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8-02

口水滴答: 你大爷的 3

“钰哥,今儿回来的早啊”何大志一脸欣喜地迎上来。
“嗯”金钰有些心虚,虽然事後陈谦给了他薄荷糖,但总还觉得口腔里有著隐隐的异样。不想让何大志发现什麽,他能简则简,连嘴都不想张。
“钰哥,咋一回来就刷牙呢?”何大志一天没见金钰,跟见了主人的狗一样,摇著尾巴跟前跟後,说著一些无聊的废话。
金钰有些烦他,草草刷了两下,漱好口,才张开大嘴朝他喷起来,“你咋那麽罗嗦,我天天上班累的要死,回来还不让人安生”
何大志被他吵得一愣,继而露出受伤的样子。
金钰瞅著他那废柴样,连人家陈谦个脚趾头都比不上,心里更是来气,跳出卫生间,指著闪烁闪烁的电视继续批判,“天天就知道看些打打杀杀妖魔鬼怪的无聊肥皂剧,越看品味越差,越看人越废,就不知道多看看书报,提高点文化水平吗?你不是不识字,只是识得不够多而已,明知自己文化水平不高,还不努力学习,真想当个文盲吗?”
“我,我”何大志急的结结巴巴光知道蹦“我”,脸憋的通红也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金钰喘了两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过了,何大志每天白天搞装修累身子,晚上再回来学字识礼累脑子,确实有点那个啥了。
他慢慢走过去,搂著何大志拍了拍,缓下语气,“对不起,大志,哥有些激动了”
何大志靠在金钰的胸前低著头,好半晌,才闷闷地说,“我知道,钰哥你天天上班累,回来想发泄一下没错”
“我──”金钰本来辩解自己不是发泄,可细想下,这怎不是在发泄呢?发泄他对何大志的不满。
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他开始展示自己对何大志的关心。
“这两天工作怎麽样?有碰到什麽困难吗?”
假惺惺的语气连何大志都听不下去,默默转身离开。
金钰干笑两声,过去搂著何大志,“生气啦?今天晚上我给你特别服务一下怎麽样?”
何大志晃了两下肩膀没把他晃下去,反而被拖抱著往沙发上倒去。
许是因为出轨心存愧疚,金钰破天荒地一边给何大志手淫,一边贴著他的脖子密密啃咬亲吻。这对何大志来说,可是难能可贵的‘恩赐’。当下就激动地闭上眼睛哼哼起来。
金钰慢慢从他的脖颈处滑下,移到两个奶头上细细啜吻,一手在何大志的腰腹处来回抚摸,一手急急地去抠他性器顶端的敏感处。
很快,何大志就射在金钰的手里。
“这麽快”
金钰故意抬起一手的淋漓,盯著红著脸的何大志低低调笑。
“很久没做了”
何大志衣衫尽敞地瘫在沙发上,胸口还留有金钰的唾液,软软的性器上挂著白浊,怎麽看怎麽淫荡,激起了金钰心中埋藏许久的‘攻’的愿望。
“大志,不行了吧,那换我来”
说著,金钰站起身,把性器掏出来搓弄,想把自己的雄伟展示给何大志,由此表达他‘攻’的愿望。
哪想何大志忠贱过了头,一看大哥也硬起来了,忙不迭地扑上去,抱著金钰的屁股就开始啜他那性器。
四年来的不间断练习让何大志的口交技术愈渐纯熟。他以舌头垫底,努力张大嘴把金钰的性器往喉咙深处吞去,利用喉头的力量按摩他的顶端,同时把金钰性器下方的两个精囊裹在粗糙的手心来回揉弄。
没两分锺,金钰就爽的站都站不住,往沙发上一躺,主动张开大腿让何大志继续给他服务。
何大志满怀讨好,舌头翻转的快飞了起来,把金钰的下身从茎头到茎身再到精囊乃至屁门都照顾了个通通透透,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给金钰触觉、视觉、听觉全方位的刺激。
“大志,大志,不行了,你太猛了,哎哟”
金钰一个尖叫,在何大志舌头顶戳他屁门的时候哗啦啦全泄了出来,溅到何大志的头发上。黑里透白,及其显眼。
还没来得及多喘两口气,就见何大志挺著硬起来的家夥对准了他的屁门开始往里钻。
“嗯──”
金钰扭捏了一下,刚想骂他不体贴自己,就意识到自己才伤了人的心得好好表现陪个不是才好,便放松了臀部肌肉把何大志迎进来。
那粗壮物事从肛口嫩肉开始,一寸寸刮著挤进去,带给金钰酸胀,但又麻痒的让他情不自禁地扭起屁股。
“大志,你真粗”
金钰不知羞耻,在被何大志操干的同时还能想到陈谦的那根弯翘的性具。那根东西没有何大志的粗,但形状不同,想必操进来的滋味也会有所不同吧。
一时间,屁股里操著,脑子里想著,两根性器竟分不出谁是谁的,只剩下快感带领著他一个劲儿地狂叫。
酣畅淋漓的性爱後,金钰已疲惫的昏昏欲睡。一边迷迷糊糊地任何大志给自己擦屁股擦脚,一边听他在那里絮叨。
“我今儿碰到小祝了”
“哦”
“你还记得他吗?”
“嗯”
“他变化可真大。可有钱了现在,还买了一个大房子,要搞装修,正好就找到我们装修队去了”
“嗯”
“他还记得我呢,见到我可高兴了,还问我现在住在哪,跟谁一起住”
“嗯”
“我想著他也知道咱们俩的事,就跟他说了,跟你一起,他还挺吃惊的,呵呵。他说啥时候咱们一起吃个饭”
.........
“钰哥,钰哥?”
........
“唉,咋睡著了呢?真是累著了”

再说金钰和陈谦。
那天晚上亲密接触後,金钰以为两人的关系会更进一步,谁知道,从第二天开始,陈谦的态度大变,别说暗示明示了,连个眼神都不给金钰,一副冷冷清清我不认识你的架势。
金钰後悔极了,估摸著是那天晚上过於主动让人嫌弃了?可做都做过了,而且那天晚上吞精的时候陈谦还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吻呢。
他想找陈谦问个明白,却又担心真的是因为自己太过主动让人嫌弃,这会子再贴上去恐怕更惹人厌,便忍耐著,每天默默地正点上班正点下班,晚上就做春梦给陈谦口交。
何大志可高兴啦,心爱的钰哥哥每天都在家里等著他回来,激动地他天天变著花样做美味爱心晚餐给金钰。
金钰心不在吃上,在陈谦身上。本来天天想那可人儿想的就够心烦的,一听到何大志在那里扭扭捏捏地提出要带著他跟什麽小祝见面吃饭,心里一股无名火就冲了出来。
“都什麽些乱七八糟的人啊,你也是,就喜欢和些不三不四下九流的人来往,别扯著我”
大志急急分辨,“不是乱七八糟的,小祝,你忘了吗?咱俩当初刚好的时候,我住的那个房子,他也住那,就是那啥,你们还误会过──”
金钰眨巴著眼想了想,记起来了,就是那个卖屁股的嘛,还勾引过大志!
“就那骚货啊,我想起来了”
“你咋这麽说人家呢”大志难得的严肃起来。
“怎麽不是骚货了?他那个时候就卖的,现在呢?还在卖?”
“就算人家干的事是有点不上台面,可人家毕竟家庭困难,而且不偷不抢不骗的,咋能把人说的那麽难听呢”
金钰被说的怒起来,筷子一拍,叫嚷著,“他就是骚货,谁让他勾引我──”嘴巴一闭,生生把‘男人’俩字吞进肚子里。
稍微清醒了点,金钰转念一想,便冷笑道,“好你个何大志,看我说你老情人,心疼了是吧?”
这话说的,简直侮辱了大志的感情。就见他脸色腾地红起来,急吼吼地,“钰哥你咋又乱说话了呢?什麽老情人,我一直就钰哥你一个人你还不知道吗?”
金钰不领他情,继续哼著鼻子,“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谈过女朋友,摸过其他男人的小奶,哼,私底下我不知道的还不晓得有多劲爆呢”
何大志嘴巴笨,金钰说的也是实话,竟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憋得干瞪眼。
金钰心情不好好不容易找著了发泄口怎肯轻易放过,仍是絮叨个不停,“哼,反正男人麽都是一个样,玩玩儿而已麽,你放心,我不会怎麽你的,我能理解。我他妈的早就看开了,喜欢有个屁用,该怎麽找人打炮还怎麽找,所以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咱们的关系也不过就是个固定的炮友,没什麽感情。你爱找谁找谁去,我无所谓”
“不是的!”何大志激动地跳起来,“我不是这样的。钰哥,我知道你嫌我农村来的,没文化,可我再土再难也懂得啥叫忠於一个人。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就不会背叛你”
金钰听的整个人都呆了,不知为什麽,心竟就怦怦狂跳起来,脸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烧。
“你说,说,说什麽胡话呢”
从来没有做过这麽露骨的表白,何大志显然也很不好意思,讪讪地坐下来。
两人无言,竟就这麽混混过去。

过了两日,何大志再次提起那个什麽小祝,金钰思前想後了一天,决定还是去吧,顺便给那骚货看看,何大志到底是谁的人。
饭局安排在一个路边饭馆里,撑死人均二十几块的那种。
金钰本就带著找麻烦的心态来的,自然不会露出什麽好脸色,上来就拿开水把自己的碗筷碟烫了一遍,又把何大志的碗筷碟烫了一遍。
小祝瞅他那一脸嫌弃的样,生出些调戏的心思来。
“你要不要再把这桌子也拿开水洗一洗啊”
“这有什麽不可以?”金钰瞪起眼睛,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拎起茶壶就往桌上浇水,还特意冲到对面小祝那去,溅起的水飞到人家身上,烫的小祝跳起来’哎哟‘一声。
何大志个老实人也知道金钰故意找麻烦,忙拦著他,“你别闹了成不?”,又对著小祝陪著笑,“你别在意啊,他就是这毛病,喜欢挑三拣四的”
“我怎麽挑三拣四了,人家五星级酒店还干净不到哪去呢,何况这破地方”
“行了,行了”
说著,何大志就揪起一堆卫生纸去吸桌上的水。
“大志,小心烫著”金钰装模作样地去拦何大志,捏著他粗硬的手跟碰个玉如意似的不住地吹气呵气,搞得大志尴尬不已,讪讪地朝小祝笑了笑。
按何大志的说法,小祝现今已有二十七八的年纪了,不比五年前的健壮,整个人瘦了不少,但是穿衣打扮什麽的提高了,显得很是成熟清俊。虽然只比金钰何大志大个四岁左右的样子,混出的经验却比他们多多了。
小祝一眼就瞧出了金钰的虚伪和虚荣,不由为何大志感到不值。
无错,他是看上何大志了,看上他难得的单蠢和忠心,但对面这个傻X不仅不珍惜,反而把此当做肆无忌惮的借口。真不知道何大志看上了他什麽,长的不够好,性子也烂。小祝不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恰好被金钰听到。这是红果果的鄙视。
你还好意思鄙视我?你这个骚货。
金钰心里暗暗恨著,饭桌上对著何大志更是百般柔情,搞得人家大志虽然尴尬却更欢喜,心中小鹿乱跳。


别别扭扭吃完一餐饭,金钰迫不及待地拖著何大志就走。
这时,陈谦的电话来了。
一时,就好像奸情败露了一般,金钰慌乱地瞥了何大志一眼,发现他没有什麽特别的反应,才握著手机疾走两步,接通了。
“金钰,你在哪呢?”陈谦的声音在电话里也是那麽有磁性,金钰听的差点就勃起了。
可想想这几天陈谦对自己的态度,金钰吸取教训,故意装出一副冷漠的态度来,“我在外面,怎麽了?”
“到公司来吧”
“今天周末,不上班”
“来吧,我等你”难得的,陈谦带著撒娇的口气,好像还暗含了引诱?
金钰的小腹一阵激荡,迫不及待地冲了一句,“好”
何大志很乖,一直慢慢地跟在金钰後面,生怕影响了他打电话。直到金钰回过头来招招手,才急忙赶了上来。
“咋了,哥?”
“嗯,老板找我有些事,我得先去公司一趟”金钰极力装出严肃的表情。
“好,那你去吧”何大志也没有怀疑,只是心疼金钰工作那麽忙,连周末都得随时去加班,心里想著过会再去菜场逛逛,瞅瞅有什麽能做给金钰补补身体。
金钰那个激动啊,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到陈谦跟前。
周末,整间办公室都没人,就陈谦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坐在金钰的办公桌上,腿一晃一晃地看著金钰气喘吁吁的进来。
“你叫我来干嘛?”
相比金钰连气都没喘匀就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陈谦就悠哉多了。他先低头笑了一下,才抬起眼,带著点寂寞、幽怨,又带著点撒娇的口吻道,“你最近对我好冷淡”
金钰差点被口水呛死(我呛死他了)
这是人说的话吗?颠倒黑白。自己这一星期给他抛了多少个媚眼,他理都不理,还好意思说自己对他冷淡?
“谦、谦哥”金钰结结巴巴地辩解起来,“你搞错了吧,谁对谁冷淡啊”
陈谦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我大概是喜欢上你了”
噢噢,金钰宛如一头被雷打傻了猪,蠢到了极致,只听到陈谦继续哀哀诉说,“可是你有男朋友,我不想当第三者,但只要一看到你,我心里的冲动就──”
话还没说完,金钰就明白了陈谦这段时间的冷淡的原因了,顿时感动地哗哗的,又得意不已,这麽完美的男人喜欢自己耶。
“我,我跟我男朋友快要分手了”金钰的脑袋被猪啃了,开始无耻地编派何大志。
“今天他还带著我去跟他的小情人一起吃饭,他大概是想让我主动离开吧,在饭桌上与小情人打情骂俏的,唉”
陈谦走上前来,深情无限地摸著金钰的厚脸皮,“别难过,我会对你好的”
金钰闭上眼张开嘴,把陈谦的舌头迎进来细细品味。
陈谦是个老手,舌头几下翻搅就把金钰亲的浑身酥软,嗯嗯啊啊个不停。
两人搂抱著跌跌撞撞地趴到不知是谁的桌子上。金钰被陈谦压在下头,听他说,“我可以操你吗?”
恭敬地口吻说著粗俗的话,听的金钰一阵激荡,忙不迭地勒紧了他,连连称好。
陈谦把金钰的裤子脱下来,也不多做润滑,只涂了几口唾沫擦在性器上,就往洞里顶去。
金钰这五年来被何大志伺候地娇滴滴的,哪次不都是做足了润滑才进去的,被陈谦这麽一搞,立马疼的哆嗦起来。
“谦,谦哥,不行,疼”
陈谦轻轻一笑,捧著金钰的脸开始亲,“好弟弟,放松,这样搞很舒服的,快感更强”
强你大爷。
金钰只敢在心里骂骂,好不容易和陈谦发展到这个地步,不能因一时的口舌之快而失去他。
仅有那麽一瞬,金钰在陈谦的脸上看到了白威的影子。曾经的强迫、侮辱在他的脑子里飞过去,那时的愤怒、羞耻好像纷纷复活过来,张牙舞爪地爬满他的整个後背。
“啊,呵,呵”
陈谦的下身一紧,差点泻出来。
“金钰你小子屁股真够劲儿的啊”他喘息著拍了拍金钰的屁股,“差点把我夹死”
金钰讪笑著放松臀部,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白威是个难得的贱人,哪会人人都像他那样呢?有什麽好怕的,陈谦是个完美男人啊。
想著,他把注意力完全放到陈谦的身上。看他低垂的眼皮,眼睫毛好长好长,看他微张的嘴唇,翘翘的红润无比,看他晃动的额发,有种孩子般的稚气可爱,还有他的低吟,简直甜到人的心里去。
“啊,谦哥,谦哥,哈,啊”
金钰扯起脖子,任陈谦在自己的喉结上舔吻。软软的湿湿的舌头过去,留下一片凉意,让人产生丝丝的寂寞和不满足,好想再次温暖起来。
“谦哥”
金钰四肢并用,裹紧了陈谦。
他喜欢这个男人。
两人靠著一张桌子前後左右的姿势都尝试过了,才不得不射出来。陈谦还算体贴,知道没有带套,就直接射在外面。金钰自控能力差,竟直接就射在人家的桌子上了。
“哎呀,这是小黄的桌子呢”陈谦笑起来,“金钰你也是,怎麽射在人家黄花大闺女的桌子上”
金钰撇撇嘴,“看她调戏你那饥渴的样,谁知道她还是不是黄花大闺女”
陈谦忍俊不禁,从旁边的桌上抽出些纸巾来擦拭桌面,“你嫉妒了?”
金钰红著脸一边提裤子,一边嘟囔,“我嫉妒了,咋了”
“哼哼”陈谦低笑著,把金钰的脸扳过来,送上一个深吻。“我很高兴”
这样,他和陈谦的关系是不是就算确定了呢?他说了喜欢自己,自己也表示了嫉妒,两人有了性关系。他和陈谦算不算男男朋友了呢?可陈谦没有明说,他也不打算先提出来。
从与白威的事里,金钰学到了:谁先爱上谁倒霉,谁爱的深谁倒霉。这次与陈谦,架子说什麽都得端足了。他不提自己也不提,他不主动自己也不主动。
於是,面对陈谦接下来直接提出送他回家,金钰尽管失望,但还是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坐上他的车。
一路上,除了指路,两人都没怎麽说话。金钰憋的难受,还偏要端著,只在心里揣摩研究陈谦到底是怎麽想的,他们刚才的性爱又代表了什麽?
直到了楼底下。陈谦才一副情深深雨蒙蒙的样子说,“你要是单身就好了”
“我,现在也跟单身差不多了”
“不一样”陈谦抬头看了下楼上,“如果你是单身,现在我就可以上去了”
说的金钰那个悔丫,恨不得赶快上去把何大志赶走把陈谦迎进来。
看出金钰脸上明显的遗憾,陈谦贴过去又啧啧亲了下嘴,道“没关系,我可以等”
金钰一脸幸福地嗦著陈谦的舌头,想你可以等,我等不了了,等著过两天找个借口就把何大志赶走。
可进了门,看到何大志一脸憨厚地厨房里迎出来,背後的锅咕嘟咕嘟地响著,飘出阵阵的香味。脑子的龌龊念头就忍不住自动熄火了。
金钰不是个恶人,他也是知道内疚的,何大志对他的好他晓得,何大志图个什麽他也晓得。他讷讷地,那些伤人的话全都说不出来。
“钰哥,累了吧,歇会,然後喝汤”
“什麽汤”金钰心虚,他是累啊,但是不是正经的累。
“鸡汤呗,我啥都没加,过会出来了就加点盐,可好喝了”
“哦”
金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忧忧郁郁犹犹豫豫地看著何大志。
何大志被瞅的发毛,不知道这祖宗又范什麽病了,便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顺顺他的大腿,“钰哥,你咋了”
金钰纠结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说出来,“大志,你喜欢我什麽呢?”
这种话对所有恋爱中的男人来说,都是一个难题,何大志也不例外。他仔细斟酌著,要怎麽说才能显得自然而又真诚。
“那个,我也不知道钰哥你身上到底有什麽是让我喜欢的,但是我就喜欢看到钰哥你,喜欢跟你说话,想摸摸你,想照顾你,你高兴了我就高兴,你不高兴了我就想让你高兴”
“大志”金钰难过地摸了摸何大志的头,这麽真的心让他怎麽忍心再去伤害呢?换句话说,和陈谦他没有信心可以过一辈子,但是和何大志只要他肯就可以过一辈子。
先这麽著吧,反正也没应下陈谦,能拖一天是一天,船到桥头自然直。

於是金钰过起了出墙红杏分外香的日子。在家里对何大志懒懒散散、面对求欢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公司和陈谦眉来眼去,经常打著加班的旗号跑到陈谦家里、旅馆里、甚至公司里打炮。
那边金钰野炮打得无比欢快,这边何大志首次遭遇了诱惑。
小祝以前确实是做MB的,开始接散客,後来被包养,现在年纪大了,仗著以前认识的人多,开始做起‘妈咪’,自己经营了一个男子会馆。经历过各色人等,小祝开始渴望一份真正、安稳的感情。他觉得何大志是个很好的人选。
早在五年前,小祝对何大志就有好感,觉得他憨厚老实,那里也够大根。五年後重遇到何大志,尤其是看到他与金钰之间的关系,更是觉得何大志是个难得的好男人,要是被他爱上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可惜金钰不懂得珍惜。
小祝决定为了自己,也算是为了何大志,要把他从金钰身边拖走。
何大志眼里只有金钰,一切敏感的心思都用到金钰身上了,没多余的眼去看小祝,只把他当成了朋友。
可金钰再怎麽掩饰,那野浪风骚劲儿还是从眼神里、肢体里阵阵往外散发。
他三天两头地加班到深夜,却毫无疲倦之意。两眼放光、心情愉悦,越来越喜欢鲜亮的颜色,每天早上都要把自己脑袋上的几撮毛摆弄来摆弄去。
何大志痛苦啊,金钰这些变化都不是为了自己,反而自己在他眼中停留的次数越来越少。他也想见识见识那个情敌是男是女、是丑是美,可总没有胆子。金钰心气高的,连自己都看不上,还能看上比自己还低的吗?肯定是比自己强了。
这心里憋得难受,想找个说说给出个主意。观遍周围的人也只有跟小祝能说说了,一来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可以理解,二来小祝知道他和金钰的事,不会瞎出主意。
小祝本想借著这机会好好把两人间关系破坏破坏,再好好整一下金钰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可看何大志的可怜相,又不忍心,决定还是先打探一下金钰和那个第三者。
这圈里人和圈里人的关系,也只有圈里人才看的明白。小祝只一眼,就瞅出了金钰旁边那人是不是他的姘头。
他远远地跟著两人一路开车,直到某个高尚小区里。等两人上了楼,小祝就掏出电话来,开始打听这个男人。
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就打听出个很劲爆的消息来。
小祝微微一笑,想也不用自己出马了,怕是这个金钰干的事儿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等不及要让他吃吃苦头呢。
他要做的,就是回去安慰安慰何大志,顺便让他死了心。
何大志听了小祝对陈谦一阵天花乱坠的形容,如坠冰窟啊。长的帅、有钱、体贴、工作好,金钰不是傻得,怎麽会不选择人家呢?而对自己,早该赶走的也没赶,怕正是念著那五年旧情吧。
“唉,我对不起钰哥,他是个好人”
小祝一听何大志发出这种感概,还两眼通红,一副对不起金钰的样子,鼻子都气歪了。想想今天看到陈谦不知道给了金钰个什麽东西,金钰笑的眼睛都没了,心里一动,道“其实男人不比女人,你不是小白脸,要长那麽好干吗?说性子温柔体贴,我也不信他能比你强,要说唯一比不上人家的,就是钱。人家有钱,能给金钰买贵重东西上大饭店,让金钰快活,你最多只能在家里做点家常菜,最贵的也不过是多买两只鸡鸭鸽子啥的”竭力把金钰往拜金男的形象那拖。
何大志想想有道理,自己就是个装修工,赚的不多,要说一般的吃吃喝喝都没问题,若是买点什麽额外的花销就紧张了。即便自己挣十块 给金钰花九块也比不上人家挣一百块给金钰花十块啊。
小祝又火上浇油,“我看金钰那个样子,怕是平时的吃穿用度也挺讲究的吧,好用个名牌,花钱挺厉害的”
“你说的没错”何大志对小祝的话深信不疑,“原来咱俩刚认识的时候,他穿衣服啊出去吃饭啊都挺注意牌子的,经常整些我不懂的词,唉,也怪我老土,这麽多年了,也没有长进”
“大志你还年轻,只要有钱,这些东西很快就能经历过来一遍,说不定到时候你比他还讲究呢。赚钱不是难事,只要努力就有机会。倒是人心,不是说有钱就能变好的。大志你这颗心是那男人花多少钱都比不上的”
说的大志脸红红地不好意思起来,“要是钰哥也跟你这样清明就好了”
“那你何不找个清明的人呢?”小祝话里有话颇有深意。
大志愁眉苦脸,“要找也得有那份心思找啊。我想我大概是魔怔了”
小祝笑笑,没再多说什麽。
回家路上,何大志越想小祝的话越有道理,金钰虽然没有明提过钱的事,可他对物质生活得要求一向高,若是自己能多赚钱,给他买喜欢的东西会不会给自己多加两个砝码?

金钰这边,和陈谦好的快成了个真夫夫了。陈谦确实大方,经常送他点小恩小惠,带上个饭馆啥的,在床上也是花样百出,把金钰操的恨不得挣开自己的肉穴死在他身下。
自从进了陈谦的家门,金钰连自己租的那个小破房子也看不上眼了,琢磨著要是能搬到陈谦家里就好了,床又大又软怎麽颠簸都不会塌,浴缸水流带按摩的,欢好後泡上一泡好舒爽,厨房里还有个带烧烤功能的多用微波炉,想想每天早上都和陈谦面对面吃著培根、煎蛋、烤面包和牛奶,啧啧,多麽有情调的生活啊。(我要吐了,我没有想象力)
陈谦似乎也有这个意思,有意无意地提过好几回,什麽一个人睡大床孤单啊,早上来不及做早餐啊之类的。金钰听了只哼哼,他要等陈谦直接提出来邀请自己,否则这感觉就像自己硬贴著上去的,显得掉价。
又是一个淫欲溢流不眠夜。金钰被陈谦连操两回,还觉得不满足,可陈谦觉得够了,懒洋洋地抠著金钰洞开的屁眼,道“今晚留这儿睡吧,陪陪我”
金钰屁门被扣的瘙痒难耐,还要硬挺著装矜持,不肯多言再让陈谦操自己,一边回著“不成,我得回家呢”一边想到何大志了。都快一个月没被何大志操了,突然挺想他的,不如,等会回家再让他操两把去。
陈谦一个挺身坐起,特认真特深情地跟金钰说,“不如你跟你男朋友分手,然後搬我这住吧”
bingo
金钰等了几个星期的话终於来了。可他还算清醒,虽然屁股里装满了精液,脑子里却没有,於是金钰故意扭捏了一下,道“我搬过来,算是你的什麽呢?合租人?”
陈谦哈哈大笑,狠狠拍了下金钰的屁股,“算是什麽?当然算我男朋友啦”
正果修成也~~~
金钰强抑自己乱蹦乱跳的冲动,装出一副忧郁的样子,“等我回去说说吧,唉,这段感情也确实走到尽头了。”

到了家,金钰发现何大志还没回来。
他回想这段时间,才觉得何大志似乎越来越忙、越来越累,别说等他回来吃晚饭了,经常都是自己在外偷情偷到老晚的回来,还没见著他人。经常回来了就浑身脏乎乎地往钢丝小床上一栽,睡成个死猪。
“我怎麽说都快一个月没搞了呢”金钰恨恨地嘟囔著,不知道这傻大汉天天捣腾些什麽去了,竟然一个月都没有求欢!
“别是真有了姘头了吧”
金钰一惊,莫名地想到了那个叫小祝的家夥。
正在他胡思乱想地时候呢,大志回来了。
“哟,钰哥,今儿回来的早啊”还是那副脏乎乎的样子。
金钰嫌弃地撇撇嘴,“你回来的也早啊”
何大志跟他过了那麽多年,怎麽会听不出话里的恼意,可他只是尴尬地嘿嘿一笑,不再答话。
金钰认为他心里有鬼,想到当年第一次被自己逮到他和那个小祝的丑事,还会急的面红耳赤,现在呢,只是一笑,一笑!果然时代在进步,人也在进步,啧啧,这傻东西的脸皮厚了不少啊。
正当金钰想著怎麽戳破他的画皮的时候,何大志突然问起来,“钰哥,後天你生日了吧”
金钰一愣,想想确实是,真难为这无耻的东西在外偷吃著还能记著自己,心里莫名地舒缓下来,“怎麽,你有什麽想法麽?”
“嘿嘿,没,我就问问”
操,就问问,就问问!
金钰心里那火,蹭的就蹿上来了。
算了,我文明人不跟你这粗野厚脸皮的家夥计较,反正咱俩也没什麽关系,等後天生日,我就悄悄搬到陈谦那儿去,算是给自己的一个礼物。而且一定不给你打招呼,悄悄地搬,表示对你的藐视!
接到何大志的电话,小祝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心酸,“他都做的这麽明显了,你还想挽回什麽?他不会了解的,你只是白费功夫!”
“呵呵”何大志哑哑地笑了声,“他想要个电脑想了好久,我又不会挑,祝哥你就帮我看看吧”
“哼,他那个姘头不会给他买吗?”
电话那头沈默了一会。
“就当是最後一次努力吧”
不是努力於让金钰了解自己的心,而是努力让金钰不要离开自己。何大志没有说,他已经有感觉,金钰会离开,也许就几天後。
小祝不忍再打击何大志。这麽老实的男人,他不明白为什麽金钰就狠得下心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
何大志的预算不多,五千块钱,但买个台式机能配个很不错的了。
小祝也不懂电脑,但他认识懂电脑的,找了人帮何大志配好了机器送到家里安装。哗啦啦地全部搞定差不多就天黑了。
何大志本想留下小祝吃顿饭,又怕金钰回来看到他不高兴,闹起来。
小祝看出何大志的踌躇,心里愤愤却还是体贴地找个借口走了。
何大志感激他,同时又黯然家里这个张牙舞爪的猫,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有人家一半的懂事就好了。
一物降一物,就像金钰这个怎麽看怎麽操蛋的家夥把何大志吃的死死地一样,何大志又把小祝的心神霸占了去。
回到家,跟烙饼子似得在床上翻滚了N个来回後,小祝还是给何大志打了个电话。
“干嘛呢?”
“等钰哥回家”电话那头气压很低。
“操”小祝撑起身子一看挂锺,都十一点多了,“丫个骚货跑哪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你,你别这麽说他”何大志的声音抖起来,听的小祝心里难受,“他可能又加班呢”
“要不要我去陪你等?”
“不用了,等会他就该回来了”
小祝一声不吭把电话挂了,掀起外套就往门外冲去。他就不信了,何大志能把他轰出去。

金钰呢?
他当然不是在加班,而是跟他的亲亲姘头一起庆祝生日。
陈谦也是个贴心窝的,不知从哪知道了金钰的生日,还没下班就在MSN上跟他打了招呼。
‘晚上一起吃饭,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
激动地金钰当下心里小鹿乱撞跟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被人喜欢、宠爱的感觉真好。
陈谦的礼物和何大志的礼物异曲同工,是个一万多的苹果笔记本电脑。在金钰眼里,这个白白的东西可是代表了电脑界的时尚之巅,啧啧,当下从里到外全身心奉献在陈谦的裤管下,听他说一自己绝不说二。
陈谦借此机会再次提出,“你打算什麽时候搬我那去啊”
“我已经跟他说了,这个周末就搬”金钰也有些等不及了。陈谦的性器、陈谦的屁股、陈谦的腿,他要每天抱著入睡,搂著醒来。
“搬之前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陈谦听了他的话後,面色微微严肃起来,“这个社会还不开放,咱俩一起住了,再一起上班容易被人看出来”
“啊,那要不然你开你的车,我还是坐公车呗”想著不能坐免费的士还得天天挤要命的公车,金钰有些伤感。
“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我的人了,天天送你上下班是应该的,只不过”陈谦停了停,话锋一转,“我托人给你找了个新工作,和你现在的职位比起来薪水差不多,但清闲多了”
“啥?”金钰掏了掏耳朵,“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换个工作,对保密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利,而且对你来说也没什麽坏处。公司这边呢,违约金什麽的你不用担心,我会都搞定的”
金钰心里产生了隐隐的不安,“不用了吧,要不我就天天坐公车呗,在公司里也不找你说话,何必一定要换工作呢”
“金钰”
陈谦一把捉住金钰的手,放在胸口上摩挲。“我爱你,所以我很看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希望只因为一个小小的工作原因破坏了我们之间美好的感情未来”
金钰个傻东西被一句’我爱你‘砸得晕头转向,跟头猪没两样了,完全没想到,工作怎麽会是‘小小的’,而他们之间的又怎会有未来?
“乖乖的,搬我家来,然後把工作换了,嗯?”
金钰在想罗嗦两句,被陈谦送上的舌头堵了个严实。
“谦哥”
“嗯?”
他的每一句话里的每一个字都被陈谦的舌头打散嘴唇碾碎,化成一片细碎的呻吟合著唾液肆意流淌。
大概是由於两人的关系即将再进一步,陈谦的心情很好,拖著从金钰嘴里带出的唾液,划到他的脖子、胸口上。
金钰抓紧了车座椅背,低头看著趴在自己胸口啜著乳头的男人,心里漾上一股满足。
自从五年前何大志被那个骚货教导後,知道了男人的乳头也是敏感点,每次做爱的时候都会好好照料他的这里。但他形象鄙陋,无论怎麽尽心尽意,都会让金钰产生错觉好像在被个恶霸强奸,即使他从来没有让他疼痛过。而陈谦,脸色微红,不时上瞟个媚眼,让整个车厢充满了粉色的情色气息,而乳头处不时传来的刺痛也成了刺激性欲的手段。
“谦哥”
金钰的喉咙干巴巴地,体内所有的水分都顺著毛孔蒸发出去,散到车厢中漂浮著,带著他的情欲。
陈谦伸出舌尖诱惑般的顺著金钰的腹部中线慢慢滑下,来到他的黑色三角地带,做出迷醉的表情用鼻尖在毛丛中拨弄了两下,深深嗅著。
他真的很懂得怎麽勾引人。
金钰的小兄弟激动地开始哭了,颤颤巍巍地被陈谦握在手里。
“我们住到一起後,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玩更多的花样”
陈谦微微笑著,似是向金钰说明他的‘花样’,头一低,将金钰的两个精囊纳入口中,轻吮之余还会微微撕咬。
这是何大志永远比不上的地方。
疼痛。
陈谦知道什麽程度的疼痛可以转化为刺激。
金钰不禁扯起脖子挺起下身更往陈谦靠去。同样的动作,与何大志在一起时,心怀颐气指使,而此时则是全然的臣服和恳求。
察觉到金钰的沈迷,陈谦抬起身子,猛地拽起他的头发把他翻趴到座椅背上。
激痛让金钰迅速清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叫疼就被陈谦牢牢地压制住。
“乖孩子,哥哥舔的你舒服吗?”
金钰一惊,心里泛出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而随即,冰凉的指尖抵上他的屁门,轻轻地揉弄,在那神经密布的敏感处撩起阵阵的麻痒,让他再次松软下来。
“谦,谦哥”
“哎,我在呢”陈谦轻轻舔著他的耳朵,握著自己勃起开始流口水的龟儿子在金钰的屁门上划弄来划弄去,涂得他後头黏糊糊一片。
“想要我操你吗?”
“想”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金钰红著厚脸皮趴在椅背上盖著自己的脸。
“想就把屁股掰开把我的吃进去,嗯?”
“不,不要”陈谦出乎意料地不正经起来,带给金钰种别样的刺激。对,陈谦总是在给他刺激,不像何大志,温吞的一碗水,经年不变。
“来嘛”陈谦拉著金钰的手放到他的屁门处,“摸到没有?你这里饿的都流口水了呢”
“谦,谦哥”
陈谦似乎再也忍受不了金钰的扭捏,甩开他的手,揪住他的头发,下身往前一顶,撞入他体内。
“啊──”
金钰一声嘶吼,屁股被拍挤地变了形,整个人被压在椅背上,无法逃避地接受陈谦疯狂的戳捣。
尽管很疼,但疼中泛出的酸痒酥麻让他彻底沈醉下去。
好刺激。

在敲开门的一霎那,小祝做好了全力挤进的准备,哪知何大志没有拦他,门一开就转身默默地走进屋。
桌子上几碟子菜都凉透了,凝固在油里,好像蜡做的摆设。
小祝嘴里一片苦涩,忍不住说,“大志,你这最後一次努力有效果吗?”
何大志一脸灰白坐在沙发上没有理他。
小祝过去蹲下来,握著何大志的手,看进他空洞的眼,“何大志,你爸妈给你的名字不能白给,不说有大志气,也要有点小志气。你说你天天跟在这麽个男人屁股後头算什麽呢?”
何大志嘴唇翕动了下,“我有努力工作,赚钱给他买生日礼物”
“傻子”
小祝忍不住拍上他的脑瓜,“这点钱算个屁。你要真有志气有本事就别再做个小工,当大老板去,赚多多的钱,到时候就不是你跟在人家的屁股後头,是人家跟著你”
“可是”何大志的脸扭曲起来,“我等不到了,他马上就要离开我了,没有他,我有再多的钱又有什麽用”
小祝贴上去,轻轻啜吻他湿润的眼角,“你没了他还有我呢”
“何大志?”
门口传来一阵虚弱的呼唤,把两人吓得一惊,不约而同地跳起来。
金钰怀抱著个大包一脸鬼样地站在门口。

话说金钰在车里被陈谦好好操干一通後,整个人就跟个蚂蝗一样扒在人家身上下不来了,对陈谦是言听计从。
陈谦把他送到家楼下,又掐著他的小下巴好好亲个够才拍拍他的屁股放上去,“回去跟那屋里的人好好说说,别闹僵了,分开了也还是朋友嘛,乖”
瞧这气度。
金钰抱著笔记本电脑一脸春情摇摇晃晃地上楼了。
到了门口一看,嘿,门还没关,推开再一瞅,眼前的一幕不亚於个响雷直把他炸傻了。
不是不知道何大志在外偷吃,可真看到了,心里咋就那麽难受呢?跟被谁掐了脖子似得喘不上来气。
何大志又喜又忧地奔过去,扯过金钰就要解释,“钰哥,你误会了,我和他刚才没什麽的。”
小祝见了这个情敌,眼睛都红了,冷冷地坐在沙发上瞅著金钰。他那一脸正气的样子让金钰看著恶心。
明明是个三儿,还那麽理直气壮,他以为他替天行道啊。
金钰慢慢缓过气,心里的恨意一股股地冒上来。
“哼,你们两个──”一个耳光甩到何大志的脸上,看的小祝心里一疼,冲上去,就要揍金钰。
“你他妈的还敢打人?”
“我打了怎麽著?谁让他偷人偷到家里来了,在外我不管,污了我的屋子我就得管”金钰瞪起眼睛,振振有词。
“你放屁”小祝攥起拳头就往金钰招呼过去,被何大志一把拦下。
金钰看他们两个扭缠在一起,心里嫉恨不已,带著赌气的心思嚷嚷著,“你们两个也别偷了,难看!等我搬走了,光明正大地在床上滚呗”
何大志一惊,转头问道,“咋?钰哥你要搬?我和他真的没什麽啊”
金钰看著何大志那样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更加坚定了搬家的决心。“对,我要搬走,很快就搬,不,我现在就搬”
说著,就冲到屋里打开衣柜开始收拾东西。吓得何大志也跟著冲进去拦著金钰不让他收拾。
小祝气恼金钰自己偷人不说反而倒打一耙,高声叫道,“大志你他妈的让他搬去跟姘头一起,那才是光明正大的偷人呢”
金钰一窒,不知道咋自己的秘密就被这个家夥摸到了呢?肯定是气话乱说的,瞒的那麽好不可能让人知道的。
心神稳了,金钰决定不反驳,免得越描越黑然而让人起疑心,不如借势撒下泼。
“对,我就是要搬去和姘头一起,怎麽著?你们不也是一对姘头吗?”
两人互相嚷嚷著,听的何大志心都乱了。只见金钰被小祝激的,搬走的心思越来越强,终於忍不住大喝一声,“小祝你别说了,走!赶快走!”
小祝一愣,露出受伤的表情来。他没有多说,只把门一摔,走了。
何大志这才得空跟金钰软言软语地劝上两句,“钰哥,我和他真的没什麽,你咋说搬就搬呢?咱俩都过了那麽些年了,咋突然就要搬了呢”
金钰看他一脸愁苦,更显鄙陋,心哼就这样子还敢偷吃,不好好报复一下怎麽甘心。便慢条斯理地打击他,“我早就想搬了,房子也找好了,大,家具齐全,离公司也近。这个房子麽,你也别担心,当初我是交了全年的租,这不还剩小半年呢。钱你也甭还了,你赚点钱也不容易”
何大志一脸死色,听他说早就找好了房子,知道自己的预感是真的,这金钰真的是要彻底地离开自己了。
他跌跌撞撞地退了几步,靠在书桌上,摸到了今儿新买的电脑,心里冒起最後一点希望。“那,我今儿给你买的新电脑,你就用不上了呢”
“啥?”金钰回过头,才发现桌子上确实摆了套新电脑,新显示器、新主机、新键盘。
自己早就想要个新电脑了,金钰生了些感动,可是晚了。
“今天也有人送我新电脑呢,是笔记本,一万多块呢”
何大志低下头苦涩地笑了。
果然还是比不上人家啊。
临出门时,一直呆滞不动的何大志突然问了句,“是不是我有钱了,你就会回来?”
金钰本想打击他‘你丫就是比比尔盖茨还有钱我也不稀罕’,可一回头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儿,就好像咯吱窝底的软肉突然被谁掐了一把似得,疼的要命。
算了,别把他伤得太狠了。毕竟他对自己好了五年,不过是偷个嘴,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偷嘴呢?
“嗯,等你有钱了,我就回来”
不过是随口一句敷衍的话,却成为了何大志奋斗的终极目标。
又不是前世有缘今生纠缠,这个世上,谁离了谁不能过?
金钰走了的这近一年来,何大志每天该干嘛干嘛,努力工作,好生赚钱,累的跟个死猪一样滴回到屋里倒头就睡,睡醒了就洗洗弄弄地再上班去。
这样,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空间去想念金钰了。
小祝邀请何大志一起住,被他拒绝了。
他感激小祝,但也仅限於感激,不能给人家想要的东西就不要耽误人家。就像当初和女朋友分手一样,他明明白白地拒绝了小祝。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好好赚钱,然後可以理直气壮地到那人家里去把金钰接回来。可赚到什麽程度才是个头,他也不知道。
有的时候,想的厉害了。何大志会偷偷地溜去金钰的公司,站在楼下痴痴地往上望上几分锺,想著他的钰哥在不知道哪间窗户里认真的工作、快乐的生活。

最近,何大志遇到一怪事。有时,会在晚上接到无声电话。
开始,他以为是恶作剧,想想自己一没钱二没势三不是娇滴滴的姑娘,倒也不怕。次数一多,他就产生怀疑──这个人别是认识自己的或者自己认识的吧,但他一向为人老实,按道理说也没得罪什麽人啊。
饶是再好的脾气,折腾过几次後,何大志也忍不住了,冲著电话吼道,“你他妈的有完没完?再敢打来我就报警!”
电话那头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似乎还带著隐隐地泣音。
何大志一顿,不知为什麽,突然就想到了金钰,近一年未见的金钰。
“金钰,钰哥”
喃喃著,他把心中的话说出了口。
电话那头立刻挂断!
何大志的心脏开始狂跳。难道说,真的是金钰?那他为什麽不说话?又为什麽总是打来?
金钰呆愣愣地看著手里的手机两秒锺,眼里胀含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地滚落。
何大志还记得自己。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停了。金钰吓得立刻把手机里拨出的号码删去,按原样放回桌上。
“金钰,过来帮我擦擦头”
陈谦从浴室里走出来,一手拿著干毛巾朝金钰示意。
金钰动作艰难地从床边站起,慢慢朝他走过去。
他刚要接过毛巾,陈谦手一撤,顺势摸上他的脸。
“怎麽,哭了?”
金钰一抖,压下恐慌的内心,装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来,“我疼”
“疼啊”陈谦慢条斯理地说著,拍了拍金钰的屁股,“转过去,撅起来”
金钰乖乖的转过身,两手撑在膝盖上撅起屁股。
陈谦装模作样地在他红肿鼓起的肛门上摸了摸,道,“哎呀,金钰你这小嘴儿可真是,都吞到里头了,待会拿不出来怎麽办?”
金钰一听,整个人都快疯了。他可不想再深更半夜地跑急诊了,太丢人。当下,就带著哭腔颤巍巍地嚷嚷起来,“那怎麽办呐”
“上医院呗”
“不行!”金钰跳起来抱著陈谦,哭的连鼻涕都出来了,“不能再上医院了,你让我死了吧”
“啧啧”陈谦怜惜地在金钰的嘴上连亲几口,“说什麽傻话呢,我怎麽可能让你死?”
金钰呜咽著摸著自己的肛门,那高高肿起的肛肉一碰就疼,让他充满了恐慌。他跟何大志好了五年,屁股都好好地,就跟著陈谦连一年都没到,整个屁股就跟个被人操干多年的老0一样。
气急了,他忍不住冲著陈谦哭嚷起来,“他妈的让你别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里头,你就是不听,听不懂人话吗,操”
“嗯?”
陈谦眯起眼睛,逮著金钰脖子上垂下的铁链子一拽,把他的哭声全堵回嗓子眼里。
“凶起来了啊”陈谦凑过去,贴著金钰的脸轻轻地说,“现在怨我了?操你的时候嚎的那个爽”
金钰微微哆嗦著还想辩解,“我没有,那是疼”
“疼?”陈谦扯著那铁链就往床上甩,直把金钰摔在床上捂著自己的喉头呵呵地喘。
陈谦扑上去,麻利地把那铁链绕在床头柱上,一根手指毫不客气地捅到金钰的屁眼里,疼的金钰忍著喉咙的不适也要尖叫,哑哑地听起来很是凄厉。
“小骚货,天天淫荡的要死就想让人狠操你,骚的时候连狗都不如,现在倒装起贞洁烈女了。”说著,狠狠搅动起手指,“下面这嘴要不是肿的厉害,还不知道能吃进多少颗呢,就这两颗,不过一天的功夫,就吞的找都找不到”
陈谦直起身子,拖出的手指上带著透明的黏液混杂著血丝。
“你他妈的以为我想带你上医院啊,骚货。让医生看看你这神器能吃进多少东西,顺便把人家的鸡巴也吃进去,是不是?”
“你说,”他拽起金钰的头发,“上次在医院,你是不是勾引人家医生操你了?”
“我没有”金钰哭的满脸泪花,哆嗦著就去掰陈谦的手。
“还骗我”
一个耳光把他再次打倒在床。
“你没让人操你,他怎麽知道你有乳环的?”
“我怎麽知道”
陈谦冷冷一笑,道“小贱人,想骗我还早的很。我不比你以前那个蠢货男人,被你随便骗骗就蒙过去了”
金钰想起了何大志,心里宛如刀割。
“他不是蠢,他不是”
“哟,还念念不忘呢”陈谦拖起金钰的两条腿往肩膀上一抗,就往他的两腿间冲过去。
“啊──啊──疼──”
陈谦把所有的体重要压在金钰的小穴上。穴壁被撕裂的疼痛让他恨不得把屁股砍掉,不要这个器官,就不会疼了。可随後被强制弯曲的脊椎又带给他新的疼痛,那就连脊椎也不要了,从腹部直接砍掉。膝盖被压制胸口,支撑著陈谦的体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那胸口也扔掉好了,只留一个头。
金钰睁大朦胧的泪眼,模糊中,陈谦的脸越发的狰狞起来。
他不想承认自己曾经喜欢过这个男人。
陈谦天使般完美的外表下有一颗恶魔般黑暗的心,而自己就为了这个恶魔把深爱自己无时无刻不包容自己的何大志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
人们常说,被同一个坑绊倒两次的是傻瓜。
他就是这样的傻瓜。
曾经的白威还不能让他得到教训,於是老天派来了陈谦,变本加厉,让他吃苦头,逼著他放大眼睛好好看看,到底该爱什麽样的人。
“大志,大志”
本来只是喃喃自语,随著顶弄的愈渐疯狂,慢慢变成了尖叫。
“大志!大志!”
陈谦狠狠连甩了金钰四个耳光,都无法制止他尖叫前男友的名字。
“行,金钰,你狠。”
他冷冷地笑著,抽出自己已经开始染血的分身,从床底下掏出个箱子来,“这是你逼我治你的”
金钰似乎知道他要干什麽,吓得并紧了双腿,歪歪扭扭地就往床下爬去。可脖子上的铁链被栓的死死,困的他只能在床边无助地挣扎。
陈谦一边冷眼看著金钰跟得了小儿麻痹似得折腾来折腾去,一边不慌不忙地点起一只蜡烛。
“不,不要”
红色的烛泪一滴滴地落在金钰光溜溜的腿间。
虽然他疼的不住扭动,股缝、茎柱、精囊上还是被盖上一片片的红斑。
“谦,陈谦”
金钰握紧了陈谦扶起自己性器的手,“不,不要再滴了,我会阳痿的”
陈谦嗤笑一声,“上次搞你的时候也这麽说,後来不还是翘的老高?再说,你阳痿不阳痿有什麽差别吗?都是被我操,我不介意操一个阳痿的男人”
已经绝望了,金钰呆呆地松开手,任陈谦把烛泪滴到自己的马眼上,把整个龟头都盖起来,也只是微微抽搐了两下。

何大志自猜到那电话是金钰打来的後,就再也没接到了。
他不明白为什麽,如果说以前那些无声电话是他打来的恶作剧,在被戳穿後也应该跳出来哈哈大笑向他炫耀自己现在过的有多麽幸福。
但现在这种状况──
何大志还是努力回想那最後一次电话,有没有什麽异常。
泣音。
电话那头好像有人在轻轻地哭。
何大志的心猛地揪痛。如果说真是金钰打来的电话,不敢说话、偷偷地哭,他到底在过著什麽样的日子?
几乎是想都没想,何大志找到金钰公司,却被告知这个人早就辞职不干了,现在在哪工作没人知道。
在大学时期金钰就不会与人相处,进了社会还是这样,在公司一年多了,跟同事们的关系也是不冷不热,辞职走了,最多就是说个‘再见’。
何大志越来越慌,当下跌跌撞撞地出了门,一屁股坐在路边,连个方向都没了,胡思乱想著金钰被人伤害,吓得整个人都抖得无法控制。
小祝接到何大志的电话,一听他又提到金钰,本来的好心情立马跌到谷底,刚要好好训他两句,就被他六神无主的样子惊到,便按下性子细细听他的诉说。
由於打听过陈谦,小祝对金钰的大致现状心里也有数,想必被性虐的不轻。但是,要不要跟何大志说呢?
说了,他肯定不惜一切代价要把金钰带回来的,但是不说,何大志这个样子他也不忍心。
说不说呢?小祝需要时间想一想,便安慰了大志,假意称会帮他打听,让他不要过於担心,至少能打电话,说明他还活著。
何大志怎会不知道有时候活著比死著还痛苦,但小祝话已至此,他也不好再多要求些什麽,便打定了主意,自己去查!
正在他盘算著怎麽查从哪查起的时候,金钰的电话又来了。
这回,可不是无声电话了,直接就是一句震爆人心的:
“大志,我杀人了”

门一开,见到暌违近一年的心上人,何大志强抑自己上前拥抱的冲动,贪婪地上下扫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金钰。
“钰哥,你瘦多了”
金钰垂著眼皮,勉强挑起一边嘴角,摆了个难看的笑脸,把何大志拽进屋。
这是个大房子,装修得很有档次。何大志从专业的角度一眼就看出来屋主人很注重生活得细节,墙面、地板、门等处的用料均是上好的,做工也细。金钰的这个现男友,看样子就和小祝说的一样,有钱有品,符合金钰的理想。
想到这,何大志有些畏缩。
可金钰只管拽著他的手往卧室走去。门一开,何大志闻到空气中飘著股隐隐的腥味。
金钰走过去,在床的另一侧站定,低著头,呆呆地说,“大志,我杀人了”
何大志这才发现床脚处露著一双男人的脚,细细长长的。
金钰看向何大志,苍白的脸再也无法控制,扭曲著,从眼里滚出大滴大滴的泪,“大志,我杀人了,怎麽办?”
何大志心如刀绞,扑上去拽起袖子就给金钰擦脸,“嘘,不哭不哭,杀了就杀了呗,我帮你埋了”
金钰一听,整个人崩溃地立刻瘫在何大志身上,放声嚎啕。
何大志听他哭的难受,自己也难受地快哭了。恍惚间,他看到地上的男人俯趴著,头发那湿漉漉的,漫到地上是一片深红。
“祖宗!”
何大志吓得把金钰放到床上,小心翼翼地蹲下靠近那男人。
男人的脸死白死白,仍能看出来,很英俊。
何大志此时没什麽心思去自卑,只把手轻轻地靠过去。
男人的体温虽然很低,但好在脖子上的脉搏还在。
“没死,没死呢!”何大志欢喜地跳起来,“钰哥,赶快打电话上医院”
“不行”金钰一把拖住何大志,“不能去医院”
“咋?不去医院他就死了,你难道真想杀人啊?”何大志此时也管不著他了,自己还是四处寻找电话。
“大志!”金钰的脸色也跟个死人差不多了,赶在何大志前头把电话攥在手里,“你不是说会帮我埋得吗?”
“大哥你傻啊!死了我当然给你埋,可这会没死呢!”何大志急死了,想不通这金钰的脑子是不是坏了,本来以为他是无意的,怎麽搞的跟真的想杀人似得。
“大志!”金钰虚软无力,护不住电话又被何大志抢去,叫嚷起来,“你把他送去医院怎麽跟人解释这伤?而且万一他醒了,那我就得死了”
“你说什麽疯话呢”何大志急急拨动120,“人只要不死,就有补救的机会”
通知了120。何大志又急忙忙地跑回卧室,他看著地上的男人心里发怵,想给他做点什麽急救措施好等医生过来,可自己一脑子浆糊,什麽都不知道,真是又急又气。
这边金钰呆站在客厅里,想著要是陈谦活过来还不知道该怎麽整自己,整个下身反射性地疼起来。
与其被他整死,不如自己先解决了自己?
他朝著卧室里瞅了一眼,何大志正蹲在那照看陈谦的伤势,没顾得上自己。
何大志啊何大志,你想给别人当好人,然後逼死我。
金钰凄凄地笑了笑,转身溜进厨房。
当他拿著刀捋开袖子,看到手腕上的捆痕,又迟疑起来。
自己身上耻辱的痕迹那麽多,不仅手腕,脖子、胸口、下身,若是就这样自杀了,等收尸的时候被人看到,多丢人啊,不仅何大志,连远在家乡的父母都会知道。
金钰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捂著胸口。身上所有伤痕争先恐後地叫嚣起来,疼的他站都站不住,软软地瘫在地上,欲哭无泪。
何大志进到厨房,看到的就是这幅样子──金钰一脸呆蠢地坐在地上,一手拿著刀,一手捂著胸口。
“钰,钰哥,你想干啥?”何大志紧张不已,想冲上去把金钰手里的刀夺下来,又怕他神志不清,刺激到他,反而容易受伤。
金钰看了眼何大志,站起身,把刀随手丢到水池里,一脸平静地说,“没啥”
何大志眼见他把刀丢进水池,才冲上去,紧紧搂住金钰,生怕松懈一点他又会再拿起刀。
金钰被他勒得生疼,也不再说什麽,只是摸了摸何大志的头,道“对不起,大志”
何大志心里难受要命,他想不通金钰到底遭遇了什麽事,能把他逼到这个地步。
“钰哥,你到底和那人,你们之间发生了什麽事”
头刚抬起,就触到一个软软的、温温的──是金钰的嘴唇。
何大志惊了。这是两人认识这麽多年来头一遭,金钰主动吻他。他立刻忘了一切,只忘情地含著金钰的舌头吸吮,努力勾挑金钰口中的唾液,如千年不遇的甘露一般。
金钰敏感地察觉到何大志勃起了。不过是一个吻而已。
何大志满脸通红,为自己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勃起感到很羞愧。
“钰哥,我──”金钰拖住欲躲得何大志,蹲下身,开始解他的裤带。
“钰哥,你要干啥?”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震精的事一件接著一件。何大志眼睁睁地看著金钰张开红润的嘴唇,贴著自己的性器往根部套去。
敏感的龟头一接触那热烫湿润而略带粗糙的软体,立刻窜上一股酸麻,激出股股液体。何大志哆嗦著,按著水池边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要因为太过刺激而瘫倒。
金钰就像中了邪了一样,半闭著眼睛,一前一後地吞吐何大志的性器,并不时在前段马眼处用舌头扫来扫去,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随著动作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漾漫了金钰的唇周、下巴。
金钰这一年过的并不好,整个人、尤其是脸瘦的两颊深深地凹下去,五官倒因此显得越发的清晰,显得清俊很多。
何大志的粗壮想必撑得他也不是很舒服,随著吞咽力度的加大,金钰两颊染上越来越重的红色,慢慢朝著眼底泛去,看著很是让人心疼。
“钰哥,别做了,你难受”何大志推著金钰的头,他心疼。
金钰垂著眼皮,一听这话,忍不住眨巴了一下,脸上立马又划过两道泪。
何大志眨巴眨巴眼睛,觉得酸涩难耐,忍不住跟著蹲下来,捧著金钰的脸,问,“钰哥,你到底是咋了?你跟那人发生了什麽事?”
金钰沈默著,一直到把陈谦送进医院,再次搬到与何大志住在一起,都没有再和他说过一句话。
何大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短短两天,嘴唇边就起了一圈的泡。
小祝忍不住了。自从一年前跟踪金钰见到陈谦,他就找人打听了陈谦,知道他是一个道貌岸然的性虐狂,养过奴也有过正儿八经的男朋友,但最後都不了了之。小祝估摸著他就是个不想守规矩的S,而金钰却是个没吃过苦娇生惯养出来的,从他讨人嫌的性子就能看出来。碰到陈谦,金钰肯定跑不了要遭殃。
果然,看到金钰那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劲儿,小祝就明白了。
“陈谦醒了,嚷著要见你呢”
小祝哼了一声,故意吓唬金钰。如他所愿,金钰露出惶恐的样子,连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白长这麽大个子,被人操都不会反抗的吗?”小祝凑过去,故意用上恶意的语调。
金钰露出嫌恶地表情,往沙发里头缩了缩,不想理他。
小祝静默半晌,突然靠过去,扯开金钰的衣领。金钰吓了一跳,尖叫著胡乱踢打小祝。小祝毫不放松,扯开了他领子就撕,生生地把一件高领T恤衫给撕出个大口子来。
“嗯?哭了?”
小祝诧异地拽起金钰的头发,看到他一脸的水色,忍不住出言再次讥讽,“真被操成个女人了?这麽容易就哭,啧啧”说著,拨了拨金钰乳头上银闪闪的环,“瞧你这身子,连我都忍不住想操一把了”
“滚!”
金钰大哭著推开小祝,裹紧了衣服往沙发角落缩去。
小祝嬉笑著又探手过去扯他的裤子。
“怕什麽?你家大志给你擦屁股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让我瞧瞧你这惹人的骚屁股,是不是被陈谦戳烂了”
“不要,不要”金钰嚎哭著推抵小祝,可裤腰还是被越扯越低,他脑子一混,低下头就朝小祝的手咬去。
“操!”
小祝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甩了金钰一个巴掌,“狗啊你”
金钰捂著脸缩著身子露出警惕的目光,看的小祝心里一阵恶心。
“哟,现在知道反抗了,那陈谦操你的时候你怎麽不反抗啊,还是说你本来就喜欢被虐?既然喜欢被虐,那还砸陈谦的头干嘛?害的大志还得天天替你跑医院。丧门星!”小祝看到金钰被自己说的抖得越来越厉害,心里涌上股复仇的快感,“大志是个好孩子,他只会疼人,你喜欢被性虐,最好别找他”
“我没有”
“嗯?”小祝挖挖耳朵,“我没听错吧?大志贡在家里的菩萨竟然会说话了?”
“我没有喜欢被虐”
“哈,好冷的冷笑话”小祝上前揪起金钰的头发,“你说你不喜欢被虐?那还辞掉工作老老实实地被他虐了一年?不要跟我说,你是因为爱”
金钰满嘴苦涩,他很想这麽说。
确实,刚开始是因为爱。他是浅薄,因为陈谦帅、有钱,便爱上陈谦,即使被操到出血,还会安慰自己说偶尔的疼痛是性爱的催化剂。渐渐地,陈谦做的事越来越过分,不仅往他的後穴里塞核桃、塞手机,玩捆绑,甚至连鞭打、滴蜡、穿环都使出来了。可他并不是个M啊。
当爱再也无法抵抗这些痛苦时,唯一能够支撑他的就是胁迫。
“什麽?他有照片?”
金钰闭著眼睛点点头。这件事他不敢跟何大志说,而让小祝知道,或许还有可能借著小祝的能力把这些照片要回来。
“做爱的照片?”
“嗯”
“他拿这个威胁你?”
“没有”
“没?没有?那他拍这个照片?”
“他说他喜欢我那种样子,所以就拍了”金钰回想著,陈谦确实没有拿那些照片威胁过他,可能也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提过要分手。他怎麽敢提分手呢?那些照片不堪入目,全是自己被操到神志不清的时候被拍的,若是一旦泻出去,自己还有活路吗?而且陈谦做事很仔细,照片都是胶片拍摄的,鬼知道他是在哪里洗的照片,又把底片藏到哪里去了。
小祝呆了半晌,问了句,“大志知道吗?”
“不知道”金钰偷偷瞥了眼小祝,小心揣摩著说,“我怕跟他说了,他会犯浑。而且,若是陈谦生起气来,把这个照片的事说出来让他知道──”
“让他知道”小祝喃喃著。他何尝不想让何大志知道,认清这个眼前这个贱人的本性,但若是真的知道了,只怕会像这贱人说的一样,他会犯浑。
“我知道了,你他妈的嘴巴给我闭紧点”
小祝烦躁地站起身,看了眼沙发上的金钰,只想呕,“还有,把你那乳环趁早弄下来,省的被大志看到,要是鸡巴上也有,也弄下来,听到没”
“嗯,嗯”金钰频频点头,心里暗喜,可小祝的话他不会听的,这个乳环,还有用呢。

小祝不知怎麽摆平的,陈谦竟然同意和金钰分手,而且对他砸破他头的事也不予追究,只是提了一个条件,要和金钰单独见个面。
金钰在何大志面前装可怜死活都不肯去,把何大志心疼地,还想再去跟陈谦谈谈。
小祝是烦透了金钰,趁著何大志转身的空挡偷偷地要挟金钰,“你那些豔照我可都看过了,很劲爆”
金钰呆了呆,便答应了去与陈谦见面。

陈谦要求真不算高,只是想要个空间单独和金钰说话,即使就在大马路上,即使二十米开外就站著何大志,他也不介意。
但金钰还是怕,即使就在大马路上,即使二十米开外就站著何大志,他还是神经质地攥著裤腿不松。
没办法,陈谦的样子看起来很吓人,头上裹著纱布,一言不发阴沈沈地盯著金钰,谁见谁都不会否认他对金钰有不轨心理。
可他只是看了几分锺,从牙缝里憋出句,“骚货”,随後叹了口气,道“我是真的喜欢过你”
听到‘喜欢’,金钰的心情稍微放松,甚至腾起了微微的欢喜。
“可是,可是你那样虐待我,我──”金钰低下头搓了搓裤腿,“如果你不是那样对待我,我不会──的”
陈谦沈沈地笑起来,“你不仅骚,而且贱,知道吗?所以我才那样对你。越那样对你,你就越贱,你越贱,就惹得我越想那样对你”
这话不啻为一记大锤,锤碎金钰所有的幻想。
他想起,曾经,似乎也有过一个人说过自己“贱”,那个人是谁?
金钰转过头,看到不远处的何大志,一脸担忧的样子朝这边张望。不会是何大志,那是谁呢?
因为自己贱,所以糟蹋自己,糟蹋完後还会抹抹嘴巴说,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太贱,招人整。
苦上心来,金钰忍不住捂住酸胀的两眼,“我没有,你是借口,你们都是借口”
“借口?你大概不知道自己有多骚吧。其实呢,我本来就是想挑挑你罢了,真没什麽想法,毕竟你还不够格被我看上。可你那骚劲儿,真是不把都可惜”陈谦点起支烟,心情渐渐好了起来,“怎麽说呢,有骚货贱兮兮地哭著喊著要贴上来,为什麽还要挡在门外呢?放在家里当个出气筒也好啊”
金钰整个脸都闷在手里,身体微微颤抖著,“你说你喜欢过我”
“对,我喜欢你,就像喜欢家里的马桶一样,买的贵,但是值,全自动、带加温、省水、冲的还干净”说著,陈谦粗鄙地笑起来。
金钰慢慢地蹲下去,胸口好疼。
一年的相处,就换来一个马桶一样的评价。
陈谦望了望一脸焦急忍不住就想冲过来的何大志,幽幽叹了口气,“我还真没想到,真有人喜欢你到这个地步。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
金钰什麽都听不到,他只觉得胸口疼的快要裂开了。要是疼的就此死去也好。
泪眼朦胧中,一个粗壮有力的手臂把自己扶起来。“钰哥,钰哥,你还好吧,咋哭了呢?那人走了,你别怕了啊,不哭,以後咱俩就一起过了,我会加倍对你好的,不哭了啊”
“大志?”
“是我,钰哥,不哭了”
“大志”
“我在呢,钰哥”
“大志”
“嗯,你咋了?”

经过这一次的伤害,金钰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沈默寡言起来。以前即使在外面畏缩,好在在家里面对著何大志还是很嚣张的,这回,连对著何大志都畏缩起来。整天跟个兔子一样,时时处在受惊的状态里。
何大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特别注意改变以往说话做事粗手重脚的做法,生怕吓到金钰。
小祝对此不以为然,他认为这不过是金钰在“装”罢了,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勾著何大志离不开他。
“你以为这样就能扒著大志?”小祝对金钰毫不客气,直接点出他的心思,“一个星期两个星期可以,一个月两个月可以,你装脆弱还能装一年两年吗?”
金钰窝在沙发里低头不语,半晌,才低低地、像在问小祝又像在自言自语“难道我就注定要和何大志在一起了?除了他,就真的再没一个男人喜欢我?”
“你!”
小祝气的就想上前把他揪起来好好扇两个耳光,可他厌恶金钰,厌恶到连碰都不想碰的地步,便只冷笑一声,“你该谢天谢地,能得到何大志这麽个宝贝,对你这个烂屁股不离不弃。我衷心地祝福你那个被陈谦操到松弛的屁股还能把何大志的心给抓住”
“何大志是个宝贝?”金钰转头看向窗外,露出奇怪地笑容,“我怎麽看不出来,他是个傻瓜、蠢蛋”蠢到自己那样伤他都能忍受。
可也就是这个蠢蛋能够陪在自己身边,给他一些被爱的‘错觉’。
何大志是不是爱著自己的呢?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能得到他的接纳、他的爱,自己应该感激涕零,大大的满足了吧,但为什麽心里却像缺了一块似得空荡荡的,有些遗憾、有些怀疑呢?
金钰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衣服下面的伤痕、金属环都还在,他遮掩的很好,一直没有被大志看到。他还在思考,要不要让大志看到。
这就是一个赌博。大志看到後,是会更加心疼他以至对他越来越好,还是厌恶到抛弃他,抑或是像白威、陈谦一样,虐待他?
金钰已经没有筹码,他不知道自己该凭什麽去试这个赌。
人还年轻,心却已经开始衰败。
金钰缩起手脚,努力把自己团成一个团,可还是环不住心里那个大洞。
那个洞像一张饥饿的大嘴,张张合合,需要“爱”来满足,可是“爱”在哪里?他急切地寻找,找到的一个个都是装在甜蜜胶囊里的硫酸,只会把这个洞越烧越大,只剩最後一个‘爱’,他就算怀疑、却还是被饥饿鞭打著、含著眼泪吞下去,虽然暂时没有什麽事,可又有谁能保证这颗胶囊里的不是慢性毒药呢?
金钰管不了这麽多,只要能吃下去、不饿就好。
他闭上眼睛,偷偷地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保住眼前的这份‘爱’。

小时候总觉得时间过的特别慢,数著日子慢慢熬,一年才悠悠地晃过去。长大以後,随著年龄越大,越觉得时间飞速。不知不觉间,一年就过去了。
对於金钰来说,这十年里发生地一切风波就好像昨天才经历过的,个个都还那麽鲜活,只有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之间的那根红线被水浸过、被土埋过,泛出沈沈地暗红,失去了原有的弹性。
而对於何大志来说,这十年过的很慢很艰难。他从一个小小的装修工变成现在这个有房有车有一家运营稳定的装修公司,其中的艰难岂是身为一个小小文员十年不变的金钰所能理解的。
事业起来了,应酬自然就多。何大志像今晚这样喝的满脸通红酒气已经是家常便饭。
金钰熟练地把床铺好,并在柜头准备好一块浴巾,预防何大志半夜呕吐。
何大志往床上一躺,睁著朦胧的醉眼看著金钰,“人家回去都有老婆送上醒酒汤,我家老婆怎麽什麽都没有?”
金钰站在门口黑犬了片刻,道,“我去给你冲杯蜂蜜水,那个也可以醒酒”
“我不要,我只要醒酒汤”何大志借著酒劲撒起泼。
金钰没有多说便转身进了厨房。屋里传来一阵叮叮当当。
何大志瘫在床上两眼瞪著天花板。因为酒醉,平时没有时间想、甚至是有点逃避想的问题,此时全钻进脑子。
自从十年前把金钰从那人手里接过来,他就是这个样子,少有怨言,让做什麽做什麽。尤其在前几年自己忙於发展事业的时候,他就像个贤惠的妻子一样挑起家里所有的琐碎杂事,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
面对这样省心的金钰,自然让人喜欢。但何大志经常会怀念以前那个张牙舞爪嚣张地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怀念他瞪著眼睛乱叫乱嚷的样子,那时的日子过的虽然累可充满了生气,不像现在,家里和家里的人都像一潭沈寂的死水。
“大志,再等几分锺就好了”
“哦”
这平静无波的死水里带著的微微的、腐烂的发酵味让何大志醉上加醉,头晕眩眩地就想睡去。
“大志,我跟你说个事”
“嗯”
“家里头又回头催了”
“嗯”
“然後我就说了”
“说了啥”
“说我阳痿”
何大志猛地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金钰。
“你疯了还是傻了?”
金钰淡淡地笑了笑,“他们这回说跟个男人过也可以,但找个女人生孩子还是必要的,我不想这样,就直接说了阳痿,反正跟阳痿也差不多了,不是吗”
何大志低下头,半晌才低声道,“你可想好了,这麽一说,你可连半点退路都没了”
金钰只是看著他,没有说话,心里泛上些丝丝凉意。
如果是十年前的何大志,可能会一把搂住自己,豪气冲天地说‘说了就说了呗,我养你一辈子’。而现在──是说明何大志成熟了?还是说两人的感情已经变了。
不,也许不能称之为两人的感情,而是两人的关系。这份关系里从来没有过‘两’个人的感情。
金钰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他怕越想越不安、越想越难过。
“你想洗澡吗?先洗个澡再睡吧”
“算了,我累了,不想起身,擦擦好了”
金钰默默地转身进了卫生间拿盆接水。
透过镜子,他看到一个面部微微浮肿的中年男人。细长的眼睛由於上下眼皮肿起更显得小,还透著淡淡的黑眼圈。一个了无生气的男人。
难怪何大志厌烦了呢。
年轻的时候也不算多漂亮,但好歹有著青春朝气显得人精神爽朗,但现在,这个样子。金钰不知道到哪里去寻找精神,他的精神从十年前就已经遗失,当他对感情,对自己、对其他人产生怀疑的时候。
爱是什麽东西?
爱不是个东西。
他只要有人陪著就好。
金钰拧上水龙头。默默告诉自己,我只是希望有人陪著我就好。老老实实地服侍何大志,听他的话,不再乱惹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何大志能够陪在他身边。
真是可笑。
曾经那麽骄傲那麽得意的一个人,虽然他从来没有骄傲和得意的资本,但他有骄傲和得意的勇气,如今连勇气都没了,只剩下一个充满了不安和慌张的中年男人。
何大志和他不同,事业正得意,有钱有朋友有路子。圈子里人与人的关系本就比外头更脆弱、更势利,没了他,何大志完全能够找个更年轻漂亮的男孩子,更何况人家还不是纯弯的,没了男人还能找女人。
这十年的关系对於金钰来说,已经是上天的额外恩赐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底能维持到什麽时候。
他不是没有想过趁著还没落到谷底,早早提出分手,似乎还能为自己赢点儿尊严,想归想,他真的没有勇气去实施。分手了,然後再怎样?他接受不了女人,也因为这个事情和家里闹翻了。与何大志分手後,他不知道也不敢相信会不会再有男人喜欢他,曾经,自己是那麽得意有他认为优秀的男人喜欢他,可最後,不过是噩梦一场。

回到屋里,何大志已经睡得呼噜震天响。
金钰熟练地帮他把外裤、袜子都脱下来,用毛巾给他擦了手脚。
他这才发现,何大志虽然比自己矮了那麽多,手脚却比他还粗大出一小截,呵。这粗大的手掌曾经怎样划过自己的胸口,顺著腰线抚摩至臀部,一路仿佛过了电一样,金钰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身上泛起鸡皮疙瘩。
下身开始发疼。
两人有多久没做爱了呢?
年轻的时候,无论何大志回来的多晚多累,总还是有力气抱著他舒服上一把,可现在,他真的想不起来上一次的性爱是在几个星期以前。
可久未发泄的下身叫嚣著要求爱抚。金钰把手伸向胯部,偷偷按了几下,觉得不满足,又悲哀於自己的淫荡,便偷偷地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希望通过冷水来使欲望退却。
欲望有时不是来源於身体而是来源於心。小兄弟受了冷水的刺激软巴巴地瘫在两腿间,但心里对性的渴望却像毫无规矩疯长的草一样,毛茸茸地刺著他的神经。
最後,他还是抵不过对甜美快感的渴望,开始挑弄本已萎缩的性器。
红润的头部只被捏弄了几下,就迫不及待地流出口水,粘在手上,随著搓动涂满整个茎身。早已熟悉快感的身体从骨子里泛出酸疼,叫嚣著不满足。他想被人拥抱,被人亲吻,被人戳弄後穴,而不仅仅是机械地搓弄性器。
“大志,大志,抱抱我”
金钰闭上眼睛喃喃自语,努力回想何大志曾经对他做的一切,何大志厚实的胸膛,何大志粗糙的大掌,何大志温暖的嘴唇,还有何大志硬挺的性器。极度渴望所带来的不满足让他迟迟无法射出,哪怕手酸了,茎身也被搓的发疼,但囊袋收缩著就是不肯把种子们放出来给他一个痛快。
金钰难耐地推开门,湿淋淋地跑回浴室,趴在床边,执起何大志的手就往自己的身下擦去。
“大志,摸摸我,大志”
何大志睡得像猪一样,被金钰拖著在毫无知觉地情况下完成了手淫。
体内所有的热量都随著精液冲出去。一霎那,金钰的感到心里空空荡荡,周围的寒气顺势侵了进来,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好冷”

第二天,金钰就睡不醒了,朦朦胧胧中,何大志摸著他的头,说“哎呀,咋发烧了呢?唉,你先在家好好休息吧,要不要我帮你给公司那边请个假?”
“不用”金钰努力睁开眼,“我过会还得去上班,要不又要扣钱了”
“你那点儿钱,不要也罢”何大志打开金钰的手机,“哪个号码是管事的?我跟他说声”
“不要”金钰撑著夺过手机,“要不,我过会自己打过去”
何大志看他烧的两颊通红,眼里泛出些水色,还硬撑著不听自己的话。一时间,仿佛又看到了过去那个嚣张的小子,心里便生出些怜惜来。
“好,好,你自己去说”他摸了摸金钰的头发,“别累著自己,那点钱真没什麽好赚的,想花,我有的是”
金钰有些伤心。他不明白为什麽何大志总喜欢跟他说钱的事,一副我有钱我不care的姿态。
是,他混的很差,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只是个小文员,每个月拿两三千块钱。也许在年轻的时候,他喜欢吃好穿好,这点钱完全不够,但现在年纪都那麽大了,随便吃吃随便穿穿,不饿不冷就好,两三千也足够了。但何大志每次跟他说到钱,都会让他有种不快,好像在向他炫耀自己的成功。
面对何大志的成功,金钰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但而今天自己的状态是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他怨不得别人,连对何大志的嫉妒也显得毫无理由。
“我不要你的钱”也不知道在气什麽,金钰裹著被子坐起来,希望昏沈的脑子能清醒一点。他要去上班,哪怕钱少,那也是他自己挣得工资。
何大志皱了皱眉,想你还装什麽呢?明明喜欢钱喜欢过好日子,还硬要装出一副高洁的样子来,若是真的高洁,就不要住我买的房子坐我买的车。
可他啥都没说,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出了门。
金钰浑身难受,也没有心思再次猜测何大志是不是生气或者怎样,闭著眼睛困了一会,还是努力爬出被窝,刷牙洗脸换好衣服,瞪著酸胀的眼睛晕呼呼地出了门。
平时上班,为了躲开高峰期令人作呕的车厢空气,金钰都会提前半小时到一小时出门,在公司附近的早点摊慢悠悠地吃点早餐才去上班。
今天由於身体不适,动作慢了些,好不容易被推挤著上了车,他才反应过来,咋正好撞上乘车高峰呢。
临近冬天,车窗紧闭著,车厢里的空气得不到流通更是浑浊难闻。金钰挤在走道中间,够不著扶手竟也没事,前後左右把他堵得严严实实怎麽晃都晃不倒。
很多上班族为了早上多睡那几分锺往往都把早饭的时间挪到路上。就在离金钰不远的地方,不知道谁就在那里吃开了,韭菜味浓浓地漫遍了整个车厢,闻在金钰鼻子里,恶心得只想立即吐出来。
“大姐,大姐”他努力伸长脖子跟坐在窗户边的中年妇女打著招呼,“能开下窗吗?太闷了”
那女人瞅都不瞅金钰,坐的跟个烈女像似得。
“大姐,帮我开下窗吧,就一会,透透气”
女人翻了个白眼,身子朝里欠了欠,摆明了‘别喊我’的架势。
坐在女人前头的一个背书包的姑娘看了眼金钰,不声不响地把自己边上的窗户开了条缝。金钰还没来及说上声谢谢,就被周围几个反对的声音掀倒──“开什麽开啊,冻死人了”“大冬天的开什麽窗啊”
姑娘白了一张脸,又把那窗户关上了。
苦的金钰被臭气袭击地头越发地疼起来,慢慢地,他眼前就黑了。

金钰是被冻醒的,只有後脖颈子那暖暖地,但很硬,也不舒服。
他努力地转转头,眼睛刚撑开条缝,就听到上空中一道年轻的声音,“大叔你可醒了,赶快起来吧”
怎麽了这是?
金钰睁开眼,就见到一张光洁细腻的脸,浓黑的眉毛微微皱著,不耐烦地看著自己。
“哦,对不起”金钰慌慌张张地坐起来,动作过猛,眼前又闪过几道黑。他下意识地抓住眼前男孩的胳膊,稳了稳,才觉得好些。
“大叔你病的不轻啊,还到处乱跑”
“我怎麽了?”
“你在公车上晕过去了,好死不死趴我身上,你说我要不要管你?他妈的这一管,我早上的课就泡汤了”
“啊,真是对不起”金钰尴尬不已,回过头去。
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估计最多二十出头的样子,打扮地整洁细致。由於天冷,整张脸苍白苍白的,却显得眼睛更黑、嘴唇更红。不知怎的,金钰的脸就烧了起来,在那乌溜溜的眼珠子的瞪视下,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的。
“对,对不起,我,我向你道,道歉”
男孩瞪了他两秒,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道什麽歉啊,赶快打个电话让家里人把你带回去吧,你发烧挺厉害的好像”
“哦,哦”金钰忙著伸出手来看了下表,时间刚好过了九点,得,再去公司也要被扣钱了,不如,打个电话让何大志来?
正想著,男孩站起来,“我得赶快去上课了,大叔你也赶快回家吧”
“唉”金钰脑子里一糊涂浆,他总觉得不能就这麽让这孩子走了,至少也得请人吃顿饭表示下谢意,毕竟一整车厢的人就他帮了自己。可嘴巴赶不上脑子,等他开了口,男孩早就没影了。

何大志一听金钰在路上晕倒了,立马开著车就过来,把金钰拖上车。
车里的暖气很足,金钰晕晕沈沈地就要睡去,对何大志问的话也是迷迷糊糊地胡乱答著。朦胧中,他就听到好像何大志在打电话问别人发烧吃什麽药怎麽办。
大志心里还是有我的。默默念了两遍,金钰彻底睡死过去。
这边何大志可以说是一肚子火,本来早上就跟他说不要上班在家躺著,就是不肯,这会子晕在路上,要送他去医院也是不肯,害的他还得打电话问别人医学院出身的怎麽办。
他的那位医学院出身的军师好死不死是肛肠科的医生,三句话不离肛肠,就连退烧想到的也是栓剂而不是药剂,并正儿八经地向何大志宣传栓剂的短平快疗效。
“栓剂?”
何大志不由把目光移到睡在一边的金钰身上,看著他缩成一团面向自己的臀部曲线,呼吸开始急促。
“哪种栓剂比较好?”
直到後身感到胀痛,金钰才更加清醒一些,看到两腿间的何大志,粗喘著一脸难耐地看著自己。
“大志?”
“小钰”何大志贪婪地摩挲著金钰干燥润白的身体,不断地在他胸口、腰腹处游移。“我在给你上退烧药呢”
“什麽退烧药?”本来身体就燥热,何大志摸来摸去地摩擦生热让金钰更是心情烦躁,便起身拨开他的手,“不要摸了,我好热”
“是啊,你身子好热呢”何大志凑过去,一手压著金钰,一手在他後头猛地一勾,“你这里头也好热,烫的我手指头都要化了”
“啊”金钰被挑的腰臀处一阵酸麻,软软地瘫在何大志的身下。他才发现,自己的後穴已经被何大志戳了个通透。
“大志,你手拿开,我生病了”
“我当然知道你生病了,这里头又软又烫”何大志又塞了根指头进去。两指并拢来回抽撤,还不时地挣开、弯曲,抚摸金钰的後身肉壁,发出吱吱的声音。
“听到了没?小嘴生病了还在喊饿呢”
“何大志!”金钰有些发怒,平时好好的时候也不见他贴过来害的自己欲求不满地手淫,这会子生病了反倒兴致勃勃起来,怎麽这人越老越不懂事呢。
“我生病了,没力气陪你搞,你就不能等等嘛”
“你这话,怎麽说的好像我多不懂事似得”何大志瞪起眼睛,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可是一片好心给你买来了退烧用的栓剂,帮你塞进去。可你那小嘴就跟饿疯了似得咬著我的手指头不松,你说,怪我吗?我还不是为了满足你?”
金钰晕晕乎乎地不明事情原委,晓得何大志肯定是乱说,给自己的欲望找借口,但他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哼哼唧唧地把屁股晃来晃去,想摆脱何大志的手指头。
可在何大志眼里,这根本就是勾引了。白花花的肉体像蛇一样扭来扭去,迅速点燃了他久未发泄的下身。
“妖精!都老了三十多岁了,还那麽妖精”何大志粗喘著拉下裤子拉链掏出性器,吐了两口唾沫在上头,就往金钰的穴口捅去。
“大志,不成,我生病了”金钰努力抬起虚软的手臂推抵何大志,可毫无用处,还是被两腿撇开大张著被迫感受粗壮性器带来的压迫感。
“疼呢,疼,大志”
“嘘,咋会疼呢,”何大志安慰般地亲吻著金钰的脸颊,“刚才为了给你塞栓剂我弄了好多润滑呢,又用手指头扩张了那麽久,不会疼呢”
“嗯,嗯,疼”金钰的嗓子软绵绵地,听在何大志耳朵里根本就是撒娇,怎可能会是真的疼。
由於工作忙,心累带著身子也累,何大志也不知道有多久没和金钰一起亲热了。而且两人在一起总共算起来都有十五年了,多少也有些审美疲劳。但今天,由於发烧,金钰格外火热、敏感的身体以及反应都带给何大志一种别样的刺激,很新鲜,连著他的下身也硬硬地翘起,胀的生疼。
“小钰,我的小钰”
何大志一手压著金钰的肩膀,一手扳著他的大腿,腰部强劲地前後摆动。金钰的後穴软成了一滩泥,怎麽捣腾都舒服,火辣辣、热腾腾地快感从穴壁和茎身的贴面摩擦而起,争先恐後地钻进他的性器,顺著茎身往全身冲去,让他迷乱不已。
“小钰,你太好操了”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何大志对金钰再也没有以前那份敬畏了,从‘大哥’到‘钰哥’再到‘小钰’,喜爱不变,但立场已经变了。他很骄傲,自己再也不是跟在金钰的身後舔他的屁股,而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在他上头操他。
金钰被操的全身虚软,毫无抵抗能力。要不是被何大志按著,估计早就被撞到床下了。他只觉得热,本来生病就热,再被迫著做爱,更觉得热,夹带著飘渺的快感,简直快要把他逼疯了。
“好烫啊,何大志,我好烫”他忍不住哭起来,扑腾著要从何大志的钳制中挣脱出来。
“唔”何大志被金钰痉挛的後穴夹得一个受不住,差点泄出来。“小钰,你咋生病了还那样猛呢”说著,手对手地叉住金钰的双手按压在床上,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到腰眼处开始加大顶撞的速度和力度。
金钰被颠地都快散了,浑身的肉都在晃动,就听见腿与腿,臀与腹之间啪啪的撞击声连成一片。
金钰的哀叫一声接著一声,听在何大志的耳朵里根本就是对他勇猛性能力的一曲赞歌。
他要射了,给身下这个他深深喜爱的男人。
其实,在内心深处,何大志还是有些遗憾的,金钰是个男人不是个女人。尤其是去年回老家的时候,看到哥哥家的孩子都上了大学,心里的那份失落,无法忽略。
“小钰,你不是阳痿了吗?”
何大志俯下身子贴在金钰的耳边喘息,“你阳痿了,那能不能生孩子,给我生一个呗,我想要我和你的小孩,嗯?”
腰部肌肉飞速运转在做著最後的冲刺。
“我只射给你,你给我生个孩子呗”
“啊,大志,大志,不行了,我好难受”金钰闭著眼睛哭嚎起来,何大志的最後几下撞得又深又重,搅得他整个肠子都疼起来,那种伸入骨髓般得酸麻让金钰感到恐惧,他担心自己会不会就这样被何大志操死过去。
“给我生个孩子就放过你,听到没有”
“好,好,我给你生,不要再搞了,我要死了”金钰胡乱地应著,他才不管自己都应了些什麽,只要能放过他,什麽都好说。
何大志咧嘴一笑,抱紧了金钰的两条大腿,拼劲全力,猛戳两下,全根没入金钰的体内,喷射而出。
许久未做爱,头一遭还是在病中,金钰的老命被去了半条,整个身子一放松,就立马头一歪,昏死过去。
何大志眼看著金钰被自己操至红肿的肉穴慢慢地往外吐著精液,心里是满足於失落并存。满足於小别胜新婚、久旱逢甘霖,虽然已经相处十五年,金钰的身子还是那麽合自己的胃口,带给他莫大的欢乐,对金钰的喜爱更是增上几分;失落於他的屁洞永远只是个屁洞,用不上自己的精液,生不了自己的孩子,射的再多再深也没用。
“唉”何大志忍不住叹了口气,摸了摸金钰的头发,搂著他躺下。无法生孩子,怎麽办?那也是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别人,更怨不得金钰。

不知道是因为栓剂还是因为那场床上运动发的汗,第二天早上,金钰一身轻地爬起床,如往常的每一天,给何大志买好了早餐,再上班去也。
何大志却食髓知味起来,长期未经历性爱的身体蠢蠢欲动著,琢磨著等金钰晚上回来再好好大战几回合。
正当他躺在床上好好盘算晚上要怎麽折腾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进来。
“志哥”
何大志一听这声音,头就隐隐地疼起来。
打电话的这个孩子本来是何大志一个朋友包养的。自从何大志装修做大了以後,认识的人多了,才发现其实这个圈子里的人也很多,大部分都隐藏在平静的日常生活後,如果不是在特定的场合看到他们几杯黄汤下肚後的丑态,很难想象平时那些个道貌岸然俨然一副好丈夫好父亲的家夥是这麽淫乱。
何大志被他们带著去了几次那种场所後,就不肯再去了。不是厌恶那种环境,而是担心自己会一头栽进去出不来。何大志的思想比较传统,他深信要想把事业做得稳定做得好,就一定要有稳定的生活习惯和生活环境,再加上金钰这些年来十分老实懂事,慢慢学习著把家料理地井井有条,让他放心地出去打拼,所以他也不想给金钰带来伤害。
但就去了那几次,还是惹上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就是这个孩子,叫小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名,反正朋友是这麽介绍给他们的──“我养的,小龙”
何大志初看到小龙就恍惚了一下,他长得很像年轻时的金钰,当然比金钰要英气多了,但眉眼间那股隐隐地张牙舞爪的气息让何大志的心猛跳了两下。
小龙刚二十出头,年轻气盛,在席间被朋友言语调戏还能忍住,等到动手动脚了就憋不住地跳起来,跟朋友瞪视叫著劲。
朋友也是自身打拼出来的个不大不小的老板,年轻的时候被人打压惯了,现在气粗起来就喜欢打压别人,被小龙这麽一闹,觉得很没面子,当下也跟著强起来,按著小龙的脖子就要他当众口交。
小龙自是不肯,但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敢过於反抗,只硬梗著脖子憋得脸红红地。何大志看他湿漉漉的眼珠子觉得不忍心,仿佛看到了当年被那个姓白的家夥欺负的金钰,头脑一热,就冲上去打圆场。
何大志性子好,人缘广。他一圆场,朋友也不好再说什麽,捡著台阶就下了。小龙大概就此看出了何大志是个好哄得,眼睛亮晶晶地整晚上就老是偷偷地看他。
过了那晚上,何大志就忘了这麽个人,毕竟家里有个正主。但小龙不知道从哪弄了他的号码来,有事没事地就打来,借口著报答他跟他在电话里漫无边际地东扯西扯,还想请他喝茶。
这麽一来,本来的无心慢慢地也有了心。说没有动摇过那是不可能的,看到仿若年轻时金钰的小龙,何大志觉得自己也年轻起来,再加上小龙有意无意地顺著他哄著他,恰到好处地闹个小脾气,何大志竟也有了‘不如把这个孩子要过来’的想法。可一到家看到正主,这个念头立马就蔫了,他开始有意避著小龙,可小龙跟缺心眼似得还一个劲儿地贴上来。
“志哥,我後天过生日,他说要给我办生日会,你来嘛?”
小龙说的‘他’就是那个包养他的人。
何大志微微回想了下,好像朋友在酒桌上借著酒劲说过这事,不过只是比较隐晦地提到家里那个非要过生日,还要请人来办酒席,让大家参谋下哪个酒店比较好。
“我──”大志想到昨晚金钰迷死人的後穴,决定还是保持现状的好,虽说是老花一朵,但开起来还是闪闪的。
“我恐怕去不了,最近挺忙的,好几个项目都快交工了,我得看著”
“志哥都大老板了,还需要亲自看场子啊,再说不过是晚上一顿饭而已,就当是放松放松嘛”
“呵呵”何大志从心底来说,对小龙还是有著几分喜爱的,瞧这娇劲儿,家里那正主年轻的时候就没有,现在老了还是学不会。
“我就在家里放松算了,老在外头吃喝,都三高了”
“可是,志哥,我这次二十了,你都不来,我──”小龙支吾了下,低低地道,“我挺想你的”
男孩低沈的磁音就跟条毛尾巴似得,从何大志的心上划过。
我挺想你的──这话就从来没听金钰说过。
突然,何大志心里泛起了股渴望。他想搂著一个真心需要自己的人,给他他想要的东西,看他满足的笑脸,听他诉说对自己的依恋。
“行吧,我争取去”
“太好了,志哥,我等著你啊”

接下去的一整天,何大志就在那里琢磨送什麽礼物给小龙,毕竟人家二十岁的生日会,不能空著手过去,但又不能过於暧昧,毕竟他还是别人的人。
就是这生日礼物,又让何大志想到了过去,就是十年前兼职打工辛苦了大半年个月给金钰配了一台电脑当做生日礼物,却成为被抛弃的见证。
那一天的撕痛,现在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那台电脑也早已经淘汰成了废品,但那一晚上金钰给他说的话,他一直都记著──等你有钱了,我就回来。所以他拼命工作,钻窟打洞不放弃一切发展、赚钱的机会,他要赚钱,他要理直气壮地跟金钰说‘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给你买’
刚赚大钱的那几年,何大志跟疯了似得三天两头地给金钰买东买西,拿出张银行卡来让他想到哪吃想到哪玩都可以。那段时间,金钰脸上暗暗的喜悦他看在眼里,甜在心里。可最近几年,金钰慢慢地就不受这些东西的影响了,有时候跟他说到钱的事,他反而会恼火。
真是的,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怎麽这男人的心也这麽难猜呢?(这句话我是不是用过?)
晚上,何大志回到家,看到金钰系著个围裙在厨房里忙乎,心里暖洋洋的。虽然说他不介意金钰的性别,他喜欢的是金钰这个人,可如果他是个女人,餐桌前再坐个孩子,那是多美的事。
“大志,回来了?”金钰一回头,看到愣在门口的何大志,“我做了排骨汤,你来尝尝盐够不够”
“哎”何大志随手把手里的包放到椅子上,盛了小碗汤,开喝。
金钰眼尖,瞅到了那包,“那是什麽?”
“哦,电脑”何大志随口一应,夸道“小钰你这汤味道正好”
“怎麽又买电脑?我没说要换啊”
“哦不是给你的,是给一个朋友买了当生日礼物的”何大志抬起头,正看到金钰尴尬阴了一半的脸。
“咋,你不高兴?”
“哦,没”金钰慌忙转身进了厨房,脸上恢复了平静,心里却泛起了酸。
是的,他嫉妒了。
何大志默默地放下碗筷,上前搂住金钰的腰,“咋了?不高兴?”
“没有,真的”
“就是一个普通朋友”说著这话,心里却发著虚。
“我知道”金钰低著头,装著没事人的样子拿著勺子在锅里一遍遍地划来划去,“要不是普通朋友,你也不会大喇喇地就拿回家”
“嘿嘿,那是”何大志尴尬地笑了两声,他不过是脑子简单,没想到这层而已。
含著愧疚,何大志一边慢慢抚摸著金钰,一边问起他的身体,“怎麽今天不发烧了?我看你一大早就上班去了,动作还挺麻利的”
似是想到了昨晚,金钰的脸唰的红了起来。好半晌,才微微地点了点头,道“嗯,早上就全退了”
“嘿嘿,这说明我采取的治疗手段好”说著,何大志的淫心慢慢地就起来了,脸在金钰的脖颈、後背处拱来拱去,“不如,我们再来个巩固治疗?”
“我还没做好饭呢,你不能等会”金钰不好意思地晃晃腰,正好擦在何大志的下身上。
何大志挺著硬挺的下身一边在金钰的屁股上蹭,一边伸手去摸他的胯间。“你都硬了,就别装了,嗯?”
说的金钰很是羞耻,抓著何大志的手往旁边一甩,弯著腰捂著下身就往边上躲去。
何大志哪舍得放过他,拖著他的腰就往餐桌那扯。“都老夫老妻了,害什麽臊,来吧”
这一声‘老夫老妻’说的金钰心里格外踏实,半推半就地就被按倒在餐桌上。
昨晚的性爱是在自己不甚清醒的情况下发生的。金钰只记得宛如三九伏天的燥热憋闷,这时,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任由何大志掀开自己的衣服,贴著皮肉慢慢抚摸。饥渴许久的皮肤竖起一片鸡皮疙瘩,像一张张小嘴,吸吮何大志掌中散发出的温柔爱意。
“大志”
金钰满足地挺起上身,闭著眼睛轻轻呻吟。
何大志简直要被他这个样子迷死。晕黄的灯光下,一切身体的瑕疵都变得朦胧起来,倒像是流满了蜂蜜一般隐隐闪著蜜色的光。
何大志忍不住低下头,从金钰的喉结开始,膜拜般顺著身体的中线逐渐下滑,来到腿间的性器,用舌头来回裹弄。
“大志,大志”
敏感的性器让金钰紧张地差点弹起。他紧紧扒住桌子两边,腿也忍不住踏上何大志的肩膀,贴著他的耳朵来回磨蹭。
何大志被他蹭的发痒,头一偏,抱著金钰的大腿内侧又开始细细啃咬,同时一手在他的臀缝附近来回抚弄。
除了不停地亲吻、口舌弹跳的声音,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话语交流。他们都沈浸在这难得的温柔抚慰中。也许,这就是成熟的性,不需要淫词秽语来刺激,不需要奇特的体位,只是紧贴的身体和偶尔的视线交错,就足够传递他们之间的感情。
何大志扛起金钰的两条腿,摆正姿势,把性器对准他的後穴,慢慢往里塞去。
仅过了一天,後穴并未完全消肿,胀胀地挤压著何大志的性器,让他觉得稍微有些艰难,却更刺激。
金钰看起来也不好受,皱著眉头微张著嘴,急急地小声喘息,胸腹大幅度地一上一下,努力地放松後穴口,让何大志进来。
何大志咬了咬唇,俯下身子,按紧了金钰的肩膀,下身猛地往前一冲,顺势撅起唇堵住金钰欲呼喊的嘴。
金钰毫不客气地把何大志的嘴唇咬破,其实不过是下意识的行为,却激起了何大志久藏得兽性。
他咧开破皮的嘴唇,无声一笑,稳稳卡住金钰的肩膀,开始迅猛地摆动。一时间,整个餐厅里,肉体之间的拍打声、桌子与地板之间的摩擦声、金钰承受不住地呻吟声,连成一片。
何大志心情好,持久力强,一面操一面观察金钰的面部表情,尝试各个角度顶弄,直进、侧进、旋转著进,看哪种方法能让他更有感觉,哪个地方是他的敏感点。
在何大志坚持不懈地探索下,金钰无法控制地射了。肿胀的内壁也跟著疯狂痉挛起来,含著何大志的性器使劲嚼咬。
何大志见他射了,心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该轮到他快活了,便咬紧牙关让小兄弟打起精神,别过早地泻出,扳著金钰的大腿一个旋转,把他按趴在桌上,开始按著自己的喜好疯狂戳捣。
金钰到达高潮後身体敏感,再被何大志这样玩命儿地操,整个下身很快就酸麻地不像是自己的了,而且,隐隐地似要有什麽东西随著摆动也要被操出来了似得。他害怕起来,不要三十多岁的人,还被操到失禁,太丢人了。
“大志,不要了,我好难受,大志,放开我”金钰开始挣扎,晃动著虚软的胳臂,回过身子就去推挤何大志。
“我把你伺候出来了,就不要了?”何大志粗喘著,顺势扯过金钰的胳膊,高高拽起,“轮到我快活了,你就难受?”
金钰一听,有些害怕,忙著解释,“不是的,大志,我是真的不行了,我怕”
“你怕什麽”何大志紧贴上金钰的後背,大掌在前头按紧了他的小腹,把整个性器全数塞进去,顶著他的肠道深处,急速而小幅度地前後摆动,“说啊,你怕什麽”
金钰又羞又怕,不敢说,可下身被撞得越来越酸,他的肌肉控制力也越来越弱。眼看著失控点就在眼前,金钰终於忍不住一个吭哧,哭了出来。
何大志见他哭的抽抽搭搭,眼泪随著自己撞击的频率一颗一颗滴在桌子上,好不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停下来,叹了口气,顺著金钰的头发,道“至於吗,本来挺快活的事哭成这个样子”,说著,就准备抽出去。
金钰一伸手按住何大志的屁股,不让他出去,又紧著喘了两口气,才抽泣著说,“你等一会儿再做,就一会儿”
何大志心软了,乖乖的停在那,一边摸著金钰的胸口给他顺气,一边不住地亲吻他的脖颈、背部,直到金钰主动地开始前後摆动,才扶稳他的腰,再次抽插起来。
等到何大志满足地射出,金钰已经软成了一滩泥,连站都站不稳。
何大志扯过把椅子坐下,又把金钰抱在怀里,细细地抚摸他满是细密汗珠的身体。
“舒服吗?”
“嗯”
虽然中间有点不快,但整个过程还是相对完美的,金钰被操的面色红润有光泽,细细的眉眼微肿著,带著点湿气,看的何大志心里一动,就添上了他的眼角。
“後天,我朋友过生日,你也跟著去吧”
金钰有些吃惊地睁开眼,露出恳求的神色看著何大志。
何大志晓得他从年轻的时候就不喜欢和人打交道,自从十年前被那个姓陈的不知道怎麽伤害过後,更是怕与他人交往,若不是生活必须,恐怕他连班都不会去上了。
“乖,跟我去”
但何大志很想让金钰跟自己去参加小龙的生日会。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麽心思,是让小龙知难而退呢还是让自己看个明白?
一个已经三十五了,一个却才二十;一个已经收敛甚至有些畏缩,一个却还在嚣张不明做人做事要守规矩;一个是正主放在家里温暖让人怜惜,一个是野花带著刺却鲜豔让人蠢蠢欲动。
何大志觉得把金钰带过去,其实是给自己一个机会,把两个人好好比较一番。当然,他是希望金钰可以胜出的。
於是,生日当天一早,何大志就把金钰拖起来,带著他上发廊去做发型。
“大志,我自己去就行,你先去其他地方逛逛吧”发廊门口,金钰把何大志挡住了。
“咋了,我陪你呗”
“不了,”金钰踌躇了一下,“人家看两个大男人一起进发廊会被说闲话的”
“嗨”何大志失笑,“你一直都这样,要面子,行,自己去吧,我给你钱”
“不要”金钰微皱了下眉,迅速推开何大志递过来的钱包,跑进发廊。
“这人”何大志摇了摇头,对他的倔强和坚持不以为然。
发廊的人见金钰就一普通的中年男人,穿的也不讲究,招待地自然就马虎起来,把他的头发随便往短里一剪,就伸手要五十块钱。
金钰瞪著镜子里的自己,完全没有发型可言,就是比较短了看起来清爽,竟也好意思要五十块??他很想冲著那个吊儿郎当的小哥好好吼两声,可最後还是忍著肉痛从钱包里掏出五十块给了人家。
何大志在车里等著,一看他这个样子,倒是满意地不行,乐呵呵地带著金钰又往商场驶去。
金钰为了个不满意的发型花了五十块,心里不高兴,见何大志这个没有审美观的家夥竟还觉得不错,心里一股闷气就偷偷地撒到何大志身上,对他给自己买的几件昂贵的衣服也毫不客气地接受下来。
这个坏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的生日会。
一看到满屋子乌烟瘴气的人,心情更差了几分,被挨个介绍给何大志的那些朋友时,金钰也一直撑著个皮笑肉不笑的脸。
“大志,你这个朋友看起来挺稳重的啊,做什麽工作”
粗俗。金钰在心里默默地下著评判,低著头只管吃菜,反正那话是问何大志的。
“坐办公室的”
“哦,文化人嘛”一群人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坐办公室就是轻松啊,早上九点上班晚上五点下班,下了班後啥都不用管,不像我们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
“但你们都是老板,赚了的钱都是给自己赚,坐办公室的再轻松也是给别人赚钱”小龙按捺不住抢著说话,眼睛不住地在金钰和何大志之间瞟来瞟去。
金钰听了这话,只是抬头看了小龙一眼,笑笑不言语,低头继续自顾自地吃饭。
何大志点起支烟,透过蒙蒙地烟雾,打量对面的、身边的两个人。他能察觉到金钰不开心,但是他已经学会把不开心藏起来,而小龙就跟个野猫似得,一碰就炸毛,乌黑的眼珠子转来转去,透著股骚浪劲儿,跟十年前的金钰一个样。
金钰努力把自己的心思全放在吃食上,桌上那些人、那些话他不屑去听。
男人聚到一起,不过就是生意经。除了正经的生意经,就是不正经的生意经。无论哪个他都不感兴趣。若是年轻的时候,他还会对那些不正经的生意经生些兴趣,毕竟桌上大部分都是圈里的人,三句话不离男人之间的那档子事。可他烦那些人,自然就不会去参与,生怕话题引到他和何大志身上。只是,金钰有些不安,他都不知道,何大志什麽时候认识了这麽多圈里的人,还都是些心思活络的。不晓得什麽时候何大志就会被他们带的也风流起来。
一想到这,金钰就堵得吃不下饭。
“大志,我去下洗手间”
“去吧”何大志安慰地拍拍他的腿。金钰的烦躁、无聊他看在眼里,出去透透气也好。
小龙坐在对面,眼见著何大志目送著那个男人出门,才回过头来,接受大家的揶揄、调笑,“大志,你家这个性子挺老实的啊,在家也温柔吧”
“可不是麽,要不大志对人家这麽疼,眼都看直了”
“哪里”何大志笑著摆摆手,“都老夫老妻了”
“几年了你们?”
“十五年了”
桌上惊叹声此起彼伏。只有小龙一声不吭地盯著何大志。他看的真切,这句话是何大志看著自己,说给自己听的呢。
他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十五年了,也差不多厌倦了吧。

金钰站在水池前一边洗手一边从镜子里观察自己。虽然和大志差不多,都三十多岁了,但不像大志健壮带著微微的发福,他甚至比年轻的时候还要瘦一些,配著今天剪得的短发和大志给新买的休闲西装,倒显得几分清俊潇洒。
还是大志好眼光啊,知道这个发型适合自己。金钰低下头无声地笑了笑。
想到何大志,金钰不知道他今天带自己来这个莫名其妙的生日会到底是什麽意思。这个生日会显然是一个老男人给自己的小男人办的。难道他在向自己展示他的交际圈、他那些朋友的生活状态,一个个的老男人都有著一个或者两个小男人,他在暗示自己什麽?
想到这,金钰白了脸。两手也紧紧地绞缠在一起。
这时,厕所的门被砰的推开。一个人跌跌撞撞地扭进来,擦著金钰撞过去,晃悠悠地站定在便池上开始嘘嘘。
金钰被撞得一个趔趄,没得到任何道歉,便不满地瞅了那男人一眼。
这一瞅,竟瞅出了几分熟悉。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男人察觉到了他人的视线,便回过头来,毫不客气地冲著金钰嚷了一句,“看什麽看,变态啊”
说的金钰忙把头低下来,甩甩手上的水就准备出去。哪知男人还不依不挠地,“果然大叔里的变态比例最高”
大叔?
一闪念,金钰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就是前两天在公车上晕倒时帮了自己的男孩嘛。
“啊,是你”有些激动,金钰顾不得男孩令人生厌的嚣张,他是真的很想谢谢他,毕竟一整车厢的人,只有他帮了自己。
男孩狐疑地把金钰上上下下打量了个来回,“你谁啊”
“你不记得了?前两天坐公车,我晕倒了是你帮得忙,你还说耽误你上课了呢”
“啊”男孩恍然大悟,一拍头,“瞧我这记性,你就是那大叔啊。不过──”他又把金钰打量了一圈,微微笑著,“你变化挺大的啊,我都没认出来”
听了他的话,金钰迅速朝镜子里瞥了一眼,确实,比平时灰蒙蒙的样子看起来精神了很多。男孩隐含著赞赏的话让他微红了脸庞。
“怎麽?你也喜欢到这饭店来吃饭?”
“啊,就是一个朋友在过生日”
男孩走到水池边,贴近了金钰,一边洗著手一边从镜子里观察金钰。金钰被他乌黑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看著,心里有些发慌。
“这里的菜挺贵的”
“是麽,味道还可以”反正自己不过就是来过个场的,贵不贵关他什麽事,金钰想起来那个今晚的寿星,似乎对自己有点点的敌意?
男孩甩甩手上的水,从裤兜里掏出个手机来,道“也算有缘了,留个号码交个朋友吧”
咦?金钰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他确实很想和这孩子联系一下,请他吃顿饭什麽的算是表达自己的歉意,只是不知道为什麽一直不敢说。
报上号码,男孩又问,“你叫什麽名字?”
“金钰,金子的金,金子旁加一个玉石的玉”
“哈”男孩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似乎又想掩盖什麽,补了一句,“好名字”
“呵呵”金钰尴尬地笑笑,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对於这些小孩子来说,过於土气了,什麽年代了,还有人的名字里又金又玉的,一副穷酸相。
“我叫董昭宇”男孩抬起眼,眼里一片闪烁的笑意,看的金钰有些目眩,年轻真是美好啊。

与董昭宇道别後,金钰回到包厢,就在门刚刚推出个缝的时候,一阵‘老0’‘嫩0’的话就飘了出来。
金钰下意识地停住,站在那里呆呆地听著。
“这个男人跟女人一样,还是嫩的搞起来爽快,摸起来舒服,屁股也有劲儿”
“男人老起来连女人都不如,好歹女人那里天生就是用来操的,男人那儿可不是,万一操到一半,松不拉几的把大便漏出来怎麽办?我上次就碰到过这麽一个老家夥──”
“你们他妈的恶不恶心啊,能不能别在饭桌上说这事”
“哈哈小龙生气了,放心,小龙的屁股还嫩的很”
“小龙你回去要多做做提肛运动,争取嫩上加嫩”
“恶心死了,他妈的通通都闭嘴”
虽然这些污言秽语里没有何大志的声音,金钰还是听得浑身发冷。他不知道何大志在这种环境下混了多久,心思又变了多少。曾经,他是那麽认真地跟自己说过‘我爱你,我会跟你过一辈子的,咱们一起变老’。
随著那冷意,一股怨恨像蛇一样慢慢爬上他的心头。他恨这些下流的家夥,以为自己有俩臭钱了就可以肆意地玩弄别人批评别人,不把人当人看,他更恨何大志,有了钱就开始鬼迷心窍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混在一起,还好意思把自己也带来。
恼怒下,金钰连门都不想进了,径直走出饭店,准备坐公车回家。
晚上的公车全然没有白天那麽拥挤,空荡荡地,车厢里的气味也舒缓了很多。金钰走的匆忙,大衣还扔在包厢里,坐在後排位子上微微哆嗦著蜷在一起。
要不要给大志发个短信呢?自己这麽不声不响地走了,他在那些朋友面前肯定特没面子,可是,若当时再进去,看那些人的嘴脸,保不定他当场就吐出来。
金钰思前想後,还是给何大志发了条短信过去,很简单的一句──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
等金钰坐著公车慢悠悠地到了家,何大志早已坐在沙发上等著他了。
“呃,你怎麽比我回来的还早?”
何大志一言不发地走上来,摸了摸的金钰的脸,道“脸这麽凉,怎麽连大衣都不拿,急匆匆的就走了?”
金钰尴尬地垂下眼皮,敷衍道“突然不舒服,反胃”
何大志轻叹口气,把他的头按下,额头抵著额头探了一会,道,“还行,没再发烧,天冷了,不比年轻的时候,要注意下身体。我听著你说不舒服,当下就赶回来了,哪知你还没回来”
“我坐的公车”
“下次身体不舒服就打的,那点钱不要省”
“嗯”金钰软绵绵地靠著何大志,心情复杂,有著点儿怨恨、有著点儿委屈、有著点儿依恋。
“去洗个澡吧,明儿周日早上好好睡个懒觉,今儿早应该让你多睡一会的”
何大志话说的好听,等到金钰躺在床上正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又趴过去,贴著人家的脖子上亲来亲去。
“你干嘛呢,不是说睡觉了?”金钰推开何大志。
“先来一把再睡吧”何大志嘟囔著,急急地把手伸进被窝里,扯去金钰的睡衣,“不知道咋了,这两天特别有心境”
金钰推拒的手一顿,想起了之前饭桌上那些人说的‘嫩0’‘老0’,慢慢地,手就软了下来。
何大志对自己欲望大,其实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想著,金钰主动地搂上何大志的脖子,贴著他的嘴唇伸出舌尖,被何大志一口攫住,咂吮出声。
心里有了异样的念头,本是情到深处自然而然的性爱也成了被利用的工具。
金钰翻起身,把何大志压在身下,趴在他的身上卖力地四处舔吻。
何大志有些新奇。年轻的时候,仗著嚣张,金钰尤好当主动的一方,把自己当成个按摩棒使唤。而自从出了事,蔫了以後,虽然老实了许多,再不敢跨在自己身上肆意扭动,但是习惯性的架子还是没丢,很少主动,每次搞的都跟自己求著他似得,慢慢地,也就没多大性致了。这会子,他突然又主动起来,何大志早已不是以前那个二愣子,不免有些心里生疑。
金钰就不是挑逗人的料,把人家何大志的上半身舔的湿漉漉的後自认为差不多了,便急急地往下,吞吐起他的性器。
尽管金钰的口交没什麽技巧可言,可他湿热的口腔、软滑的舌头已经足够何大志激动起来。他开始抚摸金钰的头发,不时地微微发力把金钰的脑袋往自己的下身按去。
这在初相识的那几年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而现在,何大志做得自然流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金钰被压得有些气闷,何大志粗硬的体毛搔在他的脸上刺痒难受,喉头也被哽著又疼又想呕。他一手撑在床上紧紧抓著床单,松了紧紧了松,最後还是忍不住扳起何大志钳在自己後脑上的手。
何大志眼看著自己粗壮的性器从金钰水色淋漓的嘴唇间拖出来,带著一缕缕地银亮液体,心里莫名地升起种近似报复的快感,这个曾经瞧不起自己践踏自己爱的人此时正臣服在自己的胯下。
随即,金钰抬起的泛红湿润的眼睛又让何大志心里泛起怜惜。他抬起金钰的下巴,柔柔地捏著他的唇,“小钰,你爱我吗?”
金钰滞了一瞬。
何大志不比从前,他想要的也不是从前那个轻飘飘的‘喜欢’,他想要‘爱’,但是对於已经步入中年的他们来说,‘爱’似乎又是个过於时髦、过於激情的字眼,是一个专属於年轻人的词。
也只有那麽一瞬,金钰便微笑著点点头,“我爱你”
何大志也笑了,笑他自己的无聊。脑子被猪啃了,问这种话。
对於自己,他可以确定年轻时那种炽热的感情就是‘爱’,虽然现在热度已经不在,但仍能确定对金钰,除了习惯以外,还有一份依恋和关怀。对於金钰,他什麽都确定不了,即使他明明白白地说出‘我爱你’。
金钰小心翼翼地观察何大志的眼神,察觉到他眼里的一份黯然,心里一紧,当下就从床头柜里翻出润滑剂,往自己後穴挤去。
何大志眯著眼睛看金钰畏畏缩缩地蹲在床上,手指头亮晶晶地在後穴里捣鼓来捣鼓去,不时发出噗叽噗叽地淫靡声,那小眼神有些尴尬、有些羞赧、又有些急切地在自己的脸上瞟来瞟去。
真是勾人。何大志的性致被成功挑起,就见他朝前一扑,扳起金钰的一条大腿,握住自己的性器就往他腿间捅去。
金钰天天懒得要死,身子骨发硬,只听嗑叭一声,人就嚎了起来,“大志,疼,疼”
“疼什麽疼,不都润滑了嘛”何大志有些不满,想你小样自己发骚勾引人,干你了还装处女。
“我腿疼,被你撇的疼”金钰急的一头朝何大志胸口撞去,把何大志推掀倒在床,才得空慢慢地缩回自己的老腿。
何大志这才慌了神,赶快又上去帮金钰揉腿,“唉,早给你办了健身卡让你去锻炼就是不肯,都三十好几了,哪能跟年轻的时候比”
金钰被他说的又想到什麽‘老0’上去了,心里又气又急,也不敢多表现出来,低著头只管揉腿,等缓过来了,便直接扑倒何大志,扶著他的性器就往後穴塞去。
何大志那番话是真的,三十多岁的人和二十多岁的人本就没的比,虽然金钰的身形变化不大,但皮肤、肌肉的触感已完全不一样了。那份弹性已经随著青春一起逝去。
金钰这番急躁的样子,让何大志想起了十年前那个又娇又傲一副急色鬼样的家夥,心里有些感慨和激动,性器竟然在金钰的肉穴里生生又胀大了些,撑得他一喘,两手撑在床上就不动了。
“啪”
何大志狠狠打了金钰一个屁股,粗声唤道,“动啊你”
“我”金钰被打愣了,嘴唇嗫喏著,只会说“我”
“我什麽我,你倒是动啊”何大志满脑子都是原来那个金钰,心里痒痒地难受,对他眼下痴傻的样子十分不满,急的大手狠狠捏上他的屁股当成个自慰器一般地在自己下身那上下套弄。
“啊”
金钰被捏的生疼,两手急急地就去扳何大志的手,可何大志的腰臀已经开足了马力,一个劲儿地只顾往上顶。金钰连个著力点都没有,被顶的乱晃,屁股上的肉又被紧紧捏著,疼的他顺著何大志的节奏就乱扭起来。
这下,何大志可爽疯了。眼前的人就像蛇一样扭来扭去,半勃起的性器随著嫩滑小穴吞吐性器的频率不断摔打他的小腹,留下一点点的黏腥。
何大志激动地抱著金钰的屁股蛋又掐又打,一阵劈里啪啦,合著与自己胯部的撞击声,简直就没了消停的时候。
“钰哥,钰哥,你爽不?”
何大志迷乱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年前与金钰的初体验。他一直记得,那天金钰就是跨坐在自己的身上被自己颠地东倒西歪,浪嚎不止。
“大志,大志,你慢点”
金钰屁股上的肉已经被捏弄地麻木了,渐渐地疼痛被快感取代。他为了稳住自己,两手搂上何大志的脖子。
何大志顺势紧搂金钰背部,把头凑过去,撕咬起他胸口的乳粒。
“大志,疼,轻点”
可无论怎麽哀求、推打,何大志都像没听到一样忘情地啜吻、啃咬,还老是嘟囔著‘钰哥,你爽不?’
金钰无奈,只能颤抖著缩紧胸口和下身,希望他能快点射出来放过自己。

等这场性爱结束,金钰已经是两眼泪蒙蒙。他也知道一个男人老是哭不好,可何大志实在是太疯狂了,把自己折腾的两乳红肿破皮、後穴肿痛、屁股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连事後澡都没办法洗,一碰热水就疼。
何大志後悔不已,忙拿著冷毛巾给他几个脏腻的部位擦干净了,再细细地涂上药膏。
金钰更是後悔的要死,早知道这样倒霉,就不那麽拼著命勾引他了。老0就老0,被抛弃就被抛弃,也好过受这皮肉苦头。
何大志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第二天早上起来,看金钰胸口的伤口还没好,连衣服都不敢穿,竟跑到街上淘了件女式胸罩来,微红著脸劝说金钰穿上。
“你看,我买的不是那种带钢圈儿的,不鼓,就跟个背心似的,里头有软垫,能护著你那伤”
金钰瞪著那白花花的胸罩,简直就要疯,终於打破多年的小媳妇状,冲著何大志吼起来,“操你大爷!”
许久没听到嚷嚷,何大志一时愣住了。
金钰捏著那胸罩往地上一扔,瞪著通红的两眼,咬牙切齿,“你他妈觉得耍我好玩儿是不是?我他妈跟你过了十几年,我,我──”满腔的怒火竟生生地被截住。他不能说,说出来就输了,就更显自己的悲惨。
何大志一头雾水,“这,我这是关心你,咋会耍你呢?再说,跟你跟我过了十几年又有什麽关系?”
金钰闭上嘴巴往被窝里一裹,背对著何大志躺下,就听著背後细细簌簌地,一个暖热的怀抱拥上来。
“咋啦?就因为个胸罩?我是真的怕你疼,没别的意思”
金钰两眼热热的,他没有说刚才,就在何大志急急忙忙出门上街的空挡,他接了一个电话,就是昨晚上那个寿星,叫小龙的家夥。
何大志记手机号码的习惯和一般人不一样,熟悉的他从来不存直接记号,不熟悉的则是存起来,而他存号码都会老老实实地把人家的姓名原原本本记上去。因此,当金钰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小龙’时,他知道,大概这个人的名字就是叫‘小龙’,但有谁在通报姓名的时候不说自己的姓,只把一个类似花名的代号给人家呢?
带著股异样,他按通了电话。
“志哥”声音十分亲昵,金钰本能地觉得不对劲儿,也不出声,只听著对方继续往下说,“谢谢你昨天送我的电脑,我很喜欢”
啊──不过是感谢的电话,金钰刚想嘲笑自己的多虑,就听到他跟著说“志哥你比他有心多了,真的,要不是怕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志哥我真的想跟著你”
这话就像针一样扎进金钰的脑子里,疼。
昨晚那个孩子张什麽样儿?金钰使劲儿地想,也只是一张模糊地脸,但对方对自己隐约的敌意他没有忘。
“志哥?志哥?喂?”对方大概察觉出了不对劲,慌张起来,“你那是何大志的电话吧”
“是”金钰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对方已经把他的声音听了个清楚,“你是谁?”
我?
金钰有些恍惚,对啊,我是谁?该怎麽跟他说我是何大志的谁呢?爱人?
“我是──”
“啊,你是昨天晚上那人吧”小龙反应很快,用‘那人’化解了金钰的尴尬。
呵,自己不过就是何大志的‘那个人’。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志哥呢”对方完全没有尴尬的感觉,反而大大方方地笑起来,“刚才那话是说给志哥听的,你别在意啊”
这话说的,似乎有点意思,金钰不由眯起眼,问他,“你这话──什麽意思?”
“呵呵,没什麽意思,就是这是我跟志哥之间的事,和你没关系”
说的毫不客气!
金钰有些恼怒,这家夥好嚣张。
“怎麽会和我没关系?你知道我是谁吗?”
对方显然对他这个‘谁’并不在意,只是轻轻哼笑了一下,便把电话挂掉了。
这根本就是挑衅!
金钰咬著牙把手机往床上一摔,弹跳了几下落到床底。
虽然一直有著怀疑和担心,但一直都很平稳地过著日子,突然收到这麽一通电话就好像把他心底暗藏地都快忘记的恐惧全部抖落出来。
金钰瑟缩了一下,猛地扑到床下把何大志的手机捡起来,一条条地查起他的通话信息。这时候,一部昂贵的手机就显示它的好来,一两百条的通话信息里,这个名叫‘小龙’的家夥占的比例不小。
默默地按掉手机,金钰心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刀划开,没有疼痛,只有血液急遽流失带来的冰冷和空洞。
这一天终於来了,以前的担心和怀疑都得到证实。
自己的努力和讨好顿时全变成了令人感到羞辱的笑话,尤其是胸口乳头上隐约的疼痛还在提醒他昨晚上两人的疯狂。
真是过分!曾经那麽老实单纯的家夥竟也变成了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不,他哪有这样,根本就大大方方地把给小情人的礼物放在自己的眼皮子下头,甚至带著自己去和小情人见面。他是什麽意思?向小情人展示家里的这个男人有多不堪多不如他吗?
金钰心里猛然涌上一股愤怒烧的漫天漫地。他恨那个勾引何大志的家夥,他恨自己蠢兮兮地白给何大志当老妈子还被操来操去,最恨的还是何大志占了自己那麽多年便宜发迹了就开始嫌弃自己在外头找年轻男孩子。
在看到何大志气喘吁吁地带著个胸罩回来,金钰的愤怒烧到了顶点。他没有想到何大志嫌弃自己就算了,竟还用女人衣服来羞辱他,自己的作用只剩下被当成小丑一样的取乐吗?
想到昨晚的性爱,那样凶狠,完全不像有‘爱’的样子。
但一切的愤恨,他都不能说,不能让何大志知道自己的伤有多深。他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做出不care的姿态,不给他们一丁点看笑话的机会。
我不在乎你所以我不会受伤。
金钰努力睁大湿热的双眼,拍拍趴在自己身上的何大志,平下颤抖的声音,“没什麽,我知道你是好心”
何大志不明就里,听金钰这话,便放下心来,摸了摸他的脸,就忍不住亲了上去。
这个吻轻柔、甜蜜。金钰不断地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被他迷惑不要被他迷惑,不过是个吻而已,他在小情人的床上恐怕更加温柔。
但他还是忍不住──
“呃!”
何大志猛地抬起身子,摸向自己受伤的嘴唇。刚才张惶间,好像瞥到金钰眼里的一抹──凶狠?
“大志,我看看,没事吧”
金钰一脸慌张扳起何大志的脸,那眼里的心疼,应该不是假的。何大志舔舔伤口,咧出抹笑容,“咋突然咬人了?小狗啊”
“嗨,就是不小心”金钰勉强扯扯嘴角。他没有说自己刚才是恶心何大志的这张嘴不知道亲过多少个年轻男孩。
金钰的不自在让何大志重新想起那几乎被他忘记的事,曾经,金钰是多讨厌自己亲吻他的唇,就因为自己是个粗野的民工,可现在,他已经有钱了,是老板了,为什麽他还是会讨厌呢?
深深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何大志握紧了拳头又松开。
“你──”真的很灰心,那麽多年的努力是为了什麽?可到头来──算了,不去想这些。何大志强迫自己脑袋放空,慢慢爬下床。
这个房间他不想再待下去,空气里隐隐地淫靡气味还在提醒他昨晚的甜蜜,此时也泛出些酸馊的味道。身体的臣服算什麽呢?他想要的还是‘心’。
金钰冷眼看著何大志的背影。何大志明显受伤的表情让他迷惑,同时也有著不安和些微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