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原来全是我误会了……」傅书恒喃喃自语。
想起杨其威所说的话才知道,一切全是自己想错了,误会了简天成。
他以为简天成对自己腻了,才会要自己的父兄将自己带出简家,没想到这一切原因全出自杨其威对自己的偏见。
他裂嘴无声低笑,没想到自己恨错了人,简天成成了代罪羔羊,很有趣的误会,他一定也没想过以自己的权势、威严,还会发生这种事,这实在太好笑了……
「呵呵……」傅书恒笑出了声,直到手背有著突来的温热,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为什麽要让他知道这种事呢?为什麽不让他继续误会下去,这样他才有理由为自己所遭受到的非人待遇,继续恨下去,恨简天成无端的爱上自己,在自己因为他的爱而矛盾时又将他抛弃……
可笑的他,在自己被人带出简家时,以为自己被人丢弃了,就自暴自弃完全放弃了抵抗,在季彦君要人侮辱自己时,他没有全力反抗,仅仅是消极的对抗,没想到简天成不但没有放弃自己,还不断的找寻自己,甚至利用了从来没有露出的身份,只为知道自己的所在之处。
这一切的种种他的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他找不回原本的自己,回不到之前过去的日子,那个简天成所喜欢的自己。
自以为被抛弃的自己,还大言不惭的指责对方他放了自己,这算是什麽?
泪流不止,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手背上,湿了脸颊也模糊了房中的一切。
才退烧的傅书恒又开始发起烧来,而且连带食物都吃不了多少,这让稍为安下心的简天成又开始担忧起来。
他看著已经坐起身来,却是一脸戒备,在见到是自己後明显松了口气的人问:「为什麽不躺下好好休息?」
傅书恒侧过头看著简天成,见他又拿食物进来,微微蹙眉:「我吃不下。」
「不补充一点养份,病怎麽会好?多少吃一点。」简天成放下托盘,拿起温牛奶递给傅书恒。
「小猫说你怪怪的,知道原因吗?」简天成问。
小猫说傅书恒总是一脸提防的看著门,话不多与之前的他差了很多,忧心傅书恒是不是那里不对劲,随口对自己提了一下。
他听了小猫的说法,进门时稍稍留意的一下,小恒似乎真的如小猫所说的一般,这让简天成蹙了眉。
傅书恒怎麽会不知道自己出了问题,他总是睡不著的瞪著门看,害怕与人接触,小猫和杨其威是最常与他接触的人,因该也看出来他对人有著恐惧感。
「没事的。」他回答。
「你说谎!」简天成毫不犹豫的指责:「你怕跟小猫他们接触?为什麽?」小猫是他派来跟著傅书恒的,若他连小猫都害怕的话这要小猫怎麽护卫?
他蹙著眉想:小恒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傅书恒嗤笑说:「人总是会变的,我自然一样不会一成不变。」他那说的出来那是在季彦君那养成的警戒习惯吧?
面对简天成,傅书恒并没有像面对杨其威和小猫那样的惧怕,不知道为什麽他对简天成还有些莫名的依赖,甚至期待对方的到来。
傅书恒在意识到自己在想什麽,连忙甩掉脑中的想法,那不是他应该去想的。
他现在该想的应该是要用什麽样的理由,才能让简天成甘愿放开自己,好让他能够顺利的离开简家,简天成对他种种的好,让身处在这里的他来说不缔对他来说是种折磨,傅书恒把视线转到棉被上,不再面对一脸关怀的男人。
「先喝一点东西,你这几天没什麽吃,不想病好吗?」简天成很明白傅书恒逃避没说实话,刚进门时,他就发现小恒对自己到来有著期待与欣喜,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想法。
不过他还是希望傅书恒能吃些东西,这样才有体力,就算等一下与自己争吵,也有些本钱。
看了看手中的温牛奶,傅书恒摇头:「我真的吃不下。」他也想进食,但是是真的毫无一点食欲。
简天成想也没想的伸手拿起傅书恒手中的杯子,喝了口,然後放下杯子。
傅书恒对简天成的动作愣了愣,之前的他总是苦心婆心的劝自己多少吃一点,可是现在却是自己喝了起来,他呆呆的望著对方,乍见对方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想都没想的头就往後昂,谁知一只手早已经等在那里,坚定地托著他的头,接著混著对方气息的牛奶哺进自己的嘴中,托著他著脑後的手稳稳的没让他挣脱,他亦忘了挣扎,直到那一口有著对方气息的奶完成滑入他的喉咙中对方才罢休。
傅书恒就这样呆呆的看著简天成,完全忘了反应。
简天成看著这样可爱的傅书恒裂唇笑了:「还要吗?」
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样的反应,只见简天成又喝了口牛奶哺向自己,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点了头,傅书恒脸色大红,若不是对方还吻著自己,他绝对会拿起被子捂住自己。
整个空间气氛极奇暧昧,简天成哺进来的的液体傅书恒已经全都喝进腹中,可是对方却没有退出去的意思,甚至於将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有如蛇一般的舌头玩弄他整个口腔,一寸一寸的、一分一分的慢慢舔拭,最後还卷起他的舌头吸吮。
忘情的将双手抵住前方人的胸膛,他的气息粗重,还在发烧的他就要喘不过气来,傅书恒挣动锤著对的肩膀要对方快一点放了他。
简天成也知道傅书恒人还不舒服,但他舍不得放开,他恨不得就这麽的把对方拆吃入腹,将他溶入自己,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永不分离。
看出傅书恒似乎真的无法撑下去,他依依不舍的放开自己深吻的人,看著脸色奼红的人的红唇,还连有著自己唾液,那暧昧的景象,让他不自觉的硬了想就这麽上了那人。
看著简天成一脸意犹未尽了脸,喘嘘嘘的傅书恒自然再也不肯让简天成喂奶了,他红著脸接过对方手中的杯子,一口气将杯中液体喝乾,放在一旁的桌上,一嘴的奶味虽让他频频皱眉。
强自压抑的简天成,脸神怪异的站了一会才拉过椅子,坐下:「在季彦君那里你不好过吧?」
傅书恒赫然地看著简天成,对方那表情,就是一副想长谈模样,可惜他一点也没兴趣想跟他谈什麽,他戒备的看著对方:「为什麽这麽问?」
这人不久前还追问著刚醒的自己,问他是不是爱著季彦君,现在又说自己在季彦君那里过的不好,他的心情转变会不会太剧烈的了点?
「因为你对进房的人有著戒心。」简天成指出他刚进来时傅书恒的表现:「还有小猫说跟你说话时你完全不看他,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怕他吧?还有其威也说他在跟你接触时你在发抖。」傅书恒的反应让平日跟他有接触的人忧心,尤其是小猫。
「吴医师在帮你触诊的时候你也是在忍耐对吗?吴医师是医生,他说你这是心病,小恒跟我聊聊你在季彦君那里的事吗?」简天成说著他希望傅书恒不要瞒著他,事情要说出来对小恒来说是好的。
「有什麽好聊的?说了你会放自由吗?」傅书恒问的尖锐。
他也不想问的如此尖锐,只是他不想谈已经过去的事,不管这事对他是好还是平常,他就是不想再去回想。
简天成面对这样的傅书恒蹙了眉,他已经可以确定他的小恒在季家一定有著伤心的历程,端见他回来那天,医生为他脱衣物时的景象,简天成就有些不能接受,可笑的是他没多想的竟在对方发烧刚醒时,质问小恒是不是爱上季彦君,他怎麽会这麽蠢。
他不怪傅书恒一睁眼就想著要离开自己,若是自己在遭受到非人的待遇又被人质疑爱上施虐者,他一样也会不高兴的。
「你胸前的乳环是他帮你打上去的吗?那里的也是?」简天成是故意这麽问的,毕竟那三个环也让他看的刺眼,不过要解开傅书恒的心结,刺激对方是最快的途径,为了傅书恒他不得不这麽做。
傅书恒一想到身上那三个环,不禁害怕的打了个寒颤,那几个人压著他硬是在他完好的乳头上硬生生的扣上环,然後进入他的体内在他尽情对的凌虐过後将要射出之际,才拿出针就那麽穿过他的高昂的分身将那环扣入顶端……
他不想再想那段过去,那是一段活生生的折磨,害怕让傅书恒抖著双手环抱住自己身子,然後捂住耳朵尖叫:「不要说了……,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好可怕不要靠近我……」
傅书恒抖著身体,睁圆一双充满血丝的眼,他再也看不清眼前的简天成,整个脑中都是那天血淋淋的画面和那些带著虐意的可怖笑声。
简天成惊愕的看著这一幕,想也不想的站起身抱住浑身颤抖的傅书恒,他感觉到对方全力的推拒,怀中人全身发著抖,那恐惧和害怕一一的传递进他的心。
看著这样恐惧、几近崩溃的傅书恒,简天成恨不得能替对方领受一切,他咬著牙再次在心中发誓他不会让季彦君好过。
傅书恒就像是受惊吓的小兽般的,猛往简天成的怀中缩。
简天成却不能让傅书恒一直躲在自己怀中,怀中的人体温似乎又有往上攀升的迹象,他不能让傅书恒一直处在这种状态下,狠心的将人拉出怀抱。
「小恒看著我!看看我是谁!」
「哥~~,呜……」蒙胧中他似乎看到了哥哥,哥哥总是在他做恶梦的叫醒自己,傅书恒抱著哥哥哭的不能自己。
又是哥哥?为什麽他就只能是哥哥的替身!
简天成咬牙恨声安抚:「乖,别哭!告诉我怎麽了?」
傅书恒抬起头说:「他们欺负我……」
他奇怪的眨眨泪眼,眼前的人不像是他的哥哥,傅书恒才到嘴的话又惊觉地缩了回去,想看清那人模样。
这一点话就够了,简天成很清楚地听清了傅书恒的话,欺辱傅书恒的人似乎不只季彦君,他冷冷的看著傅书恒,眼神噬血。
傅书恒被简天成可怕的神情看的毛骨悚然,人竟这麽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他从对方的眼中得知,简天成已经知道一切了,他挣脱抱著他的人。
他看他的眼神好可怕,傅书恒无助地退缩,然後:「既然知道了就放了我,你若是不习惯就放了我,反正…反正……」你也不缺我一个!
他本来就是一个玩物,早就习惯任人玩弄,一个季彦君算什麽?他叫的那些人又算什麽?对他来说刚好而已。
可是为什麽他无法把话说完?那几个字就好像是鲠在喉头间,怎麽也说不出口。
从怔仲中回神,简天成看著小家伙的眼中又出现火焰,还来不及欣赏,对方就说出令人气恼的话,虽然那话还未曾说完,但小家伙的意思他全都了解。
对傅书恒他是喜爱之情言于表,对傅书恒的不驯的言行举止虽在意,只要无伤大雅也只是笑笑带过,简天成本就是从街头混迹出来的,经过许多年的经历洗礼,个性早就内敛许多,平日虽喜怒不形於色,但这不代表他没脾气。
对於傅书恒一直想要将他推拒於心门外,这是最让简天成不能忍受的:「反正什麽?」简天成问的恶狠狠,已经压抑习惯的脾气,难忍怒气一股的倾泄出来。
简天成的怒气让傅书恒瑟缩了一下,但他没有退缩,眼神不让的瞪著简天成看。
虽说傅书恒一向对自己的态度一直不明,但简天成一想到他因为自己的下属的关系去到了季家,遭人无情的玩弄,所以他对傅书恒只有满满的体谅和怜爱,但这人一而再的要求离开自己,就算他再喜爱傅书恒也是有界限的,如今这人一直挑战他的临界点,他岂能就这麽任他摆弄!
「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麽?」简天成问的心痛,想到自己的一番情意,被傅书恒这样地视若无睹,就算他脾气再好也受不了。
「您是我的主人,我所服侍的主人。」傅书恒无情地回答,他的目的就是简天成对自己死心。
才听傅书恒说完,简天成就暴发了,他怒视傅书恒:「这就是你的答案?」
傅书恒无惧地瞪视回去,他要的就是彻底惹怒简天成,让简天成对自己死心,这样对他们两人都好,这样他这不洁之人也不会污了简天成这麽好的人。
简天成冷笑:「既然你这麽认为,那我也就不必对你客气,如果你以为你这麽说就会让我放过你,那麽你就错了,要知道你是我用钱换来的,你不会忘了我给齐翼的钱吧?」
傅书恒怎麽可能会忘掉这人大方,对才见第一次的他,大方的捐出一仟万给齐翼的政党,所以当简天成说自己是用钱换来的也差不多,不过现在想想自己真的太廉价了。
简天成没让傅书恒有多馀的空閒,直接将人推倒,用力扯开对方身上的衣物,瘦弱的骨架上,雪白的肌肤还留有之前受虐的痕迹。
不大圆环镶嵌在傅书恒小巧的乳头上,让人产生暧昧的遐思。
就算简天成气昏头,在见到傅书恒身上的环也清醒些,他收敛怒气看著傅书恒,不意外看到对方不屈的神色。
顿时才压下去的怒气又往上扬,这下他再也不会因为一时的心软,放过那一直挑战自己怒气的傅书恒。
他恶意的拉著对方乳首上的环:「当时的滋味好吗?」
面对简天成的粗鲁动作,傅书恒对於自己的乳首被人这样恶意拉扯,身体虽然不痛,但体内异样快感仍是傅书恒让蹙眉,他知道那是什麽样的情绪,他对简天成的想法虽然可以压抑,但身体却是诚实的。
咬著下唇,故意对简天成问话不在意。
看著简天成将手伸进自己的裤内,把玩著裤内的分身,微微地偏过头不想看,他止不住的身体的颤抖,他……想起那些有如恶魔的男人。
在季家,他虽被人恶意羞辱,但在心中仍抱有一丝希望,当时的他虽对简天成的抛弃生出恨意,但却也希望简天成能出现救回自己,就是那一丝丝的希冀让他支撑下来没有就此崩溃,现在他终於知道了,他期待著简天成的救赎。
「你的身体还真是诚实,才这样就忍不住了,还真是贱到让人啧舌!」简天成说著恶毒的话语,粗暴的拉下傅书恒的裤子,没有留情的将人推倒在床上。
上了床,将虚弱的人环抱於胸前,恶狠狠的地咬上傅书恒脖子上的肌肤,那上面满布的瘀青未曾消逝,简天成在那如缎的肌肤上重新添上属於自己的记号,不顾医师的警告大力的拉扯那让他纠结在心的乳环,下手毫无节制气力,彷佛就想这麽将那东西拉下来。
「这个样式的我不喜欢,这样好不好?我把它扯下来再挑一个帮你别上去,还是说你有什麽喜欢的样式?当然下面那一个,我一样也会换上你喜欢的。」
简天成说的轻柔,可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简天成话让傅书恒打了个寒颤,他很不想将简天成与那些男人混在一起,但简天成的话让他有了种他与那些人并无二致的错觉,害怕之於,开始大力挣扎。
措不及防的简天成,看著傅书恒害怕的撞开自己跳下床逃避自己,因怒气而丧失了理智的他,马上追下床将已经奔到门边的人,甩上床。
不顾傅书恒的意愿地将人压在身下,简天成不断地啃咬著傅书恒,一边退下自己的裤子,一个挺身插入傅书恒那窄小的穴位。
「啊~~~」没有经过扩张的小穴,被简天成毫无怜惜的插入,让傅书恒痛叫出声。
简天成对傅书恒的喊叫充耳不闻,现在的他只想将傅书恒填满,让他好好记住自己,要让他知道自己才是他的主宰。
傅书恒跪趴在床上,腰部被简天成紧紧握住,那极力的撞击让他支撑不住,若不是有简天成的支撑他早就软倒在床上。
对於简天成单方的强暴,他是一点怨言也没有,因为之前被人虐待现在应该要害怕简天成粗暴行为的傅书恒,心中反倒有些雀喜,他又感觉到他失去很久的体温又会到自己的身边,蕴烫自己的心。
简天成看著昏睡中的傅书恒,那快要养好的肌肤上有著他暴乱下的伤痕,在那人身上的环已经被他粗暴的取下,留下不少伤口,更在这段时间里他不知道要了眼前的人多少回,才会让从未在自己面前昏过去的人这样昏睡,他伸手抚著那人娇艳的面庞,轻喃:「你总是惹我生气,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爱上我对你来说很难吗?你实在是太可恨了,为什麽就是不能放弃你!」简天成恨恨地说著,他看著熟睡的人转换口气叹说:「我说过我上爱你,这是真的。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个人虽有著一张豔丽的脸,眼眸中虽带有如孩童般的天真神情,这样的你根本引不起我的注意,相反的我很讨厌这样虚伪做作的你。」他一字一句的诉说自己的心情,并没有隐藏初见傅书恒时的厌恶,只是平诉那当时自己的心境。
「直到你跟我一起参加了那场晚会,那时我才知道真实的你并不是你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的天真温驯,你对著你的兄长说著毒辣的言语驳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时候的你我很欣赏,但就只是欣赏而已,直到你那父兄来到家中吵著要将你带回傅家的那一天,我看著有如困兽般的你,用著犀利的言词反驳著,那时我就发现身陷的我,眼睛早就移不开你的身影,那看似平静天真的眼神中有著不屈,我从你的态度中看到了那熊熊的战斗烈火,那明明的火焰一下就将我吞噬,燃烧掉我对你初时的印象,小恒,你知道在我确定我爱上你的那时候起,我无时无刻不在醋意中渡过,我嫉妒齐翼更嫉妒你哥。」
简天成笑了,笑的无奈,他不知道爱上一个人这麽简单,但要相互意爱却是那麽的难,傅书恒的态度让他觉得他们之间有著有如深渊的鸿沟:「我知道之前你总是把我当成你的哥哥,那时的我以为你说的哥哥是那个傅建成,却没想你还有另一个双胞哥哥……」想到心爱的人已经不在人世的哥哥,简天成沉默了,他担心傅书恒若是知道他哥哥的消息会是怎麽样的悲伤,他是这依赖挂念他的哥哥。甚至还为此与齐翼交易,而来到自己的身边,这让他不知道该是感谢小恒的哥哥还是要怨恨他。
感谢小恒因他的关系来到自己的身边,怨他在他知道有他这个人之时已不在人世,让他难以开口对小恒说出他的死讯。
「对於想离开我的你,我不知道应该怎麽挽留你,但是我不会轻易的就这麽放你离开,对於这样坚持的我你应该会生气吧?不过就算你再生气、再不满,我也不会改变我对你爱意和想法,这应该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任性吧……」
简天成苦笑,他这是在干什麽?对一个昏睡的人告白吗?他什麽时候变的这麽胆小了?
面对熟睡的傅书恒,他虽有满腔的话要说,此时反而不知道该怎麽说,他叹口气站了起来,似乎不愿再面对地走出去。
傅书恒并没有真正地睡过去,他只是一时的昏厥,在简天成诉说自己心情时他就醒了,那时的他应该气愤的推开简天成,指责他禽兽般的行为,但他没有出声惊扰简天成,就只是认真的听著对方感性地说著,当他说到与自己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那天的情景他记得很清楚,这人虽对自己没有露出不喜欢或不欣赏的神态,但所做所为全都是冲著自己来,想来眼前的人对自己的第一印象真的很差,但他何况不是。
只是想不通的是,那晚的晚会他也只和两个人说过话,一个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另一个是他爷爷的无良朋友,他们所说的话针锋相对,当时简天成并不在场,为什麽他会知道自己与傅建成见面的事,还有那人的态度会改变的这麽快也是从那个晚过後的事,听到简天成那麽说过後,他终於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引得简天成的注意,可是简天成所说的火焰,那是什麽东西?他为什麽会在自己身上看到火焰?这让他不明所以。
一无所有的他,仅有的也只剩下对世道的不公和对亲人的无情愤慨,还有就是对亲生兄长能苏醒的期望,就是那一点微小的期望一直让他支撑到现在。
呵呵呵……,他説他嫉妒哥哥,傅书恒的嘴角微微地往上翘了,可是那时的那一阵沉默是怎麽回事?
傅书恒睁著眼瞪视著天花板,一想到简天成对自己的执著就一阵心慌,他不是不想接受简天成的疼爱,相反的他想的不得了,他知道这天底下除了哥哥以外就再也没有人会这样无条件的爱惜自己,但是他不能接受,就在他没有认真的抗拒季彦君的施虐性的性爱时,他就失去资格了。
简天成何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不管他之前的背景怎麽样,现在的他绝对值得更好的,这就他一直拒绝简天成的原因。
傅书恒稍为艰困的坐起来,他知道刚才简天成阻止小猫的探视,也顺道将人调走,现在他的门外是没有人看守的,这是一个机会,就让他们以为自己熟睡离开,应该是最好的。
【12】
傅书恒小心奕奕避过屋内的其他人,顺利的走出简家的大门,也是拜他在简家住过一阵所赐,让他知道该怎麽闪避他人的目光。
走出大门的他有种解脱的感觉,那轻松感让他整个放松似乎再也没有负担,他笑了,真心的笑了。虽然他知道自己一旦走出将会面对另一种更加严酷的考验,他还是笑了。
仍在发著低烧的,一身单薄的走在道路上,还算凉爽的风吹的他轻飘飘地,让他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说不上不好但也不算太好。
他一步一步地走著,街道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地,一条接著一条,傅书恒却越走越慢,心情却也一点一滴地沉重起来,不像似刚从简家出来时那麽轻松,他太小看自己想要依赖简天成的心,那种需冀他人疼爱的心让他舍不得离开,到最後他无助地蹲了下来,将自己埋在双膝间痛哭……
「你舍不得了对吗?」
傅书恒惊愕的回头,丽致的脸庞还挂著两滴晶莹的泪滴,彷佛有如误入尘间精灵般的空灵气息。
「你……」看著眼前的人,对方伟岸的身材被阳光挡住看不到脸庞,不过他知道那是简天成。
简天成拉起仍然蹲在地上的泪人,一把拥住:「你既然没有办法下定决心离开,那就接受我吧!」
他早知道傅书恒装睡,他的目光从没有离开过傅书恒,当装睡的人在自己提到他的哥哥时眼睫闪动,他一下就看出来了。
简天成没有要耍弄傅书恒的意思,只因为每当他想要对傅书恒表达自己的心境时,两人总是事不对心的,弄到最後甚至一言不合地退出交谈,面对这样的情形简天成无力改善,只好趁著傅书恒装睡之际,道出自己的心声,希望对方能了解自己继而留下。
不过,没想到傅书恒还是离开了,拖著虚弱的身体走出简家大门,是他要人不要阻拦傅书恒离开的,简天成想赌一赌自己到底在傅书恒心中的份量,不过在他看到傅书恒走出简家大门时笑的一脸轻松解脱时,他就知道他输了,被自己强留下来的人,竟露出解脱的笑容让他沮丧万分,当下他决定不再为难那人,让两个人都解脱。
虽然他是如此告诉自己,但亲眼目送那人的背影还是让他不舍,无意识的跟在那人的身後走著,送过一条又一条街,直到傅书恒蹲下痛哭为止。
「答应我!」简天成没等傅书恒回答,只是霸道地命令。
傅书恒将头埋在简天成的胸前,鼻息间全是对方的好闻的气息,他熟悉且依恋的气味,好想就应他的话留下来。
猛然抬起头,望著男人,那人脸上有著不容拒绝的严肃,傅书恒迷失了,他知道不应该这麽纵容自己的想法,离开才是对他们最好的选择,他不想简天成以後活在後悔之中:「放我走对你对我都好……小心!」
傅书恒话才说了一半,陡然瞪大了眼,他看见一个身著黑皮衣戴著墨镜的人,骑著机车擎著一把西瓜刀疾驶而来,大力的挣开简天成的拥抱,他急的转身来到对方的身後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对方。
早从一旁的凸透镜看到这一幕的简天成,动作亦不慢地迅速地返身抱住傅书恒说:「我不想再看见你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所以这次换我。」
傅书恒一怔,这才反应到简天成说了什麽,他急叫:「不要!」
简天成没看见傅书恒焦急的脸,但不难从他声音中听出对方的恐惧,他笑笑的拥紧傅书恒:「爱我好吗?」
紧接著後背一阵奇痛,一股湿意淌下,他仍是说:「爱我好吗?」
那个骑士挥著刀,不留情地朝简天成的背部砍去,随著机车呼啸,傅书恒看见那人转过机车,又迎面疾驶而来,傅书恒抖著身子,不敢再犹豫地哭著説:「好!好!」他急得想要拉著简天成赶快找遮避物先躲过这一次的攻击。
不过对方却一动也不动的看著有如风驰电掣而来的机车,在骑士挥著刀砍来的同时拉著傅书恒侧身避过,再迅雷不及掩耳地抬脚踢倒机车,霎时机车倒地发出巨大响声,那机车骑士高速地在地上翻滚,立即快速站起来,拿著刀又要攻上前,这时跟在简天成身後而来的小猫见状迎上,瞬间两人打的火热。
简天成见有援手了,立即拉著发抖的人说:「你答应我了,就不许反悔。」
「你现在说这个做什麽!」傅书恒气的大声吼:「你现在受伤流血了,你知道不知道?」满手的鲜血让他心慌,他应该怎麽办?
以前混迹街头时,所受的伤比这还严重的多,简天成根本不将那伤放在心上,一心逼著傅书恒要承诺。
「告诉我你会爱我。」
对於简天成的坚持,傅书恒无奈:「我会爱你,你现在告诉我我应该怎麽帮你?」
「你应该先打电话要救护车来载成哥去医院。」小猫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只简他一手拖著那个骑士,一手擎著电话叫救护车。
这时傅书恒才像泄了气的汽球站不住脚地往地上坐去,连带的顺势也将受伤的简天成拉的跌坐在地。
这间医院他很熟悉,是他之前受枪伤所住的那一间,只是受伤的人换成了简天成,傅书恒焦急的看著急诊室外的那灯,巴不得也进去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一点忙。
小猫将那个机车骑士交给随後而来的兄长,跟随著救护车一道来到医院,他见傅书恒焦虑的来回不停走动,知道对方是因为担心成哥所以才会这样,他拉著焦急的人说:「书恒,你先休息一下,你现在还发著烧。」
被拉住手的傅书恒,是停了下来,但是他害怕的看著那只拉住自己手的那一只手,颤声:「放开!」
小猫一怔,想起傅书恒从季彦君那里回来後,除了成哥外,对自己或是其他人都是这样的态度,立即放开对方的手,担忧地说:「书恒你先坐一下,成哥的伤不是很严重,但是还要缝合,没这麽快出来,你现在还需要多休息,别等成哥出来换你躺进去。」
「我没关系的。」傅书恒回应地说,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看著急诊室。
「书恒!」小猫气极败坏的喊:「我坚持,你若是不听话我会要求医院为你注射药剂,再让你进病房躺下。」
傅书恒这才拿眼看著小猫,他看小猫一脸担忧,心中顿起内疚:「对不起,我只是害怕……」语气中有著全然的无助。
「坐下来等吧,你这样子叫我怎麽放心的下,要知道我是你的护卫耶,没将你顾好,回头成哥可是要骂我的。」小猫一听傅书恒那无助语气,一口气全泄了。
傅书恒依言坐下来,离小猫有几个位置。
小猫苦笑:「书恒你一定要离我这麽远吗?」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傅书恒声音幽幽的,他也不想害怕与他人接触,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就是没办法克制自己害怕的心。
「你是不是被季彦君强要了?」小猫小心奕奕的观察傅书恒的反应,只怕眼前的人无法承受。
「……,我就是这种身份,被人强要也是正常的。」傅书恒并没有如小猫那麽预想的那样不能接受,语气也很平静。
在小猫看来却不是那样,他知道越是平静後头的故事越不堪,他们的佣兵团所做的是并不只有上战场,还包括了护卫政要和解救人质,团里什麽奇怪的人都有,也什麽职业都有,自然也会有心理医师,所以他多少知道一些心理上的问题。
「可是你在害怕,你害怕跟我们接触。书恒,这样的你不但让成哥忧心,我也不放心,你总不能这样下去啊!」
「这我知道,我只是还无法适应。」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麽下去了,不管是为了现在还是将来,傅书恒坚定地看著小猫回答。
小猫吁了口气,傅书恒刚从季彦君那儿回来时,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这让他伤心难过好一阵子,现在傅书恒竟然看著他眼没有逃避,这麽说来他对自己可以说已经没那麽害怕了,小猫嘿嘿然地笑了,他可以回去跟自己的哥哥臭屁说书恒不再怕他了。
简天成坐在病床上,傅书恒随侍一旁,帮忙喂著食物水果还有药,忙的不亦乐乎,小猫看得直喊热的藉机逃了,他还有事要做。
简天成怎会不知道小猫在想什麽,他跟他前主子一样爱凑热闹,那里有事就往那去,八成是问出是那个人派出了偷袭自己的骑士,不用问他也清楚的很,在这段期间他们与四季的关系是越来越白热化了,这时间会蠢得派人出来捣鬼的也只有季家那小子。
据他所知,季金狮那老家伙已经从美国秘密地回来台湾,想必是想要先探听消息,熟悉季金狮的人都知道季金狮老谋深算,是半点亏也不肯吃的。他简天成可一点也不在乎,他们两家在美国就水火不融,季金狮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华尔街的地下管理权,在美国季金狮算是一号人物,他简天成又怎会让人小觑,想也知道他不可能就这麽轻易地将他们心血拱手让出,如今就更简单了,不长眼的季家小子季彦君竟敢动他的人,动谁都还好说,一旦动到他简天成捧在手上的傅书恒,他可就不会这麽客气了。
想是这麽想啦,现在的他躺在床上下不了床,想当初刚出道的时後,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通常是医生缝合过,打只退烧针就回家,与现在的状况相比还真不能语日而同。虽然他老早就想要出院,但一看到傅书恒一脸紧张,他马上连床都不敢下,这几日来探病的人不少,本来想低调的他,身份就好像露出了马脚一样,终日访客不断。对此应该抱怨连连的他却笑的像尊弥勒佛,因为傅书恒终於展现他独占的一面,看傅书恒总是瞪著一双眼看著那些连日探病的人巴不得他们马上就出去情形,他的心里就舒态的不得了,乐得他茫苏苏,连睡著都还忍不住地翘起了唇。
他怕人的症状好了吗?简天成想著。
「小恒!」他喊著坐在一旁为他削水果的傅书恒蹙眉,这人这些天来都守在自己的床边,小猫怕身体还没大好的傅书恒在他的床位旁弄了张床,也没见他人躺上去休息过,他怀疑傅书恒是不是完全没休息。
傅书恒抬头,用疑问的眸光看著喊他的人。
「你的身体好多了吗?」
傅书恒温和的笑说:「我觉得很好啊!」
「我怎麽觉得你都没休息?」简天成蹙眉心疼的说。
放下手中的东西,傅书恒拿过纸巾拭了手说:「你在忙的时候我都有休息。」每当有人来访时,就是他休息的时候,虽然他不怎麽希望有人打扰简天成的休息。
实在怀疑傅书恒的说法,他一拉傅书恒要他坐在自己身边:「陪陪我。」
傅书恒乖顺的坐在床沿,伸手握住简天成说:「我有爷爷、奶奶,还有你见过的我的父兄跟一个待我们冷淡的阿姨,但是你是除了我的亲哥哥外第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
简天成看著眼前乖顺的男人,觉得傅书恒刚刚所说的不少,以一般家庭来说应该是和乐的,可是从他的话语中他听不出傅书恒对傅家有任何憧憬,只有无限寂寞,他反握住傅书恒的手:「你既然有一个建全的家庭为什麽还会由齐翼带来送我?」以他的身份要知道傅书恒的来历是非常简单的,只是当时的他对傅书恒只是抱持著玩玩的心态,只要傅书恒乖乖的不捣蛋,他不会在意对方的出身和来历,直到他腻了这个游戏,所以他并没有要下属去查探任何有关傅书恒的事。
就算後来他知道自己爱上傅书恒时亦没有花任何精力去了解对方的过往,因为他喜欢的是傅书恒这个人,至於其他一切都不在他的考量之中,直到傅书恒无故失踪後才深深懊悔自己没有确切的了解对方,虽然事後知悉了傅书恒的过往,但他还是想从当事人嘴中知道对方的一切。
傅书恒讽刺地一笑:「因为我不是正室生的孩子,也因为当时傅家正好须要钱,而我也想为哥哥做一点事,所以爷爷就听从朋有的建议,将我卖给愿意出价的人。」他永远也记得爷爷跟自己说要将他卖人的表情,那张带著些许不安却不容拒绝的神情,还有他拿自己哥哥的劝服自己时所说的话。
简天成并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听傅书恒说。
「哥哥……,我是说我亲生的哥哥傅书毅,我们是双胞胎,他早我15分出生。」傅书恒一说起自己的哥哥立即眉开眼笑,甚至带著想念的神色。
见状简天成忍不住嫉妒了,故意打乱傅书恒的心思:「你跟他是双胞胎?你们像吗?」他还真不知道他是双生子呢,难怪他对他的哥哥总是那麽的依赖。
看看简天成,傅书恒笑了,真不知道他会露出这种表情,可见他是真的吃哥哥的醋呢:「像!我们是同卵双胞胎,能完美认出我跟哥哥的只有我们的妈妈,可惜她早早就走了。」
简天成看傅书恒笑的诡异,心知一定是他那一天告白给对方听清了,对此他毫知不羞的问:「後来呢?」
「哥哥他不知道为什麽跌进庭院中的水池里,被救起来时已经没有呼吸,经过急救後被医院宣布脑死,那时傅家因为事业走下坡,没有多馀的閒钱给哥哥治疗,所以爷爷他就把我卖给出的起价的人,我也因为需要医药费毫不犹豫的答应。
爷爷也因为这件事,将公司交给我的父亲退休了,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恶梦,我的父兄根本不是经商的料,半年後傅家的公司永固财务是每况愈下,完全没有起色,他们继而将歪脑筋动到我的主人身上,不断地拿我做文章跟那些拥有我的主人们索钱,甚至於利用那些人的名声借贷,一次两次还能接受,久了谁还受的了,所以我的名声很臭。」
简天成突然挺起闻了闻傅书恒的发顺道含住那浑圆的耳垂,说:「香的,那里臭了?」
明知对方胡说八道,为的就转移自己心思,傅书恒仍是红了脸,微微地挣扎。
「唔~~」简天成皱眉哀了声,傅书恒以为自己撞到对方受伤的伤口,惊骇之於立即停止挣扎,但反应过来後想起身後的人是伤在背後,就知道自己又被他耍了,他气的真的送了背後人一肘子,反正这人老吵著要出院,身体绝对承受的起!
「哎!你还真撞啊……」简天成口中抱怨,但他知道傅书恒没出真力,仅仅只是碰触到。
他装模作样的模样惹笑了傅书恒,他佯装嗔怒:「你还听不听?」
「听听听,傅大爷您行行好,快说故事给我听听,人家想听床边故事啊!」简天成依著傅书恒的话讨饶,那模样滑稽极了。
横了对方一眼,真奇怪这人明明就一副严肃的长像,这样搞起笑来却感觉不到突兀:「我父兄行为逼的我不得不另外想办法,对傅家我没有义务,但我要哥哥受到妥善的照顾,所以当我知道齐翼想找人时,我当下有了决定,也跟他达成了交易,我为他来到你身边为他挣取利益,他则帮我将哥哥转出现在的疗养院,转到条件较好的疗养院去。」傅书恒望著简天成又说:「接下的你知道了。」
简天成想起那次去拜访齐翼时对方最後跟他说的那件事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傅书毅的事该怎麽跟眼前之人说呢。
他看著仍紧紧握著自己手的豔丽男子,心情突然地沉重起来:「我会比你哥哥更爱你的。」
「嗯!我知道!」傅书恒没感觉到简天成心思转变,献上自己所有的信任。
外头的阳光迷人,医院的白沉重的让人看的受不了,简天成要爱人陪他出外走走,傅书恒没答应,最後还是妥协的向医院借来轮椅,两人来到医院中庭晒太阳。
身处在一片绿色之中,不说受伤的人就连推人出来晒太阳的傅书恒都觉得心旷神宜,只是时间接近中午,日头也渐渐毒了起来,简天成死活赖著不肯回到病房趴著,傅书恒只好回病房拿薄外套,想说可以挡些阳光。
他将简天成安排在可以看见人工小湖的位置,头顶上还有藤蔓植物遮阳不至於使人过热,才安心的从偏门走进医院,一踏进门就看见他一点也不见到的傅家人,傅建成。
傅书恒连忙隐藏自己的身形,不想让对方知道他在这里,看著傅建成走进电梯,望著电梯所上的楼层,发现对方所上的是住院楼层,简天成所住的地方是VIP病房与傅建成所去的楼层不一样,所以他不担心自己後上去後会碰上对方。
傅书恒想著会是谁住院,能让傅建成这麽有心地来探视,不过他没时间多想也不想多管他人閒事,一等到下班电梯就急忙进去,将看到的事忘的一乾二净。
只是没想到拿了自己所要的东西要回简天成身边的他,还是在电梯里碰到了他不想碰的人。
正等著电梯下楼的傅建成,在看清站在电梯内的人是自己的弟弟傅书恒时,诧异的神色迅速地转换成愤怒,他没等电梯合上,就用手压住电梯门,强硬的将弟弟拉出来。
「该死的你做了什麽?竟然让四季银行对永固撤资,还限永固在一星期内将借款归还!」傅建成的大吼让平日安静的病房楼层多了过大的声响。
当他再次找上季彦君,想利用傅书恒关系再借点钱,好帮助永固渡过眼前的危机,初时,季彦君笑著借了,不过他要傅家人拿永固部份资产抵压,主事者傅佳升犹豫却又抵不过儿子傅建成的诱导,点头答应。
但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三就四,直到他们发现再也无法用永固借贷时,四季银行也翻脸不认人,不但撤了给永固的资还要傅家立即还钱,整整天文的借款,傅家那还的起,在发现他们所借的款早已被傅建成这败家子拿去酒店花天酒地,还被人骗去豪赌败光後,才惊觉他们被人设计了,但一切全都来不及了。
当然不知反省的傅家人将一切全都怪在傅书恒头上,想进季家要质问傅书恒,要他在季彦君面前说些好话,却被季彦君轰出,这才知道傅书恒早已经被他前任主子强行带回,这下傅家的情更是雪上加霜。
紧接著他们碰上四季银行的挤兑事件,股东撤资事件,员工出走潮,其他还有隶属四季集团所旗下的公司也传出的财务危机,弄的人心惶惶,事情一件大过一件,快速的让人搞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事,傅家父子也弄不清怎麽回事,在面对四季扑天盖地的逼债,有如热锅上蚂蚁的他们也无时间和那个心情去弄清楚事情是怎麽发生的。
傅书恒又怎会知道傅家与四季银行发生什麽事了,他连他是怎麽回到简家的事都不知道,又怎会知道傅家和四季银行有什麽纠结,对於傅建成莫名其妙的指责,他冷笑回应:「那你和四季银行的事与我何关?」
他早就知道傅家的人一点心都没有,看见自己在医院中没有一句问,还指责他唆使季彦君,哈!他是什麽身份能支使季彦君那恶魔,早以看清一切的他冷然的看对方。
「你竟敢怎麽说?一定是你在季彦君面前说了什麽,才会让他们对我们做出那种决定!」傅建成怒。
傅书恒转身按下电梯按键,不想跟已经没有理智的人多说什麽,既然他那麽误会就让他去误会好了,他没必要对对方解释什麽。
傅建成见傅书恒对自己毫不理睬,更怒,强行拉回傅书恒:「不准走,把话说清楚。」
忍住他人碰触时的颤栗,厌恶地大力甩开捉住自己肩膀的手,本不想多废唇舌的傅书恒这下也不高兴了,这人有什麽资格这麽对自己:「说清楚是吗?」他的声音有著掩饰不住的愤慨。
傅建成没意识到傅书恒的怒气,反而目露凶光地点头威胁:「没错!说清楚,否则我不会过你的。」
「你有什麽资格指责我?将我从简家带去季彦君家中时,你们问过我什麽了?」傅书恒直视著那同父异母的兄长问的恶狠狠:「难道你们没有因为我去到季家後得到你们想要的目的?那次你们借了不少钱吧?在拿到钱时你们有想过要分我吗?不要把你们的过错强压到我的身上,我并没有欠你们任何一分一毫!」他把所有对傅家的怨气全数吐出,傅书恒将话说完後身心都有的无数的畅快。
「该死的,你竟敢对我这麽说话!就是你们那家子带霉,傅家也不至於走下坡,我们收留你们,你们就要感激。」傅建成那能接受傅书恒这麽回嘴,他嘴下亦不留情的将自己不满和母亲的怨一口气吐出。
「是吗?」傅书恒好笑的听著打他从小就听到习惯的咒骂、怨气:「我记得傅家还是由爷爷当家,回到傅家也是由爷爷决定的,为何不去问问爷爷为什麽要让我们回到傅家。」说到这他也有满腹怨气,傅家没有好到让他想回去,他反到喜欢和妈妈、哥哥一起守在小小的却温暖的家,也好过去到那看起来华丽却带著怨气的傅家,所以对於母亲他也有不满,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别提那个老头,要死不死的拖累家里,他知道不知道这几年光是他的医药费就要花多少钱,现在竟然还逼著爸爸卖掉永固,那个病昏头的老不死的竟还说要将钱分成三份,分一份给……」傅建成突然停下话语,面色难看的看著一脸震惊傅书恒,意识到自己将不该说出的话说出来了。
「你说爷爷他住院了?」傅书恒从来没有喜欢过傅家的任何一个人,甚至因傅爷爷将他卖掉而恨著傅爷爷,现在在听到傅爷爷住院心中反到有著异样的情绪。
傅爷爷对他们一家虽不好,但从未有过言语上的辱骂甚至有时还会出言维护,这让小小心灵的傅书恒认为他的爷爷是正义的化身,直到自己被卖掉为止。
「他还要你们将卖永固的分一份给我?那哥哥的呢?」他一点也不在乎有没有钱财可拿,只是怀疑为什麽自己有哥哥却没有。
傅建成抽了口气,他怒视傅书恒,眼前这个人是害他妈妈婚姻失败的人所生的儿子,是有什麽资格来分傅家一分一毫,他恶狠狠的说:「你跟你那个哥哥就连一块钱也别想拿,死人还拿什麽钱!」
傅书恒一怔,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而且他不喜欢这样的玩笑,沉下脸冷声问:「你胡说什麽?」
「你没听错,你那哥哥早死了,这样也好省了一笔开销!」终於看到傅书恒变脸色,这死小鬼从没给他好脸色看过,之前,他哥哥小毅就处处维护他,让他有气无处发,终於在那一天,他失手将小毅推到那池子里头,他站在池子边大笑看著小毅扑打著水,然後离开。
他没想到事情会那麽严重,傅书毅成了植物人,不过那算什麽,妈妈说为什麽没死,省的看了心烦。是啊!小毅一不在,他可以尽情打骂小恒,让他跪在地上叫他少爷,没错,小毅不在多好。那时的不安全都在他母亲的一句话中找到慰藉,也将他的害怕转成合理行为。
看著傅书恒的脸色由白转绿,由绿转青,傅建成的心情就一阵舒畅,连日来的鸟气也消了一大半。
「你胡说!」傅书恒双目尽赤,他不相信,他为了哥哥的医疗费卖了身,受尽他人嘲弄凌辱,这些都是为了什麽?他为了哥哥与齐翼谈条件,他要让哥哥得到最好的治疗,倒头来这人轻描淡写的说哥哥已经死了,这叫他怎麽能接受。
「我有没有胡说你可以去问爷爷啊!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傅建成怕傅书恒不肯去,一把捉住对方的手,强硬地拖著一脸震惊的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