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4-15

小秦子: 荒唐


(1)

自盘古开天闢地以来,春秋变幻,朝代更迭,蒙尘的史册尽忠职守地记录著人世间的兴衰成败,那数不清的英雄豪杰,论不完的文人雅士。

但这天地之大,既有正直磊落之士,也必然会有奸佞阴暗之人。

有光有影,有阴有阳,有明媚宏伟的万裡江山,也有藏污纳垢的偏狭暗巷。

也有了这等荒唐。

自太祖皇帝卫城光推翻前朝暴政建立明楚皇朝以来,已有三百餘载。代表至高地位的玉璽传递了二十四人之后,来到现今皇帝卫见琛手中。

卫家子孙资质多為平庸,幸而每次国基有动摇的跡象时总会出现一位明君继承大统,却没见过有暴戾之人,实在是苍天庇佑。

在国都祥北城,那座金堆玉砌的皇宫,向来是权力的象徵地。

它庄重且壮观,无形之中散髮著帝王的威严,象徵皇室的明黄色在日照下熠熠生辉,更显得神圣与宏伟,令人遥遥一望便心生敬畏,只得在耸入云霄的围墙之外虔诚膜拜。

二十一年前,先皇病逝,皇太子卫见琛於盘龙殿登基,改年号寧康,时年仅十五週岁。同年五月,册立相国之女藺秀荷為后,次年十二月皇后便传出身怀龙胎的喜讯。

寧康三年九月,都城连日暴雨,积水足以触及成年男子的膝部,房屋及庄稼因此被淹的不在少数。百姓内心凄苦,一世辛劳化作东流水,纵然是七尺男儿也不由得坐地大哭,城中一片惨淡,难见昔日国都的繁华景象。

在皇宫中也不见得有半分清閒,雷雨之夜,藺皇后已痛叫了有两个时辰有餘了,那胎儿却还未下来,竟有难產之势。而年轻的帝王在门前,只急得不知所措。

他反复地来回踱步,听著皇后渐渐低微的哭喊声,总是时不时停住脚步望住紧闭的门扉,使劲地痛击自己的手心,英挺的面容难掩内心的焦躁。这就是卫见琛,明楚皇朝的第一人。到底是帝王之家,他的相貌竟也如此出眾。

他的体形健硕,剑眉星目,两鬢与前额的长发以金制发簪綰起并束上绿玉冠,身著淡蓝色的绣龙常服,系以精緻的嵌丝黑腰带,腰间则别著一块莹润清透的上等白玉,每个细节都衬得他尊贵不凡。卫见琛虽说年轻,但性格温和大度,相貌英俊,这身装扮更添些儒雅气质。

几个小太监不敢怠慢,他们亦步亦趋地跟在皇帝背后,撑著几把纸伞,生怕廊外的雨水将他打湿了去。卫见深抬头望著诡异的天色,雨声交有雷鸣喧哗不休,闹得他心中更加担忧,还有不敢為人知的愁苦。

雨水打在屋檐上流落,接连不断如若掛上的珠帘,帘幕后的天地茫茫,色彩灰暗,真叫人心生一丝不祥。卫见深真是怕,除了对妻儿以外,更怕会有他不能面对的事。

这般煎熬令他身心俱疲,也不在乎石椅湿污,径自就要坐下去,惊得身边的小太监急忙铺上一层布垫,“但愿先皇在天有灵,莫要让朕的孩儿也受那难言的苦楚,好让我卫家子孙自此繁衍生息,不再人丁单保”卫见琛眉头轻敛,忍不住悄声叹息,“若要像……那倒还不如不来人世走这遭,落得乾乾净净。”

旁人听不清他所说,这时一声婴儿啼哭传了出来,卫见琛顿时如遭针扎般跳起,急忙踹开门衝了进去。他这一踹把裡边守门的宫女给撞开了好几步,她哀叫一声趴在地上,赶紧又爬起来行礼,可他顾不上看一眼就进了内室。

因皇帝先前已经下达命令,守在门口的太监和随伺的宫女们一概不能进内室,所以他们也只能在外方翘首等待消息。卫见琛掀开布幕转进裡屋,一个年老的妇人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手抱著一个裹在繈褓中的婴孩。

他忽然有些却步,目光落在妇人怀中的布团上,听著他的亲生儿子清亮的哭泣声,那样健康。“奶娘,朕的孩儿,如、如何?”卫见琛的身体微微地僵住,他看向这个唯一知晓他秘密的老妇人。老妇人明白他所惧何事,她也不多加言语,只是将孩子放到他手上,笑得别具深意,道:“陛下,是个男孩儿。”

这个答案还不足以让皇帝放心,他低头吻了吻孩子的额头,待他哭闹声歇下时,方探手到孩子两腿间碰了碰,就怕碰到不该的……老妇人很欣慰,望著这个她带大的孩子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她心头的恐惧也算真正放下了,这人多年来的苦,她很清楚。

卫见琛将孩子交回妇人怀裡,他快步来到床沿,握住妻子有点冰冷的双手,低声道:“梓童,辛苦你了。”藺皇后撑起沉重的眼帘,虚弱地笑了笑,回握住丈夫的手,只觉得他的双手如此温暖安全,令她不禁放鬆劳累过度的身心,睡了过去。

卫见琛抱著孩子走出门去时,他见到的是满天的霞光,光芒挣破了乌云的遮蔽,燃亮了整片天穹。远处青山连绵,阴沉沉的天空明亮了,连日大雨终於休止,放晴了。

“从今,你便是父皇的孩儿了,这皇朝的皇太子。”卫见琛凝望著怀抱裡安睡的男孩,往前走出屋檐,将这幼小的孩子放置在阳光下。在周围的人齐声高呼跪地参拜时,他也不禁露出骄傲的笑容,“朕的儿子,你就叫卫悠阳。”

繈褓中的稚儿,他依然沉睡,只是在光芒笼罩中出生,注定了他不平凡的一生。

明楚国上下无人不知,当年皇太子卫悠阳的出生,结束了那场百年难遇的暴雨。他是真正的天命之子,诞生次日,城中积水竟也很快就消退,远在边疆苦战三年的大将军也带回了寇贼的降书。

自古以来,皇帝莫不是三宫六院,嬪妃万千,但这明楚皇帝卫见琛却逆其道而行,仅仅只有皇后一人,两人如寻常夫妻般生活,情深意长。民间传闻各式各样,眾说纷紜,有人说因為皇帝生母是死於后宫争斗,所以他对后宫之争颇為痛恨,故而不愿多纳嬪妃。有人则说皇帝嚮往寻常人家的生活,并且平日对宗教颇信仰,於是自律甚严。

原因究竟如何,又岂是寻常百姓能参透的,皇家内幕也不容他人多加妄语。然而,自藺皇后七年前病逝之后,后宫却依旧虚置,这点也确实令人费解。幸而已立有太子,否则以皇帝这样清心寡欲的行為作风,那可是万万要不得了。

卫见琛严格来说称不上能人,但他是一个為民著想的好皇帝,以仁慈治国,平日生活一切从简,对内柔对外刚,并在改善了先皇定下的治国体制后严格遵从。虽然没有做出多大的政绩,不过也无可供人弹核之处,保得百姓安居乐业,况且他為明楚皇朝带来了一个大英雄。

那就是皇太子卫悠阳,一个能文能武,学富五车,用兵如神的太子殿下。

卫悠阳十四岁便开始随镇远大将军出征,此后四年驻守边关,其驍勇善战致使外寇无人敢犯,一听他名号便闻风丧胆。他师承江湖第一高手门下,尽得他武功真传,学武天赋奇高,一身轻功也是出神入化,更莫提他自幼所受的文化熏陶,不仅德才兼备,还练得一手苍劲有力的书法。

这个人倒是无可挑剔了,可谁又料想得到他会做出那等荒唐事来?他是个难得一见的治国奇才,带领明楚国进入真正的鼎盛时期,空前绝后,但他却也一意孤行做出了臭不可闻的骯臟作為,令人无不掩鼻──他逆了人伦强取其生父為妻,让太上皇变成了他的皇后!

莫说,后来发生这骇人听闻的事件时,虽说卫悠阳最终得逞将其父卫见琛扶上了帝后之位,可初时还真活生生气死了几位朝中大臣,就连静德王爷也因此卧病三月不起,终日以泪洗面地念刀著愧对祖先,若是不信便请看吧……

夜深,在戒备森严的皇宫深处,禁卫军巡夜。他们的目光如炬,面容冷凝,鎧甲碰撞声和沉著的脚步在寂静的夜裡回响。

有一处地方,是明令禁止有人靠近的,即使是禁卫军也不行,那便是太子的寝宫。半个月前,太子殿下自边疆凯旋而归,之后不久便下达了这项命令,除了他身边的近卫外,不许任何人在未经传召的情况下接近这裡,违者杀无赦。

至於原因,恐怕也无人能猜得到是因為太子每到日落之后,就会悄然去皇帝的寝宫,点了他的穴道用棉被裹起,就将他抱到这徵月殿中行夫妻之事,夜夜强迫他的生父侍寝。

富丽堂皇的宫殿中,桌上点了一盏台灯,忽明忽灭的昏黄烛光染得满室有种撩人的曖昧。在偌大的床榻边上,散落的衣物丢了一地,还有从皇帝宫中带来的一条被子。

放落的床帐遮掩了床上此刻的景象,摇摇晃晃间,只听闻那男人细微的哀求交杂著滋沥沥的汁水声,若有若无地传了出来。有个青年强压在一个男人身上,彼此都赤身裸体,肢体交缠,投射在帘幕上的一双人影形似那交颈的鸳鸯。父子俩颠鸞倒凤,好不快活。

“阳儿,莫再要了,父王真吃不消了。”卫见琛挡住青年又要抱过来的双臂,抓过床沿的丝被盖住自己的身体,口中也小声告饶道,“你便发发善心饶了父王这遭吧,下边真疼得厉害,禁不起折腾了。”

卫悠阳可不依饶,他将男子抱在身下,俯首去亲吻他汗湿的额角,不容他半点闪躲,“父王可当真如此耐不住操?待儿臣好好检查一番,探探虚实。”他狎笑著问道,说罢就将手伸到被子裡面,手掌挤开男人夹紧的双腿来到他胯下,在某处湿润的部位细细地摸索,“爹爹,你莫要瞎说糊弄孩儿,你这地儿眼下正水嫩著呢,湿噠噠的全是你的淫水,虽说摸著是有些肿胀,但倒也不严重,估摸著至少还能玩上一两个时辰。”

“休得胡言乱语,呜,阳儿,碰不得……”卫见琛难受地别开脸,他的双臂抵在儿子胸前,却无力将他推开,眼角含著怨懟去瞥了他一瞥,然而这青年的相貌却又叫他恍了神。

床柱上镶嵌的夜明珠焕发著淡淡柔光,这光晕映得卫悠阳白玉般的脸容更绝美出尘,只是这清丽长相和他强悍的身躯有点不相配。他长年徵战在外,风吹日晒,然而因修炼的阴寒武功导致全身雪白,不带半点血色,甚至可见青色血脉,活脱脱的玉雕美人。

男人素来疼爱他的独子,卫悠阳越加肆无忌惮了,他的膝盖顶在床榻撑起自己,右手两指捏住父亲左胸上乳豆,左手则继续在他私密处撩拨,玩弄他比寻常男子多出来的柔嫩,“為何碰不得?你这小穴让我的阳精灌养了这些时日,摸起来更滑溜了,现在只消以手指抠上一抠就会流出水来,好生风骚。”

卫悠阳说到底在军队待了些时日,床底间的污言秽语著实令养在深宫中的卫见琛听不下去,他不堪忍耐地紧闭上双眼,这身子的感受偏生更清晰,只觉得不仅乳头让人捏得发硬,两腿间也愈加潮湿,那细长的手指反复挖弄他的肉花,引导他体内的水液从花心潺潺地流淌出来,在穴口处又晕开了片水渍,确实有说不得的风骚。

话到此处,可知卫见琛的身子有些异常。他胸部平坦,有喉结,声线低重并有男性阳物,这确实是男子应有的特徵,然而他向来极少有鬍鬚,皮肤虽说因日晒呈淡褐色,可又比寻常男人光滑许多。所有不单单因為他养尊处优,主要是由於他的身体构造,在阳物下方悄悄盛开了女子方有的蜜穴。

他这肉花儿外形和女子无异,只是十分娇小,而且因发育之由顏色极淡,接近於纯白色,只有在兴奋时才会渐转為鲜艳欲滴的嫣红,还会有股媚香。这般看来,卫见琛不近女色的原因,倒也不难得知,堂堂帝王竟是雌雄共体之身。这发现同样令卫悠阳惊讶万分,同时对著世间罕见的身子迷恋不已。

这男人何止尊贵,更举世稀有,欢爱时的风情也叫他為之倾倒,怎看得出是前不久才被他压在麦田裡强要了第一次的人。

卫悠阳的手心随便地抹了抹他闭合的穴缝上过多的浪水,尔后用指尖在他的穴口的肉瓣左右扫弄,高超的技巧让男人不自觉地张开双腿夹住他的腰,抬高臀部无声地发出淫荡的邀请,“嗯,阳儿……爹爹,莫再戏弄……爹爹了……”卫见琛的唇间逸出沙哑的轻吟,双臂不由自主搂住伏在他上方的青年,微扭著腰部去迎合在他蜜穴戏耍的手指,只盼将它往穴内吸入,像往常那般好好搔一搔裡边飢渴的淫肉,“啊,阳儿……”

“爹爹,你可真暴殄天物。”卫悠阳忽然有些许责备地说道,非但没有顺遂他的意愿,还不轻不重地掐住他穴口柔软的嫩肉,不甚温柔地扯了几扯,直逼得他睁开深邃的眼眸,才又微带淫猥地续道:“你竟让这身子空虚了这些年月,若你早日对孩儿表明,我十二岁发现自己对你心生爱慕的那年,我便上你的龙床安抚你了,怎会叫你到今日才识得男人的滋味,白生生糟蹋了大把光阴。”他这段话语说得愤愤难平,还颇有痛惜的意味。

卫见琛在与儿子逆伦之前的情事次数,的确屈指可数。三十餘年,他的秘密不允许他与人坦诚相对,和已逝的藺皇后同房时,他也需用布巾蒙其两目,由头至尾都是胆颤心惊的,每次都是完成任务般匆匆结束,待到太子出生更是如获大赦,能免则免。

幸好皇后身子虚弱,还道是他体贴怜惜她。他也向来以為自己到了几乎无欲无求的境界,岂料那日酒后被亲儿强行欢好过后,即是捨不得打骂,又是狠不了心肠,不消几次便尝到个中的迷魂滋味,这不争气的身子遭亲儿逗弄一番就瘫软在床,待到清醒过来,自己早被玩了个乾乾净净了,渐渐就泥足深陷,欲抽身而不得。

这倒也怨不得卫见琛,非他本性如此。他自幼与人保持距离,对人的亲密接触有著一种嚮往,可是他娶了娇妻也不敢过多接触,一个正常男人的性欲被他压抑了二十多年,再者卫悠阳初始几次对他下了淫药,几番作弄又找出他身子的敏感之处,这样他的需求便悉数被挑起,白白便宜了这逼奸亲父的小太子。

“阳儿,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强行与我欢好已是大逆不道了,你怎还可如此视若无物?”卫见琛沉声斥责,语气自有几许威严存在,他收回环在儿子肩上的手臂想推离他,青年对他们目无伦常的轻视态度让他的欲火稍為冷却。卫悠阳不以為然,他的体格比身下的男人强大,於是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了他,修长的中指驀地刺入他水润狭小的花腔,并且哑笑著道:“你是我父亲又如何?我朝律法没有写明,儿子不能迎娶父亲為妻吧?我师傅教导我,人生在世,主要是让自己活得瀟洒,无需让毫无用处的思想束缚了自己。”

从前,我為恋慕你这件事受了自己百般折磨,甚至硬逼自己离你四年,日夜想的全是你,相思欲狂却又不敢回来与你相见,就怕越见越捨不得,唯恐自控不得伤了你心。如今我已想通,你也已经為我所有,你就休想再能摆脱我!

“唉唔……你师傅是江湖人士,你怎可尽信他的谬论?父若嫁与儿子為妻,放之四海谁人不道是最荒唐之事?何须律法加以说明?”卫见琛的说教声调有几分颤抖,俊挺的脸庞也渲染上了情动的潮红,那忽然闯进的手指毫不客气地直插到他体内深处,他制止地抓住卫悠阳的手腕,只是早已被爱液浸透的肉壁立即缠住他的指节,下腹也自然地绷紧,诚实地诉说著欲求。“嗯……”

卫悠阳頷了頷首,他炽热的目光注视著身下说得道貌岸然的男人,神态维持著温柔平静,只是问话异常锐利,“若我要一意孤行,强娶你為妻呢?你会如何?”他不羈地冷笑著,右手离开男人肿痛的乳尖,绕到他小腹圈握住他勃起的阳物,而深入他花穴的手指没有强行抽插,只是在他穴心微微地写著圆圈,勾引他肉穴中的浪潮,“我就是要告诉世人,你卫见琛要嫁我卫悠阳為妻,我倒要看看我镇守的江山谁敢与我為敌!”

“碍…啊,万万不可,阳儿……求你,你,你莫要将你我之事闹开去……我怎做人……”卫见琛轻仰起脸,开始压抑不住粗哑的呻吟,“我,我可以这般夜夜陪你睡……实在无需成亲……”说道,他的墨眸浮现薄薄的泪雾,焦急与恐惧提升了他的敏感度,逐渐明显的湿意从下体传来,前方被爱抚的舒爽令他痴然,不由自主地放鬆了卫悠阳的手腕,拉住他静止不动的手掌往胯下用力压了压,将自己汁水泛溢的蜜穴送到他手上给他褻玩操乾。

他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摊开的左手捂住男人水淋淋的腿间一阵狠搓,接著两个指头不停地抠弄他的肉缝,还用掌心摩擦碾压他的穴口,揉得他整个小穴热不可耐,“爹爹,父王,我觉著非常合适,这事儿我已经著手在办了,只是知会你一声罢了。”卫悠阳的气息也显得紊乱了,手指感受到的美妙的湿滑肉道在考验他的定力,他仍选择更加卖力地套弄卫见琛的阴茎,催熟著甜美的果实,在他耳边蛊惑似地哄劝道:

“总不能让你没名没分地陪我睡一辈子,我在你体内射了那么多精水,你次次都叫我肏得欢喜不已,就怕我弄你弄得少了,照这般下去还指不准你几时会怀上身子呢,我怎捨得叫你我的孩儿冠个私生子的身份?”



(2)

“阳儿,你怎地尽是乱说,甚么私生子……同為男人,怎会有孩儿?你这逆子,胡诌些荤话来折煞你爹爹,就不怕我……嗯,你……”卫见琛艰难地骂道,可又渴望著对方施与的刺激,於是抬起腰部随著卫悠阳的频率摆动,另外还探手到胯下一起玩弄自己,本能地揉按著根部的两个精袋,耍得下身几个地儿更為爽利了,抑不住又轻哼了起来,“阳儿,再用些力,往裡边,爹爹那处,热得很……”

榻边的沉香木茶几上,端方著青玉制的莲花形香炉,裡面燃著一种由西域传入的紫凝香,幽然的香气自炉顶飘出,弥散在空气中,浓鬱非常。卫悠阳深深地吸了道气,狭长的凤眼斜睨过这催情的香,瞧见它已燃到最佳的部分,再去看底下这英俊男子,已是恨不得赶快交欢的浪骚形态。

他偏不叫这人满足,这美酒还得多醖酿醖酿,待品尝时才是好滋味,“爹爹,你这身子的妙处,怕你自个儿还不够清楚。也罢,随你装懵作傻,只要待到小娃娃摇著你裤腿喊娘亲时,你别不承认便好。”卫悠阳低低地笑道,一番揶俞的言词藏著点点欲望的痕跡,他不去摸卫见琛皮色乾净的肉茎,转道去把玩它泌著阳精的龟头,宠爱地捏著,“就是这物儿将我做了出来,顏色粉嫩乾净,看是用得极少,这大便宜倒叫我捡了去。”

愉悦的抚慰中断了,卫见琛不悦瞪著儿子,也顾不了下边达不到高潮的阳根,举手往他胯下硬錚錚的大肉棍拍了过去,恨恨地道:“你道谁都像你,这玩意儿玩得那般多,也不怕烂了。”卫悠阳顺势擒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巨物上,唇角轻轻地上扬,语带笑意地解释道,“这可打不得,打坏了没得疼你了,摸摸它……莫气莫气,倘若是碰过别人,这哪还能碰你?天地可鉴,它只伺候过你的小浪穴和后庭,其餘都是让我用右手糊弄的。”

强悍的雄性象徵烫著他的掌心,卫见琛不做声了,他侧开眼看向别处,脸颊微泛著层清潮的緋色,两手则不受控制般圈握住卫悠阳的胯间物,笨拙地前后擦搓,只感到胸口也热得发慌,呼吸益发地急促失速。卫悠阳迷恋地俯视著底下沉默的男人,如此温和,还有些懵懂生涩,让他情根深种。

木窗留了点儿缝隙,透入的微风摇曳著烛火,静謐的宫殿只得他们父子俩荒淫的肉体曲调,男性的气味混杂著淫香盈满了每个角落,熏得人神智昏沉。

男人的手技实在不高明,卫悠阳的耐力又向来过人,再者熏香对内力深厚的他而言无用,所以他放任卫见琛在肉杵的好奇摸索,放慢了交构的步调,一边若有似无地抚触他茎头微张的裂缝,一边用中指慢慢地推进他的浪穴,挤开内裡软厚的皱襞后再轻柔地抽出,体贴地问道:“爹爹,孩儿的手指弄得你可好?”

“呜……”卫见琛还残餘著薄弱的羞耻心,他遏制地咬住下唇,眼底流露出一丝茫然无措,求助般攀上了卫悠阳的肩膀,让淫水伴著汗液沾湿的臀部往他的大腿根挨凑,一边焦急地扭动著紧实的屁股去蹭他,一边含含混混地呢喃道:“阳儿,阳儿……难受……”

卫悠阳的眸色极其幽深,他几不可闻地喘了喘气,拉下了卫见琛的双臂,随后更将手指撤离他的秘处,扯过旁边的绸被去擦拭他湿漉漉的腿间,重重地甩打了几下他胡乱扭摆的腰肢,“你自个儿总这样心急,肏得多了你又怨我不知节制,叫你痛得受不祝”说道便沉沉地笑了,撩起他黏在鬢边的几丝细柔的黑发,心裡倒生出新的玩法来,跃跃欲试,又道,“我今天教你尝尝更好的。”

没有物体可以依靠,卫见琛只得抓住颈下的织锦软枕,指尖紧揪著它上绣的龙凤,发现卫悠阳将目光放置在他身体的异人处大肆观赏时,他羞愤地扭过脸,呜咽著道:“真真是畜生……”

“爹爹莫骂,只是你这小嘴儿忒可人了,让孩儿再玩片刻便好。”卫悠阳轻声细语地哄劝道,难掩渴望地注视著卫见琛的下体,只见他昂扬的性器微颤著等待爱抚,在稍下些的嫣红小肉洞也正敏感地翕张,只见穴口的细小花瓣经过之前的猥褻肿大了些,中央的细缝越加鲜艳,还泛著一缕淡淡的水光,极為淫秽。

他们国家的男子以蓄发為孝,卫悠阳的发丝在战场归来前不知何故就割断了,此刻也不过及耳的长度,可卫见琛蓄留的长发已经越过臀部了,此时正风情万种地散在床榻被褥间。他有点不安,这青年看得太专注了,让他很难捱。

“阳儿……”他正要开口,卫悠阳在他唇上碰了碰阻断了他的话,接著慢悠悠地来到他耳后勾住一小綹黑发,在鼻下闻了闻发香,纤白的指尖顺到发尾轻握著,尔后将它拿到卫见琛的蜜穴前,朝著细小的穴缝开始刷划了下去……

“天吶,阳儿,你这是作甚!"卫见琛喊叫了出声,立即反应激烈地挣扎著,只是卫悠阳更快地用空閒的左手抓住了他的阳物,他逃脱不得,身子就想往上方挪开,不料却让发线几次狠狠地刮在嫩肉上,腰肌顷刻就瘫软了,下边花穴的蜜水噠噠地流淌,人止不住悄悄地哭了,哀声道:“……不要,阳儿,呜,不、不要,饶了爹爹,好阳儿,不要这样待我,我受不得了……”

怎饶你?最欣喜的就是你这哭哭啼啼的模样,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我的父亲。卫悠阳暗自思忖道,有种奇特的优越感,他但笑不语,继续变本加厉地用发尾去挠卫见琛的小穴儿,在它整个范围内来回滑动,从蜜穴的外围绕到两片张缩的花唇,在延著微启的穴缝从小至上地刮撩,寻著隐躲在穴口上方的小肉核,微硬的尖端对著它稍事使劲地压了下去!

“啊,拿开,拿开,我不要!阳儿!"卫见琛拼命地摇头拒绝著,他的哭声渐渐加重了,晃著腰臀企图闪躲,宽厚的胸膛剧烈地起伏著,从未经歷过的快感几乎要淹没了他,所有自称都忘得一乾二净,“呜……饶了我吧……”

他的发尾长短不一,这样的层次挠在脆弱的部位造成很大的效果,卫见琛的硬茎更挺立了,红胀的肉花愈发涌溢著透明的浪液,初时还是粘稠的,让发丝搔到最后都是流著稀淡的清水了,散著媚惑的骚淫香气。

手中湿透的发丝黏糊在一起,明知男人快到达极限了,卫悠阳仍故意在他的穴心沾了些淫水,跟著仿似执笔写字般,在他勃起的阴茎根写画到他发肿的肉蒂,对準了挠搔几回,笑问道:“怎样?若再弄几弄,你合计著该丢了。”卫见琛此刻已经无力回应了,他迷惘地轻闔著眼瞼,控制不了泪水从眼尾滚落,在私处游移的发丝搔得他前穴的肉道发疯般的瘙痒,全身掀起一阵阵难以遏抑的颤动,有股淫潮又自深处往外淌流,如数浇溅在穴口的发束上,“嗯呜……”

“嘖,叫我弄成这模样,真不禁玩。”卫悠阳状若清閒地取笑,只是他自己小腹直挺的肉棍却也涨得惊人,声音也沙哑得不成样了,“爹爹,你瞧,”他突然不怀好意地叫道,用卫见琛的黑发伸进他春潮泛滥的湿穴裡,停留在裡边围著穴壁小幅搅转,甚至是戳刺,待到吸取了足够的水液再拿出,“真是积聚得不少呢,动一动就咕咕作响。”

雾气朦朧的视野中,他见到他的一缕长发浸湿了,有颗细小的水珠缓慢地滑到尾处,然后吊在发尾摇摇欲坠,那是从他腿间的蜜洞中带出来的,他的头髮,他动情的淫水……卫见琛的思绪陷入了空白,他也分不清自己是怎地,如同丧失理智似的,见到水珠跌落时倏地朝卫悠阳扑了过去,将他压在身下,低头就往他肩膀用力咬了上去!

“唉!”卫悠阳闷哼了一声,他看著卫见琛恍惚的侧脸,见血了也不挣动地随他咬去,抬手无奈地抚顺著他的长发,随后就扶住他的腰侧让他在自己身上坐好,略带妥协和撒娇地道:“爹爹,阳儿都流血了。”

牙齿陷入他的血肉中,腥甜的味道在嘴裡漾开,卫见琛的瞳眸染著诡譎的红色,他放缓了啃咬的力道,像是终於回过神来了,依旧伺机葡匐的强健身躯有种逼人的压迫力,“阳儿?”他愣愣地唤道,方才涌上额际的迷雾消散了,转而茫茫地凝望住卫悠阳的脸庞,心疼地皱起剑眉,“疼么?”

“没事,不疼。”卫悠阳安抚地亲了亲他的带血的嘴唇,侧头露出肩窝的牙印子,搭著他的后脑勺将他的唇按了上去:“你把血舔乾净。”

卫见琛頷首,听话地伸舌舔舐他的伤口,同时浑然不自知地作出撩拨的行為──他分著双腿坐在卫悠阳结实的腹部,敞露的私密部位正贴合著对方的性器,那清晰强烈的热度诱惑他摇摆起腰桿,让两人的阳具互相抵压接触,并且让发硬的奶尖去蹭他的胸膛,由此获得一种绝妙的摩擦感。

“你这坏脾气,不过就是招惹你么,这样都撒起泼来了。”悄声叹道,卫悠阳享受著他的主动寻欢,低首也去吮吸他的肩膀,双掌从他的后背摸到了他挺翘的臀部上面,张手握紧他的臀肉就徐徐地揉捏,威胁似地在他耳边补充道:“待会儿有你受的。”

依然沉迷在追求肉体的欢愉,卫见琛没有在意他的话,仿佛要把他虚度的三十餘年追回似地,他的动作大胆得人难以置信,已经一次次抬放著臀,使空虚难忍的雌穴也能够和火源相亲吻,“呜……”他低迷地抽泣著,整个人亲密地趴在卫悠阳身前扭摆,唇舌热情地在他的下顎和喉结流连,舔得他湿儒了一片,手心还在他的胸口不断抚摸,捏玩他的乳头,“阳儿,嗯,阳儿……快些……”

让他这么挑拨了片刻,卫悠阳的自制力真的被打乱了,“你这老骚货儿,不知死活呢,”他冷笑道,紧抱著卫见琛的身躯用力地摸揉,不愿意放过他身上任何一处肌肤,很快就将他两边大腿完全打开,膝盖拉近到胯骨的位置,接著翻身将他压回身子底下,在用肉棒捅进他的小穴前捏住他的下巴,几近凶狠地道:“爹爹,你怨不得我了,今晚将你肏翻了也是你自找的!”

这话说完没有丝毫的停顿,卫悠阳用茎头顶在他的湿淋淋的秘部上,挤分他穴口的嫩肉就毫不留情悉数挺入,粗壮的棍状物突破他的盈聚著汁水的肉穴,操乾进他的身子裡──

“啊!!”卫见琛驀地高声喊出,突如其来的充实令他失去了防守,他的双脚自觉地夹著卫悠阳的腰身,脚踝在他背后交缠著,臂弯也攀搂著他不放,全不反抗地接受他在两腿中央的粗暴撞击,“阳儿……阳儿……”

细腻温软的内壁吸啜著他的阳刚,卫悠阳在床榻跪起,接著抬高卫见琛的臀令他下身微浮,就这少许倾斜的方位往下戳弄,茎身使劲地擦撞他娇嫩的腔道,追逐著令人上癮的情欲交合,“爹爹,呼……你的嘴儿可真是妙,”他粗喘著,汹涌的快感充斥著他的知觉,狭小的洞口死咬他粗大的肉棍,引诱得他加大的衝刺的幅度,“嗯,舒服……不过,得多般捅弄叫它鬆动些,否则只怕将来生不得娃儿!”

“碍…碍…呜,我不生娃儿……”卫见琛哑著声嗓道,反复进出的巨根好似要磨开他的蜜穴一样,硕大的顶部碾得他的穴心异样的酸麻,不过方才撩起的淫痒却被肉棍棒给挠舒服了,滋润的谷道被肏弄响了道道水声,“呜……”

卫悠阳在他湿滑的臀肉抓捏了半晌,享足了手癮再去按揉他的胸部,挺腰又几记狠乾过后,这才粗沉地回道:“生不生都随你,只要你不介意卫家到我这代便断了香火,真有时便去寻贴药将胎儿落了。”



(3)

“呜……啊,啊,不行,孩子……”卫见琛的神情流溢著难以言喻的苦闷,他已经听不懂卫悠阳所说的话了,只觉得眼前似乎全是红热的,胸前叫人捏得隐隐发胀,乳尖挺得跟要泌奶汁似的,那根壮硕的紫黑肉杵挤撑著他狭窄的雌穴,很蛮横地一再戳压他的穴心,侵略的进击操顶得他的身子随之颠晃,花穴内薄嫩的皱襞被灼烫得都浮现痛感了,就将要熔化了一般,“阳儿……你那物件烫得很,先拿出来……嗯,叫爹爹缓一缓,那儿要烫坏了……”

“不这样烫的棍棒,怎能肏得消你小穴的痒痒?放心,你裡边水这样多,无论如何也烫不坏。”戏謔地说道,卫悠阳的眸子氤氳著深沉的顏色,他的阴茎毫不懈怠地在卫见琛的蜜穴抽撤贯穿,一而再搅浑著他内部汇聚的蜜液,双手揪著他立在胸肌上的两颗饱满的乳豆,将它们夹在指缝间玩耍搓转,另外还亲昵地咬吻住他的左边耳垂,精心挑逗著,“你这两个奶头忒小了些,让孩儿给你多含吮含吮,可好?”

有点粗鲁的褻弄令他的小肉点疼得很,卫见琛的喘息更短促了,“不好……难受……”他辛苦地微仰著俊脸,喉底压抑著脆弱的哭咽,乏力的大腿险些就要缠不住青年的腰身,“阳儿,你饶了爹爹吧……”正在低微求饶之时,他下方殷红的小肉嘴仍困难地吞吃著蹂躪它的雄茎,并在卫悠阳有力的持续狂肏之下往外滋吐水,腹部无需少顷便糊著层混浊粘腻的体液。

男人被他彻底乾到失神,卫悠阳的唇边绽露一抹得意的弧度,不过他还得借由言语证明他驾驭了这个男人,於是他摊开的掌心摩挲著男人的胸乳,温软的唇舌在他的肩脖游弋不去,当性器又一次挺至花穴的裡部,他静止不动了,“爹爹……”他带著诱惑地柔声叫道,小腹紧挨著卫见琛的腿根,接著徐缓地扭摆腰胯,控制阳具在他的穴径中小幅打圈,更利用自身浓密的耻毛去擦撩磨蹭他软嫩的穴口,“……唤声相公来听听,你求相公饶了你,快,叫我相公。”

“呜呜……”卫见琛直觉想拒绝,然而沦落在情欲裡的肉体不给他理智的机会,他一脸颓然地软瘫著,柔顺的长发铺散在彼此四周,全无神采的双瞳之内只有木訥,让卫悠阳往小穴顶了几次就放弃了抵抗,含糊不清地开口道:“嗯……相公……相公,你饶了我……”

估计是他迷蒙无助的表情所致,这样高大的男人说起这话,倒也不至於很突兀。

这动听的称呼给卫悠阳至高无上的喜悦,纯粹的笑意於他眼底迅速地扩散著,他在卫见琛的脸部四处狠亲了亲,竟激动得语调都在发颤:“好好,相公这便饶了你,好人,让相公再肏几下便饶你。”说罢,他立刻就挺身动了起来,一时失了所有章法地急著发泄,不若初时游刃有餘的作风,有少许颠倒混乱地又道,“乖乖,啊,相公就好了,你再忍忍,相公最疼惜你了,不捨得你苦的,你一会儿丢了我便不弄你了。”

卫见琛闔上眼帘,搂抱著青年胡乱地点著头,微红的眼角处漾著激情的泪水,一丝银亮的唾液也从他微启的唇角淌落,他一概无心理会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跟著卫悠阳的律动全身泛起激颤。“嗯……呜……”

很快,逆伦德情事进行到巔峰阶段,卫见琛不管是挺翘的乳尖,还是肿痛的阳具,浪潮般汹涌的快慰袭击他所有敏感地带,迫使他一边伸手到胯部擼弄阴茎,一边绷住了平坦的腹部,被开拓到极致的磁穴產生急剧的蠕缩──有道清澈的水流由他的穴心喷溅了出来!

“啊──”卫见琛随即大声地哭叫著,倏忽向上挺起身体,指甲抓伤了卫悠阳的后背,白浊的精液也从茎头喷洒到他的小腹,与此同时,嫩穴抽搐的肉壁亦不遗餘力地绞紧了体内的巨大肉棍,“阳儿──”

其实还未到他的极限的,卫悠阳轻顰著淡眉,他瞧著卫见琛已然是溃决的模样,略有不甘却也莫可奈何,只得让分身尽根埋入销魂贪婪的蜜洞,尽可能扯分他的穴口让两个膨胀的肉囊也塞进些许。

“爹爹……”卫悠阳轻声喃语,他全心投入亲密的交合,脸色透著微红,用精囊堵在卫见琛穴前粗野地蹭擦了小晌,紧跟著将性器顶端直戳捅到他肉道的尽头,再次狠狠地肏乾猛戳几回,最后在这朵淫靡盛开的肉花中射入一波波滚烫腥浓的精水……

浓液淋浇在他抽颤的穴壁上往更深的地方涌进,那些东西注满了他的花腔,卫见琛不由自主地產生痉挛,他的眼神透著点儿浑噩迷离之色,通红肿大的私处已麻木得失去了知觉,“呜呜……”他虚弱地轻泣著,抬高著泪湿的俊脸,让卫悠阳的肉棒在他穴内射得痛痛快快,瘫在两边的长腿无意识地摩擦著被褥,“……好烫……烫……”

将欲火泄在了他的体内,卫悠阳的阳具软化了下来,原本他恋恋不捨地还想浸泡在卫见琛腿间的湿地,但男人现在的状况需他好生哄哄,“哎……”他只能逐渐将性器从水穴裡撤离,望著稠白的精液因此从洞口溢冒,忍不住颇為可惜地道:“瞧瞧,真是浪费……”



(4)

青炉上的烟雾嫋嫋,消散於无形,已是燃到了末处。

两人又是好一会儿的痴缠,抠穴舔乳地调弄得乐不思蜀,直到卫见琛哀叫恳求才方见罢休。床褥之间,他赤身裸体地躺卧著,气息仍显得紊乱,幸而令他昏沉晕眩的淫香淡弱了许多。

卫悠阳满怀怜爱地抹去卫见琛鼻翼的汗珠,拨开他颈子上的乱发,之后便撩起这垂落一夜的床帐,捡回单衣披在肩膀,缓步过去将窗户打开,让清凉的风吹散一室的闷热。远方天际,有青白微光隐约照来,穿透层层云彩,有别样的壮丽与寧静。

“父王,天亮了。”卫悠阳又回到床榻边,贴心地為他盖好绸被暖住身子,“你就在我这儿歇息吧,今日早朝还是我替你打理。”

多日来,政事都是由他在主持批阅,卫见琛轻叹,多少带有几分自嘲的味道,“你这般能干,依我看,我今日不如拟份詔书,挑个恰当的日子便传位与你,免去你还得打了代议的名号。”他正勉强想撑起身体,卫悠阳再次扑来将他推倒在床,孩子气地埋首在他胸膛,委屈又伤心地道:“若不是為了你,我怎会甘心囚在这笼子裡,你不心生感激就罢了,还寻话来挖苦我,真是好没良心。”

听他这段抱怨,卫见琛中也是悵然,他向来追求寻常人家的生活,可惜却只能留在深宫,现在经卫悠阳这么一说,他不由得动心地提议道:“阳儿,你是治国之才,我是平庸之辈,这皇位传於你是势在必行,只是,到那时……你不妨放我出宫去吧。”他还如此年轻,若是从此能瀟洒地踏遍天下,阅尽三山五岳,那是何等的快意之事。

闻言,卫悠阳哑然失笑,他抬眸凝视著卫见琛,语气含带有一丝同情:“爹爹,你怎这样单纯?我怎可能放你出去,先不论你隻身在外的安危,就我胯下这根棒槌都少不得你夜夜来伺弄了。”他的尾音染上了下流的狎昵意味,卫见琛臊得面色窘红,他用被子把自己裹紧,转过身去背对他,强作镇定地道:“安危我自个儿能负责,至於你说的……那,我给你纳几位妃子。”

原本只是在调戏閒聊,谁知会从他嘴裡听到这种话,卫悠阳的目光猛地就冰冷了,他起身坐在在床沿,“卫见琛,我这回当你在说笑,你日后若还敢说给我纳妃,就别怪我对你不疼惜了。”他平静地说道,还保持著微笑,卫见琛却冷得颤抖了抖,他更加挪进大床的内侧,不甘地啐骂:“不孝子,妄读了圣贤书。”

适才还情意绵绵的气氛霎时便被颠覆了,两人各不相让,寂静的房裡就凝固了一般,了无生气。

如此沉默著过了好半晌,眼尾余光瞧见他蜷缩著防备的样子,卫悠阳方才的怒意缓缓地消了,他无可奈何地重重一叹,从后方将卫见琛连人带被揽在怀中,不顾他的挣动紧箍著他,柔情万千地亲吻他的眼角,“是我的不对,不该对爹爹耍狠话,”这番安抚地认著错,特别真心,还牵住他的手就使力地拍自个的脸,“你打打我,别气坏了你自己。”

当初让他在宫外的麦田地裡强姦了,卫见琛都只是气得砸了书房,自那以后还敞了身体任他予取予求,就是不捨他欲火不退的煎熬,现在怎么可能打得下手,“阳儿,别打,没事,爹爹不气了。”他急忙回握著卫悠阳的手,回头细细地打量著他,指尖轻抚他的脸颊,心疼地道,“傻孩子,爹爹就你这根独苗,疼你宠你都不够,怎捨得打你?”

他真情流露,卫悠阳听了很难不感动,只觉得自己对他的爱意又深了几分,让胸口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坦,“爹爹,孩儿待你的心意,是真的。”他在卫悠阳的手心烙下炙热的吻印,眸中满溢著深情,“我继承皇位,便即刻立你為后,自此有夫妻名分,百年后也葬在一处。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疼爱万分的孩子,现在已经能认真且坚定地许下了他的一生一世了,卫见琛怔怔地回望著他,“你……”他张口欲言,可找不到适合的字眼,忽然明白了他一直说要娶他,原来不是欢爱时的意乱情迷,“你是认、认真的?”

“一字一句,发自肺腑。”卫悠阳毫无半点迟疑,这回答则令卫见琛险些发昏,他的面色惨白,登时又急又谎,却还是知道要维持冷静晓以道理,為此坐起身将儿子拥在臂弯裡,温和地劝说:“阳儿,你我这样暗地交缠,不让他人知晓,爹爹可以随你,这不堪的身子由你享至烦厌為止。”

“若你坚持要名份,我也可以同你拜过天地,待到百年后跪在阎王殿前,这父子乱伦的罪恶我会一肩担下,绝不让他们伤你分毫……”他将心中所想全部说出,没有分毫欺骗,但话锋一转,补充道:“但是,你想行册后大典,爹爹是绝不可能依你的。”



(5)

男人后半段话加重了语调以示坚决,卫悠阳起初听得心都快要化成一汪柔水了,往后越听就越感到莫名其妙,两道细长的眉毛随之敛起,不无诧异地问:“这是為何?能上床,能拜天地,就是不能成亲?”

卫见琛僵了一下,旋即不可置信地瞪住满脸不解的儿子,“这还需要问?你和我是甚么关系?你和我是甚么身份?成亲?这简直就是要和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叫板,大臣们能允许?天下人怎样看待?你别太傻了。”

卫悠阳沉静地听取他罗列的问题,没有辩驳地推开了他,冷冷道:“原来在你心中,我是只会嚷嚷却不会解决问题的人。”

见他桀驁不驯的神情,卫见琛的态度软化了下来,他拨了拨儿子及耳的短发,指尖轻轻缠绕几丝发尾,语重心长地道:“我只是不想你惹祸上身。”他的叹息透露著淡淡的疲倦,卫悠阳端详了他片刻,犹豫地依偎在他的怀抱, 猫样似地享受爱抚,咕噥道:“我要是解决这些问题,你是不是就会依我了?”

卫悠阳明白,如果不是出於卫见琛自愿,他是不可能强迫得了这个人做任何事。

根本就是异想天开,卫见琛莞尔一笑,略带挑衅地抬起他的下巴:“不动一兵一卒,百官无一人罢免,百姓无一人伤亡。”卫悠阳凑上去舔弄他的唇,微微地弯著嘴角,同样的表情令他们有著意外的相似,“可以,你等著為我披上嫁衣。”

餘音未消,他深深地吻住了卫见琛丰润柔软的双唇,两人缓缓倒在了床榻上,才覆上的被褥再度被掀落在地,床帐映照的两道人影曖昧地交叠在一处,起起伏伏……又是情欲浮动,满室生春。

那一夜过后,卫悠阳就极少出现了,仅仅在深更半夜才会在书房寻得他的踪影,如此一晃就是两个月有餘,而他的繁忙和卫见琛的悠閒呈鲜明的对比。

有人揽下了他的重担,还不来诸多打搅,卫见琛也乐得清静,整日不是读书写字,便是蹲在他在御花园另外开闢出的花圃中。那裡栽满了卫悠阳给他带回的奇花异草。

这天午后,他和往常一样,一身朴素的布衣,輓起衣袖拿著小铁铲在满足自己的小喜好。小太监愁苦不已,太阳在上方大肆烘烤著,他担忧地站在已经快要荣升太上皇的男人后面,一手撑著把纸伞替他遮阴,一手扇子给他扇风,哭丧著脸进言道:“主子,不如让奴才给您打点吧,您到凉亭歇息。”

“不用。”卫见琛头也不抬,小心给几株罕见的名花松土,漫不经心地问道:“最近太子在忙什么?有没有大动静?”

“奴才不知。”小太监恭敬地弯腰,听到卫见琛意欲不明的冷哼,他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在太子允许的范围内又多说了几句,“前些时日,大臣们与太子在御和殿中彻夜议事,一直到次日才离开。据说,不时有争论声传出来,期间為了静德王爷还把太医宣了进去,之后王爷就以身体欠佳為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进宫。”

“王爷病了?”卫见琛惊讶地停下手中的活计,他皱眉思索了片刻,一些不详的可怕的猜测闪过他眼前,愈想愈觉得可能,他怒不可遏扔了小铁铲,喝道:“莫非他还真敢当面说了?真是荒唐!”



(6)

“就是就是,王爷确实荒唐,居然在这个时候生病…”小太监如有同感地附和道,面上还是可笑的巴结諂媚,卫见琛回头怒视著他,“朕说的是那个小畜生,不是静德王爷!”

难怪最近寻来了许多名贵品种给他,敢情是要骗他整日鼓捣这些玩意儿,没留心他频频不断的小动作。

“唉……”小太监捂住了惹事的嘴,自己掌嘴数下,尷尬地衝伺候多年的皇帝笑了笑。卫见琛索性盘腿坐在泥地上,他注意避开自己精心栽培的稀世名株,几次深呼吸后控制住怒火,尔后斜睨著这个自小跟在他身边的心腹小太监,问:“太子是不是有说过些不应当的话,下过不应当的吩咐?”

实在是困扰地挠著脑门,小太监小心跪在主子身侧,还是给他撑伞扇风,语焉不详地回道:“奴才不知。”卫见琛也不刨根究底,看得出他并不著急,他只是朝远处静候著的宫女勾勾手指,她立刻端来一杯上等的大红袍,随后又毕恭毕敬地回到原地。

卫见琛打开杯盖闻了闻清逸的茶香,朝她看了几眼,留意到她稳健过人的步伐,“这宫女没见过?也是从太子那处调来的?”小太监也瞧著那宫女的背影,压低了嗓音对皇帝说:“回陛下,是的。她似乎是太子的部下之一,我查到她的功夫很高,结果不过浪得虚名,只接得了我十招。”

“哼,这会儿,朕身边连个擦桌的小婢女都是武林高手,他可真是好本事。”卫见琛扬眉讽刺般说道,语态平常,举止从容优雅,还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小太监忽然觉得伤感,他吸了吸鼻子,说:“主子,奴才心裡真的好难过,指不准哪天连我也被调走了,依小主子的作风,他会叫奴才去刷茅厕的。想到这裡,奴才的心就好痛,奴才不是怕去倒夜香,是怕不能再伺候主子……”

见惯了他时不时的忠心表白,卫见琛嗤笑了一声,打断了他没完没了的长篇大论,“你当他是真傻么?无关紧要的人,他调动一下朕不会在乎,何况都是将些能人替换进来。而你是朕的心腹,他是不会动到你头上去的,朕也不会允许。”

小太监将扇子的木柄插进后衣领中,腾出手用衣袖抹了抹眼角的泪珠,一副死而无憾的模样:“呜呜,主子,奴才好感动,真是此生无憾了,这辈子一定為主子赴汤蹈火上山下海,下辈子还要继续做主子的忠僕……”他哭哭啼啼的,说辞念到一半突然顿住,思忖了小会儿,复又正经地说道:“不过您还是别太器重奴才了。”

卫见琛本在品尝著好茶,闻言便疑惑地看他,“嗯?”小太监似乎遭受莫大的痛苦,皮光肉滑的脸蛋皱得像风乾的橘子皮,丑怩害羞地道:“主子,奴才真打不过太子,前不久就让他收拾了一回,每次都说是切磋武艺,结果奴才的后背现在还在疼呢。”

“你不是自认天下第一吗?”

“那是三年前,那时候奴才和太子还能打成平手。”小太监鬱闷地解释道,掏出手帕拧乾净了两管鼻涕,又拿著扇子给他主子扇凉,“奴才这些年练武没有丝毫懈怠,虽说太子资质本就比奴才高许多,可奴才倒是想不到如今会输他一大截。”

“他这般强,朕倒不知道是喜是忧了。”卫见琛扶额轻叹,他将茶杯放置到一边,顺便推开小太监的纸伞让自己晒晒太阳,只感到周身暖意洋洋,心裡却空寥寥。小太监将纸伞收起,他踌躇了小晌,最后还是字斟句酌地说道:“主子,虽说有伤伦常,但太子待您的那份心意,依奴才所见,也实在是世间难得。”

“他当真公佈天下了?”卫见琛倏地万分紧张,他瞪大双眼望向身旁的小太监。这不可能,如果说出来他周围不会平静成这样,卫悠阳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叫所有人接受他的决定。

“没有没有,”小太监赶忙摇头否认,他想了一想,又改口道:“不过,估计也该差不多了,待到太子摆平了静德王爷,恐怕就没人拦得住他了。”

卫见琛狠咬了咬牙,他剜了小太监一眼,不大自在地问:“你怎知晓的?”

小太监又觉得自己好凄惨,他拎起拧过鼻涕的手绢,女儿家似地捂著脸,幽幽怨怨,“朝中这般异常,奴才怎么可能不知?在陛下身边这十几年,您和太子之间,奴才也一直看得是清清楚楚,真真切切,”边说,他还边捏著兰花指摇来摆去,“再说了,太子不止一次逼问奴才是不是真太监,若奴才不是太监,只怕几年前就叫太子收了命去了,呜,想来奴才真是命苦……”



(7)

小太监每次哭都是涕泪横流的,将他内心的情感展现得极為到位,卫见琛却失了和他玩笑的兴致,他其实……也有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一切的改变来得太突然,从两人初次发生关系到现在,他都不清楚内心最介意的是什么。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圣人,可也没想到自己这般没有道德,对和亲生儿子交合没有半点排斥,他不由得试想若是换成他和已逝的先皇……卫见琛全身僵硬,背部即刻渗著冷汗,光是臆想就有一股欲呕的衝动自胃底涌冒上来。

“天,可真恶心。”他朝向一旁乾呕了几声,喃喃道,掩嘴用力地咳了咳,以最快的速度抹去脑海中恐怖的画面,并对自己的不敬汗顏。

小太监瞬间石化了,他瞪大著双目,按著自个儿抽痛的心口,仿佛随时有倒地昏厥的可能,“主子,是不是奴才让您恶、恶心了?”卫见琛回过神来,见他要死不活的德行便吃了一惊,温和地安慰他道:“不是,是朕胸闷,你去给朕拿些酸梅过来。”

只是听到“酸梅”两个字,小太监就感到牙齿鬆动,恨不得捡块石头来咬。这半个月来,主子不知怎地异常嗜酸,他见到主子一天都抱著梅罐子不放,以為御膳房的师傅们技艺精进得如此之快,嘴馋就讨一颗来试试,结果连著几天无论吃什么都没味道。御厨很委屈,说是主子让他这样做的,越酸越好,不然没味道。

“胸闷怎会想吐呢,主子近来越吃越酸?”小太监纳闷地对自己说,他起身拍拍膝盖的尘土,离开前还不忘把纸伞和茶杯带上,嘴裡嘮嘮刀刀的没半会安静,“喔,不能想了,不能想了,牙好软……我真是好命苦,呜呜。”

脚步声离远了,卫见琛又一次陷入思绪当中,周围静寂无声。他轻仰著脖子,一呼一吸都带入浓浓的花香,让他想到卫悠阳小时候為他栽种的花。

回忆起来,或许并非没有徵兆。卫悠阳从小就依赖他,对他有著不寻常的佔有欲,小小的男孩儿,做了很多事全是為了讨他欢心,每当学习某样东西都会问他喜不喜欢。那时他的娘亲尚在,可他就已经不怎么与她亲近,也不像一般孩童喜好玩耍,天性沉静,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撒娇。

他还依稀记得,每当他入夜要和妻子同睡一房,这个孩子总会静静地盯著他,最后如果他没将他抱入房中,他就会拖床小被睡在房门口,不吵不闹。以前他的身子骨没现在这样好,卫见琛怕极了他会受凉,巴不得将这小祖宗揣在兜裡,於是每每都叫他得逞,最后他总硬挤在两个大人中间。

在七年前,他的妻子病逝,卫悠阳才十一岁。那天下著很大的雨,卫见琛在房裡呆坐了一宿,他忽然感觉无依无靠,直到一张融合了他和妻子面貌的小脸出现在跟前,手裡捧著一盆朝气蓬勃的花儿,稚嫩地对他说:“不要怕,你还有我。我会在,不离开。”

他后面,抱著儿子哭得力竭声嘶。

卫见琛曾经怎么也想不通,在卫悠阳千方百计搬入他寝宫的两三年后,他变了,变得很不喜欢他的接近,变得沉默孤僻,然后就说要走。这个孩子,在几年后某天,坚持要随军出征。

他怎么劝解责骂都没用,最终只能亲自為他穿上鎧甲,一路送到城门口,目送他骑在棕色的战马上渐行渐远。队伍中,俊美的少年英姿勃发,纵马驰骋,没有半次回头。

浩荡的大军与飘动的旌旗在雨幕中前进,那场景映痛了卫见琛的眼睛,每次想起都格外鲜明,连著几年在梦中出现,醒来后两颊总是湿儒一片。他回宫后,一时间不知在想些什么,想著想著,他掩饰般遮住双眼,无声地笑了笑,指缝间却也流下泪来。

沉重的莫名的痛,深入肺腑,原来会让他哭不出声音。

那天又是大雨。

◇ ◆ ◇ ◆ ◇ ◆

“主子,给您。”小太监捧著罐子回来了,双手将它递给卫见琛,闻到的酸气让他欲哭无泪。他绝不怀疑酸梅从此会成為他的弱点。

他的痛苦是卫见琛的喜好,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接过小罐,拿出一颗丢进嘴裡,随即散开的酸甜给了他难以言喻的满足,他连吃了好几颗,抬眼就见到小太监愕然地张著嘴巴。

“怎么?想要?”卫见琛待人向来和蔼大方,他将罐子推过去,这动作把小太监吓唬坏了,他忙不迭地摇著手,“谢谢主子,您自个儿留著吃,不多了,别叫奴才糟蹋了,奴才不饿也不渴。”



(8)

不以為然地瞥过他怪异的脸,卫见琛也不勉强他,“随你。”他又吃了几颗,酸得浑身爽利,本在喉间盘縈的恶心被压了过去。小太监对他主子的崇拜和敬佩又深了许多。

……於是,他们两个都没有发觉应该发觉的现象。

卫见琛,近期嗜酸。

小太监虽然和太子有师兄弟的名分,但他自幼在宫中长大,平日裡有出去多是為皇帝办事,所以极少接触到孕妇,这不能怪他。卫见琛距离他初当父亲时,已有十八年,就算当初见过几次皇后怀孕的徵兆,他也不会到现在还记得清楚,何况他们根本没往那方面考虑。正常来说,是不会考虑那些。

玩闹归玩闹,他们现在著重的问题,比较复杂。

“主子,奴才听说,太子登基后,要立您……”小太监欲言又止,找来一快乾净的帕子给男人吐核,态度有少见的正经。卫见琛哼了哼,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王爷抖落出来给你听的?”

“除了他还有谁?”小太监頷首,摸了摸他还算挺翘的鼻梁,“其他大臣吓都吓死了,哭著喊著要见您,哪还问得到话?”

“你不是说王爷病倒了吗?”卫见琛摇头取笑,将梅罐子放下,自问自答:“早知道卫玉倾不可能这么脆弱,说吧,他让你带了什么话给朕?”他现在明白了,不是他身边风平浪静,而是暴风雨都叫卫悠阳隔绝在外。他正在被人筑墙圈养著,安然自在。

小太监瞧了瞧在那头的两个宫女,他忖量著可行的办法,最后捡起两个石子,运了内力掷向她们的穴位,两人应声倒地。卫见琛动了动有点僵的脖子,不在意地道:“随她们听去也无妨,我们这头计划些什么,恐怕阳儿早就算计到了。”

“那倒是……”小太监同意,他绕到后方,一边给卫见琛捶肩,一边将卫玉倾的话复述给他听:“王爷说,他的兵力和太子不相伯仲,如果加上您手中握著的徵南大军,太子本领再高也很难讨到便宜,不消三日定会溃不成军。”

“他目前装病不见太子,也没有和太子表态,就是想看您的打算。”

卫见琛淡静平和,他既似在欣赏著花海,又似在眺望远山,“玉倾说得不错,我们对上阳儿,确实有稳赢的把握。这种惊世骇俗的事,大臣们是绝对无能接受,他以往表现再好,朕此时若是站出来,废了这个太子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他说道,稍作停顿,话声轻得几乎不可听清,“可玉倾可能没有考虑到一点,那就是阳儿有一样最好的武器,一个不会让他遭遇任何伤害的保护盾……那就是朕。”

这也是他為难的地方。

卫见琛从来都认為自身平庸,但这绝非事实,他只是对这王位没有留恋。可,现在要他捨弃男人尊严冠上帝后的称谓,还要让天下人全都知道他与亲儿乱伦──就算宫闈自古丑事多,然而这样明目张胆地来,也只能说卫悠阳為人实在坦荡得十分吓人。

如若是换作他人,卫见琛怀疑自己会捨弃明君这一美称,倾尽全力也要洗此耻辱,即便将整个帝国葬送也在所不惜。由此可见,卫家人骨中流的都是自私的血液。然而,现在不是他人,他的对手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他精心栽培爱护了十几年的小花儿。

世间仅有,他弥足珍贵的一朵小花儿。

“主子,那您到底怎想的?”小太监也实在没头绪了,假若今天发难的不是太子,争夺的东西是皇位,更没有情爱纠纷,那他会毫不退怯地拼死尽忠。现在,他们对立面站的是他的师弟,為的也不是王位,还是他主子视作命根的独子。

先不论能不能,他若真动手伤了太子半根寒毛,只怕他主子会发疯。

“怎么想……朕能怎么想?你听到这件事时,是甚么感受?”卫见琛重叹,仰望著天空流动的白云,心生羡慕。

“奴才能说真话吗?”小太监小心翼翼地问,得到肯定的答复时,他立刻就瘪著嘴巴嚎啕大哭,淌著两行泪,说:“几年不见,师弟真是更吓人了!”



(9)

仿佛遭受了多大的强暴,小太监哭得凄凉万分,不过他还是记得要给他主子捏肩,偷偷执起衣袖擦拭鼻子,有点担心他的眼泪鼻涕会臟到主子的布衣。卫见琛前额跳跳地抽痛,极不赞同地轻喝道:“得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自幼这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习性,朕命令你好好改一改。”

总是相当得心应手,小太监霎时便能止住了摧残人耳的哭声,他认真地思考了半刻,突然含羞带怯地低下头,用手托住腮帮子,只见有两朵小红晕飘荡上他的脸,软软嚅嚅地说:“主子,奴才又算不得是男儿,真讨厌,强人所难……”

即使早就清楚他不大正常的孩童个性,卫见琛还是顿感毛骨悚然,他彻底无言了,勉强地假咳几句,“唉嗯,那倒是,朕不该强迫於你。”语罢,他就微眯著双瞳,径自晒他的太阳。

毕竟是多年了,小太监还是很懂揣摩心思的,发现卫见琛眉间的一丝疲态,他也就不再吵闹,也不再提醒他还未解决的烦心事。

珍惜碌碌浮生裡格外不可多得的清閒,卫见琛在花香与日照的之中放鬆自己,他神态怯意地半靠著小太监,将困扰他的事情抛诸脑后,而周遭静悄悄的,偶尔听得一两声鸟鸣……这美好的一切很快被破坏了,一股不作遮掩的冰冷杀气直面逼近,直接得不容忽视。

全属经验使然,小太监反应机敏地从卫见琛身旁蹭开,他哀怨地退到老远的地方,蹲在地上尽量缩小了自己,方才他身上有种要被割下了几片肉来的感觉,“主子,奴才好委屈,好惨,王爷快来救命,”他眼眶蓄著泪,自怨自艾地悄声絮刀著,指尖在泥裡挠出一个小洞,“呜呜……我真是命苦。”

卫见琛悠悠睁开了视线,懒散地打了个呵欠,平静如常地望著正徐步走来的青年,“罕见,今儿怎地这般早?”他坐直了腰桿,恰好挡住了在他背后满地打滚的小太监。

青年面无表情,他紧盯著疯疯癲癲的同门师兄,阴沉的眸子裡好似藏著刀子,其中写满了的妒恨和醋意。卫见琛没办法,他扯了扯卫悠阳的衣角分散他的注意力,理所应当地朝他伸出手:“拉我起来。”

卫悠阳这才去打量坐在他脚边的男人,冷睨著卫见琛此时没有半分稳重的模样,他费了少许功夫收敛了脾性,然后调整著呼吸,非但没有动手拉他,反而弯下腰将他轻轻鬆松地打横抱了起来,嘲弄道:“你相公都忙得顾不上歇口气了,你还能玩得开心,这么大个人,还闹得浑身臟兮兮。”

卫见琛吓了一跳,他本能地抱著卫悠阳的肩膀,待到回神之后才连忙挣扎著,斥骂道:“瞎诌些混话,真是荒唐,青天白日的,快放我下来!”

“乖乖听话,莫乱动,否则我把你那些破花儿都掀成烂泥。”卫悠阳不耐地威胁道,迈开脚步往寝宫走去,穿过无人的长廊。卫见琛不悦地抿住唇角,知道儿子说到做到,他也不想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遂还真就任由他抱在臂弯裡,只是脸色极难看。

幸好这宫殿裡的人都被遣离了,否则卫见琛难保不会气昏过去,他一路闷声不吭,却还是分心察觉到一点,那就是卫悠阳虽说相貌阴柔清秀,可抱著他一个大男人走了这不短的距离,平缓的鼻息没有半点加重的跡象,这足见他的内力深厚,还有充满力量的双臂和肩膀……思至此处,卫见琛有些自暴自弃了,他乾脆顺从心愿去摸索那宽阔的胸膛,果然比他还更具男子气概,长得真好。

这堪称调戏的举动来得突兀极了,卫悠阳怔怔地停住了,原来他还是在置气的,可低眼打量正摸得入神的男人,忽觉心中喜悦,唇际掀浮起几分曖昧不明的笑意,“摸得可还喜欢?孩儿的身子,你还满意吧?”他附到卫见琛耳畔,轻咬著他的小肉垂,低哑轻悄地说话,“嗯?这几夜没进你的房,是不是叫你寂寞了?”

温柔狎戏的话语滑过他的耳际,卫见琛不能自主地战慄著,他面色赧红,“谁寂寞了,我乐得清閒。”他说道,敏感地缩了缩脖子,不自然地避开了卫悠阳的眼光,收回的双手安生地缠在他的颈项。

他在说谎,从前清心寡欲的身体在这段日子的洗礼下,早已深知情欲的滋味了。卫悠阳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这独枕的几夜裡,他拥著棉被辗转难眠,身子骨裡有簇无名的闷火时起时灭,周身不对劲,就像盼著那熟悉的大手来好好揉一揉才能舒爽。

可恶的是,偏偏那人整宿不见上床,就算来了也是揽过他摸几摸就独自酣睡……前段时日深夜潜入,也不管他睡没睡,常是急得撩起他的衣摆就把那硬物往他下边挤,有时毛毛躁躁地顶得他生疼,不过忍了前面几下蛮乾倒是还会出些浪汁,后边就愈弄愈顺畅,肏玩得滋水作响,完了他还才能睡得好觉。

近期倒好,守起礼来了。

“我就不信你不想。”卫悠阳凝眸著看他这倔强镇定的模样,心动不已地把他抱得更近更紧,往他嘴唇吻了下去,舌尖顶开他的牙关就滑进他口中。

如此贴近地注视著卫悠阳白净俊俏的脸容,卫见琛潜藏的渴望也被全数勾起,心跳如擂鼓,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张唇迎接对方的进入,主动去勾缠住他温软的灵舌,热切地吸取他甜蜜魅惑的气息,吻得比他还积极。

卫见琛刚才吃了酸梅,嘴裡还留有淡淡的酸甜,这种经过他涎沫稀化的味道让卫悠阳很著迷,遂猛地将他压到墙角,腾出空暇去捧住他的脸,加深了这激吻,舔遍了他口腔的每个角落,猛烈得仿似要将他生吞了。

“唔……”卫见琛的唇瓣被吮得刺痛,他直到都有种将要窒息的错觉时,才去推搪捶打卫悠阳的肩膀,揪住他的短发试图将他扯离,带著浓重鼻音乞求道:“阳儿,行了……”

在他下顎舔了几遍,卫悠阳终於松开他,不时亲吻他红肿的唇部,双膝挤分他的两脚顶在后边的墙壁,接著抱住他的窄臀将他托放到大腿上,右手隔著布裤按上他的胯间,淫褻地随意摸揉。

“爹爹,方才我说错了,我不动你那些破玩意,我要耍弄的是你这处的小花儿,”他邪笑道,隐约透显著慑人的深沉,指尖在卫见琛的雌穴捏掐了一把,还以弯曲指节去轻撞他的穴心的位置,“你再敢往别人身上靠,我就扒了你的裤子肏烂了你去,叫你这朵骚花儿几日合不拢,人都下不得床。”

“你……”卫见琛眼神慌乱,连忙侧开脸庞闪躲卫悠阳的吻,他强迫自己忽略两人现在紧密相贴的身体,随后拍掉捂在他私处玩耍摸穴的手掌,慍怒地斥道:“胡天胡地,你真地下流!”



(10)

卫悠阳的眼角略作上挑,语意溢出几分兴趣来,手指又透过布料在他勃起的阳物弹了弹:“你不下流?这物件怎会直挺挺的?”

“又不是得了阳痿之症,有甚奇怪?我怎样来去都没你不知耻!”卫见琛压低了嗓子啐道,他併拢了双脚将卫悠阳推远,在四周张望了些时,确定没有人经过才放宽了心,又说:“真不知你自哪处学来的怪习性,口没遮拦,不知害臊。”

倒还是知晓场合的不适宜,卫悠阳没有诸多為难他,仅只帮忙拍拭他裤子上的泥灰,替他理好装束,顺道不以為杵地解释说:“军中学的,他们偶尔去逛完窑子回来,说的都叫我听来了。”

“明儿就下令整治军中的风气!”卫见琛拉下仍輓著的衣袖,他先是拉松了些许领口散了散燥热,抹掉鬢角的薄汗,跟著屏息停顿了些时,至终还是怒气难消地往儿子脸颊轻甩了一巴掌,“混账东西,以前文质彬彬的,现在不知道还以為你进了大淫窟待了几年!”

“闺房之乐,只要两人受用,说些情趣话又有何不可?并非我荒淫,是你忒古板。”卫悠阳傲慢且敷衍地回道,审视著他汗淋淋的外衫和沾泥带土的长裤,轻蹙淡眉,“先回去沐浴,臟得很。”语才落下,牵起他的手腕就西往寝宫缓行而去。

“歪理!”卫见琛不赞同地轻叱,他随在卫悠阳身后被他拉著走,竟也毫无所觉地没有甩开他。两人这般堂皇地去了太子宫殿,路程不远,一道上春光明媚,百花争艳,有几个宫女站的远远便给唬得傻了头脑。

且不说,还真是有够荒唐。

◇ ◆ ◇ ◆ ◇ ◆

将人带进了内室,卫悠阳就又转身出去了,吩咐几个太监準备沐浴所需的东西。

此刻正值未时,炎日当空,把偌大的宫殿照得好生明亮,气势不凡。卫见琛独自在桌边坐定,待到卫悠阳的身影消失了,他才面露焦躁之色,急急地翻过一个白瓷杯子,抖著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一口饮尽润了乾渴的喉咙,这方好受了不少。

“真该死!”他轻吁著气,紧靠著桌沿好借此遮掩了下肢,掌心再待不住地按在肿痛的部位搓了几下,自嘲道:“你倒真的不荒淫,这荒淫的恐怕是我。”

近来这身子委实缺乏抚慰了,再者刚刚那样孟浪的一番调弄,有股不大不小的邪火就在他腹部盘踞不灭,他的阳物涨硬了就没软下去过。卫见琛迟疑地朝大敞的门扉瞄了几眼,自知这道精气若不泄了恐怕不行。

他心中挣扎著如何是好,是要赶紧自己动手将阳火给擼出来,还是等卫悠阳来讥嘲他几句,再光天化日下将他带到床榻耍弄。思来想去,只觉两个法子都不甚妥帖。

卫见琛也不怎么明瞭如何自瀆,至於白日交构又更违背他从前的自律作风,而瞅著卫悠阳就要回来了,也正当他心急烦躁之际,他不经意地瞥见了桌上的茶壶,定住了神儿。

水能泻火,这点卫见琛还是知道的,用茶水往那处浇下,还能编排是手笨令它打翻。他琢磨著这法子虽不高明,不过眼下紧急也顾不得了,於是他一脸镇静自若地端起了茶壶,低咳了数声,将壶口对準了胯下,手轻抬便又茶水倾出……本来应该是可行的,结果成效也的确是立竿见影,可惜是与初衷相逆反。

凉水接触的那一瞬间造成的激流令让他的腰险些瘫了,卫见琛哆嗦著将茶壶放回,他不适地拧著眉心,垂眸看向自己胯下昂扬得更明显的男性坚挺,更糟糕的是裤子湿了。

深色的布料黏著他的两股间,使得那处的情况彻底表露无疑,他的阳物兴奋得莫名其妙,茎头都要顶开裤绳露到外边了。

“喔……真正见鬼的东西!”卫见琛挫败地哀叫道,听到外边有人抬著浴桶进了隔壁单室,接著便响起了倒水声,不消多时,人群又全都退了。外边的门扉被轻声关上,那声响在他耳边彷如山谷回音无限放大,他也就僵住了,转眼一瞧,果然有人倚在门旁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卫见琛姿态悠閒地又倒了一杯茶,轻啜了小口,很淡然地道:“口渴,打翻了。”卫悠阳明白地点头,仅是下巴抬了抬示意他的胯部,薄唇微勾著的笑弧益发轻浅了,说:“打翻了,可你那处要不要掏出来揉揉?涨成那样儿不疼么?”

窘态叫人戳破了,卫见琛猛地将茶杯搁下,用力得杯底都有了裂缝,霍然间他乾脆就站了起身,让人瞧了个仔细,“疼不疼我自己知道,不需你来多事。”他恼羞成怒地瞪著卫悠阳,一面疾步朝隔墙的小室走去,一面对他命令道:“你莫跟来,我沐浴不喜有人看著。”

瞧见他这一连串的反应,卫悠阳的笑声都快溢到唇边了,他忍著怕惹得卫见琛更急,在他经过身旁时握住他的手臂,从后面张臂把他抱了满怀,好言好语地哄道:“别胡闹了,这没甚大不了,极正常的,”他抓了对方按到自己的下腹,证实他的说法,“你摸摸我,硬得比你还厉害。”

卫见琛本欲挣脱他的钳制,只是触及的热铁一样的温度烫得他心惊,他忘了要把手抽回,愣愣地就抓握著那根粗壮的肉楔丈量,脱口问道:“还什么都没做,你怎就成这样了?”卫悠阳静静一笑,不露声色地扯散他的衣衫,十指均钻进他的衣襟罩住在他的胸乳慢挤轻弄,如同撒娇地附耳说道:“怪你,都是想你想的,几个晚上的火都憋著呢,就等著往你身子裡边泄泄。”

他的腔调甜腻至极,卫见琛听得耳根心口都阵阵的灼热,他的黑眸便笼上淡蒙蒙的恍惚,柔情从心底荡漾开去,再加之胸部几经搓揉萌生了快意,两边小巧的乳首便都敏感地饱满挺立了,紧接著就听闻卫悠阳极度恶劣的调侃。

“爹爹,你说,如果多揉揉你这儿,它会不会变大些?”他沉声说道,指头富有技巧地轮流按摩卫见琛紧绷的胸肌,似在察看他的柔软和弹性,“虽然现在也很好,可多给你揉,揉得它软了些,变成两个小小的软软的奶子,指不准将来会生点乳汁来奶孩子呢?到时,可不许你给小娃儿吸半点,奶水叫我一个人吃了便好。”



(11)

这段话轻飘飘地闯进他耳内,卫见琛的神智顷刻就清明瞭,不得不说他有时孩子心性也算重了些,他直接握紧卫悠阳的手腕执到嘴边,张口就对著手背狠牙咬了下去,尖利的牙齿刺破皮肉,一会儿鲜血渐倘入他口中,足见他使力之重。

绝非他性子如女儿家般喜好咬人,而是他对卫悠阳总是怜惜大过一切,每每就算心头火起,也总担心拳打脚踢怕会伤了他的身体,恶言相向则怕伤了他的心情,如此来去他倒悟到一条好法子,就是一语不发地找些不会伤及要处的地方来咬,既能泄愤,又不怕孩子有个半分差错。

这样看来,连愤怒都要考虑这么多,卫见琛此生恐怕难以翻身了。

在手背又叫这人添了一个专属於他的印记了,卫悠阳不见分毫恼怒慌张,反是气定神閒得很,算计著卫见琛该為他几句话气完了,他就认输地叫道:“爹,疼极了,别再咬。”每次他用这种依赖的口吻说话,卫见琛不需费时就会服软,这次也不例外,听见他喊疼就松了牙关,末了还帮他舔乾净伤口的几道艳红,用唾沫先止了血。

“我去沐裕”卫见琛头也不回也率先走开,所以他没意识到卫悠阳正检视著手背的牙印,某种诡异的满意一点点地表现在他的脸上,兴许他激怒卫见琛的行為乃有意為之。

细心推敲,他不止不受拘束,还恐怕偏执得性格扭曲,也就卫见琛这种对他溺爱得丧失原则的人能包容。

不说,这俩人还绝配了。

在绘竹的屏风后,他们沐浴所用的木桶很大,高度及到成年男子的下肋,宽度足能容下四五人,在下围沿著桶边有一圈突出的横木,以供人歇坐。卫见琛褪尽衣物坐入浴桶内,恰到好处的水温让他肌肉鬆弛,他享受得半眯了瞳眸,往下再缩了缩,让水淹至他的腋下。

他没独享得多久,有另一个人跨进这裡,很是乖巧地挨坐到他身畔。卫见琛不大搭理他,过了小会儿,方才冷淡地问:“上药了吗?”

卫悠阳的心思再度飘落在他布满掐痕的胸膛,听到他问话才醒过来,心中暗喜,遂凑过去搂住他的手臂,讨好著道:“上过了,爹爹,让我给你洗发擦背。”

“总叫我生气,再装巧卖乖也没用。”卫见琛冷哼,缓慢地反身趴在桶边,往后稍稍拱高双臀,动作掀起微小的拨水声。他的身材甚好,尤其是后背的线条非常完美,无数剔透的小水珠密布其上,有几滴顺著他的脊骨流滑到他的股沟,调皮地在窄闭后庭停留几秒,又重新落进水裡,没有钻到他的小肉眼裡去。

他这后穴好一段时日没被操弄了,平时都是前方居多,因他后庭著实紧得过分,开拓起来费时得多,初进去捅乾会疼得他发颤,只有顶准了内边的小芯多次,他才会被肏得入状态,懂得扭著屁股淫叫。

卫悠阳的眸色转化得阴暗,心臟处蛰伏的狂兽又在蠢蠢欲动了,他目不转睛地端详眼前赤裸著翘起屁股的男人,悄悄地伸手解散他如瀑的长发,几缕发尾正巧贴到他肉臀上,更添了引人遐想的风情。

“爹爹,我先给你洗发。”他的嗓线似乎有难以察觉的粗糙,大概是在抑制著什么,说完就轻缓地撩起男人的发丝,先用清水沾湿再仔细地梳顺,慢慢打理妥当后将它们拨过他的右肩,末了真情实意地称赞道:“你的头髮真好看,可得好好保护著。”

卫见琛浓密乌黑的发丝正垂放在胸前,他将颊侧的发輓到耳后,抚了抚沾著湿气的尾尖,无所谓地让它们游荡在水中,懒懒地道:“有甚好看的,麻烦得紧,早就恨不得一刀剪了它。”这个人自己没有半点自觉,他眼下这长发披散的模样,竟有种不可思议的嫵媚与性感,自然焕发著男性的美。

“那可使不得,你要嫌弃它麻烦,以后孩儿给你打理便是。”卫悠阳若含淡笑地回道,他微垂下眼帘掩饰了自己的意图,手心按上了卫见琛发僵的肩膊,运力恰当地在他的几个穴位捏压,指法精确过人,“这力道可合适?”

优异嫻熟的按摩让仿似在他体内送入了道道暖气,使久缠的酸痛逐步被驱散,卫见琛表情舒适地后仰著脖子,享受不已地轻吟著:“嗯……舒服……”见状,卫悠阳也勾起了嘴角,挑准了这样温馨的时刻,他温言软语地要求道:“那你以后哪儿不舒服就叫我给你弄,别随便让一个外人碰你的身子,就算是太监,我见了心裡也不舒服。”

卫见琛并无回头,他眯闭著双瞳攀抱在桶沿上,閒散地将下巴枕在双臂间,“他是你师兄,也是我从小看大的孩子,他对我比你还忠心。”他说,对卫悠阳的独佔欲深感不以為意,“还有,你别把我全当你的娘子了,无论和你榻上颠倒多少回,我都还是你爹。”

卫悠阳停止了手部的活计,深望著男人如此不设防的姿势,他的笑意加浓了几许,悄悄地靠上前去搂了卫见琛的腰,道:“我割发的时候就等於捨弃了孝道,从那一刻起,我心中就认定你是我的娘子。”

“你的头髮是自己割断的?”卫见琛怔住了,回转过身来冷睨著他,露出极不满的脸色,“你这顽劣的小鬼,刚回来时还骗我是让敌人割的,把吓得我手脚发软!”

“那时候还没计划好,我要是说了实话,你恐怕就会逃跑了,怎还会让我搂在怀裡百般疼惜?”卫悠阳笑盈盈地道,他握了卫见琛举起就要打的手揣在怀裡,拉拉扯扯一番便回想著当初的决绝,继而又轻描淡写地续道:“我那时打定了主意,若是日后你抵死不依从我,对我当真没有半分爱意,我就往下割了自己的喉咙,死了罢了,重新还你清清白白。”

温暖的清水环绕著他们,氤氳的薄雾使视野覆盖著白芒,犹如梦境般虚幻。卫悠阳幽深的眸子中有类似眷恋和执著的光影,又充斥了非凡的勇气,让卫见琛看得不觉恍了神,胸腔似有无数复杂的情绪呼之欲出,这感觉一直延伸到他的掌心,引起莫名的灼热和疼痛。

“你都不瞭解我待你的心意,又怎会知道我常因你而嫉妒。”卫悠阳重新转过他的身子,捡起浴桶裡的一块白绢给他擦背,本是不抱任何奢望的,不料居然听见卫见琛沉缓迟疑的回应。

“阳儿……以后我尽量留意。”他的措词缠有浅浅的无奈,脸容泛红,也不知是水气蒸热的,还是不善表达的羞赧,“其实,你该知晓的,假若我待你只有骨肉亲情,我是不至於让你予取予求了。”

没有想到惊喜来得意外的快,卫悠阳一时没了应对,他安静地注视著卫见琛的背部,最终在他的脖子轻咬上几个吻痕,语气轻微地道:“我知道,所以我一定要娶你,让所有人知晓你已是我的人,哪怕与天下為敌也在所不惜。”

这下轮到卫见琛不知如何作答了,而在他沉吟思虑的时刻,卫悠阳也洗毕他的后背,双臂从他的腋下越到他前胸,他不由得制止:“这不必了,我自己来罢。”

“让相公服侍你。”卫悠阳微笑著坚持,他挣脱了卫见琛的手指,拿著绢布擦洗他印满欲情事痕跡的胸脯,以浸透了水的布料贴在他左胸肿大的乳蒂上,不轻不重地上下抹拭著,“洗乾净娘子的奶尖儿,等会儿好好吃一吃,看能否吃出些奶水了。”



(12)

听了卫悠阳的两个称呼,卫见琛的剑眉因之敛起,“我说你这个孩子,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恼火地侧眼瞪了瞪身后的青年,或者是听得多了,他倒没有被真正激怒,“是不是又要没分寸了?”

“让我操弄几下,没了分寸的人就是你。”卫悠阳近在他肩窝细声说道,眼波中流转著媚色,他往卫见琛通红的耳下呵吐了吐热气,左手接连地在他左乳逗留,直直擦到他的小奶头间著布块都能看见勃起,右手也跟著袭上他的右边胸脯──五指粗鲁地狠力捏挤他的肌肉,下手好不怜惜。

“……闭嘴!”卫见琛很快就浮躁地急喘著,他有点不知所措地抓著桶沿,背脊亲密地靠著卫悠阳的胸膛,几乎能察觉到对方言谈时的振颤,胸部也被抓得涨痒得离奇,乳头硬得彷如真能喷得出奶水一样。

兴许也是暗中期待著肉欲衔接,他一点拒绝的表示都没有。

卫悠阳未有过风月之事,然在军中数年耳听目染,夜半无人私处时又将卫见琛於幻象中糟蹋了多次,淫思乱想之下,他倒无师自通,摸乳挖穴做著是轻鬆自如,深諳此道。

彼此的肉体早就修得十分契合,几个小举动而已,好不容易才静下的火苗又给点燃了,水温也似在随著升腾。男人们情动的呻吟此响彼和,与水波漾动的音色交融在一处更是火热诱人。

“爹爹,你这处揉不软,愈揉愈涨。”卫悠阳失望地囈语道,他扔远了绸布,指头不甘心地从底部钳夹了他的两颗肉蕾,胡乱地揪扯了一通,“这两点乳头反而大了些。”

卫见琛的鼻翼沁著小汗珠,闻到了似有还无的冷香,这是卫悠阳常有的迷惑人心的气味,“阳儿,轻、轻点,疼得厉害。”他隐忍地哑声叫痛,健壮的上身被迫朝前拱迎向对方,奶尖那丝被虐的痛感融入他的胸乳,两边都叫人揉得鼓挺,肿得都要渗血丝了,“放手,放,求你了。”

“娘子真是好傲的脾气,求人也不肯施捨声好听的。”卫悠阳泛漾著古怪的笑容,甚至是有小小的报复的踪影,指间仍然不愿松懈半分,反是不安好心地搓碾著,将这对小奶果子压得急欲破裂!

“你……真正放肆!”卫见琛气急地红了眼睛,他无意中察觉到快要被摘取的乳尖在產生了怪异的快感,一种无端的羞耻即时涌现,他心慌得更甚了,却又不敢强行将卫悠阳的手拉开,忍了半晌还是屈从於言语上的羞辱,艰涩地说道:“相、相公,我……我很疼,你将手放开,饶了我罢。”

没将那称呼当回事儿,所以他也没受多大的苦难,同样就是两个字眼罢了,但小腹的欲火和卫悠阳的施虐却都在步步相逼,令卫见琛羞隐於性器之下的淫花萌生了渴意,两片透明精巧的花瓣慢慢点染上妖艳的玫红……它们张蠕著暴露了中央的细肉缝,内部的狭道也有了不守本分的骚乱,潺潺地外涌著几丝放浪的淫浆。

卫见琛此时站在温水裡,从穴心溢冒出的黏稠也就溶在了水中,可这样并不会减少他的窘迫感,何况微波荡动的水流滑淌过他的蜜穴时,和轻抚似的具备挑逗性。

“你多这样叫叫,相公只会更疼你。”卫悠阳深情地说道,他如愿以偿了便放过了卫见琛已然麻木的奶头,怜悯疼爱地小心摩挲著它们,谈话则没听出有多少愧意:“真红呢,瞧著更想含在嘴裡吸上一吸。”

“不行……会坏的。”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卫见琛的俊脸遍布著苦忍的红晕,他恐惧地弯腰俯在桶边,没想到这个姿势造成了令他难堪的后果。

卫悠阳对他的身体有足够的瞭解,心知刚才的作弄一定会煽动卫见琛的情欲,他淌著水后退几步,拔了右下角落的木塞放了部分水出去,等到水位降到他们的臀部以下才又将它塞回,这会儿他们隐在水底的欲望彻底坦露了。室内没有口子,一地的污湿蔓延到了门外,还淹了屏风的木脚。

“把腿张开。”卫悠阳佇立在他后方,不客气地甩打著他浑圆挺翘的臀部,打得卫见琛的肉丘浮了几个不明显的手印,“我给你洗洗下面。”

卫见琛无济於事地摇著腰想闪躲,他稍转过脸以眼尾怒视著卫悠阳,可是只消几秒便全身僵呆了,动惮不得。

在他身后的青年,面容带著一贯的邪气和任性,然而他的眼眸蕴含著不可测度的阴沉,每块肌理有微小的硬绷和膨胀,小腹直挺挺的巨长肉棍简直是到了丑陋的地步,硕满的头冠涂抹著层晶莹的体液,潮湿粗黑的体毛还散乱地覆贴著茎身和囊袋。



(13)

“阳、阳儿,你听爹爹说,”卫见琛紧张地吞了吞唾沫,乾渴的喉咙忽觉不正常的嘶沙,他怀揣著微少单薄的希望,囁嚅地说道:“你那处大得吓人,今儿还是算了吧,指不准会撕了我下边的,你、你千万莫让我落得这样的死法,到了阴曹地府都没脸去见老祖宗了。”

自制力绝对胜过常人不少,卫悠阳平静的笑容裡洋溢著丝缕的宠溺,他在胯间的黑红的狰狞肉棒捋了几下,然后就强行扒分卫见琛修长的双腿,手心包住他的窄臀绕著圆弧揉搓,么指顺势往下按在他微隆的阴阜往两侧拉住,让他两瓣花唇随著开放,显出了中央的红彤的肉道口,正泛滥著淫乱的春水。

“所以说你不瞭解你这身子的妙处,”卫悠阳缓缓说道,犹如品鉴一件稀世珍宝般细緻地查看他嫩呼呼的肉户,眼神闪烁著森然幽暗的欲火,“它的韧性可好著呢,我在裡边怎么捅弄都可以,若非如此,你第一次叫我破了身子时早就让我肏烂了。”

其实现在就已经没脸去见老祖宗了,卫见琛心怀几许凄然地暗想道,心理关口被这个认知所突破,他默默无语地微岔著双脚依靠著浴桶,强烈地意识到儿子贪婪地观望正在他两股徘徊,那灼热的视线仿佛是在舌尖在舔吻他的花穴上的媚肉,他镶嵌在穴口上方的红蒂……

“碍…”

卫见琛辛苦地呼吸著,还未有任何实质性的触碰,但燃烧的热度早在他体内滋长扩散,使他前方的性器亢奋得抵在光滑的木材摩擦著,一些可耻的温流也不受阻止地自穴心分泌吐溢,“唔,那儿,那儿……怪得很!”他低声叫道,颓丧地低著头,蚀骨的空虚犹如淫虫在噬咬他雌穴的肉壁,端的是又痛又痒,“……痒,还好热。”

他本来就正值壮年,以前是不识得这等销魂才能平心静气地过著禁欲的生活,现在让卫悠阳教会了欢好的趣味,身子的防线自然就似被凿开了缺口的堤坝,欲潮溃决下来便难挡了。

卫悠阳宽容地笑了,“爹爹可是难受?”他用一种淫狎的口吻很轻地问著,“大概是裡边又痒著想挨肏了,真是淫乱呢,不过孩儿有法子。”

初时不能明瞭他的打算,卫见琛怔忡地发现他的手撤回了,紧跟著就听到了拨水声,卫悠阳以右手掬满清水捂在了他的蜜穴,对他说:“用水给爹爹洗一洗便好了,应能驱得那些瘙痒。”这虽说是给他清洗,偏又静止著没有动,光是密密实实地包裹著他。

“阳儿……”卫见琛浑身轻颤著,掩不去惊慌地看向屏风上的朦朧人影,指甲几近要从桶沿抠下了木屑。这水已过凉却了,但他软嫩的部位和两个阳袋都浸泡在其中非但没有爽快,反倒是将这把水重新给温热了。

卫悠阳很满意,他前倾著含住卫见琛的耳珠,手终於从他腿间抽出,环过他的腰际将掌心的水淋在他的男根,故意让沾著他体温和浪汁的液体湿了他的毛髮,并且沉笑著说:“瞧你的穴儿,骚得连冷水都让你烫热了。”

过快的心律使胸腔有种窒息的悸痛,触动了他某些压抑许久的性情,卫见琛眼中最深邃之处有丝疯狂的红色在漫延……他反抗地想压制了它,可惜结果仍是被异色遮蔽了他的瞳眸,渐渐连脸上的神情同也样变得相当诡秘,理智荡然无存。

“摸我。”他简短地说道,抓了卫悠阳的右手就压进了自己的胯下,命令中竟有少许冷酷暴戾的意思,“快点,摸这裡……否则杀了你!”

卫悠阳饶有趣味地挑眉,“这人的怪性子又给逼出来了。”他喃喃自语著,服从地捏按著卫见琛的阴囊,时而极具技巧地摸弄他顶端的冠沟,左手食指掠过他潮润的肉洞来到他的臀缝,沿著这漂亮的线条滑动几次便抵上了他的后庭。

“爹爹,”卫悠阳亲昵地唤道,指尖悉心描绘他菊穴的皱褶,不久后就借著湿意尝试钻挖他密闭的洞口,“今儿不如把你的屁股也肏上几回。”



(14)

即便不是首次承欢,卫见琛的后穴还是传来了不适的疼痛,他躁动不安地紧蹙著眉心,烦厌道:“你别乱碰我那儿,我不想让你肏弄。”

后庭和前边的雌穴不同,它不会自行泌渗著液体,於是塞入半个指节就很勉强了,幸而在分身上的刺激还能暂时安抚了卫见瑁卫悠阳并不开口,仅仅继续攥著他的茎身稍稍地提拉了几次,每根灵巧的手指都张收有度,偶尔熟稔地搔挠过他龟头上的孔眼,直逗玩得他整个人再度沉迷在性爱裡,不由自主地松懈了身躯。

“装什么假正经,哪次不是多碰碰你就想了?”这样连讥带讽的笑话著,卫悠阳一边抚慰他的硬茎,一边开拓他的后庭,不过卫见琛乾涩的甬道顽固地拒绝外来物的侵入,半天也不见软化,无奈之下他的长指只得抽出,忖思著更方便的捷径。这种难题太简单了,他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青年因习武掌心积著厚厚的茧子,当它们摩擦他阳具细滑的表皮时,那种奇特的触感非常清晰,卫见琛也不理会他的调侃,径自摇摆著腰肢追逐著引人堕落的肉欲,喉底逸出微弱的咕噥声,像极了懒惰的黑豹子……然而,就在他快要攀上巔峰的一刻,卫悠阳骤然停止了所有碰触,将他推开了。

中断的性事让卫见琛十分难受,他失去力气地跌坐在水中,询问地仰望著卫悠阳,形容间弥漫了欲求不满的恼怒,略带警告地说:“阳儿,爹爹要生气了。”

“莫气莫气,我只是要带你到床上去,这裡不方便。”卫悠阳低身把他从水裡抱了起,动作矫健地跨出了木桶,踏著急促的脚步朝著卧房走去,同时以粗重又雀跃的语调说道:“我和你玩点更好的,让你更舒爽。”

也许是长久调教的成果,卫见琛现在的状态是半醒半昏的,他仍旧捕获到了卫悠阳伏在言词中的邪佞,在不屑之余他更多的是期待,只是听到调戏罢了,他没得到宣泄的肉体竟就寂寞地挨近卫悠阳的胸膛,在他的臂弯裡兴奋得颤慄不止,只恨不得快点抵死相缠。

就算他不承认也好,他是完全沦陷了。

这处宫殿除了他们空无一人,父子俩不著寸缕地在殿宇中穿梭移动,在入了一个宽敞的房间后,卫悠阳几个箭步就衝到床边,把怀抱的男人放躺上去。卫见琛湿淋的长发散在榻上,晕染得被褥也湿了大片,不过没人在乎这个小问题。

没让床裡的人等久,卫悠阳也随即俯到他上方,对著他无声地笑了笑,“闭上眼睛。”他好声哄道,微有短促的鼻息有很显然的浑浊,“我想亲亲你。”

卫见琛受蛊惑似地望进了他的眸底,读懂了卫悠阳不加隐藏的深情,他犹豫地轻闔上眼瞼,这回应直接等於对他们关系的默许。卫悠阳的忍耐力则十分惊人,他都忍得背脊沁满汗珠了,却还能保持著冷静,按照应有的步骤慢条斯理地求欢。

“其实,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卫悠阳突然开口说,他先是从卫见琛的额心吻起,接下去就是他挺翘的鼻梁,边吻边用言语倾诉他内心的情感,“我一直爱著你,从来没变过。”

即使是心知肚明的事,卫见琛仍有瞬间的震颤,他感受著对方全心全意的双唇,觉得心窝像被清泉润泽了,刚刚的狂躁都被平息,变得寧静安详了,“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轻吁著问,这话说出口,他才发现他的嗓音极度轻柔,还有浑然不觉的甜蜜欢欣。

“我搬去和你住的半年后。”吐字不清地答道,卫悠阳的唇舌滑过他的嘴角下至颈项,顺势到他的胸膛舔尝著他鲜艳欲滴的乳果,另外悄然挤分他的双脚屈膝跪在他腿间,“所以我才坚持要走。”

间隔了这么多年,卫见琛才知道他思考已久的答案,奇怪的是他没有意外,仅仅很安静地平躺著,随身上的青年任意地品尝他的每一处肌理,逐渐游移到他有些微异样的腹部。

“嗯?”忽而於此又打住了,卫悠阳疑惑地拉开彼此的距离,看著卫见琛不若先前结实平坦的肚子,问:“爹爹,你近来有点胖了?”



(15)

卫见琛似乎没有想过,他睁起带著泪雾的黑瞳,手心在小腹摸了几下,语意懒散地敷衍道:“可能是吧。”卫悠阳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小腹,心中忖度著他近来的反应。

有个想法在心底一闪即逝,可惜理性终於还是拜倒在现下的欲望,他俯首去亲卫见琛的胯骨,别有用心地朝他的腿根内侧靠近。

发觉到青年沉重火热的气息喷散在他沾著水珠的花苞上,似有似无地往他的穴缝裡吹风,卫见琛的黑眸流显著迷茫之色,他细微起伏的胸口有小许闷热和疼痛,右手包握著性奋已极的性器上下擼动,下意识微微浮起腰际,让卫悠阳可以更加容易地把脸凑在他腿间。

“爹爹,你真的好骚呢,流得屁股都是湿的。”卫悠阳带著挑逗意味地说道,他徒手抹了抹卫见琛湿滑的臀肉,深深地呼吸他雌穴飘溢著的淫媚气味,甚至用鼻子去拱顶他顶尖部发硬的红肉蒂,这般戏弄之后再慢慢伸出舌头舔上他软厚的花唇,专注的眼光盯住他蠕缩著的小缝儿,阴阳怪气地道:“……孩儿给你吃乾净。”

卫见琛艰难地紧闭著眼睛,他往后仰抬著红润的脸庞,清楚地感觉到湿溜溜的物体在小穴上乱滑,它时而狂放地大面积扫撩他的蜜洞,时而温情地只在他穴口浅处转动,种种快感使他主动大张著腿,低声催促著,“碍…舔进去些,阳儿,更往裡面。”

依然按照自己的步调,卫悠阳偏不顺遂他的要求,自顾自地舔湿了他的外阴,舌尖顶在他的穴缝挤开他的两片花瓣,含住了其中一片就嘖嘖地吮吸著,把它吸得肿大了才换到另一边,如此轮流伺弄著,很快就有大量的蜜浆在源源不断地渗漏,带来更浓鬱的香气。

“阳儿……吸爹爹,用力些儿,难受……”卫见琛的哀求都蕴上了哭腔了,他难耐地揪住了卫悠阳的短发,挺身把下体送到他嘴上,只觉得他的软舌像是条调皮的小蟒,来来去去就是不往他的水穴钻,“快,快,呜……莫再折磨我了……”

听著他意乱情迷的话语,卫悠阳得意地轻扬了嘴角,灵活的唇舌越发贪得无厌地在卫见琛的淫洞中翻搅,最后水蛇似的舌头钻挖进他的窄道裡,嘴巴堵著他的花心热烈地深吻起来,激动得辗转著变换角度去热吻他的小肉穴,恶狠狠地汲取内裡甘甜的花蜜!

“嗯碍…嗯……”卫见琛粗重的嗓音纠缠著一丝欢愉,耳边响著卫悠阳在他腿间掀撩著的汁水声,他的小腹的肌肉不禁收紧,一并缩起的蜜穴也包裹著探入其中的软舌,一对玫红的嫩肉被舔到麻木的地步,隐生著无以名状的瘙痒,“阳儿,阳儿,让你舔……呜,舔坏了……”

男人的哭咽在煽动他心底的那只野兽,卫悠阳的眸子笼罩著淡淡的阴森,他不言不语地沉迷在这奇妙的滋味,忙碌地一再吞食卫见琛的花芯醖酿来的蜜液,甚至搜寻到他隐秘在雌穴裡侧的两瓣小皱襞,猝不及防地又是一阵强悍残忍的扫拨!!

“啊!!”

卫见琛几乎是惨叫著的,泪水湿润了他的发鬢,他脆弱娇嫩的地方经受不起这样凶猛的攻击,慌张地就想摆脱吸附在下体的口舌,努力扭摆著汗津津的屁股,喊道:“你缓些,这太快了,阳儿!!”

卫悠阳可不会有半点怜惜之心,他是饶过了男人肿涨不堪的的肉穴,可接下去却是翻转过他的身体,“把屁股翘起来。”他低喝道,使劲打了打卫见琛的股肉,当他配合著翘高了臀部时,就迫不及待地含著他的精囊嘬了几下,而后就伸出舌头贴著他的小缝几次重舔。

有点粗暴地掰开卫见琛的臀缝,卫悠阳的灵舌游动到他后庭和前穴中间,直截舔压上了他两个部位的中间点,恶意地卷起舌尖弹击著他的会阴部,惹得他驀地哭出了声音:“呜呜……不,轻点……”

怎么会有人的舌头灵活到这程度,卫见琛昏沉的脑子裡一片混乱,他的哭声低迷模糊,不自不觉地表现出一种可怜的姿态,但卫悠阳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在他软弱的会阴部玩够了就绕上了他的后庭,想开採这个羞涩可爱的小菊穴,方便等会儿好好享用。

“你这出不会自己泌水,得尽量舔湿了才行,省得像上次一样流了血。”卫悠阳尽力挤了閒暇对他解释说,长舌爱怜地在卫见琛的后穴停留,细细地描画著他穴口的皱褶,不时戳刺他的中心,让著乾燥的小肉嘴儒染上了一层唾沫。

卫见琛跪在床榻俯卧著,他忍受著后庭被舔怪异,满含著眼泪咬住了软枕,臀间的小穴儿也不再顽强抵抗著狎玩,缓慢地软化湿润了,对他的儿子启开了穴口,做好了接受他肉棒操玩的準备……卫悠阳的自制也到此為止了,他弯身俯伏在父亲背上,扶著性器放到他的后庭逐点插入,索取他应得的回报!

“碍…好大,好烫……”卫见琛的眉宇凝刻著一丝苦闷,英挺的脸容涨得通红,情事的燥热延续到他的颈项,颈部的经脉都明显了不少。他感到无助和的不容忽略的亢奋,还有惭愧羞耻。

臀穴被强势撬开的过程相当漫长,肉棍一点点插进他的肉眼儿内,卫见琛的穴口被捅开的激痛竟轻易被对方带来的温度所淹没,他不能不承认,巨大的肉刃像火把一样烫得他的肠道很麻利,笔墨难述的舒畅也扩散至他周身每一处,渴望著被多加肏弄几遍。


(16)

不顾他甬道些许的阻力硬是将阴茎尽根挤入,快感即刻袭上他的背脊,卫悠阳几乎想要叹息了,总算是得以缓解他的疼痛,“够大够烫才好呢,配你这两个小浪嘴才耍得出滋味来。”他粗哑地赞美道,稍微退些再故意狠著劲地顶卫见琛几次,硬肿得近欲爆裂的性器塞满了他的股间,逼迫得他穴前的皱褶都拉至平滑了,“上天还真是眷顾我,赐了你这么个尤物给我,不止前面的穴儿肏起来很带劲,连这屁股洞都好得没话说。”

“唔,呜……”卫见琛紧咬著枕头闷哼著,狰狞的肉杵磨开了他股缝的小肉洞,不过不具备交构功能的部位还是落了血丝,被抽插时也总会擦蹭到细小的伤口,这缕痛楚和充实感交汇著变得十分快活,让他光是被操乾屁股就差不多要射精了,嘴裡也朦朦朧朧地在求饶,“阳儿……爹爹……呜,要到了……”

“再等等,我还没肏够。”哑声回道,卫悠阳的动作也有失控的跡象了,他半压在卫见琛的后背,右手紧紧圈握著他的雄茎挤压,左手在他湿噠噠的肉花上摸揉片刻就塞进三根长指,掏挖搅溢了他满穴充沛的春潮。

男人原还有点艰涩肠道愈捅就愈滑溜顺畅,裡边滋滋的好似也会被插出骚水来,卫悠阳的神色隐藏著痴狂,他极力凶狠地顶撞著卫见琛的臀间的菊蕾,操控著狰狞的肉棒在他淫穴中大肆操伐,手指也配合胯下的进攻节奏在他雌穴内转动玩弄,并沉笑著说道:“爹爹,揉揉自己的奶尖,孩儿顾不上你那处了。”

“呜……呜……”卫见琛的双眸已呈几分浑噩和呆滞,他乖巧听话地腾了单手去捻捏著自己的乳头,拉扯了扯,身子随同卫悠阳突刺的频率而前后颠晃,酥软的膝盖困难地支撑在床,所幸后面的男人的性器深刺在他体内,让他不至於跌倒。

这场交合称不得浓情蜜意,它原始且又强横,乃至是暴力。他全身所有的致命点都被逐个击溃,魂魄都被捣毁成空,卫见琛将来接近高潮。

卫悠阳的相貌本就柔中带媚,现在沉湎在性欲中的模样更是魅惑极了,眉梢略挑透著一缕动人的情色。

“呼……”他蹙眉轻喘著,指甲在手中的性器顶冠抠赤著,当卫见琛茫然地哭咽著喷溅了浓精后,他也就抽出了还泡在水穴中的手指,将沾惹著的欲液揩抹上他的奶尖。“爹爹,对不住了,孩儿的精液大概要泄在你的后庭了,你等会儿再慢慢掏出来。”

说罢,卫悠阳也不给卫见琛拒绝的机会,十指牢牢地抓握在他的胯骨,就此全力以赴地在他的密洞贯穿挺送,用尽了蛮力地狂戳猛肏──操入的力道极為凶猛,拔出的速度也果断非常,反复地交替驰骋,仿似要把他的菊穴捅得再也不能闭拢了!!

高潮后的阳物耷拉在腹间,雌穴则失禁一样吐露著清澈的浪水,卫见琛颓废地低垂著脑袋,“嗯,嗯,碍…”他虚弱地轻吟著,尽可能地往后翘著屁股,臀瓣都被卫悠阳拍撞到红透了,甬道也被摩擦得都丧失了知觉,只有深处的芯子被戳中才会有美妙乐趣。

硕满的茎头针对他的穴心碾磨,卫见琛的肉壁就连带著產生了飢渴的夹缩,紧缠著卫悠阳雄伟剽悍的阳根卖力地挤榨含吮,像是迫切地需要吃到精液……

卫悠阳追求更深刻的接触,他抱著卫见琛侧身倒下,然后扳过他上身一口咬住他右胸上的红蕾,一边津津有味地吃著他破了皮儿的奶头,一边就侧面的角度使劲地肏戳蹂躪他后庭的穴心,体会著他鲜红肠壁淫媚的绞索,想要不断进出著去磨破他的肉道──很快,卫见琛的身子漾起了激颤后又骤然软瘫下去,在差点被弄坏之前,他股间嗷嗷待哺的小肉嘴被粗大的硬物喂了满满的一口白色浓浆,精水毫不留情地衝刷过他的肉壁囤积在腔道内!

“呜呜……”卫见琛不住地抽噎著,他失魂落魄地空望著床顶,笔直的长脚线条得很好看,可惜此刻精液、汗液、阴液全流了满腿,才被操完的股沟更是糊满了浊汁,一副不知被人姦污了多少次的样子。真是难以形容的淫靡和凄惨。

空气依旧散著情欲的踪跡,得到了暂时满足的性器不肯抽离,卫悠阳疼惜地亲吻他的肩膊,安抚著:“爹爹,我喜欢你……真的。”

“嗯……”卫见琛昏昏欲睡地半闔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作回答。他从前怎么想得到自己有天会沦落到如斯难堪的境地,但可怕的是,以后他才知道,这床榻的折腾还不是最难堪的。

好一阵子的寂静悄然,室内只有轻微曖昧的接吻声响,抚摸与挑逗,偶尔有谁呢喃著至死方休的爱语,竟有些温馨恬謐,叫人不忍惊扰他们。



(17)

此后又过了一个多月,卫见琛的生活只得用平静二字来概括,虽说他的身体出现了异样,性情也日渐浮躁,但总得来说还是不错的。他心下觉得非常奇怪,又说不上来,可能他的日子有点像被软禁。

这大致是正午时分,他佇立在一面巨大的铜镜前已有两三刻钟,“还真的……胖了?”卫见琛转过了侧身,看著铜镜中映照出来的腰线,这明显和他以前不一样。

他很不确定,也许是验证了心宽体胖这句话了。卫见琛低头望著自己的腹部,手心按著压了压,发现触感略為结实,不像赘肉的柔软。他觉得更奇怪了。

最近他也不知怎地,突然就很烦去理会原先的那些事情,对於卫悠阳有没有把大臣们说服,他也不在乎了,总之就是告诉卫玉倾要拖著,拖到这个孩子发热的头脑冷却下来為止。卫见琛指不定把卫悠阳先前所说的,都当成小孩子的糊涂话而已,还準备等著他自己作罢。

毫无疑问,会有东西改变他的想法的,并且很快。

现在季节逐渐步入初秋,总是微风拂面,相当清爽宜人。卫见琛环抱著双臂,他打量著自己清净简洁的房间,屋外还有他精心栽培的花草,本来应该感到轻鬆愉快的,可他的心情却一直很厌倦,隐隐有点不安。

“究竟是哪裡不对?”他深思著自言自语,手指搓摸著光滑的下巴,尔后心裡突然无由来地一抖。

意外发觉到一个不对劲之处,卫见琛怔怔地盯著指头,他确认似地轻握了握拳,倏地急忙又衝到铜镜前。这面专门打磨来的铜镜很高,能照得住他全身,於是他很快就看见他的脸庞很乾净,可惜这不是好事。

“这不可能……”卫见琛的眼底写满了惊惧,他急切地摸著下巴和脸颊,希望能找到一两根胡茬子。他终於明白了,近来他根本没有长过鬍子,再认真想想,应该是和卫悠阳发生关系的那个月起,一直就没有过。

极大的打击让他跌倒在椅子裡,卫见琛痴痴愕愕地呆坐著,他不能面对地别开了目光,涩痛的喉咙在收紧著,胸口萌生一种沉重黯然的情绪。少年时期他曾经為自己畸形的身子痛苦过的,幸而后来他长了鬍子,这件小事让他能对自己的性别有了绝对的肯定,刮胡时总会有莫名的自豪。

而现在没有了,他两三个月没长过鬍子了,触手摸及的皮肤也比以前更滑,虽则不若女子柔腻,却比一般成年男子要细緻许多……这是饱经情欲滋养过的结果。

卫见琛整个人都显得失魂落魄的,他完全无所自觉地在屋裡閒晃,开始沿著墙壁转了一大圈,等他清醒过来,自己手上正拿著两件小孩儿的衣服。这喜庆的大红顏色上绣著几只趣致的鸳鸯,是卫悠阳昨夜拿来的,当时还半开玩笑地让他没事可以学著再缝製几件,亲手做给他们的小娃娃穿。

“孩子?天啊,不会是这样的。”卫见琛脸色惨白地低喃著,他紧握住衣服的双手不能控制地颤抖起来,拖著缓慢的脚步走到窗边,然后恶狠狠地瞪著外面忙碌来去的宫女们,渐觉胸腔绞痛著涌起了怒意!

“去把你们主子叫来,叫他马上给我滚过来!”他高声大吼,外面的人登时愕在了原地,纷纷回头望著他极愤慨地将手中的小布衣撕成了几块,咬牙切齿地喝道:“半个时辰内他若是不到,我今天就要他死在这裡,你们赶紧去给他备好一口棺材吧。”

餘音未落,卫见琛已经把烂布条往外扔了出去,猛地将窗子甩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屋子都像是要被这股气势整垮了。几个宫女面面相覷,她们互相交换了几个含有内容的眼色,最终彼此微微頷首,其中一个将手上的托盘交给了别人,足尖轻轻一蹬就旋身窜上了屋顶。

她蹲在屋檐环顾了一下四周,无声无息地跳跃到另一座房屋顶上,几个灵巧的轻步飞纵就不见了踪影,去了卫悠阳处理公务的观海殿。

卫悠阳正在桌案后面批阅奏折,他听了手下人的汇报后倒也不至於慌张,略作推敲也就明白其中缘由了。“不去。”他无奈地摊手,沉吟了片刻,甚是篤定地微笑道,“现在去只会找死,不会成事。”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这半路出家的宫女就把卫见琛刚才的行為原原本本地复述过,接著便退出了这气氛严谨的房间,由头至尾都很恭敬,看不出从前是江湖人士。她走了之后,卫悠阳兴致缺缺地懒在偌大的龙椅裡,凝视著旁边堆了半人高的折子。

想当然裡边的墨字全是在控诉他强娶亲父是多么伤天害理,多么有违人伦,还列举了大段大段的太祖遗训,有几个年事已高的大臣还声泪俱下地说要以死諫言,只求君王不為世人所不耻。这般看来,倒都是忠心不二的好臣子。

卫悠阳捡起一卷厚实的折子摇了摇,翻启后裡面居然还有泪水乾枯的遗痕,“哼,迂腐可笑。”他轻蔑地哼声,根本没有燃生分毫的感动,“我当然知道我荒唐,可我就是要这样荒唐,那又怎地?”

他们不迂腐,也不可笑,只是他荒唐。



(18)

直至夜深,卫悠阳才自己掌灯悠悠地回去了,他刚踏进被黑暗笼罩著的房间,立即就敏锐地嗅到空气裡弥漫著浓浓的危险。果然,在角落的阴影处,有个男人沉默地坐著,他几乎要融进夜色之中了,只有一双深沉的眼眸似有若无地闪著幽光。

卫悠阳镇定自若地走到桌边,挑了挑金铜的雕花灯座中的灯芯,慢慢将它点燃了:“怎么不点灯?”他轻柔问道,随著火光亮起,见到了摆了满桌的菜餚,显然动都没有动过,“怎么,菜不合胃口?”

烛火的微光投射在卫见琛的脸容,映照著他眉宇间的冷峻之色,更加慑人了,“你日理万机忙碌成这样,我怎么敢先用膳?”他不无嘲讽地回道,端起白玉杯子饮了一口。

见状,卫悠阳轻敛淡眉,走近几步望向他身旁的酒壶,稍带指责地说:“她们拿酒给你?”

卫见琛逸出几声阴森的低笑,“这是酒吗?你喝给我看看,这玩意儿是酒吗?”他连连怒问了几句,倏地将杯子丢在小圆桌上,还把装著羊奶的酒壶砸在了卫悠阳脚边,“这破东西还你,我这个太上皇也实在窝囊,在自己宫裡连杯酒也喝不到!”

瓷器在地面砸得粉身碎骨,卫悠阳暗裡侧身躲了一下,接著便和顏悦色地抖了抖被沾湿的裤子,好言相劝道:“我也是為你好,你现在的身子怎能喝酒呢……”这话他没机会说完,卫见琛已经骤然拍案而起了,怒吼道:“滚滚滚,明天带著你的人离开我这裡,我不会再跟你耍弄了!”

卫悠阳的脸色瞬间凝住了,不过很快又柔和了下来,他面带浅笑地说:“爹爹,别生气,这有了孩子的事我一早就和你说了,是你自己不听,当我在胡诌乱造,我有甚法子……”

“闭嘴!”卫见琛又粗暴地打断了他,几个箭步衝到他面前,气得眼眶都泛著血丝了,说:“这倒还有理了,你说话总是乱七八糟的,谁知道哪句真假?总之我不管你,明天就给我滚!”

没有料想到他会这般愤慨,卫悠阳没将他的言辞放进心裡,还是摆出了做小伏低的姿态,“你别这样激动,好好,是我不对,我错了还不行吗?全都是我不好。”他小心拍抚著卫见琛的胸膛,预先準备好似地,甜腻的腔调带上了一股稚气的撒娇的味道,“你原谅我吧,爹爹,我现在是皇帝了,你让我滚哪儿去?”

青年屡试不爽的策略终於是失效了,卫见琛不為所动,他轻喘著推开卫悠阳,冷冷地笑:“你别叫我爹,你压根没把我当爹过。”他顿了顿,闭上了双眼仿佛是在醖酿著情绪,最后他决绝地拂袖转过身,背对著卫悠阳,“你回你的寝宫去吧,不要再来我这裡了,以后要是想尽尽孝道就来给我请安,不想就当我已经死了。”

本来拉著他的衣袖还想再恳求恳求的,可听见他后边的话愈来愈离奇,卫悠阳性子裡的不悦也被挑捡了起,他微扬的唇角渗进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警告,淡笑著说:“我一向觉得好好宠著你是最重要的,可你现在说的些什么呢?这种什么你死了之类的话……呵,我只警告你一次,从今以后最好不要再从你嘴裡出来,真的,劝你千万别逼我生气。”

听懂了卫悠阳声调中的忍耐,卫见琛明白那番话是触及到他的底线了,但有股强烈的不甘和自尊驱使他不能示弱,於是他挺直了腰脊,语带挑衅地嘲道:“如果会死,也是让你害的。”



(19)

卫悠阳安静地注视著他的背影,他先是瞭解地点点头,再润了润唇,表情没有太大的波澜,然而一连串的小动作表明他在努力克制自身的情绪,“好,算你狠,我不敢随便动你,我先忍著你。”他半天才开口,开导了自己一句,随后轻吁出了盘桓在心口的闷气,又再次说道:“不过,你是个男人,自己做事自己要承担责任。”

他对这件事无关紧要的论调,让卫见琛的拳头渐渐握紧,他略微回首冷望著对方,有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你认為我变成今天这样,我自己要负责任?”

卫悠阳是计划无论任何责骂都会甘心受下的,但是卫见琛此时过於强硬的态度,让他也被激怒了,“你不用负责任吗?”他同样不带感情地说,近期他好似更加沉稳内敛了,“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光靠我一个人做出来的吧?你没跟我上床,没张开大腿让我弄你,会有这个孩子?这些都不是我强逼你的。”

“那些都不是我主动的,而且它是你的种,与我无关!”卫见琛义正言辞地大声驳斥道,卫悠阳便对此不屑得嗤笑了出来,“哈,你倒撇得一乾二净。”

说著,他脚步轻盈地绕到卫见琛面前,曖昧的眼神却飘向了裡屋整洁的大床,亲热地凑近他的耳边说:“那张床上,我记得你昨晚还使劲夹著我的腰,哭喊著叫我相公,求我再用力一点,嘖嘖,你下面都浪得全是水了,湿得我的东西插进去肏几下就又滑了出来,中间还得帮你用手绢擦好几次,前面也是射到硬都硬不起来了……”大概要给人接受的时间,他故意稍停了,过了一会儿才又续道:“你都这样了,还叫不主动吗?”

极度恶劣的淫言秽语在耳际徘徊,床笫间的情态竟给拿到争吵裡来摆弄,卫见琛的身子不禁在微颤著,他的脸庞也阵青阵白,遭遇了这等不知轻重的撩拨,积累了许久的愤怒被悉数唤醒,急火攻心之下他扬手就给了卫悠阳一巴掌:“你放肆!”

好一道清亮悦耳的轻响伴著男人的怒斥,余声都犹如在每个角落回荡,可惜剎那就让温度跌落至了谷底,彼此的神色都凝结了。

他是用尽了全力甩这掌的,卫悠阳没有防备地被他打得偏过了脑袋,白净的皮肉很快就起了红肿,“你打我?”他半晌后慢慢地转过头,手指摸了摸疼痛的左颊,眼睛紧盯著卫见琛,眸中浮现一抹受伤的灰暗色彩,重复地问:“你竟然会对我动手?”

其实只是一时衝动而已,卫见琛打完就怔在了当场,他瞪著自己发麻的手掌显得非常错愕,不过当他对上了卫悠阳的含冤带怒目光时,他反而压抑住了正滋生蔓延的心疼,越发高傲地抬起脸,轻缓地哼道:“就是打你,怎么?我难道还打你不得了?”

卫悠阳迎视著卫见琛,明白这人现在绝不妥协的脾气,他逐渐将外露的心思掩饰了下去,跟著慢慢收回了视线,绕著桌边轻柔踱了几步,末了一脸平静地望住冷却的饭菜,淡淡问:“我让厨子重新给你做一些吧?”

“不饿,不吃,纵是饿死也不敢劳烦大驾。”卫见琛的谈话是字字带著锋芒,还有他全不自觉的倔强和骄纵,这倒和他平日作风相反了。卫悠阳渐变渐隐忍,他偶尔倒染上孩子气了。

饿死……又听见那样的话了。

觉得应该是可以遏制自己的,卫悠阳不作声地頷首,他的指尖勾住铺著的桌布摩挲,一直沉思著,努力挥散卫见琛的声音,结果他仍是没忍住地将一股子的火气全撒在东西上,陡然将这布块掀起,令满桌子的瓷制碗碟竞相全往地面摔去!

瓷器奏响了一曲极动听的调子,真是好听极了。唯独的一盏灯因此熄灭了去,现在他们只能借由内室透出的光线和窗外月色,模糊地看清了彼此。

估计是早就让人给宠坏了,卫悠阳当面泄愤的行為更刺激了他,卫见琛根本没有让刚才的动静震慑住,他索性輓起了衣袖,将这活计做得更彻底。

室内再度响彻起了一片凌乱,不消几刻,卫见琛不仅将摆设的大小瓷器砸了个乾净,甚至将桌椅全掀翻了,更难得的是他动作利落还不失优雅,有著颇好的教养。正午时仍清净的环境,现下叫人肆虐得惨不忍睹。

“如何?”卫见琛笑容满面地问道,他终於舒服地叹了口气,拉过最后的一张椅子端坐在卫悠阳前方,有几许嚣张狂妄地翘著单腿,“我都帮你砸乾净了。”

平日对别人的心狠手辣是半点也不敢露出苗头,卫悠阳只能微闔著眼帘,待到平息了全部心绪,他才缓缓地来到卫见琛面前,两掌按在椅子的扶手上,稍俯低著上身靠近他,近距离地直视著他无所畏惧的的黑眸,以迟缓又有力的语调问道:“你现在告诉我,你想怎样?”

没有一昧地得寸进尺,卫见琛也收敛了些脾性,他唇边的弧度消隐了,难掩讽刺地反问:“这也是我问你的,你想我怎样?”卫悠阳不在乎地捧住他的脸庞,郑重对他说:“我想你把孩子生下来。我是你的丈夫,你為我生儿育女是本分,而且我们需要他。”

卫见琛愤愤地拍掉了他的手,听闻他死不悔改的要求,紧蹙著眉头,“实在天真,你小心怎地死都不知道。”他几近冷漠说道,半隐入昏暗中的面容很不清晰,似乎覆著一层浓重的阴影,“如若只有你我父子二人,那将来因果业报也只会应在我们身上,现在多了一个小娃娃,你就不怕他得代我们受罪过吗?”

然而,卫悠阳没有被他的话所说服,他十分温和地提出异议:“你想太多了,我可从来不信有什么报应,到底是我们的私事,与老天何乾?天下间杀人放火的事多了去了,这些报应它都还没顾得上来,会有閒暇管我们父子相爱?何况,这乱伦又非没有前例,人祖伏羲不也娶其妹女媧為妻么,他们一样孕育了人类后代,还為世人称颂。”

“你心中真正是一点忌讳都没有,你师父怎教的你?你连神话故事都出来搬弄,我们能和他们比吗?”卫见琛的怒意越见高涨了,差点被这阔论驳得哑口无言,他恼羞成怒地剜了卫悠阳一眼,从齿缝间挤出了几个字:“你怎想都好,这孩子万万要不得。我是你爹,我倘若帮你生了孩子,这辈分乱成什么样儿了?他是唤我做爹娘,还是唤我做爷爷?”

卫悠阳弯腰蹲下了身,感到好奇地摸抚著他薄衫都遮不了的小腹,发自内心地笑道:“辈分是甚玩意儿?谁当它是个东西了?咱们的孩儿理当唤你娘亲,你要是不欢喜,就让他唤你父亲,唤我父王。”卫见琛顿时气结,忍无可忍地往他脑门拍了过去,骂道:“你这孩子当真荒唐到极处去了!”

“好吧。”卫悠阳放弃般将手收了回来,他挠了挠头髮,待迅速恢复了惯有的稳重沉静,便轻咳了几声,“那你当真不愿意生了?”他放柔了声音,问道:“就算卫家断了香火,你也不肯生?”

卫见琛倏然抬起了头,带著极强烈的震怒盯住他:“你在威胁我?”卫悠阳不以為然地扯扯嘴角,结果牵动脸颊的伤口,疼得他轻微地顰眉,但还是耐心地解释著:“我说的是事实,卫家现在剩下三个人,而卫玉倾原先不姓卫。你只有我一个儿子。”

男人微挑剑眉,他凝眸深望著俊美的青年,放任他继续说下去:“你知道的,我是绝不会让女人怀上我的种,我不会碰你以外的任何人。”卫悠阳的语气悠柔自然,在道出更重要的内容之前,他的右手按上了卫见琛的腿间,笑得甜腻而深情:“而你,你若是还敢碰别人,我会马上把你阉了,让你真的连男人也做不成……所以,你告诉我,卫家的后代除了你肚子裡的外,还要去哪裡找呢?”

感受到他手心施加在下体的压力,卫见琛轻易读懂了他暗藏在玩笑下的残酷,这绝对不是卫悠阳可以随便触碰的禁区,所以他很理智,不会在这点子上进行反抗,“很想打你。”他最终仅能这样说,冷笑著,“真的想打你。”

卫悠阳没办法地叹著气,问道:“打我能不能让你痛快点?”卫见琛也不客气,他认真地点头,说:“能,绝对能。”

“你是我娘子,你想打我就让你打,不过你别用手,省得你手疼。”说道,卫悠阳抓过他的手掌用力地连续亲了好几次,随后就起身向著门外走,临出门才匆匆交代说:“我去叫人给你煮碗清淡点的粥,顺便给你找根好使的藤条。”

他的话语才刚飘落,人就已经没了影跡,留下卫见琛望住被吻湿了的掌心,愁眉深锁,神态相当复杂。

◇◆ ◇◆ ◇◆ ◇◆

几个宫女进来把满屋的狼籍清理了,将桌椅重新扶起摆好,又给掌上了灯。这没了玩意摆设,屋裡愈加空荡荡了,空得少了应有的人气。其实,若能添点孩童的嬉戏笑语,整个场面或许会生动起来,不再这般僻静。

卫见琛面无表情地坐定在桌边,瞧著有个宫女将一碗冒著热气的鱼粥放到了他面前,他没有动手,而卫悠阳也很快就又出现了,手裡拿著一根约為半指宽的柔软藤条。



(20)

他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坐到卫见琛身边,端起了瓷碗:“是用骨头熬的汤煮来的粥,我特意交代厨子腥味要去乾净,挑的也是鱼肉最嫩的部分,你应该吃得下。”他柔声说道,舀了一勺鱼粥,细心地吹了吹再送到卫见琛唇边,“吃吧,吃完了才有力气打我。”

卫见琛闻了闻果然香气扑鼻的鱼粥,再看了看卫悠阳脸上夸张的红印子,不屑地嘲弄著:“你还巴不得我打你?讨好我也没用,吃完了我还是照打不误。”言讫,他犹犹豫豫地张开嘴巴,含住了汤勺,一道鲜甜汤水夹著香味剎那便滑过他的喉咙,立即挑起了他的食欲。他赶忙给咽了下去,早就飢饿著的胃一下便给暖和了,很是舒服。

“你生我养我,要打便随你打,没事,只要别把我打死打残就好。”卫悠阳特别真诚地低语道,又给卫见琛喂了一口粥,都是给他吹凉了才送过去的。他现在这么殷勤,可能真是无所谓,也可能别有用心,不过他平日待卫见琛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卫见琛瞥过他漂亮的微微而笑的眼睛,轻哼:“我没那么傻,打死你我就没得清閒。”他不耐烦地接过了瓷碗,等不及他过於细緻的服侍,“你到一边凉快去,我自己来。”

“你小心烫,别急,煮了一锅呢。”卫悠阳好笑地提醒道,他专注地凝望著卫见琛,语气裡的柔情满得都快溢出来了,相反对方只是又瞄了他一下,含著鱼粥发音不清地说:“你无须对我来这招,见不得用。”

卫悠阳的指尖挑了他下唇的一颗米粒,毫无介意地放进自己嘴裡,接过他的空碗给他盛满,边说:“温柔对你还不好了?非要我把你扒光了拖到床上动手,你才舒……”这没分寸的话止於男人停止进食的一刻,他把勺柄又塞回卫见琛手裡,急忙求饶著半举了双手,都有少许卑微了,“好,我不说了,你别又不吃了,拜託你先把肚子喂饱了再发脾气。”

见他态度诚恳,卫见琛也就没多做刁难了,低头接著吃粥,肚子有了几分温饱。卫悠阳方才在外面绕了几圈,又看到他老老实实吃了几碗粥,现在火气是彻底没影了,就只想著讨好他,因此不单进了裡屋给他拿了件衣衫披上,还给他递水漱口,帮他把一切处理妥帖了。

正是保暖之际,卫见琛故意讽刺了几句又全没回音,一时间还真不知道从何发难,默然著就没了声气。卫悠阳琢磨著大概的时辰,将他扶到床边坐好,且还不忘把藤条递到他手上。

“时辰不早了,你先等等,我很快回来。”卫悠阳说道,随后就又匆匆地出门,这回再来捧著的是一盆温水。卫见琛也已习惯了,他把藤条顺手扔在床边,自然而然地把鞋子脱掉露了双脚。

……两个人都不觉得这有哪裡不对,他们一向如此。

卫悠阳半跪著给卫见琛洗脚,从小腿到每个脚趾都细心周到,最后体贴入微地用布给他擦乾。卫见琛则又执起了藤条,对空试挥了挥,只听得拍在风裡呼呼价响,好不渗人。

“惹你生气是我不对,我还发你脾气,很不应该。我一会儿不用内力,你打多用力,我就多痛。”卫悠阳把水盆挪开,席地盘坐著将卫见琛的脚抱在怀裡,在给他指按脚底穴位的同时,也透著无奈地说:“只是你好好考虑一下,真不想要明天就把它堕了,以后我们不想在这裡待了,就寻一个有本事的人来守这江山。”

以為他会坚持到底,卫见琛还真愣了神儿,他沉思了小晌,终是放软了态度地建议道:“為了留下血脉,那,那你不如纳位……”

“好了,你别再说这种话了!”卫悠阳打断了这句话,他苦涩地笑著,甚至是伤心难过的,稍高的音调盖过了卫见琛的自以為是,说道:“你怎地就是不明白?我不希望我们的情况变得复杂,假若我们之间夹了一个我和别人的孩子,那会怎么样?你让我忽视他,还是疼爱他?”

“我有自己的原则,我不想真的对不起你……”他轻轻吐著气压制了激动,心底保留了很久的言语都在此时倾泻了来,最后只是说:“你是喜欢我的,你说过。”

这段话裡道尽了他对自己爱情的忠诚,从没想到卫悠阳考虑的重点都是围绕著他进行的,卫见琛不可能不被震撼,他的胸口竟然在隐隐作痛,就连思绪都混乱了,舌尖偏偏自发地吐出了几个字:“这件事……对不起,我会想清楚。”

如果卫见琛不喜欢卫悠阳,那么他光是记掛著血脉是没有丝毫对不住的,可他是喜欢的,如同卫悠阳所说的那样。

他是喜欢的,他说过。

卫悠阳由始至终都没抬头,这会儿他也给卫见琛按好脚了,於是他就起来将衣服脱下,只留了条褻裤:“那你抽罢,抽完就去休息,夜深了。”他平缓地说,背对著卫见琛重重地跪下,健壮的后背刻著数条从战场带回的刀疤。

饶是铁石心肠也不会真动这手,卫见琛将藤条扔下,他心痛得从后面紧拥住了卫悠阳,轻吻著他背上的疤痕,以舌尖舔舐著他曾经的伤口,低沉艰难地叹道:“阳儿,这个孩子的去留,爹爹会想清楚的。”

卫悠阳反身投入他的怀抱,他把脸埋入卫见琛胸前,掩饰了表情,只能窥见他唇际挑著一抹诡异的弧度,口中却是极懂事地说道:“谢谢爹爹,不论你做何决定,我绝不逼你。”

这会儿脑子裡仅留著那丑陋的疤痕,卫见琛的心这都疼得拧在了一起,他无心再去理会其他事情了,只能尽量把比他还高大的儿子往怀裡藏,百般爱惜地吻著他的前额,念喃著:“阳儿,阳儿,爹爹的宝贝儿子,我的宝贝阳儿……”

……

这晚,卫见琛果断拒绝了求欢,他抱著乖乖睡著的卫悠阳躺在床上想了许多东西,它们仿佛化成了小鸟在他眼前飞来飞起,嘰嘰喳喳,吵得他都忘了所想乃是何物了。后来,他才昏昏睡去了。

谁知睡下去就遭了梦魘,如是惊醒了好几次,卫见琛再进梦裡就索性把追赶他的怪物给杀了,当他望著怪物腹中漏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喷发的血液是淌了一地的墨水,他的心情忽然大悦,上前猛踩了几脚。

这一场休罢,他才睡了个好觉,东方则已悄悄吐白。



(21)

小太监犹豫著究竟要不要和他主子说,瞧著卫见琛靠在床边吐得那么厉害,他急得乱了手脚。

“主子……”他最终还是说了,谨慎地拣选著合适措辞,脸上挤满了諂媚,“您还是让太医诊断一下,奴才向王爷打听您的症状,他给奴才说了一个下午,奴才就觉得您有点像那个啥来著,啥啥来著,惨了,奴才忘了,所以还是宣太医过来一趟吧。”

卫见琛含进一口盐水在嘴裡漱了漱,将苦味往痰盂裡吐得乾乾净净后,方才温和地淡笑著,说道:“你倒是相当信得过卫玉倾,朕这殿裡的事都给他学去了。”

明白主子话裡的讥讽,小太监襟声,上前搀扶著他在窗边的躺椅卧下,递了手绢给他拭嘴,委屈又担忧地小声说:“奴才和王爷说是一位挚友,您不高兴的话奴才自个儿上刑房领罚去,但主子您还是得让太医瞧瞧吧,这么吐下去也太伤身体了。”

卫见琛无力地叹气,双眉间缠绕著些微的疲惫之色,他摆了摆手示意无妨:“又不是想祸害人命,不必了。”他凝神欣赏窗外的风景,忽而又意有所指地感慨道:“卫家人,全都是自私的。”

小太监的迟钝向来出类拔萃,不过他尽职地做一个心腹该做的事情,他一双黑珠子写满了感激,说:“不会自私,主子您待奴才很好,一手栽培奴才到今天,还让奴才和太子一起学功夫。太子虽然怪了点,爱找奴才练武,可每次也都点到即止,没伤及要处,而王爷也是不错的人,带奴才见识了不少事情。”

卫见琛驀地笑了,不禁对这个小太监摇了摇头:“我们父子俩就不说了,没你说这么好,但也确实不会害你。”他说道,话中的暗示十分耐人寻味,“朕劝你别太相信卫玉倾,他那个风流胚子,哪天要真把你怎么著了,朕恐怕还不方便治他的罪。”

小太监困扰地搔著脑勺,皱起了鼻子,“王爷是好人,可不会半点功夫,府上的侍卫又都是些无用的脓包。奴才只认主子一个人是主子,他没法勉强奴才做任何事的。”

卫见琛不予置评,他静默不语,闭了眼睛小憩片刻。小太监不敢打搅他,轻手轻脚地将窗户关上,随后从床榻拿了袭薄被盖在他的腰部,忍不住多瞧了瞧他有著明显隆起的小腹,真的很像怀有身孕的样子。

小太监的眼圈霎时就红了,两汪泪水在打转,心裡忽然觉得很害怕。这时候,有道頎长俊秀的身影走了进来,他身著尊贵的绣龙黄袍,所见到的第一幕就是小太监咬著手指,蹲守著卫见琛孕育著胎儿的肚子在默默流泪。

卫悠阳不高兴地蹙额,疑惑问道:“这是作甚?”小太监可怜地瞅著他,摇晃著脑袋,他许久前便练成了无声痛哭的本事了。

原先就睡得不沉,卫见琛这下又清醒了,他并不会对小太监满脸的泪花子感到奇怪,仅仅是将一块乾净的帕子给他。小太监使劲地擤了擤鼻涕,他朝他家主子滴咕几声,就捂著脸跑远去了。

卫悠阳目送他的疯师兄离开的背影,他深沉的眸子像在算计著阴谋,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把注意力收回,将门扉掩上。卫见琛懒散地躺在一张白狐皮上,他轻轻地打了个小呵欠,挪换了姿势空出半边的位置,笑著朝卫悠阳招了招手。

这张躺椅是特别订制的,容纳著两个成年男子是绰绰有餘,而他如此明显的邀请又是性感到至极去了,卫悠阳根本无法拒绝,和衣也侧身睡在了上面,“很累?昨夜是不是没有休息好?”他关怀备至地问,左臂揽著卫见琛的腰腹,将他搂到身前来紧紧拥祝

卫见琛大概从就不是矜持的人,他仰躺著正面对住卫悠阳,双手自然而然地勾缠上他的颈项,抱怨道:“嗯,天快亮了才睡下的。”

“都怪我说些事情惹你烦心,你也不好,怎地叫醒我?让我陪陪你。”卫悠阳责备似地轻声道,甚為柔情蜜意地捏了下他的鼻尖,接著他顺势俯身到卫见琛的上方,特别留意去避开了他的肚子,附耳过去又是一阵情人的爱语,“你就是睡不好,我都好心疼了。”



(22)

卫见琛怀疑地盯著他,没好气地道:“你是心疼我肚子裡的肉。”卫悠阳失笑,低头去轻蹭著他的鬢边,有点贪心地闻著他的脖子,细声耳语道:“没有,重要的是你,孩子只是附加產物。我可以不要孩子,不要身份地位,可不能不要你。”

“哼,花言巧语的东西,只能姑且听著。”卫见琛傲慢得近乎任性地道,但又稍事仰起脖子方便他亲吻,依赖地揽著他宽阔且有担当的肩膀,纵容他随意地在四处轻保卫悠阳在他的肩窝轻咬了一小口,漫不经意地问:“那孩子你準备留下了?”

卫见琛敏感地瑟缩了下,发出抗议的闷哼声,“那是自然……你以為我那般伟大么?卫家祖先打来的江山,我可绝不叫它落入异性人手中。”他断断续续地说,谈话间竟然沾惹著一丝狠毒的痕跡,“这孩子不能留也得留。”

他们血液中的自私果然是一样的,卫悠阳满意地笑了笑,他的吻痕一路覆盖到了卫见琛的锁骨,舌尖在它的中心处旋转了几次,同时不露声色地将他的衣襟往两侧掀开,捻住了他两边小巧红艳的奶尖,调皮地揉转捏弄……卫见琛这会儿的模样实在太过诱人,他衣衫凌乱地半躺著,只见深蓝色的布料直褪落到他的手肘,腰间的系带也被扯松了少许,底下两条长腿轻轻地交缠著,浑身都散髮著令人迷惑的性感。

“爹爹好懂事,真乖。”卫悠阳声线粗沉地说道,他拉提著卫见琛的乳蕾不放,等到他的胸膛加剧起伏了才松开,接著很有技巧地将他的乳头夹在手指间,手掌包围著他的乳肉就开始揉搓,每个指尖力度均匀地抓挤著他的胸部,“我找来了位江湖朋友,她这段时间会住在宫裡帮你调养身子,以后也会帮你接生。”

已经被调教得极好的肉体迅速进入了状况,卫见琛的胸乳有肿胀感在慢慢聚集,他期待抚摸地微拱著胸口迎了过去,眼神微染上几缕的迷离,却仍保留著薄弱的清醒,疑心著问道:“嗯……这人靠得住吗?”

卫悠阳无声地点点头,他安抚般在卫见琛唇上温柔地吻了吻,而后就像冷静丧失了,猛地就用力收拢了十指抓紧住他的胸肌──这样迫使他的两颗肉蕾从指缝间更加往外挤,接著就急迫地俯首把他的左乳蒂含住,连乳晕也都吃进了嘴裡,狠狠地吸吮了起来!

“碍…”卫见琛低垂下了眼瞼,他的轻喘夹杂著欢愉和难过,被死死抓挤著的胸部让他动弹不得,血液在乳尖充盈而使它对触感的反应更尖锐,几次舔吸就饱满了数倍有餘,“轻点,有些痛……”

“以后泌乳了会更痛。”卫悠阳沉沉地笑道,他的舌尖强弱交替地在卫见琛乳首上玩耍,不时抵住他的乳晕沿著奶尖儿绕动,这般隔了好半晌才不捨地把它吐出,以异常热切的目光紧锁著它,又说:“她说是会有可能的,指不准过几个月你该涨奶了。”

卫悠阳的双掌还是不肯放缓地胡乱揉著,卫见琛刚刚被吸得麻痛的小肉蒂现又痒得不得了,他顾不了地自己捏夹了它好几次,儘管奶头很硬且摸到了许多的唾沫,他还是不愿相信地摇头道:“胡说……没奶子的……”

“你又不信我呢?以后等著看吧。”卫悠阳謔笑著,他推掉卫见琛的手指,再次把他鲜红欲滴的乳尖叼咬在口中,尖牙不轻不重地磨了几磨,让他受用得舒展著眉宇,那股针挠的痒意奇异地消去了,就是腿间勃起的阳具顶著单薄的裤子。

卫见琛是个很懂得追逐肉欲享受的人,他的右手握在椅沿,左手在裤子外揉起了男根就自慰著,“呜,不行……”他低弱地硬噎,胸膛已经给虐待得麻木了,可下方的雌花还是泛起了飢渴的热浪,淫媚的穴心潺湲地吐溢著发情的蜜液,滋泽了他的穴壁,“阳儿……不能有奶汁的……”



(23)

“不行也得行,由不得你。”卫悠阳不予商量地断然道,他的双掌依旧蛮横地掐紧卫见琛健美的胸脯,卷曲了软舌在他的乳头重重地弹打了下,再绕至他右边的奶蒂深深吮吸了几刻,品尝舔湿了它附近光滑的乳肉,“我要吃爹爹的奶水,爹爹得满足我。”

卫见琛茫然望著儿子陶醉不已地亲著他的右胸,他熟烂湿儒的乳果在卫悠阳的唇舌下颤抖,那种场面的衝击令他不由得别开视线,心慌意乱地拒绝著:“我不要,那样太奇怪了……呜呜,不能给你吃,太奇怪了,我不喜欢……”

事实一点不若他所说的,卫见琛喜欢得不得了才是,他讲这话还不忘继续摸自己的阳具,英俊的脸上呈现著恍惚的表情,不仅投入到把裤兜都揉皱成一片了,还把大腿主动打开了,腰带也给解散了,整件薄衫都要完全敞去了。

“你越不让吃,我就越要往你这处寻奶喝,你不给我就逼著你喂。”卫悠阳怀著少许恶意地道,说完就又吸嘬著他尚没酿出奶汁的乳头过了一阵乾癮,直到它坚硬得似要裂皮渗血了才甘休,两手也放过卫见琛印满淤青的胸膛,起身把窗户关上,然后脱下衣物。

繁复的衣衫一件件落地,他的举手投足都从容优雅,卫见琛却无心欣赏这美人宽衣解带,他只顾著抚摸胯间,玩捏著肉茎的龟头,甚至是用两根手指去按在雌穴,压著布料堵紧去流水不止的穴口,嘴裡还不清不楚地喃声说:“混账东西……你莫得意,我,嗯,绝不叫你得逞……”

全神贯注地欣赏他自瀆的淫浪姿态,卫悠阳的眼色悄无声息地有了变化,极其低哑地笑了,“瞧你这老骚货,都浪成这德行了,嘴上还不肯乖巧。”他的目光停留在卫见琛穿有褻裤的双腿,明明蕴藏著侵略意图,却能温情脉脉地哄劝道:“摸得很舒服吧?快把裤子脱下来,我瞧瞧你湿成什么样儿了。”

卫见琛的体质或许很特殊,越被人残忍对待他就越柔顺,方才那遭堪称暴力的吮乳揉胸没抵抗就算了,现在听到卫悠阳下达的指令,他还真就把裤子一点点脱了,最后下身只留了双白袜子,还有流延了满腿的淫水。

於是,出现了卫悠阳没有预料的美景,他愣在了原处凝神注视著,从卫见琛密布著性欲烙印的肌肤,以及他兴奋的阳具和水嫩的肉洞,生怕不小心遗漏了一分半处……有一张深色的躺椅铺著柔软的白狐皮,在上面躺著一个衣不蔽体的男人,他慵懒的体态无形透露著性爱的邀请,健壮的躯体奇妙地结合和阳刚与阴柔,隆起的腹部也破坏不了这种美感。

卫见琛对性事的缺乏经验让他很难遏抑得了需要,他的脸色有不寻常的潮红,微微后仰著脖子呼著气息,就当了卫悠阳的面自行抚摸著身体,诚实地爱抚著胸膛和性器,伸长著的双腿也夹紧了互相摩擦,以获得短暂的快感。

“嗯……阳儿……”他沙哑地呻吟著,双瞳已经莫名地泪湿了,不得紓解的渴望让他轻扭著腰臀,一边握著分身不断地上下套动,一边擦拭按摩著花穴的肉瓣,几乎是想要不顾羞耻地插几根手指进去肉洞中抓一抓,用指甲抠消内裡可怕的淫痒,“……快帮爹爹挠挠,痒,真痒得厉害,你挠挠我这儿……”

他放荡到自己摸挖小穴是很少遇到的,卫悠阳的心跳都险要顿止了,他咽了咽唾沫润过涩痛的喉头,硬是挤出了抹扭曲的笑容,上前握抬起卫见琛的左脚踝,“爹爹,你这浪荡的模样,还真像只狐狸精了。”他调侃道,近似虔诚地吻上他的脚心,同时紧盯著他湿漉淋灕的蜜洞,看著它漫流的汁水打湿了他臀下绒绒的狐毛,“这么骚的老狐狸,不得了呢。”

“你乱说,我没有,我只是……啊,痒痒……”卫见琛忍耐地咬著下唇,禽著哀怜的泪水勾望著卫悠阳,他真的不愿发骚发浪的,不过偏又捨不得地轮番捏揉两边胸乳上肿硬的奶尖,还有挠抓起龟头将出精的小缝,并且用小尾指不停地去刮扫著两片肉唇间的隙缝,不让它们贴合起来掩住湿热的洞口,“……呜呜,阳儿,热坏了……快,痒痒……”

眼见他的兴致高昂到这境地,卫悠阳也不再只是旁观,他跪在了男人的腿间,粗暴地打掉那只摸到快要往小穴裡插入的手:“这都是我的,你的手敢插进去我要你好看!”他狠声喝道,探手夺取了卫见琛刚才揉按著的位置,一根中指骤然地直捅进他汁水泛涌的小肉洞,随后急躁地在他裡面挖搅寻找著,“相公帮你找一找裡面是不是有东西,让你老是痒痒,好不好?嗯?”

等待已久的湿穴终於迎来物体的侵佔,就算不是熟悉的火烫的硕壮肉棒,也足以让它欢欣鼓舞地含住啜吮了,卫见琛忙不迭地頷首:“嗯……找找,阳儿,往裡面……”他急不可耐地催促著,非但不作抵抗地任人用手指插弄他的蜜穴,还热情到自己拉扯阴部旁细嫩的皮肉,让穴口的花唇尽量往两边张开,“……呜,阳儿……在裡面,找,快……”

抑制住鼓动著想要破坏的嗜虐心,卫悠阳的眸底有种炽热的灰暗的色彩,感受到湿嫩的肉壁在吸咬他的中指,他深入却迟缓地抽动著右手在卫见琛的雌穴进出,让他这风骚的肉洞随著插弄发出黏稠的细弱的汁水声,最后稍微弯曲了手指从裡边掏挖了不少的淫液,深沉地笑道:“爹爹,兴许是入得不够深,除了这些黏糊糊的骚水外,孩儿没从你小穴裡找到别的,你说如何是好?”



(24)

卫见琛已经听不懂丝毫话语了,失去了手指捅弄的蜜穴翻涌著情潮,他乞怜般把两腿大大敞开,心急到抬起了臀部对著卫悠阳卖力地摇晃勾引,诉说著爱慕和渴求的双眸也望向了他胯部狰狞雄伟的肉刃,颓靡地呜咽著:“呜……用你那东西,可以很深……帮爹爹,阳儿,求你……”

“爹爹,你说清楚些好吗?孩儿怕没弄清楚。”卫悠阳沉稳镇定的神情不改,他朝卫见琛略挑了挑唇角,接著就缓缓地把手指沾满的蜜水仔细涂在了膨胀的性器,故意无视对方显而易见的需求,问道:“你是要我肏弄你吗?”

唯一能解救他的宝贝东西就近在咫尺,卫见琛仿佛能体会到它散髮著的炙热,鼻间也像充盈著它腥臊浓烈的雄性气味,他轻眯著眼帘,怯怯地伸舌舔了舔嘴唇:“嗯……想你肏弄……只给阳儿肏弄。”他的嗓音嘶哑得难以听清,俊脸浮现一种奇特的乖顺和迷恋,用词也大胆得出奇,“我想让,让阳儿的大家伙……肏我的穴儿……”

从前温和庄重的父亲如今变成这耽於色欲的样儿,卫悠阳的男性骄傲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取悦,他逐渐伏压到卫见琛上方,牵著他的双手放到胯下涂满了爱液的紫黑的肉棍上,亲昵地含咬著他的左耳垂:“好宝贝,我这一生只会肏弄我的娘子,你若想要它插进你水汪汪的穴儿裡,狠狠地顶你的话,就唤声相公来听听。”

卫见琛的胸腔有丝闷窒的悸痛,直白下流的秽语进一步煽撩了他的欲念,他惊奇又爱惜地摸著手中属於他的硕大的男根,它的强壮使他的掌心都烫软了,连带的后背都随之酥麻不已,“相公……快……”他凑脸上去舔卫悠阳的薄唇,光裸的双脚也缠紧了他的腰肢,握住他的肉茎引到自己的腿间,自己扭腰用湿穴去蹭他的龟头,并带著浓浓的哀求意味轻唤著:“……相公,相公,求你了……”

“这般心急,也罢,先插进去给你止住痒,省得太激动伤了小娃娃。”卫悠阳状似閒逸地狎笑道,只是隐约泛著红光的眼角泄露了他也快忍到极限了,他的膝盖顶在了卫见琛的大腿根,温热的大手捧起他挺翘的屁股猛力地捏掐住,就著这姿势将阴茎抵到他蜜穴前警示地擦撞了几下,不放心地嘱咐道:“我要是肏得太猛了,你得知会一声,别只顾著浪叫,小心娃娃都叫我们搞掉了。”

“知道了……你快碍…”卫见琛敷衍的应和只有烦躁和迫切,他越加等不及地抬著屁股往卫悠阳的腰腹挨近,当手裡握著的巨物终於挤分他的肉唇触及他的穴口时,他满怀期望地放它自由蹭弄他的小洞,全身都因即将到来的激情在颤慄著,轻声叫著:“阳儿,我的好阳儿……爹爹想要……”

似乎比身下放浪形骸的男人成熟得多,卫悠阳的额际沁著薄汗,他坚决不受这人甜美的挑拨,费劲了心力保持著理智,道:“一个晚上没碰你而已,你就急成这样了,以后我还敢放你一个人睡觉吗?”他是嘲讽又生气,边说边轻缓地挺腰向前,几次温柔的戳刺过后突然贯穿卫见琛窄小的穴口就操乾了进去,凶猛地把饱胀的茎头塞到卫见琛腿间含咽著汁浆的小肉嘴中!

“啊!!”卫见琛失声叫喊了起来,他的手臂攀在卫悠阳的肩膀,屁股拼命地往上挺,一瞬间获得的充实感使他舒畅的无法形容,强大粗壮的肉棍子在往他的花心逼近,它强势地充盈塞满了他空虚的穴径,不留丝毫餘地得简直像要挤爆他的小穴,“碍…啊,进来,阳儿,天……好大,好烫……嗯……”

卫悠阳眼眸最深邃的地方闪跃著迷暗的欲火,他试图控制著狂乱的心律,等到有足够的信心能维持理性才开始了抽动,胀痛的肉棒在卫见琛的嫩穴内一下下地插撞著,又克制著性欲不要用力过猛,可惜底下挺著肚子的男人不体谅他的苦心,不仅激动地亲吻他的脸庞,还可怜地呜咽著说:“你用力啊,不够不够……呜呜,阳儿,还不够……”

“闭嘴,别叫得这么骚!”卫悠阳略带痛苦地微蹙著额头,他避开了卫悠阳要吻上来的唇,忿怒地使力拍打著他汗湿的臀肉,警告地喝斥道:“你这祸害,你想我乾烂你的肚子是不是?”



(25)

过於柔和的动作根本不能满足他惯经情事的身体,卫见琛急得猛摇了摇头,微乱的墨色长发铺泻在狐皮上,平添了无尽的风情,“别管孩子了,阳儿,别管孩子了……”他小声地哭著,体内的肉棒如同一根燃烧著的火把在狠狠地灼烧著他滑腻的穴壁,“让我舒服,呜呜……受不了了,肏我,你快点……”

听见他忘情的哭叫,卫悠阳的内心奔涌出一种接近暴戾的衝动,沉寂的眸底渗透著狂热的猩红色,他没有说话,只能小心翼翼地轻喘著,依旧有规律地抽插著卫见琛恬不知耻的蜜洞,连续插了十几下才有所加重了攻势,粗糙的耻毛也一直刮擦著他的阴核和肉阜。

“啊,碍…”卫见琛失神地轻泣著,他的左手伸去爱抚著滴著精液的性器,灵魂彻底沉醉在肉体的盛宴中不可自拔,在卫悠阳挺腰时也热切地迎撞上去,双脚交缠在他汗湿的后背,浑圆的臀部挨紧他火热的胯部,随著他的进攻而被撞击得泛红,“呜……”

“呼……老骚货,被自己的儿子玩还这么爽……”卫悠阳咬紧牙关持续做著最原始的律动,他的额头滚落几滴汗珠,舞动著狰狞的雄性阴茎挤塞满他紧致潮润的小肉嘴,把他狭窄的穴缝强制扩张到了极限,每一次戳顶抽撤都会牵拉到他外阴的皮肉,让他的阴蒂儿也得到刺激,“孩儿伺候得您舒不舒服?”

虽然卫悠阳压制著速度不若以前激烈,不过卫见琛也慢慢体味到这种交合的曼妙之处,脸色晕染著动人的红润,“碍…碍…阳儿,往裡面……嗯,舒服,不痒痒了……”他的唇间逸著淫骚入骨的呻吟,英伟俊挺的面容竟有种惊人的媚态,胸前两颗艳丽的乳蕾亦坚实饱挺著,被操玩的下体则是一整片的湿漉泥泞,给挤压出来的淫水喷溅得到处都是湿的,连他的体毛都黏糊著了,“啊,相公……阳儿……”

卫见琛是雌雄同体的罕见身躯,他雄性部分和寻常男子无异,即使比不得卫悠阳大,尺寸也颇為傲人了,而他雌性部分和女子就迥然不同。

在阳具和后穴中间的位置,卫见琛那个部位非常小巧,而且是平时莹白得接近透明,两片小花瓣也十分薄嫩趣致,害羞地掩蔽著洞口,只有性动了才会变得粉淡,遭了剧烈摩擦色彩就会愈红……现在,他受尽疼爱的雌性肉花盛开得甜蜜妖艳,贪得无厌地吞吐挤榨著进出的雄茎,等待著它灌浇入腥热浓鬱的养分!

发觉缠绞著他阳根的媚肉收缩得很卖力,卫悠阳依旧是不敢过於放纵,他把不满全发泄在手上,指头往卫见琛的臀肉都抓出了好几处青紫,恨恨地骂道:“你这混蛋,一把年纪了还迷得我团团转,我这辈子全栽在你手上了,怎么就爱上……呼,你的穴儿真会吸……”

“阳儿,阳儿,爹爹……呜,爹爹也喜欢你……”卫见琛抽噎著回应,即将到达高潮的身子敏感得不可思议,他的穴径满含著新鲜充沛的蜜浆,吮咬著雄壮肉棒的小嫩穴被搅响了咕咕的浪叫声,卫悠阳也趁势邪笑著问道:“喜欢我就与我成婚,爹爹……答应我?”

“……成婚?”卫见琛茫茫地复述道,他的眉宇间縈绕著一丝疑惑,涣散的目光望进了卫悠阳幽深的眸子裡,读懂对方藏在欲望和掠夺下极致的温柔和胆怯,於是他彷如给操控了思想般,怔怔地頷首:“……好,随阳儿高兴。”

剎那间得到的快乐,它是超越肉体的结合的,卫悠阳微声叹息,他垂眸掩住了波动的情绪,低头在卫见琛的唇上印落一吻,随后就捧著他的屁股急遽地抽动,野蛮的衝撞顶得他整个人都跟著摇晃,也无能顾及他腹中的骨肉了,只得听从本能在他的蜜穴中狂抽猛插,粗野地戳顶他花腔的深处,硕满沉甸的囊袋也甩拍在他快被撑坏的穴口……

一场欢爱忽如骤雨疾风,卫见琛的雌穴韧性好得难以置信,异於常人的粗棍在裡面这样胡天蛮地捅弄,他却还是享受到了应有的快感,前方的阳具在抚慰下很快射了道白浊的精水,於此同时他容纳著雄茎的蜜洞也疯狂地紧咬著,从花心中涌射了股清澈的爱液──

“呜,阳儿……爹爹……啊!”他沙哑地放声哀叫著,裸露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颤著,被蹂躪玩弄的嫩穴產生了强烈的痉挛,它犹似一张小嘴儿拼命地深吻著卫悠阳的性器,绞著它的根部,努力想要吮出它的鲜美的浓浆作為奬赏,“阳儿……射进来,阳儿,求你……”

“还不行。”卫悠阳的语调透著隐约的苦闷,他强忍住了不作半点松懈,待到怀中的男人瘫软了才将性器拔出,迅速地把他翻趴在床上后又马上猛捅了回去,恶劣地堵紧了他小穴的汁水,乾哑地怪笑著说:“我再肏弄一会儿,你乖乖趴著,莫让小穴裡的水流得到处都是,叫他人知晓了你的风骚。”

这次泄身消耗了他大半的精力了,卫见琛疲惫地趴在床铺,禽著薄雾斜睨了卫悠阳一眼,“小畜生……”他有气无力地啐骂道,心跳快得带来了疼痛,舒展著的强壮的躯体沾著淫秽的痕跡,经了一回情事的雌穴泛著怪异的酸胀感,“碍…酸得厉害,你慢点儿弄……”

卫悠阳在他的肩膀啃了口,牙齿磨了磨他健美的肌肉,年轻柔美的脸容带著几分压抑,“听著了,你别叫得太骚便好,我有分寸。”他的语气是粗沉的,话未落毕就又挺摆著腰桿,左手穿过卫见琛的腋下抓住他的右胸,右手也袭上了他的左乳,两边都毫不怜惜地捏按著,偶尔会抠刺弹拨他的奶尖儿,淫邪的口吻问道:“爹爹,你的奶尖现在大了好多,是不是孩儿给你吃大的?”

他对独子的疼爱从来就是不正常的,卫见琛轻眯了黑瞳,他有小许虚弱地喘息著,最后沉默地咬著枕头,非但放纵卫悠阳一边大著手劲乱搓他的胸乳,一边用胯下的肉棒凶猛地肏乾他的小浪穴,还按摩起自己勃起不了的阳根,揉摸得很是爽快。

卫悠阳迷恋地盯著男人的背影,他背部的肌理线条极有力量,满头墨黑的长发散落在他蜜色的皮肤,有几缕发尾还挑逗地黏在他的臀瓣,叫人看了不免心猿意马,何况他的私处还被另一个男人的肉棍插入,可爱的肉洞吃著根巨大的阴茎,淫香的汁水打湿了大片铺垫的狐皮……那种画面是笔墨不可描述的。

“好爹爹……”卫悠阳梦囈一样轻唤,他随心所欲地抓挤卫见琛的奶头或是乳肉,收紧双臂把他夹抱在胸前,粗壮硬长的巨棒在诱使他的花穴继续分泌乾净的蜜液浪水,深埋在他的肉洞中的龟头也在研磨他的穴心,就等著射些热液烫洗这张喜好给阴茎操练的小骚嘴!

早就习惯了他的注视了,再加之还怀著他的孩子,卫见琛全不丑怩地由他瞧得仔细,他只管著把玩手中的物件,而在他穴腔中微微弹跳的性器热到几乎要腐蚀了他的肉壁,鲜嫩多汁的小肉穴被插捅得淫水四溅,烫到仿佛会烧穿他的小腹,直逼得他的肚子有些刺痛了,卫悠阳才凶狠地尽根猛捅到裡边灌溉入一泡浓稠的精液!!

……

“肏死你!!你这只狐狸精!!”卫悠阳愤怒地骂著,胯部死死抵住他的腿间痛快地射了许多的浊液在他的花腔,手掌泄愤般抓握著他的胸乳,只恨不能把这人全给吞进腹中,“你这辈子永远是我的!”

卫见琛眼睛覆著蒙蒙的湿气,他略微惊慌地急喘著,不由自主地绷起了腹部,终於雌穴中再度充溢著他亲儿子射入的精液,肚子裡孕育著他儿子的骨肉……他茫茫中觉得,是一种极為混乱与荒唐的结果。



(26)

静德王府坐落在城中的重点地段,它虽则比不上皇宫金堆玉砌的尊贵,但也是造得十分豪华了,小桥流水,景致怡人,方方面面都足显它家主人的身份。再者这位置实在巧妙,如若登上王府的逍遥阁,往北能望见国都最繁华的聚福街,朝东能观赏到繁花似锦的皇家林园,南面远目眺望是有仙山之称的蓬莱山。

这天晌午,有行人悠悠閒閒地逛到了王府门前。他们佇立在王府两个大字之下,其中几个神色严肃冷漠的男人围著中间的俊美男子,每人腰间均带著佩剑,不难便知是僕从侍卫之类的人物,而他们的主子则身著青白色常服,站在最前方,手握一把雕竹玉折扇。

这年轻的贵公子不仅容貌极佳,更是身形挺拔,举止颇有教养,眉目之间自然流露著一股冷傲和贵气,当他面带浅笑地轻摇折扇时,真正是器宇轩昂,风流倜儻,夸其仙人之姿也不為过。

守门的侍卫心中疑惑,瞧见為首的男子不凡的气势,他也不敢怠慢地上前,问:“这是静德王府,公子可是要找我家王爷?”男子默然不语,他先用扇子轻敲了敲身边随从的肩膀,再指向了这名侍卫,那人就面无表情地将一块玉牌递了过去。

侍卫接过玉牌一看,原本平静的脸色登时大变,他反应迅速地朝门边的同僚点了下头,随即放下佩剑对著男子就要跪下,这时跟在男子身边的一位老先生适时制止了他,温和地说:“这大街之上的,莫让主子暴露了身份。”

一辆马车碌碌地从他们身边经过,有三五行人也站在不远处驻足观望,私下交头接耳,好奇不已的模样。侍卫急忙把路让开给他们,大敞了门扉地将他们迎进府内,管家一样的人也略弯著身為他们领路。

卫悠阳淡淡地瞥过门上悬掛的红底金字的牌匾,他的眸光闪烁著几丝玩味,微笑著跨过了门槛,也不在乎方才门边的侍从飞一样绕小路跑开了。

在他们一行来客走走停停地欣赏风景的时候,一个僕人慌张地一路小跑,他穿过曲折的长廊直奔府内最华丽的房间,也来不及通报就推门衝了进去,不消半刻裡边就传出了混乱的声响,很快就有婢女端著盛满菜餚的托盘走了出来,匆匆地避开主要路道绕回了厨房。

这门窗紧闭房间立即响起了男人痛苦的呻吟,其中还夹杂著撕心裂肺的咳嗽。卫悠阳在门前停了半会儿,他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把门推开就径自走入房内,而他的随从们很自觉地守在门口,老先生则接过了婢女端来的龙井,替她端进去后再退出把门关上,阻止了任何人打搅他们的谈话。

满屋的人散了个乾净,只留了两人独处的现下,床上的男人还是半死不活地躺著,卫悠阳的嗅觉很灵敏,他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淡笑著说道:“你中午的菜色不错埃”男人的呻吟有了小小的停顿,他突然觉得有点冷,於是卷紧了棉被,气若游丝地说:“皇上,请恕臣不能起来给您行叩见之礼,臣怕身患重病会衝犯到您,您还是……咳咳……让人传话吧……”

“真是位好臣子。”卫悠阳感慨地叹息道,他端起茶杯含了一口茶,慢步来到床边冷睨著来不及收起的胭脂水粉,接著就撩起床帐,对準了卫玉倾把满含的茶水全喷在他脸上,冷冷地道:“把脸擦乾净了,起来和朕说话。”

本朝唯一的王爷年纪虚长卫悠阳三岁,他们自幼一同长大,对彼此也算是熟悉,这点小伎俩也是在太容易戳破了。卫玉倾无奈地抹掉黏腻可怕的脂粉,露出他原本清俊的面貌,随后掀开被子起身,跟在卫悠阳身后坐在了书桌边,听著他不慍不怒地问:“卫玉倾,朕是不是可以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卫玉倾倒也不害怕,他笑嘻嘻地迎视著卫悠阳锐利的目光,双手随意地托著下巴,“那您得先把主谋给治了,我只是从犯。”他有点无赖地说,“他让我这么乾的,我不敢不从啊,那是会掉脑袋的。”

卫悠阳冷哼著不作声,他捡起正放在桌上的一副未绘完的人物画像,明显可见是小太监的身影,便略带嘲讽地说:“你倒是痴心一片,可惜人家对你可没半点意思。”卫玉倾毫不在意,他小心接过了画像,手指摩挲著精心勾勒的线条,看著画中仗剑而立的男人,温柔地说:“他才不是对我没意思,他只是迟钝。”

“你倒是懂得自我开解。”卫悠阳不以為然,他百无聊赖地拿起精緻的折扇把玩,想了想,实在不解地问:“你从小就喜欢他,这么多年了,你何不先把人吃了,生米煮成熟饭,慢慢再教他喜欢你?”

你以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自私大胆,卫玉倾暗暗地道,他脸上却没有表露丝毫,笑得异常轻佻:“这也不是想就有的,他的武功能抵我一队人马,体质又是百毒不侵,我连撂倒他都做不到,从哪裡能入口?”他的话语是淫猥的,在画纸上的下笔却是极轻柔的,执起笔尖在图中描了最后的笔划,提上几句缠绵的小诗。

卫悠阳也泛起了古怪的笑容,他把扇子放下,转从腰间掏出了一包药散,慢慢地放到了卫玉倾的面前:“这个东西可以帮你,药仙谷的谷主亲手配出的药,他也绝对抗不了药性。”他说,交付秘密似地压低了嗓音,身体稍微倾前,做出专注的友善的姿态,“你是个男人,男人做事就果断些,别优柔寡断的,难道非等到他和别人成家立业吗?”

男人的果断不是表现為求爱未果便下药迷奸心上人,卫玉倾知道卫悠阳说的是歪理,也清楚绝对有附加条件,只是他也心动了,尤其是在听见成家立业时想到了一件事,就是那人前段时间追问的女子怀有身子的症状。

那人是个太监,他知道,可不代表他不会寻找到喜欢的男人或者宫女。卫玉倾在犹豫,天人交战,他盯著桌上的小药包,而卫悠阳还在继续煽动他:“你把他收入府中吧,这样对谁都好,否则你们就是耗到七老八十也不会有结果的,你每次想和他谈情说爱他就跑去腻著朕的爱人,你见了心裡会乐意吗?”

卫玉倾的视线从药散转到了画像,画中的人是一种诱惑,他眼中凝聚了一份坚定,抬眸望向了对面气定神閒的男子,狐疑地问:“交换条件是什么?”卫悠阳完全是有备而来的,他又从怀裡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办妥这件事。”

卫玉倾有小许忐忑地拆了信封,从裡边掏出了四五张纸,他一看见上面熟悉的字跡便顿住了,脱口问道:“这是太上皇写的?”卫悠阳頷首承认了,他打开扇子扇了几下风,含著丝抱怨地自言自语道:“他同意了,这是他昨晚连夜赶的,写了好久,害得我好心疼呢。”

选择无视了他有意炫耀的甜蜜,卫玉倾仔细阅读信中的文字,他惊讶地瞪大了双目,表情越来越扭曲,看得入神时他站了起来,等到把所有的内容都读进了脑子,他又倏地跌坐进椅中,用力抖了抖手裡的小叠纸张:“这也太能瞎掰了!”

看他瞠目结舌的样子,卫悠阳的轻笑很是从容淡定,他不无得意地说:“能掰到好处上也是项本事。”

卫玉倾打心眼感觉,这对父子也真是绝配了。卫见琛也是个离奇的人物,他用神话色彩来修饰他们父子的惊世骇俗的情事,用满是道义的感人词汇来解释他们要举行的大典,其中还加以若有若无的恐吓成份,这皇榜说是一则故事都还更贴切。

即便是匪夷所思,本质上也是愚弄百姓,卫玉倾在卫见琛的同意下还是妥协了,几日后各地官府都纷纷张贴了皇榜,将年轻皇帝的喜事告知了世人。举国哗然,在哗然之余更多的是错愕。

此后三天满街的行人都是一副深思茫然的模样,撞树和掉河的人比比皆是,就连街头的小贩摆了摊子都只顾著发呆,问及所為何事,全都是魂不守捨地虚应了几句,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这样,日子定了下来。

寧康二十一年八月初八,是一个黄道吉日,宜嫁宜娶。明楚国皇帝定於此日完成大婚,他立了一个男人為后,还是其生父。



(27)

卫悠阳所说的那个女神医,姓叶,单名一个净字。卫见琛初见她时,很是惊讶,因為从他人口中得知这神医医术十分了得,怎也想不到她会这般年轻,估计也就是二十三岁左右的小姑娘。

叶净对此嗤之以鼻,又略有几分骄傲欣喜,仰天大笑道:“二十三岁?我今年虚岁三十二都有了。”她这是驻顏有术,据悉是靠一道秘方调出来的。卫见琛心中暗想,真是浪费,这宫中没有嬪妃,这方子没有用武之地了。

叶净是个不错的姑娘,性格豪爽,非常健谈,為人也不拘小节。卫见琛挺喜欢和她聊天的,听她讲讲江湖见闻,每次都仿佛身临其境般,随同情节跌宕而心情紧张,常常是嘖嘖称奇,对外边广大的世界益加嚮往了。

叶净有一点不是很好,就是会开一些味道奇怪的药汤。卫见琛脸色冷凝地望著桌上的瓷碗,碗中有种乳白色的汤水盛了有八分满,散著一股子的怪味,入口的味道更是没法形容。也不是苦涩难喝,就是奇怪。

“这东西非喝不可?”他缓缓地问道,眉头轻蹙,眼中略显著几分抗拒之色,“那股味儿实在是奇怪。”

叶净也不顾礼仪地与卫见琛坐在了同桌,她用勺子把药汤搅凉了些许,另外将碟子裡的一点粉末也加进汤内调和,“是怪了一点,但也算不上难喝,為了胎儿著想,您忍忍就过去了。”她说,语意中没有商量的餘地。

近亲所生的孩子往往不大健康,他们对这点极是顾虑,叶净却说可以通过药物手段减低风险,结果她闭门三天三夜研制做了这剂药方,出来时蓬头垢面,形容憔悴,双眼却大放异彩。卫见琛迟疑地瞪著这碗药汤,等到热烟都散完了,他总算是狠了狠心端起了它,憋著气一口饮尽。

叶净赞赏地盯著他喝完了药,等他把碗搁下了,才又给他递了小碟蜜饯。卫见琛急忙往嘴裡丢了几颗,待到嘴裡的怪味给甘甜盖过去了,他才长长地吁了道气,累得全身瘫软在椅子内,抹了抹额头的薄汗。

他死裡逃生般的模样,让叶净笑著摇摇头,就在她收拾了东西要端出去,却听见他一声低弱的轻唤,回头就见到他一脸的尷尬和困窘。“嗯?怎么?”她停在了门边,疑惑地打量著他,想瞧出些蛛丝马跡。

卫见琛的手指不安地揪著衣角,掌心按住了圆润的腹部,闪烁的眼神在附近游移,“我……我……”他支吾其词,低脸逃避了叶净探究的目光,辛苦地寻找著词语来表达他的意思,“那个,我,有时候,那个……会有点那个。”

叶净听得满头雾水,她很努力去理解他的话,结果还是抓不住重点,“我听不懂。”她决定打断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您说清楚好吗?告诉我,是哪裡?怎样?”

她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豪爽,卫见琛的俊脸窘迫得通红,他艰涩地吞了口唾沫,鼓足了勇气:“我的胸……”正当他準备说,抬头偏偏又对上叶净一双坦然的眸子,他驀地硬住了,绕在舌尖的字眼又硬是吞回了腹中,唇角挤出抹牵强的笑弧:“没事,我的胸口最近很舒畅,很好,你走吧。”

“真的没事?”叶净担忧地问道,卫见琛握拳轻咳几声,他和顏悦色地頷了頷首,肯定地回道:“没事,你出去吧,我也要休息一下。”

叶净将信将疑,她把他浑身上下都瞧遍了,没见出端倪也就推门离开了。她才刚走,卫见琛就心痛到使劲捶了几下桌子,他烦躁得揪乱了自己的长发,最终扑到床铺上用被子蒙住了头,在床上不停翻滚,无处宣泄地在磨著牙。

把心口积鬱的闷气全吐乾净了,卫见琛才逐渐安静了,他在被窝裡喘息,意识到身体的异样是不容忽略的,终於他颤抖著把手指伸进了衣襟,先按了按肿硬的胸肌,而后指尖地轻轻刷过涨红发硬的乳尖,激起了一阵奇怪的刺痛……

“唔……”卫见琛疼得轻哼了哼,他不敢再碰触那红艳的两点了,翻身用双臂紧抱著自己,沉闷地喃道:“……对著一个姑娘家,我怎么说得出口?”

因為卫悠阳过度的佔有欲,叶净是一次也没见过卫见琛的身体,虽然她很好奇雌雄同体的构造是如何巧妙,而卫见琛的道德修养不允许他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说出他的症状。近期来,他胸乳不知怎地变得饱挺,奶尖儿也肿胀了很多,若是捏上几次的话,感受是既可耻又荒唐。

卫见琛想到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他耳边盘旋著卫悠阳之前的胡言乱语,每一句都言犹在耳,惊得他几次乍醒了过来,心中是愈想愈恐慌,还掺杂了一丝丝的委屈。“我惨了……惨了。”他微硬著说道,抓过枕头来捂住耳朵,说完就还是接著睡觉。



(28)

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禁军重重把守的宫殿内,有些细弱的呻吟断断续续地浮荡著,细闻之下是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他听起来好似承受著某种不能说的苦痛,正若有似无地抗拒著什么,又呼唤著什么。

镶嵌在墙壁裡的夜明珠略微点亮了房室,借著昏暗的光线能看见床榻上有个男人的影子,床帐没有放下,他单独躺睡在偌大的冰冷的空床,身上仅穿著一件单衣已经让冷汗浸湿了,贴紧了他强壮却怪异的身体。

这绝对是个男人,从他的体格和平坦的胸膛可以肯定,但他的腹部竟犹如怀有身孕般隆起了,而在他的衣襟遮蔽住上身,同样有著迥异於平常男子的地方。在他健美的胸脯上,两边乳头的位置都有非常抢眼的突起,即便隔著薄衫也能轻易看清它深红的顏色。

“碍…不……”

大约是梦魘缠身之故,这个男人睡得相当不安稳,他红润的双唇微吐著热气,俊朗的眉宇也凝结著几许沉鬱,紧闭的眼角还晕著未乾的泪痕,“呜……”他在睡梦中暴露了内心的恐惧,揪著盖及腰部的绸被不肯放,却又不敢动弹分毫,生怕不小心就会醒过来。

他是寧可处於噩梦裡也不愿意清醒,本来就不肯面对了,何况他其实是知道的,在胸口有两处布料已经被无名的液体打湿了,藏在底下的熟透的果实因此变得更明显,一圈鼓胀著的红晕托顶著肥硕的奶蒂儿……它们无需任何挑逗就挺立著,培育已久的乳汁居然在悄悄地溢漏,散著馥鬱的奶香。

“热……”卫见琛迷蒙地呢喃著,他热不可耐地在床榻裡扭动著身子,睡梦中将上半身稍微朝前拱起,修长的双腿空虚地夹紧了被子轻轻摩擦,胯间的阳物也处於半勃起的状态,“阳儿……”

似乎在响应他的渴望,房门此刻无声地打开了,有个年轻的男子轻悄地迈进屋来。他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就躡手躡脚地摸上了那张曖昧的大床,将床帐放落拉拢了,生怕走漏了半点香甜的味道和诱人的叫唤。

无数凌乱的梦境纠缠著他,卫见琛的额际沁著细密的小汗珠,他的脸颊浮现不寻常的緋红,几缕墨黑的长发粘在他的颈项,浑身都像被热水浸泡著一样,体内有股无名的邪火一直在四处流窜跃动,让他疲於应对……直到有道阴影笼罩著他,他才悠悠转醒,睁开惺忪的泛红的双瞳,这时已被人压得喘不过气了。

“走开……你在乾什么?”卫见琛的嗓子乾涩而浑厚,来人熟悉的感觉令他并不惊慌,他的双手抵挡在卫悠阳的肩膀,一面试图把他从身上推开,一面轻言细语地求饶道:“这半夜三更的,你就饶了我罢,我这几日的身子疲得很,禁不起你乱折腾了。”

“我不会乱折腾你,我只是讨点奶水吃上几口,你乖乖地依了我,莫叫我用强的。”说罢,卫悠阳迫不及待地掀掉他的被子,将他牢牢抱在身底下,先在他的喉结和锁骨处敷衍地吻了几次,紧接著就直奔他鼓胀的胸脯,鼻尖拨开他散乱的衣襟凑在他的左乳头,迷恋地深嗅著它浓重的奶味儿,咕噥道:“爹爹,奶水多了就叫孩儿来吃了,免得浪费了可惜。”

没有能力和胆量真正反抗他的侵略,卫见琛沉默不语地别过脸,他心底怎么都有点屈辱,当儿子湿热的鼻息拂过他肿痛的乳蕾时,它滋生出的瘙痒则让他愈加气苦,对这饱受调教的淫荡身体没有丝毫办法,甚至都能干起喂乳这种惊悚的事情来了。

掐指算来,他是约半个月前开始泌乳的,起初只有一点点的奶水,惊乱之下他就告诉了卫悠阳,结果当即被对方扒了衣服压躺在桌上,逮住了坚挺的乳尖便将积鬱的初乳给吸了出去,后面不顾他的哭叫怒骂直把他稀薄的奶水都吃了乾净。此后两天,卫悠阳几乎就没放他的下床过,期间两只手总不停地搓揉他的紧绷的胸脯,耍尽了手段去催化他体内的乳汁,还不允许他中断会使他泌乳的药汤。

叶净发誓这是无可避免的附加后果,卫见琛却认為她的话十有八九是欺骗,也猜测是有人故意指使的,但他低估了卫悠阳对此的执著,这人是怎么说都不肯让步,有几天甚至痴迷到连政事都荒废了,终日就是守著他看他吃药,不时抓住他的胸乳挤弄帮他催奶……最终逼得他只能服从,答应不会停止服药。

知道这只是短暂的现象,而且他的乳量实际上不多,卫悠阳对待他的乳汁的态度慎重得离奇,用嘴唇轻抿著他沾有乳白的奶尖小小地扯动,温软舌头延著他鼓肿的红晕绕了几回,完全捨不得去大肆吸食,这样过度小心的对待倒先叫卫见琛不耐烦了。

“混账,想吃……就快点。”他忍无可忍地挤出了这句话,双手抓住了身下的床褥,近在咫尺的双唇让他的胸房隐隐发胀,诱引了他尽可能地醖酿更多分量的乳水,只是羞耻心的折磨令他的身体很僵硬,下体的情潮也有退减的跡象。卫悠阳抬眸瞥了他一眼,在他的奶蒂上重重地亲了亲,恋恋不捨地抱怨道:“全怪你的胸太小,奶水实在是少了,我等一天没几口就完了,害我都捨不得吃,每次一吃光了你就喊疼。”

卫见琛的胸脯和原先没多大变化,依然很结实漂亮,就算充斥著乳汁也只能算是饱挺,让卫悠阳揉捏了半个多月也仅仅是鬆弛了些许,因此能蕴含的奶水十分有限,不过就是如此也已经让他本人相当羞惭了,这无道理的指责无疑触动了他的情绪,他顿觉万分的恼怒。

“既然如此,你也莫委屈了,赶紧去找了些胸大的作耍,不必屈就我了。”他冷笑著说,动手就要把身上的男子推离:“你去找别人给你怀孩子。”卫悠阳连忙摁住了他,低头在他的心口连亲了好几回,伸手迅速地剥下他的薄衫扔到了床下,安抚著说些亲热的情话,“别,别,我都恨不得时刻把你栓在腰上了,我怎敢真嫌弃你,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唯一蔽体的只有单薄的褻裤了,卫见琛还想反抗的,可卫悠阳趁机挤开他的大腿置身他腿间,灼热的肉棒隔著布料抵在他私处磨蹭他柔软的肉穴,双掌从他的身侧圈握住他的乳肉往中间挤拢,张嘴便含住了他其中一颗殷红饱满的肉果,终於是捨得享用他甜美的甘乳了。

常年握剑的手心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它们摩挲卫见琛光滑的胸部会给他带去细弱的痛楚。这会刺激了他的性欲重新萌发,没多久他就轻声咕噥著,全身都放鬆了下来,双臂亦主动地搂住了卫悠阳的头往胸前抱紧,让他尽情吸吮自己的奶汁,以减少那种可耻的痒意和奶涨感。



(29)

卫悠阳吮乳时向来专心不二,他神色陶醉地轻眯著细长的眼眸,口舌斟酌著力度深吻住卫见琛的肉蒂儿,在吃奶时配合地拢紧每个手指挤捏他的双乳,品尝著香滑温热的奶液在口中流散,模糊地说道:“爹爹,你这好宝贝,多淌些奶儿,让相公仔细尝尝……多淌一点,乖乖,再流些奶儿。”

“碍…”卫见琛的喉底逸出悠长的轻吟,他也渐渐晓得了滋味,在乳头盘绕了一宿的胀痒得到了疏解,充盈在胸腔的液体从奶尖被吸离,在他胸脯上粗暴搓揉的手掌也令他得到了特殊的快感,“阳儿……你慢些,唔唉,快没了……”

意识到他这边胸房裡的香醇奶汁越吸越少,卫悠阳倏地清醒过来,他立刻慢了下吮吃的速度,吐出了嘴裡坚挺的乳珠,贪婪地舔乾净它小孔处沁著的几滴奶,灵巧的舌尖快在它浮肿的顶部扫拨钻动,直把最后一丝奶味都吃光了才作罢,说:“……快没了?”他的语调嘶哑极了,凝视著卫见琛涂著层唾沫的晶莹的肉蒂,指头掐紧了他的乳肉发现仍有少许奶水存在,於是便松开了手,轻柔地爱抚著他瘪了一点的左胸,自我安慰般低声絮语,“没事,再揉揉,不碰它了,别把它吃空就还会有的,不用等太久,爹爹,孩儿想吃……”

卫悠阳诱哄他再次產出乳汁来进行哺育,并且咬住了他另一边肿挺的奶头,好似是唯恐不小心吸光了,他非常轻缓地小口吞吃著卫见琛浓鬱的奶液,两手离开他的胸脯抱起他的屁股摸揉,同时还匆匆拉低了裤头掏出了丑陋的性器,低腰紧压在他腿间的小肉嘴,模仿著交构的举动去撞击他的穴口,却没有企图插进他水淋淋的小穴裡。

“呜……”卫见琛微仰起潮红的俊脸,他印满青痕的胸部鼓挺著,左边颤巍巍的乳尖艳丽至极,右乳还挺在儿子的口中喂奶,而他却陷入了欲望的深渊,两条长腿缠在了卫悠阳腰际,攀抱在他身上抬起臀部愈加接近他的胯下,这般勾引地以蜜穴去擦撩他粗壮的肉棍,喘息著说:“阳儿,脱了我的裤子,那样会舒服些,快点,脱裤子……”

没有收下他递来的甜美诱惑,卫悠阳不敢去脱他的裤子,只是用力碾烫过他薄嫩的肉唇滑到了他的后方,不理会他已经晕开在裤兜的湿意,“不行,孩子。”他简短地拒绝道,说罢又急忙含进了卫见琛的奶头,一刻也不愿意停顿,极度痴恋著他胸腔裡温暖甘甜的奶白热液,可惜所剩不多了。

卫见琛被吸吮的乳蕾已经酸痛不已了,他强忍著但竟换不到想到的东西,欲求不满之下他推开卫悠阳埋在他胸前的脑袋,愤愤难平地喝道:“滚开,你心裡就只有这个孩子!”他虽说在发脾气,不过下半身可没有挪动分毫,依然挨靠著整月不见拜访的熟稔的肉楔,让它的温度渗进他淫靡兴奋的雌穴,唤醒他内部清澈的春潮,积满了穴腔的淫水被抽缩的肉壁挤得往外流溢,悉数糊在了他的裤兜,湿了一片。

如同心爱的宝贝被人当面夺走,卫悠阳不满地拧起了眉头,他舔了舔唇上残留的奶香,扬手在卫见琛臀部狠甩了几巴掌,不耐烦地说:“谁关心你肚子裡的小王八蛋了,要是因為他让你有个好歹,我立刻就杀了他。”他的语气隐含著一丝阴鷙,索性握紧卫见琛的臀瓣夹住了自己的阳根,隔著裤子在他股沟裡律动,“就这样弄,你那处水多,我怕不注意会肏进你的身子裡,会伤了你。”

“不行,他也是我儿子。”卫见琛的火气收敛了,粗壮勇猛的火棍擦弄得他的屁股很舒服,他自觉地收紧了臀肉去取悦它,左手摸到了男根上抚摸,右手碰触了右乳肿得快要破裂的奶尖,疼得他轻轻吸了吸气,訥訥地对卫悠阳说:“这裡你不能碰了,好疼。”

卫悠阳倒也没扑上去追咬,他注视著卫见琛凄惨又饱挺的胸乳,眸底跳跃了饿狼般飢渴的红光,隔了好半晌才收回了视线,腾了双手捂住了两颗红艳的奶蒂儿,“一会儿有奶了,我还吃。”他说,短促的气息透露著兴奋,发觉到两粒硕挺的乳果正顶著他的掌心,令他不禁满怀期待地按摩手中的乳肉,“多揉弄爹爹的胸,哄哄这对奶子,我不信不会出奶了。”

听著他的胡言乱语,卫见琛有些辛苦地扶著高隆的腹部,几处得不到释放的地方都令他倍感煎熬,仅剩著的理智让他反唇相讥:“小混蛋……我,你真想吃,我给你找个奶娘去。”卫悠阳恶意地在他的乳头掐了一把,沉沉地邪笑道:“我要你撩了衣服亲自喂我,你肚裡的娃儿才需要奶娘,这处乳头只有我亲得碰得,就是我的亲儿子也没情面可讲。”

卫见琛原先也没想自己喂孩子,他也就没有反驳,只是胸膛起伏得厉害,“呜……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吃这玩意……”他断断续续地说,稍带著呜咽,眼神也逐渐渲上了迷离,在裤子外顶弄著他屁股的肉棒使他心神不定,一种深及肺腑的渴望在周身蔓延开去,“不行……阳儿,你这般弄,我出不来……”



(30)

卫悠阳闻言就去抚弄他的腿间,不意外地碰到了潮湿的布料和昂扬著的性器,得意地沉笑道:“你这人,上了床真是另一番模样。”他低头去舔舐卫见琛的肩窝,深深闻著他融合著甜腻奶香的体味,挺腰操动著硕壮的阴茎在他股沟裡持续抽插,几个指头隔著薄裤压上他的雌穴肆意地抓挠,然后粗暴地按住布块就往他穴裡抠进,挖弄他含著汁水的肉缝!

“碍…裤子,裤子都进去了,穴儿好疼……不要裤子,呜……阳儿,你来……”卫见琛压抑不住喊了出声,话中隐约加重了哭腔,他随即敏感地绷著身子,在蜜穴前戳顶的手指进得并不深,只是挤入的布料摩擦了他湿滑的穴壁,那种刺激对现在的他而言太剧烈了,致使他下边的水声顷刻就清楚了许多,在指头的抠搅中不停地咕咕作响。

他放荡的淫叫击溃了卫悠阳的自制力,心律快得他感到疼痛,他咬牙怒瞪著卫见琛,故意抓了更多的布料挤塞在他的穴口堵了他漫流的骚水,中指顶著布团在他浪穴裡用力猛戳了几次,恨恨地骂说:“你这老骚货,我忍了快一个月了,你现在勾引我,你还要不要命了?你其实就等著被我肏烂的吧!”说罢,他扳过卫见琛的身子让他侧躺著,人也翻躺在他身后,紧接著就野蛮地撕裂了他的裤子,把膨胀的肉茎直接插入他的大腿间,怒声命令道:“把腿夹紧了!”

在他强势的逼迫下,卫见琛只能把雄性肉剑放在大腿紧紧夹住了,塞过他蜜洞的布块被扔到了床角,卫悠阳的茎身正好抵在他翕张著的裸露的雌穴,抽撤时不仅会擦掠过他的穴口,还会顶弄到他阳具根部的囊袋,他不消多时就舒畅得轻声呻吟,“阳儿……好烫……”

在半年多前,卫见琛过著苦行僧的禁欲生活,莫说如此淫乱地在床上脱光了任人摸遍身体,还让自己的儿子压著操乾,他以前连自慰都不曾有过,谁知时至今日尝得了欢愉会变成这模样,儼然就是两个人。

数月来,他胯下处荒弃了三十餘年的秘密花园也被彻底开垦,经过卫悠阳数月来无所不用其极的逗弄调养,经常用精液和唾沫灌注养育,他那朵淫媚的肉花也渐变了粉嫩的花色,手指撩几下都会吐露芬芳的花蜜了,何况现在用滚烫炙热的肉刃去挺动。

空气中弥散著一股奇异的香气,蛊惑著男人们的嗅觉,煽动了他们如同野兽的性欲。卫悠阳几乎要觉得这是一种酷刑了,他的双臂却交叉在卫见琛胸前抱紧,右手捏在他的左乳,左掌覆盖了他的右胸,两边都不捨用劲地小心摩挲著,生怕会挤出他宝贵的奶汁给浪费了。

“爹爹,舒服吗?”他温柔地轻唤著,欲火焚尽了他所有的想法,他的双手爱护地捂住卫见琛的两颗乳蕾,小腹一再拍打著他的臀瓣,粗长的巨杵搓肿了他媚穴一对分翻著的肉唇,威胁一样偶尔会移到他的后庭戳刺他的穴心,哀求道:“我好想也肏肏你的屁股,也好想吃你的奶水……爹爹香香的奶水。”

“碍…啊,阳儿……”卫见琛沉陷在快感之中,他的眼角都荡漾著春情,茫然恍惚地望著前面的床帐,双掌圈紧了阳具在搓动,当卫悠阳往前撞击就迎合地后抬起屁股,让他能擦到最瘙痒的穴缝和精囊,流到穴口的黏稠淫汁也被肉棒蹭得四处溅溢,把两人的腰腹都打湿了。

其实这人的后庭乾涩难入,卫悠阳没有经过适当的前戏是不会动的,眼下也没有那个閒情逸致可以慢慢来,所以在卫见琛浑身激颤著达到高潮时,他感觉理智的弦似乎快要绷断了──终於还是忍不住拉过这人的身子,扶著性器在他的穴缝上下滑动了片刻,从正面压住他就猛然狠捅了进去,而且俯首找到他可怜的奶头就立刻含住,急切地嘬吮裡边留存的鲜浓乳汁!!

“爹爹,我想要……想要肏你,想要你给我喂奶……”他含混不清地说道,声音粗沉得不可听清,灼热的性器填塞在卫见琛的穴腔静止不动,强行撑大了他淫骚的肉壁,逼挤出了他甬道中丰沛的爱液,“爹爹……”

“呜……呜……不……”卫见琛的双眼逐渐就显现些许灰暗,这猝不及防的攻击让他难以承受,他微启的双唇叫不出言语来了,只是细弱地硬噎著,敞开双腿放任凶悍的肉棍挤满他柔嫩的媚洞,也纵容卫悠阳粗暴地吸食啃咬他的乳尖,捏掐他淤青的胸脯,“碍…”

直到快要从他枯竭的乳头中吸出血来,卫悠阳才慢吞吞地换了他另一边的肉珠吃奶,吃够了才在他汁液泛涌的浪穴裡急遽地戳捅了几次,顶撞得整张大床都在激烈摇晃,在可能造成影响之前强迫自己从这温暖的肉洞抽离,随后就屈膝跪到他的颊边,揪住他的长发就把涂满淫水的性器塞入他的嘴巴,强迫他口交!

卫见琛根本就什么都不晓得了,他仅是乖顺地闻著卫悠阳强烈的雄性气味,神情呆滞地尽量张大嘴巴接纳了狰狞的肉根沉入他的口腔,吮吸著它奇怪又媚惑的味道,让它尽情地在他温软的舌头掠动,茎头戳刺得他喉咙阵阵欲呕感,还往他嘴裡滴漏著腥臊的精液,粗糙的体毛擦也刷红了他的脸颊,他儿子的阴茎在进出著肏玩他的嘴……

“爹爹,你这张嘴……也好棒,吸紧我……对,就是这样……”卫悠阳沉醉地赞叹道,他垂眸欣赏著卫见琛现在的样子,见到他俊朗的面容溅著口液和泪水,唇间还困难地含著根丑恶的紫黑肉棒津津有味地舔吃著时,便痴笑著问道:“……爹爹,好吃吗?”

他没办法说话,卫见琛无意识地点头,他在卫悠阳的指引下卖力地啜吮著他硕大的龟头,不管口舌的疲酸拼命去亲吻他的肉刃,浑浑噩噩地伺候著他的分身,忘记了自己疼痛的胸脯和寂寞难忍的雌穴,破皮流血的嘴唇……甚至在卫悠阳俯压在他脸部疯狂地操弄他的嘴,将阴茎对準他的食道射入了大股的浓精,他被呛得险些窒息,最终仍是流著眼泪通通吃了下去,而对方却嫌不够过癮地抽出阳具在他脸上也射了几道精水,还把这液体往他的脸容每处都抹均了。

卫悠阳舒爽后放过他时,卫见琛已经狼狈到极点了。他疲惫地躺在床上,全身只穿著一条被撕破的烂裤子,脸庞粘沾著男性新鲜的浓浆,红肿的双唇还淌著白浊,布满掐痕的胸乳也是惨不忍睹,被吸乾乳水的奶头都肿得不成样子了,腿间的花穴同样被搅得一大糊涂,软下的分身溢著少许精液。

“呜呜,疼死了……”他细微地抽噎著,身体不能控制地抽搐,卫悠阳担忧地為他把了把脉,检查确定了都是些不严重的皮肉伤,心疼得把他搂进臂弯裡,颇重地甩了自己两巴掌,不断吻著他的头髮,说:“亲亲,不疼了不疼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乖,不哭了,再亲几次,不哭了。”



(31)

“嗯……好累。”卫见琛委屈地点点头,他的声线有著明显的颤抖,全身紧紧偎在青年的怀裡,脑袋埋在他胸前无意识地磨蹭。卫悠扬细心拨开他的长发,拿过手绢擦拭他脸上的精液和泪水,轻轻拍著他的后背,小声哄著:“你睡吧,等等我再帮你擦洗,去给你拿点药过来。”

卫见琛抬起头,通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吸了吸鼻子,语调裡还有很重的哭腔:“被子……夜裡冷,得盖被子。”卫悠扬起身捡回了那床被子,摊开把他彻底卷起来,接著再连人带被紧揽在怀中,怜惜地亲吻了他的额头和嘴唇,最后郑重地凝望著他迷茫无神的黑眸,说:“这样不冷了,乖乖睡觉,明天再起来打我。”

“嗯。”卫见琛听话地闭上了双眼,不消片刻就沉沉睡去了,睡梦裡偶尔会哭咽著骂几声。由始至终,他都是处於失神的状态,不具备思考能力的,也如卫悠扬所言,他明天睡醒了才会清算今晚的事情。

卫悠扬好笑地看他睡著时的模样,然后就望向了空荡荡的上方,一边感受著手臂间的体温和重量,一边在昏暗的光线中估算著日子,只觉有一种奇妙的暖意和甜蜜在心口流动,满足感也膨胀著填满了他的心房,令他不由得无声傻笑了起来,“我最喜欢你了。”他抱著卷在被中的卫见琛在床上滚了几圈,悄悄说了一句:“只喜欢你一个。”

卫见琛不适地蹙眉,他低喃了句梦话,不耐烦地把脸也藏进了被子裡,唇角也绽放了抹疑似温柔的笑意。卫悠扬内心只有满溢的柔情,他也闔上了眼睫,却看见梦中有幸福开成了漫山遍野的花朵,其中只有一个伟岸男子佇立前方,有点傲慢地朝他勾了勾手指,延绵在他们身后是无尽的洒满阳光的开阔天地。

卫悠扬走了过去,男人宽容且温和地张开了双臂接纳了他,忽然之间,他似乎看见了什么叫做情深意长,於是他释然了从前求而不得的痛苦,心底涌现前所未有的情感。

那是卸下所有枷锁后的轻鬆。

……

八月初八,皇帝大喜。

国都中每户赐酒一壶,等将醇美的酒饮落肚了,他们也还是没什么真实感,不过赏赐的东西还是照收不误的。街头小巷很多妇女感动得掉泪,据皇榜所说的,大概是小皇帝并非常人,乃是真正的龙子之类的人物,可惜出生时為止洪灾而损了龙气,现在若不补足这缺失的龙气恐有性命之忧,国运也会遭遇大挫,前不久西南地区发生的天灾就和这件事有关。当朝国师最后推断出来的方法就是让老皇帝嫁了小皇帝,给他补足龙气,方可渡此劫难。

“这不是扯蛋吗?我看只有白痴才会信,没那么简单,皇家裡面向来就是猫腻事最多。”有位大汉非常不屑地说道,他站在皇榜前读完了全文,而他的儿子很好奇地扯了扯他的衣角,鼓著胆子问:“爹,如果我病重,你也会嫁给我為我衝喜么?”

彪形大汉一巴掌把小男孩甩出去几步远,揪住他的耳朵,怒吼道:“你他妈的想死啊,我是你老子,小心老子打烂你的屁股!”这两父子打打骂骂地就走远了,在旁边的中年妇女抹了抹眼角,指著长达三页的皇榜对同伴说:“能為儿子和天下做到这个地步,咱们太上皇这不容易了。”

人们议论纷纷,各路说辞都有。有一位郎中装扮的老人看完了,他但笑不语,背著他的行囊转身南行而去,摇著手中的串铃融入了过往的行人当中,隐约听见他说了一句:“这父嫁子為妻,真是荒唐,也不怕遭了天谴。也罢,合算著也是你们父子的私事,与我小老儿无关,為人君主莫要给百姓造孽便好,其餘随你去。”

在皇宫内院,也有赐宴於百官,他们的神色都僵冷尷尬,但还是尽了应尽的礼数了,到了宴会的尾声时都有些自暴自弃地喝著酒,醉倒了几位老臣子,几个人抱在一起哭得死去活来。

在某座房屋内,有个史官已经提笔七次,每次都无法再史册记述今天举国共庆的大事,他是在找不到合理的词汇来解释。“嘿……周子,快点,就差你一个了。”门外的同僚催促著高喊道。

“唉,我就来了!”他急忙应了一声,最终他在笔桿狠咬了一口,按捺住了忐忑的心情沾了墨水,终於是不顾一切地在史册上据实写了最简单的字句:“寧康二十一年八月初八,卫见琛嫁卫悠扬為妻……荒唐。”

八月八,月朗风清,在深夜的皇宫之中,琴簫鼓瑟相互交织,喜乐三日縈绕屋梁。飘飘摇摇,满纸荒唐,而一篇雷文也至此便完,举杯遥敬诸位,谢君到此一赏,愿君平顺安康,常来净土一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