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3-31

吉吉爱儿: 媚毒II----蝴蝶谷


第一章

微微凉风吹过幽静的山谷,又是一个初夏,山间一片生气盎然。

在那之後,不知又过了多少个寒暑,以前的伤痛和伤心仿佛都已经越来越远了。洛惊鸿在救或韩应龙以後,自己受了极大的内伤,身体一直不能好,为了让他吸收多点大山里的精气,好恢复身体,韩应龙把他安置在冥王山後一块最僻静的山脚下。

所有的仇恨,在经历生离死别之後都显得那样好笑。洛惊鸿知道,他这一辈子是被韩应龙下了诅咒,永远也逃不开了。

山间小溪边,一个只有六、七岁大的男童正挽起裤脚在采集著水草。那是一种特殊而珍贵的草药,对於治疗他爹多年的伤痛有很大的好处。

清风拂过他如黑缎般的发丝,露出如玉般白皙的脸庞。精雕玉琢的五官透著让人惊叹的秀气,唯一可惜的是,那如利剑般往上斜飞的眉毛底下,是一双妖魅的紫瞳,显现出他与一般人大不相同。

白嫩的手上不知为何包裹著厚厚的纱布。可能正因如此,他采集水草时显得很困难。

汗水滑过嫩颊,他舔了甜红嫩的双唇,擦去汗水继续手上的活。

阳光透过树丛的荫翳洒在他比同龄人略长的身影上,呈现出一幅清灵秀丽的画面。尽管带著稚气,但已经足可以见得这将会是一个惊世美男子。「天鸿!你在这里干什麽?」

忽然,背後传来一声不悦的呼叫,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从树丛里走了出来。

几乎一样的俊美轮廓,一样的气势,说明了这两人的血缘关系。

这正是少年的父亲──洛惊鸿。他好像就是这少年长大以後的样子,那俊美的轮廓,优雅的姿态,预示著少年将来的迷人风姿。

看到男人来到,少年先是一愣,然後悄悄地将手里的东西往背後藏。看著男人的紫眸中有点敬畏,也有点胆怯。

男人一声不响地走到他身前,把手伸到他跟前。男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只能乖乖地把藏在身後的东西交了出来。

「在自己的身体还没稳定之前,不能随便在山间乱跑,我说过多少次了?」冷著一张脸,男人对偶男孩说。

「……」男孩不说话,也不为自己辩解。他似乎比同年龄的孩子要聪明懂性很多,但又比他们要沈默许多。

但男人知道,他手里的东西全都是为自己采集的,尽管他自己手上的伤没有好,尽管他的身体也还很虚弱。

他身上有著残缺,却是一个难得的好孩子。

叹了口气,男人没有再责备他,只是说,「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操心。你给我呆在山谷里安静地修行就好了。」

男孩天生带著神力,却不会控制它。要修炼成器,他还必须走过一段艰难而漫长的路。

点了点头,男孩拉住男人的袍摆,跟著他就回去了。

山野间,似乎因为这父子俩的存在而平添一抹动人的秀色。

***

回到宁静的居所,两人方发现有人等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了。

「你们这两个心肝,为什麽老是无声无息地就走了出去,白让人家担心?」

屋内坐著一英武的男人,看到他们回来心情显然是很愉快的,可他却故意眉头一皱,像小孩子一般嘟著嘴说。

「父亲。」男孩见到他,终於显露出不常见的笑容。

***

「惊鸿,你是不是对孩子太严厉了?」

天鸿在书房里静读,韩应龙带著洛惊鸿牵了一匹马,悠悠漫步到後山去,那里有韩应龙前不久才为爱人修筑好的狩猎场。

低垂螓首,洛惊鸿不语。

他也不是想苛待孩子,但他身份特殊,以至於惊鸿都不知该怎麽教育他才好,因此才对他格外严格。

过去的事情,是已经逐渐淡忘了,也不能在他们现在的生活里激起多大的涟漪。可事情并不是就这样都归於完美。种下的苦果,到头来还是要种果的人尝。

当年洛惊鸿为了修炼而私用圣元丹,诞下圣元之子洛天鸿。孩子天生带有神力,可也是天生的煞星!

他身上的妖力太强了,不管是洛惊鸿、韩应龙,还是他自己,现在都是难以驾驭的。现在他因为年幼,魔性还在潜伏著,没有爆发。可是总有一天它会爆发的!

究竟怎样做才能压制好天鸿的魔性,让他像普通人一样成长呢?

洛惊鸿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只能让他生活在这宁静的山谷里,让他少接触凡尘喧嚣,专心修道。希望这样能增强他自身的道行,寄望他自己能克服体内的妖气。

而洛天鸿也非常懂事,几乎一直都在按照爹的指示去做。

他知道自己一双人不人、鬼不鬼的爪子,还有那不若人类的紫色魔瞳,都是爹心里永远的痛。为了不让爹看著难过,他竟然试图自己拔掉手上的钩状黑色指甲,并烧掉自己手面的表皮!

幸亏被发现得及时,爹把哀叫不已的他自火堆里拉了出来,用自己的血帮他疗伤!

知道爱人在担心什麽,韩应龙叹息著把他搂进怀里,劝慰道,「放心吧,有你我在,他不会变坏的。」

他是自己用生命换来的心肝宝贝,是上天赐予的瑰宝,而那时候,还是婴孩的他也曾经用鲜血救了自己的命……

回忆往事,不胜唏嘘。韩应龙轻抚著爱人俊美依旧的脸颊,说,「咱们俩一定可以保护好他,把他培育成人中蛟龙,稀世英豪。」

闻言,洛惊鸿笑了,他依在爱人肩膀上,说,「我倒不需要他一定要成为稀世英豪,只要他能平安长大成人,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惊鸿,你身体不好,以後也要多点照顾自己,别光为天鸿的事发愁了。」摸著爱人仍然结实的腰腹,韩应龙知道爱人依然有往日风姿。然而他更清楚,当天为了救活他,爱人付出了太多真气,是永远都补不回来的了。

真傻呀。他们明明早就确立了彼此相爱,为什麽当时还是傻得会互相伤害呢?

不过,过去了的事情确实不想再提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现在非常恩爱,幸福而甜蜜。

「嗯,你担心什麽,天鸿会好好照顾我的,」依在爱人怀里,洛惊鸿抬起头对他妩媚一笑,轻戳著爱人宽厚的胸膛,挑逗著,「而且,我不是还有你来照顾吗?」

抓住他耍坏的手,韩应龙捧住他如英如玉般的美丽笑颜,低头就亲吻。

「……嗯!啊!……为什麽要在这里?……啊!」

「不是很好吗?你看,这里这麽快就站起来了……」

探手进爱人身体敏感处,韩应龙魅惑地逗弄著。

在一起已经这麽久了,却觉得永远都要不够他!这美丽的爱人,似乎每时每刻都能挑动起他最火热的欲望。更别提这里是只有他们俩在的狩猎场了!

「偶尔换换地方,换换方式也蛮好的!」说著,在爱人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稍微抬起他的臀部,剥掉他的裤子,在他光裸的臀部轻轻揉捏。

「嗯……好你个头!啊!」才想嗔骂几句,洛惊鸿的声音很快便被一声声喘叫代替了。那可恶的爱人趁这个空隙将指头探进他柔软的蜜穴里!

「你……啊!嗯!」感受著他手指的抚弄,惊鸿身子很快便热了起来,被侵入的地方也熟悉地妖娆翕动,期待韩应龙给予的更多欢爱。

「这里……是不是很舒服?」探进他最销魂的一点,韩应龙故意低著头,在他耳边轻声挑逗著。

「啊!……不!……好坏!啊啊!……」

看著他脸色酡红的迷人样子,韩应龙就想更好地疼爱他,跟他一起共赴更欢乐的境地。抽出手指,挺起自己粗壮的阳物在他的後穴处轻轻摩擦著,下一瞬间便长驱直入!

「啊!……别!……嗯啊!……」被他就这样在马背上侵入,惊鸿只觉得羞惭,可奇异的快感就是不由自主地衍生著。

随著韩应龙一个挺身,粗大的下体更加深入爱人体内,里面的火热使他沈迷,爱人的轻声喘息更使他心中一动!

「小笨蛋,害羞些什麽呀,又不是没做过……来,放松你的那里……」韩应龙轻吻著爱人玉白的耳廓,一只手绕到他前面,探入他的腿间的敏感,并掌握住它,轻轻揉捏。另一只手却紧握缰绳,夹紧马身策令它快速前进!

「嗯啊!……呜……不要跑了!不要……啊啊!」料不到应龙竟然这样抚弄他,突然的冲击使惊鸿禁不住大叫起来。

借助马儿奔跑时的颠簸与冲击,韩应龙几乎没怎麽使用腰力,已经足可以在爱人火热的体内尽情驰骋了。

终於,害羞跟不安随著时间过去也渐渐适应了,跟随而来的,就是使神经为之麻痹的强烈快感!

「嗯……嗯啊……别……别跑了!啊……」嘴里说著拒绝的话,腰身却妖娆地跟著身後爱人的动作扭动。看著他这可爱的模样,应龙心里就欢喜。

紧紧搂住他,埋首於他温热的颈窝内,嗅取他独有的诱人气息,欣赏他不甘而又羞愧的表情,诱惑道,「宝贝,你好可爱……真的,太棒了!」

端坐在马上的两个人都看似衣冠整齐,如果是外人看上去的话,根本不知道其下正进行著如此激烈而叫人销魂欲死的运动!只有相接之处裸露,这境况更能使人兴奋!

「哦,啊!不要了……啊啊!……」

两人都渐渐进入佳境了,韩应龙的冲击越来越快,下面包覆著他的甬道也更加热烈地蠕动了。被摩擦处开始蜜汁四溅,淫荡地发出声响。

「……好……很快就好了……唔!……」

「唔……不要!……啊啊!」

「啊!!……」

「……」

激动地欢爱著的两人,不知道马儿自己漫步到他们之前绝少去到的一个地方。

那里云雾缭漫,山崖陡峭,谷深似海。

在云雾深处,仿佛是一个不近凡尘的妖境。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风吹过深谷的呼啸声,使人有点毛骨悚然。

在那深处,肯定有著它不与世人所知的秘密幽境。

可怀抱著爱人的韩应龙,只是对它一笑至之,掉转马头就往回走了。并没有深入下去探索。

惊鸿身体不好,经过这麽剧烈的欢爱後,得让他好好歇息一下。

不过,这里究竟有什麽秘密,总有一天会浮出人世的。

***

云雾深处,一个不近凡尘的妖境里,到处都是杂乱丛生的藤蔓跟荆棘,毒蛇猛兽蛰伏不动,老树参天。

阳光无法渗透茂密的荫翳跟茫茫雾气,深林里是一片密不透风的漆黑。只有偶尔几点星星点点的光斑透了进来,把林中的大雾扯出一条条白线。黑暗中,有一点一点会飞的光点在浮动,那是一只只萤火虫在飞。

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风吹过深谷的呼啸声,使人有点毛骨悚然。

平凡人是绝不会到达这里,即使误闯近来,也会顷刻便被毒藤或猛兽夺去性命。

隐藏在深山崖底的此处,仿佛是阳光永远照射不到的阴曹地府,妖魔鬼怪栖身的地方。

树林深处,有一个清澈透底的湖泊,顶上没有了树木的遮盖,成为了森林里唯一可以透进光芒的地方。

万籁俱静的幽境里,一点点响动都会很明显。湖泊里传来「咕噜噜」的水声,那是一个潜入湖底里的人浮上水面的声音。

在这里,本不该有人。

可是,挂著一身晶莹的水珠,从容游向岸边的男人,跟周围环境竟是如此和谐!

挺拔矫健的身姿,莹白的肌肤,及膝盖的长发在月光的映照下,呈现出如黑色绸缎般的光芒。

头发分开的两侧,是一张言语无法修饰的俊美脸孔。

微微往上挑起的剑眉下,是一双深遂迷人的双眼;鼻梁直挺秀丽,薄唇鲜嫩红润。

更加让人惊叹的是,他那双闪著紫色荧光的魔瞳,在微微阴暗的深林里,犹如萤火虫的光芒一般美丽夺目!

他光裸著上身,胸腹的肌肉光滑结实,腰间的衣裤随意地挂著,被水的重量压著,仿佛动辄就会往下掉。

他眼睛微闭,脸上的表情就跟这深林一般静谧,可就在顾盼之间,仍然流露出叫人难以抵挡的绝色妩媚!

「哟,这麽漂亮的人类!」

本以为只有他一个人的空间,居然传来另外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男人抬头一看,只见树梢上坐著一看似十六七岁的少年,正一脸魅惑地舔著自己的手指,朝他不怀好意地媚笑著。两只像野兽般的长耳朵以及如狐狸般的长尾巴,充分说明了他的身份──他不是人类,而是潜伏於这个深林里的妖物。

「而且身材修长、肌肉结实,精气也一定非常美味!」说著,妖怪纵身跳下树梢,逼近男人面前。

男人并没有惊讶,甚至身形也没动,就这样与妖怪正面相对。

他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景况。

可是,妖怪却没有直接扑上去撕咬,而是如蛇般缠上男人的腰身,用如鹰钩般的爪子轻抚著他的脸颊,笑道:「奇怪……真是奇怪,说你是人类,为什麽身上却有跟我一样的妖气?说你是妖,身体又怎麽会是人类的血肉之躯呢?」

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微睁著紫色的瞳眸看著他,仿佛看的只是一根藤蔓。

「可是,不管怎麽样,公子还是花凌见过的最特别、最美的男子,」妖怪倒也没被他的冷淡惹恼,只是缠著他的双手更加不安分了,肆意在他健美的胸膛前胡乱抚摸,动机暧昧,「你的身体必定很甜美吧?反正人总有死的一天,不如在死之前先让花凌享受享受嘛……」

话毕,一手已经探到男人下身,直冲要害之地!

「铿锵──」

「呜!……」

打破寂静的,不是男人的惨叫声,而是兵器落地的声音以及妖怪的痛呼声。

「嘿,小妖,贫道找你可找得苦了,想不到你竟然还敢在这个时候行凶啊!」

洪亮如锺的声音穿过树丛传来,竟然就跟在耳边说的一般清晰,显示了说话者高深的功力。

「……」妖怪一听,推开了之前缠住的男子。没空料理他了,因为眼前来了个棘手的人物。

「宁海尘,你还真是纠缠不休呀,真的那麽想被花凌吸光你的精气吗?」媚笑著,妖怪跟来人显然早已有接触。

「不,怎麽会呢?身为道家弟子,贫道不敢有此念头,不然很容易走火入魔的!」说话间,只见树影微微一动,男人如会穿梭之术一般出现在一人一妖跟前。

那是一个身材伟岸的俊美男子,朗眉星目,英气凛然。唇边的微笑携带著风流不羁,跟他一身庄重的道袍显然不太相称。

然而,强烈真气自他眉间向外四处漫溢著,在空气的周围形成一股奇异的张力。手上的拂尘扫在手上随意把弄著,却发出如利刃划过空气般的声音!

这道士,他拥有的功力是足以让群魔惧怕的!

「哼……既然都不愿意跟人家共度云雨,还出现在这里干什麽?」妖怪不知廉耻为何物,花凌赤裸裸地表示著,「要麽把你的精气都奉献给花凌,要麽就静静站在一旁看花凌怎麽跟这位漂亮的公子温存吧!」

话落,妖怪的利爪就只穿道士胸膛!

「唰」一声,道士纵身一跳,躲过妖怪的攻击,并在落地之前点燃了一张符咒,弹指向妖怪扔去!

「哼!雕虫小技!」

妖怪嗤笑著,一个旋转就躲开了,指甲无限伸长直冲宁海尘眉头抓去!可下一刻却像被粘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呜……啊啊!……」他那一转身,正好陷入了之前宁海尘随意乱挥拂尘所织的阵式里,妖力被封锁,也就失去了呈凶的机会了!

「真是的,居然还要贫道费这麽大的力气才能抓到!」揉了揉拿著拂尘扫拿得有点酸的手臂,宁海尘说道,「花凌,你为了修行妖道,干尽伤天害理之事,贫道不能就此放过你。乖乖跟我回阳明观,把你的百年道行全都奉献给太上老君吧!」

「呜!……少说漂亮话了……你也不过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功力、便於你修行罢了……」妖怪不甘心地低吼著,欲挣扎逃离这束缚,可惜只会被月绑越紧。「呜呜!……啊啊啊!!……」

终於,八卦阵发挥了它的威力,把妖怪的功力吸尽,还原为它本来的样子──原来是一只狐精幻化成的妖怪!

捡起狐狸的身体挂在自己肩膀上,宁海尘微微一笑,走向自始至终一直冷静地在一旁观看的青年。

「真是的,长得这麽美,还真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妖怪呢!」走到他跟前,撩起他的长发凑到自己鼻前一嗅,道士此刻说的话却俨然像一流氓。

「……」男人没有作声,只是定定地看著宁海尘。

这男人身上的真气,跟爹以及父亲的都不一样。为了得到这一身功力,他究竟伤过多少只妖精、从他们身上吸取过多少功力了?

尽管挂名是道士,可他此刻所做的事情跟刚才那妖怪又有何不同?

被他一双绝世的紫色眸子凝视著,道士想不动凡心都难。

「你可别这样看著我,在山上清修苦行的人,最缺的就是云雨滋润。」拉著男子的头发,使他更贴近自己,宁海尘用拂尘扫轻抚著他俊美的脸颊,微笑的眼底流露著邪佞之色,「贫道虽然对妖怪没有兴趣,可对你这样的绝色男子,可未必不会动心哟!」

闻言,男子轻轻一摆手,推开了他的拂尘扫,说,「修道之人,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好笑。」声音跟他的人一样,冷淡、自持,却如泉水般清冽动听。

方才道士跟妖精的相斗好像是从没发生过的事一般,一点忧喜之色都没有,男子从容地转过身去,从岸边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就走进树丛里。

就在迈出脚步之前,一双长臂却挽过他的腰,身後的男人贴住他的脊背,在他耳边轻声呵著气,问,「贫道小名宁海尘,公子你呢?」

宁海尘,阳明教的直传弟子,现在是道家中资格最高、功力最深的人。然而,他却甘做一名流浪的道人。

但谁都知道,阳明教早已是他囊中之物,之所以迟迟没就任教主之位,仅因为要寻觅群魔,吸取他们的精气以增加自己的道行罢了。

知道他的身份,可青年并没有露出奇怪的神色,也没有对他抛来的款款衷曲表示心动,只是双手一掰,弄开了他钳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转身走入深林里。

多少年才能遇上一个如此特别的美男子呢?被拒绝了的宁海尘显然没之前那麽春风得意了,他眯著一双星眸,看著那清冷的身影,叹道,「洛天鸿啊洛天鸿,究竟什麽时候才能像擒获我背上这只妖精一样,将你俘虏到怀里来呢?」

手里拿著一块锁牌,那是之前搂著青年时,以极快的手势从他腰间摘到的。

***

阳明教,元真寺内,端坐著一英武伟岸的青年道士。他眉目俊朗,面泛桃花,顾盼间流露著让人难以忽略的风流不羁。

这样的男人,是不适合当一名清修苦行的道士的。而他也正如教主所担心的那样,放荡不羁、惟我独尊,对比起一名道人,他更像是一江湖侠客。

然而,也许正是因为他身上有著这些特质,有著将帅之风,教主易阳真人才相中了他为自己的传人,授予他倾世绝学,并授予了他下任教主的衣钵。

他胸怀坦荡,不拘小节,并有著过人的智谋,由他来领导阳明教,一定能把道家绝学带上另外一个境界、与武林首席大派冥王神教平分秋色的。

可是,这浪荡男儿什麽时候才能定心下来,真正肯承担一个大教的命运呢?

「洛天鸿……冥王教主韩应龙的义子,本应是冥王教下任教主,现在却因为不名所以的原因隐世清修……」

脚跨在凉亭的石板上,宁海尘慵懒地半眯著眼,看著手上的锁牌,想起武林中关於那个人的种种传闻,嘴角泛起不易察觉的笑意。

「如果有一天冥王教跟阳明教撕杀起来,一定是因为他们的下任教主被抢去当压寨夫人了。」脑子里天马行空地绮想著,阳明教下任教主不时傻笑。

***

乌云遮盖著月亮,深林里唯一看得见天幕的池塘边也只看得见一片漆黑。

把玩著手里的蝴蝶,洛天鸿稍嫌冷淡的脸上泛起浅浅的笑意。

这种蝴蝶无论是夜间或白昼都能看到,因为在这里,无论是什麽时候,都只有黑暗和阴霾。天色明亮的时候,时常能看得见它们的身影遍布池边,翩然起舞,像森林里的妖灵。

蝴蝶翅膀上绚丽斑斓的鳞片,会在黑暗中发出荧光,以告诉配偶自己准确的位置。而这只蝴蝶正歇息於洛天鸿的手背上,荧荧发光。

那大概是因为,它把自己也当成是同伴了吧?洛天鸿心里想。

他的手,在长年的修行下,已经可以把黑指甲收回去,把手上的爪状鳞片也隐藏起来,使之看上去就跟普通人一样。就连当年因为自己烧伤的疤痕也早已消失了。

可是,他的紫色眼睛却怎麽样也收不起来,不管用什麽方法,费多大的功力,它仍然如初,泛著魔魅的光芒。

这样的他走出去,显然是吓人且被人排斥的。因为,人类不会轻易接受稍微异於自己的物种。

小时候在冥王神教,一个护法因为惧怕他的眼睛,试图作法事封锁他的神力,被父亲暗杀了。稍微长大以後,他更看清楚了所有人都忌讳他、惧怕他。在父亲的压制下,他的异常才没有被传到武林上去。可是,自己在冥王神教里是个什麽样的存在,他太清楚了。

他不想在让亲爹们负担自己的命运了,不想再看著他们痛苦为难。

所以,他打算找一块隐世的密境,把自己藏起来,潜心修行,直至能把自己的眼睛也变成正常人的模样为止。

当他漫无目的地寻找著理想的栖息之所时,一只翅膀会发出荧光的蝴蝶从他眼前飞过,把他带进一个不见天日,却幽雅安宁的密境。

黑暗阴霾,雾气浓重,猛兽与妖怪相继出没。一切都跟他身上的气息如此相似。

这里,大概就是最适合他置身的地方了。

「一个人在这里跟蝴蝶互诉衷曲?洛公子果然不若凡人。」

戏谑的清朗声音从背後传来,不知是赞美还是揶揄。

幽幽转头一看,道士那张俊朗飘逸的脸摆弄呈现在眼前。洛天鸿没有驱逐他走开,却也没有表示欢迎,只是转头回去,没有搭理他。

道士对这样的反应显然感到不悦。过往的人,即使不知道他阳明教红人的身份,也会为他的出色外表而赏心悦目。被这样冷漠以对,宁海尘还是平生首次。

「真是的,我可是背著师门,冒著危险出来看望公子你的,怎麽见面就这样对我呢?」

叹了口气,宁海尘无奈地走到洛天鸿身边,不管别人有没有欢迎他便一屁股坐下,揽住身边人的腰身。亮出之前偷偷从他身上摘下的锁牌在他前前晃了晃,贴到他耳边说道,「这个……难道公子不想要回去了吗?」

那是从小佩带到大的东西,洛天鸿早就知道是被这厮偷去的,现在更是证实了,伸手便欲把它抢回来!

可宁海尘当然不会那麽容易让他如愿,轻轻一动身形,拉住他的手顺势一拽,便将他整个拉进自己怀里。

「……还来。」尽管被搂在别人怀里,可洛天鸿的气势一点也不弱,紫色的魔瞳瞥著男人,冷冷的腔调更是显露了他的不悦。

「不还。」宁海尘也不是好对付了,使出了像小孩子一般的耍赖手段,把锁牌藏到身後,「除非你亲我一下。」眼底尽是得意的笑容,正等著怀里的美人无奈之下的献吻。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洛天鸿仍然是冷冷地盯著他,一点也不接受他的要挟。

俊美的容貌,倔强的表情,怎麽看都让宁海尘怜惜不已。他饱含深情地凝视著怀里人的眼睛,干脆地自己俯首给了他一吻。

「……」本想躲开,可宁海尘在此之前便捧住了他的後脑勺,固定著他半带霸气地给了他一吻。

接触到他柔软的唇瓣,宁海尘感觉自己的唇快要融化了……

他的气息太甜美,搂著他,感觉溺死在他的体香里也无怨无悔。

舔了舔他稍显冷淡的薄唇,良久,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手还捧住他的脸,双眼还是离不开他妖魅的眼睛跟俊美的容颜。

「天鸿,我想你……」说著,宁海尘再次搂抱著这只见两面的男子,将之轻拥入怀。

尽管才是第二次见面,可宁海尘是真的尝受到相思的苦了。这是他之前从没有过的感觉。他从来都没试过为自己以外的人和事这样牵挂不已,念念不忘。

「之前我早就试过到这里来找你,可都不见你的踪影……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被我等到了……」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深呼吸著他身体特有的香气,宁海尘纳纳地说道。

眼前这妖魅的美男子,闯进他的内心里去了。心胸本来就豁达的他并没有多想,几乎是马上就接受了自己这一想法,并试图实现它。

洛天鸿听著他的话,觉得不可思议,比刚才忽然被强吻还要讶异。

他简直不敢相信,除了爹和父亲以外,居然还有人会直视著他的眼睛贴近他,说出这样的话。

其他人都逼之惟恐不及,他怎麽会用迷恋的眼神凝视著自己,诉说他的情意呢?

他说的,是真话吗?

被他温暖的身体搂抱著,在寒凉的深林里,洛天鸿只感到一丝眷恋的暖意。

宁海尘的胸膛很宽广,体味也很甘淳,依在他怀里,倒是不赖。

於是,天鸿没有推开他,就这样被他搂抱著良久。

风把乌云拨开了,皎洁的圆月再次把微暖的银光洒在池面上,洒在互相依偎著的两个人身上。身边的蝴蝶仿佛也感受到丝丝暖意,渐渐活跃了起来,环绕在两人身边,翩然起舞。

搂抱著怀里的人,低头轻嗅著他发丝的馨香,宁海尘只感觉到一阵陶醉,不禁搂紧了他,让他在自己怀中贴得更紧。

被他温热的气息包围著,天鸿脸不禁一热,开始的不自在过後,便放松了身体,任由他去了。

「……那天你把狐精带回去以後,怎样处置它了?」安静的气氛下,这次开始发问的却是天鸿。

「怎麽了?怕我「吃」了它,吃味了?」用手背轻抚著怀里人的下巴,宁海尘调笑著,说道。

「……」虽然也有那麽一点点这个意思,可天鸿似乎不太喜欢开这样的玩笑,又不作声了。

见状,宁海尘叹了口气,说道,「狐精花凌为了自己的修行,已经戕害了无数无辜者,我收拾它只是替天行道而已。」这一刻脸色才稍微温和了点,下一刻马上又乌云密布了,怀里的美人还真难讨好呢。

「……我又没有责怪你。」

他不是那麽小气的人。自己的身份特殊,因此对於妖类有著奇怪的感觉。他只是见到那狐精有这样的下场,心里有点唏嘘罢了。

不一定有一天,这也是他的下场。

他曾认为自己注定是孤独的,因此到这妖魔出没的地方,为的就是寻找一些与自己相近的气息。

但这一刻,他好像没那麽在乎了。

因为这里也有一个之前不认识他的人,在温柔地拥抱著他,贴近他,给予他直呼到耳根的呼吸。这个距离,甚至比「同伴」还要近。

想著,他便放松了身子,安心地偎进身後男人的怀里。

感觉到他的信任,宁海尘心里涌上一阵暖意。也许这代表著孤独的美人愿意接受自己了。他欣喜地笑著,凑近怀里人的脖颈便轻吻。

「嗯……」感觉到脖子一阵酸软,天鸿扭动著身子想挣开他,可只换来更深的拥吻。宁海尘手跨过他的腋下,在他胸前轻轻摸挲著,在他左胸脉动不息的地方停驻著,感受他心脏的跳动。脸埋进他的颈窝里,贪婪地吸取著他的体香,呼吸加重了。

「……」热烈的爱意从温暖的大手直接传至心脏,天鸿深呼吸著,闭上眼睛感受这甜腻的柔情蜜意。

「宝贝,你好香……」粗喘著,宁海尘在爱人耳畔迷醉地轻声呓语。「为什麽你会这麽美呢?简直就像积蓄天地千年的精气才幻化成的妖灵……」话落,唇随即而至,堵住爱人喘息不已的薄唇,添进里面舔弄著,吸取他更深处的甜腻。

「唔嗯……」

灵巧的舌,像有灵性一样,专挑最敏感的舌根逗弄,使得天鸿浑身一阵酸软,津液也情不自禁地自唇畔淌下。

「唔……」

良久,宁海尘才离开爱人的香舌,依依不舍地舔弄著他被蹂躏得红润的薄唇。

鼻息里嗅到的尽是爱人芳醇的气息,耳边听到的是他低声的喘息,最是惹人春心荡漾。宁海尘忍不住拨开爱人胸前的衣襟,俯头埋进他结实的胸膛里,舔弄他胸前的肌肤,在粉嫩的红蕊上轻啜著,撩发爱人更深一层的欲望!

「嗯啊!……」胸前的敏感被舔弄,带给天鸿浑身抖颤的快感,他不安地扭动著,抓著宁海尘的头发想推开他,却被他捧著身子,更加放肆地抚吻起来……

紧贴著爱人的身体撕磨著,宁海尘只感觉到强烈的欲望快要把他溺死!好想抱他!好想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与之共赴天伦……

身为心而动,宁海尘搂紧怀里的爱人,脸紧贴他的胸膛,腹部抵住他的腿间不住摩擦,感受他最温热的地方传来的脉动。手探到他背後,滑落到他丰翘结实的圆臀处轻揉重捏著,使两人的私处更加贴近……

「嗯……啊……不,不行!……」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天鸿有点害怕,他的挣扎变得强烈了。

可宁海尘只当他是在害羞,聊增情趣而已。邪笑著,他直接解开爱人的裤头,意图把手伸进去,直接爱抚他最敏感处的肌肤!

「……不!不!」

这回天鸿不再是示意性的抵抗了,而是真的挣扎起来,推开了宁海尘的手,狼狈地整理著凌乱的衣衫,躲到远远的一边去。

「……」被拒绝了,宁海尘心里一阵莫名的失落,他有点苦涩地笑了,「原来,只是我自己自作多情麽?」

天鸿没有作声,只顾著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可脸早已红成一大片。

哪有人会对才第二次见面的人做这种事情?虽然知道这道士对自己早有贼心,可他还是没料到他竟然那麽急色!

走到他身边,宁海尘扮作乖巧地讨好著,「别生气,是我不好,吓著你了,保证不会有下次,真的!」说著手又禁不住地挽过爱人的腰身,把他搂在自己臂间。可这次真的只是安抚性的爱抚,没敢再使坏。

看著他低垂著眼睛不看自己,脸颊一片酡红,宁海尘就知道爱人并不是讨厌了他,只是有点害羞而已。

这宝贝真是可爱透顶了!想著,又忍不住在他颊上赏了一吻。

***

「……宁海尘,你收拾过多少只妖怪了?」

许久,天鸿的心才总算恢复平静,他靠在从背後搂抱著他的男人,轻声问道。

「唔……很多。」宁海尘皱著眉头细想了一下,还是想不出具体的数目,「为什麽问?」

天鸿倒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喃喃说道,「为什麽要杀他们,为了替天行道吗,还是为了修行?」据他所知,宁海尘之所以年纪轻轻就拥有著武林绝顶的功力,跟身上吸收的无数妖精的道行不无关系。

「……为了替天行道,也为了修行。」知道他对那些妖精存有特殊的感情,宁海尘没有辩解什麽,只是说,「妖精大多阴气太重,为了修行成仙,他们会吸夺壮年男子的精气,以迅速提升功力,补其阳气不足之弊。可是这样以来,牺牲在他们爪下的无辜者必定无数。我身为道家弟子,有义务收拾他们。」

当然,吸取他们的元气只是顺手牵羊而已。宁海尘自身也练就了玉虚吸功大法,可以把妖精的修行全都转化为自己的功力。与其让白白他们死去,不如吸光他们的元气,好为自己的修行进补一下。

天鸿知道他身为道家弟子,使命该是如此,可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自己身上也带著他们想要索取的那种妖气,如果哪天宁海尘不喜欢他了,会不会也因为修行而吸光他的精气?

看著他紧锁的眉头,宁海尘一阵心疼,捧起他的脸轻吻著,抚慰道,「傻瓜,难道怕我害你?我宁海尘的名声没至於那麽差吧,怎麽会连自己最心爱的宝贝也伤害呢?」

天鸿这才稍微宽慰了一点。他手贴著男人的胸膛,恋恋不舍地摸挲著,最後还是将他推开了,自己往深林深处走去。

「宝贝,到哪里去?」宁海尘马上跟了上去。

天鸿只是回头看了看他,没有回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藏身何处。

走上前去拉住他的手,宁海尘劝道,「回冥王教去吧,你是人不是妖,在这魔谷里随时会遇到危险的。」

妖精们一致认为,越是俊俏强壮的男人,精气就越是精华,因此洛天鸿正是最容易受到觊觎的一类人。

天鸿又怎麽会不知道这些?他指了指一旁,烧过的篝火堆里,还有打斗过的痕迹。旁边堆著一大堆白骨。

「……」对,在接触到他的肌肤时,就感觉到从他体内传来的强大力量。天鸿所拥有的功力,是绝对超出一般人想象的。可这并不能使宁海尘安心,「天鸿,虽然你很强,但也不等於就安全了呀!如果遇到特别强悍的妖精,或者他们成群结队攻击,那你的状况依旧很堪舆。」

自己在阳明教还有重任在身,不能在此陪伴他,谁知道他在孤身一人的时候会遭遇什麽样的事情呢?

「宝贝,你不是蝴蝶,无法吸树汁充饥,饮花露止渴。你在这阴暗的深山老林里是很难生活得下去的。」

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才好意相劝,可天鸿心意早已决定,无法更改。他必须在此地修行,直至可以将体内的妖气完全压制为止。

看著他这样子,宁海尘就知道劝无效了。他叹了口气,拉起爱人的手,就带著他往一个方向走。

「去哪里?」天鸿问。

「去到就知道了。」

***

宁海尘带他去的,是一个砌功粗糙的岩洞。洞口被一些凌乱的藤蔓覆盖著,平常人不容易察觉它的存在。

「这是我以前在狩猎时,为了休息而砌成的一个山洞,想不到今天竟然还能派上用场。」他笑了笑,清除著洞内的多余之物,说。

「总不能每天都天作盖子地作枕,既然要在这里修行,还是准备好起居的地方比较好吧?」说著,他拔起一些干草就打扫起洞内的几寸地方起来,准备为爱人营造一个舒适的环境,让他住得更安心点。

天鸿见状,也跟著整理起洞内的环境起来。

在宁海尘的悉心布置下,简陋的山洞也变得光洁舒适,适合起居生活了。虽然还比不上真正的人家,可凑合著还行。

「哪,今晚咱先睡这里,明儿一大早我就会出去弄点被子跟软垫回来,把床、案桌、灶子等地方弄好。」说著,把自己的外套一脱,平铺在一快平坦的大石上,宁海尘便躺了下去,并示意爱人也躺到身边来。

天鸿听话地躺在他身旁,他一手就将之搂进怀里,磨蹭著他取暖,好抵御洞内的阴寒之气。

「如果你怕冷的话,今晚可以回阳明教睡的。」天鸿枕在他怀里,轻声说道。是他自己要留下来的,宁海尘没必要陪著他受罪。

「傻瓜……」摸了一下他的头,宁海尘就把他拥紧了一点,闭上眼睛看似准备入睡了。

「不留下来保护你,即使我回去也睡不安心。」说著,宁海尘从自己发髻里抽出一根长簪,在空气中画了一个阵式,把整个山洞都用防御阵封锁住,任谁也入侵不了。

尽管如此,一双青幽幽的眼睛还是盯上了这岩洞。感觉到它被施与了八卦阵式,它轻笑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

「哦……嗯……」

「嗯啊!……华公子……好棒!……啊啊……」

远在蝴蝶谷另外一侧的黑林妖洞中,淫荡的呻吟喘叫声此起彼伏。

那是一个个狐精变化而成的男子在赤裸裸地互相淫交,他们大都相貌俊美,体态优雅,一看就知道不知吸收过多少青壮人类的元气。

当中石床上坐著一名相貌魔魅、头发雪白的男子,他慵懒地靠坐在华丽的石墙壁上,另外一个美貌少年正压坐在他腿根上,用臀间的小穴吞吐著他巨大的欲望,浪叫不已。

「呜……不行了!快要去了……啊啊!……」少年被巨根持续贯穿了多时,显然已经开始攀至高潮了,脸色通红地大声浪叫。可那华公子丝毫没有怜惜他,反而抓住他的腰,往上律动得更快了,狠狠地撞进他的蜜穴了,抽插得蜜汁飞溅。

这时,洞内走进一人,青色的幽深双眸,说明了正是那在洛天鸿的岩洞外徘徊过的妖精。

「好了,玉宁,你也爽够了,快点从华公子腿上下去!我有重要的消息要向华公子报来!」

被他毫不客气地打扰,玉宁显然满心愤慨,开碍於两人的等级不同,不能对这青眸男子发火,只好怏怏地抽出在自己臀间的灼热,怨愤地瞪了他一眼就下去了。

「青玄,你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重要到要耽误我跟玉宁的欢乐?」被打断,华公子也稍有不悦,他懒洋洋地半躺在石床上,半眯著眼问青眸男子道。

「公子息怒,青玄确实有一个大发现。」说著,他满脸娇笑地靠到华公子的身旁,掐媚地边帮他捶著肩膀,边说,「在蝴蝶谷深处,青玄为了追踪杀害花凌的道士,发现了一个怪异的人类。」

「嗯?」华公子伸手剥开青玄的衣服,探手进他的肌肤里面轻抚著,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嗯……」被他的大手抚摸过的肌肤一阵阵酸软,青玄微喘著,说道,「他肉体看似人类,身上却散发著强烈的元神之气,必定不是平常的人类男子……青玄直觉他可能就是华公子要寻找的千年妖丹的化身。」

闻言,华公子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捏起青玄的下巴凑到自己眼前,直瞧著他问,「……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真有这样的男子在蝴蝶谷,为何我从没感觉到他的气息?」

近距离瞧著华公子的魔魅容貌,青玄只感觉到一阵心跳,抖著声音,说道,「那大概是因为他很善於隐藏自己的真气,要不是过於靠近,青玄可能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华公子放开了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站了起来。

难道遗失多年的妖丹真的并未在人间消失,而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了?

青玄所说的那男子,真的是他想要找的人吗?

「青玄,那男子长成什麽模样了?」他突然问。

「这……」青玄很为难,因为他也没有近距离看过那男子的样貌。可凭妖类的直觉,他们知道精气越是甜美的人类,外貌就越是精壮优美。因此他大胆地下结论,说,「他长得俊逸出尘,风华绝代。」

「哦……」华公子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嘴角一挑,露出计上心来的笑容。

***

幽深的林间深处,洛天鸿在阴霾的空气中苦练法术。

一个跳转,水袖一挥,便把一块巨大的山石化为粉尘。他的功力又加深了。

停下来稍作休息,他走到两棵大树间,用内功发出一线光亮,利用林间的折射制造一面天然的棱镜。

站在「镜前」,他端详著自己的容貌。

只见镜中的男子挺拔优雅、容貌俊美。可惜,那双紫色的妖瞳还是那麽明显地发著荧光。

他轻叹一声,转身边欲回去。

在岩洞跟前,便可看见宁海尘在里面忙碌地整理著内室的影子。

他把洞内多余的杂草都清理干净,把岩壁布置得光洁华美。进膳用的台桌、静读用的香案、休息用的石床、还有沐浴用的水池都经过细心布置。山洞不大,里面却清幽怡人,像一个新郎苦心为爱人整理好的新房。

看见他这样子,天鸿不禁觉得好笑,捡起一块小石头,便往他忙碌的身影轻掷过去。

「哟!……」背後吃痛,宁海尘回过头,即看见爱人难得的戏谑表情,顿时忘记了手上的活儿,走过去便把他扑倒在地上!

「好小子,也不看看我为了弄好居室花了多大的心血,居然敢作弄我?」说著,毫不客气的便朝他最怕酸的部位上下其手去。

「唔!……啊……哈哈!别弄了!不敢了!啊……」被他整个压著,肆意蹂躏,天鸿忍不住地全身蜷曲起来,抵御他进一步的侵略。

宁海尘也没作弄他多久便停下手,压在他身上,看著他酡红的脸,只觉得欲望不知不觉又上来了。

「这是我为你悉心营造的新房,看看喜欢不?」说著,便让出一个位置让他端详。

如果再加上几颗照明用的夜明珠,这里已经能够可以称之为仙境了。但天鸿只是稍带羞色地笑著,没有说话。

「如果你肯跟我回去阳明教,我可以帮你在那里搭建一座真正的琼搂玉宇。」宁海尘叹息著,说。「不过也算了,反正总有一天你要跟我走的。」他倒大言不惭。

天鸿倒不以为然,问,「为什麽是我跟你回去阳明教?不是你跟我回冥王神教呢?」

「当然因为是我娶亲,你嫁给我!」道士说起胡话来倒一本正经。

「那如果我不嫁呢?」觉得好玩,天鸿也真的逗起他来了。

道士急了,撑著两侧,直视天鸿的眼睛,问,「你敢?……」可是片刻後,气势又下去了,可怜兮兮地伏在他胸前说,「如果真的那样,只好我跟你回冥王神教了……」

委屈得像个小孩似的嘟著嘴,天鸿被他逗乐了,捏著他的脸就赏了他一个吻。

有些人总是很会给了鼻子就上脸,得到爱人的香吻,马上又不安分了,手在身下结实的躯体上乱摸,甚至悄悄解开爱人的裤头。

「嗯……不要!……」察觉他的意图後,天鸿马上坐了起来,背过身去捏好了衣服,良久然後喃喃地说,「我……我想沐浴。」

这言语间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宁海尘大喜,连说道,「好,好,沐浴,咱们一起去!」

说著,拉起爱人的手,拔掉两人身上的累赘,便冲到刚修建好的浴池边去……

***

「啊……不……不要这样!……」

池水里,荡漾起悠悠轻波,嫋嫋烟雾漫起,掩盖不住一室的春光。

宁海尘正把他美丽的爱人紧拥在怀里,双手在那觊觎已久的肌肤上游移,不时掠过敏感的部位,肆意挑逗著。

这本该清凉透心的池水,因为加入一颗从妖怪那里得到的晶石,积蓄著内力,把池水都烧得温热。

在热水的氤氲下,以及爱人的逗弄中,天鸿全身敏感得,抵御不住侵略,泛起诱人的粉红。

听著他低声的喘息,宁海尘笑得魅惑,更加放肆地探手到他胸前,在挺起的红蕊上揉捏著,唇舌则顺著优美的脖兢一路往下,舔过线条优美的肩膀,直达胸前,在两颗红嫩的果实上吸吻著。

「嗯啊!……别……」胸前的敏感被湿热的唇舌舔咬著,天鸿只觉得羞愧难当,禁不住轻轻扭动了起来。可这只能得到男人更进一步的爱抚罢了。

光裸相贴的身子,每一次摩擦都带来极敏锐的感觉,天鸿甚至明显感觉到男人抵在他腿根上的灼热硬物,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宝贝,是不是感觉到「它」了?感觉它还好吗?」

知道他注意到自己胀起的欲望了,宁海尘轻喘著气,不怀好意地舔著他的耳边,问道。

「嗯……你……你……」感觉到那灼热的巨根开始抵著自己也抖颤抬头的分身,开始淫糜地摩擦著,尖锐的感觉从中心传至全身,天鸿羞惭极了,推著宁海尘的胸膛只想躲开!

可海尘是不会让他有路可逃的!紧紧将他禁锢在怀里,压著他,让他哪里都去不了,只能闷在自己怀里,接受自己放肆的爱抚!

「别这样!别摸那里……啊……」

天鸿不安地扭动著,想躲开越来越放肆的大手,可惜来不及了,宁海尘抱著他坐在自己怀里,用搏动著的热物顶著他的丰臀,一手轻捏著他胸前的果实,另一手则抚弄著腿间柔软的毛发,还有草丛中那挺起的灼热分身!

「真美……这麽快就热起来了……」贴著他耳边,男人不住地轻呵著逗弄的话语,更加刺激了他敏感的神经。

「嗯……啊啊!……」腿间的饱胀之物被粗糙的大手肆意抚弄著,摩擦著,受不了这种刺激,他浑身开始热了起来,灼热的器物更始违背意志地暴胀,巍巍颤抖著,仿佛在诉说著它多麽需要男人的疼爱!

而制造这一切的人当然知之甚详,知道他的宝贝已经在他的逗弄下进入状态了,得意地在他耳边说,「这里很涨,很想要更多的爱抚,对不对?……」

「嗯……谁要……啊!……」

不理会口是心非的爱人,男人的手又来到他耸立著的茎体,即使水中都可以感受到它的前端开始滑腻了,已经难耐地分泌著泪液。

「嘴真硬,要罚……」轻咬著爱人圆滑的肩膀,男人的手从玉茎一路往下,抚过涨大的双丸,在底下的穴位轻轻按动著,得到的是爱人抖颤著的挣扎。

「嗯啊!不要!……」停留在间隙中的手,既没有触及阳物,也没有碰到身後微张的蜜穴,只停留在会阴穴处,带给他奇异的欢愉快感!

「这里不要?……那这里呢?」说著,男人的手便离开了会阴穴,直滑到丰润的臀瓣间,轻轻抚摩著微微翕动著的花穴。

「嗯!……别……别这样!」那个地方被爱抚了,天鸿感到万分羞愧,可惜不等他推拒,男人的手已经在小穴的周围揉了一阵子,然後轻轻捅入一指。

「啊!……不要……别碰那里!啊!……不要!」尽管被搔弄得淫痒不已,可天鸿从没想过那里会被侵入,体内被挤进粗糙的指头,搜刮著柔嫩的内壁,这种感觉简直让他羞愧欲死!

蜜穴不习惯被外物入侵,自发地蠕动著,试图排挤进入体内的指头,可这样一来只会给男人带来更强烈的感觉!

只是手指被温热的花境包围,已经萌生起如此强烈的感觉,如果把胯下胀痛的欲望挤进去的话……

光是想象的,宁海尘已经血脉忿张了!

「宝贝别怕……很快就会很舒服的了!」脸贴著爱人玉白的脸颊,轻声诱哄道,这已经是他最後的温柔了!

「嗯……啊!骗人……」

嘴上是不相信,可身体却确实起了反应!最让天鸿羞惭不已的,是那被侵入的地方居然会蠕动著接纳男人的抚弄。被粗糙的手指摩擦著,它甚至产生一种说不出口的快感!在持续的亵玩之下,它不知何时已经开始自有主张地翕动著,渴望著男人由外及内的磨蹭!

知道爱人的那里终於懂得接纳自己了,男人得意地笑了,舔吻著爱人的嫩颊,在底下加入一指进去他的後庭,开始浅入深出的抽动。

「嗯啊!……」两根手指的搔动,不自觉地搜刮到了爱人体内的阳心,那正是最使人销魂欲死的一个点!

天鸿惊喘了一声,那里涌上了一阵可怕的强烈快感,身子禁不住地敏感一缩,咬著手指喘叫了起来,「啊!啊啊……」

「这里……最舒服,对不对?……」轻咬著爱人的耳垂,男人轻呵著气息,明知故问道。

「啊!……呀!不……别弄了!……啊啊!……」那个地方被搔弄著,已经不是快感足以形容的了!天鸿感觉到一阵陌生而狂热的感觉从那里侵袭至全身。蜜穴正一开一合地翕动著,他已经顾不上羞耻了,只想这种折磨般的强烈快感快点过去,好让他平静下来!

知道时机终於要成熟了,宁海尘把爱人的身子转过去,让他伏在池边上,臀部高高翘起,正对著自己。

「啊……你……你要干什麽?」背对著男人,不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是什麽,天鸿更加萌生起不安感。

「别担心,宝贝……不会伤害你的……」伏在爱人身上,舔吻著他的背部,宁海尘轻声诱哄著,手已经拨开了爱人的丰臀,让里面沁著蜜汁的花穴绽放在自己眼前。解开自己的裤头,把巨大的雄刃释放了出来,抵著爱人的蜜穴轻轻摩擦。

「啊!……」身後抵著一个巨大搏动著的热物,使天鸿感到害怕!在刚才被手指插入时,他已经知道接下来教主要怎样对他了,「不……那里不行……别进来,求你……嗯啊……」

听他的话,男人果然按住不动,只感受前端被蜜穴轻咬著的快感,强忍住欲望不挺进去。

「哦……啊……嗯嗯……」

就这样在穴口处轻轻摩擦著,不管抵住的花穴已经开始绽放,就是不进去!他要让爱人尝尽期待的感觉,直到他忍不住自己开口索要……

「嗯……海尘……」身後的秘密之处被巨大的热物顶著、摩擦著,撩发著使人疯狂的感觉。天鸿既害怕接下来的事,又担心坏心眼的爱人会一直这样耗下去,延长他害怕的时间。

「怎麽了,宝贝?」明知故问地,男人持著自己的巨根不住在爱人的蜜穴周围摩擦,就是不肯顶进去。

「嗯……」这境况实在让人发狂!天鸿多麽想一脚把那可恶的男人踹开,可又害怕自己身上已经燃烧起来的欲火会一直烧下去,无法停息!

他舔著唇,急须要做点什麽了……

「宝贝,这里想不想要?」故意撩拨著爱人已经蠕动不已的穴口,男人促狭地笑著问道,「是不是很想被我好好地疼爱一番?」粗糙的手指擦过粉嫩的穴口,在刚刚挑起一点点快感时就马上离开了,存心把爱人逼疯!

「你……混帐……唔!……」天鸿简直无话可说,这家夥怎麽这麽恶劣?自己挑起别人的欲火,又不负责抚慰到底……想著想著,心里一委屈,天鸿的眼睛都红了起来。

其实他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坏心的宁海尘状况丝毫不比他好过。胀痛的巨根已经不能再等了,前端早已泌著爱液,只等挺身埋进爱人温热的身体里,尽情驰骋自己苦苦压制著的欲望!

看到爱人眼圈都红了起来,担心再逗下去会惹火上身,男人吐了吐舌头,不敢再玩了,连声讨好道,「好了好了,别气,这就来了……准备好了没有,哥要疼爱你了……」话落,顶住爱人私密处的力量果然加大了。

「嗯……去死……」知道接下来的事是无可避免的,天鸿禁不住腰一沈,想躲开这股攻击。可惜来不及了,男人抓著他的腰身,自己一个挺身就直闯进爱人的肉穴深处!

「啊!……痛!……」被巨大的热刃整个刺穿了,天鸿顿时惊叫了一声,然後便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子,拒绝进一步的入侵!

「出去……不要了!好痛呀……」仿佛内脏都被捅穿了!巨大的力量压迫著他,天鸿痛呼著,他简直不敢相信男人竟然会这样对他,用可怕的凶器刺穿了他!

知道他的疼痛,男人拼命收紧下腹,压抑住汹涌澎湃的冲动,不然的话一定会忍不住肆意冲撞、伤害到他怀里的爱人的。

「嘘……宝贝,别动那里,放松点……」轻轻搔弄著爱人蜜穴周围的肌肤,宁海尘轻声哄道,「放松一点,不然咱们都会很难受。」

「嗯!……」眼泪都快逼出来了,天鸿知道再这样绷紧只会遭受更大的折磨,於是他强忍著後庭被侵入的违和感,尽量放松了身体,好让後面也不那麽紧张……

「真乖,这样就对了……来,慢慢吸气……」亲了亲他汗湿的背部,男人扶著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教导著。「……可以了吗?我可以动了吗?」男人是咬著唇才忍得住说这句话的,事实上他早已憋得快濒临疯狂了!

从他抖颤著的声音中知道他的状况,虽然这可恶的家夥吃多点苦头也是活该,但看他为了自己隐忍到这个地步,天鸿心也软了,他脸恢复了通红,吞吞吐吐地说著,「你……你可以……啊!……」

还没说完,已经感觉到爱人如被释放的猛兽一般大吼一声,狂冲进自己体内,又压制著力量尽量温柔地抽了一点点!

「嗯啊!……」还是痛,好在天鸿也不是凡人,在男人的教导下很快就懂得行房之事的秘技了,适当地调整著呼吸,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当炽热的肉刃刺过他柔嫩的内壁时,在疼痛之余,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快感在甬道里悄悄萌生。那是之前男人的手指擦过内壁时,曾经带给他的战栗般的快感。不过跟手指比起来,现在的感觉明显更强烈,也持续得更久……

「嗯嗯!……啊!……海尘!……」

「宝贝……是这里吗?刚才最敏锐的是不是这里?……」粗喘著,男人的冲击开始渐渐加重了,滚烫的欲望浅入深出地摩擦过爱人的嫩壁,挑起穴口的敏感神经,并持续摩擦著内壁最销魂的一点,带出他尖锐的喘叫声!

「嗯啊……不要!啊啊!……啊!别弄那里了!不要……啊啊!…………」

天啊!那是什麽感觉?从没想到那里会有这麽剧烈的感觉……强烈的快感冲击一波复一波传来,天鸿快要失去意识了!……

「啊啊!……不要了!不要了!我会……啊!……」

脆弱的後庭被贯穿和填满,性腺被快速摩擦的快乐让他难以抵抗!

「宝贝……再忍忍……」男人紧闭著眼睛,呼吸越发浓重,包裹住他的秘穴紧窒得几乎勒毙他,无法克制地,掰开爱人的臀瓣便使劲冲插进去,狠狠捣进最深处,下一秒又几乎全部抽了出来,持续极速地来回抽动!

「呜啊!……呀啊啊!……好坏!……弄死我了!……啊啊!……」数番蹂躏,终於听见爱人如哭泣般的喘息声!他不住地摇著头,试图逃离自己越来越快的冲击。可那是徒劳的,谁也阻止不了自己对他的彻底疼爱!

「啊……啊啊!……太快了!不要呀!……呜!……」底下的爱人经受著他如猛兽般的掠夺,眼泪控制地迸发出来,感觉太猛烈了,他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呀啊!……饶了我!海尘……求求你!……啊啊!……」

可惜,爱人的哀叫只会激起了男人更深层的兽欲,巨大的肉剑持续摩擦著他的後庭,快要被捅穿了!可蹂躏非但没有停息,反而愈加强烈,逼得他快要发疯!

「啊啊!不行了……我快不行了!饶了我!呜啊啊……」

「别怕,再等一下……」

捧著爱人的臀部,男人试图发出最後一轮冲击,速度已经达到顶点,反复地摩擦到爱人内壁的销魂点,使他欲罢不能地哭叫著,腰臀也随著自己的冲击而扭动,那惹人怜爱的模样,让男人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也不让他逃离!

「啊啊!啊!我不行了……啊啊!不……不行了……啊啊啊啊!!……」

被他压榨似的疼爱著,爱人隐忍了许久的欲望终於喷薄而出,白色的汁液纷纷溅落,把一池春水也染上情欲的颜色……

高潮中,爱人的甬道强烈地收缩蠕动著,带给男人致命的强烈快感。他赤红著双眼,掰开爱人的臀瓣就使劲冲刺,简直要把他娇嫩的花穴揉穿!

「唔……啊啊啊啊!……」终於,男人被紧捆著的欲望也在爱人美丽的身体里得到餍足,爱液激射而出,灌注进被蹂躏得红嫩的蜜穴里!

……

「呼……呼……」

高潮过去许久,余韵还在两人的身体内缭绕著,宁海尘搂抱著爱人坐在自己大腿上,明显感觉到他胸膛还在鼓动不已。

「宝贝,好点没有?这里痛不痛?」说著,就著热水把手指浅浅地捅著爱人底下的蜜穴,感觉到它有点肿了起来,在手指的撩拨下,灌注在里面的爱液缓缓流了出来。

「嗯!……」感觉还是很敏感,在男人抚弄到私密处时,天鸿不禁红了脸,埋首进他胸膛里。

「海尘,你……没事吧?」抬起眼睛,他吞吐地问爱人道。

因为他的身体很特殊,天生就带著一种神奇的功力。当他看到妖怪用交欢的方法吸取他人精气时还觉得奇怪,结果爹告诉他,他也可以……

而现在,激情过後,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拥有了爱人的部分元气。

也许这就是带著半妖体质的他的宿命。

但这事宁海尘显然不知道的。「有事,当然有事了,我快死了……」坏心地,他亲吻怀里人的唇,逗弄著他说,「最心爱的美人终於把身心都托付给我了,我真的激动得要死……」

「去你的!……」知道跟他说是不会有正经答案的,而且看他这神清气爽的样子也确实不像有事。一探他的脉搏,天鸿舒了一口气,什麽事都没有。

如果非得说有的话,就是宁海尘的身上也染上自己的精气。这对他身体是有好处的,至少以後受伤後会比较容易痊愈。

但还有什麽好处或者弊端,他暂时还不得而知。

彼此相拥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他只想紧依在爱人怀里,不忍多想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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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的深林,难见欢声笑语,幸而有宁海尘的陪伴,才让洛天鸿感觉到稳馨愉快,仿佛可以忘记苦苦修行的枯涩。

宁海尘从外头弄来了一支玉萧,坐在那个唯一可以透进月光的池塘边的大石上,为爱人吹起了最动人的曲子。

乘著他的雅兴,天鸿也不吝惜,轻移水袖,拔出长剑,为这醉人的乐曲舞剑助兴。

乐曲悠扬,剑影璀璨,爱人矫健优雅的身影,在旋律的伴随下翩然舞动,轻灵飘逸。剑尖如游龙般飞舞著,在月亮下绽放出眩目的华光。

这如明月一般美丽而遥不可及的男人,竟然能被他拥有,这确实是上天对他的恩宠!

一曲完毕,披洒著彩练华光的长剑也收回鞘中。

「啪啪啪……」

放下玉萧,宁海尘拍掌以示对爱人的赞赏。

「宝贝,真是剑如其人,风华绝代呀!」说著,伸手便把他拉进自己怀里坐著,用自己的袖子轻轻擦去他额头上的汗珠,尽管他根本就没有出汗。

「哼,嘴还真会卖乖。」冷嗤了他一下,天鸿说道,可眼角还是不禁露出了笑意。

埋首进他的脖颈里轻嗅著他的体味,宁海尘还是感到一阵陶醉。「这麽漂亮的尤物,只能被我一个人看到,这究竟是幸运呢,还是可惜?」

说著,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子,里面装著两张褐色的透明薄片,不知是从何得来的。

「来,宝贝,这是送给你的,试试合不合用?」说著,就捧起他的脸,准备帮他放到眼睛里。

可天鸿疑惑,阻止了他,「这是什麽东西?」

「不是坏东西。」得意地笑著,宁海尘解释道,「那可是我寻遍了大江南北的能人巧匠,试遍了各种材料,才做得出来的东西,它只会黏附在你的眼睛上,改变它的颜色,却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说著,把东西连著盒子交到爱人的手上,正等著他欣喜的夸奖。

可是,爱人拿著它,只是浅淡地笑了笑,摇了摇头说,「如果这麽简单就能解决问题的话,我早就这麽做了。」

眼睛的颜色可以掩盖,可身上的妖魅气息能掩盖吗?在这到处都是对妖气敏感的僧道侠客的武林,他根本无所遁形。

即使不是为了他人,他也不能忍受自己一辈子这样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过下去呀!

宁海尘敛起了笑脸,捧起爱人的下巴,稍微严肃地看著他,说道,「是人,还是妖,真的那麽重要吗?人类中也不乏十恶不赦之流,即使你是妖,疼爱你的人依旧是那麽爱你,你又何必介意这些无可改变的事实呢?」

即使他真的修炼得道,身体的属性也不一定完全改变得了呀!为什麽他要为了一个不是自己的错误,这样苛待自己呢?而且,那甚至不是错误。

听到他的话,天鸿心中略有感动。

他知道,宁海尘是一心一意要对自己好的,不介意自己是任何状态。可是,他要融入人群中,就必须消除自己跟别人异样的地方。爹看著他时忧愁的表情,还有父亲为他杀害自己的亲信的事情,他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了……

「海尘,你将来会成为阳明教主的,是吗?」天鸿突然问出一句看似毫不相关的话来。

「唔……」大概已经是注定的了,如无意外的话。

阳明教正是因为斩妖除魔而扬威武林中的。身为下任教主的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一个半人半妖的怪物相处一辈子的。就算是为了宁海尘,天鸿都决心,一定要修行得道,除尽自己身上的妖气!

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麽,宁海尘不禁轻笑,捧起他的脸轻吻了一下,「傻瓜,那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後的事情了,这麽快就担心定了?……」不过,他会为这样自己著想,宁海尘只觉得心里涌上一阵暖意。

「不管我会变成什麽人,不管你最後能不能得道,我都甘守终生,不离不弃。」

***

可是,宁海尘毕竟在外头还有身多事情要做,不能总是陪著天鸿。缠绵数天,他终於还是要跟爱人小别一阵子。

蝴蝶谷外侧,天鸿默默无语地望著爱人英挺的身影,只跟在他身後,却不跟他并肩而行。

宁海尘见状,长臂一挽便将他勾进自己怀里,额头抵著他,问,「宝贝,干吗离我这麽远?」

其实,并不是天鸿想离他远,而是过於眷恋他,怕他离开後自己会惆怅好一阵子,只好隔离他远一点,好提前适应身边没有他时的感觉。

看见他依依不舍的样子,宁海尘也很心疼。「宝贝,别这样,我会舍不得走的,哪怕只有一时半刻。」

「傻瓜……」自己的心思又被他看穿了,天鸿笑了。

「对,就这样子,开心点,我会很快就回来的,到时候还会给你带很多外面的东西喔!」轻轻抚摸著爱人的脸颊,宁海尘说道。

天鸿点了点头,吸取著爱人身上的气息,放松身体靠在他胸膛上。表情无忧、信任而陶醉。突然,他转身伸手搂住爱人的颈项,低喃著他的单名,抬头便亲吻著他的喉结。

「唔……」

爱人眷恋的神情使得宁海尘分外怜惜,凝视著他潋滟的眸子,而後将视线往不移至粉唇,将他密实地搂进怀里,并给予深长的亲吻。

「嗯……」

气息交换流转著,难舍难分。

可最终还是要分开。

「好了,宝贝,这次我真的是要走了,别哭喔!」舔吻著爱人的唇,呢喃地诱哄著他,情话绵绵地向他告别,还不忘调笑他一下。

「……」可这次天鸿却没有心情跟他打情骂俏了,只是看著他,说道,「走吧……」

点了点头,在爱人的额头落下眷恋一吻後,便乘著轻功飞快离去。

站在原地,天鸿望著爱人远去的背影良久,才转身走回幽谷里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行踪早已落到身後一双妖魅的青色眼睛里头。

「呵呵,道士终於走了……华公子,你的大好机会来了……」

***

送别宁海尘後,天鸿只身往幽谷深处漫行。

然而,回到住所的路上,他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静默地倾听了一下,那仿佛是野兽的撕吼声,隐约好像还有人的悲鸣。

轻皱著眉,他屏住气息,往声源处前行。

「啊!……啊啊!……」

「呼……呼……」

「啊!……华公子……这人的嘴巴好棒!……人家快不行了!……」

难以置信眼前所看到的东西,天鸿只觉得一阵目瞪口呆!

不远处是两个青年男子模样的妖怪,在轮番折磨著身下的一个男人。

虽然外表跟人类无异,可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来了,除了那过分妖魅的外表跟浑身妖气外,还因为他们可怕的行为!

一个身体较为雄壮的妖怪把男人压倒在地上,抬高他的臀部不住地挺腰撞击著、穿插著,而另外一个则捏著男人的脸,强迫他为自己吹萧!

男人的衣袍、长剑等器物全都被扔至一旁,可见这是一名侠客,不知如何误闯深谷,被妖怪逮住的!

如果放任他这样下去,男人到最後肯定没命。因为妖怪抓人类男子跟他们交欢,目的肯定不只淫乐一个,更重要的是为了吸尽他们的元华,以增加自己的道行。

正当天鸿还在由於著该不该过去救男子的时候,那身形稍为魁伟的妖怪突然转过头来,金色的眼睛直视著他,仿佛早已察觉他的存在!

这样一来,他更加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哟,华公子你看,那边有个玉面郎君正瞧著咱们办好事呢!」那个稍微阴柔一点的妖怪娇声对「华公子」说道。

「嗯,咱们邀请他过来加入盛宴如何?」邪魅地看著他,华公子表面是应答著另一只妖怪,可事实上眼睛始终都没离开过天鸿身上。

「好呀!那样的美人,他的肉肯定香极了!」妖怪雀跃地笑著,把分身抽离底下男人的嘴巴,拂袖就冲天鸿挥来,意欲以此捆绑住他!

天鸿不慌不忙,稍微一偏身子便躲开了妖怪的袭击,从容抽剑出鞘,挥手便砍断长袖,剑气直往妖怪冲去!

「轰」一声,妖怪们所在的位置在天鸿的攻击下猛然倒塌,为了躲开攻击,二妖相继跳离原地,只剩下之前被压制著的男子,任由他被坍塌下来的山泥埋住!

如果那男人是有武功底子的话,被山泥压一阵子是不足以要他的命的。比起被妖怪吸光精气的命运,现在这样应该算好的了吧?

见自己的爱将丝毫没能占便宜,华公子不禁哈哈大笑,「嘿,玉宁,很逊哟!是不是刚才交欢时花去太多力气了?」

「讨厌!公子还笑话人家!快点收拾那个男人吧!」玉宁娇嗔著扯著华公子的衣袖请求道。

那华公子盯住天鸿,目光变得比之前更深沈,眼底的邪恶意味加重了。

气息甘醇而甜美,精气纯而强烈,更勿论他卓绝的容貌和从容的神态了!几千年来都难以遇到这样的极品!不管他是不是传说中的圣元子化身,他都要定他了!

他不想一次过吸吮尽他的元神,他要将他纳入自己翼下,慢慢享受他的身体、利用他的元气!

轻轻一掂脚尖,狐精华镜便突然飘至天鸿跟前,挑起他的下巴,直视他紫色的魔魅之瞳,说道,「你……想不想加入我们?」

「……」天鸿没有回答。妖狐这样问他,意欲何为?难道他也看出了自己身体的本质了吗?

撩起他光滑的长发,送到鼻息前一嗅,感受到他的馨香,华镜更不想放开他了!「到咱们身边来,你可以任意享受你的生命,可以玩进你喜欢的人类。反正,你本来就该属於我们,对吗?」

俊魅的容貌,微微向上斜飞、带著致命诱惑力的双眼……

这华镜有著如带毒花藤一般的外貌和气质,是那种明知带毒,但还是会让人奋不顾身扑上去的类型。

尽管,天鸿不可能会对他动心。

「谢谢你的错爱,可惜,我不想。」丝毫不拖泥带水,开口就否决了妖精所说的事。

「哼,不知好歹……」华镜还没说什麽,倒是那玉宁比较沈不住气,眼看著就要对天鸿动手了!可华镜阻止了他,「无礼,到一边去。」说著,就将那美少年模样的妖精推到一旁,留下自己独最著天鸿。

「……你真的一点也不考虑?」华镜再次问道。

「对。」

金色的眸子对上紫瞳,两人的眼神都坚定而冰冷。继续对峙下去,一场恶斗再所难免。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风声掠过丛林,伴随著人类强烈的气息汹涌而至!

天鸿认出了,那是爱人宁海尘的气息!是他,他察觉到自己的景况,马上调头赶过来了!

「华公子……是那道士!那可恶的道士又回来了!」玉宁的道行毕竟还低,面对一个以猎杀妖精而闻名的道士心里还是很惧怕!紧拉著华镜的衣服,瑟缩著躲到他後面去。

华镜脸上的表情依旧沈静如水。他微微一笑,看著天鸿,「看来,你不肯跟我走,有很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吧?」

天鸿没有作声,他不认为自己有义务回答狐精的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候,一个八卦阵从天而降,在一人二妖的上空落下,如暴潮般击起地面的泥尘,将两妖部分的力量镇压住!

「你是狐王华镜?我回来得还真是时候!」

本该已经离去的宁海尘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要笑不笑地看著二妖,说道,「今天真是好运气!如果但凭我一人,是不太可能同时收拾你跟你身边的家夥。可有天鸿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确实。虽然华镜本身法力高强,可要应付可能是集天地精元而生的洛天鸿,胜算也不是很大。而现在还来了一明道行高深的道士,情况就更加复杂了。

「……真是抱歉。本以为这会是咱们共结良缘的大好机会,看来不行了……」华镜微笑著对天鸿说,「不过不急,我们妖精有的就是时间。我可以等你,无论你什麽时候肯回心转意,我都无量欢迎,我等所在的仙洞随时等著你的光临!」

说著,拔下一根头发幻化作重重迷烟,遮盖住天鸿以及宁海尘的视线和呼吸,瞬间遁身逃走了。

「咳咳……可恶的妖精!」宁海尘咒骂著,用袖子扇开毒雾,拉著天鸿就往外逃。「快……屏住呼息!跟我来!……」

其实在之前他们分别的时候,宁海尘就已经感觉到有妖精在跟踪天鸿了。他只是不愿打草惊蛇,没有作声而已。

本来想趁此机会将华镜收拾的。可那厮比想象的还要狡猾。看来要对付他并不容易。

「怎样,之前有没有被他们弄伤?」重新把爱人揽入怀里,海尘问道。

「嗯……没有。」以为他已经走了,可他现在还在身边,天鸿简直喜出望外。他柔顺地依在爱人胸前,不想再让他离去。

「瞧,留你一个人在此地是多麽危险的事情啊!我不能再冒这个险了。」叹息著,宁海尘轻柔著爱人的脊背以示为他压惊。「这一次我离开的期间,无论如何也要你跟我在一起!」

***

夜凉如水。

夜出的蛾萤在空中乱舞,轻风为它们送来了阵阵泥土的芳香,还有隐约的情人间的低声呢哝。

「来,坐到这秋千上,我推你!」

「别这样……这麽大个人了,多难为情……」

出了蝴蝶谷,宁海尘和爱人去到边城首富的家。

由於天鸿身上的妖气很容易就会被自己的同僚发现,所以他不可能带他回阳明山。而他一刻也不想让爱人离开自己,再遭遇到之前那样的事情,只好把他带到自己将要办事的地方。

边城的首富家中最进屡发怪事,无数家丁无缘无故死於家中,有人说他们的死状怪异,极似是被妖怪袭击,吸尽了阳元。於是当家马上便请来了阳明教最有名的道士前来为他们驱逐妖魔。

「宝贝,你说,害无数家丁惨死的家夥,会不会是蝴蝶谷里的那一帮?」

边推著爱人荡秋千,宁海尘边自己思索著一些事情。

之前他看过那些人的死状,发现极似蝴蝶谷那帮妖精的手段。难道那帮怪物已经不满足於呆在幽谷里守株待兔,而把底盘扩散到外面的世界来了吗?

「海尘,华镜等妖精最近频频作案,看来像是有什麽阴谋,急需要巨大的力量。」天鸿转过头,对爱人说道,「之前我跟二妖交涉的时候,发现除了那华镜以外,其他妖精的功力还不是那麽强,如果将他们分散的话,收拾起来也不是那麽困难。」

「嗯,你说的对。」

如果真的让他们吸取足够的元气,修行到更高的等级,状况将不堪设想。

「我打算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宁海尘接住从秋千上跳下来的爱人,说道。「妖怪知道我在这里,近期内肯定是不敢再来的了。可这个镇上青壮众多,他们是不会放弃的。所以我要潜伏在这里,等他们出现。」

天鸿挂在他的臂弯里,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

「啊……嗯……」

大富之家,连厢房都是高雅怡人的。

贵客道士所隐藏的北隅厢房里,外头是一派农家的粗拙,里面却如宫殿一般华丽。黑色丝绒铺垫的檀木大床上,一具健壮而优美的胴体在道士身下不安扭动著。

「海尘……住手!……这是在别人的家……啊!……」

男人似乎相当不想在这等状况下接受欢爱,无奈那道貌岸然的家夥不会放过任何向他索爱的机会……

凌乱的发丝与檀黑床褥融成一体,两具刚阳之躯由此而更显出夺目的优美。

「别担心……宝贝。任何人都不会闯到这地方来的……」

捧著爱人美丽的身躯,宁海尘爱不释手地抚摸著,不单是在求爱,更是在膜拜。埋首进他怀里,温暖的体香使人迷醉。他宁愿溺死在他怀里,不求有其他……

反正他一点都不想放过自己就是了!天鸿脸色通红地想。

「嗯……别弄了……啊!……」说话间,男人的手忽然往下一探,滑过脊背,捧住他浑圆的臀部就柔捏。

「唔……」天鸿身子一抖,被肆意揉捏著的臀部腾升起异样的感觉,而被迫贴合著感受爱人胯下灼热下体更有感觉,不知不觉间呼吸开始凌乱了,欲火自微微挺起的胯间升起。

「这里已经硬了……」捧著他的丰臀,男人低头贴住他的小腹,手轻揉著他昂扬的花茎,呢喃说道。

「啊……还不是你……嗯!……别弄了!……」

脆弱的地方被粗糙的大手包围著,摩擦著,衍生出销魂蚀骨的感觉,天鸿脸已经酡红一片,眼睛湿润地看著爱人的发顶,看著他一寸寸地把自己的胀痛含进口腔里……

「啊!……海尘!海尘!……」

最敏感的部位这样直接接受爱人温热的口腔,天鸿只觉得全身快要融化了!被他故意含弄、舔咬著,那饱涨的茎体已经开始巍巍颤颤地沁出爱液!

「真是鲜甜……」稍微离开了爱人的花茎,男人继续舔著它顶端的汁液,魅惑地瞧著一脸羞涩的他,说道。

「你……啊!……」

才想抗议,男人已经抱起天鸿坐在自己大大腿上,大掌在光滑结实的後背不住摸挲著,一手悄然滑落到爱人腰脊以下,放肆地揉捏著他的臀部,并不时滑进缝隙里,轻轻摸挲著里面温热的花穴。

「嗯!……别摸那里……嗯啊!……别弄了……」

被他这般亵玩著,敏感的身子消受不住了,咬著薄唇,天鸿紧闭著双眼才稍微抑制住汹涌澎湃的情潮。

「来……别害羞,告诉我哪里最舒服?」

粗糙的手指持续在臀瓣间抚摸著,嫩穴在它的刺激下害羞地一舒一缩,它便更得寸进尺地轻轻旋入里头,探索著爱人体内的温热,直访最敏感磨人的一点。

「嗯啊!……啊!那里!……啊!……」

阳心被按压到了,天鸿惊喘出声,禁不住大声喘息起来!

「不要!……啊啊!别弄了!……别弄那里!……啊啊!……」

「是这里吗?这里感觉最棒了,对不对?……」男人是绝不会放过充分撩拨他敏感的身子的机会的,轻咬著爱人的肌肤,在他耳边煽情低语,随即带茧的指头再次触及热穴里面最敏感的一点,一捅,几乎引发出爱人前端澎湃的热泉!

「啊啊啊!……啊!……」

体温因男人在他体内的骚动而逐渐升高,天鸿已是浑身泛红,被侵扰的臀部难以忍受快感的折腾,臀间的蜜穴妖娆地蠕动起来,与粗糙的手指相得益彰,激发出几欲焚烧起来的欲火!

「啊!……不要!海尘!……啊啊!……」

男人可不会因为他带著抖颤的喘叫而放过他,只不过看见爱人的茎体开始分泌出爱液了,不想他这麽快射出,才恋恋不舍地抽出手指。

「嗯……」骚扰终於停息了,天鸿才稍微松一口气,可男人接下来的动作打消了他的念头!

把爱人精壮优美的身躯放倒在床上,男人便解开自己的裤头,释放出巨大的兵刃!

「啊……」看见那昂扬挺立的凶器,天鸿开始害怕了,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是怎麽也逃不过了!

「傻瓜,怕什麽?它可是待会儿让你欢乐的重要功臣喔,应该好好亲亲它才对……」嘴里说著调笑的话,男人拨弄了几下自己灼热的器物,便压到爱人身上,亲吻著他让他稍微放松点。

「嗯……唔……」

在爱人还沈醉在自己的抚吻时,男人抬高了他的腿,让它直贴住爱人的胸膛,自己则挤身进里面,用自己的热铁抵住爱人的丰臀,在花穴周围轻轻抚摩了一下,便挺身插入爱人体内!

「啊!啊啊!……」

身体忽然被巨大的利刃撑开,天鸿忍不住痛呼出声来!「不要!啊啊!……痛!……太大了!……」

他想挣扎,欲逃离这快要把他捅穿的动作,可男人早已忍不住了,哪会让他逃跑?捏住他的腰臀又是狠狠往上一挺,完全挺进他体内!

「呀啊!……啊!……」

「嘘……别怕!」知道他对这样霸道的占有感到恐惧,男人低声诱哄著,挺腰直捅他最敏感的地方,说,「瞧,这里……刚才截著里时最舒服了,对不对?」

「嗯啊……你讨厌!……啊啊!……」

确实,阳心被巨大的器物持续摩擦著,带给天鸿难以言语的快感。粗大的茎体不时擦过里面最销魂的一点,使他浑身战栗,後庭翕动著,前端也再次吐露出爱液!

「瞧……这里多可爱啊,一碰它就哭了,多敏感……」男人在自己奋力冲插的时候,还不忘了调戏一下底下的爱人,一弹他高耸的茎体,揉捏著它沁著泪液的前端说道。

「啊!好坏!……嗯嗯!啊!……」

被抚弄著的分身有感觉,被不住地穿插著的後庭也有感觉,还得不停接受坏心眼的言语挑逗,天鸿早已被逗弄得浑身抖颤,喘叫不已!

被火热的甬道挤压著、包围著,贯穿他的男人其实也在咬牙承受过多的快感。渐渐地他有点难耐了,他把爱人稍微翻过身,让他侧对著自己,抬高他一只腿搭在自己肩膀上,继续更快地穿插!

被压在床被里的爱人承受著他强有力的冲刺,快感一波波的侵袭使他喘息不已!「呜啊!……别弄那里了!……我受不了了!啊啊!……啊!……」

他开始无法承受这强烈的激爱了,前端开始汹涌地泌出爱液。

男人也知道他现在是什麽样的状态。事实上自己也没好得了多少。持续高涨的欲火快要把他烧死了,只能紧抱住爱人,一下又一下地无度索求他!

「啊!……」又一下,巨大的男根狠狠地擦过体内最敏感的穴道,天鸿脑里开始空白,连叫也叫不出来了!

在更强烈的情潮袭击来时,他已经失去意识,汹涌地地喷出所有爱液,溅了两人一身!白色的爱液在黑色的床单映衬下,分外淫糜诱惑。

「唔!……啊啊!……」爱人内壁的收缩也逼出男人极端的快感,他咬著牙,以极高的频率狠狠戳弄著爱人的蜜穴。撕吼著用力挺腰数十下,随即一声低呼,将滚烫的热液全都注进爱人甬道内。

「呼……」

总算释放了一次,两人都感觉到全身一阵放松。

凶器还埋在爱人体内,男人就这样子搂住他,亲吻著他汗湿的额头,说道,「宝贝,这次的反应比以往的还好喔,有奖!」说著,便伸手至他腰身上,轻轻揉捏著,使他刚才过於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

「嗯……」他的温柔爱抚使刚经历了一次欢爱的爱人十分受用,他轻叹著,把埋在体内舍不得出来的家夥推了出去,忍受著异物滑出体内的快感,反身就依偎进男人怀里。

「好累,抱我去沐浴……」头枕在爱人身上,有点昏昏欲睡地说。

「嗯,好,在浴池里可以再来一次吗?」把爱人抱坐在大腿上,肌肤赤裸相贴,看著他刚发泄过一次,还分外诱人的腿间器物,男人坏心眼又上来了,调笑地说道。

「……去你的!」捶打了男人一下,天鸿嗔骂道,「刚才已经快要被你拆散了……」

***

蝴蝶谷,妖狐洞穴中。

「哦啊……啊啊啊!放过我!求求你……啊啊!……」

一个精壮的男子正被妖狐华镜压制著,狠狠地撞击著他的臀部,似乎要把他的所有阳元都榨尽!

「啊!……啊啊!……饶命啊!……啊啊!……」

「呵呵……饶了你?」华镜舔了舔嘴唇,露出邪魅而残忍的微笑,说道,「如果我放了你,那麽对那些跟你一样误闯进这里而牺牲的兄弟而言,岂不是很不公平?」话落,提起他的腰让他垂直压坐在自己大腿上,往上直捣进最深处,仿佛要把男子的身体捅穿!

「啊啊!……」男子的阳心持续被冲撞,元气快要在高潮中消耗尽了!只见他酡红的脸色逐渐变白,眼睛都快要凸了出来,然後在华镜最後一番冲击下,终於元精喷尽,元气尽消,惨死在妖怪身下!

华镜吸收了大量元气,深深一个呼吸才将它全都融入自己的血肉内。他把身上的瘫软如泥男子扔到一旁,马上就有下等级的妖狐跑了上来,分食著他的尸体。

整理好衣衫,华镜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再多捕获几个精元旺盛的男子,他的功力就能完全超越宁海尘了。望著洞外,又想起了跟宁海尘在一起的男子,嘴角不禁泛起浅浅的一笑。

就在此时,出去狩猎壮年男子的青玄回来了,见到华镜便狐媚地趴过去,伏在他身上说道,「华公子,你坏了,明明答应人家今晚要给我的,怎麽这麽快就先给了别人呢?」

「啧,你这小谗猫!」魅笑一下,华镜把这妩媚的狐精揽入怀里,亲吻著他说道,「不好好补足元气,待会儿怎麽时候你这小祖宗?」

「嗯……」脸一红,青玄在狐王怀里忸怩地笑了。

「怎麽,今天出去找到什麽好猎物了吗?」亲吻著他的发顶,华镜问道。

青玄这时候脸色显然没之前那麽好了,他叹息道,「边城那地方,以後找美男子恐怕会比较麻烦了,因为那里的人找了宁海尘去驻扎著,他在城的四周都挂上怪阵,咱们一走进去就会被吸光精气。」

又是那个道士。

华镜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怪异了。「那个可恶的宁海尘,也该是时候让他消失了。」他冷笑著说道。

「消灭宁海尘?」青玄大惊,不可思议地望著华镜。如果华公子能干掉那臭道士当然最好不过了,可是,那道士的功力深厚、法术诡异,他们能对付得了他吗?何况他身边还有那个人……

华镜知道他的疑虑,没有言语,只是浅笑。

宁海尘再难对付,也不过是个人类。他绝不会是天衣无缝的,总有一个地方会有漏洞。

想到这里,华镜不禁又想念起宁海尘身边的美男子。

经过哪次短短的交涉,他已经可以感觉到该男子身上传来的强烈元气了。

传说千年妖丹圣元子传到人类手上,在人间销声匿迹多年,曾有一段时间再次涌现。可是他们还来不及找到它,就已经被人类使用了。

但也不完全是坏事。那些人类是不可能凭空释出圣元子的能量的,必须借助自己的肉体来消化它。而那样一来,圣元子也会借助人类的肉体而幻化成形。

如果没猜错的话,洛天鸿应该就是圣元子在人间的化身。他拥有著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强大精元,只要能得到他,就一定能大大增加自己的道行,得道成仙。

***

狐精确实狡猾。尽管自己已经尽量做得不动声色了,可他们还是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而没再进边城。

住在首富家中多天,还没遇到妖精的宁海尘有些郁闷。

「看来,要骗倒他们不是那麽容易。」像个小孩子似的荡著秋千解闷,他微微一笑,说道。

「这你不用担心,」天鸿走到他身边,抚慰道,「他们肯定还会出现的。」

当天一面,他从那狐王华镜的眼中看到了很深的欲望,也许是对战胜宁海尘的欲望,也许还有别的……

为了夺取更高的功力,他绝对还会想尽一切办法寻找精壮的男子,而且武功高强的应该尤为容易遭到毒手。

「环顾这边城,也没哪里的人丁比首富家更兴旺的了,他们既然不来,证明目标已经转移到别处了吧?」天鸿说道。

「嗯,有可能。」不过,宁海尘还是担心自己前脚一出边城,狐精的後脚又再跟到。

这时候,天鸿从耳後拿出一根毛发,递到宁海尘手上,说道,「这东西应该会起到一点作用。」

「这是什麽?」看著那红色的毛发,宁海尘有点奇怪了。

「是妖狐的毛发,是他之前攻击我时,被我暗中夺得的。」

可惜那只是妖狐玉宁的毛发,只差一点点他就能偷得华镜的发丝了。

看著手中的狐狸毛,宁海尘笑了,「呵呵,宝贝,真有你的!」天鸿果然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利用法术寻找狐精的踪影的,所以乘机夺得了他们的毛发。

有了它,就可以摆下追魂阵,只要妖怪步入自己的毛发所在的阵中,立刻就会反映到施阵者的知觉里。到时候就可以清楚他所在的位置了!

「宝贝,你真是聪明!」把爱人搂进怀里亲吻一下以示褒赏,宁海尘说道,「有你在身边果然不一样,真想把你俘虏到阳明教算了!」

如果有他跟自己比翼齐飞,那麽不消等多时,武林的至尊熬头肯定是属於他们的!

可是,要等到那一天的来临,恐怕还要再过不短的一段时间吧?毕竟冥王神教的韩应龙还在,各路英雄豪杰也还没到更新换代的时候。

而且,他跟天鸿都是向往自由的人,喜欢洒脱淡泊的生活。对比起那些虚无的功名头衔,他们更愿意在清幽的山谷中长相撕守。

所以,宁海尘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不求有别的,只要天鸿在自己怀里,一切就够了!

***

当宁海尘布置好一切,带著爱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收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数十位武林中的青年才俊、各门各派的得意门徒,在不到一月的时间里,相继遭妖精侵袭,精元尽失,命丧九泉!

冥王教主韩应龙召集各派掌门当家,在十五那天齐聚阳明山,与各得道智者、高僧商议此事。身为阳明教下任教主,宁海尘必须出席。可身边的洛天鸿却稍有犹豫。

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离开冥王神教,离开亲爹们的身边独自修行,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父亲,以让自己的决心产生动摇。

而且,以他这样的体质进入阳明山,没等到大会召开,恐怕就被众道士当妖魔鬼怪处决了吧?

但是,如果他不去的话,任性妄为的爱人肯定也会留下来陪自己,不顾一切後果的。他怎麽能让他这麽做?

知道他所担心的,宁海尘轻叹了一下,便将之搂抱见自己怀里,说道,「我知道你也很为难,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不为难,不过我实在放不下你一个人在此,尤其在妖精出没这麽频繁的这段时间里。」

他还记得之前遇见那狐王华镜时,那双放肆的金色眼睛打量天鸿的样子!不管是唾延他的强大精元还是肖想他的美貌,那家夥肯定已经看上天鸿了!

他绝不能因自己一时大意而让他有机可趁!

「如果你想留下或者回蝴蝶谷,我都陪你。」说著,抱著爱人的双臂的力度加重了。

果然……

天鸿叹息一下,苦笑著说,「傻瓜!……」

如果海尘在这麽重要的时刻不回去的话,不仅会让易阳真人不高兴,还会引起武林众人非议的。这对他将来承接阳明教主之位百害而无一利。

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耽误了他。而且在群魔肆虐的时候,武林需要他,而这正好也是他一展英雄本色的时候。

「去吧,我跟你一起去……」想了一想,天鸿终於下定决心。

「真的?」听到他这麽说,宁海尘有些喜出望外,扶著他的肩膀,想从他眼睛里得到求证。

「嗯。」天鸿点了点头,说,「你之前为我弄来的褐色膜片,现在还在吧?」想不到终於还是要用上它……

「在,我一直带著它!」想当初进入边城时,天鸿遇人都闭上眼睛,当时他就想让他用上这玩意儿,可天鸿不肯,宁愿让别人都以为他是瞎的。而这次终於还是要用上这东西。

「可还是有难题……」天鸿低下头,伏到宁海尘怀里叹道,「以你师父那等高深的功力,他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我的问题了……」

宁海尘想了想,抱起爱人就往屋内走去。

「干什麽?」突然被打横抱起,天鸿虽然配合地手挽住他的脖子,可还是大惑不解。

宁海尘只笑不语,眼神里又流露出以往的狡黠,「为你驱除身上的妖气。虽然只是暂时性的,可维持到待在阳明山的日子,足够了!」

***

夜已深沈,布置得一片黑暗的厢房里,只有两根红烛在泛著昏黄的微光,安置在厢房中央刚架起的神台上。

黑色的床被放置在神台前,烛火的映照下,更显得上面那白皙胴体如玉般华美。

天鸿一丝不挂地坐在那里,等待著爱人施与法力与符咒,掩盖身上与生俱来的妖气。

宁海尘穿上道袍,俊逸的脸上没有了平时看到爱人裸体时的促狭,此刻的他是严肃而庄重的。挥舞著拂尘扫,手上的灵符变幻出一束通明的火焰,手一弹指,将之点明了神台周围的铜炉。

顿时,本该黑暗的房间变得火光通明。爱人的身体也被照耀得轮廓分明,更显出致命的诱惑力!

手捧一碗清酒,用拂尘扫沾上数滴,挥动著洒向爱人周围,口中念出一串咒语,带动著矫健的身姿,在爱人周围漫舞著。

天鸿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接受爱人的施咒。当清酒洒到自己身上时,只感觉到一阵冰凉和酸软……

脸一红,他果然还不能习惯在爱人面前赤裸著身子……

这时候,宁海尘的咒语越念越快,舞动拂尘的动作也越来越猛烈。到了最後,他将所有清酒走洒到铜炉里,使火苗顿时熊熊燃烧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宁海尘这才放下拂尘扫,褪掉自己的衣衫,使自己跟爱人一样赤裸相对。

看著他健美的身体在火光中呈现,天鸿脸更通红,转过身子不敢再对著他。

可男人已经坐到床上,靠到他身边,扶著他的肩膀就转过他使之对著自己。

「宝贝,别害羞,这只是一个仪式,」贴著他的额头,轻轻吻上他的唇,宁海尘解释道,「我要用自己的精元对你进行洗涤,让你染上我的味道,从而掩盖自己的味道。这样一来别人就不能分辨出你身上的妖气了,至少短期内你能……」

说著,他便压上爱人的身体,如膜拜一般抚吻上去。

「嗯……」接受著他的亲吻和爱抚,天鸿的身子渐渐热了起来。

舔过红润的薄唇,男人的吻落到他的脖子上,从那一路往下,在粉嫩的红蕊上停驻,张嘴就含住他敏感的突起,温柔抚慰著。

「嗯嗯……海尘……」接受著他的爱抚,天鸿感觉到一股热流自胸膛流窜至全身。

男人的手也没停著,趁这空隙往下探索,抚过他平坦的小腹,在下面的芳草丛中轻轻摸挲著,直达爱人微挺的花茎……

「嗯啊……嗯!……」

敏感的分身被粗糙的大手抚弄著,不由自主地挺立得更高了。男人抬高了爱人的腿,让它搭在自己的腰身上,把爱人最美丽的私处整个呈现在自己眼前。在抚慰前端茎体的同时,男人的手还不时滑到底下,抚过他的双丸,只达後面的花穴。

「哦……啊啊!……海尘!……」

在手指的摸挲下,嫩红的小穴开始不安地翕动,对接下来的事情既期待又害怕……

「别怕,宝贝……」亲吻著他的唇,男人诱哄道,「没事的,咱们如此相爱……而且只是把我的精元引出来,施与到你身上而已,把自己交给我,好吗?」

「嗯……」害羞地扭动了一下,天鸿还是点了点头,听话地搂抱著男人,把双腿搭到他身上去,紧进包夹住他。

「真乖……」在他脸颊上赏了数吻,男人把手探到他身後,抚过丰润的臀瓣,把手直接探进温热的蜜穴里。

「嗯啊!……」

粗糙的手指轻轻旋入再缓缓探出,以著极缓慢的速度确认爱人体内最磨人的一点,印发出他越来越强烈的感觉。

知道自己摸中爱人的阳心了,那里正是最容易激发出男人精气的一个穴道。「是这里吗?」贴近他耳边煽情低语,男人明知故问道。

「嗯!……呀啊!」

阳心被持续抚弄,引发出的快感是难以抵抗的!更何况是在心爱的人怀里……天鸿身体中心处已经开始昂扬挺立,吐露著精元之气。

爱人的热情也极大地焚烧了宁海尘的欲望,他生怕自己会禁不住太快就要了他,不能让仪式充分进行。於是,轻吻了他一下,便抽出了手指,在他不满地喘叫出口之前就用自己的刚阳之躯压上了他。

「来,宝贝,帮我……」

说著,便把自己巨大的灼热之器挺到爱人跟前,示意他帮自己弄出精元。

望著那炙热的巨根,嗅著从那沁出的男人的强烈麝香,天鸿有点迷醉而失神。他温驯的趴到爱人身上,低头便抚上巨大的热铁,张开嫣红的薄唇便含住他。

「哦……」

被爱人温暖的口腔包围著,男人禁不住愉悦地低吼出声。不知为何,这不算很有技巧的舔吻却让他热血沸腾,胀痛不已!

听见他兴奋的低叫,天鸿心里又是一阵骚动。那美味的茎体在口腔里冲动地乱窜著,带给他男人独有的魅香,还有舌根敏感处的搔弄。吸吮著爱人的巨根,他沈迷了。

「啊啊!……天鸿!……」激动中,男人忘情地叫著他的名字,扶著他的头,双手插进他的秀发里,仿佛在催促他舔得更狠一点、弄得更快一点……

吸吮著他沁出来的强烈魅香,知道他快要达到顶点,天鸿身体也更加激动,舔弄男人的唇舌越发地乱无章法,只想让男人快一点忍不住了,也好结束自己淫痒的折磨。

低吼一声,男人把雄根自爱人口腔里抽离,赤红著双眼把他重新压倒在底下,抬高他的丰臀,将自己已经吐露著热液的巨根抵住爱人的脊椎,把滴落的爱液都抹进他底下的小穴里,以滋润他即将要接纳自己的甬道。

「乖,放松点……我要爱你了!」再次凑到爱人耳边,他温柔地诱哄道。

「嗯……」其实爱人等著一刻也等了很久了,红著脸,双脚缠上男人精壮的腰身,就等著他彻底的疼爱。

见到爱人如此配合,男人心里欣慰极了,低头再度亲吻了他一下,便用阳根戳进爱人臀间的花穴,挺身进入他火热的体内!

「嗯啊!……」

经过充分的准备和漫长的等待,最终的结合是甜蜜且醉人的,把爱人紧紧的压在床被上,感受著他双脚紧紧缠住自己的迫切感,男人便开始了快速地挺动腰身在爱人紧窘的体内冲刺。

「嗯嗯!……海尘!啊啊!……啊!……」双手紧搂著男人的脖颈,天鸿禁不住地喘叫出声,承受著他越发强烈的冲击。

「啊!……好紧!……」男人接受著那几乎要把他勒死的快感,咬著牙便提起腰狂冲!抬起爱人环在他腰上的双腿以便於更深入他,低头就亲吻,把迷人的喘息全都吞纳进身体里。

「啊啊!啊!……海尘!……海尘!……」持续忍受著自底下私密处传来的强悍冲击,天鸿情不自禁地叫唤著爱人的名字,全身剧烈地颤抖著,仿佛连生命力都被压榨出来!

「好的……宝贝,就这样,别忍著……」抚摸著爱人微湿的前端,男人诱哄著,教导他,容纳感他充分把精元逼出来,与自己的阳气相互交融。冲插他蜜穴的力度再次加重了,逼出他哭泣似地喘叫!

「呀啊啊!啊!……不要了!啊啊!……海尘!饶了我!啊啊!……」前後都遭受到剧烈的逗弄,把天鸿身体最深出的欲望也诱发出来了!他难以忍受底下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眼泪不受控制地沁了出来,狂乱地拍打著男人的胸膛!

「唔!……再忍忍……很快……很快就到了!……」被他不段收缩翕动著的甬道刺激著,男人也快被逼疯了!他咬著牙捏住爱人的腰身,以可怕的速度开始了极速冲刺,一下重过一下地狠狠摩擦著爱人的阳心,仿佛要把他戳穿似的!

「呀啊!……啊!啊啊啊啊!……」

终於,在一番排山倒海般的冲击之下,两人双双攀上了最高峰,精泉澎湃地涌了出来,宁海尘趁自己没喷薄之前把阳根快速抽离爱人体内,将热液喷洒於爱人全身!

「啊啊……」

白色的爱液溅落了一天一地,落到黑色的床被上、爱人的胸口、小腹、大腿……已经分不清是谁的爱液了,男人把手抚摩上爱人还在大口大口喘息著的胸膛,把落到他身上的爱液涂遍他全身!

「嗯啊!嗯……」

刚刚经历过欢爱的身子还十分敏感,经受不住爱人的大手这般爱抚,天鸿又禁不住扭动著婶子,轻轻喘息起来。

「来,抬高腿,里面也抹一点……」说著,男人抬高了他的腿,将麝香浓郁的爱液往爱人身体深处涂抹。

「嗯……」

涂满了爱液的身体,在微黄的烛火下泛起珍珠般的光泽,致命诱惑。

「对……就这样。」搂抱著这美丽的身躯,宁海尘在爱人耳边呢喃说道,「这样一来你就会沾上我的气味,至少好几天都不会被别人嗅出你原来的气息了……」

「嗯……出这馊注意!……」红著脸轻锤了他一下,天鸿嗔骂著说道。

「这样不是很好吗?一箭双雕嘛……」

「讨厌!……」

……

以加深爱人身上自己的体味为借口,宁海尘再次索求了爱人美丽的身躯一顿。

烛火依旧温暖,欢爱过後的麝香气息漫溢了整个厢房。夜正浓,最是浓情蜜意难舍时……



第四章

辞别边城,两人以最快的速度策马往阳明山飞驰。

一路上,天鸿若有所思。

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妖气还是会被道士们察觉。他非常相信宁海尘的道术,他既然有信心带自己回去,就证明短期内应该没有问题。

他忧心的是另一件事。

「宝贝,怎麽了?闷闷不乐的,」在他旁边的宁海尘见他策马的步伐慢了下来,也让自己的马儿放慢点脚步,问道,「很快就要到阳明教咯,到时候就能见到你大名鼎鼎的冥王教主父亲,不是该很期待才对吗?」

闻言,天鸿苦笑了一下。这个正好是他所忧心的事情。

他是费了很大的决心才离开亲爹们,独自走进深山的。他可以想象在他离开之後爹们遭受了多少担心和思念的折磨。同样的,他也一直在暗暗思念著,只是把这些都痛苦地压制到自己心底。

好不容易才使心情稳定下来,不在屡受孤独和思念的煎熬。在这个时候见到父亲,会怎麽样呢?

恐怕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去的心绪会再次爆发吧!

知道他心里在想著什麽,宁海尘把马儿拉近他他一点,笑道,「别这样,开心点,这可是好事呀。不仅是你跟韩教主重逢的好日子,更是我拜见岳父泰山的大日子呀!」

闻言,天鸿既好气有好笑,「你怎麽知道他就肯认作你的岳父呢?」

「不怕,有你在一旁说服他,一定没问题!」那家夥倒是自信得很。

「傻瓜!」

笑闹间,天鸿心间的惆怅仿佛渐渐消退了。而阳明山也越来越近,父亲,还有爹,他就开能看见他们了。

***

这时候的华镜,正闭关在蝴蝶谷深处,潜心修行,慢慢消化著已经吸收了数十个功力了得的男人的精气。

他知道那些所谓的武林豪杰正在召开大会,目的就是为了商议好讨伐他们的对策。

好笑!他们这些人类不是自诩最强的吗?何故为了他们而烦扰得焦头烂额,连一向排斥别的门派的家夥们都团聚到一起了呢?

不过,他们究竟有什麽大计要商议,他倒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此刻心里想的、眼前荡漾的全都是那紫眸男子的优雅身影。

「洛天鸿,等著我,我一定会打败那个道士,把你纳到身边来的!」话落,华镜的掌中出现了宁海尘的身影。他冷笑著狠狠一捏,幻影便如尘般粉碎了。

***

坐落在大江侧畔的阳明山,与冥王神教以及蝴蝶谷的气候都不相同。这里山石林立,雾气缭绕,古松蜿蜒而生,鹤鹳鸣叫,仿佛有一股仙道之气浑然天成。

下了马,宁海尘便第一时间带天鸿去拜见自己的师父。而这时天鸿见到的不仅是易阳真人,更有自远道而来商议重要之事的冥王教主、副教主──他的两个亲爹!

见到他时,韩应龙跟身旁的洛惊鸿显然都大感意外!而过後便是隐藏在心底呼之欲出的狂喜!他们实在没想到可以在这个地方见到儿子!

可在欢喜之余又不免感到一阵黯然。既然儿子会跟随别人出山,为何却从来不回冥王神教看一看他们呢?

「……爹,父亲。」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天鸿镇静地对座上的两个英伟的男人行礼道。

他们看上去都还好。虽然父亲额边的白发好像比自己辞别之前稍多了几根,爹眉宇间也增加了几分忧愁之色。

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肯定想苦了他们了!想到这里,天鸿心里一阵内疚。

本该是欢喜的重逢之日,不知为何整个议事大厅却弥漫著一股伤感的情绪。

「爹,父亲,我对不起你们……」

得知他们是一家人後,其他人识趣地嘘寒了一些事便离开了,把大厅交给他们。

其他人一走,天鸿便轻跪到父亲们跟前,叩首以示对他们的歉意。尽管单单是这样远不能弥补自己带给他们的烦忧。

韩应龙在见到儿子那一刻已经高兴得难以言语了,怎麽能消受得了儿子的下跪?连忙扶他起来,抖颤著声音说道:「傻孩子!……」

「我知道因为我的事肯定让你们伤神不少,真的……很对不起……」

幸好,父亲两人毕竟是英雄豪杰,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事而乱了方寸,尽管形容稍有憔悴,可号令武林的风采依旧,这让天鸿感到无比欣慰。

一直在一旁看著他的洛惊鸿感觉到儿子身上跟以往的不同,在想起刚才见到的宁海尘,什麽事都了然於心了。

「你之前连爹们都不太愿意亲近,却甘愿沾上那个道士的气息……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了。」他叹息著说道。

爹何等聪明,天鸿无需多解释,也不必掩饰。他跟宁海尘的关系他们大概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吧?

看见他沈默不语,韩应龙笑了,「爹们又没有责怪你,何必感到为难呢?」

同样爱上身为男子的洛惊鸿、并因借圣元丹之力与之诞下天鸿的韩应龙十分清楚儿子此刻的感受。要是连他们都不认可儿子,那还有谁能认可他呢?

「那位青年道士,尽管眉宇间存有狡黠之色,但看你的眼神是出自真心的关切,这一点爹是看得出来的。」叹了口气,韩应龙微笑著轻拍儿子的肩膀,说道,「可能人有点不老实,可也未失为一个大好人才,你既然已经认定了他,那爹也认了……」

尽管深知道爹们通情达理,并且深爱著自己,可天鸿还是没料到他们居然通情达理到这个程度!他眼眶一湿,微微一笑搂上了爹们的肩膀……

***

蝴蝶谷,百无聊赖地,吸饱了人类精气的妖精在互相搂抱著寻欢作乐。

狐王华镜则因为修行,多日未沾色欲。

一向惯於侍侯他的青玄和玉宁倍感寂寞,为了讨好他、争夺所有恩宠,青玄不惜冒著生命危险闯入千年妖洞里,偷来妖王代代传承的血丹。

据说它可以聚集两方的精气,通过交媾繁衍出一个新的妖灵。远古时代,他们的祖先就是这样传承生命的。

而其中的几颗血丹,却不知在何时传到人类手上去,经过他们的提炼和讹传,成为武林中神力的象征,也就是後来的圣元丹。

不过,他不管人类的那些「圣元丹」效力如何,都肯定是由最初的血丹进化而来的!可能血丹的威力不及圣元丹,可毕竟是妖类的族传之宝。

只要服下它,再让华公子跟自己交合,他就可以胶合两人的精气,孕育出只属於他们俩的新生命了!到时候华公子必定会对他另眼相看,玉宁跟其他乳臭未干的家夥就好好站到一边去吧!

正张嘴把它吞服下去,料不到华镜突然出现在身後,发现了一切!

「青玄!你在干什麽?」他厉喝一声,质问道!

青玄自知不妙,连忙跪下求饶,「公子……我……」

华镜没给他解释的机会,马上就把他提了起来,狞笑著盯著他,说道,「马上……把它吐出来!」那是流传千年,已经绝无仅有的血灵丹,只要揭开那紫眸男子身体的秘密,就可以将它提炼成凝聚神力的圣元丹,而他竟敢在事还没成时私自服用了它!

「唔!……唔!……」可惜青玄被勒得太死了,已经连吸气的能力都没有,更勿论要把刚吞服进体内的丹药吐出来了!

「……混帐东西!」咬著牙死死勒著他,华镜金色的眼里尽是凄厉的凶光!他的手运上妖力,近距离地狠狠一掌撞击到青玄身上,顿时将之击个粉碎,血如喷泉般榨开一地!

青玄连惨叫都来不及便一命呜呼,华镜把染上血红的白色发丝掠到耳後,若无其事地从他身体的碎片中捡回血丹。

「……即使有天会用到它,可有这个资格的人,也不会是你呀!」

吩咐低级的妖精过来吞食掉他的残骸,华镜大步走出了妖洞。

***

阳明教内,宁海尘正恭敬地坐到师父易阳真人旁边,耐著性子听他的循循教导。

「这次可是咱们阳明教在武林中树起大旗的大好机会。」

鹤发苍苍的易阳真人年事虽高,却壮志未改。他满目期待,轻抚胡须对身边的弟子说道,「武林各派被妖精所害非浅,虽然能者众多,却惟有我阳明教的武功心法是专门用以克制妖类。因此连冥王教主韩应龙都不得不求助於我们。」

「……师父所言甚是。」

表面赞同,可宁海尘却在心里嘀咕:师父这样说是什麽意思?难道他想借除妖的机会收服其他教派的人心,好为之後称霸武林所用?可韩应龙毕竟还在,冥王神教毕竟还是他们望尘莫及的强大啊!

「韩应龙已经表示了,只要我教能顺利除妖斩魔,愿意派出重兵协助。承蒙他的相信,我教岂能不慎重行事,作一场好戏供他们看?」

说著,易阳把自己一直保存著的玉柄拂尘扫拿了出来,交到宁海尘手上,「海尘,环看我教上下,功力最高深的弟子就属你,重担自然会比较多地落到你头上,你可要好好表现,为我教扬威立望啊!」

接过拂尘扫,宁海尘明显觉得有点沈甸,可他岂能让师父失望?跪下行了一礼,便说,「弟子必定不辱使命,师父请放心吧!」

看著这眉目传神,气势已长的得意门徒,易阳甚是欣慰。再在他耳边琢磨了几句老掉耳茧的话,便让他回去好好练功。

海尘的背影已经走远,易阳仍看著他离去的方向,满目期盼地喃喃说道,「海尘虽年轻却沈稳,足智多谋、气度已存,比起当年的韩应龙丝毫不见逊色,一定能带领我教攀上武林最高峰的。」

「嘻……是吗?」

房内竟然传出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不知何时有人潜伏进来了……不!他是一直闭气在外头守侯著,等到弟子们全都退下才进来的!

「何方神圣?!」易阳真人感觉到妖气,立即拔出长剑,贴上符咒便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击去!

只见「咻」一声,剑尖银光一闪,剑身化为两截!

易阳大骇!究竟是什麽妖怪,竟然能隐藏妖气,突破重重法阵到达这里来,还破掉自己的神攻?

黑暗中走出一个魁伟而修长的身影。来人容貌俊魅,气概轩昂,头顶著一头雪亮的发丝,浑身散发著妖魅而可怕的精气!

是狐精!而且还是功力最高深的一类──狐王!

「易阳真人,咱们终於见面了!」

难以置信!这狐精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如此强大了!

「你……你究竟怎麽进来的?」易阳真人完全是始料未及,这狐精如果连道家法阵深严的阳明教都闯得进来,那究竟还有什麽法术能收拾得了他们呀!

与他的惊愕形成对比,华镜一派的从容自在,随手摘了旁边的一片灵符,一弹手将之烧成灰烬,笑道,「进来时还是费了不少工夫,不过幸好守卫的小道士阳气十分充足,借助它我总算是修炼完满了,轻松就走了进来。」说著,还把守卫著的头骨一角拿了出来,扔到易阳跟前。

「混帐……可恶的妖精!……」易阳气得浑身发抖,摆开十子八卦阵就想降伏妖魔!

可惜,华镜这次显然已经是有备而来了,双手一挥就拨开了八卦阵,阴森地笑道,「易阳,你的阳寿到了。」

***

宁海尘离开师父练功房以後,琢磨著他的话,还是一阵轻笑。

冥王教主说过,愿意派人力助他们一臂之力,一定要他降伏邪魔外道。

韩应龙好像也早就知道担此重任的肯定是他似的,故意给他出难题。难道他的未来「岳父泰山」想趁机会试试他这小婿的本事吗?

呵呵,说来也无可厚非呀。

心里正想著,就痒痒地忍不住往天鸿居住的方向走去了。不再偷一个香他担心自己今晚都睡不著觉。

然而,就在此时,他感觉到空气中传来一阵明显的颤动!隐隐约约地,有一股奇怪的气息自师父的练功房里传来!

敏锐的警觉性告诉他师父必定是发生什麽事了,马上转身就往回走!

居住在远处厢房里的韩应龙跟洛惊鸿也感觉到异样,跟阳明教众弟子以及来到的各派人士赶往现场。

阳明教主的练功房,一教法阵最森严的重地,如果没有教主的开启,里面就是一与世隔绝的空间,外面的人很难感觉得到里面发生的事情。

当众人终於察觉到什麽而赶到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他们只看到,宁海尘如石像一般僵硬地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地望著里面,仿佛被寒冰封住了一般。

透过他的背影望向里头,阳明教弟子们顿时心里一疾,几乎忍不住痛呼出声!

他们的师父──阳明教主易阳真人如被吸干了血肉的尸骸一般,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堆干枯的树皮,只有身上的道袍,还有旁边断成两截的宝剑证明著他的身份!

「师父!师父!!──」弟子们哭天抢地地扑了过去,大声哭叫著,撕喊著,好像这样就能把师父唤醒!

只有周围的人还在愣著看著,见证著道家最大教派的教主辞世的一幕。

***

阳明教易阳教主遭妖精袭击,不幸离世的事震惊武林,更惊动了前去阳明教正准备召开武林大会的诸派名宿!

妖精在群豪们正欲精心策划怎麽消灭他们的时候,狠狠地给他们示威一番!

既然他们连易阳真人都能杀害,那究竟武林中还有谁能奈得了他们何呢?这段时间里,他们还将会杀害多少人?

焦虑和困惑烦恼著所有人。而作为易阳最疼爱的弟子,宁海尘却冷静得使人害怕!

***

无论是谁,也无发走进易阳真人去世前的练功房一步,因为宁海尘把自己困死了在里面,周围施下法咒。

他就这样不吃不喝的,把自己关在里面好多天了。

仿佛在惩罚自己,他不断地自责著。

为什麽没有在狐精没有成气候之前把他们消灭?为什麽当时他距离妖精只有一步之遥,却没有察觉他的存在?

一千一万个为什麽,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的话,如果他能更警觉一点的话,师父一定不用那样凄惨地死在妖精爪下!是他的错,是他的错啊!

手捧著已经凉了的膳食,天鸿站在练功房门外,不知道该怎麽进去,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似乎可以感应到海尘的伤心,他自己的心也在滴血。

「海尘,你不要这样……」

易阳真人辞世了,阳明教上下一派忧伤惶恐,急需要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安稳人心,而那个人,除了他还能是谁呢?

「海尘,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出来吧。」冷静下来,天鸿说道,「即使你把自己关在里面一万年,你师父也不会再回来了。如果你是真的敬爱他,就该记得他对你的期望。妖精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该是你报答师父的时候了!」

良久,拖著麻木的双腿,宁海尘终於出来了。

天鸿简直有点认不出他来了!

深深凹进去的眼眶,完全不见了昔日的风流神韵,有著触目惊心的憔悴和哀伤;凌乱的发丝、消瘦的身影、蹒跚的步伐……失去了数天前的英伟风采,现在的他变得使人不堪入目、使人痛心!

「海尘……你这笨蛋!」咬著牙,天鸿一把将之抱进自己怀里!

饿了多天,在碰到爱人为他准备的食物时,马上就用手抓起狼吞虎咽起来。天鸿不住地在一旁轻拍著他的脊背,诱哄道,「慢点吃,慢点……」

终於把事物全都塞进自己咽喉里,看著爱人关切的脸,宁海尘眼前一片模糊,搂他进怀里,便呜咽了起来。

「天鸿……我要杀了华镜一夥!」

「嗯,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轻抚著他的後脑勺,天鸿体贴地抚慰著,说道,「只要你振作起来,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

抬起头来,宁海尘凝视著爱人的脸庞,眼中有著挥之不去的忧伤。

「天鸿……对不起!」

天鸿愕然,捧著他的脸,笑道,「你哪有什麽对不起我的呀?真是个傻瓜。」

抓住他的手,连带著他整个人都拽进自己怀里,压在身下就狂吻!

「唔……」忽然承受这样暴烈的吻,天鸿觉得有点难受。可考虑到爱人此刻的情绪,他忍住了,没有推拒,反倒是搂住他的脖子,轻搔著他的脊背慰藉著他。

只是,他不知道此刻爱人亲吻著他侧颊的时候,眼中流下两行清泪。

***

翌日,天鸿终於知道宁海尘说对不起的原因了。

在武林诸派的注视下,宁海尘一身庄重的道袍,头顶冠帽,手持之前易阳真人才授予他的玉柄拂尘扫,在一众道士摆开的仪式下,走上了阳明教主正座。

头也不回,眼睛没有顾盼周围一下,也包括他。

「今日来到这里的诸位前辈,本教不幸於日前遭遇妖精袭击,师父易阳真人殉难。这是本教的灾难,也是武林的灾难!」坐在位子上的宁海尘,跟往日的宁海尘好像不一样了,变得庄重、严肃而气势凛然。往日的风流道士离他那麽远,他此刻已经完全是一个统率全教的人物了。

「海尘定必竭尽全力驱除妖魔,为师父以及受害的武林各派弟子报仇!希望各路前辈能助我一臂之力,补充我的不足之处,早日除魔斩妖,好还武林一个平静!」铿锵有力的话如带著力量一般掷地有声,望著众人的眼神已经没有一丝犹豫,有的只是泰山倒於前而色不动的气魄和坚持!

「宁愿把性命搭上,宁可把一生奉献给太上老君,海尘愿永世带发修行,不再沾惹凡尘俗事,只为了有一天能将天底下的妖魔一网打尽,全数消灭!」

「好!宁教主说得好!」

「愿为宁教主效犬马之劳!」

「妖怪的末日到了!」

「……」

轰动人心的一番话,激起了武林众人极大的斗志,在场群情汹涌,个个都踌躇满志,倍受鼓舞。除了洛天鸿。

他终於知道为什麽那时候海尘会哽咽著向他道歉,也知道他为什麽会用那样忧心的眼神看著自己了。

他在那个时候已经决定了与凡尘俗事一刀两断,一心归依道家。

也在那个时候,他就下了决心将两人的缘分一刀斩断了!

定神地望著此刻在万人拥护之上的他,天鸿没有哭,却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在淌出血来。

尤其是在他说那一句,「将天底下的妖魔一网打尽,全数消灭!」的时候。

他已经完全被仇恨与悲伤控制,忘记了自己曾经深爱的人也是半个妖魔。

他已经下了那麽大的决心了,在那样的情况下,自己还能说什麽呢?……

大会还没完,天鸿就悄然离开了现场。

这个地方,还有宁海尘的心里,已经再也容不下自己了!

你安心修行,全心全意地归依道学吧,我理解,我不会怨你,更不会阻止或妨碍你。

所以,我再也没有待在你身边的理由了。

再见了海尘,当初我们因为不同道而相遇,到了最後,还是因为道不同而分离!

走出阳明山,天鸿甚至没来得及向自己的爹们道一声再见便快步离开了。

跟海尘的缘分结束了,可他的修行还在继续。又一轮艰苦寂寞的修行该开始了。



第五章

最初是孤独一个人进入这蝴蝶谷,现在依旧是独自一个人回来。

翅膀会发出荧光的蝴蝶依旧在深林深处等著他,会在那唯一可透进亮光的池塘边来回飞舞,仿佛真的感觉得到人的喜怒哀乐、分分合合。

坐回以前经常独自端坐的一快池边大石上,天鸿手一探,即有数只蝴蝶贪恋他的香气似的围了上来,在他的手上亲吻著,仿佛对待情人一般亲昵而温馨。

看著它们美丽而可爱的身影,天鸿忧愁地微笑著,闭上眼睛回想起之前跟宁海尘在这里度过的种种。

爱人俊朗的、狡黠的、饱含深情的音容笑貌还不住在眼前回荡起,可天鸿深知道,那一切都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海尘……」不自觉的,又喊出了爱人的名字。

「该改口了吧?人家都已经不要你了。」

不远处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这声音却是天鸿永远都不愿听见的!

抬头一看,狐王华镜伟岸的身影已经靠到身前。没有给他逃走的机会,直接就捏上了他的下巴,让他只能看著自己,华镜微笑著说道,「到我身边来吧,比起他来,我更适合你。」说著,他轻抚著天鸿的眼眶,「至少跟我在一起,你永远不用戴上那骗人的薄膜,也不用掩盖自己真实的一面。因为我们都是自然天成的,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而我跟你,是一样的。」

看著他,天鸿没有言语。

鉴於自己的特殊,他从来都不觉得妖精天生便是邪恶的存在。可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为了自己修炼成仙而戕害他人的生命。

「其实,你并不像宁海尘那般讨厌我。」华镜径自说道,「要不然的话,你也不会再回到这蝴蝶谷里来了──在明知道我就在这里的情况下。」

「……」

天鸿当然也想过不再回到这里来。可是这里却是最适合他修行的地方,离开了这里他再到哪儿去找一个修炼地呢?

而且,他确实不是讨厌华镜到极点,因此也不会害怕他。

他不会不知道华镜就在这里等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是因为有项计划,需要在在这里进行。

「你知道吗?我华镜活了一千多年,你可能是我唯一值得等待的东西。」挑起天鸿的脸,华镜凑上前就给了他一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能让我直接得道成仙的就只有你了,可我却愿意跟你一同成仙……」

说著,华镜除去他蒙在眼上的两片薄膜,让他全身都恢复远形。

连天鸿自己都几乎忘记了,他其实有著一身的妖气,有著超乎平常人想象的诡异力量。还有一双妖魅的紫瞳,一双异於常人的爪状的手。

「跟我在一起,你就不必再为自己这些特点而感到忧心了……」抚摸著他的脸颊,华镜温柔之极地说道,「你的一切,包括这些,我都由衷地欣赏,只要你肯答应跟我在一起……」

看著华镜俊魅的容貌,跟那双隐含著说不出的力量的金色瞳眸,天鸿别过了脸。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那金色的漩涡,仿佛带著一股魔力,会使人沈溺进去而无法自拔。

而他,注定不可能接受这一双眼睛。

挣开了华镜的双手,并离他远去几步,天鸿说道,「不管你有多欣赏我,也不管跟你在一起有什麽好处,我都无发消受。抱歉了,华镜公子。」

既没有畏惧,也没有客套,只是不紧不慢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却能叫人心死!

眯著眼,华镜嘴角一挑,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在重新进入深谷的那一刻起,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了吗?」

华镜当然知道天鸿心里满满的只有那个道士的影子,可他不会在意这些。在妖精的世界里,只要拥有力量,就能拥有一切。他现在已经拥有了比宁海尘更胜一筹的神力,只要让宁海尘从世界上消失,洛天鸿的心迟早归他!

然而,他显然有一样东西是忽略了。天鸿舒展开难得一见的笑容,说道,「有。」

「……哦?」想不到他会有这种回应,华镜显然兴趣被挑起来了,问,「那麽,你想怎样逃离我的掌控呢?」

「……就凭这个!」话落,从宁海尘那里得到的一张符咒便如利箭一般直穿华镜胸膛!

「唔!」

料不到他会突然发起攻击,华镜连忙低头闪过。可如吐火的灵蛇一般的剑尖此时已经直达咽喉,避是不可能避开的了!

「唰」一声,利刃直没妖精皮肉。

成功了?

天鸿正诧异著怎麽会这麽容易得手,此时的华镜却手握他的剑身,一寸一寸地把剑刃拉出来,伤口处一滴血也没流,剑尖拔离的那一刻,皮肉便完全愈合了。

天鸿大讶!这妖怪什麽时候竟然练得这等神功?

「单单是如此,是不可能战胜我的,天鸿。」始终带著微笑,华镜说道。

天鸿也略微浅笑一下,「那……像这样呢?」话落,之前插进剑身的地方竟然怪异地凸了出来,如进入体内的生物一般,游移遍华镜全身!

「唔……」想不到他竟然有这种怪异的法术,华镜只觉得身体被外来的神功入侵,快要被冲击得四分五裂!

「华镜,再见了!」说著,天鸿操纵著神功的双手一合,真气自妖精体内爆裂,把妖怪榨个粉身碎骨!

真气消散,尘埃落下,天鸿从容地收起剑,冷冷地注视著散落一地的妖精残骸,笑道,「这一剑之仇,是为海尘的师父报的!」

然而,话音刚落,一双如蔓藤一般的触手便忽然从天而降将他束缚住!「唔!……什麽?」

挣扎已经来不及了,被往死里勒著,天鸿被拽到身後的大树上,全身上下被紧紧束著,犀利的真气自触手往体内渗透,使他如死一般难受!

「唔!……啊啊!……」

困难地睁开眼睛,便见到华镜完好无损地站在眼前。不过也并非一点也没受损,他的头发被削去了一大束,这是之前使用幻影蒙蔽天鸿的眼睛时,所付出的代价。

「宝贝,你真是天真,」浅浅笑著,华镜对痛苦挣扎著的天鸿说道,「你该不会认为这就能让我消失吧?」

「唔……混帐!……」触手持续紧束著,既不放开他,也不让他丧命,只让他尝受被剧烈的妖气浇灌的痛苦,以顺服他的心!

天鸿当然也不会认为这麽简单就能消灭狐王华镜!他只是想跟他交手,想透过跟妖精残酷的战争,夺回他身体与生俱来就缺失的东西!

妖气……来得更猛一些吧……他要吸收它!一定能把它转化为自己的力量,从而找出妖精的秘密的!

「呜啊!!」

华镜掌心一收缩,把所有触手都爆裂开,失去半条性命的天鸿便颓然倒至他怀里。

终於,这男人只能藏身於他怀里了!

「呵呵呵呵……」阴森森地笑著,华镜一挥手,腾升起一股烟雾,烟雾消散後,两人均已从原地消失,转移到妖精的山洞里……

***

当宁海尘从仪式中下来时,发现人群中已经没有了爱人的影子,就知道他一定是被自己的决定伤了心,独自一人离去了。

没留下只字片言,也没有跟冥王教主打过招呼,他究竟去哪里了呢?

好不容易才从师父死去的伤心阴影中稍微恢复过来,马上又陷入对爱人的担心之中了。宁海尘手撑住额角,心乱如麻。

「对不起,天鸿,我不是要让你离开,才说出那样的话的……」

可是,现在天鸿已经一心认定他是决心抛弃自己,归依法道了。

他当时肯定很伤心吧……他会去哪里?体质特殊的他,除了冥王神教和蝴蝶谷,还有哪里可去呢?

还是说,那个傻子甘愿冒著生命危险,也要重回蝴蝶谷去?

一想到这里,宁海尘整个心都悬了起来!

师父惨死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华镜那妖魔已经完全丧心病狂了!难以想象如果天鸿被他逮捕到,会遭遇什麽样的事情!

不堪想象啊!一想到那里宁海尘就觉得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

「嗯……唔!……」

天鸿悠悠转醒,只觉得全身都痛得像被大石压过一样,头痛欲裂。

睁开眼睛,方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奇异的洞穴之中。

不同於蝴蝶谷其他地方的阴暗深沈,这里是宽敞而明亮的,因为岩洞四处都有类似夜明珠的东西在照耀著,把石锺乳染得五彩斑斓,鲜亮夺目。

洞内有的还是洞穴,一环接一环,有的如大洞一般明亮,有的却黑暗阴森。整个妖洞看起来就像一座奇异而堂皇的宫殿,美丽而散发著妖异的气息。

「醒了?」身旁,妖王华镜早就守侯在一旁,等著他睁开眼睛,便从旁边的玉壶里倒出露水,喂他喝了。「有没有觉得好一点了,会不会还是很痛?真是抱歉,之前我下手太重了。」说著,径自伏到他身上,给他轻轻揉捏起疼痛的地方来。

关切的话语,温柔的动作,这一切都多麽像宁海尘……

可一想起那个名字,天鸿便苦笑了。

过去跟他的一切甜蜜和快乐已经过去了,此刻在眼前的,是可怕的妖王华镜。想要回到那个如梦一般甜美的过去,是不可能的了!

看到他黯然的表情,华镜抬起他的脸,让他凝视自己的眼睛,说道,「不是已经说好了麽,我会马上代替他,成为你最重要的人。」

「……」这是谁决定的?「不要私自决定别人的事情。」天鸿推开他的手,冷冷地说道。

华镜笑了笑,一扬手,亮出一面光线遇水雾折射而形成的大镜子,「看看吧,看看里面的你最真实的样子……」

天鸿抬头一看,顿时整个人僵硬地呆在那里!

镜中的他,头发长至地面,头顶不知何时冒出两只尖长的耳朵;容貌还是那麽绝色妖魅,紫色的双眼中间眉心处,还凸现一个红色的妖魔印记;双手恢复最初的魔爪状,黑色的指甲比手腕还要长……

这是谁?……难道这就是他除去封印之後,最真实的面目?当初自爹体内孕育出来的自己,就是以这种面貌出生的吗?

「……」闭上眼睛,连天鸿自己都不忍心再看了!

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华镜心里一阵畅快。他笑道,「你看见了,这就是你真实的模样,你想以这个样子跟人类在一起吗?那个对妖精恨之入骨的宁海尘,会坦然接受自己的爱人就是这个模样吗?」

天鸿呆楞在那里,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知道自己已经触及他心中最柔弱的部分,华镜没再刺激他了,只是抬起他的脸,轻轻抚摸著他的脸颊,诱哄道,「我跟他不同,我跟你是完全一样的,只有我才能真正接受你,理解你……你不觉得,跟我在一起会比跟宁海尘在一起更适合吗?」

说著,再也忍不住了,华镜将天鸿搂进自己怀里,下巴摩擦著他的额头,说道,「我会比他更疼爱你,他能给你的,我会加十倍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都能给……只有我才能跟你长相撕守,天荒地老。」

被禁锢在他宽阔的怀里,天鸿瞪著眼睛,望著妖洞的周围,小妖们肆意玩乐时的尖叫,和淫乐时的糜烂叫声。

妖精就是妖精,人就是人。妖精能给得了人类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吗?

即使能,有幸消受它的,也不该是他洛天鸿。他的心早就许给了一个人,一切都已是覆水难收了。

感觉到怀里人的冰冷,华镜笑了,「怎麽,还是不相信我?」

不是不信,而是不可能相信。

「如果我说相信,你是不是就会信以为真了?」自他怀里抬起头来,天鸿平静地说道。

华镜凝视著他,紫色的眼睛里,对他并无多大的不屑,也完全没有爱意,有的只是陌生的冰冷。

果然,有循循善诱的方法行不通吗?

可是,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他还能逃到哪里去呢?除了自己怀里,天地间根本就不会再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浅浅地笑了一下,华镜的眼中透出一股奇怪的光芒,捏起天鸿的脸,盯著他说道,「不管你心里究竟信还是不信,你都不可能逃离出我的臂弯之内的。」

说著,他从身上的锦盒亮出一颗红色血丹,凑到天鸿跟前说道,「天地间,有多少英雄就是为了它而竞相折腰?只因为它拥有让人修炼成仙的神奇力量。」

看著妖精手里的血红色丹丸,感觉到它散发出来的强烈魅香,天鸿就知道这究竟是什麽东西了!

「怎麽,看著它,是不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轻笑著,华镜拿著血丹诱惑一般滑过天鸿的脸颊,说道,「拥有了它,再加上你的鲜血,我就可以很快修炼成仙了……」

说著,他用指甲轻轻在天鸿脖子上划过,留下淡淡的红印。

「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了吗?你的生命可以帮助我成仙哦……」亲吻著他的耳畔,妖精煽情地轻声在他耳边低喃。

天鸿僵硬住了。

华镜为什麽这麽执著於他,之前就已经隐约有些猜得到,可现在得以证实,还是让他很震惊!

之前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废话吗?……自己的性命、鲜血,才是他最终的目的吗?

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华镜却捧住他的脸,用额头贴住他,柔声说道,「可我却不愿就这样牺牲了你,所以,我打算用另外一种方法……」

说著,他把血丹含进嘴里,对著天鸿的唇就封堵过去!

「唔!……」

挣扎不已,可是都不管效了,妖精已经将血丹强行喂哺进他体内!

「啊……咳咳!……」推开妖精,天鸿拼命捶打著自己的胸膛,想把刚吞服进体内的魔物吐出来!

华镜坐在一旁,轻笑道,「没用的,已经太晚了。」说著他搂住天鸿的肩膀,轻轻抚摸著他的脊背,好让他的气息顺回来。

「一旦吞了进去,就会跟人的血肉化为一体,是不可能再吐出来的了。」

「你疯了!……」天鸿抬起头来,幽幽地看著他,说,「这是你成仙的唯一契机,而你竟然把它让给我?……」

闻言,华镜摇了摇头,笑著说,「如果血丹能让人得道成仙,那我早就已经成仙了。」

真正能让他得到神力的不是血丹,而是圣元之子洛天鸿的鲜血!血丹其实不过是个药引而已。

「如果得道成仙,却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人,总有点遗憾,所以,我要选择跟你一块成仙……」

服用了血丹,再加上自己的精气酝酿,天鸿马上就能孕育上另外一个圣元之子。用他的鲜血来代替天鸿的鲜血,也是一样的。

虽然让那可能是承接了自己血肉的生命牺牲,也有点遗憾,不过比起失去天鸿来,还算好多了!

想著,华镜褪下自己的外袍,随手扔到一旁,眼睛直凝视著天鸿,渐渐朝他逼近过去……

「……你想怎麽样?」

感觉到他强烈的淫邪之意,天鸿不住地往後退。妖怪眼中熊熊燃烧著的邪恶欲火让人望而生畏!

「嘘……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华镜忽然逼了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就把他压到自己身下,诱哄著说道,「我只是想让血丹的效力用得其所,好制造出一个代替你的孩子而已。」

「……你!?」

知道了他的企图,天鸿惊惧极了!

他知道自己出生的秘密,自然也就知道了所谓血丹对他会产生怎麽样的效力!

这个妖精,想要让自己的雄性身躯怀上他的孩子?

不……绝对不能!

可是,事到如今,妖怪又岂会让他逃跑?把他的手脚都禁锢住,紧紧地压在身下,笑道,「乖一点,你会感觉到很快乐的……这事你又不是没做过,对不对?」

「……」

「在此之前,你早就跟那道士不知撕磨过多少遍了,对吧?」轻咬著他的耳垂,华镜魅惑地说道,「……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嫉妒得快要死了……」话落,手已经探到天鸿身下,在他小腹处猛然一按!

「啊!……」天鸿随即惊叫一声。

「这里……血丹已经在你的血肉里头了,只要再往里面注进我的精元,这里就会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了……」径自低喃著,华镜就要动手褪去天鸿身上的衣服!

「而且,众所周知,血丹含有剧毒!如果服用了它,既没圣元之血使之升华,也没有精气让它孕育成新生命,它可以将吞服它的人在十个时辰之内毙命!」

「啊!……」

在那双恶魔之掌触摸到自己的肌肤时,天鸿终於忍不住拼死挣开可他的钳制,纵身跳起来,退得老远的!

「……即使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我必须要孕育一个新的生命……有资格经手的人也不该是你呀!」

话落,他黑色的长甲如闪电一般掠过华镜的眼前,知取他的眼球!

华镜马上低头躲过,欲抓住他的手将之拉回自己怀里。

「华镜,受死吧!」

一个旋转步闪过他的魔爪,天鸿闭上眼睛,自全身涌出一股强烈的真气,明显刺激了华镜的神经。他连忙张开无形的保护膜,阻隔开这股真气。

可真气可以阻隔,魔咒是不可能阻挡的。天鸿双手合十,默默念出克制妖魔的咒语,哪怕这样一来连他自己都会遭受到损害!

「唔!……你……」显然,这带著真气波的魔咒攻击使华镜非常难受,他捂住了头,痛苦使他的面目变得狰狞。

「呜啊!……救命啊!……」

「啊啊啊!……」

妖洞内的其他小妖显然没华镜那麽高深莫测的功力,因此他们也没有抵抗之力,纷纷被真气震得皮开肉绽,爆裂身亡!只有几个功力稍微深厚一点的仍在拼死顽抗!

忽然,紫眸一睁,真气如洪水爆发一般狂涌,随著此起彼落的数声惨叫声响起,妖精们一个个血肉爆裂,纷纷阵亡,现场只剩下华镜跟天鸿两个人……

「呜……啊!啊啊啊啊啊!!……」

仰天撕鸣著,华镜拼死捂著咽喉,眼睛凸出,血丝狂飙,已被逼至濒临疯狂了!而天鸿因为真气使用过度,加上本身也深受咒语的侵害,全身血液开始迸裂,血如泉涌。

「混帐东西!啊啊!……」被迫入绝境的妖精意欲来个鱼死网破,提起最後的力量直往天鸿冲去!

「唔!」

正面接住妖精使尽全力的一掌,天鸿的内伤又加重了一层!这样双掌紧贴著,攻击直接注入对方体内,比任何攻击都要伤!

华镜受伤不浅,而天鸿情况也堪舆,双方都是在消耗彼此生命力地相持著,只看谁先坚持不住倒下!

然而,这时候的天鸿却被又一股来自体内的毒流侵蚀著──那是之前华镜强迫他服下的血丹开始发挥效用了!

「呜……唔唔!……」

看见他痛苦的样子,华镜就知道事情要往自己这边倾倒了!

「傻瓜!血丹的毒开始发作了!你还在作什麽无谓挣扎?……」咬著牙,华镜在说话的时候都已经喷出血丝,说道,「没有我的精气……你会中毒身亡的!你宁愿死也不接受我的求欢吗?……」

「……」巨大的痛苦使天鸿快要倒下了!他沈下头,拼命忍住,眼里的紫色荧光在翻飞的烟尘中闪出刺眼的光芒!

忽然,他大吼一声,使尽最後的力量把华镜震出数丈开外,看他撞上石锺乳的墙壁,留下一滩血液然後慢慢坠下。

这时候,自己也已经气若游丝,筋疲力竭。

可是,华镜不会那麽容易就死的!他必须趁他没有站起来的时候,赶快离开这里……不然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唔!……」只剩下一口气在支撑著,流淌著的血落到眼里,只感觉到眼前一黑,几乎就这样倒下去!可他毕竟支撑住了!

不管血丹的毒再可怕,也不管体内的真气再怎麽流失,他都要活著走出去!

洞口……就快要到洞口了!

他已经看见光芒了……只差一步,撑住!……

「呼……呼……」终於挪至洞口,天鸿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就要走出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後脚被一只手拌住,意料未及地整个人栽倒在地上,随即班被身後的人紧紧压在底下,衣服「唰」地一声被撕开!

是华镜!他还是在比自己意料得要早的时间内醒来了!

「你想跑?……难道到现在还没有觉悟吗?」可怕的恶魔自身後将他搂住,魔爪在他身上游移,扭曲地狞笑著,「我不会让你跑的!你休想!」说著便解放自己巨大的欲望,抬高天鸿的臀部便要捅进去!

「咻」一声,利刃无声无息地插进妖魔眉心,随即而上的就是数道灵符,将妖魔封堵在法阵里。

是宁海尘,在最後时刻他终於赶到了!

「天鸿!」看见爱人浑身是血,衣衫也支离破碎地倒在地上,宁海尘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他连忙抱起他进自己怀里,脱下外袍让他披上,担忧得整个人都快愣了!

「海……海尘!……」感觉到爱人熟悉的气味,天鸿安心地微笑了,「你来救我了……」

他究竟是在何种可怕的折磨下,才会伤成这个样子的!究竟是什麽样强大的意志力才支撑起他坚持到现在!

宁海尘心一酸,咽喉哽咽起来。赶不及理会快要挣开束缚而出的华镜了,他紧抱住爱人便飞奔著直往阳明教疾驰!

他什麽都不管了!哪怕要付出自己的性命,哪怕要以整个武林的安危为代价,他都要救回天鸿!

而这时候的华镜,已经突破他的灵符阵走了出来,身上的累累伤痕也在一阵强大的真气雾中渐渐愈合。

可恶啊,他之前怎麽就没估计到洛天鸿会这麽厉害呢?只差一点自己就命丧於他的神力之下。

不过,走吧,天鸿,你注定走不了多远的!

宁海尘为了救你,一定会把他所有的精气都给你。到时候正好!

谁使天鸿怀孕都没关系,反正生出来的孩子也只有一个用途,那就是献出他的生命,供自己修炼成仙!

如果生出的是宁海尘的孩子,那真是注定的孽缘啊!用宁海尘的骨肉的鲜血祭祗自己成仙的一刻,这是多麽美妙的事情!

因此,在妖力的治疗下,已经完全恢复的华镜没有追他们。

给他们时间,制造出需要的所有东西。然後,最後的大戏即将拉开序幕了!



第六章

「天鸿!天鸿!……」

已经赶不及回阳明教了,面对已经命悬一线的爱人,宁海尘再也管不上妖精还会不会追上来,抱著他闯进山边一废弃的农舍,用玉柄拂尘扫一摆法阵,便把他放到八卦阵中间开始积蓄力量为他疗伤!

「天鸿!振作起来!」一手撑起爱人的身体,宁海尘便在他身上连点数穴,保住他的心脉。

手捏住灵符在眉心默念法咒,忽然把灵符贴到爱人额头上,围绕住他的身体快速旋转!真气源源不绝地涌想他周身每一个穴道,及时地修补回他失去的元气!

终於,血没有继续流了,寒毒也没有继续扩散。爱人深厚而温暖的真气缓缓流淌进天鸿虚弱的体内,使他悠悠转醒。

「海尘……海尘!」知道及时把他救出来的就是爱人宁海尘,他苍白的嘴边艰难地扯出一微笑,叫唤道。

「……宝贝,是我!」听到他叫唤自己,宁海尘既是欣慰又是心酸,诱哄道,「振作点,我马上就帮你把伤医治好,咱们一起回去!」

然而,天鸿光芒已经黯淡下去的双眼,却再也没能提起精神来。

他知道宁海尘为了救他可以不惜一切。已经发誓要一心修道、远离凡尘的他还是时刻挂心著自己,否则的话也不会及时赶来救自己了。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他有没有诚心救、有没有能力救的问题了!是天鸿自己不知道该不该被救!

他当然知道怎样才能解血丹的毒,可是,他可以那样做吗?

自己的出生就已经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了,他可以让这样的错误继续发生吗?

爹看著自己畸形的手跟眼睛时,那痛心疾首的表情时刻在梦魇中回荡著。他可以为了自救,而继续去创造那无辜又可悲的生命吗?

……他做不到啊!实在不想再有另外一个孩子重蹈他的覆辙,重演悲剧的命运!何况是自己的孩子……

「对不起……海尘!对不起!……」

深知道如果自己就这麽死了的话,把他拥在怀里的爱人会多麽哀痛,天鸿只能一个劲地伏在他胸前,不住哀诉。

「可是……你别再救我了,真的!……再也没有必要了……」

「白痴!你在说什麽混蛋话!」手贴在他胸口上,宁海尘阻止了他继续说话,不住地将真气灌注进他体内。爱人不停地道歉让他深感不安,他仿佛可以看得见在爱人痛苦的表情之下隐含著一个多麽可怕的决定了!「救还是不救要由我来决定,现在的你只要乖乖地呆著就行了!」

难道他不想把毒解掉,宁愿就这样离开自己?

不!他怎麽可以这样?

宁海尘也诊断出爱人中的是哪般毒。身为修道之人,他深谙炼丹之术,更加熟知妖、道双方都趋之若骛的血丹为何物。

「真是个傻瓜!怎麽能在这个时候拒我於千里之外呢?」亲吻著他的额头,宁海尘低声诱哄道,「我宁愿相信自己生来就是为这一刻而准备的……我只为救你而降生!」

说著,他拔出数张灵符,布下巨大的法阵,把整个农舍封堵得严严实实。

「宝贝,别再扛著了……一切都交给我,即使豁出自己的生命我也要把你救回来!」

褪掉彼此的所有衣服,宁海尘把爱人紧紧拥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融化他,用自己的真气过渡给他,直至两人气息完全交融,连自己的生命力都可以传达给对方。

经受著爱人最高层的真气的灌注,天鸿体内的力量被冲突著,潜伏已久的魔性开始蠢蠢欲动了。

身体自有意识地寻求自救的方法。虽然天鸿不愿意,可体内的神力还是在这个时候苏醒了,他的妖气散发到极致,黑色的长指甲在巍巍颤动,紫色的魔眸开始发出前所未有的亮光。

连表情都变了,不同於以前的冷淡,此刻的他已经变得完全不若人间之物,寒气逼人,冷酷得像一尊美丽的石像!

意识也仿佛抽离可身体,用长得可怕的黑色指甲轻轻搔弄著爱人的脸颊,直到脖子,直到胸膛,仿佛在挑起他的情欲一般。

紫色的眼睛里散发出前所未有的魅惑,摄人心魂地直瞧著爱人,嘴角挑起一个妩媚的微笑,仿佛就能把他的三魂六魄全都勾去。

「你要救我?……那还在等什麽?」无限魅惑地挑起爱人的头发,轻轻在自己手里把玩著,天鸿诱惑地邀请道。嘴里轻轻地一吞一吐著,浑身散发出醉人的魅香,几乎能使人溺死其中!

「唔!……」吸进他如兰的魅香,宁海尘只觉得血液都涌上脑门,使他几乎一阵眩晕!

不知是因为血丹的毒在起作用了,还是这是完全妖化後,天鸿的本来面目!

可是不管他是谁,会变成怎麽样,宁海尘对他的爱意已经深入到血肉中了,尤其在此刻,他什麽思考能力都没有了,只想抱著他,搂著他,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让他远离苦难,再也不须承受任何伤害!

「嗯!……啊啊!……」

如发情的魔兽一般,天鸿此刻的全身敏感得一经触碰都会引发强烈的快感,仰起头,四肢缠绕著爱人精壮的腰身,使劲磨蹭著。

妖娆的姿态,放荡的身体,此刻的他是危险的!在宁海尘把他挽救回来以後,他还有人类的意识去保护爱人吗?会不会早已经丧尽意识,反过来伤害到宁海尘?

不过,这时候的宁海尘一点也顾不上这一点。他已经被爱人的妖媚诱惑到极至,加上迫切想救他的心情,使他不顾一切地扑倒爱人在身下,动情地爱抚著他,把他的情欲逗弄到最高点!

温柔地摸索著爱人泛上粉红的柔韧肌肤,搔弄到他身上已敏感之极的穴道,百般怜惜地爱抚著,让他只能窝在自己怀里喘息。

「嗯……」

受到了刺激,天鸿手挽住爱人的脖子,仰起头索取他的亲吻,享受著全身肌肤被爱抚的快感。

感受到手下如丝般滑腻的肌肤,接受著爱人热情的亲吻,宁海尘感到腹部的异动感渐渐增加,加上坐在他腿根的爱人不住地扭动著,他快要受不了了!轻咬了一下爱人的香唇,便抓住他的手探到自己火热的胯间,哪怕他尖利的钩状长指甲会弄痛了自己!

「噢!……」手心一酸,天鸿感觉到掌下的器物的火热和雄壮,立刻满心期待地搓弄著,长指甲阻碍了他的动作,他干脆把自己的指甲全都掰断了!双手捧住男人雄伟的热铁,忘情地搓弄著!血丹燃起的欲火已经把他的理智全都销毁了,此刻的他是只为欲望而活著的发情猛兽!

「哦!宝贝……啊!真棒!天鸿!……」

胀痛的欲望难以忍受爱人这般搓弄,宁海尘的神经全被点燃了!拉起爱人跌进自己怀里,捧住他的脸再次给了他炽热的一吻!

「宝贝,你太棒了……再弄下去我会忍不住的,这次换我帮你……」

正说著,粗糙的手指便伸到爱人腋下,从里面柔嫩的肌肤往外爱抚,直达胸前挺立的两朵红蕊,低头似有若无的舔弄著那诱人的肌肤,舌尖不时划过两点嫩蕊,肆意挑逗著。

「哦!啊!……海尘!我要!啊啊!……快点!快点弄我!……」受不了这磨人的爱抚,天鸿仰起头便大喊,想要更深入的欢爱。

这诱人的呼唤比什麽都更能刺激男人的神经,他亲了一下爱人大口喘著气的薄唇,把他压倒在底下,伸手探到他腿间撩拨著他早已雄起的欲望,而自己的巨根则浅浅地在他臀间戳弄,感受到被他「轻咬」的快感。

「啊!……嗯!……啊啊!……」

被爱人热情的反应感染到了,男人轻咬了他的粉颈一口,便直接探手进他的丰臀间,一指进紧窒的甬道内,感受爱人火热的包围。

「嗯!……嗯啊!……」

「好热……宝贝,这里好像比以往更热了……」

他的宝贝实在太迷人了!在自己的指引下,漂亮的身躯已经越发炽热,这一刻他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冷淡自持,完全驯服於欲望,冶豔得使人迷醉!

男人深呼吸著他浓烈的体香,分开他的双腿跟圆臀,伸进他内部的手指灵巧地触碰著内壁,探索著他最敏感的穴位。

「嗯!……海尘!……」粗糙的手指若有若无地碰到内部的阳心,天鸿只感觉到身体快要融化掉了,扭动著身子直磨蹭著,索求更多的疼爱!「啊!……那里!……哦啊!……」

「……嗯,我知道了……宝贝,让我爱你……」

再也无法怜惜了,宁海尘掰开爱人的丰臀,其间的粉红花穴若隐若现,这对已经热血沸腾的男人而言是个致命的诱惑!

手指在小穴周围摸挲著,时而探进内壁诱惑地搔弄著,让它绽放得更妖豔。知道爱人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男人狂乱地拔弄了几下自己的雄壮欲望,对准了那泌著汁液的穴口便缓缓送进去!

「啊!啊!……」虚痒难耐的身子终於被巨大的雄根塞满,天鸿纵情地大喊著,发泄著自己强烈的欲望!

「呀啊!……好棒!海尘!啊啊!……」

「哦!……你真美!宝贝……你更美妙!……」

被爱人紧窘的甬道包围著,这感觉是那样美妙,男人好像快要被这火热的快意溺毙了,狂野地快速律动,仿佛要把爱人的小穴榨出汁液!

「啊!哦啊!海尘!……别那麽快!别!……嗯啊!……」

承受著巨大的冲击,妖娆的身子在欲火的洗礼下变得更加敏感,羞耻心早已丧失殆尽,天鸿狂浪地挺动起臀部,随著爱人一下又一下的狠烈冲击而摆动著,充分享受那狂热的快感!

这样的热情对男人的欲望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他赤红著眼睛,将爱人的身子翻转过来,使自己可以更紧地贴著他的臀部,一挺腰身便猛烈快速的抽插著,带动著爱人摆动身体狂热起舞!

「啊!呀啊!太深了!……不要呀!……海尘……」

这个姿势实在贴合得太密了,可以进入到爱人感觉最强烈的地方,直达滚烫的最深处,捣弄爱人的阳心,压榨出使之疯狂的快感!

过大的快意使爱人再也坚持不住了,他扭动著身子喘叫著,哭泣著,眼泪跟下体沁出的爱液同时冒出,既妖娆又楚楚可怜。

「唔……别怕,宝贝!……忍一忍……很快就好了!……」看著爱人这魅惑之极的样子,宁海尘的心全被他揉碎了!俯下头亲吻著、抚慰著,身体则继续挺动腰身,给他更强烈的冲击!

「啊啊!呀!……那里快破了!……啊!啊啊啊!……」

持续承受著身下传来强悍袭击,天鸿的身体已经被逼至疯狂的境地了!後穴猛地收缩蠕动著,仿佛带著强烈的生命力,要把爱人的所有精气都融入自己体内!

已经濒临爆发的下体被这样强悍地绞动著,宁海尘快要忍不住一气爆发了!可他知道爱人体内的媚毒已经完全生效,如果自己无法给予他充分的爱抚,将无法解除他的痛苦!

而自己这一泄,极有可能就是制造出新生命的时候了!他不能就这样松懈下来,他要给他的爱人,以及他的孩子最强有力的精气!他甚至可以把自己的所有生命力都交给他们!

「哦!啊!……」咬著牙拔出深埋於爱人体内的雄根,宁海尘紧收丹田,把所有精气都积蓄住,不让它那麽快就散失掉,再次狠狠撞进爱人的穴内!

他要把所有的精元都集中起来,一气全都送进爱人深处!

「呀!啊!……啊啊啊啊!……」

完全兽化的天鸿全身都泛起薄红,眉心的魔印鲜豔欲滴,双眼也紫光荧荧,他疯狂地撕喊著,後庭快要痉挛地收缩著,欲把男人所有力量全吸取进去!

「啊!啊!……」

就到了!两人都知道这一刻就要到了!

将腹部肌肉紧缩,宁海尘律动的频率也已经快得不能自控!他仰起头狂啸著,如野兽般的欲望急剧地冲击著爱人的蜜穴,极大地满足了他深不可测的欲望!

「唔!啊!……要到了!啊啊啊!……」

被这股冲击逼出极至的快感,身下妖娆的身体终於攀至顶峰,後庭痉挛著,前端夹紧他的同时喷薄出爱液,浓烈的魅香染满一室!

在爱人的收缩翕动下,宁海尘的精关也收不住了,身体猛烈地一抖,射出一道滚烫的白稠汁液,灌注了爱人滚烫的蜜穴深处!

「啊……」

「呼……呼……」

一个高峰过後,两人仍然紧密地交合在一起,任由身体的元气彼此交汇,让两人的元神合并为一个。

然後,精元汇聚的地方,秘密的生命力开始萌芽了。

***

还处在睡梦中,天鸿不知在何时已经被爱人带回了阳明教。

为了封锁住他比之前还要强烈的妖气,宁海尘冒了很大的险,把他隔离在深山的一所小居里,并在周围布下了重重法阵,勉强阻挡住道士们的视线。

可这不是长久的办法,如果有一天天鸿要出来的话,一切也就败露了。

「嗯……」睡在爱人怀里,身体过於疲惫的天鸿悠悠醒来,睁开眼睛即看见爱人正关切地看著他,见他醒来显然满脸兴奋。

「宝贝,你没事吧?身体有什麽感觉?」一连亲吻了他额头好几下,宁海尘问道。

「……」天鸿艰难地坐了起来,张望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问,「这是阳明教?」

「嗯。」男人点了点头,又把他搂进怀里,叹道,「你身体需要修养,我不能让你继续在外边漂泊。」

可是,在这道教重地,如果自己的身份被发现的话将会有什麽样的下场,天鸿太清楚了。他面露愁色,对男人说道,「……如果被发现了,你会很难做的。」

男人却只是轻轻一笑,用下巴顶了顶他的头,道,「我这个教主还不至於连这点事都决定不了。」

对比起这个,他更担心天鸿的身体。

自己的精元中和了他体内血丹的毒,可这样一来,他也就……

一想到这里,就忐忑不安。

虽然现在还言之过早,但他几乎可以肯定天鸿体内的血丹已经受精成功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跟天鸿也能诞生下一个新生命,一切都感觉那麽陌生、茫然。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只救回爱人,不要什麽孩子。

并非他不想要,而是他知道这孩子会给爱人带来什麽样的折磨。

他来得意外,来得诡异,来得更是一个阴谋,是在华镜的算计下来的!这样一个生命,叫宁海尘如何能全盘去接受他?

尤其是看见爱人冷漠的眼神後,他就知道了,这孩子只会为他带来痛苦。

「宝贝,在想什麽了?」轻轻捏著他的下巴,宁海尘努力敛下忧虑,挤出一个微笑,问道,「别露出那样的表情,我会担心的喔!」

「嗯……」脸颊被他弄痒了,天鸿才微微一笑,可那笑容中还是忧愁居多。

「海尘……」

「嗯?」

很难说得出口。天鸿不知道自己腹内可能已经在孕育了的这个诡异的生命,究竟该留还是不该留。

如果只有他自己,他肯定毫不犹豫就将之毁灭,免得将来要遭受悲剧。

可是,他却不单单属於自己,还属於宁海尘。

尽管宁海尘从来都没说过他想要孩子,但这个孩子也许也是上天赐予他们的唯一的机会,他不知道是否该为了宁海尘而留下他……

他不知道……

「结果再过几天就可以知道了……」他靠到宁海尘胸前,喃喃说道。

「嗯。」应了一声,宁海尘没作任何表示。

天鸿抬了起头,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他对於这个生命是什麽样的一个态度,可惜,只能看到跟自己一样的彷徨、矛盾。

「你说,我们该不该当这个爹……」看著他的眼睛,天鸿问道。

「……」轻抚著他紫眸周围的肌肤,宁海尘抿著唇,不知道该如何表态。

「我只想要你平平安安的,什麽孩子不孩子,我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他说。

可天鸿知道,他只是考虑到自己可能会很忌讳这孩子,才这样说的。如果一切正常的话,谁会不希望自己才有一线机会出生到人世的生命就此没了。

捧著他的脸,天鸿闭上眼睛,靠进他怀里紧搂著,低声沈吟道,「如果是为了我自己,我会现在就消灭他……可是为了你,我……」说著,他已经哽咽了起来。

知道爱人的用心良苦,宁海尘只得紧搂著他,抚摸著他的脊背,好让他心情平服下来。

有人如此爱著自己,为了自己,甘愿以男人之躯孕育一个未知的生命,他夫复何求?

「天鸿……一切都按照你做想的去办吧,我……只负责守护你,让你远离灾难和危险,让你享受到你应得的快乐,仅此而已……」

「嗯……」

对不起,那个不知是否已经出现了的孩子……虽然这样可能对你很不公平,可你自私的爹们已经决定了要把你生出来……不管将来要面对的,是什麽样的命运和灾难!

***

虽然宁海尘已经说过了,在阳明教,为了安全起见,能照顾天鸿的就只有他自己,还有一个不认识字的哑巴侍童。可能没办法给得了他充足的养护,如果是想更好地调养身子,最好还是回冥王神教。

可天鸿还是想呆在宁海尘身边。

而且,他并不想让爹们知道自己可能已经怀孕这件事。不单单是难为情,更是怕见到爹们忧虑的表情!

自己的出生,不知已经为爹们带来多少意料之外的担心了,如果再增添一个这样子的生命,爹会是怎麽想的呢……他不敢想象。

「宝贝,我在忙的时候,你在干什麽呢?」给爱人熬制了一些滋补和疗伤的药,宁海尘坐早他身边,一口一口地喂著他喝著。

「还能干什麽呀,不就一直等著你忙完回来吗?」喝了一小口药,又仰起头索吻,爱人慵懒地说道。

其实,他这些天来情绪不是很稳定,经常莫名其妙就胡思乱想起来。可能的话,宁海尘真的想一步也不离开地陪著他,然而自己已经是一教之主,有很多责任是必须要承担的,无法再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不计後果了。

「可不许背著我偷偷练功喔,你现在还不适合运行真气。」轻轻用手擦去他嘴角的药汁,宁海尘宠溺地说道。

他很担心天鸿为了消灭华镜,急於求成,在身体还没稳定的情况下就乱了经脉。

「没有,我一直照你说的那样,除了吃就是睡,我都快怀疑自己快要跟猪靠拢了!」微微笑了一下,天鸿捏著爱人严肃起来的脸,说道。

如果他的宝贝真的有猪一半无忧无虑,他不知该多高兴了!宁海尘想。

***

「嗯……」

「怎麽了,这里有感觉了吗?……」

「唔……别弄了……」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七上八下,可既然已经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必要的事情还是要做得完整。

宁海尘正不顾爱人羞耻地褪下了他下半身的衣物,让他光裸著下体,抬起一只脚接受自己的检查。

「啊!……」当他的手拨开爱人丰润的臀瓣,直触碰到他隐秘的花穴,另一只手则按著他小腹的一个穴道时,终於逼出了爱人柔软的喘息声。

「这里已经湿了……」脸贴在爱人腹部,男人低声呢喃著,诱惑地说道。

「嗯……还不是因为你……啊!……」

时间尚短,宁海尘也还很难判断出爱人是否真的已经怀有身孕,不过这样的检查却是他非常乐意做的!

「真漂亮……」抱起爱人一边的腿凑到自己鼻息前一吻,男人禁不住伸出舌头,轻舔著他柔嫩的肌肤。

「嗯!……别这样!……啊!」真难为情!明明只是要帮自己检查而已,可这家夥却趁机对自己胡来……被刺激著,天鸿的脸不禁红了起来。

看著他可爱的模样,男人忍不住又亲吻了他一下,「没办法,谁叫你这麽迷人呢?」说著,他的手又转移到爱人的腹部,轻轻摸挲著。

「这麽漂亮的身体,如果怀孕了,生产出来的宝贝肯定也是最漂亮、最强壮的吧?」唇贴著爱人的腹部轻叹著,宁海尘说道。

「唔!……」

说话间,他又把手转移至爱人已经微微挺立的分身处,握著它轻轻拨弄著。「这里……亲爹的精元,对宝贝应该也会很有帮助的吧?」说著,手上的动作加快了,逗弄般捋动著爱人硬了起来的茎体。

「啊……嗯!……别弄……啊!……」

嘴上微拒著,可身下的雄根却早已胀硬了起来,呼应著爱人的爱抚,叫嚣著身体的空虚急需要抚平。

知道他喜欢这样,男人更加不客气了,一手拨开他的臀瓣,探进隐秘的小穴里,轻轻摸挲著,不时往里面一捅,引发出爱人更甜腻的喘息。

「啊……别碰……那里!……啊啊……」被抚摸著,已熟悉他的侵袭的後庭兀自蠕动著,又开始想索求了。

「还有这里……」男人探手进爱人的衣襟里,抚摸他结实的胸膛,找到那嫩红的花蕊,轻轻揉捏,「会不会比平时还要有感觉?……会有喂哺孩儿的乳汁吗?」

「嗯!……啊……别碰!……」多出敏感被骚弄,天鸿不由得一抖颤,欲逃离他的爱抚却找不到门路。

「真是漂亮……我的宝贝是最美好的,而我将来的小宝贝必定也很优秀吧……」动情地叹息著,粗长的手指恰如其分地爱抚了敏感的嫩穴,在它感觉最明显的地方徘徊,激发出爱人更加难耐的喘息。

「嗯嗯!……啊……不要!……啊!……」

已经完全成熟的身体对这样的耳鬓撕磨上瘾了,也许还有血丹的毒性还在起作用,只要一经他接触,臀间的蜜穴便麻痒腾升,渴望地蠕动著,想要承接熟悉的侵入……

这使天鸿感到羞愧不已!他的身体什麽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如果没有宁海尘,他该怎麽办才好……

看著他俊俏的脸蛋开始泛起红晕,表情里带著羞涩和不安,男人只觉得自己的欲望被燃烧得更旺了,探进爱人紧窘的後庭的手浅入深出地揉搓著,感觉他蜜穴的紧窒而有弹性的紧束,一口气探入底部,按到爱人的敏感点,便听见他按捺不住的吟叫!

「嗯啊!啊!……别碰那里!啊啊!……」

诱人的声音是让男人兽化的毒药,加入两指更加放肆地开拓著爱人的蜜穴,男人要看著它在眼下尽情绽放,完全接纳自己。

「啊!……哦啊!……海尘!海尘!」

爱人的身子不知何时已经主动贴近他磨蹭著,攀住他狂浪地吟叫著、催促著。

再也忍不住了,血脉忿张的男人将这妖娆的身子反过去,臀部微微提起,双手扶住他的腰便迅速的进入那火热紧窘的穴内……

「唔……」

「呜啊!……嗯!……」

突然承受那样的冲击,任由爱人再敏感也难以承受,只觉得身子一紧,然後就是巨大的分身在他体内抽动带来的强烈触感了!

搂紧爱人的身躯,男人抬高他的一条腿,好方便他承受自己的冲击,并不住地在他耳边轻轻诱哄道:「别怕,很快就好了……会让你和宝宝都感觉到我的温柔的!」

「谁……谁会觉得你温柔呀……嗯啊!……啊……」

随著这越来越激烈的挺进,两人都进入状态了,男人紧搂著身下的爱人,舔吻著他的而畔温柔而猛烈地律动著,身下的人则扭动著腰身,配合男人的冲击。两人耳鬓撕磨,企求得到更多的快感。

男人低头看著香汗淋漓的爱人,看著他随著自己的冲击而起舞的身姿,简直是举世无双的诱惑!

「啊!……好!……啊啊!……深一点,再深一点!」

欲火已经被完全撩起的爱人,情不自禁地翕动著他紧窘的内壁,死夹著男人胀得发痛的雄根,使劲地摩擦,引发出两人同时的销魂欲死的快感。

再也忍受不住了,男人赤红著双眼,大吼一声便紧压著身下的躯体,对著重点处就纵情抽插!

「……这样如何?感觉好吗?……」

「唔!……好!真棒!……海尘,你好棒!啊啊啊啊!……」

每次触碰,都像天雷勾动地火,引发心中不可收拾的狂浪兽性!很快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啊……宝贝……我不行了……忍不住了!我要欺负你了!」

「呀啊!别……别那麽快!啊啊啊!……」

就这样,像把彼此镶嵌进体内一般,纵情撕磨、律动。

不管将来会发生什麽事情,也不管这样的行为会不会制造出另外一个未知的生命。他们只想彼此拥有,尽情相拥。

直到天地消失殆尽时!



第七章

幽深阴暗的蝴蝶谷,究竟聚集了什麽样的妖气,缘何会这麽深受妖类向往,全都聚集到这里来了呢?

这其间的秘密,能不能给他以及他身上可能已怀揣了的新生命一个答案呢?

怀著复杂的心情,天鸿坐在宁海尘为他准备好的法阵密室里,心绪飘想远方。

这些天来,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像发情中的兽类似的,欲望强烈,如狼似虎般需索著宁海尘。而随著时间的推移,他已经越来越感觉到自己身体里另外一个微小的脉动了。

该来的,终於还是来了……

说不上期待或者兴奋,但又好像并不完全只有担忧。怀著这样复杂的心情,天鸿静静坐在爱人为他准备好的暖房里,打坐练气,调养身体,等待新生命的降生。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生一个妖怪出来而已……如果他真的不能像一个正常人那样长大,如果他会给这人世间带来什麽危害,自己会趁他还没还击之力时,把他结果的……

虽然悲伤,却是自己对他的爱的最无奈的表示了!

而宁海尘更加担心的,则是妖精的侵扰。

他清楚,不是那妖精在从中作梗,他跟天鸿不可能有什麽孩子。但他更知道,那妖怪对他的孩子以及爱人是抱负著什麽样的感情!

他绝不会让华镜碰他心爱的人一根寒毛!因此在安顿好爱人的期间,他已经开始计划著怎麽消灭妖怪。

然而,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四方八合再也找不到华镜的身影,甚至感觉不到他的一丝气息!

空荡荡的蝴蝶谷里,只剩下几只孤单的蝴蝶,还有一些野兽的尸骸。那都是曾经的妖怪,被杀死後留下的残骸,默默地诉说著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撕杀。

华镜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想要找他出来,谈何容易?

只要他一日还在这世上,天鸿跟他怀里的小生命就不会有安宁的时刻。

站在崖顶上,俯视底下让人望而生畏的蝴蝶谷,道士伟岸的身影在风中矗立,灵符全都吹落进蝴蝶谷里。

***

「宝贝,我回来了,今天感觉怎麽样?」

把歇息中的爱人搂进自己怀里,宁海尘亲吻了一下他的额角,柔声问道。

「还不错,今天怎麽这麽晚才回来?」转过头,天鸿马上偎依进爱人怀里,紫色的眼睛满是关切的神情,看似等了很久。

「出去给我的两个宝贝找点滋补的东西嘛。」正说著,就把刚刚采到的古灵芝递到爱人跟前,炫耀道,「很美吧,这东西可是百里内难得一见喔!」

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天鸿笑了,指了指自己的小腹,说道,「我这段日子以来滋补得可够多了!真担心里面这个会变成一头小猪!」

「傻瓜!」男人轻揉著他的腹部,宠溺地说道,「哪来这麽俊美迷人的小猪?」说著,俯下头把脸贴到爱人仍然结实的小腹,轻声问著,「这小宝贝今天有没有乖乖的?欺负爹爹了吗?有没有踹你的漂亮爹爹几脚?」

「去你的!」天鸿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推开爱人。

虽然已经可以确定血丹确实已在自己身体内孕育著,可一想到新的生命,天鸿还是有点难为情。

一个完整的男子之躯,尽管也有异常之处,可毕竟是铁血芳华。他之前从没想过自己会孕育一个新的生命。尽管现在已经慢慢接受了,可情绪有时候还是有点不安稳。

如果不是有著强大的意志力,和爱人无怨无悔的爱意在支撑著,他可能更加不知所措,甚至已经傻掉了。

「……华镜,有他的消息吗?」

想了很久,天鸿最终还是将自己担心了许久,却没能说得出口的问题问了出来。

「……」尽管宁海尘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回避这个问题,可恐怕还是回避不了。略带忧愁地看著爱人清澈的眸子,宁海尘很难说出关於那恶魔的话。

「他潜伏起来了,很难找到。」可能的话,他真想自己说的是「他死了,咱们再也不用担心了」!

天鸿闻言,没有再说话。

华镜没走,只是躲了起来。他还在等待著自己跟新生命的鲜血,早晚有一天会出现的。待他出现之日,就是宝贝的出生之时吗?

一想到这里,天鸿就是一阵心惊胆颤!

本是应该满心期待的日子,他现在却希望它永远不要来!

紧抓著爱人的衣襟,深深埋进他怀里,想寻求一个安全的臂湾。

「他怎麽还没死呀……究竟怎麽才能杀得了他?有他在的一天咱们就不会有安宁的日子……」咬著牙,天鸿担忧而愤恨地说道。

看著他这样子,宁海尘既怜惜又内疚。

他恨自己为什麽不能逮捕妖怪,并将之消灭,害爱人一直只能在这里担惊受怕。

可是,这种日子他们不想再过了,尤其新生命到这世上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他更不能让那恶魔染指他一下!

华镜……我不会就这麽罢手的,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挖你出来,在宝贝出生之前消灭掉你!

搂抱著爱人,宁海尘的眼中露出一丝坚毅的杀气!

不能等妖精找上门才回击,他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将之痛宰掉!

「宝贝,睡吧,」轻抚著爱人的脊背,宁海尘诱哄著说道,「宝宝肯定会消耗你不少元气,你需要更多的休息。」

「嗯……」窝在爱人怀里,天鸿听话地挽住他脖子,闭上眼睛就酣息起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确定他已经熟睡了,宁海尘在他额头上再次印上一吻,轻声说道,「睡吧,好好补足元气,等你醒来後,我会把好消息带来的。」

***

在睡梦中的天鸿,安静而祥和,仿佛跟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让人不忍心去干扰他的酣梦。

潜伏了许久的华镜,不知什麽时候出现在这绝密的房间里,金色的眼睛带著一贯的魔魅笑意,无声无息地来到天鸿身边,看著他熟睡的脸,想凑过去倾听一下他平稳而有力的脉搏声。

可是,天鸿的周围好像布了一层结界,才一触碰手便被雷击了一下似的,顿时一阵麻痹,并伴随著全身尖锐的疼痛。

「终於出现了,华镜!」

不知什麽时候,宁海尘已经出现在妖精背後,冷声笑道。

虽然意外他会突然出现,可华镜也没惊慌,看了看他,再转过头看了看天鸿,发现他竟然如泡沫一般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一束头发!

是幻术!「居然可以设这样的圈套让我陷进来,看来这你的功力比之前又提升了一大截了嘛,宁海尘教主!」华镜笑著恭维道。

宁海尘没有多回答他,只是浅笑一下,「想不到你的妖窟虽然已经被天鸿毁了,可你还是挺忙的嘛,我找你找得可真够辛苦!」

「哦?」华镜故作意外地说道,「你找我?那真是荣幸,请问有何贵干?」

「没什麽,」他装模作样,宁海尘也奉陪,笑著说,「说歹好歹,你也是致使天鸿怀上我的孩子的恩人,我是该好好感激你一番。」

听到这里,华镜的眼神里明显闪过一丝阴暗的光芒,但他很快就敛了下去,依旧是笑容可掬地答道,「不用客气,我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你。」

四目相对,尽管收敛得很好,可两人眼里冰冷的敌意却怎麽也隐藏不住。

「想不到你会想在这个时候跟我正面交锋,依我看来这并不是个聪明的抉择喔!」华镜笑著对宁海尘说道。「现在的天鸿不适合打斗吧?虽然我一点也不想跟他交手。可没有他的协助,光凭你是不可能赢我的。」

明显的挑衅,让宁海尘的眼神又变得深沈了一分。「对付你,又何需天鸿出手?」说著,他已经亮出了玉柄拂尘扫,直指妖精,「趁这最後时刻再好好回忆一下天鸿的影子吧?很快你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话落,手中的四道灵符齐发,拂尘一扫,灵符忽地燃起,火光熊熊,法阵顿生,把两人的周围的空间包围得毫无缝隙。

「你怎麽还是用老一套?」看了看这法阵的形式,华镜不禁失笑,「你难道还不知道,再用你们道士这一套骗小孩子的法术是对付不了我的吗?」

面对他的嘲笑,宁海尘也没有解释,只是紧闭著双眼,双手握拳,把意念全集中在法阵上,忽然一睁开眼,仿佛有什麽巨大的力量在空气中爆开似的,连华镜都骇然,被震得眼前一片空白!

闭上眼睛,等待白光渐渐散去以後华镜睁开双眼一看,只见自己四周已是沟壑重生的山石岩壁上,向四周放眼望去,一片荒芜,渺无人烟。

把自己带到这麽偏僻的地方,这道士还真的一点也没想过要人帮忙?他也未免对自己的能力太过於自信了吧?华镜冷笑著心想。

「这里方圆数十里都不会有人家,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困扰,也不怕被任何人打扰。」宁海尘说道,「这个地方作为咱们的战场最合适不过了。」够幸运的话,这里还会是你的葬身之所!他在心里这样呐喊著,可嘴里没有说出来。

凉风萧瑟,吹过片毛不生的岩壁间,只发出「呜──呜──」的响声,仿佛是一阵阵悲鸣,听到耳内是如此的凄厉!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华镜,接招吧!」

拂尘扬起万顷沙石,宁海尘积蓄的能量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去,冲著妖精便直接掀起攻击!

华镜不慌不忙,跳起躲开沙石的袭击,一阵疾速的旋转逼至宁海尘身前,头一甩,便把如长鞭一般的长发直扫向男人!

这一鞭的看似软棉无力,实质威力非同小可,宁海尘快速旋转躲开了,被鞭扫过的岩壁立刻成块崩落!

如果被扫中的话,人肉必定会变成碎块吧?

可这还远远不是妖精隐藏的真正力量!

「华镜,吸取的人类的精气果然不是白吸的,不可以小看嘛!」宁海尘浅笑了一下,心里暗暗叫糟。

不好对付。本来华镜就是让所有道士都闻之丧胆的妖物,吸取可过多青壮年元气的他,现在就更加难以应付了!

「你也不错呀,道士。」魅惑地舔了舔嘴唇,华镜眯著眼睛端详著宁海尘,邪恶的欲念尽显。「如果将你的力量全都转嫁到我身上,必定又能使我的修炼之途又大增了一大步!」

哼,这妖精!已经贪婪得连自己的精气都想要了!宁海尘冷笑著心想。「如果你认为你有本事拿得到的,现在就来吧!」

***

轰隆!!──

一声巨大的雷鸣,把天鸿从宁海尘的封印中惊醒过来。

如同雷声对空气又著巨大的震动一样,他的心也发生了一股强烈的颤动!

为什麽……心会跳得这麽快?海尘呢?海尘到哪里去了?他为什麽要把自己封印在这样的一个密室里头?

狂风夹杂著暴雨自黑暗的天幕狂倾而下,仿佛要把地面的一切都砸个稀吧烂。

这样的可怖的天气里头,海尘不该自己一个人丝毫不交代就出去远处的!那麽,他一定是要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才出去了?

有什麽事情是要把自己封印起来才能做的?他做什麽事会怕被自己知道?

脑里一转,天鸿眼前马上闪过华镜的影子!

难道是他……他又出现了吗?难道海尘为了杀掉他,还他们一个安宁,所以才独自出去迎战华镜?

一想到这里,天鸿心底便是强烈的一阵慌!

不……海尘,你别傻了,尽管你的实力不容置疑,但是单凭你一个人,是无法消灭现在的华镜的啊!……

***

「咻──」

数道灵符齐发,形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把妖怪牢牢捆在里面。不等他有挣脱的机会,宁海尘马上咬破自己的指头,拔下数根青丝,以血施咒,形成强大的锁链,配合灵符给妖怪以更紧密的束缚!

「唔!……啊啊!……」

被这无形的锁链紧缚著,并接受著如触电般的攻击,妖怪的身体发出一声声如皮肉被撕裂般的声音,一头银发竖立,面目变的狰狞,金色的双眼发出更加恐怖的光芒!

「啊啊啊啊!……」他在怒吼著,积蓄力量待挣脱这束缚!

宁海尘咬实牙关,双手握拳在胸前,仿佛在紧捏著一根捆兽的锁链,一松手野兽便会挣脱出来!

一人一妖在凌厉的真气流中交劲著,谁都不能松懈,谁都不能分神,稍有让步,後果便只有毁灭一条!

「呀!啊啊!……」

决不能让妖怪有还手的机会!宁海尘加强了施咒的力度,嘴里开始默念咒语,扰乱他的心神,仿佛一道道刀痕划到妖怪的脑袋上,使他头痛欲裂!

「啊啊!啊啊啊啊!──」

为了挣脱这诅咒,妖怪使出更大的力量,仿佛把底下蕴藏的元气全都迸发出来!宁海尘间接接受著这妖气的冲击,浑身像被刀割一般刺痛!束缚他的力道快要到尽头了!不能松手!一松手的後果就只有死!

「用力挣扎吧……华镜,使出你全部的力量吧……」

他默念著,等待妖怪所有力量都逼出。元气积蓄得太快太多,便会在妖怪的身体里爆发,到时候就是华镜的末日!

快到了……快到了……

随著迎面逼到自己身上的妖气越来越猛烈,宁海尘知道妖怪的力量快要被逼至尽头了!嘴里的咒语加快加重了,欲给予他最後一击!

「噢噢噢噢!!──」力量被全逼出来了!妖怪全身毛发随著妖气全都自身体涌了出来,逐渐显出了原形!是一只巨大的银白色狐狸,很美丽,但被捆得面目狰狞了,只有恐怖可形容!

「华镜……你的末日到了!!」随著宁海尘最重的诅咒施下,妖精的元气也被逼至尽头,「轰隆」一声在空气中爆发了!

「啊!……」一阵强烈的白光在山头上闪过,把周围照得通亮。躲闪不及的宁海尘也被弹出数十丈远!

挣扎著站了起来,宁海尘的力量也几乎用尽了。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想看看妖精究竟被消灭了没有。

银白色的毛发散落一地,爆发的原地上,还弥漫著重重妖气。可是妖怪的踪影已经消失了,变成一片片碎末。他死了。

「呵呵……太好了!」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宁海尘用最後的力气站了起来,说。

这样一来,困扰他跟天鸿的元凶就从此消失了,他们该可以过上一些安稳的日子了吧?心里想著就高兴!

迈著沈重的步子欲往回走,就在他已经没有防备的力量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却从天而降,欲把他击个粉碎!

「砰──」一声巨响,地面被击出一个数尺深的巨坑,宁海尘消失了!

「呵呵呵呵……道士,我真该赞赏一下你,力气明明已经用光了,还能躲闪开我这致命一击!」

站在高岗上,银发迎风飘扬,俯瞰下面的,除了华镜还能有谁?

他根本没死,甚至毫发无伤!装死的目的只是为了使宁海尘用尽他的元气!

在最危急关头,感觉到妖气要降临的宁海尘用了遁空转移术逃到山的背後,躲过了一劫。可气喘吁吁的他也知道,接下来就不会那麽幸运了!力气将近使尽的他如何能抵挡得住这狡猾的妖怪的攻击呢?

而且,这华镜的力量究竟已增强到什麽程度了?自己的施咒术几乎已经丝毫不起作用!

「你肯定很奇怪吧?」浅笑著,华镜走到山後,对宁海尘解释道,「为什麽我会一点也没有受伤?」

说著,妖怪亮出他的右臂,宁海尘这才发现他也不是完好无伤,一个手指头已经完全消失了,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这倒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之前用天鸿的头发施与幻术诱惑我,我也想不到用这种方法可以骗过你。」竖起受伤的右手,妖怪解释说道,「牺牲一个手指头,造出一个幻象让你集中全力去攻击它,虽然我算有点残废了,可能逼出你所有力量,也太值得了!」

好个妖怪!这个可恶的华镜!

为自己的上当而气愤不已,宁海尘一咬牙,在想著这一趟该怎麽度过危机!

「道士,你是不是很看我不顺眼呢?」妖怪并没有马上攻击他,而是跟他闲话家常起来!可这拖延的战术只会使对方的恐惧延长,更加挫伤他的锐气而已。走到他跟前,挑起他的下巴,双眼直注视著他的脸,妖怪阴森森地说道,「……老实说吧,我也一样。」

「……」宁海尘不知道他想玩什麽把戏,不过趁这空隙他倒可以积蓄一口气,好迎接下一波的攻击。

「一想到你这凡夫俗子可以得到圣元之子的肉体,还可以跟他相依想守,耳鬓撕磨,我就想把你撕成碎片!」凑进宁海尘眼前,妖怪狞笑著,低声说道。

「这次是你自己挑衅而来的,自己给了我消灭你的机会,你认命吧……」

话落,「唰──」一声响,山谷里回荡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厉叫声!

「啊啊啊啊!!──」

「……」

***

突破重重符咒的阻隔走出了阳明山,天鸿心里一直悬著,感觉有点轻飘飘的。再找不到海尘的踪影他恐怕就要发疯了!

聚精会神地盘坐在高山上,寻找爱人气息,天鸿忽地感觉到空气中一阵巨大的颤动从南边传来!那是一股强烈的妖气,跟之前的华镜已有些少不同。但天鸿还是可以肯定,那个就是他!

那家夥恐怕已经修行至一个极高的境界了!

能让他发出这麽巨大的能量,除了海尘还能有谁?

一想到这里,天鸿全身寒毛就倒竖起来了!海尘居然在跟那麽可怕的一个家夥交手……而且还遭遇到极重的攻击……

「海尘!!──」凌厉地凄叫著,天鸿全身妖气也疯狂地涌出,头上两只诡异的尖耳竖起,黑指甲又变长了,极度的恐惧和担忧使他的妖态尽显!

仿佛感受到他的巨大的情绪波动,他腹中可能才刚成型的妖胎也在隐隐异动。

痛!……天鸿捂住腹部。可是对宁海尘的担心已经远远大於对自己的在意,他似乎不太感觉到腹腔的异样。

海尘你千万不要有事!海尘!……

阳明山的道士感觉到他强劲的妖气纷纷赶了出来,欲施法擒住他。「哪来的妖怪敢闯进阳明山?快快束手就擒!」说著,灵符便如雨点般直向天鸿飞去!

被灵符划过的脸有点痛,天鸿猛地一转头,睁开凌厉的紫眸,怒吼一声把道士们震至数十丈远!

撕下粘到自己身上的灵符,天鸿冷冷地对倒在地上的众人说道,「你们的教主遇到危险了,赶快去救他!」话落,他便如离弦之箭般望宁海尘可能会在的地方飞驰而去!

众道士面面相觑,他们确实也感觉到南边有一股强烈的妖气,如果真的是教主在跟妖怪搏斗的话恐怕凶多吉少了!可是他们还是不知该不该相信妖怪的话。

「海尘……海尘!……」无意识地叫唤著爱人的名字,天鸿担心得意识都有点游离了。如果海尘有什麽意外,他要怎麽办……

不!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

「啊!……」

艰难地一个快速转身,宁海尘好不容易才躲开妖怪的重击,但下一波攻击马上就到了!妖怪的银发像触手一般卷住他的脖子,使他立刻感觉到窒息般的痛苦!

「真惨……怎麽这副可怜相?你之前的威风呢?」束缚住他的手脚,华镜可以给他施与致命一击,但他就是不出手。

「以前不可一世的家夥,怎麽会变得这麽没用?」冷声嘲讽著,妖怪不会那麽快就杀死他。他要慢慢折磨他,充分享受践踏他的快感。直到天鸿来到,让他最心爱的人看看他被人踩在脚底的丑态!

宁海尘扯住他的头发,冷笑一声,「……你也只能在现在得意了,怎麽不杀了我?千万别手软,否则你一定会後悔的……」

到现在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著他这副表情,华镜就恨!「到这个时候还敢装英雄呀?你别担心,我不会这麽快杀了你,但也决不会让你好过!」

同样是修行,他一个人类就可以称为得道之人,为什麽妖类就要被斩尽杀绝?

如果说妖类为了成仙而杀人无数的话,那麽人类为了生存而戕害万物的性命,又该如何自处?

「……你也不过是一个活物罢了,跟我一样,跟脚下这根草一样,没什麽好趾高气扬的!」话落,华镜狠狠地给了宁海尘一拳,仿佛把他的内脏都打穿了!宁海尘顿时痛得痉挛!

「你们这些道士,为了确立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杀了多少妖类?」扯住他的头发,华镜冷声说道,「我没找你算帐,你有什麽资格找我算帐?」

「……」沈下头,宁海尘嘴角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忽然他一抬头,嘴里的鲜血直冲妖怪的眼睛,让他顿时失去视物的能力!宁海尘趁机把积蓄的能量一气爆发,挣断他的头发,一膝狠撞在他的下腹!

「啊!……」料不到这死人类在这个关头还敢反咬自己一口,华镜为一时疏忽气恼不已,他擦掉脸上猩红的鲜血,狞笑著,伸长锐利的指甲直冲宁海尘的咽喉!

这时候的宁海尘几乎已经失去可攻击的元气,只剩下本能的活动能力,以不太敏捷的步伐躲闪著。

可他并不是已经一败涂地了,还有秘招!

如果不是相信自己能杀死这妖怪,他也不会招惹他。

只是,他不想用这一招!他还想活著回去,不到最後时刻他不想用这一招!

「蠢货!你以为你还有还击之力吗?」银发染上鲜血,脸上也猩红一片,使华镜看起来更加面目狰狞。「乖乖地待著,你或许还能熬到天鸿来到!」说著又再把他狠狠地一脚踹倒地上,踩在胸口,让他感觉到千均压顶般的痛苦!

天鸿……一听到天鸿的名字,宁海尘散痪的精神又有点回潮了。

天鸿为了找他,一定会到这里来的……不,他不能让天鸿与这妖魔交手!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同以前了,被这穷凶极恶的妖怪打到,会祸及他一身两人的!

天鸿,不要来!乖乖地待在那里,我很快就会收拾这妖魔,回来见你了!……

抓住妖怪的脚,指甲深陷几他的皮肉里,宁海臣暗暗积蓄力量,一举把他掀翻!

胸膛急促地上下起伏,散乱的头发在风中飞扬。宁海尘望著阳明教所在的方向,惦念著爱人。

不要来,天鸿。不管我结果会怎麽样……

在妖怪站了起来时,宁海尘也拔出了一直插在腰侧的玉柄拂尘扫。

「怎麽,你还有招?」看著他这奄奄一息的样子,华镜倒想看看他还能使出什麽花招!「来吧,不用客气,我让你出招!」

他没有动,宁海尘也就继续大口喘息著,积蓄多一点能量。

他确实还有一招。手上的拂尘扫的玉柄是用妖怪的骨血炼成的,遇血即化龙,用尽自己的鲜血可以唤醒它沈睡的力量。只是,到那时候,自己还有回去见到天鸿的能力吗?……

天鸿……一想到你我就热血涌动。既让我甜蜜又让我心酸的人儿……我多想杀掉这妖精,让你腹中的那孩子平平安安地出生,让你的笑脸一直呈现在眼前!

可是,杀掉他以後,估计我也没有回去见到你的力量了……

我可能不能再见到你了,可是只要能换回你们两人的平安,一切也就值得了……对不起了!

拿出拂尘扫,宁海尘看了看它尖利的玉柄,浅笑著,将之缓缓靠近自己的腹部,然後闭上眼睛就欲插进去……

「住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真气波将他手中的拂尘扫弹开了,一双手紧紧地执住他的手,一个身影如旋风般扑了过来!

「……」华镜冷眼看著这及时赶到的人,尽管是自己最爱的人,可他还是非常愤怒。本来马上就可以见识到宁海尘的最後一招,顺便彻底收拾他了!

「……天鸿,你不该来!」

看著来人,宁海尘叹息著摇头。之所以要把他封锁在法阵里,就是不想他出现在这个场合,不想他看著自己浴血而战,更不想他参与到恶斗中来!

抱著他,看著他身上的累累苍痕,天鸿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他究竟受了多重的伤才会弄成这样啊!如果自己再晚一步到……简直不堪设想!

「为什麽会伤成这样?」转过头,他愤怒地瞪视著华镜,吼道,「是你干的好事?」

看见心爱的人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痛心成这样,华镜心里也是一阵愤恨。「……不然还有谁有这个本事,伤得到宁海尘教主呢?」他浅笑著说道。

捂住宁海尘还在流血的伤口,天鸿凌厉地瞥了妖精一眼,便忙於为伤重的爱人急疗。

点住爱人的通体大穴,止住他的血,天鸿搂住他,让自己温暖的真气缓缓流入他体内。「傻瓜,你刚才想干什麽呀……如果我没赶到,你是不是想就这样自行了断了?」擦去他额头上因痛苦而沁出的汗水,天鸿痛心地说道。

「……真是的,我最不想让你看到的一幕,还是让你看到了……」苦笑著,宁海尘扶住他的手。「华镜不会伤害你的,趁现在快点走吧!」

「……」华镜确实不会伤他,可也决不会看著他把宁海尘救走!难道宁海尘想叫自己撇下他一个人走?「不,我既然来到,就一定要带著你回去!」说著,他眯著眼,看了站在那里端详他们老久的华镜一眼。

「感动的再会的话说完了吗?」微微笑著,华镜敛下满腔杀意,对两人说道,「那接下来咱们可以继续了吗?」

太好了。虽然他并不想伤害天鸿跟他身体里的圣元之子,可能在他面前杀掉宁海尘,也是件让人痛快的事情!

妖精想杀了宁海尘?没那麽容易!天鸿冷笑著看了看华镜,再转过头面对著元气尽失的宁海尘,用尖利的长指甲划破自己的受臂,顿时鲜血直流。宁海尘看了大骇,连忙抓住他的手,「你干什麽?」

苦笑著,天鸿点了爱人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然後扶住他,把自己的鲜血喂哺进他的嘴里。

「唔!……」

华镜看著这一幕,整个心都凉了。

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圣元之血,天鸿不肯给他半滴,却用它来医治那可恶的男人!

想要当君子,可现在恐怕是不可能的了!不用武力制服他,杀掉宁海尘把他抢过来,他将永远不会属於自己!

神奇的血液进入男人体内,仿佛一股强大的元气流缓缓注进他的经脉里,修复了他伤痕累累的身体,并逐渐把元气补了回来。可他一点也不想接受这治疗,只想把爱人推开!

「够了!天鸿!」再这样下去他自己的身体会严重受损的!何况他现在情况特殊,还不只担负著他一个人的生命!

等到足够让爱人逐渐恢复元气的时候,天鸿才停下手上的动作,舔了舔自己的伤口止了血,再擦了擦爱人的嘴角。

得到自己的血的治疗,宁海尘需要小歇好一阵子,然後才能恢复过来。

「好好休息吧,我需要你……」说著,天鸿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便放下他,对著华镜站了起来。

能不能对付华镜,他自己也没底。连宁海尘都对付不了他,恐怕自己一个人还是很渺茫,尤其是在自己身体还处在特殊状况下的时候。

但是,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消灭妖怪,他们就别想要好日子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无论使用什麽方法,都要将妖怪消灭,至少也要将他封印住!

迎风而立,天鸿跟华镜沈默对峙著。

「何必摆出这样的架势呢?」叹息了一下,华镜说道,「你明知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你跟你腹中的生命对我都极其重要。」

可是已经太迟了!不管他对自己的情意是真是假,他会伤害宁海尘跟自己腹中的孩子都是不争的事实!「……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逢」地一声,天鸿的妖气也汹涌而出,黑色的长指甲如利刃一般发出黑色的幽光,紫瞳半眯著,脸上没有了表情,头发随著袍摆在真气中飘扬。

此刻的天鸿,是美丽的也是致命的。华镜知道,越是危险跟困难的境地,就越是能激发出他们隐藏的力量。对宁海尘遭遇的怨愤和求生的欲望使他变得凌厉而难以战胜。

一场恶斗,在所难免。



第八章

天地间,仿佛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在颤抖著,一声声仿若惊雷般的颤动不住地在空气中传播著。

它自某一个地方传来,时强时弱,仿佛是大地嘶哑的吼叫声,使冥王神教里的韩应龙及拥有圣元之血的洛惊鸿也能感觉到。

「应龙,咱们的孩子正如他出生前我预料的那样,要经历他人生中不可避免的其中一个劫难了……」蹙著眉,洛惊鸿忧愁地说道,「我们该帮他一下吗?还是要让他自己去解决,让他自己去驾御身上圣元之血的强大力量,以助他度过难关?」

韩应龙沈默了许久,终究叹息著,把爱人搂进怀里,说道,「其实你自己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

自天鸿一出生开始,他们就已经预感到了这孩子的人生将要遭受多少磨难。可那是必须的,是他作为圣元之子、负担著天地间最强大神力的人做不得不经历的磨练。

紧束著爱人的衣襟,洛惊鸿闭上眼睛,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压抑下前驱救助儿子的欲望。

对不起,天鸿,爹不能因为自己的关心而介入你必须经历的修行之路。尽管凶险,但现在也只能靠你自己去面对了……

只要顺利度过这一难关,你身上背负了二十多年的枷锁就会打开了!只要能顺利驾御你自己的神力,你以後就不须再为自己半人半妖的身份而难过了!到时候你可以自己选择到底要做人,或者是……

***

这个时候,阳明山众道士正在法阵中间,聚精会神地搜寻著那紫眸妖怪所说的战场所在地。

妖气颤动得最厉害的地方,大概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了吧?教主会在那里吗?道士们担忧地搜索著,却完全察觉不到教主的气息。

他之前曾经一度强烈爆发过,後来就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元气了。该不会是……道士们悲观地想著,心里更加急得不可交开。

「到那边过去一看吧!去到才能知道教主现在情况如何。」

「可是,如果那是连教主都无法打败的妖怪,我等去到又有何用呢?」

「……」

可是,他们身为阳明教的道士,斩妖除魔本来就是他们分内的事吧……不管那妖怪有多麽强大凶悍。

「那个紫眸妖怪,好像认识教主……他会帮咱们吗?」

在阳名教内,还隐约残留著那妖怪的气味。他曾经出现在这里吗?是不是教主带他来的?他跟教主之间究竟有何关系呢?

时间已经不再让道士们有诸多顾忌了。他们必须赌一把,赌那妖怪是善良的,并且对教主怀有深情,那样他们才有丝毫胜算……

「轰隆!!──」

就在此时,巨大的雷鸣使整个乾坤都在颤动!就在道士们所预计的那个地方,两股强大的力量在互相对撼了!天边一片晦暗,只有在雷鸣之前一下一下地闪动著刺眼的白光!

「好可怕的力量……而且两股都是妖气!」

「天哪……那样的两个怪物带搏斗,我们过去能起到丝毫作用吗?……」

「没时间犹豫了!过去看看吧!」

***

「逢!──」

随著白光乍现,一声巨响,两个如闪电般的身影便在半空中对峙起来。

山谷间再次狂风四起,飞沙走石里,两道闪电般的身影迅猛地窜动著,难以判断出两人的位置!

忽然,一道紫光闪过,天鸿如鹰勾般的爪子像霹雳般划破妖怪的咽喉!

「唰」一声,喷洒出来的不是血液,而是如有生命般的粘稠液体,相触手一样直朝天鸿缠来!

电光火石间,天鸿侧身躲过妖怪的攻击,迅猛地伸长指甲刺穿妖怪的身体加以还击!可妖怪好像已经炼成了金刚之躯,怎麽刺杀也杀不死他,反而被他捉住手臂,眼看就要被擒获!要不是天鸿也有移形换影的神功,现在已经被他束缚住了!

妖雾弥漫的山谷中,可怕的攻击已经一波接一波地开始了!

「呵呵……刚才那一招还真狠!」华镜摸了摸自己被划破的脖子,笑道,「如果我是普通人的话,早就成了你爪下亡魂了,真的那麽想杀掉我吗?」

「……」何止想?简直恨不得马上实现!天鸿没让妖怪扰乱心神,专注地盯著他,集中力量准备下一波攻击。

从他的眼神中,只能读出对自己的无情和憎恨,华镜无奈地低头笑了笑,「……好个无情的家夥!敢情我对你的情意你是一点也感觉不到了。」

不是感觉不到,而是无福消受!

「你尽管来吧,来攻击我,不管你的招数有多狠,我也不会伤害你的。」妖精也有真情,狡猾凶残的华镜也有为一个人甘愿付出生命的时候,「只是,在攻击我之前,你最好再想想,你这样对我究竟有什麽意义。」

「……」

「是为了正义?到底什麽是正义?人类杀害我们,非但没有罪恶,还会被奉为英雄;而我们为了修道而杀几个人类,就真的那麽罪大恶极吗?」华镜收起攻击的爪子,浅笑著对天鸿说道,意欲从精神上击溃他,浇灭他的斗志。

「是为了身後那个男人?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无话可说了……」说到这里,华镜的眼神也黯淡下去。他不明白,究竟是什麽原因支使天鸿对那个男人那麽死心塌地,而对自己却不屑一顾呢?「你如果真的觉得他比较适合你,我无话可说。但你有没有想过,他终究是个人类,跟其他人类一样,自私、脆弱。总有一天他和他身边的人会接受不了你的妖气,你宁愿冒这样一个危机也要跟著他,妄顾你跟你同类的我的爱意吗?」

「同样身为妖类的你,真的觉得那些人类是那麽值得保护、值得为了他们而把自己的同类斩尽杀绝吗?」

他的话确实刺中天鸿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了。紧蹙著眉,紧捏拳头,天鸿被自己的长指甲刺痛了掌心,紫色的眼睛在一下一下地发痛,仿佛在嘲笑他半人半妖的身份。

是的……他也很不明白,同样是修道者,为什麽人类的道士是崇高的人,而妖类却被认定为邪魔外道呢?

自己身上背负著的一半妖血,是他永远的痛。然而这也恰巧给了他思考的机会。自己没犯过什麽错,为什麽这一辈子都活在阴暗处,永远不得走在阳光之下呢?

可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作出更多的思考。

不管妖与道之间的关系如何,华镜犯下滔天大罪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他还直接威胁到海尘跟自己腹中生命的性命安全。

哪怕华镜没有犯过任何罪,他都已经容不下他活在这世上了!

「别误会,我没那麽大的心胸。我杀你,不为任何人,只是为我自己!」

话落,脚下一跺,扬起地面的尘土盖住妖怪双眼,没等他下一步反应过来,天鸿已经步伐一转闪至他身後,近距离给了他猛烈一掌!

「唔!──」

即使是华镜,受到这样近距离的重击也不可能不受伤!他吐了一口血,转身便躲开他下一步的攻击!

天鸿拔下自己的数跟头发,幻化成一条巨大的鞭子朝妖精鞭打过去!「华镜……看招!」

魔鞭如毒蛇般在半空窜动著,把空气划开数块,气流如利刃般划过妖精的身体,瞬间就使他体无完肤了!

可是,仅在妖怪伤口流出鲜血的下一瞬间,血液便回流进皮肉里,伤口自动愈合了!

这妖怪究竟已经修炼至核种境界了?几乎可以炼成不死之身了!

可天鸿就是不信打不死他,挥动鞭子的手臂更加凶猛了,把四周的山石都掠成碎块,瞬间沙石滚滚,鞭子将之卷成龙卷风朝妖怪袭击而去!

「喝呀!──去吧!!」聚集著气流跟沙石在掌风中,趁妖怪无还击之力之时,瞬间将之全推出去!

「啊啊啊!──」

随著「轰」一声巨响,妖怪在沙石跟真气的双重攻击下,只留下一声吼叫便倒了下去!

这一下甩出去的力量太大了,天鸿本身也感觉到胸口一阵疼痛,不可抑止地喘息著。果然,那诡异的「怀孕」对他还是有著极大的影响。他本不该再参与这样你死我活的打斗。

按住自己的胸口深深喘了一口气,天鸿走到妖怪倒下的地方,四周还冒著刚才的攻击留下的烟,妖怪倒在那里看似一动不动。

擦了擦嘴角在之前激烈的搏斗中沁出的鲜血,天鸿冷冷地说道,「华镜,不用装死,我知道你没那麽容易死的,起来!」

「呵呵呵……」妖怪轻笑的声音响起,忽然,一张无形的大网从天而降,将天鸿紧紧网罗在里面,然後迅速紧束,仿佛要把他榨出汁液来一般紧紧束缚著!

「呀啊啊!」

又是幻术!妖怪不知在什麽时候早就躲过自己的攻击,遁到上空去了!

「哈哈哈哈,我的天鸿,我总算捉到你了!」

扯著那幻术化成的巨网,妖怪狰狞地狂笑!而天鸿被紧勒在里面,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捏碎了!

「让你待在那道士身边那麽长的时间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我应该在你怀上他那该死的「孩子」之後就立刻把你带走!」

巨网不仅束缚了他的行动,还把他的力量慢慢地吸收了过去,脖子被紧勒著的天鸿感觉全身麻痹,眼前一阵昏黑,快要倒下去了!

可是他不能就这样倒下,他不能落到妖怪的手上,否则之後的命运只会比死还凄惨万倍!奋力扯著紧束自己的网,天鸿用尽所有力量跟妖怪的巨网相抗衡著,不管这样一来被他吸收的力量会更多!

「……何必呢?看著你这样子我就心痛!」妖怪狞笑著,说道,「你以为被我的蝉丝网逮住还能有逃出去的机会吗?」

「呜!……」承受著全身被抽干的痛苦以及窒息般的勒紧,天鸿感觉意识都快要游离了!祸不单行的是,因为承受著外面凶险的攻击,以及载体受到损害的危险,就在这时候他腹中的生命体产生了异动!

「啊啊啊啊!……啊!……」

腹内的抽痛更加如抽搐般折磨著他,他知道那是他腹中的小生命因不堪这般重击,在挣扎著要逃离危险了!

毕竟是圣元之子,虽未成形,却已经有了可以使载体毁灭的威力!

「啊啊啊!!──」

血穿透皮肤,从体内沁了出来,就这样流个不停……

巨痛穿透全身经络,天鸿终於感觉到死亡已经濒近,他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承受任何压力了,下一瞬间恐怕就要四分五裂!

对不起……海尘,我无法自救,也保不住孩子了……

「轰!──」

就在这时候,宁海尘却站起来了,用尽全身力量将妖精逼至数丈开外,扯破了蝉丝网将空中坠落的爱人接住搂进怀里!

「天鸿!挺住!调整呼息!……」

知道他现在是什麽样危险的状态,宁海尘搂住他便把自己仅剩的一口气全输进他体内,想借此挽回他的生命!

这时候的天鸿已经是命悬一线了!他已经没有能力再承载那未成形的圣员之子了!要想挽救他的性命,必须放弃腹内的孩子!

「天鸿!天鸿!你千万别闭上眼睛啊!……调整自己的真气!快点……」紧抓住爱人的手,想以此唤回他的意志力,宁海尘低声哀吼道,「别顾及那该死的孩子了!他要是存活不了就算了吧,我只想要你,我只要你啊!」

可天鸿却深感对不起爱人,死也要保住那孩子,不肯放手让他流掉。

「对不起……海尘……」抓住爱人的手,天鸿让他沾上自己的鲜血,以增强他所剩无几的元气,「别管我了……华镜就在你後面,收拾他……快去!……」

可能的话我愿意把自己的血都给你!只要你能消灭他……

「天鸿!……」

搂抱著垂死的爱人,看著他的血就这样流个不停,宁海尘的魂魄似乎都已经随著血液流失而去了!

「……天鸿!」看著那生命迹象已经越来越弱的男人,华镜低喃著。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事实上,他一点也不愿看到天鸿受一点伤害!

「该死的……都怪你!」走到宁海尘身前,伸长的锋利指甲划破他的脖子,直指他的咽喉,华镜咬著牙愤恨地说道,「本来应该死的人是你!为什麽现在你却还没死?天鸿为什麽会那麽在乎你?为了保护你和你的孩子,宁愿连命都不要?」

尽管他想要他腹内的圣元之子,可那是为了保住天鸿的性命,而又能使自己成仙才制造出来的!如果天鸿最终还是保不住,那麽那该死的孩子也就再也没必要存在了!

「现在正好啊……你也在这里,天鸿不能活了,你先下去等他吧!」捏起宁海尘的衣领,妖怪掐著他的脖子,阴狠地说道,「……反正他最在乎的人始终只有你一个!」

被掐住脖子,宁海尘逐渐感觉到身体麻痹,呼息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在意识模糊之际,他动了动手里始终攥著的拂尘扫,终於该是用到它的最好机会了!

「不……天鸿,我可以不要那孩子……甚至可部不要我自己,可我一定要你活著!」仅剩一丝神智的宁海尘,不等背後的妖精给他施与最後一击,就抡起拂尘扫,将尖利的玉柄插进自己身体里!

顿时,血如泉涌!

看到这一幕,连妖精都惊呆了!本还以为他要用那个来行刺自己,岂料他竟是用来自戕!

「混帐!懦弱的家夥!你还不配被我杀死!」愤怒地把他扔到地上,华镜狠狠地踩了一脚上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宁海尘涌出的鲜血,跟天鸿沁到地面上的污血自动融合,如蛇一般在地上蜿蜒著,在暴风中打起了旋转,将周围的沙石滚滚吹起,形成比之前更迅猛的旋风!

「唔!……」

被沙石遮盖住眼睛,妖怪放下宁海尘,先躲到一边去。

使他始料未及的是,宁海尘的拂尘扫玉柄竟然自动伸长,变弯曲,如蛟龙一般在一地鲜血中蜿蜒升起!夹杂著宁海尘与洛天鸿两人真气的气流环绕著它,仿佛在驱动它一般,使之如神箭般迅猛地冲向妖怪!

「什麽东西?」以为这只是两人濒死前剩余的力量在无意识地给他最後的攻击,华镜伸手就抓住它。可下一瞬间他就後悔了!玉蛟龙竟然刺透他的皮肉,从他的掌心到手肘,再到手臂,一直钻进他身体里,顺著他全身经络疾速搅动著!

「哇啊!……怎……怎麽?……」

当他想借自己的内力逼出那诡异的力量是,已经来不及了!聚集著宁海尘与洛天鸿生命的力量,玉柄已化为游龙,直窜往他的心脏里!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正在他垂死挣扎,想用尽全身力量震开游龙的时候,地面上的血液化为热气蒸腾起来了,朦胧的血雾中,仿佛出现了一个小孩的身影。

那是道士与圣元之子的孩子。他不能再潜伏於洛天鸿濒死的身体里了,只能借有玉柄的引导提前出来。

他用自己的生命力去消灭妖精,而自己出生到人世间来的机会却就此覆灭了!

瞪大眼睛望著他,赫赫一时的妖怪在他的力量之下,连伸出一根手指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化进血水里,融化掉了!

在濒死之际,他瞪著倒在那里仍紧拥在一起的两人,眼里只剩下怨愤和不解。

为什麽……天鸿?

我那麽爱你,在这世间万物里我只在乎你,你却注定不是属於我?

我为了保住你而制造出来的新的圣元之子,却成了毁灭我的凶器,真是讽刺啊……

对不起,我来不及爱你了……天鸿!

再见了,天鸿!……

化为一绺烟尘,融进这茫茫沙尘里,妖怪就这样消失在人世间。

这一切,全都被一膝尚存的宁海尘看进眼底。

虽然只是一个朦胧的影子,可他看见他们的孩子了……

可怜的小家夥,竟然让你在这样的情况下脱离天鸿的身体飘离出来!

可是不要紧,你不会孤独的,爹爹们马上就要跟你在一起了!

就在宁海尘即将血尽灯枯的时候,朦胧中,孩子的身体化为一道金光,缓缓地洒落在地面上,融进倒在地下的他的两个父亲的身体里!

他用生命保住了两个制造他的恩人,然後失去了所有力量,化为烟尘回到洛天鸿身体里。他也许永远不再有出生的一天了!

***

朦胧中,宁海尘仿佛看见了他跟天鸿的孩子四五岁时的模样。他长得真可爱!俊俏的小脸,大大的眼睛透出逼人的灵气,正斜歪著小脑袋,仿佛在看什麽、思考什麽似的。

宝贝,是你吗?你终於还是出生了?太好了!快过来,快过来让爹看看你!

伸长了手想去拥抱孩子,可手像透过空气一样直透过他的身体,什麽东西也没抓著!

怎麽会这样?宝贝,你明明就在我眼前,为什麽我却不能碰到你呢?

慌张地扑过去,想搂住孩子,可只扑了个空,在那里就只有一个幻影而已!

透过影象,宁海尘看到了在他背後的爱人的影子。他正立在那里,没有看他,也没有看孩子!宁海尘马上走过去将他搂进怀里,大声喊道:「天鸿!天鸿!你去看看,我们的孩子在那边,他终於还是出生了!可我叫他他不理我,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我都抱不到他呢?」

可是,爱人严肃的脸转过来以後,看著他的眼神里只是一片空洞,仿佛根本找不到焦距。

为什麽会这样?「天鸿,你说话吧,跟我说说话!不要连你都这样了!」心痛而焦急地捧著爱人的脸,宁海尘喊著问道。「求求你了,宝贝,你们说话呀!不要都不给我反应!我受不了了!」

这个时候,天鸿终於轻轻抬了起头,看著宁海尘的脸依然木然,只是紫色的眼睛里缓缓流出清澈的泪水。

「海尘……没有了,宝贝……没有了!」

闻言,宁海尘只能悲伤地蹙著眉,没有说什麽,抚慰地搂抱著爱人,轻哄道,「算了,算了,宝贝他为了救我们甘愿牺牲自己,他把生命都给了我们,我们不该再悲伤,应该笑著迎接他给我们的生命,好好地过下去,才不枉费他的一片苦心呀!」

孩子没有了,他们只有相依为命了,他们不能再失去彼此任何一方了!

然而,天鸿却挣开了宁海尘的怀抱,捧著他的脸,看著他的眼神里满是深深的哀愁,说道,「不行,不行啊……可能的话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可是……已经不行了……他在那里等我,我要过去了!」

他?「他在哪里,你要过去哪里?」慌张地紧搂著爱人,宁海尘问道。

「他在那边……等了我很久了,对不起,我必须过去了……」指著孩子的幻影所在的方向,天鸿说道。

宁海尘还想捉住他不让他过去,可这时候天鸿却如一绺轻烟一般从他怀里散落出去,出现在了孩子的身边。他张开手臂,搂住孩子,朝他最後看了一眼,便毅然往前面一片白亮的地方走去了。

「不!不要去!」宁海尘马上跟了上去,想捉住他们的手,大喊道,「别过去那里!别离开我!快回来呀!」

可是,已经逐渐融化进白光里的两人仿佛已经听不见他的呼唤了,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天鸿!不要走呀天鸿!」拼命追赶了过去,想捉住天鸿的衣角,却只能抓到烟尘一绺,天鸿跟孩子已经完全融入白光里头,再也看不见摸不著了!

不要走!不要走啊!天鸿!天鸿!!……

***

「天鸿!!──」

从噩梦中惊醒,宁海尘的意识还完全沈浸在梦里,大张著双手大喊大叫著。

「教主!教主你终於醒来了!」这时候,赶上来扶住他的是一直侍奉他的一个小道士,看见他醒来满脸的欣喜,马上扶他坐好,便叫唤外头的老大夫过来。

其实,宁海尘在受了那麽重的伤还能活著,简直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这一切都因为他那未出生却先有意识的圣元之子,他用自己所有神力来保住父亲的性命,不管自己会因此永远没有出生到这世间来的机会。

茫然坐在那里,宁海尘的意识终於回来。他想起之前那场惨烈的战斗,想起他那牺牲的可怜的孩子,想起天鸿!

天鸿,他肯定伤心透了吧!他现在在哪里?

想起了这些,宁海尘就再也无法呆坐下去了,连忙掀起被子便跳下床,不管全身骨架想被拆开了一般疼痛!

「教主你还不能下来!」旁边的道士看了连忙捉住他不让他下来,可被他一掌就推开了!

他管不了自己全身痛得像被碾过,跌跌撞撞地就冲了出去四处搜索爱人的身影!

「天鸿……天鸿他在哪里?」

执住最近自己的一个小道士,宁海尘喘著气便问!

看著教主这个样子,小道士有点吓倒了,连忙照实说道,「是这样的,教主,在你重伤昏迷的时候,是冥王神教的人把你送了回来的,那个人现在大概就是在那里……」才说道这里便被宁海尘推开,然後直往阳明山脚下奔去!

照那小道士所说的,天鸿现在至少还活著!只要他活著就好了!他们的宝贝用尽自己的生命力就是为了使他们俩能好好活著,而他现在要过去接天鸿回来,安稳地过上他们想要的生活了!

可怜的天鸿,当他知道孩子已经不在的时候,他该多麽伤心?尽管之前也曾说过只要有他就好了,孩子他不在意。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们怎麽可能不在意?孩子就是他们的经络、骨血,现在他已经不在了,自己就好像有一半的灵魂已经崩裂了!

天鸿,他撑得住吗?

「天鸿,别哭……你还有我,先等著,我这就去接你!」

***

「孩子,吃点东西吧,这是爹花费毕生心血才炼出的金丹,它就是为了医治好你的身体才做出来了,趁现在,吃了它吧!」

冥王神教内,两鬓已经稍白,眼角已经满布沧桑,可依旧英武伟岸的教主韩应龙正坐在後苑的长亭上,耐心地劝说儿子服药。

身上还满布绷带的天鸿只是呆楞在那里,没有看见他手上的东西。

「父亲……你把丹药收起来吧,我不配用它。」他喃喃说道。

「胡说些什麽呢?为什麽这样说自己?」看著天鸿这个样子,韩教主心疼极了,轻声抚慰道,「孩子,你很了不起了,别一直责怪自己。你已经把妖精消灭掉,为整个武林除了一大害,救回了你最心爱的人,怎麽一直在埋怨自己呢?」

「……」可是,那是因为他那可怜的、还没出生的孩子给了他们所有力量,才消灭掉华镜的。孩子没了,他也好像已经身陷阴曹地府一样,对人世间仿佛已经不再留恋了。

要不是爹们花费了巨大的心血唤醒他,要不是心里始终还惦念著宁海尘,他可能真的在当时沈睡下去就再也不醒来了!

「韩教主说的没错,天鸿,你是最了不起的,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就在这时候,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宁海尘在洛惊鸿的引导下,来到了天鸿所在的地方後面,饱含深情地叫唤著爱人的名字,说道。

听到这个声音,天鸿只觉得时间离那个时候仿佛已经过了一万年!鼻子一酸,他轻轻转过头来,看著宁海尘。

看著他这伤心欲绝的样子,宁海尘心都碎了,走上前去不管他父亲还在旁就将他搂进怀里!

「天鸿,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著你的,所以,别哭了……」

***

清凉的微风悠悠吹过幽静的山谷,春去秋来,阴晦的天气过後,山间又是一片清新明朗。

只有那深山底下的蝴蝶谷,长年不见阳光,一如既往地阴暗深沈,凝聚著诡异而神秘的气息。

在深林深处,依旧是终年晦暗,不见天日。只有在那曾经呆过的湖泊边隐隐约约透进一丝微微的光芒。月光在那上面投下一抹含羞的身影,犹如娇媚的新嫁娘。

在浓密的树影间,依旧有翅膀会发光的蝴蝶在来回穿插,如幽灵般舞动著,美得魔幻,让人瞠目。

湖泊旁边,过去那一抹修长而飘逸的身影再次回来了。这次的他不是在沈思,也不是在修炼,只是静静地坐著,看著蝴蝶乱舞,寄托著内心的思念。

一只蝴蝶落到他手背上,扇动著荧荧发光的翅膀,在男人修长的指间留恋地徘徊著。

多麽可爱的生物!它那样弱小,却又那麽美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它们一直这牙膏陪伴在洛天鸿身边,使他忘记了哀愁和寂寞,只看得见蝴蝶谷的清幽和美丽。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搔弄了这里的一片静谧,一个伟岸的身影从树丛里走了出来,拿著一件外袍批到静坐著的男人身上,说道,「宝贝,外面露水太重了,坐在外面太久对你身体不好的。」

男人温暖的胸膛使天鸿坐了太久、发凉的身体感觉格外舒服,他轻叹著依偎了进去,双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爱人的信任使男人感觉到如沐春风的欣慰,他干脆地抱起爱人,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充分感受著这来之不易的温存。

妖狐华镜的噩梦已经逐渐离他们远去了,痛失孩子的阴影也在长期疗伤中渐渐挺了过来。即使再大的苦难也吓不倒他们了,因为他们始终有对方在身旁,相依相偎,不离不弃。

如果说他们从相识到现在是一个有甜蜜也有哀愁的梦幻,他们仍不後悔曾经在一起坐过这一场梦。

只是,失去的,再也不可挽回。

「宝贝,你不始终肯回阳明教,也不想回冥王神教,是对过去的事仍然在意吗?」在爱人耳边轻轻啄吻著,宁海尘问道。「还是说,仍然在为了过去的事情而惩罚自己?」

靠在他胸膛上,天鸿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他已经不想再这样折磨自己,折磨身边爱自己的人。

他只是想找一个足够安静的地方,好好呆著,不求功名,不问世事。在这雾气缭绕的黑暗深谷里,仿佛有著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吸引著跟他有相近的力量的人和妖物来到。

呆在这里,他仿佛可以忘尽之前的一切事情,安心莫名。

「我留在这里,要你经常到这里来看我,会耽误教内的事情吗?」抬起头,有点担忧地问男人道。

「不会,我会处理好那些事情才来找你的。」摇了摇头,男人笑著说道。

手稍一动,挂起了一面用水雾跟光线折射而形成的棱镜,宁海尘看著镜子里头,自己以及怀里那仿佛永远不老的美丽容颜,笑道,「你还是那样好看,就跟我最初在这里遇到你时一般无异。」

看著镜子里的自己,依旧是魔魅的紫瞳,黑色的长指甲。可是已经不重要了,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不太在乎这一切了。

他在乎的,是同在镜子里的另一个人,眉头有没有深锁了一点,笑容有没有减少了一点。长期守护阳明教的疲累辛劳究竟有没有在他的脸上划下什麽痕迹。

「即使时间再过多久,不管再经历什麽事情,我都不後悔曾经认识过你……」

脸靠到宁海尘温暖的颈窝上,天鸿说道。

爹们给了他生命,而告诉他自己生命的价值的,是宁海尘。只有他才能使自己忘记自己一切异常,他浓密缠绵的爱意使他看得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只有他,才能使自己不再在乎那双紫色的诡异眼眸、黑色的长指甲,还有生就半人半妖的身份。

爱人轻柔的气息吹到脖子根上,让宁海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馨和温暖。

天鸿的信任,跟他回应自己的爱意,是他存在的最重要的理由!

亲吻了爱人一下,男人将他搂进怀里,搂得更紧了。微微凉风的吹拂下,两人相互依偎著,都有点昏昏欲睡。身旁的美丽蝴蝶在环绕著他们,仿佛是在为他们送去最温暖的祝福。

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在爱人淡淡的体香下,他们仿佛在睡梦中又回到过去,两人刚相识的日子里,他们相爱的过程、相处的点点滴滴,共同经受挫折、经历哀伤……

也许总有一天他们会老去,不再强壮,不再美丽。可他们已经在这里谱写下一段最美丽动人的故事。

阴晦而暗藏著绚烂荧光的蝴蝶谷,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不要问我是人,还是妖。

不管我去到那里,不管我以什麽形式存在於这天地间,我都相信自己存在就是为了这一生一次的等候。

用我魔性的双瞳,注视著你的非凡英姿,笑看著人世间日出日落,悲欢离合。

不怕时间流失,年华老去。你我最美丽的时光,已经深刻铭记在这幽深的蝴蝶谷里。

总有一天你会老去,直到化为烟尘落入这泥土里。我愿意化作一只蝴蝶,环绕在你落入的每一寸地方,日日夜夜守侯著你。

这就是我们,在蝴蝶谷里铭刻上的爱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