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3-08
倪净: 处女契约
今夜他又迟归了。
这已经是这个礼拜的第三次。时针指着凌晨一点,今晚他应该也是不回来了。
独自躺在他房里的大床上,床上还沾有他独特的气息;闻着那股熟悉的味道,她开始猜想,今晚的他又将夜归哪个情人的住处。
该是她离去的时候了,身为一个情妇该有自觉。他的心思已不完全留在她身上,凭他现在的地位及权势,什么女人他要不到,又何必独留她一人,只是当她离开这里后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这四年来,他狂霸的占有欲及监视,让她的一切行动皆在他的掌控中。
他曾说过要囚禁她一辈子,要她当他一辈子的女人,只是,他生命中的女人何其多,她真甘愿与其他女人分享他吗?
夜越沉,她的心跟着越沉重。睡不着的黑夜让她寂寞,空荡荡的卧室里感受不到半点人气;望着窗外,或许今夜她真该作出抉择。
他不让她外出工作,不要别的男人迷恋于她的脱俗绝色;他说她是他一个人的,在她答应委身于他时,她的世界就只能有他。
可在她将自己毫无保留地交到他手里时,她换得的又是什么?
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个接一个的换情人,从不间断,偏她又无权过问。只是时间越久那份伤害越大,两人之间更是无法沟通,除了床上的激情外,她对他的一切毫无所知;只知道他将有个属于他的太太出现,一个真正适合这个家的女主人即将要来临了。在一起四年,她真的倦了也真的累了,或许当他回来时,她可以冷静地面对他,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只是他会有什么反应,她就无法预知了。
第一章
那个男人只说了句「又语留了封信给你」,就把电话挂断了。
那么冷硬、平淡的嗓音,让她哀痛的心跟着起伏不定。
又语留信给她?是想告诉她走上绝路的原因吗?
这份迫切的欲知让严巧临马上飞奔至慕家。她想要弄清楚好友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走上绝路。
站在门外,看着两旁的花圃,她的脚步不由得迟缓,还记得不久前她才踏入过这幢屋子,如今却已人事全非,好朋友已天人永隔。
慕又语是她的高中同班同学,两人交往甚密,常相约到彼此家中复习功课,还计划上同一所大学;怎知,在考上大学后的一个月,又语自杀了。
为什么好友会突然自杀,她完全找不到答案,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又语的大哥慕浩风是个十分严肃、事业有成的男人,大又语十岁的他在父母分别另娶另嫁时,独自一人抚养又语长大。他们的父母留下一笔庞大养育费给他们兄妹后,自此杳无音讯,而那笔养育费成了慕浩风的创业基金,大学读商的背景让他能够准确地掌握商机及致富讯息。
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慕浩风把一家小小的贸易公司茁壮成跨国机构集团。他的成功不是靠运气,更不是侥幸,除了照顾他心爱的妹妹外,他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工作上。
有时也会听又语说起她哥哥的感情世界,不过那都只能算是逢场作戏罢了。慕浩风像阵狂风停不得原处,所到之处皆成为注目焦点;又像是朵浮云,所有女人皆是他靠岸的港湾,只是云捉摸不定,来去不由人,总让女人为他肝肠寸断。
从高中认识又语,和慕浩风见过面后。她即十分惧怕慕浩风,特别是他看她的眼神总让她恨不得自己能在瞬间消失。那个男人打量她的眼神是寻觅猎物般的锐利目光,让她觉得自己似乎也成了他众多猎物目标之一。
为此有一段时间她不敢上慕家,每次都邀又语到她家温习功课,只是上个礼拜又语最后一次去她家找过她后,她就不再有又语的消息了。
那天她去学校找资料,因遇上下雨所以迟了一个钟头回家;当她回到家中时,又语并不在她房间,她只好打电话去慕家,又语只推说她人不舒服,而接下来就是传来她的死讯。
那天她接到消息马上赶到医院时,又语已被盖上白布推进太平间了,连最后一眼她都来不及看她,而一旁的慕浩风更是狂乱得不能自己。
又语的死在她心中激起极大的震撼,一个年轻的生命,又语的人生才正要大步走,没想到竟走上这条不归路,让她痛心之余更是百思不解。
※※※ ※※ ※※※
严巧临终于抬手按下电铃,不一会儿,门被打开。
慕家的佣人认得她,况且慕浩风也交代过,所以便马上引领她进入。
严巧临被佣人带到慕浩风的书房,这里平日是她和又语的禁地。第一次踏进慕浩风的书房,她有股喘不过气的窒息感,为眼前的一片漆黑而屏息。
慕家上下没有多少人走动,除了几位资深佣人,就剩慕浩风,她可以感受到从这幢屋子里散发出来的清冷及寂静。
慕浩风坐在桃木桌后的皮椅里,瞧他憔悴颓废的外表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下巴处也长出些许胡髭,看上去很是疲惫。
「慕大哥……」她轻唤了一声。
纤细可人的又语走了,这房子将不再有她的笑声及善解人意的温柔。慕家阴沉的气氛明白告诉她,又语走了,走得既仓促又突然。
慕浩风移过脸看她一眼,而后又继续看着手中妹妹的照片。
不知怎么的,她直觉地认为慕浩风虽然外表看上去很糟糕,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面对他,严巧临总是惊恐,在他面前总会令她有股窒息的压迫感。
「你说又语留了封信给我……」她呐呐地开口,站在慕浩风面前,一动也不敢动一下。
慕浩风听到妹妹的名字,面无表情的脸霎时掀起狂暴。
他没有多说话,只是沉默地将一个白色信封丢在桌上,要她自己拿出来看。
严巧临有些迟疑地拿过那封信,缓缓地抽出,当她看到信里的内容时,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鞭。
「怎么可能……」她喃喃地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又语的信在她手上,要她不得不信。
她抬头望向慕浩风,他也正盯住她,让她不由得感到一阵战栗。
「这是怎么回事……我爸爸他怎么会……」
这根本不是又语要留给她的信,而是慕浩风从又语日记上撕下的,那上面说出了又语为何要自杀。
「我要你父亲偿命!」慕浩风的声音里有极大的怒意及仇恨。
「不!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我爸爸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他不会强暴又语的!」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父亲不会的,他对又语一向那么好,疼她有时比疼自己女儿还好,他不会这么残忍地对待又语的。
「是吗?那日记上的内容又怎么解释?又语何必在死后编这个谎言?」慕浩风用力击拍桌子,迫她不由得倒退一步。
「我……我不知道……我要问我爸爸……」
「问也是白问,我绝对会让你父亲这一生都完了。」眼中闪着狂佞,他像是盯上猎物般的凝视令她惊骇。
慕浩风的话像鬼魅般缠住她心头,让她没命地逃出。幸运的,他没有拦住她,只是她的心头犹如被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一路上她都没有停下来,招了辆计程车马上赶回家。
这时父亲应该在家吧?
※※※ ※※ ※※※
下了计程车,严巧临马上冲进家里。
一到客厅,只见爸妈两人坐在客厅里大吵。
「爸……」
可能是她的出现让他们吓了一跳,两人同时住了口。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严母强笑着问女儿。
「我有事要问爸爸。」从进门后,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父亲。
「什么事?」
严父向来是个十足的严父,从小她就不太敢和父亲接近。
严巧临看了母亲一眼,她想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慕浩风都已经放出狠话,到时候母亲还是会知道。
「又语的死是不是跟您有关?」
严父坐在沙发上,不敢置信地瞪着女儿。「你说那什么话?什么跟我有关?」他像被踩到痛处地恼羞成怒。
「我今天去过慕家,也看了又语留下来的日记,爸……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自禁地流下眼泪,为了父亲一时的兽性,竟害又语死得这么凄惨。
严父恶狠狠地冲上前,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严巧临白皙的脸颊马上呈现掌印,当下转为红肿一片。
「你这是干什么?」严母心疼地搂住女儿,挡在女儿身前。「敢作就要敢当,这种事迟早每个人都会知道的,你再怎么辩解也没有用!」
慕家已经准备提起告诉,若是真闹上法院,他这一生也就完了。
「你这女人,乱说一通!」严父生气地打着妻子。他是个公务员,一生清白,没想到老了才做出如此大的错事,将他这光明的一生给毁了。
「爸!住手,不要打妈!」严巧临长这么大,从没见过父亲像现在一样地失控,她试着阻挡,可惜没用,反而还挨了好几下。
「我今天非打死你们母女俩不可,也不想想是谁供你们吃住?是谁每天辛苦工作养活一家?现在倒好,全都反了!」严父气得开始砸客厅里的摆设,只要他看得到的,他全都砸。
「不要!爸……我求您,住手!」严巧临不想好好一个家变得破碎,试图阻止父亲的暴行。
「巧临,不要理他!」严母已是死了心,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着丈夫的发疯举动。
「妈……」严巧临哀求着母亲,而止不住的泪水已自她眼中不断地滑落。
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家会变成这样?
看看一脸失神的母亲,又转头看发狂的父亲,她全乱了分寸。
过了许久,家里的东西几乎全被父亲砸成一团,沉静的空气中只听得见三个人绝望的呼吸声。
严巧临呜咽的问:「爸,您真的强暴了又语?」她想要确定,这个可怕的事实让她不想面对又不得不去证实。
严父被她一问,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哭喊:「我不是故意的,巧临,你要相信爸爸……」
他还记得那天又语来找巧临时,穿着一身清凉的夏服,那么样年轻的细腻肌肤,那么吸引人的脱俗面容,让他一时忍不住才会对她做出那种事。
又语虽一再求他住手,拼命地挣扎想逃开,无奈被迷了心魂的他哪里听得进去,又哪里肯放过她,唯一的想法是占有那富有弹性的白皙身躯。
直到完事后,看着蜷缩在一旁痛哭的又语,他沉寂的良心这才浮现,可一切都太迟了,他想要安慰又语受创的身心,手才一碰触到她即被她用力推开,惊慌地防备着。
没一会儿,穿好衣服的又语马上冲出严家;而巧临回来时,已经是事发后的一个小时后。
「爸……」天啊,又语和她同年纪,是她最好的朋友,却在她家遭遇了这种事,这教她情何以堪。
「妈……」严巧临靠进妈妈温暖的怀抱里,痛哭失声,哭得好不悲恸。
「一切都太迟了,慕浩风打算告上法院,到时候我们家就真的完了。」严母愤恨的说。
是啊,到那时他们根本不能在这里继续住下去,左邻右舍的闲言闲语恐是父母难以承受的。
「不要再说了!」严父出声阻止严母。
「为什么不说?你自己做的事就该自己去承担,为什么拖我们母女下水?」严母实在心疼女儿及那个她视同女儿的又语。
「难道你不能看在十多年夫妻的情分上,非要在这时跟我算帐吗?」他已经很后悔了,若是可以,他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换回过去,让那件事从未发生过。
「不,我每次只要想起那件事,我就不能控制自己,我不能接受自己再跟你这种人面兽心的人住在一起,我要跟你离婚。」
严母断情的话才停,严巧临顿时倒抽口气,泪眼汪汪地看着母亲。
「妈,不要……」她恨父亲对又语做的事,可是她更不想要父母婚姻破碎。
「我已经决定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严母坚决说道,并往屋外走去。她需要到外头透透气。
顿时,严父一个人失神呆愣的坐在沙发上,他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不再有平日的威严。
半晌,他才低声问严巧临:「巧临,你愿意原谅爸爸吗?」他想得到女儿的原谅,他活到这把岁数,只有巧临一个女儿,她可说是他全部的希望啊。
「我不知道……」
「巧临……」严父神色哀凄的看着她。
「爸,不要这样,我真的不知道,又语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就像亲姐妹一样,我真的无法原谅你强暴她,这么轻易地毁了她的人生,我不能……」说完,她也冲进房间,她真的需要时间好好思考,而桌上那张入学通知单已不能再激起她的喜悦。
抱着棉被,她哭了一整个晚上,也无眠了一夜。
※※※ ※※ ※※※
接下来几天,严家的气氛明显大幅转变,严母不再每天待在家里料理家事,而严父干脆连班都不去上,整日意气消沉的躲在家里。
严巧临呢?
不想面对突来的家变,她只有将自己关在房里躲开外面的一切。暑假快结束了,她的大学生涯也将展开,她却不知自己该不该继续念书。
冷清清的家里,总有股令人透不过气的沉闷及窒息感包围着。
直到那一天,慕浩风的一通电话改变了她的一生。
一直以为他会马上提出告诉,可他没有,他让他们一家全都陷入等待的焦虑中,这或许也是他的报复手段吧。她不敢冀望慕浩风会宽厚她的家人,那样的男人肯定是会报复的;可以想见当报复来临时,对象不会只有爸爸,就连她及妈妈也将难逃一劫。
接到他亲自打来的电话,她的心里只有恐惧。
「马上到公司来,我给你一个小时,慢了的话,一切后果你自行负责。」没给她置喙的时间,他挂了电话,也挂断她的希望。
※※※ ※※ ※※※
到达慕浩风的公司时,严巧临不知该如何说明来意。
看着眼前打量她的总机小姐,她只能僵直地一笑。
「小姐,有什么事吗?」
严巧临因为紧张,随手抓了件牛仔裤及衬衫换上就出门,根本忘了是不是该注意服装仪容。
「对不起,我找慕浩风先生。」她着急地看着时间,已快接近一个钟头了,他会不会改变心意?
「找董事长?」总机小姐不太相信,看她一身打扮就知道还只是个学生。
「嗯,麻烦你帮我通报一声好吗?」她说得很小心,很怕总机小姐不愿意。
「你贵姓?」
「我姓严,严巧临。」
「稍等一下。」虽然总机小姐很不甘愿,不过还是帮严巧临传达意思。而后,只见她的脸不再冷淡,才短短几分钟,她已换上最甜美的笑容及声音:「严小姐,这边请。」
她亲切的态度让严巧临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她刚刚的态度才是本意,可是为什么她会改变呢?
「慕先生有空吗?」她很怕他已经改变了心意。
「他请你上去。」总机小姐这时更加的打量起她,不明白董事长为什么要请个黄毛丫头到公司,并且还亲自会见她。
「谢谢你。」
经总机小姐的指点后,严巧临很快来到慕浩风的办公室门口,而他的秘书似乎明白她是谁,没有多问就要她进去。
她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一道熟悉又阴沉的声音。
「进来。」
等她进到他的办公室后,慕浩风没有抬头看她,还是继续他的工作;她也不好意思坐,只得紧张地站在一旁,等他发现她。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慕浩风才抬起头。从他眼中可以明显看出他早已知道她的存在,只是故意忽略。
今天的他和那天在慕家的慕浩风是天南地北,可以说已完全回复到他的原样。
「我以为你不敢来了。」这是一句十分挑衅的话。
「你找我有什么事?」她不难猜出他找她绝对和她父亲脱不了关系,也不相信他会要告诉她好消息。
「你打算就站在那里跟我讨论?」她一直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离他远远的。
被他这么一说,严巧临马上挑了张离门口最近的沙发坐下,一脸的紧张防备。
「看来亲情的力量真的很伟大!」他眸光中释出嘲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傻到以为我是找你聊天吧?」
慕浩风虽然笑着说话,但他冰冷的眼神令她不寒而栗。见他突地站起身,修长双腿一步一步往她的方向走来,她强迫自己镇定;直到他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她的不安才稍停。无疑的,他这个人对她而言是个威胁,让她不得不注意他的存在。
慕浩风,近三十岁的他,全身上下散发出男人成熟魅力,多金、单身,是女人心中的理想情人。
报章杂志上常有他的传闻,不外乎是探访他的私生活,说他一个接一个地换女伴;根本在众人还来不及记住那女人是谁时,他已经又换女伴了。
「我可以不提出告诉。」
严巧临怔愣一下,若不是亲耳听到,打死她都不相信,慕浩风不打算告她父亲了;在他父亲害死又语后!
「为什么?」当她抬头看他时,她的心紧抽了一下,他眼中所透露的讯息根本不像是要放过她父亲的样子,反倒像只亟欲反扑的猛兽。
「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我马上要律师停止不再追究。」
她似乎看到他眼中闪着胜利的光芒。
「什么条件?」她不认为那会是个好条件。
「当我的女人。」
「什么!?」严巧临跳了起来,无法置信地站直身。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不可能,他不可能提出这么离谱的条件!她才十八岁,况且她还有书要念,她根本不能答应他。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需要再重复一次。」
这个男人连威胁人都显得狂佞。
「不行!」
只是她话才说出口,他的眼神马上一黯,明显告诉她他被惹火了。
「慕大哥,我……我不行……我……」她说得语无伦次,一点也没说出重点。
「还是你宁愿看你爸爸坐牢。」他手中握有王牌,不信她不屈服。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要!」做错事的是她爸爸,为什么要她受罪,虽说父债子还,但他的要求真的太过分了。
「明天律师会将我的告状送到法院,你叫你父亲在家等吧。」
「慕大哥,我求你不要!」那真的会置她父亲于死地。
「我不会让又语不明不白的死去,我要你父亲付出代价,而你是最好人选。」
原来他想要让父亲痛苦,所以才要她成为他的人。她不相信他会如此残忍,怎么说她跟又语也是朋友,他不能这么对她。
「慕大哥……」
她还想要多说,可是被他不留情地打回,「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没得到答覆,我会马上提出告诉。」
严巧临怔愣地看着慕浩风。
「我还有事要做,你可以走了。」他冷冷的下达命令。
第二章
从慕浩风的公司出来后,严巧临在街上走了许久,久到天都黑了,她还没有感觉。
他要她成为他的女人?
她能说不吗?
父亲年迈的脸又出现在她眼前,她虽恨父亲,但她不要他和母亲的婚姻失败,毕竟他们已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年。
她若答应了,那是不是表示她这一生都完了?她不以为慕浩风会多和善、温柔地待她,他只想要报复,光他今天看她的眼神就已让她吓得想逃离他的视线;若真成为他的女人,他又会怎么欺凌她的身子及脆弱的心灵。
当他将来结婚生子,那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他会放她离开吗?还是强留她在身边?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其中不乏跟她同年纪的女孩,看她们无忧无虑地欢笑着,她却认为那已离她非常久远。
慕浩风说要她成为他的女人,话中意思很明白,他要她跟他上床,而对男女情事完全没有概念的她又该怎么做?
突然间,她有个想法,想逃得远远的,想要抛下这一切,一个人到异地生活,只是她放不下,放不下她的家人。
无助的她只能孤单地徘徊在街头,任哀伤逐渐吞没她的思绪……
※※※ ※※ ※※※
「我答应你。」这是三天后她给慕浩风的答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捉进牢里,就算他做了多么不可饶恕的事,他再怎么说还是她的父亲。
母亲在她及父亲的极力哀求下,勉强继续留下来,只不过等到这件事过后,她还是执意要和父亲离婚。
为了母亲还愿意留在父亲身边,让她下了决心,她愿意代父亲受过。
「你确定?」慕浩风其实也知道她除了这个选择外,根本没有别条路可以走。
「我愿意。」站在他面前,她肯定的告诉他她的决定。
第二度来他的公司,总机小姐没有多话地便请她上楼,而秘书也亲切地要她进办公室,可以想像慕浩风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但是我有条件。」
她的话让慕浩风挑高了眉,处于弱势的她竟还敢提条件!?不过他没有制止她,反倒想听她有什么要求。
「我要继续上学。」她不荒废学业,怎么样都不行,若是有一天他要她离开,文凭可以让她在社会上求生存。
「只要你有时间,我不反对。」他意有所指。
今天她还是穿着一件衬衫及牛仔裤,完全没有施加半点脂粉的她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眼下的黑眼袋透露出她缺乏睡眠。
「一个礼拜后把你的东西搬到我家,并且不能再和你父母见面。」他不留情地警告她。
「不!」他不能这么做,不要对她这么残忍!
「还是你想反悔?」
「可是……」
「没有可是,若是你反悔了,我不介意。」
他说得那么轻松,似乎她这个人只是件交易物品,不要的话随时可以退货。
深吸了口气,她才嗫嚅道:「好……」这声好,让她的眼眶都泛红了,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狼狈。
「那我总可以打电话给他们吧?」她试着打动慕浩风。
「我会派人去接你。」
他没有回答,让她不知道他是答应还是反对,她该怎么办呢?
只是她从没想过当她回到家后,等待她的是父母冰冷的身躯,她怎么都无法承受。接着,又要面对慕浩风这个亟欲得到她的男人。
就这样,她的人生开始了大转变,除了要应付沉重的学业,还要应付慕浩风这个男人,让她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
※※※ ※※ ※※※
在父母死后,她成为众家亲戚争相排挤的对象,最后是慕浩风接她回家。被接到慕家来住已十多天了,慕浩风成为她法定监护人兼同居人。
当她提着行李出现在慕家,佣人立即带她去她的房间。
「严小姐,你以后就住这间房间。」
「谢谢你。」她压下心中恐惧,安静地待在房里。
「原来这就是我以后的房间了。」她缓慢地拿出自己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好。
当她放好东西时,无聊地看了看房间,发现这房间有个窗户,一个可以看到外面景致的窗户。她走过去把窗帘给拉开,打开窗户。
外头的风景很是漂亮,慕家房子很适合观赏远景,而且园子里又种了许多花草,让人看了心情开朗不已。
欣赏完窗外景致,她又注意到在房间的一个角落,有个类似门把的东西。
她好奇地走过去,轻轻地扳开,竟真让她给打开了,「原来真是一道门。」她发现另一头也是间房间,只是这间房间一看就知道有人住。
房间的格局及布置让她感到有压迫感,因为这房间的主人用的都是深沉的黑色系,让人的心情跟着黯沉。
「这是谁的房间呢?」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道门互通。
这时隔壁房间的门传来敲击声,她赶紧退出那问房间,走回自己房间打开房门。
「有什么事吗?」原来是刚才那位佣人。
「先生五分钟后会再打电话回来。」佣人将手中的无线电话拿给她。
严巧临接过电话,「谢谢,我知道了。」待佣人走后,她才想起忘了问她隔壁足谁的房间。
不一会儿,她手中的电话响起。
乍起的声响吓得她差点将它丢掉,还好理智适时地阻止了她。
「喂?」缓缓地接了电话,她知道对方是谁。
(你在哪里?)他明知故问。
「除了在你家,我想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她话中带刺、很不客气地回答。
(注意你的语气,不要惹火我,否则我还是可以取消交易。)
虽没见到他的人,不过光听声音就能想像他此时的表情。
而严巧临的沉默让他满意。
(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你安排的房间。」她咬着嘴唇不情愿地说。
电话那头的慕浩风笑了,狂妄的笑让她整颗心都要停止跳动。
(很好,今天晚上洗完澡后去我房间等着。)
「你房间?」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房间是哪间,上哪儿等他。
(你不知道?别告诉我你还没发现你房间的另一道门。)
原来那间房间就是他的。
「你的意思是说……」她接不下去了,这份震撼太大了。
(没错,所以你今晚最好乖乖地洗好澡在我房间的床上等我,不要跟我玩游戏,你不会喜欢被我捉到的结果。)
他冷酷无情的话使她怔住。
(回答我啊?)他不耐烦地催促着。
「啊?」要她回答什么?不会是告诉他她会吧?
(告诉我你会照我说的做。)很难得他愿意重复一次说给她听。
「好……」
而后慕浩风挂了电话。呆呆地看着手中小巧的电话,想要将它给摔掉又怕他的报复,没有关掉的电话只剩下嘟嘟声,提醒她电话没有收线。
原来今天就要开始了,她以为他会给她一段时间适应,原来一切都只是她的奢望。
那天他就表明就算她父母过世,他也要她偿还她父亲犯下的错,否则即公开她父亲自杀的真相。
※※※ ※※ ※※※
洗完澡后,穿着保守又有点孩子气的睡衣,严巧临靠在沙发上休息。今天忙了一整天,让她觉得有些疲累,忍不住地想打瞌睡。
拿毛巾擦拭头发,才高中毕业的她头发还不及肩,不过这更增添几分清纯。因为边擦头发边想事情,她完全没听到隔壁房间的开门声。
在两间房间旁相连的房门口出现了个人影,那人狂烧的怒意正急速上扬。
半晌,或许是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严巧临抬头一瞄,马上惊叫出声。
「啊!」
待她定下心看清来人是谁时才吁了口气。「你回来了?」因为房间灯光有些昏暗,她没发现他已一脸怒意。
直到严巧临放下手中毛巾,不安地转身,打算越过慕浩风走进他房间时,才发现他已是怒火满面。
「我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他大吼地对她喊道,让她忍不住地瑟缩了一下。
「我只是过来擦头发,真的,我本来是在等你的。」严巧临极力想让他知道自己没有忘记他说的话,可惜现在的他完全听不进去。
「过来!」慕浩风大步率先走回他房间,而严巧临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等进了房间后,慕浩风才又出声警告她:「躺到床上等我。」
被他利眼一看,严巧临马上点头如捣蒜,丝毫不敢反抗。
看他进去浴室洗澡后,她赶紧爬上房内那张大床,用黑色系的被单紧包覆住自己,为今晚将要失去贞操而恐惧着。不过她又安慰自己:反正只是碰她的身体嘛,她可以忽略的,只要她专心想别的事,应该就不会有什么感觉。
这个念头让她不再颤抖不已,不过在等了约十分钟后,她开始有些困了,眼皮一直往下滑,勉强睁开又忍不住地合上。她的睡眠时间一向很固定,时间到了就会想睡觉。
最后,连她自己怎么睡着的她都不晓得。
当慕浩风走出浴室,只见到严巧临将自己包得只剩下一颗小小的头颅露在外面,全身让被单给覆住,更显娇小。
更可恶的是她竟睡着了!
在他准备夺取时,她竟大胆地在他床上睡着了,完全不将他的话放在心里。
甩掉头上的毛巾,慕浩风走到床沿,用力拉开被单;严巧临还是安详地睡着,一点也不受影响。
或许是没了棉被使她感到有些凉意,严巧临缩着身子往他的方向靠近,这时的他已坐在床上,开始上下地打量她。
十八岁的她似乎发育得很不错,丰满的胸部因侧睡而有些泄露春光,略嫌瘦弱的骨架并没有多少肉,不过她还会改变,他不介意。
没有预警的,他将双手按在严巧临身侧,俯身用力地在她肩上咬了下,同时也咬醒了她。
「啊!好痛!」不明就里的她,委屈的睁开眼,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将她咬醒。
「这是你第二次违抗我的意思。」慕浩风沉着脸朝严巧临靠近,近到她能够闻到他身上轻淡的肥皂香味。
「我不是故意睡着的……」她只是太累了。但多加的解释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慕浩风伸手解开她衣服上的扣子,严巧临虽害怕但又不敢反抗的任他解下它,并且强行脱下它。
「在我的床上不需要衣服。」脱下严巧临的睡衣后,他不满地批评并随意丢弃在一角。
「从明天开始不要让我再看到它。」
她不语地将头转到一边,不愿意看他手下的动作。
直至她全身赤裸颤抖地迎向他,他的手已开始探索她年轻滑嫩的肌肤。
慕浩风没想到藏在那件睡衣下的胴体竟是如此完美,她的肌肤细腻,因害羞而使得雪白的肌肤略转为粉红色。
秾纤合宜的娇躯,迷人的小蛮腰,让他忍不住低头在那上头轻吮咬着,印出一个一个的吻痕。
严巧临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震了一下,双手紧抓住床单,她要自己镇定。羞愧的她此时所有的念头都是逃离他的侵略。但是她不能,所以她干脆闭上眼,任他胡来。
他的吻很快地往上游移,来到她的胸前,并在她饱满的柔软厮磨了好久,让她不得不咬住下唇不让声音逸出。
他的动作不算粗暴,但她能感觉到他是不带感情的巡视她的身子,他只当她是个交易品,一个用来赎罪的女人。
他的唇来到她的唇边,覆上她的唇,冰冷的唇瓣使她明显僵住,当他的舌头也一起加入时,她更是闭紧双眼,更用意志力强忍住推开他的冲动。
这是她的初吻,从没交过男朋友的她,一直以来都幻想着她心仪的那一半能够获得她为他保留下来的唇;可是现在一切都太迟了,别说是唇,就连这身子今晚也要堕落了。
「害怕?」慕浩风的声音在她上头响起,他此时正舔玩着她的蓓蕾,使它为他完全绽放,手也没有闲着的将她无力的双腿给拨开,完全无视她的恐惧及颤抖。
「张开眼睛!看着我!」从这一刻开始她即是他的女人,他专属的女人;她只能迎合他,不能拒绝。
就在她张开眼时,他炯炯闪亮着欲火的眼眸立时锁住她的眼,「今晚,我要完全的占有你,毫无保留。」他将自己的硬挺抵住她,使她真实地感受到那股欲望有多么强烈。
「不──」忍耐了一整晚的害怕,再也受不了地脱口而出,严巧临双手不住地槌打他的胸膛,他灼热的欲望抵在她的私处,将她的恐惧激到顶点。
为了要停掉她的惊叫,他再度强吻她,然后轻松地只手将她的纤细手腕给压制在头顶。
「别挣扎,除非你想要体会你父亲对又语的粗暴。」他的话无疑更加剧她的恐惧,让她挣扎得更厉害,惹来他诸多不快的怒气。
她知道她父亲对不起又语,但是父母死了,她也拿自己陪罪,已经是一手毁了自己,他还要她怎么办!
没办法的慕浩风只得伸手拿过他刚才丢在一旁的毛巾,将她的双手牢牢捆绑。
严巧临根本没料到慕浩风会绑她,她吓得大叫:「不要,求你……慕大哥,你放开我!」她告诉自己不要流泪,眼泪对他来说不具意义,只是她的眼眶已泛红,且过大的恐惧已压过她的坚强。
「你没得选择!」慕浩风又继续他的行动,他的手唇一再轻抚过她的脸,顺沿而下到她的胸部。他再次停在那里流连忘返地细细品尝,一次次地刺激她的敏感处。
严巧临摇着头,满是惧意地想要挪动上半身往旁退开,不让他再靠近她,却怎么都躲不开他强壮结实的男性身体;他用腿压住她的下半身,让她分毫不能移动。
两具赤裸的身体如此靠近让她战栗不已,他热烫有力的身体强压在她身上,清楚地告知她今晚她是逃不掉了。
「我要看看你值不值得为你父亲赎罪!」
他俯身吻上她因惶恐而颤抖的嘴唇,手也潜入她身下的敏感处,任她无助地恳求他。
生涩的她在今晚成了他发泄的对象……
※※※ ※※ ※※※
曙光乍现,一丝光亮经由窗户洒落在房里的大床上,也照在一对裸体纠缠的男女身上。
严巧临趴卧着身子,被单被慕浩风给拨开覆在她腰际,遮不住泄露的春光。
慕浩风贪婪的大手再一次地抚着她柔美的曲线,原本粉嫩无瑕的肌肤已布上不少的青紫痕印,她倦累至极地陷入半睡眠中。
经过一夜折腾,严巧临已无力抵抗,也没了反应,她只想慕浩风能放过她,让她安静地睡个觉,她需要休息……
只是慕浩风不满足的欲潮再次席卷而来,当他轻轻支起肘,嘴唇缓缓地沿着她的颈项而下时,严巧临禁不住恐惧地颤抖着。
「慕大哥……」还在半梦半醒间的她,轻若蚊吟的喃喃抗议。她觉得浑身酸疼,手虽被他松绑了,却不再有胆量抬手来阻止他,她不知道经过了昨晚,是不是能让他忘却父亲的过错。
谁知她的一个出声,换来的却不是他的罢休;慕浩风大手一用力,重新将她纳入他壮硕的身体下方,让她再次感受他强烈的占有欲,同时感受他火热的气息。
「我说过只能喊我的名字!还有不许反抗我,你没有权利反抗我!」说完他在她已是痕迹遍逼的颈项再印下一个个红印,渐往上覆在她红肿的双唇,再次将他的唇舌探入她口中挑逗吸吮,要她用昨夜他授予她的吻技讨好他。
严巧临这才完全清醒过来,昨夜的一切诉说着她是他的女人了,她必须为了自己的以后而讨他欢心。
慕浩风甚至逼她订下一只契约,若是她擅自离开他,那么她必须赔偿他一笔相当可观的金额;所以她不能抵触他,惹得他不悦,只得听话的将轻颤的舌伸出她的唇,即刻被他给紧紧缠住,一时间,她再次陷入狂乱中。
她惶恐的想着,像昨晚那样的剧痛是不是会再次发生?光是想就已让她不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她冰冷的肌肤在他熟练的揉捻挑逗下,再次浑身似火般灼烧,由她的脚底一路窜升而上,红透了她的身子,也红透了她的脸;热潮逼得她回应他的激情,像中了蛊般地任由他的手及双唇让她迷失于云雨中。
骇人的情欲冲击着两人,使他们因迫切的需要而抚触彼此身体,他的火热不住地进入她体内,一次快过一次地冲刺,不粗暴但也不是温柔,十分坚定地占有她的人,直至两人再也承受不住地陷入高潮……
※※※ ※※ ※※※
沐浴过后,慕浩风一身穿戴整齐地走到床边。
一夜少眠的他虽有些累,但还不至于不能起床上班,只是仍躺在床上的严巧临可不行了。
趴睡的她秀发半遮掩住脸,让他无法看清楚她的脸,不过以一个初经人事的少女而言,昨夜确实是个十分难捱的夜晚。她必须一再应付欲火高张的他无止境的索求,直至她喘着气哀求他停住。
见她睡得熟,他无意叫醒她,除了怜惜外,还有一种十分原始的满足感。
他终于得到她了!
一整个晚上严巧临无不尽力地服侍他,为的是想让他得到满意而放过她的身子,只是不谙性事的她还不了解成熟男人的身体,总是会因一个无意的动作而引起更大的欲念,也因为如此他才会让她如此地疲累不堪。
又语的死给了他很大的冲击,也让他兴起以严巧临作为报复筹码的念头。若他没记错的话,她该只有十八岁;虽然才十八岁,但她的发育已令他几近满意了。
其实早在三年前初见到她时,他即有股冲动想将她据为己有,只是那时他没有权利,况且她还未成年,他不急。
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换她来取悦他让他高兴,他相信那将会是十分畅快的事;他将是她唯一的男人,因为他已不打算放过她,他要囚禁她一辈子!
再望了眼严巧临,慕浩风才缓缓地步出房间,并交代佣人不可吵醒她。
第三章
严巧临迟到了,而且还整整迟到一个上午。
到了中午,严巧临惊慌的醒来时,只见床边放了支行动电话及一张纸条──
今天晚上十点来我房间,还有,不准睡着!
行动电话随身带着,我会不定时找你,别让我找不到人,那后果不是你会喜欢的。
慕浩风
如此霸道又独占的意味让严巧临不得不屈服;为此她在出门时,小心翼翼地拿起行动电话放入包包里,生怕它的铃响会突地响起。
在她好不容易办好入学手续后,已是下午三点,蓦地,包包里的行动电话响了。
像是听到魔音般,她瞪大眼地看着自己的包包,她完全不想接听,她知道那一定是他打来的。可是手机似乎和她相较耐力,一声接一声地响着,最后她放弃了,无奈的她从包包里拿出行动电话,缓缓地按下接听键。
「喂……」细小的声音试探性地答应,还好大部分的学生早已在上午办好手续,此时校园里没多少人。
(你人在哪里?)
这个人绝对是慕浩风,因为这是他的行动电话,只有他才知道电话号码,就连她自己都还不晓得。
「……我在学校。」她本来还打算在回慕家前先去书局买些书。
(马上回去!我要你四点回到家!)
说完慕浩风就挂了电话,也不等她的回话,她本来是要告诉他自己要去书局的事。
可以去吗?
她收好行动电话,朝学校门口走去。
※※※ ※※ ※※※
此时在办公室里的慕浩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像个专制的男人般,要求严巧临的完全服从。
一整天他处理着公事,心思却不时飘至她身上,最后他告诉自己,他有绝对的权利要求她。
打完电话后,慕浩风才安心地枕靠在皮椅里,为今夜的到来而心悸。
一想到连日来的激情,他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欲念,那股想要她的欲望强烈得令他控制不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渴望一个女人,一个属于他的女人。明明她就在他的限定范围内,他随时可以要她,随时可得到她的人,偏偏他心中还是感到不满足。
看了眼手表,时间已是三点半,再过半个钟头他会再打电话给她,他要确定她已乖乖听话回到家。
※※※ ※※ ※※※
严巧临没有马上回慕家,她去了趟书局,买了几本以后上课要用到的书及一些文具用品后,才搭公车回慕家。今天司机要载她去学校,被她委婉地拒绝了,她不奢望那般礼遇。
当她按了电铃,佣人来开门时,只见佣人神色满布慌张。
「严小姐,你去哪儿了?」那名佣人如释重负地看着她。
「我去书局买书。」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佣人要如此紧张?
看了眼手表,已是五点钟了!
她光搭车就花了一个小时。今天车来的慢,路上又塞车,所以才会晚了些时间。
「少爷从四点后就打了好几通电话回来,找不到你他发了顿脾气,然后就赶了回来,现在人在书房里。」
严巧临呆了呆,因为要进书局,所以她把手机给关了,生怕会吵到其他人。
她没想到慕浩风会再拨电话给她,她以为他交代了就算。
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放下所有东西后,她才战战兢兢地走到书房。
走进书房,只见慕浩风盯着电脑的萤幕,完全没理会她的出现,她只得愣愣地站着等。
一会儿后,他的声音才冷冷地响起,吓得她抽气倒退一大步。
「几点回来的?」当他的脸转至她的方向时,严巧临只觉一口气喘不过来,因为他脸上明显的怒意已烧至她四周。
「五点。」她低着头回答他的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凶?她只是慢了一个钟头啊,况且他不……不是打算晚上十点才要她吗?
「我要你几点回来?」
他的口气很明显的不悦,这让她想起这和他昨夜逼她一再喊他名字时的语气相同。
「四点,我是因为……去了书局,上课需要用到……一些文具。」她实话实说,但他不见得听得进去。
没错!
慕浩风是听不进去。
「永远不要反抗我的话,你要记好,你是我的女人,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照做!」说话同时,他的眼迸射出一道怒光,逼她注视着他。「懂了吗?」
那样的霸道及专制逼使严巧临乖乖听话,慕浩风大她十岁,很自然地让她有惧怕他的意念。
而这样的男人在床上可一点也不体谅她只是个十八岁不解世事的小女孩,蛮强占有她时的狂烈每每使她不能负荷。
「过来!」
以为他的话结束就会放她回房,哪里知道,他还有其他要求。
她的腰及双腿还泛着酸疼,全是因为他昨晚的纵欲,头也因为睡眠不足而疼着,此时她很渴望能回自己的房间睡觉。虽然慕浩风几乎夜夜和她狂欢,但除了夜晚外其余时间她甚少走进他房间,也从不让自己的任何一样东西遗留在他房里。
他的眼神告诉她今晚一定又要面临他的狂烈激情,这几乎是从她住进慕家后每晚都会重复上演的事,除非他出差她才得以安眠,但就算那样,他还是会利用电话追踪控制她的人。
眼睛哀求地望着他,严巧临想要他让她回房间去,可是慕浩风暴怒地再次大吼
「我叫你过来!」
这声吼叫让她将含在口中的哀求吞了回去,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眼前。
当她停在离慕浩风尚有一臂之远的距离时,她抬头看着他,「慕大哥……」一时改不了口的她还是顺口地喊出以往的称呼。
慕浩风一把拉过她的身子,让她侧坐在他腿上。
「浩风……」知道又触怒了他,她才惊觉地改喊他的名字。「浩风……」
慕浩风看她一脸惊慌,一只小手紧紧握住他准备动手解开她衣服扣子的手。
「你想反抗我!」
冷眼扫过她,让她只得顺从地收回她的手。
慕浩风快速地解开她上衣的钮扣。刹那间她的衣服敞了开,暴露出上半身。
窗外阳光落在她粉嫩的肌肤上,同时也映照出她身上的斑斑痕迹,一个比一个清晰,也一个比一个令他满意。
他告诉自己,他有全部的权利,于是故意避开她受伤害的眼神,他一意孤行地将她的衣服给扯下,让她上半身只剩件小内衣。
羞惭不已的严巧临连伸手挡在胸前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垂下头静静等候他接下来的动作。
「为什么电话没开机?」他用唇吻上她的裸肩,让她不住地缩移肩膀。
「我……怕吵到别人……」其实她以为他不会再打来了。
「哦?」慕浩风挑了挑眉,对她的回答一点也不满意。
「我以后不会了,真的再也不会了!」她抬起头大声地告诉他,只是他眼中并没有任何谅解及态度上的松懈。
「太迟了。」说完,他的唇开始探索她的身躯,闻着她少女独有的馨香撼动他激荡的心。
严巧临害怕的动也不敢动,再不谙性事,她也明白一直以来是她的无知挑起他过多的欲火,她想只要她乖乖不乱动,他应该会很快就放过她。
慕浩风强压她的胸紧靠着自己,强烈地感受她胸前的柔软,头也埋进她颈间吸取她发里淡淡的香味。
「为什么要违抗我的话和其他男人说话?」
他对她的独占欲几近令她窒息。
「没有……」
她不知道慕浩风请了私人保镖跟着她。
「没有?」他轻咬她耳垂,逗弄那里的敏感。
严巧临努力吞下一声呻吟,才小声地告诉他:
「学长,那人是学校里的学长……」
当她下午到达学校时,大部分的人早就已经办好手续,她不知道流程,正想找人询问时,刚好学长经过看出她的问题,于是带她办好入学手续,同时还陪她在校园里逛了一圈,认识校园。
只是她不知那位学长在第一眼看到她时,即注意到她了,一知道她是新生,马上热络地协助她,想要在其他男同学之前先行认识她,也给自己一个好机会。
「学长?」他用力地咬了下她的耳垂,并伸出滑溜的舌在她耳内轻舔,手也更用力地按压她胸前的柔软。
「他只是好意帮我,真的!」严巧临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为什么她要如此老实地告诉他,瞧他怒火高张,一发不可收拾,她后悔了。
只是单纯如她,才十八岁的年龄,要她如何去猜解慕浩风的情欲及思绪,那对她而言着实难了些。
若她不刻意保证,慕浩风还不至于如此火爆,就因为她的保证,及她闪烁不定的眼神,让他明白其中不只是说话这回事,绝对还有其他。
「那我就更要好好检查,是不是真的!」说罢,他抱她起身走到沙发处,将她放下,然后把她的长裤褪去,仔细地一处处检查,从她的脖子、胸部、小腹、大腿、小腿,无一放过。
检查完,他抱起已因为他的怒火而心生恐惧的严巧临,大步走回他的卧室。
「慕大……浩风,你要做什么?」她不解他的行动,以为他要在此时占有她。
险些喊错的称呼惹来慕浩风更大的愤怒,走进房间后他没放她下来,而是将她直接抱进浴室里。
一到浴室,他马上按下莲蓬头,冰冷的水直刷过她的身子,浸湿她的内衣及底裤,让她冷得直打颤。
「哇!不要!好冷……好冷!」
慕浩风身上也全身都是水,但他还不满意,他卸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并且脱下她仅剩的衣物,让两人身躯赤裸相对,他的健硕及她的曼妙曲线勾勒出男女体态之不同。
「我不允许别的男人碰你,就是站在你旁边也不行!」他就是如此霸道,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他要她完全是他一个人的。
他的话让严巧临思绪停顿,拼命地挣扎身子想要逃出浴室;奈何对方是个强健的男人,一个高她一个头的男人,他的体型几乎是她的一倍,光他的一双手即能将她的腰给合拢,逼她紧贴在他身上,她要逃离他的机会是微乎其微。
※※※ ※※ ※※※
床上传出短而急促的喘息声,让人清楚知道刚结束的激情有多狂热。
慕浩风在用水冲过严巧临的身子后,便一把抱起她,步往卧室,并将她给甩上床,趁她想移开之际,用他修长魁梧的身躯覆住她。
欺压上她背后的慕浩风,让她不得动弹地完全承受他的重量。
然后,展开他一连串的惩罚。
当夜幕低垂时,慕浩风终于移开自己的身躯,不再强压住她的身子,严巧临这才缩起不适的身子,双手护胸地背着他侧躺在床上。
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眼泪,那只会让自己更没有尊严,她不愿意!
但抖动的肩在在告诉慕浩风她此时怎么了。
慕浩风随意拉过被单盖在她身上,并且翻身下床。两人之间没有言语,沉默使得一室的僵硬气氛更甚;可他并没有打破僵局的打算,是她的不顺从惹怒他,迫使他几近强暴了她。不管她是否能接受他的欲望,他是一再地贪婪索取。
他不再看她,气怒地着衣离开卧室,留她一人面对一室漆黑,因为他发现自己再留下来可能会因心生不忍而痛斥自己。
坐在书房里,想起她刚才没有下楼用餐,他生气的冲回卧房,发现她竟然在他房里继续睡着觉,沉稳的呼吸声告诉他她倦意之强烈,脸颊旁未干的泪水也提醒他对她的伤害有多深。
他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如此沉不住气?
可他就是不能接受,也不会同意有男人跟在她一旁,分享他的女人。
今天下午四点拨电话回家,佣人说她还没回来,可想而知他心中的担忧有多强烈,一再地拨行动电话,却是没有回应。
在等不及的情况下,他丢下开到一半的重大会议,驾车飞驰回家,结果佣人却告诉他她还没回来。他的一颗心莫名的提得老高。
直到五点时她站在他面前,告诉他她去了趟书局,他心中的担忧才落下,也因为如此才会这么愤怒。
吩咐佣人给她送饭去,并且要人盯着她吃完才准离开,因为晚一点她还要再服侍他。他不想要她没体力地任由他予取子求,他要她好好地回应他的热情;不管她有多不愿,不管她有多疲累,他要她全副心思只能停在他身上!
说他残忍也好,但他不让自己心软,是她引起他满身的欲火,她就要负责熄灭它。
※※※ ※※ ※※※
整整四年的时间,严巧临由一位天真纯洁的女孩成了沉默安静的女人,她的眼里有着扫不去的淡淡忧愁,抹也抹不去地跟随她。
之前慕浩风白天上班,她则是上学,不管如何,视工作为第一的他永远比她早起床,就连假日都难得见他在家里休息片刻。
她知道那是因为他还有其他女人,一些他专宠的女人。她知道她没有权利干涉他的私事,可她脆弱受伤的尊严已是支离破碎;那些女人个个出自名门,都有可能成为他的妻子,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那时她是绝不能再留在慕家了,没有一个妻子愿意忍受与丈夫的情妇同住一个屋檐下,况且她也无法承受那样的痛苦。
今天,她又接到他其中一名情人的电话。
(喂,我找慕浩风。)每次她们打电话来的语气总是那么理所当然,以他的情人自居。
刚开始接到这种电话,她会不知所措地挂掉电话,可时间一久,她习惯了,她不再挂电话。
「先生在书房,小姐你请稍等一下。」她会有礼地接听电话,并且很婉转地回答她们的问话。
等她将电话转进慕浩风的书房后,就不再是她的问题了。
有时她们也会询问她是谁,她只是笑着回答:
「我是这里的佣人,对不起,小姐,你称等一下。」
诸如此类的电话对她而言不再是难事,有时佣人听到她说自己是佣人时,会着急地摇头否认,不过她不在意,她本就是这里的佣人,只是,她是慕浩风床上的佣人。
慕浩风从不知道她以佣人自称她自己,特别是对他的情人们,她故意贬低自己的身分。
※※※ ※※ ※※※
这天,晚归的慕浩风踏进房里,当他在床上没见到严巧临的身影时,随即狂怒地冲过另一扇门,这才见她趴在自己床上熟睡。
缩在床上的严巧临睡得很是安稳,一点也没发觉慕浩风的接近,直到他弯腰一把抱起她时,她才惊醒过来。
「谁?」她是熟悉慕浩风身上的气息,毕竟同床了四年,只是她以为今晚是自己的错觉。
「我。」走回他的房间,他将她放在床上。
听到他的声音,就算严巧临有多困多想睡,瞌睡虫也马上全跑光了。
「你……回来了啊……」一脸怒容的他,冰冷的眼神很是吓人。她以为他今晚不回来了,才会回自己房间睡觉。
慕浩风压在她上方,迫使她需要仰着头看他,「为什么没在这里睡?」
「……」对于他的狂暴她向来没有能力替他消气,只得沉默。
因为房里没有时钟,她无法得知现在几点了,不过她想她是睡了一会儿。
刚在他的房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她才放弃的回自己房间,没想到一沾枕马上入睡,且还梦到以前的事,那是她好久不曾梦过的。
慕浩风炙热地瞪着穿着水蓝色薄纱睡衣的她,若隐若现的胴体很是诱人,更引起他内心的渴望。
快速地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今晚他特别渴望她的身子。她的身子他总是要不够,曾经他以为自己可以拒绝她的身躯,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到自己的欲望。可惜他错了,错得离谱;不管过了几年,他似乎还是要不够她,也只想要她一个女人。
四年以来,她的娇躯已臻至完美无瑕,更不时的撩拨着他的欲望。
今晚,他本是打算和往来客户的女儿一起共进晚餐,并且一同享受这个宁静的夜。
可没想到,当他陪她在清新的夜里逛了一圈后,他发现他要的女人在自己家里,眼前的千金小姐根本激不起他一丝的情欲,这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对他来说,女人只是供他暖床、结婚生子的工具罢了,绝不会在他生命中占有多重要的地位,可严巧临做到了,她不自觉地左右他的生理机能,让他在别的女人面前完全没了感觉。
迫不得已,他只得送对方回家,并且为了补偿她,还告诉她下次将再邀请她。
而后他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开着车子四处闲逛。他想藉此让心思能够清晰,只是夜色越沉他的心情也跟着沉重,直到二点多他才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家。
怎知一回房在见不到她时,瞬间兴起的恐惧及火气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见她安睡在她自己的房间时,不安的心才平静许多。
他赤裸着身子开始动手脱下她的睡衣时,沉默的她开了口──
「浩风,我有话想跟你说可以吗?」
从没在床上主动找他谈话的她,今天竟反常地开口了,且眼神及语气十分坚定,让他急切的动作不由得暂时停止。
深沉的眼满含着欲望盯着她,考虑是否要先停止,最后,他还是依了她。「有什么事说吧!」他可以想见那绝不是一件多好的事。
平躺回床上,慕浩风双手枕在脑下,打算听她要谈什么事。
严巧临得到短暂的自由后,马上将领口拉紧,她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晚归,因为他还要陪他的情人,那些身分高贵的名门小姐。
每当有这种认知时,她只觉得自己好卑俗,在他面前她是如此没有尊严。
「我……我想离开,可以吗?」好不容易鼓起最大的勇气,她开口要求。
可没想到她的话对他的刺激这么大,话才说完,一旁躺着的慕浩风已狂怒地坐起身,像只吃人的猛兽般虎视眈眈地瞪视着她,吓得她向后退。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慕浩风以为他听错了,她说要离开他,要离开他的身边。她是不是忘了,他曾说过她是他一辈子的女人,永远别想离开他!
严巧临虽害怕,但她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
「我想……你似乎要结婚了……结婚后你的妻子不可能接受我的存在,所以若是我离开了,对事情会比较好。」这是她所想的,也是她想要的,二十二岁的她该有她自己的人生了;若是等到有一天他开口要她离开时,她不知道自己将怎么活下去。
只是一旁的慕浩风可不这么认为,他已是怒火攻心地双手撑在她身侧大吼道:
「谁准你可以走的?你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是!」他气得掐住她的双肩不住地摇晃着,要她记好他的话。
严巧临已许久没见他发怒,就算他偶尔生气也是生闷气,已不再直接将气出在她的身上。
「为什么你不放过我?」直视他的怒容,她平静地问他。
「你是我的!」他的答案永远是这样,也永远如此霸道,每次的激情及征服后他总是吐出这句话。
「永远不准再提离开这件事,我不希望再听到一次,懂了没有?!」慕浩风狠狠地攫住她的唇,故意封住它不让她回答,表示她的默认,却没有人知道在他心中有个恐惧正慢慢的扩大成形。
而后他拉开她的睡衣,在昏黄的室内,他永远能敏捷地掌控她的身子;他咬住她的唇瓣,激烈的吮吻,猛力顶开她的贝齿让他的舌长驱直入,蛮横地索求。
这又是个征服的吻,要她服从的吻。四年来只要她稍有反抗的意念他就会像现在这样狂烈地吻她;今晚又将是一场如狂风暴雨般的肆虐。只是这次她不想再这么听从他的话,她想要自由,她如此渴望。
所以她挣扎了,开始反击的她朝他的舌用力咬下。
突来的疼痛让慕浩风短暂地撤离,不置信地抬头盯着她,像是要吃了她似的狂暴狰狞,他没有放开她,反而更加放肆及自顾自的蹂躏她的唇舌。
严巧临想将头偏开避开他的吻,却始终躲不开他如影随形的吻:因为他的强烈及蛮横致使她的反抗逐渐减弱,最后她呜咽地低吟一声,无助地颤着身子投降于他的蛮力。
慕浩风敏锐地感受到她的降服,也稍稍地放松掠夺的力道。
但他还是没放开已被他折磨得肿胀的红唇,大手轻抚地扫过她的裸肩,用手享受她肌肤滑嫩的触感。
慕浩风非常了解严巧临的身子,她每一处的敏感及脆弱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也没人比他更明白要怎么点燃她情欲的火花。当他确定她已能接受自己时,急急的顶开她的双膝,要她双手及腿环住他密密贴合,并狂猛的挺进她的体内,双手更是压上她的臀部不许她退缩,要她完全接受他的欲望。
「浩风……停下来……求你……先停下来……」
严巧临总是受不了他的劲道,可今晚的慕浩风并不打算让她如愿,故意要她难受地加快速度,并且一次比一次更加猛力地冲刺入她体内。
「啊……啊……」严巧临受不住的喘着气,一声声的娇吟不断由口中逸出。她费力地用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推开他强壮的身体却徒劳无功。
此时的他像是一只发了狂、丧了心志的野兽,不顾她的感受继续在她身上猛烈、粗暴地抽动。
脆弱、纤细的身躯在他如此强劲激烈的律动下几乎晕眩,过多的快感及不适一再冲入她的体内,她的意识在他一次次的撞击下崩溃,完全屈服于他……一夜狂情后,当严巧临醒来,意外地发现慕浩风竟然还在睡,并且搂着她睡得十分香甜。
这是第一次,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睡容,在一起四年的日子里,她从没有机会见过。
只是在阳光洒进房里的同时,她有些害羞地看着自己和他赤裸地交缠住,他的手占有性地环在她腰侧,大腿横跨压住她的双腿,完全不让她移动分毫,睡着的他较不具攻击性,看起来也亲善许多。
她想起慕浩风大了她十岁,他已是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他身上散发出的魅力及健硕精壮的身躯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情人,而她竟然在一个这么出众的男人身边当了他四年的情妇,她有些自嘲地笑了。有谁会相信她年纪轻轻的,心态竟是如此老成。
最后,她在不吵醒他的情况下,轻轻地挪动他的手;当她顺利地栘开他霸道的手臂时,大腿也同时抽出他的压制,转过身缓缓地想下床穿上她的睡衣。
只是当她的双脚才要落地时,身后怱地有一股力量将她给硬拉回床上。
「啊……」她吓得不自主轻喊出声。
「你想去哪里?」慕浩风其实早就醒过一次了,只是当他注视她时,他发现自己竟是如此贪婪地想依在她身旁。搂着她入睡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好,又想到她昨晚的话,最后他放纵自己继续入睡。他想,他该来个改变,改变他们之间的僵局。
严巧临很是讶异,「浩风,我想起床了。」她没有赖床的习惯,只要醒来她就会马上起床,之前上学时如此,之后也一样;有时她也会晃到厨房看看有没有她可以帮忙的工作。
「不行!再陪我睡觉。」慕浩风非常满意地看到她身上有几处淡红色的吻痕,那是他特意留下的,已有许久的时间他不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只是昨天他竟认为唯有如此她才会永远属于他。
严巧临有些迟疑,因为今天不是什么假日,他早该起床去公司的,看时间已快八点,通常这个时候他早出门了,可今天他竟还跟她躺在床上。
并且还开口要她再陪他睡觉!这实在很可疑,慕浩风从不如此。
「你快迟到了……」她提醒他,想要让他明白时间不早了。
但慕浩风却完全不在意地搂回她的身子,并且欺身压在她身上,柔软的身子让他满足地笑了,而她只得默默承受。
「今天不上班了,我打算跟你消磨一整天的时间。」
对于他的话,严巧临讶异不住地猜想:他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说要陪她,有可能吗?
她早习惯一个人了,大学时因为怕同学知道她的情形,她不敢和任何人走得近一些,从来都只是点个头、给个笑后就匆匆离开,所以她可说完全没有朋友。
离开学校后的她更是沉默,除了看书、听音乐外,她只有必要的时间才会外出。
一个人的寂寞日子她过惯了,对于他的加入她显得有些不适应,更何况她所有的孤独都是拜他所赐。
「可是……我……」
慕浩风不让她把话说完,拉着她起身。
「好吧,既然你不想睡,那就起床吧。」他变得很好说话。
因为他另有计划。
※※※ ※※ ※※※
一等他们穿着整齐,吃完早餐后,慕浩风马上提议:「出去逛一逛。」
其实说真的,他自己从没逛过街,他的所有女伴都只是将帐单寄给他,他只需付钱了事,从来不会提出相陪的念头。
他认为那只是在浪费时间。
慕浩风的话让严巧临很是吃惊地瞪大眼,不过她聪明的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随他坐进车内,任由他载出门。
等到两人离开慕家后,慕浩风才发觉,他身旁的严巧临太安静了;从他们坐进车里后她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沉默地坐着,一味的看着车外的风景,沉默得犹如她只是个影子,并不存在。
「巧临!」趁着停红灯之际,他开口叫她。
严巧临不解他突来的叫唤所为何事,转过头看着他,不过她并没有应声。
「你想去哪里?」他从不知她有何兴趣,也不知道她平常是怎么打发时间的;因为他除了工作外,其余的时间都花在其他女人身上,当然他们的相处通常是十分亲密而热烈的肢体接触。
至今他才发现,这四年里她转变太多了,多到他几乎快不认识。
严巧临在他问完后,努力想着要上哪儿呢,可惜她的脑子里完全没有任何念头,对于慕家以外的地方她只觉得陌生。
「都好。」反正只是陪他出来,他高兴就好,本来她打算看书排遣时间的。
慕浩风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但只是一下下,绿灯后他马上踩下油门,因为他发现,不是严巧临不知道去哪里,而是她眼神中的空洞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她的眼神骗不了他,他的所有女伴只要一谈到玩、谈到逛街,眼神无不闪烁发亮,但她只是黯沉地低下眼帘,摇了摇头。
※※※ ※※ ※※※
车子走了一段路后,慕浩风将车子停住。「下去走走吧。」他打算先带她逛逛动物园。
严巧临的表情虽没有多大反应,但她心中早已兴奋不已,因为她从没来过动物园。
她也从没想过慕浩风会带她来这种地方,她以为他只是说说罢了。
一等买好票,走进动物园后,她不再沉默了,眉眼间的愁绪也不见了,她开开心心地游走在动物园里。
「巧临,要不要休息一下?」看她一张小脸晒得通红,慕浩风体贴地问,刚忘了在入口处时给她买顶帽子,瞧她白皙的皮肤已不适地发红。
「哦,好。」严巧临没有拒绝。她从来不敢拒绝慕浩风的决定,顺从地坐在他身旁,带着兴奋的目光不时地看着来来去去的人群。
今天她穿了一件具休闲风的灰色长裙,在人群里并不特别突出,反倒是慕浩风虽穿着休闲服,但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及魅力,让他仍是人们注目的焦点。
她发现有许多年轻女孩在经过他们时,还不忘回过头多看他一眼,可见他的魅力有多大。
坐了快五分钟,慕浩风突然起身,她以为他要走了,也赶紧跟着起身。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慕浩风匆匆离去,她只得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他回来。
其实直到现在她还是有些不相信他会带她出来逛动物园,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一切又如此真实,让她不得不信。
只是他为什么要带她出来,是因为她昨晚的话吗?
她说要离开他,所以他才带她出来,可这又没什么道理,他本就有权利怎么对她,也有权利不让她走,没必要为了她的话而改变自己,所以她马上否决自己的想法,只是到底为什么呢?
来动物园的路上,两人并没有什么交谈;但进入园内后,慕浩风却没有丝毫不耐烦地等着她看完一处又一处的动物,有时还细心地为她解释,让她明了。
经过十多分钟后,慕浩风再次出现,手上还多了一个女用帽子及两瓶饮料。
「等一下把帽子戴上,太阳这么大,会晒伤你皮肤的。」他替她打开饮料,将吸管放入并递给她,而后自己也喝起饮料。
呆怔的严巧临动作迟缓地接过饮料及帽子,瞪大眼不置信地盯着它们看,最后才因为口渴而喝了饮料;第一次她发现自己的心也会悸动,此刻它正狂烈地鼓动着。
「谢谢。」轻声说着,而她低下的眼已有些泛红。
那顶帽子是他特地为她买的。她刚在人口处本想给自己买一顶,可又担心他不高兴只好作罢。今天的阳光确实刺眼,只是一看到园里的动物她早忘了热,也忘了自己的皮肤是多么的脆弱不禁晒;长年不出门的她,只要在阳光底下多晒一会儿,雪白的肌肤马上转红,回家后更是刺痛不已。
不过这些他并不知道,却还是体贴地为她买了帽子。
※※※ ※※ ※※※
等两人逛完动物园,时间已近中午,大量的消耗体力导致肚子开始大闹空城计,而除了中途喝了罐饮料外,她根本什么也没吃。
慕浩风也一样,于是在两人离开动物园后,他带严巧临来到一家餐馆,里头装潢深具乡村气息,让她一眼就爱上它。
点了两份套餐后,慕浩风才又问她:「下午你想去哪里?」
今天的巧临,脸上展露的笑容是她四年来最多的一天。在床上的她总是痛苦无助地承受他的占有,有时也为他过多的需索而啜泣;而白天他都在公司,想看她露出个笑容还真不简单。
偏着头想了一会儿后,她还是摇头。
「都好。」浅笑回话,她兀自沉浸在自己快乐的世界里。
慕浩风若有所思地望向她,见她如此愉快地笑着,让他有些吃惊。不过是带她去了趟动物园,她就高兴成这样?
「下午我们回市区,去百货公司逛逛。」他打算给她买些衣服。虽然她的衣服很多,但那都只是他要特定的专柜送去给她试穿,合身后再买。
现下他觉得其实偶尔逛逛百货公司也不错,特别是看她试穿各种不同服饰时的风情万种,他相信那会是两人一个很好的开始。
※※※ ※※ ※※※
果真如慕浩风所说,回到市区后,他马上带她去逛百货公司,并且是从一进门的鞋子专柜到金饰柜一样也不遗漏的逛。
只要他看了喜欢,就要她试穿试戴;他满意的话,马上刷卡买下。
没一下子,他们已买了一大堆东西,而这时两人根本还没逛到衣服专柜呢。
终于,他们来到女装楼层。老实说她很少逛百货公司,因为慕浩风会要人定时送衣服给她,有时她那些衣服根本是连穿都没穿过,但他还是要人固定时间送去。
「我的衣服还有很多,不需要多买了。」看慕浩风打算往女装专柜前进,严巧临马上拉住他的手臂阻止。
「没关系,先看看再说。」慕浩风并没有被她打动,不过他可没有怱略她的手,她的手还拉着他的手臂,而那温润滑腻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好。
「可是……」严巧临还想再多说什么,但慕浩风已迈开步伐。她随即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拉着他的手臂,只得赶快放开缩回身体两侧。
「对不起……」习惯性地开口道歉,她有些意外自己的失态,她怎么能主动去拉他的手?
慕浩风不满的看她移开手,又听见她的道歉,脸色逐渐转为铁青难看。
「走吧!」他率先移动脚步,而在后面的严巧临则是被动的跟在他后头。
她没有忽略他脸上的怒意,很明显的是因为她的碰触而造成。她暗自责骂自己,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避免自己再忘形地碰到他。
突然,有道女性惊喜的声音划破他们之间的沉默:
「浩风,你也来百货公司?」
慕浩风暗自诅咒,怎么会在这里遇见林佳柔!她是他的女伴之一,可今天他只想和巧临单独过两人世界。
严巧临见那名小姐小碎步地快走到慕浩风面前,睑上更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让她感到有些退怯;她自然地在离他们约有几步远的距离停住脚步,因为她不知道这时的她该怎么做,她的出现似乎不太合宜。
「你也来买衣服?」慕浩风不得不出声招呼林佳柔,可也没遗漏严巧临刻意远离他的举动。
「对,你呢?」林佳柔亲密的挽住慕浩风的手臂,整个人靠向他怀里,完全不在意这是公众场所。
但慕浩风可没心情享受突来的艳福,他不着痕迹地抽出手臂,并且回过头想招手叫严巧临过来,可她已不在原地,而是走到另一个专柜低头看里面的衣服。
「怎么了?是不是有朋友在?」林佳柔也注意到慕浩风怪异的举动,平时他是不会排斥她的投怀送抱,有时还十分乐意接受,可今天他的拒绝却非常明显,让她也四下张望是不是他另有女伴。
慕浩风没有回答,最后为了避免彼此难堪,他很快地说:「有没有看到喜欢的衣服,我送你。」
林佳柔一听,马上开心地拉着他到女装楼层最贵的专柜,一口气买了好几套衣服。
「浩风,你真好。」她主动在他脸颊送上香吻,同时也注意到在另一柜有个陌生女子正往这边看来,见到这一慕,立时刷白了脸。
最后她离去时,还故意走近严巧临身边,仔细地瞧了严巧临一眼才昂头离开。
严巧临有些难堪地站在原地,她告诉自己不该那么在意的,那女人说不定是他十分重要的人,可心底的一股酸意却不断翻搅。
而走近她身边的慕浩风正铁青着脸瞪视她,并动手拉她离开女装专柜。
※※※ ※※ ※※※
从两人离开百货公司后,慕浩风的脸明显的难看,怒火也明显的高升。
回到慕家后,严巧临快速地将东西拿进自己房间并待在里头。
而慕浩风则是走进书房,并且用力甩上门发出响声,告诉其他人他心情不好,最好还是别去惹他。
没有人知道,慕浩风的怒气竟是因为严巧临对他的防备及疏离而生。
天啊!
四年前那个严巧临哪里去了,被他给扼杀了吗?
若不是她还稍稍有反应,他真以为自己是带洋娃娃出门。
经过一整天的相处,他发现自己并没有丝毫的不耐产生,不似陪其他女伴时的不耐,唯一令他不满的就是她的冷漠及顺从。
不行!
他不想要她继续这样下去,也不否认自己在听到她说要离去时有多惊讶;在惊讶之余,他心申明白地告诉自己他并不想让她走。
她说当他结婚后,他的妻子会容不下她?但他到目前为止根本还不打算结婚,婚姻对他而言没有多大意义,顶多只是有了下一代及一个家。
可这些他都可以在严巧临身上得到,只要他想,严巧临没得选择的非得给他生个孩子不可,要不要让她怀孕权利在于他;若是他高兴还可以要她当他的妻子,只是他还没打算这么做。
※※※ ※※ ※※※
疲累了一整天的严巧临正将酸痛的身子泡在浴缸里时,慕浩风突然进来了。
浴室里蒸气弥漫,将她困在团团白雾中;一开始她并没有发现他的侵入,闭上眼专心地将全身抹上泡沫,嘴里还不时哼出音调。浴缸很大,她喜欢在里头待上一个或一个半小时,那可以放松她的心情,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她,只是今天她错了。
这房子的主人任意走进来了,而他打算加入她的沐浴。
或许是他的气息吧,只要他一靠近,她的身子会马上产生警觉及变得更敏锐。
倏地转过头,严巧临惊得快速将自己给缩回泡沫里。
「啊……浩风!」她忍不住惊叫出声。不知为什么,慕浩风只许她喊他名字,有时她一时口误他必定发火,四年下来她已十分顺口。
慕浩风则是十分欣赏她自在的神情及悠然放松的身体,那是他没见过的一面。
严巧临脑子里不住地猜想着,为什么他会进来,他房里不是也有间浴室吗?
「泡在里头似乎很舒服,巧临。」他低缓且粗哑地说,在这片迷蒙中,她显得更加纤细脆弱。
「呃……你要洗吗?我马上就出去……」若可以,她真想马上逃离。
「不,我要你陪我。」是啊,难得有这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呢?
慕浩风开始脱下身上的衣服。
「不是的,我已经洗好了,你等一下……」她伸手想拿她放在一旁的浴巾,可惜被慕浩风抢先一步,并直接丢到门口,离她更遥远。
严巧临不解他的态度,他今天一整天的行为已超出她所认识的他。直到他大跨步抬脚进浴缸,她再也顾不得自己的赤裸,起身想离开。
「不……你不能出去,你要陪我的,不是吗?」他眼中写满的怒火是她再熟识不过的,她想一定是因为今天下午的事,可那不是她愿意发生的,她本来也不想出去,是他强要她陪他。
慕浩风大手一张,严巧临的身体便轻柔得像是根羽毛似的,跌回浴缸里溅出些许水花。
被强迫靠在他的胸膛,她的背挺得僵直,却还是免不了的贴近他。
浴缸里满是泡沫,密密覆在两人身上,沐浴精的香气弥漫整个浴室。
「告诉我,为什么下午要逃走?」
沉静的语气让背着他的人无法得知他此时的心情。
严巧临低下头,小声地说:「我想你可能需要独处,所以……」
她做错了吗?
可她想若是她在场,那一定会为他带来更大的不方便,说不定会惹来他情人的不快。
「错了,你错得离谱!」扳过她的身子,他要她正视他。
他抬起她湿濡的脸,「告诉我,你为什么走开?」她是他的女人,一个他从心底打算独占的女人。
严巧临被他的语气吓住,只得安抚他:「对不起,你别生气。」
这四年来,她永远都是抢先道歉的那个人,不管他有多蛮横、有多不讲道理,或是对她的要求有多过分,她永远都是先说「对不起」这三个字的人。
她的「对不起」让慕浩风沉下脸,他深吸口气,要自己忍住别再大吼。
贴在他身上的严巧临,柔嫩滑顺的肌肤、女性优美的线条在在激起他的欲望,可他不打算在这里占有她,他知道今天一天已够她受的了,他们现在需要一张床。
严巧临察觉到他的需求,温顺地靠着他任他要她,可等了好一会儿,他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回房里等我。」
不信的眼神让她呆了一会儿,而后她马上起身离开,匆匆穿上他替她准备的睡衣。
第五章
约莫过了十分钟,慕浩风回到房间,并且直接的上了床。
今天他想要看看她的服从态度到底有多彻底。
「巧临,取悦我。」俯在她耳边命令地低语,接着他躺回自己的床位,等着她的动作。
她想要关灯,可他马上出声制止:
「不准关灯。」让她伸出的手迟疑地缩回。
一会儿,果然不出他所料,严巧临乖乖地坐起身,没有迟疑地脱下她身上的睡衣,让自己全身白皙赤裸地呈现在他眼前。在明亮的灯光下,他更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成熟曲线美。
「吻我。」
她低下头,将头发拨向一边,依言地抵着他的唇,并且伸出颤抖的舌进入他口中与他的唇舌激烈地交缠。
「脱下我的衣服。」慕浩风在她吻上他胸膛时要求着。
她气喘吁吁地抬起身子,绯红脸上的那对晶亮眼眸轻轻一转,没敢正视他,开始解开他浴袍的带子。
她知道,今晚又是个不能入眠的夜,尽管她已感到困意……
浴袍下的慕浩风什么都没穿,宽厚强健的身体及火热的欲望霎时展现在她眼前。就算他们有过无数次的亲密关系,她还是不太敢直视他的身体,有时就连他的脸她也回避,她怕自己会深陷其中。
浴袍才解落,他已忍不住高张的欲火,翻身覆上她,开始他一连串的探索及需求。
「拜托你……电灯……」她想要他关灯,可慕浩风完全不理会她的请求,一味地强索。
严巧临看出他的目的,他打算在这么通明照耀下占有她。她索性闭上眼偏过头,只是她的脸才一偏,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单便迅速被他扯走,让她赤裸裸地躺在他身下。他想完全看尽她的身子。
「不要!」严巧临惊恐的睁开眼。
他怎么了?以前他不会这么做的。
「看着我!」慕浩风斥喊着,她只得盯住他的脸,身子则是被他的手给撩拨得浑身燥热,扭动不已。
她想躲开,她不要他看到因情欲而融化的她,那会让她无地自容,可他偏偏不放过她,仍然继续手上的动作。
「巧临,用腿环住我的腰。」
她不住地摇头,并且不顾他的命令扭开头闭上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的双手更是用力地抵住他已压近的胸膛,他的重量常令她承受不住,可他总是如此霸道地压住她。
「拜托你……把灯关掉。」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我要看你,看你是怎么臣服于我,怎么取悦我的身体。」说完,他顶开她的腿,强要她的双腿环住他的腰。
知道再抵抗也没有用,那只会惹来他更不满的气愤,也一再延长他寻欢的时间,于是她投降了。
谁知才放松身子正要配合他时,他竟翻身一把将她推开。
「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慕浩风气愤难耐地再次将她拉回身边。
「不准再说那三个字,听到没有?」摇晃着她的身子,他已濒临狂怒边缘。「回答我啊!」
但她始终都没有说出口,再也忍不住的泪水终于掉落,她害怕地想要逃,想要回到自己房间;她不明白他今晚怎么了,为什么火气大到这种程度。
趁他一个不注意,严巧临转身想爬下床,却马上被他扯住并用力拖回。
「想走?」慕浩风强压上她的背,让他整个重量全转移到她身上,「你还没有尽完义务!」毫无预警的,他一举从背后进入她,粗暴地发泄自己的欲望。
而严巧临在他进入时痛得抽气,而后忍着等痛楚退去,等着他结束。
只是在她默默承受时,他说出一句令她发怔的话──
「你必须怀个孩子给我,知道吗?」
这个男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仅余一丝理智的严巧临,不住地反覆想着:他要她生孩子,一个属于他的孩子?
但,为什么呢?
※※※ ※※ ※※※
慕浩风坐在办公室里,忍不住一再咒骂自己。她服从他有什么错,是他逼她服从的,先是利用妹妹的死,而后再以监护人的身分强占她的身子;所有的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她只不过顺着他的意思罢了,而他竟为了自己无法忍受她的顺从而大发雷霆。
想着昨晚她强忍着所有不适及痛楚任他发泄,他更是愤怒不已,而自己竟还逼她非怀个孩子不可;在最后一次结束时,他匆匆下床走进她的房间,将她所有的避孕药给拿回他房间。
那是他之前交给她服用的,可现在他要全部收回。
当着她的面,他拿进浴室丢入马桶内任水流冲定,再回到房里的他脸上净是得意的笑。是的,他要她生个孩子,一个他们两人共同的孩子,他不相信到那时她还会想离开。
只是他不愿去想清楚,为什么自己如此坚决地不让她离开,只因为她该赎罪吗?
想到此,他更是无心办公,今天他的心思皆处在不安中,临出门前他还要佣人们注意不能让严巧临离开慕家大门一步,他不会让她有机会离开的。
就在他陷入沉思中,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起。
他烦躁地拿起话筒,秘书小姐的声音马上传了出来。(董事长,你家里的佣人拨电话来,你要接吗?)
「马上接进来。」
一会儿,只听见佣人紧张地告诉他:(先生,小姐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点东西都没吃,我担心她的身子会受不了。)
「我马上回去。」慕浩风马上挂上电话,拿起外套匆忙地赶回家。
※※※ ※※ ※※※
慕浩风一回到家,便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他房间,从相通的门进入严巧临房间。
而此时的严巧临则是安静地躺在床上,一点也没察觉他的侵入。
「巧临?」因为她闭上眼,所以慕浩风不太能确定她是不是睡着,故而只得走近并轻声喊她。
严巧临缓缓睁开眼,张着通红的眼注视他,同时也让他的心瞬间揪紧。
她哭了?
「为什么不吃东西?」慕浩风抱起她的身子,让她靠在他怀里。
「吃不下。」严巧临放纵自己呼吸他男性的温暖气息,倾听他沉稳的心跳声。这个男人不属于她,从来就不属于她,可他偏偏是唯一能让她安心的人。
慕浩风见她柔顺地枕着他,似乎他的怀抱就是她永远的栖息处,让他更忍不住搂紧她的身子。
「浩风?」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开口。
「嗯?」
「是不是我怀孕后你就会让我走?」严巧临反覆地想了一整天,最后她得到这个结论:慕浩风要的是一个孩子,而不是她。若是这样,那是不是她给他一个孩子他就会让她离开?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冶冶地响起。
「等我生了孩子后,你是不是会让我走了?」哀伤的眼神中闪着无奈。
「不,就算你生了孩子,你还是要留在我身边!」慕浩风这才脑筋清晰的肯定,这一次她是真想从他身边溜走,走到一个他再也找不着的地方。
或许是慕浩风坚决的反应迫使她沉默,最后她只是安静地推开他的胸膛。
顿了会儿,她才又开口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关人总也有个期限吧?她都被他囚禁了四年,难不成还要再一个四年?
这回换慕浩风不语,因为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让她走;她说得对,他是为了报复才强要她成为他的人,可在她的父母自杀身亡时,本该一笔勾销,但他还是克制不了自己地囚禁她。
如今他已习惯她的陪伴,他真能让她离开吗?
一会儿,佣人送稀饭上来,慕浩风强迫严巧临吃下。
「我真的吃不下。」严巧临不感兴趣地翻动碗里的食物。
「还是你要我喂你吃。」
严巧临听出他话中的不悦,只得慢条斯理地将面前的食物吃下,食之无味的她安静地吃着,没敢再多说一句话。
而慕浩风更是出奇地没有离去,反倒在她房里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将食物吃下。她不知他哪来的时间,这时候他该是很忙碌的,光从他每天抱着文件回书房工作的情形看来,他不应该有空坐在这里陪她的。
※※※ ※※ ※※※
经过上次的风波,两人都没再提起离开那件事。
不过慕浩风明显地想让她怀孕,因为他不再让她服用避孕药。
每天他上班后,她便一个人单独地面对空洞的房子。因为她的身分特殊,佣人对她总是客客气气的,但仅只是如此,他们从不和她亲近,刻意和她保持距离;不过她不怪他们,慕浩风从没好好的将她介绍给佣人们认识,况且他在外又有不少的红粉知己,其中之一必是他未来的妻子,而她终究要离去的,佣人们又何须跟她多攀关系。
她习惯在慕浩风离去后才吃早餐,吃完早餐后她会在自己房里看书。她喜欢看书,什么书她都不排斥,刚好慕浩风也不介意她使用他的书房,只是她从不久留书房,她谨慎地不让慕家任何一处地方留有她的香气;除了她的房间,那里是她的堡垒,她最安全的避风港。
看完书后,她会利用一点时间在园子里小逛一番,有时她也会自己动手翻动园子里的土壤,动手栽种新的花草。
中午用餐时,偌大的饭厅只有她一个人,冷清的气氛让她从食欲不算好到少吃,有时甚至连动都没动地离开。
下午时她又是埋进书堆中,继续她早上未竟的阅读。一直以来有件事她都忘了告诉慕浩风,可她又不认为那对他而言算是重要的事。
在她升大三那年她办了休学,因为她没有钱缴交学费。刚开始她手头还有一些父母留下的钱,可时间一久,她手上的钱也花得差不多,就算她再怎么省吃俭用也是一样。
升大三时她只能看着存款簿里少得可怜的余额发呆,仅剩的几千块根本不够她缴交学费注册。而慕浩风完全控制她的生活,他只丢了几张信用卡给她,从没给过她现金,很自然的,在没有钱的情况下,她休学了。
而休学后的她为了不让慕浩风发现,只得继续每天出门,假装上课并藉口在图书馆看书。就这样她顺利地找了份工作,在学校附近的书局上班,钱虽不多,可起码她每月都有钱入帐。两年后,她马上辞去那份工作在家待着,因为她不想让他发现她在上班。
不过这阵子她又常常想起,若是有天她离开慕家,身上又没有钱的话那她绝对无法生活,所以她必须要工作,而她打算今晚就把这个想法告诉慕浩风。
※※※ ※※ ※※※
严巧临站在书房外轻敲房门,「浩风,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慕浩风正专心看着手上的文件,不过他还是应声让她进来。
进入书房后,她在他附近的皮椅上坐下,开口询问:「我想工作,可以吗?」
慕浩风眼中的风暴再次苏醒,怒着眼瞪她。
「可以吗?」满心期盼的她假装没瞧见他的怒意,再询问了一次。
「你想做什么?」慕浩风记起她大学毕业已经半年多,却没有任何工作经验。
他的话倒是让严巧临有些茫然了。她以前在书局的工作是负责清点、补齐书本,有时还需要搬货,但那在慕浩风眼中根本不算是工作,所以她摇了摇头。
「明天到公司来,我请人安排你的工作。」
这句话让严巧临忘情地笑了。他竟答应了!他愿意给她工作,而且是在他的公司。那么大的企业,若是有天她不得不离开,说不定还能凭着工作经验再找个相同的工作。
所以她兴奋地点头,并起身打算回房。
「去我房间,还有,不准睡着!」
慕浩风在她身后冷冷的吐出这句话后就继续他的工作,而有些僵硬的她只能轻点头,离去时还特意轻声地关上门。
※※※ ※※ ※※※
以为昨晚慕浩风会再次的刁难她,或是要她取悦讨好他,可他没有。他只是一如往常地占有她的身子,动作虽有些粗暴但她却更加顺从地配合他,生怕他一个下高兴又取消他的决定。
她来到他公司了。四年前她曾来过一次,那时是为了父母,而这次她将是为了自己,她一定要好好学习,这可能是她唯一可以赚取金钱又学经验的机会。
如同慕浩风所说,她一说出她的名字,总机小姐马上亲切地带她去见她未来的主管。
主管正在开会,严巧临便坐在他办公室里等着,心情多少有些紧张。过了将近一个钟头,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个跟慕浩风年龄相仿的男子走了进来。
「你好。」她马上站起身并且低着头向他问好。
李至杰诧异地注视着严巧临,他没想到慕浩风会介绍个如此年轻的女孩到他部门工作,由于工作是掌管行销,所以他部门里的员工都需要有相当的工作经验,没想到这次竟来个不能拒绝的新人,还是个完全没有工作经验的新鲜人。
本来他还想在见到对方时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明白不是靠关系就能安稳地在公司工作,可当他见到她后,这个念头顿时消逝无踪。
他反倒十分亲切和善地对她微笑,要她坐下。「不用这么严肃。」
等他坐回自己位子后,严巧临才坐下。「谢谢。」她抬头给对方一个甜美的笑容。
「我姓李,李至杰,是公司的行销部经理。」少年得志的他很是意气风发,散发着自信的魅力和他俊朗的外貌相衬托。
「我是严巧临。」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严小姐,你大学毕业半年,而且没有工作经验?」李至杰还是不能免俗地问了她几个问题,他想多少要了解自己手下的员工,就算对方是老板介绍的人,他还是有他用人的标准。
「呃,我曾经在书局工作过。」不知道那能不能算经验。
「多久?」学生打工该不是长久的吧?李至杰不以为然地问她。
「两年。」
这个回答可让他扬了眉,「你白天上课,晚上打工是吗?」
严巧临有些挣扎着到底要不要说,可是她又怕哪天真相被发现后会引来更多麻烦,所以她又摇头。
「不是?」那她是利用什么时间工作?
「我大学没毕业。」
李至杰有些吃惊,慕浩风明明告诉他对方是个大学毕业生,可现在人家又自首说没有。
「我升大三时休学,在学校附近的书局里工作,两年后才辞掉工作。」严巧临老实的说。
原本他是该拨电话给慕浩风的,可是他没有,因为他看出严巧临眼中的恐惧及紧张,似乎这件事慕浩风也不清楚。
「介绍你的人知道这件事吗?」
严巧临立即摇头,哪能让他知道,那不吓死她才怪!慕浩风发起火来是怎样的可怕,她又不是不明白。
李至杰的脸有些僵硬,思考了会儿,还是给了她一个微笑,「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大学没毕业是她的缺点,但是她诚实真心的对谈让他对她充满好感,明知就这么坦白说出对她自己并没有好处,但她还是说了,而他就是欣赏这一点。
严巧临本以为没希望了,没想到他竟然答应。「我真的可以来上班?」她连大学都没有毕业,没关系吗?
李至杰清楚她眼中的疑虑,马上给她一个肯定的笑容。
「明天如何?刚好行销部的助理小姐要结婚,你正好接她的职务。」
「好,谢谢你。」严巧临感激地猛点头。
「不过那份工作会有些累,你能接受吗?」对一个没有相关工作经验的人来说确实有些高难度。
她点头轻扯出笑容,很是感激的看着李至杰。
「至于薪资方面,公司会处理。」说完,他示意她可以先离开了。
严巧临在走出办公室前又回过头,欲言又止地看着李至杰。
「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麻烦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别人我大学没毕业的事?」
李至杰点头,「这不难。」他等一下还是要跟慕浩风报告事情的决定如何,不过关于这点他可以答应她,不让别人知道。
※※※ ※※ ※※※
助理的工作真的是忙碌不堪,每个人都要她替他们工作,常常一件事还没做完,另一件事又吩咐下来,常累得她头疼。
她不只白天累,晚上回到慕家,慕浩风更是残忍地耗去她所剩无几的体力;但为了能继续工作,她总是咬紧牙忍耐着。
就像今天中午,全部的人都已经外出吃饭,严巧临还一个人拼命努力地工作,想趁其他人回来前把工作做完。
她发觉大家待她的态度并不友善,特别是公司里的女同事。她们要她做事时的趾高气扬常令她想拒绝,但她还是忍耐住。最后她才明白原来公司里从没有空降部队,慕浩风的公司并不是谁想来都可以,就连个小小的总机小姐都要经过考试才能进来了,更何况是行销助理小姐。而她还连考试都省了,摆明是靠关系进来的,难怪大家对她的态度这么不友善。
「咦?你怎么还没去吃饭?」
说话的人是那天面试严巧临的经理──李至杰,他正好由外头回来。
李至杰非常惊讶,都已经一点了,她还埋首在电脑前?
严巧临一看到他,马上站起身。「我的工作还没做完。」
「那也该先吃饭再工作啊!」李至杰走到她身旁,看着她和一堆数宇及资料奋战,很是辛苦。
「还习惯吗?」他多少也明白部门里的同事在排挤她,可身为经理又不方便讲话,还真难为她了。他曾偷偷注意过她的工作情形,总是沉默又认真地努力着,从没见过她和同事们聊天,就连中午的休息时间她也是在工作。
「先吃饭再说,不要累垮身子。」李至杰在进办公室前,又再说了一次。看她本就白皙的脸似乎愈显苍白。
「好,我知道。」等李至杰进办公室,严巧临才坐下往后靠向椅背,揉了揉眼睛,同时用手敲了敲背;一直坐在电脑前的她全身抗议地酸痛着。
她从包包里拿出几片吐司及一罐保久乳,那是她的午餐。
突然,经理办公室的门又被打开。「干脆我们一起去吃午饭……」李至杰站在门口瞪着她,不置信地看着她手中的吐司及桌上的保久乳。
「那是你的午餐?」光吃那一点东西怎么够?
严巧临以为他不会再出来,没想到自己料错了。「我吃这些就饱了。」为了掩饰她的不自在,她略带笑意地说着。
「不行,吃那点东西哪里够,我正好也还没吃饭,你陪我去吃吧。」李至杰一把拿走她手中的吐司及保久乳,顺手丢到垃圾桶里。
「可是我已经……」她其实并不饿,只想快点完成工作,否则下午一定又一堆做不完的事,而接下来,同事们一定又会冷嘲热讽地指责她。
「去吃饭!」
卷二
伸手一握 留在手中的
会否是你难求的真心
第六章
严巧临没想到李至杰会带她到如此高级的餐厅。
「没关系,这点钱我还付得起,你尽管点餐。」李至杰殷勤说道。
她只好点了份套餐,经济又实惠。
「你确定只吃这样就好?」难得他要请客,对方竟如此不赏脸,亏他还特意来这种高级餐厅,就是不想遇上公司同事。
严巧临点头并且安静地看着四周。以前她几乎足不出户,而现在虽每天出门上班,还是没时间看看外头的世界,实在是她的工作太忙碌了。
突然,她眼尖地发现在餐厅的一个角落里,有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背对着她,所以可能没见到她进来。而他对面的女伴她并没有印象。
没想到这么凑巧,他刚好也带女伴来这里用餐。
现在她该怎么办?
是假装没看到还是马上离开?她不能设想若是他发现她和别的男人一起用餐后会有什么反应。
「巧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李至杰关心地询问。
「没事,可能有点累了。」她觉得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心里直祈祷经理不会注意到慕浩风;可她的祈祷似乎没有用,那个熟悉的声音马上响起。
「这么巧,你们也来用餐?」
不用抬头,严巧临即可感受到慕浩风身上散发出的怒火及炙热的眸光。
「为了奖赏员工,怕她太劳累了。」李至杰没发觉慕浩风已燃至眉头的火光。
「是吗?那是应该的。」
而后,慕浩风没再多说什么,便拥着女伴离开。
心跳加速的严巧临已完全没了胃口。等餐点送上来时,她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期盼能快点回公司。
※※※ ※※ ※※※
一回到公司,严巧临已没有时间去猜想慕浩风晚上将会有多愤恨,她的心思全在工作上。
像是小山般的文件堆了她满桌,每个人来都是丢下一句:「急件,马上要。」说着就走人了,也没交代清楚。
不过这都不是最急件的,最急件的是现在在她手上的文件,可那位负责的女同事偏偏到了下班时间才给她,硬是要她加班。
她上班到现在从没加过班,这是经理给她的特权,不过她知道下这道命令的人是慕浩风。
不管她有多少工作,经理总是要她时间一到马上下班,让她平白惹来同事们不少的白眼。而这女同事就是因为不平才这么刁难她,故意在下班前十分钟要她赶出这份急件,她哪里有这个能力。
她还记得刚刚的难堪场面——
「什么?你不能加班?」女同事的高分贝声音马上引来办公室里其他同事的目光,大家一致鄙视地看着好戏,看她今天能用什么方法脱身。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加班。」
「那你要我怎么办?明天早上就要的东西你不赶出来,难不成是要我自己做?」这位女同事是公司老员工,常藉机欺负新人。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今天下午的事已够她担心了,若再晚回去,慕浩风的狂怒不知有多严重。
「那就马上赶给我!」女同事丢下资料后,掉头就走,完全不给她机会解释,而其他人则是非常满意这种结局,幸灾乐祸地看她难堪。
咬着唇,严巧临默默摊开那份文件,里头是密密麻麻的资料,还有一半是英文字,光翻译就得花上她许多时间。
她强迫自己不能流泪,工作本来就是会遇到一些小挫折,只要她能顺利度过这一关,情况应该会转好。
无计可施的她,只好在下班后还继续坐在电脑桌前翻译英文,连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也完全没有察觉。
天黑了,外头的霓虹灯亮起,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听得到敲击键盘及翻阅字典的声音。
※※※ ※※ ※※※
慕浩风下班后马上赶回家,为的就是要审问严巧临中午的事,哪知道一等就是三个钟头还不见她的人影。
「她平日几点回来?」
佣人们早被他的怒火给吓得缩在一旁。「六点半。」
可已经快十一点了,她竟还没进门!
慕浩风又急又怒,马上拿起西装外套往屋外走,一会儿就听到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而后飞也似地驰去。
慕浩风第一个找的地方就是公司,守卫人员见到他想上前打招呼,却被他的怒容吓得退怯了。
搭电梯到行销部门后,一踏进办公室,就瞧见严巧临一个人还坐在电脑前面敲打着键盘,一手还不住地揉着眼。
「你以为现在几点了?」大手一拍,险些将她的魂给拍走。
慕浩风来到她身旁,眼睛都要迸出火花了。
因为一时吓愣及不知该怎么说明情形的严巧临只有保持沉默,异常地安静。
「说啊!」他再拍了一下,让她惊得整个人抖颤着。
「我……在赶文件……」她已经快做完了,只是没想到时间已经这么晚。
「你从下班后就一直工作都没离开?」该死的李至杰是怎么办事的,明明交代过的!
「嗯,因为同事说这是急件,明天要的。」而且她只剩一点点就做好了。「我再一下子就好了。」
她的手又想要继续敲击键盘,可被慕浩风给阻止了。
「谁拿给你的资料?」
她不语。
慕浩风掐住她的下巴,要她直视他。「说!是谁?」
严巧临还是不说话,那同事平日虽对她很过分,可她不想害她被慕浩风责骂。
「我好像应该再一次确定你对我的服从度有多高?」扯过她的手腕,不理会她的工作,慕浩风硬是拉她离开。
严巧临被他拉进电梯里,起初她以为他是要带她回家,可他不是,反倒是将电梯按至他的办公室。
「浩风……」
慕浩风置若罔闻的继续走进他的办公室,严巧临这才发现原来他办公室里还有一部私人电梯;他拉她进入后,电梯马上直升,而她的心也跟着不安地高高提起。慕浩风的脸色已是非常难看,跟四年前那次找不到她的情形一样。
一等到电梯停下,她又被他拉走进另一扇大门,她的手腕已被他捉得泛起瘀痕,慕浩风在盛怒下完全没有考虑她的承受度。
待进入那扇门,她才知道,原来他在公司里还有个休息室,就在公司顶楼。
这是一个完全属于他个人的地方,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救她,在她面前的是个已近疯狂的男人,一个怒火狂烧的男人。
「对不起……」她担心的看向他。
此时,慕浩风一双像极鬼魅的眼牢牢地直盯住她。
今晚,她又将成为他发泄怒气的对象了——四年前那个恐惧的夜再次席卷而来。
※※※ ※※ ※※※
慕浩风本就为中午的事而无心工作,她竟敢背着他和另一个男人出去!还光明正大地上餐厅,这件事教他怎么都无法平静。
而后她竟又敢晚归!这样的事一再发生,让他想温柔待她的心都给怒意和醋意蒙住了。
看着刚沐浴完穿着浴袍缩在沙发一端的严巧临,慕浩风知道她还未从一个小时前两人一同沐浴的惊骇激情中平复。
「从明天开始,不准去上班了。」
严巧临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连忙表示:「浩风……不要……」那是她最后的希望,她不能没有工作。
但慕浩风心意已决,「还是你打算反抗我?」那将会有什么下场她不会不明白。
慕浩风像是王者般坐在沙发上,半解的浴袍已敞开,在他面前还有瓶已开的酒及空酒杯;严巧临顺从的离开沙发半蹲在地帮他倒酒。
慕浩风没有伸手接过酒杯,他冷峻地瞪着她,那眼光似要刺穿她般的锐利,远比刀锋更骇人。
「浩风……酒……」她再将酒杯举向他,可他还是没有动作,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喝掉它。」他的视线没离开过她的脸,所以他很清楚地看出她的疑虑。她的不胜酒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相处的四年里,她为他喂酒而醉酒的情形似乎是每次都上演。
「浩风,我不……」想要婉拒,可话才到口又被他吼了回去。
「喝!」
见她还没有任何动作他更是大吼地命令着。「马上!」
被他的吼叫给惊吓住的严巧临连忙将酒杯靠近自己的唇,那扑鼻而来的酒气熏得她几乎晕眩,可又不敢反抗地一口饮下;霎时,下腹一股灼热燃烧着她。
「喝完它!」慕浩风又说话了。
严巧临迟疑了下,她真的已喝不下,她的肠子已不住地燃烧着,像是着火般。
她的迟疑触怒了慕浩风,他一把握住酒杯,强灌她饮入。
而后幕浩风再倒了杯酒,「喂我!」
他的意思是要她用唇喂他喝酒,而她已不甚清醒的头脑直觉的想要拒绝。
只是拒绝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慕浩风已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掐住她的下巴直接覆上她的唇,逼她吞下他口中的酒。
一波更强烈的窒息感冲击着她,她拼命地抗议想要吐出,却被他的口给挡住,他封住她的唇直至她无能为力地吞下酒,他的唇才离去。
这时严巧临则已因不胜酒力而晕眩,连头都无法抬起地靠在他肩上,她的肚子因空腹而翻绞着。
「喂我喝酒!」
这次的命令她乖乖地服从了,虽头疼痛难耐地鸣叫着,她还是努力地用颤抖的手拿起酒杯,小心地饮了一口并贴上他的唇,顺着他微启的双唇喂入他口中。如此亲密的动作反覆着,她已忘了自己究竟喂了他多少次,最后的印象是他开始动手脱下她的浴袍;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她完全无力抵抗,那双有力的大手不留情地扯下她的浴袍。
浴袍下的她身无一物,白皙赤裸的身子映在他眼底,烧炙着他的视线。而后他的手顺着她柔美的曲线上下来回地抚摸,时轻时重地揉捏她的身子。
当他的手来到她的私处时,她的口中正含着酒而无法发出抗议,仅能以目光恳求他停止,可慕浩风完全不理会,继续拨弄着她的敏感。
「浩风……请不要……」惊喘不休的她不觉地吞下酒液。
「继续!」
他的意思是要她再喂他喝酒,可他的手已十分无情地在她的私处放肆揉捏,更可以说是折磨她。
「求你不要生气了……」他的怒气何来她十分清楚,更明白他的火气必须在她身上才能平息。
本是抵着她私密处核心而揉捏的手指,一下子直接穿刺进入她,让她僵直地停了话。
她赶紧又饮口酒,小心地依附着他的唇,缓缓地吐出那口酒,而酒更因为他的动作而溢出。他的手不安分地一进一出,完全不在意她是否能承受;她已全身虚软,为了寻求依靠,只得放弃喂酒俯在他身上,臀部更是不住地摆动。
一团似火的热烫扩散开,她燥热难耐的扭动身子,也增加他手指的进出速度。
溢出的酒沿着她的唇而下,滑到她身上,在瘫软的她还有一丝神智前,慕浩风抽出手指抱她站起身。
穿过客厅,慕浩风直接将她给抱进房间放在床上。他先一一舔尝她身上残留的酒汁并来回的啮咬;被上的严巧临为他这举动而不住扭动着。
赤裸的她嘴里逸出的是痛苦的呻吟,而在迷蒙中她似乎注意到他灼热的目光,急得想要抓住一旁的被单覆在自己身上,并想要下床离开他。
她知道他会伤害她,他有能力这么做,所以她一定要离开,可她的身子似铅般的沉重,而他的身体也缓缓地逼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的肥自香味及两人身上的酒味。
转过身背对他,她想要爬离开床而往另一边移动,只是掠夺者开始动作了。
「为什么要跟他出去吃饭?」慕浩风不认为自己会如此有度量地接受他的女人走在别的男人身边,况且这个女人还是他最想要的一个。他曾经警告过她,不要跟其他男人靠近,是她违背了他的命令。
罩住她的身子,他故意让两人身体紧紧相抵住,要她感受他火热的身体及因怒火而紧绷的硬挺。
「对不起……」严巧临轻抬起头凝视他。她不是故意要和李至杰出去,只是他的主管身分让她不知该如何拒绝。
慕浩风听不进她的道歉,他已完全沉浸在自己所制造的暴风圈中并虎视耽耽地等着她陷入。
「今晚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怨不得我!」他不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霸道而粗鲁地吻住她的唇,双手并沿着颈项而至她胸前,罩上那对饱满的乳房揉捏着。
严巧临被他今晚的举动惊吓得几近崩溃,或许是因为酒的关系,她的身体比平时更加敏感,口中更是藏不住诱人的呻吟。
这次她的月事来慢了,她害怕的祈祷心中所想不要成真;为了不让他过于粗暴及蛮强的动作伤了自己,她完全的配合,没有丝毫抗拒……
当他强势地开始品尝她的身子时,他的手也顺势往下移,用他的手指在她最柔软的敏感处挑逗、撩拨。
房间里,昏暗的灯光照射着两具棵裎交缠的身躯,慕浩风明白自己已濒临爆发边缘,然而他只是不停地挑逗她的敏感处,煽起她的情欲,将他的灼热抵住她私密处摩擦,并没有进入她的身子。
严巧临早已娇喘连连,忍不住地拱起身主动想求他进入,他只是邪笑地闪过,用他的唇在她胸前留下一处处瘀痕,而他过于灵活的手使她崩溃地啜泣,涨满的情潮无法得到满足,浑身如着火般的燥热难耐,令她几度想开口乞求他。
当他的唇沿着她的下腹而下时,她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你是属于我的!」
严巧临想推开他的头不让他亲近,却反倒被他紧锁住腰际无法移动分毫,他的唇贴近她的敏感核心时,她震惊得想逃开身子,拼命地扭动反抗着。
「求求你……」她宁愿他直接占有她,也不要他这么欺凌她的身子,要她抖得像是风中的残灯。
但慕浩风没有离开,反倒是更有技巧地逼她去承受他的逗弄;他的舌头不停地在她私密处舔咬,然后探入核心中吸吮。禁不住他这般的动作,严巧临无声地啜泣低吟,她想翻身趴在床上,拒绝承受这折磨。
为了惩罚她的不顺从,慕浩风一再强忍自己的欲望不进入她。对于性事他绝对技高于她,他知道怎么利用它来使人痛苦、欢乐,更知道如何利用它让人失去尊严。
严巧临拼命地大声喘息,为刚才那场高潮而无力地垂下握拳的双手,等着身子的抖颤停息。
然而不等她休息够,慕浩风的唇便再次地重复刚才的动作。一直以来,她以为残忍地占有她的身子已是最大的折磨,至今才明白他无情的玩弄才是最大的难堪。
接二连三、过多的快感冲击着她,摆脱不了的唇还在继续玩着它的游戏,最后在她几近晕眩时,他用手指代舌直接进入她体内,要她清醒地看着他的所有作为。
「别想退缩!」他的汗水滴落她胸前,那份狂升的热潮令她烦躁地想要得到抒解。
他的头终于离开她的下腹,但他眼中征服的邪笑更为明显;她想闭上眼不去看他,心里却又恐惧他接下来的行动。
两人之间的拉锯战从不是她能获胜的,慕浩风才是真正的赢家;他毫不留情地打击她的自尊、满足他的欲望。他的唇吻上她的耳,手仍邪肆的在她身下进出,像是要掏尽她的灵魂及最后的知觉,直至他的脸再次和她对望时,她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风暴。
「下次还敢不敢?」
早已无法思考他所指何事,她只能迷乱地点头,下半身随着他的手而急遽增加快感,最后她的手再也忍不住地紧紧环抱住他的脖子,献上她的唇想让他快快停止这场教她难以负荷的激情。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际,拱起身想要他填满她体内的空虚。
「回答我!巧临。」似乎不得到答案不善罢甘休似的,慕浩风故意抵在她的柔软处却一直不进入。
「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是啊,这样的折磨一次就够她受的,她哪还敢再来一次,就连想离开他的念头此时也不再浮现脑海,过多的惊惧及欲火焚身令她不能正常思考。
当她一回答完,慕浩风一个翻身让她跨坐在他上头,手紧抱住她的头,唇则忘情地索吻,再也按捺不住的欲望已到饱和点,他需要发泄。
本抵在她柔软处的火热因他的翻身而一鼓作气地沉入她体内。
酒的助力加上被他拨弄得无以承受的欲火逼得严巧临迳自沉浸在因上下摆动所带来的欢愉中;慕浩风更是极速的摆动身子,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空隙。直到两人都攀上高点,严巧临才减缓动作直至停止,最后虚软满足地趴在他胸前喘息。
但慕浩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他心中压抑的怒火还未完全平息。他摇醒她,想要她主动地再次取悦他,就像四年来的每一次,只要他想要,她就得主动挑起每一场欲火,而后满足他。
现在也一样,他完全不顾她的感受再次进入她,并且强迫她主动地上下摇摆臀部,手则在两人交合处撩起更狂野的火花,将两人之间的欲望烧得更炙更烈。
※※※ ※※ ※※※
凌晨三点多,慕浩风在最后一次的结合后才让她逃离他的身体。见她缩着身子背着他,他不满意的一个使臂,让她再次回到他怀里,安稳地枕在他胸前。
他相信今晚的一切会令她永生难忘,而这也是他的目的。她永远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早在她随又语走进他的生活中,而后成为他女人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过誓永不放她离去。
他的手轻柔地抚触上她的腹部,他十分期望在那里有个他的小孩,一个他们两人一同创造的小生命。
最后他也陷入极度的倦意中,跟着睡着;在入睡前一刻他才记起,明天要带她去一趟医院检查,确定她是不是有了身孕,不知怎么的,他心中几乎认定她肚子里已孕育了他的孩子。
※※※ ※※ ※※※
隔天十点多,严巧临才渐渐转醒,面对一室的陌生,一时还记不清身在何处。半晌,她才记起这是慕浩风的另一个住处。
他呢?应该是去上班了吧,都已经十点多了。
十点多!
她上班迟到了!
突地,才又想到慕浩风已不准她上班。
直起腰想起床,却被腰际及双腿的酸疼给打住;昨晚的狂爱让她现在满身不适,不过她还是不顾身子的抗议,努力离开床。
缓缓地站起身走进浴室,她想要冲洗一番,身子全都是他的气息,太过惑人。
温热的水滑过她身子时,带来短暂的舒适,身上的酸疼也不再难耐,只是她身上处处可见的痕迹,有的是他留下的吻痕,有的是他过于粗暴留下的瘀痕,让她难过地直想掉泪。
一整晚没吃东西的肚子此时大闹着空城计,所以她快速冲好身子后,穿上昨晚的浴袍离开浴室,走出房间来到客厅,过大的房子让她感到冷冷清清。
终于,她找到厨房,但冰箱里除了酒外并没有其他东西,她只好找水喝;昨夜的激情及宿醉后的口渴让她接连喝了两杯水,肚子也不再像刚才那般难受。
只是她要怎么离开他的房子?这里似乎直通慕浩风的办公室,若是她离开他一定会看见的。昨晚他说过不再让她工作了,可今天她没出现,行销部门的同事不知会怎么说。
换上昨晚的衣服,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严巧临盯着眼前那扇大门,想着她该如何离开……
第七章
慕浩风在一大早就进公司交代工作,并连开了几场会议,连同昨天严巧临那笔帐也一并在开会时讨回。
他这秋后算帐的行为让整个公司的人员为之震惊,纷纷揣测那位空降的助理小姐到底是何方人物,竟如此受到重视?谣言也藏不住地沸沸扬扬,种种不利于严巧临的传言在一个早上传遍了公司,大家都在等着她的出现。只是到了中午还是不见她的踪影,难免令人有些泄气。
特别是李至杰,他本就怀疑董事长及严巧临之间的关系,但两人相差十岁之多,他以为是自己多想,没想到竟是真的,严巧临居然是慕浩风的女人!他和慕浩风认识这么久,竟不知他在家里养了个小情妇,这还真是一大消息。
现在他就坐在慕浩风的办公室里,看着他忙碌地交代工作,像是今天不打算再进公司了。
终于,慕浩风讲完最后一通电话,交代完所有事后准备起身,才注意到眼前的李至杰。
「怎么是你?有事吗?」他急着想带巧临去医院,顺便带她去吃饭,若是他没记错,昨晚她应该没吃东西。
李至杰见他行止匆忙,只好长话短说。「她不做了吗?」那个「她」指的是谁,他相信慕浩风十分明白。
「没错!」让她上班是他的错,不但害她平白受到欺侮,他更是受不了其他男人对她的友好。
「还有没有其他事?我今天可能不回公司了。」
「有一件事我本来是不打算说的,可是现在似乎不得不说。」李至杰语重心长的道。
慕浩风这才停住手上的动作,「什么事?」不知道怎么的,他直觉一定跟严巧临有关。
「她并不是大学生。」
什么?
「她已经大学毕业半年了,我想这点我比你清楚。」慕浩风颇不以为然。
「看来她真的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是她自己向我坦诚的,她在升大三时就休学了,而后在学校附近的书局工作二年,让你以为她已大学毕业,其实并没有。」
李至杰话才说完,慕浩风已像一阵疾风越过他身旁,搭私人电梯走了。他要问个清楚,她是不是真的休学,他明明记得她念完大学了。
※※※ ※※ ※※
电梯迅速到达他顶楼的休息室,现下里面有个他今生都不想放开的女人。
打开门,落入眼帘的是严巧临安静端坐在沙发上,沉思得连他进来都不晓得。一直到他坐在她身旁,沙发因他的重量而凹陷时她才倏地清醒,也注意到他了。
「浩风!」
他为什么脸色又这么难看了,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惹得他不开心?
「你还瞒了我多少事?」他不能忍受她对他的欺瞒,而事实的真相竟还是由另一个男人告诉他的,更是让他不能释怀。
「浩风,我不懂你的意思。」
「是吗?那我问你为什么要休学?」那一直是她的理想、是她的心愿,可她竟然放弃了,他一定要知道是为什么。
原来他都知道了。严巧临知道她再也无法隐瞒,只得老实告诉他。
「我没有钱。」多现实的一个问题。
「钱?难道我没给你钱?」慕浩风开始大声说话。他给了她好几张卡,每张的额度少说有二十万。
「缴学费需要现金,我没有钱。」她很认命,而且事情都已过了两年,她早已忘了那时的难过与委屈。
慕浩风一时语塞,他竟如此大意,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而她却因为尊严而不愿意告诉他自己的窘境,宁愿换来休学的下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只要发生事情,不管如何定是她先道歉。她永远是弱方,在他面前更是。
慕浩风沉默了好久,看着严巧临一向没有多大表情的神色平静如水,看不出有一丝的难过。
最后他拉过她的手,显得有些倦累,她似乎察觉到,一双小手顺从地反握住他。
「先去吃饭。」工作的这些日子以来,她更瘦了。本就不胖的她愈来愈清瘦,脸都尖了。
安静的严巧临任他拉着,并顺从地让他为她套上他的外套。
想要温暖她受伤的心,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伤她多重,可他心中有股强烈冲动想要安慰她。
走出他办公室的电梯,慕浩风没有搭直达电梯下楼,反倒是搭一般员工用的电梯,他记得她的包包还在行销部那里。
直到行销部,他仍然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往她的座位,霎时惹来公司员工的惊叹,有人是抽气,有人是失望。
严巧临拿起包包,沉默地低着头,这样的场面不是她熟悉的。向来习惯过着近乎隐形生活的她,不太适应众人的目光,手更是不敢伸向慕浩风。
只是她肩上的外套明显的告诉所有人两人是什么关系,任她想要淡化都不可能。
看来慕浩风不再打算低调处理她和他之间的问题,光他这么光明正大地搂着她就令人匪夷所思了,更何况她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 ※※ ※※※
吃过午饭,慕浩风直接带她去医院,严巧临不解地看向他。她又没有生病,为什么要来医院?
「浩风,我又没生病,为什么带我来医院?」
「我要确定一件事。」
直到他替她挂了妇产科后,她才想起,他要她生个孩子。而这些日子里他们完全没有做任何的防护措施,他更是明白她迟来的月事。
一直到医生告诉他们,她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时,她的惊讶及他的欢喜完全写在脸上。
医生又交代了一些事,可是她已听不进去,她的心绪还停留在肚子上,她竟有孩子了,一个慕浩风的孩子。见他仔细地和医生讨论及询问,很是镇定地处理着,跟她紧张又惊慌的神情完全不同。
直到离开医院,慕浩风开心的神情还是持续着,从没见过他如此的严巧临虽有些沉迷于他,却又哀伤自己及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属于慕浩风的,他们并没有结婚,就算她是孩子的母亲,但只要他一个念头,她随时都会失去孩子;若是他另外娶了妻子,那她的孩子就要叫别人妈妈。想到这一点,她更是难过的锁住眉头,心像是刀割般的难受。
「怎么了?」一直沉浸于喜悦中的慕浩风终于发现她的苍白脸色及紧张不安的神情。
「让我走好吗?」
慕浩风因她的话而煞住车,车子在高速行驶中打滑了一下才停住,惹来后头车辆的鸣按喇叭。
「你说什么?」惊怒的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让我跟孩子离开好吗?你可以结婚,找一个你爱的女人结婚,以后你们就会有孩子了,不要抢走我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好吗?」孩子的来临给了她另一种勇气,一种面对人生的勇气,她之前的生命很空洞,完全没有自我;可孩子来了,他可以满足她的空虚,让她努力地想活下去。
慕浩风气得铁青了脸,用力踩足油门,车子在瞬间飞驰前进,吓得她赶快捉紧安全带。
一路上慕浩风不再说话,而她更是被他的高速行驶给吓得不敢开口,生怕惹来他越是疯狂的举动。
沉默的车内气氛令人屏息,忽地,慕浩风的行动电话响了,而他似乎不打算理会。
只是对方似乎不打算放弃地任电话响,非要他接听不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慕浩风将车速减缓,偏过头示意严巧临接电话。
严巧临没敢多说地拿起电话:「喂,你好。」
(我找慕浩风。你是谁?)
又是个女人,一个她熟悉声音的女人。
「你等一下,我请慕先生跟你说。」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她将电话递给慕浩风。
「说我没空!」慕浩风摆明了不接,双手不肯离开方向盘。
严巧临为难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再次说话:「对不起,慕先生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能不能请你晚一点再拨。」尽量地委婉,尽量地客气,她不想得罪他的情人。
(你以为你是谁,敢这样跟我说话?)
「对不起……」
慕浩风眯起眼看她小心的口吻,一把抢过电话。
「喂,哪位?」他粗暴地开口。
(浩风,是你吗?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啊?自以为可以替你传话。)对方一听到他的声音,马上转为娇媚,与对严巧临盛气凌人时的态度完全不同。
「有事吗?我现在没空。」冷淡的口吻让人猜不出他的内心想法。他不想在巧临面前暴露自己过多的情感,但他更看不得有人当他的面给她难堪。
没一会儿后,他草率地挂了电话,并用力地将电话甩向后座,拿电话出气,并有意地瞄了她一眼,那眼神代表什么她很清楚。通常他有这种眼神时,就代表他有事要质问她。
严巧临只得心虚的偏过头望向车外,忽视他眼中的狂怒。
※※※ ※※ ※※※*
一回到家,慕浩风率先大踏步走进屋子里,而严巧临只得小碎步地跟在他后头边跑边走,想要跟上他的大步伐。
当她跟进客厅时,慕浩风却又突然止住步伐站定,让一时走得太急的她收不住脚而撞上他的背,连忙小声道歉。
「对不起!」
慕浩风忽地转过身来,眼神定定地凝视她的脸。
「孩子出生后马上结婚,还有不准你一个人出门,除非有人陪,知道吗?」这句话根本没有经过多方思考,而是很自然地从他口中脱出。
严巧临一脸惊讶,不能相信,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为什么?!」不,那是她从没想过的,他们之间的差异是如此的大。她只是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孤女,而他则是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他该在他那些情人中挑出一个人成为他的妻子,但绝不会是她,她万不可能成为他妻子的;她只是为了替父亲赎罪,对他而言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女人。
可他现在竟说孩子出生后要结婚?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在她打算离开时逼她怀孕,而后她有了孩子,他竟说要结婚!难道他不知道这可笑的谎言对她而言是项多大的伤害吗?
莫非他是为了孩子?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一个最好的理由。
「没错!我不会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母亲。」这是他认为最好的理由,一个他连想都不用想的理由,只是他心中很明白真正的理由是什么,但他不会承认的。
原来真的是这个原因。严巧临自嘲地苦笑,脸色更显苍白,他只是想让孩子有个母亲,一个生他的母亲。
客厅里陡然变得沉静,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绝望,严巧临明白的告诫自己千万别爱上这种男人,这种冷血的男人。可太迟了,她已不自主地爱上他了。
这不能怪她,她整整四年里都和他在一起,他是她一生中最亲密的男人,一个独享她生理及心灵的男人。
或许是没了亲人在她身旁,而慕家的佣人又有意地和她保持距离,她自然也就将心思全投注在慕浩风的身上,而那注意一点一滴地累积,至今已是不能挽回,她早该认清的。
「我明白了。」低下头想要藏住她红了的眼眶,「我可以回房了吗?」孩子生下后再说离开应是不难,那时他已不再需要她了。
慕浩风气怒她的沉默,手用力地掐住她的下巴要她抬起头。
「你说呢?」
沉默仍是她的回答,她不知哪种答案才是他想要的,生怕回答的不对惹来他更大的怒火。
「你这辈子永远不可能离开我的,懂吗?」似乎是要惩罚她,慕浩风狠狠吻上她的唇。
「晚上我不回来,你可以回你房间睡。」放开她的唇,他霸道地命令着。似乎她最大的责任及任务是服侍他的生理欲望,他一不在她即没有存在的必要。
「我知道。」
一等慕浩风的手放松,她马上转身离去,生怕自己再待下去只会放声大哭,此时的她心痛不已,那止不住的痛楚蔓延她全身,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慕浩风眼见她离开,那背影如此落寞,刹那间有一股发自内心的冲动让他想要上前拥住她,给她安慰;可他十分明白,她所有的伤痛皆来自于他,他该如何弥补?
结婚?
那从未在他生命中出现的名词,如今竟不假思索地跃上脑海,只为留住她,要她一辈子都别想逃开他,注定是他一辈子的人。
可他真是为了孩子才和她结婚的吗?这一点他不敢确定,因为他明白,这其中有一个他不敢去探究的原因,只怕剥开后见到真心,自己更是无法自拔。
摇摇头,厘清思绪,他走出屋子,今晚他该让她休息的,瞧她这阵子瘦得不成样,明显的黑眼圈让他不舍。
接连着几天,慕浩风奇迹似地不要求她的服侍,还主动让她回自己的房间睡觉,这给了严巧临好好休息的机会,但相反的她也没了自由,家里的佣人看她看得紧,就连她想去附近店家买个东西都没有办法。
「对不起,严小姐,先生交代过不能让你出去。」慕家的佣人个个惧怕慕浩风,他一个眼神常让他们没了声息,很是骇人。
严巧临却十分坚持,她一定要去买,那是她打算送给孩子的礼物。
「那找个人陪我可以吗?我一定要出去。」她很少如此坚持,四年来她总是安静地在这幢屋子里活动,有时一整天几乎都没有声音,一个人窝在房里度过。
家中佣人见她如此,没有办法地只好答应。
「那我请司机小王陪你去,不过请你早去早回。」大家都知道严巧临怀孕了,从先生要他们特别注意她的饮食起居时,大家就心知肚明。
「我知道。」
她很高兴地出门了。
而司机载她来到店家时,她要司机在外头等,自己一个人进店里选买东西;司机小王在车内等了近半个钟头还不见她出来,心中不免犯急,最后他打开车门也进到店里,想找寻严巧临的踪影。
小王一进到店里,马上看到一个令他十分气愤的场面,有几个女人高傲地围住严小姐,而其中一个更是朝严小姐大吼。
「我不是!请你不要误会。」严巧临怎么都没想到会遇到慕浩风的女伴。本来她选好东西就要出去了,哪里知道会被人叫住,而后就是一连串的质询。
在她眼前有四、五个女人,中间那个她认得,她遇见过一次,可其他人她却从没见过。
「不是?我看你也是一样的吧?巴不得引来浩风的注意,好让他对你付出关爱,是不是?」那名女人咬牙切齿地说着,完全不给严巧临说话的余地,严巧临被逼得退至墙角。
而那女人身旁的朋友也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打量着她,让她有些不适,想要穿过她们离开又无计可施。
「严小姐!」
她听到司机小王的声音,才想起自己进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小王,我马上就要走了。」
「慢着,谁说你可以走的?」那女人还是不肯放过她,用力推她一把,害她频频向后退。
「小姐,对不起,我跟慕先生真的没有关系,请你不要为难我。」她只想离开他罢了。
「好,那为什么他家里的司机会开车载你?」那女人一眼就认出小王,他是慕浩风家中的司机,也曾载过她几次。
「林小姐,怎么是你!」小王也认出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围住严小姐。
「小王,她是谁?」
小王有些为难地看着严巧临,他不知道要如何介绍,因为慕先生从没说明严小姐的身分。
「我是慕先生家里的佣人,小王只是载我出来买东西,请你相信。」严巧临不想害小王难做人,只得用她以往惯用的方法,骗所有人她的身分。
林佳柔不屑地瞥她一眼,仍是气愤难平地给了严巧临一巴掌,而她身旁的朋友则是更用力地将她向后推去,直到撞上身后的墙才停住身子,腹部的不适让她不自主的蹲下。
「原来只是个佣人,那还故藏什么玄机,刚才不会说吗?」说完,林佳柔高昂着脸,哼着鼻子和其他人一同走出去。
这时店家女主人才走了过来,刚才那样的场面她实在不适合出现,那些小姐们可是店里的常客,又有身分,她真是得罪不起。
「小姐,你有没有怎么样?」店家女主人看她蹲下没再站起,很担心地询问。
「严小姐,你有没有事?可以站起来吗?」小王也蹲下身小声地询问,他很是着急,更为严小姐打抱不平,她根本不是家里的佣人,只是他也很难说出她到底是什么身分。
严巧临想要抬头给他们两人一个放心的微笑,可惜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刚才撞上墙的力道似乎有点大,她的腹部传来阵阵刺痛。
良久,严巧临才咬牙道:「我没事,你们不要担心。」她扶住墙想要站起身,可惜没有办法。
小王紧张地扶起她,让她能顺利站起来,「严小姐,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关系。」说完,她朝店家女主人微笑,并缓缓地走到柜台结帐。
等她出了店门坐进车子里时,她最后的一分力气似乎也远离她了,她只觉得腹部的疼痛没减反增地阵阵袭击她。
接连着几天,慕浩风奇迹似地不要求她的服侍,还主动让她回自己的房间睡觉,这给了严巧临好好休息的机会,但相反的她也没了自由,家里的佣人看她看得紧,就连她想去附近店家买个东西都没有办法。
「对不起,严小姐,先生交代过不能让你出去。」慕家的佣人个个惧怕慕浩风,他一个眼神常让他们没了声息,很是骇人。
严巧临却十分坚持,她一定要去买,那是她打算送给孩子的礼物。
「那找个人陪我可以吗?我一定要出去。」她很少如此坚持,四年来她总是安静地在这幢屋子里活动,有时一整天几乎都没有声音,一个人窝在房里度过。
家中佣人见她如此,没有办法地只好答应。
「那我请司机小王陪你去,不过请你早去早回。」大家都知道严巧临怀孕了,从先生要他们特别注意她的饮食起居时,大家就心知肚明。
「我知道。」
她很高兴地出门了。
而司机载她来到店家时,她要司机在外头等,自己一个人进店里选买东西;司机小王在车内等了近半个钟头还不见她出来,心中不免犯急,最后他打开车门也进到店里,想找寻严巧临的踪影。
小王一进到店里,马上看到一个令他十分气愤的场面,有几个女人高傲地围住严小姐,而其中一个更是朝严小姐大吼。
「我不是!请你不要误会。」严巧临怎么都没想到会遇到慕浩风的女伴。本来她选好东西就要出去了,哪里知道会被人叫住,而后就是一连串的质询。
在她眼前有四、五个女人,中间那个她认得,她遇见过一次,可其他人她却从没见过。
「不是?我看你也是一样的吧?巴不得引来浩风的注意,好让他对你付出关爱,是不是?」那名女人咬牙切齿地说着,完全不给严巧临说话的余地,严巧临被逼得退至墙角。
而那女人身旁的朋友也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打量着她,让她有些不适,想要穿过她们离开又无计可施。
「严小姐!」
她听到司机小王的声音,才想起自己进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小王,我马上就要走了。」
「慢着,谁说你可以走的?」那女人还是不肯放过她,用力推她一把,害她频频向后退。
「小姐,对不起,我跟慕先生真的没有关系,请你不要为难我。」她只想离开他罢了。
「好,那为什么他家里的司机会开车载你?」那女人一眼就认出小王,他是慕浩风家中的司机,也曾载过她几次。
「林小姐,怎么是你!」小王也认出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围住严小姐。
「小王,她是谁?」
小王有些为难地看着严巧临,他不知道要如何介绍,因为慕先生从没说明严小姐的身分。
「我是慕先生家里的佣人,小王只是载我出来买东西,请你相信。」严巧临不想害小王难做人,只得用她以往惯用的方法,骗所有人她的身分。
林佳柔不屑地瞥她一眼,仍是气愤难平地给了严巧临一巴掌,而她身旁的朋友则是更用力地将她向后推去,直到撞上身后的墙才停住身子,腹部的不适让她不自主的蹲下。
「原来只是个佣人,那还故藏什么玄机,刚才不会说吗?」说完,林佳柔高昂着脸,哼着鼻子和其他人一同走出去。
这时店家女主人才走了过来,刚才那样的场面她实在不适合出现,那些小姐们可是店里的常客,又有身分,她真是得罪不起。
「小姐,你有没有怎么样?」店家女主人看她蹲下没再站起,很担心地询问。
「严小姐,你有没有事?可以站起来吗?」小王也蹲下身小声地询问,他很是着急,更为严小姐打抱不平,她根本不是家里的佣人,只是他也很难说出她到底是什么身分。
严巧临想要抬头给他们两人一个放心的微笑,可惜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刚才撞上墙的力道似乎有点大,她的腹部传来阵阵刺痛。
良久,严巧临才咬牙道:「我没事,你们不要担心。」她扶住墙想要站起身,可惜没有办法。
小王紧张地扶起她,让她能顺利站起来,「严小姐,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关系。」说完,她朝店家女主人微笑,并缓缓地走到柜台结帐。
等她出了店门坐进车子里时,她最后的一分力气似乎也远离她了,她只觉得腹部的疼痛没减反增地阵阵袭击她。
慕浩风为公司的事忙了一整天后,回到家听到的竟是如此天大的消息——严巧临病倒了。
他飞也似的冲进她房间,看到她闭上眼像是在睡觉,脸色死灰又无血色,而在一旁守护的是家中佣人。
「发生什么事了?」待他走近,马上看清楚她脸颊上的红印,清晰的指印在她苍白的脸上更显刺目。
佣人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严小姐出门时被先生的朋友打了一巴掌而且撞到墙,回到家时已不省人事。
「下午严小姐出去买东西,回来后就这样了。」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
「她出去?谁让她出去的?」慕浩风冷眼扫过佣人,要她给他一个解释。
「严小姐坚持她要去买东西,我让小王陪她,因为……」佣人不知该不该说,她怕惹来先生更大的不悦。
「说!」
「小王说严小姐遇到先生的朋友,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小王呢?叫他到书房等我。」慕浩风神情像要杀人般地狂怒,手却温柔地轻抚过严巧临的脸庞,想要抚去上头红印的痛楚。
「是。」
「有没有请医生?」
「没有,因为严小姐说不用。」昏迷期间严巧临曾清醒过,只不过马上又昏睡过去。
慕浩风的怒气全写在脸上,他大声斥责地要人马上去请医生。巧临此时已不同以往,现在她有了身孕,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是,我马上去。」佣人赶紧转身,可没一会儿又听见慕浩风的惊叫声。
「巧临!」
慕浩风原想将她抱到他的房间,谁知他棉被才一掀开,床单上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让他的心漏跳了一拍,紧窒起来。
「严小姐……」佣人怎么也没想到会如此严重,难怪严小姐的脸色会愈来愈差,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马上去请医生。」她连忙冲出房间。
慕浩风刻不容缓的将严巧临抱至他的房间,见她瘫软的身子似乎已没有知觉,而床上那一滩血更是让他心慌。该死!竟然没人发现她的异状就这么任她躺在床上,若是他再晚一点回来,说不定等着他的已不是温热的严巧临了。
抱着怀了身孕的她,他才发觉她似乎愈来愈轻,轻到他害怕自己一个用力就会弄碎她。
※※※ ※※ ※※※
医生一看到严巧临的情况,马上认定是小产的迹象。很明显的,严巧临动到胎气,才会造成大量出血。
「医生,她的情形怎么样?」慕浩风已无心理会她肚里的孩子,他只想要知道她的生命是不是有危险。
「慕先生,情形还很难说,我们要先观察几小时,如果不再出血的话,或许就有希望。」
「怎么会突然出血?」
「可能是腹部受到重击,或是撞到什么动了胎气,还好发现得早,否则就来不及了。不过母亲的身子有些虚弱,还是必须先观察。」医生边收拾束西,边感叹地说着。他当慕家的家庭医师已有五年的时间,对于严巧临自是不陌生,也十分明白她肚子里的小孩当然是慕浩风的。
「是吗?」
「我想我先到客厅再等一下好了,若是临时有什么状况我才能马上处理。」
慕浩风感激医生的负责,马上要佣人带医生去休息,他自己则留下来静静地陪在严巧临身边。
看着她因为这次的意外而险些失去性命,他真有说不出的恐惧,他担心她会就此离他而去,像那年又语一样地离开他。
或许是老天的怜爱吧,孩子在经过五个小时的观察等待后,终于留了下来,并且严巧临也脱离危险,所有人这才放下心。
慕浩风放下心中一颗大石后,才想起他还没问小王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所以又要人去找小王来。
他坐在书房里,寒着脸等着小王的解释,而当小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后,他更是不能自己地大拍桌子站起身。
「你说那个女人是林佳柔?」
「是的,因为先生曾吩咐我开车送她回家过,所以我一眼就认出她来。」
慕浩风的拳头握得死紧,小王虽害怕不已,但还是不平的说出严巧临自称是慕家佣人的事。
「你说巧临自称是家里的佣人,是真的吗?」那个女人,她竟这么贬低自己的身分,难道她忘了他说孩子一出生就结婚吗?
「是的,严小姐每次都这么说自己,只要有人找你她都这么说。」这回小王不再低着头,有始以来他第一次敢抬头直视先生。
「什么?!」这不是第一次,而是经常?
小王知道先生的怒气已是不能平息了,没再开口,只是无声地退下。
※※※ ※※ ※※※*
两个礼拜后
经过细心的调养及补身,严巧临这才恢复健康红润的血色,并且开始下床走动。
她心里感激地想着,还好孩子没有流掉;虽还没出生,可她对这孩子已充满感情,全心期盼孩子的到来。而且若是她不小心将慕浩风的孩子给流掉的话,那他一定不会轻饶过她的。
「怎么不多躺会儿?」经过上次的事件后,慕浩风已经完全禁止她外出,除非有他陪在身边,否则她别想离开家里一步。
「我只是想下床走走。」人躺久了也会不舒服。她这段期间都是睡在慕浩风房间,每晚他总是温柔地搂着她入睡,要她感觉他的存在,也因为这样的温柔让她的害怕逐渐减少。只是她发觉这个房间已然充满她的气息,而这一直是她尽量避免发生的事。
「回床上躺着!」慕浩风见她想走回自己的房间,沉下脸说。
「我已经好多了。」
这两个礼拜是她感受温情最多的日子;家里的佣人对她除了客气外还多了份感情,这一直是她四年来打不破的僵局,可现在不同了,他们已会主动关心她,并开口和她说话。
而慕浩风也改变了,他变得温柔及体贴。这两个礼拜都是他帮她沐浴,温柔地帮她洗澡然后抱她回房,同时还把他所有空闲的时间都留给她,也不再外出。面对她这种改变,她反倒有些不能适应。
「从现在开始,你的房间就是这里,再也不许你回那边睡。」他又开始了,命令的口吻及霸道的举止是他的本性,可能很难改变。
「为什么?」
「难不成我还要向你说明理由才成?」他瞥了她一眼,那眼中藏有怒意。
「不是……不是的。」为什么他会突然这么说?她早习惯只有服侍他时才来他房间,其余时间她都待在自己的房间,可现在他竟要她一直待在他的房里,怎么想她都不明白。
慕浩风没理会她的猜想,反而走向她,一把抱起她轻盈的身子放回床上。大掌亲腻的贴在她腹部,感受那里正孕育的一个小生命。
「今天还有没有呕吐?」怀孕进入第二个月的巧临已有明显的害喜呕吐状况,常常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医生说是体质问题,有的人先天就是这样。
「好多了。」想到能有一个小宝宝,她觉得再怎么辛苦都是值得的。
「为什么要跟别人说你是家里的佣人?」林佳柔那边他已经给过教训了,并且让她清楚明白巧临将会是他的妻子及他孩子的母亲。
严巧临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告诉我!巧临。」见她又像以往般沉默,慕浩风只得将头抵住她的额头要她开口。
「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况且那样说也没什么不好。」是啊,她的身分是如此地微不足道,说是佣人也没多大关系,而且她本就是服侍他生理欲望的佣人。
「你是我孩子的母亲,是这个家以后的女主人,谁说你是佣人!」慕浩风贪婪的唇移到她颈项,手也跟着解开她的衣扣。
「浩风……我不……」惊讶他的举动,可又不敢阻止,想要反驳他的话含在口中怎么都说不出口,她只能屏住气息任他为所欲为。
慕浩风将她衣服上的钮扣全部解开后,他的唇更是往下滑,手也不安分地四处探索她的身子,对于她纤细敏感的身子他比她自己还要清楚。
不能抗拒他的索求,她只得闭上眼,安静地承受他的欲望。连着几天同床共枕下来,她自是明白他的欲火有多强烈,只是他迟迟没有行动,顶多是吻遍她全身,或是将她脱得一丝不挂而后以目光放肆掠夺她全身。今天他会要求她多少早已有心理准备。
慕浩风不似平时的强硬作风,要她承受全部的他。这回他细心又谨慎地询问她是否可以,那是以前没有过的温柔;而她或许是遵从惯了,想也不多想地手就自然的环上他,双腿也主动勾住他的腰,明白告诉他她愿意接受他的要求!只是那完全是一种服从,而非她心中也渴望激情。
开始时,他动作缓慢又轻柔地进入她,似乎担心自己的力道会伤害她及肚子里的宝宝。但有时他会克制不住地加快速度,在她几乎承受不了时才又放慢速度配合她的摆动。
四年来,在两人的激爱过程中,她不全然是个被动的角色,有时她被迫要主动勾起他的欲火,或是主动容下他的火热,并且照他的要求满足他、让他愉悦,若是稍有退缩,那么她肯定会被折腾得瘫软在床上。
一开始她还会勇敢的反抗他的命令,但每每引起他更狂肆的侵略,时间久了,她明白那不是她体力所能负担的,也明白得罪他后的下场会有多可怕;所以往后的日子她听话了,只要是他想得到的方式,她无不尽力取悦他,并弄得自己筋疲力竭后他才会放过她。
「告诉我,巧临,你想要什么?」以前他总在两人几近达到高潮时询问她,而现在他更加强势地要她回他的话,因为他心中十分明白,她的一切摆动只为服从他,让他得到满足。现在他要她释放出她真实的情感。
过多的快感及他停止律动后的痛苦渴望,令她拱起身挺向他。
「浩风……」严巧临边喘息边呻吟地喊着他,乞求他不要停止,唇也主动地吻他,舌更是放肆地在他口中制造另一波情欲。
「说!你要什么?」慕浩风定在她身前,火热的欲望抵在她的私处摩擦,一直不进入,弄得她几近疯狂。
他要清楚知道她的感受、知道她要什么,他不会因为有了孩子而减缓要她的行为;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是他的女人!况且他询问过医生怀孕期间可否行房,医生给的答案是肯定的。所以此时他有信心可以逼她说出她的渴望。
严巧临无助地摇摆着头,手紧紧地搂着他,要他进入她的体内,「浩风……不要这样……」为什么他连这一点点的自尊都不留给她,硬要她承认?难道身子的回应还不够清楚吗?
她张着无辜、受伤的眼看着他,但慕浩风只是露出一抹邪光,冷酷地摇着头,明白地向她暗示,除非是她开口,否则他不会再继续。
而他的手则过分地在两人结合处任性妄为,挑起她浑身欲望,逗得她不得不在他身下扭动不停。
「还是不说?」
严巧临张着口,细声喃道:「我……要你……」这句话逼得她哭出声,也让慕浩风停止折磨她的举动,深深地探入她体内,解放彼此的痛苦。
他抬起她的臀一再地加快律动,欢愉的含住她的唇,吞没她的声声娇喘。
当她因高潮而颤抖着身子时,慕浩风已迅速翻身移开自己健硕的身体,不再强压住她要她承受他的重量。
一等她平稳气息后,她又像往常般翻身开始挑逗他的身体,尽管此时她已疲累不堪,可她知道一次绝不可能满足他,她必须要取悦到他愿意停止为止,而现在他并没有开口喊停。
所以她只得颤抖着身子俯身舔吻他的身体,因刚才的一场激情,他身上满是汗水,尝起来味道咸咸的;她的双手分别抵在他身体两侧,而她柔软的乳房则是轻贴在他胸前磨蹭。
「巧临。」慕浩风完全明白她的行为,那是他一手训练调教出来的情妇,一个完全懂得他习性的女人。可今晚他知道她累了,他不想她累着,光从她比平时颤抖得还厉害的唇他就足以明白,而且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欲望而伤了她及孩子,毕竟她的身子才刚好不久。
他抬手制住她的唇,将她揽到身侧,温柔的拥进怀里。
「睡觉吧!」是的,她不是普通的女人,不是一个只供他满足生理需求的女人。在她卑微地伺候他时,他才认清自己的心。他在乎她,所以他强留她在身边;他要她,所以不停地侵占她的身子。只是他也爱她,在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即爱上她了,但这份认知来得太晚,在他们经过四年的不正常关系后,他才肯逼自己承认 严巧临被他拥在怀里,寻得温暖,她很自然地偎紧他,这些日子的不安让她更加依赖他,不过她明白这个肩膀只是她暂栖的臂弯,并不能陪她永久,虽他说要娶她,但那也只是为了孩子,她心里明白得很,而她不以为自己会因为孩子而嫁给他。
不过,就现在,让她平静地感受一下被人宠爱的滋味。那种感觉已被她给遗忘了,她想要好好回忆一下。
※※※ ※※ ※※※
接下来的几个月,严巧临的害喜状况还是没有改善,让慕浩风更为心急,但不管看过多少医生,每个医生都说这是正常现象,要他别担心。
可他怎么能不担心,怀孕后的她更清瘦了,除了肚子慢慢凸出外,她身上几乎没半点肉。他要家里佣人不停地为她进补,让她的身子更健康,同时也让孩子在母体里能够有足够的养分吸收,可她的身子却愈来愈差。
几乎是每晚当他睡到半夜时,总发现她因不舒服而跑进浴室难过地呕吐着,而他也会在自己不自觉的情形下跟进浴室,悄悄地站在她背后询问「有没有好些?」,手也不停地拍着她的背,想让她舒服些。
严巧临发现他跟着醒来时总是十分自责,虽然她已尽量不弄出声音,可他还是感觉到了。
「我没事,真的没事。」今晚她又因恶心而想呕吐,同时也吵醒了慕浩风。见他一脸心疼站在门口,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想要他放心,「你先去睡,我马上就没事了。」半跪在地上的她,身上已被刚才那阵不适给逼出些冷汗。
慕浩风二话不说地打横抱起她,回到床上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而他则是背靠着床头坐着,「不舒服为什么不叫我?」他心疼她总是独自承受那些痛苦。
「我很好,真的没事。」严巧临听话地靠向他的胸膛,汲取他的体温及安全感。不知怎么地,当她发觉肚子慢慢凸出,孩子也开始会踢动时,她的心不禁躁动起来,有个念头在她心中反覆地纠缠,她想要带孩子离开,趁孩子还没出生时离开。
毕竟这孩子是世上唯一一个属于她的个体。
这个念头的产生起因慕浩风前阵子的一项举动。自从他明白她是因为没钱而休学后,他竟主动替她开个户头,并在里头存入一笔庞大的现金,那笔钱可以让她省吃俭用好几年,若是她能在生下孩子后找份工作,那她往后的生活自是不用担心。
而慕浩风完全不知道她有这种想法,还以为她的闷闷不乐及烦恼来自于不适的害喜。
再过二个月她就要生了,孩子即将来到这世上。一直以来,都是浩风陪她上妇产科做产检。
他这样突来的转变让她有些吃惊,不过她并不排斥,反倒要自己多享受一会儿他的温柔;因为也许有天她醒来时会发现他已不在身边,趁现在她还能够依赖他的时候,让他多带给她一些勇气吧。
上个月开始医生要他们停止所有行房的动作,这对慕浩风而言无疑是项考验,每天拥抱着她却不能占有她。不过他相信医生这么说是正确的,巧临此时的体力根本无法负荷他的需求;要是他有时实在无法忍耐地多次占有她,隔天她必定累得无法下床。虽心疼她但他就是想要她,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透过超音波显示,医生告诉他们这一胎是个男孩,自此以后,孩子总爱在她肚子里作怪,慕浩风则是不时将手放在她肚子上,轻轻地来回抚摸。
「他今天有没有再踢你?」有时在他抚着她肚子时,小孩会在肚子里踢动着,似乎在告诉父母他很好,很健康。
「嗯。」孩子还没出世就已是她的宝了,虽辛苦她可甘之如饴。
慕浩风就爱看她眼中的母爱,似乎为了孩子她什么苦都愿意接受,即使是像现在这般难受,她还是不以为苦地期盼小生命的来临。
或许是两人之间情愫的变化,现在他们在床上除了性爱外,还加入了谈天,像现在这般轻松地聊着,这在之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怕她又想离开他,所以他打算用孩子来绑住她的人、她的心。
看入他的眼,严巧临想要看透他的心思却没有办法,只好再次将头枕在他胸前,明白地告诉自己,算了吧,或许她注定这辈子就是要这么和他过下去;虽然他并不爱她,不过她相信他是爱孩子的,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她深深地感受到他强烈的父爱及保护欲,那是她这辈子怎么都求不来的。
第九章
白天当身体舒服些时,严巧临会在慕家的楼梯上下爬走三次,或者是在外头园子里走个十来分钟当作运动,这全是为了训练自己的体能。
有时她走得太久或是爬楼梯超过次数,佣人即会开始担心地跟着她,并连忙要她多休息,深怕她累着似的。
为了不为难他们,她总是微笑地同意,而后开始看书。现在她都看一些有关孕妇及胎儿保健的书籍;而最令她排斥的恐怕就是佣人们每天为她准备的补品,吃得她都快要反胃了。
今天也是一样,她才爬完楼梯坐在客厅里休息不到十分钟,一位佣人马上端上一碗补汤要她喝下。
「我可不可以不要喝?」她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吃这些东西,每天三餐定时,营养应该就够了。
「严小姐你还是喝了好,这汤对你的身体很有帮助,而且先生交代过你一定要每天喝。」
每次只要她不配合,佣人便抬出慕浩风,而这也是她最无法抗拒的事,她不想惹得他不高兴。
「我待会儿再喝,你先放着好了。」她还想要再休息一下,挺着大肚子走路有时还真不舒服。
佣人勉为其难地离开,不过还是再三交代她一定要趁热赶快喝。
当她休息够了想要起身离开时,脚却突然抽筋,痛得她弯下腰,紧咬着唇不叫出声。
「严小姐,你怎么了?」佣人紧张地看着严巧临痛苦地蹲在地上,手还直握住小腿,脸上不断冒出冷汗。
「没事,只是抽筋而已。」这是她第一次抽筋,虽然书上提及孕妇有时会有这种情形发生,可她没想到会如此难受。
而另一个佣人则是匆忙地跑去打电话。
约莫五分钟过后,那股紧绷刺痛感才逐渐消退,她缓缓站起身,让佣人扶她回房躺着。
※※※ ※※ ※※※*
而在公司的慕浩风则时时处于紧张状态,他才正想打电话回家问严巧临是不是安好,结果马上接到佣人打来的电话,说是严巧临脚抽筋,疼痛难抑。他匆忙丢下文件,连西装外套都来不及穿上就直接冲回家。
一回到家,慕浩风马上冲进房间,看到严巧临平稳地躺在床上,他一颗狂飙的心才得以放下。
「巧临!」虽见她没事,不过他还是需要确认。
「你怎么回来了?」现在还是白天不是吗?
慕浩风深深凝视她一眼,手拉开棉被,将她的裙摆拉高露出小腿,「怎么会抽筋?」他关心地问着,手也轻轻地按揉。
原来是佣人打电话告诉他了,可他怎么可能因为她就这么地跑回来?况且她真的没事啊!
「可能是站太久,书上说大部分的孕妇都有可能发生这种情况。」他的按摩好舒服,让她紧绷的双腿整个放松。
「现在呢?有没有好点?」看她细瘦的腿要挺着一个大肚子,难怪会受不了。
「已经好多了。」特别是经由他这么一按摩,她已忘了刚刚的疼痛。
而后每天晚上入睡前,慕浩风都会帮她按摩双腿,让腿部肌肉松弛,使她更好入眠。
同时也让她陷得更深,对他的感情竟在短短的怀孕期间急速上升。她不再惧怕他,那些害怕几乎全转化为对他的爱意,她没想过原来他的温柔会是如此令人爱恋。
她的目光开始不自主地长时间停留在他身上,有时候被他给逮个正着时,她的脸更急遽地转红,羞涩地赶忙别开脸,而这更引来他难得的开朗笑意。那笑声感染了她,让她每天都沉浸在美好、幸福的感觉里。
这种幸福气氛是会传染的,在家里,佣人们终日笑颜,而慕浩风在公司则有极大的转变,笑容一再浮现他脸上,令人很难相信他是以前那个惜笑如金的董事长。
不过大家都乐于接受这种改变,只是不免好奇究竟是什么力量让董事长有如此大的变化?
不知是不是因为严巧临每天运动的关系,她提早一个月生产,生下一个健康又白胖的儿子。
在她生产的时候,慕浩风人并不在台湾,所以他并不知道她已经为他生了个儿子,一个长得十分像他的儿子。
因为国外分公司临时出了问题非要他出面处理不可,所以上个礼拜他就去了美国。而不知怎么的,一整个礼拜他连通电话也没有打回来,让严巧临想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都没有办法,现在只有耐心等他回来。
严巧临心中涨满了喜悦,享受着眼前的幸福,并真心期盼婚礼的到来。浩风说过等孩子满月,他们就举行婚礼。
在医院的几天,她看到一对对的父母一起来看他们的婴儿,那种亲密景象在她脑海里盘旋不去,让她十分渴望能赶快见到慕浩风,让他也能陪伴她一同去看儿子。
只是当她可以出院时,慕浩风还是没有回来,甚至连一声问候都没有。
家里的佣人帮她打点好一切,接她和小宝宝回家。
接下来的日子严巧临每天忙着照顾儿子,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念慕浩风,就算有,那也只是短暂闪过的念头,想着他人在哪里,知不知道她生了,或是他什么时候会回来,而这些她完全无法得知。
这天,当她哄儿子睡觉后,佣人慌张地敲着门。
「先生打电话回来了,他请你接听。」
什么?
浩风打电话回来了!经过了三个礼拜的时间,他终于记起她了。
她连忙走到隔壁的书房,颤着手拿起话筒,此时她才明白,自己爱他爱得有多深。
「喂,浩风吗?」轻声地喊着他的名字,里头包含了多少她的爱意。
那头传来他的嗓音,一个她思念急切的声音。
(巧临,我是浩风。)
没错,真的是他。
「你人在哪里?」
(饭店的房间里,你好不好?)
慕浩风忙着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同时还告诉她因为处理的情况不是很好,所以可能还要再待上一段时间。
就在慕浩风说完,她想要开口告诉他有关儿子出生的事时,她在电话筒里隐约听到女人的声音。
浩风的房间里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他不是为了公司的事独自一个人去美国的吗?可是她真的没有听错,那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原本喜悦的心情霎时也随之跌落谷底,她连要告诉他的话都忘了说出,只听到他说还需要几天才会回来,要她多注意身体。
「嗯,我会的。好,再见。」就这样,严巧临失神地挂上电话,好半晌才想起她忘记告诉他自己生了,生一个白白胖胖又像他的儿子。
跌坐在皮椅上,她呆呆地凝视着天花板。
不知道自己到底坐了多久,只知道儿子应该醒来,所以她又收拾起纷乱的心情,准备回房。
※※※ ※※ ※※※
「严小姐真是太可怜了。」
「嘘,你小声点不要让她听见了。」
慕浩风打电话回来的隔天,因为口渴,所以严巧临来厨房倒水喝,就这么不经意地听到佣人们的谈话。
「可是我真的很替她难过嘛。」
难过?
为什么要为自己难过?严巧临听得更是仔细。
「先生一定是体谅严小姐怀孕,身体不适,才会要别的女人陪他出国。」
「可是先生他可能连严小姐为他生一个儿子都还不知道。」
「而且,我听说先生要结婚了!说不定新娘就是那个陪他出国的小姐。」
佣人们完全不晓得严巧临就站在厨房外,还一个劲儿地讨论着,并且猜想慕家的女主人长得是什么样子,以及她接下来的命运会如何。
这个打击实在太大,大到令她承受不了地转身离开。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能阻止地纷纷滑落。回到房间,看着儿子天真的容颜,她再也忍不住地哭出声。
原来她真的没有听错,真的有女人陪在他身边,而且还是他论及婚嫁的情人。那她算什么,只不过是个为他生儿子的女人罢了。
可是他怎么能这样欺骗她,是他说要娶她,要她成为慕家的女主人,他怎么可以这么糟蹋她的感情!
哭了一个晚上,眼泪早已流干,剩下的是她已被挖空的心,那里正伤痕累累地淌着血。
想到要离开慕洛风,严巧临心中真有说不出的痛楚。他怎么能在她放下所有的感情时,才说他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为什么不让她离开,而要这么强横地留她下来?
难道这么多年来她为父亲赎的罪还不够吗?
这般委屈地任他为所欲为,连声拒绝都不敢开口,而最后呢?
她得到的是什么?
当初父亲是用粗暴的行动伤害又语,而他呢?慕浩风更残酷地伤害了她的真心,一颗爱他的真心。
一个晚上的反覆思考,让她辗转反侧未能入眠,想来此刻已不是她要不要离开的问题,而是她一定非得离开。慕浩风这阵子的避不见面只不过是要她看清事实,只是她太盲目了,还衷心期盼他回来;他连电话都不打了,她竟还在这里痴想成为他的新娘,真是太可笑了,或许他正和那个女人嘲笑着她的妄想无知。
不要!
严巧临,不要再想了,你会崩溃的!她拼命地摇头想要甩掉那挥不去的思绪。
离开就好,只要离开就好,就没有那么多的伤害了!可是她放得下儿子吗?孩子虽是她怀胎九个月生下的,但她知道慕浩风绝不可能将孩子给她,所以她非得舍下儿子一个人离开。
跪坐在儿子的小床边,紧紧地拥住儿子,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碎成片片。若是可以,她真的想带他走口
※※※ ※※ ※※※
自从和严巧临通通电话后,慕浩风心中一直有个不好的预感,甚至在晚上睡觉时都会梦到巧临离开他了。这让他不能专心工作,最后只好叫秘书留在美国协助分公司的主管处理,他必须马上赶回台湾一趟。
「可是董事长……对方要求一定要你出面。」秘书很为难,因为这是美国大客户开出的条件。
但慕浩风已顾虑不得了。「那就算了。」说完,他转身离去。
秘书瞪着已走远的董事长,仍不能相信他是她追随了三年的董事长。以前不管如何,他总是以工作为先,可现在他的一颗心根本没用在工作上,似乎有事困扰着他。
秘书叹了口气,只好先独撑场面,等着分公司的主管来会合,不过她大概能知道情况会怎么收场。
※※※ ※※ ※※※
严巧临还是如往常般正常作息,不让佣人们看出她要离去的意图;趁着入夜时,她带着少许行李准备离开。
她没有留下任何只字片语,她想那只是多余的,而儿子她留给慕浩风,就当作是还他一条生命,自此她将不再活在父亲及又语的阴影中,她要重新生活。
很不凑巧的是她才刚要离开,慕浩风已无声息地回来了。
最后一次抱着儿子,她满足地吻一吻儿子细嫩的脸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乳香味。
她不知道,那个在自己房里找不到她的慕浩风已狂乱不已。
「巧临!」
就在慕浩风大吼地叫着严巧临的名字时,突地传来婴儿的哭叫声,他冲出房间,并在那个声音的来源处看到她,还有她怀里的小身躯。
「嘘,乖,不要哭,妈妈在这里啊。」
慕浩风发现在她脚边有个行李袋,他的心陡地漏跳一拍,若是他没记错的话,那行李袋是她四年前来他家时带过来的。
他伫立在门口,单手插在裤袋里,等着她发现自己的存在。果然没错,当她放下婴孩,弯腰提起行李袋并转过身时,惊得大叫——
「啊——」
他怎么回来了?
他不是在国外吗?
顿了会儿,严巧临这才想起自己手中的行李袋,她赶忙藏到身后。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颤抖着,人也不自觉地向后退。她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怒意及深沉的眼神。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婴儿躺在他家里,这说明了什么?而她的肚子呢,怎么不见了?
「没有……没有……」因为颤抖,严巧临手中的行李袋掉落在地上,而儿子则是张着大眼望着他们。
「儿子都生了,你竟敢还想要离开?」慕浩风再也沉不住气地冲上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要她仰望向他。
「没有……我不是……」他不是还要一些时日才会回来吗?怎么会被他逮个正着呢?
「没有?不是?」他瞥了眼地上的行李袋。「那这是什么?说啊?」上不住的愤怒吼声回荡在房间里。
「不要这么大声,你会吵到宝宝的。」被掐痛的下巴几乎快碎掉,但她还是忍耐着。
想来,她是走不掉了,老天爷从没一次让她能够顺利离开他的身边。
而慕浩风对她没有告诉他宝宝已生下的事更是生气,他不过才离开近一个月的时间,而她的预产期也还没到,怎么会生了?
「看来,你需要好好地跟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将她拖回两人的房间,压抵在门板上。
「浩风!」慕浩风喷在她脸上的气是愤怒的、是不平的。
「说啊,你是不是要离开?」
「是你要我离开的,我只是照你的意思做。」他还敢这么质问她,到底是谁要她离开的。
「什么?你敢说我要你离开?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离开的?」
严巧临不说话,但她的沉默惹得慕浩风更是火大,一把扯破她的衣服,他将她拉上床并强压住她的身子。
「说!」他想要她当他的新娘、当他的妻子、当他孩子的母亲,他需要她、爱她都来不及了,哪还会要她走,这分明是她想离去的藉口。
「好,不说是不是?没关系,我有的是方法让你老实地说出来。」慕浩风狂乱地在她身上印下许多的吻,手更是粗暴地扯落其余的衣物。
「不要!浩风……」她的身子还不适合。
慕浩风哪里会理会她的哀求,他迳自地除下自己的衣服,让两人赤裸地紧贴合。
突然,不知哪来的勇气,她举起一双纤细小手不停地槌打慕浩风的身体,将这些日子来的委屈全给吐出:「都是你,都是你,为什么你要结婚……你自己说过要娶我的,却又要跟别人结婚,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巧临……」慕浩风从没见她如此失控过,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又为她的话而吃惊。
他什么时候要跟别人结婚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那么爱你,那么想要跟你生活,可是你却如此伤害我。」最后严巧临打累了,抱着他开始哭了起来,哭出她的难过及受到的伤害。
慕浩风翻转身温柔的抱住她,让她哭个够,起码她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并且她还说她爱他。
他的心满满的,这就够了。
一直到她哭累了,安静地趴在他身上抽噎时,他才用手轻抚她的发,并拍着她的北月问道:「谁说我要跟别人结婚的,我的新娘一直都是你啊,你这个小傻瓜。」
严巧临听到他的话,倏地抬头,眼睛都哭得红肿了。
「我爱你,我一直都告诉你我要和你结婚,要你当我孩子的母亲,成为慕家的女主人,我从不食言。」这一趟国外之行,他大部分的朋友及同行都已知道他将有个小孩了,也知道他未来的妻子叫严巧临。
「可是……」她听到的根本不是这样,而且他房里又有别的女人。
「我爱你,这还不够吗?」吻上她的唇,他要一并吻走她的不安及怀疑。
「可是我在电话里听到你房里有女人的声音……」就是那个声音彻底的打击了她。
「那是我的秘书,我们只是在讨论公事,而且她已有丈夫了,难不成我还要和别人抢老婆吗?」原来她是在吃醋啊,慕浩风开心地笑了。
那女人是他的秘书,她却以为是他的情人,平白无故让自己难过这么久;而他说要结婚的对象是她,这么说来她是在和自己吃醋了。
因为这个认知,严巧临脸上瞬间染满红晕,她不依地将脸埋进慕浩风怀里,再次感受他的气息。
「不过我有话要问你,为什么儿子生了都不告诉我?」若是他知道,说什么他也要赶回来,哪会让她独自一个人面对这么大的恐惧。
严巧临自知理亏地抬头,「我以为你不在意……所以才……」她怎么知道事实原来是这样,她怎么都敢不相信这样的幸福会落在她身上,她的期盼竟然成真了。
「傻瓜。」用手轻点了她的鼻子,慕浩风宠溺地搂紧她。
※※※ ※※ ※※※
小心地抱着扭动不已的小身躯,慕浩风的笑容是满足的。
一个大男人竟因为怀中的小生命而显得小心翼翼的,这让严巧临笑开了脸。
「没关系,他不会受伤的,他喜欢你抱他。」她好想留住此时的画面:慕浩风脸上布满父爱的慈笑,那么温柔地将宝宝拥在怀里。
「他太小了。」慕浩风连忙将儿子交给身旁的严巧临,看她熟练地拍着儿子,好像她已有许多这方面的经验了。
「我说过孩子满月那天,就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还记得吗?」一手搂过她的肩,他让她偎靠在他的胸前。拥着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两个人,他认为一切都足够了。
「嗯。」含羞地点头,她轻咬着下唇回答。
「我要你成为最美的新娘。」
尾 声
在慕决云的满月宴席上,他的父母也同时在这一天完成他们这一生中最美丽、最重要的一件事——结婚大事。
前来祝贺的客人少说有上百人,将整个慕家给挤满了,其中更有不少新闻媒体抢着搜集资料、忙着拍照。
所有人都很好奇,严巧临到底是怎么掳获商场上最佳多金单身汉慕浩风的心?更何况他们之间还相差了十岁。
不过这似乎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慕浩风喜于被她所擒获;光看他们两人眼中不时流露出的爱意,就教人羡慕不已。
慕浩风抱着可爱的儿子,一手还搂紧妻子,不住地向所有人道谢。
而今天的严巧临更是漂亮极了,浸淫在爱中的女人最美,这是所有女人都明白的事。
到了晚上,慕浩风却有些不满。
儿子不知是有意和他作对,还是太黏母亲,竟整晚哭闹不停;除了严巧临抱着他不哭外,连他抱着都哭,让他险些气结。
「今晚,他和我们一起睡好了。」严巧临舍不得儿子哭,现在她是儿子第一老公第二。
「不行!」
怎么说今晚都是他们的新婚洞房之夜,而他也忍耐得够久了。有个儿子躺在中间,他怎么享有她曼妙的身子。
「可是……」
慕浩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跟儿子都要争?
「这么小就会跟我抢老婆,不用理他,反正他哭累了就会停。」说完,慕浩风狠心地将儿子交给佣人,打算开始今晚的洞房之夜。
「浩风,我还是去抱……」严巧临无心于性爱上,心里只想着儿子,这可让慕浩风更为不满。
「我要你!今晚一整晚你都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准抢。」
他才说完,唇已霸道地覆上她的胸前,意欲挑起她狂烈的欲火,手也开始脱下两人身上的衣服。
而严巧临在他的强烈攻势下也只能顺服,全心地接受他的挑逗。
※※※ ※※ ※※※
一结婚后,严巧临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儿子,慕浩风总要使强才能让她乖乖地待在他身边。
这让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生下这么一个和他抢老婆的儿子。
严巧临在两个大小男人之间忙碌不已,却感到幸福无比。
她更期待着另一个小生命的来临;慕家冷清得太久了,它需要小孩的声音来增加欢乐,不过前提是要说服她的老公。
慕浩风自从感受到儿子想独占母亲的念头后,不用她要求他即主动采用避孕方法,害她连怀孕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她也想出了个好方法,从今天晚上起,她要完全展现自己的女性魅力,努力的挑逗他,要他连用保险套的时间都没有。
「老婆,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围着浴巾的慕浩风才刚洗完澡,在将儿子丢给佣人后,他准备和老婆好好地享有独处时间。
严巧临笑着摇头,话也不多说地一把拉下他的身体。
她深情地吻住他,挑逗他的欲火,手更是胆大地在他身上游走,下滑来到他最火热的欲望处,媚笑地开始她的勾引。
看着慕浩风喷火的眼写着不置信,她更是卖力地继续挑逗……她想过,不久一定又会有好消息的——
除非他不想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