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半个月後
台湾四季总公司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季彦君简直是在咆哮了。
危机?有了美国四季的金援做後顿,台湾四季竟然还会发生资金短缺,真是该死!那个力程的人到底想怎麽样?是真的这麽想跟他们拼到底吗?
房仲达难得面色凝重,这半个月以来力程一直在各个方面打击著四季,他们将价钱压低,对方出的价钱绝对不会高,而且不断的对四季重要的精英们挖角,开出的条件十分优沃,让四季痛失许多人材。
还有就是有人蓄意炒作新闻,让四季旗下所属的银行陷入,天天都有人放出四季银行资金不足,和有股东大抽银根的新闻,只是一直不知道是那方面的人做出如此恶劣的事,就连询问消息一向灵通的新闻界,发现竟没有人知道造四季谣的是那一方的人。
房仲达不得不去想是那一方面的人有这麽大的本事,这一连串所发生的事让他不得不去想,是不是最进一直真对他们的力程所为。
在这段期间房仲达不停邀约对方,请求见面,不过力程对外的发言人总是有理由婉拒他的邀约,由於力程的负责人行事一向低调,以至於他到现在还弄不清对方底细。
不能否认的他比季彦君还要著急,他在负责台湾地区之前是跟著老东家季金狮的,蒙老东家的赏识他才有今天的地位,房仲达一直是知恩图报的人,他不想因为力程的关系让季金狮失望。
但是力程行事诡异,而且处处针对四季,他实在想不清对方为什麽要这麽做。
再加之昨天老东家从美国来了电,特别关心台湾的状况,而且还问了宇宙世纪的事,他也一一做了答,也将力程的事上报了,老东家沉吟了一会说了,他会抽空回到台湾一趟。
为什麽?事情有这麽的复杂到需要老东家来这一趟,房仲达应著,但心中揣揣,似乎有什麽事情要发生了。
「经理,总裁要我们稍安勿燥,他说对方就是要我们著急,我们若是真的著急就中了对方的计,这个时候我们不如静观其变。」房仲达说著。
季彦君看著这个从小看著自己长大的叔叔问:「你想怎麽做?」
房仲达严肃的说:「现在我们得尽量减低损失,所以我们先让出一些市场给力程,还有让旗下的事业尽量回避对方,先稳固自己的脚,找出对方的弱点。」
季彦君变了脸色,要他退让!年轻气盛又从来没受过委屈的他怎麽可能说退就退,但他却又无法反驳房仲达的建议。
「就这样放弃?」他铁青著脸问。
房仲达摇头:「退让只是一时的,我们会有机会反击的。」他知道少东家一定不会心服的,但是这是减少四季再度损失的唯一方法,暂时性的退让只会加深跃进时的威力,他希望少东家能明白这道理。
他如何不知!只是这教他怎麽忍的下这一口鸟气?季彦君一肚子气无处发泄,虽说有一堆事等待处理,心情受到影响的他根本不想待在办公室里,反正公事有房仲达处理他很放心。
他的心思转回家中,一想到家里还有一个玩具就让他兴奋,每天晚上的调教、凌虐秀他是百看不腻……
今天要怎麽玩才好……
傅书恒全身精光,人趴跪在地上,他的手被绑在脚踝上,不自然的姿势让他露出股後的小穴,小穴中还插著电动按摩棒,电动棒的嗡嗡声音传遍整个空间,精液从电动棒四周溢出流的满腿,画面淫靡的让人血气上冲,这美好气氛却让傅书恒痛苦呻吟,不自然的姿势让他的肢体僵硬,身後穴的电动棒没为他带来欲望,一整天的振动早让他的後穴麻痹,什麽也感觉不出来,前方的分身亦被束缚带紧绑,连泄都泄不出,他的脑中除了痛外什麽也感觉不到。
不知道来到这里多久的他觉得他就要疯了,没日没夜的性爱,异物不断的进入、抽出,精液射的他满身,除了清洁自己外他没有任何休息时间,就连白天那人也是这样的绑他。
傅书恒早已经分不出白天黑夜,他就像是一个性爱工具,完全不须要动脑,就只要露出屁股让人不停的进出。
这期间不是没有想过一直对自己好的那个人,绝望之下气他、也恨他,气他为什麽要对他好的同时放弃了自己,亦恨他的无情,若真的不要他了为什麽要让那两人偷走他,若是那个人可以事先告知,那麽他可以要求那个人让他回到齐翼那里,至少他不用落得现在的下场。
他好恨,真的好恨!他恨为什麽在自己体会过那温暖的体温後,嚐过有人关怀的滋味後又要遭受到这种非人的待遇,现在的他就像是个精液垃圾桶,一个永远无法填满的垃圾桶,此时的他巴不得这麽疯了,可惜,他的脑子清楚的很,他知道他还不能疯,不知道为什麽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还有一丝希望。
至於是什麽希望傅书恒说不上来,现在的他整个脑子一会沉浸在恨意中,一会又觉得自己应该要相信,虽然不知道自己该信什麽,但他知道自己一定坚持心中那一点点希望,就是这一点希望让他不至於崩溃。
开门的声音让傅书恒心中一跳,他的眼角看到那个恶人走了进来,不由得闭起眼,害怕从心中起,这个人对於捉弄的他尽乎能事,手段不但狠而且毫不留情,这让傅书恒只要一见到他就浑身发抖。
「你今天过的怎麽样?小宝贝……,我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了,一会等他们来我们就开始……」
傅书恒有口不能言,他瞪著对方牙齿紧咬著嘴中的口箝……
傅佳升抖著声音问:「到底是谁在後捣鬼?」
除了四季以外的银行和债权人全翻了他们之前所说的话,开始发出存证信函,催讨债务,甚至连配合的厂商都将原料抽回,不肯放货,还有连交出去的货物,也被人百般挑剔的退回。
业绩倒退库存货和退回的货物堆的满仓库,即将到期的支票就怕跳票,傅佳升最近被一堆霉事弄的快要发疯。
傅建成放下电话,一脸铁青的说:「会计刚才来电说银行说百明那张票的钱没进来,明天还有动能和富林的票到期,我们要不要打电话问问?」
傅佳升人简直就要软脚,他就知道一定会演变成这样的。
朝儿子一摆手说:「不用了,百明一向和我们交好,既然连他们都跳票,那麽其他人都不用问了,这一定是有人在我们背後搞鬼。」
傅佳升不是第一天在这个业界打混,连友好的厂商都买通,那麽在他们背後的人还有什麽事做不出来?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跳不跳票的事,而是到底是谁在他们背後捣鬼,只要将人捉出来,之後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
「你去看看明天我们的票能不能按时交出,还有育成银行的银贷我们还差多少钱。」当务之急的是先将眼前的危机渡过。
「交了票子的钱,我们还差一仟五佰万。」傅建成早就查清楚了,他看著父亲等待指示。
傅佳升一听高血压差点发作,一仟伍佰万?这些钱不算多,但他才跟四季银行借了一亿,怎麽这麽快就没了……
「怎麽这麽快……怎麽这麽快?」他全身发抖念著。
傅建成在一旁,一脸怪异,这不能怪他,怪只怪他太久没见到小芸了,在几个朋友的推波助然下多花了点钱,还买了一些不必要的奢侈品……,那些全都他讨好小芸的礼物。
「爸!我再去找我那个同学,让他再拿出一点钱来……」傅建成出著主意。
傅佳升这时却皱了眉,这不是说他脸皮薄,而是他担心短短半个月又要去借钱,会不会太快了。
「会不会太快了……」
「怎会,书恒不是还在他那里,要书恒去……」傅建成嘿然两声。
听到儿子这麽说,傅佳升连一点疑虑都没有了。
「好!你去问看看……」
「你认为小恒在季彦君那里?」
简天成一脸欣喜,这消息让他声音出现些许颤音,但,这是他这半个月来听到最好消息。
这半月来他的心,从暴怒、焦躁不安到现在的强自镇定,他努力的压抑下自己的焦虑的心,忘记傅书恒不再自己身边的事实,但他炽热的身旁少了个帮他降低体温的人,这让简天成陷入种茫茫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感觉,他疯狂的想要那个人,那个能让自己降温的人,他想他,想抱他,想著对方的体温和体香,想著那个明明是望著自己的眼神,在自己回看他时,却故做无事转头的人。
早就知道小恒总是用著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自己,天底下也只有小恒那只驼鸟才不知道他的眼神早就透露出一切的想法。
那样的小恒虽是不坦诚,但却很可爱。
小猫毫不犹豫的说:「我从窃听器中听到的,那傅建成说是要找同学,我跟踪傅建成到了四季,听到他说要找季彦君,所以我查了一下,傅建成到美国留学时的确跟季家公子是同学。」
小猫奉简天成令守在傅家门外,他之前的主子简天功是佣兵头子,连带是护卫的他身手也不弱,只不过比起拳脚工夫他更喜欢电子科技,所以在佣兵团中他是负责通讯、窃听这一类的事务,这一次因为简天成的关系他把在佣兵团内的技术全用在简家人的身上,他不但在傅家各处安装窃听器,还在傅家的产业永固中安插了眼线,当然窃听器是不能少的。
他一听这个消息立刻就循线追查,虽然只是猜测而已,也不能阻止他想将这个消息告诉成哥,只因为他不想再看见成哥那副痛苦的模样了,这半个月成哥就好像是工作机器一样,做个不停却无法休息,他知道成哥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到书恒,马上就会惊醒,这样成哥根本就无法休息。
书恒会不见是他和哥哥的失误,因为哥哥不想见到成哥为了书恒而痛苦,进而放松简家门口警备,还故意将自己调离书恒的身边,是他疏忽职守,他不因应该因
为哥哥的一句话而离开书恒,书恒也不会就此被人偷走,也不会发生後来的事。
简天成知道自己不贸然行动,虽然他想小恒想的快发疯,却也不能为了一个不能十分确定的消息坏了大计,可是他的心在雀跃,他简直不能忍住自己想要见小恒的心。
「对季彦君发出我要见他的消息。」
小猫迟疑的说:「先让我去季家探看看吧。」
「不!我不想等。」简天成说。
「我知道了,我会请哥哥连络的。」小猫说。
一室的淫糜,几个男人正玩弄一个丽色少年,少年豔丽的脸庞毫无表情,原本奕奕眸子变的毫无神彩,口中断断续续地逸出几不可闻的呻吟,季彦君看著那个根本无法抵抗的人,残忍地笑了,他知道这个叫做傅书恒的玩物彻底玩完了,那双原本十分抗拒的傲然眸子再也发不出骄傲的光芒,倔强的脸剩下的也只是对他的恐惧和服从,他嘴角上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他皱眉地望向一旁的铃声大响电话,他不耐烦的走过去接了起来,然後他似乎听到了什麽奇怪的事,乐的大笑起来,不一会才说:「拒绝他!」
大喜啊!大喜!
虽然不知道简天成为什麽要求见面,但是把爷爷一直视做眼中钉的人踏在脚底的感觉真好不是?
「你说他拒绝见面?」简天成蹙眉的说,对於季彦君的拒绝他并不会感到奇怪,毕竟两家从来就是死对头,只是他有些心急,急的想看见他朝思暮想的人。
「是!」小猫回答。
「干什麽这麽正式的去拜访?只要知道大……呃!傅书恒真的在季家,就让我跟小猫两个人去把他偷出来,我这佣兵可不是只会打战的。」不是他自傲,他也常接一些营救人质的案子,简天功自傲的说。
「不需要,我想要小恒第一眼就看到我。」简天成说。
简天功翻白眼,他觉得人只要回来就好了,为什麽要把事情弄的这麽麻烦,不过既然他哥哥这麽希望,那麽他也没话说。
「那你想怎麽做?」
「四季的财务应该已经出现危机了吧?」简天成低哑的问。
简天功这下可来了兴趣,他说:「在一个半月前就应该有些财务吃紧了,我故意教兄弟们将钱存入四季的银行,造成他们误会业绩成长,然後在一个月前要人放谣,让他们越炒越大後,昨天再要人去挤兑,我想他们的主管们脸色一定很难看。」对於这件事他可是志得意满,虽然这件事不会造成财务雄厚的四季太大的危机,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绝对会让季家那个小鬼气的跳脚。
「我要海廷、威达还有一些跟我们交好的电子公司和北中南其他大型企业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
简天成点点头,表示知情,他转向小猫。
「四季所有最新土地开发案,他们的建照一直被齐委员用行政命令压著,我要归属我们的营造商对他们的营造商施压,抬高水泥、钢材价钱,策动他们底下的工人离职,造成四季在人事上的困扰……」小猫在後面接著说。
简天成对於这些事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这本就在他意料之内,并不是只有贩毒、卖黑枪、杀人、抢劫,才叫黑道,越是低层的人们他们对黑道这件事并没有很明显的界限,他们讲的是义气,讲的是人情,只要领头的人一号召,再大、再困难的事,一样可以办的很好。
简天成虽然已经不太管事,但之前的势力还在,他是台湾地下的教父,所有三教九流中都有他的人手,若要照成四季的危机可以说易如反掌。
他略为思考後,下了指示:「用力程名义的对四季施压,让季彦君主动邀请力程的人见面,地点就选在他家。」
「四季的房仲达已经多次在公开场合说要与我们见面,这件事我想并不难,只是要在季家见面这件事……」小猫迟疑了,毕竟公事要在私宅讨论,这点很让人起疑窦。
简天成哂笑:「他们不答应也没关系,那就用更加激烈的手段让他们屈服!」
季彦君在看到简天成後脸色整个变了:「谁让你来了?」他记得他是邀请力程的高层,没想到来的竟会是简天成。
简天成倒是好脾气,笑言:「如果我没记错,约我来的是四季的房副总。」
季彦君一怔,转头看向身後的房仲达,後者对他摇头。
不过房仲达问了:「简先生是力程的新领导者?」
季彦君脸色大变,这种事要他如何相信,原本爷爷一直要他注意简天成,但这个人却连一点动静也没有,没想到他竟然用这种小人招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眼下这种被动於人的状况差点让他咬崩了牙。
「我想我能主导力成未来走向是无庸至疑的。」简天成自信说著。
季彦君很想吼出你给滚回去然後将门一把甩上,但是关四季在台湾的生存权,他不能这麽自私,让爷爷半生心血付诸东流。
他寒著脸走进屋内,房仲达见状顿时松了口气,心想:少东家这一次做的很好。
「请进!」
简天成这次带著自己的弟弟简天功和小猫三人来,看来不像是要来谈一个集团的存续大事。
进了屋内,分主宾落坐,简天成虽然坐下但气势未减,他打量著屋内的摆设後,才将目光移到季彦君的身上。
季彦君冷著一张脸不置一词,身为下属的房仲达无奈问:「简先生主导力程针对四季做了一连串打击,想必有什麽原因吧?」
简天成露出和善笑意说:「我想贵少东知道这一切原由。」
房仲达一怔,转头望向季彦君。
季彦君脸色一青一白的,最後咬牙说:「那一枪没打到你,你还真是好狗运!真不知道是那个白痴,竟会帮你这个流氓挡子弹?」简天成会找上门来,这就表示他早已经查出那件事是谁做的了,是孬种才否认,季彦君昂首挑衅。
没错!是他买了自己熟识的佣兵射杀简天成,却没想到竟然有个白痴自己撞上去替这人挡了一枪,当他听到这件时,简直气坏了。
小猫一听神色一动,他很生气,怒想:这个浑蛋竟然这样说书恒。
小猫气归气,却也知道大体没有显现出来,不过,他知道只要一有机会他会替傅书恒出一口气。
「呵……你们是这样接待客人的吗?竟连一杯茶都没有?」简天成似乎没听到季彦君的挑衅,好整以暇的问著他要的茶。
房仲达尴尬一笑,这里毕竟不是公司他没有办法要求季家的下人奉上待客茶,他转头示意少东家别在这事上儿戏。
「哼!」季彦君面色不善的哼了一声,朝厨房内喊了声:「上茶!」
这是他为力程的人特别设计的小桥段,白白送给简天成了,他在腹中暗地骂了声:便宜你这家伙了!
厨房方向人影闪动,傅书恒心中十分恐惧,那人又不知道想用什麽法子整自己,这个人总是能叫来不同的男人,天天用著不同的手法玩弄自己,这一个半用月他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只是反抗过後回向而来的是更加卑劣的玩弄,最後自己不但不敢再反抗季彦君,甚至於看到对方还会害怕的浑身发抖。
今天季彦君拆掉自己一身的绑缚,要他待在厨房中等叫唤,他除了照对方的意思去做别无他法,他实在怕极了季彦君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站在简天成身後的小猫突然啊的一声,惹得季彦君和房仲达两人愕然地看向他,就连托著茶盘的傅书恒都诧异的看著他。
这也怪不得小猫变了神色,因为端茶出来的人,就是他们找寻已久的傅书恒,他会叫出声音是因为他看出傅书恒走路的姿势怪异,似乎很不稳的感觉,当然这只是他自己这麽感觉。
「简先生的随从教育还真好呢,竟然会这麽沉不住气!」季彦君讽刺的说。
小猫神色不变,无视对方说了什麽。
简天成眼眨都不眨,他贪恋著看著眼前的男人,这个他朝思暮想的男人。
他看似平静的面庞,内心却是如怒海翻涌……
有如潮水的思念在此刻全涌了上来,明明自己魂牵梦萦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但脑中却好像是块缺了水的海棉一般,怎麽也吸收不够的看著那个人。
瘦了!
简天成第一个念头,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瘦了。
在这时听到小猫惊讶的声音而抬头的傅书恒,蓦地抬了头看向小猫,他神色变了,原本的恐惧换成别的情绪,怒火在他的眼中烧著但瞬间立即回复,快的让人毫无所觉。
愤怒让他止住了他因为身体疼痛而不停打襬子的身体,傅书恒这时竟稳稳的端著热茶缓步移至几桌前:「请喝茶!」然後垂头站到一旁。
只是他无法在那人面前做出季彦君所交代的事,媚惑这个抛弃他的人,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毫无尊严,只是这人为什麽会在这里?
傅书恒不知道简天成也与自己相同,他的心也有如狂风大作般的狂跳。
他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这个人,他知道自己的心早在知道简天成放弃他时,就抛弃了一切,抛弃了一直对自己说爱的他还有他最亲的哥哥,在这里的这段期间,他不是没有反抗过,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人对自己的好,但,却比不上他对他的恨……
他好恨!
只是……
心头的那股激荡又是什麽?
简天成蹙眉,他觉得很不对劲,那个人不像之前的自己所认识的他。
好像少了什麽,又多了什麽……
季彦君见自己的冷嘲热讽并没有得到简天成的回应,自在暗中咬牙,不过他却在这个时间点上扫了简天成一眼,很快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怎麽看上他了?没想到平日装模作样的你,看不出竟会是这样的人。」虽然对傅书恒没照自己的交代做让他生气,不过他可以从简天成目不转睛的看看著傅书恒的情况看出点什麽来,这混蛋似乎对傅书恒有感性趣,这让季彦君开口出言讽刺。
简天成收回目光,面不改色的对季彦君开口:「好说,我记得季少东也不徨多让。」
季彦君哼声,不想在这里逞一时之快,他示意房仲达,要他将正事办好。
「简先生,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先谈谈正事了。」房仲达接到上司的暗示,他也不拖泥带水的正色说。
简天成放松身体,将自己整个靠进沙发,他惬意的说:「当然可以,你想我们该从那里谈起?」看到傅书恒没事他整心都安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怎麽把人带回去了。
房仲达在简天成将背靠进发沙後,整个人打起十二万精神,因为他知道对方的放松是一种策略,他可不想因小失大。
「我想请力程先停止对四季人材挖角的动作,大量人材的流失对四季相当不利……」他看了简天成一眼,见对方并没有什麽反应後又说:「相信简先生应该知道最近四季银行财务有些吃紧,不知道从那一方传来的流言,对四季照成很大的影响,就我所知,贵处拥我四季银行将近百分之15以上的股票,我相信简先生也不希望四季银行倒吧……」
房仲达一张嘴说的口沫横飞,一旁的听客简天成却连一个字都没听进耳中,他眼睛虽对著游说的人,心、眼全放在一直站在季彦君身旁不停拧著眉的傅书恒身上。
就在那气色看起非常不好的人摇了一下身躯时,简天成说话了:「废话太多了!」
这句话让房仲达诧异的闭起嘴,他讶异的看著那个满面怒气的人,不明白对方的怒气从何而来。
「简先生……」
简天成一摆手,阻止了正要说话的房仲达。
「我不听废话,对四季我自有做法,现在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我要他!」简天成霸道的指著一直站在一旁,但人很明显不舒服的傅书恒。
小恒很不对劲,受制於他的人的小恒不说话他不意外,但是不可能连站都站不稳吧,还有他在冒汗,这天气不冷不热,室内还有空调,他这个体温高的人都觉得刚好,体温低的小恒又怎麽可能会觉得热,这个认知让简天成怎麽想都觉不对劲,所以当下他也顾不得什麽程序、礼貌,直接开口要人。
「什麽?!」季彦君站了起来:「简天成你别太过分了,你凭什麽跟我要傅书恒。」
房仲达听了简天成的要求人愣了一下,马上就回复原来的神色,毕竟他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不会因为这点出人意表之外的事吓到,他亦站起来,目的是为了安抚自己的上司。
「简先生,你这玩笑开大了,我们所要谈的事是四季与力程……」
「我不听废话,你想知道我凭什麽跟你要傅书恒,那就先问问你四季银行的财力?」简天成根本不想听房仲达说什麽,先不说傅书恒的脸色不太对,在看到傅书恒时他就只想将人带回去好好温存。
季彦君想简天成根本没有巅覆四季的实力,只不过是靠著操纵一些人去四季银行去挤兑,只是这种程度对四季来说没有什麽影响,算不得什麽,他哂笑:「想威胁我们四季,大话也看看你做不做的到!」
房仲达亦觉得简天成说的太托大,这人不愧是老东家特别另眼相看的男人,简天成的自信不禁让房仲达也想看看他的本事,当然他也不想拿四季开玩笑,这种想法也只是在脑中停留一下而已,眼下虽然他认为好好谈下去应该会有比较好的结果,但少东家的嘴太快,让他无法去转寰气氛,只能无奈的看著事情往坏处走去。
「天功!」简天成也不废话,直接喊著弟弟。
简天功朝季彦君露齿笑了笑没等指示,立即拿起电话拨号,匆匆说了数句就挂上电话。
季彦君一脸不屑的看著眼前的三人,他不知道这些人怎麽会有这麽白痴的想法,单凭几个人就想撼动四季银行,他冷眼看著简天成,等著看他出丑。
「书恒,你还真有面子呐,这人你认识吗?他竟然为了你威胁我,真让我以为你以前是跟著他的,呐!如果他要你你会跟他回去吗?」季彦君嘴巴很坏的问著站在一旁的傅书恒。
傅书恒皱著眉,他根本没听清楚眼前这些人说了什麽,也不想知道他们说了什麽,身体的疼痛,让他几乎站不注,精神也就要达到崩溃的极限,不过他似乎听到季彦君问他要不要跟简天成回去,这让他不太清醒的脑清晰了些,他苍白的唇才开启说些什麽时,房仲达的手机响了。
房仲达道了歉,走到一旁接电话,不一会,季彦君的电话也响起,季彦君诧异的看了在场的人,接起电话。
接下来,不管是季彦君还是房仲达两人的电话都没停过,两人的脸色也一变再变,直到他们收起电话为止。
简天成没有理会脸色越来越难看的两人,他一双眼只盯著傅书恒,想著对方抬眼看看他,不过他失望了,先别说傅书恒连头都没抬,甚至连一丝反应都没有。
「简先生……」房仲达面色沉重的看著简天成。
简天成这才移开对傅书恒的注视,看向叫他的人:「怎麽样?」
房仲达真想不透这人那来的能力,竟然真让一群人在各处的四季银行挤兑,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四季银行的不少大户和几名较有实力的大股东竟也打电话来说要解约,要将存款提出,甚至还有几个与四季亲近的厂商听到风声打电话来探听消息,从他们惶惶不安的语气听来,似乎非常忧心四季的挤兑事件,这确实对他们造成不小的影响。
一向八卦不落人後的新闻台的人竟然也派SMG车来做连线,若说简天成的人马虽然对四季的影响说大不大,但群起作用的後果不是四季银行一下能承受的,这时房仲达不得不说简天成的策略真的很成功。
「我想请您先要您的人离开四季银行,其他的事我们可以商量。」再怎麽说都得要将新闻压下来,只要简天成的人离开四季银行门外自然就没有新闻,至於大户和股东们他们可以慢慢安抚,房仲达简直可以说低声下气了。
简天成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他淡漠说:「没什麽好商量,我要的就只有他!」
季彦君此时也合上手机,他面色铁青,事已至此他只能说简天成计高一筹,这人以宇宙世纪做为晃子,再以没没无名的力程通路切入四季集团所有的营运,偏偏现在也只能受制娱简天成,这个认知让他再一次觉得简天成实在太可恨了。
为了四季牺牲一个傅书恒又怎样?反正那个人也他人的抵押品,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只是就这样便宜简天成他怎麽甘心。
「你就这麽肯定傅书恒要跟你走?」季彦君咬牙的嗤之以鼻。
不过他心里明白的很,以自己对傅书恒的凌辱,只要是人都绝对不会留下来,虽然肯定傅书恒不会留下来,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说上这一句。
简天成没有说话,只是凝视著傅书恒。
他很紧张,一直以来傅书恒从未对他表露出一丝欣赏或是爱恋,全是他单方面的强迫,或许傅书恒对他的付出有露出一丝的犹疑,但这算不得什麽,就怕傅书恒在这段期间中爱上了季彦君,这对他来说不谛是最大打击,不过,简天成很清楚自己是怎麽样的人,他爱上的人就只能是他的,就算傅书恒再不愿意,他也会迫著他跟自己回去。
这一下傅书恒成了众人的焦点,所有的一切决定全在他一个人身上。
傅书恒一直都是安静听著他们的交谈,在感受到众人目光都对著他时,他抬头露出苍白的脸说了:「我不要!我不想跟他走!」
【10】
「我不要!我不想跟他走!」
当傅书恒才说出这句话时,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
季彦君不敢置信,在这段期间自己除了凌虐外从未对傅书恒好过,就连一丝温情也无,就在他认为傅书恒一定会露出一脸欣喜的跟著简天成回去时,没想到竟会听到这种出乎意料外的答案,他疑惑了,这种情形他不能不去联想傅书恒应该认识简天成,而且交情似乎也不一般。
小猫也不信,他不信书恒会拒绝成哥,他一脸震惊的看著那个一脸苍白的丽色男人,焦急的想:你到底在想什麽呀?书恒!
简天功仅是一脸玩味的看著傅书恒和自己的哥哥。
强忍住心中那股悲哀,也压下了那股在胸中回盪的怒气,简天成大力地握紧了拳,傅书恒的回答让他几乎咬崩了牙,他不意外傅书恒的回答,只是为什麽这麽简单?为什麽傅书恒能这麽轻易得就让自己的心碎成一片!
爱人很难,但恨人却是这麽容易,为什麽~~~
「再说一遍!」简天成艰涩的命令。
傅书恒虚弱地傲然昂首,眼神坚定的说:「我不要跟你回去!」早就已经支撑不住的他,腿一软地昏厥过去。
简天成见状大惊,顾不得傅书恒的拒绝,连忙冲上前将傅书恒托起在怀,怀中的人紧闭著一双眼,苍白的脸颊上有著不自然的红,露在衣物外的皮肤高温的吓人,心惊的抚上傅书恒的额头,才知道怀中的人正发著高烧。
季彦君冷眼旁观简天成的行为,认为他对傅书恒的态度感到奇怪,直到傅书恒倒下,那个男人一脸惊恐的接住傅书恒时,他终於确定简天成与傅书恒两人之间一定有著什麽。
傅书恒经过自己残忍的调教後算是听话多了,要不然以他那倔强的性子,怎麽可会拒绝简天成带走他的提议,他玩味的笑了。
「书恒说了不跟你回去!」
季彦君伸手拦住了要抱傅书恒起身的简天成,只不过在他伸手的同时,一把黑黝黝的枪抵住了他,他心惊的转头看著那个持枪的男人。
「我劝你最好别动。」有著娃娃脸的男人一脸认真的看著他,而他的枪正抵在他的太阳穴上,枪上的保险正往下压拉开。
季彦君面色铁青的看著拿枪的男人,接著转首对简天成怒叫:「叫你的狗滚远一点。」
房仲达一个正经的商人,他对眼前突来的变化弄的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又见自己的少东家被人用枪抵住,不禁慌了手脚:「简先生您是不是先要贵属放了我少东家。」
简天成根本不想理会眼前的事,他扫了季彦君一眼说了:「天功你接手下面谈判的事宜,我先回去了。」接著他抱著傅书恒头也不回的大步的离去。
季彦君那时受过这样的待遇了,他怒目大喝:「该死的!你这是算什麽?到别人家掳人吗?傅书恒说了他不跟你回去,这样的目中无人你眼中还有我爷爷吗?」
只是唤不回简天成身影。
「只有小孩子吵架才会扯出大人作主,请问你还是小孩子吗?」
小猫龇牙的对季彦君笑了笑,他不否认自己小心眼,报复了季彦君说他的家教不好。
季彦君气炸,怒视眼前笑意盎然的娃娃脸男人。
「傅书恒跟他是什麽关系?」季彦君咬牙问,他从简天成的态度可以看出,那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他喔…,就是你说的为人挡子弹的白痴啊。」小猫说的轻瞄淡写,眼神在看到季彦君白了脸後笑了。
这时季彦君才知道傅书恒左胸上的枪伤是这麽来的。
简天成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他早要管家老陈将专属的家庭医师叫来,就连腿部受伤的杨其威也都出来待命,所以在他前脚才踏入家中,家庭医师後脚就到了。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傅书恒抱进房後,先由医师看诊。
简天成忧心地来回看著傅书恒和医师,心中的紧张让他一直听到自己的心跳的鼓动。
医师皱著眉,他伸手解开病人的上衣,看眼前的景像倒吸了一口气,紧接著就听到身後那个一向处变不惊的男人发出骇人的低吼,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那个男人发怒。
前面躺在床上的男人上半身可以说是体无完肤,混身紫青瘀伤,身上很明显的有著绳索绑缚的痕迹,清晰可见的鞭痕和烫伤,一对别在乳头的环,明显有著故意大拉扯出来的撕裂伤,双臂上还有著无数微小的针孔,分明是被人注射了什麽药剂,这些都还是他可以轻易辨别出来的伤痕,让医师叹息,这人所受的虐待一定不只这一些。
他转头看了双拳紧握的简天成,眼神透著要看下半身吗的神色,因为那些伤痕很明显的有往下衍生的痕迹。
简天成上前紧抿著双唇,眼神中有著令人胆寒的怒气,现在的他拼命压抑住那那止不住的怒气,简天成知道他若不这样压抑自己,这屋内的东西会被自己毁掉一半,不过他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放过季彦君那个浑蛋。
简天成的气势让熟悉他的医师直接让开了位置,眼前的情况让他知道,这件事最好让简天成自己动手,不过他大概可以预料那下面不会比上身更好只会更坏。
简天成闭起眼,深深吸了口气,动手脱下了傅书恒的裤子,显露出来的景象更加惊人,交错的伤痕,紫青的肌肤,与上半身并无二致,在拉下内裤後,此起彼落的浓重呼吸声更加加重的房间的沉重气份。
被紧缚的分身已经有著紫青的色彩,一个银色的环从分顶端贯穿而出,完全堵住了顶端小穴,大腿两旁的肌肤,更漆黑的惊人。
「该死!该死!」简天成抖著身体,他不想再看下去了,他现在只想杀人,想要将季彦君碎尸万断。
他艰涩的对医师说:「你看著办,一定要让他好起来。」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间让众人沉重的房间。
医师目送简天成出门摇著头说:「身体的伤会好,但是清醒後的内心创伤才是难题啊……」他再次看著床上那个伤痕累累男孩:「作虐啊!」
才出门就见到杨其威跪在门口:「成哥,你杀了我吧。」他虽然人在房门外,但没关上的门让他看清楚,傅书恒身上的一切。
都是他才会害得傅书恒受到这样的待遇,虽说他的出发点是为简天成,但在他知道简天成对傅书恒的心意後,他就後悔了,只是他没想过、也不在意会害得傅书恒遭受这样的伤害,只是对简天持成他难辞其疚。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自己的关系害的傅书恒饱受折磨,还让成哥更加的难过了,现在的他不想别的,只希望成哥杀了自己,好让成哥好过一些。
简天成停下脚步直视前方,沉默好一会才说:「杀了你,小恒就不会受到伤害了吗?其威,我好难过,很生气,你现在不要再来挑战我的怒气,而你所要做的事就是等小恒醒来後,对他解释,向他赔罪然後弥补他,而不是跪在这里要我了结了你。」
简天功和小猫一道回来了,一回来就看到简天成一脸怒气的站在大厅,简天功大步的走近:「怎麽了?傅书恒惹的你不高兴?」
这下难办了,他刚才跟季家那小鬼呛声,就说想要四季在台湾有稳健的发展就别太嚣张,这下可好,他们把傅书恒带回来了,就不知季彦君还要不要?
小猫扫视一圈没见到自己的兄长,心中一跳,望向楼上房间,却看到了自己的哥哥红著一双眼,再一惊,顾不得在说话的主子们就往楼上冲去。
简天成没说话只是扫了弟弟一眼:「我不会放过季彦君的,你去跟月庭说我不会手下留情,要他在美国随时支援。」
简天功一听皱了眉,他的哥哥早过了逞凶斗狠的阶段了,人也较之前温和的多,不过这一次是为了什麽,竟会让他下了这样的命令。
「是傅书恒他……」这很难不让他想傅书恒是出了什麽三长两短。
简天成无力的坐下说:「你去看看吧。」
这时小猫一声惊叫引的简天功无法多想急忙的上了楼。
简天功看到体无完肤的傅书恒时,一阵苦笑,他终於知道自己的哥哥为什麽会说他不会放过季彦君了,要是换作他的月君,他很可能现在就去端了季家那小鬼的脑袋。
他叹,这下连月君想要反对也无效了。
傅书恒看著眼前的男人,讶异自己所听到的话。
「你爱上了季彦君了吗?」那个人是这麽问的。
他不知道简天成为什麽任为自己爱上那凌虐自己的恶棍,不过他可很清楚的自己谁都能爱上就是不可能会爱上季彦君。
他在犹豫。
简天成见傅书恒没回话,心中想著傅书恒是不是默认他真的爱上季彦君,这个认知让他有些惶恐。
「告诉我你没有。」他努力的平息自己心中的恐惧,平静的要著答案。
至於傅书恒的答案是什麽,他完全不敢想。
傅书恒哂笑:「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你不是不要我了,何必在意我会爱上谁!」
在季彦君那里,他全都想过一遍了,他一直知道简天成是爱自己的,所以在知道自己被人带出简家时,实在有些不能接受。
自从哥哥出了事,他得为了哥哥的疗养费,被家道中落的傅家人卖给了有权有势的商人政客,利用自身的美貌和青春肉体换取金钱和为傅家打通管道,这些年来他被人当作礼物般的游走在各个权贵中,所跟过人不下数十,这些人对自己虽然不似家人,也没有多大的温情,直到他遇到了齐翼。
齐翼是个政客,虽然是个民意代表,但有时所做出来的事是不太见得人,那时的齐翼想找个人为他开通简天成这条通路烦恼时,看到了自己,而那时的他在对方说服下,以交换条件的方式答成了交易,来到简天成的身边。
初见简天成这人时,傅书恒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像他这样一个霸气天成的人怎麽会蛰伏在家中,虽然他不知道齐翼为什麽会要自己讨好简天成,但他知道这人并不如他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一般。
初时的简天成并不好相处,虽不是对自己挑三捡四,但很明显的看的出来对方对自己的防备,但这很正常,有谁会对一个别人送的礼物推心置腹的,尤其这个人还是简天成。
但就在不知不觉中,他发现简天成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变,不再防备自己,甚至对自己爱护有加,这一点让他很困惑也让他苦恼,因为他并不想对任何人付出感情,傅家人让他看清亲情、爱情这些玩意儿根本是不存在的,他有的也只有那个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的鸾生哥哥,这天底下也只剩哥哥值得他去在意的了。
不过,简天成似乎不是那种付出不求回报的人,他用药还利用自己对哥哥的依恋来软化自己,虽然不知道自己那里吸引对方的关注,不过那时的他从未对简天成过动心,直到他看到简天成被人伏击时,竟会连想都没想的挺身为对方挡下了子弹,那时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原来自己的心早在不知不觉中为对方臣服了。
接下来很戏剧化的,简天成更加的宠爱著他,那人用一双深情的眼眸看著自己,却也不会强迫自己,似乎想要用温情慢慢将自己感化,希望自己能够回应。
但这怎麽可能,先别说自己到简天成的身边是有目的的,光是齐翼应付齐翼的要求他就应接不暇,齐翼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自己利用自身的容貌去鼓惑影响简天成为他解决一些台面上他无法做的事,为了他简天成答应了,这事後来这麽了他不知道,但他明白简天成更加宠腻自己。
虽然他是众人亵玩的玩物,到底还有心,他的心在眼前这人对自己的呵护下犹豫了,他的心不再只有哥哥了,每每望著他心里总市一有种想要腻在他怀中汲取他高热的体温,好来温暖自己过低的身体,不过他看见父亲对待妈妈的态度,妈妈毕竟只是外来者不是正大光明、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没娘家、没地位,只靠著肚皮挣气生了两个儿子,但又如何?正妻也早生了儿子,若不是怕家丑外扬,他傅书恒又怎麽可能姓傅?所以他不可能重倒妈妈的覆辙,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这更加让他不可能会接受简天成的情。
当他被父兄带离简家时,虽然气愤简天成的无情,却也松了口气,简天成这样待他正好两清,他也不必再为了简天成纠心,只是……
既然不要他了,为什麽又要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从季彦君的手上带回自己,甚至带著一脸受伤的表情质问自己说自己爱上了季彦君,这不是很可笑吗?
明明就是这个人放弃了他啊……
简天成听傅书恒说的模拟两可,本就不安的心现在更是充满了不确定,他分不清傅书恒的意思,从对方的话中听来,傅书恒好似对自己有所误会,可他从没有要抛弃他的念头,他是做了什麽会让傅书恒误会。
看著那豔丽的面容,那脸上闪过的是嘲讽吧,他不喜欢傅书恒对自己露出这种神色,更不喜欢对方的这种误会自己的态度。
他受不了了,在傅书恒失踪的这一半月来他没有一天不担心害怕,生怕就此再也见不到傅书恒,没错他是有钱有势,换不回一个傅书恒又如何。
从小就在黑帮打滚的他,及长去到美国,在那个对有色人歧视的国家中,他见识到的更多。什麽样的人没见过,下流龌龊的有、无耻卑劣的也见过不少,贪生怕死更是比比皆是,就是没见过像傅书恒一样的人,虽然一个人人都可欺侮的玩物,却不显的卑下,他用著他丽致的容貌诱惑他人,行为虽是如此下作,但却一点也不损及他的傲气,行事说话有礼却带给人若有似无的疏离感,这样的傅书恒总让他感到有趣。直到意识到自己爱上傅书恒时才觉得傅书恒这样的态度有多气人,他已经忘了自己为什麽会爱上这个无心的人,大概是因为他总在傅书恒身上看到豔丽的火,有著那明亮的火的人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影响著自己。
不否认自己喜欢看著傅书恒困惑的脸,明豔豔的脸上带著排斥、困扰、困惑到不知所措、若有所思,这样的傅书恒让他觉得可爱到不行,让他更想宠他、爱他、逗弄他;会喜爱傅书恒不是因为他的外表,是因为他的傲气,他的不卑不亢,他的故作天真当然还有他对他哥哥的情感。
他不喜欢现在的傅书恒,这一脸嘲讽的人,让他觉得刺眼不舒服。
「告诉我你的回答!」他望著还躺在床上人,心中有一股不想再这样不安下去了,想抛开一切的不真实。
蓦地,他笑了,他再也不想知道什麽答案,他知道傅书恒答案并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中,他原本就不是一个看人脸色的人,我行我素的他在这些年的洗礼下虽然收敛许多,但他的本质还是不会变的,是他太爱著傅书恒了所以才会被这个人的态度给迷惑,就算小恒没有给他任何答案也是一样,瞬间,简天成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感觉让他知道,不管傅书恒不爱季彦君都没关系,就算是爱上也无所谓,总之他不会再让小恒跟季彦君有任何碰面的机会,他会在短时间内让小恒忘掉季彦君,然後让四季在台湾消失,让一切会让小恒迷惑的事全都消失。
傅书恒愕然的看著眼前的人,那人的情绪起伏很大,大到让他这个需要时常揣测他人心思的人不用揣测就看的出来。
他看出对方不再迷惑、迟疑,整体发出一股强大的自信,这股耀眼自信竟让他恐惧。
傅书恒小心奕奕的看著眼前笑的一脸阳光灿烂的人,不明白是什麽事情让对方转换了心情,但绝对与自己脱不了关系。
「累了吗?睡一会吧!」简天成为傅书恒拉上被子,这人才退烧没多久,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再生病了。
傅书恒愕然的看著简天成,对方的转变快的让他来不及反应,倒至他想要说的事一直没有说出口,看著对方温柔的为自己盖上被子,一副就是要盯著他睡觉的模样,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能让我离开吗?」他问。
简天成一怔冷下脸,但很快的恢复正常说:「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能随意乱动,什麽事等你一切都好了之再说。」
原本打算留下来的简天成并没有留下来,脸上的温和笑容在门合上的那一刻变的铁青。
他想要离开!
他真的爱季彦君,爱的连人不舒服也要离开我……
简天成愤怒的握紧拳头,愤怒让他重重的喘息,长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放开紧握的拳,他知道自己没有必要生气,心中早有决定的他早有定见了,不管小恒怎麽说,他是不会放开他的。
傅书恒躺在床上迟迟无法入睡,他盯著天花板想著不久前他与简天成的那番话,他们所说话虽不多,但也都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来,一想到简天成刚才的表情,那是有所决定的表情,下定了心不容反悔的表情,就让他蹙眉。
自己已经表示他想离开这里,照理来说简天成的反应不是要很高兴不然就是异常愤怒,不过这些都没有出现在傅书恒的意料之中,那的人的反应让他捉摸不清,就像是他将拳打到了棉花上,被反弹回来,这种情形让他很害怕。
会想要离开,不是随意的说的,是真的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他知道简天成已经不再爱自己了,但他的心中却想著简天成对他的种种的爱护,这样他还能有脸待在简天成的身边?他不想厚颜无耻的仰人鼻息,更加担心一旦自己已经爱上简天成的心意被知道後,会不会给对方带来自己根本是趋炎附势的想法,一想到这里,傅书恒不但无法安然入睡,反而对自己的想法惶惶不安,让他想要就此离开身下的床、离开简家。
吃力的坐起来,傅书恒掀开被,才要下床立即悲哀的想起,他想要离开简家难如登天,没有简天成的许可他怎麽能离开。
开门的声响让傅书恒惊觉防备的,惊惧地转头看向门口,在季彦君家中他已成为惊弓之鸟,在那里只要每开一次门他的心和身体都要受一次折磨,傅书恒下意识的往床内缩。
进来的人是杨其威,他是看准时间进来的。
在门外,他将他主子的神情变化看的一清二楚,他很清楚的看著简天成愤怒压抑的表情,他是简天成的心腹,跟著简天成有很常一段时间,可以说从简天成一出道就跟随著他,所以简天成平日的一举一动,高兴、快乐、愤怒与忧心,只要一丁点情绪他就能很快的区分出来。
刚才那个压抑的简天成是他从没见过的,他所知道的成哥,一向都是豪放不羁、随心所欲,只要一旦有了主意,一向就是不会更改的人,所以当他在一旁看到自己一向敬畏的成哥竟露出这样的表情,就知道他所做出的蠢事有多伤自己的主子。
傅书恒会从简家被人偷出,一切都是出自他的主意。
像傅书恒这类的人他看的多了,男宠、玩物,一个对他来说不值一文的人,一个让自己主子苦恋的男人,傅书恒不但不接受自己主子的宠爱,还对主子的爱不理不睬,这让一向奉成哥为天的自己那受的了,当他知道傅家的人对傅书恒竟然会在简家一事十分不能接受时,他对傅书恒的不满也暴发到了顶点,但成哥对傅书恒的关爱让他无法动傅书恒一丝分毫。
对傅书恒不满的情绪经过一段时间的累积就要满溢时,他发现傅家父子两人竟然在简家门外诡诡祟祟,当下做出了不可挽救的决定来,他自作主张的要傅家人在某个特定时间将傅书恒带出简家。
世界上没不透墙的风,也没有绝对的秘密,更何况简家的保全一向由他负责,只要成哥稍为一想就知道谁能做出这样的是来,当时的成哥愤怒极了,不顾情谊的拿枪射他,面对这样的成哥他一点也怨恨,反而更加坚持自见,他傅书恒这个人对成哥的影响太大了,对於他让人带出傅书恒的事他一点也不後悔,只不过当成哥拿著枪伤害他自己时,他终於知道他错的实在太离普了,成哥是真的爱傅书恒,这麽做不但伤害了成哥也害惨傅书恒。
在傅书恒被带回来後,在成哥发出痛心的喊叫声之时,在他看到了那个被放在床上的人凄惨的模样後,那时他後悔的不能再後悔,他不後悔将傅书恒送出去,只後悔自己没想到自己做出的事会让成哥这麽生气。当时,他就要求成哥处置自己,但成哥的一席话让他勃然清醒,死了的人是无法塾罪的,只有活著才能尽力弥补自己的过错,虽然他还是很讨厌傅书恒但为了成哥,他会试著接纳他的。
进来的人是简天成的贴身保镳,杨其威是小猫的亲哥哥,傅书恒对这个人很熟悉,因为这人总是用嫌恶的眼光看著自己,彷佛自己是病菌带原者。
杨其威这种目光他看的多了,之前服侍的人们,多少都有秘书或是杨其威这样的保镖,他们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著自己。对於他们的不善目光,他从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跟随的是他们共同的主子,不是那些对自己有著敌意的人,所以他总是无视那些人扫来的眼刀。
不过之前不怕不代表现在不怕,在季彦君家中,那人所招来的人全是向他这样的体态的年青男人,季彦君总是任那些人对自己的身体胡来,当他看到进来是杨其威时,身体耐不住惧意的轻抖著。
「有事吗?」傅书恒掩饰自己的害怕,淡然的问。
杨其威敏锐的感觉到傅书恒的紧张,他上前一步,才想要诚恳的开口时,听见一声极低的喘气声,立刻止住了脚步。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来跟你道歉的。」他说。
傅书恒见对方只住脚步,稍稍安的心,只是他不明白对方所说的道歉是怎麽回事。
「你会被人带出这里,全是因为我的关系。」杨其威诉说来意。
接著他把在简家门外看到了傅家父子的事和他要傅家父子将傅书恒带出简家的过程,还有当事情被揭穿,简天成怎麽逼自己说出真相的经过一一告诉了傅书恒。
当然他也将这期间成哥的内心焦虑、痛苦和担忧的历程,完全没漏的告诉眼前的人,当他看到傅书恒一丝没变的神色,仅是木然著脸听著一切,彷佛自己在说著一件和他无关的事般的,心中原本还有一丝对傅书恒的愧疚全然没了。
「我很讨厌你,像你这样的人怎麽有资格得到成哥的疼爱,不过我却没有想到竟会为你带来这样後果,只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也无法挽回,我不会为自己的过错作没必要的辨解,所以我决定我会像对待成哥那样的对待你,以後你若是有什麽事都可以吩咐我,这算是我对你的亏欠。」杨其威说的真实也说的讽刺,言语中有著浓浓地对傅书恒的厌恶。
傅书恒顿时忘了害怕,他只觉得这个说要弥补自己、亏欠自己的人很好笑,一点也不乾脆的道歉,一点也不情愿的服从,这种因为自己的错误而想要付出的弥补,他一点也不需要。
「不用了!我会遇到令人不高兴的事一切都是我的命,我不会归咎於你,若是你已经把话说完了,那麽就请你出去吧!」
杨其威一愣,除了成哥以外,他从来没对人服过软。对眼前的这个人他是做错过事,但他也道歉了也说过他要补偿了,没想到这个人一点也不领情,反而把他的好意丢回来,实在是太可恶了。
「你别给脸不要脸,若不是因为成哥,我不会在乎你怎麽了。」
傅书恒笑了,大笑,他恨恨的看著那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如果这就是你所表现出来的歉意,那麽还不如别道歉,我不需要这麽廉价的歉意。没有一丝诚意的道歉,没有悔意的道歉对我来说还不如别道歉,这样还让我舒服一些。」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他所想的、恨的一切全是假的,自以为是的自己,真的很好笑,那麽他到底是在恨什麽呢?
「你!」杨其威怒视著那个笑的一脸不屑的丽色男子,心中有些知道为什麽成哥会喜欢上这个人的理由了。
在他来看这男人应该是卑贱的,但傅书恒却一身傲气,有著一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若冒犯我则全力反击的性子,这样的人成哥一向欣赏,看来他的确不如成哥,成哥的眼光是正确的,因为他也认为有这一副脾气的人不会差到那里去。
杨其威在此时终於承认傅书恒这个人,对於他刚才自己所说出的话,他会心甘情愿的实践,他会拿出自己对成哥的忠诚对傅书恒。
「我怎麽样?」傅书恒瞪视著对方挑衅,现在的他管不了那麽多,只想好好出一口心中的恶气,要打架他没办法但是要对骂他也不会输的。
「我会拿出我的诚意给你看的。」杨其威正色的看著那个向自己的挑臖的人。
有点反应不过来,傅书恒呆滞的看著对方一下,不明白这人的话为什麽会转变的这麽快:「嗯?」
杨其威并没有多说,朝傅书恒躬身:「我出去了。」
还搞不清楚杨其威的意思的傅书恒呆呆的望著来匆匆去匆匆的男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