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3-26

眼泪成诗: 罪孽 1-30


1. 罪初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苏然,哑声问道,“你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带着最后一点点希翼。
他眼中的嘲讽及厌恶一闪而过,嗤笑了一声,“喜欢你?除了唐家大小姐的身份,你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喜欢的?”
站在一旁的林沫示威似的缠上苏然的脖子,娇气的贴着他的侧颈,面带鄙夷,“唐大小姐还没看清事实么,苏然从头到尾爱的都是我,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你,算什么东西?”林沫笑的一脸得意。
苏然跟着也笑了起来,温柔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坏丫头。”林沫撅唇嗔了他一眼。
真的很碍眼呐!
紧紧的咬着下唇,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小动作,嘲讽的弯唇,原来他捏鼻子的习惯是因为她,原来他叫我丫头的习惯也是因为她,原来——我至始至终都只是个可笑的替代!
心灼灼的痛,无从发泄——
曾经那个有着温暖笑颜的苏然,曾经那个宠我到无法无天的苏然,曾经那个为了我不顾一切的苏然,如今却带着另外一个女人,拿着抢,指着我——指着我——天做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
看,唐箬一,那么多年的钩心斗角还是没有让你学乖,见到温暖就不想不顾的靠近,真是,活该呵!
用力的闭了闭眼,嘴角恍然挑起,苏然,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也永远不知道为了爱你我曾多么努力,更加不知道现在的我有多恨你!
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该背叛我,因为唐家的人,从来不会对背叛的人留一分情——我痛一分,定让你十分还回来!
苏然狠狠的推开我,递给一旁的人看着,拉起林沫上前坐下,微笑的看着我的父亲——唐夏,满眼充斥着仇恨与阴冷,“唐老爷子,我劝您还是快点考虑清楚,是要唐家,还是要您的宝贝女儿。否则,我手下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您女儿就此丧生可就不好了——您说是不是?”
苏然恨唐家,唐夏夺走了他父亲的公司,逼死了自己的父母!此仇不共戴天!现在他已掌握了唐家25%的股份,只差一点就可以完全掌握唐氏,他期待着,看到唐家改性的一天!
父亲没有说话,由始至终都只是沉静的看着我,“箬一,现在看清楚了?”
我知道,父亲一开始就在等我,等我的决定——我淡淡一笑,“爸,我是唐家的女儿。”唐家儿女从来都不是善类——
他满意的点头,“自己看着办。”转身就走了。一室讶异,就这么走了?
在他们没反应过来时,我灵巧转身,“唔——”一声闷哼,身后挟持我的人已被我划破动脉,很久没有见血了呢,我添添唇,刀还是唐临一送我的生日礼物呢,锋利无比,杀人再适合不过——
众人惊惧的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倒在血泊中人,苍白而扭曲的脸——
“啊——”林沫突然反应过来,惊恐的尖叫。枪声陆续响起——我讽刺一笑,凭你们还伤不了我!身子灵活的穿梭在人群间,一路带血。
不过一瞬间——刀已架在了林沫的脖子上,我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看向苏然。
此时他惊慌的看着林沫和我,声音发颤,“箬箬,求你不要伤害林沫,这一切全都是我的做的,她完全不知道——真的!她——”
“够了——”我冷冷的打断他,苏然——苏然,那么骄傲的你,从来不求人的你,竟然为了她求我。眼微眯,“既然你如此喜欢她,那么让她死在你眼前,可好?”
“不——”撕心肺裂的叫声——
手寸寸收紧,血迅速涌出。
“哟——这是演的哪一出啊,亲爱的姐姐——”调侃的声音在气氛紧张的屋子响起。
我转头,看着那熟悉而温柔的眼眸,心渐渐静了下来,撇撇嘴,“唐临一,你不是在南非么?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这不听说有人欺负咱们家宝贝么,就回来看看有谁这么大胆嘛。”他委屈的望着我,略含撒娇感觉,却带着阴冷的寒意。
唐临一就是一小祸水,长着张天使般的脸,任谁见都觉得他是个纯洁而美好的孩子,却不知这个天使是多么的残忍、阴狠!
不过我喜欢他那狠绝的表情,配上他的天使脸,还真有那么几分法西斯的味道。
闪神的瞬间,一声枪响,唐临一拿着枪满眼冷冽,顺着看去,苏然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握住的喷血的手腕,枪掉落在他身边。
林沫带着哭腔的叫声再次响起,我皱眉,烦躁的把她甩到一旁,立刻有人训练有数的接住她。
慢慢的走到苏然面前,“想杀我?”声音打从心里的冷漠。
他猛的抬头,眸里斥着疯狂的怨恨以及苍凉的绝望,有种恨不得把我撕碎的错觉——
有句成语怎么说的——困兽之斗。
我轻轻笑了起来,带着妖娆的邪意,“唐临一,想玩么?”
人从身后环住我的腰,耳边响起他沉沉的笑,“怎么玩?”语毕,牙狠狠的咬住我的锁骨——我硬深深的吸了口气,咬着唇,没出声。
我知道他在生气,生气我刚刚走神差点被杀,生气我把自己玩的这么惨——轻叹了口气,顺势反搂上他的脖子,低头寻上他的唇,纠缠——
苏然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是他认识唐箬一么,他们不是姐弟么——
略啜气的分开,手狠狠的捏上他的脸,带着坏坏的笑,“这次,我们赌——真心,怎么样?”
他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我,仿若讨吃糖吃的孩子,“规则——”
我回头摩挲着下巴,带着些许玩味,给我的痛,要开始讨回来了呢。
看着他逐渐恐惧的脸,眼睛忽地一亮,弯下腰一如当初的眼神,温柔而纯真,吐出的却是如此邪恶话语,“你说,如果让林沫亲眼看到你被男人上,还会要你么?”
苏然惊恐后退,浑身僵硬的颤抖,却被人死死的按住,他大骂,含着满满的惧意和恨意——“唐箬一,唐箬一,你不是人——不是人!”
而早押在一边的林沫亦开始剧烈的挣扎,泪水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我笑的恶劣。
唐临一一脸兴味,“赌注呢?”
我侧头认真的想了想,“如果我赢了,你要吃一个星期的胡萝卜,一天2根。”
“扑哧——”不知道谁带的头,屋里人陆续响起了不大不小的笑声。
唐临一微微扫了他们一眼,屋里立刻安静下来。对着我却哭丧着一脸噎到的表情,我阴险的笑着——唐临一从小最怕吃的就是胡萝卜,小样,这次还整不到你。
忽地他漂亮的眼眸一转,满是流光溢彩,“我赢了,你要陪我一个星期,任我处置。”
“成交!”各自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2. 罪罚1

一场盛大的邪恶,铺天盖地——
我翘着二郎腿舒服的窝在沙发上,眯眼看向被带上前的两个人,看样子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嘛。
昨天有意让人将他们关在一个屋子里,给他们个商量叙旧的机会,这样才更有趣不是?
我愉悦的弯唇,苏然,就让我看看你们爱的到底有多真多深吧——
示意将她们嘴中的布拿下。果然——还是有人不够冷静啊。
“唐箬一,你这个不要脸的贱——”林沫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巴掌甩了出去。
“林沫!记住我昨天说的话!”苏然挣扎着哑声吼道,满眼的心疼。
我嗤嗤一笑,这算上演痴情戏码?
唐临一居高临下,轻蔑的看着地上的林沫,手毫不留情的踩住她的手腕,“我们家箬一也是你骂得了的?活不耐烦了——”
林沫的脸立刻红肿了起来,眼中惊恐、仇恨、不甘、脆弱一一闪过,颤抖的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满意的眯眼,不错,识时务一点,大家都好过嘛。
临一嗤笑,回到我身边坐下,勾住我的脖子,一口咬上我的耳垂,愤恨的说,“我赌地上躺的那女的——真他妈不怕死!”
我咯咯一笑,一把捏上他气鼓鼓的脸,“那我就赌苏然咯——”
游戏的最后看谁还能坚持不放弃对方!看你们能坚持到什么地步!
随手丢了颗葡萄进嘴,眼睛扫向苏然。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一直沉默。
示意端上准备好的酒,我期待的看着他,“这就是我今天为你准备的第一份大礼哦——”
“苏然,不要喝——”一旁的林沫厉声说道。
他却微笑的向林沫摇摇头,眼神温柔而宁静,一下就安抚了焦躁的林沫。稳稳的端起酒喝下,镇定而从容。屋里不少人都略带欣赏的看着他——不论你走到哪里,那份从淡定总是吸引着人。
我随手端起一旁的红酒,轻轻晃动,懒懒一笑,“放心,酒里面没有毒,82年的Petrus,味道不错吧——”他怔了怔,终于看向了我。
Petrus他最爱的红酒,82年Petrus是极难买的,想当初我们找了很久都没买到。前不久终于被我找到,费了不少的功夫才弄回来。
“看样子刚刚你没好好的品尝呐——”我笑的一脸温柔,“本是打算在你生日的时候给你个惊喜,看来不必等到那个时候了,今天这个日子更适合。”他依旧没有表情,眼中却有什么颤动了下。
我垂眼低酌了一口酒,发作的时间也快了吧。
他面色渐渐泛红,呼吸开始急促,身形亦站不住的颤抖起来。
林沫发现他的不对劲,急声问,“苏然,苏然你怎么了?怎么了啊!!啊?”看着他越抖越厉害,最后滚到了地上,全身缩卷,死死的抱着自己,唇咬的出血,呜咽了起来——
“苏然,苏然!!!唐箬一,你给他吃了什么——吃了什么!唔——唔!”烦躁的让人把她的嘴堵上,吵死了!
指着地上的两个人,“把他抬到床上去——可以开始了,再给她安排个观赏的好角度。”我冷淡的下着命令。
“是!小姐!”
苏然被甩到床上,全身无力的让人扒光了衣服,绑住——
啧,身材真不错。瞧他那媚样,漂亮的眸里储着泪,小鹿般水汪汪的,嫩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泛着魅红,下身早就抬头,颤动的,嘴里止不住的呜咽——无比的香艳——淫乱。
我摇摇头,他活脱脱一副让人蹂躏的样,以前还真没看出他有小受的潜质呐。
顶级的魅药,顶级的HB,绝对让他全过程高享受——
“怎么样?”我笑着看向进来的路言,路语——圈子里有名HB,男女通吃,亦攻亦受,只要给钱就做!
不过他们一向只爱美人,而且喜欢兄弟同上。
路语玩味的看着床上的美景,“货色不错嘛,想怎么玩?”
我微微一笑,“你们想怎么玩怎么玩——尽兴就好。”
被绑到一旁的林沫激烈的挣扎着,双眼通红而绝望,死死的摇头,祈求的看着我,嘴里不断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温柔的说道,“好戏还没开始呢——”
两人旁若无人的压上了他。
苏然觉得自己全身着火似的,像被千万只虫子啃咬着——热痒难耐。呜咽的想寻求冰冷,想解放下身的灼热——却,全身无力——
他满脸的无助,咬着嘴唇细细的惙泣,让人看着热血沸腾——路言怜爱的吻了吻他的唇,沿着他细细的颈啃咬,先让他放松身体——
双手慢慢摩挲着他的身子,唇一寸一寸下移,咬上他胸前突起的艳红,舌尖灵活的舔咬。
路语也没闲着,手覆上他那硬挺的,有技巧的爱抚着——此时他的脸上的表情似痛苦又似享受,眼中只剩狂热的情欲,呻吟声此起彼伏——“啊……嗯……慢…慢点…嗯……”
真是一副美景呐,我微笑的欣赏着。
突然苏然惊叫一声,解放了出来——片刻的清醒,让他怔了怔,一滴泪滑落在眼角,他都做了些什么!
又一波热浪向他袭来,只见下身再次抬头——
路语擦擦手,斯条慢理的脱去身上的束缚,露出白皙而匀称的皮肤。拉开苏然的腿,手指带着润滑慢慢插进了他的后菊花——
“啊…嗯……不…不要!”异物的侵入让苏然皱眉的叫出声,身子立刻紧绷起来。
同时路言也脱去身上的衣服,俯身趴在他身上,继续吻着他的耳垂、喉结、锁骨——手不安分的伸向他的分身,握住——他的身子绷的更直。
路言笑笑,轻声细语的安抚抚着他,“来——放轻松。”手缓慢的来回揉搓,身下的人渐渐开始放松,似乎有了点感觉。
路语满意一笑,第3根手指已经全部纳入。抽出带着湿液的手,解开他手腕上束缚的绳。
他们可不喜欢奸尸,更喜欢的是征服的过程——尤其是身下这个带着清雅媚意的美人——
“唔唔……呃……嗯……”苏然声音滑腻而青涩。路语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美景,翻过他的身子,拿枕头垫在他腰下,扣住他的腰,继续扩充后穴——此时苏然未被束缚,下身为被开拓的位置传来阵阵的刺痛与火热,让他剧烈挣扎起来,路言斯条慢理的压住他的手臂和腿。舔吻他的后颈,手狠狠的捏住他胸前的红挺——
没一会,他再次全身酥软的任人摆布——
没经历过这么激烈情事的苏然,加上魅药的作用,此时已全然陷入颠峰的情欲——


3. 罪罚2

林沫怔怔的看着眼前这淫乱的一幕,苍白的脸无一丝血色,泪无声的滴落在地板上。
这样的苏然让她震惊、绝望、悲伤,却又疼惜无比——那个琉璃般的人,那个纯净的人,那个她深爱着的人,如今却妩媚如丝的躺在两个男人身下承欢——那样的恣意——旁若无人的呻吟——这是他吗——是他吗——
她深深的闭上眼,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只是中了药,他是被逼的,看到的全部都是假像——却悲哀的发现那些画面已深深的映入脑海,挥之不去——那么残酷的真实。
我冷冷的着看着这一切——觉得痛吗?可是还没有我痛——从来只有我负人,没有人负我!既然有本事背叛,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啊……不要!……呜嗯……”苏然突然嘶哑大叫,带着哭腔,满脸扭曲的痛苦——
路语拿着一根墨绿色的东西插入了他的后穴——他挣扎着,收缩后庭,想把那东西推出来,却越没越深,直至全根吞入——他发出低低的呜鸣,全身颤抖着不断扭动——
没一会,后庭难耐的酥麻与空虚席卷而来,一波又一波的瘙痒游走整个后穴直至腰部——他的手朝下伸去,无助的想干点什么,可——手被抓住,强压至头顶。
他狂乱的扭动着,身子不有自主的贴近路言,蹭动——
路言贴近他耳边,声音带着无比的诱惑,“想要么?”
他急切的看向路言,眸里泛着氤氲,脸红的仿若可以掐出水——狂乱的点头又摇头,理智拉锯着——
路言轻轻的笑了起来,纯良而无害,“真的不要我帮你?”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路言,似乎想确认些什么,但下身的酥麻感越渐强烈——他无助的上下蹭着——
“要不要?”路言继续诱哄着——
他呜咽起来,点头。
“要什么?说啊——说了我就给你——”
他艰难的开口,“要……要你……”
“要我什么?嗯?”
他死死的咬着干涩的唇,眸里满是屈辱的欲望,“要你……要你上我……”
路言哈哈一笑,指尖色情的划过他的身体,“宝贝,我一定会好好满足你的,让你欲仙欲死——”
路语嗤笑了声,抬起他的腰,将东西抽出。
“嗯……”这个过程让苏然倍感痛苦——“啊……”他轻声叫了出来,一阵空虚袭来。
随着他粗重的呼吸,后穴一张一合,泛着蜜液,似乎在邀请着——
路语扣住他的腰,狠狠的冲了进去——
“呃……啊……”他狂暴的叫了起来,感觉自己快被分成两半。浑身僵硬的说,“出去啊……快出去……”他狂乱的摇头挣扎——
路语皱眉,停下,摸索到他的硬挺,慢慢的搓揉。路言细细的吻向他的唇,温柔的一寸一寸攻占翻搅,直至他完全放松下来——
路语开始慢慢抽动。
“唔嗯——”苏然突然无力的酥软。
敏感点么,路语坏笑,次次深入顶进那个点——
随着路言唇的移开,他开始大声的呻吟——
路语放慢速度,磨人似的,一进一退,一深一浅。
他被折磨的快失去理智,表情痛苦而愉悦,夹杂着无法言喻的快感,“嗯呜……快点……求你……快点”
多么纯净而骄傲的人,在床上一样会变的放荡——呵呵,我满意的看到这个结局。
苏然,不知道当你看到自己这番模样的时候,是怎样的表情呐,一定很精彩——我开始期待——
路言起身,微微屈跪在苏然的面前,抬起他的头,拽起他的头发,迫使他张嘴,将自己的灼热直插进他嘴里——他皱着起眉,闷哼了一声,“唔……”
“乖,张嘴舔——乖,嗯,对,就这样。乖……”路言诱哄着。
他无意识的顺着他的意思费力舔了起来。随之,路言开始快速抽插——
此时只剩满室的淫欲之声——
瞟了瞟四周,只见屋里站着的人都如饥似渴的盯着床上——嗤笑了声,人果然都是感观动物,永远逃不过被欲望主宰的命运——
床上两人完事之后,苏然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似乎还陷在刚刚那场情欲中。我微微一笑,对着周围那群眼红的人说,“这么好的美景美人,大家也不要辜负了,喜欢就上吧。”
听完,人们开始蠢蠢欲动,有的直接扑了上去,迫不及待的脱了裤子,压了上去——
一时间,屋里惨叫声,呻吟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苏然双腿被大大的拉开,嘴被人堵上——没有刚刚的前戏和温柔,只有本能的兽欲驰骋——
林沫疯狂的挣扎起来,她哭着,带着满满的痛楚与哀求看着我。
我走向她,一脸温柔,“心疼了?想救他么?”她狂乱的点头,我抬手,端起送来的酒,“喝了它,我就放过他。”她毫不迟疑的点头。我微微一笑,很好。
“好了,你们退下吧,自己找人解决去——”声音不大不小的响起,听言,人渐渐散开——只见苏然如残败破布般,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身上全是让人作呕的液汁——我皱眉,好脏。
林沫被放开后,猛的扑过去,跪倒床边,颤抖的抚上他的发,泪流满面——
“对不起,苏然,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看着你痛苦,我什么都做不了——做不了——对不起,对不起——”她抱着他的头,大声的呜咽了起来——
渐渐的,她觉得自己体内有一团火,身子不由自主的靠近冰凉的地方。看着苏然裸露的身体,唇着魔似的贴近他的唇,辗转的亲吻着。
慢慢的她爬上了床,衣衫半裸的压在了苏然身上,亲吻着他,从小心翼翼到强烈而急切——下身无意识的蹭上苏然被挑起的灼热。恍惚而迷茫的想做点什么,突然,刚刚的糜乱的画面一闪而过,她轻轻的笑了笑,媚眼如丝却带着无限悲凉——
除去自己的衣服,陡然的跨坐在上他的灼热,突来的巨大让她轻哼出声,皱了皱眉,内壁收缩,似乎想适应。她不舒服的挪动腰肢,表情一点纯真,一点不满,渐渐的她好像摸索到了些什么,开始缓缓的动了起来。
纤细的腰肢光滑的圆臀,嘴里破碎而无力的呻吟——上身丰满的红润随着她的运动开始剧烈颤抖着——香艳无边呐。
我啧啧的摇头,那女人还真有爆发力啊。
“嗯唔……啊……”她狂乱的大一声,陷入高潮。一场运动耗去了大半的力气,她无力的覆在了苏然身上,下身还与他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我满意的笑了,这场戏真不错——
吩咐任何人不要动他们,锁好屋子。
带着愉悦的笑,随手拉起唐临一,走了出去。


4. 缠绵

回到屋里,一阵无力,身子慢慢滑落床角疲惫无比。
满眼满心全是苏然遍体鳞伤的身子,以及——他温柔的笑、他宠溺的笑、他坏坏的笑、他干净的笑、他——手中的温暖。
手收紧,以为自己会不痛,以为自己可以淡然——可是,真的很痛呢。苏然,我爱你,爱的那么毫无保留,那么努力,就在我准备抛弃所有的过去,跟你走的时候,你却这样回报我——我们那么多的日子,究竟算什么?
呵——我无声的笑了,唐箬一,这就是你贪图温暖的下场。越是温暖,最后等待的越是多于几倍的寒冷——贪念啊——
门轻轻的开了,不用看,一定是临一。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微笑的望着他。
他唇边的笑还未绽开就已凝结,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寒着的脸,却,他一把拉起我的手——鲜红指甲嵌入了肉里,狰狞的伤口,血外冒不止。我楞了楞,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缩了缩手,被他狠狠一瞪。
他起身快速找来医疗箱,俐落的处理起来。却察觉的到他手细微的颤抖——我亲爱的弟弟,握枪杀人从没手抖过,被劫持被抢指,手没抖过,却为我这么小的伤——我温柔的笑了笑,手抚上他的眼睑,“对不起——”
他不为所动,头也不抬的处理好伤口,转身就走。我蓦然恐慌,从背后死死的抱住他,头抵着他的背,“临一,不要走——”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僵着背,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却见我眼睛红红的看着他——
他弯腰把我抱上床,小心的避开我受伤的手,遂身子死死的压住我,吻上了我的唇——激烈的带着惩罚性的吻,我闭眼任由着他——
他的唇滑过我的耳、颈——手挑开的我衣服,覆上了我的乳房——身子不由自主的僵直,他到底在干嘛?我抽了抽嘴角,抬头看向他,只见他懊恼的抽回手,头埋在我的侧颈,一阵沉默。
我无语的推了推他的头,却只听到他压抑的喘气,烦躁的说了句,“你别动!”
忽地我轻笑出声,他这算是欲求不满?指尖挑起他的下巴,他泛着情欲的眸子委屈的望着我。
孩子气的表情极其有趣,我笑的更欢,指尖慢慢移下,突地握住了他的顶端。他身子剧烈一颤,呼吸急促,咬牙切齿的看着我,“你干嘛!”
我翻了翻白眼,“帮你解决啊——”
他眼睛晶亮的瞪着我,火大的咬住我刚刚露出的红嫩,一股酥麻感袭扰全身——我低低的呻吟出来。他听到后更叫卖力,上下其手,两三下就把我扒光了——我愕然,他脱衣服真有一套。等等,脱衣服?我忽地反应过来,起身想推开他,却越觉欲拒还迎——
此时他脸仿若上了一层艳丽的胭脂,眸子水汪汪的,迷醉的看着我——活脱脱一受虐相。
我吞了吞口水,天知道我对他的脸最没有免疫力了。他这是引人犯罪啊!
他看着我呆呆的样子,眯着眼笑了,手慢慢的沿着我的腰线向下,抵住了我的私密处,一点一点进入。
异物的侵入让我异常敏感的身子缩卷的了起来,他轻叹,低头吻住我的额角,“箬一,你总有办法让我失控。我该拿你怎么办——”
听到他低迷的声音,心里突然一阵恍然,原来已经这么明显了么,我紧紧的闭上眼。
不知为何,他突地抽出手直接冲了进来,带着不知所谓的怒气——没有任何前戏,他快速的抽动着,异常的疼痛侵蚀着我,我委屈的呜咽起来,泪不自觉的滑落眼角——
他见状,并没有缓速,只是嘴角低在我的耳边,低喃着不知名的话语,声音间断而沙哑——
身子逐渐酥软,亦开始享受人类最原始的情欲。
这一夜,我们抵死缠绵,一直没有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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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撒入房间,仿若给屋内镀了成金光。宽大的床上,两具年轻而美丽的身体紧紧纠缠着,圣洁似暧昧。
我悠悠转醒,全身的酸软昭示着昨夜的疯狂,低咒一声,推了推还覆在我身上的临一,“起来!”他不耐烦的动了动身子,头埋在我的侧颈,嘴里咕哝了两句,又睡下了。
我皱眉,一把推开他,赤身走进浴室冲掉一身的粘腻。眯着眼舒服的躺在浴缸里,温水缓解着身子的不爽,我舒服的眯叹。
突然感觉有人盯着我,抬眼,只见临一赤裸着身子,懒懒的靠在门边看着我,眼中尽是笑意。我撇嘴,妖孽——
他笑着走到我旁边,抱着我一起坐到浴缸里,我挣扎着想起,却被他按住,“乖,别动。”然后开始按摩我酸软的身子。
我弯了弯唇,放松的靠在他怀里享受了起来,渐渐进入梦乡。
再一次醒来,身子已完全舒爽,打理好自己,下楼。临一正窝在沙发上看书,活像一只慵懒的猫,我朝他笑笑,“早!”
他挑唇,“早,亲爱的姐姐睡的好么。”
我笑着走过去捏捏他的脸,“很——好——”随手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吃了起来,待喝完牛奶后,我拉起临一,“走。”该验收成果了——
打开门,满室的低压。
我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苏然坐在沙发上,没了昨日的狼狈,由显干净却见憔悴,只是看到我时眼里蹦出的仇恨和冰冷,不言而喻。身干净,心却再也没法干净了。
林沫却是木然的靠在床边,了无生气,对外界似乎没有任何反应。我撇嘴,这样就打击的不行,那接下来岂不是玩不下去?
我朝旁边的人点头,几个人训练有素的向苏然走过去,压制住他,准备给他注射。
林沫惊醒,陡然向苏然奔去,奋力的想推开压制他的人,显然,鸡蛋碰石头。
“唉——”这女人——
她似乎听到我的声音,看到我,激动的跑来,却被人制住。她声音悲戚,“唐箬一,我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苏然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只求你放过他,求求你,我求求你——”一边哭一边向我下跪,“我求你,求你——”
“林沫!不要求她!她不配!”苏然的声音斩钉截铁的响起,夹杂的讽刺和心疼。
林沫回头,定定的看着他,“苏然,为了你,做什么我都愿意,甚至——可以为你去死!”
苏然怔怔的看着她,心里翻腾无数,林沫,我不值得,真的值得。眼泪突然毫无征兆的滴了一滴下来,他恍然的弯唇,温柔的说到,“好!要死我们一起死——”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打断了这深情的一幕,“啧啧,还真是深情啊,殉情?嗤——”临一冷冷的嘲讽。
我突然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这算是电视上面的狗血剧情?还真以为TM拍偶像剧啊——
“听说,最近林启的身体不太好啊。”
林沫身子一僵,狠狠的看向我,“唐箬一,你要是敢对我父亲——我杀了你!我杀了你——”疯狂的叫嚷在空荡的房间响起。
我无语的听着这噪音,伸出手指,“安静,第一,我没有对他老怎样,第二,欠我的是你们而不是他。不过,如果你们还想着自杀之类的,我就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大家都不愉快的事情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俩,“等哪天我玩高兴了,自由也不是没可能的。”
悠然的靠在临一身上,看着蓝色的液体推入苏然的体内,这东西可以让人欲仙欲死哦,慢慢品尝吧——
“记住,一天一针。还有,要好好招待我们的贵客。”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是!小姐! ”
真是愉悦的一天。


5. 宴会

“二少!先生吩咐,晚上有个重要宴会需要您参加。”唐毅,唐家管家。
“什么宴会。”临一漫不经心的翻着眼前的文件。
“顾家四少顾曲刚从国外回来,顾老特安排此宴为他接风洗尘,并会在宴会上宣布顾家下任家主,极可能是顾曲。”
“哦?顾曲——他的资料给我。”
“是!”说完唐毅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临一。
“麻省理工哲学系?有意思。”临一玩味的看着这些资料,看来又有戏看了。
侧头望向窝在沙发上看书的我,“箬一,晚上一起去顾家的宴会。”
“嗯。”顾家要开始热闹了啊。

是夜,顾家宾客满场,热闹非凡。
“首先,感谢各位来参加我儿的洗尘宴。在宴会开始之前,宣布一件事,顾曲——将成为我顾家下任继承人,希望各位朋友以后多多照顾下我儿。”说完,顾老带着笑意举起手中的红酒,“我在这里敬大家一杯!”话音落,率先饮尽。
在场宾客纷纷举起酒杯同饮。
“各位请随意——”
翩若惊鸿,人们看到顾曲的第一感觉,那种惊艳到骨子的美。他淡定的站在人群中,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仿若不识人间烟火,却带着惊人的诱惑。我眯了一口手中的酒,又一个祸水啊——
临一不知何时凑到我耳边,调笑道,“看上了?”
我回头,手狠狠的捏住他的脸,似笑非笑,“我什么饥渴到见了漂亮男人就想上的地步了?”
他疼的咬牙切齿,眼睛乌溜溜的,向我讨饶。
我轻笑,拍拍他的脸,“去吧。”
他哀怨的看了看我,转头向顾老那圈子走去。顾曲,下任继承人,理当要好好认识下不是。
“顾老好,我代家父向您道贺了——”临一带着得体的微笑,走近站定。
“这不是唐家老二么,呵呵。”他温和的看着临一,“都长这么大了啊,当初才那么一点小。唉!都是年轻人啊,我老咯!岁月不饶人啊。”
“哪能啊,您可是老当益壮,宝刀未老!”周围的恭维声陆续响起。
他笑着摇头,“都是年轻人的世道啦——唐先生最近可好?”
“家父身体很好,谢顾老关心。”
“好!好啊!代我向你父亲问好,叫他有空出来一起喝喝茶,我们很久没坐坐了。”
临一礼貌颔首,“好的,我会转告家父。”
“来,我给你介绍下。”说完,带过身边的人,“这是我儿顾曲,这——是唐家老二唐临一。你们年轻人说话,我就不打扰了,好好认识下。”语毕,拍拍顾曲的肩,笑眯眯的走开了。
临一微笑伸手,“初次见面,我是唐临一。”
“顾曲。”他淡笑的回握。
一个风度翩翩,一个淡定如斯,两人立即成为全场焦点。
看着满场翻花痴的脸,我撇嘴,果然是祸水。低头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空杯,心头无端多起些许烦躁,撇见临一带着那祸水朝我走来。我迅速转身想走掉,却——
“亲爱的姐姐,准备打哪去呐?我在这边——”临一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
臭小子就会找我麻烦,我无奈的回身,微弯起眼,“我正准备找你呢。”说完亲热的挽起他的手臂,不动声色的掐住。小样,让你玩!对上顾曲略带笑意的眼,我淡然的朝他点点头,不痛不痒。
过于漂亮的男人向来都是危险动物,对此还是敬而远之的好,更何况有了苏然那个例子——我低头皱眉,怎么想起他来了。
临一笑着说,“这是我姐——唐箬一。”我整好表情重新抬头,“这是顾曲。”他继续介绍道。
我懒洋洋的应了声,没再说话。
一只过于素白的手伸到了我眼前,“箬一你好,我是顾曲。”
第一次见面,有熟到叫我箬一的地步么?再次抬头,只见他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如此平易近人,如果忽略眼中一闪而逝的调侃。
我漫不经心的回握,“唐箬一。”特别咬重唐这个字,他唇角的笑容更胜,看来又是一只狐狸。不过他的手还真嫩啊,不知怎么保养的。
临一打断我们之间诡异的气氛,开始于他攀谈起来。我颇无聊的听着他们那些没营养的对话,心里越见烦躁。突然听见临一在叫我,我回头,只见顾曲带笑,眼里瞧不出神色的看着我,我又看了看临一,他眯眼笑着说,“顾曲说他刚从国外回来,不熟悉这里,想与我们约个时间带着他四处看看,还希望你也能一起。”
头疼,这是唱的哪一出?想着唐夏的交代,微叹。随朝他微微一笑,“好啊。”
听闻后,他笑的更似狐狸,我突然有种很冷的感觉,可不可以再拒绝。
回去的路上,我狠狠的把临一低在车窗上,“说!老头交代了些什么?”
他无奈的望着我,眼里却兴味十足。
我嘴角微抽,“美人计?”
他两眼放光,“我们家箬一就是聪明。”
“去你X的,什么破事儿!”我收起手,略带讽刺的开口,“唐夏什么时候这么没谱了。”
“NO!NO!美人计若用的好,可是三十六计里最高的一招呐。”他趴在我肩头,坏坏的咬着我的耳垂,调笑道。
我嗤笑一声,没再说话。一路安静到家。


6. 自由

我静静的躺在草坪上晒着太阳,全身懒洋洋的,只于倦怠。眼微阖,脑里回响起唐夏淡漠的声音,“唐家从不留无用之人,将来不是你,就是临一成为继承人。也就是说,失败者没有资格被留下。这点,你应该非常清楚。有些事情,适可而止,要知道游戏太过投入,会迷失自己。出去吧,好好想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太投入了么?好吧,给你们个结果。
我吩咐人把苏然绑起固定,在他们面前放映前两天录好的现场DV,他们那场活色生香秀。
整个过程,苏然一直默默无声咬着青白的嘴唇,唇逐渐艳红的滴血,到林沫那场时,他眼睛睁得大大的,身子抖了抖,却——固执的看下去,直至最后满目只于狰狞之色,在看向我时,满眼深深的黑,不带任何情绪,只剩黑——
真是,忍耐力超群,我牵起嘴角,淡淡的开口,“你们自由了。”
挥挥手,让人将苏然和林沫放了出去。
走之前,苏然突然开口,声音暗哑,“唐箬一,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赤裸裸的恨。
我淡然的道,“请便。”
“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临一声音吊当的响起。
我眯眼,“怎么,你舍不得?”
他轻的笑出来,“是啊,没玩好的东西,怎么舍得放走。”
我舒展身子向后躺去,“握在手里,总会扎手,丢掉是最好的选择。”说完,我噗哧的笑了出来,这么伤感果然不是我的风格。
他没出声,朝我走来,弯腰,甜腻的呼吸洒在我眼角,轻轻的吻下。
心里无端舒服很多,弯起嘴角。倦意袭来,闭眼渐渐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夜里。下楼,叶嫂见到我,连忙走近,“小姐,给您准备的晚餐温着,我这就去给您端来。”
我点点头,“临一呢?”
“二少在房里呢。”
“嗯,把东西端他房里吧。”
叶嫂笑着应了声,走向厨房。
我推开门,见临一抱着笔记本坐在床上专心的看着些什么。我靠在门边静静的看着他,黑亮的眼睛,额前的发丝轻垂,微薄的唇,上身光裸,漂亮的没有一丝瑕疵,下身松垮着的黑色长裤,腿微曲,修长的手时不时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这样的随意却透出一股惊心的惑。纯真透着邪恶,温柔的却骨子里透着无情,这样的他,怎能不诱人?
“看好了没。”临一透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我眯笑的走过去,圈住他的脖子,咬了咬他的唇,“没看好。”
他弯起亮晶晶的眼,“吃了东西吗?”
“没,叶嫂一会送过来。”话音刚落,叶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
叶嫂将饭菜布好,笑着走了出去。
我坐好开始慢慢的吃起来。
吃完晚餐后,我斜躺在临一床上,抿唇,声音轻轻响起,“临一,你来继承唐家,好不好?”
忙碌的身影陡然僵住,转身盯着我,神色莫测。半响,他轻叹了一声,圈住我,“你知道后果吗。”
“嗯。”放弃继承人身份,被唐家驱逐,此后,生死无关唐家。
他抬头,声音缓慢而坚定,一字一顿,“只要是你想要的,无论什么,我都会给。但是,别想离开我。”
我抚上他的眉,“在这个家,我们只有3个选择,继承、辅佐和驱逐。我希望继承的那个人是你。于我,辅佐等于联姻,我想你应该很清楚。”顿了顿,满眼的傲,“我的人生还轮不到他人来掌控!只是离开唐家,并不是离开你。你掌权的那天,就是我就回来日子!”
他静静的听完,一直沉默。就在我耐不住想再开口的时候,他突然吻住我,唇齿间带着不可自制的依恋以及温柔。
最后他放开我,“唐箬一,三年,只要三年,我就接你回来。我知道你喜欢自由,但到时不要想跑,因为,天涯海角,我定追到你!”声音温柔而坚定。
我看着他,他的眼睛,深黑深黑,波澜不兴。
第一次没办法从他眼中读到任何东西,不过,已得到我要的结果,至于过程,都不重要了。
我灿烂的笑了,“好!我等你!”
听到我的回答后,他唇边绽开了极缓的笑容,捏住我的下颚,狠狠的吻了下去,继而开始疯狂的掠夺我的身子,全身爆发着极大的张力,仿佛想将我吞腹入骨。
我软软的抱住他的脖子,忍着疼痛迎合。不知多少次高潮后,我终于体力不支的晕了过去。
几天后,我拧着行李独自站在机场前,飞往英国。
临一没有来送我,这样更好,不是么——
飞机起飞时,最后看了眼窗外,再见了,我亲爱的临一。
弯起唇,自由。


7. 回归

我靠在门边,挑眉向眼前一番人——沂水、思安、单夜,带着无比遐意的笑,“我回来了。”
思安一跃而起,狠狠的抱住我,“一一,想死你了。”头蹭蹭我的脸,满眼都是满足的笑意。
我回揽住她,笑着的吻吻她的脸,把她带回了沙发上。
“你还知道回来?”轻佻的声音夹着淡淡的讥诮。
我凑过去坏笑的捏住伊水的下巴,“哟,许久没见,咱家沂水怎成怨夫了。”眼里带着揶揄。
他别过眼,不耐烦打掉我的手,“滚!”
“哈哈,沂水可是想你想的快‘不行了’。”单夜支着头,一脸兴味的说。
“哦?是么,我得验证一下。”手迅速捏住沂水的下身,感觉手中的柔软迅速涨大,我笑的尤为精怪。
沂水冰蓝色的的眼瞬间幽深,唇边绽开了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伸手将我跨抱在怀里,冰凉的手沿
着我的脖子滑入胸前。声音低沉,无比撩媚,“那我们就来实验一下嗯?”
衣服随着那莹白的手一一滑落,我撑着身子,旁若无人的轻笑,还怕你不成。
凌乱的黑发散落在乳白的肩上,高挺的红酥,肤若凝脂,在薄凉的空气下逐渐泛红。沂水迷醉的看着眼前的美景,低头衔住那朵红,舌尖团着打转,齿间撕咬。
我皱眉,吃疼出声,“你要咬死我啊!”
他轻轻一笑,“还真想咬死你,吞骨入腹!”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
空气中情欲逐渐泛深,他将我放在地毯上,匍匐在我上方,唇膜拜似的吻遍我的颈、肩、胸、腹——身下的长裤被剥离,手指滑过私密,抵入,我轻啜——
抬头看向眼前的他,却发现他依然穿戴整齐,而我已全身光裸。很好——
我笑的靡丽,舌尖滑过艳红的唇,蜜穴夹着他的手指猛然收缩,眼里满是挑衅,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他低低的吸气,唇凑近我耳边,声音尤为沙哑,“妖精,看我怎么收拾你!”
伸手解开裤扣,露出高耸着的白色底裤,扯开,掰开我的腿,直冲了进来。
我呜咽出声,狠狠收缩内壁。妈的,想疼死我啊,不爽的看着他,眼里泛起薄雾——
他深吸一口气,停下来,拍了拍的我臀,“乖,放松!”
单夜轻笑,摇头,“你们到底是在比忍耐力还是在做爱?”
我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忍,都是沂水这个妖孽惹的。
我放松身体,脸上浮现一抹靡媚之色,轻轻勾唇,手环上沂水的肩,舌尖细细勾勒他的锁骨——耳边立刻响起他的抽气声。
“这是你自找的!”说完,他狠狠的抽动了起来。
没一会,甜腻而绵长的呻吟声在房里回响起来——
一场艳事后,由于时差的关系,我极其倦怠的阖上眼,就这样睡着了。
沂水抱起身下的人,走进浴室,开始细细的清洗。
低头看着眼前的睡颜,他笑的意味不明,“欢迎回来,一一。”声音随着哗啦的流水淹没。

再次醒来,感觉自己窝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睁眼,只见沂水正看着我,眼里情绪不明,似乎已维
持这个动作很久很久。
我微微一笑,手划过他的眼,凑近低声道,“沂水,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听闻后,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听说你在那边喜欢个男人,死去活来的,嗯?”
“我这不是入戏么?再说,他还没你的五分漂亮,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我美滋滋的抱住他蹭蹭。
他斜了我一眼,凉凉的说道,“漂亮?被你如此夸奖还真是荣幸。手还受伤了?”
我瞪眼,你到查的一清二楚!
“我只是担心你。”他无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弟弟多能耐,贼精一个,不入戏,他和唐家会放我走?再说——”我眼波流转,满是狡狤,“骗人——先骗己,不是么。”
他眯起眼,捏上我的下巴,收紧,“你家弟弟那身子,味道不错吧,嗯?”
皱眉,睨着他,“多他一个不多。况且——他绝对没你销魂。”我坏笑,眼里魅色无边。
“是么。”他眼深了深,收紧我的腰,下身的灼热顶上我的腿根,“那我们现在就试试——”
我忙用手抵住他,“别,我饿了,先吃饭——饱了,才更有力气不是?”
“看来我刚刚没尽力啊——”说完翻身压住我,额抵着我的额,指腹摩挲着我的眼角。
望进他那冰蓝色含着满满宠溺的眸子里,心颤了颤,真的不忍心推开呢——我眨眨眼,凑近吻吻他的唇,“我真的饿了,吃完再说好不好——”
他轻笑,“好——”

我满足的吃着眼前的食物,“小思思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思安双眼水亮,笑的得意,“那是,也不看是谁出手。”
单夜斜卧在沙发上,淡淡开口,“一一,唐临一派出的暗桩怎么处理。”
“让他们跟段日子,省得他得不到消息查过来就麻烦了。”
“嗯。”
沂水挑眉,“啧——你这个弟弟真是疼你疼的紧呐。”
“哎呀,满屋酸味——”思安笑嘻嘻的说道。
“没办法,谁叫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我故做叹气。
单夜嘴角抽了抽,“出去一趟果然见长,还真是不习惯,看来以前算是正常。”
我睨了他一眼,“不习惯也得习惯——”
吃饱喝足,我走到对面沙发上,窝了进去,微微一笑,“最近情况怎样。”
“还不错,没什么可担心的。”单夜拿起桌边的酒眯了一口,眼一转,带着几分调侃,“萨切家族改朝换代,二子萨切斯特继承家主,并与莱恩家族二小姐订婚。”
我不为所动的点头,“哦?婚礼在什么时候,到时候得送份大礼。”怎么说也是一起多年的床伴。
沂水瞟了我一眼,“她从来没什么良心。”
“谢谢夸奖。”我笑的一脸无谓,“一会去莲,好久没看到那些可爱的脸了。”
思安嘻嘻一笑,“那今晚就有的玩啦——”
我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是,一定让你玩个够。”


8. 莲

莲——夜色里的销金窝。美食,酒吧,赌场,男人,女人。
莲以享受闻名,每天客如流云,来往的人世界各地。
莲的主人是个神秘的东方人,至今还未在外界露过面。
莲有四个分管,思安、沂水、一一、单夜,分别管理四个场。
莲内部所有员工都是东方人,这给莲增添了些许神秘感。
我微笑的步入内厅,暗昧的灯光在各处镜子的照射下显得斑驳陆离,人影散落在各处,空气中浮动着令人沉迷的暗香暧昧,真怀恋这种感觉——
“哟,我看是谁呢,这不是我们一姐回来了吗?”转眼,一阵冲鼻的香味迎面而来,我皱皱眉,雷伊?她的品味还真是一点没变。我公式化的笑了笑,走开,熏人!
“啧啧,还是这么大牌啊——”声音契而不舍。
身子忽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温热的气息拂面而来,伴随着动听的声音,“回来了?”
“莲若!”我浅笑的抱住他蹭蹭,“嗯!回来了!”
他微笑的轻轻吻了吻我的鼻子,“玩的开心吗?”
“开心。”我笑的满足。
突然一阵吵杂声响起,转头,来人朝我弯了弯腰,“一姐,25号VIP包厢出了点事。”
我挑眉,一回来就给我找事!
“一会再过来。”我朝莲若点点头,跟着去了包厢。
进门,只见一男孩衣衫不整的缩卷在沙发角落,额头还流着血。一人满脸戾气的看着他,身旁还有两人看戏似的坐在沙发上。
我眯眼,萨切斯特?
他一见到我,两眼就紧紧的盯着我,唇角挂着不明的笑。我撇嘴,这笑的还真TM淫荡!
我冷冷的那男孩一眼,他立马连滚带爬的跪在了我身边。
我挑挑眉,不错,还挺机灵。
脸上立刻挂起温和而职业的微笑,“几位先生,这孩子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再去给您找几个懂事的来,保证让您玩的舒坦。今个您几位在这尽管玩,开销全免,代这孩子给您陪个不是。去,叫莲七,莲八过来。”转头吩咐道。
“不用了!老子今天就要这小子了!好一只野猫,竟敢伤爷的手!”那人阴森森的看着地上的孩子。
嘴微抽,让你玩明天就得给他收尸了。
我继续温和的笑道,“先生,这孩子还没调教好,怕伤了您不好,现下先给您找几个懂事的。您要真看上这孩子,等调教好后,您再玩,成不?”
“老子今天就要他!”那男人不依不饶。
我转而眯笑的看向一直看戏状态的萨切斯特。
他一脸兴味的望着我,眼里闪的调侃,求我啊。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一向奉行这句。眼神一软带着恳切。
他满意勾唇,记得欠我个人情。我腹诽,死狐狸。
“好了,蒙德,来这是找乐子的,何必弄得一身火气。今天就算了,找几个懂事点的一样玩。”萨切克斯斯条慢理的开口,温和却不容拒绝。
那人一脸的不甘,阴狠的看了看男孩,“那我手上的伤,怎么算?”
我微微一笑,低声朝身旁的人吩咐了几句,不一会,来人拿着一根棍子回来了。朝他点头,他抓住那孩子,狠狠的朝他背上打去,那孩子也够倔,唇被咬的发白楞是没吭一声,最后背上的衣服全衬出了血,脸色苍白的趴在了地上,似乎要晕过去。我抬抬手,停了。
“您看这样成不,如果还是不解气,我让人继续打。”说完,那孩子身子颤抖起来。
那人轻哼了一声,“这次就算了,下次可饶不了你!”
我欠了欠身,笑道,“您放心,下次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不打扰您几位了。祝各位玩的开心!”
吩咐人架走这孩子,跟着走了出去。


9. 古堡

出门之后,我朝边上的人摆摆手,人迅速被带了下去。
走到转角,突然被大力的推进一个屋里,黑暗中,下颚被粗暴的抬起,唇准确的被吻住,激烈的肆虐。
我眼微眯,任由来人吻着。
似乎察觉到我的无动于衷,他放开我,略带粗重呼吸拂面而来,只听见他低低的笑了出来,“你还是这么美味啊——”
我瞟了他一眼,“你还是这么粗暴啊——”
他哈哈大笑,“没办法,遇见你我就风度不起来啊——谁叫你这么可口,让人欲罢不能?”
我嗤了声,“难不成还是我的错?放开!”
闻言,他不退反紧紧的贴住我,下身若有似无的挑逗,我皱眉,“看来你那位未婚妻没能满足你,这么饥渴——”
他的唇凑近,灼热的呼吸腻在耳边,“唔,没办法,一见你就想把你脱光压在身下。我们这么久没见,怎么可能满足?”边说着,手撩开我的裙子抚向我的大腿内侧。
我抓住他的胳膊,“你知道我的规矩——”
他直了直身子,声音带着淡淡的不悦,“我还没结婚。”手不容拒绝的翻上我的裙子,撩开底裤,深入。我不适的移开了点,他贴的更近,“听说古德看上莲若了。”
身子骤僵,萨切古德?他的弟弟,一个不折不扣的GAY,尤其喜欢SM的变态,看上的人从来都是不折手段的得到,加以施虐。莲若什么时候惹上他了?我抓着他的手紧了紧,妈的,莲若要是被那混蛋折腾还能活么。
“你知道莲若是我的人,这事儿断不可能!”我紧紧的看着他的眼睛。
他微微一笑,“这两天住我那吧,许久没见是该好好叙叙旧了——”声音勿容置疑。
我咬牙,“那就打扰了!”
“一点也不打扰,我荣幸的期待——”他笑的愉悦,抽出手,帮我整理了下衣服,环住我的腰走了出去。
走到大厅,看见沂水、莲若他们正聚坐在一边沙发上,斯特低头吻吻我的脸颊,“我在门外等你。”优雅的朝他们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我走过去抱住莲若蹭蹭,一旁的思安两眼水汪汪的看着我,“一一,今天有什么活动么?”
我撇撇嘴,“没得玩,他在门外等着呢。”
沂水皱起眉,“他不是要结婚了么。”
我微叹,“有点事儿唉——”手捏上思安微嘟的脸,“乖,我两天就回来,做好吃的等着我啊——”
她撇过头,哼了哼。
我吃吃一笑,“好了,有什么事联系。”转头捧住莲若的脸狠狠的啵了个,低声道,“回来陪你。”
起身给了大家一飞吻,“走了啊——”
 “早点回来,文件在你桌上堆着呢。”单夜不温不火的插了句。
我爆发,“一回来就压榨我!没人性!”
单夜面不改色的喝着酒,对我的怒火视而不见。
我献媚的看向沂水,“亲爱的,那些就交给你了。”迅速摆手,溜了出去。
“滚!”怒吼在身后响起,我笑嘻嘻的忽略掉。
刚出门,管家立刻迎向我,弯腰,“唐小姐,请——”打开车门,斯特翘着腿懒懒的坐在车里。
刚坐进就被他捞入怀里,我噗哧一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色急了?”
“碰到你这个妖精,不色急点,就让你给跑了——”他故作哀叹。
我语气微讽,“您这么大本事,就算跑,也翻不出您手掌心。”
他唇扬的更高,“牙尖嘴利,还真是一点没变。”
我别了他眼,“谢谢夸奖。”
就这样,一路到了他的住处。
我背着手,看着眼前这华美的古堡,在夜色中,静谧而神秘。
萨切斯特走到我面前,绅士的伸出右手,“欢迎来到萨切古堡,美丽的妖精。”
唇微抿,抬头看向他,此刻,他的眼尤为明亮。
这里是萨切主宅。
不知道他带我来这里到底是怎样,但可以清楚的是,若我伸出手后定会改变些什么,而这些不是我乐见的。于是我只是不温不火的看着他,等着他率先放弃。
可他却没有放弃的打算,专注的及其耐心的等着,一瞬间,我突然发现我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他,这种感觉让我非常不爽!
我挑唇,技巧性的环住伸来的那只手压向他,嘴里调侃道,“矫情,风度用在我这没用!早知道你什么德行。”
他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不快,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嘴角隐约带着嘲讽,抽出被挽住的手,环上我的腰将我带进了屋。
“少爷,您回来了。”管家一脸严肃,朝萨切斯特弯腰,笔直而庄重。
他淡淡的点头,“去准备点水果带到我房里。”
“是,少爷。”管家退下。
整个过程,彻底的无视了我的存在。
无奈的耸肩,看来这里并不欢迎我,比如眼前客厅里的几位——
萨切古德、萨切夏莉以及——莱恩西娅,萨切斯特的未婚妻。真是很巧,齐聚一堂。
看着他们嫌恶的眼神,我无声的笑了,瞟了眼揽着我的人,不管你打什么主意,我接下就是!
萨切斯特无视大厅暗潮汹涌,直接带我上楼。
“慢着,哥哥不给我们介绍下身边这位美人么?”萨切古德的声音在背后轻佻的响起。
萨切斯特皱皱眉,冷声道,“管好你自己的事。”
“你!”萨切古德怒起,刚准备说话,却被抢先。
莱恩西娅快速的站起,“斯特。”声音温柔的仿若滴水,边说边走进,“有客人来怎么不招呼一声呢?让人好准备准备啊。”一句话,招显了自己的身份,未来的女主人。
我的眼底垂,他到大方,把情人带到夫人面前。看起来是早有这打算呐,不过既然你想玩,我就奉陪到底!
虽然这事儿真是够俗够老套,电视剧里早已把N类这种情况下的结果给演遍。既然由我演这情人角色,不让大家恶俗一把,岂不是对不起观众?
身子柔若无骨的靠在萨切斯特的怀里,手轻佻的抚上他的胸,若有似无的挑逗,眼神迷魅,“亲爱的,这位是?”好吧,让恶俗进行到底。
萨切斯特看着我微楞,我心里一阵好笑,看来媚功渐涨。
“你好!我是莱恩西娅。”她先发制人的答道,“我……我是斯特的未婚妻。”说完略带羞涩的看着我,如果忽略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冰冷,还真是一位楚楚动人的美人,让人忍不住怜惜。
我身子一震,眼里立即蓄满泪水,声音发颤,“未……未婚妻?!”双手紧紧的抓住萨切斯特的衣服,“她骗我的,是不是?是不是?你说啊,说啊——”略带悲戚的喊着,心里一阵收缩,电视上是这么演的吧?
萨切斯特回神,一脸无奈的笑,“很好玩?”
我无视他的调侃,继续演,“玩?原来你是玩我的!我——我恨你!”说完,捂着脸转身就跑。
实在太无聊,演不下去了——
却,被一把抱住,“好了,玩够了就上去。”
看样子今天安排这一幕一定有目的,一回来就算计上我,还真行!心里突生挥之不去的烦躁,“你他妈的放我下来!”我冷冷的说道,大厅鸦雀无声。
他的脚步微顿,遂若无其事的向楼上走,除了抱住我的手紧了紧。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最后他轻叹了一口气,“乖,先回屋里,嗯?”温柔的语气震惊大厅。


10. 尤物

萨切斯特的性格一向是阴晴不定、喜怒难辨的,虽然他是个习惯用笑容来掩饰本性的人。
而真正见识过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气一点也不好,一个习惯下命令人的通病——霸道而强势。
他的手段更是让人生畏的,单看他铁血的拿下萨切家就知道。
整个家族经过血的洗礼后,剩下他的亲妹妹——萨切夏莉,以及5个兄弟中唯一一个存活者萨切古德,一个玩世不恭同父异母的弟弟,没人知道为什么留下他,只知道,他是相当幸运的。
在继位期间,家族内反对势力都被迅速的解决,现只剩一个势力根深的萨切普顿,他的舅舅。
由此足见他的魄力以及阴狠、残忍、无情的本性——
萨切普顿最近活动频繁,虽然他势力渗透了整个家族,但萨切斯特跟莱恩家的联姻,代表着莱恩家族将支持萨切斯特在族中的长远地位,这让萨切普顿的势力颇受打击,毕竟这是个利益为先的时代。
而我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试探他的底线,看他能容忍到什么程度,以及他究竟想让我以怎样的身份呆在萨切祖宅——
虽然对他家族的争斗是一点没兴趣,不过看样子他并不想放过我——瞧,如此低声下气的做戏,不就是给暗地里的人一个理由么。
我挣扎的从他怀里跳下来,扫了一眼大厅各种表情的嘴脸,冷冷的说,“带路。”
他不为所动,依旧温和,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这边走。”
我隔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上去,既然这样,就让你们猜个够吧。
我坐在沙发上翘起腿,冷淡的看着他,“说吧,打什么主意,带我来这不是叙旧这么简单吧。”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的妖精果然聪明,你只需要配合就行,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冷哼一声,“我不喜欢掺和别人的家事,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不,不,你只需要配合,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就像你刚刚做的那样。亲爱的,你真是太棒了!”他亲昵的吻吻我的鼻尖。
讥诮的勾起唇角,“只是需要配合,找别人一样,相信多的是美人愿意为你前仆后继。”
“因为你足够聪明,她们还不够资格——”他的眼里满是狂妄——
我一脸不屑,“嗤——那么我是不是该为此感到荣幸!”
“不,应该说,这是我的荣幸,亲爱的。”他脸上带着纯粹的笑意。
我撇过头,突然不想看他一脸温柔,笑的这么没有防备,真承受不起,省得哪天被干掉了都不知道。
敲门声打断了这一室的诡异。
“进来。”
“少爷,您要的水果。”
“嗯,放下吧。”
“是。”
他拿起一颗葡萄,剥好皮,在管家惊讶的目光下,极其自然的放进我嘴里,“你最喜欢吃的,好吃么?”
一口接过送来的葡萄,味道相当新鲜,我满意点点头,“嗯,还不错。”心里暗道,既然这样谈下去没结果,还是静观其变吧!
他似乎发现了成呆滞状的管家,“下去吧。”
管家尴尬的回神,“是,少爷。”走前还不屑的朝我瞧了眼,那女孩到底是谁,让少爷这么伺候着,刚还对少爷大不敬!真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一点教养也没有!
我好笑的看着出门的管家,这下侍宠而娇的名可是坐实了。
头微转,却见这样一幅美景——男人头微垂,俊美的五官在灯光的照射下迷离,好似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让人着迷,节骨修长的双手正执着着一颗小小的葡萄,指尖挂着点点晶莹的蜜汁,一切显得如此协调——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很有魅力,而此刻认真剥着葡萄皮的男人亦很美——
这让我立刻想到两个字——尤物。
男人抬头,发现我正诡异的盯着他,薄唇微翘,将剥好的葡萄丢进自己嘴里,抓过我狠狠的吻住,夹杂着甜美的葡萄汁——瞬间满嘴余香。
汁液顺着我的唇、脖子一路滑下,我微啜的推开他,极度不满的瞪着眼前人,比起这种方式,我更喜欢直接给我吃。
他轻轻一笑,舌尖转向我的脖子,沿着滑下的汁液轻轻舔咬,无比撩媚,让我止不住的呻吟——他的手慢慢挑开我的衣服、裙子——直至全部剥落。
微凉的空气让我身体微缩,他轻笑,抱住我,起身把我丢在床上,自己则在床边斯条慢理的脱起衣服——纤长的颈脖、精致的锁骨,窄窄的腰,修长的腿——
我眼微眯,愉快的欣赏起来,此番美景怎能错过。别说,他身材真是不错,皮肤瓷白,浑身充满着力量——如同优雅的豹子——
跟他成床伴这么久,我承认,部分原因是眼前的美色,再是我们在床上配合的相当完美——
那种感觉——啧,真不赖。
他俯下身,眉梢都带着笑意,“说真的,你不在这段日子特别想念你的身体。”说完,他开始一寸寸亲吻着我的身子——这种温柔还真不习惯。
我佯装不耐烦的踢他,“要做就快做,磨磨叽叽的。”
他嗤笑出声,“就等不及了?说你是妖精一点没错。”说完凶狠的吻住我,“如你所愿。”模糊的声音逸出唇边,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掠夺。
夜还很长——
随后的几天,他几乎把我宠上天——牛扒他给我切好、鱼他给我挑刺、虾给我剥好、甜点分块水果切块送到我嘴里,诸如此类,什么事儿都亲历亲为。
衣服成堆的送来——瞧瞧,全是名牌设计。
喜欢吃的葡萄,每天空运新鲜的送来。
上班带着我,开懂事会带着我,哦,就像现在——在如此严肃的气氛下,我窝在一边的沙发,悠哉的吃着甜点,喝着红茶,手上还捧着本书。
如他所说,我只需要配合——配合就好。
既然这样,就让我娇到底吧——
虽然,这感觉一点也不好。
每天面对这么多窥探、鄙夷、愤恨、嫉妒、讽刺的眼神以及身后的窃窃私语,要做到彻底无视,真是件难事儿,好在我脸皮够厚,由得他们。
当然,要我心甘情愿当这么大个活把肯定需要些代价的,这些咱事儿后慢慢算,不着急——呵。


11. 出事

“一一,快回来,莲若出事儿了——”沂水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我的心一沉,捏住手机深吸一口气。
“我马上回来,等着。”说完急匆匆的走下楼。
萨切斯特此时正在沙发上看着报纸,见我满脸急色的下来,“怎么了?”
我烦躁的瞟了他一眼,“我要回莲,找个车送我过去,快——”
“出了什么事,这么急?”
“没时间说了,赶紧送我去!”边说边走向门口。
“我送你过去。”他在身后说道。
“不用了,让他送我就行。”我指向管家。“快点。”
他声音微顿,“亨奇,送箬一去莲。”
“是,少爷。”
我朝他摆摆手,跟着管家上了车。
“开快点。”
“是。”
下车后,赶上楼,一看到沂水和单夜,立马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儿!”我皱着眉看着他们俩。
“莲若昨晚失踪了。”
“失踪?”
“嗯,昨晚他登台,之后就没见人,以为他回家了,结果听说他晚上没到家,今天也没见人,完全联系不上他,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过!”
“我查了他身边的人,也没什么可疑的。”单一敛眉说道。
“思安呢?”
“她还在继续追查——”
我咬咬唇,“去查萨切古德!听说他看上莲若了,说不定是他做的。要莲若真被他抓去,肯定——肯定——”烦躁的走来走去,“他个败类最喜欢玩SM,不知玩死了多少孩子,我早就知道他看上莲若,以为萨切斯特可以摆平他,就没多防着点,我——真是该死!”
沂水抱住暴走的我,轻声安抚着,“别慌,单夜一定查的到,莲若很聪明,应该不会出事儿。”
“查到了,萨切古德昨晚来过莲,很早就走了,莲若在他走后不久离开的。”
我越发肯定莲若失踪是萨切古德做的,昨天也没见他回主宅,“查查他昨晚落脚地。”
几分钟后——
“他的私人别墅,在外郊区,我们走,车上说。”单夜说完向外走——
沂水拉起我跟了上去。
车飞快的行驶,我揉揉太阳穴,接过单夜递来的微型耳机,“呆会分头行事,直接潜进去找。”
“嗯。”
车停到别墅外,我们快速的下车,翻进外院,我朝他们点点头,飞快的闪到一边,爬上二楼。
主卧,客卧,找了多个房间都没人,我越发焦躁。突然看见一个仆人走过来,我闪到门边,待她走近,一把捂住她的嘴带到角落,刀抵上她的颈,压低声音道,“别叫!否则刀不认人!”
她惊恐的点头,我捏住她的下颚,“昨天萨切古德带回来的一个漂亮男人在哪,叫莲若的——”
“我——我不——不知道。”
我阴狠的看着她,“真不乖啊——”手一滑,血滴了出来,“说!”
“我——我真没见过。”她颤抖的快哭了出来。
“萨切斯特每次带人回来都用哪个房?或者调教室?”刀又深了一分——
“少,少爷在三楼有个专用房间,从来不让我们上去的。”
我扯扯嘴角,划开了她的动脉,推进角落,快速翻上三楼。
当我看到眼前的场景,怒意达到了顶点——
莲若全身赤裸,四肢成大字被束缚在床上,脸上苍白无一丝血色,上身全是皮鞭抽过的痕迹,青紫交叉,胳膊上针眼密密麻麻,下体血肉模糊,依稀还插着根东西,白色液体染满嘴边、脸上、腹部、下体——
我狠狠的咬住唇,快速解开绳子,手抖了抖,他的双腿竟然被折断——禽兽!
我别过头,紧紧握拳,深吸几口气后才转过来,我怕会控制不住自己杀了那只贱狗——就这样杀了他太过便宜。
此刻,我只有一个想法,我要让萨切古德后悔活在这世上!我要他万劫不复!
轻轻捧住莲若的脸擦净残留的液体,哑声对着话筒道,“三楼。”
慢慢抽出他下体的东西仍在一边,他不适的呻吟出声,绷直了身子慢慢睁眼,却见红着眼眶的我。他吐出一口气,放松了身体,吃力的笑了笑,声音干涩而嘶哑,“你来了啊。”
我吞下即将涌出的哽咽,头埋进他的侧颈,“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他吃力的摸摸我的头,轻声安抚,“没关系,别哭,我没事。”
“一一,先把莲若弄出去,他需要治疗。”单夜在我身后冷静的说到。
我吸吸鼻子,拿床单轻轻裹住他,俯身亲吻他的唇,“我们回家——”
单夜弯腰抱起他,向外走去。
“我来善后,你们先走。”沂水阴着脸靠在门边说到。
我眼微闪,“萨切古德留着今晚解决。”
沂水冷笑,“当然不能这么便宜他!我先去引开人。”
“嗯。”
没一会听到一阵嘈杂声,我跟单夜躲开人群下楼,快速出了别墅。
刚到车上不久就听到爆炸声,我看向窗外,别墅轰然倒塌,萨切古德和几个手下狼狈的爬了出来。
没一会,沂水一脸舒爽的回到车上,“这下干净了——”
我垂眼,指尖抚上莲若苍白的脸,心钝钝的疼,我心尖尖上的人呐,他们竟敢伤成这样!伤成这样!最让我恨的却是我自己,明知道可能发生的事,却没有防范,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白痴的想着依靠别人,呵!真是可耻!可耻!
我咬牙,阴冷的看向外面的萨切古德,“参与这件事的人全部都解决掉,留着萨切古德,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是当然!”沂水冷冷的哼了一声。


12. 莲若

推门而入,只见莲若瓷白的侧脸沐浴在阳光下,脆弱而安详——
莲若是个有着无比干净灵魂的人,神仙般清雅的气质使得站在人群中的他,太过圣洁,让人无法亵渎。
他不是不懂这世界的黑暗,不是不知这地下的肮脏,犹如他就是在莲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工作般,就算看到再多阴谋、诡计、残忍,却还能保持这份干净——
他并不善良,因为在莲,最不需要的就是善良这个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没有谁可以代替谁。
然,他是美好的——
而就是这份美好,滋生了人们更阴暗的欲望,那种摧毁欲——那种污染欲——那种堕落欲——
他清醒后,对我如是说——
“我知道你会找到我——”
“你会带我回来——”
“我相信你——”
我常常在想,如果没有遇到我,他本可以安安静静过完一生,找个贤惠的老婆,生一堆可爱的孩子,没有伤害,没有虐待,没有肮脏,没有欲望——
这样,他会不会幸福很多。
可——一想到这里,心就无比的难受。
从来,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一定会牢牢抓在手里,人也一样。
就算他真的不快乐,我也不会放他走!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动摇过——因为,只要有他在身边,无论遇到再糟糕的事儿,心都会获得宁静和温暖,似乎任何事都没什么大不了——没有人可以给我这种感觉,只有他。
可如今,他受到这样的伤害,我动摇了——
我轻声走到床边蹲下,静静的看着他,指尖滑过他的额头、脸颊、鼻尖、唇。
就算受到这样残忍的对待,脸上仍无一丝阴霾,这就是我的莲若——无可替代——
可,一看到他身上的伤,被固定的双腿——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滴了下来。
我是不是该放你走,远离这一切的纷扰?可,我舍不得你,真的,很舍不得啊——伸出手,紧握住他的手,十指交缠,带着无比的眷恋。
怎么办?我紧紧的咬着唇,莲若,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紧握住的手突然动了动,眼微抬,对上一双纯紫的眸子。
“你来了啊——”声音微哑,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他抬起手,抹去我眼角未滴落泪水,“一一什么时候这么爱哭了,嗯?”
我摇摇头,泪又控制不住的往下掉,眼里充满悲伤,“莲若,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更幸福?更不会看到遇到这些肮脏——”
话未完,他用指尖堵住我的嘴,认真的看着我,“一一,不要说这样的话,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的事。”他笑的无奈,“自从遇见你后,很多事情都偏离我原本计划的轨道,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为了你,无论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从小到大我的性子就偏淡,执着的事情很少,而你,却是我唯一想执着一辈子的,所以不要不安,不要怀疑,不要想着离开,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听完这段话,我直愣楞的看着他,心里仿若溢满了蜜一样甜,原来这就是幸福——
他瞟了眼傻住的我,唇畔扬起一抹优雅的笑,伸手极其自然的揽过我,吻住,辗转而缠绵——
一瞬间,我觉得一生,不过如此——
莲若,对不起,原谅我的任性和自私,我一点也不想放开你——
箬一,如果哪天你真的想离开我,我一定会斩断你的翅膀,锁住你,让你永远呆在我身边——


13. 极罚

“萨切斯特先生来电。”
我点点头,接过手机。
“箬一,古德在你那。”开门见山,消息到是灵通的很。
“是啊,前两天我们莲若承蒙你家弟弟招待,为此特地邀请他过来做客几天,了表谢意。”
“莲若的事是我的疏忽,我很抱歉——”
我讽刺一笑,“一句道歉就想当什么都没发生?不可能!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护短,很多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懒得管太多,但触犯我底线,就另当别论了。人若犯我,十倍还之。这一点,我从来都是贯彻到底——”
“古德并不知道莲若是你的人,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次,嗯?”
“知不知道有什么分别,结果都一样。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这是你说的,还记得吗?”
他轻叹,“箬一,我不希望因为古德跟你产生分歧。既然他名萨切古德,那么这事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既然大家都坚持,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你非要跟我闹是吧?”他语气颇为不耐。
也难怪,大少爷难得低一次头——呵!
“不,我是相当认真的在跟你谈这件事,显然,我们没办法达成一致——”
“箬一,想清楚,闹僵对大家都没好处。”
这算威胁?我呵呵一笑,索性摊开,“我不知道他对你到底有什么用,但人,现在我是绝对不会放的,当然,你放心,我并不打算让他死。等我解气了,自然会送他回去。”
“等你解气?几天?几个星期?箬一,你的胃口未免太大——”
“好吧,那就各凭本事了,只要你能从我这带走他,这事儿就到此为止,怎么样?”这些时间也足够我玩了,我阴恻的眯了眯眼,萨切古德!
萨切斯特危险的勾起唇角,还真是给我不少惊喜啊,箬一,这是你的本性?你到底掩藏了多少面?我很期待——“这么有信心?那好,记住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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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着一杯红茶坐下,看着被绑在凳子上的萨切古德,微微一笑,“又见面了。”
“是你!”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冷静的说,“我的宅子是你炸的。”
我似笑非笑瞟了他一眼,够镇定嘛,“是,莲若在你那受到这么好的照顾,我怎敢不好好谢谢你?”
“莲若?怎么,就因为我上了他?”他的声音颇为不屑。
眼里闪过一丝冰冷,看来他根本没有任何自觉,那我就不用废话了。示意人将仪器插好,线圈头一一贴在他胸前各个部位。
他沉下脸,皱眉,“这是做什么。”
我喝了一口红茶,漫不经心的开口,“人最敏感的神经末梢都在指尖,所以针灸的时候通常会避开这里,因为一旦扎到指尖的神经末梢,哪怕是很细的针,都会引发极其痛苦的生理潮热,痛感会增大数倍。”我拿起一根细长的针,把玩,“你说,我要是将这根针直插入你的手指,会怎样?”
他身子一颤,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仍镇定的开口,“这样做,我哥是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他再宠你,你都只是个外人,而我,是他弟弟。况且萨切家更不会放过你!”
我懒懒一笑,“这些都不是你需要担心的,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享受。要怪,只怪你动了不该动的人!”捏住针朝他走去,“听说针插进指尖后会让人觉得好像浑身着火一样。哦,对了,还有另一个生理学原理,人体剧痛时会使生理机能下降,大脑活跃度降低,心率减慢,直到你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为止,这就是为什么要用心脏监护器和电极,因为当你的心律降到50以下,电极就会让你清醒过来,不让你的生理机能下降,让你好好享受每一寸痛苦。”
“不要这么做!你会后悔的!”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针直接没入他的指尖,惨叫声接连二三的响起——我啧啧的摇头。
他的脸色开始涨红,呼吸急促,显然痛极。
微用力将针再插入一分,他控制不住越发狂叫了起来,“你……你,我不,不会放过你的!”他急促的吸气,努力想说段完整的句子,最终——“你个,婊,婊子——”
我冷笑,“没人教你在别人的地盘要知道收敛么?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才是第一天!”
看着他极其享受的样子,我转身看向站在一边的人,“看着点,别让他死了。差不多了,就好好医治他,明天还要用,记得用蓝色皇后。”让人欲仙欲死的毒物,是人都拒绝不了!我笑的颇为愉快。
“是!”
点点头,满意的走出了门。


14. 番外 莲若1

第一次见到箬一,是在一间酒吧。
吧内灯光迷幻,光线斑驳陆离,人面模糊。我却一眼就望见角落的那张面孔——
一双纯黑的瞳,微醺,眸子里带着几分狡黠、几分纯真、几分灵性、几分魔魅——暖意的光线环绕着她如婴儿般白皙的面孔,翘挺的鼻梁,微挑的红唇显示着她此时愉快的心情,纤长的脖子,几根黑软的发丝调皮的散落在雪白的肩上,淡淡的妩媚。
那一刻,我只觉看到了暗夜中的精灵——
喧闹的音乐掩盖了他们欢快的笑声,似乎在玩着什么游戏——
年轻的生命,张扬的青春呵。
我淡淡的笑了,抬步走向吧台,随手要了杯鸡尾酒,静静的品尝。时不时抬头看看角落里的那个夜精灵,突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适当来这里也不错。
不耐烦的要拒绝第N个搭讪者,清灵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HI!”
抬头,夜精灵?
我掩下眼中的惊讶,淡漠的看着她。眼角扫过角落,一群看戏的人,游戏么?虽然我讨厌成为供人娱乐的对象,不过,对象是你,我可以接受。
她没有受我冷淡表情的影响,扬起清浅的笑容,眼里带着孩子般柔软和无辜——却透着一股扣人心弦的魅,是的,魅!清纯与妖治完美的结合——
“喜欢鸡尾酒么?”她边说边向酒保招手,接过调酒具,随手拿起几种酒样开始调剂,“鸡尾酒源于18世纪末19世纪初的美洲,它是不择不扣自由的产物,如同那时的人们所渴望的——不受任何约束与桎梏,全然想象力的作品。它充斥着人们的向往、快乐、纯真、坚强、爱恋、挣扎、绝望、邪恶、贪婪——所有内心深处的真实——”她浅笑的说着。
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认真的侧脸,扇子般的睫毛在灯光的照射下忽闪,投下丝丝丽影,指间,酒灵活舞动,尤为绚丽迷人——美的惊心动魄——
最后她歪着头将完成的鸡尾酒递向我,“很美好的东西,不是么?”
我接过这杯光怪陆离的酒,轻琢了一口,酒如同她的人,甜美、辛辣,却让人欲罢不能——
唇边扬起一抹慵懒的笑,眸里遂之升起一丝雾色,“还不错。”我淡淡的下结论。
她的神情有一刹那的恍惚,唇扬的更高,我从来都知道自己笑容的魅力,想诱惑她——然后就做了,效果还不错,虽然她很快就恢复了原先的神情——
她撇撇唇,略带不甘的嘀咕,“妖孽!”
孩子般不满的神情让我失笑,这是个美丽的夜晚,我头一次这么觉得——
“我可以问你件事儿么?”她眼里带着丝丝的期待。
进入主题了?我干脆的点头,“可以。”就算这杯酒的代价吧。
她凑近我,甜腻的呼吸撒向我耳边,心里突生一股燥热,真是个诱人的精灵呢,眼深了几分。
“请问——你内裤是什么颜色?”说完与我拉开距离,双眼一眨一眨的望着我。
嘴微抽,难怪要绕一圈才到主题,我略带无奈的看着她,她眼里闪过的兴奋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勾勾手,她像小狗一样蹭近,双眼亮晶晶的,轻咳,唇滑到她耳边,“白色,纯白色——”声音带着些许暗哑,唇状似不经意的擦过她精巧的耳垂,离开。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双颊绯红,如同擦过晶莹的胭脂般诱人而可爱的她——
可——她的表情似乎带着隐忍,我微微疑惑,她很介意?却——被眼前放大的脸吓住,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被吻住,柔软的唇,带着香甜的气息,一触即离。这算被强吻?
“从来只有我调戏别人,怎么能被人调戏!切~”孩子气的话语让我哑然失笑,真的很有趣呢。
说完她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回了角落,没一会那里爆发出一阵张扬而暧昧的笑声——
我摇头,果然是一群可爱的孩子呢。
一口喝完手中的酒,看了一眼还在兴头上的女孩,微微一笑,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迷人的精灵,遂推门走了出去。


15. 番外 莲若2

我开始调查她所有的资料。
该怎么说呢,这个世界真小?我揉了揉额角,原来她叫唐箬一,姓唐呵——唐夏的女儿——
轻叹,母亲,似乎你我都逃不过唐家的吸引呢。
我有着另外一个名字——唐暮——唐夏的儿子,被他抛弃遗忘的私生子——
这是一个很俗的故事。
那时,唐夏和母亲相爱了。如同许多悲剧的始源一样,他们俩门不当户不对。唐夏是大企业的接班人,而母亲是个孤儿。
唐夏是当时唐家最优秀的儿子,于是他的父亲为了唐家以后的利益,给了母亲一大笔钱,迫使母亲出国,一辈子都不得见唐夏——那时,母亲还怀着3个月大的我——
母亲是个太过善良的人,所以必然会走向一条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路。她一直都知道唐夏的优秀以及他的野心,对唐家,他势在必得,所以母亲成全了他。
我不知道母亲是用怎样决绝的方式断绝了这段情,但我知道,那一定是深入骨髓的痛。在母亲上飞机的同一天,唐夏订婚了,整个飞机场的电视里播报的都是这条消息——男人环着一脸甜蜜的女人亲昵的拥吻着,向所有人宣布着幸福。他在报复——可,这也是血淋淋的事实——
我恨唐夏,深入骨髓的恨。他永远无法想象母亲只身来到英国过的是怎样的日子,那些钱远远不够我们母子俩的生活,尤其在生下我之后。
母亲怀我的时候受过太的打击,终日郁郁寡欢,导致我从小身体不好。为了赚钱给我治病,母亲开始洗碗、洗卫生间、当服务生,做一些粗活,然而母亲太过美丽而温婉,总是被人占便宜而不自知,也因为种族问题,饱受欺凌和排挤,她回来时常都带着伤。
随着我一天一天长大,日子亦越发艰难,我们搬到了平民窟,那个满是老鼠、虫子和苍蝇的地方——
母亲一点点消瘦下去,从前白嫩的手越发粗糙。有时候母亲几天都不吃饭,只喝水,就为给我省点奶粉钱,省点药钱——渐渐的连这样的生活终也无法维持。
后来母亲听说有个叫莲的地方,工资高的惊人,只是要用身体赚钱,也就是妓,而恰好那儿只收东方人,母亲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去了。
或许是母亲人太好,上天眷顾她,不久之后,在那里她遇到了我的父亲——莲伊。
他们走到了一起,笑容终于重回母亲的脸上。那是我见过最美的笑——单纯而满足、纤尘不染的笑,也许父亲就是从这里爱上她的。
可,就算如此,也不代表我可以原谅和忘记唐夏带给母亲的伤害——这是债,必还的债!
唐箬一,该拿你怎么办呢。我需要想想,好好的想想。


16. 番外 莲若3

没过多久,我再次遇见她——看来,你注定逃不掉了。
那天她身着图案夸张而华丽的波希米亚风格裙子,随意的靠在围栏边。那娇艳的颜色、优美的线条完美的勾勒出她的身材和气质,不可否认,她将波希米亚风这极富个性魅力的精髓完全的体现出来——尊贵的奢华感以及随意自我、狂野时尚完美的结合——如同她奉尚自由一样,天生适合飞翔于天空的孩子——
她安静的听着孩子们的音乐,她的表情——愉快的、哀伤的、狂热的、迷恋的……随着音乐的感觉纯粹展现,如此迷人的——
这让我突然想起卞之琳的一首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就如此时此刻的情景——
看得出,这群孩子们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自信,他们将青春的朝气蓬勃和热情洋溢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感染到周围的每一个人,停驻、聆听——
微笑的欣赏完这场秀,离开。
开始有计划的接近她——
父亲是莲的主管之一,我从小就作为莲的管理者而培养。人,当然是放在身边观察最好,培养感情也更方便。
所以我让她注意到莲,喜欢上莲——她是个有着冒险精神的孩子,莲的神秘绝对可以吸引到她,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显然,这个方法很有用。没多久,她再也没有去过别的酒吧,除了莲。
然后,自然而然,我们认识,熟悉——
我又让人吸引她来莲工作。莲,是个体系完善的情报组织,单凭这一点,足够吸引她,毕竟,这是个相当有挑战性的工作。
她加入了,还带了她的朋友,沂水——一个优秀的孩子,对于有能者,莲从来都不拒绝。
就这样,她一步一步来到我身边。
到现在我知道,对她来说,我已无可替代,但这还不够。她是个无法受一点束缚的人,单看她为了离开家而布的局就知道。瞧,她戏演的多逼真,骗过了每一个人,连同她的双胞胎弟弟。多狠的心——
可,她并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相反,她很重感情。因为是亲人,所以她费尽心思,也不愿为了离开伤他们的心。只要她认为值得的人,她可以为他们做一切的事。但,那并不代表她愿意受感情的束缚,自由对她来说就是呼吸的氧气。如果她执意要离开,任何人都拦不住——
我需要一个契机,我要给她一个无法离开我的理由。
很快,我找到了——
那天箬一回来,刚到莲,却被萨切斯特带走。这让我疑惑,虽然萨切斯特是她的床伴,但不和有妇之夫牵连是她一向的原则,从来没有没有因任何人变过。而现在——显然,有着什么理由。
我调查了下,原来是因为萨切古德。
萨切古德从来都是不折手段达到目的的人,箬一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担心我。想借萨切斯特压制萨切古德,虽然这些都是没有必要的。
其实萨切古德很早就看上我,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下手。但这次,我给他机会。
一切如我所料,萨切古德抓住了我。他的所作所为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因为曾经我受过比这更残酷的对待——
父亲只是在母亲面前才那么无害,可想而知,莲这么大的情报组织,需要多少的不折手段才能拿到情报达到目的。父亲曾问过我的选择,安分的过完一生,还是继承他。我选择了父亲的这条路,因为我感激他,对于母亲以及自己。
那些训练的日子,我不知道自己怎样挺过来的。在合格的那天,我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获得重生。
第二天,箬一找到了我。她那时的表情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她自责、痛苦、悔恨,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陪她痛,陪她苦!只为她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
她一直以为是她束缚了我,其实是我束缚了她——
很多时候,箬一看起来是很无害,好说话,脾气温和,但那些只是她的表面,她懒,所以不计较。可,谁要是犯了她的底线,她比谁都狠。
所以我硬生生的承受了萨切斯特给我的痛,她聪明,所以我要让她看到摆在眼前的事实——
瞧,萨切斯特就是下场。箬一在关着他的屋里放着摄像机。
我始终记得那张极度扭曲的脸,全身颤抖的身体,长长的钢针插入指尖,血沿着凳子蔓延。那种无休止循环的折磨,不断被电击然后清醒的继续承受痛苦——
这才是真正的箬一,狠!绝!不留余地!
我喜欢这样的她,深入骨髓融入骨血的喜欢!
躺在床上,看着月光满撒的窗外,心里无比平静。
唐夏,当初你欠我和母亲的,箬一算是代价了。你应该感谢生了这个女儿,否则——我可是有毁了你和唐家的打算!


17. 毁灭

低头看着手上的资料,眼里一片阴鸷。萨切斯特,算你狠!从头到尾的算计的分毫不漏!好,真是好的很!
在萨切祖宅的做戏,那几天对我的的极宠,算到莲若被萨切古德绑,算到莲的背景,算到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一步一步往下套呵!真是好计策啊!
更有意思的是——萨切古德竟然是萨切普顿的种!看来萨切斯特是等不急要扳倒萨切普顿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到时找到萨切古德无论生死,最后都必须死!而杀人这个名,我是背定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要借我的手杀他?就算要激化矛盾,也不必绕这么大个圈,百思不得其解。但你不该算计到莲若头上,还让他受这样的折磨!
我起身朝暗室走去。
萨切古德依旧被绑在凳子上,手上的伤已包扎好,只是脸上毫无精神,脸色略苍白。
看见我进来后,他眼里浮现毫无掩饰的惊恐,身子抖的厉害。
我轻轻一笑,坐了下来,“看样子你昨天很享受啊。”
他身子又是一抖,带着祈求的望着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是我的错,我不该招惹莲若,只要你肯放了我,要多少钱都可以,真的!你让我跟哥说说——”
一听到萨切斯特的名我的火就冒了上来,冷冷的打断他,“真是可笑!看来你还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他声音微颤。
我啧啧的摇头,满脸怜悯,“萨切斯特要的就是你死!”
“你胡说!”他白着脸大声的反驳我,呵!越是大声,越是说明没底气。
“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是萨切普顿的亲生儿子!”我残酷的打破他的妄想。
一瞬间,我觉得他似乎要哭出来,最终他只是僵硬着身子,失神的看着我,嘴里喃喃的说道,“你在说谎对不对!你说谎,我怎么可能是萨切普顿的儿子,我不是他儿子,我的父亲是萨切伯恩,我哥是萨切斯特,对!就是这样!你骗我,想就此折磨我——”
只要心里有了一点怀疑,就会无限扩大——我冷冷的看着他自我安慰,想逃避?哼!没机会!
我拿出刚刚带进来的资料,抽出其中一张DNA鉴定报告拿到他的面前,“看清楚了!你是你母亲与萨切普顿偷情生出来的种!你以为萨切斯特为什么单单留下你一个!因为萨切普顿的势力!”
萨切古德直直的看着那张纸,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被彻底的打粉碎,一点不剩——他不是萨切家正统的血脉,他不是父亲的亲生子,他是母亲偷情出来的私生子,萨切斯特不是他哥,他一直以为自己对萨切斯特来说是不同的,原来,单留下他,只是因为萨切普顿,多么可笑的原因呵!那这么多年的共同生活,到底算什么?算什么?!父亲不是父亲,哥哥不是哥哥,亲人不是亲人!
这一切的一切反复的在他脑海中回响——谁来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一场梦——
再抬眼时,他的眼里只剩恨!滔天的恨!都是眼前这个人打破了他的生活!没有她,他依旧是萨切家的儿子,萨切斯特依旧是他最亲近的哥哥!什么都不会变!不会变!
我轻蔑的看着眼前这个逃避现实的人,恨我吗?想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我身上!没门!
“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抓到你?呵!萨切斯特故意放的水!他想借我的手杀了你!而且,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在算计你,抓莲若,房子被炸,你被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放过你!你还痴心妄想什么?呵!就算没有我,你也一样要死!因为你是萨切普顿的儿子!他掌权萨切家的绊脚石!”
“别说了!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萨切古德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他喜欢萨切斯特,不,应该是爱!是,他爱上了自己的哥哥。从小,萨切斯特就是他们几个兄弟里面最出色的一个,高傲,冷漠,无情——他总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慢慢长大,他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不仅只是仰慕,还对他有欲望!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自我克制,希望自己只是一时迷恋,可,时间越长,越无法控制自己,为了隐藏这段禁忌的爱恋,他变得残忍,整天靠玩弄着不同的男孩来发泄心中的欲望与苦闷。他以为只要与哥哥还是最亲近的血缘关系,他们就不会变,到头来却是这样可悲的事实,原来哥哥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入眼里过,叫他情何以堪!——他痛苦的曲卷着身体,手臂激烈的上下摆动,手腕处都挣出了血——他只是哥哥的绊脚石——绊脚石啊!
觉得痛?哼!我说过,我要让你万劫不复!彻底的毁灭,就要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单单只是身体上的施虐怎样都可以复原,但心上的会是一辈子的痛!我不杀你,我要你永远承受这份痛苦!
你们都在算计!算计我,算计我身边的人!我也不会如你们所愿!
我抽出一张验伤报告递给一旁的人,“按照这上面的伤给我打回去!完了之后,给他包扎好伤送到萨切普顿府上,顺便把这张DNA报告也一起送过去!”莲若受的痛苦当然要还回去!
“是,小姐!”
最后冷冷的看了眼一脸木然的他,走了出去。
站在门外,轻呼了一口气,总算了结了件事,转头却见沂水正靠在墙边看着我,我朝他笑了笑。
“完了?”他伸手一把将我拉进他怀里。
我闷闷的叹了口气,“完了!一会把他送给萨切普顿去。”
“那你怎么不高兴,没玩好?”
“不是,只觉得有些累了——”成天这样算计,很费脑力啊——我轻轻推开他,伸伸懒腰,“我去睡一觉,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轻笑的捏捏我的脸,“去吧,别太累着自己,你还有我们。”
我微微一笑,点点头,转身朝休息室走去——是啊!有你们在身边就好。


18. 英雄

沂水今天生日!这好日子终于冲散了几天以来我心底的阴霾,愉快的扬起唇角,“思思,你说沂水看到我们这个礼物会是怎样的表情?”
我和思安特地为沂水准备了份惊喜来庆祝这个好日子,此时正开着车去山上别墅,那里是我们专属休闲地,假期庆祝都爱往那跑,已成习惯。
思安乌黑的眼珠溜溜一转,嬉笑道,“一定很有趣,毕竟这可是他几年的愿望。说不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泪,哈哈——”
“切,还指望他感动的哭!沂水可是我们中间最闷骚的一个,啥事儿都往心里搁,闷骚狐狸,又狡猾又黑心!太不有爱了!”我不屑的说道。
“哈哈,我看是他在你面前才这样,谁叫你成天在外面招蜂引蝶,害得他欲求不满,憋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思安一脸的坏笑。
我轻哼,“放屁!我哪儿招蜂引蝶了?最多只是看看美人罢了,养眼!再说,多看点,以后我生个妖孽儿子几率指不定就变大,瞧,有多好的素材。”
“哟,这么快就想生儿子了?不过,你想生个妖孽儿子也容易,只要他老爸基因优良就成功了一大半!莲里面这么多基因优秀的青年才俊,随便抓个不就成!”
我唉声叹气,“莲里面的优秀基因我都看腻了,况且你是不知道,现在基因变异的案例多啊!再说吧,等什么时候无聊了,生个孩子玩玩也不错,还可以调教个尤物出来祸害社会!”
思安鄙视,“就你拿生孩子当游戏!再说,这个社会祸水已经够多了,你不就是一典型的祸水!”
我嘻嘻一笑,“非也,非也,咱们祖先都有教育咱——人生得意需尽欢!我只是彻底贯彻而已。”
都说天使与魔鬼痛同存,痛苦与快乐同在,一点也不假。
正当我们愉快的相互调侃时,黑暗突然降临——
不远处一辆宽大的货车直直朝我们驶来,使原本不宽的路面霎时拥挤,我忙打方向盘往边上避了点,想让这辆车过去,却——大货车突然加速撞了过来,我一时避闪不急,人连同车子被撞下了路面沿着斜山面,车翻滚了下去。
撞下去的那一刻,我紧紧的抱住了思安,可,天旋地转的猛烈撞击让我脑部和身体剧痛,没一会就失去了意识陷入黑暗。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石火光之间,路面又恢复原有的平静,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除了路周边些许印迹的存在。
斯蒂芬斯说,每场悲剧都会在平凡的人中造就出英雄来。
可,做英雄,总是以流血为代价,甚至生命——
再次醒来,脑中有一刹那的空白,雪白的墙,雪白的床,冲鼻的福尔马林味道,原来已在医院。
全身疼痛,额头、胸前、手臂、腿上都被打着绷带,好似木乃伊,我皱眉,吃力的转头,只见沂水满脸憔悴的卧在一边的沙发上小休,青黑的眼圈,满脸的胡渣——似乎很久没好好休息过。
片刻的晕眩让我一阵恍惚,出了车祸——思安!思安怎么样了!
我猛的起身,“嘶——”扯到了伤口——
细小的声响依旧惊醒了沙发上的沂水,他一见我苏醒,激动的扑过来,“一一,你终于醒了!你等等,我去叫医生——”
“不——不用,我好多了,思安呢?我要去看她!”我吃力的支起身子想要下床。
他立刻轻压住我,“先好好休息,你现在的状态还不能走动。”
我深吸一口气,异常强硬,“我要去看思安!立刻!”伸手利落的拔掉针头,轻微的动作都让我全身生疼不止,咬咬牙,“带我过去!不看到她我是不会安心的!”
他欲言又止,微叹,遂小心翼翼的抱起我朝门外走去,刚出门,却碰到迎面来的莲若。
他一见到被抱着的我,立刻快步走过来,“一一,你醒了!怎么出来了!还不快回去躺着!”
我吃力的抬手阻止他的动作,“我要去看思安!现在就去!”
沂水朝他摇摇头,示意没办法阻止。最终他们俩妥协,带着我去了思安的病房——加护病房。
单夜看到我来,只是淡淡的点头,坐到了一边。
现在只能在玻璃窗外探病。沂水抱着我凑近窗边,房内的情景让我硬生生的憋了口气,思安全身被雪白的纱布包裹着,全身到处都插着气管——只有心电图上微弱的心跳显示着她还存活的事实——
我红着眼,狠狠的揪住沂水的衣服,“为什么会这样!”那时我明明有抱住她!怎么会伤成这样!
沂水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单夜!”我厉声喊向一边垂着头的单夜。
他头微抬,毫无情绪的看了我一眼,又低了下去。
我烦躁的看向莲若,他苦笑的朝我摇头。
我开始剧烈的挣扎想要挣开沂水的怀抱,锥心的疼痛让我有种自虐的快感——
“一一,别动!”沂水紧紧的抱住我,又怕压到我的伤口,莲若也迅速走过来,想制止我的自虐行为。
单夜突然开口,“唐箬一!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我身子一僵,望向坐着的单夜,他此时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凌厉,“你不是想知道思安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吗?”他继续说道。
“单夜!”沂水和莲若同声开口想要阻止——
“让他说!我要知道!”我咬着唇,死死的盯着单夜。
他扫了我们三个一眼,笑的讽刺,“因为车子爆炸的时候是她把你死死的压在身下!”声音微顿,泛着无比压抑的苦涩,“我们找到你们的时候,车早已炸成了废铁,离车不远处,思安一动不动的压抱着你,那会她背后和周围全是血!我从来没见过她流那么多的血!那么多——她本是那么怕疼的一个孩子!”
听到这些的一瞬间,心口有一刹那无法喘气,脑里出现片刻的茫然,恍惚间似乎还听见思安那调皮而清脆的笑声,从前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交错闪现——
“一一你好,我叫思安,哈哈,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她笑的璀璨。
“一一,要不要尝尝我做的饼干,很好吃哦!”她一脸孩子气。
“一一,做我姐姐好不好?”她满眼的期盼。
“从小我就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亲人。所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个大大的房子,里面有爱我的家人,朋友。我一直以为,这个梦很遥远,但是自从遇见你们之后,我发现这个梦想其实离我很近很近,伸手一抓,就握住了,就像现在一样。我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和你们在一起,真的很开心,特别,特别的开心,所以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都要像现在一样幸福。”那个晚上,她窝在我怀里泪流满面。
“一一,我们几个就这样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漫天的薰衣草海洋里,她轻靠在我的肩上如是说。
………
………
思安,你说过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可如今,你却丢下我们,一个人了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靠着一堆冰冷的仪器维持生命——
你知道吗?最残忍的背叛,不是欺骗,是死亡!
所以你不会背叛我们是不是?你舍不得我们难过是不是?你会醒过来的是不是?
你放心,我一定会养好身体等你醒来,让你看到一个健康的我,这样你才不会担心对不对。我这就会到床上躺着去,茫然的抓住沂水,喃喃的说道,“我要回房躺着,我会乖乖听话让医生看病,我要养好身体……”
沂水着急的拍拍我的脸,“一一,一一!你怎么了,怎么了啊?!醒醒!”
我浑身一抖,抬头朝一脸焦急的他们咧嘴一笑,一字一顿道,“我要回病房好好养伤等思思醒来!这样思思才不会生我的气!”
话刚一出口,空气似乎有一瞬间凝滞,压抑的呼吸在此时寂静的病房里尤显沉重。
莲若伸出微颤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好,我们回房,好好治病,好好治病。”声音含着无限包容与温柔。
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抱住他,笑的无比乖巧,“嗯!”他轻手接过我,朝沂水点点头,带我回了病房。


19. 番外 单夜

我叫单夜,我是个孤儿,7岁那年,被莲凡收养,至今。
我擅长收集资料,是莲的情报组员。
莲的每个情报员都是独立且隐蔽的,所以我一向习惯于独来独往。
后来因为莲管理层的变动,以及其内赌场复杂化的关系,我被调职,成莲的大厅分管之一,同时,还有思安、沂水、唐箬一三个分管同在。
在遇到他们之前,我生活是相当枯燥的。自从有了他们三个,我突然发现自己的生活从黑白转为彩色,有段时间,箬一总爱拿这句话来调侃我,虽然这话的确不是我的风格,但很贴切。
箬一是个热情而随性的女孩,她的漂亮、勇敢、坚强、自信、执着、骄傲,所有的所有,紧紧的吸引了每一个人,很容易就成了我们这个圈子的中心,大家的宠儿。
思安是个单薄而寂寞的孩子,但自从认识了箬一,她开始惊人的变化着。她喜欢箬一,所以努力的追逐着她,努力的占进她的心里。如今,她成了我们中间特别鲜活的存在,也许是因为她的笑颜,也许是因为她曾经的苍白——
沂水是只狡猾的狐狸,按箬一的话来说,是个闷骚狐狸。平时,他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笑脸,过份的漂亮,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本性——狡猾与凶狠。也只有在箬一面前,他才会毫无掩饰的显出自己真实情绪,看得出来,他很爱她,近乎自虐的爱,带着无比的隐忍与放纵,宠着那个贪玩的她。
再说说莲若,根据多种情报显示,是他将箬一引诱进莲的,但一一自己似乎一点也没察觉。莲若是我们中间最危险的一个,也只有箬一才觉得他很无害。就拿他被绑架这事儿来说,竟然做到如此地步,只为了得到她,真是个疯子!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但不能说,因为箬一是他们捧在掌心宠儿,他们舍不得她难过。
原本日子就这么平淡如水的过着,有箬一在的日子,总是多姿多彩的,有时玩玩惩罚游戏,有时开个变装派对,有时打打麻将,虽然很无趣,不过大家似乎都乐在其中——但接下来发生的事硬生生的打破这份祥和——
沂水生日,思安和箬一说要去拿准备好的礼物,于是,我们先去了别墅等她们俩。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们依旧不见影踪,也无法联系上,我直觉是出了事。
我从没这么期望过,自己的直觉能不能不要那么准,但,事与愿违。
车祸——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心瞬间寒了下来,不知如何形容当时的心情,只觉脑子里一片混乱,无法冷静,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过了。
当我们在山下找到她们的时候,那一片狰狞的血红——那破败的身体——那保护的姿态——深深的刻入我的脑海,恐惧与绝望如潮水般吞噬着我,生平第一次的恨自己——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在她们身边——
站在病房外,看着屋内的思安,我始终无法想象那么单薄的她是怎样将箬一带出车外,是以如何的心情将箬一护在身下——承受了所有的伤所有的痛——
心如同被层层叠叠的石块压住,真是让人难受却又无比心疼的事实!
思安终于长大了吗?有了想守护人的一颗坚定的心,没有彷徨和犹豫——如此的义无反顾——我为这样的你骄傲!但,原谅我,我无法不去怨恨箬一,怨恨她的单纯!怨恨——为什么在发生那么多事后,所有人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她?明明你伤的更重,明明你牺牲的更多!
所以,我用言语狠狠的戳伤了她。明明知道刚苏醒的她无法承受,却还是揭开了这血淋淋的事实!
看着她血色褪尽的脸,看着她空洞茫然的眼,看着她故作坚强的表情——突然有一丝后悔,她也只是个受了伤的孩子,但我还是不能放任,她不可能永远活在象牙塔里,她的错不能总是让别人来背负——总要长大——总要长大啊。
不是每次都可以像现在这么侥幸,还可以被抢救回来,如果下一次是彻底死亡,那时,该怎么办?
我不希望你们每一次的成长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20. 选择

随后的几天我异常的安静,拒绝了一切外人的来访,专心的开始调理自己的身体。
莲若和沂水这几天一直在病房轮流陪着我,也许是因为我异常冷静的态度让他们担忧,其实那些都是不必的,我从来不和自己过不去,更何况,我这条命还是思安拼死护着留下的——
很久没有过如此简单的生活了。白天的时候会到外面晒晒太阳,有时会安静的呆在房里看书,有时会跑到思安的病房探探。思安已被移出了加护病房,只是一直没有醒,但我相信她一定会醒。或许在明天,或许在以后的某一天,所以我每天都会在她那呆上几个小时,或者念书给她听,或者轻声哼哼歌,或者讲讲我们曾经共同的回忆。我知道她一定听的见,所以,亲爱的小思思快点醒来吧,我们都在等着你。
这两天外面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报纸铺天盖地的全部在报道一件事——
萨切普顿在家中自杀,死因:头部太阳穴处中枪,致命。并在其家中发现大量商业犯罪证据及勒索伤人的证据。
虽说所有证据都显示他是自杀,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仇家所为,目的也为打击萨切家族。
萨切斯特在第一时间发表声明,萨切普顿的所作所为与萨切家无一丝关系,并表示萨切普顿早已狼子野心想吞并萨切家族,现其下企业的不法行为都是萨切普顿一人的教唆,无关整个家族。但就算如此,这次的丑闻也令萨切家族损失不小,股票大跌。
丢开手中的报纸,无奈的笑笑,不知他们谁这么大本事,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害人终害己,这件事里所有人都付出了代价,就让所有的恩怨都过去吧。想到这里,心情无比轻松起来,恨这种情绪果然太沉重,不适合我呵!
起身走到窗边,又是一个晴天,阳光透过窗户洋洋洒下,使得空气里也带着熏人的暖意。抬头,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思绪飞扬——依旧记得孩时坚持的梦想,带着相机,走遍整个世界——非洲丛林,撒哈拉沙漠,埃及,尼罗河,耶路撒冷,内蒙古大草原……很多很多地方,想去凶险的丛林,感受野兽为生存自由奔跑的那种快感,想沿着历史的长河,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足迹,想探寻古老而神秘的城市,想站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看看我们头顶的这片永恒的天空——可,如今,生活总因这样那样的原因偏离了原有的期望。
父亲曾说,要懂得取舍。如果一定要坚持自己所想,那就勇往直前,不放弃,知舍弃。如若做不到这些,就好好跟着这个社会的规则走,不要再想其他。
或许我该重新认真的选择一下,因为,我想看到整个天空。瞬间的决定,让这些日子所有的压抑与阴霾一扫而空,唇边不自觉带上笑意,该出去看看这大千世界了!
沂水进门只看到女孩半倚在窗边,说不出的慵懒闲适,美丽的侧脸在阳光的照射下,仿若镀上了一层金——带着破碎的圣洁。唇边漾着的一抹微笑,头颅微扬,仰望着天空,钻石般明亮的眼眸里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诚挚的信仰,是了,信仰!心底突然溢满恐慌,此时的她是那么遥不可及,周身似乎有些东西正悄悄的改变着——他不期望见到的改变——
“箬一!”他的声音带着自己也无法察觉的急切。
急促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回头只见沂水碧蓝色的眸子里漾着不明的恐惧?眼微闪,“是思思出了什么事?!”我急急的跑过去紧抓住他问道。
他赶紧摇头,“思安没事,你不要瞎想。”
我放下心来,长呼一口气,“你想吓死我啊!”我没好气的别了他一眼。
他突然揪住我的耳朵,凶狠的看着我,“到底是谁吓死谁?!嗯?你知不知道当时看到你满身是血的时候我的心跳都要停了!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他的声音带着极细的颤抖与无助——
心被狠狠的刺痛,为这样的沂水——伸手猛的抱住他,手微抚他的脊背,“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担心,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他将头埋入我颈边,“箬一,我很自私,当看到思安为你挡住了大部分的爆破力的时候,我其实是庆幸的,庆幸还好不是你——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可,我真的害怕,害怕你再也不会睁开眼,害怕再也看不到你。我甚至不敢去想,如果你不在了,我会怎么样——”
颈边微凉——他哭了——这个男人为我哭了——他用力的抱着我,仿佛想把我嵌进骨子里——为什么,我明明就在他身边,在他怀抱里,为什么我还感觉到他在恐惧,在无助,在彷徨呢?心微苦,沂水,你在害怕什么——我就在这里啊——
===============================
城市的另一处,莲的某个房间内——
“是你做的?”一个悦耳的声音淡淡响起——莲伊,莲若的父亲。
“是!”莲若不卑不亢的应道。
“你——唉!萨切家族可是个大麻烦!”清越的声音含着淡淡的无奈。
“我做的很干净,绝对不可能被察觉!”
“就算没有证据,但也猜得到与莲脱不了关系。”他摇摇头,那个丫头真会惹事——
莲若微微一笑,“萨切斯特现在没时间管这些,家族出了这种事儿已经足够他忙一段时间了。再说,萨切普斯的死对他来说也并不是全无好处,起码家族里再也没有人可以和他抗衡了——”
他摇摇头,眉微皱,“就这么喜欢那个丫头?”
“我爱她!”莲若直直的看着他的父亲,回答的毫不迟疑。
“她是你血缘上的妹妹!”他冷冽的说。
“那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乎!”
就算你不在乎,那个丫头呢?他轻叹了一口气,儿子长大了啊,“罢了,罢了——自己去领罚吧。”
“是!父亲。”转身走向暗室,100鞭——已经很久没有被这么罚过了,箬一啊箬一,一碰到你,再冷静的我也会失控,原来已被你影响的这么深了啊。莲若无奈的弯唇,是好还是坏呢?


21. 苏醒

思安醒了!这个好消息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思安醒来说的第一句话——
心微疼,我温柔的摸了摸她瘦小的脸,调侃道,“我们知道你一定会醒!再说,祸害遗千年不是?”
她咧嘴笑了起来,“是啊,要是再不醒来,我可怜的耳朵岂不是还要继续受你的荼毒——”
沂水噗哧一笑,“啧,终于有人发现箬一鸡婆的性格了。”
我白了他一眼,手上原本摸脸的动作立刻改成捏状,“思思啊,做人要厚道。要是没有我,你们生活不知少了多少乐趣——说真的,你要是在不醒,我们就要被单夜冻成冰块了!”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单夜,别看他此时脸上没啥表情,心里不知多高兴!
思安朝他笑了笑,大冰块周身的温度立刻回升了几度。我极度不满的横眉,这待遇差别也忒大了吧!这世道!
“思思啊,赶紧好好养好身体,啧,这医院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我连连摇头。
“早知道你闲不住了!”沂水鄙视道。
我装模作样的哼了两声,“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屋子里立刻响起几声不大不小的轻笑,气氛融洽起来。
自思安醒来后,我们开始给她大补身体,虽然被她强烈抗议了多次,但这个行动依旧坚定的执行中。预备将她养回从前的白白胖胖,脸上没肉,捏的多不舒服——
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她身体日渐好了起来,脸色也红润了不少。在这段日子里,单夜的细心照料使得他和思安之间渐渐生出了些暧昧,我跟沂水也时不时在一旁推波助澜,乐见其成。说起来,他们俩也挺配的,一个娇小可爱,一个稳重可靠。这样的组合还不赖——呵!
今天是思安出院的日子,我们打算去莲好好庆祝一番。恰好莲今日有个大型的交际舞宴,来的都是上层的一些名媛淑女,贵族绅士——好久没看美人,我强烈要求先去宴会好好养眼。在医院呆了几个月,清一色的四眼田蛙,美男极少,那日子啊——难挨!好不容易出笼,赶紧滋润滋润,再说,这场合也少不了单夜和沂水在场。
为此,我和思安好好的打扮了一番——
眯着眼,赞叹的看着眼前的思安。她一身白粉色礼服,裙摆层叠撒下,琐碎的花纹在裙摆摇曳下由显灵动。配上脸上俏皮的妆容,活脱脱一芭比娃娃——
一直都想把她打扮成粉娃娃,无奈一直没有机会,这次终于如愿以偿,啧,果然不负所望——如此水嫩一孩子,甜死单夜去!让他们俩感情的来个质的飞跃。单夜啊单夜,千万别浪费我今晚的心血呐,是男人就干脆一点,直接抱咱小思思上床得了!
“笑的一脸淫荡,又在想什么坏主意!”思安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咳了两声,想的太入迷了,“怎么会,我可是一等良民!”遂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思思美人,今晚你肯定会把单夜木头迷得晕头转向!”
她一把拍开我的手,红着脸嗔了我一眼。
“啧,就是这眼神这表情,保证单夜今晚忍不住把你吃了!”
她恼怒的瞪了我一眼,“唐箬一!你脑子你除了想这些东西就没别的了!?”
我妩媚一笑,“老祖宗教育的好,保暖思淫欲!”
她无奈的摇头,轻捏了一把我的腰,“妖精!今晚又打算去勾搭谁?打扮的这么嗯——曲线玲珑,引人遐思?”
我扬唇轻笑,“去了不就知道了?”
她慢慢绕着我走了一圈,啧啧摇头,“一一,你这一身太易引人犯罪——瞧,全身被紧密包裹,前凸后翘,似露非露,却更容易引人无限遐想——旗袍原本典雅、温婉的韵味硬生生的被你穿出些狂野、冷艳的感觉——容易让人产生猎艳的征服感——了不得啊——”
我挑眉,这件旗袍是唐临一送我的20岁生日礼物,他一直知道我穿什么样的衣服能完全突显我的优点,只是我一直觉得穿旗袍太憋屈,那种被束缚的感觉很让人难受,今天特意装扮,必然要拿出最好的!这袍子可是纯手工制作,花样都是一针针绣上去的,仅此一件呐——听到思安的称赞,让我更确定选这件衣服是对的。就让咱今天惊艳一把吧!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咳!我想临一了,这小子好久没了消息,不知在忙些什么,唉!
在沂水和单夜来接我们时,他们眼底毫不掩饰的惊艳和欣赏让我无比得意,要知道,单夜是很少关注女人的打扮的,这次能让他正眼认真的欣赏的确不容易。而沂水则是美人看的多,极少这么明显的称赞人。虽然这里面不乏爱屋及乌的成分。但漂亮是无容置疑的!
在去莲的路上,沂水不只一次问我,是不是准备勾搭人去的。让我大呼冤枉,虽然心底的确有那么一丝小心虚——只是去看美人而已,应该算不上勾搭吧?!


22. 舞宴

奢华香艳!
这是我对此舞宴的第一感觉。
柔和的灯光下,优雅俊美的男人,美丽高贵的女人,高跟鞋轻叩地面的声响给这个舞宴带出了丝丝妖娆的气息。纸醉金迷中,男人女人之间浮动的是悱恻的暧昧——
低调的找了一处视觉最佳的地儿坐下。
刚坐不久,大厅内一阵骚动,抬头却见——
一个男人——美丽至极的男人——那是怎样一张面孔呐——似乎任何一个词语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美——不同于莲若的出尘,不同于沂水的漂亮,他的美带给人的是极致的视觉震撼,在场的人们都着迷的看着他,无论男女——
脸上突来的刺痛让我回过神,只见沂水一脸不爽的看着我。
我委屈的撇嘴,如此美色当前,真能坐怀不乱,岂不是圣人了?
“圣.尤西,25岁,毕业于英国皇家海军学院,父亲—圣.科尔曼,皇家海军上将,母亲—海沙.伊芙,贵族后裔,财团大阀的女儿。”单夜慢慢说道。
我无语看着单夜,还真是个大资料库,只怕这宴会里每个人的资料多多少少他都掌握了些。
“真是个完美的男人——贵族子弟、教养良好、长的又这么惊天动地,无数女人的梦中情人呐。”思安在一旁感叹。
赞同的点头,只是通常情况下越是完美的人越危险,“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之——”我淡淡的下结论。
沂水轻笑出声,“怎么?还有我们一一不敢勾搭的人?”
我伸手,指尖轻佻的在他胸前打转,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亲爱的,现在我只想勾搭你——”
他碧蓝色的眼眸立刻变得无比深邃,手勾住我的腰,印上我的唇。
浅吻,一点撩媚,一点隐忍,一点眷恋。
我得意的弯起唇,耳边响起他淡淡的警告,“再这样,我不介意来段现场秀。”
思安摇头,“你们还真是一点不注意场合——”
“有伤风化。”单夜附和道。
“哟,这么快就妇唱夫随了——酸!真酸!”我嗤笑。
思安立刻红了脸,别扭的看了单夜一眼。
真是可爱的思思啊,遇到感情这事儿,纯真像孩子一样,不过就是因为这样的她,才更值得珍惜不是。
我意味深长的看了单夜一眼,加把劲啊,我们思思的下辈子可靠你了。
他回答的却是面无表情的斜了我一眼——
我轻哼,无趣!不搭理你了!
“思思,你说这个尤物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或者男女通吃!”我支着头,看着那个被众心捧月的男人。
她认真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他这祸水样儿,肯定是男女通吃的主!”
我点点头,“想想也是,这样的尤物,只属于女人太可惜了!瞧他那身材,啧,极品强攻!很适合来段火辣的GAY恋!”
沂水一脸无奈,伸手拉起我,“走,跳一曲。”
“嗯。”起身挽住他的胳膊,看向单夜,“你也主动一点呐,小心我们家思思被人捷足先登!”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遂向思安绅士的伸手,“想去吗?”
思安略微羞涩的点头,将手放了上去。
我噗哧的笑出声,这两人真是太可爱了!结果被他俩双双一瞪,不满的撅撅嘴,跟着沂水进了舞池。
说起来,我并不喜欢国标舞,规矩太多。但探戈除外,我喜欢它的自由奔放、热烈狂放,变化无穷的舞步让人有种激昂的快感——
跟沂水跳舞是一种享受,他能带给我完美的契合感!舞步,节奏,激情,交缠——也许是因为在一起太久,相互之间的默契十足,总之,这种感觉相当棒!
跳完一曲,我们正准备回到座位上,沂水突然停住,略微僵直的看着离我们不远的一男一女——
微叹,拍了拍他的手,笑了笑,“我去拿点吃的——”转身走开——
沂水全名卡沃斯.沂水,又是一个复杂的家族。摇摇头,有些事,必不可免,总需要自己做个选择才行。
刚拿起一杯酒,“美丽的小姐,请问我有这个荣幸可以与您共舞一曲吗?”一只节骨分明的手伸到了我眼前。
抬头,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正微笑的看着我。
我朝他抱歉一笑,无奈的摊手,“抱歉,刚刚跳的一曲让我有些疲乏了。”
他微微可惜道,“那真是太遗憾了。”
这种宴会可取之处只在于有巨多美色可以让我饱饱眼福,其他的,都让人觉得太虚伪——比如现在被一个又一个虎视眈眈的男人邀舞,啧,谁知道风度翩翩的表面下又是些什么思想——眉微敛,看来做人还是要低调些才好,我果断的躲到了一边隐蔽的阳台上。
对那些贵族子弟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最好,所以当我拒绝第一个,第二个的时候,勾起了他们猎艳心理——造成了我现在被逼到阳台的局面。与美人近距离接触固然好,不过,我已决定过几天出去走走,非常时期不想惹麻烦,免得到时不好脱身。
先去哪一站呢,非洲还是埃及?是该好好计划计划呐——


23. 勾引

正当我靠着栏杆悠闲的思索到底先去哪好时——
“怎么这么久不来找我?”女人的声音含着淡淡的幽怨,让人忍不住想怜惜。
男人低低的轻笑,声音尤为悦耳撩人,“我这不来了么?”
女人娇声微斥,“讨厌!”
转眼,两人已来到这个隐蔽的凉台,立刻开始了火辣的现场秀——
由于我站在暗处,那两人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斜眼望去,啧,真是香艳无边呐——微弱的灯光下,女人衣衫半裸的靠在男人身上娇啜呻吟,如此销魂,眼中闪烁着无法藏匿的水色迷醉,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如凝脂般白皙滑润,胸前的嫣红在男人的照顾下娇挺,男人正扣着女人的腰身激吻,上身衣扣微开,露出性感的锁骨——好一副美景!
我支着头慢慢的欣赏着,虽然没有偷窥人家野战的嗜好,不过送到眼前的,自然不会放过——
“看够了吗?”男人骤然转头,如鹰般的眼睛盯着我,声音淡漠,眼神晦暗不明——
我轻笑出声,看来早就发现我了,还能如此镇定的在我面前表演一场激情戏,真是不简单。
惊呼声从角落的女人那儿传来,似乎才发现我的存在,她慌忙背过身子,手忙脚乱的拉好自己半退的衣服。
男人亦低头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抬头时,光正好照到他整张脸上——我略微惊讶,原来是刚在大厅引起骚动的美人——呵!他的确有把淑女变荡妇的魅力。
“还满意吗?”他眼微眯,这个动作在他做起来尤为性感,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既危险又迷人,不过我可不想做他的猎物。
“很精彩!”我真心的赞美。
他淡漠一笑,“是吗?”
“抱歉,打扰了。”说完,快速闪身准备出去。却——有人更快的抓住了我,瞬间我已被抵在了墙上——
我低咒,这男人身手竟这么快!
“尤西?”女人娇媚的声音传来。
男人转过头,“乖,先出去,我一会找你。”
女人怨恨的瞪了瞪我,继而对他柔声道,“嗯,我在外面等你!”她深知男人的话是不能违抗的,他身边从不留不听话的人。
“东方人?”他眼里闪过一丝迷惑。
我翻了翻白眼,少见多怪!“放开!”我冷声道。
“女人,欲拒还迎这把戏过了头,可就不好玩了。”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温热的呼吸。
嘴角抽搐,妈的!这男人怎么如此不要脸!我抬腿攻向他的腹部,想趁此摆脱他的钳制,可——瞬间被他的手拦下,我忙滑下身子,伸出被放开束缚的手肘抵开他的胸——男人眼中闪着惊讶,这女人反应竟如此敏捷?瞬间他扣住我的手反剪到我身后,接着将我另一只手腕握在了一起——我低声咒骂,竟如此轻松的被人毫无反抗余地的抵在了墙上!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形!这男人!
男人低低的笑出声,身下还真是一只小野猫啊!
他轻舔我的侧颈,舌尖沿之滑下,我倒抽一口气,腿微软!侧颈一直是我的敏感地带!我郁卒的咬牙,“滚开!”
“如此美味,怎能放过呢?”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诱人至极的笑颜让我一阵恍惚,狠狠咬唇让自己清醒,臭男人竟然想色诱!哼!
“不管你有何目的,但你的确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男人的声音没了之前的撩拨,微带着一丝冰冷。
我火大的瞪着他,妈的!这年头男人都是阴谋家!心思一转,既然这样脱不了身——那么——放松全身散散的靠在墙上,好似未被钳制一般——唇角微翘,笑的无比轻佻撩人,脸色泛起绯红,眼里尽是潋滟水色,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挡也挡不住的魔魅——
他始终只是淡淡的看着我的变化——我心里那个急,这招可是从未失败过!淡定,再淡定!我发挥起十二分勾人的精神——眼神柔软——姿态放肆妖娆——
他忽而邪魅一笑,唇狠狠的压下——激烈的舌吻,舔吸痴缠,带着淡淡的酒香,让人迷醉——只觉呼吸都被允走,漫出艰难的啜息——最后终于被放开,我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微惊,他技术竟这么好!太危险了!我直觉要逃——却,被他死死的压住——
他一手扣住我的双手,一手慢慢解开我裙子的纽扣,旗袍的扣子是较难解的,这让他微恼,不过意外的是,他的耐心,他似乎还享受着这含着调情意味的动作——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微凉的空气让肌肤色泽红润——唇开始在我锁骨间流连细细舔咬——我的身体越发柔软,唇边逸出琐碎的呻吟——他突然拉起我的裙摆至腰,指尖开始在我大腿内侧游离,底裤边转圈挑逗,若即若离——但就是这种细细的触感,更让人刺激!
“真是淫荡的小野猫,都湿了——”,他低低的笑了起来,略含情欲的声音无比性感。
我羞愤的夹起腿,这男人技术真高段!他含笑的看着我的愤怒的表情,额抵住我的额,唇贴上我的唇,这个吻温柔腻人——舌尖被细细的吸允纠缠——不知觉见双腿已被隔开,底裤亦被掀开——身子微僵,瞬间又放松了自己,任他为所欲为——
他见我放弃抵触,戏虐道,“真是一幅敏感的身子——”
我细细啜吸的答道,“那——那是,怎么说我也是莲排行前十榜的人,419也可以,只要出得起价,我来者不拒!更何况是你这样的美人——”当然,这是骗他的,的确是有这个排行榜,但我只是一个厅管而已。这样说,只是想打消他的念头,要知道有些人喜欢玩猫爪老鼠的游戏,你越是挣扎,他越是有兴致跟你玩,如果一开始就放弃抵抗,他反而没了兴趣。我相信,眼前这位就是这类人。
他只是笑了笑,眼里让人瞧不出神色,“你身手不错——”
心里虽有些懊恼,但面上越发要坦然,“还好,防狼术而已。”比如眼前这只——
“防狼术?”他玩味的重复着这三字,眼却直直的盯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坦荡的回视,“莲紫。”确实有这个人,但不是我。
“莲——紫?”因为是中文,他发音比较别扭。忽而他邪肆一笑,轻捏我的下颚,“好,我记住了,我会来找你的!小野猫。”说完,放开我走出了阳台。
我立刻放松的吐了口气,微恼的整理衣服,真是见鬼,在这种角落都能惹上麻烦!看来要提前计划了,拍了拍衣服,转身进了大厅。


24. 交代

沂水一见到我就迎了过来,皱着眉说道,“跑哪去了?”
我干干一笑,“这舞宴太无聊,我先去找莲若,一会到酒吧集合,说好今天要好好庆祝的。”赶紧跑人,再呆下去指不定又碰到那个危险美人。
他略微不乐意,但看着我一副恳求的样子,最终还是点头,“去吧,一会记得去酒吧。”
我高兴的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一定不会忘记的!”遂快速出了大厅。
推门而入,莲若正阖眼躺在沙发上,脸上尽是掩不去的疲惫。我走过去,心疼的抚上他略显苍白的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烦恼——
他缓缓睁眼,见到我后,脸上立刻绽开一抹极轻极淡的笑容,霎那间,让我恍惚觉得,刚刚见到的那个单薄的他,只是个幻觉。我轻轻环住他的腰,将脸深深埋入他的怀里。只要抱着你,好像所有的一切风消云散了,没有算计,没有烦恼,没有以后——怎么办,如果你已完全成为我的习惯——如果哪天真的无可避免,要离开你,那时,如此依赖你的我——该怎么办呢——
听到他轻轻的叹息声,我抬头,定定的看着他,认真的——想把他记在心里——
半响,他终于无声的笑了,带着一点无奈,一点宠溺将我抱入怀中,“今天很漂亮。”他的唇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我喜欢他这样温情的怀抱,温柔的唇——
“咱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旗袍,当然是无可挑剔!”我自豪弯起嘴角。
他的眼里带着一丝迷茫,“中国——是一个怎样的国家呢?”从来没有去过呢——
我捧着他的脸,表情认真而坚定,“中国是个很美很美的国家,比任何国家都要美!5000年文化历史的沉淀,她带给我们的是数不尽的骄傲!”听完,他笑了起来,弯弯的眼眸在此刻如星辰一样明亮,向往的——想念的——自豪的——是他的祖国。
“莲若。”我垂头咬咬唇,“我想出去一段时间。”
他的笑容微僵,随即隐没下来,沉默无声蔓延在我们之间。
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干涩,“为什么?”难道,我给你的还不够多?难道,我做了这么多还不足以让你停留?难道,你的心真的如此坚不可破?
我抿了抿唇,微带一丝紧张,“刚刚在舞宴上,惹到一个不小的麻烦,我想出去避一段时间。”
“麻烦?”他淡淡的重复,心里却泛苦,恐怕并不是这个原因吧。
“嗯,你知道圣.尤西这个人么,那个,我——我不小心打断了他嗯,跟人亲热——结果,唉!总之他是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啦!”
他皱眉,“怎么惹上这么麻烦的人。”恐怕不只是单单打断人家好戏这么简单吧,箬一,我了解你,比你自己更了解——
我唉叹道,“我哪知道躲在那么偏僻的凉台也能节外生枝!”
他听完,并没有接话,只是细细的抚摸着我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我突然觉得心里挠的慌,却又不知如何做——
最终,我泄气的垂倒在他怀里,“好好好!我承认我是有些厌倦这里的生活,反复的勾心斗角——这种日子真的让人很累,很累啊——我知道自己很任性,总是不安分,可,现在总觉得自己被勒的好紧——我只是想呼吸一下大自然的空气——我只是想完成儿时的梦想——又不是一去不回,你们在这里啊——你们在这里,我还想去哪?又能去哪呢?”我抬头看着他,眼里闪烁着委屈、难过、眷恋以及内疚——
他微带自嘲的扯了扯唇角,箬一,你总是这样,永远清楚的知道如何能成功的打动我们——怎样做,怎样说,带怎样的表情——
看到他的表情,我无比难过——可,这就是我,我不想在他们面前还要隐瞒原本的自己,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一天,或许就是真正离别的时候。
最终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记得早点回来。我让他失望了吗?其实说起来,我一点也不了解莲若,我只是习惯依赖他,在他身边让我觉得安定,仅此而已。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很自私,我汲取着他们对我的好,却从未给予同等的回报——心里总有那么一丝奠定,他们永远不会先背弃我。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肆无忌惮的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看来,我,也是个卑劣的人吧——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去了酒吧。那一夜,我们玩的很疯,似乎把这段日子积累下来的压抑与不满全部发泄了出来,只觉畅快淋漓——
第二天,我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他们3个。他们的反应似乎并不吃惊,好像早料到一样,只是思安一直吵着要与我一起去,看着一旁满脸冷冽的单夜,我当然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俩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现在正是培养感情的时候,思安如果真被我拐跑,回来后肯定会被单夜折磨得死去活来,比如说将莲的大厅管理都交给我,天知道我最怕的就是这个。这年头,做好人真难!
跟他们一一交代好后,我开始紧锣密鼓的为出行准备。在所有的事情都已敲定时,发生的一件事打断了我所有的计划,甚至颠覆了我的整个生活——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想,如果当初没有他,该有多好,也就不至于在后来发生那么多让人难过的事——
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的事——


25. 天真

明天就要动身了,一想到刚刚莲若的表情,就无可抑制的伤感起来。他总是这样,从不要求,从不拒绝,从不挽留——这比留下我,还要让我难受——总觉得,没有我在,他连笑容都带着寂寞。
今天是来向莲若告别的,顺便再看看莲,我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在这里呆了好些年了吧,我边走边向那些熟悉的人打着招呼,刚走到拐角处,低着头一下没注意同样转弯的来人,就在要撞上时,我凭着本能躲开了,抬头看向来人瞬间楞住——圣.尤西与一番人一起——
脑中第一反应,逃!于是立刻转身却——一双大手快速的抓住我,将我整个人拥入怀中。耳边响起戏虐的笑声,“瞧,我抓住了谁——”他紧紧的盯着我,神色喜怒难辨,但我知道,这下真的是难逃了,像他这种天之骄子怎会允许自己这样被耍骗——
身后一阵暧昧的哄笑,“哟,圣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迫不及待了?”有人调笑道。
他眼里闪过一丝厉色,意味不明的说道,“没办法,她可是个有着利爪的小野猫啊,一不留神,就给跑了,自然要抓紧点。”他垂头看向我,手撩起散在我耳边的发丝,“你说呢?”如情人般在我耳边呢喃,眼里尽是邪魅之色。
“遇到对手时最忌讳的就是慌不择路——”脑里突然闪过临一的这句话,我瞬间冷静下来,微微一笑,“承蒙重视,还真是我的荣幸。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眼微眯,朝同他一起的那番人点点头,让他们先走,自己则紧紧圈住我,勾起我的下巴,笑的玩味,“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聊聊——”
我不可置否的点头,随便找了个房间进去。
“莲紫?嗯?”他优雅的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点起一根烟,全身漫着危险的气息。
我随意的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翘起腿,“我叫唐箬一,莲的大厅管事之一。”
“唐……箬……一?”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慢慢叩击着桌面,“上次为何不说实话?”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太危险。”索性摊开说——
听言,他只是轻勾唇角,“有趣——”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微不耐。
他静静的望着我,眼神在熏烟的掩盖下晦涩不明,许久,他开口道,“我要你!”
我轻蔑一笑,果然是这样,“要我?呵!我说过,只要给钱,有何不可?”
他轻吐一口烟圈,“很好!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属于我了!”
无所谓的点头,反正明早我就走了,到时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去!刚起身准备出去却听见他冷漠的声音,“你到哪去?”
我睨了他一眼,“请去办好手续,合约从明天开始。今天我已被人包了。”
“推掉!”他一脸冷硬。
嗤!果然是习惯下命令的人,“抱歉,这是莲的规矩,我无法达成您的要求。”我一脸职业的笑容。
他眉微蹙,显然很不喜欢我这种笑颜。
我接着挑衅似的说道,带着细微不屑,“怎么?还怕我跑了不成。”
他凝视我半响,突然笑了出来,“好,明天见,我的小野猫。”
我点头转身就走了出去,没再回头——于是就这样错过了他嘴角意味不明的笑容以及眼中的势在必得!
第二天清早,我愉快的拧着行李上了的士。没让沂水他们送我去机场,因为我讨厌那种依依不舍的感觉,所以他们从不为我送行。
就在我以为所有的事儿都在我计划之中时——
我突然发现车并不是开往机场,头微垂,心里立刻有了对策。抬头靠近,带着灿烂的笑容拍了拍司机的右肩,“师傅——”他头微转向我。
瞬间我另只拿着刀的手已绕上他左肩低上了他的脖子,“停车!”我冷冷的说到。
他身子一颤,车停在了路边。抬手狠狠的敲晕他,开门跨了出去。结果刚一下车,立刻被周边几十只枪瞄准——我微惊,但立刻冷静下来,看样子他们并不像来杀我的。
我看向右边,只见一个人毕恭毕敬的将车门打开,车内的人缓步迈出——圣.尤西。我低头,笑的无不嘲讽,竟然大意到这种程度——
他带着从容而温和的笑容,一步一步朝我走来,眼里闪着的是兴奋——是玩味——是看到猎物掉在陷阱里挣扎的期待——到此我才真真切切认识到自己有多么的愚蠢!竟以为这样的人会如此轻易的让我骗过去——呵!这次真的蠢到家了!
“呵!还真是劳您费这么大架势来对付我这个小人物。”我讥诮的开口。
他并不理会我的挑衅,只是笑笑,“你值得如此对待。”
我轻嗤,“你到底要什么。”就算如此,起码我要知道你的目的,才好想出对策——
他斯条慢理的说道,“我说过,我要你。看来,你并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
“要我?呵!我一向对性生活要求颇高,但从不拒绝美人的要求,尤其是你这种极品,万花丛中过,自然技术极好了。”我笑的轻浮无比。
他轻轻眯了眯眼,笑的艳绝无比,“既然我们能达成共识,那很好,走吧。”
能在这么多只枪下逃脱是超人——可,我不是。所以只能乖乖跟着他上了车。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希望沂水他们能早点发现我被抓了,这样逃走的胜算会大很多。
可,到了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想法有多天真——


26. 爱丁堡

再次睁眼时,已到了这个美丽的城市——爱丁堡。
爱丁堡,一座黑色古堡之城。高大的黑沙石建筑,使这座古城显得的厚重而庄严。也许这座城市见证了太多的铁与血的过去,总会有一种肃穆及神秘之感。但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住它浓郁的风情——依山傍水、风光旖旎,树木成荫、鲜花盛放,历史悠久的古堡、宫殿、教堂点缀其间——名副其实的“北方雅典”
悠扬的苏格兰笛声飘荡在街道间,街边的天才表演者,骄傲的风笛演奏员,喜气洋洋的观众,男人们手中的苏格兰威士忌——苏格兰——一个坚强不屈的民族,爱丁堡——一个勇敢的城市。(注1)
车沿着蜿蜒的山道继续行驶直达目的地——坐落在崖边的城堡。
庞大的院落,葱郁的树木,中央一个巨型喷泉池,池内雕塑树立,巍峨的古堡建筑——由此可见圣.尤西的家底雄厚。
这些都不足为奇,最让我心惊的是这个城堡精密的保安系统,从下车到进屋,整个过程全方位高智能监控,传感——监控摄像——微波传输——红外——更别说每个段路上站的笔直的保镖——我嘲讽的掀起嘴角,我知道,他如此明显的展现这个城堡的监控系统,是在警告我别想着逃跑。呵!真是大手笔。
看得出来,整个城堡的人全部都是经过相当严谨的训练,简直就像一个军队——记得单夜曾说他的父亲好像是皇家海军的上将!如此高的军衔,看来这里有军队的人也不奇怪了。这样看来这里应该是个极其重要的地方呐,他带我来这里有什么用意呢?我暗自想着。
在我还没想出个头绪时,已到达前厅。承袭英国古老的传统,整个大厅看起来庄重严肃,同时散发着浓郁的典雅风韵,大厅各处布置着价值连城的艺术精雕藏品,厅正面挂着一副大大的油画,简单的背景下,一个优雅的贵妇端坐在木椅上微笑,身边站着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
圣.尤西见我直直的看着那幅画,便淡淡解释道,“这是我的父母。”
我微点头,难怪他基因如此优良——从画上看,都可看出是美人,更何况是真人了。
“我带你去房间。”他拉起我向楼上走去。
我怏怏垂着头任他牵着,咳!人在屋檐要低头,原来是这种感觉。
房间风景尤其漂亮,虽说是城堡,但室内建筑还是比较现代化,大大的落地窗衔接着阳台,从这儿望去,可以看到美丽的北海景,海风袭袭而来,吹起一室凉意。
我站在台上深深的呼吸,微咸的海风味。看向远处一望无际的淡蓝色——蓦然开阔,心情无端的好了起来,唇边扬起笑容,不想了,就当在这里度假吧——
身后的人突然将我紧紧圈住,“喜欢吗?”他微湿的唇轻轻贴上我的耳垂问道。
“很漂亮。”我赞扬道,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
他听到后轻轻的笑了起来,带着纯粹的愉悦,“那就好,饿了吗?先去吃点东西吧。”
我淡淡点头,的确饿了,坐了这么久的飞机——
用过餐后,他将我带到书房,让我随便看看书,自己则坐在电脑前忙了起来。
书房很大,书柜是古典的核桃木材质,占满整面墙。我站在书窗前边看边叹,啧啧,全是些罕见的绝版书,收藏手稿——这里还真是个宝库。
随手拿了一本书,窝在一边沙发上慢慢翻着。对于书,我从来是不挑的,任何书的种类于我来说都没有差别,只有对于书内文字的喜欢与不喜欢之分。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此时的我已完全看书入迷——别说,这里的书相当不错,勾起我极大的观览欲,早已酸痛的脖子被我完全忽视掉了,只顾着埋头苦看。
瞧,现在就是结果——我苦着脸软软的趴在床上,脖子和腰都撑不直了,疼的我直咧牙。
圣.尤西戏虐的看着床上摊成软泥的我,略带无奈,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执着起事儿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我回头狠狠的瞪了眼那个幸灾乐祸的家伙,也不想想不是他让我看到那些书,我能成这样么!
他含着笑坐在我旁边,俯身伸出手慢慢在我颈上揉捏了起来——我微惊,垂下眼,转回头将脸埋入被褥中,后颈传来舒服至极的触感让我有些迷茫,圣.尤西——你到底想怎样呢?明明是天生被别人伺候的人,为何来伺候我——明明可以拥有更好更听话的人,为何偏偏招惹我——明明应该讨厌你,为何就是讨厌不起来呢——是你太会伪装,还是我太没防备?
我很容易动心,但同时也是个懂得取舍的人。这样完美的你,这样有魅力的你,谁可以逃得掉呢。可,就算对我再好,我们终究还是会陌路——你束缚了我,你的家族束缚了你。这已足够预见我们的结局。


27. 折腾

在这里的几天过的很逍遥,像度假般。除了不能离开以外——圣.尤西毫不避讳的带着我转遍了城堡的每一处。城堡建在一个山崖边,山并非很高,从此可见绵延的山丘,举目可望的北海景。城堡左面有个巨大的花圃,花色缤纷,入口处的喷泉流着细长的清水。堡内有上百个房间,随处可见艺术珍品。有几十个不同级别的卧室;一个专门招待客人的图书室,依旧可见些许书藏品;电影厅,游泳池,厨房,餐厅,会议室,健身房——这是个极其奢华的古堡。
他对我极好,极温柔,什么都按我的喜好来,这贵族日子的确享受,可,心里依然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跑路。这里让我觉得压抑,每个人脸上严肃而冰冷的表情,每个人眼中不善却不得不恭敬的神色,无时无刻不透析着隔绝——他们总让我感到日子的绝望,没有真心的笑容,没有无间的亲密,没有相互的调聊,没有毫无保留的包容,没有沂水,思安,单夜,莲若——我甚至想,就算回到唐家也比这里好千倍万倍!
就算存着逃跑的想法,但弄清这里的环境后,我发现很难,很难。每天圣.尤西会出去一段时间,趁着这会我积极的想法子逃跑,可,我尝试了无数次,依旧无法走出这个古堡内。每个岗位的人都是训练有素战士——对,战士!
我曾试着硬闯出去,身边立刻就会多出几个守卫,他们从来不曾重伤我,但我依旧无法赢过他们,就算用计谋也不能。于是我开始伤人,可,他们依然面不改色的守住我,除非伤及性命,否则他们是不会退一步——在怎样的环境下才能训练出这样一群可怕的人,而他们又是经历过怎样的敌人才能做到如此地步呢!这真让人心惊!
圣.尤西知道我想逃,每天都会听手下报告我的情况,用了怎样的手法,到了城堡的哪一处——他从不曾锁住我,也从不责怪我伤人,甚至她将我一切的行为当作一场戏,是的,乐在其中的游戏。一个星期后,我放弃了这条路,真让人精疲力竭——
休息了几天,我决定从圣.尤西身上下手。他给我的印象只有深不可测,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强,但总归要试试才知道能否成功。于是我开始不留痕迹的观察他的弱点,可让我沮丧至极的是,他清醒的时候让我毫无下手之处,而他在睡觉时,更是全身戒备着!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人类!
他并不奇怪我这两天的安静,反而饶有兴致的等待着,似乎在期待我下一步的动作。原来从头到尾,他就是一个看戏的观众,而我就是那个劣黜的演员!察觉到这点后,让我有片刻的绝望,即而升腾起无比的愤怒——这个事实真让人讽刺,从来只有游戏别人,这次却被别人戏耍个彻底!呵!这算什么,棋逢对手?可他甚至没有自己出手!
就在我无比焦躁的时候突然想起唐夏曾说的一句话——敌人越是难以对付,越是要沉着,你更应感谢上天给了你这个挑战自己的机会。是了,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再强的人也有弱点,我就不相信你是神!
我开始有条不绪的试探他实力,不过倒不如说是互相试探。对他,我从来是不留情的,手里的武器只有一把未被收走的精致小刀。从我开始行动后,他身上时常都带着伤口。刚刚开始,大家都很紧张我们俩明目张胆的较量,后来大家已完全习惯了。我每次身上也带伤,只是比他的稍严重,全是瘀伤内伤——可我还是知道他并没有跟我来真。如果他真的毫不留情,估计我现在已趴在床上半死不活了——
他比我厉害很多,正统的格斗技巧,动作流畅,反应迅猛,气势强悍,直觉精准,格斗经验丰富,这样的他如猛兽一般危险,全身畜力待发时无处不散发着致命的性感——我被这样的他吸引!
就在我们互斗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沂水,莲若他们正着急的查询着我的去向,担忧,急躁,后悔,恐惧困扰着每一个人——从未想过,对他们来说现在的我是生死未卜!生死未卜啊!这该是件多么让人不安的事,也就是因为这种不安,导致后来——
我有自信他们会找到我,可,没想到盼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28. 恐惧

恐惧与勇敢近在咫尺,而且相互共存——向敌阵突进的人,最晓得个中实情。梭罗。
在这里已呆上近一个月了,现在我不再与圣.尤西过多的试探了,他也渐渐开始忙起来。我想,我的耐心快耗尽了。多数的时候,我都是很安静的呆在一边,甚至一整天都不开口说一句话,只是呆在阳台上晒着太阳,看着海沉思,或者在书房看书。这是我的习惯,一个反向习惯。越是焦躁不安,越是安静无声。我可以忍耐着狂躁不去发泄,但每当到极限的时候,我最常做的事,就是自虐——好在现在我还有一点理智忍受。
在我极力控制自己时,沂水他们终于找到了我。
夜里,我照常早早的躺下。圣.尤西很少与我同床,因为睡了之后每早起来我们身上都会有大大小小的伤痕,虽然他不喜欢,但也无可奈何,除非把我锁住,可那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最近我失眠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发现后开始逼着我喝牛奶,我知道里面加了安眠药,但还是豪不拒绝的喝掉了,失眠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尤其对于压抑这么久的我来说,更是种无休止的折磨。
深夜完全入睡的我突然被狠狠的拍醒,带着浓浓的睡意茫然睁眼,却见莲若对着我一脸焦急,似乎在跟我说着什么——嘲讽的撇嘴,竟然会梦见他来接我。刚准备闭眼,脸被用力的掐住,彻底清醒——
“莲若!你怎么来了!”我惊呼,却立刻住嘴,看了看房门。
他一把拉起我,死死的抱住,“一一,终于找到你了!”声音含着颤抖,激动,失而复得——“现在不是说这的时候,走!单夜在下面等着。要快!沂水拖不了多长时间!”
此刻,我脑海里什么都没有,没想过他们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潜进来了,没想过莲若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直觉掀开枕头拿好那把小刀,迅速的跟着他朝阳台走去。
他将栓好的绳索递给我,轻声道,“行吗?”
我冷静的点点头,接过后立刻与他一起滑了下去——
刚落地,原本漆黑的院落霎时明亮——我狠狠一惊,几十把红外抢头准确的瞄准了我们的头——心脏——四肢——我本能的抱住莲若。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响起,抬头,只见圣.尤西优雅的从暗处走了出来,笑的是一脸兴味——“的确是一场好戏!不枉我花一晚上陪你们玩!”
听到他的声音,我全身立刻绷的直直的,将莲若抱的更紧,莲若只是沉静的摸了摸我的发,带着安抚的意味。
看到我们的动作,他只是意味不明的摇了摇头,“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能如此顺利的进入这里!人才辈出啊!不过——你们还真以为这里是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他突然语气一转,全身散发着无比凌厉的气息。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圣.尤西——他很美,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可,此刻笔直而冷漠的站在那里的他,第一次让我觉得他的俊美让人无法逼视,双眸带着强烈侵略意味,好似天生就应站在顶端俯瞰众生般——
“带上来!”冰冷的声音带起深深的寒意。
没一会守卫驾着一个人上来,那人了无生气的垂着头,浑身累累的伤,一只腿似乎还被枪打中,正向外突突的冒血。待我再看清时,只觉撕心肺裂的痛铺天盖地而来,一瞬间,我几乎无法呼吸——沂水!竟是沂水!我紧紧咬着牙,一瞬不瞬看着血染满地的他,心头彻骨的凉。沂水——我猛地的推开莲若向他跑去,枪瞬间指住我愈发,却被圣.尤西抬手拦住。
踉跄的跪扑在沂水身边,轻轻的抱起他的头,他那因剧痛毫无血色的脸是如此触目惊心!竭力忍下喷薄欲出的泪,颤抖的开口,“沂水,沂水,是我,我是箬一啊,我来了,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从未想过他会像破布娃娃般躺在我怀里——从未想过,他会如此重的受伤——从未想过,他可能就此无声无息的离我而去——万般悔恨——
“沂水,你醒醒。”我开始死命摇晃着他的身体,“沂水!你醒醒啊!我求求你,求求你醒来啊——我发誓我再也不乱跑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只要你醒来,你醒来啊!我是箬一啊——”终于,我忍不住的呜咽起来——哭尽委屈——哭尽悲伤——哭尽恐惧——泪一滴又一滴在他脸上缓缓化开——害怕——我突然想起那时等待思安醒来的感觉,心里更是无尽的绝望——
就在我即将崩溃时,他紧闭的眼开始缓缓的转动——睁开——汹涌的喜悦陡然溢满我的整颗心,我颤抖的捧住他的脸,他的唇边突然绽开了一抹残破却美的惊心动魄的笑容,“唐箬一,我终于找到你了。”他如是说,无比的安心——
我慢慢抚着他的眉眼、脸颊,“是,我在这里。”轻轻吻了吻他的唇,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


29. 屈辱

再抬头时我直直的看向圣.尤西,只余透心彻骨的漠然,“说吧,怎样才让能他们安全的离开。”
他讥诮的睨着我,“你以为你现在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我轻轻放下沂水,笔直站立,在大家未反应过来前,拿出刀迅速的朝自己左臂上狠狠一划,艳红的血喷薄而出——瞬间刀已抵上自己侧颈的动脉——如果这样呢?我赌,赌你绝对不会在没有完全征服我的情况下让我死!圣.尤西,我就是你现在的弱点!
“箬一!”沂水与莲若同时惊喊出声。
众人震撼的看着这一幕——这一刀可是下了狠手呐,血沿着赤裸的手臂源源不断的流下,一滴接着一滴,称在白皙细致的皮肤上,是何等触目惊心的艳丽妖娆啊——
沂水一次次艰难的撑起身体想要站起来,想要捂住那刺眼的血,想要挡开那锋利的刀——可,身子一次次无力的跌下——他眼里盛着的是赤裸裸的痛楚,他捧在手心的宝贝竟然为了他自残!竟然以死救他——如何忍!如何忍得下!他宁愿死!宁愿死!
“你还没有得到我,不是吗?”我笑的淡然,手在颈上划开一道血痕。
圣.尤西收起了刚刚的从容,眸子里尽是阴深戾气,“好!好的很!放他们走可以,但你再也别想着从我身边逃走!”
“好!一言为定!”我迅速答道。
在听到我的回答后,莲若身子恍惚的晃了晃,眼里蹦出强烈的杀意,圣.尤西立刻察觉到,迅速朝他看来,眸里的残忍与讥诮让他更加愤怒——不,他不能,现在不能——他猛然垂头,紧紧握住指节青白的手,没日没夜探查,没日没夜的担心竟然换来这个结果!不甘心,不甘心呐!
“唐箬一!”沂水怒吼,“你怎么能!怎么可以——”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疼。
我疲倦的收起刀轻轻跪下,将头埋入他颈边,“沂水,只要你们活着就好——活着就有无限可能,不是吗?你答应我,答应我再也不要来这儿冒险了——”抬头,泪再次滑下脸颊,“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如果你们再出事,我发誓,我会跟你们一起下地狱!”誓言,无比认真的誓言——在思安为了我差点送命的时候,我就发过誓——即使倾我所有,也不要你们任何一个为我而死!
良久,他终于伸手,小心的擦去我的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想把我刻入心底——“好!我答应你。”
我安心的笑了,只要你们好好的,我甘愿折翼停留!

在我的恳求下,圣.尤西同意让人将沂水送进了医院。对莲若,我只说了三个字——相信我。我绝对不会与他耗上一辈子!我会全力策划那一天——彻底消失的那一天——
手臂上的伤在医师包扎后已完全止血,但依旧可以感到隐隐的刺痛,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这话一点也不假呐。疲惫的倒在床上,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沂水伤痕累累的身体以及莲若面无表情的脸——翻过身将脸死死的埋入被褥,真是烦躁啊!
门锁微转动,来人推门而入,不用想,一定是圣.尤西——此时我一点也不想面对他,一点也不想!于是我一动不动的扑在床上装睡。腰突然被圈住,身子本能的僵直——
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听到他如此冷淡的言语,心里尤为窝火,再想到沂水的伤更是——我腾的坐起来,死死的瞪着他,“我到底哪里招惹到你了!”
他眯了眯眼,伸手捏住我的下颚,满眼的狂傲,“我以为我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你,是我的!不过,你好像并没有这样的自觉!”另只手狠狠的捏住我受伤的手臂,我吃痛的叫出声,“竟然敢自残!我可以不介意刚刚你与你前任情人藕断丝连,但不代表你可以用自残自杀来威胁我!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他阴鸷的盯着我,“看来是我前段时间太宠你了!”
说完,他翻身跨坐在我身上,抽出领带将我的手反绑在床头,既而大力的撕开我的衣服——我狂乱的挣扎,后退——可,他的力气——我从来不知道他的力气如此大,将我整个身子制压住,无法动弹分毫——我开口大骂——“禽兽——畜生——”他聪耳不闻,迅速脱下自己的裤子——他大力拉我的双腿直直冲了进来,没有任何前戏,下体撕裂的痛——内壁的干涩,体内的巨大,让我生生的疼——他紧紧的贴住我的身体,扣住我的腰狠狠的动了起来,没有亲吻,没有爱抚——如同野兽般的交合——
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裂开——生疼,我绷直着身子,死死的咬住唇,吞下即将溢出的尖叫与呻吟——下体被磨的出血,缓缓滴在雪白的床单上,竟是惊心的艳美——让人忍不住沉沦——不够,这些都不够,想要更多——更多——
他充满欲望与血色的眼紧紧的盯着我的表情,一刻也没有移开——我同样回视着他,眼里尽是轻蔑、傲然、倔强——独独没有屈辱与沉迷——想要让我屈服,不可能!再疼我也能忍!再屈辱我也不会丢弃骄傲!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坚持——


30. 难堪

只有抗拒诱惑,你才有更多的机会做出高尚的行为来——车尔尼雪夫斯基。
三天,我们在床上整整度过了三天——
缠绵——本该是个温情的词,可这不眠不休的抵死纠缠,让我无法感到半点甜蜜——
这三天我浮浮沉沉躺在床上,如做梦一般——恍惚间听见自己唇边连绵不断的呻吟,甜腻的低沉的啜气,眼角不断下滑的泪水被人温柔吻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胸前——舔吻着,抚摸着——身体越见柔软,眼神越见妖娆——眸子里映出那张精致的脸,表情变换闪现,愤怒的,痛楚的,欢愉的,爱怜的,温柔的,沉迷的——这样的过程让人迷醉——到底是谁征服了谁,谁诱惑了谁——一切未可知。
手臂的伤口一直不见好,还有偏向严重的趋势。圣.尤西终于看不过去了,于是夜晚只单纯的抱着我睡觉,不再多做运动。不得不承认,和他做爱是一件太耗体力的事——他最近特别忙碌,每天可见他眼底深深的疲惫。但这些都不是我需要关心的,逃跑,依旧是我唯一的最终的目的,尽管,经过那三夜后,他又逐渐开始对我好了起来。是了,诱惑是最甜蜜的武器,尤其是面对这样极有魅力的他,但为了自由,只有舍弃。虽说逃跑不见得是什么高尚的事儿。
这天,堡里来两位重要的人物——圣.尤西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正在阳台在晒着太阳。没一会,管家就叫我下去见他们,直觉这并不是个单纯的见面,虽说摸不准他们到底打什么主意,但怯场从来不是我的风格。
楼下大厅,男人笔直的坐在上位,想必就是圣.科尔曼——人称将军。近50岁的人,岁月并没在他脸上留下深迹,依旧可以看出他年轻的风采不凡,举手投足间的威严,目光犀利的看着慢慢下楼的我。而那位夫人只是静静的端坐他身边,优雅的品着茶。
压力迎面而来——呵!看来他们并不喜欢我呐。“先生,夫人,您好!”我礼貌的打着招呼。
“嗯,是个乖巧的孩子。来,坐——你叫什么名字?”海沙.伊芙率先开口道。
我淡淡一笑,“唐箬一。”
“东方人?”
果然是一家的,问的问题都一样,“中国人。”我答道。
她微微笑了起来,风韵犹存,“哦?中国吗?是个美丽的国家。”
“是,夫人。我的祖国的确很美。”我笑的答道。
“呵呵,可爱的孩子。听尤西说你只身在我们国家?”
“不是,我曾在这里念书,有很多朋友,只是父亲和弟弟在中国打理家族生意。”
“那唐小姐是来这儿游玩了?”
“不,我是来工作的,在‘莲’里工作。”我双眼亮亮的看着她。
听到‘莲’后,她的眉果然细微的皱了一下,但立刻又转为温和。
“像唐小姐这样的人应该安分的呆在家里,按照父母的安排规矩的过日子,而不是在外抛头露面。”圣.科尔曼目光一稟,突然开口,语气严肃隐含冷酷。
我转头直视他,“我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所以父亲从未要求过我什么。我认为,每个人的选择各有不同,只要自己认定不后悔就好。”声音不大不小,不卑不亢。
话毕,气氛陡然充满肃杀之气——看着他冷酷而犀利的眼神,这才是这位将军真正的面目,锋芒毕露——瞬间的压力让我觉得心口突突的沉重,寒意从脚底不断升起——手微抖——
“好了——”圣夫人温声打破这死寂的气氛,“唐小姐,不瞒你说,我们尤西从小就是个怪脾气,只要他看上的东西,无论什么都会弄到手,但得到后从来都不珍惜。唉!我们也拿他没办法。”她无奈的摇头。
我轻吐一口气,缓和了刚刚的紧张,心里微带鄙视,还真当我是玩具!面上依旧保持镇定,“圣先生将我招待的很好,我由衷感激。但遗憾的是我不能在这儿久留了,过段时间我父亲生日,我会回国。”
她听到后微微一笑,满意的点点头。
“回国?你还想去哪?”圣.尤西的声音突然响起。
转头,只见他刚刚进门,似乎带着点匆忙。
“尤西你回来啦——”海沙.伊芙温柔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他点点头,“父亲,母亲。”人却直直向我走来,坐在我旁边,一手揽过我,“父亲,她就是我跟你说过要与我结婚的人。”
一席话让气氛立刻陷入僵硬——“你说什么!”圣.科尔曼直起身子一脸冷冽。
“她就是我要的人!”他再一次重复。
我在圣.科尔曼发怒前插嘴道,“抱歉,这里肯定有什么误会,我现在并没有结婚的打算。”
“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圣.科尔曼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在那种地方工作,生活糟糕透了!不知检点!跟好几个人——还跟她的——”语气满是冰冷的鄙夷。
圣.尤西突然打断道,“父亲,那只是她的过去!现在她属于我,以后也将只属于我一个人!”他一脸坚定。
虽然我从来没介意过自己生活的靡乱——可,被人这样说,这样指责——依旧觉得难堪,是的,难堪——没有真正了解过我,了解过我与他们之间的感情,有什么资格这样指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