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 清炖肉片
“……还是你想让别人知道,你陶艳陶公子,在马车里正被他英勇神武的夫君大人,得高潮迭起,娇喘不止?”
这档子下作话,从向来都是衣冠楚楚的北谛君嘴巴里出来,痒痒地飘在陶艳耳朵里,更是足以让他羞愤到死。
没想到衣冠楚楚,后面还有加上“禽兽”两字!
“光天化日,你疯了!还有人!”
“天确实是光了点,不过这里是马车,没人能看到,而且已经叫琉剑走了人少的山路,你大可放心……”
“琉剑也是人啊!他不长耳朵啊!”
“呵呵……”恶魔舔了舔嘴唇,一手还不停地撩拨着陶艳渐渐抬头昂首的男根,又是在他耳边柔声纠缠:
“……你别叫那么大声……忍一忍……他就听不见了……”
下身的所有脆弱都被眼前的男人所一手掌控,男人灵巧的手指套弄着他的男根,从根部一直摩挲到铃口,一阵阵伴随着律动而逐渐壮大。
酥麻的触感从铃口传输到了全身,不禁让怀里的人全身情不自禁的抽搐战栗起来,太过于刺激的感受让他的小腹徒生一股热流,在手掌的亵玩下一点点跳动。
更让陶艳崩溃的是,他们的马车已经飞速的行驰在了蜿蜒沵迤的西郊山路上。
该死的山路铺了整整一路的碎小石子,车轮碾过石子,咯吱咯吱响。高低不平的山路,让整个马车都如颠簸在惊涛翰浪之中。
陶艳跨坐在北谛君腿上,一面承受着对方的挑逗,马车一上一下的抖动,让他如跌入了万丈漩涡之中,每抖动一下,身子随着节奏晃动跳跃,升到半空中,还没来得及回神,又被北谛君下力道的重新拉回到了自己怀抱里。
“呜……”这撞击太过刺激,几乎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他几次想要经受不住的逃离,却总是失去先机被北谛君一手掌控。
任他如何也逃不出北谛君的五指山。陶艳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北谛君的对手,在他几经所有的忍耐力忍受着北谛君惨无人道的进攻,本能地想要喊叫宣泄出来。
可是……外面有人会听到……这个混蛋,他是故意要看自己出丑的么?
陶艳的眼睛因为这般的刺激而几乎滴下眼泪来,仅存的理智维持着一点羞耻心,让他不能随了自己的本能开口呻吟。于是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几乎要滴出血。
北谛君见他隐忍的厉害,羞红了双颊,又看他的胸前渗出了将要达到高潮的红晕,而被自己细细咬过的脖子处,也是晕染了小草莓,娇媚不说,北谛君恨不得一口吞下他,把他揉进自己身体内。
看小东西很是乖乖的听话,想叫又不敢叫的表情,北谛君的下腹一阵潮 热胀痛,继而更加大胆而色情地抓住圆润的臀瓣揉搓。
“呜……恩……”
快要哭出来了……
恶人挑起他的小下巴,俯首一边浅尝樱唇,一边撬开陶艳的嘴唇,将他的小舌勾引了出来,一面又含进自己的嘴里,一点点吮吸,契合的密不透风。
陶艳几乎快要被吻的窒息断气了,明显的大脑缺氧,小嘴被吻着,身下的宝贝则被男人一下下富有技巧的套弄挤压,脑子一团稀糊不说,潜意识里散发出来的情欲让自己的意识逐渐迷离,情难自制地快要被北谛君弄得崩溃决堤了!
那铃口的欲望随着喘息的频率迅速膨胀,难以言喻的痛苦和羞耻让陶艳在被吻地七荤八素之后开始不由自主的蠕动着自己的双腿,竟然无意识的一时激愤而盘在北谛君的腰间夹紧,连着小腿都开始不停颤抖。
北谛君很满意这种无意识状态下的小动作,证明这个家伙的本能还是大过了理智,所以在看到陶艳痛苦到扭曲,却又四射情欲的脸后,他决定大发慈悲的解救他。
他实在是喜欢看陶艳不敢叫,却忍得何其幸苦,眼里都是控诉但无可奈何的神色了。
“恩……啊……”
北谛君继续玩弄着对方的男根,套弄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看准了时机,狠狠一夹,小东西终于忍受不住地将自己的白浆倾巢而出地全数泄在了北谛君的手里。
“啊……北谛……”
他第一次情不自禁的在高潮中叫出了他的名字。
北……谛……
也许这个叫法,他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从自己的嘴巴里出来。
“呼……呃……”
如释重负的一声低吟,而后伴随着大口大口的喘息,陶艳明显因为太过刺激的高潮而全身疲软,腰间无力的朝身后倒去。
还好,北谛君的手还揽在他的腰间,就在陶艳倒地的刹那,他拦腰抱住了小东西,将他重新圈在了自己的怀抱里。
陶艳依旧惊神未定,以为自己快死过去了,全身无力地把脑袋依靠在了北谛君的肩膀上。
起先是尴尬的安宁,在他慢慢恢复理智后,得到的却是这样的问候:
“……我还真以为你不行了,被我一弄,根本是受不了,这才几下,就支持不住的全射了?恩?”
话里有微微的戏谑,又像在逗他,陶艳咬着嘴唇,恨自己一点节操都没有,根本压制不了自己的欲望。又是羞,又是气急,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伏在北谛君肩头呜呜的咬着嘴唇不出声。
那马车的颠簸还在继续,似乎有越来越明显的趋势。
他靠在他身上,两个人都是一动一动的颠簸,颠着颠着,陶艳觉得自己两股间隐匿的北谛君的坚硬,开始了有明显的侵犯嫌疑。
而扣住自己身上的双手的力量也明显的加重了几分。
男人看出了陶艳的尴尬,笑着将人搂紧,“……你可舒服了?”
“……”
这叫什么话……把他弄成这样,还故意取笑他看他好戏么?
“你舒服了……是不是改换我也舒服下了?不然也就浪费我特意挑的这一路的好意,恩?”
“!?”
陶艳一把从他怀里跳了起来,端正地坐直,跟对面的男人大眼瞪小眼,表情惊恐异常,而小手也不自觉的朝着自己的屁股后面探去。
北谛君眯了眯眼,飞快地抓过了陶艳藏在背后的手,竟然抓着他,恬不知耻地朝自己下腹探去。
就在陶艳被迫着触摸到了北谛君嗷嗷举旗的坚挺硬物时,不仅倒抽了一口凉气,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
那坚硬而灼热的巨物的尺寸,是能叫同为男人的他也不颤而寒的。
想象中那晚自己被北谛君强硬的压在床上,生生捅入他后穴时的撕裂般的疼痛,陶艳吓得脸色煞白,一面恐慌的想要把手抽下来。
可包裹着自己的大手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将他牢牢按在自己的坚硬的上方。
“怎么,自己舒服了就想跑了?那我怎么办?”
“……这……这跟我什么关系……是你自己要那么做的……又不是我求你那么做……”
“可事情的起因,却是因为你叫我不高兴了所致,所以不论怎么样,都是你先挑起的,因此这个惹火我的苦果,自然也要你自己来承担了!”
无需置疑,惹火北谛君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陶艳会被吃的连渣子都不剩下了。
“我的宝贝早就受不了,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
“——恩?”故意将问话的音调又提高了一度,言辞很是不让陶艳有反抗的可能。
非常时刻,小脑袋灵光一闪。
很是及时的对着北谛君坚定道:
“那个……我早上拉肚子了……你不介意的话……我也没有话说了!”
!!!!!!!!!
这个家伙,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北谛君皱了皱眉,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个茬,可自己今天绝对不会那么大意就放过小东西。
不用下面的话……其实还有其他地方可以用……比如……
北谛君微笑着捏过他的下巴,用指尖轻轻划过他殷红而柔软的嘴唇,一面伸出舌头舔了舔刚刚被陶艳自己咬得红肿的地方。
那小嘴小小的,又是异常可口,不知道上面这张小嘴的功力,有没有他下面的那么美味,叫人流连忘返,时不时地就想要撬开它,穿透它!
“下面的不行的话……用上面的补偿,如何?”
上面的……?
什么?——上面的!!!??????
陶艳一愣,马上又明白了北谛君的意思,这下不仅是脸色煞白,整个身体都是吓得僵直在了他的腿上……
他以前在花楼跟姑娘们玩小花招的时候,也叫她们用嘴伺候过自己。如果是功夫了得的,口技比名器还要更能讨得他的欢心……
可是如今,这档子下作的伺候人的事情,难不成就要换做陶艳他来做了不成?
就算自己如今已经不是自由自在天高任鸟飞的陶少爷,可他好歹也是个有血有骨气的男人吧,你叫他如何能张开嘴巴迎接别人的男根在自己嘴巴里吞吐?
这种下作的事情,他如何能做的出来?本来后庭承欢就已经是不堪回首,还要叫他从今往后喉咙里都咽不下饭么?
陶艳马上瞪大眼睛飞快的摇头,反抗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明显的是下了决心就算这回自己屁股开花,也不愿意含下北谛君的宝贝叫自己的小嘴也到惨遭蹂躏了。
他拼命的抗拒,誓死不从的样子,北谛君眉头紧锁,抓过他的手腕,示意他在不有所表示的话,等待他的,可能是过时不候的体罚。
陶艳心慌意乱,情急之下连数脱口而出:“……用手……我用手好不好?”
“手?”
北谛君看着陶艳快要滴出血来的脸,深思片刻。
确实,现在就要他做这些,的确是很难为他,他开始也不过是想要吓吓他,谁叫他偏偏在自己动情的时候捣乱,弄的自己没有了性致,可小宝贝也不是一时半会,说偃旗息鼓就能偃旗息鼓的。
他的神器可不是弹簧,拉拉就长,按按就缩的。
难得小东西肯点头答应不闹别扭,他倒是很有兴致的想知道,陶艳手上的功夫,到底是如何了得。
北谛君显露一丝狡黠,双手向后撑在座位上,将陶艳整个从自己身上放下来,微微张开健硕的大腿,呈现出精健的轮廓。
“好啊,你可以开始了!”
一面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隆起裤子的下 体,示意陶艳履行他的承诺。
陶艳被放下来,满脸通红,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自己当初在花楼里,那些姑娘是如何用手给自己服务的,可现在偏偏脑子一片空白,一个步骤都想不起来了。
眼看北谛君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的神情,陶艳急忙半蹲在身子,揭开了北谛君的朝服,生疏而又胆颤的将小手伸进了外衣里。
对方似乎觉得他有磨磨蹭蹭动作太慢了,一把拉过他的手,直接抓进自己的裤裆,把小手按在坚硬而滚烫的巨棒上。
“恩?如何?”
座位上的男人挑眉笑问。
陶艳半分都动弹不得,那比自己大了数倍的东西,雄赳赳气昂昂,好像故意挑衅自己一般。
“呃……”
“你可以动了!”
他暗自咽下口水,下定了决心,将心一横豁出去了。合上眼睛开始学着北谛君刚刚在他身上套弄的样子,一下下地从根部到蘑菇的顶端,很有耐心的套着圈圈。一股滚烫的火热,好像可以把自己的手都烫疼,焦灼。
一下,两下,三下……
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点技巧可言。
那生疏而青涩的动作,不禁叫北谛君忍不住想笑出来。
什么京城的风流纨绔,平时都叫女人伺候,这回轮到他自己伺候别人了,到是跟个从来没有经过情事的雏儿一样,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晓得了?
风流才情子?我看简直就是一个小白!
他伸手制止了小东西的含糊敷衍的动作,一手连带着自己的宝贝,将陶艳的手一起包裹住,低声道:
“……慢慢来……我教你……”
那手捏着陶艳的手指,一点也不留逃跑的余地给他,但只是带着他的手上上下下的抚摸,小东西本来就已经是忸怩的厉害,这回在北谛君的“监管”下抽不出手,只好忍着咬了嘴唇,任由北谛君带着自己来回驰骋。
“小笨蛋……速度和动作,不要一直不变,……嗯……这里可以轻一点……”
“……这里?”
“……对……这里……呃……可以再快一点……嗯……”
“……”
“这里……转个圈圈……呵……再快一点……”
“……呃……”
陶艳的身体被夹在北谛君的两腿间,这回像是老师在教导学生,他到是真的很有心的认真听从教诲,学的可算仔细了。
突然,北谛君抓着陶艳的手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终于在隐忍了片刻之后,那坚挺一瞬间大力的跳动了起来,在陶艳的手里绽放,巨大的洪流从顶端喷射而出,一次性全部射在陶艳的胸口。
看到自己衣服上,裤子上,都是北谛君的白色液体,小东西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胸部被弄脏,反而是重重呼出一气。
他总算是可以解脱了……
让北谛君以这种方式释放出来,是多么的不易,这不易的背后,是他硬扛着不让屁股和小嘴遭殃的决绝。
如果可以……不如以后都用这个方法好了。陶艳心里默默盘算。
北谛君休整了片刻,这才将小东西从下面捞上来,一面替他把衣服重新穿好,那原本弄脏的衣服全部换下,又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陶艳的身上。
“快天黑了,起风夜凉,这里是郊区,不像在京城里暖和。”
说完,又把人抱在自己怀里,让他横着侧身坐在大腿上休息。
陶艳被折腾的身心具疲,觉得跟这个恶人的日子,每天都是这样提心吊胆的。他很是伤神,也很是伤身。
于是终于在北谛君的怀抱中,渐渐的累得合上了眼睛。
“琉剑,我们回去了!”
“是……主公!”
一声马鞭,车子飞快的朝镇国公府的位置驰去。
马车里,他温柔的抱着怀里的小东西,看他疲倦的睡意,一面轻吻陶艳合上的眼睛,一点点传递着自己难得的温情。
“嗯……”
睡意渐浓的家伙嘴巴里发出梦呓,叫北谛君不由心里一紧,抱的力量也加重了几分。
他对着陶艳这张无害的脸,纵有千言万语,也抵不过此刻心里一句:
【——就这样……永远在我怀里睡,在我怀里醒,永远不要逃走……好不好? 】
这话他没有说出来,就算说出来,这个家伙也听不到。
一指顺着脸颊往下,捏住了他透着红晕的脸,低下头轻啄一口。
在他的耳边,留下了这一句唯一可以肯定的诺言:
“——过了永南王的事……我就带你去江南……那时春暖花开,你该喜欢。”
夕阳西下, 那红如血,从希望里增生出欲望的种子,足够吞噬一切。
整个京城,一片灿红。
【……那时春暖花开,你该喜欢。】
但愿,但愿。
但愿那时春暖花开,从此心无旁骛,你再抱我入怀。
共骑良驹,许我一世称心如意。
漫步烟雨,大好江南。
五二. 之幽
陶艳:o(>﹏<)o北北,我想去江南。
北谛:(⊙_⊙)?为毛?
陶艳:o(>﹏<)o……江南风景好!
北谛:京城风景不好?
陶艳:o(>﹏<)o……江南美食多!
北谛:京城糖葫芦吃腻了?
陶艳:o(>﹏<)o……江南姑娘美……
北谛:(#‵′)靠!……京城爷们不帅了?你菊花又痒了????
陶艳:( ⊙o⊙ )!……惊!……%>_<%
于是……某人又被某人压倒惩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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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郊回来,太阳已经下山了,陶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起,竟然在北谛君的怀里睡得很实诚。于是就连自己什么时候被他打横抱着下马车,又是怎么被抱着进了称心居丢进大床,他一概不知。
等到脑袋撞上了床板,他这才朦朦胧胧的记起了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
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北谛君的盈盈笑靥。
“?”
小脑瓜马上条件反射,一股脑儿的直接把头往被子里拱,死命钻在里面不出来。原因自然是想到了刚刚在马车里被北谛君弄得一泄如注,又足够叫他含羞到死的【主动】用手帮对方也发泄一回的事实。
北谛君笑拿他没办法,只好老鹰捉小鸡,把人从被子里扒拉出来。
别扭之人别扭至极。一定要弄得对方发狠。
“你再不出来!我就捅你屁股了!你也别以为单单用手,我就能够满足了!”
“……呜……”
小东西恋恋不舍地终于因为这句威胁而钻出了被子。然后那雾蒙蒙的眼睛死命的瞪他。
“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恶人一边逗他,一边坐上床伸手就是在他脸上毫不客气的揩油。
“你当然不害羞了!这档子事情你都做惯了嘛!”陶艳嘟着嘴巴顶撞他。
“呵呵……不错,我确实是习惯了,你要是还不能习惯的话……”
恶人笑眼完成新月,凑近他的鼻子,鼻尖顶鼻尖,热呼呼的鼻息横扫在陶艳脸上,弄得他很是不爽。
罪魁祸首转眼又道:“……你要是不习惯,我到是可以每天一有空就过来,帮你习惯习惯……比如,这样……”
话音刚落,陶艳就觉得自己的屁股被狠狠捏了一记。
“啊!”
条件反射的叫了出来,更加对着北谛君恼羞成怒。蹬开被子就伸脚想要踹他。
某人机敏过人,飞快的躲了过去,却是对着陶艳的窘迫样子捂嘴直乐。
好吧,好吧,虽然承认这个小东西逗弄起来很有趣,但是,好东西要一点点吃,每天吃一点,日子才能过的长久,一下都吃完了,吃多了,肚子也会撑到。
北谛君不再逗他,走回去帮他把被子继续捂上。一面安抚地将陶艳又按回到枕头上示意他可以继续休息了。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轻点着陶艳道:
“……过几日,永南王过府做客……我不喜欢看到你跟他过于亲热……我的意思,你明白?”
“……”
陶艳眨眨眼,想了想,其实也不难理解,北谛君的死对头是永南王,他自然不喜欢自己府里的人跟死敌有来往。
虽然他觉得小南哥这个人不错,对人也很友善,不过也只是见过两次面而已。
他很是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永南王是你政敌,虽然这朝堂的事情我不太懂,不过这里厉害轻重,我还是知道的……”
“呵呵,你以为,我说的不喜欢你跟永南王过于亲热,只是这个原因?”
“恩?还有别的原因么?”对反不解的瞪大眼睛。
北谛君笑咪咪地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跟这个家伙解释,需要一点耐性,还要有很大的承受能力和意志力,跟他说一遍他不明白,说多了也会变得廉价。
北谛君最后决定还是不解释了,一面浅笑道:
“呵……你要那么理解……也可以……”
解释太难,不解释这个榆木脑瓜又反映迟钝。
哎……有时候,情事,比国事,更伤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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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谛君大手一挥,从称心居出来就带着琉剑去了书房。
琉剑将书房门关上,对着北谛君小声道:“主公,前些日子您叫小人去查找的那个绿衣男,有了眉目……”
“哦?可真是永南王真身?”
“不假,永南王在官车到京城前,已经私自提早几天到了……”
“这帮子守城门的都是在干什么?那么容易就让永南王混进来,指不定这五年他已经回过京城多少回了!”盛怒的言辞,几乎要把手里的茶杯摔裂了。
琉剑也是蹙眉,迟疑片刻道:“还有一件事……小人查到,前几日,陶艳公子的家里,突然有几个不像京城人士的陌生人到访……如果不是本家亲戚的话……那么……”
后面的半句没有说完整,北谛知道他要说什么。
琉剑发现了陶家最近活动很频繁。有不是本地的陌生人打扮的进了陶府。
这事,到底是可大可小的。
北谛君头疼欲裂,如此说来,永南王回来的时候,也顺便派遣了手下,去会了旧部了……
那么再一想来……
北谛君的心突然被东西绊住了一半,似乎是漏跳了一拍,将事情前因后果的理顺了一遍,北谛君突然恍然大悟了。
陶艳这个傻子!人家永南王哪里是碰巧跟他遇到的,一定是他拿出银票或者银子的时候,那官家的戳戳,印的是他镇国公府的名号,所以这个永南王才会很合“时宜”的出来替陶艳解围!
北谛君气得就想想马上冲进称心居把人压到在地,大肆惩戒一番!
——这个榆木疙瘩还真以为自己运气那么好,魅力无限逼人呢?
每次都能遇到好心人帮他解围?
虽然北谛君现在还不清楚永南王的动机是什么,不过凭着他的敏感,他可以完全肯定的说,那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一个是傻头傻脑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一个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
北谛君的眼前浮现了这个笑得很是斯文的男人的脸,顿时觉得人生的玩笑开大了,陶艳和永南王这两个人,若要除去个人原因,客观的来看……
呃……还真是绝配了。
北谛君的脑海里,还出现了陶艳的新形象,——一尾被人架着刀赶上砧板,不断拍打着尾巴很是可怜的小鲤鱼形象。
“噗……”
一口茶,全部一滴不剩,喷给了站在对面还目瞪口呆弄不清楚状况的琉剑……
“主……主公……?”
琉剑摸了一脸的茶叶,再回头的时候,却见北谛君捂着嘴巴飞奔地消失在了书房门口。
刚刚那一尾无害小鲤鱼形象叫北谛君自己都忍不住喷茶出来。
不过这回,北谛君又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来,这几天光顾跟陶艳玩躲猫猫,差点忘记了杏林苑主子,还有杏林苑主子怀里的那颗宝贝。
永南王入京,目的,绝对不会仅仅是祭祀先祖,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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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来到杏林苑的时候,北谛君看到雅公子和之幽两人都在。
“主公……”之幽见到北谛君,随即躬身行礼,正欲起身退出去,却被北谛君一道拉住了。
“你们都在大好,我正有事,要找你们……”
“有事找我们?”雅公子微微侧身,从床榻上起来,笑道:“主公最近可是如鱼得水了,据说称心居的主子很能倒腾,主公怎么就想到我们这些偏殿的了。”
那话里隐隐闪过醋意,整个镇国公府,也就只有雅公子有这个胆子敢那么腹排北谛君。
对方听了,也不动怒,哄人一般的靠上前去,也不避讳身边还有之幽再,将雅公子抱过,捏过他的脸:“……呵呵……我的雅儿也会吃醋了?”
“哼,谁敢吃主公的醋了!美得您了!”小嘴巴很是不饶人。
北谛君很是耐心的,对着雅公子尴尬傻笑。
之幽公子看雅公子等下估计还要折腾一会儿,留在这里不太妥当,问道:“主公找之幽,可有什么吩咐?”
“恩……”
他将目光转向之幽:“有两件事情,你记一记,过两天,永南王要上门来,你好好准备宴席,决不能出半点纰漏,这是其一……其二……”他顿了顿,转身投向了雅公子:
“其二……你吩咐各房公子,永南王来的这段时间里……好好【照看好】雅儿……雅儿这里,不能出一点差错……”
“是,之幽记下了!”他淡淡点头,随后便识趣的退出了房间。
雅儿见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了,这才缓缓攀上了北谛君的身子,猫一样的纠缠上去。
一面饶有兴致的看着北谛君的表情道:“你这回,叫老三到老七统统都来【照看好】我?那永南王来了,谁作陪?”
“……你若愿意陪我,自然大好……可我知道你不愿意动……”
床上的美人侧目一笑:“确实,我不愿意动……也不能动……不过只让之幽作陪,到是单薄了点……”
“哦?”北谛君弯起眉毛。
“——称心居的主子不错,小嘴巴能说会道,疯起来没边了!”
“呵呵,原来你还是在吃醋!”北谛君笑着将人压在身下,凑过去轻啄了一下额头。
雅公子瞪了一眼北谛君,将头扭了过去不想理他。
“我哪里是那么小气的人!”
“是是是,我的雅儿,最大度了……”温柔地将人抱紧,却在耳边细细叮嘱:“……切记得……这世上,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我的命根子都交给了你……自然不能让你出一点差错……”
怀里的美人伸出双手勾住了北谛君的脖子,他心里自然都是懂的。
“……我都知道……所以……别惦记我,只管带陶艳……总有天,我会先走一步的……你这辈子背了太多责任……我这一部分……早就可以卸下了……”
那声音越来越弱,被北谛君揉碎在了怀抱里。
而身上的男人也不接话,直接将脑袋深深的埋在了雅公子的胸前。
隔了很久,才从嘴里碎碎地吟了一句:
“……雅……你知道的……我卸不掉……江山还是你……都卸不掉……”
身下的美人好像听到了,合上的眼睛动了动,嘴角泛起浅笑。
【到我死的时候……就可以卸掉了……北谛啊……】
那话不必说出来,两个人心灵相通,自然不说来也知道对方眼里的意思。
抱人的力道重了几分,雅儿蹙眉,微感生疼。
他侧过身去,从北谛君怀里出来,转向了里侧,淡淡道:“今天我累了……最近天冷的厉害,都不如以前活络了,你别在我这里过夜了。”
有人下了逐客令,北谛君只好松开手,将被子重新捂在雅公子身上,也不做勉强。
“我让之幽过来陪你?”
里侧的人摇了摇头,低低传来一声:“……能陪我一时,也陪不了一世的……”
轻柔的叹息,从朱唇里幽幽飘出来。
北谛君安静地从寝室退了出来,缓缓将门合上。
出门的时候,看到之幽等在门口,端了一碗药正准备敲门进来。
见北谛君出来,之幽行礼:“主公这就要走了么?之幽刚刚已经给命人给各房打过招呼了。”
“哦。”他有把目光转向了之幽手里的东西,“这是雅儿吃的药么?”
“正是,已经到了该喝药的时候了。”
“……那你……就多去陪陪他……”
“之幽明白的……”他淡淡笑着,转手准备进门。
不想身后,传来北谛君的声音,那声音里荒凉而又无奈,却是真心实意的放下了身段。
“之幽……”
“恩?”
那男人道:“……我欠你,和欠你家的……这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对方顿了顿。
“呵……还不清……自就不必还了……”
“之幽……”
北谛君又是轻唤一声。
那清秀的身影倚在门槛上,侧目一笑,云淡风轻。
“主公……我之幽不过是个庶子,公孙家拿我做了这笔好买卖,早就超过了之幽作为砝码的价值……你没有欠公孙家,至于我……哪里都是一样,金窝也好,草科也罢,怎能一辈子称心如意,不过就是当受则受,受不住了,两腿一蹬的事。人到哪里不是过日子……所以……也不必还……”
头一回,犀犀利利,一气说了那么多字。
他一如当年,江南世家,高楼玉阑下,独自饮歌的绝世公子。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眉目的柔情,一点一滴,像极了杏林苑的主子。
流水可以冲刷磨平砾石,圆如鹅卵。
可砾石终究是砾石,纵然有鹅卵的外表,砾石坚毅的犹在。
之幽,公孙之幽。
亦如砾石。
五三. 三十斤糖葫芦
陶艳:北北,我想去江南……o(>﹏<)o
北谛:= =||||你昨天不是已经说过一遍了么?
陶艳:可是你没答应嘛……o(>﹏<)o
北谛:(╰_╯)#那是因为你去江南的动机不良!
陶艳:o(>﹏<)o……那我不去江南了,换个地方你答应不?
北谛:-_-|||……说来听听。
陶艳:~\(≧▽≦)/~……岭南……
北谛:……(#‵′)凸!!!!!!!
于是……某人的小内内又被某人撕了……
************
冬至祭祀大典,一切平安,永南王竟然没有一点动向。
那日琉剑报,永南王手下的官人去会了以前的旧部,可最近几日一切如常。
北谛君不想打草惊蛇,首先在朝堂上对着那几个旧部旁敲侧击,特别是陶艳他爹陶都尉,问他们最近冬至是不是都回家祭祖了,有没有进行过同僚聚会之类的。
你若说如果永南王真的去会了旧部,自然他们都会封上嘴巴,打死不承认有过聚会之流,结果北谛君刚刚问完,就有旧臣跳出来说,最近京城的梅园开了十里红梅,十分稀罕,就邀了几个同窗好友一道聚会看红梅去了。
几个同窗好友?不就是永南王一系的旧时朋党么?
若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何会明目张胆就告诉了北谛君?
这叫他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怎么也猜不透永南王的葫芦里,到底是卖了什么药。
终是到了永南王的马车,停在镇国公府大门的日子了。
等在门口多时候的是大总管琉剑,领了一干宫人,迎接永南王的大驾光临。
人未到,那厚重的马车上先下来了四架红漆木的箱子,一张礼单,恭恭敬敬地被送到了琉剑身后的常宫人手里。
“云山翠玉一盒,南海珍珠两挂,罗浮清茶两箱,五色釉彩瓷器八尊……”
洋洋洒洒一大片,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也不知那蛮荒岭南是否果真在五年时间里被永南王打理地井井有条,养得国富民强。此时送给镇国公的东西尚且如此,前两日进宫见太后,不知又拿了何等稀罕的宝物孝敬了。
“……永安东街……”
看到最后一行,常宫人忽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张着嘴巴,却出不来声。
“怎么了?”
琉剑捅了捅常宫人的胳膊,示意他继续读下去,可那常宫人还是一副无法置信的样子,反复的揉了揉了眼睛。
琉剑好奇,正欲夺过那张礼单看个究竟,想知道永南王排了什么东西在里面,能叫常宫人只有干瞪眼的份。
不想这时马车上的明黄帘子被轻轻推开,盈盈下来了一脸温顺的永南王殿下。
人到了琉剑面前,来不及给永南王请安,对方便笑眯眯地摇着扇子,优雅回道:
“……永安东街唐老糖葫芦,整三十斤……”
“啥?”
“——这是专门送给你们家九夫人陶公子的小小见面礼!……可要劳烦大总管,记得……别送错了院子!”
他玩味地横扫了一眼镇国公府大门上的匾额,不等琉剑等人行礼请安,便直接跨进了大门,好像对这个府邸熟门熟路,回自己家院子一般的轻松惬意。
琉剑等人还没有回神,统统愣在了原地……
那个……刚刚他说的可是……三十斤的糖葫芦?
天,可怜的陶公子……要吃到何年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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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艳今天起得很早,突然心血来潮想起了被他丢在角落里的黑小貂和黑鹦鹉。那两只东西这一辈子都不要想漂白了,黑有黑的人生,就这样一路黑吧!
鹦鹉还算聪明,毕竟跟人混久了,让它飞,偶尔也算听话,可小貂却没有那么乖巧,让它爬墙,它去拱土,让它扒地,它直接在太阳下跳肚皮舞,抖了半天又装尸体给躺下了。
陶艳拿她没办法,可偏偏心里就不想放任小家伙那么舒服的不听自己话,偌大一个镇国公府,只有陶艳是个做小的,谁都不好使唤,只能使唤使唤小畜生。加上最近永南王一来,京城剑拔弩张,没有出门的兴致,好像什么都围着永南王转悠了。
所以无趣至于,自然拿小畜生开刀,练练手把式。
陶艳抱了一脑子稀糊的小貂蹦跶到了后花园,北谛君早先交代过他,今日永南王要来做客,让他躲远一点,怕对方会吃了自己一般。
这才就抱了小畜生蹲在墙角,一面抓了一把干果对小貂进行人生的再调教。
今天的目标是要教它向土拨鼠看齐,学会土拨鼠挖洞。
可是小貂在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神采飞扬的陶艳后,又把眼睛合上了,翻了个身子直接抱着陶艳丢给他的果子呼呼大睡起来。
某人气急,扯着小貂的尾巴想揍人。小畜生做米虫做上了瘾,怎么都不学好了?
陶艳凝眉抓着小貂的四肢强行把它按在泥地里,看它呜呜的四肢贴地,死命的挣扎扑腾,陶艳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同情可怜的小畜生,跟着小畜生一起蹲在墙角陪它练习。
“……喂喂……别以为现在每天有东西吃就是人生了啊,我又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以后要是你自己活了,没一点两点技术,什么活啊?”
陶艳拿了根树枝,戳着对方的屁股,小貂嗷唔一声,扭动了两下,翻了身从他手心里钻出来,挨着墙角装死。
看着那小样欠抽的样子,陶艳的气不打一处来,手起刀落,刚准备把小畜生从里面拎出来,突觉得后面有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自己头顶的太阳。
抬头看去,一张笑吟吟的脸,在自己的正上方,端端正正的注视着自己。
“啊!小南哥!”
那人正是永南王!
他跟着常宫人进了府邸,说是镇国公大人在偏厅等他,便跟着宫人们穿过了后花园。倒是没想到就那么巧的,择日不如撞日,撞到了多日不见的陶艳,一个人很是惬意的蹲在花园一角,也不知道在倒腾什么玩意。
永南王眼观四方,原本没有注意,偏偏素喜花俏的某人今天听了北谛君的吩咐,等下人接他赴宴,所以换了最花俏的灿金橘黄的礼服,整个小身板蹲在落叶缤纷的花园一角,青苔野草作伴,那一身的橘黄就显得格外光彩夺目了。
永南王走进一看,看到小东西捏了一只长得像土拨鼠的小畜生发号施令,就觉得有趣极了,开始没有打扰他,只是站在远处观望,后来被常宫人催急了,索性不去理会,直接走到陶艳的身后,看他怎么倒腾。
可惜最后实在是因为那小貂不理会陶艳的一副学人样子,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这才引得刚刚聚精会神的某人侧目。
永南王笑眯眯,直接一个响指,就有随从从后面跟上来,手里捧了一个食物盒子,打开来,竟然装满了整整一盒子的红灿灿的糖葫芦。
陶艳瞪大眼睛,十分不解。
那温柔的声音飘出来,叫陶艳顿时觉得世界大好,人生多美妙。
“——东街糖葫芦铺子的老伯,连夜赶出来的三十斤糖葫芦,全做见面礼,陶公子可不要嫌弃我的这个礼物轻薄。”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站着黑了脸色的常宫人,后面有四个下人,手里纷纷举了跟眼前一模一样的食盒。
陶艳张大嘴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直愣愣的盯着眼前这个财大气粗的金主。
三十斤的糖葫芦,那要老伯花多少时间才能赶制出来啊。
当初北谛君带他逛街的时候,也不过是说一句,最多叫老伯做了,天天送到府上。还没有见过有人一下就送三十斤的!
这也太夸张了!三十斤的大米够他的小胃吃三十天的了,那三十斤的糖葫芦当饭吃,他要吃到何年哪月?
永南王见陶艳没有了反映,又是笑道:“怎么了?见到糖葫芦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也好,你留着嘴巴尝尝,味道是不是跟你要的一样?有没有偷工减料?”
对方收了扇子,一点也必有避嫌的意思,竟然直接从食盒里摘了一颗颗粒饱满的,温柔的塞进了陶艳的嘴巴。
那家伙稀里糊涂的,好像被施了法术,竟然顺从的乖乖张开了小嘴,伸出红红的诱人小舌,一口接过永南王的好意,将整颗糖葫芦都咬进自己嘴巴。
香甜可口,一点也没有辱没了京城第一糖葫芦铺子的好名声。
甜美的糖衣遇热即化,连着永南王的手指上也沾了糖的碎末。
陶艳下意识的觉得这甜的异常美味,看到对方手指上还残留了这等人间美味的残骸,完全不记得了北谛君的命令,全没有一点自觉性的凑过脑袋,又伸出小舌,将永南王的手指纷纷啄了一遍。
永南王眉头微拧,被陶艳这个撩 拨人的举动触动了神经,心头重重跳了一拍。
断然没有料到这个小家伙那么“热情”,把他逗得心花怒放,生出不一样的感觉来。
温暖的小舌滑溜溜的在自己手指上吞吐,分明是在诱惑他犯罪!
恩,手指上的也很甜。
舔完了之后,某个无知的人又把眼睛的目光投向了宫人手里的食盒,闪出莹莹的豺狼光芒,好像要一口就把三十斤全部吞进肚子里,光顾着糖葫芦,忘记了角落里打滚的小貂。
永南王神游片刻,觉得口干舌燥,惊觉地马上回神,又转了想念。
记起刚刚叫随从拿糖葫芦的目的了,于是飞快的抽离了手,把食盒递到陶艳面前,有点微微不好意思道:
“呃……那个……小畜生也有味觉,你每天给他吃一样的干果,自然要罢工,换换这个试试!”
说完拿起一颗丢在了地上,小貂好像闻到了香气,直接丢开干果跑到糖葫芦面前,咯吱咯吱,也不含糊,一抓到就开始啃了。
啃的时候还拿小眼睛瞅了瞅前面的这个人,吃得何其欢乐。
吃完一颗,扭了扭腰板,小貂好像听懂了他们的对话,直接爬到土堆里,开始了他的拱土扒墙行为,吭哧吭哧挖地玩。
永南王得意地回事身边早就惊讶不已的陶艳,给了一句评语:
“小畜生,也看主人!”
陶艳早先已经就对永南王的智商和情操,佩服地很全面,所以叫他一声“小南哥”爱戴,如今对他的敬仰更是滔滔不绝。
连忙竖起拇指,几乎要拜倒他的裤下。
“小南哥……真乃动物界的救世英雄!”
“动物界的救世英雄?”
永南王重复了这一句,几乎要笑出来。
两个人嘻嘻哈哈对视了很久,竟然没有察觉出身后暴风雨的突然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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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谛君听到宫人在花园的汇报后,急匆匆的从书房出来。
然后在陶艳“不小心”舔过永南王手指的刹那,十分之不巧的看到了眼前足够叫他想疯狂暴躁砍人的举动。
不消说,北谛君的周围,气压低的没有一个奴才敢靠近。
而他们的主公,正磨刀霍霍,准备一剑砍了那个企图“诱拐”自己心头好的水性杨花之人。
永南王,你这勾三搭四的本性,都勾搭到别人家里来了?
“——嗯哼!”
闷声一记,如一道闷雷划破天际。
陶艳呆呆立在原地,前面是永南王,后面是北谛君,自己倒是真真成了夹芯饼,那前后都无法脱身的待宰小羔羊!
北谛君阴沉着脸,直接穿过到两个人中间,硬生生的把两个人隔离开来。
对着永南王两眼都快喷出火,硬是要把人烧出两个窟窿才解恨。
冷冷道:“永南王殿下,好像走错道了,宴席快开了,想参观寒舍,等用过饭鄙人再陪您逛个痛快!”
说完便一把抓过旁边一头雾水的陶艳,拽了他的手腕直接把人从原地拖走,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大步流星朝偏厅行去,也不顾陶艳在后面一面难看的挣扎,一面叫嚷着说弄疼他了。
……
“干嘛那么大火气!吃了炸药了?”
把人拖到偏厅,北谛君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把人按坐在自己身边,随后永南王也跟了进来。
偏厅里人头攒动,不止只有永南王这一个客人,来的都是三品以上的重要朝臣们,不过都是北谛君一派的而已,其中就有杜安晨家的杜老爷子,和常来常往的礼部侍郎周柏轩。
早就等在原地的之幽公子见人到齐,预备开席,添酒加菜,歌舞伺候,俨然一个大总管的有条不紊。
酒过三巡,众朝臣向永南王敬过酒水,又是言谈融洽,没有丝毫扯到政治上的事情,每个人对五年前的变故也是只字不提,气氛恰到好处,以前怎么看怎么令人讨厌的永南王,今日倒是收敛了很多,大不如几个月前,他送一罐岭南香茶来所蕴含的咄咄逼人。
莫不是太后和自己都曲解了他送那喧宾夺主的香茶的意思?
言谈间,北谛君仔细留意了永南王的神色,不想没有一点破绽可抓,好像他就只是仅仅来祭拜先烈,祭拜完了马上就回岭南封地了一般。
遐想间,突然对面的主人公腾地站了起来,举杯又行到北谛君身边坐着的吃得不亦乐乎的陶艳面前,轻笑道:
“听说陶公子很向往江南?小王来京数日,正是要回岭南之时,路经江南水乡,陶公子若想同行,小王倒是乐意奉陪周全!……不知镇国公大人,是否愿意放行?”
五四. 孰轻孰重
“听说陶公子很向往江南?小王来京数日,正是要回岭南之时,路经江南水乡,陶公子若想同行,小王倒是乐意奉陪周全!……不知镇国公大人,是否愿意放行?”
此话一出,全场的酒杯交错声噶然而止。
齐刷刷的目光都投向了北谛君的脸——因为北谛君的脸,早就因为刚刚永南王对着陶艳的眉来眼去而出离的难看了。
如今他故意跳出来挑衅,可是想让北谛君这个正式夫君的面子挂不住?
他当他,是死人么?什么叫“是否愿意放行”?
陶艳咬着筷子吃得正香,没想到永南王突然提到了他,没头没脑的就“哎”了一声,很是自觉的接了一句:
“……江南?好啊!”
——砰!
杯子一沉,身边的人下手略重了点,直接把杯子磕碎成了两半。
偏厅顿然鸦雀无声,气氛瞬间降至到了冰点。
陶艳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又是越了雷池,触到了北谛君的死穴。脑袋一缩,半天都想不出一句圆场的话来。
静默片刻,角落里有人衣袂联动,一个偏偏身影起身。
那人正是之幽公子,却见他直径走到了北谛君面前,不慌不忙,从宫人手里接过全新的酒杯,端端正正的又送到了主人眼前,朝一边的陶艳使了使眼色,向着北谛君一揖道:
“主公,请恕之幽该死,天冷忘记了将酒杯先暖一暖,热酒一股脑儿下去竟炸了杯子,还好主公没事,让王爷和各位大人受惊了……”
此话一出,在座的大人们纷纷送了口气,刚刚惧怕北谛君新仇旧恨,一个忍不住,直接拿杯子砸了永南王,双方都下不了台阶。
如此之幽出来打圆场,实在是很合时宜。
北谛君嘴唇微启,刚刚暴戾的面容瞬间一扫而光,瞟了眼蒙头的陶艳,随后微笑着从之幽手里接过全新的杯子,对着永南王道:
“王爷受惊了,天太冷,更容易冰火两重天,一不小心,容易伤人伤己。”
北谛君话里有话,暗示永南王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越界,否则损人不利己,就跟刚刚的杯子一样,稍不注意就粉身碎骨了。
又道:“本君的人,本君自己会照看周全,不劳您费心。岭南路途遥远,不日就是年关,我看,永南王也该回封地,早日与王妃们好好享受年关天伦。……我这小小的镇国公府,就不留您在京城过年了……”
他语掉不重,却是言辞犀利,一句“不留您在京城过年”,就等于是下了逐客令。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永南王,看他如何接话,按理说,他要回京,也让他回了,祭祀也祭了,他会了旧部,苦于抓不到把柄,奈他不得,如今事情既然了了,自然是可以滚回他的岭
南封地,继续做他的逍遥王爷。
永南王淡雅笑道:“本王夙了五年的心愿,回京祭拜完列祖列祖,自该心满意足的岭南,今日来镇国公府上,也算是谢别款待。”
北谛君听完,跟众人一道略微吃惊,他早先就怕永南王赖着不走,想尽法子找借口在京城重拾旧部,没有料想他竟然如今干脆利落的说自己要回去了?
永南王摇了摇扇子,饮完最后一杯酒,直接掠过北谛君灼热的目光,将目光投向了一边的陶艳:
“……三十斤的糖葫芦,九夫人,可不要忘了吃……”
——砰!
身边的杯子又破了一只。
何其无辜也,杯子君。
永南王没有等宴席结束,有很自知之明的便提早离开了,众人见北谛君的脸色不算很好,纷纷知趣的告辞回家。
周柏轩上了个茅房,回来不见了众人,原先还热闹非凡,杯筹交措的偏厅,此时竟然只剩了之幽公子,领了几个打扫的宫人忙着收拾东西。
周柏轩行过去,对着那清瘦的背影道:“众人散了?主公呢?”
来人微微侧目,明眸皓齿,眉目婉转。
对着有礼有节的读书人回道:“……主公?早就朝那三十斤糖葫芦发火去了吧……”
言喻很喜庆,好像嘴巴里的两人都跟自己无关。
“哦……”
周柏轩淡淡应了一声,又道:“今日作陪,怎么不见其他几房的公子?”
之幽这才停下了手里的活,回头对上了周柏轩意味深长的眼眸。
“……雅公子身体不适,各房的公子都被北谛君差遣照顾他了,因为我最近都在大典今日宴席的事情,主公怕下人疏忽了,所以……”
“哦……”
又是一记“哦”。
周柏轩一副明了的神情,不再多问。
却只是再也无法把目光从之幽的脸上移开了。他看他淡淡的随性,不与人争,不与人强出头,却总是在别人有难的时候出手拉一把,如水的温顺。
难怪,雅公子执意要眼前这个清心寡欲之人进京城……难怪,镇国公府上上下下,都离不了他。
周柏轩眯了眯眼,这是他第一次那么近的看这位传说中的江南世家公子,也是头一次看到作为管事的他,是如何帮着北谛君解了围。
别说是雅公子和北谛君,怕是他自己,对这个世家公子,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北谛君抓着陶艳回到称心居的时候,进门就看到了永南王送来的三十斤糖葫芦的几个红漆食盒,端端正正的被摆放在桌子上。
于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刚刚在宴席上,永南王好像跟陶艳打暗号一般,眉来眼去,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头一回,北谛君看着陶艳没心没肺的回应永南王回应的那么畅快,导致自己清楚了自己原来真的吃醋了。
这个三十斤糖葫芦,还叫他又想到了早上在花园里,陶艳当着他的面,傻乎乎的舔过了永南王的手指,舔的那叫一个“深情款款”,“情深意重”。
越想越恼火,拧了眉头怎么看那几个食盒怎么不顺眼,又把陶艳拎了过来,沉声道:“……东街的糖葫芦就那么好吃?怎么吃都吃不腻了?还是说因为送你糖葫芦的这个人与众不同,所以你觉得格外好吃了?”
“……”陶艳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直觉的告诉他,北谛生气的原因估计和永南王说要带他下江南有关。
果不其然,还没有等小可怜回答,北谛君的火爆因子乱炸,一气说开了去:
“别人塞你嘴巴的你就吃?吃完还帮人一条龙服务连着手指都舔干净了?——到底你跟永南王还发生了些什么我不知道的全部一五一十告诉我?他怎么知道你要下江南?”
“呜……就是……就是你发狠那次……我我我在街上遇到小南……不,永南王,然后游湖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了我想去江南……”
北谛君强忍了某人企图出墙给他带绿帽子的怒火,又想到自己前两日在马车上对他说过,想要带他去江南的话来。结果正如自己想的,这个家伙真的没有听到挺重要的这句,把它当做了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记得自己的话也算了,偏偏喜欢在不是时候的时候回应永南王的提议,这能叫自己不生气么?
“干嘛那么生气嘛……”
北谛君的火又窜了几层,全败陶艳所赐。
“我生气的原因你不清楚?”
“……呃……我跟永南王走太近了么……?”
“……我生气是因为你有准备给我爬墙的倾向!”
爬墙?
陶艳到是委屈了,这个他可从来没想过,因为自己不论怎么爬,都能被北谛君从后面一把拽他下来。每次都是自己一有风吹草动,北谛君就跟打了鸡血一般,这回陶艳倒是有点不乐意了。
“……你也太霸道了!……别说没有了,就算有那又如何?……你自己不是还三妻四妾的!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我又不是女子,从来都没有说男人也能立什么贞洁牌坊的!”
牙齿被咬的咯吱咯吱响,北谛君明显的被陶艳刚刚大无畏的话气得想打人屁股了。
也是……他刚刚说的“你自己不是还三妻四妾”,却叫他一时反驳不了。
他的东西,他不喜欢别人动。也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跑去动别人。
他素来就是霸道惯了,觉得这个理所当然。
只是他并不十分知道,怎么样对一个人好,才算是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对于雅,他宠他宠得没边了,自觉得那就是好。
对于陶艳,他会一点点为对方着想,还破天荒的跟他表白了心迹,很肯定的说自己喜欢他,离不开他,甚至要抛开俗事政事,迫切的想要带他去江南,过一过神仙眷侣的日子,连雅都可以暂时放在一边的单单只带他走……他以为,这也是好了。
可是,为什么陶艳就是不领情?
“——哗——!”
一掌袖风,拂过桌面。
林立的食盒纷纷被扫落在地。
在噼里啪啦的落地声后,北谛君一言不语,拂袖而去。
唯独剩了称心居的主子,半晌杵在原地,却是对了一地滚落的红色果实,心疼过脑。
瞪着那门口渐行渐远的背影呜呼哀哉。
“喂……打我也不要拿糖葫芦出气嘛……我才吃了一颗啊!”
“你啊,真是榆木疙瘩!”门口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陶艳侧目,竟是之幽公子。
一进门,他便苦笑着戳了陶艳的鼻子。“刚刚我从偏厅忙完过来看看,主公走的时候怒气不小,担心你又叫他不高兴……没想到还真被我料准了,门都没有走到,就看到主公黑着脸出来,鼻子里乱哼哼的。”
“他生什么气?我还要生气呢?脾气古怪,个性也不讨喜,还……还喜欢逼良为 娼,渣透了!”
说着话的时候,一面伤心的蹲地把糖葫芦一颗颗从地上拾起来,一边拾,一边小嘴巴不停的咒骂北谛君。
多大的年纪了,竟然还拿食物出气。
“逼良为娼?”之幽公子听了顿了片刻,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不仅抚掌大笑起来:“逼了你倒是真的,其他人……这府里上上下下,他可一个都没有逼……”
“嗯?”小脑袋抬了抬,很是心酸。
之幽公子也一道蹲下,帮他收拾屋子。
“……我说你啊……真是一点也不明白主公的心思……我这个站边上看的,都快被你急死了……也是我瞎操心,来跟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看主公,何尝对别人这样上心过?前些时候,知道你想去江南,还心心念念说过了这档子麻烦,就亲自带你去……哎,他也不知道跟你说了没……”
“啊?”
显然,这个家伙在马车里睡着了,这么重要的话,一个字也没兜进耳朵里。
“……可你今日在他面前,还傻乎乎地应了永南王,本来这两位就是不相好的对头,政事上不用说,这回连你都站他一边,他没打你,还真是够给你面子了,你如何都是镇国公府的公子,自然不能有吃里爬外的嫌疑……”
陶艳闷声不肯了,被之幽那么一解释,倒是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可是那北谛君也确实可恨,话都不说明白,神神秘秘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想带他去江南,也不说清楚,他又不是神仙,哪里能够未卜先知?
那之幽公子又笑道:
“这回,主公还不知道怎么生闷气呢,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就没话跟他说么?……这些糖葫芦有什么重要的,你还捡?……你若想要,不说三十斤,三百斤,也不过是主公一句话的功夫,只要你开口!”
陶艳一拍脑瓜子,觉得之幽这句总算是到点子上了。
那三十斤糖葫芦算什么,只要北谛君高兴了,三百斤都不是问题!
腾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灰,将手里的糖葫芦全部放下就朝北谛君消失的方向奔了出去。
跑到门口,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对之幽道:
“这糖葫芦先放着,我回来再捡,你可别都给我扫没了!我不吃,还可以喂小貂,它也喜欢……”
之幽见那人又活蹦乱跳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看着陶艳追出去的背影,心里又是高兴,又是觉得寂寞了。
突然从脑海里闪过刚刚一人的脸。
那人站在他身后,只是两声淡淡的“哦”,自己便随了对方浓重的眼神,一望,便是出神良久。
周柏轩。
他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总觉得,久远的记忆里,似乎出现过这样跟他类似的一张脸。可是在哪里见过,又是什么时候,他完全记不清了。
周柏轩。
他又念一次。这一次,对方深邃的眼眸,印在了自己心底。
**************
杏林苑。
日头近了黄昏,北谛君来到杏林苑的时候,几房的公子全数在外室。
见了北谛君,纷纷起身行礼。
“可都周全?”
带头的三房公子对北谛君毕恭毕敬回道:“都好,主公可放心……既然主公来了,我等也便出去了……”
北谛君点了点头,那六人默默退出了房间,最后出去的顺势将门关上。
内室的门虚掩着,杏林苑的主子依旧伏在床上闭目养神。北谛君前脚刚进门,就扑到了雅公子身上,重重吐了口气,抱着人不起来。
床上的美人睁开眼,环过北谛君的腰,又笑着戳了戳:“怎么了?我的主公大人?谁给你气受了?”
“谁敢给我气受!”说没有,语气却是忿忿的。
雅公子从北谛君怀里钻出来,与他面对面,挑眉笑道:“称心居的主子敢……”
“恩?你都知道了?”
“我眼睛不瞎,耳朵不聋,自然知道那三十斤糖葫芦,……和宴席上,你砸了两个酒杯子……可是因为陶艳?”
北谛君听到“陶艳”两字,神经揉得厉害,索性翻了个身,仰面合上眼睛。有点责怪雅公子的意思:“……一个个的,都故意拿那榆木疙瘩来挤兑我了?永南王是,你也是!”
“若你心里没他,别人怎么挤兑,你也不过一笑了之的事情……问题就是,你心里有他,才觉得心堵……”
蓦然睁开眼睛,对上了雅公子的认真。
“……你……”
“北谛……”
身旁的美人堵住了他的话,轻轻叹息:
“……你心里怎么想,别人看不出就罢了,我怎么看不出呢?……你不用怕说了会让我难受,对你,我早就无憾了……所以,哪怕是真心喜欢他,也没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你对我是喜欢,是爱,还是责任……你自己稀里糊涂的一股脑儿全部挑了,硬是扛成了要对我负责一辈子……可我比你还清楚,你心里对我,到底是什么……”
他举手滑过雅公子日益消瘦的脸庞,他想一把抓住最后残留于世的容颜,他不舍得看他难受,就算他连自己也分不清楚,他对雅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责任。
可是那么些年过去了,对他好,早就成了一种习惯。哪里是一朝一夕,说放就放的?
他安抚地靠上前去,把人搂进怀里。
“我说过的,江山和你,哪样我都卸不掉……你还在犹豫,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他始终没有说出自己对雅的感情,也许真的第一次在心底真切的怀疑了自己的动机。
是爱,还是责任?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回答这个问题,单单就是想要对雅公子好,照顾他一辈子而已。
可是……
对陶艳……
他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按耐不住的要对他表白心迹,很确定的告诉他,他喜欢他……
这个……算不算是差别呢?
——咚!
门口的花盆突然被踢到。
有人!
北谛君放下雅儿,警觉地从床上一跃而起,飞抄出去,闯到门外,却是早不见了刚刚造成动静的人的影子!
再看地上,果然破了一个花盆。
有人……刚刚进了杏林苑?
听到了他和雅说的话了?
北谛君下意识觉得心头一紧,又走了几步,抓过一个刚巧路过的宫人劈头问道:
“刚刚谁从杏林苑出去了?”
那宫人不知是不是触犯了北谛君,见他不带一点表情,吓得说话打颤,连连指了指林间小道,小声道:
“……是……是陶公子……刚刚从杏林苑跑出去……其他的……小的……小的什么也不知道……”
陶艳?
北谛君松开手,眉头微皱。心里一瞬间有无数疑问。
陶艳他,如何会从称心居里出来,寻到杏林苑?是特别来寻他的么?
他可是好死不死的,就听到了刚刚对雅公子柔情蜜意,说的那句“江山与你,哪样都卸不掉”?
所以,一溜烟的跑了?
陶艳那小脑袋里,……可是对这句话,产生了什么波动和反映?
北谛君揉了揉太阳穴,独自猜疑,不如现在就抓他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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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即暗,已过黄昏。
今夜之后,呵呵……镇国公大人,您请好自为之,多多保重了!
五五 吃完这顿没下顿
北谛君又回到了称心居。
进门的时候看到陶艳拿着糖葫芦喂小貂,小貂抱了糖葫芦拿鼻子拱,一会儿蹭蹭,一会儿舔舔,吃得可是开心了。
“咳咳……”
咳了两声,陶艳终于发现门外站了人,老大不情愿的从地上爬起来,又老大不情愿的站在北谛君的对面,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冬天天黑的早,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到了掌灯时分,烁烁的烛火投在陶艳身上,他周身泛起了粼粼的光芒,折射了影子,盖到自己身上。
“呃……你刚刚……去找我了?”
陶艳得知对方知道自己去寻他了,却不想承认,把头扭过去别扭的不理他。
那头低的很低,看小貂抱着糖葫芦一样没心没肺,更是觉得自己做人实在没劲。
“恩?”见人不回答,想来也是被他说中的。北谛君放柔了声音,又问了一声。
隔了很久,对方才从嘴巴里吐出一句:“……恩。”
“都听见什么了?”
北谛君饶有兴致的端了椅子,故意坐到陶艳身前,抬头从下面往上看他,看他的小脸红红的,表情略微有点不爽的样子。
自己突然觉得陶艳这个样子,反而更可爱了,以前总是死鸭子嘴硬跟自己硬扛着来,到真遇事了,他就摸不着边,行动举止,说话神态,完全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哪怕他现在是真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北谛君到底是什么心意,而这个表现,很是说明了一点,那就是,陶艳很有可能因为听到了自己和雅公子的说辞,而吃醋了。
再说陶艳,黄昏的时候听了之幽的一顿说辞,心里其实是明白的。
北谛君说他喜欢他,他都知道,可是他不相信,那养了几房男宠的男人,就这样轻易的会喜欢上自己,还是说,他跟谁都说过这种类似的表白,而自己也不过是他表白的其中之一而已?
他不知道之前北谛君的心里,是真想带他去江南的,所以含含糊糊蒙头应了永南王。不然,又怎么叫他是榆木疙瘩呢?
可北谛君那会儿扫了一地的糖葫芦,拂袖而去,可见是真生气了。
所以陶艳追了出去,要跟他解释清楚。
他不是故意要气他,他其实知道他的意思的。
问了宫人,才知道北谛君去了杏林苑。陶艳知道北谛君不喜欢别人没有吩咐就乱闯雅公子的住所,可那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陶艳心里迫切的想要找他,竟然脑袋一热,见杏林苑没有人值门,就冲了进去。
进了外室还是没人,走近点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问问里面的主子,北谛君是不是来过,却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声叹息。
而后就是北谛君对着雅公子的那句款款深情“江山与你,哪样都卸不掉”。
陶艳的脑袋轰然一声,一片空白。心里火烧一般的难受。
原来……
比起江山和雅公子,北谛君对他说的喜欢,也不过是第三。
原来……
这个喜欢,前面还有责任和爱。
原来……
他陶艳,除了喜欢,也就只剩下是简单的喜欢了。
你喜欢一只宠物,拿捏手里,那也是喜欢。就跟,他喜欢小貂,闷的时候喜欢逗它,心血来潮喜欢欺负它,看它饿了喜欢喂东西给他……也不过,就是单凭了一句喜欢。
陶艳心里不痛快。几分憋屈,几分难受。
他原是京城的纨绔,从来只有让别人替他难受到份,怎么如今遭了现世报,偏偏让这个男人让他难受了?
他的潇洒呢?他的不屑一顾呢?
他,还是当初爬墙泼墨,画眉饮歌,什么都不在乎的陶公子么?
陶艳努了努嘴,不去与北谛君的眼神相冲撞,薄唇微启,言辞哀怨:
“……江山与你,哪样都卸不掉……”
呵,果然就是这句了。
北谛君伤神地捏了捏鼻梁,寻思着要不要解释,可看到陶艳别别扭扭,又突然不想解释了,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直接伸手抱住了对方的腰身,把人搂紧。
“呃……抱着我做什么?抱你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去!”
吃醋了?
一时挣扎不掉,拼命的拿手推他,北谛君自然不会轻易放开这个耍性子的小东西,任他乱扑乱折腾,就是要抱紧他。
“……去抱你的雅公子!你的之幽公子,你的什么轻舟公子,墨竹公子,尚舞公子……心里没别人,还口口声声说得跟真的一样,当别人都是傻子么?”
不怒反笑,害人不浅的男人轻笑道:“你……这算吃醋了?”
“谁吃醋了!我是看不惯你水性杨花,你朝三暮四,你朝秦暮楚,你……你你……你还做婊 子立牌坊……!……呃恩……!!!!”
吵死了!
不堵住这张嘴,他是没办法说话了!
北谛君从椅子上直立起来,一口赌上了陶艳鼓囔的小嘴,一点空隙都不留他。
这回连像“做婊子立牌坊”这种下作话都从他嘴巴里口没遮拦的出来了,不堵上,还不知道等下他的小嘴里又给连环的放出什么剽悍语句,一举气死他。
陶艳因为这样霸道的来袭,满面赤红,不过出神一会,就突然有个温热东西咬上他的唇,还强势地撬开他的牙齿,将舌头滑进来勾住他的舌尖,强迫与他唇舌交缠。
他几乎被吻断了气,好不容易那人才松口,北谛君舔了舔嘴唇,带了一脸的狡黠,一边以指点了点陶艳被吻的发红微肿的嘴唇。
“……小嘴巴挺能说的,还说不是吃醋么?……我说那话,自然有我的道理,至于跟你表白心迹,说我喜欢你,也半点没有掺假,我从来不会骗人,这话也不是见谁逮谁都说的……信不信我,由你;待不待你,由我。”
“什么……意思?”挪了挪身板,觉得骨头都要被北谛君抱散架了。
“……你不要以为,府里上下那么多公子,我吃腻味了所以才换你玩玩新鲜的,那些公子各有各的位置,而你……我偏偏是挑了心底的一块让你住了……能不能跟雅儿和睦共处,一起在我心里做个好邻居?”
“你喜欢谁,我管不着,可你也不用这样霸道的让别人也喜欢你吧!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禁锢住,牢牢的,不撒手。说话的口气,却是像跟孩子撒娇一般。一半是哄,一半是命令。
“……我喜欢你,当然希望你也能喜欢我……我从来都是这样的性情,喜欢的就要挣到手,被人说霸道也好,无良也罢。……那王法是什么东西?王法不就是我们北家一门说定就定,说删就删的东西么?”
把头枕在陶艳的肩膀上,柔柔的吹气。
陶艳听了他的这一句反问,到是没有一点脾气了。
也是,整个天下都是他一个人挣出来的,哪里还有什么道理可说。逃不掉,注定就是逃不掉。
深深叹了口气,也算是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不知道怎么就觉得心里堵了,听完了北谛的内心剖析,也觉得轻松不起来。
陶艳抬头,回应了北谛君的注视,低低问道:“你说……你喜欢我,可是真心实意?”
“绝无半点虚假!”
“那你说的,你没办法放开雅公子,也是真话?”
“……这句,也是真话。”
顿了顿,眼眸忽闪忽闪,陶艳认命一般,竟然主动伸手去勾住了北谛君的脖子。
回应了对方的热切和渴望。
在他的耳边轻轻一啄。
陶艳道:“那好……你说你喜欢我,与别人是与众不同的,……证明给我看!”
耳畔一啄,青涩而生疏,小鸡啄米似的,这一个简单的抖动,北谛君却全然被这个小东西挑逗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陶艳今天会主动地吻他,难道是刚刚对雅公子的柔情起了综合作用?小东西吃醋之后,终于开窍了,明白了他自己的真实想法么?
不然,他又怎么会吻他?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北谛君下腹徒生热流,下意识的将怀里的人一把抱起,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抛到了床上,光甩了鞋子便扑了上去,将陶艳压倒在床。
“这样证明,够不够?”
说完,俯下身子,顺着陶艳的脸颊,一点点吻了下去。先是眉骨,而后是鼻尖,接着是嘴角,脖子,然后是锁骨。陶艳破天荒的没有挣扎,乖乖躺倒在床,任由着北谛君欺身吻他,散尽柔情。
吻到极致,两个人的衣服也不知道怎么就一点点消失,剥离的干净了,赤条条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才发觉,这样下去,就该擦枪走火了。
北谛君的下腹已经勃起,可当他吻够了抬头与身下的人四目相交的时候,却是犹豫了片刻,要不要在今天,还跟以前这样肆无忌惮的抱他呢?
陶艳发觉了北谛君的不一样,迷离的抓住了对方的里衣,好像邀请他一般,轻唤了一句:“要……做么?”
恩?北谛君不由愣在原地,……小东西刚刚问自己,……可是说,要不要做?
做什么,不言而喻。他微笑着把人顺到自己怀里,又用棉被包裹好。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不会做……”
“可你的反应……想做来着……”手指顺了顺北谛君的下 腹,陶艳暗示他,自己已经发觉了北谛的生理变化了。
北谛君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按耐不住。按住了陶艳即将碰触到自己要害的手。
“是……我想要,可这就是我说的喜欢……你不愿意,我就不会强求你……”
“你的喜欢,就到这个程度么?只是不会强迫别人承你的欢好?”
“……不然还要如何?别人我不知道,对我而言,喜欢就是想把你栓在身边,单单给你所有你要的,……还有,尽自己最大的定力,不强迫你跟我欢好……你别逼我连这点喜欢的程度都收回去!……”
明明是他说的喜欢,可眼下霸道的说辞,就好像是别人欠了他,本末倒置。
陶艳光只瞪大眼睛瞅他,也不回话,本来脸上都写满了不高兴,可就在北谛君抓过他的手拉高到头顶死死按住他,开始温柔的用舌尖勾过他胸前的细嫩蓓蕾时,情不自禁的细细碎吟,便从自己的唇齿间泄露出来,出卖了自己最真实的意愿。
“啊……恩……”
身上的男人,看样子忍的很辛苦,腹下的坚挺,隔着裤子抵在自己两股间,有越变越大的嫌疑。
陶艳神智开始涣散,半昧半醒,腰身朝高处一挺,自觉地与北谛君的嚣张之物贴合地更紧。小腿竟然异常配合地顺着身上的男人健硕的身躯缓缓张开,攀上了对方的腰身。
勾住。
这个变化太过叫人惊讶,北谛君怔忡片刻,随即嘴角含笑,明白了陶艳的意思。
无需多言,他自然不会浪费这般的柔情好意,良辰美景。
用力扯下对方的亵裤,拉开两腿,将私 处撑到最大。
陶艳满面赤红,拿枕头捂住自己的脸,羞愤地不去看他,也不管他做什么。
不拒绝,就是默认。
男人嘶吼一声,把自己的欲望全部贯穿刺入了身下的幽幽之口。
“啊……疼……”
拿枕头用尽全力砸向了身上这个叫自己总是羞愤难当的罪魁祸首身上。还好只是枕头,若是个花瓶,这回出神时候,估计已经被小东西暗杀了!
北谛君微笑着躲开,按住了对方扭动不停的腰身,一面深深的吻上那因为不适而微皱的眉头。
“交给我……都交给我……我要你的全部……”
诱惑的呢喃萦绕陶艳的耳畔,他终是松了紧咬的唇,张开嘴迎合了北谛君的纠缠。
床榻剧烈的震动,几乎要被摇断到散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闻帐内有人低吼,有人喘息不止。随后便是静默的温柔。
汗流浃背的热度,几乎要灼伤了彼此的身体。
北谛君怀抱着他,用尽柔情。
今天……这个小东西,不怎么哭叫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可是尽管对方不抗拒,他心里还是觉有怪怪的。
算了,不去想了……一切交给时间。
那么想着,北谛君将怀里的人又搂紧了几分,生怕他会消失不见了。抱着他柔软的身体,倦意十足,不过一刻,便将下巴磕在对方的额头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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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艳一点点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慢慢合上眼睛,流露出的疲态,是第一次,仔细的拿手指,轻轻触碰他的面容。好像要把他描下来,印在自己脑海里一样。
这鼻子,是这样的,嘴唇,是这样的,眉毛,是这样的……
全部描了一遍,眼睛又不甘心的在北谛君的脸上逗留了片刻。陶艳抬头,对着他的嘴唇,轻轻啄了一口。
然后,不声不响的从床上爬起来,收拾干净衣物。
小貂还趴在地上睡觉,也不知道,刚刚的非礼勿视,它都偷看了没?微笑着把小畜生捞起来,揣在自己的怀里,而后直径走到梳妆台台前,打开了化妆的胭脂水粉和暗格。
都是老朋友了!
他微笑着一手抓过了描眉的笔,对着镜子里突现的还留有欢好后潮红的脸,瞬间变了面容。
镜子中,自己的眼里闪过寒意, 再然后,都是决绝的犀利。
“镇国公大人……”
嘴角含笑,对着床上酣睡之人,又像是自言自语:“镇国公大人……自古鱼与熊掌,总不可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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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无辜讨论会。
内裤君:%>_<%……55555……太无辜了,今天又被主公撕了……
糖葫芦:%>_<%……55555……人家才无辜类,好好待桌子上就被人一巴掌甩下来了……
杯子君:%>_<%……55555……你们都无辜个P,老子才无辜,我被砸了也就算了,连着我家的小受受一起被砸了,要砸就砸一双……
陶小艳:%>_<%……55555……最无辜的是我才对……人家的小内内被撕鸟,糖葫芦被夺鸟,宴席被毁鸟……还不够无辜?……苍天啊……
众物:(#‵′)凸,靠,你那是自找的!还有脸说,我们都是被你害的!
陶小艳:( ⊙o⊙ )!惊!……好像也对啊!
众物:……/(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