。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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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正躺在光纤仪板的上面接受扫描,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像,我身下这块板子上躺了多少像我一样的能力者,又有多少人因为实验的失败被处理掉了呢?我是否也会加入他们的行列变成资料上一行行的纪录…只留下代码,没有存在的记录。我闭上眼想进入睡眠遗忘这一切…

「烟儿…」伸手抓住抚摸我额头的手,张开眼看见父皇坐在石床边,松开手试图进入睡梦中。父皇抱起我拿著水杯放在我的唇边「别睡了…」杯子里的水沾湿我的嘴唇…

脑里清醒了一些开口问道「父皇你怎麽在这里?」父皇该不会是因为我闯出城才跑来的吧!?

「邱丞相府里遭窃,窃贼半夜闯出城的事闹得满城风云!皇城现在警戒加倍。我还能不来吗?」父皇让我躺回床上休息。

偏头看了包袱上放著的金牌,我记得金牌在皇子死後或是受封之後会被融掉「那个怎麽办?」有权做这种事的只有父皇…

「现在不能交给宫里的铸造师,把它收在暗室里就行了。」父皇拿起金牌这麽说道。

好久不曾这麽难过了。六皇弟在油纸上洒的毒到底是什麽「帮我把这个匕首交给太皇叔,请他查一下上面是什麽毒。」才说几句话就耗费我所有的体力…

父皇并没有答应我的要求,他伸手摸著我的额头「快卯时了!跟我进宫休息,我叫仲叔到寝宫来替你诊脉。」说完话伸手将我包在毛毯里,父皇搀著我从暗道里走到寝宫,也许是因为昨日我闯出皇城,宫里的侍卫们格外的多,从井里走回父皇的寝宫後我累得说不出话。。

「先躺著。我招人去请仲叔过来。」父皇说完话,走到外间喊总管公公。听父皇以朕自称时的声音总觉得别扭…或许是因近期之内遇上三位我无法读心之人,对读心这个能力已经没有过去那麽依赖。

太皇叔很快的赶了过来,父皇斥退其他人离开「仲叔你进去看了就会明白。」太皇叔谨慎的走入房间,父皇拉起床边的纱帘…

「殿下您怎麽会在这儿?」太皇叔看著突然出现在宫里的我惊疑的问道。

父皇没说什麽拉起我的右手给太皇叔看。手上清楚的多了一圈交痕!太皇叔伸手接过我的手端详过後拿出药粉喷洒在伤口上面。把完脉皇叔接过父皇递给他的匕首观察过後才开口说道「可能是蛛毒与蟾蜍毒混合之後做出来的毒。」他拿出绵纸把匕首上的血痕擦乾净。

父皇点点头「早朝完找林枢棋过来一趟。」说完话父皇起身准备上早朝。离去前他走到床边帮我盖上锦被「烟儿…你好好休息。」离去前拿了一杯水放在床头。

我趴在柔软的被子上打算睡个回笼觉,不知道吴相等不到我会不会著急。邱丞相现在应该是恼火的站在大殿上等著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