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看著傅书恒的脸,那累到熟睡的脸庞,汗水夹著泪水,紧闭的眼眉头皱,似乎诉说著自己不节制。
简天成嗅著带著淫糜空气,眼前昏睡的人变的不太真实,他不明白被下药的明明是一旁的人,为什麽他会有如情豆初开的小伙子般的巴著人不肯放,傅书恒在自己身下解放、昏厥多次,自己也释放出不少生命能量,但他就是要不够。
陷下去了吗?
简天成苦笑,他竟在一场性事後确认自己爱上一个玩宠,他知道从这小家伙来时他就对他移不开眼,在此之前他还抱著玩玩的心态想要傅书恒交心,没想到先交心的人变成自己,可笑啊可笑。
也罢!交了便是交了。
不过,这小家伙爱的人可不是自己啊。
这个认知让简天成心中大大的不满,不过他说已经先说在前头了,他不会干预他和齐翼的交往,看来他得先扭转齐翼在小家伙心中的份量才行,侵略不只是一鼓作气,蚕食也是很好的策略。
猛的睁开双眼,傅书恒冷汗澿澿,梦,好真实。
他梦到了哥哥,他毫无羞耻的拉著哥哥做了,怎麽可能……?
可是他真实的感到哥哥的体温,那温暖的体温熨烫他早已冷的像是冬日的心……
「醒了?」简天成的脸突然放大在眼前,这让沉浸在自己心思中的傅书恒吓了好大一跳。
「喝!唔~~」惊的坐起,却发现自己身体上的不适,立时呻吟地躺回床上,在一阵眼冒金星後,他回神:「先生……」看到对方一脸笑意的看著自己,这让他的抱怨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简天成笑眯眯说:「叫我成哥吧。」听到傅书恒老是先生、先生的叫,让他总觉得挠口,既然昨晚他叫他哥,那麽就让他叫自己哥吧,他期待的看著从傅书恒口中听到他叫自己的声音。
傅书恒面对这突来的示好傻了眼,他愣愣的看著对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有必要露出这种表情吗?小恒!」简天成定定的看著对方。
惊的飞快的坐起,腰部的不适让他重新躺了回去,傅书恒瞪大了眼,不用想也知道,不久前他认为像是梦的春梦全是真的,但却不是他想的那样。
脑中飞快的闪过昨晚那些他还记得的画面,春药、绑缚和性虐待,还有数不尽的满足、哭泣与高潮,这些都让傅书恒掐著被子握紧拳。
卑鄙!利用春药让自己迷失,让他将自己一直隐藏在心中的秘密全都毫无隐藏的暴露出来。傅书恒浑身颤抖,一脸的羞愤,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吼著:「别叫我小恒!」他不在乎对方对自己做了什麽,反正他的身子早也脏到不能再白回来,但他不能接受对方这麽亲腻的叫唤自己那个名字。
简天成一挑眉,似笑非笑地说:「昨晚的你似乎不是这样的,怎麽?玩弄过後就不认帐?小恒!」
傅书恒气炸,什麽叫得了便宜又卖乖,他总算是见识到了,这麽不要脸的话他也说的出口。
「别叫我那个名字!」他并不打算随之起舞,仅仅冷冷地说。
「那要叫你什麽?傅书恒?书恒?可我还是觉得小恒比较亲切。」简天成说的恶意,对方越是在意他越是要说。
「你是故意的。」瞪著那故意的男人,傅书恒指控。
就要控制不住心中那股怒气,傅书恒努力压下心中那不稳气息。
简天成嗤笑,昂首:「你的敬称呢?」
他就是要激出傅书恒的怒气,对方是一个将心事埋在心中的人,这样的人不容易交心,偏偏他要的就是对方的心,想要傅书恒的心就不能让这个人闪避。
皱著眉坐起来,傅书恒不想躺著谈判,那会让他有矮上一截的感觉,气势输人又怎麽能谈出好结果。
「我不认为一个冒充他人亲人的人需要我的尊敬。」傅书恒冷冷说。
「哈!我记得昨晚拉著我一直叫哥的人是你。」简天成不惶多让针锋相对的说。
傅书恒不知道昨晚的他为什麽会迷失到误认对方是哥哥,只是他不能接受对简天成一直拿这件事说嘴,他硬要自己冷静下来想著对方的目的,可惜效果不彰。
「你想怎麽样?这样逼迫我你觉得好玩?」
简天成蹙眉,他不认为傅书恒现在坐起来是件好事,瞧他那皱眉不舒服的模样,让简天成心中有些不舍。
没多想的伸手将人推回去躺好,顺道将被子盖好。
简天成做的自然,没半点勉强,傅书恒却懵了,他想不透对方的目的。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简天成听得傅书恒这麽问,苦笑起来,他可不是好说话的人,但在面对傅书恒时好像节节败退的人是他。
算了!人都说:爱上了便是输。
「我爱上你了。」好吧!他承认他是输了,只要他在感情上赢回来就成了,一时的失败不代表永远的失败。
简天成说的轻易,傅书恒却是吓了一跳。
不可思议的看著那个说爱上自己的男人,直觉得这人在跟自己开玩笑。
「这玩笑不好笑。」
简天成皱眉了,爱上自己的人不少,但面对面的告白却只有眼前的这人,没想自己生平的第一次告白,被人当作是玩笑,这对他来说有点哭笑不得。
「不是玩笑!」他正重的说。
傅书恒抿著嘴想著这个人所的话的真实性,旋即明白这应该是对方的另一场游戏,他就陪他玩吧,只要自己把心把持住,到时随他怎麽玩都行。
「我知道了。」他淡然的回答。
知道了?为什麽他会这麽说?他是知道什麽了?
简天成听见傅书恒的回应,诧然的问:「你知道什麽?」
傅书恒看著他在心中冷笑,口中却回应:「我也是爱您的。」
「该死的!这就是你的回应?」简天成怒吼。
混身的怒火无法发泄,昨晚的欢爱,这人明明乖顺可人,虽然是因为药性的关系,但也不至於清醒後就有如此大的转变。
哥哥可以。齐翼可以。他就不行?
枉费他醒来後看著昏睡中的人,有著对对方的满腔的爱意,他知道从那时起只要是这人所提出的要求他都会同意,为什麽他一睁眼後会是这样的反应。
是他那里表现的让人误会,就算是他误会什麽,在自己表白後也该高兴才是,但他那反应是什麽?敷衍了事!?
满腔的热血竟换来这样的对待,他该怎麽对他释出自己的满腔怒气?
简天成的问话让傅书恒瑟缩了一下,他不明白对方为什麽会气成这样,长期来对主子们的观察的心得,让他知道眼前的男人似乎气的不轻,他呆滞看著对方没敢多说一句。
简天成简直是要气炸了,这个傅书恒根本是在敷衍自己,他将他的告白当作什麽了,玩笑是吧!从来没人敢将他的话当成玩笑……
握紧拳击,努力压抑制住怒火,他知道没有人有办法承受自己的怒气,包括眼前的人,忍著咬著牙直到无法忍耐住激荡心情,他转身离开,甩上门的声音大的可以让人掩耳。
似乎要发泄出心中的怒火般的,简天成吼著找人,然後带著人离开屋子,若大的屋子又恢复平常。
管家老陈按时送来简天成先前吩咐过的餐点外,就没再出现过,整个家安静的就像是无人居住过一样。
傅书恒什麽也没做的一直待在房间中,他从来到这个家时心就一直处在焦燥不安中,一想到简天成昨晚的折磨,内心就一阵困惑,他不明白自己的哥哥与简天成长的差那麽多,为什麽会让他误认了,就算是因为药力的关系,也不至於会错的那麽离谱。
还有简天成的态度也很怪,先前那人对他的态度就像对一个玩宠,但从那晚的宴会回来後态度就有了巨大的转变,先是说要自己的心,结果他在一阵怒气之後,竟用性来虐待自己。那场性事自己丧失心神,算是对方单方面的强暴,就在这场性事後这人竟说爱上自己了,这不是很可笑吗?
爱?
有这麽容易就爱上了?
是啊!从他的父母看来,爱。是简单的。
难的是,谁都无法承受後果。
瞧瞧他和哥哥得到什麽样的待遇?一个躺在病床上人事不醒;一个为了家族的利益,被卖给有钱有势的变态。这算是什麽……
心,早已经死了。
爱,又是什麽?
他全都分不清楚。
一阵有礼的敲击声让沉思在自己心神的傅书恒回神,他愕然的转头才发现自己没听错,那是敲门的声音。
他回头看著有礼的站在门口等候自己叫唤的人,管家老陈。
他手中捧著电话分机,朝自己说:「傅少爷您的电话,齐议员打来的。」
齐翼?
傅书恒盯著电话,脑中钝了会,才惊醒的急忙站起:「谢谢。」
老陈递过电话後,离开。
「喂?」他记得齐翼昨天说过要给自己哥哥疗养院的住址,傅书恒忍不住露出微笑,他迫不及待的想去探望哥哥了。
『书恒?这事你得帮帮我。』齐翼没有问候,带来的也不是傅书恒最想要的讯息,一开口要的就是要求。
傅书恒压下心的讶异,齐翼的为人他不清楚,但是一个覆手为雨的政治明星竟要自己帮忙?可见是情的严重性,露出一抹笑意,那笑容被後的意义只有他自己知道:「喔!翻手为云的齐议员也会求人?要知道你还没兑现对我的承诺。」
他不管齐翼是不是炽手可热的政治明星,既然自己已经负出了代价,那麽该有的收获就不能少,至於其他等他先将想要的拿到手再说了。
齐翼当然知道傅书恒说的承诺是什麽,但事情紧急,也只有这人才能求得那人出面才能解决现下的问题。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书恒,这事你一定得先帮我,有一帮人在动都市更新的脑筋,那帮人联合了黑道围事,把事情闹的很大。书恒,你这一次只要说动简天成要他去摆平那帮子黑道,剩下的事我自己就能解决。』齐翼飞快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傅书恒沉默下来,齐翼与他算是共犯,他以自己的身体为条件,要求齐翼为自己做事;齐翼以他为礼物,要自己以自己的利器来拉拢他想拉拢的人,齐翼将自己的哥哥带离那间疗养院也远离傅家对哥哥的介入,自己也为他募得仟万的政治现金,他们现在算是两清,他应该可以不用理会齐翼的,只是不管齐翼用什麽心态买下自己,他对齐翼有著一份感激,所以这事理所当然应该要帮忙才对,但是,一想到不久前简天成才怒气冲冲的离开情景,就让他心中对要说服简天成出手帮助齐翼有著一份不确定感。
面对一直不出声的傅书恒,齐翼心中有份焦急,他知道傅书恒能在第一次见到简天成就能从对方手中拿到仟万募款,可见傅书恒对简天成来说应该有一席之地。他是一个政客,照理来说应该是黑白道都有一定的支持者,但这次不一样,一个才从美国回来的ABC,据他所知他在美国有著强力的後台,也他不知道从那里找来另一股势力,让他这个黑白道两吃的人物,竟一时无法找到应有的进退,选区的选民被这些人搔扰的不胜其烦,投诉的电话响个不停,就算他不为了这些选民,辖区的地下势力也不是吃素的,两帮人若是较起劲来,两难的人是他,当然也会波及自己的利益,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能求助简天成,简天成又是个软硬不吃的人,这时而能在简天成耳边说话的人也只剩下他送给简天成的傅书恒了。
『书恒你别不说话,我知道你有这个能耐的,我保证在这件事结束後,马上给你疗养院的住址。』他本想用傅书恒最在意的事牵制住对方,让对方能好好为自己工作,看来似乎是不行了。
傅书恒闻言冷笑:「喔,我好像听到威胁了,齐议员,书恒只是任人玩弄的玩宠,在简先生身边那说的上话?您太看的起我了。」这人翻脸跟翻书一样,竟拿哥哥的下落威胁自己,你不仁,就别怪我无义!
『傅书恒你到底想怎麽样?』傅书恒明显的推托之词让齐翼板起声音来,他若不好过,他也不会让傅书恒好过的。
「我只要住址,马上。」傅书恒说著。
他再也不想相信人了,齐翼是政治家,他以为这类的人说话、做事是绝对的,没想到自己傻到相信一个不认识的政客,是他天真了,反正哥哥的监护权已经转出傅家了,只要他拿到疗养院的住址,他就会想办法离开这里,带著哥哥远离这里,他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可以!我让助理跟你说。还有你最好说到做到,弄你我有的是手段。」齐翼撂下狠话後,将电话转给助理,火气甚大喝令。
傅书恒面无表情的将住址抄下後,挂上电话。
简天成去了好友开的酒店消费,为好友挣了不少业绩,乐的好友一直叫人拿酒来,直到开瓶开到好友看的直皱眉,他知道简天成是千杯不醉的人,但这样毫无节制的喝让他看的心疼,不是心疼简天成而是心疼那些酒。
在说不通之下,童锦年拿著扫帚扫人,将简天成赶出自家酒店。
简天成是那种酒越喝越清醒的人,他知道好友心疼那些被自己彻底浪费的好酒,在童锦年赶人时,他半推半就的走人。
坐回座车,微醺的酒意一时间他有些茫然,他想回去却又踌躇著不想回去,他不想回去面对傅书恒。
他不知道该拿那个傅书恒怎麽办。从来没有这麽在乎人的他,告了白反而让人敷衍,这种陌生的尴尬情况让他低笑起来了,向来做事狠绝的他,对事只有做与不做。不做就不做;一旦下定心要做,就算下手再狠再毒,他也面不改色去做,不达成绝不罢手,如今的他竟会面临到对事犹豫的情况,这还只是为了要不要回家这种令人可笑的小事,这事若是给天功知道绝对会让他笑到掉下巴。
重重的将背靠进真皮椅背中,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闭起眼。
杨其威没听见主子的吩咐,连忙看向照後镜,只见他的主子一脸颓丧,不禁开口:「成哥?」
「回去吧!」简天成放下手哑著声吩咐。
杨其威得到命令後,像箭一样的把车驶进道路。
他的主子行事一向风行鹤唳的,从来就没在下属面前流露出这种疲劳之色,这样的简天成让他十分担心。
「成哥……,你这样是为了那傅书恒?」他犹豫的问,他知道他不该干涉主子的事,但简天成在他心中就有如神只一般的存在,为了简天成他可以不要命,若傅书恒是简天成心中的刺,那麽他会毫不犹豫拔除。
「别瞎猜,我和他的事你们别管,如果给我知道他因你们出什麽事,我可不会轻饶的。」简天成知道自己的兄弟在想什麽,他不想傅书恒为此受累,狠话先说在前头了。
杨其威望望照後镜,知道主子说的是认真的,他做回闷葫芦,他清楚什麽时候该做什麽事,该做的事他是不会推拖的。
「成哥!」
简天成一进屋,傅书恒就迎了上来,他讶异的看著一脸笑意盈盈的人。
虽不清楚傅书恒为什麽转变,但自己喜欢的人送上门来,他是不会去推却,一把搂起对方的纤腰,吻了上去。
简天成一靠近傅书恒就蹙眉的捂住对方的凑近的唇:「我不喜欢跟喝过酒的人接吻。」那种恶心的味道他一辈子都记得。
简天成抬眉,放开了放在对方腰上的手,趁傅书恒松懈後,双手捧著那豔丽无比的脸蛋吻了上去。
傅书恒被简天成弄的动弹不得,他知道接下来的後果,他会推开对方然後乾呕,但是并没有,对方体味虽然混著酒味,但却没印象中的那股泛烟臭、口臭混著酒臭的那种令人作呕酸臭味。
傅书恒感受著从对方身体传来的味道,是那种纯手工香皂香气混著一股好闻气息,像是上百年的好酒温润醇厚,令人想要反覆汲取那好闻味道,他情不自禁的环起简天成的项颈,忘情的吸取那让他难已自持的味道。
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舌尖让什麽东西顶了一下,陡然地发现那是对方的舌尖,傅书恒直觉地想要推开简天成,但对方不让,紧搂著自己的腰让他更加贴近那火热的身子,感觉对方下身的热情。
吮著那退缩的舌,简天成紧追不舍的纠缠,迫使对方随著自己舞动,舌尖挑逗著傅书恒退缩的舌,他感到对方的退缩後,那舌似乎被逼的无路可退,陡然地奋起与之挑战,两条灵活的舌头互不相让,相互追赶在狭小的空间引发另一场战事。
快要窒息了……
傅书恒艰困的想,但他不想放弃这好闻的味道,这令他浑身燠热温度,口中的那似活物的舌头扫著自己的口腔,一寸一寸地吸吮,若大空间被色情的舔遍,舌与舌之间纠缠不休,让他再也无法正常地吸取空气,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敲击身前那强势的男人,要他放开自己。
简天成这时才放开那一副就要窒息的人:「这样就不行了?」言语中有著亲腻的调笑。
傅书恒气喘吁吁,无言的瞪视对方,恨恨的想为什麽他一脸无事,自己却快喘不过气,这明显的体力差让他恨的咬牙。
「谁…谁不行了……,再来过!」他才不会服输。
简天成看傅书恒像小兽一样龇牙裂嘴低狺,大笑的脱下外衣递给等候多时的管家,一整天不豫的心情瞬间转好。
「别再惹我笑了,你先去练练再来吧。」
傅书恒气的脸红通通,接过管家要奉上给简天成的茶水无视老陈的瞪视,一屁股坐到简天成的腿上递出:「再来!」
那红豔豔的小脸挂著委屈,明亮的眼有不服的控诉。
接过茶杯放在桌上,才将把自己的大腿当沙发坐的小家伙搬下来,放置在自己身旁,叹息:「你想要什麽?」
傅书恒的态度太奇怪了,白天才斗过气的人,晚上竟会对自己示好,这在在显示对方的有所图,虽然满腹的不是滋味,但傅书恒的主动贴近让他心情好这是不争的事实。
愕然地看著简天成,傅书恒难得地恍神,他竟会忘了自己的目的,只为了对方那个好闻的味道和熨烫了自己的体温,他低下头懊恼。
「你不用这样勉强自己,我说过我会对你好,你只要对我说就行了。」简天成温润的声调,和缓平实,没有丝毫责怪,有的只有丝丝的失望。
傅书恒抬起头对简天成一笑:「我没有勉强,是您的味道让迷失了,真的。」他虽对自己失态懊恼,刚刚对简天成的态度是真实的,从刚开始的推拒就知道了。
见简天成认真地看著自己,傅书恒又说:「我很讨厌跟喝酒的人接吻,我有一任主子,他有口臭,又爱喝酒偏偏他酒量不好,总是醉醺醺的,一有天他带我出席宴会,那天他喝醉了,发酒疯似的想吻我展示他主子的威风,那天他吐在我的嘴里,一想到那天我就想吐……」他想到当时的情景又一脸恶心想吐。
简天成一听想到那时那个情况又大笑起来,成功惹得傅书恒白眼一记。
「为什麽喜欢我的味道?」
若说是喜欢那味道,倒不如说他更加喜欢简天成的体温,他的体温有种令他怀念的温度,跟哥哥的体温很像,让他缱绻。
但傅书恒绝对不会对简天成那麽说,因为他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就跟简天成怀疑自己对他的示好是有一定目的的情况是一样的。
而事实上,他的确是对他是有著不同的心思。
「我想请你帮助齐委员。」
简天成挑眉,又用问题来闪避自己的问话,他气结的瞪著那一脸天真却狡猾的男人,这次就放过你了,他悻悻地想。
至於齐翼他记得不久前才捐款给他的政党,邪气的笑了:「他不知道什麽是适可而止吗?」
心中一跳,傅书恒慌乱的看著突然变的噬血的人,知道简天成误会了:「不是您想的那样。」
简天成侧头看著傅书恒蹙眉说:「别对我用敬称。」他不喜欢这人用敬称拉远与他的距离。
「呃……」傅书恒一怔後笑了笑,并没应允对方。
「齐委员说有一股不明的势力在他的选区捣蛋,所以想请你帮帮他。」
不明势力?简天成沉吟。
台湾没有他不知道的不明势力,除非是外来者,是那一方的人呢?未知的挑战让他热血沸腾,不过眼前的人对他的影响也不惶多让。
「那你的呢?」
傅书恒见简天成没头没脑的说出让他听不懂话来,怔愣地睁大眼看著身旁的人。
傅书恒呆愣的样子好可爱,简天成偷袭吻了一口,傅书恒惊的往後一退,却又马上迎合了上去,刚才的吻虽然让他就快要窒息,但他不否认跟简天成体温和味道让他眷恋。
简天成这一次有节制多了,虽然他很想吻个过瘾,不过他想听小家伙的回答。
「你刚才说的是齐翼的要求,那你呢?你想要我为你做什麽?」
原来他刚才说的是这个。
傅书恒恍然想著,睁著大眼用力的想了好久,才抬起小脸说:「如果…,我说如果啦,这次您若是想要将我卖掉的话,是不是可将所有的钱都给我。」他承认他是有些贪心了。
他想的要的很简单,只要哥哥回到自己的身边,让他们兄弟俩过著平静安逸的日子,虽然这是个很简单的愿望,却有可能无法达成,不过这人要自己给他一个答案,无法回答他的自己也只能将之前的玩笑延续下去。
简天成一听,有些哭笑不得,小家伙想的还是之前他所说的那件事,他曾开过玩笑说要将傅书恒卖了,那时对方的反应是要求自己给一半的钱,这一次他竟然说要全部。那时的他只把傅书恒当作一时的消遣,开著无伤大雅的玩笑;现在的他爱上他了,他又怎会将自己的爱人当作商品出卖。
简天成朝一脸天真的人裂嘴笑了,对方也眯起眼笑弯了眉,然後他突然俯身咬上他的红唇,小家伙吃痛的往後一退,他一把擎住对方的项颈迫著他看自己狠狠地说:「想都别想。」
看著对方的眼瞳中印有自己的身影,简天成的心情就一阵好的说:「你只能是我的。」这是他对他的宣告。
对於简天成霸道的宣告,傅书恒怔仲了一下,才说:「您这样弄的我好痛。」
放开傅书恒,简天成看著一脸天真的人,他想不出一样一个精明的男人怎麽会一张既豔丽又带著一副天真的面孔,他以为自己不知道他用疼痛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吗?他也不迫他,要知道狗急了也会跳墙,傅书恒想闪避自己就让他闪避,任他是万年冰墙,他总有一天也会为自己消溶的。
「我想要了。」简天成不知耻的在傅书恒的耳边说。
傅书恒讶异地看著简天成,这人昨晚的虐待让他差点下不了床,要知道他之前的主子从没这麽劳动过他,当然这也拜自己的策略所致,想的出神的他,冷不防的被人拦腰抱起,到口的拒绝成了短促地惊叫。
被珍之重之的放在床上的感觉让傅书恒感到十分不自然,以往在性事上总是由自己做著主导,他操弄著自身的性感让想要自己身体的人迫不及待,被粗暴的对待时而有之,总之傅书恒习惯了被人粗鲁的对待,突然被人这麽珍惜的对待,这种感觉让他浑身不对劲。
他睁著大眼看著眼前的男人,俊伟邪魅,宽广的肩膀结实的膀臂看的出筋肉的纠结,给予人一种强有力的暴发感,傅书恒突然有刺激的感觉,看著简天成下意识地吞了口水。
「想要我了?」简天成将傅书恒的一举一动看的仔细,他调笑的说。
但对性一向诚实的傅书恒不禁脸红了,他承认眼前人身材绝对是一极棒,晃神中一丝酒香扑鼻而来,醇厚的味道让他不饮而醉,偏高的体温覆盖自己的身体,不自己觉地迎合对方,手环上了结实的项颈,唇轻触对方辗转著。
「还不行!」简天成直接拒绝了傅书恒的示爱,拢起对方的手向上一抽,扯下腰带束好,看见身下的人一脸惊慌,他安抚说:「别慌,我不会再像昨天一样玩弄你,今天我要你好好地享受。」
被人从睡梦中吻醒,傅书恒下意识的用手抵住身前的人,眼神蒙胧的呻吟。
「该起来了吃早餐了!」
傅书恒立时清醒,他看著眼前笑意盈盈的简天成,他早就梳洗好等著他。
从没这丢脸的傅书恒急忙起身,只不过他痛呼一声地倒回床上,疼痛让他想起昨夜的荒唐。
连续两天的荒唐……
他不禁拿眼瞪著眼前的人暗中腹绯,真不知道这人那来的精力。
简天成听到傅书恒叫声笑眯了眼,不过他真诚的道歉:「我不应该这麽劳动你啊。」
傅书恒突然面色大红,昨晚他……很舒服,从来不知道性爱也能这麽舒服,不过代价也不小,虽说腰酸背痛是正常,不过现在那里酸涩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自在,看了看一旁的小钟,傅书恒暗自呻吟,他,睡不超过3小时,也就是说他要了自己近一整夜。
简天成见床上的爱人动也不动地自顾自的想著自己的事,他也不勉强对方,他知道前晚加上昨晚他是真的将这个人累到了,一想到昨晚他就一阵满足,小家伙很是热情,彷佛是第一次接触到性事般,渴求的不停,还真的满足他男人自信。
「先吃点东西,再休息吧!」
傅书恒摇头,勉强起了身,他想先洗澡,昨晚他是真的无力下床将自己弄乾净,想著一身的不洁,他就耐不住。
「我先梳洗一下,您请先用餐吧。」
简天成蹙眉,他实在很不喜欢傅书恒故意的疏远。
「我帮你吧!」
不待傅书恒拒绝的抱起对方,走进浴室将人放在马桶座上,开启水龙头调起水温来。
看著简天成张罗自己的事,傅书恒想起了那时,哥哥还没出事的时候,自己挨了傅建成的打,隔天发了高烧,自己烧的胡涂的胡说八道一通,骂了不少人,高烧中他看见哥哥为自己张罗著冷水,那背影是单薄的,一点都不像眼前这人的背影,厚实有力。
那忙碌的背影让傅书恒悄悄地翘起唇角,他最近老是看著这个人想起哥哥身影和味道,就连他最眷恋的体温也像足了哥哥,他是太想念哥哥了吗?怎麽会连差异这麽大的人都能看成哥哥呢?
应该是前天晚上那场虐待的後遗症,傅书恒自我解嘲。
陡然地身体被人温水淋的一阵湿,傅书恒惊的头望著眼前的人,那人挽起袖子拿著香皂,让他产生极不协调的违和感,被对方仔细用香皂泡沫均匀的在自己身上抹著,细致的泡泡顿时占据了自己的肌肤,从脖子到手臂,锁骨到胸前的淡色乳头。脖上的淤青被那双大手抚过,留下极轻微的麻痒感,臂上到十指尖婉转相扣,暧昧的可以,傅书恒面无表情的任简天成动作。
简天成朝傅书恒笑笑,他不在乎傅书恒的反应,只要他人在自己身旁就行了,他手一转来到了安静的人的锁骨,延锁骨往下,香皂角在那淡色的凸点上来回,傅书恒为此打了个冷颤,他噙著笑看著眼前人那小小反应,简天成满足了。
对方的身体有著自己的印记,小腹旁的点点淤青,手中的东西故意在那些印记来回,引得对方白眼无数。
「先生,我可以自己来。」被骚扰的不想在忍下去的傅书恒说,他若是再不阻止,难保不会重蹈前天和昨天的覆辙,不想再经历那种不由自主的快感,他终於知道操控性是多不可取,不过他不会後悔自己以往的做法,毕竟那是对他的自我保护。
「你是第二个让我帮忙洗澡的人,想知道谁是第一个吗?」简天成装作没听见对方的要求,自顾自的问。
对简天成的动作微微蹙眉,明眸望了望简天成:「不想!」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人的生平往事,那只会增加自己对他的眷……,连忙将脑中才冒出的念头驱逐。
「是我的弟弟,我想你一定知道他的名字。」简天成彷佛没听到傅书恒的拒绝,自顾自的说著,一说到弟弟,他两眼射出顽尔笑意。
傅书恒偏头看著简天成说:「您这样我无法洗澡啊。」故左右而言他的抱怨,他希望简天成能放自己一马,让他能好好的净身,身後的东西不弄出来,倒楣的人会是他。
笑笑,不在乎傅书恒说了什麽,简天成故意皱眉说:「原来小恒不喜欢猜谜啊。」
他的手将要触及那敏感的地方。
傅书恒缩了一下,明显的拒绝简天成的碰触。
简天成没有多做为难的将手中的物品给了傅书恒:「天功。」
「嗯?」没头没脑的话让傅书恒愣了一下,然後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他弟弟的名字。
成功啊……的确挺好猜的……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麽,让傅书恒红了脸。
知道自己一直被简天成用话引诱,他恨恨地咬了下唇。
「小恒在想挺好猜的是吗?」简天成从傅书恒的表情中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他故意的调笑。
「请您叫我书恒吧。小恒那名字我听不习惯。」不想中了对方想玩弄他的计,傅书恒板著脸说。
温润的眼神一寒,简天成知道那是傅书恒对自己的防御。
「为什麽呢?我挺喜欢的,小恒,小恒。听起来很亲近。」他不会有理由让这人将自己推拒於门外的。
实在忍无可忍,却又拿简天成无法,傅书恒放下在自己身上运作的手,呆愣起来。
简天成拿过傅书恒手中的香皂放好,接著舀起温热的水,仔细地将傅书恒身上的泡沫冲掉。
这期间他已经将他腹中的残留精液挖出,再冲净,一直没动作的人在浸入水中时,明显地松口气。
「你好好的泡一下水,我要陈嫂将早餐再热一遍。」简天成没等傅书恒回应自行出了浴间,留下满室水气和一个痴呆的娃娃。
【6】
傅书恒很焦躁,他知道自己在焦躁什麽。
不外乎是简天成的行为,这人一改霸道和威胁,对自己百般呵护,从不与自己大声,甚至於连自己故意的挑衅,他也能当作小孩闹脾气,也许他有个令人头痛的弟弟,不然怎麽会放任自己肆意任为,傅书恒恶意的想。
这几天简天成足不出户的与自己抵死缠绵,刻意让自己习惯他的体温、他的味道,不能否认的是他很喜欢,那种欲仙欲死的抵死缠绵,甚至於是爱上那种感觉,明知道这是简天成的诡计,他仍犹如飞蛾扑火般地与之缠绕。
不该再样这麽顺势下去了,他还有哥哥要照顾,傅书恒握紧手中的字条,那上面有著他的哥哥的所在,一直想要见哥哥一面的他,想趁这机会出去。
今天因为齐翼拜托让简天成约了人外面见了面,事情正紧锣密鼓的进行,傅书恒知道简天成今天整天都会在外面,而他早就观察过这个家每人的坐息,正好现在所有的人都不在家,门口的保全也很宽松,要走就得趁现在。
早就计划好的傅书恒偷偷溜了出去。
傅书恒从十几岁起就没有单独出外过,但他知道该如何叫计程车,来到了人来人往的车站,不过却在这里迷了路,在几个口来来回回转个不停,头晕脑涨的他很想就此放弃。
「要人需要帮忙吗?」
傅书恒抬起头看一个娃娃脸的少年对自己问著。
也许同是少年,对方又有一副娃娃脸,这让防御心很重的傅书恒放下了心防。
「我想去台南。」
秀气的少年用手抠抠额际,明眸大眼的说:「台南吗?」言行间很是犹豫,不多久他像是决定了什麽重大的事般的说:「好,我先带你去买车票。」
打好车票才发现,这趟车还要一个多小时才会进站,无奈之於也只能等了。
少年拉著他到月台等车,这让担搁少年的行程的傅书恒很愧疚。
「对不起,还让你帮我,我是书恒,你呢?」
少年扬眉,一脸满满自信的才要说什麽,他腰际的电话突然响起,尴尬的朝傅书恒笑笑,走到一旁接电话。
他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後又朝傅书恒这里看看,神色中有丝丝的怀疑和不可能的神色,挂上电话後才要走到傅书恒的身边时,电话又响起来,他东摸西摸地拿出一只看起来很重的手机,不一会神色紧张的挂上电话,二话不说的就拉著傅书恒跑。
被动的傅书恒被这少年的举动弄的一头雾水,他硬拉著对方拉著他的手说:「停下来,我要去台南啊。」少年看起来瘦弱的身子,却让傅书恒无法撼动分毫,仍是被拖著小跑。
少年说:「我有急事,你先跟著我,反正还有时间嘛!」
傅书恒哭笑不得,但又抽不回手,只能跟著小跑,转瞬间他们竟跑出了车站。
傅书恒真的喘不过气来,被人这麽拖著跑让他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直到前方的人停了下来,他才有机会弯腰猛喘。
他听到那个少年跟人说话的声音,并没有抬头,一群人站在不远前,身旁的人来来去去,都没有影响到他们的交谈,傅书恒直觉的平息了喘气正要抬头要看那个拖著自己移动的人到底是跟谁说话,就在此时他的眼角发现了奇怪的红点,顺著红点往上看去。
傅书恒顿时呆住,眼前的人竟是简天成,而那红点就在他的身上。
简天成见傅书恒终於抬了头,朝他笑笑露出了一口白牙,他朝他上前一步要将人接过来。
傅书恒见简天成一移动身前的红点也跟著晃动,脑筋灵光一闪,他知道那红点是什麽东西了,不过他心中犹豫,但是并没有那麽多时间让他多加考虑,他连忙扑进简天成的怀中。
一旁的少年这时也发现了红点的存在,不过他慢了一步,当血红的液体在傅书恒的左胸染成一片红花时,他的第一个反应是……
死了!
但他的动作也不慢,因为那个偷袭的人已经被他击毙当场,再也无法做为。
所有的事都在瞬间发生亦在顷刻之时完成,对於周身的事没有多加注意的简天成没留意这麽多,他正欣喜傅书恒的主动,直到那红色液体染红了他的手後,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麽事,瞬间的恐惧淹没了他。
因为子弹卡在傅书恒的左胸膛,就要波及心脏,这让急救的医师面露难色,这场手术的危险性很高,在急救近十个钟头後傅书恒终於被推出急诊室。
虽然手术说是成功了,昏迷中的傅书恒在麻药退去後并没有殊醒的意思,这让一双眸子充血的简天成彻底的发怒。
因为傅书恒躺在病床上那副了无生机的面孔让他惊慌,他一点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傅书恒,如果可以,他希望中枪的是自己,也好过看著这人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
他像是一头被困住的猛兽,一身的劲力却被困在狭小的笼中不停地跺步。
自知理亏的人垂著头走进来,他说:「成哥……」
简天成耐下性子问:「知道是谁做的吗?」
少年摇头:「只知道是有人顾了佣兵,佣兵的嘴一向紧,功哥那一点消息也探不到,不过以功哥的手段应该很快就知道是谁做的了。」
简天成静静的听著,不发一语,少年就是一股胆颤。
「小猫,我记得是要你马上回来,你上那去了?」简天成话幽幽地传进小猫耳朵。
小猫打死也不会说自己买机票回台湾时错将高雄当桃园圈点,然後又因为贪玩又多在高雄停2天,这才搭著高铁回到台北,不过他却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上司。
只见他一脸懊悔不敢说话。
「小猫,要知道你命并不值钱,若是床上的人没有醒来,我会让你躺在床上陪他,直到他醒来为止。」简天成话说的噬血。
简天成说出的话狠毒且不留情面,不过小猫很清楚的知道成哥一向说到做到,他已经有心里准备。
「出去!」简天成低声喝著。
小猫没敢多留在主子斥喝下出了病房。
简天成转身看著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的傅书恒:「醒来,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你。」
「你想去那里?小猫说他碰到你的时候你跟他说你想去台南,为什麽?是有什麽人在那里等你吗?我猜应该是你的哥哥吧?就我所知你心中最重要的人也只有你哥哥,应该是你哥吧?
为什麽救我?你是用什麽样的心态救我,在你心中我的存在应该跟那些玩弄你的人同样肮脏不是吗?但你又为何救我?起来,跟我说说原因……」简天成看的毫无反应的人,心情又激动起来:「你在意你的哥哥是吧?那麽就醒来,否则我会让你的哥哥知道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滋味。」
你在意的人只有齐翼和你哥哥是吗?既然你不愿意醒来我会将所有你在意的人全都拉下水陪你,直到你愿意睁眼你那双眼为止。
四周一片黑暗,傅书恒搞不清楚自己现在那里,他只记得他买了车票要去台南见哥哥,他环顾四周没有一丝声音,没有一丝光线,不由得害怕起来……
这是那里?他慌张的跑了起来,可是身体沉重的跑不动,一步一步跑的滞涩,感觉上自己好像跑了很久,但如影随行般的黑暗并没因此光亮,就在他再也跑不动的时候无法再坚持下去时,忽然间他好像听到些声响,沉重的身体主动的往那声响的地方走去,那声音很熟悉,似乎常常听到,是谁呢?傅书恒认真的聆听,那个说要自己赶快醒来,他不喜欢看见自己这个样子。
傅书恒觉得奇怪,他现在是什麽样子,他是因为在睡觉吗?所以才要自己赶快起来,为什麽在睡觉的自己会觉得身体好重,重到他连动都不想动?再听到那人阵阵要求成了一片威胁,听到说那人说要哥哥躺在床上陪自己,不自觉的感到好笑,他的哥哥早就没办法离开床铺,何需他来陪自己?不过就算是威胁也不行,他的哥哥谁也不能动!
「他……早就……躺在床上……」没办法动弹。
傅书恒睁开眼说的费力,尤其是後面那几个字根本是在他心中说完的。
简天成没想到自己的威胁竟然奏效,不过他是说者无心,可惜的是听者傅书恒却是将这件事放在心中了。
「你醒了?现在感觉怎麽样了?」他好像听到傅书恒似乎想对自己说什麽,但是一见对方转醒,一时欣喜的他并没有多加在意,立即压下一旁的服务铃要主治医师过来。
主治医师很快的来诊断,他说只要人醒了就行了,剩下的事是要做日後的调养,接下来医师指示护士开出了必须的药剂後带著满面笑容离开了。
昏昏沉沉中傅书恒睁开了眼,黑暗中有著一盏小夜灯,他最近好像是睡不够一样的,吃了药就入睡,如今会在半夜里醒来大概是因为睡了太多了,所以一睁眼脑子也跟著清醒过来。
偏过头凝视一旁的人,傅书恒心中有些激动。
对方似乎因为看顾自己太累了竟就著椅子垂著头睡的人事不醒,那个覆在浓密黑发中的饱满额头,微微隐现的鼻尖还有隐约听见的轻微鼾声,让他有一时的恍然。
哥哥好了吗?他来我身边陪我了吗?傅书恒眼眶隐隐微红,有著丝丝泪光。
「哥……咳咳……」发出声音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哑,喉咙有多乾,他乾咳不停。
一旁的男人被傅书恒的咳嗽声惊醒,他睁开蒙胧的眼,不假思索地拿起一旁的水杯,将棉花棒沾湿就往傅书恒的唇沾去,直到对方的唇都湿润後他才抬头对上了一双光亮带著水气的眸子。
「你醒了?」简天成语气中有著惊喜。
这人从第一次转醒後,就一直处在昏睡和半醒之间,如今瞪著一双大眼看著自己,心知这一次这个让他担心不已的人终於睡醒了,随即他皱了眉。
「你哭了?」
蹙眉看著眼前的人,傅书恒这才发现自己在蒙胧中认错了人,他……不是哥哥,是能支配自己人生的男人,简天成!
他愕然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想著这个人为什麽不是睡在自己身边而是坐在那张看起来十不舒服的窄小椅子上。
接著一个画面在脑中一闪,他看到了一个红点,那个红点出现在简天成的身上,而他却这麽恰好的知道那红点是什麽,有人要杀他,当时他知道他犹豫了,这人对他的好不是一般,自己的任性耍赖在个人面前达到了顶点,他对自己的容忍包容,一般只要有一点脾气的人都不能忍受,最後他为了想见哥哥一面逃了,也被人带回了他的面前,他却笑著看著自己向自己伸出了手,此时的他有著生命危险,
当自己正犹豫该怎麽做时,那危机的红点来到了对方的左胸,知道不能再犹豫了,没敢再多想的他竟就这麽往他身上扑去……
傅书恒从回想中醒过来,看著面前的简天成。
这人看著自己蹙眉,他不禁恼的咬著苍白的下唇暗骂自己多事,当时为什麽想也不想的就那麽扑上去,他眨眨被泪水泛湿的眼逞强地说:「……,没有!是睡太多了,打哈欠所有下来的泪水。」
简天成像是松了口气,他往床上一坐,看著傅书恒诧异的眼神中映著自己,然後将他拥在怀中。
「别再让我忧心了……」他叹息的说。
被人拥在怀中的傅书恒一怔,无数的心思涌现,最後他再度红了眼眶,这是除了哥哥外最温暖的怀抱了,对方微热的体温蕴烫著自己,他想要一直在这人怀抱中取暖……
刚醒来的傅书恒一切都跟所有的病人一样,吃饱睡睡饱吃,不过因为受的是枪伤,又伤在左胸紧临心脏的地方,初期除了发烧引起痉挛、失温是常有的事,他人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可急坏了一旁的简天成,吓坏了简天成一干手下。
直到傅书恒再度睁开他那双眼,简天成才好像心中大石落下般安定下来。
「今天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做了些什麽?」
傅书恒成闷声葫芦,不发一语。
他实在弄不清简天成的心思,自己明明是偷偷跑出家中,若不是碰到了小猫再加上枪击事件,他人早就到了台南根本不会在这里了,为什麽他不生气,就算是因为自己为他挡了子弹那又算了什麽,能帮他挡灾的人多的是,他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只是连他自己也想不透自己干什麽要为他挡子弹。
对傅书恒的不发一言简天成并没有觉得什麽,他又说:「我问过郭医师了,他说你这几天恢复的不错,若是没有什问题,下周就能出院了。」
对於傅书恒能够这麽快就恢复他很高兴,他再也不想看小家伙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样子,至於那个让他心惊肉跳的事他也不想去回想,现在的他就只想将人带回去藏著掖著,好生安慰自己那惊吓过度的心。
「啊呀!是鲈鱼汤耶,你看成哥对你多用心,这一定是他特地请陈嫂帮你炖煮的,你可要多吃一点,别辜负成哥一番苦心。」一旁的小猫将简天成带来的保温瓶的食物倒了出来,现宝的喊,这几天除了简天成看顾外还有就是小猫的陪伴了。
傅书恒苦笑,这几天吃下的补品在以往他可吃上一年了,不仅是简天成就连小猫也跟著一天三餐,餐餐都盯著他吃、他喝,就算他不想吃、不想喝,在两人关切的目光何盈盈期盼的目光下,他也只能硬著头皮喝下吃光。
简天成示意小猫出去,小猫知机的说要去找哥哥报告一些事情,颠起屁股人就跑了。
「为什麽救我?」简天成问。
傅书恒横了对方一眼,这问题就算问他他也不知道,那时的他没想太多,应该算是下意识行为。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简天成根本不相信傅书恒的说法,他那算是拿命来换了,没有人会为了无关紧要的换命。
「不知道。」傅书恒坚持。
简天成说了:「你爱我对吧?」
傅书恒抖了一下,他不明白这人怎麽会是这种结论,不过他不想反驳,必竟有梦最美。
「您说的是!」
简天成可以无视傅书恒的回答,但就是不能忍受他的故意疏远。
「别对我用敬称!」他焦躁的喊,对他,他总有种无力感,他猜不出傅书恒到底想怎样:「我拜托你。」一向坚毅的声音中竟有著丝丝无助。
傅书恒一愣,无言的看著简天成,想著这个平时霸道的人对待自己真有如对待情人般的百般呵护,尤其在这段时间更甚,这是他在其他主子那里体会不到的,对这麽温暖的对待,他不是不感激,但一想起自己还未醒时这人的威胁,就一阵胆寒,他怎会知道对自己蜜里调油的简天成会不会一个不顺眼就反目不认人?
现实教会他不能轻信他人!
简天成见傅书恒又不说话,他无奈的看著对方,他不想硬逼他,他知道蚕食比鲸吞来的有效。
这时刚好小猫探头进来示意有消息回传,他也藉机出去,留下小猫看顾。
「你吓死我了,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往子弹上冲,一般人躲都来不及就你往上撞。」小猫一想起当时就胆颤心惊,不是因为他没见过死人,死人他见的多了,在战场上那天不死人,只是当时往上撞的人是主子最重视的人。
昨天前这秀丽的男子人还昏昏沈沈的,他没敢问,现在见人精神好些才打开了话夹子。
明知道眼前的男人以後就是自己的主子,却没有应对主子该有的态度,对待傅书恒就好是对待同年的朋友,不过,这也是拜前任主子简天功一切随性之赐。
傅书恒看著眼前娃娃脸的秀气少年,他没想到在车站主动帮助自己的人竟会是简天成的人,他在苦笑之於就只能感叹自己与简天成之间的牵连太强。
「你是故意接近我的吗?」
小猫眨眼叫冤:「才不是,我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刚从高雄搭高铁回来,才一下车就碰到你了。说实在的你为什麽不搭高铁啊,不是比较快吗?」当时若不是傅书恒不是先报了名他还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的碰对了人,他很美式的耸耸肩,感叹这世界真小。
傅书恒一头雾水:「什麽高铁?我不知道啊!」
他的生活圈窄小,出入都有人发落好,交通工具除了轿车还是轿车,其他什麽都不知道,知道坐计程车还算是有点常识的了。
小猫有所了晤的「喔」了声,他又问:「你去台南干什麽?」
警惕的看著小猫,傅书恒不再说话。
「……,那个土地仲介商是四季集团今年才成立的新公司,不过他们请来围事的黑道是一向和我们不和的大支老大那边的人,不过这些人不是北部的人而是大支老大特意从南部调上来的,为的就是怕我们误会他们想抢地盘,大支这一边虽有犯意但还知道要隐敝,所以我认为是他们的做的可能性相当的低。
但四季集团虽然在台湾与我们一点过节也没有,不过在美国我们曾与他们针锋相对过,这一次会不会因为他们知道成哥在暗地坏了他们土地买卖的事,挟怨报复!」
简天成听完调查的手下所做的报告,在心中微微打个突,原本就只是简单的土地纠纷,没有想到又跟四季牵扯在一块了,季家那群人全是睚眦必报的人,现在他的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该找谁去讨这笔帐,为什麽他可以这麽确定不是大支,那是因为大支再怎麽与他不和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与自己作对。
他该怎麽处置那个季家小鬼?虽说没凭据,对他来说没什麽,反正自己与四季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随便找个理由弄季家对他来说简单至极……
简天成心中有些犹豫,必竟四季不是好惹的,他也不想落人话柄,不过敢碰他的人,就算他没有任何理由又有谁敢说他一件不是。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人轻敲,杨其威起身开了门见是自己的弟弟,他皱了眉:「你为什麽会在这?」他应该要守住病房才对。
小猫扬扬手中的手机,那是只卫星电话,通常都在战场或是人烟罕至的地方使用,当然在平地或一般地方也行。
「我是来转达功哥的话。」
杨其威见自己的弟弟总是没一副正经样,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无,就在这一闪身小猫已经从他的腋下钻进会议室。
简天成见到小猫先是愤怒然後嘴角一扬,他知道小猫这趟来为自己带来了好消息,不过他对小猫的擅离职守仍是不悦,在小猫跟自己报告完毕後让他快点回到傅书恒的身边。
小猫不是傻子,这一点看人的眼色还是有的,才一说完情报就两脚抹油的快速离开。
「电话给我。」简天成靠在椅背上淡然说著。
美国
宇宙世纪慈善晚会
将精明藏在金边眼镜後,毕月庭手擎著鸡尾酒,将涂有鹅肝酱的小饼乾放入口中,晚会後的聚餐才是他们的重点,所有的人都会在这里閒话家常,不过这类的閒话通常代表数十至数百亿的美金的流转,难怪那些人会参加这类的晚会乐此不疲,而他这个主办者更加是赚得名声。
就算如此,他还是不喜欢这类的晚会,人多不说,私下黑钱的交易,想沽名钓誉找寻机会,想挖出黑幕,趁藉机炒新闻,满满皆是,还有令他最为厌恶是一群对他心怀不诡人,一般像这类的晚会通常是交给公关经理去做,他是不会参加,今天他接到老板的长途电话,顿时了解了老板的想法,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他在等一个人,那个人正好是宇宙世纪的死对头,四季的季金狮。
矮小的季金狮挽著他那高条的大美女情妇满面笑容的从VIP室走出来,身後跟随者不少,他们在交谈数句後便匆匆告辞,季金狮满面笑意的挽著女人,四下望著看有无熟人,不过以季金狮的辈份来说能让他主动招呼的很少,不过季金狮毫不在意的用著宏亮的声音跟著晚辈谈笑。
只见他眼角一瞟,发现了什麽,那人用手中的杯子向他一举,他意会的对女伴说:「桃丽你去玩吧。」
女子虽是情妇身份但进退得体,她在季金狮的脸颊上轻吻说了句:「等你。」摇著她那结实的臀自行去找姐妹伴去了。
季金狮见女伴离开後向来人走去扬声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月君,一向不参加这类晚会的你有事?」
毕月庭从暗处走出,他朝季金狮说:「季老好精神。」
「好说!」季金狮回应:「华尔街缺的不就是这种精神。」他话中有话的朝毕月庭说,他相信对方绝对知道他的意思。
他与毕月庭的交往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了,从简家那两兄弟还未来此地时,他就为了华尔街的势力与这人交锋不下数次,但从未将这朵高岭之下花拿下或征服,就在他使出卑劣手段眼看就要成功时,简家兄弟出现了,而且还平白将努力多时望不可得的势力送给了简家兄弟,季金狮虽气红了眼,但使出卑下手段的他有如哑巴吃黄连般的只能往下吞。
「敝东家要我转告您,您的孙子踩到他的痛处了。」毕月庭没多说废话。
季金狮一怔,满脸笑意换成了狰狞:「别动他!」
彦君是他季家唯一的独苗,他打小一点一点拉拔大,爱他、宠他将他放在手中呵护,舍不得他有一丝委屈,彦君这孙子人也争气,在商界表现突出,让他刮目,让他老怀慰介,如今他听到死对头的简天成竟想要动他的孙子,这教他惊慌,简天成这个年轻人不是才出茅庐的彦君对付的了的,他惊慌的早忘了一贯的冷静。
毕月庭看著眼前的老人,他知道这人一向老谋深算,算是得道老狐狸,一向冷静的他竟然表现出这副惊慌表现。
他将自己的意识隐藏在那副金眶眼镜後面,平板的说:「我说过是您的孙子踩到敝东家的痛处,这一次您的孙子先出的手,东家要我先行通知您,是让您有心理准备。」他精准无误的将老板所交待的事转告给眼前的老人。
季金狮深吸一口气,稳下了心中的惊惶,他是老江湖了,简天成还算看的自己,会先知会自己他要动手,这份情他是应该要收下,但事关自己的孙子他可一点也不想承这个情。
「转告简天成最好别动我的孙子,否则就算拼了老命我也不会放过他的。」语毕他看也不看毕月庭的大步走进会场。
毕月庭无语的转头,他的任务既然完成了他也必要在留在这里,反身就想要离开。
突然一个感觉让他毛骨悚然,能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现在不在美国,暗笑自己过敏,镇定心情迈开步就离开,没想一个大力的拉扯,下一秒他被拥入一个怀抱中,脑神经在嗅到那股熟悉的时候差点断掉,他大力挣开却无法撼动那人分毫,那人宽广的肩膀还有身上那股菸味和几不可闻的淡淡烟硝味刺激著他大脑与嗅觉。
「放开我!」他知道身後的是谁了,那个动手永远比动脑快的脑残混帐,他朝身後的怒犼,该死的又欠扁的简天功。
「啧啧,一向冷情的月君竟然大吼,我是不是太荣幸了,有幸听到月君美妙的吼声?」来人哑著声音说著令毕月庭脑神经再度断裂的欠扁话语来。
「简天功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滚开!」毕月庭一向严肃惯了,但碰上了他的天敌眼前这个人从来就只有输的份,他实在一点也不想跟这人同在一处呼吸空气,偏偏这人平日说消失就消失,十天半个月不见人,一但出现了就好像跟屁虫一样甩都甩不掉。
简天功那可能会听从毕月庭的话,甚至还故意收紧的怀抱,让怀中那个人无法顺畅呼吸,这麽好的一个天然抱枕,他怎麽舍得!
拖著毕月庭往人少的地方去,简天功的目的很明显,毕月庭挣扎不脱只能随著对方的步伐,一道进入暗处,本想给这混帐一拳的没想对方却说……
「你说我哥会这麽好心?会主动告知季金狮那老头他要出手了。我想该不会是你假公济私的想做人情给那老头吧?」简天功虽然满脸兴味,但眼中却是盛满笑意,他的月君对人真的是好的无话可说,要知道季金狮那老家伙的手段不下他那老哥啊,吃里扒外呀~~老哥你可要当心罗。
事关他的月君,所以这件事他可不想跟他老哥说,只能求他老哥自求多福罗~~~
毕月庭一怔,他是这麽想没错,不过出发点是为大家好,他不想看到同一个国家的人相互倾轧,这种对他人有利的事他一点都不想做,不过既然被人当场捉包,他也不想否认,自己的个性,简家两兄弟一向清楚。
「如果是,你想怎麽样?」他蹙著眉想著要怎麽把身上的重物甩掉。
手开始不老实的往身前人的臀後探去,摸到了他最向往的那个沟……,不理会毕月庭的怒气,简天功咬著那美好的耳朵,手下故意捏著那浑圆的双臀说著:「你想怎麽做的我都赞成……,真想念你的屁股……呜~~」他一脸促狭的跳开叫说:「这麽狠,想害你老公没蛋蛋,我要真的没蛋蛋了,你往後的幸福也没了……」他笑容满面的看著下身,裤子上那个容纳分身的地方裂的一道口,他啧啧叹著对方的好身手。
毕月庭手里擎著是一把瑞士小刀,刀尖上还有著一块碎布条,很明显的那是简天功的衣物上的一部份。
「闭嘴!」孰可忍孰不可忍,毕月庭实在痛恨简天功这种口无遮拦。
简天功耸肩,他总觉得毕月庭太过严肃了。
面对眼前的毕月庭他无所谓的露出两手,以示他的无害,不过毕月庭熟知简天功这个人,这人看起来大喇喇,一脸无害,不过他的身手却来世界最顶级的佣兵也甘拜下风,就他以往的经验,越是这样的他越不能轻视。
「别过来!」
就在毕月庭开口的同时,他人已经被对方掳获在怀中,手中的瑞士小刀早已被对方摺起收入口袋中,再下刻,自己满嘴都是这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