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从会议室出来，已经是放学时间，我没有去饭堂，更不去耻居，回到宿舍，坐在阳台边发呆。
“苗苗，究竟怎么回事？自从你从会议室回来后就没说过话。怎么啦？”林琳和陈婉都围上阳台，询问。我还是没说话，因为我不知道如何说什么，也不想开口。
良久，我才嘶哑地问：“世间，是不是真的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陈婉和林琳对望一眼，说：“当然啦，上天是看着每个人做每件事的。就像你这次，余哲死定了！学校一定会帮你伸冤。”显然，她们还不知道会议室发生的事情。
我抬头看天，虽然是十二月，可是太阳还是那么耀眼，让我的眼睛刺痛；可是太阳没温度，温暖不到我的身体。我茫然地问：“上天知道我白苗的存在吗？我这18年来，做过最大的错事是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恶报？”
林琳听出问题，问：“难道这学校又偏袒余哲？”“不会吧？余哲打人成这样？还有什么理由可以逃罪，如果这样都不用受罪的话，还有王法吗？”陈婉不置信地嚷。
我睁开眼睛看着耀眼的太阳，享受这刺眼的痛。说：“你们上学吧，帮我请假，我想静一静。”
“你吃饭没有？肯定没吃吧，我还有个面包，你饿了就吃吧。”陈婉临走时，还一再吩咐。
不久，上课铃响了，整栋大楼安静下来。我想思考点什么，可是，脑袋中除了空白，还是空白。我闭上眼睛，眼睛很干涩。再睁开眼睛，发现不远处有把水果刀，是舍友吃水果留下来的吧。拿过来看，刀锋很锋利，我用刀在手背上划过，手背马上出现一道血痕。
不疼的。施加点力再用刀划过手背，红红的血涌出来，滴在栏杆上。我看着自己的血笑了，还是不疼，没任何感觉。是心上的伤痕掩盖了这一切痛楚么？再划——
“小姐，你不要做傻事啊！”陈婶尖叫着，奔过来夺走我手上的刀，“有事慢慢商量解决，为什么要做傻事，你以为死了就什么都解决吗？”
我眨巴着眼睛，笑了：“我不是自杀，只是觉得好玩。”
陈婶又是心痛又是生气：“哪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来玩！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你们这些年轻人，点点挫折都受不了，以后如何在社会生活。”她一边唠叨一边拉着我没受伤的手，进宿舍找药，“宿舍什么都没有的，你等等，我到管理员那里找药。”临走，她还不放心地把刀拿上身。
宿舍的台面，多了两个属于耻居的饭盒，旁边还有些药丸，不用说，是许杰要陈婶拿过来给我的。我冷笑，把饭盒和药丸都扔进垃圾桶。
很快，陈婶回来了，手里拿着纱布、棉花和药水，唠叨着帮我的手背上药：“真是狠心啊，伤口深得见骨头了，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如果自杀应该割手腕啊，你是不想自杀还是不会自杀啊……”
“陈婶，如果喜欢一个人，应该有什么表现？” 我打断她的唠叨，问。陈婶微微一怔，说：“应该处处想办法让喜欢的人快乐，无论什么时候都迁就她。”
“你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你说你家少爷喜欢我。”
“是啊，少爷喜欢你，你看，他特意让我送你午餐和药，咦，饭盒呢？药呢？”陈婶终于发现她拿过来的东西都不见了，一边为我绑纱布一边用眼睛四处寻找。
“扔了。”我淡淡地说，“你家少爷说，是我故意打人才弄伤自己的，我是恶有恶报，还要受惩罚。你说，这是喜欢我的表现么？”
“这……”一向爱说话的陈婶，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陈婶走了，宿舍恢复安静。我再次来到阳台，从五楼看向地面，我忽然有种跳下去的念头。或许，我死了，就可以安静。我站起来，跨上栏杆。
“嘟嘟…”手机有新信息，是李俊来信息的铃声。我迟疑着，走下栏杆拿起手机。
“怎么我打不通你的手机呢？”李俊的信息内容。
唇边扬起隐约的笑意，李俊，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是什么呢？如果你知道我是妓女，你还会喜欢我吗？于是，我回复李俊：“我有男朋友的，你别来烦我好吗？”
“若你真的有男朋友，那他是个混蛋！没有男人令自己心爱的女人忧愁的。白白，为什么你不肯接受我？如果你真的有男朋友，我也不会放弃你。你和他分手吧，和他一起你不开心。我会令你永远幸福。”
幸福的定义是什么？我想着，好一会才回复：“我现在很幸福，家人很爱我，朋友对我很好。”
“你男朋友对你好吗？如果你幸福，为什么会躲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痛哭？白白，我不强求你来爱我，但是，别阻止我来爱你好吗？”
我放下手机，不再回复他，望着远处的天边。
这天晚上，我没有回耻居，许杰也没找我。只是陈婶傍晚和晚上都拿着食物和药给我，我全扔了。
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我准时来到会议二室，还是三对一的局面。
“余哲，你说我是打你在先，是吗？”我问。
“是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倒你……”余哲还在装，可是我打断她的语言：“孙教工，如果事实是这样，那么，我要记过吗？”平静地看着许杰，见他露出不解的神色。
“这……”孙教工偷看许杰，支吾着，“应该要记小过……”
“是记小过。”许杰肯定孙教工的说法，孙教工马上松口气，附和着说：“余哲那方是正当防卫，所以她不用受惩罚。白苗，你累次不改，是小过已经便宜你了。下次若……”
我再一次打断别人的语言，因为我已经不想再听任何匡谬说法，我说：“我承认，我服。来吧。让我签名吧。”冷眼把对面三人都扫一眼，只见余哲心虚地低下头，孙教工连忙把证书递过来，许杰则怒气慢慢呈现在面上。
我快速在我的证书上签好名字，交还给孙教工，孙教工可能没想到我这么爽快，喜滋滋地把那份证书递给许杰看。
“为什么？”许杰抓住置我于死地的证书问，“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求我？”他的关节因过于用力而颤抖发白。
我茫然地问他：“我求你什么？”
“求我别为难你啊！你为什么不求我？如果你求我，我就会放过你。”他的声音开始激动地上扬。
余哲怯怯地问：“杰，难道你会相信她的话吗？她骗取你同情心。”伸手想抚摸许杰的面额，许杰拍开她的手，喝：“别用你的脏手碰我！”余哲连忙缩回手，眼眶都红了。
我沉默好一会，说：“我一直都不喜欢求人，不喜欢欠他人人情，因为我没能力还。”
“我不用你还！你就是这样该死的骄傲！”许杰用力把证书扔向台面，吼，“难道你就喜欢被冤枉记过吗？！好，我就成全你！再记你一个大过！”
我觉得他不可理喻，要记我过的是他，现在又说我喜欢冤枉的滋味。总之，天底下的理都去他那边了。没所谓，再记小过也好，大过也不错，反正也改变不了事实。我对孙教工说：“孙教工，我记得校规有一条是这样写的：在一学年度内连续记两个过以上，就要开除本校的学籍。是吗？”
“是吗？好像是…”孙教工想不到我会这样把这个难题丢给他，冷汗都流出来。“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人定的。怎么可以每次都按校规办事呢？只要你好好改造，学校……”
“万事不可以有例外，孙教工，这些规矩你应该很清楚吧。”我第三次打断他人的语言。
许杰额头开始露青筋，但他还是控制自己的情绪说：“孙教工，余哲，你们先出去吧。让我来和白同学谈。”
孙教工逃命似地走出会议室，余哲也不敢有多反对，跟在后面。霎时，会议室只剩下我和许杰。
我们大家都坐在原来的地方，不动，空气好像死般寂静。我低下头，昨晚一夜都没睡，又有24小时没怎么吃过东西了，刚才却花费不少精力去应付这伙人，确实很累。
许杰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温柔地问：“昨晚睡得还好吧。”明知故问，如果是你遇到这种情况，你能睡得好么？我故意抬起头，让他看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说：“还可以吧，起码不会冷着。”
他笑了，拿起我用刀划过的手，问：“痛吗？”我摇头，看来陈婶已经向他报告情况了。可是接着，他用力地按下去，陈婶好不容易才帮我止住的血再次渗出纱布。
我看着他的举动，虽然痛，但痛得很舒服。不由想起有句流行语：痛并快乐着。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我说：“就算你现在把我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我还是不会觉得痛的。许杰，我已经没任何感觉了。”
他冷笑着：“我不会让你退学的，白苗，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继续按着我的伤口，血染红了他的手。
“既然你往死里弄我，为什么不干脆把我弄死呢？”我问。
“你以为我很喜欢折磨你吗？看见你受伤我不心痛吗？可是你一直没有用正眼看过我！你从来不爱我！为什么余哲这样对你，你都可以不恨她，却不能爱我？”他的声音渐渐加大，含有让人难以察觉的苦涩。
“我们见面的第一次，你就对我非礼了，以后的每次见面你都待我如此的好，叫我如何用正眼看你？”我冷笑着说反话。
“那是……Shit!”他说不出话来，忽然放开我滴血的手，踢开椅子，走出去。
“许杰。”等他走到门口时，我叫住他，平静地说：“我恨你。”
许杰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背对着我说：“没关系，如果你不爱我，那就恨我吧。我不会让你逃出我的。白苗，你这辈子只能是我。”
等许杰走后，我才慢慢走出会议室回宿舍，血透过纱布滴在地面，随着我的行走的路线，形成一条轨迹。
第二十三章
事情往往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
星期四，各班都接到两份通告，一份余哲因为捏造证据诬蔑他人，又把他人打成重伤，开除学籍。没指“他人”是谁。
第二份，是白苗的记大过处分取消。没写取消的原因。
“苗苗，你终于平反了！”陈婉激动地拥抱着我，又哭又笑。
“还是恶有恶报。”林琳感叹。
我看着通告，班主任也故意把通告第一时间给我看。还记得她递给我看的神情，有欣慰有开怀。余哲也终于像林琳说的那样“恶有恶报”了。其实我最想知道许杰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都定了我的死罪了，却又为我平反。是他良心发现？我不觉得他会有良心，搞不好又是对我的另一个陷阱。
这中间曲折的事情，我没透露出去。想必余哲也知道自己罪恶过于重大吧，她也没怎么对外人说。所以会议室里发生的事情，只有当事人知道。
看见自己终于清白，心里也有一点安慰，可是也不像陈婉那么夸张。从小学磨练到现在，我已经不爱透露自己的情绪，也没什么情绪了。
手机响了，是许杰来电的铃声，这几天他是第一次来电。
“今晚回家吃饭吧。陈婶明天就走了，今晚她特意做了很多你喜欢吃的菜。”许杰透过电话说。很少见，他用这种平和语气和我说话。这几天，我都住在宿舍的，因为不知道回耻居如何面对他。
“好吧。”我答应，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喜欢把耻居说成家，难道他没有家的吗？ >
“别为余哲的事情生气了，气坏身体就不好，陈婶拿给你的药吃完没有？”
“还在。”
“为什么不吃呢？你的心肺要吃药一段时间才能好的，还有你的胃……”
我想，许杰这辈子最温柔的时刻就是现在了。
生活，又恢复平静，我回到耻居。
星期六了，学校正进行改选学生会和校花的活动，许杰一早就去学校安排了，而我就睡到几乎中午才披上睡袍，洗好脸，走到阳台。
自从上次我坐上栏杆被许杰抱下来后，许杰立即叫人在栏杆外面安装了玻璃，连接上楼顶，所以我也没机会享受风吹来的美妙。在耻居我最喜欢就是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看天、看地。这样我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做，也什么都想——幻想。幻想自己从没见过许杰。在宿舍里和林琳说说话，和陈婉逛逛街。什么都好，就是别碰上许杰。更幻想有个男子来爱我，这个男子很温柔，很深情，我投入他的怀抱觉得很幸福。
想起李俊，这个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男子，如果在没认识许杰前认识他，那一切都是美好。想到他灿烂的笑容，可以卖广告的白牙，我的心涌起一阵甜蜜。
在阳台呆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才走去书房，打开电脑上网。
浏览一下新闻，国际新闻都是恐怖袭击，国内的都是某官贪污，没新意，就打开自己的博客。上电脑课的时候，宿舍的人都对博客挺感兴趣的，于是每个人都建了属于自己的博客，我一时手痒，也建了，博客的名字是“苗苗别哭”，副标题是“明天会更好”。建成后，只写过一篇日记。我没把这个博客告诉任何人，只有舍友看着我建，知道地址。
打开，博客的点击率只有一百多，也不介怀，有缘分就看，没缘分也没办法。不过也太空白了，于是我写第二篇：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
写完，又开了QQ，其实我每天都会玩QQ的，我的Q名是“苗苗”，亲朋好友都是这样叫我的，许杰就叫我“猫子”。在Q友之间，我可以自由自在，无所顾忌。
“苗苗，喵喵，你会叫春吗？”一个Q名浪子的发过来。
“会。”我打上。
“你现在叫吧。”
“喵…喵…”
“发情猫，我喜欢。”
……
在Q友之间，我不知道什么叫害羞，心想反正对方也不知道我是谁。许杰都不知道我的Q号。当然，有些Q友约我出来见面，要我电话姓名，我一律拒绝。
每天我只玩半个钟，怕许杰发现，没收这唯一的自我。不过今天，许杰外出没回来，我可以玩久了一点。只是早上没吃早餐，肚子饿了，走到厨房烧水泡面。
泡面对胃不好，但没比这更方便的了，我对饼干之类不感兴趣，就算零食我也只爱吃巧克力和雪糕。平时几乎没天一块雪糕一块巧克力。郑艳羡慕地说怎吃都不胖。住进耻居后，雪糕和巧克力吃得更多了，但人也更瘦了。
撕开碗盖，放进佐料，就开始吃，我喜欢吃半泡透的面，软中带硬。
才吃两口，听到门开的声音，跟着，许杰走进厨房，从后面拥抱我，在我耳边呵气：“喂我。”双手不正经地伸进睡袍里。我站起身再拿一碗方便面，顺势避开他的触摸，但他粘着我不放。
“可以离开我一点吗？我要泡面。”我喘着气说。
他放肆地笑了：“不放。”
认命了，继续泡面，我喘着气：“咯，你的，吃吧。”
“不，我要你喂我。用嘴喂。”他低声命令，扯开睡袍，舔吻我的肩膀。我只得把面送到嘴里，抬起他的头颅，贴上他的唇缓缓吐出。他吞后伸出舌头在我嘴里探索方便面的味道。如此多次，我已忘了何时结束，只知身体越发乏力，他让我躺我饭台上，拿过面嚼碎，贴上我唇喂我。
很多时候，和他欢爱的时候，我都会想，妓女不是要主动服侍男人吗？但许杰不用我的主动，有时候我更幻想，许杰爱我，他用心呵护我。我幻想一个爱我的人和我恩爱。
虽然是幻想，总比没得想的好。
“和我做爱时专心点。别走神。”许杰说，惩罚地咬我一口。我痛呼出声。他笑了，分开我双腿，置身于我双腿之间，含着纯男性的笑意进入我身体。
第二十四章
“你瘦了很多。”他抱我到浴室，打开热水开关往浴缸里注水，轻抚我的面额。声音中含着不知是否我听错的怜惜。他会怜惜我吗？恩客会怜惜妓女吗？
室内虽然开了暖气，我还是觉得冷，躲进他怀抱里吸取温暖。
“我现在都不轻了，有40公斤，很多明星都是我这样的体重。”我说着。热水很快就有半缸了，他抱着我轻轻躺在浴缸里，顿时身体温暖多了。我没告诉他，我刚上大学时候是46公斤。
“那些明星的体重身高都是假的，记得有个女艺人到公司，她报上来的体重是50公斤，172CM，可是她穿着高跟鞋站在我身边，还不到我耳垂。而且我看她起码有65公斤。娱乐圈的事真真假假很难分清。”他解释着，倒些沐浴露在手心。
“你见过很多艺人吗？”我岔开话题，想忽视他双手带来的快感。可是刚欢爱完的身体还很敏感，我捉住他抚摸的手，不知道要推开还是要他继续。他也喘着气，说：“见过很多，都化个浓浓的妆，如果卸了粉，都很丑的。”说完，他低下头，吻我。
这次，他的吻很温柔，探出舌头逗弄着我的反映才吸取我的一切。等我有感觉他才轻轻进入我身体。
“恩……啊……”我低低地呻吟。他一手搂着我的细腰，一手抚摸着我被余哲踩的背部，问：“还痛吗？”
“还…有…点…痛…啊…”我双手用力地支撑身体，怕滑进浴缸里。他低头吻着背部的伤口，含糊地说：“对不起。”
“什么…”他会道歉？我是否听错？正想转头看他，他却忽然加快速度，举起我受伤的手。
“啊…太快了…”
……
下午，我还在睡午觉，许杰要回总公司，星期一才回来。
“嘟嘟”，有新信息了，是李俊，我记起中山公园之约。立即拿起手机看。
“你会来吧？白白，你别失约啊。我盼望今天很久了。我爱你。”
我看看时间，四点半了。到底去不去呢？我思考着，发现自己已经到衣柜前找外出衣服。去吧，就这一次！我给自己找理由，冲干净身体，也漱了口。在心底，是不希望让李俊发现我的肮脏。
来到中山公园北门，是六点过十分了。我下了计程车，寻找他的身影。穿着蓝色大衣的李俊就弹入我的视线中。
“啊，你终于来了！我很害怕你不来呢。”他夸张地松口气，拉着我的手。他的手不及许杰的大，但很温软，许杰可能是因为经常锻炼身体的缘故，肌肉连同手都硬邦邦的。相比之下，我就比较喜欢李俊的手了。我任由李俊拉着。脸上带些火热。
“我现在不就来了。”我微笑地对他说。看着他深情的目光，脸更火热了，连忙低下头。
“你的手怎么啦？”他发现我受伤的手了，着急地察看，“怎么会这样的呢？还痛不痛？谁弄伤的？什么时候弄伤？怎么弄伤？”
他的一连串问题，让我好窝心。我另一手轻按他的唇，说：“削水果皮时候不小心弄伤的，早就不痛了，没关系。”因为纱布把手心手背一起捆的，他看不出是哪里受伤。
“你呀，怎么会这么粗心？削水果都会弄伤手，以后别拿刀了。”李俊很小心地看着我的手，好像看一个快要碎的玻璃。
“不拿刀，我如何吃水果呢？”我微笑问。
“我帮你削！”他倒是天经地义的表情，轻点我的鼻子。他的语言既调皮又令我感动，我情不自禁地环上他的脖子，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说：“谢谢你的关心。”
我过于亲密的动作让他呆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双手环绕着我的细腰：“傻瓜，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呢？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啊。”
“那以后你会爱上别人吗？爱上别人后你还会爱我吗？”
“不，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我很懒的，爱上一个后就懒去爱另一个。白白，你和男朋友分手吧。”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熄灭了我的热情，让我记得许杰的存在。我挣脱他的怀抱，微微叹口气。
“怎么？你舍不得他吗？他有什么好，竟然让你独自痛哭？白白，我真的很……”他说着，我再次用手淹住他的嘴巴，说：“别说他好吗？我只想现在开心一下。”
“好，你还没吃东西吧。想吃什么？”他问。我看见四周有很多小摊档，空气中飘来阵阵的烧烤味。没认识许杰前我也经常和舍友吃路边的烧烤，可是已经很久没吃过了，甚是怀念。我指着一档烧烤说：“我要吃烧烤。”
李俊皱眉说：“那些不卫生，吃了会肚子痛。不如上饭馆吃好吗？”
“不好，不好！我就是要吃烧烤。”我拼命摇头，握着他的手左右摇摆，“我要吃烧烤，我要吃。”
“好。”我宠爱地轻点我鼻子，“等你吃上火，脸上长痘痘，你可别哭鼻子哦。”
我们俩牵着手，像恋人般走到一个烧烤档前。摊档前摆放着各种生的食物任由顾客点来烧烤，有鸡翅、鸡腿、排骨、茄子、韭菜、鲜菇……好多啊！我不客气地每样都点一份。李俊苦着脸说：“你吃得完吗？”
“我吃不下就你吃啊。”我笑呵呵地捏一下他的面额，走到一在张空桌坐下。
“小坏蛋！”他嘟嚷着，坐在我身边。
“小孩子，我比你还大一年呢，什么小坏蛋。来，叫一声姐姐，乖。”
“什么呀姐姐！？”他做个恶心的表情，“我才不要乱伦呢。”
我的心微微一沉，但很快把不愉快的事情忘掉，说：“我也不想要你这种坏人弟弟呢。”
“那好，我们做不成姐弟，就做情人吧。”我拉过我没受伤的手，在手背吻一下。我又是甜蜜又是害羞，低下头。还好，刚好烤好的鲜菇和韭菜拿过来了，化去彼此的尴尬。
“来，吃吧。”李俊拿起筷子夹起一只鲜菇，递到我嘴边，我咬了一口，余下的他都放入他的大嘴里。
“拜托！你别那么暧昧好不好。”我吞下鲜菇对他说。
“很暧昧吗？我不觉得。”他无辜地眨巴着眼睛。
“你再无赖，我就不理你。”我装作生气地别开眼。
“别生气，别生气。生气很容易老的，老了几不好看。”他慌张地伸手把我的头转向他。
“骗你的，笨蛋！”我向他做个鬼脸。在嘻哈中，我们把所点的烧烤全吃光。我还意犹未尽，再点一个茄子和一个鸡翅。
“看不出你瘦瘦的，却吃那么多。”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啃鸡翅，“以后我们结婚了，我要努力赚钱才能让你吃饱。”
这是我认识许杰以来，吃得最多最高兴的一顿。吃完最后一口茄子，我满足地叹口气，说：“饱了，我要喝茶。”
“这里没有茶，酒就有，要酒吗？”李俊问。
“不，我就是要喝茶，不喝酒。”我嘟起嘴。
“好，我们的白白大人要喝茶。”李俊到处张望，发现了不远处有个摊档出售温热的饮料，说，“小人马上给你拿来。”说完跑去。
趁他买饮料的时候，我也把这些烧烤结了帐，才50块。许杰每次带我去吃饭都是以千为单位来结帐的。
等他回来，我也结好帐。我接过他红茶，挽住他的手，说：“走啦！”
“不用结帐吗？”他问。
“老板说，这次免费。”我们走出摊档。
“进中山公园好不好？”他问，“我听说公园里有个万灯湖，每到晚上湖面有上万盏灯都亮起来，很美的。”
我们进了中山公园，看着万灯湖的美景。虽然很美，可是一想到不知道多少电浪费在这湖上的灯光，我就不以为然。不过气氛很好，湖边情侣双双，很浪漫。我们坐在一张石凳上，湖面的冷水吹来，让本来就怕冷的我只缩进李俊的怀里。李俊把他的大衣扣子解开，让我躲进他的怀抱里。我搂着他的腰，脸蛋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的气味，真希望，时间就在此停住。
“李子，唱首歌给我听好不好？就你上次唱过那首。”我闭着眼睛说。
“好啊。”他清清嗓子，开始唱：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双眼无辜的仰望 望向孤单的晚灯 是那伤感的记忆 再次返起心里无数的思念 以往片刻欢笑永挂在脸上 愿你此刻可会知 是我衷心地说声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 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 你共我 满带理想的我曾经多冲动 抱怨与她相爱难有自由 愿你此刻可会知 是我衷心地说声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 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 你共我 每晚夜里自我独行 随处荡 多冰冷 以往为了自我挣扎 从不知她的痛苦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 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 你共我）
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这晚上的快乐。
......
就这样，我和李俊的恋情偷偷地开始了，在李俊面前，我尽量不想起我的身份和许杰。但是和李俊分开后，我也想过，这样可能会害了李俊。但是我像吸毒上了隐似的，理智上压抑着自己，但是感情上大占上风。
于是我用尽一切办法，和李俊约会。李俊也再三提醒我要尽快和我的“男朋友”分手，他不希望我背负着“脚踏两条船”的罪名。但是我不敢告诉他我真正的身份。
第二十五章
选校花和学生会的事进行得火热，许杰自然也忙得不可开交整天窝在学校。（给我提供不少机会和李俊约会）。这天，我下午没课上，本来想去李俊学校的，他的学校就在同一城市的北边，而我的学校却在城市的南边。坐计程车大概要40分钟。可是想到李俊还要上课，许杰说要带我去吃晚饭，就打消这个念头。
到上课的时候，我也来到阅览室，上段时间经常请假，功课拉后不少，不得不拿着林琳的笔记本拼命地补，希望快点跟上。宿舍里，林琳和陈婉去了超市，郑艳也出去了，她正处于蜜酝期，和一个男生好上了。这个男生我见过，大家都叫他“水”，高高瘦瘦很斯文的。
看着书，感到内急，于是放下书去卫生间。解决完，洗手时候，忽然又被人在背后用力一推，我差点摔倒。
“都是你…都是你害了余余！让她上不了学。”身后传来哭叫声，我从镜子看向背后，是帮余哲作证的胖胖女生（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我快速转过身，害怕她又来拳头。余哲赐给我的伤，到现在我还要吃药呢。
“如果她不打我的话，她就不会被退学了，这不关我的事啊。”我躲到墙角，不过看来胖胖女生没有余哲的狠，她只是向我又哭又骂。
“如果你不和她争许杰的话，她会打你骂你吗？”胖胖女生喊，“她那么爱许杰，自然希望许杰在她身边。为什么你就不成全他们？”
“我都向她说过了，只要许杰开口对我说要我走，我马上离开许杰，绝不后悔。可是许杰还是要我，那我也没办法啊。”我偷偷地瞄向出口，纳闷怎么卫生间那么吵都没人过来看情况的。
“可是，你却对许杰拼命说余余的坏话，对不对？本来余余很开心的，因为她终于得到许杰，可是这开心不够两个月就没了，许杰抛弃她！抛弃她！你不见余余被许杰抛弃的时候多伤心！她几乎要自杀！她那么爱许杰，却被你破坏了！你这狐狸精，你会有报应的！”
我看着她的表情，发现她每提到余哲的时候都有一种深情和哀痛。难道她喜欢余哲？想想，如果是真的话，以余哲的精明，肯定也会发现，那么余哲更可恶，利用了胖胖女生对她的感情。我小心地问：“你怎么知道余哲是真正喜欢许杰呢？搞不好只是她的表面。”
“余余不是这样的人！我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看着她做的每件事，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呢？她从小就对男生不屑一顾，可是对许杰却一往情深。如果不是你插进来，他们早就是令人羡慕的一对了。余哲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叫你去帮她送信。”
“既然你一直在她身边，那么当日你不在余哲身边，去为她送信呢？那么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也不会发生我和许杰之间的爱恨了。
胖胖女生的脸红了，支吾一下：“我有事不能帮她送信。”哦！她是吃醋，看来她对余哲用了很深的感情。我觉得她很可怜，余哲肯定不爱她，却一直利用她对自己的感情，指示她去做事。
“那么现在搞清楚了，现在最大的错不是我。你应该去找许杰评论。”我推开她，想走出卫生间。
可是胖胖女生忽然从后面一手环住我的脖子，接着我觉得颈项上有一阵冰冷，低头看，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刀，刀尖对准我的喉咙。
“啊~”我听见一个女生的尖叫，不是我，“你们干什么？”
“出去！”胖胖女生呼喝着那个尖叫女生。可是尖叫女生的尖叫声引来许多人的探望。胖胖女生再次呼喝：“大家不准过来，否则我杀了她！”拉着我走到一个角落。
拜托！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拜托你不要看电视多了就学别人用刀威胁别人！我暗叹口气，一点也不惧怕抵在我颈项的刀。问：“你是不是想叫许杰过来？”
“算你聪明，快打电话给许杰！”她的刀尖刺入我的肉，痛。我拿出手机，拨电话给许杰，许杰很快就接电话了：“你很少打电话给我哦，什么事？”声音中竟然有些兴奋。
“许杰，你马上过来，否则我杀了她！”胖胖女生大喊。
“发生什么事？”许杰知道事情不如他想像中那样了，紧张问，“猫子，什么事？”
“你来阅览室一楼的女卫生间吧，有人想见你。”我平静地说。胖胖女生大吼：“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许杰，给你三分钟，马上过来，否则你就给这狐狸精收尸吧！”
手机那边“啪”的一声，就没人说话了，看来是掉在地上，许杰已经过来。
“你用我来威胁许杰也没用，我在他心中没地位的。”我对胖胖女生说。虽然我不怕死，可是也不希望生命结束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而且我和李俊才刚开始的。
“张泳，你别做傻事啊！”附近的老师也过来了，一个老师叫。
“如果你真的没地位的话，我就杀了你。”胖胖女生把我双手摆在我身前，捏着。天啊！她什么地方不捏，就是捏着我手背划上没好的伤口。怪痛的。
我看向卫生间门口，站着几个老师，都神情慌张。还听到门外有老师的呼喝：“别挤过来，出去！有需要就上二楼的卫生间！不准进去。”
呵，我再一次受到万人的“瞩目”。
才一分钟左右，许杰就来了，12月的冬天里，他竟然满脸汗水，叫：“张泳，你快放开白苗！”
胖胖女生说：“你别过来！”抵着我喉咙的尖刀丝毫不放开。
“你放开她！有事好好商量。”那些老师再次叫。
许杰阴沉地脸色，含着担心和害怕。他担心什么？害怕什么？我这被劫持的人都不害怕呢。他说：“张泳，你有什么要求？”
“我要你和余哲和好。”这执迷不悟的胖胖女生，到现在还是为余哲着想。
“不可能。”许杰想都不想就拒绝。
第二十六章
胖胖女生的刀忽然用力，我的喉咙传来剧痛，看来是流血了。几个老师惊叫：“张泳你镇定点，杀了她也没用。”
许杰的神情倒是镇定下来，说：“你就再用力吧，如果白苗死在你手上吧，到时候你也逃脱不了死罪。”
门外的人群中钻出陈婉和林琳，陈婉听到许杰这样说，着急地大喊：“张泳，你别伤害白苗啊，所有的事都不关白苗的事。你放过白苗吧。”
“为什么你不答应？余余这么爱你，为什么你就不爱她？就来爱这狐狸精。”胖胖女生大哭大喊，看样子，她进入了疯狂状态。
许杰悄悄向前迈进一步，胖胖女生马上大叫：“你别过来，否则我立即杀死她！”许杰立即站在原地不动。
到现在，我才开始有点害怕，胖胖女生的开始没什么理智了。我看着许杰，幻想着李俊的样子。“李子！”我在心中叫着。
“我不可能每个人都爱。难道余哲爱我，我就一定爱余哲？世间爱我的人多的是，我怎么去每个人都爱？”许杰说。
“可是为什么当初你又和她在一起，让她有幻想？让她觉得有希望？你不知道她多爱你，为了你她考进这所学校。她甚至去整容，把自己弄漂亮来陪衬你。”胖胖女生又哭又喊，却一点都不放松手上的刀。
“是她自动粘上来的，难道到嘴边都肉还不吃吗？我可从头到尾都没说我喜欢过她。”
“许杰，你别刺激她！搞不好她真的会一刀刺下去！”林琳提醒道。
“许先生，你就先答应她的要求吧，救人要紧。”他身边的老师也说。
许杰看着我，眼里含着我不会可能看错的心痛和深情。我看着他，想：天啊，这种眼神被胖胖女生看到，无疑是火上加油！许杰这计划真毒，想借胖胖女生的刀来杀死我吗？
“那你就为什么喜欢这狐狸精？她有什么好？就这么值得你去爱她？”胖胖女生的刀始终不肯放下。我祈祷着她看不懂许杰刚才的深情。
许杰脸色一变，一脸颓废：“谁说我爱她的？你不知道她的身份是什么的？她只是我的妓女。你说我会喜欢妓女么？”他说着，脚慢慢向前移动。
我微笑了，听了这些话，应该不会难过才对。可是为什么心好像被针刺一下似的？我咬咬牙，说：“是啊，我只是人尽可夫的妓女。”
“那既然她是妓女，那我杀了她也是为社会除害！我就杀了她！”胖胖女生已经陷入疯狂状态。
在众人尖叫中，我灵机一动，大叫：“余哲，你来啦！”林琳会意了，立即看向外面，接口：“大家让让，给余哲进来！”
胖胖女生一呆：“余余来了吗？”就在她短暂的呆怔时刻，许杰一个箭步冲过来，伸手向胖胖女生握刀的手腕抓去，胖胖女生握不住，刀掉在地。许杰再一手拽开胖胖女生。另一手抓住我的肩膀，想把我推开。
可是胖胖女生也反应过来，一手捏着我的手，一手捏着我的颈项，发狠地用力，大喊：“去死吧！”顿时我不能呼吸，血液往头顶冲。
两个老师也冲过来，用力地扳开胖胖女生的双手。好不容易才把我们两个分开。胖胖女生放开手，我才能呼吸，咳嗽着贪婪地呼吸这不容易得到的空气。身体软软地就要跌倒。许杰伸手一搂，把我横抱起来。走出卫生间。
走到门口，果然看见门外围着一大群人，都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我不想受到这些注目，把头埋进许杰怀里，听着许杰剧烈跳动着心跳，感受着许杰快速起伏的胸膛。看来，许杰刚才的害怕是真的。
“苗苗！” 林琳和陈婉叫着，也跟着来。我看着许杰走的路线，应该去医务室。
果然，许杰带我去了医务室。“大夫，马上帮她治疗。”许杰进入一间病房，轻轻把我放到床上躺下。其实也不用吩咐，大夫马上跟来，走上来俯身仔细查看我的颈项。
“伤口不深，不碍事。只是颈项上的手痕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消失。”大夫一边看一边说。
“她的手也伤了。”许杰说，因为胖胖女生用力捏我受伤的手背，血又破口冲出来。大夫把手的纱布解开，伤口血肉模糊，我看了都觉得恶心。
“伤口是不是伤了又好，好了又伤？应该早就结疤了。但现在看来肯定会留下疤痕。”
“她其他地方没事吧？”许杰问。
“还没查到，应该不会用什么问题。她还活着，不过暂时别出声，声带有些破损。”看来大夫挺幽默的。
我记得学校现在很多事要忙，于是指手画脚地说：“你……忙……”意思是叫许杰去处理事吧，这里有两个人陪我行了，才一说话，喉咙火烧般痛。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夫叫我别说话。
许杰着急问：“大夫，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开口？”
“用不了多久，过两三个小时就可以了。”大夫解释。
许杰想了想说：“我尽快处理好张泳的事，别让她再伤人。”他转头对林琳和陈婉说，“小心照顾好她。”
“废话！我们当然知道。”陈婉不满地说。我知道她的意思，如果不是许杰，我就不会出事。
许杰再吩咐几句，才转身走出医务室。大夫也走出病房为我配药。
“苗苗，你还好吧？”陈婉和林琳从另一边走到床头，林琳问。我微笑的摇头，喉咙被胖胖女生捏过，很疼。
“吓死人啊，刚才的情况。”陈婉夸张地抹去额上的冷汗，“我这辈子最惊险在事就是这件了。”
“想不到余哲这么坏，她的朋友还对她那么好。”林琳说，“刚才听了她的话，总觉得她和余哲之间的关系不是朋友那么简单。”
“什么关系？”陈婉不明白。我则赞叹林琳的聪明，我也是猜了很久才明白的，想不到林琳一看就看出来了。
“张泳很有可能喜欢余哲。”林琳解释。
“不会吧。”陈婉大叫，看见林琳责怪的眼神后声音马上低下来，“余哲这种人都会有人要？”
“爱情这玩意很难解释的。余哲也很爱许杰啊。不过余哲爱许杰，想想也无不可能，许杰人帅，有钱。可是很多人都幻想自己是灰姑娘，能得到王子的喜爱。余哲就是其中一个，认为把自己的容貌弄个漂亮，就可以当灰姑娘。可是世界上并不会有王子。许杰也只是批着王子外套的狼。”林琳分析道。
“照你说的，我觉得张泳最可怜。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却在利用她。”陈婉感叹，“余哲真可恶可恨又可怜。”
这时候，大夫拿着药进来了。他一边为我的颈项上药一边问：“谁那么恶毒？这伤口再进一点点，你就没命啦。而且这指痕不是随便捏就有的，看这人真的想弄死你。”显然，他还没知道阅览室卫生间的事情。
“刚才有个疯子想杀她。”陈婉解释。
“不会吧，学院有疯子。那大家就危险了。”大夫帮我上好颈项的药，轮到上手背的药，叹息，“一定会留疤痕了。你这孩子怎么的，浑身是伤。”
我无言，舍友也无语，病房内寂静下来。
大夫帮我上完药，问：“其他还有地方受伤吗？哪里不舒服？”我摇头表示没有。大夫就出去了。
“我们走吧。”陈婉说，“苗苗你能走吗？”我点点头，从床上下来。
“去哪？”林琳问。我指指宿舍，这时候，我最希望的是李俊能在身边，不过又不想让他看见我的情况。
陈婉和林琳一人一边扶着我回宿舍，我记起我的书还在阅览室，于是指指阅览室说：“书…”
林琳明白了，对陈婉说：“我去阅览室拿回书，你们先上宿舍。”我点点头，和陈婉先上了教室。
很快，林琳也回到宿舍了。
“阅览室还在讨论着你的事，看你又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出来了。”她说。
我在心里再次叹息！为什么上大学后，这些事情总发生在我身上？我只希望平淡的生活啊。
第二十七章
下午五点半，许杰来到宿舍接我。
“能说话了吗？”他问。我试这说话：“啊~”虽然喉咙还是不怎么舒服，可是说话已没什么大碍了，我缓慢地说：“可以。”
“那么可以走吗？”他再问。我微笑说：“我只是脖子伤了，腿没事。”
“那好，我们走吧。”他搂着我，走出宿舍。我不习惯他的搂抱，现在宿舍人多，给别人看到不好。可是他不容我的挣脱。
许杰带我来到一间装修得很高雅的西餐厅，因为我曾经无意中说过，我喜欢吃西餐。他就带我到各间西餐厅吃饭。
自从我把手背弄伤后，我就觉得许杰变了。以前他很喜欢自作主张，现在他变得什么都询问的意见，虽然咨询后也改变不了他的主张。
不过我现在没怎么理睬他，因为我的心有了李俊…想起李俊，心好甜哦。不过不能让许杰看出苗头。每天晚上，我都背着许杰睡，而许杰却在后面搂着我，把脸埋在我的肩膀。
下车了，许杰把车匙交给泊车小弟，搂着我进了餐厅。
“这是新建起的，我父亲来这里吃过，说挺好吃的，我就带你来试试。”他说着。由小姐带路，进入一间雅房。
“那些服务小姐好像认识你的。”我奇怪地问。从我们一进来，服务小姐就“许先生”叫个不停。
许杰微微一笑：“很多人都认识我啦。”他说的也是事实，作为超信企业的第二代，从小就受大众瞩目，现在更是到了两代交替时候，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大众的关注。
就不知道大众知不知道我这个妓女的存在？
许杰拿起菜单，问：“你要什么？”我说：“要一份一分七分熟的意大利牛扒，一杯巧克力味的奶惜，其他的没所谓。”
“你呀，冬天还吃雪糕。”许杰笑了，对服务小姐说：“一分七分熟的意大利牛扒，一杯巧克力味的奶惜，一份意大利粉，两个罗宋汤，再要一份英式烤面包。再要两杯铁蓝咖啡，咖啡和奶惜最后上。”
“好，两位请稍等，马上给你们送来。”服务小姐走出去，临走还关上门。
许杰伸手抚摸我的颈项，问：“还痛吗？”我摇头说：“只要别碰，就不疼了。”他听了立即把手缩回去。我看了有趣，说：“你小心抚摸也不会疼的。”他才再伸手轻轻抚摸胖胖女生、也就是张泳留下的指痕。
“该死！早知道就把余哲连同她一起赶出学校。”他低声骂。
“现在怎样处置她？”我好奇问。
“自然要赶她出校，而且要报警。”许杰说，探过身来吻一下我颈项上的指痕。
“别这样，这里是公众地方。”我拒绝道。他笑了，说：“门关了，没人看见。”吻上我的唇，伸出舌头探索我的一切。我努力地适应他，也伸出舌头和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得到我的反应，他更兴奋了，走到我身边，用力地拥抱我，想把我揉进他体内似的。
门外服务小姐甜美的声音忽然传来：“两位~啊~”门打开了，服务小姐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的“实况”。我连忙推开许杰，害羞地躲进他的怀里。许杰倒是镇定说：“摆下吧。”
我偷看桌面，服务小姐麻利地放下食物，脸红红的，可能尴尬所致。摆好后，许杰问：“还有什么没上的？”
“还有饭后的两杯咖啡和一杯奶惜。”服务小姐的眼睛四处瞄，就是不敢看我们的眼睛。
“那好，我叫到才上吧。”许杰挥挥手，服务小姐立即逃难似的出去。
“都是你害的。”不知道是不是接近李俊太多，我的性格也开始明朗起来，对许杰做个鬼脸。
许杰乐呵呵地把牛扒拿到自己面前，切成小粒小粒的。我拿起刀叉，说：“我来吧，你快吃意大利粉，凉了就不好。”许杰阻止我动手，他一边切一边说：“你手上的伤还没好。还是我来吧。”
难得他有这份温柔，我也不和他争了，随意地问：“真的要报警吗？”
“当然，她现在犯了劫持罪，劫谁不好，竟然劫持你。”说起胖胖女生，他还是一脸怒气。
“你不去报警，可以吗？”我试探地问。在我心中，余哲比胖胖女生坏十倍，我都不恨她；因为她只是爱错人。而胖胖女生，我真的不想看见她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毁了自己，她也是爱错了人。是余哲利用了她，而她也甘心被余哲利用。胖胖女生是最可怜的人。
其实胖胖女生的心地不坏，还记得当然余哲打我在地的时候，她还在旁劝余哲，别打我太伤。这次，虽然她来劫持着我，可是也没真正地施暴。而后来她用力捏我颈项的时候，她已经陷入疯狂状态了。而且她之所以劫持我，完全是为余哲着想。真的很伟大的爱。
许杰的手停下来：“为什么？”抬起头，眼里慢慢聚集怒火。
我说：“我不恨她，而且我觉得她情有可原。”
“她这样伤害你，你都不恨她！”他冷笑着，“看不出你的胸膛挺宽大的。”
我微笑，用叉叉起一块牛扒放入他的嘴里，又叉起一块给自己，说：“她们不值得恨。”
“我记得你说过你恨我，看来能得到你的恨，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他笑了，可是笑容含着苦涩，问：“你爱我吗？”
又来了！这段时间他经常问我这个问题。我抿嘴不回答他的问题。
半晌后，他继续切牛扒，说：“如果你不爱我，那么恨我也是好事，起码你记得我。”
第二十八章
学校发出一个通告，大概意思是平安夜晚上在礼堂举行舞会，当天晚上将揭晓校花的最新人物，并与许杰跳第一只舞。开始舞会的序幕。
这个通告让大家议论纷纷，因为全校都知道我和许杰同居的事，现在许杰和新校花跳舞，是否证明我在“旧人”将要退出许杰的舞台？更有好事人引用当时许杰在卫生间救我时的一句话：“她只是我的妓女。你说我会喜欢妓女么？”都认为我快要失宠。
而我都希望自己能快失宠，这样就可以和李俊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到了平安夜晚上，我、林琳和陈婉一起到学校礼堂，郑艳与水一起出去吃饭，要晚一点才到。来到礼堂，舞会还没正式开始，因为当晚要选出新校花，很多女生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化了个浓浓的妆。我偷笑了，记起我第一次见许杰时候，他对余哲的评价就是“装模作样”，可见这群女子都入不了许杰的眼。
不过，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当时我这丑小鸭和余哲那白天鹅在一起，许杰怎么会选择我呢？虽然当时余哲也擦了很厚的粉，但就是她不化装的样子也比我漂亮啊。
我无聊地拿起手机给李俊发信息，本来我想到他的学校的，他班集体今晚去烧烤，可是我想想还是不去，怕被这个学校的人发现我在外有另一个。李俊也再三要求、甚至哭着要求过来陪我，可是我始终不告诉他我的学校。让他来不了。
唉，我觉得我对李俊太残忍了。
“苗苗，我们去买零食，你要不要去？”陈婉问。
“不了，你吃吧，小心身体发胖！”我头也不抬，手指按着手机键发信息，“不过，帮忙买杯巧克力加牛奶味雪糕。谢谢！”
“真受不了你，冬天还吃雪糕。”陈婉不以为然，和林琳走出礼堂。
冬天吃雪糕才有味道，正如夏天吃火锅一样。我继续和李俊通信息。
“小姐一个人吗？”忽然有人站在身旁，问。我还是低着头不被外界打扰，说：“有人，她们等会就回来了。”
可是那人还是不走开，继续说：“小姐怎么不抬头看我呢？”我听了皱眉，刚好打完一条信息发过去，有空闲。就抬头看来者。“是你，赵军！”
赵军微笑说：“我以为你忘了我呢。”我看着赵军，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含着浓浓的哀伤，整个人瘦了一圈，好像有什么伤心事似的。我好奇地问：“你怎么啦，好像不开心的样子。”他摇头：“没事。”
既然他不肯说，我也不好去追问，想起当天在花园的事情，有点尴尬。于是又低下头。赵军倒是没事般，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下来，看着我玩弄手机。两人间有点寂静。我想起许杰的另一个朋友，问：“那个，溥池，他有来吗？”对溥池，我还不能用平常心看待，也许，这辈子都不会。
“他去泡妞了。”赵军故意生气的样子，“他是有异性没人性。”我暗松口气，心想：“那你怎么也不出去呢？”他看出我的想法，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失恋了，要过来这边找个人来谈谈心。你能和我谈心吗？”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说出“失恋”二字时，他的神情特别伤感。
忽然音乐大作，吓我一跳，接着两个主持人站出来，说：“大家好，很高兴各位来参加这一年一度的平安夜晚会……”
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参加这种舞会，只是许杰“建议”我参加。反正没事干，于是就和社友来了。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去李俊那烧烤呢？听着主持人说的废话，更是后悔了。
赵军看着我的表情，嘴巴上下跳动着。可是我一句话都听不到，于是大声喊：“我听不见！”他笑了，把嘴唇凑到我耳边，拨开我的长发，说：“不喜欢这舞会吗？”我点头。
舞台上开始了第一个节目，就是由九个校花候选合跳的一个舞蹈。本来是十个候选人的，其中余哲中途被开除，名单的空缺却没人补上，就成了九人。
看着九位美女在舞台上跳着名为“仙女散花”的舞蹈，看在在场的男生都眼巴巴地看着舞台，只差没流口水而已。我看向赵军，赵军也看着我，我向他打个眼色，叫他注意舞台上的美女，他却摇头。
礼堂内充斥着歌舞声，我说话赵军肯定听不见的。于是我拿起手机打字：“怎么不看台上的美女？她们都是全校最没的女生。”递给赵军看，赵军看完在手机上按着，还给我。手机上显示：“舞台上的只是花瓶，我想找莲花。”
“莲花，你找到了吗？”我继续按着手机。
“找到了。”他回答。
在哪里找到呢？我想着，却不问他。反正他找到自然回出手。把手机放好，李俊刚发信息过来说他要点火烧烤了。我也不打扰他，只是提醒他小心上火。
李俊在生气，我感觉到的。因为平安夜我不去陪他，他以为我陪“未分手的男朋友”，认为我不爱他，还想着旧情人。他几乎没次见面都叫我回来和旧情人结束关系。他不想当见不了光的情人，他想光明正大地自我介绍是“白苗的男朋友”。可是我每次都支吾过去，没给他确切的答案。
我真的很害怕许杰的态度，理智上我不该去招惹李俊的，可是感情上我控制不了自己。很害怕到时候李俊会受到伤害。
如果一定要有人受伤的话，就让我来吧！
这时候，陈婉和林琳回来了，递给我雪糕。陈婉指着赵军嘟嚷，可是我听不见。大概意思是想知道赵军的身份吧。我微笑拿出手机打上：“叫赵军，许杰朋友。”给她们看。
陈婉看过后却一副大便脸，臭臭的。可能她觉得许杰的朋友也会和许杰一样另人讨厌吧。林琳倒还客气点，对赵军微笑一下，拉着陈婉坐下来。
舞蹈跳完了，到了最紧张的时刻，看着九个候选人站在舞台上，个个紧张万分，又不忘扮娇柔可爱，觉得好笑。许杰也走到舞台，他是颁发奖品。主持人在说着煽情的话，煽动气氛。公布就快公布吧，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本届校花是——温琼，温小姐！”许杰在抬上公布。马上九人的神色不一，除了其中一个站出来真心微笑之外，其他八个都笑容中含着落寞。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在同情这些人.
新校花和许杰的交谊舞开始了。我看着他们，真的好登对的一对啊。无论从舞蹈的脚步上还是身材搭配上，或者外表，两人都像美得一幅画，许杰微笑着看着温琼，而温琼更不掩饰她对许杰的喜欢。我暗暗叹口气，想，看来余哲刚走，这温琼又来了。
赵军转头看向我，对我鼓励地微笑。伸手握住我的手，我想争开，毕竟我和他不熟，可是他握得很牢，又不弄痛我。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许杰看见这情形了，因为他身上散发着只有我熟悉的怒气。频频回头看过来，脚步也不如刚才的顺畅。
赵军似乎也发现这情景，嘴角扬起，握着我的手更紧了。
忽然林琳把我一拉，让我投入她的怀抱，说：“苗苗，我好冷啊，你抱一下我。”她这用力的一拉，终于让我把手从赵军中伸回，我顺势搂抱着林琳，把头埋在林琳的肩膀上。暗暗感激林琳为我解开这次困扰。
舞台上的第一个交谊舞跳完了，音乐柔和下来，许杰和新校花的交谊舞也温和很多。主持人宣布：“舞会现在正式开始！由许杰和新校花高琼为我们开舞，大家一起跳吧！”顿时礼堂中间和舞台上都成双成对，翩翩起舞。
林琳问：“苗苗，你要跳舞吗？”我放开她，继续吃着雪糕，说：“不了，我不喜欢动！”陈婉插嘴问：“林琳，你要跳舞吗？我想跳。”林琳站起来：“好啊，你跳男的步伐。”说着拉过陈婉。陈婉边走边反对：“什么呀，我比你矮呢，当然由你来做男啦。”她们还没走进舞圈，就有两个男生邀请她们。
我看见郑艳也在舞台上，和她的男朋友水甜蜜地跳着。舞台上，还是以许杰和新校花为中心，我总觉得许杰经常看过来这边。
赵军也想我发出邀请：“白小姐，赏脸跳个舞吗？”我吃完雪糕，用纸巾抹干净手和嘴，说：“不了，不想动。”
赵军扁起嘴：“拒绝一个诚意邀请你跳舞的男士，你不觉得很绝情吗？”说着站起来，微弯腰伸出右手。我看着他的表情，眼前仿佛出现李俊被拒绝时候的样子，心微微一动，于是把手递给他。他拉着我上了舞台。
听着悦耳的音乐，和一个异性起舞，其实是一件很浪漫的事。记起有次李俊带我到舞厅，当时舞厅也播放着这音乐，我们亲密地跳着舞，因为当时的舞厅太多人，李俊怕我被挤坏，把我紧紧拥抱在怀内。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把眼前的赵军幻想成李俊的样子，情不自禁地把头埋在他的胸怀里，低声呼唤：“李子…”
赵军双手环着我的细腰，用下巴弄开我耳边的长发：“喜欢吗？”我没出声，双手环上赵军的脖子，在我心中，已经把赵军错当成李俊了。
在悦耳的轻音乐中，李俊紧紧地拥抱着我，翩翩起舞，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他的唇若有若无地碰触我的耳垂。我意乱情迷地喊了一句：“李子，李子。”
“谁是李子？”这句话像解咒般，我抬头望向来者，心里大叫：完了！赵军继续拥抱着我起舞，又问：“李子是谁？”
我慌乱地说：“别乱说，你听错了，我是叫许杰，”
“不会，你叫许杰的表情没有那么甜蜜？告诉我，李子是你爱的人吗？许杰知道吗？”
“你别乱猜！”我越描越黑了。
赵军眼里闪过一丝遗憾，说：“看来你有喜欢的人了，这人不是许杰。”
我看着他，身体僵硬地随着他的动作移动，环着他脖子的手慢慢放下，说：“放开我。”可是他搂得我更紧了。
“陪我跳完这只舞好吗？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着他的眼神，发现他的眼神含着隐隐地哀愁。心猛地一跳，他为什么有这样的痛？我放松自己，配合他的步伐。
一边跳，他一边在我耳边呢喃：“我以前的女朋友死了...”我吃一惊，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了。他继续说着：“...车祸带走她的生命...她的眼睛和你的眼睛很像，很清澈，都是不爱理世间的事情，我们最后一次跳舞是11月中旬，可是第二天她就离开我了...她临去前，向我道歉，因为我们说好一起白头到老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紧紧拥抱他，给他安慰：“她不会希望看到你伤心的，只要你心里有她，她就永远在你身边。”
说着，赵军的语调有些呜咽：“她是说过她不希望看到我的伤心，她还叫我马上找另一个女朋友，好让别人能照顾我...”他停顿一下，继续说：“当初，我是强迫她留在我身边的，开始时候她恨我，后来我们都动了心，可惜她离开我了…刚才看见你，发现你们的神情一模一样…”
我无言地搂着他，叹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楚。
忽然，我猛地被拉出赵军的怀抱，抬头，对上许杰盛怒的脸。
第三十章
许杰一言不发，拉开我，右手握成拳，向赵军胸膛捶去，“砰！”赵军没防备，连续退后才站稳。
全场一片寂静，望着戏剧的发展。
“赵军你没事吧？”我连忙走到赵军身边，着急地问。赵军微笑说：“小意思。”
我放心了，抬头，怒视许杰：“你发什么神经？乱打人！赵军犯了什么让你打！”
“你们这贱男女！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还大声骂人！”许杰怒火冲天，这时候我不应该与他硬碰硬的，可是刚才听了赵军的故事，我对他充满感动，见许杰不问青红皂白地打人，我忍受不了了。
“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跳交谊舞谁不是互相拥抱？难道就只有你可以，我就不行吗？”我挽着赵军，看见赵军已经没事般了，就打算走开。
“贱人！”许杰一个冲步走过来，想把我推离赵军身边。赵军以为他要对我不利，搂着我连连退后，最后，竟退到舞台边沿。
许杰连步追来，喊：“贱人！你还敢逃跑！你们竟然又搂成一团！”左腿往下一扫，想把赵军扫倒在地。赵军见危情急，搂紧我，跳下两米高的舞台。
他毕竟搂着一个人跳，力道难以控制，所以我们落下时候，他双腿一软，向一摔倒，而我不巧地垫底了。
这些都是一瞬间的事情，等我清醒时候，赵军重重地压在我身上。幸好冬天穿的衣服比较多，赵军的右手垫着我的头颅，所以我也没什么痛楚。
“你没事吧？”赵军连忙问。我摇头反问：“你呢？”
不等赵军回答，许杰也跳下舞台，双眼通红，骂：“还这么亲密！还不放开！”伸腿踢向压着我的赵军。赵军来不及应战，只得搂着我就地一滚，两人旋转着滚向一边，旁边的学生立即退到一边，于是我和赵军拥抱着，直滚到墙角，才停下来。
一停下来，赵军立即搂着我站起来，我被赵军旋转着，头昏昏的，不得不靠着赵军才站稳脚步。
“贱人，当着我都敢与其他男人这么亲热，在我背后还成什么体统！”许杰像个妒夫般，只差头发没条条都竖起，又冲过来。
“许杰你冷静点，我们只是单纯地跳舞。”赵军连忙解释，可能他也没想到许杰会发这么大的火。
“你叫我如何冷静！你们当众卿卿我我，当我没存在！”许杰右手一拨，左手一拉，赵军害怕再躲避会引起许杰更大的怒火，所以没怎么反抗。
我刚刚从旋转中清醒，又被许杰猛地一拉，进入他的怀抱。他头一低，堵着我的唇。
他真的很生气，从他的吻可以得知。他用力橇开我的牙齿，舌头粗鲁地进入我口内，吸取我的甜蜜。
天啊，在全校学生面前表演这儿童不宜的戏剧！我企图躲开他的吻，双手用力地推开他，甚至起腿想踢他，可是他轻轻松松地一手扶着我的头颅，一手捉住我双手，他的长腿更是夹着我双腿，我不能动弹。
可是他嫌我不够配合，干脆搂着我连连退后，把我压在围墙，更加深地吻着。
我闭着眼睛，不敢想像、也不敢看周围的表情。为什么许杰总是喜欢这种当众的火辣？真希望低上出现一个洞，把我埋进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杰结束这火辣的吻，可是还是紧紧拥抱我。
“放开我，我透不过气了。”我轻声说，喘着气。
听到我的柔声，他紧皱的眉才稍微放松，微笑着放开我。
冷不防地，我紧握拳头用力打向他的左眼！“砰！”他绝对没想到我会在温柔地背后会插他一刀，完全不防备地接受了这一拳头。
他顶着一个黑眼圈，用力地扯着我的长发：“贱人，你竟敢打我！”紧握的拳头高高举起，想落下来。
“许杰，你别冲动，你会伤害她的。”赵军害怕他真的会一拳落在我身上，连忙伸手隔开他的拳头。
许杰扯住我的长发，扯得我的头皮很痛。可是我也无所惧怕地看着他。我冷冷地说：“许杰，你有种就把我打死。”
胃痛了。
“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难道有我你还不够吗？有来勾引男人。”
“许杰，你不是我的。我只是你其中一个女朋友。”我提醒他，“既然你可以和其他女子来往，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和…”我还没说完，他松开扯着我头皮的手，一巴掌就甩下来。
“许杰你冷静！你伤害她了！”赵军连忙隔开许杰，可是这时的许杰已理智全失，他的心被怒火蒙蔽，用力地推开赵军。赵军不想伤害他，退后几步。
“贱人！贱人！！”许杰已经气得说不出话，又扯着我的头发。
我抚摸被打的面额，镇定地看着许杰，手一扬，回他一巴掌。
他绝对想不到我竟敢还手，惊愕地问：“你敢打我？”
“为什么不敢？”我气极而笑，再一拳打向他另一个没受伤的眼眶，把他荣升到大熊猫世界。
好爽。我忍着胃和被他扯头皮的痛楚，笑了。
“你这妓女！竟敢再三打我！”许杰可能做梦也没想到我这般凶狠，“你竟然为了这姘夫打我！”
赵军再次冲过来，大吼：“许杰，你闹够没有？我们是清白的，你别胡乱吃醋。”
许杰看看我，又看看赵军，喊：“我吃什么醋，她只是妓女！”
他的话像一把刀在我心划过，可是我还是装作不在乎地说：“既然我是妓女，那我就可以和任何人来往。”
“许杰，你别这样诬蔑她！她值得有人去珍惜！”赵军也开始生气了。
“珍惜！赵军，你竟然喜欢她！她是我的妓女，你不能喜欢她！”
“既然我是妓女，我就不属于任何人！而且，妓女也有喜欢人的权利。”我忍着胃痛，说。
“喜欢人的权利？”许杰更用力地扯我的长发，我的头抬得更高了，对着他狂怒的眼，“你喜欢他吗？”
“许杰你先放开她！”赵军伸手拨开许杰扯着我长发的手。顿时我的头皮解放，我揉下头皮，深吸口气以解缓头皮和胃的痛。可是看见许杰帅帅的脸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觉得这些痛也不枉了。
许杰吼着，“为什么你就对他温柔，却对我这般冷淡？难道你喜欢他？”
我反问：“你说我只是你的妓女，我的事关你什么事？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白苗，我警告你，你不准喜欢别人！包括赵军。”
我觉得他比小孩子还任性，他对我吼，我也对他吼：“好，我偏偏去喜欢每个男人，就是恨你！”
可能这句话重重伤害了他，他紧握拳头，手指关节发白，整个人气得发抖。
赵军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他，说：“两个都先冷静下来！大家都气在火头，再说下去只会伤害对方。来…”可是他还没说完，许杰忽然挣脱他的手，扯着我的手，向礼堂外面冲去。
“许杰，你要去哪里？”赵军跑过来问。我也喊：“放开我，你这野蛮人放开我！”拼命想甩开他的手。但是他抓得我很紧很痛，脸上露出残忍又恐怖的笑容：“赵军，如果你想看这妓女是怎么取悦恩客的，就跟过来吧。”
第三十一章
赵军发火了，他再次冲过来对准许杰面额就是一拳：“你这个混蛋！”许杰拉着我险险地躲过一拳。赵军又连续几拳扫过来，许杰就躲不及了，小腹中了一拳。
“他妈的！”许杰将我推出危险区，与赵军打起来。我站在一旁，按着心口，胃痛得厉害，不由地弯着腰减轻那痛楚。
看着两个大男人手来脚去，大概两人的身高体型都差不多吧，彼此都占不了上风。私心上，我当然希望赵军把许杰打倒，他太可恶了。
真的红颜祸水！想不到初中时候被称为“丑小鸭”的我，现在竟有一对好朋友为我而打架。不过我知道赵军纯粹是看不过去。许杰的火气，大概来自看到属于他的玩具抛弃他与别人开心而不忿吧。
我想笑，可是笑不出了。痛楚吞噬我的力气，我无力地倒在地上，等待痛楚过去。
“猫子！”有人叫喊着把我抱起投入温暖的怀抱里。急步行走，我在他怀里一颠一颠的，看来他走得很急。
我想看清楚抱我的人，可是眼前一片模糊。
“她怎么啦？怎么满脸冷汗？是不是你刚才推她太用力伤害她？”又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闭着眼睛，集中力气对抗痛楚。感觉有人把我放到床上，张开我嘴巴把两粒药丸灌进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痛楚慢慢减弱，眼前也渐渐清晰，进入眼内首先是两个黑眼圈。
“没事吧？”他摸着我额头问。我别过头不看他，还为他的野蛮生气。看我躺的环境，是自己宿舍自己的床。
“白小姐，身体没事吧？”是赵军的声音，我回头透过许杰黑沉的脸看向赵军，摇头说：“我好多了，很抱歉为你添麻烦。”
“没关系，你身体没事就好？”赵军温柔地说，他的额头隐隐有黑痕，可能是被许杰击中所致。
“既然你没事，那我们回家吧。”许杰阴沉着脸抱起我，走出宿舍。
“许杰，你会不会还对白小姐施暴？”赵军阻拦许杰问。
“那是我的家事，你别插手！”他居然说我是他的家事。
“许杰，我只是妓女，与你家无关，最好你马上放下我。”我压下火气说，若不是力气还没复原，我早就跳下他的怀抱了。我发觉他最近很喜欢横抱我入怀。
赵军只是微笑，隐含淡淡的伤感，不再阻止许杰，只是在许杰背后说：“许杰，如果你不珍惜、只会伤害她，总会有一天你会后悔！白苗值得男人去呵护。”
许杰身体微微一僵，脚步不停留。而我总觉得赵军这句在提醒许杰什么的。
许杰会喜欢我？免了，如果爱上一个人就把这个人来百般虐待，这是什么爱情？虽然我都知道许杰这段日子对我的态度变了很多，可是我还是觉得他只是对我这个玩具还有一点眷念，等某天把我玩腻了就抛开。
世界上没什么白马王子的故事，而且骑白马的不只是王子，还有唐僧。许杰是披着王子外套的狼。
回到耻居轻放我在床，他也把身体压上来，胸膛起伏很大问：“你喜欢赵军，是不是？”
“神经病！放开我，我不能呼吸了。”我小声说，奈何身体的力气还没复原，没力气大声说出来，想推开他推不动。
“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赵军。”他沉重地问，好像这个问题比天是否塌下来还严重。
“喜欢他又怎样？不喜欢他又怎样？”我反问，觉得他幼稚得可笑，他玩过的玩具就不喜欢别人碰，什么心态，难道要我一辈子单身么？
虽然之前我也知道我嫁不出，可是认识李俊后，我对婚姻充满幻想，可是又怕李俊知道我的身份后嫌弃我。
“你不能喜欢他！你不能喜欢除我之外的任何人！”
“为什么我一定要喜欢你呢？难道你喜欢我？”我冷笑。
可是话一出口，我们俩都僵住了，难道他真的喜欢我？最近他的反常行动，似乎都透露着点点的爱意，可是他看过的美女多得很，他对我的心态一直是“得不到的最好”，现在都得到我了，没理由喜欢我吧？
半晌后，他翻身离开我的身体说：“我怎会喜欢你，你只是妓女。”
没有他的温暖，我的身体寒冷起来。听了他的话，松口气的同时，也有小小失落。
“许杰，什么时候你才能对我放手？”这个问题我一直不敢问，也觉得富贵公子对我这些平淡女子不会保留太久的新鲜感。可是都三个月了，许杰没一点腻的现象，我很疲倦，而且我也想快点给李俊一个名分。
许杰眯着一双熊猫眼，危险地问：“你想离开我吗？”
我机警地不语。
“放心，玩厌你之后，我会放你走。到时候你想留下来也不行。现在我对你的身体还很有兴趣。”说着，他钻进我衣服内，揉捏我的乳头。
……
第二天的圣诞节，本来是要上课的，可是我请假，一直请到元旦，因为在礼堂的一切够大家在茶余饭后说了。
两男为一妓女打架，把我这妓女再一次送到大家的口尖，校花的风光都被我抢光了。
想去校花温琼，我更头痛了，真害怕她第二个余哲。
神啊，救救我吧！
第三十二章
元旦刚巧是星期五，所以学校一连放了三天假期。一大早许杰拉着我说要带我到他家，他真正的家。
“不去可以吗？”我裹在棉被里打着呵欠问，对这些家庭聚会不感兴趣，以后我又不是要嫁给许杰，以什么身份面对他的父母？妓女？气死父母就不好。
“不可以不去。我家一年才聚会两次。你一定要去。”
“那我以什么身份去？”我问。
许杰没回答，好久之后才说：“总之你要去。”
我继续问：“那个，溥池，会出现吗？”如果溥迟到的话，打死我也不会去。
许杰转身轻吻我额头，说：“他不是我的亲戚。”那就是他不会出现了？
“快起床吧，等会坐车时候你才睡。”他抱起我走进浴室。
躺在车上的坐椅昏沉沉地继续睡，由许杰开车，还好车的性能极好，我躺着也没感到什么振动感。许杰为我盖张被子，同时也落下深色玻璃，好让阳光不会照进来。凌晨三点我们才闭上眼睛，不明白他怎么这么好精力，一大早就起床他也没什么疲惫的现象。
进了一个加油站，许杰叫醒我，说：“还有半小时就到了，你坐起来清醒一下自己吧。”拿着冰冷地湿纸巾为我抹脸。脸上的冰冷使我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看向许杰还有两个隐隐有黑圈的眼睛。呵呵，看来他的恢复能力很好，才几天就把黑眼圈褪得七七八八了。
许杰帮我抹干净脸，再帮我擦上润肤露，因为我的干性皮肤到冬天不擦润肤露就会裂开。我的脑袋因为还没睡够，意识还没清醒。忽然闻到一阵咖啡香，许杰打开保温瓶递到我嘴边喂我饮下。
饮完咖啡，也加完油了，车子继续前进。
有了咖啡的提神，我的脑袋也清醒多了。坐起来看周围的环境。“你开了多久车了？”我问。
“才三个小时。去到刚刚好吃午饭。”许杰答。三个小时，看来许杰离家挺远的。
“可是你平时都星期六回去，怎么晚上又回来，星期天又回去呢？多浪费时间啊？”我记得那时侯他晚上回来都十二点了，第二天六点又起床回去，多辛苦啊！
许杰瞄我一眼，不吭声。
既然他不说，我也不追问。答案是如何，也和我无关。打个呵欠，看着窗外的风景，心却在想李俊。
前几天，我去他的学校见过他，当时因为我是忽然去的，事先没通知李俊，所以他看到我时候惊喜万分。越是和李俊在一起，心就越沉沦一分，究竟我们之间的三角关系什么时候结束？当天我和赵军拥抱跳舞都令许杰发火，若他知道我和李俊交往……我不敢想下去。
“到了，在想什么？”旁边的人问。我立即回过神，看着他说：“没什么，想着舍友郑艳和水之间个事。”水是个花花公子，郑艳是他的第二十五任女朋友。当时我一直反对郑艳和水在一起，奈何她对水付上真感情。而水当时也坦然说对郑艳有好感。唉，当时有好感，过一段时间后呢，那好感还在不在？明明是没结果的，为什么还发展下去呢？长痛不如短痛啊。
不知道我和李俊之间的结果是如何？
“别人的事你别想太多了。”许杰一直不喜欢我的舍友，而我的舍友也一直讨厌许杰。
我松开安全带，跳下车。许杰把车叫给仆人，挽着我走入大院子。
这是一个大院子…夸张，我高中学校的面积也和这院子差不多吧。我面前就有一座三米楼层，后面还有两座，楼层中间种满植物。楼层的左边有个篮球场，右边是一片草地，可能也用来做运动的吧。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种这么多植物，会不会有蛇？我最怕蛇的。
这楼层，我只想到“金碧辉煌”这个形容词。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许杰带我走进去，里面是个大厅。大厅内有十来人，众人看见许杰进来，都静下看过来。我有些不习惯众人的目光，微微低下头，再一次思考许杰带我来的意义。
许杰带着我径直走到有对夫妇面前，叫：“爸，妈。”听了他的称呼，我也不好意思再低下头，抬起头，看到一对外表相衬的夫妇，男的相貌堂堂，但给人带来压迫感，倒是女的一脸温柔，看得出是个慈祥的前辈。我害羞地微笑说：“伯父、伯母好。”
许先生和许夫人都同时微笑地望着我，许杰介绍：“我的同学，白苗。”还好，他叫我为同学，不是妓女。
“白小姐你好。”许夫人是个很体贴的母亲，轻轻拉过我来打量说：“杰，看来你的眼光不错。”
天啊，我又不是货物，也不是你的未来媳妇。我只是你儿子的妓女。
“来，就等你们两个了。开午饭吧。”许先生说。许夫人拉着我坐到她身边，而许杰紧紧挨过来。
想不到这么大的企业总裁，还喜欢围在一起吃饭。我还以为越有钱就越偏向西方，搞个自助餐呢。
我一直低着头，因为我知道大家都在注视着我，我实在很难介绍自己，该说自己是什么地位呢？心里再一次后悔来这个家庭聚会。
“白小姐，来，我为你介绍一下在场的人。”许夫人拉着我又站起来，一一介绍：“这位你应该叫姑姑，轮着下去是姑丈、奶奶、爷爷…”许夫人一边介绍，我一边微笑对被介绍人微笑鞠躬。而被介绍人也还我一笑，打量我。林林总总地，我不可能一下子全都记下来，也没记的必要。不过我也发现一个细节，许杰的爷爷只有许杰父亲一个儿子，而许杰又是独生的。而许杰的姑姑倒是有一对儿女。看上去和我年纪差不多。
第三十三章
“白小姐，喜欢吃什么就尽管夹，别客气。杰，还不为白小姐夹菜。”许夫人真是个热情的人。我说：“谢谢伯母了，我自己来就行。”可是说着的时候，许杰已经在我碗里夹满菜。
“今天早上你没吃什么早餐，多吃点。”许杰说，为我斯开虾壳，放入我碗里。我连忙低声说：“够了，你看我的碗都装不下。”别人看到我的碗，一定会以为我从饥荒地区跑出来。
正在我们低着头私语的时候，一个长辈倒了一杯酒给我说：“白小姐，来我敬你一杯。”
“谢谢。”我认得他是许杰的姑丈，连忙站起来接过酒杯，犹豫着，因为我不喝酒的。许杰看出我的为难接过我手中的酒杯说：“很抱歉，姑丈，她不能喝酒的，我替她敬你一杯，先饮为敬。”说完，他一杯喝尽。
姑丈也饮完酒说：“想不到你这小子对女朋友挺体贴的。”
什么女朋友？他体贴？他凶的样子你没见过而已。我手背上的伤口还贴着OK绑呢。
在许夫人的热情招待之下，我比平时多吃了一倍的饭菜。许杰看了戏谑地说：“想不到你人小小，还挺能吃的。”我瞪着他说：“你还好意思，拼命夹菜给我，让我出于礼貌不能不吃，现在肚子好胀啊。”
“傻瓜，吃不下就别吃啊。”他把我搂在怀里，轻啄一下我嘴唇。
“别这样，大家都在看，成什么样子。”我害羞地推开他。他轻笑着，把头搁在我头顶。
“白小姐，我带你到处走走。杰，你只会欺负白小姐。父亲找你。”许夫人来到身边，拉着我的手说。
“妈，你不会把她拐走吧？”许杰撒娇地问。许夫人笑骂：“什么话？我还等着喝儿媳妇的茶呢。”
他们越说越离谱。
许夫人拉着我到草地上走着，她在思考着什么，而我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两人就一直走向花园里，许夫人拉着我坐到石凳上。
久久地，她才说：“委屈你了，孩子。”
“什么？”我不明白地问。
许夫人说：“陈婶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我没想过他会知道许杰和我的事情，一时呆怔地看着她，不知如何开口。她拉过我受伤的艘，抚摸好贴着OK绷的手背问：“还痛吗？怎么狠得心伤害自己呢？应该拿到对杰。”
想不到还哟偶这么开通的母亲，不去偏袒自己的儿子。我笑中略到苦楚说：“没关系，都过去了。”
“杰的两个黑眼圈，是你弄上去的吧？”许夫人又问。
我惊讶地看着他，也有一丝慌乱。毕竟我伤害的是她的儿子啊。我问：“你怎么知道是我打的呢？”
许夫人举起我受伤的手细细地看：“许杰的姑丈姓赵。”
我明白了，又问：“赵军怎么今天没来？”
“赵军还为当天的事情生气呢，不肯来。”她笑了，“自小他们两表兄弟的感情非常好，从没红过脸的。”
她是不是暗示我是祸水？我低着头。
“当天是怎么回事？军只是说杰混蛋该打。却不说发生什么事。”
我沉吟半晌才说：“当天我和赵军在跳舞，可能动作有点暧昧吧。许杰就生气地骂我们，我忍不住地送他两个拳头和一巴掌，而赵军也受不了他的过激行为，两人就打起来。”
“打得好！我这儿子就是欠揍。他把你伤成这样，你算厚待他了。”她开始细细地说起来：“杰出生于这种商业世家，我们从小就灌溉他，一旦认定某物就想尽办法去争取。想不到他把这种手段充分利用在你身上。孩子，真是委屈你了。这些日子过得不容易吧。”
“都过去了。”当中的事情，我也不想提起。
许夫人冷不防地说：“杰爱你，你知道吗？”
我吓了一跳：“怎么可能？”
她笑了，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腿上，解释：“一些小学男生 喜欢女生的时候，害羞让男生不敢说出来，却总是玩一些小把戏。他们会拉扯喜欢的女生头发，撩女生的裙子，甚至放些小昆虫到女生的书包里。让女生生气，从而吸引女生的注意力。许杰虽然和很多女生交往过，可是没爱过人。所以一旦爱上了，他会不知所措，像个小孩子那样用些笨方法来吸引女生。”
我笑了，笑中带着凄然，说：“如果这是爱情，那我受不起。他一直都知道我喜欢平淡、讨厌高调的。他却处处使我受别人的鄙视眼光。”这几个月来受到的种种款待，够我回味一辈子了。
“就是你这份冷淡，令杰又爱又恨。他想吸引你的注意，你却无动于衷，他就用更激烈的方法、甚至令你受伤，来换取你的关注。”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他爱我啊，我曾经问他爱不爱我，他给我否定的答案。”
“白小姐，请容许我说，你对爱情比较迟钝。许界是个养尊处优的孩子，一向只有别人爱他。但你一直对他冷淡，令他下不了自尊心来对你承认，他只是嘴硬而已。其实今天这个聚会，来的一定是许家的人。他要带你来，已经确定你在许家的身份了。他是第一次带女孩回家。”
我大吃一惊：“不、不会吧。你们那么有名望，不是应该找些千金小姐来强强联合吗？我是个家庭平凡的女生。”嫁给许杰？想都没想过。
“你这种思想就不对了。赚钱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生活好一点，人开心。家里一向支持杰自己找他的爱人。如果强迫他来娶一个他不爱的人，赚钱再多有什么用？他都不开心。”
我扭头看向许杰，他一直看着这边。许夫人对他微笑点头：“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和你聊那么多吗？当然我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找到他喜欢的人，更重要的是杰来求我开导你，他说他爱你，你却恨他。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求我做的事。"
我奇怪地问：“许夫人，你是不是当过老师？”我总觉得她和老师说话的方式很像。
她赞许地点头：“你很聪明。我未婚时候是当老师的。嫁入许家后，一直置身于教育事业。你读的那所大学，就是我开办的。”
我看看许杰，又看看许夫人，回味着许夫人的话语，心头一片混乱。
当天晚上我住在许家。许夫人不知是否有意，安排在许杰隔壁的房间。当我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赫然看见许杰躺在床上。
“你过来干什么？”我问。
“过来和你一起睡。”许杰拉我坐到床沿。
“不要啊，你家的人知道会尴尬的。”我把头巾放下来。
“他们早就知道我们同居了。”他接过毛巾让我躺下为我擦干头发，问：“我妈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啊，只是说你小时候的臭事。”我闭着眼睛，把头搁在他的大腿上。因为我不喜欢用吹风筒吹干头发，许杰只得用毛巾慢慢地擦干。
“就是这些？”他不怎么相信。
“就是这些。”我睁开眼睛看着他，忽然问：“你带过多少女朋友回家？”
“不是很多啊。我15岁就开始每个元旦都带女朋友回来让父母看看好不好。至今计你在内才六个。”他回答。
看着他有点不自在的表情，我抿嘴笑了，发现他的可爱。
可是内心隐隐有层担心，李俊怎么办？
第三十四章
就在我对许杰稍有好感的时候，许杰却做了一件另我恨之入骨的事。不过，也不能怪他，我应该想到，当初选择和李俊谈恋爱，实际就是害了李俊。可能，爱情并不是占有，而是祝福。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找上李俊。使李俊不会受伤。
到了期末考试的阶段，全部课程都上完。三天才考一次试，其余时间是自修。
星期二那天，许杰外出要晚上才回来。而我早上8点到10点进行英语考试。事先我就和李俊安排好，我考完试后就去李俊的学校，正赶上午饭时间，吃过午饭后就去看电影，再去逛街，因为李俊的衣服太少了，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件。
考试完毕，我把参考书放在宿舍，拿着挎包就出门。40分钟后，看见李俊学校的大门。一下车，李俊就过来了，抱着我原地旋转一圈笑嘻嘻地说：“我好想你哦！”说着就要吻过来。
“不要啦，这里很多人。放我下来。”我轻拍他的肩膀，害羞地躲在他怀里。
“这是我们八天后的第一次见面。你这小没良心的，想不想我啊？”我搂着我的腰问。
“我为什么要想你呢。”
“就知道你不爱我。”李俊嘟起嘴。又问：“想去哪里吃饭？”
我歪头看他，说：“我啊，我想吃清正李俊。你给我吃吗？”
“好吧。”李俊伸出右臂，曳起衣袖，“吃吧。”
我看着他一脸悲壮就义的表情，笑了。向他裸露的手臂咬下。
“呀！你真咬啊。坏蛋！”他缩手在我头上轻轻敲两下。
“你才坏呢。”我向他做个鬼脸。
两人嘻哈好一会，才商议大事——吃饭。
“吃完李俊，你还要吃什么？”李俊问。
忽然我觉得有人对我们偷拍，我警觉地四周张望，却没发现可疑的人物。可能是我多心吧。
“恩…我想吃牛扒。”
“每次都吃牛扒你不腻啊？”
“我喜欢吃，怎么样？”我向他瞪眼睛。
“好，就牛扒吧。”他搂着我截停一辆计程车钻进去，“在北京路开开一间西餐厅，听说味道气氛都不错。我们去试试看，不好吃的话就拆了他的牌子。”
北京路？上次许杰带我去的那一间！
“李子，去另一间好不好？我和朋友去过了，觉得一般。”我实在不想去，害怕那些服务员认得我。
“是吗？可是我很想和你去看看啊，再试一次好不好？可能那时候的厨师精神出问题，调味不好吧。”李俊嬉笑着笑。
我坳不过他，也有些轻型心理，他们不会注意到的。
（可是事后很久我才知道，其实我一进那个西餐厅服务员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因为许杰在我背后曾特意交代服务员，以后我来这餐厅一定要好好招待。餐厅经理为了讨好许杰，从我一进去就报告许杰。还特意告诉许杰我和李俊亲昵的举动。）
我和李俊进了个雅房，因为我想与李俊有个安静环境，也不希望被我发现我和别人在一起。我随便点了几个菜，一等服务员出去，李俊就搂着我热情地亲吻。……唉，男人都是这样。
李俊和许杰的吻完全不一样，李俊的吻很温和、很生涩。反而很多时候我来主动。现在我就主动地伸出舌头挑逗他的舌头，立即他也疯狂起来，直接抱起我坐在他大腿上，回应我的吻。
门忽然打开，有人问：“打搅你们了。”我连忙推开李俊，觉得声音非常熟悉，抬头，对上许杰通血的眼睛。
第三十五章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许杰进来时候的心情。害怕、慌乱、着急、后悔、担心……什么都有。一时间我完全不会反应，只是呆怔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许杰把我拉到一边，他带来的人把李俊捉住。李俊的反抗显得那么无力。
忽然想起“捉奸在床”那句话，看来在李俊学校门口觉得被偷拍不是我多心。可能有人发现我和李俊的亲密举动，偷拍下来传给许杰吧。因为以许杰的性格，他早知道的话，李俊早就活不到世上了。
我们被带到一个杂乱的仓库。众人把我和李俊分别绑在一张木椅上。李俊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呼喳地叫着大家放开他。
傻李俊啊，你以为许杰会这么仁慈么？
最后，众人都走了，只留下许杰，还有两个被绑的人。许杰拿起手腕粗的木棍，杀气腾腾地向李俊身上打去——
“不要啊！！”我叫喊着。木棍还是不留情地落在李俊身上，还断成两截。
“混蛋，竟敢抢我女人！”许杰说着，又一脚飞到李俊身上，“啪”，李俊连人带椅仰倒在地。
“李子！李子，你没事吧？许杰，你放了他，求求你放了他啊。”我哭喊着，奈何手脚被绑不能阻止许杰的粗暴。
“你一向不求我的，现在为了这个姘夫却来求我！”许杰再一脚踢到李俊小腹。“我要打死他！”
李俊至此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打，他想曲着身体以减轻身上的痛楚，可是手脚被绑而做不到，呻吟着说：“我爱白白，你打死我，我还是爱白白！”
我拼命地哭，一边感动心痛，一边憎恨着急。“许杰，求你别打他了，你打我吧。求求你别打他啊。”
许杰咆吼：“你只是妓女！没资格求我！先是赵军，再是小白脸，你这人尽可夫的妓女究竟还有多少的男人？”说着一巴掌打到我脸上。
我咬着唇，泪水啪啪往下掉，止不住地颤抖，他今次用的力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面额麻麻的，嘴角有些腥味，可能牙齿碰伤了舌头。可这都不是最令我痛，他在我最喜欢的人面前这样诋毁我令我难堪。倒是李俊吼道：“你别诬蔑她！白白是世上最纯洁人！只有你这恶魔才是…”
他的话没说完，许杰又一脚踢到他身上，李俊“哇”的一声，口里喷出血。
“李子！！！”我尖叫着，看着许杰那一脚踢到他身上，真宁愿被踢的是我。
“李子、李子……”我底底的呼叫。过了好久，李俊才挣扎着张开我，虚弱地对我微笑。
“还是死不去吗？”许杰冷笑，又想踢李俊。
“许杰！如果你能放了李俊，我答应你任何事情。”看着李俊挨打，我又是心痛又是憎恨，心也慢慢沉下来。含着泪光的眼看着许杰。
许杰果然停下踢李俊的举动。倒是李俊用微弱的声音对我叫：“白白…别这样…别牺牲…自己…”
我看着李俊，除家人外，第一次有人对我如此深情。可是，这份感情注定我不能接受。
许杰看到我俩之间的深情。怒火又飚起：“我说过，你没资格求我！我今天一定要杀了这混蛋！”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水果刀。
刀锋贴着李俊的脸滑过，立即出现了一条血痕，“猫子，你是不是喜欢这混蛋的脸蛋，我就先来刮花他！”又滑过一条血痕。
李俊还很镇定地说：“我终于知道你白白不喜欢你了，因为你是个变态！怪不得白白会躲在陌生的地方痛哭，原来是你这样对她！”
血痕又出现在李俊的脸上，可是李俊还是无所畏惧地说：“你这种人永远没有人会喜欢你的，白白永远只爱我一个！”
许杰的身体微一僵直，握着刀慢慢向下，指着李俊的胸膛。“今天，我一定杀了你！”说着，他的手准备用力。
“难道你不怕法律的惩罚吗？到时候我一定会告发你。”我着急地喊。
许杰冷笑：“亲爱的猫子，等杀完这混蛋。我一定会把你禁闭起来，让你永远走不出我的监牢，以我家的势力，杀一个人，再软禁一个人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到时候你就去阎王那告我吧。”
李俊瞪着许杰，恨声说：“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李俊……我闭上眼睛，心中毅然下了一个决定。再睁开眼睛镇定地对许杰说：“让我来杀他。”
第三十六章
许杰为我松了绑后就扔下刀退后几步，我知道他是害怕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插他一刀。虽然我很恨他，恨不得他立即死去，可是我不会杀他，因为我知道他的家族势力。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连累家人。我也逃跑不了，李俊已经全身是伤，就算没伤他也不是许杰的对手，更何况外面有数个大汉。
我拾起刀，慢慢走到李俊身边，吃力地扶起李俊的凳子，正想解开他的绳子，许杰喝道：“不准解开！”
李俊的脸上污泥点点，嘴角有血痕，我用伸长衣袖，轻轻的抹干净。可是血迹已经凝固，我探头上前呵气，伸出舌尖舔湿，舌尖传来淡淡的血腥。
“不得这般亲密！”许杰又喝，“快动手！”
我微笑地看着李俊，笑容中含着绝望的凄美，再抹去他嘴角的血，这次很快就抹干净。
“白白，能死在你手下，我很开心！”李俊低低的说，眼里深情无限，“我死后一定回保佑你的。”
我摇头说：“不用你保佑，我只要你开心。李子，要忘记我。我不是好女人。”他的外套布满许杰的脚印，我细心地抹去那些肮脏。
“你究竟杀不杀他？你下不了手就让我来。”许杰想过来。
“你别过来，我只想安静拥抱他最后的时间。”我低叫。许杰哼的一声，别开头，可能是不想看我们的亲密样子吧。
“李子，你冷吗？”我问，记得李俊的手总是冰冷。现在是一月中旬，正处于寒冬。我触摸他双手，还是一片冰冷，于是我用脸温暖它。
“白白，你动手吧。”
是啊，该动手了。
我站起来，单手用力地拥抱李俊。“李子，我们最后一次拥抱。”
“死在你怀里，我很开心。”李俊的语调有点呜咽，“来世，我来做男，你做女。我们一定要相爱。白白，我爱你。我会等你的。不过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很窝心。我喘息着，血从心脏涌出来，伸出被血染红的手，再用力地搂着李俊，用他的胸膛把插在我身体的刀借力顶入。
“记住，李子。以后你一定要…忘掉我…找个好女人。”剧痛令我浑身无力，可是我还不能让他们发现，能拖一分，李俊就安全一分。
“李子…唱首…歌给我…听…上次…那….”我支持不住了，身体软软地向李俊靠去，李俊身下的椅子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向后倒去。借着我身体的重量，刀子穿过胸膛，从后面透出来。
“白白！！你怎么啦？？怎么这么多血？许杰你快救她啊！”……还是被李子发现了……
我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把我抱起。努力睁开眼睛，说：“许杰…我一命…换他…一命…别杀…他…”
“我杀他只是想你永远属于我啊！为什么你能为他死却不能爱我？”许杰吼着，急跑出去，“猫子，我警告你，你不准死！否则我要你全家来陪葬！”
感觉到有水滴在我脸上，流入嘴里，咸咸的，是许杰的泪水。
眼前一时光亮一时黑暗。耳边一时吵闹一时安静。身体一时热一时冷。梦里，始终浮现着李子被许杰杀的情景。
“李子…别杀李子…别杀他…”
不知睡了多久，慢慢清醒，睁开眼睛，却见一个满脸胡子的憔悴男子。
“你终于醒了。”他叹息，眼里闪过狂喜与安慰。
身体好像不怎么痛了，只是浑身没力气。但我没忘记心头最挂念的事。
“李子...李子...”
忽然听到那人在怒吼：“为什么一醒来就是想到他？为什么不问问我，别的事！”
“你别吵。”一个中年妇女低声呼喝。许杰立即闭嘴，可还是气愤的转过身。
那中年妇女俯身柔声问：“渴吗？我喂你喝水。”说着递来一杯水到我嘴边。
我轻轻别过头，虚弱地说：“我要知道李子在哪。”
“他死了！就在你刚住院他就死了！是他自杀死的！！”许杰转身对大声叫。
...李子死了...一时间我的心空荡荡的，看着许杰，茫然问：“真的吗？”
“是啊！以后你再不可能看到他！死了这条心吧！”
...他还是死了...我害死李子...那在陌生地方为我抹泪的男孩，拥有洁白牙齿的男孩，喜欢对我微笑的男孩......我害了他...
心承受不了这重大的打击，我再一次昏迷了...
“小姐，你吃点东西吧。别饿坏身体啊。”陈婶地粥放到我嘴边要我吞下，可是我还是闭着嘴巴。
“你醒来后就没吃过东西了。你刚动完手术，身体需要调养。不吃东西怎么行？你的心是买回来的，原来的心脏已经被你自己刺破，少爷不惜动用所有关系，才买到一个与你合配的心脏。少爷还特意从美国请了著名的心脏医生过来为你做手术。医生说，只要救迟一点，你的小命就完蛋啦！如果不是少爷拼命保住你，你就没啦！还有，你的胃啊，真的糟糕透了，想一起动手术却不能顾全多样，所以啊，你的胃还不能动手术...唉，都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怎么的，每次看见你都是满身伤。这次，你昏迷了十天，少爷也在你身边照顾了十天，一步都不肯走开。少爷这么好，为什么你不会爱他，反而会爱另一个人呢？而且啊，那人比你还少一年，女大男小不好，少爷比你大两年，正合适...”这些日子，陈婶反复地说着这些话。
我一直没说话，听到李俊死了之后，我的心也死了，奈何自己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李子，等我，我很快就来了。你别走太远，我们在人间做不成情侣，就到地狱里快乐。有你的地方，我哪都肯去。李子，不要走太远，记住别喝猛婆汤，别把我忘了。不过你忘了我也好，来世就快快乐乐的过，我知道你认识我之前都很快乐的。李子，都是我害了你...
“她还是不肯吃东西吗？”
“是啊，少爷你劝劝她，她会撑不住的。”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把粥熬热拿进来。”
陈婶出了房间，许杰走到床头，也不说话，只是打开他的手机，把屏幕对着我。
顿时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因为手机正播放一个片断，一群人正殴打一个中年男人，镜头拉近，这中年男人就是我的父亲！
“干吗打我？别打啊…”屏幕里父亲的痛呼不断传出。
我激动地坐起来，要夺手机：“啊！你找人打我父亲，是不是？”
许杰迅速避开，说：“我知道你很想死，想去殉情，可以，别忘了我曾经说过，如果你死了，我要你家人来陪葬。现在打你父亲，只是警告，我说得出，做得到！”
“畜生，你是畜生！”我恨声骂，可是因为连续两天没吃过东西，说出来的话也软软的。
“我知道。你尽管恨我吧。”他紧掐我面额，让我对着他充满杀气的眼，“记住，你别死，否则你就成为罪人。”
我重新躺回床上，紧紧地抓着床单，想不到我连自己的生死也不能做主。
第三十七章
我在病床上足足躺了十天才勉强能下床。陈婶经常在我身边说：“你的身体真不是普通的差啊，一般人五六天就能活动了，你却十天，看来我要好好帮你进补，让你长得白白胖胖...”其实真正原因，是我的心情一直低沉，李俊的死，我的心不是用伤心能形容的。后悔、自责，如果不是我把李俊拉进这旋涡，李俊现在还是个快乐的男孩。
祸水，真是祸水！
晚上，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陈婶在房间外休息，偌大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隐约间我听到有人呼叫：“白白...”
“李子，是你么？”我猛地醒过来，挣扎着开灯，可是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北风呼呼地从窗户里吹进来，奇怪，陈婶休息前明明帮我关上窗的。
“李子，如果是你的话，现身和我相聚好不好？我很想你...”我喃喃地对着窗户说。北风吹来，好像传来某人的哭泣声。
“李子，真的是你么？为什么你不出来？无论你是鬼是人，我都和以前一样爱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
“李子，我很想陪你，可是我不能扔下家人。你原谅我好不好？李子，等我，来世我们相爱，来世我们再做夫妻...”
“李子，你会不会嫌弃我肮脏的身体？下辈子，我一定清清白白地和你相爱...”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死于非命。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快点投胎做人吧，不要再爱上我这种女人，来世一定幸福地生活...”
窗外，始终一片黑暗，我看着外面，哭到天亮...
本来虚弱的身体被北风吹了一晚，第二天我又发烧。陈婶自责万分，认为都是她忘了关窗。许杰更是在病房里安排多一张床，他亲自来。
我一直不理睬许杰，是他害死李俊的。我恨他，从没有这般恨过一个人。他也没所谓，反正有我在他身边供他折磨就行了，可是现在他的玩具稍一受苦就会死，所以他一直不管的冷脸。
大年晚到了，这应该与家人团圆的日子，我却独自在耻居度过。许杰回去参加家庭宴会，本来要留下陈婶服侍我的，可是我看陈婶语言中甚是想和家人吃团圆饭。于是我叫她回去，她放心不下我，可是经不起诱惑，留下一锅美味的饭菜就走了。
之前，我曾打过电话回家，说春节不能回去，在外面找到一份很好的兼职，春节不能回去。因为老板是外国人，不熟悉中国的礼俗，所以只放了四天，而这四天中也要两人轮流上班，所以不回去。妈妈一直骂我翅膀硬了，会飞了。让我好狼狈。
傍晚五点，从阳台看出去，到处都喜庆点点，只有我一个人孤独地隔着玻璃看外面的世界。拿着手机，第N次打李俊的号码，虽然每次都是得到：“您拨打的是空号。”可是还是有点万幸之想，于是有空就打他的号码，成了习惯。
呆着，觉得无聊，就披件外套走出耻居。去哪儿好呢？我顺着自己的感觉，走到公交车站，上车，到总车站，下车，再上另一辆，等我回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走进回家的公交车。一看，当天我坐的位置还空着。
李子，我又坐回这个位置了，你在哪里呢？我看着当天李俊坐的位置，因为是大年晚，车上人并不多。我旁边的位置还空着。
忽然，一个男孩扶着一个中年男人上了车，他看见我，站在原地不会动。我也看着他，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他没死...
“站着干吗呢，找个位置坐下啊。”中年男人说，男孩猛地清醒，扶着男人一拐一拐地走过来。拐脚的是中年男人。
我连忙抹干泪水，仔细地看着他，是他，没错，被许杰划在脸上的伤还在结疤。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我很希望他能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他坐在我身边，拿纸巾抹去我的泪水。
李俊啊，你没死...为什么不找我呢？可是找我又干吗呢，我身边有只狼啊。
始终，我旁边的位置空着。他走过我的位置，坐在我后面。
“唉，真是歹命啊！年三十晚都要出来看病。怎么搞的呢快过年了，两父子都被陌生人打伤，俊儿，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人啊？”李俊旁边的中年男人说，原来他是李俊的父亲。
“我不会啊。爸，现在的流氓多得很，他们不喜欢就打人了。”李俊解释，声音中没了以前的调皮。
“怎么？父子俩同时被打伤吗？谁做的？”旁边的人问。
“都不知谁做的，我们两人十天内都被人打得进医院，我还被打断了腿呢，今天都要出来换药，都不知道得罪哪个昏神。”
这个昏神，就在你的前面...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终于明白李俊的苦楚，原来被威胁的不只是我。
胃剧烈收缩，刚刚换的心还不是太适应过于激动的情绪。很痛。我再用举起镜子，透过镜子看后面的李俊，发现李俊也从镜子看过来，我对他嫣然一笑，他也还我一笑，但笑得很苦涩。
车到某在站时，我再看一眼李俊，毅然地下了车。
始终，我们不能坐着同一辆生命车的终点站。
年初三那天，我受到一封email，是个影片，打开，却是李俊的头像。
李俊在影片里流泪半晌，才开口：“白白，对不起，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我配不起你。那天在车上，你都听到了吧，你都猜到了吧。是的，许杰用家人来威胁我离开你。白白...”李俊哭得说不下去，隔了一会，又说，“我不后悔和你相爱。我会永远爱你，可是我不得不照顾我家人。白白，原谅我的自私。下辈子，我们再相爱好不好？答应我，好好生活下去......最后，你还记得那首歌么，我再唱一次，以后，我不会对任何人唱这首歌...”
影片中音乐伴奏传来，李俊跟着拍子唱：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双眼无辜的仰望 望向孤单的晚灯 是那伤感的记忆 再次返起心里无数的思念 以往片刻欢笑永挂在脸上 愿你此刻可会知 是我衷心地说声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 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 你共我 满带理想的我曾经多冲动 抱怨与她相爱难有自由 愿你此刻可会知 是我衷心地说声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 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 你共我 每晚夜里自我独行 随处荡 多冰冷 以往为了自我挣扎 从不知她的痛苦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 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 你共我）
我哭倒在电脑前面。李子，不是你配不起我，而是我配不起你。我会永远记住你，我会永远爱着你，我会永远祝福你......
第三十八章
我和许杰的关系到了冰河期，我恨他，是他拆散我和李俊的。是他害我有家回不得，是他派人打伤我和李俊的父亲。
总之，我恨许杰！
可是，我仍然不得不和他同居在耻居里。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如此，你不得不和你恨的人生活在一起。
下学期又开学了，一切都没变。但是我一开学就面临补考，因为考试期间我就中途要去光顾医院了。
“哎，苗苗，究竟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考试都不来呢？”陈婉问。
我微笑了，那些事情我也不想提，说：“我妈妈抽奖中了一等奖，全家去欧洲各国游玩一个月。因为时间比较紧迫，所以我只得一请假就走了。”
“是这样的吗？”林琳不相信。
“是啊，一个连锁超市在家乡那边开分店，搞活动。”我眼睛都不眨的说着谎话。
“真的吗？好羡慕哦。”郑艳双眼发光。
“有买手信回来吗？”陈婉问。
“有啊，太多了，不过都分给亲戚。”
“啊，那我们呢？”陈婉嘟起嘴。
“没啦，下次如果还是那么幸运我一定买给你们。”我笑哈哈的。
众人笑着说着当中，林琳始终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
快放学的时候，我接到一条信息：“我到你的学校了，在303教室，你过来一下好吗？我是赵军。”
赵军，他来干什么呢？想着，发了一条信息过去，问：“溥池在吗？许杰在吗？”
“不，只有我一个人。我有点东西给你。”
有什么给我的呢？我想着，又发一条信息给他：“我放学去找你。”
于是一等放学我就跑向303教室，果然看见赵军。
“HI！”赵军向我打个招呼。我看着他，发现他的精神比平安夜那天好多了，可我仍感觉到他的愁。
他以前头发到耳垂的，现在却剪个刺猬装，不过看上去也精神多了，只是眉间含着解不开的结。
“找我什么事？”我坐到他身边问。
赵军微笑不答，反问：“你和许杰现在发生什么事？”
一提到许杰，我的面色也微变，不怎么想提起这个人，可是在外人面前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没什么。”
“看来你还不知道呢。除夕夜他参加家庭聚会时候喝醉了，开口闭口都是说你。”
“是吗？”我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
“是的，当天他喝了很多闷酒，当众就喝嘴了，哭嚷着求你原谅他，他不想失去你才逼走那个叫李，李什么的男生。他爱你比爱他的生命还重，他还说他宁愿那天你刺的是他而不是你自己。”
听他替起李俊，我对许杰的恨意更深一层，抚摸着眉头说：“如果他真的爱我，就应该让我离开，应该让我快乐！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对着他对辛苦！对着你最恨的人多辛苦！”
赵军伸手按着我的肩膀，说：“白小姐，许杰真的爱你，而且很深，只是你们的第一步都走错了，以至发生后来很多不应该发生的事情。我可以坦白告诉你，你这辈子都摆不开许杰这个人，因为他是一匹狼，一旦认定一个人就不会放开。虽然他伤害过你，可是你可以从现在开始重新认识他，我敢保证他一定会很疼你。”
我微笑了，看着手背自己划伤的疤痕，医生说，因为伤口后来多次被伤害，已经不可能不留下痕迹了，就算做激光手术，也会留下一条条淡痕。我没做激光手术，虽然许杰一再要求我。
“有些事情发生就发生了，很难重新回头。看这手，那几条疤痕会一直留着到我死。”
赵军抓过我的手，轻轻抚摸着疤痕，叹口气。“如果许杰不是看上你...如果没有李俊...或许我...”
“什么？”我听不清楚后面的话语。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我的女朋友。”他用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你和她很像。”
提起他的女朋友，我也黯然，最爱的人走了，留下自己来回忆以前的欢乐和过着孤独的生活。很凄惨。
“白小姐，你们都还有得转头，不要等两人都没力气在一起的时候才后悔。何不大家各退一步来个海阔天空呢？”
我摇头：“我的背后就是万丈悬崖，再退的话，就粉身碎骨。而且，李俊为了我，已经被迫跳进去了。”想到李俊发过来的眼神，我鼻子一酸，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泪光。
赵军轻抚我的背，作以安慰：“都过去了，凡是要往前看。”他掏出纸巾，为我抹去泪水。
恍惚间，我仿佛到了公交车上，李俊为我抹泪的情景，低低说：“李子。”
帮我抹泪手猛地一僵，耳边听到赵军有些气恼有些无奈的声音：“别认错人，我是赵军。”
我猛地抬头，问：“是你告诉许杰，我和李子之间的事么？”因为我在平安夜也曾错把他当成李俊，他那时候肯定知道我有其他情人。
“我没有，事实上平安夜我与许杰生气，怎么会告诉他呢，而且这些事也不好外人插手。”
我知道赵军的为人，知道他不会那么多事，也不该去怀疑他。
“我说过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的。看我都差点忘记了。”他连忙把手机那出来，在上面按几下。接着我的手机响了，是收到信息的声音，我拿出手机，显示收到一条彩信。我狐疑地看着他。
第三十九章
赵军给我的是一个录音片断。里面分别有两个人：赵军和许杰。
“我爱她，从没试过爱一个人到如此的地步。就是我父母也没有。可是她恨我到极点。因为我伤害他的父亲，拆散她们。”是许杰的声音。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许杰说爱我的话语，可是我听了也没什么感动，可能太恨他了吧。
“为什么你对她不放手呢？”赵军的声音。
“如果我放手的话，她就不属于我了！她就会离开我、忘记我。我宁愿她恨我也不要她忘了我。”
“始终你们会两败俱伤的！”
“我知道！现在我伤他那么深，几乎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每天看着她漠视自己。你最爱的人恨你，这感觉很难受。”传来许杰重重的叹气声，又说，“军，我的朋友中，猫子最信任你，你帮我劝劝他好吗？开导她别那么恨我，试着接受我，我会爱她一辈子的。”
“哦？记得上次我和她跳舞而已，就有人气得头上冒烟了。还敢叫我接近她？”
“当时你看着她，眼里充满感情，你敢说你对她没感觉？”许杰厉声质问，可见他还在为那事生气。
我诧异地看着赵军，赵军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
过了半晌，录音里才传来赵军的声音：“那你还叫我接近她？劝她？你不怕我吗？”
“当然怕！但我实在想不出别的人，也只有你最了解我们之间的恩怨。我先警告你，你可别插进我们中间。”
“难道我还怕你不成？放心，我对她只是移化作用，她有些动作、神情很像杏子。”赵军说起“杏子”两字充满感情。我再看向面前的赵军，赵军有些伤心，也有些尴尬。
“我不管你的事，总之猫子这辈子只能属于我。”
我对许杰的语气很反感，为什么我就一定是你的呢？
“老实说，杰，你伤她那么重，换作是我，我也不会原谅你。而且你也很矛盾，既怕她恨你，你又不放开她，有时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爱她。”
“我是爱他！当天看她流血那么严重，我宁愿受伤的是我。我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在抢救她的那段时间，我真害怕她会......”
“如果你爱她，就应该放她自由。现在你就像把她的翅膀折断来把她留在身边。她始终不开心。”
“所以才叫你劝她，劝她爱我，劝她接受我。”
“为什么不叫舅母呢？她是教育家。”
“我妈也因为这事生我的气，这次她不肯帮我，叫我靠自己。”
“我尽量试一下。”
“好。”
录音里有沉默了半晌，赵军才开口：“杰，还记得你和溥池一起欺负白小姐的事吗？你还...”
“别说了，真的给你说中，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这件。所以我都很久不和溥池联络，因为我一想到他曾经...我就恨不得杀了他！可是这件事又是我惹起的。我后悔死了。”
听了他终于为自己的事后悔，我也有点动容，可是对他的态度还是不变。
录音终于完结了，我坐着不动。我问：“你怎么会录下来的，他叫你这样做的吗？”不过想深一层，也不会，许杰不屑这种行为的。
“不是，这是除夕夜晚饭前的对话，当时我在房间里玩手机。还在为平安夜的事情生气，他倒是主动进我房间里，和我说话，我不小心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就把这段话录下来，他是不知道的，而且我也事后才知道我段录音。你听了有何感想？”
我沉默着，好一会才说：“我还是恨他，我一想到李俊的惨况就想哭。为什么我一定要非他不可，为什么我不可以爱其他男生，难道我没有选择权吗？不过他也知道，如果有得选择，我的选择肯定不是他，我想要的是平淡生活，可是他却处处处于高调生活中。我不喜欢。”
“你为什么不试试接受他呢？其实许杰是个很可爱的男生。如果你与他和平相处，你会发现他很多优点的。虽然他是有点冷漠，但我肯定他不会这样对你。”
我摇头。
赵军继续说：“而且你这辈子注定要与许杰牵扯一起的，何不放心以前的恩怨，重新来过？这样你以后的日子就会开心，许杰觉得你的顺从，他也会开心，就慢慢顺你的要求做事，那你的希望都不会改变。”
“别说了，好吗？我真的不想去思考。我真的很想离开他。赵军，不如你帮我离开他好吗？我记得你说过我很像你的女朋友，就让我成为她的替代品，代替她吧。只要你让我离开他。”
赵军猛地看着我，眼里含着深情、欢喜。可是那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冷静地说：“不，这对你、我、他都不公平。而且我答应许杰的。”
“还好，你不同意。”门外猛地传来许杰的声音。我们抬起头，许杰站在门口。
第四十章
许杰右手挽着东西走进来，脸色黯然。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赵军问。
许杰不答赵军，却对我说：“我买了粥和你喜欢的应记饺子，刚才看见你宿舍的人说你来这边了。我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找过来。”把食物放在我面前，低声问，“你真的那么恨我吗？”
我沉默地点头。
“可是我爱你！为什么你不试着接受我呢？你感觉不到我变了很多吗？我承认有些事情我是做得太过分。可是我真的不愿失去你才这样做的。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若换作你是我，你会原谅你吗？”我问。
许杰垂下头，一脸苦恼。
赵军在旁说：“不如你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杰，我觉得你们应该独自冷静一下。”
“如果我一答应分开，猫子就不属于我了。我接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
“别说得那么好听！外面的女生比我好的多的是！你找别人吧。”我对他的甜言蜜语很反感。
“杰，你们还是分开一阵子吧。你到外面认识一下别的女人，或许会发现比白小姐更好的呢。”赵军站起来，轻拍许杰的肩膀，“你逼得她太紧，她会做出更让你后悔的事的。”
许杰重新抬起头看着我，眼里全是浓烈的感情。
“猫子，你真的很想回到那混蛋李的身边吗？”
我的眼睛蓦地一亮，如果真的回到李俊身边...我们就可以重新再一起，他可以唱歌给我听，我可以在他怀里撒娇，我们过着快乐的日子......
可是我的“一亮”伤透了许杰的心，他底吼：“我就知道你对他不死心！难道你不知道他已经死了吗？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显然他还不知道我在公交车上看到的事情。
“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可是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我会永远爱他。”我冷然地告诉许杰这一残酷的事实。
许杰的拳头紧紧握着，赵军紧张地看着他，害怕他的拳头落在人体上。
终于，他放下拳头，说：“我就知道你永远不会爱上我，既然你不爱我，那恨我也好，起码我在你心里能占有一席位置。”
赵军皱起眉头，说：“如果她一直恨你，哪有机会爱你呢？”
许杰低声说：“她还会喜欢我么？”
我在心冷笑，当然不会。赵军看着我，说：“没试过怎么不知道，杰，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分开一段时间，一个月好不好？杰，我郑重说句，如果你不放手，这辈子你们都不快乐！”
许杰沉默半天，终于答应：“好！我愿意分开一段日子，就一个月！猫子，最好一个月内你努力适应我。”TMD霸道语气。
虽然只有一个月，也比没有的好。“我今晚就搬回宿舍。你不要来骚扰我。”
“嘿，你们知道吗？许杰和白苗分手了！”
“是啊，我也看见白苗都是回宿舍睡的。”
“还有呢，许杰和校花温琼一起了呢。”
“都不奇怪啊，这样才是真正的郎材女貌！这白苗是个狐狸精，就是她从余哲手里抢去许杰的。你看在平安夜有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怪不得许杰说她是妓女。”
“我都不明白许杰当时为什么这么着迷。”
“你没听过吗？家花不如野花香，不过始终是家花好。”
我从外面走进教室，看不到我的八卦女生小声地说，大声地笑。我也无所谓地笑了，想起母亲曾说过的一句话：“口生在别人的嘴里，随便别人说吧。”
我从坐下来，那些女生们立即停下来，神色奇怪地看着我。我还她们一笑。心想：看来我挺好的，给他人提供茶前饭后的八卦新闻。
我曾偷偷地去过李俊的学校几次，却没进去。远远地看着李俊，他一脸落寞，无精打采的，让人心痛。
我也回家几次，爸爸身体的伤都好了很多，只有左手还有些不方便。
以前我回校会想家要钱，现在我却放下钱给家，告诉家人，我的兼职能赚到很多钱，我自己都用不完。
妈妈看见我一次比一次瘦的身体却心疼得要命。一直唠叨叫我不要太辛苦。
我还去找过叶迪。我的朋友，她已经恋爱了。那天她带着男朋友去见我，看着她们的幸福，我替她们高兴。
虽然我总是避过和许杰碰头的机会，可是我总觉得许杰有意无意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上课的时候，许杰和温琼手挽手地经过教室。于是全班不约而同地把头转过来看着我，有同情有疑惑，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苗苗，别伤心。许杰这人渣早分开早好。”林琳连忙安慰。
“你觉得我的样子像伤心么？”我微笑地问。
林琳疑惑地看着我笑得开心的样子，问：“究竟怎么啦？”
我耸耸肩。
中午去饭堂吃饭的时候，那两个人又在我身边飘过，许杰亲密地笑着，不时和温琼咬耳朵。温琼高兴地笑着。
坐在我对面的陈婉到温琼身上传来的香味，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咒骂：“这人怎么擦毒药当香水的！”
“你不知道男人都是喜欢香香女生的吗？”我笑着说。
“香水淡淡就够了，太浓的话反而让人反胃。”林琳说。
“可是也有些男人啊喜欢很浓郁的香味。”我说。
“那许杰喜欢浓郁还是清淡的香味？”林琳问。
“当然浓郁咯，否则那校花怎会擦那么多呢？”陈婉替我解释。
“苗苗，是吗？”林琳追问。
“我不知道，反正我又没用，平时的洗干净的衣服、护肤品都带有香味的。”我抬头，刚好见许杰也转头看我，于是还他一笑，他却漠然地转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