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扬州城内柳树垂条,繁花朵朵,恰似仙境的美景,搭上和煦的天气,薰风一吹,不知凑成多少佳人才子共结连理,情隽千古。
但是,所谓的范例,就是要给人打破的。
在这一片春光明媚之际,还是有些人的感情生涯恍若寒冬一般,无比的冷清……
若问扬州城内有哪几位家喻户晓的名人,那就非得提到这三人不可。
这三人有钱有势——不过这扬州城内有钱的大户、掌权的官宦也不少,若不是有更独特之处,哪能弄得人尽皆知呢?而且又是什么独特之处,可以吓跑全扬州城的大小媒婆还有各家的即笄闺女,让三人都已年近二十五大关了,却尚未娶妻?
这一切,都得从他们的“好名声”说起。
就先说说这扬州第一怪吧!
扬州第一怪,便是那城东皇甫家的独生子,皇甫蔺如。
此人性格邪魅,喜怒无常,视女人为无物,除了亲娘以外,任何女人都别想靠近他身边半步,所以这皇甫府内几乎是看不到婢女的。
但这不近女色嘛,说穿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皇甫蔺如要是只有这一点点小毛病的话,他家的门槛应该早被提亲的人给踏平了,问题就在于:皇甫蔺如的毛病并非只有这么一……点点啊!
皇甫蔺如厌恶女人的程度,严重到只要有任何女人靠近他,都会一视同仁的扔了出去,女人在他心目中连泄欲的价值都没有,据说他只在弱冠之年上过青楼几次,之后便觉得碰女人是个麻烦,从而“守身如玉”至今。
传言一旦散布开来,有哪户好人家的闺女愿意嫁入皇甫家当沙包,更别提还可能有嫁等于没嫁,夜夜独守空闺呢!
所以皇甫蔺如便理所当然的被列为扬州第一怪了。
再来谈谈这扬州第二怪。
扬州第二怪,是那城南都家的儿子,都鸩影。
说到城南都家,在扬州城内可是挂着金字招牌的神医世家,高明的医术据说连御医都要自叹弗如,而都家的传人里又以都鸩影最为出色。
这位都公子家世好、本领高、长得又一表人才,偏偏就是那性子……让人却步不前;说好听一点叫做不问世事,说难听一点根本就是个傻子!
都家少爷医术好归好,碰到什么疑难杂症或是刁钻剧毒都有办法化解,唯独自个儿的傻病却医不好。
除了医药以外的大小事情,他都活像个七岁孩童,需要人处处照料,脾气更是变化无常,常常医人医到一半,一个不高兴又想拿起毒药来试试。
试问有哪家千金愿意跟一个傻子共结连理?更何况这傻子说不准哪天还会拿老婆来试药性呢!
所以这扬州第二怪的位子便自然而然的给都鸩影占去了。
最后这扬州第三怪呢,是城西的骞炀雠。
千万不要以为此人排行扬州第三怪便比前面两个正常一点,这只是因为他的毛病出在一个小小小小……的“嗜好”上。
那就是爱钱。
骞炀雠爱钱如命,却也吝啬节俭得要命。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偏偏他的抢钱手法无所不用其极,任何跟他有关的东西,只要出价的金额让他满意,就算是他的亲爹都可以出售。既然连亲爹都可以卖了,更何况是其他不重要的物品,于是乎旧时订下的一桩婚约,也被他以千两黄金卖给邻城的人家。
再说到节俭吧!这家伙攒了一堆的钱财,可没半分花在自家人身上,出门用走的,穿的也是最简单的素布衣裳,至于住的地方,只差没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除了几张招待客人用的椅子外,连床都是捡回来自己修好的。
这样爱钱成痴的怪人,哪户人家愿意让女儿嫁过去受苦一辈子?别的不说,要是哪天当乞丐能赚更多钱的话,他肯定会拉着全家一块乞讨去。
所以这扬州第三怪的名号,骞断雠便当仁不让的拿走了。
新的一年开始,扬州城内怪事连连,每一桩都跟这三个怪人有关。
首先,便是这扬州第一怪竟然娶妻了!
最厌恶女人的邪魅男子娶妻,会是怎生的光景?不禁让人啧啧称奇。
且让咱们慢慢看来……
第一章
“扬州扬州有三怪,哪三怪?城东皇甫厌女症,城南都家医病傻子头,城西骞家爱钱却成乞丐头……”
这首扬州城内随便找个人都会唱的歌谣,描述的正是扬州三怪的毛病。
换言之,这扬州第一怪的厌女症可是大街小巷都知道的,没想到赶在年初,皇甫家的独生子皇甫蔺如竟然成了亲,还在以一赔百的情况下洞了房,证明这妻子绝非娶来装饰用的,硬是打破嫁入皇甫家守空床的谣言。
但这些传闻可传不到皇甫家少夫人的耳中,因为除了成亲那天众人曾看过她盖着红头巾的身影外,之后皇甫蔺如就将新婚妻子藏到府内最深的院落里,不许任何人瞧见。
所以,众人对这位皇甫家少夫人的身份好奇得不得了,从外地来的孤女到青楼的名妓,各式各样的猜测都不曾断过。
不过传言毕竟只是传言,从来也没人能够证实这位神秘的少夫人是何身份、是何模样,更不用说她是如何与厌女成性的皇甫蔺如相处。
关于她的一切都是谜,也成为扬州城内最热门的十大话题之一……
“少夫人。”仆人不甚甘愿的点了下头,便算是行过礼,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丝毫没将这位主子放在眼里。
管琼苡不以为意,只是轻轻的点个头,踩着小碎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毕竟,这样的情况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她嘴角微勾,露出自嘲的笑容。
一开始,面对下人们的冷淡,她还会有些惊慌失措,但是自从记忆慢慢的恢复后,她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对于下人们的无礼和轻视也不放在心上了。
是啊……她恢复了记忆,也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周围的一切如此陌生,仿佛一个刚出生的无知婴孩。
因为她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是跨越时空来到这里的“异乡人”啊!
管琼苡抬头仰望湛蓝的天空,慢慢回想这一切的开始……
那天,她难得放下课本,接受朋友的邀约去爬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原本是打算借着运动让自己准备大考的心情放松一下,哪知道……就在一群人说说笑笑的爬上山巅之后,一瞬间竟然天摇地动,接下来就像电影里常演的剧情,她在莫名其妙的状况下掉进过去的时空,而且或许是跌落的时候撞到了东西吧,竟然还雪上加霜的失去了记忆!
当然,她没那么好运,马上就遇见某位英雄剑客将她带回去好好治疗,然后来个日久生情之类的好事;相反的,是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只能偷来一件宽大的衣裳,加入街上乞讨的行列。
只不过,大约一个月前,当她不小心撞上皇甫蔺如开始,她的命运便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她撞上他,他也救了她,但是这一切却要付出代价——
她成了皇甫蔺如的妻子。
就在他们成亲一个礼拜后,她发觉自己慢慢的找回记忆,但也只是埋在心里不说出口,继续当个不受宠的少夫人。
脑海的回想告一段落,管琼苡轻轻拉开内室的门,打算在晚饭前先休憩一下,以储备体力应付他那只会在晚上出现的夫君,寝房内一个高大的人影差点让她惊呼出声。
“你去哪儿了?”
“没……没有,只是出去走走。”抖着声音,管琼苡靠在门边,一副打算随时逃跑的模样,让皇甫蔺如不悦的皱起眉。
“过来。”他坐在桌前,威严的声音让人不由自主的服从。
虽然心里有点疑惑和害怕,但是管琼苡可不会在这时候挑战他的权威,她踩着小碎步乖乖的走到他面前。
皇甫蔺如站起身看着她,大手毫不怜香惜玉的握住小巧下巴,低头攫取她抖颤的樱唇,尽情肆虐。
“不……唔……不要……”她趁着空隙,小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皇甫蔺如怎会被这小小的挣扎动摇?他不但加深唇舌的掠夺,甚至还已拉开她的衣襟,在白嫩肌肤上肆意搓揉。
为什么?他不是晚上才会过来吗?怎么突然就……管琼苡心里满是疑问,在感受到他更进一步的索求时,忍不住呜咽出声。
她对皇甫蔺如是害怕的。
因为她在尚未恢复记忆前,便被他娶进门,然后从新婚之夜开始,他只在晚上出现的习惯,还有每次的狂烈索求,都让她感到害怕。
当她的思绪混乱运转之际,皇甫蔺如已经撕开她的罩衫和粉色糯裙,让他的侵略得以更加顺畅。
“皇甫蔺如,不要这样!”她害怕在日光下更显得侵略性十足的男人,忍不住直呼他的名字要他停手。
“不要这样?我的娘子……你不会是要我停手吧?”他诡异的一笑,但是笑意却没有传到眼底。深沉的黑瞳里只有不断加深的掠夺欲望。
将原本搂在怀里的她放倒在桌上,皇甫蔺如笑着撕毁她身上最后一件衣物,俯身在她耳际烙下一个深红的吻痕。
“记住,我不会让女人命令我该做什么。”
那呢喃的低语仿佛恶魔的诅咒让她动弹不得,只能睁大了眼看着他慢慢的褪去衣物,直到完全赤裸为止。
她本该像每个晚上一样,带着害怕的心情等待男人狂暴的需索,但是看到他精壮的身躯,她不但不觉得恐惧,反而羞红了脸,感到手足无措。
皇甫蔺如满意的看着在阳光的沐浴下,他可爱的小娘子一身白皙肌肤染上淡淡的红晕,饱满双峰上绽放的两朵红梅,更是娇艳挺立,好不诱人。
大手抚上让他眷恋不已的肌肤,身下人儿马上敏感的轻颤着,让他难得不直接要了她,而是兴起缓缓逗弄的兴味。
大手一边在她身上游移,一边揉捏那挺立的红梅,让她发出小小的喘息,娇小的身子更是不安的扭动。
“这样就有感觉了?真是敏感的人儿啊!”他邪肆一笑,手上的逗弄更加粗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斑斑红痕,也诱得她娇喘更急,“看来,过去的时日我错过不少好东西啊!”
管琼苡躺在桌上低吟,敏感的身子在他的调教下,虽然恐惧却也不争气的起了反应。
“真是诱人的身体,这么的敏感,稍微逗弄一下就有反应了。”说着,他缓缓舔过那挺立的蓓蕾,惹来她全身更剧烈的颤抖。
“不要……不要说了!”她想捂住耳朵,双手却被他箍在桌上动弹不得。
他轻笑着,“不要说了?我不是说过不要命令我吗?怎么你就是学不乖呢?”大手霸道的挤进她双腿间,悍然探入己泌出微微湿意的窄穴中。
那突来的刺激,让她忍受不住的弓起身,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他满意的看着她凌乱的发丝披散在泛红的娇躯上,手指毫不留情的在那紧窒的小穴内进出,带出更多黏腻的蜜汁和她动情的呻吟。
“真是令人怜爱的小东西,让人忍不住想好好的蹂躏一番啊!”他像是叹息般说着,眼眸里闪动的光芒,却让她感到深层的害怕。
他……每个晚上走近她时都是这种眼神,像是要撕裂她一般的狂热……
一瞬间,她直觉的想逃,但是他似乎察觉到猎物想逃跑的念头,停下手指的挑弄,挂着让人升起恶寒的笑容,慢慢的压住她的身子。
直到她整个人被箍在他刚硬如铁壁的怀里,敏感的察觉到自己的柔嫩私处正抵着他的火热男性,腿间忍不住涌出一股热流,熨湿了两人紧贴的部位。
他啃咬着她纤细的颈项,在毫无预警之下挺入仍过分紧窒的花穴。
“我可爱的小娘子,都已经被疼爱过这么多次了,还是像个处子似的,嗯?”
她根本无法回应他的问题,只能在他每一次深深的挺入时,抓紧身下的桌巾无力的呻吟。
“我可爱的小娘子……”他状似宠溺的唤着她,“看着我!”
“看……嗯……看什么……在他强悍的动作下,她只能断断续续的回话,迷蒙的双眼带着薄薄的水雾,煞是惹人怜爱。
“好好看着我是怎么疼爱你的,小娘子!”他邪魅一笑,抬高她的头,要她看向两人紧密连结的地方。
他每一次的进出都是如此的强悍,勾惹出更多动情的蜜液,两人激烈的动作甚至让整张桌子剧烈的摇晃着。
视觉的效果太过于震撼,即使她对男女情事已非无知,仍然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不要……不要了……我不要看……”
“怎么可以不看呢?我的小娘子。”皇甫蔺如翻转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镜台上的铜镜,继续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美得惑人啊!美得让人想好好的玩弄,不是吗?”
她无助的看着镜中的身影。镜中的女子,眼眸中流转着欲望的眼神,红唇发出声声的呻吟,在他强悍的律动下,浑圆双乳晃荡成波,那淫荡的画面,让她羞愤欲死。
“不……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呜嗯……”她呻吟着流下泪水,恨自己即使受到这种对待,身体还是老实的做出反应。
他站在她的身后,握住她纤细的柳腰不断的占有,让她啜泣呻吟,在他的身下疯狂。
“小娘子,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皇甫蔺如把她翻过身来,爱恋的握住那摇晃的浑圆,却停止了下身占有的动作,“我打从洞房那天起就教过你了,不是吗?”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在怪她刚才的反抗,所以用尽手段来欺侮她,最终就是要她求他。
“不……”红唇吐出拒绝,这回少了黑夜的恐惧,她不想乖乖的顺从。
“不?!”他攫住她的脸,炙热的双眼对上她难得的抗拒,一瞬间闪过怒气,口中却轻柔的说道:“小娘子,你该知道我最讨厌女人的反抗了。”
她还是虚弱的吐出拒绝,“不……”
他以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红唇,轻笑叹息,“怎么这张小嘴就是不听话呢?反抗我可是没好处的……”
管琼苡不甘的瞪了他一眼,就不信他还有什么花招对付她。
“你该知道我身边都会带着两个人吧?此刻他们就守在门外,你说……如果我把你带到门边去欢爱,他们会不会听到你那倔强的小嘴发出的声音呢?”他轻柔的下着最后通碟,但手上揉捏的动作却变得更加粗暴,让她差点痛呼出声。
不会的!他只是吓吓她而己,应该不会这样对她的……她压住心中小小的不安,不停的说服自己。
见她没有改变主意的样子,他脸上的阴霾显而易见,声音也没了风雨欲来的轻柔,而是更令人恐惧的低哑呢喃,“看来,我得好好的教导你,让你记住不该反抗我这个道理。”
一把抱起她穿过偏厅,他将她压在门边,附在她耳际提出最后警告,
“现在要改变主意还来得及,我可爱的小娘子。”
管琼苡还是嘴硬的拒绝,“不!”
他一定是在吓她的,他……
她的脑海里还在想着他不可能这么做,他已经一个挺身将自己深深的埋入她体内。
“我向来说到做到。”他邪魁一笑,望进她不可置信的眼里。
“不……呜呜……”他的每一次抽动都摩擦到她的敏感点,让她几乎想尖叫出声,却只能用双手捂住嘴,以免真的让门外的人听到她淫荡的喘息。
“求……求你……呜嗯……不要……不要在这里……”她忍着几乎要冲破顶点的快感,小声的哀求着。
他挑了挑眉,“求我?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她泪水盈眶的点头,丝毫不敢出声,就怕无法克制的呻吟会传到门外。
皇甫蔺如贴近她,看着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庞。
“哎呀,我可爱的小娘子都哭了呢,真令人心疼啊……”他偏过头,让她看见他脸上的浅笑,带着残忍和愉悦说下去,“可是这样楚楚可怜的媚态,却让人更想狠狠的玩弄!”
听到他的话,她的泪顿时像断线珍珠一般,不停的滑落。
“来,让人听听你可爱的声音吧!”他残忍的说着,拉开她捂住小嘴的双手,身下的进攻更加的猛烈。
“嗯嗯……不……不要……”
“真是不老实,看看你这小穴把我箍得多紧,怎么会不要呢?”他黑眸一暗,一个更深入的动作,不但逼出她拔高的呻吟,也逼出她更多的泪珠。
“听听你自己的声音是怎样的动人啊!”他恶劣的说着,挑弄着她的极限,“这么的甜,这么的媚,真不愧是我皇甫蔺如的小娘子啊!”
“蔺……嗯……蔺……呜呜……”她娇喘硬咽的发出乞求,希望男人不要再继续逗弄她。
听着她投降的呻吟,反而更加刺激皇甫蔺如掠夺的欲望,他一次又一次狂烈的掏弄,像是要将她整个灵魂都吸走一样,不给她丝毫的喘息空间。
快感层层叠叠堆积,她也如紧绷的弦一般,只要再加深一点点快感,便能够使她崩溃。
忽然,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狂野,几乎到了弄疼她的地步,不知道是因为濒临崩溃的快感,还是疼痛所带来的刺激,她泪流不止。
他深深的埋入,啃咬着她白皙的颈项,留下一个红痕,然后重重的喘息着,将热烫的浊液全数发泄在她因高潮而不断收缩的花穴中。
在到达高峰而昏厥的刹那前,她似乎听到恶魔得逞后的呢喃。
“不要再反抗我,否则下回就不只是这样了。明白吗?我可爱的小娘子!”
第二章
抱起厥在他怀中的人儿,皇甫蔺如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慢慢走回寝房内,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仔细的盖上被子。
看着已经成为他娘子的小女人,伸手拨好她凌乱的发丝,他的眼里流动着复杂的思绪。
他从以前就觉得女人是麻烦,只要见到女人就会自然而然的产生厌恶感,所以在他周围根本见不到一个女人,他也压根儿没想过娶妻这回事。
只是没想到……那天她会出现在他眼前。虽然那时的她浑身脏兮兮,包裹在宽大衣裳下的身子根本没几两肉,但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透露出迷惘无措的神情,令他莫名的感到怜惜,也破例将她带回了府中。
之后,他才知道她似乎伤了脑子,不但对自己的身世毫无印象,就连姓啥名啥也完全忘记了。
不过……这对他来说却是件好事。
因为他相信,在这世上让他不会一看到就想丢出去的女人,大概只有她一个,而他也不排斥让这个可人儿坐上皇甫家少夫人的位子,同时成为他每晚的暖床工具。
所以他哄骗着懵懂的她,让两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亲,并且将她深藏在府中,不许任何人轻易窥见他得来不易的宝贝。
他并不害怕这可人儿会从他手上飞走。
因为没有过去,她就只能依附他而活,没有名字,她便只能做他最顺从的妻……她就像一只折翼的蝶,只能栖息在他掌中。思及此,他忍不住露出邪佞的笑意,看着躺在他床上的人儿。
他最宠爱的娃娃啊……
眨了眨眼,忍着全身的酸痛和腿间的不适感,管琼苡缓缓的坐起身,环顾早已空无一人的寝房——就像他根本没有来过似的。
但是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酒香,是他身上惯有的气息,淡淡提醒着她午后的那场激情,并非只是一场梦境。
随手拉来一件单衣披上,管琼苡缓缓的下床走到窗边,望着在她沉睡时早已升起的夜幕,以及璀璨的点点星芒。
她不禁幽幽的叹口气,为了茫然无知的未来,还有他——那个将她握在手心不放的男人。
自从她恢复记忆后,就不断的想着是否该离开这里,离开那个只将她当作暖床工具的男人。
虽然她在这里有得吃、有得穿,除了下人们看不起她这个没钱没势的少夫人之外,日子过得还不错,但这不代表她会为了安稳的生活自甘堕落,充当那个男人名义上的妻子、实质上的泄欲工具。
这是她骨子里的倔强,不会因为时空的改变而有所动摇。
虽然之前因为失忆而将大野狼当成好人看待,是她一开始就犯下的大错误,但是现在更正应该还不晚……
脑海中突然浮现的想法,让她不禁蹩起眉头,双手抚上平坦的腹部。
要是再不离开的话,或许她就没有机会离开了!
毕竟这时代可没保险套或避孕药,以他每晚的狂烈需索看来,再这样下去,她怀孕只是早晚的事。
一旦有了孩子,就算她想离开,恐怕也会牵挂不舍。
所以这件事一定要快,绝对不能再耽搁了!
下定决心,她握紧拳头,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脑海里开始筹画“离开大计”。
对!她要离开皇甫家!离开这个关住她的牢笼,也要离开皇甫蔺如那个只会欺侮她的坏男人。
“怎么了,小娘子?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低沉浑厚的嗓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让正想着该如何逃出男人魔掌的管琼苡吓了一大跳。
“没……没什么!”她红着脸,结结巴巴的回话,但是闪烁的眼神根本藏不住心事。
皇甫蔺如在心底冷哼一声,锐利的扫视那张明显心虚的小脸,“是吗?真的没什么事?”
“没……没有!”面对他的逼问,管琼苡更加紧张,小手用力的绞住了裙子。
呜呜……她明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算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被他家的下人瞧不起,她都能恬淡的面对,为什么在他面前却活像只被蛇盯紧的青蛙,只能没用的抖个不停,连话都说不好?
看出她难掩的紧张,皇甫蔺如垂下眼眸,迳自走到床边坐下,慵懒的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她的眼里冒出恐惧,却还是服从命令,颤巍巍的走到床边。
“为夫有点事要跟你说。”皇甫蔺如将她拉到腿上坐着,像是在逗弄猫儿一样,轻抚她披散在背后的长发。
“什……什么事?”感觉他的大手不断在背后游移抚弄,她浑身紧绷,连问话的声音都有些僵硬。
察觉腿上人儿的僵硬姿态,皇甫蔺如不由得轻笑出声,“我明儿个会出远门几天,要不要帮你带些水粉或首饰回来?”
“你要出远门?”她才打着离开的主意,他竟然就刚好要出远门?管琼苡惊讶的问道,恐惧的感觉似乎跑到天边去,心里涌上的不知道是窃喜,还是因为他离开的淡淡失落……
“嗯,有事要到京城一趟。”皇甫蔺如掬起她的秀发至鼻间嗅闻,“怎么了?小娘子会想我吗?”
若不是这件事情很紧急,他实在不愿意在她还未怀上身孕的时候就远行,这让他有点不放心,生怕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会出现变化。
眼眸一暗,皇甫蔺如扳过她的小脸面对他,执拗的想知道答案。“你会想我吗,小娘子?”
管琼苡看着他难得一见的浮躁,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冲动,她竟然主动吻上他紧抿的薄唇。
被她的举动震慑住,皇甫蔺如紧紧搂着她,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贪心的要她再许下承诺。
“乖,我的小娘子,不要光是吻我,说你会想我,恩?”
管琼苡涨红了脸,羞怯的想别过头去,却被他再度扳回来正视他的眼。
“这样就红了脸?都成亲月余了,怎么还是那么怕羞呢?”他宠溺的轻笑,不放弃的诱哄道:“快说你会想我,可爱的小娘子……”
古人不都是谨守礼教,不将这些爱不爱、想不想的挂在嘴边吗?怎么他却老是要她说这些会让人脸红的话啊?
“忘了今儿个午后的教训吗?”他若无其事的提起,让她整个人又紧绷起来,“乖乖的说出来,才不会让为夫恼火,懂吗?”
过分!他怎么可以老是拿这种事威胁她?!偏偏她就吃这一套,每次都只能乖乖的顺了他的意……
尽管心里不满,但迫于他的威胁,管琼苡还是小小声的说道:“我……我会想你。”
“说大声一点。”
“我……我会想你。”
“怎么个想法,嗯?”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但是皇甫蔺如却不以此为满足,反而更恶质的逼问她,“是会用这张惹人怜爱的小嘴唤着为夫的名字,还是这双水汪汪的眼睛会掉出思念的泪珠?”他的语气轻柔似水,但是眼神却充满掠夺霸气,不容她躲避,“更重要的是,会不会待在这院落里,乖乖等着为夫回来呢?”
他该不会察觉什么了吧?管琼苡猛然一惊,就怕心事露了馅,娇小的身子抖颤得好厉害。
她的反应让皇甫蔺如起了疑心,他沉着脸抬高她的下巴,逼她望进自己阴惊的黑眸。“怎么?难道……你真想离开这座院落?”
“不……没有……”她连忙否认,脸色瞬间刷白,“我什么都记不得了,除了这里之外,还能去哪儿呢?”
情急之下,她连忙又把“失忆”拿出来当借口,希望这蹩脚的理由能够搪塞过去。
听到这合情合理的解释,皇甫蔺如眼中的阴惊顿时消失。的确,她一个弱女子,又失去了记忆,离开这个为她打造的世界,根本就无法生存下去。
或许是他多心了。
只是……胸中隐隐约约的不安,又是怎么回事?真的只是他多心吗?
事实证明,不是皇甫蔺如多心,就在他离开的那夜,一个穿着宽大男装的娇小身影,背着一大包行李,趁着后门守卫换班之际,偷偷溜了出去。
没错!这个娇小身影正是快速策画出“逃离大计”的管琼苡,而那一大包行李则是她特地准备的“逃生工具”。
她原本是个正在准备大考的高三生,每天的脑力激荡可不是假的,既然要逃跑,自然要有万全的准各。
如果才逃跑没几天,就被皇甫蔺如抓回来的话……天!光是想像都让她寒毛直坚。
所以她根据之前看过的小说和电视剧,在院落里搜刮出一大包银两,又从仆人房里“借”了一套男装,甚至还到厨房的灶里摸了一把灰,把自己的脸弄得乌漆抹黑,然后才趁着即将天明之际,背着大包包逃离皇甫家。
好不容易跑到了街角,管琼苡才回头望向收留她月余的地方。
她在这里找回了记忆,也在这里多了一个丈夫,只是她不想就这样被他绑住一辈子,成为他养在深宅大院里的禁脔。
深深看了沐浴在晨曦中的府邸一眼,她包袱一甩,头也不回的奔向逐渐人声鼎沸的街市。
再也不回头。
皇甫蔺如一回到府里,马上发现下人们异样的紧张,小心翼翼的不知道在掩藏什么.不过他无意追究,因为和娇妻暌违多日,他可是想念极了那可爱的小人儿。
脸上挂着愉悦的笑意,手里拿着京城最新流行的胭脂水粉,怀中还有特地为她订做的首饰,皇甫蔺如笑吟吟的跨进院落。
可是,当他在整个院落里绕过一圈之后,脸色也已经阴沉得可怕。
他临走前果然没有多心,那个在他怀里怯生生抖颤的人儿,果然是打着离开的主意!
眼里闪烁着怒气,他端坐在前厅,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奴仆,虽有浓浓的不悦,还是打算先听听他们的解释。
“这么大一个人竟然从你们的眼皮子底下平空消失?陈总管,我倒想听听看,我养了你们这么一大群人,却连一个少夫人都照顾不好,你们还有什么用途?!”黝暗的黑眸扫过一干奴仆,难以克制的怒气让他失手捏碎了红桧椅的扶手。,
“少……少爷……少夫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老奴怎么想都想不到……她会就这样消失了……”陈总管颤巍巍的应话,生怕一身老骨头会像红桧椅一样,被盛怒的主子捏碎给洒了。
“想不到?”皇甫蔺如冷眼一眯,“要是什么都能让你想到,那今儿个主子就换人做了。”
看着战战兢兢跪了一地的奴仆,皇甫蔺如越看越心烦,火大的斥退其他人,只留下依然抖个不停的老总管问话。
“少夫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他出门不过短短数日,若是消失的时日不久,那她应该还跑不远。
“这……”陈总管支支吾吾,生怕自己回话的同时,会被主子一掌劈成两半。
看到他的模样,皇甫蔺如不耐烦的怒斥,“连个话都说不出来,留你何用!”
“老奴知错!老奴知错!少夫人是在少爷离开翌日不见的。”陈总管不断的磕头,连忙将答案说了出来。
皇甫蔺如听到答案后,怒气飙涨得更厉害,咬着牙一字一句问道:“我走后翌日?那为什么没有人来通知我?”
听到那活像素命阎罗似的冰寒嗓音,,陈总管磕头磕得更急,“少爷……老奴是以为少夫人必定跑不远,所以……所以……”他惧怕得不敢再说下去。
不敢说,他来替他说!皇甫蔺如冷冷接话,“所以就自作主张先把事情按下,想在我回来之前找到人是吗?”
“是!是!少爷英明!”
“那人呢?”他阴恻恻的问,“你自作主张把事情按下,现在可有找到少夫人了?”
“是……是老奴办事不力!”陈总管垂着头,不敢望向皇甫蔺如宛若修罗般的脸色。
“我不想听这些!”皇甫蔺如拂袖怒斥,“带人去给我找!找得到人便罢,要是找不到人……”他勾起一抹轻笑,眼里的杀气却足以让人胆寒。
不敢听完后果将会如何凄惨,陈总管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离开前厅,就怕慢了一点,马上会被主子劈了当柴烧。
看着办事下力的奴才滚出他的视线外,皇甫蔺如眼神狂暴,望着窗外的蓝天低语:“我的小娘子,尽量跑吧!一旦被我抓住了……那下场,我会好好告诉你的……”
相较于皇甫家的天翻地覆,管琼苡却是逍遥快活,就像脱离罕笼的金丝雀一般。
穿着男装的她,走在路上活像是哪家的小少爷,摺扇一挥,悠闲漫步,任谁也想下到,这名俊俏公子就是皇甫蔺如藏在深闺的娇妻。
逃是逃出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管琼苡蹙着眉头,努力思考未来
逃出皇甫家之后,这几天她才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譬如:那时候和她一起登山的熹蓉和茉澄怎么了?是和她一样掉到过去的时空,还是好好留在原本的世界里?
另外,就是必须在这个世界里找份工作,要不然等她身上的银子花完时,若不是回到街头当乞丐,就是得乖乖的回皇甫家去,不管哪一个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不过……她要体力没体力,古人的手工活儿她也不会,到底有什么工作是只需动动脑就能赚到薪水,最好还提供食宿……
街角墙上贴的一张红纸,让她忽然眼前一亮。
呵呵,人衰过头还是会来点好运嘛!才刚说呢,工作的机会不就来了?
管琼苡得意的撕下红纸,大摇大摆的往那户人家走去。
哼哼,皇甫蔺如那家伙以为她管琼苡没了他就会活不下去,她就偏要活得好好的,让他知道,她可不是那种只会待在房里等他宠幸的女人。
管琼苡,上工去吧!
“找不到?!”阴鸶的眼再也无法忍耐的爆出怒火,已经数日不修边幅的皇甫蔺如散发出修罗般可怕的气息,“废物!一群废物!”
看到主子又顺手毁了一张实心木桌,整群奴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能颤抖的跪在一旁等候命令。
拿起旁边的酒杯一饮而尽,皇甫蔺如下了最后通碟,“再去给我找,她一定还在扬州城里,倘若找不到……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是,少爷,我们……我们一定……”
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摔落,他缓缓的侧过脸,看着还在废话的奴才,“还不给我滚!”
“马上滚……奴才马上滚!”声音抖得连句子都说不齐,只差没吓得屁滚尿流的下人们,连忙手脚并用的爬出门外。
阴恻恻的看着他们逃离的方向,皇甫蔺如披散着长发低喃,轻柔的语气跟狂怒的眼神完全不搭,“我的小娘子……到哪里去了呢?只要你回来,为夫一定会好好疼爱你……”
说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残佞的笑,像是恶魔立下誓约般令人畏惧。
同一时间,正在客栈里收拾行李的管琼苡,忽然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
呃……是要变天了吗?
☆☆☆☆☆☆☆☆☆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妆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惟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合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玉树后庭花·陈后主
“呵呵……”管琼苡傻笑着坐在两个女子间,在众人的起哄下,喝干今晚不知第几杯的酒。
场景跳回稍早前,管琼苡正窝在帐房里打算盘,突然听到其他的帐房们不知在窃窃私语什么。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涎着脸靠了过去,“几位大哥,你们在说些什么啊,可否让小弟也听听?”
“管兄弟,看你年纪轻轻,想必还没开过荤吧?”其中一人不正经的笑道,“走走走,跟大伙儿一起上万香楼乐乐!”
“万香楼?”她重复一次。该不会是……
“管兄弟,这万香楼在扬州可是属一属二,里面不但美女如云,连水酒都是一等一的好货色。”其他人也不断鼓吹着。
“难得今儿个主子发饷,要不要跟我们去见识、见识?”
万香楼应该就是青楼吧!管琼苡眼中冒出期待的光芒。
哇,青楼呢!古装剧里面布置得美轮美奂,整个场景梦幻到不行的好地方,难得有机会亲眼看看,她怎么可以错过呢?
她连忙回话,“好啊、好啊,小弟也想去见识一下,开开眼界呢!”
“想不到管兄弟年纪轻轻,竟也热中此道。”其他的帐房们取笑道。
场景再转回此时,喝了不少酒之后,一群人如鸟兽散,根本没注意醉倒在一旁、露出小女儿娇态的管琼苡。
她昏昏沉沉的走出房间,想要到外面透透气,忽然一阵吵杂声传来,让她下意识的看向走廊另一端。
只见两个大男人正和一名女子拉拉扯扯,似乎有什么争执。
而那名位于冲突中心的女子,看起来好像……茉澄?!
管琼苡突然睁大眼睛,摇摇晃晃的冲到那名女子身旁,拉住她的手臂激动的问:“茉澄?是茉澄吗?”
笔茉澄惊愕的转过头来,同样难掩激动的喊道:“琼苡?天啊!你也在这里!”
“小伙子,你认识这个女人?”一旁的男人立刻把矛头转向管琼苡,“有钱的话就赶快把钱拿出来,这娘儿们刚刚泼了我们一身酒,还动手甩了我们好几巴掌,老子不想再跟她闹下去了,只要你肯替她赔钱了事,我们也省得上官府理论。”
“我替她赔,多少钱?”管琼苡急忙拿出钱袋,点好对方要的数目后,直接给钱,然后拉着笔茉澄快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两个小女人匆匆跑出万香搂,直到踏进管琼苡在工作地方分配到的住处,才安心的坐下来喘口气,了解彼此的近况。
“荣澄,原来你也掉到这里来了!”管琼苡激动得双手频频颤抖,“我还以为……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们了!”
“我也是!”。笔茉澄眼眶含泪的看着她,“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来到这里,没想到……”
两个小女生相拥而泣,然后开始诉说掉到这个世界后的点点滴滴。
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后,两人也已大致了解对方的处境。
笔茉澄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问道:“所以……最近扬州城里要找的皇甫少夫人……就是你?”
“是啊!”管琼苡苦笑着回答。
她一出皇甫家,才知道著名的扬州三怪中,皇甫蔺如果然榜上有名,而且还是排名第一怪。
这也就算了,她以为抱着家丑不外扬的观念,对于她消失的事情,他应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压下来。
没想到……他竟然像悬赏通缉犯一样,在扬州城里大肆张贴告示寻找她的下落,还提供一笔相当可观的奖金!
他不是最讨厌女人吗?
她跑了,对他而言应该是不痛不痒吧,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的找她?
搞得她现在就算换上男装,要出门前也必须再特地变装,以免走在路上忽然被人抓去领赏。
“琼苡,你真的不打算回去皇甫家了?”带着担忧的眼神,笔茉澄问出心中反覆思考的问题。
管琼苡一时之间无法回答。
不回去了吗?每天晚上她都这么问自己。
他讨厌女人,可是却娶了她;他不将女人放在眼里,可是却这样大张旗鼓的找她。
他的行为让她整颗心都乱了。
她苦恼的爬梳着头发,黑白分明的水眸染上无措,“我不知道……茉澄,你觉得我应该回去吗?”现在的她,亟须有人给她一点意见。
“你不是说他对你霸道到不行,回去做什么?”笔茉澄把她刚才说的话重复一次,作为自己的看法。
“其实……他也没有很霸道啦,有些事他就会让我自己做主……”管琼苡小小声的替他辩解,完全忘了这些话可都是自己说过的。
笔茉澄心中了然,不过还是继续鼓吹她离开,“你不是说他把你当成暖床工具,这种看不起女性的男人不要也罢,何必回去当他的充气娃娃!”
“他……他只是讨厌女人……应该不是真的把我当成暖床工具……”管琼苡不由自主的继续反驳,就是不想让皇甫蔺如被说得如此难听,即使那些话都是她稍早之前提出的抱怨。
“所以呢?”笔茉澄眼神凌厉的望着她,“我每说一句,你都替他反驳,其实你根本就想回去皇甫蔺如身边吧?”
“我……我不知道。”管琼苡一脸苦恼,心里有两种相悖的意见在拉扯。
回去吗?可是一想到要面对他可怕的怒气,她又没那个胆子回去。
不回去吗?可是他的身影又不断出现,让她吃不好、睡不好,就只挂念着当他发觉人去楼空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那个唯我独尊的男人,一旦知道她跑了,是会震怒不已,还是担心……哎,后面这个反应根本不可能,是她想太多了。
“算了啦,先不要想这个!”甩了甩头,将烦人的事抛到脑后,管琼苡仔细打量好友的装扮——发上簪着看起来颇为名贵的金步摇,一身湖绿色的精致衣裙,活脱脱就像她之前在皇甫家时的打扮。“茉澄,那个都家少爷对你不错嘛!虽然是个傻——”她赶紧捂住嘴,暗骂自己口无遮拦。
“没关系啦!扬州城里都家少爷的怪,也是大家都知道的!”笔茉澄抿嘴一笑,“不过傻有什么关系?他待我就像是在照顾宝贝一样。”
“那你今天还到万香楼去,都家少爷不怕你出事吗?”
笔茉澄吐吐舌,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就是想来参观一下嘛!难得掉到古代,不多看看怎么行,而且……下星期我就要跟他结婚了,我想要增加一点经验,以免新婚之夜那天,我们两个菜鸟真的盖棉被纯聊天,那就糗了!”
“结婚?!”管琼苡吓得差点跳起来,“你要嫁给都家那个少爷,扬州第二怪?!”
“嘻嘻,是啊!”笔茉澄笑着承认,慢条斯理的喝茶润喉。
“可是……那个少爷不是……不是……”管琼苡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扬州城里的流言。
“我知道。扬州居民都说他喜怒无常,搞不好还会下药把老婆给毒死,是吧?”笔茉澄安抚的拍拍好友的手,露出一个牲畜无害的笑容,“要是别的女人嫁给他,可能没几天就会像传言说的一样,被他拿来试药给玩死了,可是我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管琼苡忍不住好奇的问。
笔茉澄招了招手,要她附耳过来,神秘的说着悄悄话。
管琼苡的眼睛越睁越大,到最后根本是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她。
“你……这样做真的有效吗?”
“呵呵,包准有效!”那扬州第二怪不就对她服服帖帖了吗?笔茉澄自信满满的说。
“真的?!再多教我一点!”管琼苡的兴致整个被挑起,眼里散发着闪亮的光芒。
“那有什么问题!”
漫漫长夜,就在热烈的讨论中逐渐逍逝,久别重逢的一对好友,终于带着浅笑陷入梦中……
沉浸在重逢喜悦中的管琼苡,却不知道这一切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扬州以水质佳闻名,产的酒也特别香,其中尤以皇甫家的品香和酿吟两大酒厂最为出名。
皇甫家以酒立业,并跨足与酒相关的各种行业;两大酒厂生产的佳酿,从献给朝廷的贡品,到一般饭馆酒楼用的酒,都囊括其中。
虽然家业庞大,但是会让皇甫蔺如每个月固定巡视的,也只有品香和酿吟这两大酒厂了。
今天,正好就是皇甫蔺如到品香酒厂巡视的日子。
所有的帐房、管事排排站好,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惹怒近来因少夫人离家而变得更加阴晴不定的生子。
“一塌胡涂。”皇甫蔺如将翻阅过的帐本甩到地上,“我请你们来作帐,就是弄出这种不清不楚的东西来给我看吗?”
众人战战兢兢,连帐本都不敢捡,只能低着头静待主子下一波的训示。
再翻开一本帐簿,皇甫蔺如沉默的翻过一页又一页,冷凝的空气忽然停滞,让所有的帐房差点被这气氛吓得心跳都停了。
“这本帐……是谁做的?”翻完整本帐目,皇甫蔺如终于抬起头来,凌厉的眼神扫向下面一排人,沉声问道。
“是管琼苡。”资深的管事被众人推出来当炮灰,一边擦着额上流不停的冷汗,一边小心翼翼的回答。
“管琼苡?”皇甫蔺如皱着眉又问了一次。
“少爷,他是这几天新来的年轻帐房,所以您……您可能不认识。”外头明明是艳阳高照,老管事却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冷了上来,
“人呢?”他扫视过一群低着头的帐房,全是些熟面孔,没一个像是老管事说的新进帐房。
老管事回过头看了看,发觉新来的年轻帐房不在人群中,老迈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宝口,“他……不在这里……大概……大概……睡迟了……”
“睡迟了?”皇甫蔺如没有大声怒骂,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无妨,去叫他过来。”
说完,他继续看着手上条列分明、字迹纤秀工整的帐目,难得的露出这一阵子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或许这个新来的帐房,是个可以提拔的人才……
“老管事,什么事跑得那么急啊?”管琼苡匆匆穿上男装,稍微梳洗一下,就被心急的老管事一路拉着跑。
“管小子,今儿个主子巡查来了,点名要见你啊!”老管事心急如焚的拉着她往前跑,生怕晚了一步,主子的怒火就会发到他身上来。
“见我?”管琼苡不解的问,“见我做什么?”
她只不过是个小小帐房,主子怎么会突然召见一个不重要的小角色?
“你见了主子就知道!”老管事丢下这句话,不再多说。
一踏进厅里,看见坐在正中央的男人,管琼苡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会知道什么她不清楚,但是她该死了绝对错不了!
她转身想跑,可是在同一时间,皇甫蔺如也已经看见她了,并且飞快的来到她面前,紧紧抓住这个逃妻,不让她再度从眼前消失。
“还想跑?”他过重的力道在白嫩手腕上捺出深红指痕,“你想逃到哪里去?!”
“痛啊!”管琼苡痛呼出声,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掌握,“皇甫蔺如,你弄痛我了!”
听到她的娇喊,他稍梢放松力道,紧箍的大掌却不肯放开,拉着她一路走回原本的位子,不管众人讶异的眼神,交代老管事把新帐房带上来。
至于这小娘子……他冷笑着,等回府之后她就有得受了!
老管事看见主子拉着管小子不放,却还要他把新帐房带上来,登时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我说把人带上来,你没听到吗?”皇甫蔺如不悦的问。
“那个……”管琼苡拉拉他的衣袖,说明老管事愣住的原因,“我就是……新来的帐房。”
皇甫蔺如缓缓的低下头,眼神凌厉,有种山雨欲来的趋势,“你刚刚说什么?”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艰难的重复一次,“我说……新来的帐房就是我,我就是新来的帐房。”
怕他还不相信,她拉了拉身上的男装,还亮出随身携带的算盘给他瞧。
“你是新来的帐房?”他的嗓音轻柔得不可思议,但是也让知晓他脾气的管琼苡吓得更厉害。
呜呜呜……好想逃好想逃……他好恐怖啊……皱着一张苦瓜脸,她在心里不住的哀号,却只能频频点头,全身抖得只差没将眼泪给抖出来。
“很好。”他轻笑着点头,只有她近距离的看到他眼中一点也不好的狠戾,“管琼苡是你的名字?”
“是……是我的名字……”
“本名?”他眼一眯,继续追问。
“嗯,是我的本名……不是不是,那不是我的本名!”她忽然一惊,连忙摇头否认。
皇甫蔺如浅笑着抬起她的脸蛋,说出来的话威胁性十足,“到底是不是?如果你说谎的话,为夫会非常非常生气喔!”
“是……是……”管琼苡惊恐的看着他摆明的威胁神情,打死她也不敢再说一句蹩脚的谎言。
听到她的回答,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怀中那张清丽小脸,“你……想起你的身世了?”
“呃……恩……”有什么不对吗?管琼苡疑惑的看着他。
他抿紧薄唇,不发一语,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不理会她的抗议捶打,迳自走出门外。
徒留下看了一场戏,却还是搞不清楚状况的众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然后将这最新的消息散播出去——
扬州第一怪不爱女人爱男人,在当天成为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第四章
“皇甫蔺如,你做什么?放我下来!”管琼苡又吵又闹,却只换来男人冷冷瞪视,最后她只能乖乖的闭嘴。
半晌——
“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她怯怯的拉着他的衣袖,不敢再大吵大闹,只求不被他抱在怀里,像只珍禽异兽般给路人观赏。怒火,“等会儿回到府里,让你出声的机会多得是——尤其是在床上。”他坏心的补上一句,满意的看着怀中人儿涨红了脸,也变得安静许多。
管琼苡敢怒不敢言,鼓着腮帮子让他一路抱回府,只是面对街上指指点点的目光,她不禁羞愧得直往他怀里缩。
好不容易,皇甫蔺如终于将她放了下来,她定眼一瞧,才发觉两人已经回到皇甫家,置身于她之前住的院落。
“去把这一身衣裳换掉。”看着她身上碍眼的男装,他站在床前淡淡的下令,语气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喔。”管琼苡乖乖点头,却没有动作,只是不停的偷瞄他。
“还不换?是要我亲自动手帮你不成?”皇甫蔺如冷笑着走近。
她吓得退了几步,就怕他真的亲自动手,“不是啦……你……你能不能转过身去?这样我才能换……”
皇甫蔺如不但没转过身,还更加接近她,近到他身上惯有的淡淡酒香都能清晰的传进她鼻问。
“就在我眼前换。”他不容抗辩的说,“还是你真的要我帮你换?为夫相当乐意。”
“我……我自己换。”管琼苡急忙背过身去,从柜子里取出衣物,忍住羞愧的感觉,七手八脚的换上。
这男人还是老样子,将欺负她当成乐趣!她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在心中嘀咕着。
换好衣服后,她紧张的转过身,在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时,心脏忽然狠狠的悸动一下。他……他为什么要那样看她?
那么的专注、那么的深情,活像……偶像剧里深情款款的男主角,让她不敢直视。
“过来这里。”皇甫蔺如看着换上一袭嫩黄色衣裙的她,难得温柔的唤道。
管琼苡乖乖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枝缀着蝶儿的金步摇为她簪上,然后又拿出一条淡紫色的珍珠项链挂在她颈子上。
“喜欢吗?”皇甫蔺如掬起她的一绺发丝把玩着,“这是我从京城带回来给你的。”
“喜欢。可是……”穷人天性发作,她忍不住问道:”这要不少银两吧?何必这么花钱呢,我又不常戴这些东西。”
“不管花多少银两都无所谓。”他附在她耳际低喃,“只要这些东西能将你锁在我的怀里,让你没办法再逃离我。”
说完,用力的在她白皙颈项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他要留住她,不管用什么办法,或者要花上多少银两,他绝不会让自己专属的小娘子再度飞走!
皇甫蔺如看着她脖子上的吻痕,露出满意而邪佞的笑。
管琼苡顾不得脖子上传来的疼痛,又惊又怒的看着他,“你这什么意思?我不是你的禁脔,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
皇甫蔺如笑了起来,神情充满诡谲,“你当然不是我的禁脔,你是我的小娘子啊!”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可置信的问。天啊!皇甫蔺如之前有这么夸张吗?他之前顶多是霸道一点,个性固执一点,但是从没像现在这样充满魔魅的气息,整个人活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撒旦一样。
“为什么?”他轻抚过她白皙的肌肤,抽出云鬓上的金步摇,放下如瀑长发,“你想起你的过去了,不是吗?”
“那又怎样?”她皱着眉,不懂他的意思。
“对我来说……一个没有名字的小娘子,强过一个能够替我管帐,叫做管琼苡的女子,懂吗?”他处心积虑不让人看到她,甚至不让她接触到外界的任何消息,就是不愿让她想起过去。
偏偏……她还是想起来了,而且还胆大包天的逃离他身边!
皇甫蔺如眼神一暗,粗糙的大手瞬间扯破她身上的衣裙。
“哎呀!你做什么?我才刚刚换上的……”紧抓着毁损的衣物,管琼苡忍不住抱怨他的举动。
“放手!”他低沉的命令。眼前人儿抓着破碎的衣物,让他没办法一窥她的曼妙身材。
“不要!”一放手她可就被看光光了!就算衣服破成这样,她也要死拉着不放手!管琼苡断然拒绝。
他一步步的靠近,毫无预警的将她扛上肩头,让她惊吓得松了手,破碎的衣物顿时掉落在地上。
下一刻,她已被抛到床上,皇甫蔺如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便压住她,让她无法动弹。
“这一次,我会让你知道——绝对不要再反抗我。”男人的重量毫不怜香惜玉的压在她身上,他坚硬的胸膛隔着衣料摩擦着她柔软的双峰,让她忍不住嘤咛出声,双手习惯性的攀向他颈后。
被她的反应触动心弦,皇甫蔺如原本想让她吃点苦头的决心不禁有所动摇,一时竟舍不得粗暴的直接占有她。
看着犹豫不决的他,管琼苡可是有着不同的心思。
茉澄真的没说错呢!男人果然很容易被影响,她才用手勾着他的脖子而已,刚刚那令人害怕的脸色就稍微缓和了几分。
之前,她从来都没有从这个角度好好欣赏自己的“古代老公”。
他的容貌俊美,长而浓密的睫毛配上美丽的凤眼,每次与他四目交接,她都像被勾了魂似的,还有那低沉醇厚的嗓音,简直就像顶级好酒般醉人。
“这是在诱惑我吗?”皇甫蔺如让两人的身躯更为紧密贴合,几乎不留一丝空隙。
随即,他猛烈的吻上诱人红唇,她嘤咛一声,主动伸出丁香小舌回应他的热情,让他难以克制的加深这个吻,直到短暂的餍足后才稍稍放开。
“皇甫……”管琼苡咬着红唇,水眸里漾着不满足的欲望。
这段时间的分离,似乎让她变得不对劲了。
此时,她的身体变得不像是自己的,脑中不断的回想,之前是如何在他的身下吟哦,如何因他的需索而娇喘。
火热的记忆,让她不由自主的唤着他,渴望他像过去那般怜爱她。
皇甫蔺如自认不是柳下惠,而是个普通的男人,所以看见小妻子在他身下难耐的模样,他自然无法克制下去,只能再度狠狠的吻上她,尽情掠夺她小嘴里的密津,大手更是粗鲁的抚上那早已挺立的红莓,恣意的揉捏逗弄。“嗯……皇甫……你弄疼人家了……”她用软软的音调抗议,显得无辜又可爱。
“小娘子,这样还疼吗?”放开揉弄的大手,皇甫蔺如转而用唇舌慢慢的舔舐那白皙乳峰。
“嗯……不……不疼了……”她的话声夹杂着急促的娇喘,双手搭住他宽阔的肩膀,半眯着眼看他在自己胸前放肆舔弄。
直到将她胸前舔弄得一片湿漉,他才略微抬起身子,将那双修长的美腿向左右掰开,让淌着蜜露的娇嫩花瓣在他面前绽放。
“这穴儿还是这么的美、这么的紧……”他沙哑的说着,双眼闪动火热的光芒,让早已湿漉的花穴又淌出更多蜜汁。
“不要看了!好丢脸!”她娇嗔着,红扑扑的小脸像是诱人的苹果,刺激着已忍耐多日的男人。。
他低吼一声,放弃惯常的逗弄,释放出早已挺立的热杵,挺腰深深埋进那甜蜜的花穴中。
“嗯……皇甫……”虽然没有足够的前戏,但早已动情的她还是轻易就接纳了他,发出诱人的娇吟。
“为什么要逃?”他粗喘着。慢慢的摆动起来,“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留在我身边不好吗?还是外面的世界有你眷恋的东西或……人?”
说着,他将妻子的修长双腿拉得更开,让她接纳他逐渐狂烈的摆动。
“没有……没有啊……恩啊……”她呻吟着,随着他的动作款摆腰肢。
火热的欲望染红了他的双眼,盯着她沉溺于激情中的模样,他不停的追问,“真的没有?”“呜……没有……真的没有……”她难耐的扯着他的衣襟,索取更多的怜爱,“皇甫……给我……”
皇甫蔺如忍住在她体内恣意驰骋的欲望,退出不断收缩的花穴,直起身子,将火热的欲望移到她的小嘴前。
“伺候我,让我觉得满意了,我才会要你。”
想起昨夜与好友的秘密会谈,管琼苡红着脸将他的裤腰拉得更低,伸出小巧的丁香舌慢慢舔舐那火热的柱体,小手也没闲着,上上下下的抚弄着。
被她不甚熟稔的动作挑弄得欲火焚身,他不断发出粗嘎的低喘,大手忍不住抚向她胸前的浑圆,粗鲁的旋弄挤捏。
听着他的呻吟和喘息,管琼苡更加卖力的讨好他,她张大了小嘴,将他的欲望一寸一寸的含入,然后不断的上下套弄,间或伸出小舌挑弄着顶端。
快感突然冲上脑门,他粗鲁的将她拽了起来,让她背对着他跪在床上,大手掰开白嫩臀办,急切的将火热欲望插进窄窒的花穴中,伴着不断淌出的黏腻,毫无困难的抽送起来。
“该死的!到底是谁教你这些的?!”他不断进出诱人的花穴,嗓音却蕴涵着怒气,“让你浪荡得像个青楼女子一样!”
“没……没有……”管琼苡伏在枕上,圆翘的臀部高高抬起,让身后的男人可以抵进更深处,“唔嗯……皇甫……你、你不喜欢我这样伺候你吗?”
肉体拍打的听觉刺激,让她说出了平日不敢说的话。
“小娘子,我喜欢得紧……”皇甫蔺如粗重的喘息,语气早已失去平日的冷静,“我喜欢你伺候我的功夫,喜欢你下面的小嘴把我吸得这么紧,让为夫差点就忍不住了。”随着他更加剧烈的进出,她的呻吟更加急促,腰肢也扭动得越发厉害,如瀑的黑发被汗水沾,凌乱的散落在雪背上。
“皇甫……嗯嗯……人家……人家快不行了……啊……”
听到她崩溃的娇吟声,他也忍受不住的加快了冲刺动作,然后在她抵达巅峰的刹那,将满载精华的热液注入温暖的花床中……
激情过后,房里弥漫着浓浓的甜腻味道,气息稍稍平稳的两人相拥躺在床上,享受欢爱的余韵。
“皇甫……你为什么不唤我的名字,一直要叫我小娘子?”管琼苡趴在他衣襟半敞的胸前,不解的问着。
原本在闭目养神的皇甫蔺如缓缓睁开眼,看着难得没在激情过后陷入昏睡的妻子,简短的解释道:“一开始不知道你的名字只好这么叫。”
“可是……你刚刚明明就知道我的名字了,却还是没叫我的名字!”她不满的继续抗议。
他沉下脸,不悦的看着她,“我说过,我要的是一个没有过去的小娘子,而不是一个叫做管琼苡的女子。”
管琼苡瞪大了眼。这是什么道理?他要她的身体,却不要她的名字?
“皇甫蔺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乖乖的待在皇甫府里做我的小娘子就好。”拉好衣襟,皇甫蔺如推开她,自顾自的走下床,“无论你失忆也好,记起你的身世也罢,你都只能乖乖的待在我身边,而名字是没有必要的东西。有了名字反而会引来她的亲人……或者其他闲杂人等来争夺她。
而那些都是她不需要的!
她的下半辈子,只能以皇甫家少夫人的身份活下去;只能陪在他身边,在他打造的这个世界中活下去。
拉着被子遮掩住裸露的身躯,管琼苡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抓住正想离开的男人,“等等!皇甫蔺如,你不会真的打算把我关在这里吧?”
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眸瞥向她,嘴角浮现一抹惯常的邪肆笑容,皇甫蔺如甩开她的手,大踏步往门口走去。
就在他打开房门之时,一个急促的声音从院落外一路传进来。
“少爷、少爷!那个……那个……外面来了人,说是少夫人家里的人,向我们要人来了!”
第五章
“你说什么?!”阴沉的俊脸倏地自门后采出,让急忙奔来的陈总管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
该死的!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
“禀少爷……外头、外头来了人……说是少夫人家里的人……要少爷将少夫人还给他们……”
“什么?”管琼苡也忍不住探出头来,想了解到底发生什么事。
“进去!”皇甫蔺如挡住她衣衫不整的身子,口气不悦的命令道,“不准再出来。”
“为什么?”她立即抗议,“我明明听见陈总管提到我,你凭什么不准我听?”
皇甫蔺如唇一抿,干脆直接推她进房,不理会她的大吼大叫,从外头将房门给锁上。
他一脸阴霸的吩咐道:“把少夫人给我看好,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要是让我知道少夫人跑了出来,你该明白会有什么下场。”
“是!是!”陈总管忙不迭的点头。即使拼了他这条老命,也不敢让少夫人离开房间半步,要不然只怕比死还惨啊!
“皇甫蔺如,你竟敢把我关在这里?!你……”管琼苡气不过的大叫。
可惜皇甫蔺如只是深深的看了关起的房门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就是她的家人!皇甫蔺如坐在大厅里,满脸的抑郁之色,脑中不禁如此想着。
“皇甫少爷……不,现在该叫一声妹婿了。”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搓着手笑道,眼底露出的光芒让皇甫蔺如忍不住皱眉,“我们找了那不驯离家的妹子好久,要不是看到皇甫家的寻人告示,都还不知道原来我们家妹子是被妹婿您藏在府里了呢,莫怪我们四处找寻都遍寻不着!”
那男子眼里散发的光芒,皇甫蔺如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一种算计的眼神。
而且从对方说个不停的话语中,他也发现到——这自称是她兄长的男子哪里是寻人来的?根本就是来看看有无油水好捞!
活像是把她当作可议价的商品……这个认知让他很不悦,甚至连平日惯用的笑容都摆不出来。
“你说……我家娘子是你的妹妹,有何证据?”
寻人告示上不过就描写了她的容貌特征,甚至连图像都没有,这家伙是如何认定她就是自家妹子?他虽然心烦,却没失去理智,可不打算让人随意哄骗。
像是早料到有此一问,男子目露精光,胸有成竹的笑了笑,“皇甫少爷不妨叫我妹子出来,让我们来个当场认亲,便可知道是或不是。”
哼哼,皇甫家少夫人失踪可是全扬州城都知道的事,皇甫蔺如真要能让她出来当场指认才怪!
“这……”皇甫商如沉吟着,心中有满满的迟疑。
这一迟疑,却让男子以为胜券在握,他笑咧了嘴,趁胜追击的说道:
“妹婿,我也知道我那妹子似乎不守礼教的出走了,我想……假如方便的话,何不让我待在这儿,等候我家妹子归来,以期我们能够早日团圆?”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加上皇甫蔺如又不想让外人知道妻子已被他寻回的事,这团结梗在心头,让他只能默然无语,陷入长长的思考中。
“就是啊,姊夫。让我们待着咀,我也可以在这陪您解解闷啊!”一旁的女子亲昵唤道,身子还不知羞的越贴越近。
“想要待在这里,女人就少靠近我。”在她快摸上他的衣角时,皇甫蔺如挥手一震,立即让她如沙包般飞了出去,直直的落在厅门外。
除了他的小娘子以外,女人想近他的身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他没有半丝愧意的想着,一点也不在乎刚刚的力道对一名女子来说有多么强大。
天!是谁说皇甫蔺如的厌女症好了?!瞧他把人震出去的力道,只怕多摔个几次,就只能躺着出去了。
该不会……皇甫少夫人也是受不住每天被当成沙袋丢,才离家出走?
“是、是!我这妹子不懂事,希望妹婿您大人有大量,可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男子打躬作揖的涎着脸陪笑,生怕因为那女子而误了事。
皇甫蔺如摆了摆手,只想赶快把他们打发走。“我会叫下人带你们去东厢的院落,你们就暂且往下吧!”
看来,也只能先让他们留下,接下来再看着办了!
看着皇甫蔺如转身离去的背影,男子忍不住窃笑着。
哼!只要那个皇甫少夫人一天没回来,他们就打算用这个名义一直待在皇甫府内。
看来……他们可是会有好一阵子不用担心吃穿了!
“陈总管,你行行好,放我出去吧!”管琼苡拜托着门外活像忠狗似的老人,只差没说破了嘴,但房门却丝毫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皇甫蔺如这个大白痴!人家要认亲,他不会让她出去瞧瞧吗?把她关在房里是什么意思?她忿忿的想着。
更何况,她好死不死的掉到古代来,难不成亲朋好友还能包时光机来到这里跟她大团圆?虽然她没有亲戚只有好友啦……
嗟,又不是哆啦A梦,还能够坐着时光机穿越时空咧!
总之一句,外面那自称是她亲人的,一定是骗子!皇甫蔺如该不会这么好骗,让他们予取予求吧?
管琼苡担心得来回踱步,按捺不住的敲门大喊:“陈总管!放我出去,我真的非出去不可,您老就行行好放我出去吧!”
陈总管一脸为难的站在门外,老眼仔细的盯着那扇门,就怕少夫人会再度从他眼皮子底下消失。
“少夫人,您就别折腾小的了,小的还不想这么早就被拆了一身骨头,当作花园里的肥料啊!”
“哪会这么严重!”她不死心的继续游说,“皇甫蔺如不会那么做的,你就放我出来吧,我保证不会说出是你开的门,你不说,我不说,他就不会发现了啊!”
陈总管不禁为她的天真摇头叹息,“少夫人,少爷为了您出走的事,可是气得毁了好几张红桧桌椅啊!小的……小的这身骨头没有那些桌椅来得硬,所以是绝对不能打开这扇门的。”
怕死的老头子!她好说歹说,还是不肯开门,那就别怪她用下流招数来个威胁恐吓了。
“陈总管,再怎么说我也是这府里的少夫人,如果少爷不在的话,你们应该听谁的?”
“当然是听少夫人的。”陈总管回答得可迅速了。
之前大家都瞧不起这个没钱没势的少夫人,不过当她失踪时少爷发得那把火,却让大家不敢再看轻这位主子的宝贝。
“那好,现在少爷不在,我这少夫人叫你把门打开,你还不赶快照做?”
“这……”陈总管为难得不知如何是好。
“还不快打开?!”她急促的催着。
“少夫人……可是少爷说过这门不能开的……”
面对菩门外冥顽下灵的老头,管琼苡忍不住动了火,“教你开个门而已,哪来这么多废话啊?少爷、少爷,皇甫蔺如现在又不在这儿,你就稍稍开个门缝让我钻也好,怎么罗哩罗嗦的,活像个娘儿们似的!”
娘儿们?他只不过是照着少爷的吩咐,不开门给少夫人出去,竟然从堂堂男子汉变成一个娘儿们?!
就在门外的陈总管震惊之时,里面的管琼苡继续精神喊话,“陈总管,不想被人看不起的话就开个门!”
“少夫人,对不住,小的……小的还是不敢违背少爷的意思。”陈总管只差没哽咽出声了。
“你真的是……吼!”恨恨的踹了房门一脚,她已经不知道该称赞皇甫蔺如管教下人有方,还是为陈总管的奴才天性气到吐血。
就在门外悲情、门内火大的时候,不知在一旁听了多久的皇甫蔺如走过来,示意快要涕泪纵横的陈总管先退下,然后打开房门,皱眉看着那不安分的人儿在房中来回踱步。
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管琼苡又惊又喜的回过头,还以为那个死脑筋的陈总管终于开窍了,可是一看到进来的竟然是皇甫蔺如,她顿时扁了扁嘴,迳自转过头气闷的坐到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喝着茶。
什么嘛!还以为陈总管想通了,决定大发善心放她出去,结果却是因为皇甫蔺如来了……
“从今天起,你就只能待在这院落里,不准踏出半步。”不理会她赌气的幼稚举动,皇甫蔺如淡淡的说道。
“什么?!”管琼苡脸色一变,大叫起来,“你之前把我关在皇甫府里就已经很不人道了,现在竟然连这个院落都不让我跨出去?”
这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当她是什么?他豢养的宠物吗?
皇甫蔺如懒得多作解释,任凭她不满的在他身旁胡闹。
“你说啊!为什么我连这个院落都不能出去?”她执拗的要得到答案。
他坐了下来,瞅她一眼,“因为我不准你跟家里的人见着面。”语气理所当然,活像本来就该如此。
家里的人?是指陈总管刚刚说的那些冒牌货吗?
对了!她都还没问他,到底怎么处理那些骗子呢!
“刚刚来的那些人,你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她皱着眉,注意力转移到这个话题上。
“你不准知道。”
吼!他这个人真是一副烂个性!问他什么,不是不准,要不然就是不知道,现下根本把她当成没自主能力的娃儿了!
“什么叫做我不准知道?”管琼苡瞪着他,忿忿不平的说,“这件事明明就跟我有关,他们说是我的家人啊!”
她也想看看到底是哪来的金光党,竟敢自称是她的家人来招摇撞骗!
啪地一声,皇甫蔺如捏碎手中茶杯,脸色严峻的说道:“我说过了,你不准知道,也不准过问那些人的事;他们不是你的家人,你的家人只有我——皇甫蔺如。”
管琼苡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着了,忍不住猛拍胸脯,“你做什么啊?我现在最亲近的人的确只剩下你一个,我只是想看看……”看看古代的金光党到底长什么模样嘛!她小声的嘟囔着。
不过耳尖的皇甫蔺如还是听到了。“你刚刚说什么?”
“没有、没有!”她连忙摇头否认,忽然间发觉他的手在淌血,顿时慌了手脚,连忙掏出绣帕,执起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替他除去陶瓷碎片,然后压住伤口,“你流血了,我去找人来帮你上药!”
“不需要!你不准出去!”他蹙着眉,对手上的伤口视若无睹,拉住她急忙想跑出去的身子,“这点伤我等会儿自己处理就好了!”
她气恼的看着倔强的男人。“你这么逞强做什么?明明手上都受了伤,你等会儿怎么能够自己处理?”
他专注的凝视着她,嘴里说出既霸道又任性的话语,“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你就是不准踏出这里半步。”
“你到底在想什么?”她气得想转身就走,但是又放心不下,只能一边压着他的伤口,一边气恼的跺脚表达不满。
就算她跟那些人见了面又怎样?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了,难不成会傻傻的跟他们走?
她真的不懂,不懂他到底在担心什么?他那种任性、霸道、什么都不说的个性,老是让她思绪混乱……
“我应该说过了……”他用没受伤的手轻抚她细致嫩滑的脸蛋,深深的凝视着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你留下。只要能留下你,就算要让你永远离开亲人,我也会不惜一切方法做到。”
“唉……你根本就不必这么麻烦。”她轻叹一声,望着这个看似霸道,其实只是害怕失去的男人,“我早就没有家人了,对现在的我而言,除了我的朋友以外,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你的意思是……”他眯起眼,像是要看穿她话中的真实性有几分。
“不管我有没有恢复记忆,打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没有家人了。”她含糊的解释,不想跟他说,其实她是来自遥远的未来。“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无谓的操心。”
她说……她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意味着,他的娃娃永远只能待在他怀中了,是吗?
皇甫蔺如怔愣着久久没办法回神,而后突然想到占据在东厢房的那些人,眼神瞬间变得凶恶,嘴角勾起久违的邪佞笑容。
所以……他们只不过是一群骗吃骗喝的骗子了!
这男人怎么突然笑得好恐怖?管琼苡背后一凛,生怕那笑容是针对她而来。
“小娘子,去叫陈总管来,我有事要吩咐他。”他浅笑着交代,恢复成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皇甫蔺如。
他要她去叫陈总管,意思是……
“你愿意让我踏出这个院落了?”管琼苡惊喜的问。
“去吧!”他没有答允或承诺什么,可是这短短的一句话,却也足够让她懂了他允诺的自由。
她激动得红了眼眶,难以控制的情绪让她上前抱住那个总是带着坏坏笑容欺负她的男人。
“皇甫蔺如,你真是好人!”说着,她自动送上红唇,朝他的脸颊左右各啵了一个大大的响吻,然后才像只翩翩彩蝶般飞奔出去,“我爱死你了!”
什么?她刚刚说了什么?
傻眼的看着飞奔出去的小妻子,皇甫蔺如不自觉的抚上她刚刚亲吻的地方,摇头失笑。这么一点点小事,就可以让她高兴成这样?
他的小娘子啊……果然还像个孩子……
她真的懂爱吗?还是那种孩子气的喜欢呢?
算了!起码……目前她会安分的留在他身边就够了。
令人想锁在身边的小娘子啊……可知道为夫正在等着你长大?
第六章
“哈哈哈……什么皇甫蔺如嘛!不过也是个被老子哄骗的傻蛋。”张继难以克制的大笑,嘴里更是大言不惭,“看来这皇甫家的产业过没多久也会成为我们吃喝不尽的金山银山啦!”
“唉唷,那个皇甫蔺如是什么东西啊?竟然把我这样摔出去……”趴在床上的万玉芳一边哼哼卿唧,一边咒骂着皇甫蔺如。
什么嘛!原本还以为皇甫蔺如娶了妻,代表他的厌女症已经好了大半,没想到他还是把女人当成沙袋摔!
这一摔,只差没将她的小命给摔掉……
张继没好气的接话,“说到这个我就气,原本以为你要是能够诱惑皇甫蔺如,我们就更有理由跟他要点银子来乐乐,没想到你这一摔,差点连整个计划都摔丢了。”
“义兄,我也没想到皇甫蔺如竟然不近女色到这种地步啊!”没想到她引以为傲的身段和脸蛋,他却看都不看一眼,甚至连身子都不让她靠近,就直接把她摔了出去。
“这倒是。”张继淫邪的看着万玉芳,“皇甫蔺如真不是个男人,看到义妹这样的美人儿竟然不动心,看来他若不是不行,就是有断袖之癖。”
“就是嘛……”万玉芳眨了眨媚惑的大眼,不意外的看到张继眼中浮现欲望,“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害人家摔得好疼啊!”
男人看到她就该有这样的反应,那个皇甫蔺如搞不好真有奇怪的癖好。她忽然重拾信心,展现娇媚风情。
“啧啧,摔疼了哪里?”张继毛手毛脚的摸上软玉温香,口里还假意的关心道:“摔疼了这里、还是这里?让义兄好好看看。”
“唉唷,那也疼啊!”她嘴里喊着痛,却主动拉着男人往床上躺去。
就在两人正要放下床帐,好好的翻云覆雨一番之时,陈总管突如其来的唤声,让他们急忙拉整衣冠,换上一脸的假笑打开房门。
“陈总管,有什么事吗?”死老头,没事喊什么?打断老子的好事!张继心里恶声咒骂,表面上却好声好气的询问。“我们的表小姐来看望两位了。”陈总管说完便退到一旁,身后走出一名梳着发辫、身穿粉色衣裙的俏丽女子。
“听说两位是表嫂家里的人,所以表哥让我来问问两位有什么需要?”管琼苡福了福身子,带着笑有礼的问道。
“喔,原来是表小姐啊,请坐、请坐。”张继眼睛一亮,谄媚的说道,浑然不知眼前这位表小姐就是他口中的妹子——皇甫家的少夫人。
“表小姐好。”万玉芳冷淡生疏的打声招呼,退居一旁。
哼哼,倒还挺会演的嘛!管琼苡在心中不忿的想。
当他们知道眼前的表小姐就是他们上门认亲的少夫人时,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脸色呢?
思及此,她佯装出懊恼之色,口气委婉的说道:“真是不凑巧,表嫂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前些日子出府去了,让两位专程前来却没法子团聚。”
“不要紧。”她不回来才好呢!张继在心中暗忖,“反正我们不求什么,只要让我们待在这里,迟早有一天能够跟我家妹子团聚。”
万玉芳假意的拿起帕子拭泪,附和道:“就是呀,只要能见到姊姊,一家团聚,要我们等多久都值得。”
哇咧,这女人敢自称是她妹妹?她才不敢当咧!管琼苡拾袖半掩面,悄悄的扮了个鬼脸。
这女子应该有二十出头了吧?怎么算都比她老,还敢自称是她妹妹?也不想想她芳龄才一十八,哪能有一个比她大的妹妹啊?
不过她没扯破脸,只是随口问道:“不好意思,冒昧的请教一下,妹妹今年几岁了?可有许配人家了?”
尴尬的神情浮现在两人脸上,万玉芳偷偷的使了个眼色给张继,要他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这……之前不知道妹子已经嫁给皇甫公子了,所以也不敢将这小妹先许人。”张继随口编造,打着反正少夫人不在、无法求证的主意。
“这样啊,妹妹尚未及笄就亭亭玉立,想必未来更加艳丽无双。”管琼苡也不急着戳破他们的谎言,微微笑道。
笑话!恐怕是老得嫁不出去吧!
张继看着这位貌似无害的小姑娘,心中的警戒感慢慢升高。
这个表小姐不简单!他原本以为一个小姑娘不会有太大的妨碍,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如此;从她刚才犀利的问话中,不难知道这女孩只是拐着弯在套他们的话。
要不,以万玉芳艳丽成熟的姿容,任谁也不会说她尚未及笄。
哎呀呀,他似乎察觉不对劲了。真无趣,那她只好先走了,反正陈总管叫的官兵也快要冲进来了。
“既然两位没什么需要,我就先告退了。”管琼苡起身,自动忽略两人警戒的神情,“希望你们能够早日和表嫂团圆。”
她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张继和万玉芳却觉得浑身不对劲,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呵呵,要是他们知道这位表小姐就是他们等着团聚的少夫人,恐怕会惊吓得从椅子上跌下去吧!
真想看看官兵来抓人时,他们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哎哎,可惜是看不到了!
“皇甫、皇甫——”管琼苡高兴的大声嚷嚷,一路飞奔冲回院落,见到站在花园里的皇甫蔺如,眼睛一亮,更是急急忙忙的朝他跑去。
一个煞车不及,她差点跌到地上,幸亏皇甫蔺如及时将她搂回怀里,才免去了摔痛的命运。
“解决了。”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嗯嗯。”想到刚刚还没走远就听到他们的尖叫和解释,她就觉得一阵好笑,“我就想说他们一定是金光党,要不然哪有这么巧的,我才闹失踪没多久,他们就找上门来认亲,你说是吧?”
“金光党是什么?”皇甫蔺皱眉问道。
“啊……就是……就是骗子的另外一种说法啦!”她忽然脱口而出。忘记这个年代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是金光党。“在我们那儿习惯这么叫,所以刚刚忍不住就——”
听到她又提起过去,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好了,不用说了,以后不准再提!”。
什么啊!这男人真是阴晴不定,刚才明明还笑着,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怎么才一会儿就又阴阳怪气的?
她小小声的嘟嚷着,殊不知耳尖的他早已听得一清二楚。
“琼儿。”
听见他低哑深沉的呼唤,管琼苡又惊又喜的转过头,讶异于他竟然不是以小娘子三个字来称呼她。
“你刚才叫我的名宇对不对?”她欢喜的拉着他的衣袖撒娇,“皇甫,再叫一次嘛,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之前,他说只要没有名字的小娘子,不要管琼苡,害她还以为这辈子都没希望从他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了。
没想到……才短短不到半天的时间,他就改变了心意,竟然主动唤出她的名字!
虽然琼儿听起来有点肉麻,但总比之前他老是小娘子长、小娘子短的好上许多了。
哇哇,她几乎高兴得想抱着他绕圈圈!
这么一点小事就能逗得她如此开心?看着她展露灿烂的笑颜,皇甫蔺如紧锁的眉头也放松了。
“皇甫,我之前还觉得你是个只会欺负我的大坏蛋,没想到你的人还不错呢!”她手舞足蹈的说着,“下次你可不可以让我出府去玩?”趁着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她顺势要求更多。
呵呵,打蛇随棍上是一定要的,若不趁机争取福利,要等到何时呢?
“只要我陪着,你就可以出府。你有特别想去游玩的地方吗?”难得皇甫蔺如有耐性,竟然破天荒的要她说说看。
他之前的确是保护过度,自从把她接进府里后,就不让她出去,依她这活泼好动的性子,的确是难为她了。
既然隐忧已解除,只要她提出的要求不是太难办到,他都会竭尽所能的满足她……
才这么想着,可是一听见她想去的地方,他的好脸色马上崩溃,好不容易舒缓的眉头又紧紧的皱了起来。
“你刚刚说想去哪里?”他不确定的再问一次,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不过,就是有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没注意到他己脸色大变,还喜孜孜的回话道:“就是万香楼啊!皇甫,你都不知道,那里有好多的美女姊姊,每一个都是风情万种,还会很温柔的劝着你喝酒喔!
万、香、楼?很好,看来不在他身边的日子,她似乎过得很荒唐嘛,一个妇道人家,竟然连万香楼都去了!
“你去了万香楼?”他嗓音轻柔,继续问道。
“嗯嗯,就昨天发饷时去的,要不是昨天喝多了,今儿个哪会睡迟啊!害我连变装都来不及才会……”她连珠炮似的说着,直到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才自动消音闭嘴。
“才会如何?”皇甫蔺如低着头,神情阴狠的看着她。“怎么不继续说了?为夫很有兴趣知道啊!”
她可怜兮兮的瞅着他,小脑袋拼命的摇晃,根本就不敢再说什么。
呜呜,她真是个大笨蛋!干嘛把这些话都说出来啊?
“怎么不继续说万香楼是如何的美女如云?为夫也很想知道你在万香楼中喝了多少好酒啊!”他阴沉的往前跨了一大步,把她吓得频频后退,“怎么不说了?为夫还在思考你说的这些话,要让为夫如何罚你才够!”
“嗯……其实也没有……喝多少啦!”她的目光游移不定,食指和中指偷偷的在身后交叉。
一坛而已,算很多吗?
“没多少,嗯?”他挑了挑眉,看着她心虚的眼神,就知道这小妮子摆明了在诓他。
很好,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说谎!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他在心中冷笑。
“那些美女是如何的风情万种,嗯?”他先扣住她的手腕,让她无法再后退,再将她拉进怀里,彻底断了她想逃跑的念头。
“也没有啦,都是庸脂俗粉,不值得一提。”管琼苡知道跑不了,只能无辜的眨着眼,看着他脸上诡异的笑容。
呜呜,她知道错了,可不可以别再这样盯着她了?
“一个妇道人家,竟然学人上青楼喝花酒?”皇甫蔺如抓紧她的手腕,将她怯懦的小脸拉至眼前,“难不成没人教过你什么叫做三从四德?”
“三从四德?”她一脸茫然,“有听过,可是不知道那是什么。”
“什么?!”她是在装傻吗?即使是再贫贱的人家,都会口头上训诫女儿的道理,她怎么可能不懂?
见他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管琼苡怯怯的辩驳道:“本来就是嘛……我们那边谁还学什么三从四德啊?要不是看戏看多了,搞不好连听都没听过咧!”
普通一点的,大喊男女平等;激进一点的,连男人是狗屁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所以三从四德?不好意思,她还真的不知道是什么。
皇甫蔺如一脸质疑的打量着她,对她的话还是存有浓浓的不信任,毕竟她说的情况离世俗标准太远了,一般女子该会的东西,她半样都不懂,可是却会……管帐?
这太匪夷所思了!
见他似乎动摇了,管琼苡再接再厉的说道:“而且,去万香楼喝酒哪是什么不正当的行为?我只不过是去喝喝酒而已,又没做什么坏事,你说……是吧?”她原本说得头头是道,被他冷眼一瞪,顿时气虚的自动消音。
管琼苡偷偷的瞄他一眼,心想古人果然比较保守,跟他们不太一样。
要不然去万香搂喝喝酒,其实就跟去夜店差不多嘛,而且大家身上的布料那么多,也没什么养眼的画面好不好?
不过,这些话打死她都不敢对着皇甫蔺如说。
之前说的话就已经让她宛如置身在冰天雪地,要是再把刚刚心里想的那些一说了出来……
后果真是令人不敢想像!
“还不觉得去喝花酒有什么不对?”冷厉的眼光扫视过怀里开始小小颤抖的身子,“难不成你打算闹出更大的事才承认自己有错?”
“皇甫……我知道错了嘛,这次就原谅我好不好?”管琼苡含着泪、扁着嘴,可怜兮兮的向他撒娇。
拜托拜托,希望假哭这招对他有效!她在心中暗暗祈求。
“下次不准了,知道吗?”皇甫蔺如看了她一眼,紧抿的双唇终于略微放松。
“我再也不敢了!”才怪。她在心中吐着舌。
第七章
就在管琼苡答应皇甫蔺如不再乱跑之后没几天,趁着他到酒厂巡视,她男装一换,俊俏的小公子再度现身,偷偷摸摸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呼……好喝!”脸儿红红的大口饮尽杯中佳酿,管琼苡娇笑着要身旁女子再斟酒,“好姊姊,再来一杯!”
旁边的花娘们乐得再斟一杯,她们心知肚明,这“小公子”其实是姑娘假扮的,所以大家更喜欢陪她喝酒顺便谈心。
“好好喝喔,好姊姊,这酒跟我以前喝过的都不一样呢!酸酸甜甜的,还有一股果子香味。”她活像只嘴馋的猫咪,满足的小口啜饮,细细品味之后下了结论。
在府里的时候,皇甫蔺如除了茶水以外,根本不给她别的东西喝,更别说是酒了,不过她到客栈去好像也喝不到这种香香甜甜的酒,让她为了尝鲜只好罔顾皇甫蔺如的命令,再次跑来万香楼。
真是的,皇甫家不是卖酒的吗?怎么没卖这种好喝的?要不然她也不会特地跑来这里喝了。
“这可是酒中极品,一般酒楼客栈喝不到的。”名叫珍儿的花娘抿嘴笑着解释。
“真的?”管琼苡盯着杯中的金黄色液体,思忖着它的价值,“这酒可有名字?”
“当然有了!这酒叫做品蝶,是今年皇甫家最新的成酿呢!”坐在她另一侧的珠儿接话道。
“皇甫家!”管琼苡差点把刚喝进去的一口酒喷了出来,“你说的那个皇甫家,该不会正好是……”她想的那个皇甫家吧?
“哎哟,小公子,这扬州城里酿酒的皇甫家还能有别的分号吗?姊姊说的自然是那扬州第一怪皇甫蔺如的皇甫家啦!”
呵呵,这小姑娘可真逗趣呢!说到扬州城的皇甫家,除了城东的皇甫家之外,还能有别家吗?
“可是……可是……”她怎么都不知道原来皇甫家不只卖酒,连酿酒的生意也做?“皇甫家不是只卖酒吗?”
她之前工作的品香馆,帐册上进进出出的全都是皇甫家自别处运来的酒,他们何时也有自家酿的酒了?
还是她太过无知,连自家相公的事业范围有多广都不了解?
“呵呵,小公子,您一定是外地来的吧?”珍儿笑得花枝乱颤,活像她刚刚讲了什么大笑话,“这皇甫家做的生意,可不只有卖酒这么简单呢!”
珠儿连忙应和,“就是呀!皇甫家的生意不仅包括卖酒、酿酒,甚至连皇室贵族们喝的酒,也都是指定皇甫家酿造呢!更别说现在皇甫少爷还打算跟江南着名的糕讲师父合作,自己开家酒楼来试试呢!”
皇甫蔺如有这么厉害吗?
她虽然是他的妻子,却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道他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酒香,只知道在每个夜晚享受他带来的激情,还有花他的银子来万香楼喝酒,然后……专门找他麻烦!
她真是个麻烦精。
一想到自己做过的好事,现在还违背对他的承诺,偷偷的跑来万香楼喝酒,管琼苡不禁郁闷起来,连原本赞不绝口的品蝶也仿佛失了味道,完全喝不下去。
她老是说皇甫蔺如待她坏,可是看看她自己,其实也没对他多好,还给他处处添麻烦,甚至花他的银子来喝酒。
“珠儿、珍儿,我有件事情想跟你们说。”她忽然严肃起来,对着两人说出她的秘密,“其实……我是个女的。”
珍儿和珠儿本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让这个爱笑的小姑娘忽然转了性,露出如此严肃的模样。
谁知道竟是要说这事!
两姊妹相视而笑,让管琼苡莫名其妙,完全摸不着头绪。
“小公子……不,该称你姑娘了,其实我们姊妹早就看出你是女儿身了,所以你这么正经的宣布,还真是……”
说着,两人又忍不住抿嘴而笑。
“怎么会?!”管琼苡睁大了眼。她觉得自己扮男装扮得很成功啊!起码她在当帐房的时候,可都没人看穿她的身份呢!
“呵呵,姑娘的公子扮相确实挺俊俏的,可是我们姊妹待在这万香楼,接触的人多了,自然也多了几分识人的能力罗!”
“那……好姊姊,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们!”皇甫蔺如待她这么好,她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高兴一下!
“姑娘不必多礼,假如有我们办得到的事,一定尽力帮忙。”
管琼苡招手要她们附耳过来,两人听完之后,马上娇笑着允诺。
“姑娘放心,这事就包在我们身上了。”
“那我就先谢谢两位姊姊了。”
轻轻推开房门,皇甫蔺如悄然走进,看着床上睡梦正甜的人儿,悬念了整整两天的心终于安稳落下。
轻手轻脚的脱了鞋,褪去一身的衣物,他钻进被子里,将软软的娇躯搂个满怀,那熟悉的香味让他不禁满足的叹了口气,
感觉到被窝里多出习惯的温度,管琼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更窝进他温暖的怀里。“你回来了……”
“嗯,时候还早,你继续睡。”看着她天真的睡颜,即使想要她的欲望不停叫嚣,他还是强忍着哄她继续睡。
不过困倦的小人儿却揉了揉眼,强自打起精神来,“皇甫……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看着她明明想睡却硬撑的可爱神情,皇甫蔺如宠溺的一笑。
“明天晚上你早点回来,我有东西给你看……”说完想说的话,她终于抵挡不住睡眠的诱惑,眼皮一闭,再次陷入了梦乡。
“琼儿,你要给我看什么?”他问着,但是怀中人儿早就不知道睡到哪里去了,哪能回应他的话呢?“琼儿?”
她又想出什么花招了?他摇头失笑。
算了,夜还长着呢!他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拥着她慢慢的睡去。
窗外月光皎洁,那不时飘来的乌云掩住月色,似乎也怕惊扰了相拥而眠的有情人……
“陈总管,柱子要放在拱门的中间……对,就是那儿!”管琼苡一早便指挥着陈总管布置场地,为她今晚的计划作准备,“再右边一点……对对对,就是那儿!”
忙得一身是汗的陈总管,好不容易听到少夫人说了一声好,整个人没力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少夫人,您搬这个到底要做什么?”陈总管不了解的问着。今天一早少爷出门后,少夫人就立刻把他找来,指挥他将这根柱子搬进房里,放置在拱门的中间,不知要做何用途。
“这……不能说!”呵呵,这可是秘密呢!她在心中暗付。
“少夫人,您该不会又要做什么会让少爷不快的事情吧?”上回的逃家事件,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就怕再来一次,他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陈总管,你这么说,好像我只会惹祸?”管琼苡鼓着腮帮子抗议,就算她经常给皇甫蔺如添乱,也不用说得好像她是专门来找麻烦的嘛!
“小的不敢这么说少夫人。”陈总管勉强的笑了笑,“只希望少夫人千万别再做触怒少爷的事情。”
麻烦事不用多,也不用常惹,只要久久一件,就足以让他们这些无辜的下人折腾老半天了。
她很有信心的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这回可是要做让皇甫高兴的事呢!所以少操点心吧,你的头都快秃了!”
什……什么?陈总管被她调侃得不知该羞还是该怒。
“陈总管,我还要出去一趟,你记得帮我准备一些皇甫爱吃的菜喔!”
说完,她挥了挥手,不理会仍陷在“秃头攻击”中的陈总管是否听进了她的话,迳自撩起裙子跑了出去。
呼呼,那东西不知道做得如何了?
她好期待皇甫看到她精心准备的礼物时,会有什么反应呢!
呵呵,晚上怎么不快点到呢?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皇甫的表情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原本睛光无限好的艳阳天,竟然在午后下起了雨。
扬州城的丽景,烟雨蒙蒙,湖边细柳垂条,行人打着伞,像是街路上开着繁花朵朵。
但是这些幽情雅致却无法动摇皇甫蔺如急着回家的决心。事情一忙完,天色也已向晚,他放弃坐马车,而是换了一匹快马,在朦胧雨景中急驰。
“嘘——”在大门前勒住缰绳,他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一旁待命的下人,便头也不回的走向府里最深的院落。
所以他完全没注意到,打从他一回府,下人们的脸色便透露着古怪。
因品酒而锻链出来的绝佳嗅觉,让他甫踏进院落就发现空气中有股不同于以往的香味。
而这香味中……似乎还包括着“品蝶”的香气引他加快步伐,想知道活泼好动的小妻子又玩了什么花样。
打开门,即使见过大风大浪的他,也不免震慑得说不出话来——房间里摆放着长长短短的蜡烛,燃烧出他所闻到的香味,通往寝房的拱门中间,也多了根不知有啥作用的柱子,至于他的小妻子,则是衣不蔽体,光着一双洁白如玉的裸足朝他飞奔而来。
“是谁让你穿成这个样子的?!”他眼神一沉,看着她身上那几块少少的布料,不知道自己是愤怒,还是受到了她的挑动。
管琼苡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停在离他五步之遥,娇笑着转了个圈,让他好好欣赏自己身上的“杰作”。
“皇甫,好看吗?”她笑脸盈盈,略施脂粉的芙颜清新中带着娇艳。
那一笑,几乎让他失了神。
“这些衣服可是我为了你特别请人赶工做出来的呢!还有这些手链、脚链也是……”管琼苡兴高采烈的说着,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在听,整个人像是失了神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她忧心的按住他的额头,“皇甫,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皇甫蔺如握住她的手,炙热如火的目光瞅着她那一身奇装异服,问出口的声音粗嘎不已,“这衣服……怎么来的?这绝对不是现今的款式,甚至也不是外族的服饰。”
薄薄的一片布,仅围住她胸前的浑圆,露出大片雪白的腰腹,下半身那片只比亵裤长一点点的布料,甚至没完整的连接好,只在白皙的大腿边用皮绳交叉绑起。
如此放荡的服饰,即使在他经商往来所接触到最开放的外族身上,都不见,那身装扮连衣服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两块布料。
事实上是!她不只穿上街,还跑去夜店玩,可是她这次学乖了,绝不会老实的说出来,让自己活受罪。
“当然没有!”她干笑着,“皇甫,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嘛!”
“没有最好。”他才放松手上的力道,她就忽然冲进寝房里,抱着衣服又冲了出来。
“皇甫,你的衣服都湿了,先换下来吧!要不然很容易感……不是,是染上风寒。”
“嗯。”他无异议的打算接过衣服,却发现小妻子死抱着衣服,一脸羞红的看着他。
他挑了挑眉,不解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终于,她好不容易克制住心中的羞赧,怯怯的出声,“皇甫,你……你不要动,我来替你更衣。”
他眼里闪过一丝了然,洞悉小妻子今晚所有举动的意图。
她想讨好他,所以今晚要让他看的东西,就是打算媚惑他吗?
他不发一语,只是以火热的黑眸专注的凝视着她。
她伸出小手,慢慢脱下他被雨打湿的外衣,低垂着小脸,有些不自然的继续解着单衣的结。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宁静,脱衣的声响,成为静默中唯一的点缀。
等到她褪下他的所有衣物,早已是满头大汗,她害羞的转过头,拿起干净的衣服,一件件的再为他穿上。
每套一件,她总会不小心碰触到他结实的胸膛,或是手臂上紧绷的肌肉,这时总会听见低哑的喘息声在她头上响起。
她抬头想看,却发现他目光如炬,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让她不由得羞红了脸,急忙又低下头去,不敢与他的眼神交会。
好不容易替他更衣完毕,她不自然的拉着他到桌边坐下,甚至主动替他斟了一杯酒,然后吹熄桌上的蜡烛,腼腆的退到寝房里。
就在他眯起眼想看清楚她在微微烛光中的身影时,一阵丝竹声突然自房门外传来。
像是为了呼应这乐音,她缓缓的从寝房内舞出,柳腰绕着那根柱子随意的摆动,每一个转身都媚惑的盯着他,眼波流转之间尽是无限风情。
他被这情景蛊惑了。
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如瀑的黑发飞散在空中,甩动出美丽的弧度:每一个抬腿、下腰,让原本就遮掩不了多少的布料,掀露出更加诱惑的美丽。
直到门外的丝竹声停止,她也喘息着倚在柱子旁,他仍然无法回神,一迳痴痴的望着她,手中那杯品蝶仍然举在半空中,一滴都没有减少。
“皇甫,我跳得好吗?”好不容易平稳了气息,管琼苡紧张的等待他的评语,生怕自己的表演没办法取悦夫君。
他邪佞一笑,一个大步上前,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
“我会告诉你,你是如何成功的魅惑了为夫,琼儿!”
红色床帐轻轻的落下,烛影摇曳中,窗外雨声更急,似乎想掩饰屋内传来的声声喘息……
第八章
“琼儿……瞧你热成这样,为夫帮你脱掉这身汗湿的衣服如何?”他挑起小人儿胸前薄薄的布料,微微出力便让它飘落至床下。
拇指探至她双腿间柔嫩的布料上,慢慢的摩搓起来,不一会儿汩汩春水便染湿他粗糙的手指。
“这儿,也这么热了。”他霸道的拉扯下短裙内的亵裤,一瞬间,那短小的布料也跟上衣一样,飘落到地上无辜的躺着。
“皇甫……”她娇羞的唤着他,因他邪佞的举动不知所措。
“琼儿,你可知道刚刚你替为夫更衣时,为夫在想什么?”他满意的看着她羞红的脸,在她耳边低语,“为夫净想着该如何把你扛上床,然后好好的怜爱你,让你那可爱的小嘴发出为夫最喜欢的声音——”
“不要说了!”管琼苡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出更多令人脸红的话语。
皇甫蔺如因她孩子气的举动轻笑,拉下捂住他嘴巴的小手,指引着她如同刚刚一般,慢慢的替他脱下衣物。
一件又一件的衣物被抛出帐外,叠在最上层的,正是她身上最后一件短裙……
“皇甫……嗯……”她噘起红唇,像只撒娇的猫咪股等着主人怜宠。
“想要了?”他的手指徘徊在泛着潮意的花穴前,从高处俯视着躺在身下的可人儿,只见她小嘴微张、娇躯不住的扭动。
她不由自主的抓着他的手摆放到自己身上,然后弓起身子,挺高白玉似的胸脯,等着在他手中得到更多的抚慰。
比起她的急切,他反而气定神闲,仅用手指在那敏感不已的雪肤上绕着圈,让她全身不停的轻颤,泛着潮意的花穴则是泌出更多蜜津,染湿了身下的被褥。
“呜嗯……皇甫……为什么不碰我?”她像只小兽般低呜,不满的朝他靠得更近,让两人的身躯贴得更紧密。
“想要我怎么碰你?”皇甫蔺如略微推开她,听着她不满的抗议,笑着问道:“这样吗,嗯?”
原本在花穴外徘徊的手指,慢慢分开充血的花瓣,滑入早已湿漉漉的花径中,他恶劣的放慢了动作,不给予她直接的快感。
“哦……再快一点……”她抓紧身下的被褥,难耐的喊道。
“贪心的小东西。”他取笑着她,顺应她的要求,慢慢的加快速度。
“哦……嗯……”
长指不住挑弄她的窄穴,薄唇可也没闲着,缓缓吻上她早已挺立着等待爱怜的蓓蕾,还轻轻的啃啮着,让它们绽放得更为娇艳。
此时,他的忍耐也到达极限,撤出沾满蜜液的手指,勾惹出缕缕晶莹,移到她眼前,让她看见自己动情的证据。
“琼儿,来尝尝你是多么的甜。”他宛如恶魔般提议,不容许羞怯的她拒绝,手指悍然伸入她口中搅弄,要她伸出小舌细细的舔舐。
直到她舔完所有的手指,他才心满意足的将她抱了起来,让两人位置互换,变成她在上、他在下。
“皇甫……”面对这陌生的姿势,管琼苡不安的唤着他。
“别怕。”他握住小妻子晃动的双乳,享受那绝佳的触感,“把腰抬高,慢慢把我吸进你的小穴里,就像我平常疼爱你那样。”
她的眼里虽有迟疑,但是在他魔魅的眼神蛊惑下,仍不由自主的抬高身体,然后握住他粗大的欲望,缓缓的坐了下去。
“嗯……”体内被他彻底充满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叹息。
不用他的教导,她顺从着自己的欲望缓缓扭动腰肢,让那火热的硬杵在花径中顶撞着。
她嘤咛一声,却不以此为满足,体内不断升高的空虚,让她凝着泪向他哀求,“皇甫……我要……”
他邪魅一笑,箍住她的柳腰,展开一阵猛烈的动作。
那不知节制的力道让她惊呼出声,“啊……皇甫……皇甫……”
但是理智已被欲望覆盖住的他,只将这声声叫唤当成催情剂,热杵更急更猛的进出花穴。
“皇甫,我要你……恩……全部的你……”她低头望着他,咬着红唇,可爱的说出想要更多的需求。
哪堪受到可人儿如此的索求,他狂吼一声,疯狂的撞击那充血红肿的花瓣,每一下都间按摩擦着花核,引来她更放肆的呻吟。
“呜恩……”分不清是因为狂喜,或是过度撞击所引起的疼痛感,她呜咽出声。
见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心疼的放缓了动作,怜爱的拭去她眼角的泪珠,“会疼吗?”
“不……不会……”他的温柔让她忍不住漾开笑容,“你不要停……就这样爱我……”
“琼儿、琼儿……”他不停呼唤着她的名字,又开始剧烈的动作,“我的妻啊……”
“嗯嗯……皇甫……我不行了……”她眼神迷乱的喊着,长发随着身躯的摆动飘荡,展现出迷人的风情,
察觉到她的花穴开始急速紧缩,他更加卖力的挺进,打算让她先一步抵达欢乐的顶峰。
“啊——”她突然身子一僵,无力的趴伏在他身上。
不断收缩的花穴紧紧箍住炙热的硬杵,大量淌出的花蜜沾湿了两人的交合处,甚至淫靡的滴落在被褥上……
将她的身子平放到床上,他尚未餍足的拉开一双修长玉腿,让那湿淋淋的蜜穴展现在眼前。
捧高她的臀部,他低下头,啧啧作声的舔吮着淌出的津液。
“皇甫……不要这样……”管琼苡羞赧不已,但是刚刚攀至顶峰的娇躯柔弱无力,根本阻挡不了他邪佞的举动。
“够了……够了……”她呜咽出声,却无法动弹,只能双腿大张的任他尽情享用。
“真甜。”皇甫蔺如抬起头邪佞的说着,还舔了舔唇上残留的汁液,显得性感无比,“让我怎么都要不够……”
他忽然狂烈的吻住她,吞下她即将出口的呻吟,将热杵一举贯入极度敏感的花穴中。
强悍的侵略不因她的哀求而停顿,纠缠的唇舌让她闭上双眼,无力的承受一波波猛烈袭击。
时或霸道的抽送,时或浅浅的逗弄,她无力抗拒,只能虚软的抓皱了身下的被褥……
室内回荡着淫靡的肉体拍打声,纱帘上映着不断晃动的人影,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发出低嘎的吼声和难以克制的粗喘,双手更加用力的探捏她丰盈双乳。
在一阵激烈的动作之后,花穴中的绵密收缩让他达到极致快感,餍足的欲兽吐出白浊液体,洒向温暖的花床。
激情缓缓平歇,皇甫蔺如搂着管琼苡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她的长发,静静享受这难得的时刻。
他不急着打破这份宁静,等待怀中人儿主动说出今天如此热情的理由。
“皇甫……”果不其然,她终于捺不住性子先开口,“你为什么会要我这样的麻烦精做妻子?”
“你不是麻烦精。”怎么,是谁在她面前饶舌了?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是。”管琼苡拉起一只大手,玩弄着他修长的手指,“我不懂你要的三从四德,又处处惹你生气,还拿你的钱去喝酒,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我比较在意的是你什么时候跑去喝酒?”皇甫蔺如冷眼一瞪。就知道她没几天安静的时候!
糟糕,她又说出来了!
“没有啦,这不是人家要说的重点嘛!”她硬是岔开话题,“人家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娶我?”
他想也不想的回答,“因为你是唯一出现在我眼前时,我不会想动手摔出去的女人。”
“什么嘛!”她赌气的噘了噘嘴,继续把玩着他的大手,“你就不能说说别的理由吗?”
“我在扬州城的名声够坏了,除了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东西以外,也找不到哪家的闺女愿意下嫁了。”不是他自贬身价,这显而易见的事实,就算隐瞒也没用。
什么?!他的意思是说,只要有女人敢嫁他,他又不会想把对方摔出去,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可以当他的妻子罗?!
她气呼呼的甩开他的手,“哼!那你去找一个你不想打的外地人来当你的娘子就好了,干嘛一定要找我?!”
这是在跟他闹脾气吗?皇甫蔺如专注的看着她。他的小娘子终于开始懂得情爱了吗?
“除了你之外……谁都不会让我想要。”他在管琼苡耳边轻声说道。这是一开始就决定的,她想躲也躲不了。
“真的吗?”她羞赧的再问一次。
原来这个男人也会说甜言蜜语嘛!既然如此,刚才又何必说那些话来恼她呢?
“你该知道我不开玩笑。”
“可是你从来都不说你是做什么的,还要别人来告诉我才知道。”她又抓起他的手,口气里有明显的不满,“你是觉得我会给你添麻烦呜?要不然怎么都不跟我说呢?”
“男人做事不需要跟女人交代。”简短扼要的一句话,充分表现出大男人主义。
真是的,才刚觉得他也会讲甜言蜜语呢,现下就给她来上这么一句!
“可是……你都没想过我一个人在府里很无趣的……我也很想帮帮你啊!”尤其是帮他试喝那些酒。她在心里偷偷补充。
“无趣?”皇甫蔺如眉头微皱,随即勾起笑意,“我知道有个法子,可以让你不再喊着无趣。”
“什么法子?”她洗耳恭听。
“生个孩子让你照顾,还能成天喊着无趣吗?”他眼眸一暗,大手不规炬的抚上她胸前的蓓蕾。
“别闹了!”她气恼的拍掉那只魔掌,“我是跟你说真的。”
“我说过我不开玩笑,所以我也是说真的。”皇甫蔺如反身压住她,一本正经的说,“生个孩子,也好让你这孩子性格静下来。”
“皇甫蔺如,我是跟你说真的,你别闹了!”管琼苡一边问躲他的吻,一边哇哇大叫,“我也想跟着你到酒厂去啦!”
他停住动作,专注的盯着她,“你这么想去酒厂是为了什么?如果能说出个理由来,我可以考虑看看。”
他坐起身子,背靠着墙,等着听她的理由。
“真的?”管琼苡眼睛一亮,感觉那些好喝的饮料仿佛在眼前招手。
“自然是真的。”只要理由能让他接受的话。
“我想要喝酒,像品蝶那种酸酸甜甜又有果香味道的酒!”她兴高采烈的说着,完全不觉得自己的神情活像个小酒鬼。
心情一好,她笑得眉眼弯弯,小脸显得更加可爱。
“你喝过品蝶?”皇甫蔺如这时才想到,他刚刚端在手里的酒,似乎就是品蝶。
该死的,她一定又偷跑去万香楼了!
“是啊!”她不知死活的据实回答。
“你竟敢又偷跑去万香楼!我是怎么嘱咐你的?”此时此刻,他实在很想扭断那可爱的小脖子,惩罚她老是说一套做一套。
“你怎么知道我有——啊!”她连忙捂住嘴,暗叫糟糕。
“我怎么知道?”他冷冷一笑,将缩进他怀里的小身子拉了出来,“因为品蝶是万香楼特地向品香酒厂订的酒,除了万香楼和我们酒厂以外,可没其他地方有这种酒!”
虾米?!她只是觉得这酒不错喝,没想到竟然大有文章!
呜呜,为什么珠儿和珍儿没告诉她这件事?
“皇甫,不要生气嘛!人家只是觉得品蝶好喝极了,才忍不住跑去万香楼找姊姊们喝酒……”她倚在丈夫胸前撒娇,水汪汪的大眼眨巴眨巴,乞求他的谅解。
他当然知道品蝶有多么好喝,不但气味香醇、容易入口,而且没什么后劲,的确很适合女子饮用。
不过知道归知道,他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家酿的酒竟然会将小妻子迷得晕头转向,甚至还三番两次跑去烟花之地偷喝。
罢了、罢了,带着她出门也没什么不可以,至少省得每次离家时都要提心吊胆,生怕她又惹出了什么祸,或是又给他跑得不见人影。
虽然心中已有打算,但他还是摆出严肃的脸色,“下次敢再跑去,我就不准你出门,懂了吗?”
所以……他是答应带她出门罗?
“我一定会乖乖的,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她高兴的做出保证,只差没立下重誓绝不捣乱,“我保证。”
她保证?她还敢说?
皇甫蔺如瞪了那张毫无悔意的小脸一眼,心里只希望她的保证能够撑久一点。
第九章
管琼苡一脸哀怨的坐在软榻上,看着摆在一旁的品蝶,还有许多叫不出名来的美酒。虽然酒香阵阵飘来,她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不能动手……甚至也不能乱动。
呜……为什么会这么刚好啊?
她好不容易才说动皇甫蔺如带她来酒厂,谁知道第一天就不小心在他巡视的时候晕倒了。
然后,在他急匆匆叫来的大夫把脉下——
有喜!
这两个字让他马上变成一个霸道又神经质的男人,虽然他没有违背承诺,还是天天带她到酒厂,不过待在这里,比她独自待在皇甫府里还惨。
他做什么都带着她,试酒也是,不过只有他喝,她待在一旁干瞪眼;跟管事们讨论要进哪种酒的时候,各地名酒在眼前一字摆开,她却只能乖乖坐在场上,小心不要动了胎气……
呜呜……与其这样,她还宁可待在府里,至少有机会偷跑出去玩,不像现在被管得死死的!
来到这边没有半点福利就算了,还有一堆规炬要她遵守。
他就像个牢头似的,要求她每餐饭都要吃足下他满意的分量才行,然后每隔一个时辰来一碗参汤,每隔两个时辰再来一碗鸡汤,要不然就是精炖的补汤,活像是把她当成神猪在养!
就在管琼苡抱着软枕嘀咕的时候,跟管事们讨论到一个段落的皇甫蔺如看着她,却是截然不同的心思。
他的娃娃,肚子里怀着一个小娃娃。
一想到这,他就欢喜得想要抱起她打转,不过大夫有交代,娃娃才刚怀上胎,一切小心为上,绝不可鲁莽的伤了她。
此时,看着她一脸哀怨的神情,不用猜也知道她又在心里埋怨他了,怪他太多虑,还剥夺她喝酒的权利。
唉,他实在很担心啊!那么娇娇弱弱的身子,要如何度过漫长的怀胎十月?
所以就算她再怎么不满,他还是要按照自己的方法盯着她。
为了不让她每日往返奔波,他索性在酒厂的小别院住下,打算过了这段忙碌期再带她回府里安养。
示意管事们先退下休息,皇甫蔺如起身搂着小妻子问道:“今儿个娃娃有乖乖的听话吗?还是不安分的折腾你了?”
“哼!”管琼苡别过脸去,使性子不想理他,“你就只爱娃娃,所以不准我喝品蝶,我讨厌死你了!”
他好声好气的开口,每天都要重复好几回这样的安抚,“琼儿,别耍小孩子脾气了,等你生产完,随你要怎么喝就怎么喝,好不?”
“可是人家现在想喝啊!”她迅速的红了眼眶,委屈的说。
自从怀了孩子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想喝品蝶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有时候甚至只要闻着品蝶的香味,就能压制下孕吐的冲动。
偏偏他就是不懂,怎么说都说不听,坚持不肯给她喝!
“你不能忍耐一下吗?”皇甫蔺如眉心微皱,对于这个吵了许久的问题感到无可奈何。
“反正你就是不懂啦!人家很不舒服,只想喝品蝶,你不给我喝就是坏人!”到最后,她几乎已经是无理取闹了。
“大夫说了,有孕的妇人最好不要喝酒——”
“那个大夫说什么你都听,那你怎么不叫他帮你生孩子?”
“琼儿,别胡说!”他口气一冷,因她的任性取闹有些动怒。
她抓紧了软枕,含着泪水委屈的说:“你凶我!你竟然凶我!我就知道其实你讨厌女人是假的,你一定是在外面有女人,才不给我喝品蝶!”
不给她喝品蝶跟他讨厌女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他无言以对。
经不起她这么缠闹,皇甫蔺如终于让步,取来桌上品酒用的小酒壶,斟了一小杯品蝶端到她面前。
“我明白了,只能喝这一小杯让你解解馋,再多就没有了。”为了维持夫纲,他虽然让步,却还是冷着脸说道,不过那话里的宠溺可骗不了人。
“够了!够了!”管琼苡破涕为笑,小口小口的喝着那杯品蝶,眉梢眼角全带着笑意,完全没了刚刚的无理取闹。
恩恩,好怀念这种果香在嘴里慢慢散开的感觉喔!她感动得闭上双眼,细细回味。
看着她笑眯了眼,皇甫蔺如因她落泪而纠结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唉……”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拿这个磨人精怎么办。
他说不行,她却硬要闹得他不得不解除禁令;他说不准,她也能软硬兼施逼得他让步。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找出一个让他安心,又不会惹她落泪的好方法?
“皇甫……”听到他无奈的叹息,管琼苡有些愧疚的握住他的手,“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爱喝酒……”
“那就乖乖的,别再说要喝品蝶了。”
“品蝶不一样。”她小声的抗议,“不喝它,肚子里的娃娃老是要作怪,让我好难受。”
“胡说!你的意思是娃娃想要喝品蝶吗?”这大荒唐了!他想都不想的驳斥回去。
“人家又没胡说。”她也是仔细推敲过后才这么觉得,“要不然其他的酒都不行,就只有品蝶让我产生非喝不可的渴望,而且只要一不舒服,喝口品蝶就好多了,这不是娃娃在作怪,难不成真的是我爱喝?”
皇甫蔺如仔细分析她的话,若要说她胡扯,听起来又有几分根据。
“那你要我怎么做?每天让你喝个够?这我绝对不会答应。”依这种喝法,等到孩子出生之际,怕是母子俩都成了酒鬼。
他可不乐见一大一小两个醉娃娃。
“那你想想办法嘛!反正只要让我吃到品蝶的味道就行了。”她随口一说,倒是让皇甫蔺如想到一个极佳的点子。
品蝶的味道吗?
呵呵,这倒有趣了!他刚好有个计划,不妨就照她的要求来试试吧!
怀孕四个月的管琼苡,嘴里塞着一块点心,手里还拿着另一块,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天堂。
两个月前大闹一番后,皇甫蔺如突然一声不响的消失,让她哭到只差没断气,每晚都抱着他的衣服蜷缩在床上入眠。
几天后,他带着一个福福泰泰、据说是江南名厨的男人回来,巧手一变弄出了许多点心,说是要作为新开酒楼的小点心,让她先尝尝味道。
已经给孕吐折磨了好几天的她,当时几乎咽不下任何东西,可是一拿起桌上的蜂蜜栗子糕,熟悉的香味就让她忍不住一口接着一口,把整块糕点吃得一千二净。
大厨师这才笑着告诉她,桌上所有的糕点或多或少都加了品蝶调昧,所以不管是哪样糕点,都可以吃到品蝶的味道。
提供他这项主意的,正是消失好几天的皇甫蔺如。
更令她感动的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和品蝶对味的糕点,她那个讨厌甜食的丈夫,竟然亲自品尝每一道试验品,即使吃到快吐了都还不放弃尝试。
这样的男人,就算之前对她万般的坏、万般的霸道,她也会原谅他的。
更何况,他的霸道和邪佞虽然曾剥夺她的自由,可是却从来也不曾伤害过她啊!
不过……自她有身孕至今,他就不曾再碰过她了。
是对她厌倦了吗?
心里一烦,嗜吃的糕点也变得难以入口。
唉唉,她真是讨厌怀孕后,就这么情绪化的自己啊!
管琼苡望着百花绽放的花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晚上找他谈谈吧!
☆☆☆☆☆☆☆☆☆
夜里,管琼苡打破怀孕后嗜睡的习惯,坐在床上等着皇甫蔺如回来。
等着等着,房门终于轻轻的打开,带着一身疲惫的皇甫蔺如悄然走进。他正打算如同以往一般,在不惊扰小妻子的情形下钻入被窝,却发现平时早已入睡的小妻子,此刻竟然还坐在床上打磕睡。
“琼儿,怎么还没睡呢?”他小心的在她背后加了个软枕,就怕她这样坐着会受不了的喊腰酸。
“我在等你回来。”打了个呵欠,她自然的窝进他怀里,打起精神准备来番长谈。
“等我回来?”他不解的问,“为什么?哪儿不舒服吗?”
“我心里不舒服。”她闷闷的说着。
心里不舒服?奇怪……品蝶也让她吃了,还让她每天到酒厂随意逛逛,日子应该过得挺舒服惬意,怎么这会儿又不开心了?
“怎么个心里不舒服?”
被他这么一问,她不禁羞赧起来。就算己经为人妻,甚至快为人母,但是要她当面问出这种事,还是有那么几分尴尬……
她深吸一口气,破釜沉舟的问:“你说!你是不是对我感到厌烦了?”
听了她的问题,他不禁莞尔,“你又在胡思乱想了,琼儿,我怎么会对你感到厌烦呢?”
若是会对她感到厌烦就好了,那他就不会整颗心老惦记着她,担心她吃不好、睡不好,怕她被肚里的娃娃折腾……唉,他的心意,这小娘子丝毫无法体会啊!
“可是你……你已经好久没碰我了……”她红了眼眶,委屈的说,“你是不是嫌我有了娃娃,身材不像以前一样了,所以就不愿意抱我?”
天大的冤枉啊!皇甫蔺如翻了翻白眼,不明白她的小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怕她动了胎气的温柔,竟然被她想成了嫌弃她?
天可怜见!他可是每个晚上都在拼命忍住想要她的欲望,甚至忍到心都快炸开了。
看着她因怀孕而更丰腴的身子,以及更添蘸味的脸庞,每每都让他快要按捺不住的崩溃啊!
“我是怕伤到你跟娃娃,你怎么能说我嫌弃你呢?”这小磨人精就是不知道他忍得多么痛苦,才会这样怀疑他。
皇甫蔺如拉起她的小手,往自己身下的火热欲望摸去。
“你感觉到了吗?我可是每晚都这么忍耐啊!”
她红着脸,破涕展颜,娇羞的说道:“你可以不用这么忍耐的……”
“不行!为了娃娃和你的安全,我宁可忍着也不能伤了你们。”他立即拒绝。
“那……那我帮你……”
“你……你说什么?”他刚刚是不是将心中的想望化成真实的声音?要不然怎么会听到如此诱人的提议……
“我说,我可以帮你……”管琼苡赧红了脸,小手开始不安分的上下抚弄。
“喔……”被她轻柔的抚触挑动,他不禁低喘一声,提出更多要求,
“琼儿,快一点……”
卖力讨好他的管琼苡,顺从的加快了套弄的速度,感受到他火热的欲望在手中不断的膨胀坚硬。
撩开他的衣衫,她俯下身子,张口含进那挺立的欲望,用丁香小舌来回的逗弄舔舐。
他几欲发狂,抓着床柱大口大口的喘气,享受她温柔的服务。
许久不曾发泄的欲望,让快感来得强烈而迅速,他忍不住按着她的头,快速的在那丝绒小口里进出。
喘息声更急、更粗重,寝房里充斥着他舒服的低吟,以及她不断吞吐的啧啧声。
突然,他身体一僵,浓稠的白液激射而出,她没有躲避,接纳他全部的热情。
他不住的喘息着,看到她仍伏在他胯问,仔细的为他舔弄清理,不禁心疼的制止道:“琼儿,不要这样……”
管琼苡没有理会他的阻拦,做完之后才抬起头对他展露笑靥,“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做这么一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他专注的凝望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睡吧。”久久,他才抚着小妻子的秀发,简短的说道。
不必谈情说爱,他已觉得无比满足……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第十章
皇甫大宅里一阵兵荒马乱,为的是少夫人生产已经迈入第二天。
这一天一夜,不仅少夫人在房里叫到没声,少爷更是在门外连劈了好几张桌椅,都没办法平静下来。
只见几名产婆不停的进进出出,帕子都是白的进去、红的出来,热水烧过一盆又一盆,这小少爷或小小姐就是生不出来。
时间拖得越久,少爷的脸色就越难看,让他们这些下人也跟着心慌慌。
“啊——好痛!痛啊——”
房里传出的喊叫声,让皇甫蔺如顺手又劈了一张椅子,陈总管连忙指挥着下人清理碎片,同时再换上一张新的。
“皇甫……皇甫……啊——”
一阵喊叫后,又是一盆血水送了出来,这时候任谁都不敢站到皇甫蔺如面前,他阴沉的脸色只怕把钟馗都比了下去。
忽然,房里一阵静默,紧接着几名产婆全冲了出来,其中之一气喘吁吁的说:“皇甫少爷……您的夫人说要见您一面。”
皇甫蔺如一听,马上像阵风似的卷进产房。
产婆看着他的背影,感慨不已的说道:“可惜啊……这一进去,或许是最后一面了。”
一旁的下人们听到这句话,差点都晕了过去。
要是少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差不多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少爷他……经得起这种刺激吗?
怕是会把所有人的骨头都给拆了,一起给少夫人陪葬啊!
☆☆☆☆☆☆☆☆☆
皇甫蔺如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人儿,整颗心纠成一团,低嘎的嗓音难得抖颤的问道:“琼儿……琼儿……你还好吗?”
管琼苡很想安抚这个看起来似乎快晕厥的男人,但是体力透支的她实在没办法多浪费力气,“皇甫……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你不要说话了,好好保留体力,嗯?”握着她冰凉的小手,皇甫蔺如第一次感觉到恐惧。
他不想听她要说的话,总觉得听了之后,她似乎就会从他怀里消失。
所以他不想听,只想懦弱的逃避。
“不行……皇甫……”她抓着他的手不放,虚弱的开口,“再不说就来不及了……会来不及的……”
“不会!来得及的!等你生完娃娃,我再好好的听你说,嗯?”他哄着她,就像以往一样。
“不……真的不行……”她觉得自己的体力不断在流失,能不能撑到把娃娃生出来都是个问题。
这个秘密她一定要讲出来。
她不想到了最后,他们之间还有秘密存在。
她想……起码可以坦白的告诉他一切……
“够了!不要再说了!”他难掩恐惧的大吼出声。
“不……皇甫……这很重要……你好好的听我把话说完……”管琼苡不理会他的反弹,轻轻抚上他的脸,“其实……我不是这里的人……”她凝望着他,像是要把他的容颜深深刻在脑海,“你听到了吗……我不是这里的人。”
“我听到了,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说话耗费体力了,嗯?”他根本没注意听她想表达什么,只希望她不要继续说话,浪费体力。
她可知道她每说一句话,脸色就又苍白了一分啊!
那毫无血色的小脸,让他看得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不……你不知道……其实我是从很久很久以后的世界来的……”她轻咳出声,半闭着眼,像是在回想,又像是在休息,“那个世界跟这里很不一样,很多事情都比这里方便,女子不用遵从三从四德,甚至能跟男人一样上学,坐着比骑马更快的车子,甚至可以飞在天空上……皇甫,你知道吗?到了现在……我竟然对那个世界没有半点挂念……”
皇甫蔺如震惊于她诉说的一切,甚至觉得那是她幻想出来的,可是在心底深处,他却隐隐相信,因为有太多太多的讯息,让他感觉到她与一般女子有多大的不同。
“你知道那是为了什么吗?”她深情的望着他。
这脸……这眼……这唇……她都想好好的记住呵……
“是为了你,皇甫。”抚着他脸庞的小手,无力的垂放到床上,“皇甫,在两个世界里,只有你和娃娃是我的亲人了。如果……我没办法继续陪着你,你要跟娃娃好好的过下去喔……”她用最后一丝力量,勉强的挤出笑容。
“够了!我说够了!”皇甫蔺如几欲发狂,“我不想听你说什么另一个世界,我也不想知道你会怎么样!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娃娃生下来,然后好好的陪我、陪娃娃,懂吗?!”他恶声恶气的命令,但是谁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咬着牙说出这些话。
都这个时候了,还是这么霸道啊……
“嗯。”为了让他安心,她虚弱的应允,“叫产婆进来吧!”
他不舍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慢慢的一步一步往后退……最后,咬着牙推开房门,把产婆叫了进来。
看着房门渐渐关上,那张苍白虚弱的小脸也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
房门再度关上后,一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过了许久许久,皇甫蔺如几乎觉得已经等了数十个寒暑,嘹亮的哭声才突然响起。
他寒着脸,等候产婆出来。
似乎又过了许久,产婆才抱着一个红通通的小娃儿,喜孜孜的走了出来,“恭喜皇甫少爷,少夫人为您生了一位千金。”
没多久,另一个产婆也喜孜孜的跑了出来,手上同样抱着一个娃儿,“恭喜皇甫少爷,少夫人又生了一位小少爷。”
两……两个?
皇甫蔺如看着两个产婆手上抱的孩子,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最后一个产婆也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众人不禁脱口而出——
“不会吧?还有第三个?”
不过她却是气急败坏的说:“不好了!少夫人没气了啊!”
皇甫蔺如脸色大变,宛如槁木死灰一般,毫无生气。
她说什么?他的娃娃没气了?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
“陈总管,陈总管,那后来呢?”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儿扯着陈总管的衣袖,不停的追问故事的结局。
“后来啊……”陈总管卖着关子,吊两个小娃儿胃口。
“后来怎样了嘛?后来娘娘怎么了?”
“就是嘛!我们想知道后来娘娘怎么了?”
听见童稚嗓音不住的要求,陈总管更想好好的逗弄一下小主子。
“刚刚才惹了祸,现在还有时间在这胡闹?还不进书房念书去!”突然出现的皇甫蔺如冷着一张脸,毫不留情的斥责,让两个小娃儿吓得躲到陈总管背后,然后火速的逃逸。
看着那两个娃儿的小脸,就会让他想起琼儿生产时的情景……
他还记得,那天,他仿佛陷入绝境般痛苦。
后来,一个女子突然带着都家少爷到来,好声的安慰道:“别担心!我相信我家相公会有办法的,你也要相信琼苡。”
他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傻傻的看着都家少爷进入房间,然后……
温柔的目光看着怒气冲冲跑过来的女子。
“皇甫,你干嘛又凶孩子?”管琼苡身后跟着两个小娃儿,活像是母鸡带小鸡一般,引人发噱。
但是这可笑的画面,却让皇甫蔺如打从心里觉得温暖。
“你们做错事还敢跑去跟娘娘告状?”他冷睨两个娃儿一眼,展现严父的风范。
“皇甫,你不要老是这样吓孩子,以后他们要是变成你这种坏人脸,看要怎么办才好!”
“他们做错了事我还没罚呢,就敢跑来这儿玩,这样的胆大包天,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他们又做了什么事?”管琼苡嘟囔着。
真是小气!两个小小娃儿还能做什么坏事?不过就是偷几杯酒喝而已嘛,要不然就是挖走一大块加了品蝶的糕点……
“你说呢?他们还会做什么好事?”他转头拎住两个想跑的小娃儿,阴恻恻的逼问,“还不说!今天又偷喝了哪些酒,还有把糕点藏去哪儿了?”
两个娃儿死命的在他手上挣扎,就是不肯老实招来。
“还不说?!”他严厉的斥道,“今天晚上想要跪算盘吗?”
“娘娘不会让我们跪算盘的!”其中一个娃儿使劲的喊着,公然挑战他的权威。
“是吗?”皇甫蔺如冷笑着,“你们娘娘晚上都自顾不暇了,还能管你们两个有没有跪算盘?”
两个娃儿被他吓到了,很没志气的招出共犯,“娘娘,不要藏了,把刚刚大师傅做的桂花糕还给爹爹啦!”
“喔?”他带着兴味,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原来娘娘还帮你们藏糕点啊?”这个大的共犯也不能轻饶!
管琼苡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一手一个,抓着两个小娃儿拔腿就跑。
“还敢跑!”皇甫蔺如看着那一大两小的身影边跑边嬉闹,严肃的脸色忍不住放柔了。
“皇甫……”她带着两个孩子,认错似的跑回他身边撒娇,“别生气了嘛!生气会老得快喔!”
一大两小乖乖的站在他面前,仰起脸蛋望着他,一脉相传的水眸,连在其中跳动的光芒都如此相似。
他心里即使有再多火,看到这可爱的一幕也早消了气,但是做父亲的威严还是得摆出来。
“还不去向大师傅道歉,说再也不敢了?”
“还不快去!”管琼苡明白这是他退让的意思,连忙推了推两个小的。
看着两个小娃儿手牵着手跑出院落,嘻笑的声音不断传来,让皇甫蔺如好气又好笑。
“皇甫,这几天我想起我们那边的一首歌,是一种酒的名字呢!我唱给你听可好?”管琼苡牵着他的手,两人在院子里漫步,享受难得的独处时光。
“唱来听听。”她时常想起过去世界的点点滴滴,为了让他安心,她从不隐瞒,总会跟他分享那些记忆。
“谁在我第一个秋,为我埋下一个梦,一坛酒酿多久,才有幸福的时候,一路上往事如风,半生情谁来左右,女人哪别无他求,贪一次真的永久,喝一口女儿红,解两颗心的冻,有三个字没说出口,那一个人肯到老厮守,我陪他干了这杯酒,再一口女儿红,暖一双冷的手,有七分醉心被谁偷,记忆伴着泪水,一同滚落了喉,杯中酸苦的滋味,女人才会懂。”唱罢,她抬头嫣然一笑,“女儿红,好听吗?”
“好听。”他笑着回望,手握得更紧,“起风了,回房吧!”
“嗯。”
夕阳西下,院落里依偎的斜影,不只写着幸福的名字,也写着说不出口的我爱你……
※文中引用之歌曲“女儿红”,作词者为易家扬。
☆☆☆☆☆☆☆☆☆
那天——
管琼苡、笔茉澄和莫熹蓉三人是同一个孤儿院出来的,所以打从国小、国中到高中都念同一所学校,情谊自然非比寻常。
这天,三人约好要去爬山——随着大考的日子一天一天逼近,身为高三考生的他们面临沉重的压力,所以打算趁着假日走出户外,好好放松一下,顺便提振士气。
一路上说说笑笑的,连平日寡言的莫熹蓉都加入聊天的阵营,三人一边玩闹,一边缓缓步行。
沿途有遮日的树荫,遍地绿草如茵,还有不知名的小花随风摇曳,三人享受着大自然的美景,浑然不觉自己的人生将在不久之后发生巨大变动……
就在玩闹中,三人登上了这座小山的山巅,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竟然慢慢的飘来一大片乌云。
首先注意到的是笔茉澄。
“琼苡,我们要不要先下山了?我看天气不太对劲,感觉好像要变天了!”看着乌云慢慢的飘近,不好的预感浮现在她心头。
“荣澄说得对,天气真的不太对劲。”莫熹蓉抬头望向天空,微微皱着眉头,也一样感到不安。
一路上几乎快玩疯了的管琼苡听到两人都这么说,只能看了看天空,无奈的应和道:“那……我们准备下山好了。”
奇怪!刚才明明还出着大太阳,怎么一下子就变天了?
难不成山上的天气真的这么多变?!
虽然在心中嘟囔着,不过管琼苡还是乖乖的收拾东西,打算在天气变得更糟之前赶下山去。
就在三人忙着收拾的时候,那片乌云已经移到山峰上方,让他们顿时陷入阴霾中。
“真的要变天了,我们动作快点!”笔茉澄催促着,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烈。
忽然,一阵天摇地动,让三个女孩跌坐在地上,眼里都浮现出不安和惊惶,更糟的是,晃动没有马上停止,反而越来越剧烈!
“啊——”
伴随着尖叫声,三个人无助的滑下不远处的山崖。
叫声逐渐消逝,乌云慢慢散去,刚才的天摇地动似乎不曾发生过,阳光和煦的洒在如茵草地上……
一切回归平静。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