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往昔岁月
弱柳好花尽拆,晴陌,陌上少年郎。满身兰麝扑人香, 狂摩狂,狂摩狂。
记得那时相见,胆战,鬓乱四肢柔。泥人无语不抬头, 羞摩羞,羞摩羞。
荀彧幼时随父亲赴任济南,颍川老家中荀湛虽然是荀攸叔辈,但是因为年龄相近且同样作为荀家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是以不可避免地暗中相互较劲,而其他少年对两人才华都是佩服的紧,可是两个人一个耿直一个油滑,因此荀家少年中产生分别以荀攸荀湛为首的两派。无论读书策论还是剑术都要比试的两派,经过几年的磨合终于到了倦怠期,当然作为首脑的荀攸和荀湛也暂时握手言和,表示一段时间内的和谐相处。
郊外赴荀湛之约的小荀攸看到荀湛悠哉悠哉的样子就来气,“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快说,我可没时间陪你磨矶。”
荀湛如今也不过十四岁而已,明明是关心的话硬是让他说得充满讥讽之意,“文武之道一松一驰,不懂得劳逸结合的人怪不得总做手下败将。”
上一局的败北让小荀攸纠结不已,“哼,不过是胜了一局而已。你等着下次……”
荀湛眯起小眼睛看起来不怀好意,向小荀攸提醒道,“不是规定暂停比试了么?公达贤侄是想率先违规?”
“你有事,说!我今天不是来跟你吵架的!”荀湛不过比自己大两岁却是叔辈让小荀攸郁闷,但是这人还很不合作地不分场合一口一个“公达贤侄”。
荀湛对小荀攸的无礼毫不在意,不过气到小荀攸却是他最高兴地事,“公达贤侄啊,你学的礼仪就是和叔叔吵架的么?”
辈份是小荀攸永远的痛,“你……哼!”气极的他转身离开。
但是荀湛却是跟在他身后继续说道,“公达贤侄啊,为叔还没让你走呢!”晚辈在长辈没有允许之前却是不能擅自离开。
暴怒的小荀攸转身大叫,“滚……”荀湛一时愣住,他没想到小荀攸反应这么大,以前一直这个样子也没见他生这么大的气啊。
小荀攸不再理会荀湛,回身离去,然而大树挡住了视线,急冲冲的他不小心撞倒了路上一个童儿,小荀攸赶紧扶起他急切地问道,“啊,摔到了没有?”突然闻到一股香气,“好香……”小荀攸皱起鼻子嗅来嗅去原来是地上一个香囊,“原来是这个……”
小童儿也看到了,“啊,是我的香囊。”
小荀攸捡起递给他,这才发现这孩儿长得水灵灵的可爱的紧,“哦,给你。你是哪家的小孩子,以前怎么没有见过?”看起来也似乎乖巧,他一眼就喜欢的很。
跟在小荀攸身后的荀湛张口接道,“听这话,公达贤侄莫非能识得天下之人?当真可叹。”
“哪里来的苍蝇,恶心的紧。小弟弟啊,走,咱们离开这儿吧。”小荀攸头也不回地拉起童儿的手就走,其实就算荀湛说的内容不是讽刺之语,小荀攸也不喜欢听他说话,十四岁的荀湛已经开始变嗓,沙哑难听。
童儿抬起脸向着小荀攸说道,“不了,兄长让我来这里找公达的,我还没找到呢。”
小荀攸一听更加高兴,正想着问这小孩的名字住址,去结交来着,“你叫什么名字?”
童儿似乎也对这个拉着自己手不放的小哥哥很有好感,“我叫文若。你呢?”
“……几岁了?”小荀攸记得自己有个叔叔也是叫文若,据说年龄很小,不会这么巧吧。可是兄长,公达这几个词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个真的是自己的小叔叔。
小文若欢快地说,“六岁了!”
小荀攸悲哀地抬头望天,“六岁啊六岁……?”
“噗哧……”荀湛看着小荀攸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自己还大他两岁呢就纠结成这样,现在来了一个比他还小六岁的叔叔,荀湛可以预料后面的好戏。
“我就是公达,咱们回去吧啊。”但是看着眼前人乖巧的样子,应该不会和身后那人一样恶劣,于是小荀攸想着似乎能够改变一下自己处于劣势的局面,“文若,你看我大你这么多,怎么能叫你叔叔。”
小文若有点疑惑地问,他已经开始学算术了,而且师傅说他聪明的很,一学就会,“可是公达只比我大六岁而已,不多啊。”
小荀攸不信邪地淳淳教导,“不是啊,你想我现在十二岁你六岁,是你年龄的两倍是不是?那等你十岁的时候我就要二十岁啊,然后你二十的时候我四十岁,等你三十的时候我该多大?”
小文若高兴地开口,“六十岁!”这种算法他听听就学会了,回去要告诉父亲去。
小荀攸也是很高兴,他似乎已经预见自己的光明未来了,“是啊,文若真聪明!你想啊,等你才像你父亲现在这么大的时候,我却是祖爷爷那般大了,那样多惨啊。”
小文若也跟着皱起眉头,“啊,那该怎么办?”
小荀攸得意地卖起关子,“哦,这个也不是没有办法,让我想想……”
“快想快想……”小文若急着催促,他可不想让眼前的公达变成和爷爷一般模样。
小荀攸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说道,“有了,文若叫我哥哥好了,你说做兄长的没有比兄弟大很多的吧。”
小文若也是聪明的很,马上就想到了反例,“可是你父亲就是比我大好多啊。”
“那比起你父亲和祖爷爷呢?”小荀攸大汗,怎么忘了这茬呢。
可是小文若却是合作的很,“是啊,那我就叫你哥哥吧。”他想到刚过而立的父亲和,年龄一大把满脸皱纹的祖父,却是差太多了。
“好,不过要私底下叫,不能让别人听到啊。”得意中的小荀攸也没有忘形,他还知道如果被父亲知道后会被惩罚。
小文若不明白,“为什么?”
小荀攸低下声音说道,“万一他们想让看我变成祖爷爷那般模样的话……”
“好,公达哥哥!”小文若也相应的放低声音。
小荀攸长吁一口气,终于搞定了,然而身后传来的闷笑声破坏了他的好心情,他转过身恶狠狠地说,“你怎么还跟着?”
荀湛强忍住笑,“这是回家的路,怎么许你们走不许我走么?”
傅乾听到这里笑倒在地毯上,他没想到师傅小时候是这么可爱,真是笑死了。
张辽也听的很兴奋,整天木着脸的荀军师也有这么可爱的小时候,精明透顶的荀令君也会犯迷糊,真是好笑,让他忍不住催促,“那之后呢?”
傅乾赶忙接过话来,好笑地说道,“先别说让我来猜猜看,是不是被我师傅的父亲发现,然后我师父怀疑是你告的,所以就彻底的跟你对上了。”
荀湛点头,“差不多吧!”
“怎么还有其他内容?”傅乾感觉还有其他内幕荀湛没有说出来,于是凑过去说,“师叔公,你既然都说了这些,下面的何必再藏着掖着呢?”
荀湛于是看看期待着的众人,“其实公达当时还受了他父亲的惩罚,可以说他自懂事以后就没有受到过处罚,所以他更生气的是这个。”
傅乾问道,“惩罚,打手板么?师傅也经常打我手板啊,我这么大了都没什么。”似乎荀攸对打手板情有独钟,不仅傅乾,他的几个儿子都经常被打手板。
荀湛思考片刻,最终还是受不了众人,说道,“不是,是……是打屁股……,然后第二天全族的人都知道了……”
傅乾笑得在地毯上滚来滚去,“哈哈哈哈哈,我受不了……哈哈哈……”,张辽去扶他,却也被雷得无力被傅乾绊倒,滚成一团;陈宫撑不住口中的茶喷出,洒满整个桌面。
好久陈宫才回过劲,向荀湛说,“怪不得,公达那么要面子的人。”然后八卦地问道,“不过,是不是友若你告的状?”
荀湛一脸的郁闷,“当然不是,我是那样的人吗?不过公达一直以为是。”
“呵呵,不过师叔公你还没说你约师傅出去是什么事呢?”傅乾拿起张辽的手揉揉自己笑得发酸的脸颊,对着荀湛说,“不会是想和解的吧?”本来是随口说说,不过看荀湛尴尬的样子,大笑,“天,难道真的就是所谓的造化弄人!”
而陈宫则关注的是另一个问题,“不过到底是谁告的状呢?”与傅乾张辽对视然后三人一起看向荀湛。
荀湛大汗,“看我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然后突然神神秘秘地说,“不过至那以后文若奋力学习算学,不到几年时间我家上下无论老少在算术方面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似乎也是从那之后文若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算计到他。”
“这么说文若师叔公是被师傅给刺激到了。不过他们两个关系竟然还这么好,那以后文若师叔公真的没有向师傅报复一下下么?”傅乾很奇怪荀彧竟然当没事一样,要是他的话一定要作弄回去的。
“当然没有,文若的胸襟你还怀疑?”荀湛反问道,突然灵光一现,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他转头看向陈宫,从眼中发现了一丝了然,两人脑中同时闪过一句话:人,不可貌相啊!
42. 番外-郭嘉
颍川郭嘉是才子,这个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所以那些才子的小毛病他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例如不懂得照顾自己,不会管家,好酒好美人,过得恣意却也落魄,虽然他也算得上有些家底。
其实郭嘉还有个毛病,就是眼高于顶,一般人很难入的他眼,当然在很多人看来这并算不得什么。
在郭嘉第一次见到傅乾时,他一眼就看透了,这人智力根本就没有达到自己结交的标准,但是看起来确实有意思,深感生活无聊的郭嘉顺应着和傅乾混到了一起。
看着那个起初看到自己不是发呆就是手足无措的傻小子,慢慢的表现出与众不同的另一面,郭嘉终于承认了傅乾这个朋友,虽然有智力不足的缺憾不过其他诸如生存之道上的精明,实时观察的敏锐,再就是时不时的小聪明,当然如果没有偶尔的犯迷糊就更好了。郭嘉心底将傅乾的小缺点慢慢合理化,于是很理所当然地认为不是自己交友的格调标准降低了,也不是自己眼睛被糊了,而是傅乾确实是值得结交的人。所以之后的郭嘉,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来自于傅乾这个朋友的照顾。
接着,郭嘉为自己能够认识傅乾感到无比的幸运,简直是万能管家,或者全能保镖,或者是超级小弟,或者……郭嘉几乎都在思考要不要将自己的交友标准放低些,看能不能再招来些这样的人,不过想想一个已经够了,多了也麻烦,于是只要郭嘉出现的场所十有八九有傅乾跟随,当然在曹老大那里共商大计时除外。郭嘉的这般行径放在对他了解甚深的好友刘晔眼里,可是奇怪的很,当他询问时郭嘉的回答让他羡慕不已,自己也好想有这么个……该怎么称呼呢,饶是刘晔饱读诗书也想不出如何称呼郭嘉和傅乾的关系。
傅乾跟在郭嘉的身边时间长了,郭嘉也有了郁闷的事,不是来自傅乾而是众人的眼神。傅乾眼里的崇拜郭嘉自然很清楚,而其事无巨细亲力亲为,细心体贴照顾,但是郭嘉完全没有从傅乾眼里看到一丝一毫的爱意,可是别人为什么要将他们两人扯在一块呢。
郭嘉对男风并不排斥,而且这个时代风气也开化,当然因为大汉有太多皇帝好男风了,可是为何非要用充满JQ的目光看待他们呢,郭嘉很是纠结。当然也对傅乾的无知无觉羡慕不已,原来智力不足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
后来荀攸代傅乾向郭嘉询问,关系是否有前进一步的可能;荀彧感慨,有傅乾的傅氏庄园做后备,他就不用再为郭嘉每月透支俸禄而头疼了;好友刘晔向他告诫,虽然两个人在一块不是不可,但两个人都是独生子,还是要留下后代啊;程昱则说,奉孝要是真的没那心思就不要耽误人家了;曹操这个老大也对郭嘉说,不用怕流言,会帮着他们镇压的;更扯的是陈宫,从兖州发来长信以傅乾朋友的身份劝说郭嘉,两个人都不小了,事该办的就办了吧。
然而就在郭嘉将要达到郁闷最高点的时候,张辽出现了。
一开始的郭嘉确实松了口气,看吧看吧,这才叫JQ,这次该放过自己了吧。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他收到无数安慰的目光,甚至夏侯渊那个一向和傅乾不对付的跑到郭嘉身边说,如果傅乾这小子敢负了郭祭酒,他就让他好看!
郭嘉看着傅乾围在张辽身边甜蜜的样子,那个憋屈啊,自己真的就是一受害人啊!
就在傅乾公子移情别恋的流言刚刚在许都兴起的时候,傅乾带着张辽躲出去了,郭嘉在众人眼里几乎成了怨男的代表,走到哪里都收到怜惜和鼓励的眼神,让他郁闷呐,暗暗发誓,他如果不给傅乾添添堵他就一个月不喝酒……!
这日无事,郭嘉想着去曹操的丞相府转转,然而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有侍卫看到他马上就往门里冲,郭嘉一看就有猫腻,于是叫住他,自己站在门旁倾听。
首先听到就是曹操的声音,“今天难得大家聚在一起没有公事,咱们就商量商量奉孝的事情吧!”
“主公,是攸管教不严,愧对奉孝啊!”荀攸接着感慨自我批评。
荀彧则马上跟进,“彧也有责任。”
程昱不甘落后地感慨,“往日我等还劝告奉孝接受伯诚,幸好两人实质上还没有什么,不然让奉孝情何以堪?”
夏侯惇对傅乾的负心行为恨的不得了,“仲德大人此言差异,他们有了什么,我们如何得知?”
“伯诚平日看起来也不是这样人啊,怎么作出此等之事?”李典将军还是比较温和的,但是也不禁为文远担心,“啊,不好,文远将军危险!”
“怎么去救文远将军,远水不救近火啊!”于禁急的不得了。
“文则将军不必担忧,文远有勇有谋不会出事的?”荀攸还不想把自己徒弟想的太差劲,于是说道。
夏侯渊则是上前请命,“主公,依奉孝的聪明才智尚且如此,更何况文远将军?看奉孝如今的表现,可知文远将军能舍得杀了伯诚?我去救文远将军!”
曹操对张辽的定力还是有信心的,“文远必然不会出事的,各位将军暂且不必担忧,如今咱们商量的是奉孝的问题。不过还要看伯诚回来后如何行事,咱们才做好相应的对策,现在大家想想伯诚会如何做?”
接下来就像炸了锅般,纷纷出口:
“直接舍了奉孝,和文远双宿双飞。”
“或者把文远也勾到然后一块舍弃。”
“可能他打算两个人都要,奉孝和文远一文一武都是人中龙凤啊!”
“要是他和文远将军就这么私奔了,怎么办?天大地大如何去寻找他们?”
“不会的,文远怎么可能私奔。”
“不过伯诚和文远不是说他们是兄弟么,或者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呢。”荀彧这时说道。
夏侯渊高叫起来,“怎么可能,他对文远比以前对奉孝还要殷勤,一定是那种关系。”
曹操看似乎预发状况也就这些,于是说道,“那么,咱们就想想下面对各种情况想想对策吧!”
荀彧向曹操辞行说道,“主公,彧先去看看奉孝。”
曹操挥挥手,感性地说,“去吧,劝着他点,莫让他走了死胡同。告诉他,他还有我们大家!”
刚出门的荀彧就看到门口笑得诡异的郭嘉,“奉……”
还没等荀彧出声,郭嘉捂住他的嘴巴,小声道,“别出声!”然后瞪了眼门口的侍卫,不让告诉别人他来过,拉着荀彧走出了丞相府。
藏到拐角无人处,郭嘉伏在荀彧耳上把自己的计划说出。
荀彧听完目露难色,“奉孝,这个不好吧!”
郭嘉对荀彧解释此事的可行性和预见收益,“怎么不好,你不是在头疼内库不足么,到时候五五分,你把自己的拿出来填充内库不就成了。”
荀彧听到这个,马上精明起来,“三七分,我七你三!”
郭嘉大汗,“成交!”不过让这些八卦的人吃点亏也是不错的。
接下来的许都空前的热闹起来,到处都是谈论傅乾公子将中郎将张辽拐走的事情,当然讨论的终点都是纠结在两种情况,一是傅乾公子幸福抱的英雄归,二是张辽恼羞成怒将傅乾公子暴打然后老死不相往来。崇拜傅乾的文士们希望张辽投向傅乾的怀抱,崇敬张辽的人则是坚信将军大人能守得清白之身,城中所有人都在关注中这场辨证,于是文人武士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搏斗,口诛笔伐的结果是文人们获胜,但是不甘心的武士们却要祭起他们的拳头。应运而生的赌博进入众人的视线,文人武士们纷纷在各自的期望的一方压下赌注,在许都掀起了热潮,本来在观望中的人们不甘示弱地跟着下了赌注。
郭嘉感慨万千,“如今许都在谈论着文远的归属问题,终于脱身了!”
荀彧也赞叹道,“当真是天生郭奉孝,只不过散出几句流言而已,竟然让许都闹成这个样子。”
“我不也是在帮你么,看看这次收入能有多少?”郭嘉笑着向荀彧邀功。
“还在算着呢。”荀彧看着手中的明细,对许褚拿出的太多粮食感到意外,“噫,仲康哪来这么多石粮食?”
郭嘉也瞄了一眼,笑着说,“是主公的吧,没想到他也参与了?”
荀彧也笑得爽快,“岂止,你看这里。仲德,子扬(刘晔),伯宁(满宠),元常(钟繇),公仁(董昭),长文(陈群),子孝(曹仁),元让(夏侯惇),妙才(夏侯渊),子廉(曹洪),文则(于禁),文谦(乐进),公明(徐晃),曼成(李典)……”
郭嘉好奇地拿过来看看,“哦,竟然还有杨彪,伏完,孔融?不过怎么没有公达?”
“他在家里生闷气呢。”荀彧感慨地说,他没想到世人怎么都这么八卦,“许都的大半官员都参与了,士农工商,真个儿全民活动啊!”
郭嘉笑的得意,都是他的功劳,“不是正好么,你不用再为内库不足发愁了。”
荀彧也开始期待看到所有人集体的失望,“但愿吧!接下来是不是就等着伯诚和文远回来啦?”
于是在多日之后傅乾和张辽刚进城就受到了所有的热烈欢迎,然后堵在城门的文人们就问了一句话,“傅公子你身旁这位是?”武士们却是向张辽问道:“文远将军你身边这位是?”
傅乾和张辽对视一眼,很莫名其妙,但是还是回答众人的问话,“这是我兄弟文远啊!”“当然是我兄长伯诚啊!”一部分为傅乾还没搞定张辽为悲愤,另外的则是感慨文远将军怎么还跟这人混在一起,可是无知无觉的两人却在众人悲愤的视线中骑马回到府中。
两方全部下错了赌注,作为庄家的郭嘉得到全部赌注,得意的他带着所有人下的赌注明细,找许都唯一一个手中有军权却没有参与赌博的高顺,带兵去收欠款!
许都于是陷入了空前的低迷状态,而平常好客之极的曹操现在每到膳食时分就往外赶人,程昱刘晔等曹氏集团众人在被曹操赶出门后不约而同地往郭嘉府里去,当然其他人只能在见到郭嘉时送上哀怨的眼神,荀彧感慨内库终于可以解得燃眉之急时,纷拥上门预支俸禄的官员又让他忙得脚不沾地。
郭嘉事后感慨,他的几句话引起许都疯狂了近一月,然而似乎没有人在其中真正获利,于是郭嘉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难道他的智商开始变低了?
43. 郭嘉的反击
傅乾带着张辽回家的原因呢,不能说没有要在文远面前现现的意思,所以在陈宫和荀湛两个所谓的名士,聚在一起谈论什么经史子集的时候,他带着张辽去后山狩猎去了。
走在山间的傅乾对身边的张辽说道,“文远,你知道我们刚开始狩猎是怎么抓猎物的么?”
张辽很疑惑,“狩猎难道不是弓箭么?难道你们有其他的方式?陷阱还是拌索?”
傅乾于是得意地向张辽显摆,“那时候我们人手虽然多,可是一个个都是营养不足,手足无力的并且没有几个会弓箭的,所以啊我们找了简单的方法。”
张辽也相应地表现出兴趣,“简单的,有多简单?”
傅乾边说边比划,笑的得意非常,“刚开始我们用铁索围一个区域,再找些湿的木材什么的,在上风口点火闷烟,然后等的时间差不多了就去捡被熏昏的猎物。”
张辽点头表示赞同,他是精通兵法的人,这个可以说是围歼战一种,“哦,确实是个简单的方法,不知道收获如何?”
傅乾对当时自己的壮举很是感慨,“还可以吧,至少最艰难的那段时间我们撑过来了。”
张辽本来就知道傅乾少时并非像如今一样家境丰足,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说起曾经的事,“你小时候很苦吧!”
“不是都过去了,而且在乱世我能做得这样已经很满足了。不过还真的有‘宁为和平犬,不做乱世人’的说法。”傅乾对以前的事情不想再多说,不是很好的记忆何必在细细回味呢,不过据说文远十多岁就入伍了,“你呢,你不是很小的时候就参加军队了么?”
张辽也是感慨啊,“雁门那个地方,一直受到草原的抢掠,身高长于车轮的一律杀头,如果不想死的话那么只有拿起武器来。”他想起那个时候还是忍不住伤感,如今家乡还是时时遭受来自外族的侵略。
傅乾安慰他道,“嗯,等丞相中原,我陪你回去,咱们一起扫平草原怎么样?”
张辽感动与傅乾的心意,微笑着说,“好!”
傅乾看着张辽不再感伤,于是向往地描述着未来的生活,“等把那些蛮人都打跑,咱们就自由地在草原上骑马奔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那种感觉很爽是不是?”
张辽大笑,“呵呵,我以为你的梦想是么事不管,躲在家里吃饱了睡。”
傅乾瞪他一眼,“我那么没有追求么?”
“那么你说说你的追求?”张辽对傅乾的追求非常感兴趣,追问道。
傅乾沉思然后,神秘地伏在张辽耳上说,“嗯,…天机不可泄露也!”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大笑。
张辽才投靠曹操没多长时间,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傅乾决定他们尽快的回转许都,而多日的相处,让他对这个师叔公很有好感,而且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此人和师傅之间似乎有着什么不可说的故事,于是全力的邀请同去许都。
傅乾在听陈宫说荀湛还是要回转袁绍那里后,不死心地劝道,“友若师叔公,你要不要跟我们回许都啊,就你的身份地位一定可以做得高官的,岂不是跟在那袁绍那里有前途的多了。”
荀湛丝毫不为所动,“我还是不跟你们去了,你们一路小心。”
傅乾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师叔公,你是不是担心我告诉师傅你爆了他的臭事?放心,我们都不会说的!”
荀湛失笑,对这个晚辈还是比较信任的,所以毫不顾忌将家族的想法的透漏,“自然不是担心这个。诸侯纷争尚未明朗,颍川荀家还不能作出最后的表态。”
傅乾对这些大家族费心经营的事情,有点感慨,就是所谓的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么,“那个袁绍像能成事的人么?”
荀湛闻言皱着眉头教训他道,“这么小看他,你以为他能得到青、幽、冀、并四州之地,仅凭四世三公的余荫?”
傅乾一副恭敬聆听教诲的模样,“嗯,我知道的,就是普通士卒也有他自己的才能,更何况是全国势力最大的一方诸侯。”
荀湛再一次提醒他说,“时事变幻莫测,要小心行事,也告诉你师傅要小心,不要大意。至于我们相见的事就不要告诉你师傅了,别惹他不高兴。”
傅乾忍不住心中YY,明明很关心的说为何还有保有那个不和的名声,真是别扭,“嗯…好吧!”,不过看着这两人送的也不近了,于是说道,“师叔公,公台,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也别送了。公台,等你什么时候调任到许都,请你喝酒啊!”
陈宫与荀湛挥手,“好,再会了!”
回到许都的傅乾赶紧将带来的礼物向各家送去,关于这个礼物的问题张辽也问过他,不过傅乾的说法是这种属于感情投资,或者通俗点说就是,拿人手短,以后就算自己做了点什么让人心堵的事,他们也不好意思真的当回事来做。
当然礼物第一送给的要是师傅荀攸和师叔公荀彧,尊老敬贤的前提是对自己好的人排在最前面,所以当傅乾张辽两人带着礼物到了荀攸府上时,荀攸虽然对傅乾个人私事闹得全城沸沸扬扬不是高兴,但是张辽此人他还是很欣赏的,此时拿着看媳妇的眼光更是喜欢,当即让这两人见过夫人,算是过了明场。
至于荀彧那里通过的更简单,荀彧对这两个让他大赚一把的人,可是欢迎的紧呢,更何况人家手里还带着礼物。
下面一个人就是傅乾重视的郭嘉了,其实对于傅乾和郭嘉之间的风言风语,张辽不是没听过,但是他本身没有见过傅乾和郭嘉有什么暧昧,并且他一直把傅乾当成兄弟来着,对郭嘉的才能也是倾佩的很。可是原本荀攸荀彧之后该是前往曹操那的傅乾,愣是先往郭嘉处而去,让张辽有些小小的吃味,似乎自己并非是傅乾唯一重视的人,但想想人家认识并相处的时间长,于是也释然了。
郭嘉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位,就是这表现的貌似无辜的两人让自己成为众人眼里的怨男的,郭嘉想起来肚里坏主意就忍不住冒泡。甜蜜吧,幸福吧,惹了天生的郭奉孝还能全身而去,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傅乾从旁边的包袱里一件一件拿出,给郭嘉解说用法,“奉孝,这个是貂皮披风,你冬天出门的时候就不用担心风大了;这个是暖玉,你贴身带着护着心口最好;这个是我他们做得汤婆子,比以前的是不是细致多了,以后用着你就不用担心毛刺扎到了……”
郭嘉拿起傅乾手中的汤婆子,问道,“那么这个能保持恒温吗?”
傅乾有点尴尬,虽然改进了但是好像还没达到奉孝要求的水平,“这个……好像还是不能……”
郭嘉似乎看起来很失望,“哎呀,过去冬天都是伯诚亲自给我暖床的,如今……咳……”话语就那么不由得说了出来。
傅乾看了身旁的张辽一眼,文远刚来这儿还不熟悉,本来说好要陪着他的,可是,“奉孝,你要是想,我今年冬天再搬过来……”过去住在郭嘉府里,自己都是先帮他把被窝暖热,他才睡的,如今自己不在的话,他的性情怎么可能让其他人睡在他的床上。
郭嘉闻言急道,“那怎么能可行,难道把文远独自丢在你府里?算啦,算啦……反正还有这个不是?”郭嘉举起手中的汤婆子说着。
郭嘉的退让更使得傅乾着急,奉孝可一直都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啊,如今怎么这样,“奉孝你别这么说,我明天就搬来!”
郭嘉弱弱地咳嗽几声,拒绝傅乾,“不必了……咳咳……”
傅乾急着扶住他,“奉孝你怎么了?来人,快去叫大夫!”看着身边的文远说道,“来,文远,帮我把奉孝扶到床上去。”
将郭嘉扶着躺在床上,忍不住埋怨,“怎么我刚离开几天啊,你就这么不懂照顾自己,算啦,我今天就搬过来。”傅乾左右看看,也没征求两人的意见直接下结论,“你这府也挺大的,我和文远都过来。”
张辽看着眼前的一切,耳边听着两人的对话,心渐渐变冷,“不用了,主公已经给我的住宅建好了,我这就要搬过去,就不妨碍伯诚照顾郭祭酒了!”
傅乾大惊,他从来没有听过文远这个语气说话,“呃,文远?”
张辽不看傅乾,向着郭嘉说道,“我回来还没向主公叙职,你们忙着,我先走了。”
“呃,奉孝你先等等啊,我看文远他怎么了?”傅乾很是莫名其妙,他不明白为何文远对他这么冷淡,对郭嘉说了声,然后追了出去。
急奔出了郭府的张辽,一拳打在墙上。什么最知心的人,什么唯一的兄弟,什么世上最重视的人,什么相辅相持共同生活,什么……所有的一切原来都是假的。这么殷勤,这么着急……张辽对身后传来的傅乾的呼喊声充耳不闻,疾步离开,两人的身形越拉越远……
躺在床上的郭嘉看着傅乾远去,笑嘻嘻地对着屏风后面说道,“怎么,有趣吧?”
“奉孝,既然无意就撮合他们好了,干嘛还给他们添堵,万一造成误会岂不令人遗憾?”屏风后转出刘晔,对郭嘉的恶搞很无奈。
郭嘉不以为意地说,“他们两个事干嘛把我也扯了浑水里?更何况要是他们情真的真切的话,我这么简单的几句话能起得了什么作用?”
“要知道情人眼里揉不得沙子,看来奉孝真的不曾动情。”刘晔苦笑。
郭嘉傲然一笑,他还真没见过这世上值得让他动情的人!
44. PK祢衡
傅乾急慌慌往家里赶,现在离冬天还远的很,奉孝虽然不懂得照顾自己,但是这么几年下来他的身体也不像刚来时那么糟了。眼前傅乾担心的是文远会不会生自己的气,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还不清楚文远生气的原因,难道是因为自己照顾奉孝,不会啊,奉孝身体不好自己本来就应该照顾的他的啊,文远怎么会因为这个生气?那么他是为什么,傅乾郁闷自己为何看不懂别人的心思,如果自己能像奉孝那么聪明就好了,或许也就不会惹文远生气了。
刚刚走进门的傅乾就被迎面而来的傅尚拉着往内走,“公子,快看看去吧。文远将军收拾东西要搬走了!”
傅乾大惊,急着就往里冲,“什么!”
“公子,该不会你惹文远将军生气了吧?”傅尚边走边问。
傅乾恼怒地敲着自己的脑袋,“该死的我竟不知道他为何要生气!”
傅尚无语,公子你要是知道文远将军为何要生气,你就不是公子了,傅尚如今总算明白公子为何情路坎坷了,他根本就是在情事上缺根筋(傅尚还不知道有情商这种说法)。
傅乾一把夺过张辽手中正在收拾的衣物,围着他苦闷地问,“文远,你说我哪里错了,你告诉我,不要跟我生闷气好不好?”
张辽闷声地说,“我没有生闷气,只是这儿又不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搬走,难道你这个主人还能强留客人不成?”
傅乾郁闷,文远还说没有生气,这明明就是在生气啊,“什么主人客人的?咱们明明说好了的,你就是这里主人的,你为何要这么说?”
张辽冷哼,“傅氏大宅,跟我姓张的有什么关系?”
“你是因为这个么?傅尚,去把大门上的匾额换下来,换成‘张氏大宅’!”傅乾一听,原来是这个原因,高声叫着傅尚把门匾给换下来,然后笑着向张辽说,“这样文远不走了吧!”
张辽被傅乾给气笑了,这人为何要这么迟钝,“你……你真不明白我的意思,你堂堂主人搬到人家家里去,我住在这里算什么意思?”
傅乾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啊,奉孝他本来身体不好,他刚来的时候每个冬天都要大病一场,那时候我们都住在一个院里,都是我来照顾他。而他也习惯我的照顾了,所以现在虽然都有自己的宅院了,我冬天也有时候住在他那方便些。”然后似乎想到好主意般的叫道,“你要是不喜欢搬去他那,我去告诉奉孝,让他搬来这里怎么样,反正咱们这儿人多也热闹,他闷在家里的时候也不会寂寞啥的。”
张辽无奈地看着傅乾,看来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是不可能的了,算啦算啦,就让他这么以为吧,“你……怎么一直都在照顾奉孝?”
傅乾不以为意地回答,“是啊,奉孝身体不好嘛,其他人都忙得很,就我有时间当然我来!”
张辽无语,他感到自己真的败给傅乾了,或者自己就是被这个样子的傅乾给俘虏了吧,但是他为何就是不开窍呢,纠结!
傅乾看到张辽的样子,知道自己成功将张辽劝的回心转意了,于是笑着说,“不走了吧。咱们去看看小子桓他们和祢衡怎么样了,回来后还没时间去检查他的课业。”
傅乾和张辽在门外听着三个孩子你来我往的引经据典,不知所云。
曹丕高高昂着头瞪着祢衡,“愿赌者服输,这是人品问题,诚信也。”
接着杨修马上接上,“孔子云:‘诚者,乃做人之本,人无信,不知其可’,韩非子曰:‘巧诈不如拙诚’,季布一诺胜过千金,商鞅变法立木求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然后轮到曹植,“荀子云:天地为大矣,不诚则不能化万物;圣人为知矣,不诚则不能化万民;父子为亲矣,不诚则疏;君上为尊矣,不诚则卑,夫诚者,君子之所守也,而政事之本也。”
傅乾莫名地向张辽看去,发现他也不清楚这几个人在说些什么,但是看着门内的祢衡脸色越来越差,似乎不是什么好话。
曹丕接着说道,“《礼记·中庸》: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杨修这话明显是在挤兑人,“正平先生乃饱读经书之才子,必然通晓此等之语。”
曹植也是不甘示弱,“那么正平先生虽然面对我们稚龄之子,也必然言必行行必果。”
“正平先生既然以诚待人,愿赌服输,那么现在就可以接受乃应受的惩罚了吧,正平先生不会不愿吧?”曹丕接过话头,他作为此间老大,还是很有风度地,“正平先生以父母所赐清白之躯,怎会无可见人?当日丞相府衙中不是一惊四座吗?”
曹丕看着祢衡说道,“所以……”然后与杨修曹植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请先生去院里裸奔吧!”
傅乾大汗,这三人也太能搞了吧,刚才那一大通东西就是让人家下不了台的,傅乾再一次感慨书读的多就是好,连挤兑人都是文质彬彬言辞客气却难以反驳的。
曹丕冷笑着说,“怎么,正平先生不愿意,我们三个可是很痛快地接受惩罚了的!”
但是傅乾可是不能让祢衡在他的院子里裸奔啊,于是不得不出声,“咳咳……你们三个先下去吧!”
曹丕不满地叫道,“可是师傅?”
傅乾冷汗,“我和文远来替你们监视正平先生还不成么?”
“……好吧!”曹丕还是不敢对自己师傅大小声,于是应下,带着其他两人离开。
傅乾打算先和祢衡打好关系,“正平啊,这多天这几个孩子让你多费心了,这里多谢了啦!”
“傅公子说哪里话?”祢衡冷笑,自己最丢人的场面都让他看到了,还有什么面子可讲。
傅乾对祢衡的反应毫不在意,继续他的独角戏,“不过呢,想必正平这些日子也感觉到了吧,人活着并非要那么正直的,有时候其他稍稍的妥协反而能得到意料不到的效果。”
他不等祢衡说话,继续说道,“所谓你要脸,树要皮,实在是没办法把一切都那么□裸的揭示来的吧。”
然后止住张口欲言的祢衡,继续道,“你先听我说,正平先生大才,这个没人可以否认,但是正平先生是否听过这样的话,‘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每个人在世上都要他特定的作用,而且世界不是一个人组成的,正平先生努力为国的心思是好的,但是也要看清现在能救世的人是谁?所谓的‘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一个人哪有十全十美,难道正平先生以为自身真的就毫无缺憾吗,或者就像你所赞扬的孔融先生,他的优点你细细数数真的那么多吗?”
终于说完了的傅乾不等祢衡说话,和张辽转身就走,他才不等祢衡和他辩论呢,“今天暂且就说这些,正平好好想想!”
然而祢衡却是叫住他们,“等等!”傅乾转身却是发现祢衡正在脱衣服,大惊,“你干什么?”
祢衡冷笑,“祢正平可不是没有信誉之人,自然脱衣……裸奔!”
傅乾赶紧捂住眼睛,大叫着,“我没看到啊,我什么都没看到!”
终于逃出小院的傅乾大呼一口气,对着旁边脸色不变的张辽感慨啊,为何文远就那么淡定呢。
正想去找曹丕等人的傅乾突然发现傅尚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于是喝道:“干么这个样子,淡定知道不,要淡定。”
“淡定不了了,奉孝大人要成亲啦!”
45. 有女卫欣
陈留卫兹从曹操起事就一直坚定地跟着,所以他可谓是曹操的铁杆下属,因此如今让他几乎愁白了头发的事也引起了曹操的注意。其实不过是小儿女的婚姻问题,卫家乃陈留大族,而如今曹操的得势更是让卫家的名望更上一层楼,许都众人莫不给他颜面,现今的卫兹嫡出的小女儿正是十五及笄待嫁之年,提亲的人几乎踏烂了门槛,其实对其中一些人卫兹还是中意的,但是小姑娘眼光太高了,他又不舍得不顾女儿意愿把她嫁出去,是以愁闷不已。
曹操属下没成亲的人倒是多得很,年过而立未曾成亲的更是让曹操愧疚,都跟着他出生入死连终身大事都顾不上了,因此和卫兹正好一拍即合。卫兹筛选之后就对傅乾张辽郭嘉较为满意,虽然他清楚这三人之间闹得风风雨雨的暧昧故事,但是就时代来说男风确实不是什么稀罕事,也没见过哪人会因此不成亲的,而且这人无论年龄还是在曹操这里的预见的前途都不可限量,虽然是偏向于郭嘉多些,但是选定后的卫兹还不敢自作主张,所以将三人的情况回家说给女儿听,父母之命但是女儿的意愿更重要。
卫家女儿卫欣正色地说道,“父亲这话说的,儿女亲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女儿置噮的余地?”
卫兹慈爱地看着自己最钟爱的小女儿,“呵呵,父亲不是想让女儿满意么?”
“父亲为女儿操劳,女儿岂有不满意之说!”卫欣扭过头走出门,这跟父亲选的有什么差别。
卫兹看着卫欣的背影,苦笑,“女儿生气了!”
卫夫人埋怨他,“还不是你,怎么选来选去选了这么几个好男风之人,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么?”
但是卫兹对这三人都还满意,男人么确实必妇人看得长远,“你知道什么?傅伯诚出身灵州世家,又是大才荀攸入室弟子,更兼多次立有功劳深得丞相信任以继承人托付,如今虽无官职但若曹丕二公子将来继位,明眼人都看得出此人不可小瞧啊。张文远年轻有为容貌俊朗,虽然是武将但是如今这乱世中武力才是保障,将来必不下四征之位。郭奉孝天生多智有奇谋,丞相更是信任有加,来日功劳不可估量。可惜咱家就一个女儿,要是三个多好啊。”
卫夫人却是不赞同,她更关注的是女儿的幸福,“妾身可不如此认为。那傅伯诚听说他那傅氏大宅中两个丫头都没有,一色的男人,你说他会不会有什么隐疾啊,女儿可不能嫁去守活寡;那个张文远,战场上刀枪无眼,万一有个什么事,就不是守活寡了;再说那个郭奉孝,他可是寒族出身。”
卫兹更满意的当然也是郭嘉,于是向夫人看玩笑说,“你还别嫌人家,说不定人家还看不上我们呢,不是都没有来提亲么?”
卫夫人杏眼一瞪,“他敢,我家女儿谁敢看不上?”
但是他卫兹去提亲还真的遇到闭门羹,荀攸了解傅乾和张辽关系刚有进一步的可能,而且原本答应过傅乾不逼着他成亲,因此婉拒了卫兹并且在听说他还相中了张辽时,于是奋力的推荐郭嘉,将个郭奉孝说的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好男人代表,人间最有前途的好青年,是以本来还存在疑虑的卫兹更加坚定了郭嘉就是他家未来的乘龙快婿。
郭嘉瞪着眼前闷笑的刘晔,惊叫,“什么,给我提亲?你没搞错吧?”
刘晔其实很希望奉孝能成亲,本来有傅乾照顾他,但是目前形势看傅乾和张辽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所以傅乾不可能在像以前对待郭嘉。那么没有人照料的郭嘉,他想象不出会成为怎么样,“没有,就是向你提亲,卫家嫡出的小女儿,好像要请主公保媒。”
郭嘉冷冷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晔无奈地劝说,“我也不清楚!不过看在主公的份上你就去一次吧,反正又不是去了就让非让你娶不可。而且听我夫人说卫家小姐有才有貌性格好家世也不错,你娶了也没差啊。”
“是么?”郭嘉不以为然,他根本没有任何成亲的想法。
但是刘晔可是从曹操那里得到的命令,一定要把郭嘉给带了去的,“算我错了行不行,你郭奉孝自然要娶的是天下无双绝无仅有的!”
丞相府内院,郭嘉以前不是没来过,但是他还是第一次感觉这么郁闷。
卫兹笑着看向,“奉孝来啦!”听荀攸夸过后他越来越感觉也只有这个人才配得上自己女儿,而且所谓文无第二,能让大才荀军师这么夸赞,那么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郭嘉面无表情的回答,干吗一副看女婿的表情,“卫大人,咱们没那么亲!”
卫兹脸部颤抖,这就是公达所说的人品绝佳的好男人么。
曹操一看冷场,赶紧说话活跃气氛,“呵呵,奉孝就是喜欢玩笑。”
郭嘉不是不给曹操面子,可是现在不是在大堂也不是说正事,可不能让曹操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卖了,“不知卫大人为何向在下提亲,不过我郭奉孝娶妻自当娶无双女,在下不曾听闻小姐有任何值得在下相逑之处,请卫大人另寻佳婿。”
卫兹大怒,指着郭嘉说不出话来,“你……你当真我家女儿嫁不出了么,多少好儿郎等着呢。哼哼,公达误我啊!”
郭嘉冷哼,转身欲走,“哼……”
“站住!”一声娇喝叫住将要走出门外的郭嘉。
郭嘉看着从内室走出的少女,泪眼盈盈,面若桃花,长得也不错,心里小小愧疚,不该让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失了面子,“你……小姐何事?”
女孩子轻挪莲步,走到大堂之内对着曹操等人缓缓下拜,然后轻颌双眼,双目微光,眼神目光凝聚,对着郭嘉说道,“公才华横溢惊才绝艳小女子虽自幼随父兄习得几字,然与公确实不如。但是公之前以未曾听闻小女子有何才气,小女子却不敢苟同,小女子虽不是贵族大家之女,可家中父母娇养也不是任人口舌之辈,公乃君子既无意于婚事当以明言告之,岂能以此为由。”语气里藏着掩饰不住的愤怒,但是仍旧面容平静,不荡不波,只是似乎泪光闪闪,让人明了她的委屈。
郭嘉大汗,不过就是一句推脱之词么,要是知道这小女孩也在的话,他是怎么也不说说的,“小姐说的是,是在下唐突了。”忍不住后悔啊后悔,怎么听着自己就这么可恶呢,又不能和小女孩子一般见识,何况她似乎……也没说错。
卫欣接着说道,眼中更是委屈,绕是她的眼睛漂亮,想表达什么情绪直接就体现出来,还不让觉得情绪外露不合礼教,“男儿当以天下兴亡为责百姓为念,然而女儿文不能立于庙堂高处武不得上阵对敌,所学之道不过管理家园教导下辈而已,其余诗书经史之道并非女儿本份,公竟以此为难女儿么?”
郭嘉郁闷啊,这是世道的原因,为何把罪名扣在自己头上,这小丫头也太得理不饶人了吧,只不过说错了一句话而已,不……一个词而已啊,“小姐所说极是,在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郭嘉躬身向大家一拜,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转身走出门去。惹不起还躲不起么,终于明白伯诚为何有事就往人后躲了,自己面对确实郁闷啊。
刘晔看了曹操一眼,大喊,“奉孝,这是婚礼何时办?”
“你看着办,你看着办。”远远传来郭嘉迫不及待脱卸责任的声音,然后紧跟着,“什么?婚礼?”
门内的曹操和刘晔相视一笑,同时松了一口气,终于把奉孝的婚事搞定了。
曹操看着眼前这个把郭嘉吓跑的小姑娘很是赞赏,“欣儿,以后奉孝就托付给你了,要好好照顾他啊!”
卫欣盈盈下拜,“侄女晓得!”
“不过以后可不能这样欺负奉孝了。”曹操温和地对着卫欣说,心里纠结啊纠结,当真是一物降一物,几乎总是算计人家看笑话的郭奉孝也有吃瘪的时候啊。
卫欣哼一声扭过头去,翘起嘴巴,“谁让他看不起我!”
曹操哈哈大笑。
惊闻郭嘉成亲的傅乾一时呆楞在那里,脑中只有一句话:奉孝要成亲了,奉孝要成亲了,有了个女人照顾他,以后连接近他的理由也没有了。
张辽看傅乾的样子心里微堵,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可是他又担心傅乾一时之间做出什么事来,于是轻轻拉住他的手向所住的院里走去。
将傅乾推在榻上坐着,张辽轻声叫着,“伯诚,伯诚?”
“文远,奉孝要成亲了!”傅乾清醒过来,看着张辽无限悲戚地说。
张辽应声道,“是啊,奉孝已经年近而立,也该成亲了。”
“文远,你我都比他大,我们不都没有成亲的吗?”傅乾对郭嘉要成亲的事无限纠结,自己和文远比他大不都没有成亲么,想到这里突然惊叫起来,颤声地问道,“文远,你会不会也去成亲,然后……”
张辽看着傅乾惊慌的神色,心里略略舒坦些,“不会的,我不离开你……”
傅乾感动地一把抱住张辽,“文远……”
张辽对这个样子的傅乾真的看不习惯,于是安慰他说,“伯诚,这么颓废的样子可不像你,振作起来!”
傅乾一听确实有道理,“文远你说的是,我要振作起来,别说奉孝现在只是谣言说成亲,就算真的要成亲又怎样,不是还没有结成的吗?我还是有机会的,你说是不是,文远?”
张辽无语,他宁愿傅乾抱着他述委屈,也不愿意看着他精神振奋地去追求别人,但是怪自己说那么一句话干什么。
傅乾没有读懂张辽的纠结,眯起眼睛笑得信心满满,“哼哼,所谓失败乃成功之母,孩他妈还在,儿子能跑得了(liao)么?”
46. 婚礼进行时
中国向来以“礼仪之邦”自居,“失礼”就是莫大的丑闻,虽然郭嘉性情不羁,但是在婚礼上还是依从了礼仪,尽管纳采、纳吉、纳征、请期全部由曹操等人来完成。
由于郭嘉平时行为没有任何的不同,丝毫没有即将成亲的激动或者期待之类的表现,以至于张辽曾小心向傅乾说,郭嘉似乎并不满意这婚事。
傅乾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明白自己和郭嘉,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超越友情的存在,但是郭嘉啊,如果他不幸福的话,傅乾恐怕比任何人都不能接受那样的局面。郭奉孝原本就是应该被宠着的人,如果他……傅乾不敢想象,家庭虽然不是郭嘉的一切,但是傅乾不愿意看到郭嘉那明亮的眼里染上阴霾。
傅乾听说再也忍不住的往郭嘉府里去,看到郭嘉第一句就是这个,让郭嘉一阵惊讶,“奉孝,你如果不满意婚事的话,丞相不会勉强你的,你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郭嘉挑眉,讶然,“你听谁说我不满意的?”
傅乾皱着眉头对郭嘉的态度很不满,这人为何不把自己的未来幸福放上心上,“我看你一点都不在意,而且听说当日你还和卫大人闹了不愉快。那女子你见过了么,是怎样的人?”
“难得伯诚竟然对女子好奇!”郭嘉听到这话突然好像发现什么奇迹似的,向傅乾调笑。
傅乾立即阻止郭嘉企图话题转移的动向,“奉孝你不要转移话题。”
郭嘉见傅乾竟然如此执着这件事,于是不以为然的说,“一个被娇养的小女子罢了,倒有些伶牙俐齿的。”
傅乾一听就明白郭嘉为何不满意婚事了,一个被娇养的小女孩能和郭嘉有共同语言么,如果性格再刁蛮不知进退的话,傅乾激动的问,“那你还答应婚事?”本来以为是个聪明大度的大家闺秀可以好好照顾郭嘉,就算其他方面不成,但这个世上能和郭嘉思想上共鸣的人太少了,女子方面更是凤毛麟角无迹可寻,可是为何是……曹操这人是怎么把关的?
郭嘉看到傅乾激动的样子,反而笑了起来,他慢慢倾身过去,“伯诚这么激动?难不成……你想嫁给我?”言辞带着蛊惑。
低着头的傅乾闻眼抬头,发现郭嘉挺秀的鼻子就在自己眼前,微张的唇几乎将自己的鼻翼含住。傅乾微微抬眼,郭嘉的眼中迷茫似乎有什么不确定的东西在涌动,波光溢彩,让人沉醉,“……”,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种明为暧昧的气息。
然而门口传来的声音却惊醒了这两人。“奉孝,伯诚在不在……”,前来寻找傅乾的张辽青白着一张俊脸,站在门口。
张辽心里猛地涌起一股寒意,他几乎已经相信了郭嘉傅乾确实两方无意,但是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傅乾转头不经意间唇角擦过郭嘉下巴,唇上因为郭嘉细微胡须传来的的微酥感,让瞬间红了脸颊,而张辽见此,冷哼一声转身走开。傅乾看看郭嘉,尴尬的笑笑,疾步追出门,“文远……!”
留在房中的郭嘉摸摸下巴,意味不明!
虽然傅乾万分不愿郭嘉娶那个女人,但是婚期还是到来了。
黄昏,郭嘉带着八辆马车,来到卫家。先见过卫兹和卫夫人,然后卫夫人亲自进屋去领女儿卫欣,但是郭嘉等了大概一刻钟时间,卫欣还没有出来,就在郭嘉脸色越来越难看,马上就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新娘子终于出现了,郭嘉身边的刘晔松了一口气,他刚刚还以为这婚事要黄了呢。
由于汉末婚礼的繁琐已经简化了些,不再那么完全拘于古仪,而且郭嘉为人豪放,是以卫家并没有随嫁的滕妾。新娘子卫欣和移众侍女身着庄重的黑衣,带着假发,随郭嘉登上马车。
其实还有个规矩,就是新郎子必须为新娘驾车,当然是象征性的,一般都是车轮转满三周为限。不过驾车人的地位都是比乘车人地位要低,而且因为卫欣推迟出门的时间,让郭嘉很不悦,是以郭嘉对这个驾车之事排斥的很,因此也不理他们,等新娘子上车之后,不理看热闹的其他人,径直登上仆人驾驶的另一辆车快马加鞭而去。
其实如果放在更古老的时候,新娘子必会因此为由取消婚礼的,汉末的时候已经不是那么的看重,当然新娘面子上不是好看就是了,也就是说以后当家的还是丈夫,别想着能踩在他头上的意思。郭嘉本人不是没有由此让卫家放弃婚礼的意思,当然如果卫欣在这种情况下能拿出她的本事来,郭嘉也可以认可她的。
所以当等候在门前的郭嘉看到渐渐行进的新娘马车时,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看起来似乎卫欣也不像自己所想的那么差劲,而借此取消婚礼的举动算是白费了。当然郭嘉如果真的不想成亲,还真的没有人能勉强他,他有无数种方式,可是就在真正看到傅乾和张辽两人的相处时,他突然想着成亲似乎也不错,又感觉自己很伟大,竟然因为不想让他们两个再因此纠结,而选择放弃自己的独身日子……
傅乾和张辽都没有去观看婚礼,就几辆马车一起行走也没有什么可观性。傅乾在家里拉着张辽喝酒,一杯一杯的灌下去,傅乾心里难过的要死了,可是酒得度数太低了,怎么喝都不醉。
举着酒杯的傅乾看着对面的张辽问道,“文远,你说现在已经到了迎娶的时间了吧?”
“嗯,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张辽平声地说着。
傅乾继续一杯一杯不停喝着酒,片刻,“文远,现在他们是不是已经到家了?”
张辽还是回答他,“应该吧。”
时间慢慢流逝……
“文远,你说成亲是什么感觉?”傅乾突然问道。
“……”张辽也没有成亲,他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傅乾盯着张辽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成亲?”
张辽别过眼睛不看他,“不要再喝了,你喝得够多了!”
傅乾眯着眼睛倒在张辽身上,“没关系,今天我高兴,奉孝成亲了……以后我就不用每天担心他会不会吃饱穿暖,不用担心他会不会酒喝多了,饭吃少了,呵呵,有人来担心了不是?”说不伤心的,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泪水就那么肆意流了下来。
“……”张辽心中微酸,无语。
傅乾笑着躺在张辽身上,留着泪水,“文远,文远,春宵一刻值千金……春宵一刻……呵呵……”
张辽扶起他,沉声说,“你醉了,走,咱们回房。”
傅乾靠在张辽身上支撑自己,说起了想当年,“我没醉,怎么可能会醉?文远,你知道吗?想当年我知道自己喜欢奉孝的那段时间,我那三十平方的小房间啊,每天都堆满了酒瓶,那一瓶就抵得上这里一瓮,你相信么?”
张辽不明白他说的什么,“嗯,回房。”
傅乾一把抓住张辽的手,非要他的回答,“文远,你说你相不相信?”
“……相信!”张辽看着傅乾醉醺醺的样子说道。
张辽帮助傅乾在床上躺好,却被酒醉的傅乾一把拉着压在身下。
“文远,你对我真好!”傅乾盯着张辽的眼睛感动地说道,而突然又伤感起来,自己两世加起来年龄一大把了,可是……,“文远,你抱抱我好不好,我想你抱抱我,文远……?”
张辽不明所以,紧紧抱住傅乾,疑惑地问,“伯诚?”
傅乾将头埋在张辽胸前,闷声问,“文远,你为什么不抱我?”
张辽再用力将傅乾拥着,“我抱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傅乾抬头看了看张辽,叹息一声,埋下脑袋。
张辽听到傅乾的叹息,似乎明白了,心里一阵失落,似乎自己错过了什么,还是自己一直渴望的。
47. 暧昧进行时
清晨醒来的傅乾看到自己睡在张辽怀里,并没有感觉突兀,两人住在一起,时不时睡着的傅乾就会滚到张辽怀中去,可是傅乾却似乎感到与往日有点不同,以往只要他醒来那么文远必然被惊醒的,但是今日自己醒来了,文远怎么还在睡?
想着每日操练兵马的文远也累得慌,于是慢慢放松身体,也不敢越过怕打扰到文远。傅乾斜着身子看着熟睡的文远,似乎自己从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文远呢,自己本来就很帅但是文远明显比自己好看,而且身体强壮的很又像许褚等人隆起的肌肉那么难看,骨骼匀称。
酒醉的傅乾虽然行为不受控制,但是过后的记忆却是非常清晰,所以在他彻底清醒过来后昨夜向文远求
欢的情形就像放映电影一样在脑中重现,不过幸好遇到的文远,如果是别人的话,自己不知道丢人丢成怎样呢。不过文远是单纯的不懂“抱”的意思,还是他根本看不上自己。一想到这第二个可能,傅乾顿时像憋了一口气,也不顾是不是会吵醒张辽,伸手在张辽脸颊上掐了一把,自己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欺负到文远,不过手感真好。而且泛红的脸颊,如果文远醒着的话,文远一定是害羞了,不过……这个样子好可爱!傅乾忍不住凑过去仔细端详,可能是酒喝多了,唇有点干干的,不过形状很美,傅乾突然产生亲吻上去的冲动。
傅乾轻轻叫着文远,可是张辽睡的前所未有的熟,于是庆幸得遇良机的傅乾凑过去,先用指腹摩挲然后俯下身子,双唇相贴,抬眼看文远确实没有反应,才小心开始品尝。
张辽家乡几乎可以说时刻处在来自草原的铁骑阴影之下,而且他十多岁开始跟随丁原四处征战,警惕可以说已经深入骨髓,所以只要共眠的傅乾有任何动静,他都是有所觉的,不过也是他深知傅乾对他毫无危害,是以才没有因为睡眠不足而神经衰弱。但是早已清醒的张辽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睁开眼睛,心底有些期待,但是他在期待什么,却无法准确的表达。
而傅乾的一连串动作,让张辽明白了原来自己期待的是傅乾醒后的反应,心底雀跃,傅乾的反应让他很高兴,虽然对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很无语,于是对昨夜没有趁机沾到甜头的郁闷,也被冲散了不少。
傅乾也清楚张辽的警惕,不过因为他知道有种被称为习惯的东西,可以简化这种非本能,所以他很放心地沾人便宜,但还是不敢他放肆就是了,在他将舌头刚刚伸入文远口中时,文远一声嘤咛,傅乾被吓得赶紧缩了回去,一动不动。
张辽睁开眼睛,看着旁边胆颤盯着他的傅乾,心底有些苦笑,这人是不想说清还是仍旧没弄明白自己的感情?
傅乾看到张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小心翼翼地问道,“文远,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张辽平静地回答,“我很好,没有!”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傅乾看着张辽唇边因自己退出太紧急,带出的一丝银丝,突然感到一阵燥热,努力压下冲动,想着立刻离开这个让自己变得不对的地方。
有句话说的很经典:床,总是发生意外最多的地方。就在傅乾试图爬过张辽身子时,没有意料张辽也要起身,于是两条身体错过的瞬间,下
身某个凸出的坚硬的位置不可避免地相撞摩擦,两人同抽一口冷气,相视一眼俱显尴尬。
傅乾认为自己作为兄长理应承担解除尴尬的责任,于是装作不在意的一笑,“正常现象,呵呵……”只是眼睛乱瞟就是不敢看向张辽。
张辽无语,“……”。是在说清晨的勃起是正常现象,还是两人之间的……是正常现象。
一个早晨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度过了,等张辽前往军营之后,傅乾才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心里对自己的行为很不解,为何自己感觉就像不能满足妻子的丈夫。脑中突然出现了张辽身着裙装涂脂抹粉翘起兰花指的模样,激灵打个寒战,还是战袍适合文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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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一天的郭嘉心情不错,新娘子并不像原本的那么任性妄为,如果真的有能力的话,让她管家也不错,希望她不要坏了自己的经营。毕竟自己家境不像荀攸他们,就算有主公的信任也不能太过招摇,一个不涉政务的浪子谋士才是自己的最佳定位。
其实心情好的原因还是由于傅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调笑傅乾嫁给自己的缘故,竟然把身着新娘装的卫欣看成了傅乾,当然盛装的女版傅乾确实不像男版的清秀可爱,所以……郭嘉很不客气地笑场了。也因为脑中盛装女版傅乾的样子,让郭嘉的新婚之夜过得很爽。
以至于第二天了,他还在怀念傅乾的那个样子,但是新娘子卸下正装,让他很难YY出清晰的影像。于是不将礼教放在眼里的郭嘉,竟然让人去请傅乾过府。
莫名其妙的傅乾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笑容满面的郭嘉,心里不由得一黯。
郭嘉看到傅乾笑容更加灿烂,拉着傅乾就往他自己的房间去,“伯诚,过来让你看样好东西!”(PS:礼教中主人和主母有各自的房间)
傅乾奇怪地看着郭嘉,“看什么?”这人新婚不陪着新娘子,拉自己要做什么?
郭嘉神秘地一笑,“你跟我来就好了。”
郭嘉将傅乾带到自己的房间,拿出自己的礼服递给傅乾,然后很期待地说,“这个衣服,换上。”虽然他YY的是穿上新娘装的傅乾,但是他还确实也不愿让傅乾穿卫欣的衣服,至于什么原因,他却没有细想,认为不合礼教就可以了,所以礼教两字在郭嘉这里只有能被利用的时候才会被想起。
傅乾看着手中的衣服,更加摸不着头脑,“这个不是你的衣服么,干吗让我换上?”
郭嘉却不跟他废话,催促道,“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让你换你就给我换上。”
傅乾无奈只能脱下自己衣物换上,谁让他听郭嘉的话已经习惯了,早已忘记了世上还有拒绝两字。
“干吗磨磨蹭蹭的,快点。”郭嘉看着傅乾的慢动作,忍不住上前替他穿,嘴里还是习惯性的埋怨,“笨死了,连衣服都穿不好,我郭嘉怎么就认识了这么笨的人?”
傅乾看着这个样子的郭嘉感动不已,郭嘉并没有因为成亲远离自己。
“好了。”看着穿好礼服的傅乾,郭嘉满意地笑笑,不过似乎缺少了什么,“好像还差点什么?”
郭嘉将傅乾竖起的头发散开,用梳子帮他梳成新娘假发的模样,可惜房间里没有胭脂水粉,不过似乎刘晔准备的聘礼没有用完,里面有些头饰……
傅乾虽然穿越的已经多年,但是他真的没有见识过这个年代的婚礼,至少没有见过真正的贵族婚礼,所以在他的印象里古代女子婚服,还是那些电视剧中的一身艳红和头顶盖头。
郭嘉看着眼前的傅乾,得意非凡,“就是这样了!”虽然就差化妆,但是想着这个样子更好,于是放弃了寻找胭脂的冲动。
郭嘉的房中并没有镜子,是以傅乾虽然知道郭嘉在整理自己头发,他并不知道到底给做成了什么样子,不过就算他看到,也不清楚郭嘉把他扮成的竟然是新娘子。
傅乾看郭嘉得意的样子,突然有一种自己又被耍了的感觉,“奉孝,你在作甚么?”
郭嘉看着这个打扮的傅乾,突然将他往旁边的床上带去,一把将他推倒,然后……自己压了上去。
傅乾大惊失色,挣扎起来,可是因为是奉孝,他也不敢太过用力,是以根本不能挣开,“啊,奉孝,你……”
郭嘉紧紧地盯着傅乾,就是这样子,郭嘉哈哈大笑,还是这个样子的傅乾最可爱,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让傅乾扮新娘给自己看。又找到可以改善自己心情的状况了,竟然都是因为傅乾,这家伙真是个宝,哦,似乎有点不想让给文远了呢!
曹操作主把卫欣嫁给郭嘉,心里也是忐忑的。卫欣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对这个孩子他可是满意的很,但是似乎奉孝并不太喜欢她,可是目前傅乾对张辽的心意大家都能看出来,所以这次婚事曹操不是没有打着,让可爱的卫欣转移郭嘉对傅乾的注意力的原因在,可是……不放心的曹操带着荀攸荀彧程昱三人前来探望,远远的就听到郭嘉欢快的大笑声,几人相视一笑,也为郭嘉感到高兴。是以走到门口的几人听仆人说傅公子在里面时,心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曹操推门而入……
床上纠缠的两人映入大家眼中,兴奋的郭嘉,他的身下则是身着新娘正装如今却衣衫不整,正在挣扎的傅乾……
这是什么状况……郭嘉房门前顿时出现了四道僵直的门柱!
48. 入仕
看到床上身着新娘礼服的傅乾,曹操等人第一念头就是,难道郭嘉的新娘子被掉包了?
傅乾看到门口的四人,用力将笑得不能自持的郭嘉给推开,起身整理好衣服先见过曹操荀攸等人。
曹操意味不明地看着傅乾,想着万一被掉包的话自己该怎么给卫兹交待,自己手底下能赶得上奉孝而且还没成亲的就只有文远了,或者……
傅乾被曹操看得浑身不自在,慢慢向郭嘉那里缩去,这个样子更让曹操认为傅乾和郭嘉一定做了什么,虽然跟自己预料的不符,但是奉孝能幸福的话就比什么都好。想到这里曹操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奉孝伯诚已经成亲,那么我也就不在说什么了,欣儿的事我们在商量商量,你们不用担心。”
傅乾闻言惊讶地问道,“呃,奉孝,我,成亲?丞相在说什么?”
“难道昨夜和奉孝成亲的不是伯诚?”曹操看到傅乾的表情似乎不像作伪。
傅乾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可能啊,我一直都和文远在一块,而且奉孝娶的不是卫家女子么?”
曹操大汗,原来又是自己想多了。
傅乾跟在荀攸身后,对师傅他们发现自己和郭嘉在床上纠缠的事让他小小的心虚,但是又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师傅?”
荀攸对傅乾可是关心的很,虽然他倾向于张辽,但是一切还是应傅乾的意愿为准,“为师年纪大了,你们年轻的人事也不想多管,不过你和奉孝文远之间,可要尽快做出决定。”
傅乾瞪大眼睛,说道,“师傅,管文远什么事?他是我兄弟啊!”
荀攸冷哼,“兄弟?有你们这么相处的兄弟么?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到底要的是哪个?奉孝已经成亲了,难道你要等文远也成亲了再来后悔?”
傅乾低声说道,“师傅,文远说他不会成亲的!”
“哼哼。”荀攸不知傅乾哪来的自信,但是作为长辈的他确实没办法说透啊。
奉孝文远两人身影在傅乾脑中轮番出现,傅乾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奉孝,也清楚奉孝对自己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所以他认为自己能这样看着奉孝幸福也就可以了。但是……文远,一直都是把文远当成兄弟的,但是自己两人的相处,细想的话确实有点……
傅乾想起早上品尝的甜美,下腹又是一紧,自己被奉孝压在身下都没有冲动,而想想文远就……
终于想通了傅乾抱住头倒在地上,原来……原来自己喜欢的竟是文远……
相通了的傅乾不知该如何面对文远,自己可是一直标榜兄弟情深的,要是文远以为自己这么对他只是想着把他拐上床的话,他会怎么想?
傅乾纠结于自己该如何面对文远,是该像以往那样还是应该是对待奉孝那样,但是他不是奉孝而且身体也好得很不用自己一直跟在身边提点的,而且自己跟去军营的话会不会惹他不高兴?但是以前对他不都是当成兄弟么?
一整天的时间傅乾都不能解决接下来该如何对待文远的问题,等到文远快回家的时候,无奈的他只得以检查曹丕课业的借口躲到曹丕房中。
曹丕听着傅乾的长吁短叹,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师傅,你不要一直唉声叹气好不好,这样会影响我温书的。”
傅乾本来自己想着心事,不想耽误曹丕的,可是这小子就往枪口上撞,“这是锻炼你防干扰能力不是,我不是给你说过某个伟人人家专门到闹市去读书的故事,也不学学人家。何况我是你师傅,在你房中待会就这个样子,尊老敬贤你懂不懂?”
曹丕翻个白眼,“不懂,师傅没教这个。”
傅乾瞪着眼睛无语。
然而傅乾终究不是沉静的人,想不透的事情就要问,“哎,子桓,你说我该如何对文远呢?”
曹丕听得很莫名其妙,“当然是跟以前一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傅乾纠结,“可是我以前都是把他当成兄弟啊,如果还跟以前一样他怎么会理解我的心意?”
“你以前还不够殷勤?”曹丕大汗,那种行为还是作为兄弟,情人怎样,连体么?
傅乾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兄弟相处跟追求情人能一样么?”
“那你就用追求情人的方式对他啊。”曹丕又送上以个白眼。
“可是文远聪明的很,万一他怀疑我有什么意图咋办?”但是傅乾还是纠结,如今担心的就是文远的反应。
曹丕放下书,转过脸面对正色地对傅乾说道,“你本来就是有意图的,不过你不会循序渐进么?”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子桓,你真聪明。”闻言的傅乾大喜,跳起来抱了抱曹丕,跑出门去。
回到房间的傅乾看到文远,马上送上大大的笑脸,“文远,回来啦!”
“嗯,今天你怎么这么高兴?”张辽看着他,有些疑惑地问。
傅乾自觉的走到张辽身后跪坐下,给他揉肩拍背,“有吗?我每天都很高兴的啊。文远,今天累不累?”
“还可以,都是些普通的操练。”张辽不在意地回答,随即有略略担心地问道,“不过,我今天听说主公又打算让人去荆州劝降刘表了,而且好像还是让祢衡去,你训练的怎么样了?”
傅乾对此毫不担心,“我也不清楚,好多天没见过他了,据说他这些天在书房里不知道写些什么东西,或者就是和子桓辩论。刘表更本不可能降的,而且祢衡在咱们这,丞相也不会看他不顺眼要远远送走他,所以不可能让祢衡去吧。”
张辽点头,认可他的话,“你说的也是,那就跟咱们没关系了。”
傅乾安慰张辽说道,“嗯,我知道你的意思。就算祢衡做什么了,丞相也未必会迁怒啊,除非把子桓给他教坏了,不过有傅华高顺两个最正直的人看着,不会出问题的。”
张辽点头,“嗯,也是。不早了,休息吧。”
傅乾马上起身去床边收拾铺盖,准备就寝。
荆州南邻长江北接中原,战略地位非常重要,所以如果能让刘表投诚的话,曹操势力可是能上一大台阶,能够与袁绍相抗衡也说不定。那刘表也不是简单人物,当初单身独骑下荆州,可是让众人惊艳了一把。虽然已经不再年轻,没有了进取之心,可是如今令一州之地的他怎可能会将手中权利拱手让出,就算曹操用皇帝的名义,可有军权的诸侯谁又将皇帝放在眼里?
曹操很清楚此中诸般状况,但是如果能兵马无损的情况拿下荆州,曹操还是非常期望的,但是到底该用谁去劝降呢?有能力的人都忙着,闲着的人除了郭嘉只有个傅乾了……
荀攸对傅乾和郭嘉的事情还是不放心,如今郭嘉的心思他都不能看清了,说他对傅乾无意吧似乎还有点暧昧,但是却不肯更近一步。荀攸纠结啊,他可不能因为郭嘉的小心思把他看中的徒弟媳妇给气跑了,所以目前将郭嘉和傅乾分开是势在必行的。
荀攸看曹操纠结与是否让傅乾前往,于是上前说道,“主公,不如令伯诚前去,就算不能劝得刘表,以他的身份名望也可以全身而退。”傅乾是壮节侯的从子,又是名士荀攸入室弟子,而且因与才子祢衡辩论得胜,在文人中名望还可以,以刘表的身份,荀攸是不担心会为难的傅乾的。
曹操于是下了决定,“我也有此意,不过此时是以朝廷的名义,授予他个官职吧。伯诚,年过而立也该出仕了。”
荀彧想不到哪个职位适合傅乾,于是找了个荀攸和自己可以就近照顾的位置,“主公,不如就让伯诚先做丞相府主簿如何?然后再视功劳而定。”
曹操点头,“好吧,就这么说定了。”
“……”荀攸想说些什么,但是看曹操已经决定,也就没有开口。
傅乾的入仕也就因这句话定了下来。
傅乾听荀攸说让去荆州大惊,“什么?让我去荆州劝降?”怎么轮也轮不到自己吧,何况自己追求文远还没正式实施呢,怎么就这样了,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荀攸点头,“是,你路上小心些。”
傅乾还是不甘心地问道,“我一个人去么?要不让文远陪我去?”
荀攸苦笑,“怎么可能?文远目前正是练军关键的时刻,怎么可能陪你去那么远?”
傅乾心里比了个中指,丫的,这老曹忒不厚道!
第二天在城门口送傅乾远行,当傅乾和张辽正在依依不舍之际,郭嘉走到荀攸身边笑嘻嘻地问道,“公达,这么急着把伯诚送走,是怕我搅了伯诚和文远的事么?”
荀攸大汗,这郭嘉也太直白了吧。
看到傅乾一脸悲壮地一步一回头,文远忍不住要向曹操请求跟随同去,然后还没走到曹操身边就被荀攸拉住,荀攸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前去。因私废公可是曹操的大忌啊。
张辽只能看着傅乾的背影在他视线里慢慢变小,直至不见。
49. 红鸾星动
本来除了张辽傅乾还想带着傅华的,但是因为张辽不能带的关系,傅乾索性独自一人踏上了征途。
荆州确实是个好地方,无论是战乱还是天灾,这里都是波及不大,而且荆州牧刘表为人也还可以,治理地方上也有一手,所以襄阳城看起来几乎能赶上许都的繁华。
傅乾沉着脸排队等着前方城门前军士的检验,排在他前面的是个头发全白的道士,可是从傅乾角度看到的后颈皮肤却相当细腻不见皱纹,让傅乾好奇不已,但是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思,傅乾好奇归好奇,当然没有探询。
等轮到那道士时,因为道士没有通过的文碟不允进入,争执不休。傅乾无聊地看天,想着心思。突然有兵士向他问道,是否跟老道同行。道士转过脸来向傅乾示意,看起来也不像坏人,于是傅乾点头,就当是日行一善得了。
道士左慈惊讶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后愿意帮助自己的人,忍不住卜了一卦,确实……奇特……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卦象出错了,但是自己出师这么多年,可从不曾出错过。那么为何会如此……不过以小兄弟奇特的星象,或许也可以说通。他曾在祖师的记录中世间出现过双命之人,但是自己走遍大江南北,如今还是第一见到,真的有双命之人!不过他的另一生命似乎只有二十年,但是如今应该消逝了,为何还……难道……左慈脸色激动非常,他终身研究的唯一发明终于可以有用武之地了。左慈下定决心一定跟着他,让他实现自己毕生的愿望。
能够进得城门,那道士可是兴奋不已,跟在傅乾身边不住地感谢,“小兄弟,今天多谢你啊,不然贫道还不知能不能进得来呢?”
傅乾举步往前走去,随口答道,“举手之劳,不必谢。”既然已经来到荆州,那么就要尽力劝降刘表,但是傅乾确实清楚,让刘表投降可不是容易的事。不过荆州这地才子甚多,或许可以给曹操招揽几个,比如那个水镜先生的弟子听说都不错,而徐庶则本来就应该属于曹营的,可不能再让刘备个耽误了。再就是卧龙凤雏什么的,如果刘备没有诸葛亮的话,那么三国应该不会出现了吧,是不是说明国家可以尽快统一呢。
然而那道士却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傅乾的冷淡,“贫道看小兄弟双目黯淡,可是有不顺心之事,不如让贫道算上一卦如何?”
傅乾不理他,“不必了!”
道士紧接着问道,“小兄弟可不不信贫道?贫道左慈,小兄弟可有听过?”
“没听过!”傅乾随口说道。
“呃?”左慈愣住了,如果说见到他不认识还说得过去,但是他的名字真的没听过,自己在士族的名望可是高得很呐,难道这人是伪装的士族,看起来也不像啊,不过左慈还是很兴奋的说道,他对这种特殊的人可是好奇的很,“没听过也没关系,贫道看小兄弟近日红鸾星动,喜事将近。当真可喜可贺,小兄弟何必再如此愁眉不展?”
“红鸾星动?”傅乾听到这四个字,猛地转身,抓住左慈,“说详细些!”
左慈很郑重地说道,“就是小兄弟心想事成,与心中所想所盼之人能够永结秦晋之好。”
“真的?你不蒙我?”傅乾不太相信,这些神棍真的能看相么?
“贫道如何会欺骗小兄弟,那人与小兄弟有三世姻缘,相互感应,贫道观此人离此地不远矣!”左慈看傅乾不相信自己,有点不高兴,再一次爆料。其实傅乾看他虽然头发胡子全白,但是皮肤细腻面貌似乎只有而立之年,好像是什么得道之人,也有点相信他了,但是后面的话……
傅乾一把抓起左慈,恶狠狠地问道,“什么!开什么玩笑?你说就在附近……”
“贫道所说事实,确实在附近……”左慈不明白傅乾为何暴怒,但是明明自己就算到那人在附近,而且似乎就是……突然左慈看到一人,脸色瞬间青白交错,怎么可能……“就……就是……他……”
傅乾大惊,放下左慈,转身看去,楞住了!
许都的张辽至傅乾走后就一直魂不守舍,他再一次和傅乾重逢后就从来不曾再分开过,如今却让他独自一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张辽纠结,他想着去求见曹操要随傅乾前往荆州,但是他也明白曹操真的不可能答应。
郁闷中的张辽不知不觉走到郭嘉的府前,苦笑了下,自己前来寻找傅乾走习惯了,竟然走到这里来了,现在可是不能在此门中见到那人了。不过以郭嘉的聪明,似乎……不过他会帮自己么……
郭嘉听完张辽的请求,笑着说,“文远,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伯诚不会有任何问题,我可以向你保证。”郭嘉可是万分相信傅乾的能力的,虽然不能说通刘表投诚,但是全身而退可是小儿科,不过傅乾这人如果没有另外的收获,可就算自己白认识了他一场了。但是,郭嘉真的不明白文远为何这么对傅乾没有信心呢?
“……”张辽无语,你保证了又怎样,就算他出了什么事,也不能对你怎样啊。
郭嘉看着张辽的表情也知道自己保证对他没用,于是无奈的说,“好吧,既然你非要去赶上他,那么只有这样了……”郭嘉附在张辽耳边说着。
张辽听完疑惑地问道,“可行吗?”
“你不相信我?”郭嘉挑眉反问。
张辽忍不住向夏侯渊问道,“妙才,如今天下动乱,山野贼寇多不胜数,你说伯诚独自一人路上会不会遇到危险?”
夏侯渊很无奈,他怎么看傅乾怎么不顺眼,他不明白为何文远为何会如此,“那小子机灵的很,不会有危险的,文远不用担心。”
张辽还是担心,“可是……”
夏侯渊真的不想谈论傅乾的问题,于是赶紧闪了,“文远,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张辽又向李典问道,“曼成,现在百姓流离失所,你说伯诚路上能不能找到休憩之所,万一露宿野外的话,他一个人该如何是好?”
李典性格可是好的很,很耐心地回答张辽的问题,“文远不必担心,伯诚必然掌握好行进路程的,就算露宿,以他的本事也不会饿着冻着。”
这个答案张辽明显不满意,“可是……”
李典笑笑,“文远,你是关心则乱,要相信伯诚啊!”
张辽无奈,“哦。”
随后见到程昱,张辽向他询问,“仲德先生,那刘表性格如何,伯诚说话做事无所顾忌,万一惹到不该惹的人该怎么办?”
程昱意味深长地说,“伯诚虽然和我们说话无拘,但是他晓世事知进退,必然不会惹到不该惹的人,更何况以伯诚的身份,就是刘表也不会对伯诚怎样,文远不必担心。”
这种安慰确实不能让张辽放心,“可是……”
程昱笑道,“呵呵,伯诚远赴荆州,文远此时担心也是无济于事,不如放下心思,相信伯诚的能力。”
张辽只得说,“嗯,好。”
晚上张辽去往荀攸府中拜见,“军师,我有些担心伯诚。”
荀攸虽然也有些担心但是还是安慰他说,“文远不必担心,伯诚懂得该如何行事,他这小子遇事就躲,不会惹上麻烦的,文远不会太过担心。”
张辽对荀攸说话可没有那么的顾及,“不过,万一他遇到个莽夫怎么办,他可是不懂武艺的。”
听张辽的话荀攸也开始担心了,“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
第二天夏侯渊率先报告曹操,“主公,你让文远去找伯诚去吧!”
程昱也赶紧上前说道,“是啊,主公,不如让文远赶上,到时候用来震慑下他们的武将也不错。”
曹操转身询问郭嘉,“奉孝怎么说?”
郭嘉笑笑,也附和说道,“我也认为文远前去最佳!”
曹操也笑着说,“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那么文远你看能不能在伯诚到荆州之前赶上。”
张辽立即出列拜倒,“谢主公。”
郭嘉看激动的文远,心里突然感觉不爽,于是开口逗他,“文远,主公分配任务呢,你为何要谢?”
庭中顿时响起了闷笑声,张辽脸色绯红。
本来还配给张辽些兵马的,但是都以太过招摇而被张辽拒绝了,其实他想的是能尽快赶上傅乾,不知道路上会不会遇到强盗,会不会饿着冻着,张辽可是明白傅乾以为少时的缘故,可是非常排斥一个人露宿野外的。一路上纵马不停,张辽一心想着能赶上傅乾。但是襄阳城马上就要到了,还没赶上,难道是已经进城,还是自己两人已经错过了……
张辽心急如焚,再一次抽了一鞭,希望自己能在伯诚拜见刘表前见到他,不然以他的性格真的得罪人了怎么办?这里可不是许都……
眼前就是襄阳城门,张辽下马,排队等着等着入城。希望伯诚就在城中,可不要出什么事啊!
50. 小别胜新婚
傅乾转过身看到身后风尘仆仆的张辽,愣住了。
张辽注视着傅乾,心下感慨,终于赶上了。
左慈对着这两人上下打量,都是男人,自己真的没有看错,情缘原来是真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三世情缘,嗯,幸好,刚刚还以为自己算错了呢!
张辽看着傅乾惊讶的样子,暗暗一笑,牵马走了上来。然而傅乾则是一个飞奔窜了过去,紧紧抱住,“文远,文远……”
张辽对傅乾见到自己的激动非常满意,笑着说,“是我,我来找你了!”
傅乾听到后放开文远,抬手覆上他的脸,似乎是万分珍贵宝贝一般轻抚,当手移动到嘴角时,轻轻一扭,问道,“疼吗?”
张辽温温一笑,“不疼。”
傅乾失望地放下手,被抽去脊骨一般倚在张辽身上,无限郁闷,“我就知道是做梦,老曹那小家子气的家伙怎么可能让文远过来。”然而梦幻般地呵呵笑道,“不过梦里有文远也是好的……呵呵。”
张辽失笑,抓起傅乾的头发狠狠扯了一下,傅乾站立起来大叫,“啊,疼……”
“怎么,不是做梦吧?”张辽将傅乾的脸转过面对自己,笑道。
这时的傅乾欢快的几乎跳了起来,伸开双臂搂住张辽的腰,抬眼大叫,“文远,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张辽温和地笑着看着他,相对而视,无语,温情在两人之间漫延。
停了太久的张辽的坐骑一声哼,将两人唤回现实,才发现来来往往的城门口,所有在经过的时候都要对两人行上注目礼,张辽大窘,脸色漫起红艳。
傅乾左右看看,不远处一棵大树,有两人合抱那么粗,枝叶繁茂,是暂时那个啥……的最佳所在。于是将自己手中和文远手中缰绳,一起递给旁边早已被惊得无语的某道士,拉起文远跑到大树背后。
傅乾一把将文远推到在树上,覆上身去,抬头伸出双手捧着文远的脸看着他,梦呓般地叫着,“文远,文远,文远……”
文远也伸出双臂搂住傅乾,微笑地看着他。
傅乾突然感觉这样还不能满足自己心底的渴望,于是将一只手慢移,盖上文远的双眼,另一只手则拉下文远的脖子,将自己的唇贴上了他的……
摩挲,轻添,文远则身体战栗,搂住傅乾的双臂更加用力,似乎要将他嵌到身体里去。
傅乾停下来看着没有回应他的吻的文远,呵呵一笑,然后更加用力贴上去,重重的舔吻,捂住文远眼的手则放下来伸入文远衣中……
文远扭了扭身子试图将躲开,张开嘴,“在外面,别这样……”
可是这却方便了傅乾,随着文远张开的唇,傅乾伸出舌头随即深入,探索,搅拌,勾住他躲避不及的那只舌与之共舞……
张辽感觉自己仿佛被融化了,体力几乎不能支撑自己的体重,依靠背后的大树沉寂在傅乾给予的激
情中……
深吻中的傅乾心中已经被欣悦占据,可是脑中却有一个声音叫嚣,还不够,还不够……
张辽的意识目前只有剩下口中被侵略所引起的战栗,和傅乾那只手在自己身体上引起的灼热,再就是下身的火热难忍……
然而当傅乾那只手毫不客气地伸到自己下身时,张辽突然的清醒让他瞬间抓住……
被抓住手的傅乾努力之后挣不开,只得转移阵地,回到上身继续……
牵着两匹骏马的左慈看着眼前的两人,目瞪口呆,这也太那个啥了吧,虽然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但这里还有人呐,怎么也该顾及顾及其他人的感受吧。
老人家看来真的老了……可是如果再不停住,可就要在野外洞房了……
不过似乎这两人真的没有成亲,这个样子对新娘子也太不重视了吧……可自己多少算是媒人,这个样子自己可不满意地……多少也应该穿个新娘礼服吧……
男人穿新娘子礼服……感觉似乎有点意思……呵呵……
左慈觉得进行的差不多了,让他们尝到甜头又不能完全满足,再气氛最佳的时刻,很没眼色地咳了一声,“有伤风化啊,有伤风化……”
正在激 情中的两人被惊醒,才想起这里还有个老道在,张辽红着脸低下头,傅乾着搂住张辽怒瞪向左慈,这老道真不厚道……
左慈呵呵一笑,“你们就是想入洞房,也应该找个房子吧,这里可是城门口。”
傅乾更是瞪他一眼,转过身替张辽整理衣服。
将两人整理好之后,傅乾拉起张辽的手一起走,但是张辽看来嘻嘻笑的左慈一眼,奋力挣扎。傅乾无奈瞪着左慈,可是那老道确实也神经粗,愣是对着他们两个嬉笑不止,但是他是个老人家,傅乾也只得妥协和红着脸的张辽并肩走。
寻得一家驿馆,傅乾要了一个上房,并让店小二将两匹马好好照料,可是左慈不知为何非要跟着他们,并且在他们要了房间之后,也要了他们旁边的一个房间。傅乾对此非常无语,如果不是这个老道曾说他和张辽有三世姻缘的话,他有数个方式让这老道离他们远远的。不过目前还是先解决自己很文远的问题。因为刚刚看透了自己心意就被曹操给派遣到这里,与文远分离两地,所以在甫一见到文远时,自己情不自禁的抱住他,在他没有反应的时候尝到了平时不敢想象的甜美。但是文远不是没有回应自己么,而且在那……时他还拒绝了自己,难道他……可是……纠结,文远到底是怎么想的?
傅乾看着文远脸上还没消逝的红晕,“文远,刚才城门前……对不起啊。”
张辽一愣,问道,“呃,你什么意思?”
傅乾已经想通了,自己已经做了这事,文远想必也清楚自己心意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是说清楚的好,于是闭上眼睛,说道,“我喜欢你,离开你我想得心都痛了,所以看到你才那么……”
张辽看着他的样子笑道,“嗯,我知道……”
傅乾睁开眼睛,惊喜地一把抱住张辽,低低喊着,“文远?文远……”
张辽问他,“刚才的事,你为何要道歉?”
傅乾抬眼兴奋地说,“我不该在那么个地方亲你,应该在……”一把将文远推到床上,自己倾身压上了上去,说道,“这里……呵呵。”
说完,继续刚才没有进行完的事,可是……一阵紧急的敲门声响起……
张辽推推自己身上的傅乾,但是郁闷的傅乾,根本没有打算理,手下不停吃个身下人的嫩豆腐。
可是,敲门声突然变得缓慢而又节奏,三长两短,五长三短……
被敲门声折磨的傅乾真的忍不住了,起身将被子盖在文远身上,怒气冲冲走到门边,打开门挡着冲着门外的左慈叫道,“丫的,没有急事小心我活劈了你!”
左慈大汗,自己是道士,虽然活了一大把年纪可是确实没能找到个知心贴意的爱人,所以看到这两人腻歪的样子,说实话真的有点不爽,当然找他也真的有急事。
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师弟,竟然和袁术那个家伙混在一块,虽然那人有几天皇帝的命,可也要结束了不是。可是师弟毕竟也是一块长大,看着他死,还是不忍心啊。但是这个双命之人,希望他能完成自己今生的愿望了,可惜的是自己没办法和他共同完成。
左慈郑重地说道,“小兄弟,贫道确有急事!”
傅乾冷冷地看着他,“说。”
左慈看看周围,又看看门内,欲言又止,“呃?”
傅乾想起房中面带桃花的张辽,可不能让外人见到,于是拉着左慈回到旁边左慈那间房,倚在门上抱着双臂,瞪着他,“这样可以说了吧?”
左慈也没打算跟他废话,于是直接开口说,“小兄弟可是世间少有的双命之人。”他抬眼看傅乾一脸惊骇的表情,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推论,“而更加奇特的是那另外一命只有二十年,本来应该结束的,但是好像还在继续……贫道对此甚为惊讶。”
傅乾不想告诉任何关于自己的事,于是转身欲走,“你不是高人么,你都不知道我能清楚?”
左慈拉住他,说道,“小兄弟莫要瞒着贫道,贫道却是看出那二十年小兄弟可是经历过的。”
傅乾盯着左慈,“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左慈一笑,示意傅乾附耳过来,叽叽咕咕一阵。
傅乾脸色沉重,想起多年后的某人,心突然有些揪痛,于是点头。
左慈更加得意,从怀中掏出层层包裹的一个小小的锦囊,交给傅乾。
傅乾接过,深深看了左慈一眼,转身就走。
回到房中找了细绳穿上,系在脖子上。看张辽惊讶的样子,苦笑一声,这是自己二十年的命啊。
张辽看他不欲多说,也就不再问。
经过这事,两人也没有了继续的冲动,开始谈论拜见刘表的问题。
傅乾与张辽商议妥当于是前去拜见刘表,然而刚刚出得驿馆,就听到一熟悉的声音:“伯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