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 呜呜被抓
陶艳带着柳儿私奔,爬出花园穿过树林,陶艳一时不小心被灌木钩破了小裤衩,“扑——哧”一声,露出了白白嫩嫩的小屁股。
陶艳两手遮后面,羞愤难当。
柳儿不知何事:陶公子,你屁股怎么了?
陶艳:o(>﹏<)o呃……木事。
柳儿:长痔疮了?
陶艳:= =||||||||||||||||||
陶艳不知道如何说明,柳儿沉思片刻,突然想明白了,于是对那北谛君肃然起敬。
陶艳:(⊙o⊙)?
柳儿:o(≧v≦)o……这个北谛君真厉害啊,你长痔疮了,他都能把你XO到麻木得现在才有痛感……
陶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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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人,抡起给他一棍子!打得他满眼乱桃花!”
陶艳是那么说的,他也是那么做的。
两人出了花园,顺到北门口,正巧守卫换班,其中留了一人在原地站岗。
陶艳跟在对方身后,蹑手蹑脚。
那人才张嘴打了个哈哈,说时迟那时快,陶艳手起刀落,抡着木棍就朝人家的天灵盖劈头砸去!
那无辜的守卫云里雾里,还没有站稳,转了两个圈,就朝地上扑通倒下,摔了个结实。
柳儿躲在陶艳身后看得目瞪口呆:“……陶……陶公子……你不会把人给打死了吧?”
某人得意一笑:“死不了,本公子手下留了情,最多昏个半刻时间,我拿捏得准!”
他拍拍手,棍子一丢,大大方方推开拴上的北门,拉过柳儿的手,跨出门去。
前脚刚迈出,没料想背后有人!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然被人发现了!
那人对着陶艳大喊:“不好了!有人打晕守卫跑了!”
陶艳一听,暗自大呼不妙,也不再有时间管后面来的是谁,不管后面突然多出来的吵杂脚步声,气运丹田,对柳儿呼道:
“——快跑!”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他拖着柳儿从北门一口气窜到了街市,原来耳后还有几十个宫人冲出来追赶着叫他们停下来的声音,一到了熙熙攘攘的街市,窜入人流中,那声音就被冲散了开来。
话说,如海的鱼就不可能有再上钩的机会。
华灯初上,陶艳拉着柳儿在小贩人群间灵活穿梭,就如江鱼入海,进了自己的地盘,两三下就让后面的追兵迷了眼,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他们的影子。
暂时安全了!
陶艳气喘吁吁,和柳儿进了一条小巷,后面不见了追兵,此事也可告一段落。
他将包袱替到柳儿手中,向他指了明路:
“我差人叫杜安晨在这条巷子口等你,你直接走到头了就是,你快走吧!”
柳儿几番感谢,几乎要跪拜下来,都被陶艳扶起。柳儿不知如何报答,只好从怀里拿出一块琉璃翠玉送给陶艳做个纪念。
“陶公子待我恩重如山,柳儿不知如何报答,这块玉仅当做个留念,他日柳儿必定涌泉相报!”
陶艳笑了笑:“北谛君才是救了你命的,可惜你心有所属,我最看不得有情人分离,举手之劳,你自己好自为之就是。”
说道北谛君,柳儿神色不安:“陶公子帮我逃了出来,回去如何交代?不如跟柳儿一起走吧!”
陶艳摇了摇头:“我不会有什么危险,谁知道是我放了你呢?……而且,我在镇国公府,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若他日有机会,再向北谛君请罪吧!”
柳儿归心似箭,见陶艳铁了心了,也不做强求,对他拜别后,就直径朝巷口奔去。
那巷口原本是漆黑一片,远处尽头却是印了透露的灯火,好像有取之不完的光芒,如一团火焰,熊熊燃烧。
在这样肃杀的季节,将人的心都照的分外温暖。
等待柳儿的,是全新的人生,和从此不相离的挚诚。
而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呢?
陶艳一时觉得落寞,送走了别人,自己的心开始一点点空出来。
他不知道未来是什么,他从前也未曾想过这样的问题。
今天就在在漆黑小巷里,头一回真切地想了。
可是没有想明白。
陶艳自嘲得笑了一声,目送柳儿的背影消失,自己也转身离开了小巷。
与那漆黑不同的,外面的夜市依旧灯火通明,他一个人游荡穿梭在人群间,满街难得的琳琅玩物,也似乎引不起他的丝毫兴趣了。
“糖葫芦——买糖葫芦了——!”
不远处有小贩在卖冰糖葫芦,陶艳被着声音拉回了现实,他看到扎在草垛上的糖葫芦,一颗颗红得通透,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凉意。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转凉的缘故……
那凉意萦绕的思维里,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却可以温柔地伸出手,帮他买下一整扎的糖葫芦。
陶艳的嘴巴里,好像现在都有那日冰糖葫芦的甜美味道。
可笑,可笑,他陶艳周旋京城欢场,美人们各个都是投怀送抱,亲自喂酒喂菜,何尝曾因为对方给过自己什么,而感到徒生异样的情愫。
偏偏是那碍眼的糖葫芦,偏偏是那喜庆的红,偏偏是他的影子,叫自己,竟然在夜市迷了路!
“——吁……”
身后有人驾马停下,马蹄落地,溅起尘土,沾到陶艳脚尖。
陶艳回头,——身姿矫健的连波瑜立在身后,它的背上,跨坐着的正是这个怒不可遏的英武男子!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北谛君竟然亲自带了人来寻他,他也没有料到,刚刚喧闹的夜市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方圆十里全部没有了百姓。
陶艳被镇国公府里的守卫们团团围住。
而眼前俯视着自己的男人,却是用了不可一世的愤怒表情,注视对着他。
北谛君脸上徒生肃杀,幽幽道:
“那么晚了,学人家私奔么?”
陶艳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为他的眼前,北谛君的马后,赫然出现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娇小身躯——柳儿由两个守卫死死架牢,竟然被神通广大的北谛君抓到了!
*** *** *** ***
陶艳逃跑的时候,是带着柳儿一道跑的,被北谛君抓回来的时候,还是两个人一道回来了。丝毫不差。
柳儿刚跑到巷口,就被北谛君的人堵在了那里,所以不用说,没有半点力气抵抗的柳儿,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抓回来了。
镇国公府大厅。
北谛君的脸色很难看,不是一般的难看,是非常之难看,难看到了极点。
两个闯祸的不用说,跪在堂下,一同陪着跪的,还有北门被打破头才刚刚清醒的守卫,早上陶艳叫他送信给杜安晨的坏事宫人。
两样物件摆在陶艳面前,一样是那根木棍,一样,则是送给杜安晨的信。
再往前,就是正坐上的北谛君,身边依然是理事的之幽和琉剑,然后,竟然还发现了春容笑眯眯的脸!
北谛君的脸色不好,不好的源头不在他打了守卫跑,而是他写了封叫北谛抓狂的信,和当时捞起柳儿的手就一路狂奔的情形!
那信上白纸黑字说:“杜兄:吾携柳儿出奔,请与安康巷口接应!”
北谛君指着字问道:“这都是你写的?”
陶艳一脸茫然:“对啊!”
回答很干脆,一点解释的念想都没有。
什么叫“吾携柳儿出奔”?什么叫“与安康巷口接应”?
白纸黑字叫人送信,还言辞凿凿说要跟柳儿私奔?这两个人何时有了奸情?
北谛君几乎被他气得爆肝!
幸好那送信的宫人觉得事有蹊跷,还没到杜尚书府,就拐了道把信送到北谛君办公处。
北谛君见后十分震怒,马上赶回家,却是人去楼空,两人都消失了!再然后,就听见后花园有人喊叫,带人去看,正巧看到陶艳急冲冲抓了柳儿的手,跑的比兔子还快!
可是陶艳忘记了,纵然自己是京城的地头蛇,然,北谛是谁?
整个天下都是他守出来的,京城算什么?
陶艳若是京城地头蛇,那北谛君就是地头蛇之主!
所以,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只要陶艳还活着,他就永远飞不出北谛君的手掌心。
所以,不过两刻,陶艳就被大队人马抓了回来。
所以,是冷酷异常的声音。
“孺子可教,都学会跟人私奔了?”
私奔?
陶艳的脑子一时半会还转不过弯来,自己确实是瞒着所有人带了柳儿夜奔了,说是“私奔”,好像也没有错。
北谛君等了许久,见陶艳没有开口,还以为他是默认了,额上爆出青筋来。
眼看主公就要发作,之幽拦在他前,正色劝道:“主公,时候不早了,您明日还有公务,不如今天就先将两人严加看管,明日再处置如何?”
北谛君思量一番,暂时收了怒气,将那页信纸揉碎了丢进香炉,对堂下跪着的两人道:
“你们带柳公子先回别院,好生照看!”
而后又把目光转到陶艳身上:“——至于你……”
他迟疑了一会儿,话吞进肚子,随后朝众人摆了摆了手,暗示他们都回去,之幽行了礼,带大家出厅。春容原先还想看场好戏,却没有他预料的精彩,几分不甘心,却被之幽的眼神喝住,怏怏地跟着队伍离开了。
北谛君站起来,朝陶艳走去,原先还跪在地上的陶艳余光看到朝自己慢慢变大的身影,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刚一抖索,就垮了下来,瘫坐在地上,两手向后支地。
北谛君已经到了面前!
见对方有向后躲的趋势,北谛君也跟着顿了下来。
他朝陶艳前进一分,陶公子便往后缩一分。再前进一分,再后缩一分……
如此往复,两个人只是机械地各自凝视对方,却不说一句话交流,气氛诡异至极。
直到北谛君几乎可以把人逼到大厅角落,那白花花的衣服当做了抹布,将大厅的地擦了一边。
陶艳缩啊缩,几乎要把脑袋撞上墙,北谛君眼尖,伸手一把抓过陶艳的衣襟。
两个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你躲什么?”——掌握主动权的男人问。
“那……那你一直逼过来干什么!”——被动的某人心里打颤。
“你不躲,我能逼么?”——脸色不好看。
“……你逼了,我才躲嘛……”——声音越来越小。
“你还躲!?”——被气得快要呕出血来了!
“……都被你逼到死角了你还逼!”——某人几乎哭出来。
陶艳说的很委屈,好像自己被一个恶霸欺负了一般,殊不知,是谁先闯了祸事,惹到了自己!
北谛君将人从角落里拉回来,又把他往地上拖起,拽了对方的手一路拉到了自己的寝殿。
这地方陶艳是第二次来了,上次是因为被春容下了春药,北谛君抱他来。
所以,陶艳对这个地方很是熟悉,当然也是心有余悸。
人一到,北谛君翻脚关门,陶艳被他推进了内室。再回头,北谛君已经将门栓死,偌大的空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不太妙!
面对危险,陶艳有天生的直觉,再看到北谛冷峻的脸时,他条件反射。
“……关门做什么?”
“怕你跑了!”
“……那你脱衣服做什么?”
“你气得我全身发热!”
“……你生气了么?”
陶艳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竟然问他做是不是生气了?
也难怪他会生气,他带了柳儿跑,北谛到嘴的肉还没有吃到,差点人就不见了,换了谁,谁都生气。
“你说呢?”
还算没有白目到分不清楚状况。北谛心里暗自念叨。
自知理亏,陶艳低下头,所谓在正确的时间勇于承担自己的错误,这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不过后面的话,却让北谛哭笑不得,恨不能马上扑到陶艳身上咬死他!
陶艳说:“……晚上我弄的你不能跟柳儿侍寝了,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就算是再心急,也要先培养感情啊,你喜欢柳儿,怎么不问问别人喜不喜欢你,或者给点时间……”
给点时间好准备仔细策划完美的逃跑计划!这个是陶艳的潜台词。
殊不知面前北谛早就被陶艳逼得咬牙切齿!
弄了半天,这个混蛋小子还是不明白自己干嘛生气的原因?
他刚刚拿那张信纸给他,还特别留下他一个人,都是白干了?
这小子是完全的榆木疙瘩,几千年难见一回的二到极点的稀缺物种么?
他竟然还认为,自己生气的理由只是因为他拐了柳儿,害自己晚上不能招对方侍寝!?
北谛君悲从心来,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了。
三二. 呜呜好黑
仙年仙月仙日,仙山脚下有家仙人牌豆干铺子,老板是个笑起来很好看的美人。
某日天高气爽,心情舒畅,囧太牵着小毛驴从仙山脚下嘚嘚路过,看到豆干铺子前面排了很长的队伍,打听得知,原来铺子主人外号“豆干西施”,远近闻名。
囧太走到铺子前,雅公子笑眯眯地对着囧太放电,一时招架不住,递过一叠子元宝冥钱给他。而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雅公子又笑眯眯地替了一麻袋豆干给囧太。
没有来得及看包装,直接往嘴里倒了一袋子豆干,嚼一嚼,味道不错。
可不知道为何,突然腹中剧痛,觉得要拉便便,连着找茅厕一进去就出不来了!拉得囧太一脸的豆青色!= =||||||||||||||||
却听见茅厕外面飘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哼!╭(╯^╰)╮……活该!谁叫你把我发配卖豆干……!看我治不了你!!!!
囧太:o(╯□╰)o……
拿起包装一看,豆干材料一栏,赫赫一行小字:原材料——巴豆!/(ㄒoㄒ)/……
囧太:……%>_<%……不用那么记仇吧?555555555555
于是……囧太再也不敢把雅公子大人发配卖豆干了……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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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谛君悲从心来,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了。
再度忍住怒火:“陶艳,你有什么不满意?我北谛君的镇国公府待你不好么?为什么还要跑?”
跑?我也不想的啊,要不是你晚上要拿柳儿开荤,我没法向杜安晨交代,谁高兴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游荡!
“……没有什么不好啊,我还挺满意的!”
“好,那你说,你带了柳儿跑是什么意思?”
陶艳想了想,考虑要不要把实话都告诉他。
思量片刻道:“你先发誓说不为难柳儿,我才告诉你!”
不为难柳儿?这个小子到现在还要保护他的姘头么?
北谛君危险地眯了眯眼,前些日子出门喝花酒,屁股被打开花了,这伤才刚好,就又开始动其他心思了?
女人不敢碰了,就打府里男人的主意?这个柳儿细皮嫩肉,秀色可餐,倒是可以当做女人来用的。
北谛君人在气头上,本没有心思听陶艳解释,因为他知道陶艳小心思多,指不定已经对好了词,随便撒个谎就能把事情对付过去。
他走到他面前,恨不能现在就把他丢到床上,狠狠揉搓了,他想叫他知道,谁才是他应该放在眼里的人,谁才是他必须好好服侍的人。
北谛君转了脸色,逼近对方,发狠地抓起陶艳的衣襟,刚要撕开,不想扯断了他挂在腰间的红绳。
——一块琉璃玉饰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北谛君接过,那琉璃玉上,当当正正,赫然一字“柳”!
***** ***** ***** *****
陶艳被北谛君关进了柴房,很是委屈。
他从自己身上拽了琉璃玉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发雷霆,将手里的玉饰丢在地上,而后打开门,命人带他下去。
陶艳浑浑噩噩被人推进了漆黑的柴房,又饿又冷蹲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黑乎乎的房间闪过一道亮光,陶艳迷迷糊糊看到人来,原来是之幽公子端了早饭来看他。
陶艳见了对方就如见了救世主,接过粥大口喝了起来。
之幽看他的样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你怎么又让主公不高兴了呢?原本昨天主公还想,你要是知道自己错哪里了,乖乖的顺了他的意思,就不追究下去了,可你倒好,不但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还要错上加错!”
陶艳摸了摸嘴巴,这个北谛君阴晴难定,谁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那你说,我错哪了?他又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呢!”
“你啊……怎么一点都不明白主公的心思!”
明白他的心思干嘛?又不想跟他过一辈子!
如今在他府里不过是缓兵之计,迟早要离开这里。
陶艳并不觉得事件有多严重,之幽继续说:
“主公不是气你拐了柳儿,而是你竟然选择柳儿拐了……”
“拐了柳儿和选择柳儿拐了,有什么不同?”
玩文字游戏么?绕来绕去本公子头晕!
“主公也许自己还不觉得,不过我跟在他和雅公子身边那么些年,有时候,他的心思,反而不如我们这些外人看得清楚……我看主公,他是很在意的……”
那之幽公子话说了半句,【他是很在意的……】,在意什么还没出口,门口跌跌撞撞跑进了一个宫人,脸色苍白,对之幽公子结结巴巴道:
“公……公子,不好了!柳公子他……他自尽了!”
什么?
之幽公子和陶艳一起脸色瞬间大变,陶艳把碗丢在了地上跟着之幽跑出了屋子,结果被拦在院门口。之幽公子劝他稍安勿躁,他先去看看情况。
陶艳脑袋发懵,想着这下好了,人还没出去,到死在了镇国公府里,如何跟杜安晨那厮交代?
*** *** *** ***
且说之幽公子赶到柳儿的别院,已经左三圈右三圈围满了人,常宫人等在门口,对之幽回禀里面的情况,说柳儿在自己的早点里下了毒,预备服毒自杀,幸好被看管的宫人发现了,如今大夫把了脉象,人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就是昏迷在床,无论怎么做都醒不过来。
之幽进了房,见柳儿脸色惨白,手脚冰凉的躺在床上,呼吸极其微弱。又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早点,一碗粥,一碟素包,一碟煎饼,几样小菜,都是平时吃的。
自尽?
之幽捏过柳儿的手腕,脸上显露的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自尽,他哪里来的毒药?
一个会选择外逃的人,不过就是被抓了,也没把他怎么着,就那么想不开要死要活的了?
这分明是有人,借刀杀人,要置对方于死地了!
从柳儿房里出来,之幽吩咐了常宫人好生照顾,一定不能叫柳儿有事,一面又匆匆赶到杏林苑,向雅公子禀报了一切。
雅公子听完,他的反应跟之幽想的如出一辙,都以为,柳儿好好的,不会选择自尽,本来也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何以一定要死?
“不过……是谁要害他呢?”之幽问。
雅公子只是笑,也不作答,幽幽地躺在床上。
“……实在有趣……这回几乎出了人命,过些日子,就能见分晓……你代我好好盯着,如何处置,全由你看着办!”
雅公子把事情完全放手,交给之幽,是对他的信任,之幽明白对方的心思,不过是一起等待那个人露出狐狸尾巴的日子,不太好打发!
*** *** *** ***
北谛君晚上回来的时候,陶艳正在柴房里嗷嗷直叫唤,大声嚷嚷着要出门看柳儿到底怎么样了,不过没有北谛君的命令,谁也不敢以身试法放他出来。
所以到北谛君听之幽公子阐述了事情的原委后,对陶艳的过激举动很是忍无可忍。他亲自把门一脚踹开,把陶艳从里面拎了出来。
“等不及要看你的小情人了?”
陶艳被他的气势完全怔住了,只道听了这句,他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原来北谛君以为他带柳儿出逃,是因为他看上了柳儿,两人私奔了!
那原来早些他说的“私奔”还真的是这个意思,无奈他还傻乎乎地以为这是北谛君讽刺自己而已!
陶艳突然开了窍,是从北谛君那张依旧黑漆漆的脸上看到了一点端倪。
他下意识地开始挣扎着从北谛君手心里逃出来。
“谁是我的小情人!我的小情人满大街都是,偏偏这个柳儿,你借我十二分胆子,我都不敢碰他!”
北谛君听陶艳那么说,起先吃了一惊,不觉得把手松开。
“你说……你不敢碰柳儿?”
陶艳理直气壮白了一眼北谛君。“他是你的人,我怎么敢动他,我不要命了!”
“那他要是不是我的人,你就敢动他了!?”
“不是你的人,我也不能动他!”
某人很无辜,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好事便坏事,两头不讨好。“……你不要,人家杜安晨还要呢!柳儿和杜安晨两厢情愿,谁知你半途插了一脚,柳儿为了报答你进了府邸,不想之幽要他陪你侍寝,他自然不愿意,我受人之托照顾他,不帮他出逃,谁还能帮他?”
噼里啪啦一大推,北谛君总算听出了点头绪来。
原来陶艳信里说的,带柳儿【出奔】是为了把他交给杜安晨,所以他才会叫人送信给姓杜的,叫他接应!
难怪那晚他带人追陶艳,分明看到两个人从巷子的两头出来,并非在一起。他起先理所当然的以为是为了避开追兵的耳目,才分两路走,没有想到是他自己把事情复杂化。
既然是这样,昨天问他的时候如何不说清楚呢?
北谛君又想到柳儿给陶艳的信物:“……那,那块【柳】字的玉呢?”
“哦,是柳儿为了谢我送给我的……”
他看陶艳的眼神,并没有欺骗他的样子,莫非真是自己错怪他了?
北谛按了按太阳穴,不知不觉竟轻松了起来。
自己什么时候起,竟然那么容易冲动了?是只因为陶艳而心神烦躁,还是因为,那个即将来到京城的永南王呢?
“当真?”声音柔和了许多。
“骗你没好处!”
北谛君不再为难他,这回是真的关心他:“饿了么?想吃什么尽管说吧!”
陶艳在柴房根本没有心思吃饭,见北谛君松了口,也不浪费这份好意,想吃什么一点也不含糊全部报给了宫人。临了想起来他出来第一件事情是做什么,便问对方能不能带他先去看柳儿。
北谛君道:“柳儿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还在昏迷中,你先吃了饭再去看也不迟。”
陶艳不敢再有过多要求,又想到昨天北谛君从自己身上扯下了柳儿送的玉佩被丢在了地上,如今也不知怎么样了。
“那……那个玉佩……”
提到这个,北谛君挑了挑眉,似乎有点介怀:“玉佩?你还要么?这东西我先帮你收着,暂时由我保管,你喜欢,我可以叫宫人领你到库房随便挑。”
“……”
陶艳闭紧了嘴巴,看样子再说下去,某人又要生气了。收了就收了吧,也不是贵重的,哪天他心情好了,再问他拿回来!
北谛君大手一挥,陶艳便识时务地跟在后面,有时候,陶艳觉得自己特没有种,别人给点小恩小惠就屁颠屁颠地忘记前恨了。
尽管之前他对北谛君恨得要死,可北谛君稍微对他尊重地嘘寒问暖,自己就莫不清楚状况了。
不过好在陶艳犯糊涂的时间不少,神经粗大的好处就是不会在意这样那样感觉的实际含义。
能吃的时候吃,能睡的时候睡,陶艳懒得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北谛君道:“等下去饭厅用饭,谁说的实话,谁说的假话,一试便知。”
*** *** *** ***
陶艳跟这北谛君出现在各房公子面前时,大家都很惊讶,除了之幽好像预先知道,表情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不过有一个人,倒是显得分外不自在,这人就是八公子春容。
春容很意外陶艳竟然毫发无损地被北谛君放了出来,而且看样子两个人冰释前嫌,亲密的很,这叫春容很是吃醋。
众人都被叫上了饭桌,自然,雅公子依旧不在这里。他的位置,还是由北谛君亲点了陶艳来坐。陶艳起初很别扭,觉得不太合适,不过在之幽公子的眼神示意下,还是挨着北谛君乖乖坐了。
等各公子全部坐定,北谛君笑吟吟道:“这几日府里不太平,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昨天有人跟我通气,说是有公子行为不检点,企图跟人私奔,我仔细查了查,原来是个误会,以后这件事,大家都不用再说了!”
——“是!”
众人异口同声回答。
北谛君接着道:“还有柳公子的事情今日一道说明,以后不管是哪位公子,要谁侍寝,去谁那里过夜,都由本君自己决定……之幽,不管雅公子日后吩咐你什么,你但做了,只有侍寝这事,不用别人掺和!”
北谛君看了看身边的之幽,他点了点头,一声不吭。
北谛君端坐桌前,目光横扫四下,将在坐的八位公子统统大量了一番,似有心,似无意。
“别院的柳儿出来事,你们可都知道?”
四下安静了片刻,有两三人出来点了点头,以示默认。
北谛君:“据说,他是被人下毒,若被本君查出来是谁干的……”
他把目光投向一处,那里有人开始坐不住了。
语气加重,强调了后果:“……被本君查出来是谁干的,定要叫他自食其果!”
晃——当——
那角落里马上有人打翻了杯碟。
三三. 插曲告一段落
陶艳一直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那就是为什么他每次逃跑,都会被抓到,是因为自己太笨了?还是抓他的这个混蛋太聪明了= =
杜安晨听完牢骚,侧目一笑:不是北谛君太聪明,而是你太笨了……
陶艳:虾米?(⊙o⊙)?
杜安晨:不仅笨,而且还笨的没一点智商,正常人,谁跑了一次还敢跑第二次?
陶艳:虾米?(⊙o⊙)?
杜安晨:从侧面讲,就是你大脑有问题……
陶艳:虾米?(⊙o⊙)?
北谛君路过,一脸不屑:何止是大脑有问题……
陶艳:虾米?(⊙o⊙)?
北谛君:大脑,小脑,脑干,中枢神经,反映弧,神经末梢……统统都有问题……
陶艳:……o(>﹏<)o……555555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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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角落里有人打翻了杯碟。
众人看去,竟是假意镇定的春容公子。
他尴尬地朝大家笑道:
“……那个……不是说,柳儿是自尽的么,怎么会是别人下毒呢?”
这话一出来,全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春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北谛君的脸阴沉了下来,唯有陶艳和春容自己,还游离在状态外。
“怎……怎么大家那么看着我?难道我说的不对么?”春容诧异地回望着众人。
“那个……春容,你如何得知……柳儿是自尽,而不是别人下毒的呢?”
说话的是之幽公子。
**** **** ***** ****
当日中午,柳儿的翠柳居,乱作了一团。
柳儿中毒的事情尽管很快走漏了风声,可是如何会出这事,到底还是把消息吞在了肚子里。早上宫人跑来告诉之幽这件事的时候,也不过是猜测,柳儿躺在床上人都没醒,没有论断前,如何会信誓旦旦就认定他是自己含毒呢?
那之幽把事情告诉了北谛君,北谛君将那第一个说是柳儿自尽的宫人找来,问他如何知道柳儿就是自己下毒的。宫人起先吱吱呜呜不肯说,待北谛君几乎没了耐性杖刑伺候,这人才和盘托出,原来他并不是亲眼所见。
是春容公子刚巧从柳儿别院经过,看到宫人慌慌张张问了原因,然后好心地替他想了一招。
春容公子说,如果被北谛君知道是有人下毒害死柳儿,则说明宫人照看不好,是他的责任,死路一条。
若说是柳儿被抓了回来,奸情败露,自己下毒要死,到可以看做不是他的责任,能保他周全。
何况柳儿昏迷在床,能不能醒来也是未知。
那宫人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谢过了春容,就朝之幽那么说了。
北谛君听完沉默不语,半晌才对之幽道:
“若他只单耍耍小孩子家脾气,也就罢了,如今想要加害别人,我也留他不得……”
之幽没有附和,只是在北谛君耳边劝说:“……那春容,也是雅公子千挑万选选出来的,跟其他公子一样……这样,怕是雅公子要伤心……”
“以前就是为了不伤雅儿的心,才纵然了春容,再纵然他,明日连你,他也不放眼里了……”
之幽没有多余的话,脸上依旧波澜不惊,这样淡漠的表情,五年如一日。
而之幽,好像就是雅公子的左右手,对人,处事,却是从从容冷静到叫人折服的。
“那个……春容,你如何得知……柳儿是自尽,而不是别人下毒的呢?”
再且将目光放回此时的饭厅。
之幽问春容如何得知,春容不明白里面有圈套,一天载了进去。
“……大家都是那么说的!难道不是么?”
他理直气壮看了看周围一圈人,结果大家都是诧异地回望他。
“春容……我们并不知道啊……”
“是啊……我们只听说柳公子中了毒,并不知道事情的原由……”
“……是从谁地方听来的?”
众人七嘴八舌,那春容瞬间垮了脸色,又将头转向中间的北谛君,却见北谛君的目光丝毫不在他身上,只是一个劲地看着身边木然的陶艳吃东西。
北谛君好像根本没有在听他解释,那脸上看不出喜怒来,才更叫春容毛骨悚然。
春容惊慌失措,知道这回,他是死定了。
*** *** *** ***
“春容是个聪明人,这回怎么那么笨了?”
雅公子幽幽地喝着茶,一面听之幽将经过叙述了一边。
春容交代了自己怕日后在府里地位不保,所以那日密报了北谛君,说陶艳带着柳儿私奔。
可他不仅视陶艳为眼中钉,也视娇柔的柳儿为心头患。
后趁宫人看管不严,溜进柳儿房里,在他点心里下了毒,企图毒死他。
以前陶艳就算如何让北谛君惦记,他都不过是个没有侍寝过的小妾,可柳儿比春容还要娇媚动人,相比下,他的威胁性要大的多了。
所以春容想要除之后快。柳儿一死,死无对证,更能说明他与陶艳有私情,陶艳如何都说不清楚了。
再然后,北谛君面无表情地带着陶艳从春容身边走过,不管他跪地求饶,全数地交给了衙门,秉公处理了。
害人性命是大罪,不管柳儿有没有出事,都注定了春容被扫地出门的下场。
镇国公府可以允许公子偶尔耍耍小性子,却留不得妄图加害别人的野心家!
这份拿捏的轻重与否,北谛君还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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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苑。
之幽将原由全数地报告给了雅公子。
说完,将手里盛好的一碗粥递到对方手里。
“这粥是主公今天进宫时,太后叫御医开的膳食方子,说可以养身,中午拿来马上叫人做了,尝尝?”
雅公子合上眼睛,摇了摇头,“我都已经吃不出味道来了,有什么好尝偿的……”
“你有心事?”之幽舀了一勺子,送到雅公子嘴边,他张开口,也顺从的喝了下去。
“……是我害了春容么?”
“……这,怎么是你的错呢……是春容一心想要独宠罢了……他能来到这里,都是你给与他的……若他能安生地伺候主公,也不会有这许多事端了……太过贪心,反而倒是折寿,不如清心寡欲,一切随缘……”
“你到是一直很淡定。”
雅公子不想喝了,推开勺子,却抓住了之幽公子的手。他从来没有那么大力气的抓过别人,一直以来都以为他是柔弱的,所以雅公子使了全力扭住之幽手腕的时候,之幽吃了一惊,不知何故,怔怔地看着他。
雅公子表情严肃,正色道:“之幽,你老实告诉我,那么些年,你有没有恨过我?恨我挟你来京城?”
之幽不语,松开了雅公子,将碗放回桌子。
“之幽……”床上的人又问。
他抬头跟他对视,他双眸里都是他。
之幽浅笑。
那日正值秋风肃杀之日,杏林苑外十里杏林沙沙作响,一波接过一波只朝雅公子的寝宫袭来。
那日雅公子拉着之幽,不肯放他走。
那日之幽淡淡道:“……时间太久……我都忘了……”
*** *** *** ***
柳儿还躺在床上没醒来的时候,有个人进了镇国公府来看他。
这个人就是接到消息的杜安晨。
杜安晨并没有责怪陶艳的意思,一连三日都住在柳儿的房里陪他说话。
他看柳儿依旧叫他动心的容貌,眼里流露说不出的情感。
吃饭的时候,他亲自喂汤水给柳儿;洗澡的时候一个人抱着他,一点点兑了热水擦干净;他晚上跟柳儿躺一床被窝,抱着他,不叫他冷;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还给他梳头发,一遍遍叫他的名字。
陶艳看在眼里,很是感触。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遇到这样真心爱的人,他可以这样抱着她,或者她抱着他,然后……然后生一窝崽子……相濡以沫……
不过这个想法马上在看到身后的北谛君阴测测的脸后全然没有了。
到了第四天的早晨,杜安晨给柳儿梳头,那柳儿的眉头突然拧了一下,好像是拉到了他的头发的样子。
杜安晨一下子从床边蹦了起来,丢了梳子跑出了房间!
第四日,柳儿果真醒了!他被杜安晨抱在怀里,泪流满面。
再然后,两人拜谢了北谛君和陶艳,一起出了府邸。杜安晨说在京城郊区,安置了一处幽静别院,他怕柳儿中毒有后遗症,打算现在那里调养,等身体完全好了,再告诉他的爷爷,希望他老人家能够成全他们。
杜安晨说,他这辈子,都不愿意离开柳儿。
他还说,等柳儿好了,就带他去江南,在他老家办置田产,开家酒楼,做做老板。他的志向并不大,只想守着爱人,逍遥一辈子。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陶艳突然很想哭。
不是因为他们走了,他很难受。
……而是因为,江南这个地方……他也想去……
以前想去,可他还小,老爷子不让,如今成年了,却又被一个冤家关在了高墙内,这回连逃跑的可能都没有了!那江南就永远活在了他的心里,这辈子都是做梦了。
杜安晨和柳儿倒是自由,可偏偏一生都要自由的却不如意。
陶艳在称心居住了个把月了,一件称心的事都没有,反而不如意十之八九。
他越想越恼火,恨恨地瞪了一眼身边一道送杜安晨和柳儿离开的北谛君。
北谛君很莫名其妙。
“干嘛又瞪我?眼睛嫌太大么?”
陶艳没好气道:“本公子很闷,把眼珠子放出来,吹吹风!”
说完气势汹汹地不搭理某人,一个人回了称心居。
北谛君觉得这个家伙是越来越不好管教了,把他放在柴芳里磨了两天,放出来后更是活脱脱嚣张。北谛君摸摸下巴,倒是意外的觉得这个家伙越来越对了胃口,这样能屈能伸的性格,若是动了真格的,他会有怎么样的表现呢?
男人脸上浮起鬼魅笑靥,万事皆有可能,该调教,则调教。
既然没有了周遭旁人的阻挠,是不是是时候,该扒开他的皮,看看里面的肉,到底是怎么长的了?
三四. 攻受狩猎
北谛君要带陶艳去郊外狩猎,某人很懒,不愿意动。
陶艳:为毛为毛?给我个去狩猎的理由。
涵雪:= =|||……那是主公体恤公子啊,带您郊游呢!
陶艳:切,荒山野岭有什么好玩的!
涵雪:= =|||……您都长了一肚子膘了,应该运动运动!
陶艳:我高兴长成哈姆太郎的样子!
涵雪:= =|||……您不是喜欢爬树么?那里一林子树随便您高兴选着爬,一天一棵不带重样的……
陶艳:府里也有树……
涵雪:= =|||……
北谛君路过,觉得涵雪的回答一样都没到点子上,冷笑一声。
北谛君:哼……狩猎有野味吃!
陶艳:( ⊙o⊙ )!——》o(≧v≦)o……哇……(注意:此……为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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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狩猎日,过冬前百兽最后的狂欢。
北谛君在迎接永南王到来前,竟然放开了手里所有的公务,带着家眷去围场狩猎!?
这个消息叫在朝的所有大臣全部大吃一惊。
唯一淡定的是礼部侍郎周柏轩。
有人奏请太后,是不是应该在紧要关头传北谛君回来,这样放纵太不应该。
太后轻笑,不置可否,很是高深莫测。
陶艳是被北谛君从床上拖起来的,等他脑袋清醒后,人已经躺在马车里,横竖不知道被拉到了哪个荒郊野外。
跟他坐一辆马车的还有涵雪。不过这个妞看着很兴奋。一路上喋喋不休,感慨了天朝大好山河之后,又感慨自己遇到了好主子,她进府一年多,头一回可以跟主子一道游历。
陶艳本来就不喜欢狩猎之类太过凶悍的运动,也认为荒郊野外没有京城的盛世繁华,很是寂寞,所以不大乐意。
去狩猎不过就是抓几只兔子打几只鸟,这些东西京城的酒楼里,哪一家没有!?你北谛君一定要兴师动众去外面自己抓?
自己抓了也就抓了,问题是你八房夫人挑谁不好,偏偏挑了最不愿意去的这位!
陶艳心里很是忿忿。
涵雪抿嘴一笑:“主公说了,他说公子你进府后能吃能睡,长膘了,要多做运动锻炼身体!”
多做运动锻炼身体?我呸!
陶艳又一头栽倒在车里,假装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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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湛蓝,偶有野鹤飞过。
队伍到了围场,陶艳老大不乐意地车里出来,这才发现狩猎的队伍空前壮观。
在他眼前,已经搭好了十几顶帐子,在一处平地上,正对面是起伏绵延的山脉,山间有溪流,溪流汇成河,河水流入湖。在营地前面,碧波荡漾,芦苇丛生。芦苇边是简易的马厩,上百匹马停在里面,而来往的竟然有千人。
陶艳看呆了眼,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狩猎竟然狩成这个规模。
“他这是抓兔子?还是来行军打仗?”——浩浩荡荡一个营的人,几乎都在这里了。
琉剑驰马飞奔到陶艳面前。“公子,你的营房安排好了,请随我来!”
陶艳只见琉剑,却不见跟他一起出来的北谛君,不过还是乖乖跟他走。
主营周围围了一圈帐篷,右边那座小巧玲珑的,正是陶艳住处。进了营,只见里面应有尽有,一架山水屏风,把帐营分为里外两间,床帐,案台,香炉,书架……一件不差。
“不就是狩猎么?来回才几天,又不用常驻,东西弄得那么考究干嘛?”
陶艳走到里屋,里面早就生好了炭火,暖烘烘。
床是双人床,被子也舒服,陶艳很欢喜,脱了鞋子就爬上床,四肢一蹬,伸了个懒腰,软绵绵地趴在上面开始呼呼大睡。早上起来的时候太早,眼睛还没有睁开,这回可以睡个回笼觉。
他刚把眼睛闭上,就有人从外面进来。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脱了鞋子,摸索着睡到了自己身边。
难道自己睡着了在做梦?不过……这挤压的感觉,怎么那么真实?
某人心里不乐,翻了个身,推了身边的巨物一下。
推一推,那东西还是热腾腾的,软软的,好像很重,怎么都推不开。
滕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身边躺了北谛君,也是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
大眼对小眼。
牛眼对车轱辘。
弹簧……对秤砣……
“啊!你怎么在这里!”
某人大条的神经突然反省过来,指着对方嚷嚷。
北谛君看着陶艳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一面将挣扎着起来的人又重新按倒在床。
“我听说你一来就睡下了,过来看看,看你合着眼睛以为真睡着了,难得碰到你安静的时候,不留着好好欣赏,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那……那你看就看,干嘛爬上我的床?”某人又从床上挣扎起来,坚决不被压倒。
北谛君一直盯着陶艳,看得他心里发毛,果然,北谛君不安好心,扣住了对方的肩膀,一个跨身将他压在身下。
“?”
“……谁说这是你的床了?你连人都是本君的,这张床自然也是我的!”
脸贴脸,唇对唇,几乎就要亲到陶艳的脸。
陶艳往回一缩,头撞到床柱上,啊呜叫唤,很是像只宠物。
北谛君忍俊不禁,把人捞起来,戳了戳他的脑门道:“你就那么不高兴跟我贴着?早晚要贴,早点叫你习惯了更好!”
他故意逗他,喜欢看他神色紧张的样子。陶艳被逼得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北谛君到底要干嘛。
一声闷雷突然响彻天空。
原先天气还是好好,这回漫天乌云密布,黑压压朝营地驶来,眼看就要下雨。
陶艳和北谛君一起朝门外看去,不一会的时候,水雾弥漫,外面开始哗哗地下雨。
北谛君皱了皱眉头。难得出来狩猎,竟然碰到了这样的天气,那钦天监还说连日都是好天气,如何当值的?下了如此大的秋雨,山麓泥泞,根本不能行路。
北谛君对陶艳的兴趣噶然而止,从他身上爬起来道:“起来吧,出去吃点东西,琉剑去探路打点野味,应该回来了,我们去看看,他们抓了什么来。”
有野味吃,陶艳咕咚跳下床,撒欢了的跑出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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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艳来到主帐的时候,琉剑带了一堆人已经在了,他脚下堆了小山似的野鸭野鸡,还有野兔。
这些东西都不少见,所以陶艳没有多留意,却突然发现琉剑怀里抱了一只不过两只拳头大的红毛四爪小兽。
“呀,你怎么抓了只野狗回来!”
陶艳觉得那小兽很可怜,被琉剑扭住脖子,脑袋大大的,毛蓉蓉,好像很害羞,一直往琉剑怀里拱。那四只蹄子扒拉着琉剑的衣服,可又没什么力气,完全羊入虎口的小模样。
北谛君走进一看,忍不住笑起来。
“陶艳,你有见过尾巴那么大的野狗么?”
小兽的尾巴毛很多,就跟冬天围脖上的兽皮很像。
“狐狸?……好奇怪,怎么没有狐臭啊?成精了么?”
陶艳从琉剑手里抓住小兽翻过来,那小兽眼睛咕噜噜的转悠,楚楚可怜。看到陶艳凶神恶煞,似乎被吓到了,对着他呜呜直叫唤。
“……”北谛君几乎被气出烟来,这家伙兽类不分,没见过真狐狸,也应该知道狐狸长多少大,哪里有狐狸长成土拨鼠样的?
琉剑咳咳两声,对陶艳解释道:“公子,这不是狐狸,是一只几月大的小貂兽……我们行到山里遇大雨,这只貂好像被雨水冲出了山洞,就把它捡了回来……”
那小貂有呜呜了两声,很是通人性。
原来是只貂,陶艳摸摸它的脑袋,倒是几分喜欢。
那琉剑对北谛君道:“这只貂是赤火貂,百年难得一见,待微臣晚上取了它的皮毛再献于主公,如今天凉了,据说雅公子很喜欢这色的,不如……”
“哦,你不提醒,我还差点忘记,他以前也有一条这样的围脖,早先弄丢了,如今倒好,正好给雅儿补上。”
“你们……要宰了它?”
一边的某人终于明白了对话的实质。急忙把小兽藏怀里勒紧了几分,“那么可爱的小东西,你们怎么下的了手!不行,不能杀!”
北谛君挑眉:“这是百年难见的貂皮,你喜欢这类的,我可以再叫人抓给你,这只不行。”
“我就要这只!”他低头看去,那小家伙瞪着圆圆的眼睛,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就要成为刀下鬼。
主位的男人貌似很伤神,按了按太阳穴。
“你想学人英雄救美?”
“……”
它长的很美么?不见得……
那小东西乌鲁乌鲁地拱陶艳,傻乎乎的乱撞。
可惜某人还是没有答应。勾了勾手指,琉剑会意地从陶艳怀里将小兽拉出来,卡住对方的脖子就拎着走了。
陶艳来不及抢回来,只好拿眼睛瞪人。“你怎么那么没有爱心啊!”
北谛君不吃他那套。
倒是有几分想安抚他的心思:“别闹了,等雨停了再叫琉剑给你抓一只带回去养如何?看这兽类呆头呆脑的,到底是跟喜欢他的人,有几分相似……”
某人压低声音想笑。
这绝对不是好话!陶艳忿忿地把头扭过去。
他生平最见不得以大欺小,以强欺弱了,那小东西还可爱的要死,怎么舍得交给北谛君摧残了?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陶艳小心思里盘算着,晚上趁天黑,将小东西偷出来,悄悄带它回深山老林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再溜回来。
嘿嘿!
*** *** *** ***
月黑风高杀人夜,骤雨瓢泼做贼时。
某偏僻的营房里,鬼鬼祟祟,窜进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绕着营房寻了三遍,这才找到入口,偷偷闪了进去。
不用说,此人就是陶大公子。
陶艳在里面来回转了一圈,才在角落里发现了关着小貂的笼子,那小貂还是活着的,此时正在呼呼大睡,没有一点危机感。
陶艳叹了口气:“……还真是呆头呆脑的,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睡得那么舒坦……”
他蹲下来将笼子打开,从里面捞出了小貂兽,小东西竟然没有被弄醒,继续乌鲁乌鲁地很舒坦。它趴在陶艳的怀里,翻了个肚子,微微蠕动着,简直把陶艳温暖的怀抱当做了床。
陶艳按了按他它的肚皮,呵,还挺舒服的,难怪别人争着要扒了它的皮毛做围脖,做坎肩。
不作片刻耽搁,陶艳穿上蓑衣,怀抱小兽,消失在了连绵不断的雨雾中。
陶艳抱着小貂,竟然顺利着蒙混过了侍卫的眼睛,趁着大雨天黑,挨过了芦苇丛,竟然摸进了树林。
一路雨水稍有减弱,可是山路泥泞崎岖,陶艳走的很慢。加上没有月亮,唯一的光源不过是自己出门时灵机一动带的火石。
他折了树枝,将火点上,可惜树枝都是湿的,点上的不过是零星蚕豆大小的火花,看不清楚前路,几乎寸步难行。
陶艳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觉得好像爬到了山的中央,几次想要把小貂放到地上,低头看它的时候,小东西呼呼睡得踏实,怎么也没能吵醒它。又觉得外面几乎水漫金山,把它丢下很是残忍,自己也有点舍不得,竟一路带着他,越走越远,越怕越高。
带陶艳发觉雨水嘎然而止的时候,竟然天都开始变灰,微微发亮了!
雨停了,天也亮了,陶艳找了一块巨石,爬上去休息。又拿枯叶接了一点水搓了把脸醒醒神。这个时候,小貂貌似也睡够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开始伸展四肢。
他把小东西从怀里掏出来,郑重跟它告别,尽管小貂十分之不明白陶艳此刻恋恋不舍的表情代表着什么。
“小貂啊,虽然你长得一脸土拨鼠的搓样,可本公子也没嫌弃你不是?”
“¥%@#¥#%&&*&#¥+……”
“你以后要跟土拨鼠好好相处啊,以后万一发达了,别忘记本公子今日救过你一命啊!”
“¥%@#¥#%&&*&#¥+……”
可怜的小貂眨巴眨巴眼睛,一头雾水。
三五. 猫抓老鼠
某天陶艳跟北谛君去打猎,见到一只貂,陶艳不认识。
陶艳:啊,土拨鼠啊土拨鼠,你也来晒太阳?
小貂:@#¥#¥#%!……(%>_<%5555人家明明是只貂,哪里像土拨鼠……)
陶艳:( ⊙o⊙ )哇,没反应,难道我认错了?
小貂:……= =(你终于发现我不是土拨鼠了?)
陶艳:╮(╯_╰)╭好吧,长得像土拨鼠却不肯承认自己是土拨鼠的土拨鼠,你也来晒太阳?
小貂:……%>_<%(……555555……人家不要跟那么奇怪的人在一起啦!……)
****************
“你以后要跟土拨鼠好好相处啊,以后万一发达了,别忘记本公子今日救过你一命啊!”
“¥%@#¥#%&&*&#¥+……”
可怜的小貂眨巴眨巴眼睛,一头雾水。
陶艳也不再理会它,随它去了,拍拍屁股站起来,某人大功告成,准备下山。也不知道他跑出来,山下的营地不知又闹出什么乱子来了。
那么想着,陶艳飞快地朝山下冲去,转眼一溜烟的不见了。
小貂云里雾里,呜呜地舔着自己的尾巴,似乎根本不领情,打了个滚,继续睡觉。
可不想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小貂突然被人压在下面,一个巨物扑倒在自己身上嗷嗷直叫。
小貂睁开眼睛。
那陶艳竟然又回来了,一把抱过小貂揣在怀里。
“小貂!——人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啦!……呜呜……”
“¥%@#¥#%&&*&#¥+……”
……
于是就这样……
陶艳……迷路了……
*** *** *** ***
陶艳抱这小貂在上山乱逛的时候,山下的营地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北谛君晚上特意端了一锅鲜滑爽口的山鸡煲来给他尝尝,结果一拉开帐子,不见了陶艳的踪影。开始以为他是出去蹦跶了,也没有放在心上,就把山鸡煲放在桌子上,自己躺在陶艳的床上休息,一面等着他。
北谛君一边休息,一边还在想,等会这小子回来了,要如何好好的惩罚下他,说都不说一声就跑外面,还害他等。
北谛君不喜欢等人,不是说他没有耐心,而是那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敢叫他等。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北谛君开始不耐烦地蹬被子。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北谛君隐约觉得陶艳有点过分了。微微感到不满,盘算着惩罚的手法,似乎要加重。
半个时辰过去了……
某人终于反映过来事情不太对头。
外面风雨交加,就从陶艳那慵懒的个性,也不想是会在大雨里胡闹的人!
腾地从床上跳起来,传唤来了涵雪。
“你主子呢?”北谛君脸色发绿,似乎很生气。
涵雪战战兢兢,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能如实说她所知道的。
原来之前陶艳问她要了一块火石,又拿了一件蓑衣,说是出门逛逛,没有留意他去了哪里,以为只是逛逛……
这时,琉剑从外面冲进来,来握了一把程光发亮的小尖刀。
“主公……早上抓来的那只貂不见了!……我正要去剥皮,却只剩了空笼子!”
貂不见了?
北谛君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情。脸色由绿变紫。
这个陶艳保不济是带着小貂跑了!
他前科累累,早就应该想到!谁知道刚刚从柴房里放出来,竟然又给我跑路了!
逮不到你,我就妄作北谛君!
他眉头紧锁,从鼻息呵出暴戾之气,整个大帐里气压凝重。
“——琉剑,你带人给我把方圆十里的地都搜遍了,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陶艳给我从地里刨出来!”
**** **** **** ****
陶艳没什么方向感,带着小貂在山林里转来转去都找不到路,他很是郁闷。天还是阴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下雨,肚子又饿,四肢又无力,逛着逛着头昏眼花,几乎要把怀里的小貂兽当做卤肉一口咬下去。
“我们会不会死饿死在这里啊,小貂?”陶艳都快哭了。
哎,谁叫你自作自受,偏偏要把人家拐出来呢?
那小貂眨巴眨巴眼睛,很是无辜。
陶艳想,应该从山顶走,所谓站得高,看得远。于是往上面爬去,不知道爬了多久,前面出现了很宽的山涧,两座丘壑中间裂了很宽的裂缝,昨夜一夜的雨,山泉暴涨,裂缝中积满了水,奔流不息,就好像是条大河。
那裂缝中央横陈了一根树,卡在两侧好像一座木桥。估计是昨天被雨水冲下来的。
陶艳小心翼翼抱这小貂从树干上爬了过去,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道,天阴着,连太阳在哪个方向都看不清楚,自能跟着瞎转悠,见是没去过的大道,都想过去看看。
跨过了山涧,想找点野果充饥,结果他忽略了一点,现在是秋天,哪里来的野果给他吃?时鲜的水果早都没了,要啃也就只能扒了树皮啃啃。
那天空再次乌云密布,气压降低,原先止住的雨又开始降下来。
从小雨一点点密集,变成大雨,远处还有从高处奔流而下的水声。
“想我陶艳一世英明,难道要死在着荒郊野外不成?……呜呜呜呜……”
某人心有不甘,却是无能为力,呜呜叫唤也没人听见。
他找了一棵遮天蔽日的老树,一屁股坐在树桩上,又冷又饿又困,将唯一有点热气的小貂牢牢抱住,竟然昏昏欲睡起来。
“好吧好吧,天要亡我,那我就睡死好了,睡着了就不会冷,也不会饿了……我睡,我睡,我睡……”
陶艳口中念念有词,渐渐合上了眼睛。
朦胧之间,忽然面前出现了一具巨大的身影,黑压压的压过来。
那黑影挡在陶艳面前,还散发着余热。
熟悉的男音从天而降:
“陶艳!——你就那么喜欢跑路?”
某人一惊,急忙睁开眼,赫然出现了救星一般伟岸形象的北谛君!
揉揉眼睛,看是不是幻觉。
对方怒气冲天,一把将自己从树下拎起来,又道:
“——爬墙上树,拉人私奔,这回又打算逃跑么?”
陶艳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不过同样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又离死期不远了!
***** ***** ***** *****
北谛君简直快要自爆了。
陶艳隔三差五玩失踪,相当叫他跳脚。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晚上得知陶艳不见了以后,心里徒生不是滋味的难受。
就好像你吃一碗菜,那菜你原先不爱吃,每天摆在你面前你天天看,突然有一天你想尝尝了,可那碗菜又偏偏长了翅膀飞了。
你说,挠不挠心?
所以北谛在连夜叫人掘地三尺时,自己亲自带了人搜山。
因为那小貂是琉剑从山上带来的,按理说,陶艳揣了小貂走,应该会回山里。可惜天黑路滑,又是瓢泼大雨,北谛君一行人怎么也找不到人。
好不容易天亮了,大家嗓子都几乎喊呀了,也不见陶艳半分踪影。
莫不是被野兽吃了?这个围场野兽多的是!
那么想来,心更急躁,北谛君连连砍了几棵大树泄愤。
一边的琉剑一脸无奈,若再寻不到人,怕是北谛君发飙,会把一座山的树都砍光了!
众人走到裂缝处,看到一树横在山涧中央,那树干几乎被流水冲断。
北谛寻思片刻,竟一下跳了上去,行到了对岸。
琉剑正要跟上,北谛君摇手道:“你们别过来了,我去看看,这木桩快断了,当心掉下去!你们别杵在这里,去那边看看!”
琉剑点头,带了其他人继续朝里山行去。
北谛君一边走,一边拿剑砍了被大雨淋得很不像样子的草草木木,却越走越火大。
那陶艳几次被自己抱在怀里都没动他,现在到是后悔了。早知道以前就不该心软,早点做了他,省得他到处乱蹦跶,找都找不到了。
这家伙野性很大,不安生,想要他学乖,不得不吃死他。
北谛君咬了咬牙,心里暗自下定决心,这回被自己抓回来,二话不说,先要扒了他的裤子,叫他哪里都去不成!
想着想着,突然眼前出现一棵大树挡住了北谛君的去路,北谛君心里正恼火,那树出现的不是时候,抽出利剑,准备一刀劈之,突然发现树后传来“呜呜”的打呼声。
北谛君惊愕不已,什么野兽竟然能在大雨天呼呼大睡?
小心翼翼提剑行前,只见陶艳怀抱着那只小貂,一面哆哆嗦嗦,靠着老树好像睡了过去。
北谛君顿生感激老天之心,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了,幸好啊幸好,刚刚没有一时冲动把树劈了,那一刀下去,估计连这家伙都能一刀两断了!
可笑别人心里急的要死,他却抱着那只傻貂睡个舒服。
抓他回去,这次,决不轻饶!
陶艳被北谛君吓醒,愣在原地。那身影越逼越紧,眼看就到贴到自己身上来了。
陶艳闭上眼睛,以为会挨揍,结果北谛君竟然只是从他怀里将小貂整个儿拉了出来。
那小貂全身哆嗦,脸涨的通红。在半空中挣扎不跌,抖啊抖,抖啊抖,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冷了,还是因为北谛君的气场是在太强。
北谛君将小貂的后蹄子捏住,甩了甩。
那样子好像是要把它丢出半空。
陶艳一急,站起想去抢它。
“你做什么?不要杀它!”
北谛君一把挡回去,臭了脸。“谁杀它了!倒是你想杀它才对!”
“我?”某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北谛君又气又想笑:“你把傻貂掐得太紧,差点被你闷死!你没看它脸都紫了么?甩两下给它通通气!”
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小貂看他的眼神很是幽怨。
呃……又不是故意的……
北谛君把通了气的小貂又送还到陶艳手里,表情严肃:“……为什么昨天晚上跑掉了?”
某人声音还是嗡嗡叫:“……你要杀它,我就带了跑了……小貂很可怜的,才那么点大……”
没想到这人还有点爱心嘛!
北谛君又问:“既然送到了山了,怎么不马上回来?你知道我……咳……别人有多担心么?”
他的潜台词是【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么?】,可最后话到嘴边,还是把【我】,又改成了【别人】。
“……”低头不敢出声,说自己迷路了,是不是太丢脸了?
“恩?”声音提高半度。
“……迷……迷路了……”
“……= =|||||||||||||——迷路?”
北谛君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家伙常常弄不清楚状况,没想到竟然会二到找不到回去的路!?
“恩。”
某人很肯定地再加强了语气。
北谛君觉得自己真是三生有幸了,被他金玉堂那夜耍了么?怎么就娶了个那么二的人回来?
大雨不止,北谛君将陶艳一把拉过,拽了他的手腕就朝原路往回走。
可惜北谛君也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一直不断的雨水,冲刷了山地表层,山洪不期而至,一横刀的劈过来,早就断了他们的回路!
三六. 两人洞穴
陶艳是个路痴,这点杜安晨从小就知道。
唯一不会迷路的路线,是从家里到东街集市买零食的路,或者从私塾到东街。
每次走着走着走散了,杜安晨都不心急,因为陶艳天赋异禀。
怎么个天赋异禀?不论在哪里走散,等杜安晨吃饱喝足后,往东街糖葫芦铺子门口一寻,那小子一定就在那里,屡试不爽,然后把人一抓就能平安回家了。
北谛君听完,很是佩服:杜兄,你真是厉害!
杜安晨:厉害的不是我,是陶艳,他每次都不挪屁股!
综上所述:要抓陶艳,就那么简单!
北谛君啊,请牢牢记住这点,人不见了,东街糖葫芦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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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谛君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一直不断的雨水,冲刷了山地表层,山洪不期而至。
待他们欲想往度过河流,殊不知洪水冲断了老树桩子,一条巨大河沟挡住了他们下山的去路。那河流奔腾不息,只朝山下冲去,也不知道河沟到底有多少深。
北谛君环顾四周,竟然没有一棵结实的树木可以再做成独木桥的样子,周围密密的山林,参天的都在深山里,这河沟边,都是灌木。
他皱了眉头,对一脸苦闷的陶艳道:“你会游泳么?”
陶艳是旱鸭子,摇了摇脑袋。
“那只能等他们发现了!等着吧!”
陶艳的蓑衣淋了一晚上加一白天,此时微微有点渗透,入秋寒气十足,雨水冰凉刺骨,单单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全身起了疙瘩,不断打喷嚏。
北谛君的眉头锁得更深,竟然直接把自己的蓑衣取了下来,盖在了陶艳头顶!
这个出乎意料的举动,叫陶艳一时不知所措,呆在了原地。
北谛君,竟然把自己的衣服给了他?
这个平时很不可一世的北谛君?
“怎么了?被雨淋得脑袋进水了?一直看着我干嘛?”声音的主人很是平静,不解地望着陶艳目瞪口呆的样子。
“你……把衣服给我……那你自己……”
“我?”对方笑了笑,原来这个二愣子也会关心人啊!又道:“我行军打仗什么风雨没见过,身体强壮着呢,只是你,一点也不像你几个哥哥,都不知道是不是一家人来着!”
什么啊,取笑我弱不禁风?
亏我开始还感激你来着!呸!
陶艳把头一扭,不再理会他,找了棵枝叶还算密集的树躲了起来。蹲在树下,却觉得刺骨寒意,忍受不住地想缩在一起。
北谛君走到树下,想着也不是办法,将陶艳从地上拉起来。
这手捏过,冰冷。
“去找个遮雨的地方躲躲,那么大雨,树叶再多也没有用!”北谛君拉起陶艳,又朝山上行去。
走不过几百米,那陶艳怀里的小貂突然探出了小脑袋,乌溜溜的眼睛扫了一眼四周,突然从
他手里一跃,整个跳了出来。一落地就没命似地往前跑去。
“呀!小东西跑了!”陶艳来不及抓住它,只能看着它一溜烟的样子急的跺脚。
北谛君连追了几步,那小貂竟然跳上了一棵树,嗖嗖嗖地不见了。
“……还真是什么人养什么东西!那家伙也是一撒腿就给我跑的主!”
北谛君追不及,折了回来,对着面前的陶艳道。
那话里还有怒气,不过是想说陶艳三番五次落跑,叫自己很为恼火。
陶艳见小貂跑了,心里很是难受,也不理会北谛君话里的意思,只是管自己呜呜地嘟嚷。
突然觉得全身被蓑衣包裹的陶艳很像一个孩子,眼睛清澈地叫自己好像能够看清楚倒影。
北谛只好安慰道:“小貂回家了,早晚要回家,在你怀里还得让雨淋,不如现在就放走它,也许是它认得了路。”
他听了话,点点头,却是实在的老大不高兴,跟在北谛君的后面一声不吭。
那小家伙在自己怀里,也有一天一夜,不说一声就跑,是在叫他高兴不起来,好歹有了一点感情,它怎么可以那么薄情的不留念呢?
北谛君看他的样子,别别扭扭,想笑又笑不出来。看来他们是彻底的被困在这里了,只能等琉剑发现了来救。原来是三国同盟,一国现在还跑了,也难怪陶艳会丧气。
两个人默默地走,也不知道行到了哪里,北谛君身上被雨打湿了,再这般下去,估计两个人都要得病。
遐想之间,突然从前面的老树上窜下一只东西来!
什么玩意?
北谛君警觉地抓了剑把,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那赫然立在自己面前的竟然就是刚刚跑掉的小貂!
走了怎么还又回来了?
陶艳见到小貂,一阵激动,飞快地跑过去就要抓它,不想那小貂灵活的转身,又嗖嗖嗖朝前连蹦带跳。
“呀,干嘛又跑啊!欺负我没吃饭啊,信不信我把你炖了吃?”某人几乎快追不上了,在后面气喘吁吁。
北谛君疾步跟上,只道面前出现了一面悬崖,中间露出一个杂草丛生的天然洞穴,他们这才知道,刚刚那只小貂,不是逃跑了,是带他们躲雨来了!
那小貂窜入开阔的洞穴,又回头盯着两人蹦跶,好像在说:快点,快点!
主人盛情款待,客人怎么能有不进的道理?
北谛君拉着一面糊涂的陶艳进了洞穴,这才知道别有洞天。
这个洞穴不大,大概有一个房间大小,也没有再深入进去,成一个半月形的样子,里面除了杂草到也干净,估计不是什么野兽聚集地。
这里早年还有豢养黑熊,不过后来因为怕会影响樵夫山人作业,也就没有了黑熊的踪迹,狼狐之类的,他对付倒是绰绰有余。
陶艳一进来就只顾着和小貂亲热,嘴里叨念着“亏我没白放你性命”“还算知恩图报”之类的语言。那小貂被捏在怀里,几乎又要岔气。
看他们的样子,实在是逗趣。
北谛君把佩剑丢在地上,开始悉悉索索地把自己淋湿的外衣脱下来。
听到这个动静,陶艳突然很警觉地停下了动作,抬头盯着眼前的男人。
“……你……你干嘛?”
北谛君一时没想到陶艳的怪异想法,不解道:“这你都看不出来?”
以问句对问句,暗示不明,十分可疑!
吃了那么多次亏,下意识的条件反射,两手抓紧了自己的衣服。
某人担心对方会脱完自己的,就会把目标放他身上开始脱他身上的!
“……看……看不出……”
脱衣服脱得很烦躁的北谛君没有留心陶艳的诡异表情:“脱衣服!”
“脱衣服……干嘛啊?”这声音几乎是喊叫出来的。
北谛君这才发觉不对劲,把头扭到陶艳身上,只见对方抱着小貂活像一只鹌鹑蹲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还把衣服抓得牢牢的。
那看他的眼神提防地好像他是坏蛋,会一口就把对方吃下去一样。
北谛君这才明白,原来陶艳这样家伙是以为他脱衣服想要对他不轨?
靠,这个家伙满脑子的大便色,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东西!
某人脸拉得粉长,可心眼还真不是一般的坏,看着陶艳极度无辜的样子,偏偏还就像去逗他。便邪笑着一步步走进陶艳,蹲下,将他怀里的遮挡物拎出来,丢一边让它自己玩去。见陶艳怀里放空,扯过他的衣服,坏意道:
“你说,我脱衣服干嘛?”
“不……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原因,陶艳说话的时候,明显的底气不足,牙齿打颤,全身瑟瑟发抖。
“不清楚?嗯?”某人眉毛上挑,很是盛气凌人,一副老鹰捉小鹌鹑的样子。
他竟然伸手就揪住了对方的蓑衣,唰唰地直接从陶艳身上剥了下来,陶艳已经吓得不知道怎么办了,呆在原地仍由北谛君上下其手。
“哼……现在清楚了么?嗯?”
表情很是戏谑,言辞很是危险。
某人突然发觉,跟混蛋北谛君出来,是件大大失策的事情。
才不要在这里被这个混蛋吃掉呢!这里连个能反抗的东西都没有!好歹要抗到回大本营。
所以在北谛君将外衣都脱光后,敞开内衣,显露完美阳刚的胸部线条后,陶艳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别混淆,那完全是出自对于自身安全考虑的惊恐的口水!
“……你……你你你你……”
说话开始结巴。
“什么你你你你你,我才要问你,你在想什么!?”
北谛君看对方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直接拿手指送了个脑瓜嘣给陶艳。
“啊!”
那家伙马上龇牙咧齿用手揉额头,眼睛瞪地很大,又无辜,又迷茫。
“下雨衣服都弄湿了,你也把衣服脱了,等下生火把衣服晾干!受凉了本君可没闲工夫管你!”
原来是脱衣服烤火啊!
陶艳的小心肝都快蹦出来了,总算松了口气。等陶艳慢腾腾地把湿的外衣剥下来,北谛那厢,早就砍光了洞里干燥的枯枝,堆起了篝火。
打火石随身带,就是有这个好处。
陶艳慢慢腾到北谛君面前,将衣服一道递给他晾在篝火一侧,然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坐在上身全裸的北谛君身边。
见对方傻乎乎的愣在原地,北谛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哦……”陶艳老大不情愿,坐在北谛君身边,还中间空出个人形来。
对方因为这个漏风的距离微微不太满意:“你给我坐近点!”
恩?坐近点?
陶艳很自觉地朝篝火移了移,就是不肯往北谛君方向挪,那中间的位置一样大,不过是陶艳离篝火的垂直距离近了。
某人再次气结。
“……谁叫你离篝火近了!都不怕烧到自己!我让你离我近一点!”
“……”一脸苦色,颇为烦恼。
某人气结至于,几乎想要伸手把陶艳抓过来狠狠打他屁股了!
“……我又不会吃了你!”
声音突然提高,陶艳知道这个家伙快到了忍耐的极限了,再不顺从他,他要发飙了。
总算乖乖地挪近了几分,不过不敢靠太紧,他心里有阴影,怕对方做出什么叫自己反抗无能的事情。
两个人就这样总算和平相处了一段时间,谁都不说话。原来冰冷的身体微微发热了起来,篝火烧得很旺,陶艳觉得舒服极了。
原来被北谛君丢开的小貂也似乎感到了温暖,扑哧扑哧爬到篝火边,懒洋洋地四脚朝天开始睡觉。
陶艳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早就饿得没了力气,看小貂睡得舒服,自己也犯困,正想翻倒在地上蜷缩成团子,刚刚一直没开口的男人闷声一哼,又把他直接吓清醒了。
“喂……”
“?”打了个激灵。
“你饿不饿?”
这不是废话么?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不饿才怪呢!
某人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哦……”北谛君淡淡一声,隔了一会儿,又道,“我也有点饿了!”
那说话的时候,陶艳用余光瞄去,北谛君眼里闪出烁烁寒光,那寒光跟利剑一般,唰唰唰地射向了一旁圆滚滚肚皮的小貂……
寒意,渗透了陶艳的脊梁……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小貂,绝对不是一只完整的小貂……莫非北谛君眼里的……是一块被剥皮去骨,架在树枝上烤得油滋滋,外脆里嫩的貂肉?
!!!!!!!!!!!!!!!!
陶艳脑海里闪过这样恐怖的画面,一跃而起,挡在小貂兽前大呼:
“英雄!饶命!!!!!”
英……雄?
北谛君觉得陶艳这个市井杂烩的气节很是有趣:“我又没准备吃你,你喊什么饶命?”
陶艳很是无辜:“……那你脸上的表情,分明是狰狞的要吃小貂的样子……你也不能吃它!”
“不吃它,我就吃你!” 北谛君的眼神颇为意义不明。
心里想的却是:你要是点头说【宁可吃我,你也不能吃小貂】,那本君今天就成全你……
念叨完了,不由危险的摸了摸下巴。
他的脑海里,眼前的陶艳突然变成了一枚光溜溜的水煮蛋,皮滑柔嫩,还弹性十足。一口下去,回味无穷。
三七. 一垒
陶艳不会骑马,北谛君说要教他,直接把人抱到马上,然后转身去牵自己的连波瑜。
陶艳吓得把身体贴在马背上,抱住马脖子,一面跟八爪鱼样两脚勾住了马肚子。
突然那马儿性情大变,狂躁起来,在原地乱抖乱蹦。
不过一刻,那马突然口吐白沫倒地……
陶艳惊神未定,从马背上下来。
牵马回来的北谛君大惊。
陶艳:= =|||||||你的马生病了……突然口吐白沫……
北谛君:……你刚刚干了什么了?
陶艳:( ⊙o⊙ )?就是抱了它的脖子……
北谛君:……= =|||||||||||||
马:#¥%&&*¥%@……(%>_<%5555……人家是被勒死的……)
【囧太:北谛君啊……告诫乃很多次了……不要让那小白痴跟小动物和花花草草单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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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谛君心里想:你要是点头说【宁可吃我,你也不能吃小貂】,那本君今天就成全你……
可是陶艳没有北谛君设想的这般叫他称心如意。
那厮指了指山洞角落里的野生蘑菇道:“那里有蘑菇……我们可以吃烤蘑菇……”
“……= =|||||||||”
于是北谛君一脸黑线地乖乖地去墙角拔蘑菇……
然后认准了确实是可以食用的野生菇,又乖乖地移到雨水下冲洗干净,砍了几根树枝削成竹签,把蘑菇一个个很有型的串了起来,架在火上滋滋的烤。
不一会,就有烤焦的香气溢满整个山洞。陶艳两眼放光,从北谛君手里抢过来就是狠狠一口,还没来得及咀嚼,直接吞进了肚子。
“好吃么?”一旁的人问。
“嗯……”唾沫飞溅,嘴也没闲着。
北谛君将信将疑咬了一口,呃……没什么味道,不过还算可以吞咽。他吃了一颗,见陶艳手里的两串已经见底,正可怜巴巴地一面淌着口水,一面小狗样的盯着自己手里的仅剩一串,北谛君只好在那灼热的目光的注视下,将蘑菇递了过去。陶艳也不客气,接过来继续啃。
看他吃得很欢,北谛君的脑海里突然想到刚刚叫他坐在自己身边,那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心里又开始不爽起来。这个陶艳,有东西吃的时候,跟小狗一样温顺,没东西吃了,拼命的躲!
于是张口问道:“你是不是很怕我?”
嗯?
陶艳吃完最后一颗,抬头看他。
北谛君的这句问话很是怪异,陶艳自己也说不清楚。
说怕他么?他确实畏惧他,因为他是堂堂镇国公北谛君,他若想取帝位而代之,天下也没有谁能够完全有能力站出来敢对他说个不。
可是,他其实也并不那么怕他,如果怕他,他又怎么敢几番挑衅他?
“……我也不知道……”
北谛君听了这个答案,只是讪笑。
“那就是不怕了,既然不怕,为什么要躲我呢?”
这话里,有点不爽的成分。
不过陶艳那会还没有察觉出来,神经大条的人一般都语气神色的辨认度和敏感度都比较弱一点。
为什么要躲他?
很简单啊,因为别人不会把他按到床上叫他动弹不得,也不会出重手狠狠剥光了他的衣服叫自己尴尬。
若不躲,指不定现在已经后庭开花,不知道被他轮过几回了!
不过这个原因,陶艳还没有无知到会对对方说。若被他知道是这个原因,估计北谛君又会故意整出什么花样来耍他。
“……呃……是主公大人您想多了,没有的事……”
“……没有?”
北谛君突然把脸转到陶艳面前,嘴角浮笑,很是深刻。可眼里的隐映的光,却不纯良。
“没有……最好!”
他趁其不备,一手抓过身边的人,还没有反映到惊慌失措的表情的陶艳,就已经被男人扣住了手,压在了身下。
危险的目光在陶艳脸上游走,伴随着这张英武的脸一点点放大,身下的人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皮肤上传达过来的热气。
“……你……你你你你你……”
你你你你你个没完,陶艳完全变成了小结巴。
这个家伙的反映,实在很有趣。
北谛君并不打算放过他,从他昨天晚上躺在陶艳的床上时,就是那么想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家伙竟然突然有了那么大的耐性,其实新婚的那晚上,他若再强硬一些,完全可以让这家伙以后乖乖顺从,可惜那时自己对陶艳,不过是掌控的心情。
若他知道,若他早点发现,他已经不知不觉地被眼前这个落跑份子所吸引,待他误食了春药的那一次,北谛君也一定不会放开他。
管他是不是自愿,还是被强,他都要他。要定了他。
北谛君第一次对陶艳有了这样的心思,意外地连自己都吃惊。
就在昨天晚上他不见的时候,北谛君心里想是着了火,急躁难耐,几乎可以把整座山林都给刨了。
他想的,不是陶艳跑出去到底去做什么了。
他想的,是陶艳这个家伙怎么又跑了?
他就那么一点也不愿意待在自己身边?片刻都不愿意么?
所以想到了这点,他气结地想要抓他回来,管他跑了几次,他都要抓他回来,而且,一定要大肆惩戒一番。
让他知道,他这种挑衅行为,只会让北谛君更想欺负他而已。
而后当自己在山林里终于找到他的时候,北谛君的心里才踏实了。原来这家伙不是自己想逃跑,而是送小貂回来,不过是大脑少根筋的迷路罢了。
北谛君把陶艳直接压下面了,完全是一时意气,他越躲,自己就越想逼过去,叫他没有办法躲自己为止。
陶艳不知道北谛君的心思,诚惶诚恐,心里满是惴惴不安,怕他一时冲动就直接连着把自己的里衣都扒个精光了。
这个主公,心里想什么没人知道,自然,他要动粗,没人抗得过。
所以陶艳也不敢乱说话,只是拿眼横他。
“……你什么你,把你压着省得你再乱跑!”北谛君坚实的躯体线条完美,练武之人都有的健硕之气,是陶艳一辈子也学不来的。
“……我没乱跑……”声音变小,这个时候装鹌鹑,不知道能不能让对方觉得可怜而放过他呢?
北谛君眼目含笑:“没乱跑?你都快给我跑到蛮荒去了,再不看着,指不定我一眨眼,你又给溜了!”
“好嘛,算是我的错,我不该不打招呼就乱跑……那我现在跑不了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陶艳的手被按在地上,丝毫移不动。他幻想着尝试挪动他,不过身上的男人力气够分,陶艳被制服地死死的。
以前吃饱的时候斗不过,如今没吃饭,力气估计还没有那只小貂大,自然是小鸡对老鹰,土拨鼠对巨蟒了。
某人不理,越压越下,凑近对方的脸蛋,几乎就要嘴对嘴,唇对唇了!
瞪,死命的瞪他!
大眼睛眨巴眨巴,一副很愤恨的样子。外加一脸的坚贞不屈。
“……你……你说过不会对我动粗的!”见北谛君毫不理睬他,陶艳急了,喷出一句话来。
对方稍微停了停,仔细的想什么时候说过。
“……有么?本君不记得了!”
“什么?”陶艳都快把内脏都给呕出来了,脸憋得通红。什么叫“本君不记得了?”分明是说话不算话的耍诈!
“……鹦鹉!你说我赢了,答应我不对我动粗!”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那你还不把我放了!堂堂镇国公,说话怎么可以不算数的!”
“放你?”北谛君呵呵的笑出声来,眉头一转,换了声调:“不错,我说过我不动粗,可是现在我并没有动粗啊……”暧昧的声音萦绕在陶艳耳侧。
“……我现在……可是在跟我的夫人,做夫妻该做的事情……怎么算是动粗呢!?”
话已经挑明,不用多说,陶艳如今可以完全地死心了。
这句话从他的天灵盖一直劈到脚底,原来身体还稍稍软和了点,如今好像被闪电击中,僵硬到全身没有一点知觉。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你要硬来……我,我,我……”
“你要如何?说来听听。”挑眉斜视,对方倒要看看,有骨气的陶艳是不是要做什么惊人的举动了。
“……我,我……”
某人灵光乍现:“……——我就咬舌自尽!”
噗!
北谛君忍不住笑出来。这个家伙用来用去那么几招,每次都说要死给他看,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陶艳会真的咬舌了,这个人也就嘴皮子功夫,没屁点大的节气!
“也行啊,你尽管试试,听说咬舌自尽的人死相难看,入了地府没有舌头申冤,到时候你死了也告不了我的状,我还在这里逍遥快活,你死了也是白死!”
“……”某人收了声,被说的哑口无言,本来就只是随便说说,哪里真的会咬舌自尽。
又生一计:
“这里荒郊野外,没床没褥子,您又爱干净,在这里做没情调的,还是回去再说吧!”
回去再说?回去的路上你大概又能跑了!
北谛君回道:“本君就喜欢这里!中规中矩的尝够了,偶尔打打野食,顺便打打野 战,在这里野
合最好!……别废话了!”
北谛君没那么多耐心跟他废话,直接抽出一手,——刺啦!
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陶艳的里衣撕开了一半。那蜜色的肌肤露了出来,春光无限,倒也性感。
那家伙来真的!?
靠!
陶艳原以为还是吓吓他,没想到北谛君竟然真的想野 合了,心里咯噔一下,决定奋力反抗,绝对不能就这样死在他手里了。
于是扭头,对着那不远处鼓着肚子酣睡的小貂大声疾呼:
“貂兄……!——救命啊……——我要被人强奸啦……!”
北谛君的脸又快垮了,他觉得自己跟陶艳在一起,不是被他逼疯,就是迟早有一天要被他弄得面瘫!
可笑着家伙对着一只禽兽喊救命,他还不如对着自己喊救命!
果然那只小貂纹丝不动,丝毫不理睬陶艳,继续呼呼大睡。
陶艳是一副快死的表情。
“……主……主公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小的……不好男人这口……”
“你好不好,与我何干?”阴险地盯着身下的猎物,“几次挑战我的耐性,你是活该!”
——刺啦!
另一半的内衣也被撕了。
上面这个,露了半身。
下面这个,此时刚好对应,上身残存一片破布,几乎是一丝不挂。
这还没完!
某人今天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了,还不容易逮到他,定是要把陶艳吃个精光。
管他是不是天时地利人和,精虫上脑,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那家伙满脸通红,挣扎着想从他身下逃走,可惜挣扎无效。
偏偏那个死脑筋的就算明白了这个道理,还是继续花力气不肯就范。
他又闹又叫,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怕的要命,可就算喊破喉咙,估计也没人听到。
该死的唯一的目击证人还是一只没脑的貂兽,早知道就不救他出来,也不知道报恩!
陶艳将怒火的矛头突然转到了貂兽身上,恨不能现在就扒了他的皮,亲自给雅公子做件坎肩替过去。
北谛君看过瘾了陶艳的表演,不置评论,最终伏下身子,一口咬住了对方念叨个不停地小嘴。
三八. 二垒
北谛君一口咬住了对方念叨个不停地小嘴。
这一吻来的太突然,陶艳吓得呆如木鸡,手脚无力,脑瓜子里一片浆糊。
他没有想到,北谛君真的就亲下来了!
那个一直说着要扒他裤子,却一直也没有动过他,连亲都没亲动过的男人,竟然……竟然……
陶艳完全蒙了,似乎忘记了挣扎。
因为……对方的吻技,实在是太过完美……
完美到……比任何一个花楼的姑娘的香软嘴唇的味道……都好……
北谛君堵上了陶艳的嘴巴,一点点撕咬着他的唇,那吻带有疯狂地侵略性,却张弛有度。时而温柔,时而野蛮。他咬着他的唇角还不够,一面游走,横扫贝齿,又追逐着陶艳口腔里的小舌,一股劲地想要吸它出来,含进自己的嘴巴里好好回味。
他一点点掠夺着陶艳口中的香甜之物,好像很享受陶艳失神后的任君随性的乖乖听话。
所以,在神志不清,又挣扎无效后,陶艳的裤子很快就被北谛君慢慢扯了下来。
这个过程中,北谛君将吻,从陶艳的脸上一直游离到了脖子,又一点点移到了锁骨。每一寸的肌肤,都很是美味。
一直吻到了他胸前的石榴色两点。北谛君自然也不会放过,一口含住了一颗,用舌头慢慢调逗它,又是细细吮吸,又是轻轻撕咬。
“呃……”陶艳的表情开始痛苦起来。
所谓的男人霸道的侵略,跟女人温顺的承受,果然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他觉得自己全身都是战栗。
“……不要……不要再逗我了……”
字不成字,句不成句。几乎是带着哭腔。
北谛君不理他,继续看着原来的石榴红一点,变得又硬又肿起来,这个身体的反映,他很是满意。
所以北谛君又开始了下一步的轮番进攻,这回的目标是陶艳微红的耳垂,他直接将陶艳按地死死的,低头就含住了对方的耳垂,一股湿热的感觉包围了陶艳,叫他一脑子都温温热热的,完全是乱成了一锅粥。
可惜,好在如今是入秋之气,西风呼啸的紧。
空气中嗖嗖的冷风,吹得他头疼。
那不颤而寒的触觉,可以保证陶艳清醒过来。
就算是手脚没有力气扛得过北谛君,若北谛君要想硬来,他还是有办法叫他不如意的。
他的利器,就是他锃光发亮的尖锐虎牙!
所以,待北谛君一门心思全然吻过他耳朵时,某人看准时机,对着结实麦色的伟岸肩膀,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行动很快,嗷唔一口,某人奋力起身,扑过去咬在了北谛君肩膀上!
“——啊!!!!!!!!!!!!!!!!!!!”
整个山洞陶艳回旋着施暴者惨痛地叫喊声。
而后?
而后,陶艳牙齿上印了红红的血丝,一对狡黠的眼睛伴随着北谛君龇牙咧齿的又一次垂败。
这算是强奸未遂。
他很满意自己这回很有节气的反抗结果。
可这刚从北谛君身下解救了自己,他就觉得头昏脑胀,竟然扑通一身,整个身子一软,颇有风范地又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陶艳,他发烧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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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艳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开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营地大帐。
没有北谛君的影子,只有涵雪坐在边上伺候着。
陶艳脑子不是很清楚,以为之前都是在做梦,那小貂也好,自己在山里迷路也好,还是后来被北谛君差点强奸,全部是一个梦而已。
涵雪发现他醒了,一阵激动,连忙把热粥端上来。
“公子,你总算醒了!”
“呃……我怎么了?”肚子好像已经完全没知觉了一般。
“呀,你自己不知道么?你发烧了呢!昨天晚上从山上下来就昏昏沉沉了一天,可把奴婢吓死了,你不知道,你一个跑出去,不仅我吓死了,主公都紧张的不得了!主公还说要他们就算把山地全移平了,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
“……”
这个家伙也会紧张?可信度不高。
“还有呢,你可是一路被主公抱下山的!琉剑总管带人找到你们的时候,听说那会你就晕倒了,琉剑想要背你下来,也被主公拒绝,一定要亲自抱着你下来才放心……不过……”
涵雪丫头忽然嘻嘻一笑,表情不良。那眼睛怪异地盯着陶艳。
“不过什么?”
“……不过奴婢觉得奇怪啊……公子你被抱回来的时候,外衣好好的,可是给你换衣服时候却发现……嘻嘻……你的里衣怎么都被撕破了?……难道说……”
“……你你你想什么呢!”
被涵雪一提醒,陶艳整个血气上脑,像要吃人,将事情的经过完全地回想了起来。
那里衣确实是破的,是被这个混蛋君撕破的!
可恶,还差点被强了!
那么想来,他把手伸进被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还好,看样子没有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强行进来过,不然不会没有一点感觉。
他心里还真怕北谛君趁人之危,在他昏迷的时候就把他给上了。
不过陶艳不知道,北谛君从来就对奸“尸”没什么兴趣。
对于陶艳这种处处找麻烦不肯乖乖就范的,他反而有兴趣想要去征服。若哪天陶艳顺从地躺下来任他揉搓了,估计北谛君也就不会一次次逗他了。
涵雪丫头闷声笑,一面道:“好好,奴婢多嘴了……主公已经叫随行的大夫给你瞧过了,不过是淋了雨受了寒气,早先已经捂出了湿气,再捂一床就该好了的!快点把热粥喝了,早点睡一觉就好了!”
陶艳接过粥,一口吞下去,觉得全身都舒服了。
又想想,突然悲从心来,又觉得这跟北谛君过日子是需要多么强大的生命意志力啊!
早先被打了屁股,后来又被关柴房,动不动就要试家法,还要被别人敌视,如今淋了雨受了寒,只能喝小米粥装尸体。
他是倒了哪八辈子霉了,居然碰到了他?
还是说他以前的二十年人生过得太过安逸,连老天都看不下去,非要出点幺蛾子整整他!
哎,真是应了那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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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北谛君处理完朝廷的急报已经入更了。琉剑陪在北谛君身侧,也累得几乎站不住脚。
昨天天快黑的时候也不见北谛君下来,琉剑又带了队伍回到裂壁口,这才知道这个悬崖上的木桥已经被水冲刷走了。看看四周也不见大树可以砍伐,此时天又下着大雨,他生怕北谛君出事,便命人马上赶制了一座木板桥出来,将木桩子拼成木板卡在上面,这才带了十来人上山找他们。
走了不过一里,微微见到远处有个洞口,点了篝火,很是暖人,走近一看,果然是北谛君和陶艳公子。后面有侍从激动万分,刚要下跪请北谛君,琉剑眼尖,一把按住了后面的人。
——因为在他们面前的,是上身不着衣物的主公,正趴在陶艳身上热吻他。陶艳满脸通红,一路挣扎。
这回儿两人正打得火热,自然不能就这样败坏了主公的好兴致。
呵呵!
琉剑竟然从心底觉得松了口气,一面觉得这样反而不错。在府邸没有办完的事情,如今在荒郊野外,倒是如鱼得水了。换换口味,说不定味道更好。
那小青年一边想着,竟然也红了脸,示意后面的统统把头扭到后面背过脸去,还命他们捂住耳朵,不许偷看偷听。
琉剑站在洞外忍不住地想笑出来,硬是生生憋在了肚子里。这两人纠缠的样子,看了是在叫人很上火!
却没有想到,琉剑刚刚准备死守洞口,就闻里面传来一阵怒吼。
众人站起来探头进去:
——北谛君已经从陶艳身上跳了开来,一手捂住右侧肩膀,忿忿地怒视着对方!
明显的一牙印的弯弯伤口,带了红印。
琉剑当场傻了眼,这个小小的九夫人,竟然敢张口就咬镇国公?
再然后,那陶艳刚把身子直起来,竟又扑通一声摔了下去。
而后北谛君抱了衣衫不整的陶艳出来,脸色铁青。
看到琉剑他们站在洞口,好像已经得知了一般,并不吃惊。
北谛君的脸色能不青么?几时看他受过这种气?
只道这个陶艳来了府邸,北谛君他老人家倒是常常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直到琉剑忍不住憋笑到几乎背过气去,北谛君才回头恶恶射过两道光,叫琉剑马上低头收了声:“看够了?好笑么?”
“……呃……小人不敢……”那琉剑也是聪明的,又上前想要接过北谛君怀里的陶艳,背自己背上。
却不曾想,北谛君摇了腰头:
“行了,我自己抱着就可以了……你先下山准备好热水,把大夫也找来,这家伙发了高烧,本来就二,别又烧成了二傻子。”
说完,把人又往怀里顺了顺,抱的更紧了些。
他低头看陶艳时的样子,眉目间竟是温柔到叫琉剑看了,也吃惊的。
而后,陶艳被送回了营地,先是被药水泡的昏昏沉沉,又换了衣服,灌了汤水。
大夫说他无大碍,北谛君晚上稍微放下心来,却也没有舍得合眼,站在边上照顾了他一晚上。直到是在困不住了,才跟陶艳一道躺在床上小眯了一会儿。
琉剑进去的时候,整好看到北谛君把陶艳抱在怀里睡得很舒服。
那表情确实从来也没有过的轻松和惬意,好像他放开了所有的杂事,也没有了心事。这个表情,是琉剑在雅公子身上也没有看到的。
琉剑悄然退出了房间,心里却想:也许他的主公,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其实他自己对陶艳,或许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一样了。
而陶艳,似乎就是北谛君一直在等的那一剂良药,正在潜移默化地帮北谛君解毒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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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谛君批阅完急报,抬眼看了下身边的琉剑,发现这家伙正抿着最微笑,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那么好笑。
搁了纸笔道:“笑什么呢?那么好笑?说来我听听。”
琉剑尴尬地收了笑意,换了严肃的表情:“呃……没什么……”
“恩?”某人语调加重。
琉剑一揖,“主公……陶艳公子昏睡了一天了,现在,应该醒了……”
陶艳啊……
北谛君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脑子涨的厉害,这个家伙也确实叫他头疼。
不过……琉剑提到他的时候,自己竟然有种迫不及待想去看他的冲动呢?
北谛君起身,理了理衣服。
“你回去早点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话还没说完,人就消失在了门口,大帐里只留下琉剑一人。
琉剑嘴角泛笑,不用说,主公急冲冲的目的地,自然只有一个了!
北谛君来到陶艳床前,那家伙正喝完了一碗粥。
涵雪将碗收走,乐呵呵地出了帐子,把房间留给了二人。
北谛君一屁股坐下,陶艳突然觉得很紧张了。连忙往后缩了缩,将被子把身体裹牢。
北谛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那下意识的动作,是怕他的表现。不过他不管他,一掌伸过去贴在对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恩……比昨天从山下下来的时候低了些,不过还有点热,再出一身虚汗就好了!”
陶艳不回话,只是一个劲的躲他。想起了昨天在山洞里折腾,就觉得全身不自在。
北谛君看他躲躲闪闪的样子,不干脆,反而有点生闷气。这都还没有把他怎么了呢,要真把他怎么了,他指不定怎么躲自己!
于是声音变沉:“你怎么一点都没脑子的?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说,要不是你晕倒了,我真的弄伤你怎么办?”
陶艳想了想,他从来对自己的身体感觉很愚钝,小时候生病了也是,自己就是没什么感觉的。
于是摇了摇头,“……我确实不清楚嘛……”
“二到家了!我看看有没有烧坏脑子!”北谛君又朝陶艳坐近了几分,直接把手贴在陶艳发烫的脸上。
三九. 三垒
某日,睡衣君,内裤君,菊花君和弹簧君,四人讨论谁比谁更惨。
睡衣君:%>_<%……惨啊……最近总是会被主公霸道的乱扯乱咬!体无完肤555
内裤君:%>_<%……惨啊……你好歹还是完整的……伦家还经常被撕的四分五裂……555
陶艳家的小菊花:%>_<%……惨啊……都是乃们这帮子没节气的,老子才会次次都面临被吃的危机!555
北谛家的大弹簧:%>_<%……惨啊……每次眼看着就要吃到了,最后都没有成功……555555……老子不举了你们谁负责……?
囧太:%>_<%……惨啊……不吃要被扁……吃了也要被扁……555555……伦家不干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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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到家了!我看看有没有烧坏脑子!”
北谛君又朝陶艳坐近了几分,直接把手贴在陶艳发烫的脸上。
那皮肤热热的,温暖的温度从脸传到了北谛君的手心,让他一时觉得很舒服。下一秒的意识就是,晚上要是抱着陶艳这只活鲜的小暖炉,说不定更舒服。
“那只小貂呢?”某人突然想到了这个茬,那只小貂很是可恨的,自己辛苦救他,他竟然不知道知恩图报!气死他了。
北谛君微笑道:“不杀了,你喜欢都给你留着,我叫琉剑抓来养在笼子里,可以带回去。”
“不做坎肩了?”某人眼睛闪啊闪。
“恩,不做了,省得你再给我找个理由偷跑一次,你不烦,我都要烦了!”
“呃……”
这是陶艳第三次逃跑,三次全部都是逃跑未遂。不过理由各异。
陶艳觉得北谛君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时间有点长。又朝后躲开了。
对方一愣,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是很别扭,可他刚刚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劲地捧了他的脸,忘记收回了手。
这张脸红彤彤的,眼睛还带一两点水汽。因为有发烧,所以看着没什么生气,弱弱的,也没有以前的横冲直撞了。
这小样子挺叫他心疼,楚楚可怜的。
下意识地就直接脱了鞋子跑上床,跟陶艳一起并排躺在了一道。
那家伙一惊,拉过,被子再把自己裹严实了,瞪着北谛君着急。“你怎么躺我这里了?我这里床小,躺不了您那么大尊的神仙!”
北谛君扑哧笑出来。“又不是第一次,昨天我也躺这里,不过你昏睡中不知道而已。”
心安理得,往里面挪了挪。
陶艳竟被他逼得一句话都反驳不了了。只是牢牢抓着被子角不松手。
某人见他一脸惊觉,很是可爱,偏偏就是要逗他。
“天气那么冷,你叫本君光溜溜地睡外面么?”言毕,伸手去抓被子,要将它掀开。
无奈陶艳咬牙不松手,原先只是开玩笑,没想到陶艳使了很大的劲,原先的小闹竟然变成了被子拉锯战。
那被子被扯来扯去,几乎快要撕破皮了!
这回北谛君倒是有点被他激起精神了,陶艳这个家伙不知轻重,跟他用蛮力。北谛君狠下心,稍稍手道一重,没有悬念的,被子就被他整个扯开了!
用北谛君的话来说就是:若你能占上风,说明是我乐意让着你;否则,你连一点爬起来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陶艳就是那么个状况。
所以北谛君动真格的时候,陶艳的意志就垮了。
被子被对方扯开,里面出来了只穿着单薄睡袍的小东西。那小东西的睡袍还没有系好衣带,连着被子一道被北谛君扯开了。
某人危险的眯了眯眼,很好,倒是省得他动手,去扒他衣服,时间节约了很多。
陶艳从来没有想过,当遇到这样的情况时候,自己居然能这么"自动"地被扒开衣服,怎么也应该搏斗一番才对呀。
可是对方并不给他再想其他的机会,一个俯身,那张想让人一巴掌掌掴的脸就迎了上来。
某人一口咬出了陶艳的红唇。
“呜呜……”躲闪不及,上唇就被对方含住了。
说不出话来,使劲推开他,推推推。
北谛君难得有这样的好耐性,任由对方好无力气的推搡,也不出手制服他,反而当做是欲拒还迎的小情趣。
那吻是热情而野性的,丝毫不逊色昨日在山上的霸道。
某人被吻地几乎喘不过气来,憋气憋的太久,又是挣扎不迭,原本就微微泛红的脸,此时红得滴血,从双颊到脖子根,更别提一对烫手的小耳朵。
北谛君索性将人整个从被子里抓出来,想要揽在怀中。
陶艳自然不依,躲闪着朝后面挪动屁股,躲啊躲,一头撞上了床板。
“哎呦!”吃疼大叫,捂着后脑勺也不忘拿眼横北谛。
北谛君看他窘迫非常的样子,伸手把他的脸捧住,一面忍住笑,一面替他揉:“你怎么那么笨?想从我怀里逃走,怎么就不会直接跑下床?就知道往后躲,自己掉进死角不说,还把头撞了!”
陶艳很是委屈:“你不逼我我怎么会撞上!谁知道你又要拿什么来玩我!做些……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说话声音在变低。
奇怪的事情?恩?
北谛君挑眉,那么向来,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倒是变了。他原本只是想看看他,要是发现陶艳还睡着,就一道抱着睡。
没想到他精神好的很快,大夫说只要再捂出一身汗来,就能都好了。
捂出一身汗啊!
北谛君不良的微笑,心里有了打算,——要捂出汗,还不容易?不如……他来帮他好了!
所以,北谛君很快地当着陶艳的面,把自己的衣外脱了。
“……你又脱衣服干嘛?”陶艳慌了。
某人侧笑:“你怎么每次都问我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还说自己是情场高手,这都看不出来么?”
他当然看得出来了,只是人家根本不愿意被你吃啊!
“你是禽兽么?我这都发烧烧成这样了!”
“就是因为你发烧,所以要帮你降降火!”
“——我才不要你帮我!”陶艳伸手将自己的手交叉胸前,一副小媳妇的委屈样子。
北谛君转过头,指着自己右肩上的牙印道:
“你看看,你弄伤了我,这回怎么也要付点致伤费吧?恩?”
措辞很是不让人反驳,典型的称砣,黑心到底又霸王十足。
不容多言,北谛君就又把陶艳按倒在床上了。
这个身体,说起来,他压倒过很多次,可每次都是一念之差,就让他跑了。
强 奸未遂,这个名词可不怎么好听。
“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
“哪里有你怎么帮人的!”
“哼!”
对方闷声一记:“这法子好得很,屡试不爽!”
说完,伸手抽开了对方的裤带,一把拉扯下来,直接撕成两半。
【裤子:5555555555每次都要这样收场,为毛啊为毛!?……也不用每次都这样炮灰人家啊……
囧太:……谁叫乃冥顽不灵,硬挡小攻的路,你看人家睡衣君就自觉的主动剥开了……】
陶艳此时是第一次被剥得如此精光发亮,没有一点余地地被北谛君看个通透。一览无余的小弹簧躲在两腿间,颇为诱人地透出藕荷色光泽。
陶艳尴尬万分,第一次被男人这样看自己的私处,心里莫名恐慌,伸手想要遮住小弹簧,北谛君却抢先一步按住了陶艳的手,将手拉至头顶不让它出来捣乱。
“别看了!求你……”
陶艳抽不开手,只能对着北谛君求饶,他身体还太虚弱,想要硬抗,根本不是他对手。
那回声淡淡的:“来不及了……”
这鬼魅的回答足够把陶艳带入地狱。
北谛君努力保持着冷静,却一手空出来,抱过陶艳的腰,俯下身子吻住陶艳胸口的诱人果实。
“啊……”陶艳大叫起来:“……你……你想强奸一个病人么?”
“别说那么难听!我不过是帮你出汗,你要再多嘴多舌吵着我,我现在就捅得你屁股开花!……到时候别哭!”
一半是威胁,一半是相劝,陶艳咬着嘴唇只能暂时安静,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脱身。
不想这有余的当口,北谛君的手竟然游走到了小弹簧的四周,大肆地侵略着周围的细皮嫩肉,给他们的主人带来了从未有过的刺激。
“呃……”
陶艳快绝望了。
北谛君的大手拿捏着自己的小宝贝,一下下缓慢而有力地揉搓,时而快,时而慢,滚烫的指尖摩挲过宝贝的每一个地方,轻轻瘙痒着它,正当陶艳习惯这种令人绝望的颤抖时,突然大手的力道加重,狠狠地掐过铃口。
某人几乎把嘴唇咬破!
混蛋!这个家伙……这个家伙比花楼的女人,更懂得自己的敏感点在哪里……
北谛你这个大混蛋!混蛋无数级!
北谛君根本不留一点思考的余地给他,再次亲吻住了他的发热发肿的嘴唇。从唇里吐出细碎的话语:
“别咬……嘴唇会破……”
陶艳松开嘴巴,脑袋放空,任由着身上的霸王索要自己口中的晶莹。
那手还在不断地挑战着他的忍耐力。
禁欲太久,今天被他一碰,就受不住地要决堤了。
全身上下跟点着了火一般的燃烧,从腹下穿来灼热一直蔓延到自己的每寸肌肤。
“啊……啊……呃……”
意识逐渐迷离,那指尖纠缠不惜,如同恶魔要将陶艳的小小弹簧拉扯折断一般,越来越明显的变硬,变坚挺,变肿大。
疯了!
这种全身酥麻到触电的感受,足够使他迷失本性,沉沦与北谛君的手掌间。
突然摩擦揉搓的速度越来越快,那快 感一波波来袭不断,刺激也越来越强烈。陶艳分明觉得自己下
腹涌起一阵残热,有股子东西要喷然而出。
就在北谛君迷离地望着陶艳颤抖不已的身体时,猛然扣住了他的铃口,只是强力地重重一挤压,陶艳的小弹簧便喷射出一股白浆,一滴不剩地全部送给了北谛君的手掌,做了他第一次的见面礼。
“啊……呃……”
他开始高叫,而后变得平缓,喘息不止。
陶艳回过神来,看到北谛取了刚刚被撕破的裤子擦干净手,那布料上面,正是自己宣泄出来的欲望。
一时羞愧难当,用手捂过自己的脸,扯过被子躲在了里面,包裹地跟只粽子,死不出来。
竟然……竟然在男人手里泄了……
说出去……以后陶艳我还怎么做人啊……
呜呜呜呜……
北谛君察觉了对方的小动作,把裤子丢在地上,爬到陶艳身边,想把人从里面拉出来。
“有什么好害羞的?别蒙在里面,当心一口气出不来闷死!”
那家伙在被子里面呜呜的,飘出一句话,“……不出来……闷死也比被你强奸好……”
“呵……还挺有力气的啊,脑子那么清楚?过来我看看,是不是热都下去了!”
“……不出来……”
“出来!”
“……不出来……”
“出来!!!”
“……就不出来……”
某人要耍小孩子脾气了。
北谛君恼火,跟这个家伙说不清楚,自己动手还比较快点。
于是又不胜其烦的把被子扯开。
却见陶艳的脸比刚刚还要红,一双大眼睛乌溜溜地却不敢看着自己,又是委屈又是害怕。那侧过去的脸上竟然还沾了水珠,也不知道,是汗,还是眼泪。
小模样倒是挺可爱的。
北谛君不跟他废话,把手贴到额头,好像没有开始那么烫了。应该……是退烧了。
他在看自己的下腹,早就被陶艳挑弄地直起了分身,全身燥热不止。
可最终还是没有舍得扑过去把陶艳的屁股拖拉过来。
毕竟,当北谛君看到陶艳眼里蒙了水汽的时候,心便软了下来。
跟这个家伙的日子,还很长。
以后,有待慢慢开发。
北谛君抑制住自己的欲望,克制的保持冷静,穿上衣服。
而后唤了涵雪进来,给陶艳重新换上睡衣,又整理了床榻。
涵雪看到床上一片狼狈,又见地上撕破的布料和上面占有的白色浆液,呵呵捂着嘴笑。
她以为那是北谛君的东西,总算是把自己家的别扭公子吃了!
陶艳红着脸不说话,背过身子发誓不要再理这个混蛋君了!
清理完了,北谛君过去温柔地将被子全数帮陶艳盖好。
可动作温柔,声音却又透着一股叫陶艳脊椎发冷的寒意:
“你好好休息,我去别地睡……咱们的帐……还没完!等回了府邸……一道跟你算算!”
四十. 最后的挣扎
北谛君昨天说要跟陶艳“秋后算账”,于是陶艳开始在围场抱着大树不肯跟队伍打道回府。
涵雪:我说公子,开始你是不愿意来,现在你又不想走了?
陶艳:%>_<%……回去屁股会开花……
涵雪:你又没做坏事,主公怎么会打你屁股呢?
陶艳:%>_<%……不是屁股左右那两瓣……是两瓣里面的那个……
涵雪:( ⊙o⊙ )?虾米?……有这种事?
陶艳:%>_<%……涵雪……你终于明白我的苦了……
涵雪:( ⊙o⊙ )!不是……我是在想,怎么闹了那么久,主公还没得手?
陶艳:……- -|||
*******************************
陶艳跟着北谛君狩猎回来的时候,一肚子的憋屈。
自打那日北谛君抓住了他的脆弱点,他就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或者是说,他故意躲着北谛君。
而北谛君似乎也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找他的麻烦。
清清静静不过过了几天的悠闲日子,陶艳几乎忘记了北谛君跟他说的“算账”事情。
那一日午饭后,陶艳躺在床上睡午觉,有人站在边上看了好一会儿,迷迷蒙蒙的把眼睛睁开,映入了之幽公子的脸。
“之幽公子?”陶艳腾地从床上爬起来。
“昨天没睡好么?怎么现在还在睡觉?”他嘴角弯弯,很是温柔。
陶艳揉揉眼睛:“……也没,就是觉得困了……”
“哦……”那一声淡淡的“哦”后,之幽走上前来,坐到床上,将被子重新盖在陶艳的身上,示意他继续睡就是了。
“要觉得困,下午就多睡会儿,养足好精神……”他话还没有说完,转过脸来对着陶艳笑得更加灿烂:
“……现在不睡好,我怕是晚上,你就别想好好睡觉了……”
“晚上别想睡觉?……要干嘛?”呆头鹅陶艳问的很顺口,怎么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理由。
之幽扑哧一笑,到有几分替陶艳高兴的意思。
“自打主公从围场回来,都忙于政事,连日没有去过哪房的院子,雅公子差我早上过去问,晚上是不是要召人侍寝……主公啊……点名指了你呢!”
“!!!……咳咳咳!……”
口水原来也可以噎死人啊!
陶艳听完那句“点名指了你”,差点没有吓得尿裤子,口水咽到气管,呛得一床口水。
“恩?呵呵……”之幽公子连忙帮忙顺气:“你啊你……一听见主公要来,怎么那么激动?呵呵,在围场的日子,你们是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之幽又吞进了肚子,他眼里含着笑,欲言又止。
陶艳这一听,脸红上了脖子根,恨不能当时就应该躲在山里躲它个十天半月宁可活活饿死,也比如今含羞而死的好!
***** ***** ***** *****
之幽公子一走,陶艳就睡不着也坐不住了。
正常人哪里还坐得住呢?
他在房间里左思右想,自己在围场相当没有面子的泄在北谛君手里已经是丢脸丢到了家了,要是晚上这个家伙来称心居,绝对是会把自己的屁股捅得开花的!
可怜他那稚嫩的金光小雏菊,还从来没有被人碰过。
但是陶艳自小对这种事情敏感的很,他绝对有“小雏菊变成大理波斯菊,再从大理波斯菊变成残花败柳松货菊”的觉悟。
所以痛定思痛后,陶艳想,不行的话,不如再跑吧!
可是事情还没有完,之幽公子走后,又来了常宫人。
这个常年黑脸不变的大总管,平时看不见,如今到了自己要做大事的事情,竟然不紧不慢的就出现在了陶艳的面前。
陶艳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
那常宫人一进门,一句话都不说,招呼门外的四个杂役搬进一口冒着热气的大浴盆。这个浴盆比平时他泡澡的足足大了一倍。
“……这个……是……做什么?”
一边的涵雪过去给常宫人当帮手,一面又对着陶艳抿嘴笑:“公子,这你都不知道啊!这个是镇国公府里的规矩,公子是第一回跟主公在府邸里行
房呢,要事先整理干净的!公子你不用自己动手,舒舒服服地躺在里面,自有专门管事的宫人伺候你的……”
“……”
这回算是明白了,那澡盆是用来给他洗澡的,这个镇国公府条条框框都十分之稀奇。连睡个觉都那么麻烦。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跑不了了!
陶艳嗷唔一声,只能磨磨蹭蹭地脱了衣服,在常宫人的“监管”下磨磨蹭蹭地钻进了浴盆。
说实话,这热水烫在身上,又有花瓣香露作伴,相当的惬意。
他眯着眼睛,享受着涵雪的按摩。
涵雪一边帮他擦身子,又一边在他耳朵边小声嘀咕:
“公子,有些地方奴婢按不到的,麻烦您自己动手多揉揉……”
“恩?”
揉哪里?为什么要揉?
见对方一脸蓦然,涵雪叹了口气,原来对牛弹琴,也不是所有的牛都有这份灵性的,——譬如她的主子,就是十足的呆头牛。
“……咳咳……您臀部两块肉,现在多捏捏,捏捏松软,不要那么紧绷……那地方奴婢肯定不能帮您按摩……晚上估计会遭罪,现在多捏捏,明天早上就不会跟撕开似的疼……”
“——噗!”
陶艳顿时明白了涵雪的意思,惊恐之余,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常宫人,依旧是面如表情。
涵雪察觉出了主子的尴尬,打哈哈笑道:
“呀,公子你还害羞呢?没啥好害羞的,这都是经验之谈啊!你要再不按摩,明天可别叫疼地哭爹喊娘啊!”
陶艳这回,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也不知道这澡盆子够不够大,够不够深,他一头钻进去,会不会马上就给憋死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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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自然不会由着陶艳来想,所以在他从水里被常宫人拎出来后,又是换衣服,又是抹香油,弄得香喷喷滑溜溜。
外衣不变,里面的里衣换了好脱也好撕的。统统收拾完后,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也就是说,不用多久,北谛君就要下朝回来了!
自打陶艳三番五次想要跑路之后,北谛君就在他们去围场狩猎的时候命之幽又彻底翻修了一次府邸!
——把花园角角落落可能存在的狗洞都给堵死;
——把外墙边上所有可以借助外力爬出去的高树矮树,藤蔓石块,统统搬走;
——再然后又加派了人手,东南西北四个门每时每刻都盯梢。
就是为了防止有跟陶艳这般“别有用心”的,企图逃跑。
陶艳无奈之余,心有不甘。出不了府邸,起码这镇国公府的花园还是很大的,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躲猫猫,要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这个家伙在趁着涵雪送常宫人回去报告的空挡,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了出去。
目的地,他最熟悉的后花园假山山洞!
北谛君的花园,假山众多,陶艳看中的这个,离自己的称心居比较远,地处偏僻,前后又有灌木遮挡,要被发现也不容易。
溜进了山洞,顿时觉得有点困意,迷迷糊糊觉得很累很冷,这一累一冷,人就想睡觉。陶艳把眼睛渐渐合上,全缩成一团抱着自己挨着山洞的墙角一点点迷失意识。
殊不知,北谛君回来后不见了陶艳,已经全然失去了理智和耐性,脸色发青,几乎要把整个镇国公府都给掀过来!
外面的宫人侍卫忙做一团,到处找陶艳的样子,里里外外把花园都翻了三四遍,可偏偏忘记了那角落里不起眼的小假山。而这个缺心眼的人,此刻正躲在后面睡得正舒坦,自然不会注意到镇国公府因为他的再次失踪而方寸大乱!
这个陶艳,倒是应了他开始来称心居时的话,他在这府邸,确实是叫北谛君,没有一天是痛快如意的!
陶艳周游列国,觉得梦里很喧杂,好像有很多人从自己面前走过,可他却没有力气睁开眼睛。神游之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温暖的东西给包裹了起来!
那温暖的东西还会移动,陶艳在这个里面觉得好像睡在了有暖炉的摇篮里,晃晃悠悠地从地上腾空了,又一路颠簸地移转到了另一处温暖的洞穴里。
不仅温暖,还很柔软,他展开四肢伸伸懒腰,顺便活动筋骨。
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突然睁开了眼睛。
——赫然一张怒不可遏,又是无可奈何略带疼惜表情的俊脸印入眼帘!
那声音冷冷地从薄唇中传出来,鬼魅一般纠缠不休。
“……你就真的,那么不愿意被我碰么?”
脑袋自动清醒,现在不清醒怎么行?若还不清醒,等下屁股可是要遭罪的!
陶艳揉了揉眼睛,有点失神,发觉北谛君一脸怒气,几乎要喷出火来,傻愣愣的对着他瞪。一边看,一边不自觉的用小虎牙咬着自己的嘴唇。
这一切都完全是出自游离状态下发生的,殊不知这嬉笑甚微的举动却像是点燃火把的打火石,扑哧一下,就点着了北谛君的某根末梢神经,火燎一般的从下身一直烧到了头顶。
这个陶艳,无意识的勾引,简直要了他的命!
北谛君自打从围场下来,就一直惦记着这个小东西,可他又担心这个家伙心里适应能力不佳,所以借着连续几日的忙碌让自己的注意力从陶艳身上转到别处,也顺便给个空间让他缓解。
几日过后,北谛君以为时间那么久了,陶艳不论是从心理上还是从生理上都应该可以接受了,所以才决定今天就正式要了他……
难得自己有那么大的耐心,可以忍受住烦躁和欲火,他倒好,不领情!不但不领情,还没有死了逃跑的心!
所以北谛君在回来后不见了陶艳的这件事情上十分之不满,他甚至有冲动想要徇私地把陶艳直接带上手铐脚链,借用天牢把他关里面一辈子不许他出来!看他还跑不跑!
最后,北谛君还是按照陶艳的个性,在假山周围找到了昏睡的他,将他抱了自己的寝宫。看这个家伙嘴巴里呜呜的发出梦呓,又是嘟囔,又是说梦话,一路上还在自己怀里不停地蹭啊蹭,活像只小猫。
北谛君早就被陶艳激起了性质,在路上就已经可以隔着衣料充分感受到他自己勃 起的小宝贝在不断的举旗抗议了!
所以在对方耗尽所有控制力之前就下定决心,今天不管陶艳他哭也好,闹也好,想逃跑也好,再咬他也好,全部都选择无视。
目标只有一个,其他都是无关的,那就是,“一定要替陶艳的小菊花开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