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11

林言:武林盟私密记事 3 - 4

☆、第三章

果然第二天一早子霄就离开了。 
程漠醒来时,见到丫鬟正在收拾子霄住的客房,忍不住问道:“子霄什麽时候走的?” 
那丫鬟道:“我也不知道,子霄道长似乎一大早就离开了。” 
程漠点点头。习惯了身边有人陪著,忽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便感觉有些寂寞,他慢慢朝著前门走去,站在门口看向门前阶梯,不由自主勾画出子霄离开时的背影。 
子霄似乎比他潇洒得多,无牵无挂无拘无束,真正的方外之人。 
想到这里,程漠又不由自嘲一笑,身体受了血契控制离不开子霄便罢了,什麽时候心里也如此软弱,真像个妇道人家一般了。 
程漠转回身,正要往里走,恰逢从门前道路上一个人匆匆奔跑而来,大声喊道:“程盟主!我们帮主抓住妖女了!” 
程漠回过身来,微微有些惊讶,“人在哪里?” 
那人应道:“帮主亲自押往武林盟,很快就到了。” 
程漠“哦”一声应了,大声吩咐左右弟子道:“去请念悲禅师来!” 
除了念悲,程漠又著人去请了几位名望颇高的武林前辈同来。 
他回到正气堂等待,不久便见到弟子请了张冠一行前来。张冠亲手押著一个女子,红色纱衣,长发未束,披散下来遮了半张脸。这样看来,确实是一个颇为妖豔的美貌女子。 
女子被张冠用力一推,摔落在地上,轻呼出声来。 
张冠手里提著大刀,道:“我已点了她穴道。本想一刀宰了她,却又不甘心她背後魔教继续横行,所以才提了她来见盟主!” 
程漠起身,走到那女子面前,看她虚弱挣扎的模样,一时间有些不确定她是不是身负邪门武功的妖女,蹲下身来问道:“你是水月教的人?” 
那女子满脸惊慌,抬头看向程漠,“什麽水月教,小女子从未听过。你们是什麽人?抓我来做什麽?” 
张冠高声吼道:“盟主别上她的当,我亲眼见她鬼鬼祟祟在客栈周围徘徊,害死了我儿子还不甘心,竟然还敢回来!” 
程漠听了张冠这一席话,反而更不确定了,这女子既然已经杀死了张承玉,又何必再返回客栈,而且如此轻易便被张冠擒获? 
若不是张冠抓错了人,便是这女子另有所图? 
程漠有心试探她武功,突然出手袭向她胸口。却不料那女子真不避不让,一声惊呼,程漠收住掌风,站了起来,问张冠道:“那客栈小二可有出来指证过?” 
张冠道:“小二说不记得了,只记得是个美貌女人。” 
此时那女子突然哭泣出声,道:“小女子根本不是什麽美貌女子,诸位大爷冤枉我了。” 
说完,她突然伸手撩起脸颊边长发,将整张脸露了出来,只见两边耳际到两颊都是一处既深且长的暗红疤痕,刚好头发放下来便能完全遮住。 
本来是张美貌的脸蛋,加上俩道疤痕却显得妖异难看了。 
程漠又问张冠道:“张帮主,可敢确定是这女子?” 
张冠迟疑著许久答不出来。 
此时,门外弟子通报,念悲禅师一行已经来了。 
程漠连忙道:“快请!” 
念悲禅师看到那红衣女子,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程漠道:“大师,你且看这女子是不是水月教妖女?” 
与念悲一同到达的崆峒掌门林须忘道:“试试她内力。” 
念悲道了一声“得罪了,女施主。”便蹲下来扣住她脉门,试探她体内真气。 
片刻後,念悲摇摇头起身。 
程漠知道,若是武功高到一定境界,打散了真气装作不会武功,事後再聚集真气,也是做得到的。 
没人可以妄下判断这女子到底是不是妖女。在场又都自称名门正派,哪里敢轻易滥杀无辜。 
一番争论之後,仍是没有结果。 
这女子不能杀不能放,只能由程漠先关押下去,再行定夺。 
张冠离开时道:“若是能证明这女子真是杀害我儿的妖女,恳请程盟主日後将她交由我处置!” 
程漠道:“这个自然,张帮主请放心。” 
程漠令人严加看守这名女子,丝毫不敢松懈。 
入夜时,他躺在床上,还在反复思量,若是这女子真是水月教妖女,那她自投罗网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麽?与武林盟又相不相干? 
程漠这一觉直睡到半夜,突然传来敲门声将他惊醒,他讶道:“是谁?” 
门外人并不答话,程漠翻身下床,走到门前将房门打开,见到门外竟是那名被关押起来的红衣女子!她明明被严加看管,如何能无声无息轻易逃脱武林盟的地牢? 
程漠一怔,正要出手制服她,却猛然发现她双瞳一片水亮血红之色,莹莹闪闪甚是惑人。便是这片刻的迟疑,程漠失去了意识,听那女子说了一句:“跟我来。” 
程漠茫然睁著双眼,应道:“是。” 
等到程漠再次恢复意识之时,却是身处一间破庙之中,自己躺在草堆之上,径自喘息不已。他一时有些茫然,低下头来见到那女子正用嘴含弄自己阳物,而那东西却是软绵绵一丝动静也无。
女子将那物吐了出来,愤然骂道:“堂堂武林盟主,竟然是个不能人道的废物!” 
程漠顿时满脸通红,呼吸因为身下的刺激犹自急促著,而阳物却是始终不得动静,难以挺立。 
女子站了起来,正要脱自己身上衣物,却听到破庙之外传来一个低沈的男子声音:“他不是不行,只是对你不行,何必勉强?” 
那女子闻言,陡然变了脸色,颤声道:“教主!” 
程漠听那女子唤庙外之人教主,顿时心里一惊,想要挣扎却发现全身无力动弹不得,似乎是被眼前女子封住了穴道。 
他身上衣衫大敞,裤子已被除去,露出光裸两条长腿来,此时正大张著,中间无力躺著的,正是他的阳具。 
庙门猛然被一阵劲风吹开,从门外缓缓走进来一名男子,那男子身形修长俊逸,脸上却覆盖著一层面具,看不到他容貌。 
面具後面传出来的声音略显低沈而又蛊惑人心,他问那女子:“你离教时说过些什麽?” 
女子低下头,道:“我说来找张承玉报仇。” 
男子问道:“报了仇吗?” 
女子点头道:“是。” 
男子“哦?”一声,“那为何不回去?” 
女子忽然跪了下来,“教主,云香知道错了,是云香贪图程漠一身功力,想要趁此机会一并吸了他的内力。” 
男子闻言,轻笑出声道:“你以为堂堂武林盟主会这麽轻易被你吸去一身功力?那你也太小看中原武林了。” 
女子道:“是,云香知错,请教主给云香一次机会。” 
男子一挥手道:“你走吧,这次就算了。” 
女子连忙道:“多谢教主。”随即离开了这破庙。 
顿时,阴暗古旧的庙堂内只剩下程漠与这男子两人。 
男子走上前来,蹲在程漠面前,笑了一声道:“本以为有机会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截阳功,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与程盟主见面,应该说一声久仰大名了。” 
程漠正在尝试著用内力冲破被封的穴道,喘一口气问道:“你是水月教教主?” 
男子面上覆盖的面具并不会随他表情而动,无论何时,程漠看过去都是冰冷一张青铜人面,只是露出了眼睛来,一双漆黑眼珠甚是幽暗。 
男子听闻程漠的问题,笑著应道:“水月教只是西南边陲一个不起眼的小教派,没想到程盟主也曾听闻,是否该说一声荣幸之至呢?” 
程漠说道:“你果然是魔教教主!” 
男子道:“不错,请容许在下自我介绍,我乃水月神教教主舒长华。” 
“舒长华?”程漠重复著他的名字。 
舒长华笑道:“程盟主请记清了,你我以後还有再会之期。” 
程漠听他语气,竟似要放过自己,不由疑道:“你……” 
舒长华道:“今日便算了,想必程盟主也不愿摆出这副与我说话,不如……”舒长华一边说话一边伸出手,弹了弹程漠腿间软绵阳物。 
程漠这才注意到舒长华一双手都戴著黑色的手套,看不到原本的皮肤。 
却不料舒长华手指碰触到程漠阳物,说了一半的话猛然顿住,而是直接伸手将那物握在手心,语气疑惑道:“淫心蛊?” 
身体最私密之处,被人如此反复碰触挑弄,明明已能觉得快感阵阵袭来,却是始终无法硬起来,程漠心里多少明白是因为血契的缘故。 
然而舒长华的这番碰触还是使得程漠脸涨得通红,怒道:“放开!” 
舒长华听若未闻,竟用指尖轻轻拨弄程漠阳物顶端,直弄得那处溢出水来。虽然隔著手套,程漠还是能感受到对方手指的温度,忍不住仰起头喘息不已。 
突然,程漠看到从舒长华的指尖钻出来一条细长的虫子,扭动著身体,缓缓将头探到程漠阳物顶端的那处小孔。 
程漠顿时惊惧不已,却又无法动弹,只能惨白著一张脸眼看舒长华将那虫子送进了那细小的入口。 
虫身极细,钻进去并不见得痛,只是带来苏苏麻麻的可怕快感,激得程漠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忍不住“嗯……”一声呻吟出来。程漠想要挣扎而不能,被那酥麻感觉折磨著,眼角几乎落下泪水来。
过了片刻,舒长华将指尖送到唇边隔著手套轻轻咬破,然後将那虫子诱了出来,复又钻进了手套里面的手指尖。 
程漠此时已是死过一次般,全身无力瘫软在地上,头发和身上全部被汗水湿透了。 
舒长华却叹道:“果然是淫心蛊。” 
程漠并不知道什麽是淫心蛊,只能猜到与自己身体这副模样有关,说不定也与那血契有关。他缓缓平复著呼吸,冲破穴道的努力也因为中途被打断而白费了。他不知道舒长华还要做什麽,只想著舒长华刚才说要放过自己,隐隐盼望著他能就此收手。
却不料舒长华突然伸出手来放在程漠面前,道:“既然如此……” 
程漠只见到舒长华将那只手的袖子微微拉高,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然後伸手取下头上束发的簪子,用尖端对准了手腕,缓缓划出一条血线。然後用另一只手捏住程漠下颌,强迫他张开了嘴。
程漠惊恐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著一滴血珠从舒长华手腕落下,滴进了自己嘴里。 
血珠一滴接著一滴落下来,舒长华说道:“程盟主,机会难得,下一次吸魂术对你来说怕就不能见效了,千载良机,我若是放过了都怕天理不容,只能委屈你了。” 
血水落进嘴里,越积越多,程漠不由自主咽了下去,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舒长华道:“看来你也是知道淫心蛊的效果,说来也是,云香那麽费力也没能使你硬起来,看来正是有人用血喂过了你身体里的蛊虫。”说到这里,舒长华凑近了程漠耳边道,“程盟主,在下可否问一句,那人弄得你可舒爽?”
程漠胸口用力起伏著,因为屈辱和羞愧,竭力强迫自己想要冲破穴道,全身真气几乎逆向而行,眼看著就要走火入魔。 
舒长华伸手指连点了程漠身上几个大穴,阻断了他的运功,然後撕了衣摆缓缓绑住手腕伤口,道:“程盟主不必如此激动,很快就会让你知道,我与那人,谁弄得你比较爽。”
程漠只觉得全身一股热流缓缓流淌而过,他知道是刚才喝下去的舒长华的鲜血起到了作用,本已躁动许久的身体总算是有了反应,在舒长华的目光下,阳物逐渐硬挺起来。 
舒长华突然笑了一声:“程盟主,开始急不可耐了麽?” 
程漠重重喘息著,对舒长华说道:“舒长华,大家都是男人,你放了我我们痛痛快快打一场,何必坐这等龌龊事情折辱於我。” 
舒长华伸手握住程漠阳具,抬眼看他道:“程盟主,你应该心里有数,此刻我就算放了你,你也会急不可耐抱著我求我上你。蛊虫刚刚见了血,正是兴奋的时候,我若不与你交媾,你怕是会精道堵滞活活憋死。我只是想帮你。”
程漠突然大笑两声,“帮我?你不如一掌杀了我。” 
舒长华停下手上动作,看著程漠屈辱的表情,忽然抬手用麽指抹掉他眼角一点湿润,然後那只手指轻轻摩挲程漠的嘴唇,舒长华叹道:“程盟主,你露出这副模样,我怎舍得杀你,要杀你,也是用它来杀。”说著,一只手指著自己胯下,那处竟已是高高翘起,将裤子顶出一个弧度来。
舒长华慢条斯理解开裤子,一边动作一边说道:“光是看你的表情,我就能硬起来,不愧是统领中原武林的程盟主。” 
话说完,舒长华已将自己阳物坦露出来,他那物竟长得如同雕刻精致的玉势一般,莹润白皙,修长端正。当被舒长华用覆盖著黑色手套的五指握住之时,更是仿佛上好的美玉一般。
舒长华跪在地上,双手握了程漠双腿,大大分开然後用力一拉,让他腿根垫在自己膝上,屁股则被抬高,腿间风景顿时一览无余。 
舒长华握著自己阳物,凑近程漠腿间挺翘的东西,将彼此硬挺顶端相触,龟头与龟头缓缓摩擦起来。 
程漠胸口用力起伏不已,嘴里不断吐出呻吟,不再徒劳企图让舒长华放过他,却仍是觉得眼前景象太过淫靡,於是闭上了眼睛。 
然而眼睛看不到,触感却更是明显,同样是坚硬而又柔软之物,彼此摩擦使得全身都酥麻起来,身体越发软绵无力,而只下体越发肿胀坚硬,顶端淫水长流,将舒长华整个龟头也都沾湿了。然後他感觉到对方的顶端抵著自己茎体缓慢往下滑去,在卵囊上轻轻顶撞。
舒长华的力道与速度都掌握得掐到好处,一遍一遍的戳刺使得程漠情欲高涨,而挺立的前端和不断收缩的後穴都显得空虚孤单起来,他自己又动弹不得,不能碰触,全身紧绷著被快感狠狠地折磨。
舒长华双手托住他臀部抬高,看他前端溢出的淫液一直落到後面,将那穴口周围一圈都已经濡湿。後穴正翕张不断,似乎想将流过的淫液全部都吸进去一般。 
舒长华轻笑一声,“盟主,你可曾见过自己的身体,如此饥渴如此淫荡,你莫不是靠这诱人的淫穴征服了中原武林?听说云阳道派的子霄道长武功已臻化境,也唯你命是从,不知道他是不是见识了你这淫穴的功夫,欲罢不能。”
程漠没有料到舒长华会在此时提到子霄,猛然间听到这个名字,顿时身体一僵,後穴用力一缩,从里面流出透明的肠液来。 
舒长华见他反应如此激烈,也不由微微一怔,看向程漠羞愤交加的那张脸上,心里猜测著程漠反应的由来。他一边将一只手指伸进程漠後穴,一边问道:“程盟主难道对子霄道长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想法?”
程漠的後穴因为前一天才经过子霄的开拓与滋润,此时轻易便容纳了舒长华的手指。 
舒长华见程漠双眼紧闭,嘴唇也咬紧了似乎什麽话都不准备回答,於是也就笑笑,自言自语道:“罢了,程盟主什麽都不肯说,我也就随意猜猜。你这绝妙地方到底有哪些人进来过?子霄?念悲?哦,我听说华山派商与衡是出了名的风流豪侠,胯下功夫定然是极厉害的, 不知道程盟主是否与他切磋过?”
舒长华说著话,将手指伸进去了三根,略有些粗糙的手套布料摩擦得程漠肠道嫩肉阵阵发痛。舒长华却仍是开始抽插,逐渐加快著速度带来阵阵濡湿水声。舒长华将手指抽出来时,手套已经被完全湿透了,他用手指抚摸程漠的脸和嘴唇,惹得处处水色泛滥,舒长华说道:“人都说美豔不可方物,程盟主在我看来,却是淫荡不可方物啊。”
程漠无论舒长华说了些什麽,都一概不回应。然而身体是诚实的,舒长华的淫词秽语说出口来,程漠反而更加兴奋了,後穴不断地收缩,既感到排斥又忍不住有所期待。 
程漠知道是因为血契的原因,或者说是因为舒长华所说的淫心蛊的原因,可是他完全无法抵抗,从心里来说,他更宁愿如今处在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的境况,若舒长华真放了他,他害怕自己忍不住会去求著舒长华上他。
舒长华将自己的阳物顶端抵住了程漠的後穴,却在洞口缓缓划著圈不肯进去。 
程漠张开嘴大口喘著气,他知道舒长华在逗弄他,前端已经涨得发痛了,偏偏舒长华碰也不肯碰一下;而後穴空虚难耐,急需被狠狠填满,他却又偏不肯进去。 
舒长华突然一手撑著身体趴在程漠上方,靠得近了,程漠能感觉到舒长华面具上的冰凉气息,而且能闻到他身上一股妖异的香味,程漠形容不出来,像是某种植物,味道淡而特别。 
舒长华埋下头,用冰凉的面具去碰触程漠的乳头,那乳头受了激,立即高高挺立起来。 
舒长华换了手指,中指和食指夹著乳头往外扯,而大麽指则用力往下按,玩弄得程漠两边乳头都肿胀起来。 
很突然的,程漠感觉到脸上一阵冰凉,像是被什麽东西覆盖住了。程漠起初没有明白过来,後来闻到一阵香味,才知道是舒长华将自己的面具盖在了他的脸上。 
程漠睁开眼,发现视线被青铜面具遮住了。舒长华并没有将面具照著形状覆盖在他脸上,而是只将他的眼睛盖住了,鼻子和嘴唇仍然露在外面。因为没有贴合,所以程漠能借著缝隙看到外面的光线,却看不到舒长华的脸。
舒长华用手指捏住了程漠的下颌,这回不再隔著一层布料,而是真实的皮肤想贴,程漠感觉到对方的指尖一片滑腻。 
紧接著,舒长华埋下头来吻住他的唇。 
程漠紧闭牙关不开,舒长华就耐心地舔舐吸吮他的唇,时不时用舌头扫过程漠闭紧的齿列。等到程漠终於忍耐不住放松之时,舌头探进了他的嘴巴里面,卷著他的舌头开始用力吸吮。
程漠从面具与鼻梁的缝隙,刚好只能看到一个白皙削尖的下颌和一张色泽柔和的嘴唇。程漠一时间看得有些怔愣,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竟然在迎合舒长华,与他深吻起来。 
舒长华从他嘴里撤了出去,轻笑道:“你啊……” 
说完,又埋头去含住他一边乳头吸吮。 
程漠艰难咽著嘴里多余的津液,突然之间下身被舒长华用力贯穿。“啊──”程漠不设防之下叫出声来,“不要……” 
突然的贯穿带来一阵撕裂的痛楚,然而那痛楚与许久的空虚终被填满相比,显得并不明显,更多的是程漠感觉到那可怕的充盈的快感,柔韧湿润的後穴紧紧包裹住硬挺的阳物,竟然开始害怕他会撤出去。
舒长华举高程漠两条长腿,将他反折起来,两瓣臀肉中间吞吐著色泽莹润的阳根,格外淫靡。舒长华缓缓抽出,然後又重重撞进去,带来一阵滑腻水声。便就这样举著程漠大腿,反复抽插,每一次都进到最深处,顶端摩擦著程漠体内敏感之处,而垂下的囊袋在程漠臀上反复拍打,一时间这破庙之内,只听得到两人交媾的肉体拍打声和程漠或深或浅的呻吟喘息。
程漠前端阳物肿胀不已,已是濒临释放边缘了,然而舒长华仍然在抽插顶撞,丝毫没有要结束的迹象。 
程漠难受得狠了,喉咙深处发出难以忍耐的低吟声,“舒长华……”他轻轻喊出声来。 
舒长华停止了下身动作,凑近他耳边,道:“怎麽了?盟主?” 
程漠抛下尊严,艰难道:“放过我吧。” 
舒长华在他耳朵边上吐口气,道:“求我啊?” 
程漠却死活不肯开口说这个求字。 
舒长华道:“那你便忍著吧,主人不尽兴,怎能就让你出来了?”说完,又一下猛地顶撞进去。 
“啊……”程漠大声呻吟著。 
舒长华笑道:“程盟主身体很诱人,声音叫的也好听,我今日是欲罢不能了。你想要我快点射,也可以多叫两声好听的给我听听,说不定我一时激动就控制不住射了出来,你也好舒爽是不是?”
程漠仍是不应。 
舒长华伸手抚摸著他平坦的小腹,忽然埋下头来吸吮他的肚脐,然後又抬头道:”那好。“ 
接著,仍是继续用阳物狠狠操弄程漠後穴。 
程漠都有些恍惚了,他忽然觉得这样下去,前面真会被废掉也有可能,一时间有些神智不清,只能随著舒长华的动作在欲望中沈浮。 
後来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猛然感到一阵灼热拍到在肠道内壁,身体忍不住颤抖,收绞著肠道将舒长华射在他体内的精液全部吞噬干净。那几乎紫胀的阳物才颤抖著发泄了出来。
舒长华用手抚摸他偃旗息鼓的阳物,道:“可怜的小家夥。” 
程漠已经无力反驳。 
舒长华又凑上来亲他的嘴,程漠任由他在自己嘴里一阵翻搅,最後听到他说:“程漠你太好了,我会回来找你的,到时候你我可以再切磋一番……” 
还未说完,程漠感觉到舒长华伸手在自己颈侧轻拍一下,顿时整个人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中。 
程漠醒来时,只觉得全身酸软,许久都使不上力来。他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回到了武林盟,躺在自己的床上,然而被子下面的身体却是一丝不挂的。 
他猛然坐起来,腰部和後穴都是一阵痛楚,忆起之前种种,程漠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程漠掀开被子下床,突然发现後腰处一阵刺痛,他伸手抚去,只觉得那处似乎被人刺了什麽东西,顿时心里一惊,走到桌边拿起铜镜,对著後腰处照看,竟发现那里被刺了一只形状扭曲的虫子,虫子有十条腿,一边五只,中间的身体细长盘旋,头顶还有两条长触须。
程漠从未见过这种形状的虫子,然而更可怕的是,他心里明白,这东西定是舒长华给他刺上去的。不由又想起舒长华喂他喝下去的鲜血,和他说过会回来找他的话,程漠只觉得太阳穴阵阵跳痛,有些无力地坐回了床边。
此时他脑袋里充斥著太多的东西,一时间纷纷涌上来,挤得头脑发胀。被关起来的妖女逃掉了,他尚且不知如何对张冠交待,自己却在魔教教主身下淫荡地呻吟了大半个晚上。他知道不是自己放荡,而是因为那血契的原因,可是他仍然是在神智清醒的状况下迎合了舒长华。
程漠忽然又想起子霄来,子霄一心想要帮他找到解开血契的方法,自己却被另外一个男人……想到此处,程漠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喉头一甜吐出了一口鲜血。 
房门突然被人敲响,门外有弟子道:“盟主!海沙帮张帮主与念悲禅师一行又来拜访了!” 
程漠站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道:“请他们去正气堂稍等,我很快就出来。” 
原来张冠想了一晚想不通,今天一早又邀约了念悲禅师一行人同来,想要证实那妖女身份。 
与念悲同来的依然有崆峒掌门林须忘,还有峨眉掌门善德师太以及华山掌门卢山青。 
程漠匆匆赶到正气堂,向各位武林前辈问了好,站直了身子直接说道:“不知各位一大早来武林盟,可是为了昨日妖女的事情?” 
张冠道:“是啊,程盟主,你拿她出来,我们再来审过。” 
程漠垂下目光,道:“张帮主不必再审,那女子却是水月神教妖女。” 
“哦?”在场众人一阵惊讶。 
念悲问道:“盟主如何得知?” 
程漠道:“程某赧然,昨日里轻视了那妖女,竟被她用吸魂术迷惑了看守,将她放了出来。” 
张冠听闻,急道:“那人呢?” 
程漠叹一口气道:“人已经不见了。” 
念悲道:“阿弥陀佛。” 
善德师太细一思索,“程盟主,那妖女既然如此厉害,为何又要来这武林盟走一遭才离去?可是别有所图?” 
卢山青也道:“是啊,听来有些蹊跷啊。” 
程漠起初没有回应,过了许久,才道:“那女子迷了守卫,半夜里来我房间敲门。说来惭愧,程某不防,竟然也中了她的吸魂术。” 
念悲道:“程盟主不必太过自责,你说的那吸魂术,我师兄也曾中过。那妖术诡异难防,若是之前从未见过,很容易便会被妖女的眼睛所迷惑;但是如果见过一次,下次想要再迷惑你,那就难了。”
程漠点点头。 
张冠问道:“那妖女迷了你?对你做了什麽?” 
想是众人不约而同想起张承玉的死状,看向程漠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程漠道:“那妖女的武功似乎是可以吸人功力,她混入武林盟,半夜出现迷我心智,将我带出武林盟,目的就是为了吸我内力。” 
既然已经中了吸魂术,程漠如今却丝毫没有功力受损的模样,能想到的唯一理由,便是程漠面对妖女引诱,还能坐怀不乱。 
程漠看众人表情各异,自嘲一笑,道:“并不是程某厉害能够自己摆脱妖女,而是中途有人出来阻止,程某才能逃过一劫。” 
林须忘问道:“什麽人?” 
程漠暗自叹一口气,还是下定决心将那个人说了出来,“水月教教主──舒长华。” 
舒长华这个名字还是众人第一次听到,就连念悲之前也从未听闻。 
“魔教教主到了临渊城?” 
程漠道:“不错。” 
张冠问道:“那他为什麽要救你。” 
程漠脸色陡然变得苍白,然後泛起一圈不自然的红晕,右手抵在唇边低咳一声,道:“他说想见识我的截阳功,昨日那种情况之下并不合适,所以放了我让我回来。” 
说完,程漠摇了摇头,“我身为武林盟主,却丢了中原武林的脸。” 
善德道:“程盟主别这麽说,魔教妖人诡异多端,若是堂堂正正与你交手,那舒长华未必是你对手。” 
程漠仍是面露苦笑,“舒长华如今还在不在临渊城,程某也不敢确定。要不要大张旗鼓在临渊城围剿他,我也一时拿不定主意,想听听各位意见。” 
几人相视一眼,念悲最先说道:“我们在明他在暗,闹得大了他定然不会留在临渊城任我们抓,此事还是先不要大肆泄露,需得派些可靠弟子暗中寻找。” 
程漠点点头。 
此时又听林须忘说道:“派人去离城的必经之路堵截,说不定不只魔教教主,那魔教妖女也还未离开临渊城。” 
善德问道:“不知那舒长华容貌如何?” 
程漠身体不可察觉地微微一僵,然後说道:“他面上覆盖著青铜面具,手上带了一双黑色手套。此人说好辨别确实好辨别,如果他面具从来不曾取下来的话,我们要认出人来并不困难;可若说不好辨别,只需他取下面具,或者换一张人皮面具,武林中仍是无人见过他真面目。”
念悲道:“无论如何,那红衣女子容貌我们都见过,只要他们没走,就定能在临渊城将他们找出来。” 
程漠拱手道:“有劳各位掌门,武林盟弟子一定全力配合,争取早日抓到魔教妖人!” 
程漠将众人送出武林盟大门,等人都走了,才揉揉额角,疲惫地返身往回走去。 
他命人打水来,自己在房间里沐浴完,然後对程三道:“我有些不舒服,现在去睡一觉,有事情就来叫我。” 
程三将洗澡水搬出去,应道:“好的,盟主。” 
程漠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做了个梦。 
在梦里,他率领武林正道抓住了舒长华,将他团团绑起来时,舒长华说道:“程盟主,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舍得这样对我?” 
程漠大惊,连连退後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变得一丝不挂,舒长华抬起他双腿,当著全武林人的面,狠狠将他贯穿。 
程漠听到自己发出一声甜腻的呻吟,紧接著听舒长华道:“程盟主,大家都看著呢,你怎能这麽淫荡?” 
程漠想要挣扎,却又动弹不得,偏过头发现念悲、善德那些熟悉的面孔,都带著嘲弄看著他们,又换了一个方向,程漠却发现了子霄远远站在人群之後,也面无表情看著他。 
程漠大声喊:“子霄!” 
那梦境便迅速抽离,他一身冷汗从床上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那一声子霄竟然是叫出声来了。 
他抹一把湿透的额发,竟是再也无法睡下去了。
整个临渊城波涛暗涌。武林盟弟子出动大半,配合著少林、崆峒、峨眉、华山以及海沙帮的人,暗地里四处查探舒长华的下落。 
而程漠在武林盟闭门不出,整日里神不守舍,对於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始终无法释怀。他总是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舒长华冰冷的青铜面具,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梦见他与舒长华之间的关系被昭告武林,不只舒长华,还有子霄也总会在他的梦里反复出现。许多次,他见到子霄背对著他逐渐远离,自己想要追却怎麽也追不到,惊醒过来,一身全是冰冷的汗水。
程漠知道那都是自己意识深处在害怕的东西,害怕被人知晓与舒长华之间苟且之事,又害怕会因为自己这可耻的身体永远失去子霄这个朋友。 
在这样的不安中度过了十余天,仍是没能找到舒长华的踪迹,他与那个红衣女子仿佛都从未在临渊城出现过一般,行踪消失得干干净净。 
程漠更宁愿相信舒长华已经离开了临渊城,他也为此隐隐松了一口气。 
眼看著与子霄的十五日之约就在眼前,程漠猜想子霄也许已经回了临渊城,如他们所约定的那般,在自己不远处守著自己却不现身。 
每当想到子霄也许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程漠都会忍不住心底微微颤动。 
临渊城的武林人士逐渐离开,念悲等人因为许久不能找到舒长华踪迹,也放弃了原来计划,向程漠告辞离开。 
凌小鹿和余小山一行人离开前,也专程到武林盟拜访了程漠,那天正好是程漠与子霄的十五日之约。 
程漠让厨房备了酒菜,宴请了青城派的这些年轻弟子,然後直将他们送出武林盟大门。 
凌小鹿依依不舍,“程盟主,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再见?” 
程漠笑著摸他的头,“有缘自会再见,说不定那时你已经是名闻天下的凌大侠了。” 
凌小鹿用力点头,“嗯,我一定会的,我也要成为程盟主的至交好友!” 
程漠轻笑道:“我等著你。” 
余小山一把将凌小鹿扯回身边,对程漠道:“多谢程盟主款待,我们告辞了。” 
程漠拱手道:“一路顺风。” 
看著凌小鹿蹦蹦跳跳下山,程漠微笑著正要转身回去,忽然心里一阵臆动,回头看向道旁茂密树林,只见风吹叶动,并无异常。於是暗自里叹一口气,才转身往里走去。 
这一日,子霄没有现身,血契也没有发作。 
程漠心里仍是忐忑不安,他知道血契不发作的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与子霄交合之後的第二天,又与舒长华行过那事,他不知道到底对血契的发作时间会产生什麽样的影响。 
就在这样的焦躁心情中又连续过了两天,子霄始终没有现身,而血契也始终没有发作。 
腿间那物好像沈睡过去一般,在这十多天一直软绵绵没有过精神。 
程漠逐渐发现心来,又开始想著子霄为何一直不露面,是被什麽事情牵绊住了没有来过,还是来了又走了不肯与自己见面。 
直到那天夜里,程漠被极其轻微一声破空声惊醒,睁开眼见到桌上落了一个纸团,而窗纸被戳破一个小洞。 
程漠摊平纸团,看见上面简单几个字:既已无事,先行告辞。落款是子霄。 
他连忙开门追了出去,直追到武林盟外的山间小道,仍然没有子霄踪影。 
他手里还握著子霄留下的字条,想著子霄匆匆告别的原因,也许是他师侄的事情尚未办妥,赶回来只是担心自己血契发作,并且默默守了自己好些天。 
想到这里,程漠心里隐隐有些悸动,却又忍不住担心,到底是什麽样的事情能让子霄辗转来回,迟迟无法办妥? 
程漠越想越觉得不放心,打定主意,明天便动身前往云阳山寻找子霄。


☆、第四章

程漠第二天收拾好行装,离开时,程三跟在後头问:“盟主,我跟著你去吧。” 
程漠道:“不必了,你留在武林盟看家就好。” 
程漠轻装简行,一人一马从临渊城往云阳山,也不过就是五、六日的路程。 
离子霄越近,程漠就越发难以形容心头那既期待又隐隐不安的感觉,两人这麽些年的朋友。程漠往来云阳山也不下五趟,却是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 
云阳道派位於云阳山半山腰处,上山是一条幽静小路,沿路都是苍翠绿树,泉水叮咚。 
程漠牵著马上山,到了那寂静道观之外,两个身著蓝白道袍的云阳弟子见著他,都躬身行礼道:“程盟主!” 
程漠还了礼,问道:“子霄回来了吗?” 
其中一个弟子道:“掌门比你早了一天上山,可需要我们为你通传?” 
程漠应道:“不必了,我自己进去吧。” 
两个弟子道:“好的,程盟主请。” 
因为是云阳道派的常客,程漠一路往里走,都有弟子恭敬向他行礼,他自己也识路,将手上牵的马交与一名弟子牵去马棚,便缓缓朝著最里面的玄明殿走去。 
有弟子说子霄正在玄明殿打坐。 
程漠到时,玄明殿大殿之内只有子霄一人,他端正坐在正中蒲团之上,闭著双目,在殿内黯淡光线下,眉间那点朱砂反而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程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看到子霄的第一眼,体内的血契就立即被引发,双腿陡然间有些发软,连忙伸手扶住身边木门。 
子霄睁开眼,朝他看来。 
“我……”程漠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脸颊泛著红,不知如何是好地看向子霄。 
子霄起身,回头看了一眼身後的三清神像,缓缓朝著门边程漠走来。 
他牵起程漠一只手,“跟我来。” 
下一瞬间,子霄就托著程漠的腰,脚下轻轻一跃,往外疾奔而去。子霄动作极其迅速,观内弟子几乎无人察觉到,两人便已经落在了道观之外。 
此处是一片幽深树林,人烟罕至之处。 
子霄伸手将程漠往一株枝桠茂密的大树上一推,捏著他下颌便吻上他的嘴。 
程漠几乎是立即抬手抱住子霄的肩膀与他迎合。程漠仰著头,两人的津液都落进他嘴里,承受不住便从唇边逸了出来。 
子霄一条腿卡进他两腿之间,微微曲起膝盖,摩挲他腿间。 
程漠用力喘息著,因为嘴被子霄堵住,只能胸口用力起伏著,很快便喘不过气来。他用手想推开子霄,却又使不上力。 
子霄的唇从他嘴边移开,往下滑轻轻咬住他下颌,接著又落下去吸吮他的喉结。 
程漠不自禁动著身体在子霄腿上磨蹭。 
子霄问道:“你血契发作,来找我了?” 
程漠顿时觉得难堪,身体一僵,道:“不是,我是担心你……” 
子霄抬起头来,看著他。 
程漠忍不住转开视线,可是脸上红潮一直没用散去,“你来去匆忙,可是师侄之事还未……” 
程漠话未说完,子霄忽然动了动腿在他腿间轻轻磨过,程漠顿时呻吟出声,表情中也带了几分恼怒。 
子霄埋下头去,继续吻他嘴唇和下颌,道:“脱衣服。” 
程漠心知无论如何都会走到这一步,再多扭捏也是徒劳,可是让他就这麽当著子霄的面脱衣服仍是觉得会羞愧。他只能低下头来不看子霄的表情,只看著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指将衣服慢慢解开,露出里面赤裸的胸膛。
子霄道:“继续。” 
程漠的上衣已经完全脱掉,只剩下长裤,他抬头看周围,这光天化日之下,又是无遮无拦的野外,他不由有些担心会被人看到。 
子霄却并无所谓的模样,埋下头含住他一边乳头,不由他反应,手指一勾将他裤子也全部褪了下去。 
程漠便赤身裸体被困在子霄与大树之间。 
子霄扶著他的腰让他转身趴在树杈之上,程漠的乳头刚好摩擦在粗糙的树干之上,引起他一声轻喘。这般翘起屁股等待的姿势令程漠感到难堪,同时却也更为兴奋,他可以想象著子霄的手指抚摸上自己臀部时轻柔而有力的触感,并为此不由自主将臀部夹紧了些。
然而子霄却一时没有动作,程漠有些疑惑,正要转身时,突然被子霄的手指触碰到後腰处。 
程漠陡然间全身僵硬,背上也冒出冷汗来,这些日子晕晕沈沈,竟然忘记了背上被舒长华留下的印记,如今就这麽突兀的暴露在了子霄的目光之下。
“这是什麽?”子霄问道。 
程漠难受地咽一口唾沫,不知该如何回答。 
两人相识多年,便是这一刻的迟疑,子霄已经看出端倪,他抓住程漠一只手臂,让他转回身面对自己,“谁留下的?” 
程漠垂下眼帘,他并不是不愿回答子霄,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不愿意欺骗子霄,可又怎能说得出口自己与舒长华之间的遭遇。 
子霄突然在手指上灌注了内力,竟是想用内力将程漠身上印记抹去。 
程漠只感觉到後腰处一阵钻心疼痛,不由捏紧了子霄手臂,唤道:“子霄!” 
子霄放开手,见到那虫子不但没被抹去,反而像是陷进了皮肤深处。 
子霄道:“活的。” 
程漠一惊,扭头想去看後腰印记,却被子霄用手指捏住了下颌,问道:“谁留下的?” 
事到如今,程漠仍是不愿欺骗子霄,除了死死咬牙不说,他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够坦白说道:“水月教教主舒长华。” 
“水月教?”子霄没有放手,仍是紧紧钳住程漠下颌,等著他继续往下说。 
程漠忍不住喘一口气,他还赤裸著身体,阳物因为兴奋而高高翘起,子霄制住他的身体却又不肯碰他,他难耐道:“子霄……” 
子霄忽然伸手抚上他大腿,缓缓绕到大腿内侧,用力一托将他左腿抬起来架到旁边的低矮枝桠上,程漠吃了一惊,想把腿放下来,子霄却用手按住他那条腿,身体紧紧将他抵在树上,强迫他维持这门户大开的模样,道:“你怎麽见到水月教教主的?”
程漠感觉到下身一阵清凉,而因为被子霄压住他身体的关系,阳物紧紧抵在子霄腹部,纯白的道袍现出一点濡湿的痕迹。 
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收拾好纷乱的思绪,压抑著欲望向子霄讲述那一晚的情形。仍然是略过了与舒长华那一段性事,只说醒来时就发现身上被舒长华留下了这麽一个古怪的印记。
“是吗?”子霄轻轻问了一句。 
程漠抵不住子霄这样轻言细语的审问,终是一咬牙,将舒长华喂自己喝了血的事情讲了出来,“他说这是淫心蛊,似乎……是知道这血契的由来……” 
话到此处,程漠即使不提接下来的事情,子霄也应该明白了。 
程漠自觉愧对子霄,可那也是被迫为之,并非出於他本意,他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子霄衣襟,道:“我……” 
却不料下一刻子霄掀开道袍下摆,解开长裤,便生生从他身侧插入了他的身体里面。因为没有过事先的扩张,所以进去的瞬间痛得程漠一阵晕眩,然而由於长久的饥渴,後穴早已分泌出湿滑肠液等待著子霄的深入,那痛楚去得也快,子霄往外抽动时,已经顺滑湿腻,水声啧啧。
子霄仍是扶著他高抬的那条大腿,沈默而有力地开始抽插。 
程漠站在地上那条腿很快就无力支撑身体,双手揽住子霄的肩,已避免滑下去。身体由於被子霄反复地顶撞,大腿内侧最是细嫩的皮肤一直在粗糙的树皮上磨蹭,很快便火辣辣泛著疼痛。
子霄干脆托起他两条腿,一并缠在自己腰上,双手则扶住程漠的腰,支撑起他的身体自下而上地抽插。 
程漠唯一的支撑都落在的子霄身上,只能用双腿牢牢夹紧子霄的腰,双臂用力环住子霄的肩膀,将头倚在他颈侧,湿热的呼吸全部拍打在子霄耳後白皙的肌肤上。 
程漠耳边围绕的,全是肉体拍打的“啪啪”声,他看著子霄的侧脸,一时有些迷醉,仿佛不知身在何处一般,忍不住凑上前去含住眼前晶莹的耳垂。 
子霄扶著他的腰,高高抬起用猛力沈下去,阳物狠狠顶住程漠体内敏感之处,忍得程漠一声慌忙惊叫,险些从子霄身上滑落下去。 
就在这狼狈时刻,程漠突然听到林子远处有脚步声正在奔跑著逐渐靠近。若不是刚才激情失态,他应该更早听到这脚步声的,程漠瞬间大惊失色,一手用力抓紧了子霄後领,道:“子霄、子霄……有人……”
子霄却并没反应,仍然继续著下体的撞击。 
程漠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害怕得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後穴夹紧了子霄阳物,反复道:“子霄、子霄……” 
终於,子霄伸手一捞程漠散落在地上的衣裤,维持著两人身体相接的姿势,轻轻跃起,在树杈之间一踏,身体钻入高处的茂密枝桠中间,在一根结实的树干上坐了下来。 
程漠後穴里含著子霄阳物,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腿上,仍是如刚才一般全身重量落在子霄身下。 
他心里阵阵猛跳,听到脚步声一直到了树下,一个小道士说道:“咦,我还以为有人。” 
子霄突然托著他的腰将他臀部抬起来,坚硬阳物摩擦过紧窒肠道,惹得程漠一阵微颤,险些呻吟出声。 
他紧紧抓住子霄肩膀,感觉到身体又被缓缓放了下去,子霄竟然就这样开始无声地抽插,虽然动作缓慢,却是每一次都顶得极深。程漠全身都绷紧了,害怕会叫出声来,然而子霄不肯停下,他无奈只能一口咬住子霄肩膀,将所有呻吟声都吞了回去。
树下的小道士绕著大树转了一圈,这时另一个小道士在不远处喊道:“清玄,找到了吗?” 
小道士道:“没有!” 
另外那小道士道:“那还不走?” 
被唤作清玄的小道士说道:“我刚才好像听到有奇怪的声音。” 
“什麽声音?” 
清玄挠挠头,“我也说不上来……” 
那小道士喊道:“快走了!” 
清玄应道:“哦,来了。”说完,转身要走时,发现地上多了一双鞋子。 
他正奇怪要埋下身去看,又听那小道士发脾气说一句:“我先走了!” 
於是清玄连忙起身追了过去,“不要啊,等等我!” 
直到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都消失,程漠长长松一口气,松开紧咬住的子霄的肩膀,发现白色的道袍竟染了淡淡的红。 
子霄抱了程漠,从树上落下来,将他翻个身让他上身趴在树干上,下身仍是继续顶撞。 
程漠有些受不住了,後穴粘膜因为反复的摩擦而变得颜色深红,前端高挺著即使用手去摸,也释放不出来。 
他用力喘著气,将头垫在手臂上,道:“子霄,我不行了……” 
子霄沈默了许久,终是应了他一声,“哦?是吗?” 
程漠知道子霄向来心软,总是受不住他哀求,於是道:“子霄,让我出来好不好……” 
子霄又是一个用力撞到深处,应道:“请便。” 
程漠不由微微发怔,子霄明知自己身体得不到他的精液是无法射精的,为何又说出这种话来?然而程漠无法细想,子霄持续的顶撞很快又使他沈溺於快感之中,脑袋里面浑浑噩噩,无法细想任何事情。
到了後来,程漠知道子霄不肯轻易放过自己,也不再哀求,身体只靠著树干和子霄的支撑才没有滑落到地上,紫胀的阳物一碰就发痛,他自己也不敢碰触了,只能任由它随著身体晃动而微微颤抖。
就在程漠几乎失去意识的时候,终於感觉到子霄的阳精泄在了自己体内。程漠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跟著射了出来,因为憋得太久,所以释放的一刻头脑里一片空白,仿佛灵魂也跟著离开了身体一般。
子霄的阳物从他後穴抽出,他感觉到那处已经闭合不紧了一般,幽幽泛著凉意。 
忽然,子霄将他一条腿抬高,硬挺阳物又一次戳到臀间小穴边缘。程漠又惊又怕,子霄这竟是要再来一次的意思,他顿时全身寒毛竖起,沙哑著声音道:“子霄,不要了……”他知道子霄是生气了,又有些不确定子霄是为了什麽生气,只能道,“子霄……我不行了。”
子霄似乎见他真的害怕,最终还是放下了他被抬起的腿。 
程漠松一口气,眼前一阵发黑,晕了过去。 
程漠醒来时,一片狼藉的身体已经被收拾干净,合衣躺在子霄房间里的矮塌上。房里并没有子霄的身影,只残留著淡淡的香火气息,他想要翻身坐起,才察觉身後疼得厉害却又泛著幽幽凉意,知道定然是肿了起来,子霄给抹上了清凉的药膏。想到这里,程漠不由红了脸,站起身,强忍住身体不适走到门边推门出去。
一个经过的小道士见程漠从子霄房里出来,躬身行礼道:“程盟主。” 
程漠问道:“子霄呢?” 
小道士道:“掌门闭关帮清虚师兄疗伤,他让我转告程盟主一声,若是醒了请自行下山。” 
程漠一怔,问道:“闭关要多久?” 
小道士摇摇头,“弟子不知道。清虚师兄伤得很重,掌门和子旭师伯轮流闭关帮他疗伤,少则十来天,多则三、五个月。”说完,又小心说道,“掌门让我告诉你,不必等他了。” 
程漠心里一阵失落,对那小道士道:“我知道了,多谢。” 
明知子霄有意不愿见他,程漠还是特意绕到云阳派後山闭关禁地前,默默站了些时候。他知道子霄能察觉到自己到来,可是那扇紧闭石门始终没有打开。 
程漠伸手摸上後腰印记,心里隐隐明白子霄如今的反应与舒长华有关。想起自己上山的初衷本是想来帮子霄的忙,两人却连好好说上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又要匆匆分别,程漠不由有些恨自己这不知羞耻的身体,只能高声道:“子霄,我先走了!”然後,转身朝著离山的方向走去。
程漠牵著马,从云阳山上下来。他见山道边泉水清澈,不由得停下来捧水洗了一把脸。程漠在泉边怔怔坐了一会儿,想起子霄那时说过,他腰上的虫子是活的,忍不住一只手探进去,摸到那处皮肤仍是光滑平整,察觉不出什麽异常来。
截阳功、血契、淫心蛊、苗疆、玉溪族、水月神教,还有舒长华…… 
程漠说不上来,却隐隐觉得这些东西之间彼此是有联系的。 
“水月教只是西南边陲一个不起眼的小教派……”程漠忽然忆起,那时舒长华似乎曾说过这麽一句话,如果水月教是在西南边陲,那麽与玉溪族以及善於用蛊的苗疆肯定是有牵连的,还有舒长华手留在自己身体里的虫子……
程漠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应该亲自赶赴西南一趟,也许能查到水月教的下落,说不定也能找到舒长华,问清楚那淫心蛊到底是个什麽东西,是否有法可解。 
想到此处,程漠又想,若不是惹了子霄不悦,说不定能让他陪自己同赴西南。以子霄淡然的性格,竟也能惹得他闭门不见,程漠不由苦笑出声,长叹一口气,牵起马继续朝山下走去。
刚下了山,程漠便见著两个从武林盟匆匆赶来的报讯弟子,说是少林念悲禅师派人送了急信来武林盟,要交与程漠亲启。 
程漠拿了信,连忙拆开来看,见到念悲信中说,少林弟子擒获了一名水月教妖女,如今关押在少林寺中,想请程漠亲自去一趟为此事做下定夺。 
程漠将信纸折了两折,放进怀里,道:“我这就去少林。” 
其中一名弟子问道:“盟主,需要我们随你一起去吗?” 
程漠摇头道:“不必了,你们先回武林盟,我一个人去就好。” 
两名弟子闻言,听从吩咐转身返回武林盟,程漠则一人上了马,赶赴少林。 
少林与云阳道派不同,程漠到了少室山五乳峰下,便规矩在山门口等候弟子上去通报,过了些时候,便有人匆匆迎了出来。 
当先那和尚比念悲年龄还要大些,程漠曾见过几次,拱手行礼道:“念缘大师,许久不见了。” 
“阿弥陀佛,程盟主不远千里亲自来这一趟,辛苦你了。”念缘双掌合十,躬身说道。 
程漠连忙道:“分内之事,大师千万别这麽说。” 
念缘是念悲的师兄,论武功,念缘比起念悲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如念悲之前所说,念缘也与水月教妖女交过手,且不小心中过妖女的吸魂术。 
念缘领著程漠往寺里走去,道:“吸魂术是迷人心智之术,若是没有提防,看著那妖女眼睛便会被迷了心智,不知所以。不过程盟主不必太过担心,那妖术我曾见识过不下一次,第一次措不及防,也是被迷了心智险些酿成大错,但是下次再遇,只要及时避开目光,或是闭上眼睛擒下妖女,并不算是什麽棘手难题。”
程漠点头,应道:“想来那次也是程漠轻敌,给了妖女可乘之机。”又问道,“不知这名女子,大师是如何擒下的?” 
念缘道:“阿弥陀佛,这名妖女在嵩山山下作恶,行至一半,被我寺弟子发现,她慌不择路,误入少室山,被贫僧擒获。如今关在寺中,却因为她言谈轻浮,两次审问都难以问出结果来。所以才劳烦程盟主跑这一趟。”
程漠明白念缘的意思,少林寺中都是出家人,审问女子本就不方便。再加上这女子行为轻浮,更是拿她没有办法。 
念缘领著程漠见过念悲之後,便直接带了他去後院,到那妖女关押之处,念缘问道:“可需要贫僧与程盟主一道进去?” 
程漠看那房间四周封闭得严实,只在门下留有一个送饭的活门,知道是担心有弟子中了那妖女妖术,略微考虑後,对念缘道:“我一个人进去吧。” 
念缘道:“那程盟主请小心。” 
守门弟子打开了房门锁,程漠推门进去,才发现这房内并不是一片漆黑,而是屋顶留有天窗,非常狭窄不足一人出入。屋内有张小床,一个女子坐在床边,正注视著程漠。 
女子双眼陡然泛出红色,程漠心里一惊,立即转开头去,同时身体已经扑至女子身边,双手一压一扣使了个简单的擒拿术将那女子锁在身下。程漠发现这女子武功并不厉害。 
女子低低惊叫一声,似乎是发觉了程漠武功厉害而且吸魂术对他并不起作用,於是放柔了声音道:“好疼!这位大侠,你捏得我肩膀好疼!” 
程漠并没有放开,而是质问道:“你是水月教的人?” 
女子道:“什麽水月教,我从未听说过。” 
程漠手上使了些力,“还想狡辩?少林弟子亲眼见你作恶害人,念缘大师亲手将你擒获,你不是水月教妖人,又是何人?” 
女子“唉哟”一声,道:“我哪有作恶害人,我正与那位公子逍遥快活,这些和尚就进来吵著要抓我,根本就是他们想要作恶!大侠,你不如救救我,带我跟你走,我一定竭尽所能报答於你。”
说著,那女子竟用另一只尚能活动的手解开胸前衣扣,拉下衣襟,露出雪白胸脯来。 
程漠转开视线,沈声道:“姑娘,你何必作践自己?” 
女子闻言微微一怔,忽然轻笑道:“何来作践一说?” 
程漠道:“我不知你为何投身水月妖教,但我想,你本性应当并不如此。即使那妖邪武功能通过与男子交合吸收男子内力,但你行此等下作行为,岂不就是在作践自己?” 
女子声音陡然变冷,“这位大侠,你想得太多了。” 
程漠忽然放开了压制女子的手,女子退後两步,伸手拉好身上衣物。 
程漠道:“姑娘,你到底因何苦衷投身水月教,不妨说出来,也许程某能够帮你。” 
女子冷冷道:“你是什麽人?我为何要信你?” 
程漠应道:“我姓程,单名一个漠字,如今身居中原武林盟盟主之位。如今武林中人人都说水月妖教危害江湖,要铲除魔教,只是程某看来,所谓妖女,不过是一群各有苦衷,受了蒙蔽的可怜女子。程某想要铲除魔教,更想要挽救受了蒙蔽的无辜女子,姑娘若是愿意,便让程某帮你一把,可好?”
女子沈默不应。 
程漠走到门边,对那女子道:“姑娘可以考虑一下。” 
说完,推门走了出去,立即有弟子从外面将房门牢牢锁住。
等不到傍晚,有少林弟子与程漠传话说,那妖女想要见他。 
“好的,”程漠早已心里有数,随著那名弟子去了关押妖女之处。 
程漠推门进去,见到房内光线昏暗,女子静静坐在床边,似乎在等待著程漠。 
程漠进去时唤了一声:“姑娘。” 
那女子轻笑一声,“不过一名弃妇,哪里还是姑娘。” 
程漠闻言,知道这女子是要袒露心防,不由放轻了脚步,缓缓走至离她不远的地方。 
女子道:“我姓朱,名唤玉琴,自幼生长在嵩山半山腰一个小山村里,与父亲相依为命。我有一个指腹为婚的丈夫,本是我爹曾救过他们一家性命,那时那户人家便信誓旦旦要与我家结为儿女亲家。不料後来,那家人成了嵩山脚下一户有名的富户,我那未婚夫嫌弃我,不愿娶我,便找了几个无赖强暴了我,再以我不是亲白之躯为由,强行退了亲事。我爹伤心过度,一病不起,丢了性命。我万念俱灰,也想追随我爹而去,投水自尽被一名女子所救,她带我回了水月教,教主教了我武功,告诉我复仇的方法,我才能够苟活到今日。”
程漠问道:“你回嵩山,就是为了复仇?” 
玉琴道:“是啊,谁说不是呢?可惜功亏一篑,被那些秃驴给打断了。” 
程漠叹一口气,“冤冤相报何时了……” 
玉琴仰起头,问道:“那敢问程大侠,我父亲的性命,我的冤屈,又该找谁讨回来呢?” 
程漠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她,在他看来,这女子的冤屈确实只有那人用命偿还,可他又如何能够鼓吹这女子再去害人呢? 
程漠听她说道教主,不由又想起舒长华,心里忽觉此人也并不是什麽十恶不赦之人。 
玉琴道:“如今我被这些秃驴抓住,知道自己是逃不出去了,只一个心愿,想求程大侠帮我实现。” 
程漠道:“你说。” 
玉琴起身,“我来嵩山,还未来得及拜祭亡父,不知道程大侠可否帮我偿了这个心愿。” 
程漠想了想,应道:“这个不是难事,但是之後,我想让你带我去找一个人。” 
玉琴疑惑道:“什麽人?” 
程漠道:“贵教教主──舒长华。” 
玉琴闻言,微微吃了一惊,“请恕玉琴难以办到!程大侠,玉琴知道你是好人,可教主也同样是好人,我不会带你们这些所谓武林正道去对付水月教的。” 
程漠有些不自然地清咳一声,“玉琴姑娘你误会了,我找舒长华,是出於私事,并非想要借机铲除水月教。程漠明人不做暗事,他日要除掉水月教必会正大光明带领武林门派攻打过去,而不会偷偷摸摸要挟你带我过去。”
玉琴仍是疑惑不定,并未答应程漠。 
程漠也不勉强,对玉琴道:“其他不论,我先陪你去拜祭令尊,我这便去做准备。” 
念缘听闻程漠要带妖女出寺,不由担心道:“程盟主可有把握,不如贫僧封了那妖女功力,以免出了意外。” 
程漠道:“无妨。程某相信那位姑娘没有骗我,她也只是个可怜之人。” 
念缘道:“阿弥陀佛,程盟主宅心仁厚,武林之福。” 
程漠躬身道:“大师过奖了,程漠哪里受得起。” 
既得了少林同意,程漠便领著玉琴离开了少林寺,两人骑著两匹马,沿著玉琴记忆中,埋葬父亲的山崖边行去。 
那山崖边是一座孤坟,程漠帮著玉琴上香扫墓,玉琴跪下来,连磕了三个头,起身对程漠道:“我们走吧。” 
两人上马离开,这一路下山,都是一条狭窄山道,紧邻削直悬崖。 
忽见对面两个上山妇人,一边走一边说道:“听说下山那个肖公子死了。” 
“死了?” 
“嗯,死在女人床上的,不知是哪里来的妖女,听说被少林寺的师父抓上山了。” 
“你说的,就是以前抛弃玉琴那个肖公子?” 
“就是他,也算是报应吧。” 
玉琴与程漠勒马,听著两人对话慢慢远去。 
程漠忽然松一口气,对玉琴道:“你也算是大仇得报。” 
玉琴眼里噙著泪水,微笑道:“是啊,大仇得报。我爹在天有灵,应该瞑目了。” 
程漠心存几分怜惜,道:“你也该放下此事了。” 
玉琴点头,道:“多谢程大侠。若不是世上还有程大侠和我们教主这般人,玉琴怕是真以为时间男子皆薄幸了。若是玉琴还有来世,也希望能遇到程大侠这样的男人,便是一生有幸了。”
说完,玉琴竟然从马上纵身而起,朝著身边万丈悬崖跳落下去。 
程漠一惊,唤道:“玉琴姑娘!”来不及反应,便伸手去拉她,身体也随著往山崖下落去。 
程漠堪堪抓到玉琴一只手,却止不住下落的趋势一直往下,他身上没有兵刃,只能徒手运气去抓身边悬崖。手指在崖壁上抓出几个深洞来,指尖也磨出了鲜血,好不容易才止住了下坠趋势。
程漠手上还拉著玉琴掉在空中,害怕支撑不久,低头四处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看了许久,发现山壁上一个支出的半月形石台就在离自己身下不远处。 
於是手脚运力在山壁上一推,一个翻身抱住了玉琴往那突出的石台上落去。 
落地时就地一滚,两人都没受伤,可是程漠低下头才发现玉琴已经晕了过去,轻轻唤了一声没能唤醒她,程漠只得抱著她起身。 
这处石台紧邻山壁是一个幽深低矮的山洞,程漠仰头望去,见到要爬回山路怕是不可能了,只能抱著玉琴往山洞里面走去。 
山洞狭窄昏暗,好几处都要程漠趴跪在地上才能通过,再加上手里抱著玉琴,实在不变。程漠也不知前方是不是死路,於是干脆将玉琴放了下来,让她靠著山洞洞壁,自己继续前行,又行了好一会儿,却见那山洞逐渐变大,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到了最里面时,已经俨然是到了大山腹壁,此处是一个高深开阔的大山洞,底部距离山洞顶端怕是有五、六丈高,顶部有个小洞,洞口有光线射进来,所以洞内情形尚且能看得清楚,程漠见到在山洞中间,一个男人跪坐在地上,四肢都被精铁锁链扣住,那锁链另一端一直延伸到了洞壁里面。
那人全身都是脏污漆黑的颜色,全身近乎赤裸只腰间围著碎布,许久未经打理的须发垂落下来,几乎将脸完全遮住。他静静坐著,一时间也不再是死是活。 
程漠心里一惊,缓缓朝他走过去,却突然听他出声问道:“谁?” 
那声音低沈暗哑,发音有些奇特,似乎是太久没说过话所致。 
然後程漠从他须发掩盖之下,看到了一双明亮的双眼。那双眼睛并没有在这山洞中的岁月磨砺下而晦暗阴沈,而是仿若星辰一般,显出明亮的光芒来。那一瞬间,程漠几乎产生了错觉,仿佛整个阴暗的山洞都因为这一双眼而明亮起来。
“你是谁?”程漠问道。 
那人沈默了,许久才哼笑一声,仿佛自己也不记得了一般,问了一句:“我是谁?” 
程漠又缓缓朝前走了几步,看著幽深的山洞,男人手脚上锁著的精铁锁链,想起了山上的少林寺,突然心里猛跳一拍,忆起一个人来,程漠几乎掩饰不住心里的颤抖,问道:“你是慧寂哥哥?”
男人精亮的目光陡然锁定程漠,声音也阴冷了几分,“你是谁?”
程漠也只是猜测,却没想到此人真是慧寂,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当惊还是当喜,甚至已不确定慧寂是否还记得他。 
程漠忆起十四岁那年,随著父亲初次拜访少林寺。那时的慧寂年仅十六,是少林永济禅师高徒,被江湖誉为少林百年来最具慧根的弟子。慧寂悟性极高,年纪轻轻便闯过少林十八铜人阵,少林各路武功更是烂熟於心,便是当时的念悲、念缘也不是这个小师弟的对手。
程漠早就听过慧寂大名,初次见到仍是不由感到惊豔,素白僧衣的少年人,清雅俊朗,眉目如画,便是安安静静站在一旁,也惹得程漠不断偷偷看去。 
程漠在慧寂面前,是自叹弗如的,那时他也尚未跟从青松老人学武,在江湖中名声寂寂,只有一个身为武林盟主的父亲值得一提。程漠虽然对慧寂心生向往,却是不敢亲近的。 
那时毕竟年少,程老盟主拜访少林,逗留足有月余,与少林各路精妙武艺切磋讨教,程漠虽是自幼沈稳,有时也觉无趣,偷偷溜往後山玩耍。 
一次程漠在後山林中见到一只雏鸟落在地上,起了善心想将那小鸟送回树上,便将衣摆扎进裤腰中,攀著大树往上爬去。可惜爬了一半觉得双腿酸疼不已,手上又托著小鸟使不上力,程漠一声惊呼从树上落了下来。
便是那一次,程漠闭上眼睛准备摔个四脚朝天,却突然听到身後一阵衣衫晃动,有人扶住他後腰抱著他落到了地上。 
程漠睁开眼睛,便见到慧寂那一双明亮的双眼,顿时欣喜叫出口来:“慧寂哥哥!”等到话已出口,程漠又觉鲁莽,连忙改口道:“慧寂师父。” 
却不料慧寂微微笑道:“弟弟上树想要做什麽?” 
程漠顿时红了脸,捧起手上小鸟,对慧寂道:“想送它回窝里去。” 
慧寂见状,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种善因得善果,弟弟有此善心,哥哥便帮你种了这善因吧。” 
说完,慧寂接过程漠手中雏鸟,跃身在树干上轻踏两下,攀至树顶将鸟儿送回了窝。 
那日里,程漠知道了慧寂时常在这树林里练武,便常常到这树林里看他。慧寂虽说是出家人,毕竟也还是个少年,也喜欢程漠陪著他,两人有说有笑,倒成了一对好友。 
只可惜一月时间很快过去,程漠不得不随著父亲离开少林寺。纵使不舍,程漠还是跟慧寂道了别。 
程漠那段时日,心心念念想著的都是将来能再回少林,探望他的慧寂哥哥。却不料,短短半年间,江湖中风云色变,昔日的少林高徒转眼间竟成了偷练禁功,残杀江南四大家族的大魔头。程漠起初不信,慧寂哥哥那样的人怎麽可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然而此时,慧寂在江湖中已是人人谈之色变,程老盟主率领著江湖群豪四处围剿,仍未能将其拿下。
最後是青松老人出面,使一套截阳功亲手挡获了这个大魔头,将其送回少林。 
少林寺出家人心存仁善,不忍心要了慧寂性命,便用精铁锁链将他锁起来,关在少林後山禁地。 
也因此,永济隐退,念悲继任少林方丈;青松老人拜访武林盟,程漠投了他眼缘,将程漠带回去传授了他一身截阳功。 
转眼近十年,程漠没想到因缘际会,竟能在此与彼时好友重逢;而此时,两人一个是被少林关押的魔头,一个却已经成了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程漠听闻慧寂问他是谁,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不确定慧寂还记不记得程漠这个名字,当年他本来就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辈,而慧寂已是名满江湖的少林高徒。更何况,两人已经分别这麽多年,慧寂又是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他甚至不确定慧寂的意识是否还是清晰的。
可是程漠仍想尝试,他轻声说道:“慧寂哥哥,我是程漠,你还记得我麽?” 
程漠等了许久,才听到慧寂缓缓说道:“程漠,我记得你。” 
程漠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上前两步,“你还记得我!” 
忽然,一股劲风袭来,程漠措不及防之下,竟被慧寂强大的内劲朝前吸去,几乎落到慧寂身上之时,程漠运功相抗,一掌击在慧寂掌上,内劲反弹之下落回了原地。 
慧寂道:“截阳功?你与青松有什麽关系?” 
程漠胸口仍在用力起伏,“他是我师父。” 
慧寂缓缓点了点头,又陷入了沈默。 
程漠却不死心,他尝试著慢慢靠近慧寂,放柔了声音问道:“你──当年为何要偷练少林禁功,为何要杀害江南四大家族的人,那些传说,究竟是不是真的?” 
慧寂不应。 
程漠一直走到了他身边,慧寂只是跪坐在地上,明亮的双眼也闭了起来,一言不发。 
不知为何,程漠又忆起了那时的慧寂,眉目如画的少年僧人。程漠顿时觉得深深的怜惜,他不知慧寂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他心中,慧寂永远是那个善良温和的大哥哥。 
山洞里有个积水的浅塘,应该是常年的雨水积聚而成。程漠撕开衣摆,走到那水塘边上,沾湿了手上布条,拧干了走回慧寂身边。他蹲下来,试探著用湿布擦拭慧寂脸上污渍,慧寂并不回避,也没有睁开眼睛。随著程漠的动作,那些常年积聚在脸上的漆黑污渍被慢慢擦拭干净,露出下面因为许久不见天日而异常白皙的肤色来。
程漠又捡了一块边缘锐利的山石碎片,将慧寂脸上的胡须刮净,见到眼前那张脸已不复少年青涩,却仍是记忆中五官俊挺,轮廓分明的模样,程漠可以想象,若是慧寂睁开那双明亮的双眼,会是如何好看的一名青年男子。
程漠将手上东西扔开,站起身道:“慧寂哥哥,你仍是记忆中的模样,没有变过。” 
慧寂突然笑了笑,“我早已不是你记忆中的模样。” 
程漠闻言有些愣怔。 
慧寂又说道:“你知道为何婆罗刹诀那麽厉害的武功会是少林禁功?” 
程漠道:“我不知道。” 
慧寂说道:“因为它会把人的欲望无限放大。佛教所谓的六根清净,所追求的就是斩断七情六欲。而使人欲望被放大的婆罗刹诀无疑触到了他们的死穴。” 
程漠问道:“那你为何要练?” 
慧寂道:“为了复仇。” 
程漠问道:“莫非是江南四大家族?” 
慧寂不应。 
程漠又问:“你与他们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 
慧寂仍然不应他的话,而是问道:“你可知道我现在想做什麽?” 
程漠摇摇头。 
慧寂抬起一只手,牵动著锁链哗哗作响,他将手伸向程漠,“程漠弟弟,过来,让慧寂哥哥抱抱你。” 
程漠顿时大惊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