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东郡解围
下药事件可以说各有胜算,是以在期望友好共处的傅乾的努力下,张辽终于释怀了他那别扭的情绪。也许因为傅乾真的把张辽当兄弟,而张辽在多日的查探之下也没有发现傅乾及其他出城众人有任何非正常的行为,渐渐的对傅乾也产生了信任,允许在营中行走,当然是在他人的随行下。
在张辽营中几日,让傅乾真的了解了张辽治军的严谨,不亏为曹操的五子良将,不过正因为如此傅乾才感觉陈宫给自己的任务更加难以完成,而且和张辽的关系日渐融洽,真的不想和他交恶啊,真是可恶的陈宫。
就在傅乾纠结于背叛和张辽的交情和完成陈宫的任务之间时,他的机会来了。
驻军于濮阳的吕布在经过和回军的曹操几次战役之后,决定将张辽调往濮阳,派魏续,成廉二人接替张辽继续围困东郡。
接到吕布军报的张辽对软禁在自己营中的傅乾很是不放心,这人的性格遇上那个火爆的魏续不容乐观呐,“我看你还是跟我去濮阳吧,魏将军来了后你可就过不了现在这么舒心的日子了。”
傅乾感动于张辽的关心,但是他一直以为张辽是正人君子的,没想到,“没想到文远你竟然还会背后议论他人啊,真是……人不可貌相。”那个给他下药的事两人很有默契地揭过不提。
几日的相处,张辽对傅乾乱用词语的情况已经见惯不怪了,但是有时候确实让人黑线,“没学问别乱用词?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我说得可是真的,就你这么嚣张的个性,魏将军送你到俘虏营里和那些人呆在一起,你受得住?”傅乾这人可是一直享受至上,让他和几十人一起挤在公共大帐中,张辽可以预见傅乾跳脚的样子了。
傅乾也有些为难,不过他也知道那人不可能向张辽一样对他礼遇,“你给那个魏将军说说不成么?我可以不住在你那帐了,嗯,给我一个独立的帐篷就可以了,不会要求很高的。”
张辽冷冷一笑,“魏将军可是将军的内弟,你以为我的面子很大啊!”
傅乾有点惊异地睁大眼睛,“这话可真不像你说的哦!”
“你怎么不肯跟我去濮阳?”张辽不想就这问题多加讨论,他感觉傅乾还是跟他去濮阳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傅乾也有些为难,其实对他来说无论在哪位地下都无所谓,不过因为吕布曹操敌对的关系,傅乾感觉自己还是应该避嫌的好,“你知道的,我师傅现在曹操军中做军师,万一被他知道以为我投降你了怎办?”(而张辽在他眼里早晚都是曹操这方的人,没关系)
“投降?你投降也要我收啊?”张辽闻言失笑道。
傅乾虽然确实本事不大,但是对于小看他的人还是相当的恼怒,“你什么意思?告诉你那个把你们吕布将军打得落花流水的那一战可是我设计的?怎么样,帅吧?”
张辽对傅乾满面怒容毫不在意,“你就吹吧,继续吹!”
“哼哼,人不知而不愠,吾乃君子也!”傅乾无奈,傲慢地抬着下巴说道。
张辽失笑,“君子原来都是你这样的啊,不知道孔老夫子知道后会不会痛哭?”
“那么多人对他的文章断章取义他都在地下睡得香香的,我一句话哪能就让他听到跑出来晃悠?”傅乾不在意孔老夫子,毕竟他虽然对老夫子佩服敬仰,可还不至于以此为行为标准。
“孔老夫子听不到,或许你师傅能听到也说不定?”这么多天也明白傅乾对师傅的濡沫之情,而荀攸作为荀家人……张辽很期待了解荀攸是如何对待这个弟子的。
“那等你和我师傅说上话来再说吧!不过,说真的,你可以投奔曹操去啊,那人虽然毛病不少,可是就上位者素质来说还真没人能抵得上他!”傅乾虽然明知道张辽之后会与荀攸共事,但他可明白这只是玩笑而已。
“你这是劝降吗?”张辽一挑眉毛,有些奇怪,傅乾的表情语气可不太像劝降。
“你当是就是,不愿意就当是没听到得了。”傅乾毫不在意,他一直以为曹操之所以深信张辽的能力,就是因为张辽曾经让他数次吃瘪,而已能让曹操吃瘪对他也没有任何影响不是。
“大丈夫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张辽有时候对傅乾真的看不透,有时候伶俐通透的很有时候又……
傅乾哈哈一笑,“呵呵,随风飘过啊了无痕迹!”
开完玩笑张辽回转话题,他有种预感如果留下傅乾一定会出事,“哎,说真的,你真的就不跟我去濮阳?”
“嗯!”傅乾沉声答应,计划要实施了,东郡城中粮草撑不多长时间了,正好张辽的离开让他出手没了顾及。
张辽看傅乾坚定的样子,也不在劝说,“那你自己小心些,个性最好是收收的好!”
“这个自然,你当我白痴啊,不看场合不分对象胡乱说话,我可是一向找软柿子捏的。”傅乾得意地笑道。
“原来我是软柿子?”张辽装着恼怒地说。
“呵呵!这么强的软柿子可是天下少有,我后脑这么多天还在疼呢。”说着傅乾摸着后脑勺苦笑。
两人不由得想起那天情景,只是张辽脸红了而傅乾则是促狭地说着。
张辽的离开加速了傅乾的动作,他想起临行前陈宫的交待,明白所谓的被陈宫赶出的士人不过是挑选出来的有点风度有点富态的兵士的装扮而已,而傅尚则是傅乾与被关在俘虏营中所有人的联系渠道,当然傅乾对张辽发誓说不对陈宫传递消息,所以这些都是由傅尚传递出去。至于张辽在时计划没有施行除了因为张辽本身的谨慎,也有着傅乾不想和张辽作对的原因在。而现在出现的吕布小舅子,傅乾对付他可是没有一点顾及的。
当然所有事情都要由导火索,而魏续指使俘虏营中人做劳务克扣食物成为发起暴乱的借口,而时时关注进展的陈宫则在营中起火之时指挥城中守军杀出城门,能将东郡围困两个多月的五千骑兵能力不用说,然而一将不智累死千军,魏续成廉还是抵不过陈宫的设计,上万郡守军与俘虏营死士内外联合,魏续溃不成军,败走濮阳。
而濮阳城中的张辽得知之后,自动向吕布请罪,由俾将军降为校尉,成为吕布八将中最末的一位,魏续和张辽也正式结怨。
张辽十几岁时因勇力过人被丁原聘为从事,与同在丁原主簿吕布结识,但是因为性格相异关系并不融洽,只是吕布的武力令张辽崇拜不已。后来吕布叛丁原归董卓,董卓收编丁原部下诸军交吕布指挥,而张辽也就成为吕布部将。在并州军团中,张辽虽然功劳不比人少,然而因为年龄和军龄的关系,他的才能并不能很好的表现,因此在诸将中一直并不受吕布重视,本来围困东郡两个月可谓一件大功劳,可又被搅黄,不仅无功反而有罪,这个结果令张辽郁闷不已。
然而让他更痛心的是傅乾,说什么因为魏续等的虐待才发生暴乱,张辽可是不相信如果没有他的指挥那些俘虏营中人能那么轻松地击败魏续。并且到濮阳之后,与高顺交谈之际,高顺口中的在城墙指挥的年轻公子与傅乾是那么相似,再就是他一直吹嘘的打败吕布将军,原来……原来自己一直被耍。怪不得,他不跟自己来濮阳,自己竟然还在为他的安全着想?
讽刺,张辽几乎可以看到傅乾笑谈卧底之行,论述功劳的情景。
张辽一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情景,忍不住的痛苦。曾经的纵马奔驰,曾经的笑谈无忌,曾经的……同床而眠(表误会,纯粹盖着棉被聊天)。原来……
张辽疯狂练军,然而只要有空他就想起那张亲热叫着自己兄弟的笑颜,心--隐隐作痛!
22. 收复兖州
东郡得以解围傅乾居功至伟,可是傅乾的心情则没有变得愉快,甚至比东郡围困之时更糟。三国时代的各路诸侯争霸在傅乾眼里几乎就是家里弟兄几个争财产,无论胜败都是自家的事,所以他根本就没有那种非谁谁胜利不可的念头,而为曹操做事也不过是因为历史上曹操拥有最大的地盘,并且师傅荀攸在他地下做事而已。那么如今因为为曹操做事而失去一个朋友,他却是不愿意的,但是事情毕竟发生了,如何补救就要看他的诚意了,所以傅乾决定前往濮阳亲自向张辽解释。
“义武,收拾一下跟我去濮阳!”对于傅华的武力,傅乾还是非常信任的所以他决定只带傅华一人前去。
然而为傅乾安全考虑的傅华却是不太赞成他的冒险之举,“公子,如今濮阳可是吕布治下,何况公子刚刚又给了他一个重击,如果被发现的话……”
但是傅乾铁了心般难以改变注意,在他的心中一个能够和他笑闹的兄弟值得冒险“不成,我必须要去,要不然文远不知道怎么想我呢?万一他以为我故意接近他利用他的话怎么办?”
傅华对傅乾的决定很奇怪,以前公子可不在意这些东西的,“公子难道不是故意接近他的?”
傅乾闻言苦恼地挠挠头,“嗯,可是我可是真心和他当兄弟的,当然兄弟归兄弟,战争归战争?我这次就是想对他解释解释不能让他怀疑我利用他的感情啊。要是这次事件给他留下后遗症以后不再相信我了咋办?”
因为傅乾在张辽营中住了不短时间,所以吕布军中相当一部分人都认识傅乾,那么此去濮阳的危险性也是更大,万一……那张辽把公子献给吕布怎么办,“可是公子现在估计被吕布通缉了吧,你这么自动送上门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傅乾不是固执的人,但是一固执起来任何人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当然要亲自去给文远解释!不过要先想个妥当的方法,万一被发现后好脱身。”
傅乾身上衣服穿了一层又一层,臃肿不堪,不过因为初冬季节,虽然和以往自诩的翩翩公子形象完全颠覆,也足以保暖。再就是脸上粘上浓密的络腮胡,看上去还有点那个蛮横壮汉的样子,与傅华二人扮成兄弟前往濮阳。
由于有濮阳田氏作为吕布内应,所以吕布在入驻濮阳时几乎没有动用军队,濮阳城也就保持了它的繁华,街上行人来往繁密,所以傅乾和傅华两人并没有引起特殊的注意。
张辽年纪虽轻可经历并不少,尤其经过吕布背叛丁原董卓的事件,所以对傅乾带给他的影响远没有他想象那么重,就在张辽决定把傅乾当成生命中无关紧要的过客的时候,傅乾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张辽看着眼前的大胡子的男人,容貌体型跟那人没有任何相同之处,然而张辽还是认出了就是那人,只是不明白他为何要来濮阳,尤其是在这个被所有人痛恨的时候,他不是最怕死的么,什么原因让他有了勇气?假如把他拿下献给将军或者可以重新获得将军的器重,但是……
“文远!”面前人毫不掩饰的欣喜表情让张辽心底的痛恨消逝了不少。
虽然认了出来,但张辽还是进一步确认,“傅乾?伯诚?”
“没想到我扮成这个样子文远还能认得出来?我还以为扮得很成功呢。”傅乾高兴于张辽一眼将自己认出又郁闷自己的装扮手段不过关。
张辽把傅乾二人带回营中住所,“你怎么这个时间到这里来了?”这么危险的时刻来危险的地方真的不像他所为。
傅乾倒不认为自己有多么危险,“我这不是装扮后来的么?除了你还有谁能认得出来?”
“你来此何事?”张辽确实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给他这么大的动力,说起来张辽也微微妒忌,自己可是慎重邀请几次也没有答应要跟来的,虽然当时情况不同。
傅乾露齿一笑,“我来给你解释的啊,我是真的想和你做兄弟的,不是利用你来施行计划的!”
张辽皱起眉头,对于这个问题他不想再提,“你到这里来就是要说这个?”
傅乾很期待地看着张辽,“是啊,我担心你误会啊,假如因为误会而产生怨恨多么可惜啊,咱们明明可以做好兄弟的!所以我赶紧来找你解释,你是如何认为的?”
张辽声音微涩:“我们敌对关系,各为其主自然在很多方面自然不能……”由于时代的特点私人交往永远与军国大事无干,是以张辽痛心的只是傅乾利用的自己的感情而并非是协助陈宫守城和自己作对。
“那么我们还是好兄弟啦!”傅乾知道张辽早晚都会归顺曹操的,所以他没有这方面的顾及,只要张辽不再以为他是利用他的感情就好。
张辽沉默,好兄弟,或者不久就要刀兵相向。不过张辽还是有些感激傅乾对他的重视,亲自前来给他解释,毕竟他对这个兄弟非常看重,不是袍泽不是上司不是下属而是而可以一起无所顾忌玩闹的兄弟。
与张辽关系因为这次事件更加牢固,而作为吕布眼中钉的傅乾没有在濮阳多做停留,前往曹操大军所在---鄄城。
-------------------------------
兴平元年夏,趁曹操大举进攻徐州之际,张邈迎吕布为兖州牧,豫州刺史郭贡率军数万抵达鄄城,留守的荀彧独身出城劝退郭贡得以保全鄄城,而其背后的东郡范县东阿也得以保存,为曹操保留了最后的根据地。
曹操从徐州赶回,得知吕布驻兵濮阳,遂进军围攻濮阳。相持百余日各有胜负,兖州大旱后蝗灾起,于是停战,曹操回军鄄城。
因为与张辽消逝了误会,所以傅乾满心期待着张辽归顺曹操后继续交往,而这之前傅乾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首先放在第一位的就是人生中的大事----终身归属问题。
但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原因是曹操如今的形势根本不容乐观,郭嘉作为曹操的心腹谋士,虽然不像荀彧掌管内政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可也每日与众人做军事演练。作为最闲的人傅乾根本找不到和郭嘉好好相处的机会,而跟随曹操征伐徐州之后又因政局不明身心劳累使他原本不甚健壮的身体更显羸弱,不得已的傅乾只得每日送上养生药膳以期改善他的身体状况。
并且最让人郁闷的是在曹操回到鄄城后,袁绍派来说客,表示愿继续同曹操保持联盟关系,但须曹操将家属送到冀州治所邺城居住,实际上也就是要曹操将家属送去作人质。袁绍这人虽然家世四世三公,本身也有些才能,但是在这个乱世英雄辈出的时代,他就不够看得,就他对此次兖州之事的态度就可以证明,他真的不是能成就多大业绩的人。其实袁绍本来是十分痛恨吕布和张邈,欲除之而后快,但当曹操同吕布、张邈打了起来,战斗进行得异常艰苦激烈,相持数月不能决出胜负时,他却并不出兵前来支援曹操,而是坐山观虎斗,目的无非是要使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人之利。而现在呢又来要求曹操以送家属作人质的代价换取所谓的联盟关系,内里的猫腻有脑袋的人都清楚就是想乘人之危,以友好之名行吞并之实。不过这也让大家看到了联盟已经名存实亡,就这表面上尚且保持友好关系的袁曹两军的矛盾都已经开始激化,更遑论别人?
曹操这时处境确实相当艰难。虽然与吕布的战争可以说是打了个平手,谁也没有消灭谁,但兖州还在作为入侵者的手中。而且由于战事不顺,加上灾荒严重,粮食难于筹措,军队面临断炊的危险,士气大受影响,甚至发生了逃兵现象。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说接受袁绍的提议也无可厚非,但是谋士程昱却是将其完全否决,令曹操下定决心自我解决难题。
曹操颁布各种精简政策,发展生产修养生息,经过一年的艰苦的准备,兴平二年(195)夏,曹操击败吕布,吕布逃亡徐州投奔刘备,曹操分兵收复了兖州的郡县。
张邈亦跟随吕布逃向徐州,张超带着家属据守雍丘。八月,曹操进围雍丘。十二月,曹操将雍丘拿下,张超自杀,张邈的父母、兄弟、妻子及亲朋全被曹操杀掉。张邈得知雍丘被围的消息,到淮南袁术那里去搬救兵,还未到寿春,在途中被部下杀死。至此,兖州全境平定。曹操接着向东边的陈郡用兵,继续扩大战果。
经过一年多的艰苦征战,曹操终于有了完全掌握了兖州,有了一块安定的进可攻退可守的根据地。
曹操的事业可以说终于上了一个小高峰,而傅乾也迎来了他的春天,作为纯谋士的郭嘉在和平的时期,也就是没有战争的时期他可是相当清闲的,所以傅乾有了更多的时间与郭嘉交往。
23. 挟天子以令诸侯1
傅乾跟在荀攸身边,人身安全问题不用忧心,而因为陈宫对傅乾的大加赞扬,其他人看傅乾的眼光也带着一些赏识,而曹操也在考虑聘请傅乾后的利弊问题。然而经过曹氏集团智囊们的详加研究,认为还需要多多琢磨才可,不过倒可以让他参与政事,反正不用担心会泄露反叛之类,更何况有这么个免费的资源不善加使用还真不是曹操的个性。
当然这虽然关系着傅乾的政治前途,可是目前并不是他所关注的,他的眼睛一直黏在郭嘉身上,成天想着法子守在郭嘉身边。
“奉孝,奉孝……”傅乾奔跑着闯进郭嘉的书房,每天不下三次且风雨无阻的报道,郭嘉府上的下人对他的风风火火到来根本就是见惯不怪了,当然也不需要通报。
可能是傅乾真的点背,刚推开门就迎面撞上了师傅荀攸,“慌慌张张什么样子?”
“啊,师傅,你也在啊,我来找奉孝……”傅乾赶紧低头表现出谨遵教诲的模样,眼角不住四处扫视,发现竟然曹氏集团智囊几乎都到了,还有几个生面孔,估计就是听说的刚到了刘晔满宠毛阶吧。
荀攸对傅乾除了毛躁之外都是非常满意,当然其中也有孩子是自家好的心理缘故,可是关于君子之礼,如今在新来同僚面前,他不想让自家徒弟给人留下不知礼的印象,于是忍不住教训,“君子行事执礼……”
荀彧听到有些黑线,他们还是共处一府,几乎日日都要听到荀攸教训徒弟,他甚至怀疑这师徒两人为何对这么幼稚的游戏如此乐此不疲,一个耽于教导的乐趣,一个沉迷于阳奉阴违的刺激,“公达,教徒弟也不急于一时,且观伯诚如此着忙,有急事也未可知。”
荀攸很明白傅乾躲麻烦的能力,看着那么兴奋的样子看起来就是要和奉孝前去闲逛,而且众人前来时奉孝不也准备外出的么,“前来何事?如若无甚要事……”
“啊,师傅没什么事,你们忙吧,我走了……”傅乾到这个世界也十多年,可对于这些在后世可以定位于国家高级领导的人,还是保持着最虔诚的崇敬和谦恭,可是本着他逃避的惯性心理,他还是不想和这么多人共处。当然其中荀攸荀彧郭嘉张辽可以除外,荀家叔侄早已把他当作自家人来对待,而张辽则是兄弟,郭嘉嘛,傅乾在得知可以与郭嘉相识的第一时间就把人给定位到自己情人的位置上。
“且慢!”荀彧看了荀攸一眼,叫住转身出门的傅乾。
听到荀彧的声音,办转身抬着一只脚的傅乾就被点中穴道般的定在那里,“师叔公?”
“公台曾言东郡得以保全,全以伯诚之力。且公达,如今伯诚已二十有八,早已不是那个鲁莽的少年,对于政事也该让他接触些了吧!”荀彧看人眼光精准,他当然知道傅乾不予出仕的意愿,可是如今却是锋芒太露了,在这么逃避下去势必引起主公的猜忌,还不如将他放在公达和自己身边提点着要好。
“何时才能稳重些?”当然荀攸很清楚荀彧的想法,只是他却不得不为傅乾的莽撞多考虑。
“公达何必在意,伯诚性子跳脱原本无碍,且多年来行事多有建树未成出错,不知多人羡慕公达寻到良徒。”程昱其实对傅乾还是相当有好感的,而且他也看出荀攸对傅乾的重视和骄傲,自然知道该说些什么。
“仲德过奖了。”荀攸口中虽然谦虚可不曾掩饰眼中的笑意,作为同僚而且知根知底的没有隐藏的必要。
程昱哈哈一笑,对着傅乾说道,“伯诚既然此时到来,不如一块参考参考。”
傅乾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偷偷向郭嘉看去,正好看到郭嘉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傅乾做个鬼脸,然后看到郭嘉斜了旁边一眼,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却是荀攸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傅乾忍不住心中哀嚎。
程昱不理他们几人的互动,清清喉咙说道,“据闻天子已离西都归返洛阳,如今却是下落不明。”
“上天不怜世人,令天子蒙难矣!”
“如若天子不幸……”
“……天下不知几人称王,天下危矣!”
那陌生的三人接着道,傅乾虽然都知道名字可因为人家刚来还没打好关系,尤其名字不能对上,因此也不敢轻易接话。只是看着众人都看向他的表情,似乎都在等他说话来着。
“不是说那个‘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吗?当今天子上位于国难之时已经苦其心志,可能现在就是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吧,这么不是说明大汉得以中兴吗?”傅乾斟酌着说道,这个明显不是拍马屁的马屁,应该能过关吧,只是被拍的那人却是不知在哪呢。
众人闻言默然,郭嘉更是不客气地嗤笑出声,而挑起话题的程昱只得来收尾,干咳一声,说道,“伯诚所言甚有道理。况且主公不是遣人前往找寻了么,天子吉人天相,我等自不必妄加猜测。”
众人又继续谈论一阵,各自散去。
看到众人离开的傅乾长吁一口气,转过脸笑着对郭嘉说道,“奉孝,咱们去狩猎吧,我可是研究出一种最先进的狩猎方式,咱们先去试验试验,如果成功的话可是了不得!”
郭嘉却是不相信他的说法,疑问道,“不是吹牛?”
“奉孝竟然不信我?要么打赌,一定可以让奉孝耳目一新。”傅乾真的难过郭嘉关,郭嘉一句话傅乾也只有傻傻往下跳,这让见识过傅乾临阵反应的陈宫疑惑不已,一直以为郭嘉与傅乾磁场不和,只要郭嘉出现的场合,傅乾就脑袋变糨糊,而他更奇怪的是傅乾还一直纠缠在郭嘉身边,屡屡被耍还似乎乐在其中。
郭嘉一直对傅氏养生堂的食物情有独钟,可惜每次去吃白食,那傅夏脸色都不好看,可是郭嘉却是真的不喜欢将所有的薪水都流进傅夏的腰包,“如果伯诚输得话……”
“养生堂免费一个月!不过……”傅乾对郭嘉喜欢养生堂食物非常满意,毕竟有那种抓住一个男人要抓住他的胃的说法,但是傅乾认为一定会赢的自己也应该要些福利不是,“如果奉孝输的话?”
郭嘉傲然一笑,“你来提,郭奉孝有何输不得?”
“呵呵……”傅乾紧张地搓搓手,纠结于要不要说,“那个……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啊!”
郭嘉略微疑惑地问道:“生气?我为何要生气?”看到傅乾忸怩的样子,笑道,“难道……让我去卖身?”
傅乾大汗,奉孝想到哪里去了,不过……自己的想法也差不多啦,仅仅有些出入而已,“……”
郭嘉出身寒族,很多在意世家门第的诸侯虽然清楚他的才能可却不会降下身段,“这张脸虽然还能看,不过感觉我身上还是脑袋最值钱,当然这要看是卖给谁了?”郭嘉笑着说道,他虽聪明却也想不通傅乾到底向他要什么。
傅乾低低叫道,“脸,身子,脑袋,我都要……都要……最想要的是你的心。”
“什么?”傅乾声音太小,郭嘉只看到他的嘴巴在动,当然如果郭嘉懂唇语的话……可是假设终究是假设,郭嘉不懂唇语,傅乾的心理郭嘉还是不知道。
“我说还是等你输了我再说吧。”紧张中的傅乾一口气说完,有些懊悔但也松了口气。
两人并肩行走在街上,不时说着无关痛痒的话,看着周围行色匆匆的人群,傅乾突然有了种想着要地老天荒的感觉,“奉孝今年二十五了吧?”
“恩。”郭嘉不知傅乾为何无故提起这个。
“那为何还不曾成亲?”傅乾问得忐忑,语音颤抖。
郭嘉奇怪地看他一眼,不明白为何要问这种问题,“伯诚比我大三岁吧,不是一样没有成亲么?”
傅乾抬头挺胸傲然道:“匈奴不灭,何以家为?”
看着傅乾的样子郭嘉爆笑出声,“哈哈哈!又一个冠军侯呐!”
傅乾有些恼怒,他又不敢说想要的人只有奉孝,其他理由能成立么,“奉孝,你……”
然而还没等傅乾继续说什么,身后牵着马匹的傅华突然喊道:“公子!”
“何事?”傅华从不是不懂看眼色的人,那么一定有事了。
傅华不答,不过看向前方的眼神却充满了担忧。傅乾顺着他的看去,前面就是曹操的州牧府。而现在的州牧府门前却是人流涌动,曹操带着文臣武将亲自出迎,而被他迎接的对象却是看着有些风尘仆仆略显狼狈但是鼻孔朝天对曹操甚是傲慢的人,而更然傅乾惊讶的却是那个人----他认识。
“伯诚?”郭嘉奇怪地看着瞬间躲到自己身后的某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也看向前面公达正在忙着迎接贵客根本没有注意这里,而且就算注意到也没关系不是刚见过吗。
“嘘!”傅乾没时间给郭嘉解释,小声对郭嘉说着,马上就要开溜,“帮我掩护!”
郭嘉更是疑惑,前面是谁让他这么害怕,“怎么了?”
州牧府前的曹操应经看到郭嘉,李典前来呼唤郭嘉,“奉孝!奉孝!”
远远向李典招呼过后,郭嘉回头却不见了傅乾与傅华的身影,眼角忽然瞥见街边屋角一片衣角一闪而过,郭嘉眯着眼盯着傅乾消失的方向,看向州牧府热闹之处,低声笑笑,“有意思!”
24. 挟天子以令诸侯2
回到府中的傅华也感觉到事情的棘手,忍不住问道:“公子,现在怎么办?”
“躲啊,惹不起还躲不起么?”饶是傅乾习惯且擅于躲避,但是他也感到了麻烦,怪就怪自己干吗逞一时爽快惹了不该惹的人。
“那个曹大人不是只要宴请都要找公子你去么,这次恐怕也是少不了的。”傅夏在一旁说道,他还在记恨曹操请客叫菜不给钱的事。
“恩,是个问题!该怎么办呢?”傅乾在房里转来转去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傅尚转转眼睛举手叫道,“公子,公子,我有个主意!”
“说!”傅乾看他一眼对他的话不甚在意,他就没出过什么有用的主意。
傅尚得意地说道,“你说你得了瘟疫不成了?我见过哦,得了瘟疫的后人人避之唯恐不及,谁也不会找上门来的。”他少时受过瘟疫之灾,知道你们惧怕瘟疫。
“蠢材,瘟疫是大水后才有的,如今大旱刚过生产还没恢复,你这时候再来个瘟疫?你还嫌事少不是?”竟然敢诅咒曹操治下出现瘟疫,这小子不想活了?
“公子……”傅尚委屈的双眼泪汪汪的。
“公子,我到有个主意。小时候见有人出过水痘,这个也是会传染人的,但是没瘟疫那么可怕,所以用这个比较好。”傅夏受傅尚装病的启发,感觉装病还是不错的主意。
“那好吧,咱们两个谁来演病人,谁来侍候?”那董什么见过的只是傅乾傅华两人,那么两个必须都要躲着才好。
“自然是我服侍公子了,难道让公子服侍下人不成,那也太假了吧!”装病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傅华当然要让给公子。
“这个……”
“公子,反正你们两个要一直躲在房里谁也不能进去的,所以你想做什么还不是随意,就当你是被老爷罚闭门思过不就成了。”傅夏更加确认自己的注意很好,一定要公子实施。
“好吧!傅夏,你去找个大夫先说好!”傅乾想了想也想出更好的想法。
“公子,说不定老爷会从军中带来大夫,所以还不如等来了之后再说吧,反正除了大夫谁也不能进去,到时候你说个怕大夫也传染,把他也扣在房里不就成了么?”傅夏又提出意见,让傅乾感觉几年的锻炼傅夏真的成长了不少。
傅华也赞同傅夏的话,“公子,傅夏所言不错,如果现在买通大夫的话还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傅乾还是把重要的任务交给傅尚,“如此,就这么办。傅尚,你等会儿去州牧府里找老爷哭诉,怎么可怜怎么凄惨怎么哭。”
傅尚皱着包子脸说道,“公子,我哭不出来。”
傅乾淳淳教导,“你想想如果你不哭不出来的话,公子和傅华就要被杀头,或者再加上你们和养生堂庄园里人都要杀头灭门,你说你的任务多么艰巨,哭不出来找点盐水往眼角滴点。”
只要不用动脑子的话傅尚还是很好用的,“是,公子,傅尚一定完成任务!”
“好吧,下面来咱们要统一口径,然后开始准备吧!”傅乾开始分配任务了。
州牧府的曹操正在令众文武接待天使之时,有军士来报,“报……荀大人府上下人禀报荀军师。”
荀攸清楚傅乾无事不会来禀报他的,那么家里肯定出事了,“主公?”
“公达,随意。”曹操看出荀攸的紧张。
傅尚哭得一张小脸花花的,“老爷,你快回家看看去吧,公子要死了……呜呜……公子要死啦……你去见公子最后一面吧……”
荀攸闻言大惊,“胡说什么?”
傅尚更加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真的啊,老爷,公子要死了……公子身子一阵热一阵凉的,热得时候整个房子都跟蒸笼一样,冰的时候房子就变冰窖了……呜呜……好可怜的公子……”
荀攸再也等下不去了,于是回去向曹操告假,“主公,攸暂且告辞!”
“主公,彧(嘉)暂且告退!”荀彧郭嘉对视一眼,随即在身后向曹操告假。
“请大夫了没有?”荀攸向傅尚问道,看傅尚摇摇头,随即对跟在身边的家人说,“速去去营里去请陈大夫!”
荀彧看到荀攸着急的样子,劝道:“公达,切勿着急!且回去看过再说,傅尚还小或许被吓到了说的严重也说不定!”
荀攸虽然只比十岁但是由于傅乾性子活跃的缘故,荀攸一直把他当成自己孩子看待,所以他被傅尚吓得可是不清,“文若,你让我如何不急?明明今早还好好的,怎会?奉孝,你们落在后面,可注意到伯诚哪里不对?”后面一句却是对郭嘉说的。
郭嘉想起早先傅乾看到天使的表情,“确实有些不对。”
回到府中的荀攸急急往傅乾房中走去,然而却被傅夏挡了回来。
“傅夏,伯诚呢?”荀攸向傅夏问道。
傅夏虽然不是没说过谎,但是对着老爷说谎怎么感觉怎么心虚,“老爷,公子好像是出水痘,我们就义武哥一个曾经出过,所以在里面照顾。”
荀彧现在还能保持冷静,他马上提出了问题,“出水痘不都是童儿么?伯诚这个年纪……想必要艰难些。”
荀攸却是一直在担心傅乾,“这孩子还真不让省心……”
“陈大夫来了……”傅尚带着陈大夫来打断了荀攸的话。
陈大夫对着挡在门前的三人说道,“荀大人,荀军师,郭祭酒,且让老夫进房诊治。”
进得房间的陈大夫一眼就看出了傅乾装病的事实,作为一个大夫对待这样的病人可是没有好脸色的,更何况竟然让荀军师这么担心。
“傅公子,这是?”
傅乾讨好地对陈大夫笑着,说着还身揖一礼“陈大夫,帮帮忙,你就说我得水痘,需要静养就好了,多谢了!”
虽然傅乾身份上对陈大夫要高一些,可是并不代表陈大夫对他毕恭毕敬,毕竟在曹氏集团大多数人把傅乾当成晚辈,“傅公子,荀军师可是着急万分,虽然公子性喜玩笑,可这么做也太过了……”
傅乾能将傅氏庄园做好,而且十多年管理让他板起脸来也很有上位者的派头,“师傅那我自然解释,可你要答应我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你可不能告诉他人。”
可惜的是陈大夫不买他的帐,“请恕老夫无礼,这个老夫不能做……”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傅乾决定不再对他礼遇,“傅华,拿下!”
“你……我可是……”陈大夫怎么也没想到傅乾这么大胆,荀攸就在门外他竟然敢绑自己。
将陈大夫控制住的傅乾,有了耐心好好给他说说,“陈大夫,此事关系曹大人大业,关系着兖州数十万百姓的生死存亡,陈大夫也不愿么?”
陈大夫冷冷一笑,“老夫经过的事多了去了,傅公子还是不要危言耸听的好!”
“危言耸听?义武,把东西给陈大夫看看!”傅乾看着陈大夫满不在意冷笑道。
“这是真的?哪来的?”握着手中的东西,陈大夫惊得浑身发抖。
“就是由今日前来的天使手中取得,如果让他认出我二人的话……”傅乾的未竟之词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
“傅公子,老夫听凭公子吩咐!”陈大夫也不是迂腐之人,而且对曹操也忠心。
这时傅乾软下声音,他还需要这个同盟者,“陈大夫不必如此,我已经设计令吕布失去天子信任,只是在施行之时被天使看到我二人,目前境况只要天使在此地时间不能认出我等二人即可。”
陈大夫小心问道,“那……此事要不要告诉主公或者各位大人?”
“暂且不要,天子可以不义,我等臣子不能不忠,若让军中将领得知岂不寒了人心!”可是傅乾的口才也可以说不错,往往能抓住重点问题一击而中。
“公子所言甚是!”陈大夫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傅乾与傅华对视一笑,搞定!
走出房门的陈大夫向荀攸说明傅乾的病情,当然说的不太严重,不能让荀攸担心不是:“荀军师,傅公子仅是出水痘而已,虽然年龄偏大但万幸傅侍卫救治得当,无甚大碍,不过需要静养而已。只是此症怕风且传染,所以最好不曾出过水痘的人不要进入房间,而房中也不易外出,等公子痊愈之后将所用物事烧毁即可。”
荀攸向陈大夫拜谢道,“如此多谢陈大夫!”
“此乃老夫分内之事,荀军师何必言谢!”陈大夫留下药方告辞而去。
送陈大夫回去,荀家叔侄和郭嘉走在路上,郭嘉越想感觉事情越是诡异,于是向荀攸问道:“公达,听说傅氏下人除了些伯诚少时带在身边的,其他都是由流民营中收留的?”
荀攸一直担心傅乾的身体,对郭嘉的问题没有听清,“恩,是啊!”
郭嘉继续问道:“那么这些对伯诚可是忠心的紧了?”
荀彧接过话题,“奉孝可是看出哪里不对?”
“文若也看出了?”郭嘉对荀彧一笑。
“你们?”荀攸还是没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公达是关心则乱。府里且不说文若公达从颍川带来的家人,就是傅氏下人可有一丝的紧张?除了傅尚哭哭啼啼,傅夏表情沉痛,其他人虽然都试图表现紧张不过是看起来比较奇怪。”郭嘉说出荀府里下人的表现。
荀攸想想确实如此,“奉孝是说伯诚是装的?”
“那陈大夫……”荀彧又提出另一个问题。
郭嘉淡淡一笑,“公达有时尚且被伯诚说服,何况陈大夫?”
“那么伯诚为何如此?”荀攸却是不能明白傅乾如此做的目的。
“或许和天使有关。”郭嘉沉声应道。
“奉孝如何得知?”这是荀攸荀彧都感到惊讶。
“今日伯诚看到天使时,好像很震惊而且担忧……或者有恩怨也说不定。”郭嘉想想仔细措辞。
“奉孝是说伯诚在躲着天使?”荀彧想着这个理由可以说通。
“这孩子怎么不找我们商量,竟然装病?不过到底是何恩怨?”荀攸现在没见到傅乾,而且在听到傅乾有可能得罪天使之后反而更加担心了。
郭嘉一笑,“去问问不久成了!”
“老爷,叔老爷,郭祭酒!”傅尚端着托盘在荀攸等人身边走过。
“这是什么?”郭嘉指着托盘上的膳食问道。
“这是给公子何义武大哥送去的小食!”傅尚不知郭嘉所问何意,但仍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们正要去找伯诚,交给我吧!”郭嘉从傅尚手中接过托盘。
傅尚不敢不给可是还记得公子的交代,“可是公子的病传染的……”
郭嘉微微一笑,“没关系的,我们少时都出过水痘,不怕传染!”
想着逃脱去报信的傅尚话未说完,“那……我先……”
荀攸接过说道,“不必了,你先下去吧!”
傅尚可是不敢不停荀攸的话,所以只能心里默默向公子道歉,公子,自求多福吧!
然而后面郭嘉的话却让傅尚差点跌倒:“出水痘忌油腻、姜、辣椒,香菇等刺激性食物及发物,陈大夫难道没有交代你们么?”
傅尚眼泪汪汪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能回答公子说,被关在房门已经够可怜了再不给点好吃的,这日子还有法过么?
走荀攸等人轻轻推开傅乾的房门,就听到内室传来傅乾傅华谈话的声音:
“这个傅尚怎么还没送东西来,我都快饿死了!”
“公子,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躲过?”
“我怎么知道?事在人为吧?让你陪我死真是太可惜了!”
“公子何必如此说,不过如果说是我做得……”
“切,大丈夫敢作敢为,更何况那种事是你这样的人做出来的吗?根本没人相信!”
“可是公子……”
“别说了……郁闷,装病也不是好干的活!但愿他们能演得像点,别让师傅他们看出来!”
这时的荀攸冷冷地问道:“看出来又如何?”
可是郁闷中的傅乾却没有听出荀攸的声音,当然也没有看到傅华怜悯的眼神,“看出来不用那个什么董什么东西找我麻烦,师傅就要第一个灭了我!”
略带嘲讽的语气还微微带些火气,“是吗?我倒要看看你做了什么事,我要第一个灭了你?”
回过头的傅乾大惊,“啊,师傅,怎么是你?”然后师傅身边笑意盈盈的郭嘉和笑得一脸圣洁表情荀彧,傅乾心中大喊:还不到一个时辰呐,这么完美的计划不到一个时辰就给破了!
25. 挟天子以令诸侯3
“怎么不能是我,”荀攸冷冷地说道,“如今翅膀硬了,连师傅都不放在眼里了!”
傅乾缩着脖子,弱弱地辩解,“师傅,没有,我这不是担心会牵连到你吗?”
“可是我明明听到的是你说我知道后会第一时间灭了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荀攸预感傅乾这里真的有什么秘密,不然不会说灭了他的话,以往惹他生气说的可都是踢出师门之类。
“没什么,不过是担心师傅你大义灭亲……”傅乾死鸭子嘴硬还是不想把事情说出来,话说对师傅说还无所谓了,但是师叔公可是对大汉王朝忠心耿耿的啊,如果他知道……
大义灭亲?荀攸立即被气得举起巴掌就要扇过去,“你……气死我了!”
“公达,息怒息怒!”荀彧赶紧拦住荀攸,对着傅乾问道,“伯诚,到底何事让你如此惧怕?”
“师叔公,你先答应我不会有任何体罚我才说……”看着荀攸那差点落下的巴掌,傅乾心有余悸,看来自己真的把师傅惹恼了,但是作为徒弟是不能对师傅说谎的啊!
“说吧,我不罚你……”荀彧立即答应傅乾的要求。
“义武,把东西给师叔公。”得到保证的傅乾让傅华把东西交给荀彧。
荀彧有些好笑地看着傅华从暗格里掏出绢包,一层一层揭开后露出明黄色的丝绢,他笑不出来了,一把拿过傅华手中的丝绢,读着读着冷汗就下来了,抬起头向傅乾问道:“伯诚,哪来的这个?”
傅乾手中捏了一把冷汗,“就是……就是从那个董什么手中拿的!”
“说清楚!”荀彧板起脸来,喝道。
傅乾一紧张,话语不自主地加快,“我和义武在濮阳城外看到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所以就把他们抓住审问,搜身时搜到这个东西,然而看到内容后非常气愤就把他们给打了一顿,其中一个就是今天来的那个天使……”
荀彧肃声问道,“当时为何不彻底解决?”
“呃,当时我们说自己是吕布的部下,所以把他们打一顿后就放回去了!”傅乾心中暗汗,荀文若不是君子么,怎么说起杀人来连眼都不眨。不过想着自己当时说是吕布部下,那个董什么对吕布可是愤怒的紧呢。
荀彧对傅乾的离间计很满意,但是对傅乾将诏书擅自扣留却是不解,“那你为何不把这个交出来?”
傅乾当然不敢说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所以理由早就想好了,于是很义正严词地说道,“咱们尽心尽力为大汉,天子却要剿灭咱们,如果说出来岂不是让人寒心?”
“……”荀彧默然。
“这个是否要交给主公?”郭嘉在一旁举着手中的诏书问道。
“让伯诚一闹吕布已失去天子的信任,天子必定转而依靠主公,那么现在主公无虞,告诉主公注意防范也是好的,不过确实令人寒心呐!”荀攸看到诏书想到最多的还是曹操的大业,如今自家徒弟不会再有危险,而主公暂时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他的心情也不再低落。
“文若,意下如何?”郭嘉注意到荀彧的沉默。
“……天子近身皆为小人,大汉王朝……”荀彧看到诏书上委任吕布为平东将军和平陶侯,令其联合其他诸侯攻击曹操的旨意,下意识地避免想象天子的昏庸,而是转而对天子身边不辨是非之臣的无比愤恨。
荀攸和郭嘉看到荀彧的表情,无奈地对视一眼,“对外还是声称伯诚出水痘,暂且躲着这些天吧!”
等荀氏叔侄和郭嘉离开之后,傅乾乐得在床上打滚笑道,“哈哈,竟然躲过去了!没想到这么容易,义武看来咱们还是幸运女神喜欢的好孩子啊,哈哈!”
但是傅华却没那么乐观,他注意到刚才郭嘉意味深长的笑,有种一切都被看透的感觉,“公子,老爷只是被天子诏书给震撼了才能听出你话语里漏洞,以后万一想透了怎办?”
“以后的事以后说!”傅华的忧虑可是没有传给傅乾,事情告诉师父后他恢复了没心没肺的乐观。
“恐怕以后的事情更加不好说吧!”一个清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奉孝,你怎么又回来了?”傅乾一惊,起身先越过郭嘉向外看看荀攸有没有出现。
郭嘉挑眉一笑,“怎么?不欢迎?”
“不是,不是,哪能呢!”傅乾赶紧否认,不过天也太晚了,难道奉孝要留宿,然而家里还有好多客房,奉孝不可能留宿在自己房里的,“不过奉孝这么晚了,如果不回的话就要宵禁了!”
郭嘉弹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笑得温和,“在下有些疑问如果不能解决可是睡不着的。”
“呵呵,这天底下还有奉孝不能看透的疑问?是什么,或者可以帮奉孝参考参考。”傅乾感觉郭嘉似乎听出他话里的漏洞了。
郭嘉洒然一笑,“正是要向伯诚请教!一是,伯诚为何出现在濮阳城外?二是,伯诚性格可不会见到鬼祟之人就抓住;三是,虽然打了天使可伯诚应该清楚公达必定护着,不可能出现什么大义灭亲;四是,伯诚更顾忌的是文若;五是,伯诚言辞含糊定有什么隐瞒,所以返回向伯诚请教。”接着亲亲热热地坐在傅乾床边,有些兴奋却也低声道,“放心,我不会告诉文若和公达的。”
傅乾想起那曾经发生的一幕:
傅乾和傅华两人告别张辽后离开濮阳,等走出斥候巡视范围之后两人开始卸妆。也许傅乾太过大意,感觉战乱之后百姓流离遇到人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也就不曾四处打探就地恢复他翩翩公子的装扮。
然而或者傅乾公子真的点背,刚刚卸下装束的傅华眼尖地看到几人鬼鬼祟祟躲在一旁的草丛中,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也看得出曾经保养的不错,长得挺富态。
骑着高头大马的傅乾看上去还真有点威严,“你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躲在草丛中?”
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怒道,“大胆,我乃国舅董承!尔乃何人?”
“国舅董承?大胆贼人竟敢冒充皇亲国戚,给我拿下!”董承?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哦,就是血带诏那个,嘻嘻,给他开个玩笑也不错!
“你……你……我有天子诏书为证!”董承心下战兢,可还是奋力说出话。
“天子诏书?交出来!”傅乾心下疑惑,这里是濮阳那么天子一定是要给吕布的诏书了,不知有什么事哦。
董承这时想起自己的身份了,“大胆,既知我等身份,为何不跪?”
“哈哈,竟然让我跪他,哈哈,真好笑!给我搜!”傅乾大笑着,他还真的想看看小皇帝给吕布说些什么呢。
傅华从董承身上搜出明黄色的丝绢诏书,交给傅乾。
傅乾看到上面的任命笑道,“哦。原来是让温侯去剿灭曹操啊,我知道了,你走吧!哦,对了,平东将军是吧,印玺呢?”
听到温侯两字,董承感觉这人是吕布的人,“你是何人?好大胆子!”
傅乾突然间想给吕布找点事做做,不知道玩过之后小皇帝对吕布的印象怎样,“吾乃吕温侯座下牙门将军傅业是也!”傅业,傅爷也,傅公子总是不忘占人便宜。
董承闻言大怒,一个小小的牙门将军,“吕布三姓家奴走狗,焉敢如此欺吾!”
“大胆,竟然侮辱温侯,掌嘴!”傅乾装出愤怒的表情,吼道,而傅华也是听令即从,走到董承身边,“啪啪啪啪”就打了起来,“哼,看在小皇帝面上放你回去,回去告诉小皇帝想让我家温侯替你们办事,拿点好处出来,如果再给个没有印玺破将军位,可就不是掌嘴这么简单了!”
嘴角破裂双颊红肿的董承连话都说不清了,“你……反了你……天子……”
傅乾想着再给他加上一记大的,“天子?如果没有我家温侯你家小皇帝还在董卓老贼手里,不知恩图报反而将我家温侯逐出长安,如今……哼!谁不知我家温侯英雄天下无双,要不是温侯对那个什么皇位没兴趣,这个天下姓什么还说不定呢!回去告诉你家小皇帝对我家温侯客气点,哼,走!”
傅乾明白董承不会再去见吕布,因此也不甚在意,和傅华两人骑马走了!
“哈哈哈!”郭嘉听完几乎笑倒在地上,“伯诚,你好强!”
“还笑,你说这个要是被师傅和师叔公知道,我还有命?”傅乾也感到郁闷了,前途有些渺茫呐!
“呵呵,公达知道也不过惩罚而已,不过如果是文若的话确实难办了!如果其他人知道的话……若是那董承认出你们,恐怕主公也会被牵扯进去。”郭嘉自然清楚荀彧对大汉王朝的忠心,傅乾这次犯的就是灭族也不为过。
傅乾后来也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了,“我知道,所以才躲起来的!”
“为今之计只有在事情未暴露之前对知晓此事的封口了!”郭嘉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除了董承那边的,就我们三个知道!要灭口么?”傅乾对杀董承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因为他知道后来的血带诏,董承要被灭三族的,或许早死的话能救他一大家人呢。
“这事我来办吧,你别管了,这几天就好好想想,你还真会惹事?”郭嘉心下已有了整个的行动方案。
“奉孝?”傅乾虽然知道奉孝大才,可是这可不是小事。
“刚刚听说主公已经决定前往洛阳迎接天子,而且打算迁都许昌,那么势必有些动乱,乱中好办事啊!”郭嘉对着傅乾一笑,傅乾知道他的事情郭嘉已经扛下来了,只是感动之余心底微微寒意冒了上来。
26. 挟天子以令诸侯4
因为得罪董承的事件被郭嘉一力接下,傅乾连最后一点顾及都没有了,每天好吃好睡的,几天之后得到荀攸解禁的答复之后又开始他活蹦乱跳的生活。
而且曹操的政治生涯也开始一个转变,也就是那个让曹操登上东汉末年政治高峰的正式起点开始了,那历史上褒贬不一的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件也展现了苗头,作为天使的董承在曹操这里得到恭敬的招待,并且带回了曹操要为皇帝为大汉王朝效犬马之劳的表章之后,小皇帝在各诸侯纷纷落井下石的情况下在曹操这里得到了所谓皇帝的尊严,自然将曹操当成大大的好人,于是就赶紧拜曹操为建德将军,让他来接前往洛阳自己。
曹操接到任命以后和手下谋士将士商量,夏侯敦和许褚等人坚决反对,理由是在这里当草头王多爽?皇帝身边虽然官职要大些,但是事事要请示皇上,多憋气!荀彧和程昱则是坚决要求曹操去,荀彧是为了匡扶汉室的正义事业和协助曹操日后再造大汉中兴以流芳百世的名号,而程昱则全心全意为曹操着想,两人努力说服夏侯惇等众人接受迎接天子的事件。傅乾对迎天子迁都许昌的事情可以清楚,但是具体的操作却是完全不清楚,当然这也不是他所关注的事情,所以坐在荀攸身后的他瞪着眼睛看着荀彧程昱如何施展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众人的,只是他奇怪的是荀攸和郭嘉却是根本没有参加讨论,而戏志才则是因病没有参加,所以现场几乎成为荀彧和程昱双人口才秀,结果当然可想而知,全体通过曹操前往洛阳迎接天子。
结束之后内政达人荀彧赶紧准备接驾事宜,而其他人则陆陆续续各做各事,只有傅乾闲得发慌无事可干,当然还有一个以逃脱工作为傲的郭嘉,两个人偷偷摸摸藏在议事堂外的侧墙后,傅乾小小拉拉郭嘉的袖子,眼带询问,而郭嘉则回头手指放在唇边“嘘”了声,接着伸着脑袋朝外看去。
傅乾学着郭嘉向外伸着脖子张望,被郭嘉一个巴掌拍了回去,只得蹲下偷偷瞄上一眼,然而看着外面傅乾却是无聊的很,不就是曹操和程昱两个人边走边说话么,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好像曹操对程昱说了什么,程昱伸手将曹操拉到两侧墙之间,貌似寻得位置不错好像能够成为视觉死角的所在,然而郭嘉的位置却是更好,不仅将两个人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连刻意压低的声音都听得清。
“这里无人,仲德何事如此小心?”曹操似乎也不清楚程昱所为何事。
程昱压低声音音调却是正经的很,“此时天子蒙难主公应天子之诏,乃忠臣所为。可天子所用之物若与臣等相同将要势必要问主公不敬之罪。而主公祖上曹腾公费亭侯曾多得天子赏赐,不如取出献上。”让傅乾以为能听到什么八卦的心情低落了不少。
“仲德是说前往父亲处求得祖上宝物?”曹操有些无奈地问道,曹嵩的小气他可是清楚的很,陈留举义军的时候就不肯赞助财物,如今……
程昱当让也清楚曹操的难处,可是对于这些小事他却是不肯放在心上,他所关注的永远是最大的利益,“正是,且天子用臣家之物岂不是让天子欠主公之情,不若说明才乃天子之物公等暂为保管,平日亦无人敢于使用俱是高高供起,今且归还天子!”
“仲德此言甚善,自当如此说明。”曹操也非常清楚程昱所言的重要性。
“主公,如今形势能控制政令为佳,若不加谨慎万一其他诸侯拿的先机,主公岂不受制与人,退一步说也大义不存。”接着就到关键问题了。
“仲德,且不可妄言!”曹操面色一凌,肃言道。
程昱急道:“主公明鉴,此事宜早不宜迟啊!”
曹操沉默无语,程昱亦马上告退,思考良久的曹操起步向内院走去。
汗,这就不是那传说中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出处么,原来就是程昱和曹操藏在门墙的夹道间商量出来的。不过不是谋士毛玠最先提出的么,哦,对了,他先提出的是“奉天子以令不臣”,而程昱现在所说的就是完整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了。不过奉孝怎么知道他们要在这里商量事情,明明他们是暂时起意的啊!
傅乾跟在郭嘉身边问道,“奉孝,你怎么知道曹大人会在这里和程大人商量事情?”
“在议事堂我就看到仲德一直向主公打眼色,而那个地方正是议事堂到内院路上谈论秘密的最佳场所,而这里则是偷看的最佳位置!”郭嘉看起来很得意,能将事情算到这个地步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傅乾则是对郭嘉的行为很是不解,曹操对郭嘉可是非常信任的,不像对待荀彧,曹操无论何事都向荀彧问计但就是把自己的野心藏的死死的,“那你为什么要偷看他们讨论,你直接在他们跟前听的话也不是不让你听?”
“你不觉得偷听更刺激么?”郭嘉挑眉一笑。
傅乾大汗,这人比自己还不尊礼数,“那他们为何这么偷偷摸摸的?”
“当然是不想让文若知道!”郭嘉回答的理所当然,对于曹操野心的问题几乎所有人心照不宣地选择瞒住荀彧,而荀彧自己不知道是自欺还是怎地反正对此无知无觉,让傅乾疑惑不已。
“师叔公?”当然在郭嘉面前傅乾还是表现的比较谦虚的。
“嗨,文若那人一心想着光复汉室,让他知道咱们想着控制皇帝的事能成吗?不然你以为刚才我和公达为何不说话?”郭嘉递给他一个白痴的眼神,让傅乾暗骂自己为何要藏拙又让奉孝给鄙视了。
“不会吧,曹大人现在就想着当权臣掌控朝廷了?也太早了吧!”虽然知道曹操掌控汉室近二十年,但是还没迁都呢,这也太早了吧。
“怎么会早?只要能将皇帝握在手中,那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郭嘉反而看得比较透。
“对哦,不过还要说着什么光复汉室的话,太假了!”对那些表里不一的人和事傅乾很是厌恶,可是政治本就是这么回事,而且有时候自己也是这样一个人,所以渐渐感觉表里不一似乎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很自然地接受了。
郭嘉嘿嘿一笑,对着傅乾说道,“聪明人只和聪明人说实话,外面人那些人自然用大义忽悠之!”傅乾闻言呆住,似乎这句话在哪里听到过,时间太过久远忘记了出处,难道是在哪本记载奉孝的三国野史中,这么经典的一句话!
“奉孝,儒家不是忠孝节义么,你怎么不忠于汉室啊?”可是傅乾还是对这些轻易接受曹操野心的士人感到惊讶,古人不都是忠义为重的么?
“对主公忠心不就成了,而且你这个世家名门做得又是怎样?”郭嘉很不以为然。
“呵呵,破而后立嘛!”傅乾回想自己的行为,好像真的对这个大汉皇帝不怎么尊敬,只得干笑两声。
“对,就是破而后立。”郭嘉难道赞赏地看着傅乾,说道,“看来伯诚也不是不通文采的啊!”
傅乾大汗哗哗哗,真想知道古代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穿越十多年还是不能了解。
27. 挟天子以令诸侯5
曹操带着手下前往洛阳迎接小皇帝,在路上听说张扬贡献点粮食就封了个大司马做,于是决定向张扬打听虚实,遇到打算投奔他的名士董昭,董昭建议他利用杨奉缺粮害怕引起兵变的心理,以送粮借兵的借口以打开杨奉这个缺口。而杨奉则信以为真,以为曹操真的没有兵便上当让曹操进了洛阳,断粮已久仅靠野菜充饥的汉帝,见曹操送来大批粮食,立即封曹操为司隶校尉,假节钺,还行尚书事,使曹操的一切讨伐活动完全合法。随后曹操借口洛阳之地经董卓之乱后宫殿破损严重,百姓流离居民几无,不宜作为京都是以请皇帝迁都许昌。在这点上小皇帝完全同意,洛阳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皇帝大臣都在破损房屋中安置。但是杨奉却是反对,杨奉作为一军统帅他再傻也知道如果皇帝到了曹操的地盘,就什么都听曹操的,当然他个人的声音还是不能引起大家的重视,毕竟一年来皇帝和众臣吃的苦头可是不少。反对无效那么只有打了,可惜又打不过,反而部下大将徐晃还投靠了曹操,杨奉只得独自逃跑。
小皇帝到了许昌之后,曹操大兴土木为皇帝建造宫室,并且将曹家几代所拥有皇帝所赐之物完全送还给皇帝,而且也没有学董卓的“剑履上朝,参拜不名”,照常给皇帝下跪磕头,让皇帝得意不已,于是加封曹操为大将军,封武平侯,顺带还封了曹操的好朋友盟友袁绍为太尉,而本来就质疑小皇帝皇位合法性的袁绍,怎可能接受尚在曹操地位之下的册封,于是拒不接受,曹操只得把大将军的位置让出来,自己领了车骑将军做了司空,袁绍因为正与公孙瓒打得火热于是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后曹操又恢复丞相,自领相位。
这些朝廷的事情跟傅乾没有什么关系,他虽然早知道会迁都许昌但是在这些智者面前可是一点都不敢露出点什么,所以在后来曹操下属官员大肆迁居的热潮中傅乾是最为繁忙的那个,毕竟他管理着荀彧荀攸两家和他自己的傅氏养生堂,而郭嘉这个誓将偷懒进行到底的人也将搬家的事宜交付给傅乾,所以在傅乾将所有的事情办完,已经到了建安元年九月。
而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无数,然而最让傅乾难以接受的是戏志才的病逝,原本历史上的戏志才就是在这个时间病逝的,而在傅乾特意关注之下并没有发现戏志才身体到底又什么严重疾病,且由于陈宫的未反改变了历史,以为这次也可以改变的了,但是……让傅乾更加担心的是十二年后的奉孝,三十八岁的奉孝病逝,想想就觉得难过,可是……傅乾真的感觉自己的无力。
这一日,傅乾正在荀攸府中接受荀攸夫人的教导,(PS:因为荀彧荀攸皆为朝廷官员,因此都接来了家眷,是以两家分府居住,而傅乾也因为避嫌搬出了荀攸府上。但是由于傅乾年近而立尚未成亲,荀攸夫人本着乃傅乾长辈的身份,致力于为傅乾找寻一家合适的亲事,因此清闲的傅乾时常被叫去看某家闺秀的画像,可是让尊重女性的傅乾对此郁闷无比却也无可奈何。)忽闻下人来报说,有贵客至许都,老爷让傅公子前往丞相府见客。
傅乾不清楚来的到底是何人,竟然让他也去,那些名士诸如孔融等的已经全部到了,还有谁了?傅乾一路想来想去就是不能猜出到底是何人能让曹操如此重视。
傅乾行走在大街上,看到繁华的街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经过两年的休养生息曹操的实力已经有了提升,但是因为皇帝和宗师大臣们的到来,大肆修建宫室府衙,不知节制的索要财物,已经有点不堪负重。但是为了那所谓的忠于朝廷的名声,曹操也只有打落牙齿往肚子吞,其实说起来曹操将天子给弄到自己地盘来到底是弊大于利还是利大于弊,史书上根本就没有定论,而后世的一些评论家们对此也是各抒己见,不能够意见统一。
两千年间“挟天子以令诸侯”都是曹操的一大罪状,然而这个天子“协”是协了,可也是给自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就事事需要上书表决麻烦,或者至少表面上应该给皇帝面子,还有那些不事生产只知道清谈索要的朝臣们,不管客观条件一个不顺他们的心就乱嚷嚷。再就是“令诸侯”,如今这些诸侯连皇帝本人都不曾放在眼里,又有哪个会听从“挟持”皇帝的人的命令。
纵观整个建安年间,算来算去只有一个刘备曾听从天子之令去攻打吕布,但是没有成绩不算还成就了吕布拿下徐州。但是事实并非这么简单,如果刘备真的听从天子的话,曹操何不以天子的名义拿回徐州呢,或者征召刘备回中央,令徐州空虚然后趁虚而入?
仔细看看曹操平生的征战,如果天子的名义真的那么厉害,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那么这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最大功效。可是曹操穷极一生,半生戎马,一直以战争东征西讨,看来,所有反叛汉朝的势力,根本就没把皇帝当一回事,更不用说有那一个诸侯被命令了:袁绍?袁术?刘表?马超?刘备?孙权?因此,迎奉天子的虚质效益,还不如培养实力来得重要。曹操挟天子后,根本就没有让任何的诸侯俯首听命,每一寸江山,几乎都是血战所拼。
但是如果不逢迎天子的话,在当时人心还是向汉的情况下,曹操想更大的扩展地盘却也是更加艰难。东汉末年的地方割据本就是因为中央破乱而造成的,而割据的诸侯也原本受中央的控制的官员,所以天子的影响还有丝丝存在,尤其在曹操高举中央汉室旗帜,再凭着其武力,俨然有中兴之势,各地势力在与曹操势力对抗时,就像反叛对抗原来的中央,而东汉以来的表章气节影响,人心归汉而协助中央政府的事,不胜枚举。
后来像曹操北征乌桓,得到田畴向导的帮忙;收拾董卓余党就像官兵捉强盗,有赖通风报信的协助;张鲁虽以五斗米起兵自立,一但军事失利,也不想多抵抗,直接找投降机会,诸如此类的事情,就是中央的正统的威力在起着作用。
所以无论怎么说这个天子到达许昌还是非常有利的,只是可惜曹操在有生之年全部在效忠汉帝的阴影之下没能成为真正的帝王,而他的儿子曹丕也落了个篡位的恶名。
如果按照傅乾的说法就是完全控制天子,并且最好能消除天子对天下的影响,那么后来称帝的话就没那么大的阻力了,可惜目前曹操还需要天子的号召力和效忠天子的名声,并且完全控制天子的做法也不容易实现,因此傅乾对此事不置可否,当然曹氏集团也没有人想着找傅乾出主意。
傅乾几乎每天都要对自己说不要多管闲事,历史的走向不是自己能够改变的,而且假如历史真的改变的话自己还不知道存在不存在,并且荀攸郭嘉等人的才智更是自己不能及的,因此在对待政事上他更是比之唯恐不及,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将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的历史事件给说出来。
一路上傅乾一直在考虑曹操这步棋走得利弊问题,但是本着成事不谏的原则,傅乾也只是心里想想,没有想过要说出来,所以傅乾心中又相当多对于时事人物的想法,都没有向任何人透露,郁闷得不得了,然而当傅乾看到那个人时,他突然有了要发泄的冲动。
那是一个青年大约二十三四岁年纪,身穿儒生服,但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整个儿也就是一个恃才傲物的蠢人。自迁都许昌之后文士蜂拥而至,多得是鼻孔朝天的人,所以傅乾也没放在心上,但是很不巧的是就在傅乾走过的瞬间,正值儒生和身旁之人交谈,而傅乾也正好原原本本地听到了原话。
“……正平兄可以去参拜尚书令荀彧和荡寇将军赵稚长!”傅乾听到笑笑,近来士子文人参见师傅师叔公的人无数,一是仰慕他们的才名,另一也是借机寻求发展的机会,当然两位都是日理万机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接见,于是大部分人都是傅乾来接待,因此对这些士人的心思他也能摸得七七八八。
然而傅乾听到了什么,那青年文士竟然用着极其傲慢的音调嘲笑道,“荀某白长了一副好相貌,如果吊丧,可借他的面孔用一下;赵某是酒囊饭袋,只好叫他去监厨请客。”傅乾那个怒啊,自他出生起两世加起来也快四十年,还没见到有人敢这么说荀彧的,要知道荀彧在他心中可是嫡仙一般的人物,如今竟然这样被人口舌羞辱。
傅乾一把抓起那青年的衣领:“小子,活腻了不是?敢在你家傅爷面前说我师叔公的坏话!
“你是何人?你师叔公又是何人?”那小子还有些胆色,没被傅乾恶形恶状的样子吓到。
“连你家傅爷是谁都不知道,还敢在许昌这片地上混?听爷的话,赶紧给我滚回家去正经,别在这里给你老子丢人了!”傅乾一副痞子的模样,让周围的士人都是惊得张大嘴巴。
青年士人指着傅乾怒道:“你……污染斯文!”
傅乾横了一眼,“切,就你小子文不成武不就,长了一张大嘴巴到处骗吃骗喝,还斯文呢!”
“你……你……”青年指尖发抖。
傅乾一副我见多了的样子,摆出一副挽救失足少年的表情,“你小子不就是想着贬低我师叔公几句,标新立异以得到我师叔公注意不是,告诉你别打这个主意了,他忙着呢没空听你小子唧唧歪歪。你有能力呢就写个自荐书或者找人推荐,没能力就打哪来回哪去,少在这里瞎参合!”
青年士人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告诉你,本公子今天心情好放过你一马,要是让我知道你还这么不知好歹,本公子拔了你的舌头,看你怎么说?”傅乾甩下这句话,不再理会这人,向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要见的人是谁呢?
28. 刘备兄弟
丞相府门前小吏看到傅乾走来,赶紧走上前去招呼,“吆,傅公子,您可来了,荀军师已经催了几次了。”
傅乾看到此人眼巴巴地赶上来自然明白想要点实惠,跟这些人交好还是能得到点实际情报的,“哦,路上遇点事,耽搁了。这个,养生堂的优惠券,送你吧,六折优惠!”哈,又一个客户。
“这……这个……小的可是收受不起!”养生堂的优惠券啊,很多大人都不可得的,小吏眼红地盯着傅乾手中的优惠券,搓着两手推辞道。
傅乾一把塞在对方手中,笑着说道,“收得起,收得起,就当交给朋友,以后对兄弟多多照顾!”他可是清楚的很,如果已经说送了再收回的话可是要得罪人的。
“呵呵,看公子怎么说的?咱们弟兄就是挡谁也不敢挡您的不是?”小吏笑嘻嘻地把东西收到怀中,高兴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没注意道自己连称呼都变了,竟然改口叫公子,不知道这是丞相府曹操儿子的特称么。
“哈哈,今儿来了什么贵客,师傅竟然把我也给叫来?”傅乾倚在门旁的柱子上问,好奇到底是什么贵客,到里面也好见机行事。
小吏凑上前来嘻嘻笑道,眼里毫不掩饰对那“贵客”的嘲笑,“是兄弟三个,听说是当过徐州牧的,被吕布给赶了出来,投奔咱们丞相来了!”
傅乾闻言笑了起来,“这么说就是那个传说中仁义无双的刘玄德?”刘备啊,在傅乾那个时代可是比曹操还有号召力的人物啊,不过听说他的江山是哭出来的,这时被吕布欺负的这么可怜不知会不会哭,英雄泪啊英雄泪,傅乾只是想想就兴奋。
小吏看傅乾有兴趣的样子,伸着脑袋左右看看无人注意,更加八卦滴说道,“仁义无双咱不知道,不过那三人长得可真怪,一个白面双臂过膝一双大耳一个红脸长须一个黑脸豹眼络腮胡,样子还没小人能看,更别提咱们令君大人了。嘿嘿,公子你说长得这摸样还能当州牧,怪不得让人给赶出来了!”
傅乾忍笑,在曹操门前说相貌问题,这人是没脑子还是真以为他家丞相英雄无比容貌不必在意,“又在胡扯,当心被人听到。”
“咳,公子又不是外人!不过听说那大耳的两个夫人长得可是如花似玉,嘿,比……比……那个……”小吏偷偷地兴奋地说道,可惜只是听说没有实际见到。
“别比了,人家夫人也胆敢乱说,你小子长进了啊!”傅乾佯怒道,甘夫人和糜夫人确实是两个大美人,这刘备还真有艳福。
“嘿嘿……”小吏也有些尴尬地笑道。
“好啦,不跟你扯了,我进去了!”傅乾不在意地挥手,说道。
然而那小吏却是跟上一步对着傅乾小声道,“公子放心,今天各位大人将军都在,就算迟到荀军师也不会怎么你的。”
傅乾大汗,敢情自己经常被师傅批的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啊,忍住暴走的冲动笑着说,“多谢啦。”
一路向议事堂走去,虽然傅乾目前白身无甚官职,可这丞相府走得随意跟自家后院没什么区别。门口守卫的看到傅乾直接让他进得房间,略略扫过一眼,曹操身边多了一个弱冠少年,然后客位则是三人,看摸样就是门口小吏描述的刘备三兄弟。
傅乾正儿八经地向曹操见礼,“见过丞相!”
“伯诚免礼!”曹操在座伸出右手虚扶,很温和地答礼。
转身坐在荀攸身后,小声地向师傅问道,“师傅,你这么急着叫我见什么贵客啊?”
荀攸转身看他一眼,冷冷地道,“你在门口不都是打听到了么?”
傅乾一愣,然后夸张地叫道,“啊,你师傅你好厉害,未卜先知还是千里眼顺风耳啊?”
身边传来嗤嗤的笑声,傅乾转过身却是郭嘉在偷笑,对着郭嘉做个鬼脸,肃身坐好不理会郭嘉的嘲笑。
荀攸见自己徒弟安静下来,随即起身帮傅乾介绍道,“这位乃玄德公,还不上前见礼!”刘备也算是名士了,想着让傅乾慢慢接触政事的荀攸打算让他多多结交名人。
傅乾感到《三国演义》中刘备虚伪,不过这个真是的刘备他还是非常好奇的,而且他就算在曹操这边也对刘备没有什么实际恶感,可惜他本身恶劣的习性又要爆发了,想着和刘备开个小小的玩笑,“东郡傅乾见过刘州牧大人!”
且不管其他人的色变,就黑脸大汉张飞已经怒叫着跳起来了,“大胆,尔等小人亦敢侮及我哥哥!吾杀之!”解下武器的张飞捏的拳头关节“咔吧咔吧”作响,再加上黑锅贴和因愤怒而直立的胡须,当真是不亏黑煞神的美名。然而又惹事的傅乾可没有解决问题的勇气,一个闪身转到了荀攸背后。
荀攸不可觉地暗叹一声,起身挡在暴怒的张飞面前,“三将军,小徒不晓事,自有在下管教,何劳将军动手?”虽然身体体重都比不上张飞,可是气场还真的将张飞给压了下去,毕竟张飞出身豪强家族,对上荀攸这等世家大族名士,先天的不足。
冷场中郭嘉赶紧出言救场,“哦对啊,伯诚近来忙得很恐怕还不知道玄德公已经不是徐州牧了,所谓不知者不罪,三将军何必如此动怒。”傅乾听得埋头暗叹倒霉,奉孝啊,你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荀彧听奉孝话后也接道,“是啊,不久前伯诚才说过玄德公仁义,定能将徐州治理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对玄德公佩服的紧,恐怕是没有想到如今玄德公不是徐州牧了吧。”傅乾已经没有抬头的勇气,怎么赶紧空气中火离子这么多,噼里啪啦似乎马上就可以点着。师叔公啊,你想讽刺人,为何要把你可怜的徒孙给扯上?腹黑,什么叫腹黑,就算平时没把你当成大神供着,也不至于这么干吧。
“玄德公为丞相贵客,即为我等贵客,伯诚岂会讥讽玄德公,必是无心之言。”程昱看到气氛越来越诡异,暗笑后审视神色表情语气是否达到交际标准,可不能让人发现自己在偷笑,“玄德公仁义大量,岂会与小辈一般见识,伯诚何必如此紧张,玄德公何等样人,怎会和与你斤斤计较?”傅乾暗松一口气,压下了,终于压下了,这火是点不起来了。这么说刘备是不会以这个理由找自己麻烦了,斤斤计较的名头他可不想要。
不过傅乾却是对曹操怨念,为何不控制住,反而躲在一旁看笑话。
“伯诚乃公达高足,礼仪自然不会有失,今无言之失,三弟不必动怒。”话说刘备的器量也真的很足,他真的被程昱给压下了火气,继续他的哭诉,“备忝为中山靖王之后,今动乱之际不能为君分忧,得陶使君看重将徐州让与备,然竟被吕奉先这等小人夺取。愧对先人愧对今上啊!”说着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看得傅乾目瞪口呆,难道刘备真是水做的,转身向郭嘉看去,发现郭嘉脸色扭曲的厉害,原本清秀的容颜被破坏了,傅乾还是第一次见到郭嘉这儿样子,再次感慨刘备眼泪的强悍杀伤力。
曹操也是感慨啊,随即表示共同进退,“吕布此等无义之辈,吾定与贤弟并力诛之。”
感动之余刘备的眼泪更多了,“如此多谢曹公!”
“你我兄弟何必客气!”曹操语气淡定,让傅乾对曹操更是佩服啊,这才是强人,乃们看这忍耐力!
傅乾继续向郭嘉瞄去,可怜他那么笑谈恣意的人要这么强忍着,于是傅乾挪到郭嘉身边,小声地说道,“奉孝,你说这像不像‘梨花一枝春带雨’?”
然而还没等郭嘉说话,旁边的刘晔冷冷回了一句:“依我看应该是‘春潮带雨晚来急’!”
“啊?子扬也是穿的?”傅乾大惊,脱口而出。
刘晔皱着眉头:“什么穿的?我在荆州水镜先生处听到这句话,是水镜先生随口说的,不过用在这里更贴切!”
傅乾大汗,原来韦应物大人也是盗版啊,中国的盗版当真是历史悠久。(注:胡诌的,表当真啊表当真)
而郭嘉则对傅乾刘晔两人的诗句萌得邪笑连连,傅乾看他一眼不知道这个大脑能飞马的人又想到哪去了。
等刘备兄弟回去,曹操留下众谋士去书房议事,竟然将傅乾也留了下来。
傅乾小声地对着几人抱怨,“你们啊成天以长辈自居,今天竟然拿我当枪使,好意思?”
郭嘉则笑着和他对抗,“人家本来正在哭诉吕布抢走徐州的,谁让你自作聪明竟然往人家伤口上撒盐,惹怒了人还往你师傅身后躲!”
傅乾嗤笑,才不相信你们的好心,“我要是往伤口上撒盐,你们是什么,捅刀子么?”
“哈哈,这不就是那个墙倒众人推么,反正他恨得也是第一个推墙的人。”郭嘉大笑。
傅乾无言盯视郭嘉良久,“奉孝,你真奸诈!”
郭嘉毫不在意邪邪一笑,“才知道?”
“好了,你们别闹了!”荀彧皱着眉头止住傅乾郭嘉两人,转而对着曹操说道,“刘备,世之英雄,如若任其发展必为主公大患。”
曹操点头却不言,沉思片刻向郭嘉问道,“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定神肃声说道,“不可。主公兴义兵,为百姓除暴,依仗信义以招揽俊杰,尚且担忧名士不来;今玄德素有英雄之名,如今以困穷而来投奔,若杀之,岂不是徒留害贤之名。天下智谋之士,如果听闻后担忧主公信义,那么必裹足不前,主公与谁定天下?因为仅仅除去一人,而阻止了天下士人间的威望,怎可?不若遣人就近观察,观其语限其行。”
曹操颔首,“奉孝此言甚合我意。”
傅乾张张口似乎要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没说,然而却是被曹操发现。
曹操对着傅乾问道,“伯诚有其他想法?”
29. 爱才者说
在对待刘备的问题上,原本荀彧和郭嘉所说的可以就是将所有解决方式都概括了,所以在曹操又问向傅乾时,所有的目光全部聚在傅乾身上,被盯的发麻的傅乾看向荀攸,得到一个鼓励的眼神后,清清嗓子说道,“我以为师叔公的办法可行。”
众人闻言大惊,虽然预感傅乾必会说出什么让人吃惊的话,可是没想到竟然说这个,明明曹操已经拍板定论了的决定……
曹操却没有生气,反而点点头,“说说原因。”
傅乾想了想说道,“刘备此人,生长于阡陌之间,因黄巾之乱发迹,虽然多年来一直颠沛流离,但其不畏艰辛屡败屡战,更可况一直标本仁义,且一直以宗室自居,虽然没多少人承认,但是若天子承认的话,那么就算他不是宗室也非是宗室不可了,那么有了身份地位且仁义之名的刘备只要有完整的策略,成事不在话下。”
“那刘备重武轻文,能成得何事?”曹操身边那个少年公子开口问道。
傅乾一挑眉反驳道,“他以前是重武轻文,或者现在也是,但并不代表他以后也是啊,就今天他被奉孝几个挤兑的说不出话来,而且咱们有多少战役都是各位大人谋划,他刘备又不是傻瓜怎么看不透谋士的重要性。”
程昱开口问道,其实他是同意的,“难道伯诚说要杀掉刘备?”
傅乾沉默片刻,回音,“……恩。”然而心底却是对刘备大大深深地鞠躬道歉,不是一定要杀你的哦,可是你的存在一定会让全国统一推迟地,为了全人类共同的理想牺牲一个吧,人民为为你默哀的。傅乾在心中忏悔。
荀攸对自己徒弟很满意,只是这事还有问题要解决,“刚才奉孝所言……”
“奉孝所言甚是,所以不能让刘备在咱们手上。”傅乾感到原本善良的自己正在远去,呜呜,为何要掺和进这群人中来呢。
“借刀杀人?”刘晔有些兴奋地说道,傅乾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他,这人按说还和刘备是同宗呢,怎么感觉对刘备没一点好感呢。
“那么该借何人之手?”荀彧看向傅乾。
“这个……是你们的事情了。”傅乾大汗,这些人还真把自己当成大才使用了。
众人相视一笑,不再勉强他。
傅乾于是对着曹操荀攸说道,“丞相,师傅,伯诚暂且告退了。”
“伯诚且慢,子修且随伯诚退下吧!”曹操却是让身边的少年公子与他通行。
“是,父亲!”少年公子躬身应道。
傅乾郁闷地看着身边的曹昂大公子,曹操打得主意这么明显,在给儿子拉班底啦,傻瓜都能猜得到,但是傅乾却是不愿意啊,以前师傅也说过让他和曹操大公子曹昂结交的话,都被他挡回去了。明明知道此人早丧,如果不曾相识的话傅乾只有尽力挽救,但是两人若……傅乾可是没办法看着他死得那么冤枉。但是曹操的好色可不是他能管的,而且父子天性,关键时刻曹昂必然会舍身救父,所以……
曹昂一直把自己当成曹操的继承人,所以行事做人都在学曹操,“伯诚兄大才,小弟钦佩的紧,今得见兄长实为有幸!”
傅乾不想与他深交,于是客气地回应,“大公子客气了!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不管得大公子如此赞扬。”
“伯诚兄何必如此客气,众位大人皆为叔辈,今日父亲令我等相交莫不是令我等交好的意思,伯诚兄叫我子修即可。”但是曹昂也有曹操那种看到人才一定要留下的坚持,根本不管傅乾的冷淡。
而傅乾也不能对师傅的主公的作为接班人培养的长子太过,所以只得,“那子修也叫我伯诚吧,兄来兄去听得烦闷。”
曹昂哈哈一笑,“伯诚乃性情中人,行事不拘令我可是羡慕的紧呐。”
“子修是丞相长子,以后可是要继承丞相大业,岂能和我等这般不羁。”傅乾也接着笑道,对这个事事按着曹操的喜好为标准的孩子有点可惜,更何况还明知他那么短命。建安二年就要死了吧,话说也没多少天了吧。傅乾心下恻然不像让曹昂看出来,找个理由闪了先。
在傅乾看来,刘备实在是个很高明的人,当他被吕布袁术逼得无可奈何之时,可以投奔的地方实是太多了。他与江东孙坚是老关系,这时正是孙策掌权,作为长辈前去投奔应该是可以接纳他的;荆州的刘表、益州的刘璋都与他同宗,势力也不小,完全可以去混碗饭吃;冀州的袁绍虽说是袁术的哥哥,但兄弟之间素来不和,也能够接纳刘备。这几个人的名声都比挟天子而令诸侯的奸雄曹操好得多,为什么刘备不肯去呢?还不是看中了曹操手中的天子招牌,要他这个山寨版的皇室宗亲扶正的话,那么只有靠曹操手中的小皇帝了,虽然傅乾已经说过了如果将刘备引荐给皇帝的话,后面的发展可能会难以控制,但是如果不让他见皇帝的话,也说不通,傅乾也在纠结,看来自己是永远成不了完美的政治家。
那么如果做点什么破坏下刘备名誉这类的呢,就像拦住董承去见吕布……但是想了想还是不成,刘备不是吕布哪是那么容易就让人设计的。而且小皇帝历经劫难就算性格懦弱可对于权利也一定有着清晰的认识,曹操虽然明面上对皇帝恭恭敬敬,但是政令不出宫墙的状况,想必哪个皇帝都不愿承受的吧。而刘备这个口口声声一心向汉的宗室,并且能力也较强(至少对于小皇帝来说是),有一定的影响力,不啻为小皇帝夺权带了一片曙光,他不紧紧抓住才怪呢。所以傅乾很奇怪曹操这样人应该很清楚啊,为何还要表他为豫州牧,还对其进行军事资助,难道只是为了表现他的惜才之心,还是很狗血的英雄惜英雄,难道他不清楚世上一个英雄是福音,两个英雄是灾难吗?
或者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着时代局限且自信的曹操不可能知道后来刘备将带给他怎样的打击,傅乾摇摇头。对于刘备还是带着一些崇敬的,后世火卖的励志书中故事哪个比得上刘备的一生经历,可惜的是刘备不是傅乾公子的那盘菜。
其实傅乾公子还是很期待遇刘备相识的,这人爱才据说比曹操还要厉害,而且喜欢和人抵足而眠,好像子龙将军就是这么给勾搭上的。而自己也算小有名气,并且还不是曹操正式谋臣,其他人则是曹操的铁杆FANS,算来算去无论从安全度还是可行性哪一方面自己都是刘备勾搭的第一人选,想着想着傅乾似乎已经看到刘备带着关张两人拜访自己了,不过那个同床的话……还是免了吧!
傅乾公子自我感觉良好地YY,而身后的傅华则突然“咦”了一声,傅乾抬头望去,原来却是张飞三将军和典韦两人勾肩搭背地走来……
典韦看到傅乾后大喊着走过来,拍着傅乾的肩膀笑道:“伯诚,来的正好,我正在给益德兄弟说呢,你这人就是说不准时候犯迷糊,没存什么坏心。哈哈,那个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走,喝酒去,你们也多亲近亲近。”
傅乾狠狠掰开压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掌,“老典,你啥时候学会这个‘冤家宜解不宜结’了?”
典韦眼睛一瞪,不满地说道,“我老典就不能会么?今儿从益德兄弟这刚学的。你别看益德兄弟长得跟我差不多,可人家读了一肚子书,比你不让!”
傅乾不理典韦向着张飞笑道,“呵呵,听说三将军善书善画,以后还要向三将军多多请教请教!”小生怕怕的傅乾看到典韦在身边也没了对张飞武力的惧意,当然还有傅华,可是比起张飞傅华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
“今天的事,我家哥哥已经骂过我了,对不住傅公子,俺老张给你赔礼了!”让傅乾没想到的是张飞深鞠一礼,要知道张飞脾气大得很,赔礼这事……还真是难以想象,不过真的发生了,傅乾有些发怔犹在梦中。
被傅华拉拉衣袖的傅乾回过神来,连忙回礼说道,“今天确实是我的不对,没问清楚就乱称呼,难得玄德公大人大量啊!这里也向三将军赔礼了。”
“哈哈,公子出身名家俺老张怎么受得起?”张飞的话说的很明白,因为傅乾出身名家和自家兄长的交待,而并非是傅乾这人让他尊敬。
“哈哈,你们也别公子来将军去的了,腻歪不腻歪?”傅乾听得出来但并不代表典韦也听得出来,所以热情的老典还在和稀泥。
“好,那么咱们就以表字相称如何?”知道张飞只把他们兄弟当回事的傅乾根本就不在意这些。
“哈哈,这才像话!”典韦满意地哈哈大笑。
“老典,没想到你和益德如此投机,难道你们以前相识?”傅乾很奇怪典韦和张飞两人的和谐关系,按说他们之前应该没见过的。
典韦没听出傅乾的探问之意,得意说道,“除了仲康那个板材脸,我老典还没打得这般痛快过,玄德公真是懂得我老典,让益德兄弟和我比试,刚开始我老典还不愿意,哈哈,差点就错过了!”
傅乾大汗,刘备这人到底是聪明还是傻蛋,能勾搭到赵云那个忠义的人是因为公孙瓒自己不争气,那人家还是答应公孙瓒死去才投奔,而以曹操的能力典韦的忠义,能勾搭上才怪呢。更何况典韦为曹操的侍卫队长,难道他想着让典韦反叛来个刺曹事件?
汗,想多了,看出张飞不怎么欢迎自己的傅乾当然不会跟着去自讨没趣,所以交谈两句就离开了。
本来傅乾对第一个勾搭典韦可以认定刘备还是倾向于武将方面的,然而当路经刘晔门前看到门口的刘晔刘备两人时,傅乾感到自己筑起的大厦般的信心高楼正在哗啦啦地倾倒,竟然连刘备都看不上自己……(表误会,傅乾刘备没有发展JQ的可能)
备受打击的傅乾转身朝郭嘉府上奔去,呜呜……要去寻求安慰!
30. 傅乾出柜
郭嘉听完傅乾的牢骚,爆笑出声,“你这个样子就是因为那刘备没来勾……搭你?”郭嘉笑得前仰后合,后面‘勾搭’两字学着女子音调尖细地发出。
“不,是因为他没有第一时间来。”傅乾看到郭嘉的样子更加郁闷,奉孝就不会安慰安慰自己吗。傅乾忘了,雪上加霜的事可是郭嘉最喜欢的,尤其在对上他的时候。
“虽说贤臣择主而仕,不过怎么看都是主公更合适的吧,成天看着他哭哭啼啼的样子不疯了才怪呢。”郭嘉对傅乾在意刘备的样子不以为然,他对刘备此人没有丝毫好感。
傅乾则是反驳,“可就是有人喜欢他那个调调,你不见那关张等人对他忠心耿耿吗?有道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就像很多人看丞相不顺眼,你们还不都忠心?”自认为自己公平评论的傅乾又换来郭嘉的嘲笑,“那你喜欢的是萝卜还是白菜?”
傅乾张着鼻孔,昂头说道,“抱歉,本公子是肉食主义者。”
“那刘备能给你肉吃?”郭嘉奇怪道,刘备这么落魄的人。
傅乾嗤笑,终于逮到让郭嘉落下风的机会了,原来他也不懂的多么不容易啊,“可能吗?他自己连清粥都喝不上呢?”
“那你还这么期待?”郭嘉更是奇怪。
傅乾摆出一个你很逊的表情,“颜面问题啊,你想啊刘备几乎是人都要试图网罗到他门下的,而且我明明是最合适的一个,可他竟然如此冷淡,你说郁闷不郁闷?”
郭嘉忍住笑意,问道,“你看起来对刘备很了解啊。”
“当然,我来形容一下,你看对不对?”傅乾一听得意起来了,掰着手指头数着,“借钱借兵借将借地盘,遇见有权的哭,见到有才的笼络,而且最重要的是投谁谁倒霉,比那个投谁谁死的吕布差不离了!”
“有点道理!那咱们就等着刘备前来勾……搭吧。”郭嘉听闻也是很感兴趣,有些期待地说道。
“不过……听说刘备有个习惯,喜欢和人躺一张床睡,你可千万别答应他啊!”傅乾看到郭嘉兴奋的表情有些后悔,而且因为知道刘备的习惯所以赶紧提示道,自己还没有和郭嘉一块睡过,可不能……
可是第二天傅乾被曹操的动作华丽丽地雷到了,曹操他竟然向小皇帝引荐刘备,还推荐当上了左将军豫州牧,要知道许都可是在豫州治下啊,这曹操到底怎么回事,傅乾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懂这些人的心思了。
傅乾跑到荀攸府上去求教,“师傅,你说丞相是不是脑残了,怎么就让小皇帝认了刘备当皇叔呢,竟然还封了个左将军豫州牧?”
“脑残……”荀攸黑线,抬起巴掌在傅乾头上打了一下,“我看你近来越来越嚣张了,竟然敢这么说丞相?”
傅乾委屈地说道,“这不是形容么,丞相为何这么做啊,师傅给弟子解解惑吧?”
荀攸也不跟他过多计较,仔细地分析道,“如今天子在许,刘备为皇叔领豫州牧,许都便在豫州境内,豫州牧名义上总揽都畿军政全权,实际上行使的是司隶校尉之权。主公目前总揽军国机务,那刘备怎敢在此时分主公手上军权,更何况如果都畿卫戍被刘备掌握的话,咱们岂不都在刘备治下,刘备敢领这个实差?刘备不是傻瓜,自然知道主公用意,这也是如今的最佳方案了,暂时不能动他的话就先冷藏起来。”
“原来这样,我说怎么给了他这么大的官。”傅乾心下释然,原来是这么回事。
荀攸对自己弟子对政治的迟钝很伤脑筋,“以后遇到事情多想,各方各面的利益纠葛都要涉及才能在政治风波中保全自己。”
“是,师傅。不过好像弟子真的不是这块料啊!”傅乾本身也挺郁闷这个的。
荀攸叹了一口气,对着傅乾说道,“这也正是为师所担心的,如今你是不可能在逃离这片浑水,为师年龄已大,文若一心为汉也不知道以后如何,你又对政事不甚通透。不过幸好奉孝这方面灵通,你以后能有他指点着为师也就放心了。”
“师傅还不到四十,怎么就说这些话,而且我和奉孝……”傅乾本来听到师傅伤感的声音也感觉不舒服,但是后面的,大惊,难道自己对奉孝的心意师傅已经知道了,师傅该怎么看待自己,“啊,师傅,你知道?”
“就你那点小心思为师能不知道,不过似乎奉孝并无此意,你可是要有心理准备,师傅是帮不上你。而且父母子女亲伦之道,我看你还是成亲为好,就算……也需子嗣啊!”荀攸一直把傅乾当成自家的子弟,对于终身大事也是关注的,不过因为傅乾的心思才没有提出,但是冷眼旁观似乎只是傅乾一头热,郭嘉根本就没那方面的意思,更怪的是郭嘉似乎并不清楚傅乾对他的特殊心思,这让一直对郭嘉智力钦佩的荀攸疑惑不已。
傅乾闷声说道,“师傅,我不愿成亲!”
荀攸沉默片刻,似乎有了决定般道,“我也不逼你,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说吧。”
心情烦躁的傅乾找不到发泄的通道,莫大的许都认识或者熟悉的人如此之多,可以生命相交的也不是没有,可是他仍旧感到寂寞难以自持,似乎从开始经营傅氏庄园他就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了。这时他无可避免地想起了张辽。如果文远在的话自己也就用感觉这么孤单,如果文远在的话,至少自己有个去处,可是无所顾忌的说出心中的烦闷,可以拉着他去买醉还不用担心找不到家,可以去骑马打猎换个心情,还可以调戏调戏看他红脸的样子,可以……但是文远还有一年时间才能相见吧。
想起文远的傅乾,记得似乎在徐州文远和关羽关系不错,从关二哥那里应该能得到些关于文远的消息吧,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从徐州的探子口中得到的都是关于吕布的,最多也再加上高顺魏续……失去吕布的信任对文远来说不知道是好是坏?
本来傅乾可以等着刘备兄弟前去拜访他的,但是因为曹操的举荐把刘备给吓到了,很干脆地闭门谢客,更别提主动拜访了。
傅乾略微有些呆滞地走街上,忽然一道带着杀气的目光刺向他,傅乾打起精神转头看去,原来还是老熟人,不就是那个国舅董承嘛。原本傅乾还以为他已经被郭嘉给做了呢,没想到还活着,似乎在许都还混得不错,看那前拥后呼的排场,不过为何他只是瞪着杀人的眼睛,不上前找麻烦啊,这可不像皇亲国戚的作为,难道被郭嘉捏着什么把柄威胁了。不像啊,郭嘉可不是妇人之仁的人,留下必然还有用处,傅乾不想和他多加牵扯,于是转身离开,只是这地方……好像是刘备的府门吧,这董承是来找刘备的?
傅乾隐隐约约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就他所知那个重要的事件“血带诏”还有段时间,而且刘备立足不稳,他不敢有什么不轨的动作吧。不过也没办法再去问问文远的情况了,悲……
然而每几天傅乾就知道他错过的是什么了,董承竟然以替皇帝看望皇叔的名誉游说刘备掌握豫州实权,虽然事情败露,但刘备掌握的度太好了,曹操根本没有拿下证据,于是不了了之。让傅乾再一次感慨古人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