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瑟尔王国是位于北欧一个君主摄政的国家。
这个国家局势不定,群众和学生三天两头的上街游行示威;异议分子组成游击队闹革命;宫廷大臣为了私利串通外奸,图谋不轨;军方也蠢蠢欲动,欲以军事力量颠覆长久以来掌握在庞羯皇族手中的政权。各方势力与日俱增、风起云涌……
这天,瑟尔国王博鲁.庞羯陛下在一个公开场合亮相时,一名毫不起眼的平凡村妇将一个花篮献给国王后,花篮随即爆炸——
此时,在英国剑桥大学深造的瑟尔王子欧伦?庞羯,一接到父王遇袭身亡的噩耗后,马上乘坐专机赶回瑟尔。
现年二十五岁的欧伦?庞羯是博鲁国王惟一的皇子,亦是瑟尔王位的惟一继承人,国内不能一日无君,更何况局势如此不定。因此,欧伦殿下一踏上祖国便火速的登基为王。
年轻的欧伦陛下继位后,以雷霆万钧之势对付异议分子,力剿叛党,赶尽杀绝。
陛下以暴制暴,阴狠无情地大开杀戒,活脱脱像个降附凡间的撒旦,眼睛眨也不眨的就实成千上万的子民于死地。只要被冠上叛国的罪嫌,他是宁可错杀一万,也绝不放过一个——
人们私下称他为“撒旦陛下”。
在一架由桃园中正机场飞往北欧的直航班机上,卓玫颖放下手上的报纸,揉了揉酸涩的双眼。
她刚刚看了一则有关瑟尔王国的新闻,其中提到瑟尔王动用武力镇压示威群众,造成惨重伤亡。
以前她从不曾特别注意这个国家的新闻,毕竟,这个北欧国家离她太遥远了,也难怪她产生不了切身的感受,那些动乱是她这种生活在安定环境中的人所无从想像的。
现在,她居然置身在一架前往瑟尔王国的飞机上。
她侧转头望着窗外的云层,心情非常的复杂,两天前接到母亲打算再婚消息时的惊愕,似乎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
她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含辛茹苦的将她带大,如今母亲见得可以托付下半辈子的人,她当然为母亲高兴,并已衷心的祝福她。
母亲在长途电话中并没有说得很清楚,只是兴高采烈的叫她一定要来参加婚礼,在她锲而不舍的旁敲侧击之下,才总算搞清楚一点头绪。
原来妈妈是在这趟去欧洲散心的旅途中,遇到了她的第二春,对方是个风度翩翩的欧洲贵族,而且还在宫廷中担任重要官职,是瑟尔王国举足轻重的一个大人物,最重要的是,妈妈说他俩情投意合,而且以弗烈大人对她很好。
天哪,妈妈真是转运了,她平时烧了那么多好香,总算一片诚心没有白费,感动了上苍。
可是,要远嫁到局势动荡的瑟尔王国……
卓玫颖微蹙着眉,心底始终笼罩着一股淡淡的不安。尽管妈妈在电话中不停地向她说,新闻难免夸大其辞,瑟尔王国的局势没有那么糟糕,更何况,位高权重的以弗烈大人能保护她们的安全,不会有事的,别再杞人忧天了。
唉,妈妈就是这样无可救药的乐观,常常只看到好的一面,不好的她干脆不去理会。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这种天生乐观又积极的个性,妈妈可能早就被无情的现实生活压垮了……
卓玫颖衷心的希望妈妈苦尽甘来,下半辈子能过得幸福快乐。
下了飞机,在满布武装军警人员的国际机场枯等了一个小时又十分钟,仍然没有看见有人来接她。
卓玫颖忧心的在机场接待大厅走来走去、坐立不安,妈妈一再交代她抵达后不要乱走,自然会有人来接她。
可是,没理由这么久啊会不会是迷糊的妈妈记错了班机时间,抑或,出了什么事……
她换了一些零钱去打公共电话,电话却打不通。
不行,她不能这样束手无策、忧心如焚的继续在这儿枯等!
主意既定,她拎起简单的行李,拦了一辆计程车,将一张写着地址的纸张递给司机,“麻烦你,到这个地方。”
满面笑容的计程车司机在看清楚地址之后,笑容僵住了,“小姐,不好意思,我不巧正要换班,你……你还是叫另一辆车吧,不好意思!”
卓玫颖惊讶地注视司机极不自在的神色。换班?他若真要换班,一开始就不会让她上车。
“大叔,帮帮忙嘛,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又是一个女孩子家,万一上了贼车就糟了,你人好心好,无论如何请载我一程吧。”她就是瞧这位司机大叔模样憨厚,判断他不会是坏人,才上他的车。
司机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小姐,你……你确定要去这个地方?”
“是啊,我妈妈在这里,我去找她。”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司机压低了声音。
“不就是以弗烈大人的府邸,有什么不妥吗?”她狐疑地反问。
“原来你还不知道,以弗烈大人今早被国王抄家了,一家五十余口不论男女老幼都被关在牢里,等候处决。”
“抄家?处决?”卓玫颖震惊得无以复加,不能置信地道:“司机大叔,你是开玩笑的吧?”
“这种事谁会拿来开玩笑!小姐,你打哪儿来,就立即回哪儿去吧。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一旦被发现跟叛国者有任何关连,随时会招致杀身之祸的。”
卓玫颖脸色刷白,“大叔,请你帮帮忙,我必须马上赶去这个地方!请你帮帮我吧……”她好担心母亲的安危。
“唉,好吧。”司机将车子平稳地开到高速公路上,话语却含着恐惧的颤音,“我让你在那儿附近的路口下车,你……自己看着办吧。”
一下车,卓玫颖心急如焚地直奔以弗烈大人的府邸。
她看见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武装军人,但她实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心里只记挂着母亲的安危。
“你是什么人?”在她走近时,四、五个面容凶悍的军人将她团团围住,手中的冲锋枪枪口一齐对着她,“报上身份!”
“我叫卓玫颖,台湾人。”她力持镇定地回答,心里非常的骇怕。
“你为什么来这里?你跟柏克莱?以弗烈是什么关系?”一名持枪的军人凶恶地问,一双双赤红的眼睛紧盯着这个美丽娇柔的东方女孩,兽性的侵略欲望在目光中表露无遗。
“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是来找我妈妈陈安妮女士……”卓玫颖颤声回答,生平第一次她希望自己不是长得这么标致。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些军人的眼光不怀好意。
“陈安妮女士?哦!那个风韵犹存的东方女士!”
“没想到女儿比母亲还要漂亮一百倍……”
“你母亲是柏克莱打算再娶的女人,这么说来,你跟以弗烈一家也脱不了关系了!”那军人狞笑地从头到脚打量着她。
她很年轻,非常美丽,肌肤白皙嫩滑,纤柔的骨架和纯真的模样使她看起来像个小孩,尤其在这些高头大马的军人跟前,她的身高还不及他们的胸口,纤细的腰肢甚至不盈一握,然而,那凹凸有致的诱人曲线,在在说明了她是个百分之百的女人,而且是令男人血脉偾张的美丽女子。
在他们邪淫的目光注视下,卓玫颖防卫性地双手环胸。
“不!我们跟以弗烈一家毫无干系,求求你们告诉我,我妈妈在哪里?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想知道你妈妈在哪里?那就跟我们来吧。”带头的军人向同伴使了个眼色,随即狞笑着向屋里走去。
“你们真的会告诉我我妈妈的下落?”卓玫颖怀疑地看着他们。
“少嗦!小美人,要知道什么就快点跟上来!”
要不要跟上去?她在心里犹豫了一下,她不是看不出来他们心里在打着的坏主意,可是,她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就算冒死她也要找到妈妈,将她安全的带回台湾。
然而,她没想到一随他们踏入大门后,带头的军人便淫笑着向她伸出魔掌,直袭她胸前的两只浑圆。“小美人,我们来乐一乐……”
“啊!”卓玫颖惊呼一声,反身要夺门而出,但一群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想逃?小美人,你逃不掉了……”
“你……你们……别过来……”她一步步往后退,他们却一步步向她逼近,直至她背脊贴靠上粗糙的墙壁,男人们圈成半圆形围堵在她面前,一个个狞笑着,缓缓地向她欺近。
“救命!救命啊……”
她的呼叫声惹得男人们仰头大笑,似乎增添了他们的乐趣和亢奋。
男人们笑够了之后,不约而同地向她出手——
“救命!救命呀——”卓玫颖惊惧地大嚷,她身上的衣物瞬间被撕个粉碎。
接着,其中一名男人的魔爪贪婪地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她两只纤细乏力的手臂被那男人抓住,高举在她头上,她拼命摇头,躲闪那男人的强吻,那男人恼怒地一把捏住她尖俏的下巴,得意地低下头——
“住手!”突然,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结束了她的梦魇。
“凯拉斯将军!”男人们同时撤手,向来人毕恭毕敬的行一个军礼。眼看到口的天鹅就这么化为乌有,他们心里着实叹息不已,然而,在凯拉斯将军跟前,谁也不敢表露出来。
“滚回你们的岗位去,今天的事,每人记一次大过,军阶和薪俸降一级。”凯拉斯将军面目森寒地命令,湛蓝的眸子燃着怒火。谁都知道素有“铁面将军”称号的他,最痛恨下属不守军纪、奸淫妇女。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男人们暗吁了口气,看来将军是念在他们初犯,才没有砍他们的头。
“还不快滚!”
将军大喝一声,犯错的士兵马上像落水狗似的夹着尾巴而逃。一时之间,只剩下衣不蔽体、狼狈跌坐在地上,以双手环抱着自己,在余悸中默默抽泣的女孩。
凯拉斯解下自己身上的军麾,被覆在女孩颤栗的半裸娇躯上。
他拢着眉,不发一言地等着女孩从震撼的情绪中恢复平静。
纵使哭红了眼睛,也丝毫无损女孩出尘的绝世容颜,凯拉斯自认不是个贪图美色的人,但此刻他却也无法将目光从女孩身上移开。
这次他之所以没有严惩犯错的部属,一来是念在他们初犯;二来,他们所受的诱惑亦是显而易见的。这个女孩绝美得叫圣人也想犯一次错!就算是他自己——一个已届不惑之年的男人,也无法完全不对她产生欲念。或许,他只是比一般男人更懂得自制罢了!
“我要看看你的证件。”等她渐渐止住了啜泣,他才开口。
卓玫颖紧拢着军麾,包裹住自己的身子,她颤抖地伸出手,从掉落在一旁的旅行袋中,摸索出自己的护照,默默递给将军。
“卓玫颖,十九岁,台湾人?”他沉吟片刻,下了一个决定,“我叫人护送你到机场,你最好趁早离开这里,回你的国家去。”平时他绝不会管这种闲事,但,这个女孩却轻易让他破例了。她楚楚动人的模样,牵动着他的心——
“不,我不能就这样离开……”她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刚才的事情令她饱受惊吓,但,她不能抛下母亲自行离开。
凯拉斯将军瞪着她,“你还不明白吗像你这样的女孩单独留在这里,刚才的事情随时会再上演!”
他不愿她继续置身险境,成为豺狼虎豹垂涎的明显目标。
“我……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我妈妈才离开……”她嗫嚅地说。
“喔?”凯拉斯挑起眉,他还以为她是被派驻到瑟尔王国的新闻从业员,可是,记者应该不会带着妈妈来做采访吧?
“我妈妈陈安妮女士原本在以弗烈大人家里作客……”她谨慎地避免提起结婚之事,不料,凯拉斯将军却开口就说!
“陈安妮?柏克莱打算再娶的那个东方女人?”
“嗯,将军,你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吗?她有没有危险?会不会受牵连?我想马上去见她……”她连声追问,焦虑之情流露在脸上。
“你只是想见见她而已吗?”
“当然不是。我要带她回台湾。”她颤巍巍地站起来,不顾一切地攀着他健壮的结实的手臂,恳切地请求道:“将军,求求你,我妈妈是无辜的,我会带她离开,永远不再踏足此地,我发誓我们绝不会惹是生非的……”
“这恐怕不行。”凯拉斯拧眉注视着她,缓缓说道:“她跟以弗烈一家人都被关在牢里,很快就要被处斩了。”
“什么!妈妈会被处斩……”她受不了这个打击,眼前一黑,身子微晃了晃,“不!不可能会这样!我不相信……”
“喂,卓玫颖!”凯拉斯将军在她晕过去之前扶住她,她面无血色地瘫软在他怀里,脆弱无助的模样,就算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感到不忍。
凯拉斯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惨白的小脸蛋,要让她安全离开瑟尔王国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卓玫颖幽幽转醒,发现自己置身在一辆疾驶的轿车内。
她捧着疼痛的脑袋,勉强睁开眼四处看了一下。车里只有两个人,除了她,另一个是专注开车的司机,而将军则已不见踪影。车窗外是似曾相识的景致,无须多久她便想起,这是通往机场的快速公路。
“停车、停车!”
“卓小姐,将军吩咐过,要将你安全送到机场……”
“我还不能离开瑟尔!你快停车!”她知道将军这么做是为了她好,可是,这样的好意她不能接受。她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安全,弃母亲于不顾!
“卓小姐,恕难从命。”
卓玫颖情急之下,下意识的伸手去开车门,出乎她的意料,车门并没上锁,一推即开,她骤失重心,上半身倾向车外。
“啊——”
司机惊见她几乎要掉出车外,急忙煞车,不料却弄巧成拙,紧急煞车的强猛冲击力使得卓玫颖整个人飞出车外。
“啊——”她重重撞上一棵树,紧接着滚落在路边陡峭的山坡。
“卓小姐、卓小姐!”司机见状吓得脸青唇白,急奔下车,用无线电话向凯拉斯将军报告。
“将军大人,不好了,卓……卓小姐中途跳车,跌落山坡,生死不明……”
高速公路旁,罕见地停着数辆军车、一辆轿车,以及一辆救护车。
凯拉斯将军倚着车身而立,吸了口烟,脸色凝重地看着属下在山坡下展开搜寻,救护人一贝则在一旁待命。
“找到了,找到她了!”山坡下突然传来振奋人心的呼嚷声
凯拉斯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熄,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之情。
“还有呼吸……脉搏也算正常……”
听到下属的大声嚷嚷,他总算放下心头大石了。
然而,当获救的女孩被放置在担架上,她那气息微弱、浑身是伤的惨状,令凯拉斯不自觉地拧紧了浓眉。
“将军……”卓玫颖虚弱地向他伸出手。
“你不会有事的。”他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以平时难得听到的轻柔语气说道。
“将军,我要……留在瑟尔王国,我要救我妈……”她恳求地望着他,“将军,求你……不要把我遣送出境……”
他定定的凝视着她好一会儿,“留在这里,你会有危险。”
“我还是要留下……”她澄澈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哀求。
凯拉斯拧着眉,“万一你出了事,只怕我也未必保得住你。
“将军!”卓玫颖深受感动,他对她的好,她怎会感受不到。“你的好意,我会铭记在心,不过,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你不用为我操心……”
一口气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她有点喘不过气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撑起布满外伤的身子想要离开。
凯拉斯温柔但坚决地将她按回担架上,“你需要休息。”
“将军……”她微弱抗议,心里有着顾虑。她不想连累他,而且,她也不能再接受他的恩情了。人情债终究要用人情来偿还,她怕自己负担不起。
凯拉斯做了一个手势制止她。
接着,在他的指示下,她被抬上救护车。有鉴于她身上只是皮肉伤,他打消了送她到医院的念头,直接将她载回他家。
当晚,医护人员离去之后,卓玫颖在柔软舒适的床褥上翻来覆去,心中挂念着母亲的安危,怎样都睡不着。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她要离开将军的家,免得连累了他。而且,她也担心将军对她太好,使她无以为报。
拎着行李,她蹑手蹑脚地下楼,走到大厅——
“这么早你想上哪儿?”蓦地,将军低沉的声音在角落响起
“将军?”卓玫颖的行李掉落在地上,她呆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凯拉斯向她走近,他身上还穿着昨晚那套军服,显然一夜未眠,成熟俊逸的脸上平添了一份忧色,似乎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他。
她隐约猜到,他是为了她的事而忧心。
“你要离开?”他淡淡地开口,看似漫不经心,眸底却蕴藏着浓烈的不舍之情。“为什么不辞而别?”
“我……我想去联合国驻此地的办事处,请求人道援助,希望救出我妈妈。”她垂下视线,绞弄着自己的双手,轻声说道:“我不方便再留在将军府。”
“没有用的。”凯拉斯站在她跟前,极力压抑着想拥她入怀的强烈冲动。
“什么?”她的瞳孔瞠大。
“陛下从来不卖联合国的帐。”
“我……我还是得尽力一试。”除此之外,她别无他法了呀
凯拉斯默默地凝视着她,他向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此时此刻却产生了不顾一切都要保护这个女孩的强烈意念。半晌之后,他以平稳的声音说道:
“你留在这里,我去见国王。”
“不!将军,你不需要为我这么做……”她情急之下拉住他。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她不要任何人为她涉险。
“我愿意这么做,就当作是为了我自己吧,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背,忍住了拥抱她的强烈欲望。她始终是个年龄小得足以当他女儿的女孩,他不想亵渎了她天使般的纯真,更不想吓坏她。
“不……”她柔软的小手拉住他不放。她幼年丧父,从没享受过父爱,凯拉斯将军给予她的关切和呵护,令她非常感激又感动,她不希望因为她的关系,而使他出了事。
“放心吧,怎么说我也是资深将领,不会有事的。”他一只手任她牢牢握着,另一只手轻轻拂去她腮边的发丝,手指触及她苍白嫩滑的脸颊,“颖——”
“将军大人、将军大人!”这时一名守门警役神色慌张地走进来。
“什么事?”凯拉斯沉声问道,视线未曾稍离她清丽绝伦的脸蛋。
“使者来报,陛下急传将军大人。”警役惊疑不定,国王一大早急召,肯定不会有好事!
闻言,凯拉斯淡然一笑,“巧得很,我正想入宫觐见陛下。”
卓玫颖却居心深锁,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凯拉斯见过陛下。”凯拉斯行了一个军礼,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召见属下,所为何事?”
欧伦陛下斜躺在有着黄金扶手的古董椅上,伸长了一双坚实有力的长腿。
“凯拉斯,听说你走桃花运了?”他状似悠哉地问起,眼神却犀利无比。
“不瞒陛下,属下刚认识了一个女孩。”凯拉斯如实回答,脸上表情平静,内心却暗潮汹涌——陛下对于他的细微小事都了如指掌,可见派在他周遭的密探不少。
先王遇害,至今未查出行凶的幕后主脑,有可能是敌国的恐怖分子,或是国内的激进组织,也有可能是图谋夺权的朝中大臣,难怪新王对满朝大臣都抱持着不信任的态度,派出大批密探监视官臣将领的一举一动。
“喔?”欧伦挑起眉,冷冷地拉长了嗓音。
“她是与柏克莱?以弗烈有婚约的陈安妮女士的女儿,属下恳请皇上……”
欧伦冷声打断他的话,“凯拉斯,你好大的胆子!叛匪的女儿你也敢包庇、窝藏!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陛下,陈安妮母女是无辜的!属下恳请陛下饶过她们……
“这个女孩肯定很漂亮吧?”欧伦勾起薄唇,邪佞地笑睇着凯拉斯逐渐褪去冷静的面容。
“陛下,她只是个小女孩!”凯拉斯心里一惊。
年轻的欧伦?庞羯继位以来,被人们私下称为“撒旦陛下”,一来是由于其铲除异己的手段极为毒辣;二来则是因为他在宫廷中过着如魔鬼般堕落的生活,美丽的女人他只要看上眼便无一放过,这种种宫廷秘闻不陉而走,令人毛骨悚然。
凯拉斯致力为女孩求情之际,最不希望的就是勾起这冷血撒旦对那女孩的兴趣。
“喔?一个‘小女孩’把我们从不近女色的凯拉斯将军迷得晕头转向,不惜冒着死罪窝藏叛党余孽?”欧伦低沉阴冷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玫颖不是叛党,请陛下明察!况且,以弗烈叛国造反的罪嫌,到目前为止亦无真凭实据,请陛下明察此案!”凯拉斯冒死直谏。
“哼!”欧伦冷哼了声,俊脸阴沉如鬼魅,“真凭实据?等到真凭实据摆在眼前,我早就像先王那样被人暗杀了!”
凯拉斯噤声不语。
“凯拉斯,你不会是希望我也像先王那样遭人暗算吧?”欧伦阴恻恻地问,眸中闪着阴烈的怒焰。
“属下绝无此意!”冷汗自他额头渗出。“属下对陛下绝对忠诚!”
“好个绝对忠诚!”欧伦嗤笑了声,眸光冷若冰潭,“朕要见见这个女孩,依你的请求好好的‘明察’一下,看她是不是叛党。”
“属下……回去安排。”
凯拉斯略显犹豫的神色,逃不过欧伦锐利的双眼。
“不用多此一举!我已经命人将她带来了!”他脸上露出老谋深算的狡猾神情,随即他双掌击了两下,禁卫兵即刻从外面带进来一名女子,粗鲁地将她推倒在地上,示意她跪下。
“玫颖——”凯拉斯失声低呼。
“小心一点,别把凯拉斯将军的心肝宝贝给摔坏了!”欧伦陛下嘲谑地喝斥禁卫兵,冰寒的眸子却毫无一丝怜香惜玉之情。
卓玫颖惊魂甫定,熟稔的呼唤声令她转过头去,看见了面如死灰的凯拉斯,“将军……”
凯拉斯以眼神示意她保持镇定,别慌乱。
她会意地微微点了下头,然后,她一转头看见了高坐在黄金椅上的冷傲男人,她顿时愣住了……
她没想到瑟尔王国的国君这么年轻,而且又这么英俊伟岸!他有着典型北欧男人魁梧高大的身躯,一头闪亮耀眼的金色鬈发,就连两道浓眉也是金褐色的,湛蓝的眸子迸出冷冷的锐芒,令人不敢逼视,尖挺的鹰勾鼻透出不可一世的狂霸气势,而紧抿的薄唇则充分显示出他性格中的冷酷无情。
“陛下……”她的心跳得厉害,一开口,话语中的颤音令她说不下去。但,她还是鼓起万分的勇气,颤抖地说道:“陛下,玫颖恳求您释放我母亲陈安妮女士,她是无辜受牵连的……”
“抬起头来!”
“呃?”卓玫颖疑惑地瞠大了眼睛。
欧伦离开座位,步下台阶,一步步向她走来。他浑身散发着既狂傲又冷酷的气息,像张无形的巨网笼罩住她。她拼命叫自己镇定,但,她的心失序狂跳、手心冒汗、胸口紧窒,这个男人今她透不过气来!
他像个巨人似的站在她跟前,她纤细的身子被衬托得益加娇小柔弱。
欧伦目光灼灼地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一遍,东方女子他不是没见过,却仍然震惑于她纤细柔弱的身子、纯稚无邪的神态,以及那婴儿般嫩滑白皙的肌肤——
他眯了眯眼,慵懒地吐出一句:
“果然是个小女孩……”
简单的一句话令凯拉斯悬一石在半空中的心正要放下,不料——
“不过,却是个会令男人神魂颠倒的小美人!”说着,他迅捷地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仿佛根本不介意一把捏碎她。
“啊!”卓玫颖忍着痛和屈辱,泪水在眼眶里打 转,他强横的力量迫使她仰起脸,承受他冰酷邪佞的注视。
“陛下!”凯拉斯焦虑的脱口道:“手下留情!”
“哼!”他冷嗤了声,俊脸上布满阴霾,“这样你就心疼了?”手腕略一使劲,卓玫颖身不由己地向后仰跌,他健臂一勾,稳稳地接住了她,顺势将她拉近,近得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差点儿就贴上她毫无血色的小脸。
“啊——”卓玫颖吃惊叫嚷。突然被他邪肆地紧搂着,她感受到他魁伟身躯所散发出的男性气息,她脑袋浑沌不清了,心跳狂野紊乱。这个邪冷阴酷的男人叫她畏惧骇怕,却又不由自主地受他魅惑……
欧伦邪佞地将她按向自己,她胸前的浑圆被按住他坚如岩石的身躯上,女性柔软的乳房被挤压变形。
卓玫颖脸色刷白,意识到自己正受到侵犯,她狂乱地反抗,使尽力气捶打他,“不放开我放开我——”
“陛下,陛下——”
她的激烈抗拒和凯拉斯的大声阻嚷,无异是在欧伦心中那簇火焰上添加了燃油!
以他斩草除根的狠酷作风,跟叛贼有任何牵扯的人他一概不会放过,就算是国色天香的大美女也不例外,而凯拉斯身为他的臣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冒死挑战他的权威!刚才凯拉斯还说对他是绝对忠诚的,好,他倒要看看他的忠诚指数到底有多高。
欧伦蓦地松开手,卓玫颖毫无预警地重重跌坐在地上。
她有没有跌疼,他冷酷得丝毫不予理会,他一脸阴森地转向凯拉斯,“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女人,我可以考虑将她送给你——”
卓玫颖闻言错愕地抬起视线,把她送给人?他凭什么把她送给人?就算他是该死的瑟尔王,他也无权这么做!
“陛下……”凯拉斯却喜出望外,他知道,陛下若应允将这女孩赠予他,意思就是说,她不会遭到处决。
“多谢陛下成全,臣不胜感激!”他偷偷向卓玫颖使眼色,叫她稍安勿躁,只要先保住了她的小命,再想办法营救她妈妈。
“凯拉斯,你不要感激得太早。”欧伦扯开一抹邪恶的佞笑,“我说‘可以’。考虑把她送给你不过,不是现在,是在我玩腻了她之后!当然,前提是,如果到时她还能活命的话……”
“陛下!”凯拉斯激动地捏紧拳头,额上青筋暴现。
卓玫颖颤栗地微张着嘴,惊愕得完全发不出声音来。她根本不能相信会有这种事,这不会是真的!无论如何瑟尔王都不能这样对她!这是个注重人权的文明世界,他不能够这样对她。
“不,你无权这么做……”细微的声音自她喉间逸出。
“我无权?”瑟尔王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仰头纵声狂笑,“就冲着你这句话,我会让你看到,在这里我的权力允许我对你做出任何事。记住,是任何事!”凯拉斯将军绝望地闭上眼,女孩不知天高地厚的进一步激怒了这头狂狮,事情到了这般田地已经无法挽回了!
卓玫颖不断挣扎叫嚷,频频回首,最后还是被禁卫兵拖了下去。
瑟尔王狂肆的笑声仍回荡在华丽的宫殿内,凯拉斯将军则脸色沉痛地伫立一旁,紧握成拳的双手始终没有松开过。
环目四顾,这是一间很别致的小厢房。
卓玫颖被反锁在房里,坐立不安地来回踱步。
她到现在仍无法接受这个既成的事实她竟被瑟尔王软禁在皇宫里!她一心想要救出母亲,不料现在连她自己都成了阶下囚,难道她们母女真是噩运难逃?
现在,她惟一的希望就是寄望凯拉斯将军会想办法救她。
可是,就算将军有心救她,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在瑟尔王国,国王拥有生杀大权,凯拉斯将军又怎能与至高无上的皇权抗衡。
卓玫颖绞着微颤的双手,脑海中一遍遍地重播着,瑟尔王对凯拉斯将军所说的那番令她胆颤心惊的邪佞宣言——
我说可以考虑把地送给你——不过,不是现在,是在我玩腻了她之后!当然,前提是,如杲到时她还能活命的话……
她试图定下心来细思这番话,想要冷静地分析自己当下的处境,尽管多么不愿意她仍得承认形势比人强,她现在受困在皇宫里,求救无门,不但无法去营救她母亲,甚至连自己的贞操和小命都可能保不住……
她母亲两天前还欢天喜地的宣布再婚的喜讯,如今则含冤受刑,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而瑟尔王更摆明了要将她亵玩凌虐于股掌上……
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她们母女俩身上。
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两名宫女走了进来,手上捧着一叠衣物,对她说:“今天的午寐,国王钦点你去陪侍,我们得为你净身更衣。”
“喔……”
嘴里敷衍地漫应着,双脚却快如风火轮,迅速地冲到门口,却看见门外站着一整排的禁卫兵,卓玫颖顿时嘴角一垮,欲哭无泪。
两名宫女见状互瞄一眼,露出狐疑的表情,“你该不会是想逃吧?”
“是的,我想逃走。请两位姐姐帮帮我吧”她一脸诚挚,希望可以说服对才达成她脱逃的目的。
宫女又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很不以为然的说:“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国王叫你去陪侍,这是多大的荣幸!后宫的众多嫔妃盼都盼不到哩,你竟然想逃?”
“我不稀罕!不如你们帮忙叫哪个妃子顶替我吧。”她才不愿对那冷酷暴君卑躬屈膝。
“这当然不行!国王指定要你,谁敢冒名顶替?”
“那我怎么办?”一想到要再面对那邪冷无情的霸君,卓玫颖就感到头皮发麻,紧张得声音发颤,脸色发白。
“你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乖乖的去伺候国王陛下,如果将陛下伺候得龙心大悦,或许你能当上妃子呢。”宫女说着就开始为她宽衣,准备净身。
“我才不要当什么妃子!”卓玫颖皱着眉喃喃低语,“我只求……”她只求那个霸君会大发慈悲放她们母女一条生路……
宫女还以为她像一般女人那样,求的是荣华富贵,所以回道:“既然有求于陛下,就要更用心的伺候着才是。”
“二位姐姐说得对。”卓玫颖沮丧地垂下肩膀,她知道自己是插翅也逃不出这皇宫,既然这样,就只有委曲求全这条路可走了。
为了救出母亲,她一定要好好伺候那暴君,务必将他服侍得龙心大悦,说不定那暴君高兴起来就会答应放了她母亲。
只要母亲平安无恙,她就算是受点委屈也没关系。
“啊?这是……”宫女为她褪下衣物后,惊见她身上有多处瘀青和擦伤。
“只是皮外伤罢了,不是很痛。”卓玫颖不明白这点小伤为什么会引起宫女的大惊小怪,她自己都没喊痛,她们却是一脸惨白。
宫女面面相觑,然后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唉,你……你还是自己小心一点吧。”宫女无法直言告诉她,陛下最讨厌女人的胴体有瑕疵,有一回陛下在临幸一个宠妃时,发现她身上长了些今人扫兴的红斑,就不悦地将她打入冷宫,后来陛下在一次犒劳三军时,竟将那失宠的妃子分配到营里当军妓……
一些些的红斑就这样子了,更何况是这一身的瘀青和擦伤?真不敢想象陛下会有怎样无情、阴酷的反应……
卓玫颖却浑然不知这其中的内情,还以为宫女是叫她以后举止谨慎些,别再大意地弄伤自己,她漾开感动的笑容回答:
“嗯,我会小心的……”
尽管已经打定主意要委曲求全,也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一踏进瑟尔王的寝宫,卓玫颖心里还是七上八下跳得厉害,全身因紧张恐惧而紧绷,手心不住地冒着冷汗。
当她看见摆在富丽堂皇寝宫中的那张垂着轻纱罗帐的四柱大床,她几乎要夺门而逃。但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不能落荒而逃,无论如何她必须把握见瑟尔王的机会,说动他赦免母亲的死罪。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过来!”
见她整个人如泥塑石雕般伫立在那儿,轻纱帐内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催促。
卓玫颖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凝聚了全身的力气提起脚步,缓缓走向那张光看着就令她头皮发麻的巨床。
斜躺在床上的瑟尔王正勾起邪笑,等着她的趋近。
“陛下,玫颖来伺候您了。”她谨记宫女的教诲,生硬地说着这别扭的辞令。
“到床上来!”欧伦挑了挑眉,湛蓝的瞳眸闪过一丝惊艳。
经过一番梳洗和宫女的巧手妆扮,她现在的模样美得足以叫任何男人为她痴狂,他直勾勾地凝眸着她被乌黑柔亮长发衬托得益显苍白剔透的小脸,炽热的目光一寸寸往下移,来到她包里在白色绸缎中凹凸有致的纤纤娇躯——
卓玫颖直教他看得寒毛竖立,她低垂着眼睫,依言爬到床上,不过却不敢挨近他,远远地跪坐在大床的一侧,她吞咽了一口口水,艰涩地开口:“陛下,玫颖求您放了我妈妈……”
“我留下你这条小命,是让你来伺候我的,不是要听你说这些废话”欧伦不悦地拧起眉头,沉声命令:“过来!”王者的威势不容人抗令,俊脸上深沉的表情更令人猜不透其隐晦复杂的心思。
卓玫颖咬了咬牙,心脏不受控制地狂乱跳动,好像随时会从她口中蹦跳出来,她又紧张又骇怕,却又不能不依照瑟尔王的旨意,只好壮着胆子向他靠拢过去,同时还柔声央求:
“陛下,玫颖只求您这件事,您答应了,玫颖就绝不再扰您清静,只会一心一意的伺候您……”
突然,一只手臂猛地伸出,抓住她纤细的胳膊。
“啊!”她惊叫之际,已被他强力的扯进臂弯里,他用刚健有劲的手臂围困住她,嘴角噙着一丝恶佞的笑痕。
“我不答应,你又能怎样?”他冷绝无情地说着,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玲珑有致的娇躯,放肆地在上面游走。
“求求您,陛下,我母亲是无辜的,求您饶过她吧。”她毫不放弃地继续哀求,身子僵硬地承受他邪肆的抚摸。
“你再怎么求我也没有用,不但你母亲要受刑,就连你,一旦我玩腻了之后也是难逃一死。”性感的薄唇贴在她粉白的颈项,随着炙热气息吐出的,却是森冷至极的话语。
卓玫颖整个人僵凝住,他冰酷坚硬的语气丝毫没有转圈的意思。
“陛下……”她听到自己带着渺茫希望的声音说着,“玫颖可以随您处置,只求您网开一面,饶过我母亲!玫颖只有这个要求……”
“我说过,这件事免谈。”他一使劲,将她压在身下,俊邪的脸容如魔鬼般阴森残忍,他有力的膝盖顶开她虚颤的双腿,“你如果够聪明的话,就好好的伺候我,或许我会让你多活上几天……”
听到他冷绝的答复,同时感受到他炙烫的大手钻进她裙底,强横地扯下她的亵裤,这时候卓玫颖已然彻底心死绝望了,知道救不了妈妈,她已经没有必要屈从他的淫辱。
她剧烈地挣扎起来,“放手!放开我!”
“喔?放开你?你以为我会放开你吗?”
“省点力气吧,何必作无谓的挣扎?”他嗤笑了声。
卓玫颖被他压得动弹不得,他的身躯又壮又重,那沉甸甸的压迫感几乎今她透不过气来。
对他而言,天下的女人都是不折不扣的淫娃荡妇!只要随便被男人一撩弄,就迫不及待的张开大腿,女人的反抗他只觉得做作又虚伪,根本不看在眼里……
卓玫颖停下所有的挣扎和反抗,心里很清楚以她微弱的力量根本抗衡不了他。
但她打定主意,宁死也绝不受他淫玩!既然他怎样都不肯放过她们母女,那她……她就豁出去,跟他拼了!
她瞄见床头搁了一把手枪,心里顿时萌生了与他同归于尽的念头,但是,要在他跟前取到那把枪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必须耍点儿手段才行。
“陛下,让……让玫颖起来服侍您……”
听到她颤抖的说出这句话,欧伦冷冷地挑起眉毛,不一会儿,他从她身上退开,“嗯哼,你还算蛮识时务的!”他大咧咧地仰卧在床上等着她的伺候,神态慵懒而冷漠。
“拿出你把凯拉斯迷得神魂颠倒的媚功来,如果你能令我满意,我就让你多活两天。”他冷酷无情地说道。
卓玫颖匍匐到他身侧,伸出颤栗的手触及他衣襟敞开的胸膛。
他微眯起湛蓝的眸子,等着她勾挑男人情欲的表现。其实她无须怎样挑逗,他体内早已涨满了对她的强猛欲望。
她褪去他的上衣,垂着眼睫不敢去看他覆着金色松毛的壮硕胸膛,她心跳得如擂鼓般,在这宁寂静谧的房里,他或许也已经听到了她狂乱失序的心跳。
“快点,别慢吞吞的吊我胃口!我又不是凯拉斯那老头,不吃这一套!”欧伦拢聚眉峰,不耐烦地催促。他胯间鼓胀得快要爆炸了,如果她再这样慢慢来,他恐怕等不及她的表现了……
卓玫颖深吸了口气,趴伏在他身上,扭动腰肢。
“噢……”她的动作引起他嘶哑的呻吟,把她吓了一跳。
她几乎因他兽性的低吼而魂飞魄散,半晌,见他仍拧眉闭目毫无动静,她大着胆子蠕动身躯,像小动物似的在他身上爬行,一寸一寸地往上爬,她澄亮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目标。
她屏住气伸长了一只手,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他搁在床头的那把手枪了——
就在这关键的一刻,欧伦突然抓住她的腰,将她拉起来。
“够了前戏到此为止——”他要直截了当的占有她!
然而,一把冷枪赫然指着他,制止他正要展开的侵略行动。
“我也不想这样,这是你逼我的……”卓玫颖颤声说道,握枪的手抖得厉害。这是她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了,先是趴在男人的身上挑逗他,然后取走他的枪胁迫他,她深感庆幸的是从未拿过枪的她并没有把枪拿反了。
“你想杀我?”欧伦直勾勾地盯着她,枪口下的那张俊脸始终面不改色。
“如果迫不得已,我……我会跟你同归于尽!”她的手指扣在扳机上,以表明自己的决心。
“喔?”他拉长了声音,等着她说下去。“只要你即刻放了我母亲,答应不伤害她,我就不会开枪。”
“就只是放了你母亲吗?那你自己呢?你不会是没想到用枪指着瑟尔王会有怎样惨烈的下场吧?”
“我……只要你饶过我母亲,我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起全责。”
欧伦冷哼了声,倨傲漠然的神态根本不把她手中的枪放在眼里,“我从来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胁。”
“你!”卓玫颖一愣,她钱而走险,豁出小命放手一搏,没想到竟得到这样冷绝的答案!这个冷酷的恶魔!他竟宁可舍却自己的性命也不肯轻饶别人?“我意不在威胁你,我只想救出我母亲,如果……如果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我惟有杀了你这个暴君,为我母亲报仇!”她恨恨地说。
“我大可以先假意答应,之后又反悔,把你们母女都杀了。”
“你不像会出尔反尔的人。”
“我不像?对我这么有信心?”他语调低柔,眸光却森冷肃杀。
卓玫颖心中挣扎一番,事到如今,她只好赌一赌他的信用了,“这么说,你现在是答应我的请求了?”
欧伦咧嘴哂笑,“我有答应什么吗?而且,说到请求,拿着手枪向人请求的方式还真的是别开生面。”
她有种被戏弄的感觉,忍不住怒火中烧。
“那你是不答应了?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告诉你,我真的会开枪。”
他耸耸肩,冷酷地笑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如果我没有记错,以弗烈一家五十余口是在今午三时处决,我就算想要答应你也已经太迟了。”
闻言,卓玫颖恍遭青天霹雳,所有试图挽回的希望都在瞬间破灭,她脸上布满了悲恸的泪水,眼中迸出怨恨的幽芒。
“你这个冷血暴君魔鬼”泪眼中,她还是不忘将枪口对准了他。
欧伦扬起冷笑,挑衅地望着她,“哼,你胆敢开枪的话,我绝对会让你尝到这苦果”
卓玫颖凄然苦笑,“救不了我妈妈,我已经没有什么顾忌和留恋,横竖是一死,还有什么不敢的!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暴君,我要你血债血偿!”
语毕,她愤然扣下手枪的扳机……
怎么会这样?
她用力想扣下扳机,却骇然的发现怎么都扣不下去,在那短短的一瞬间,他已狞笑着将她推倒在床上,轻而易举地取走她手中的短枪,反过来瞄准她的小脑袋,他扬起冷讽的笑意,“你不懂得打开保险是吧?我来教你。”
说着,他示范地打开保险,枪口复又抵住她的太阳穴。
“下次我会记住!”卓玫颖恨恨地说。
“下次?你以为还会有下一次吗?”他阴沉冷酷地低声笑了起来,这个女人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他承认自己是太过大意了,不过,同样的错误他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卓玫颖恨恨地瞪视他,明白他话里冷肃的杀意,她无惧地仰起小脸,恨只恨自己没有一枪轰毙他!事到如今,她也知道自己是难逃一死。
“不过,就这样杀了你,未免太可惜了。”
枪口缓缓地往下移,从太阳穴治着脸颊一路来到她粉嫩的颈项,然后探进她的衣襟里,冰冷坚硬的金属直抵她的柔软。
“你别碰我”她浑身直颤抖,露出愤恨嫌恶的表情。
他冷嗤一声,“我就是要碰你!还要你在我的身体下放浪呻吟!我如果玩得尽兴,就赐你一个全尸。”
“放开我!”她拼命挣扎反抗,人死了就一了百了,她才不稀罕全尸不全尸,她只求死得有尊严,就算身首异处、粉身碎骨又何妨。
“我偏不!”嗤的一声,他撕裂她身上的贴身绸衣,然而,炽热眸光在看到遍布她赤裸身子的瘀青和擦伤时,充血的双目倏地闪过幽黯的森芒,他咬牙低咒:“该死的凯拉斯还真是疯狂,留下这么多‘战绩’……”
在明白到他话中的含义之后,卓玫颖愤慨地驳斥,“你……你胡扯什么。凯拉斯将军是正人君子,才不是你肮脏脑子所想的那样你不要污蔑人家”
“难道不是吗?你身上证据确凿,还想狡辩?哼,你们女人就是犯贱,喜欢男人给点苦头吃。”他狠狠握住她一边的椒乳,用力揉搓拧弄。
“啊……”卓玫颖吃痛,死命去拉扯他作恶的大手,“才不是这样你……你不要胡说。我的伤是跌落山坡时造成的,根本不关将军的事……”
“喔?”他顿了一下,记起了密探向他报告过,凯拉斯曾派人到山底下搜寻女孩的下落,他眯起了眼,语气充满强烈的不悦,“不管怎样,你这个样子很令人扫兴……”
卓玫颖不待他说完便啐了他一口口水,“那这样会不会更扫兴?”
四周的空气知识化在这一刻凝止了,欧伦以一记必杀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地逼视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显然压抑着饱含巨大怒气的低沉声音,一字一字地说出:
“从没有人胆敢在我脸上吐口水。”
卓玫颖不怕死地接口,“那我可以告诉你,一定有不少人想这么做,尤其是那些被你这个冷血暴君逼死的冤魂。”
“好!你既然这么说,我就让你下去跟他们作伴!”
他抛下手中的枪,仿佛嫌一枪取她性命太便宜了她,他双手掐住她细致的脖子,隐隐加重了力道,慢慢收紧。
卓玫颖紧闭着眼睛,小脸因咽喉被紧掐而痛苦的紧皱成一团。
“捱不住就张开眼睛,舔干你吐在我脸上的口水,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然而,到断气的一刻,她都没有再睁开双眼……
欧伦?庞羯松开手,黯沉的眼眸盯凝着她心跳停歇、呼吸全无的纤弱躯体,她毫无生命迹象的苍白脸庞就像只精致的瓷陶艺品,他不自觉地伸出手,轻抚她小巧秀挺的鼻子——
这失去了她独特灵魂的美丽躯壳,只让他觉得空洞。任他伸出手,却怎样都触摸不到她。
她死了!
像一缕青烟,自在缥缈地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再也得不到她,永远都得不到她了。
这个认知出其不意地撞击着他的心,令他痛得清醒过来。
此刻,他清楚的意识到这是她故意激怒他之后所要的结果,她抱定了主意一死以求解脱,而他竟然在狂怒下顺遂了她的心意。
不!他绝不允许她就这样脱离他的掌握。
他急遽俯下身,双掌交叠地放在她的心口,一下一下地对她做着心肺复苏术。
“醒来!该死的,你给我活过来!”
他紧绷的脸容阴沉得像魔鬼,幽蓝的眸中闪着复杂难懂的情念,他强劲有力的双手一下下富有节奏的按压着她的心口,汗水从他的额头渗出,他俯首将口腔中的空气强行输送给她,他要她重新呼吸、重拾心跳!他要她再次睁开眼睛看他!
生平第一次,他濒临崩溃地感受到一种交织着焦灼悔恨、痛惜不舍之情……
“什么!陛下亲手掐死了那女孩?”
凯拉斯将军皆目欲裂地问着来人。自从玫颖被陛下囚禁宫中,这两天来他一直担心她会遭遇不测,于是便暗中重金收买宫中的消息来源,没想到,得到的竟是这个糟得不能再糟的坏消息。
“正是。陛下掐住那名女子的脖子直到她气绝,不过,怪异的是,陛下马上又为她做急救,奇迹般的将她救活。”
“被陛下掐死了又再救活?真有此事?”凯拉斯大感惊异,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如果不是他太清楚以天价收买的消息绝无虚假,他真的是无法置信。“当时陛下的贴身侍卫和宫女都亲眼目睹此事,千真万确。”
“陛下救活了她……”凯拉斯皱眉低喃,以陛下狠酷无情的行事作风,取人性命他早已麻木不仁,掐死一个女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微不足道,他为什么又反常地将她救活
“那她现在处境如何?”他猛然想起地急急迫问。
“陛下命她为奴,全天候随身使唤。”
凯拉斯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女奴是宫廷女书中最低下的等级,普通的宫女都比女奴还要有地位,更别提上面还有姬、嫔、妃……陛下将她救活,却是让她当一个最卑微低下的女奴?
“陛下可曾……要了她?”凯拉斯艰涩地问出心中的疑虑。
如果是婢女、姬妾、嫔妃,甚至外来的女宾……得到国王陛下的青睐,一般都有一定的宫廷礼仪要遵循,而宫中术语称之为“宠幸”,然而,对女奴则全然无须如此礼遇,“宠幸”这种荣耀更不会冠到女奴的头上……
“还没有。”顿了一下,附加上一句解释,“她身上有不少未痊愈的皮外伤。”
闻言凯拉斯长吁一口气,众所周知,欧伦陛下有着极苛刻挑剔的审美眼光,稍有一丁点瑕疵的女人他都不会碰,没想到,那女孩身上的皮外伤竟意外地成了她的护身符。
他将桌上满满一皮箱的钞票推到对方跟前,吩咐道:“以后,任何有关她的消息,我都要知道。”
“是的,将军。”来人拾起皮箱走了出去。
凯拉斯独自陷入深思中,仍为那女孩的命运感到担忧不己。
卓玫颖在心中深深叹息,此时她身穿象征卑贱身份的灰蓝色衣衫和以一块粗布围成的裙子,任谁只要瞥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宫中最卑下的女奴,但是,这强加在她身上的羞辱并没有将她打倒。
不管是什么原因促使那变态的瑟尔王命她为奴,她还是她,不会因为别人轻蔑的眼光而自惭形秽,而她之所以忍气吞声,完全是为了自己的母亲。
想起母亲,她又幽幽叹了一声。
悠叹声几乎是细不可闻,却立即引来一道冷利锋锐的眸光。
察觉到瑟尔王正抬眼离开手中的奏摺望向她,卓玫颖连忙低垂下头,此刻别说是叹息了,就连呼吸她都不敢太用力,惟恐惹他不悦。
“过来!”
听到暴君的叫唤,原本侍立一旁无所事事的卓玫颖,只好百般不情愿地挪步向前,听候他的差遣。
“陛下有何吩咐?”她小心翼翼地说着。
“过来为本王揉揉肩背。”他放下批阅到一半的公文,闭上了眼睛,脸上有着日理万机的疲惫之色。
“是的。”她认命地伸出纤纤玉手,在他宽实的肩背上又捏又揉。
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怎么发生在她身上的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真不明白,像他这么冷血残暴的人为什么在出手掐死她后又把她救活?
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她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后,睁开眼睛所看到的那一幕——
那冷酷暴君竟汗如雨下地竭力为她做着心肺复苏术,他抬起眼看见她恢复了意识,那一瞬间,她清楚感受到他心中的狂喜。他眼中残留着痛悔的心悸眸光,令她产生了一种错觉,或许他没那么冷血、没那么阴狠无情……
但是,不到一分钟,他便开口彻底粉碎了她的想法。
“我将你救活,是因为本王还没有想要而要不到的女人。”他冷冷地,不带一丝感情地说:“你已经死了一次,现在你这条命是我救的,此后你就是我的!你的人、你的心、你的全部,都归我所有!”
老天!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疯狂的事?这个暴君还真是不可理喻。他以为她会乖乖任他摆布吗?真是笑话既然她都死过一次了,那又何妨来个第二次、第三次乖乖任他摆布吗?真是笑话既然她都死过一次了,那又何妨来个第二、第三次……
然而,对于她的倔傲不屈,他打出了手上的王牌。“以弗烈一家的刑期已经改了。”
“那,我妈妈她……”听到他这么说,她心中又重燃希望。
“她当然也还活着。”欧伦狡狯地笑了笑,眸中闪烁着深沉的心机,她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内,而她也彻底在他的掌控之中。
卓玫颖立即就明白了瑟尔王卑鄙的手段,他竟以她母亲的性命来要协她乖乖从命。他说得很清楚,她如果忤逆冒犯他,受罪的是她那还被关在牢里的母亲。而如果她胆敢轻生,他会迁怒到她母亲头上……
这人简直是魔鬼!她恨他!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一个人!
她不想受他淫辱,可是她现在竟连求死都不能!这样的梦魇,要到何时才会结束、才能解脱?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无论怎样都不会免我母亲一死?”她以怨愍的语气直截了当地问他。关于母亲的性命安危,如果连一丝丝希望都没有,她又何必牺牲尊严。
“那倒未必。”他狡佞地睬她一眼,他不会傻得让她对这件事情死心绝望,相反的,适当地给她一点希望,能叫她更乖顺听话,“你听过一句话吗?世事无绝对。”“那么,能不能请你告诉我,要怎样你才肯赦免我母亲?”
“或许这样吧,如果你能够令我爱上你,我就释放你母亲。”说这话的时候,他唇角扬着嘲弄的笑痕,在她看来,他很显然的就是刻意在刁难她。
他说,令他爱上她?
令这个魔鬼般冷血的霸君爱上她?开什么玩笑!她哪有这个能耐!不是她要妄自菲薄,基本上她称这叫自知之明。
虽然她知道自己长得还算满标致的,是许多人口中不折不扣的美女,但,这个男人可是一国之君耶,他见过的美女还会少吗!况且,他打一开始对她的态度就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可以说是根本没把她当人看待,她又凭什么令他爱上她?
“你在发什么呆!”
瑟尔王愠怒的斥喝声将她飘荡的心神拉回现实中。
“我叫你捶背,你竟敢神游太虚去了,你活得不耐烦了?”
“陛下恕罪。玫颖不是故意的,玫颖知错了!”卓玫颖慌忙屈膝跪在地上,她知道现在不能触怒他,一旦冒犯了他,会害自己的母亲遭殃。
“仰起脸来!”欧伦沉声命令。
卓玫颖依言仰起小脸,晶亮莹灿的眼中有着极压抑的怨怒。
欧伦?庞羯满意地笑了,看得出她恨他,而且是恨之入骨!很好他要的就是她咬牙切齿地恨他!他着迷于她燃烧着仇恨火焰的晶灿黑眸,她愈是恨他,他就愈期待占有她、享受她身体时,她衔恨的灵魂遭受水深火热所带给他的邪恶快意……
入夜时分,卓玫颖勉力支撑着疲惫的身躯,随侍用过晚膳的瑟尔王回到他的寝宫。她的双腿因长时间站立而麻软乏力,一整天繁琐的工作令她全身每一寸肌肉都酸痛不堪,极度渴望休息,然而,现在距离歇息还有一段时间呢——
只有等到瑟尔王就寝了,她才可以睡下。
“陛下请宽衣。”她为坐在床沿的他褪去外衣。
欧伦?庞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细细审看她手臂上将愈的伤,他勾起邪肆的佞笑,“嗯,你的伤快好了,我也快等不及了……”
“陛下,妃子们已经在门廊等候传召……”卓玫颖颤声提醒他,门外多的是正等着他宠幸的美女。
精力充沛的瑟尔王每晚在就寝前都会召来数名妃子,以发泄他过人的性欲。卓玫颖一天当中最骇怕的就是这个时刻,因为瑟尔王命令她必须随侍一旁。
他真是不要脸,这种事也大咧咧的在她面前做,敢情他以为她像木头似的侍立一旁就跟家具无异吗?
她可是一位纯情闺女耶,长这么大连男朋友也没交过,色情影带当然也没看过,这会儿,她竟被强迫目睹真人上演的春宫戏!恶心!她才不屑目睹他跟众妃交欢,省得她长针眼!
然而,尽管她目不斜视,却无法堵绝男女交媾时的淫声浪语飘进她耳里,那淫秽的呻吟令她嫌恶反胃,使她几度忍不住想夺门而出。
“那些妃子算什么,我要的是你!”他一使劲,把她扯进他怀里,强健的双臂锁住她纤柔娇小的身子,“我等不及想要你了!”
被他这样紧紧搂抱住,卓玫颖心口一窒,他在她耳畔邪肆的低语更令她心惊,他的触摸都教她无法忍受,更何况是要她像那些妃子那样的任他淫玩!她突然想到,他之所以到现在仍没有侵犯她,是在等她的伤痊愈,那她何不——
“记住,别在我面前耍花样。”仿佛能够洞悉她的心思,他冷冷地警告,“如果你再把自己弄伤,不管你是故意还是不小心,我一概会算到你母亲头上!”
卓玫颖闻言浑身一僵,心里既气愤又无奈,她现在就像走投无路的猎物,无助地看着猎人慢慢收网。
“生气了是吗?”欧伦佞笑着扳过她的身子,直苋看进她盈满痛苦和仇恨的眼中,他伸手握住她小巧凸挺的乳房,享受那弹性极佳的软嫩触感。
“你会在乎我的感受?”她苦涩怨懑地反讽。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漫不经心的语气似根本不期待她的回答。他弯俯下头,吮吻她粉嫩的雪白颈项。
以某一个角度而言,他是蛮在乎她的感受的,而且好像有点儿太在乎了!平常他对女人只有肉体上的需索,根本懒得去理会她们是渴望他抑或憎恶他,她们心里要怎样想,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然而现在,他却对挑起眼前这个外表柔弱、性格倔强的东方女孩心中的怨恨深感兴趣,并已引以为乐!
卓玫颖微微侧头躲开他唇舌的侵袭,以一种佯装镇定的声音再次提醒他,“陛下,妃子们已在外面久候了,让奴婢去传她们进来吧”
这次欧伦终于首肯了。他大手一挥,示意她去将外面的妃子们领进来,然而,他炽烈的眸光始终缠绕着她,即使她盈巧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外……
瑟尔王国的历届国王都有一个令人艳羡、美女成群的后宫,但,依照惯例,新皇不得接手先帝的妃子,以示对先帝的尊敬;然而欧伦却像故意要亵渎先帝似的,不顾满朝臣子的反对,自己坚不选妃,却坐享其成地“继承”了先帝的所有女人。
这时,卓玫颖领着数名妃子从门口进来。
虽说是先帝的遗妃,却个个年轻貌美、性感妩媚。
“陛下,我们来伺候您了。”众妃跪地行了礼之后,便涌到瑟尔王的身边,纷纷脱掉身上的薄缕,不一会儿个个都一丝不挂,露出火辣诱人的娇躯,脸上挂着最娇美迷人的笑容,以博取国王陛下的宠爱。
欧伦?宠羯眯起了眼。先王为了这些一千娇百媚的女子,冷落了他母后二十余载。打从他有记忆以来,就只见母后终日以泪洗脸,失宠后的痛苦和悲戚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从那时候开始,他心里就对后宫嫔妃萌生了敌意,是她们抢走了他母后的幸福!
不堪的往事令他湛蓝的双眸染上森郁的寒光。
他霍地站起身,粗暴地将依偎在他胸前的一名妃子推倒在地。
“啊,陛下……”丽丽撒娇似地嚷着,也不急着爬起来,而是匍匐在地上亲吻他的脚。对于陛下粗暴的行径,妃子们早已习以为常了。
当欧伦又一脚将丽丽踹倒,并抬脚以脚趾逗弄她高耸的丰乳,她都没有露出一丝丝惊讶之情,还万分满足地媚吟着。
欧伦漾开一抹邪冷的笑痕,先王如果泉下有知,对他这样不客气地狎玩他的这些女人,不知会作何感想!
嘴角挂着一抹讽蔑的笑,欧伦冷冷地睥睨着妃子们的淫态,在先王心目中他那贤慧的母后竟比不上这些淫妃。
他阴酷的眸光越过妃女们,不经意地落在始终垂首侍立在一旁的卓玫颖身上。
看见她低垂的小脸上极力压抑着的嫌恶表情,他低声笑了起来。这个女孩一副要作呕的样子,令他原本索然的兴致忽地变得高昂。
这样就想吐了?他还有会令她感觉更恶心的花样……
卓玫颖依然如泥塑木雕般一动也不动,并没有因他莫名其妙的笑声而抬起头来,她尽可能不去注意眼前淫秽的一幕。
“你,把蜂蜜拿过来!”他却偏不让她置身事外。
听到陛下的使唤,她如行尸走肉般地拿起桌上的一罐金黄色蜂蜜,双手奉到他跟前。
“不是我要,是她”欧伦眯起邪肆的眼瞳,唇边荡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将蜂蜜倒在她身上——全身!”
卓玫颖有短暂的呆愣,接着心里涌上强烈的嫌恶憎怨,这魔鬼暴君不允许她眼不见为净,还卑劣地要她参与这档下流事。
“贱奴你耳聋了吗,没听到陛下的吩咐?”在一旁摆出撩人姿态的娜娜见状,娇声喝斥呆若木鸡的卓玫颖。
卓玫颖脸色苍白,捧着蜂蜜的双手微微颤抖。
娜娜见她仍像木头似的呆立,便扬手甩了她一个耳光。
“啪!”卓玫颖的脸应声侧向一边,右颊浮现红肿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痛楚逼得她泪眼模糊了,她吸了吸鼻子,强忍住不让委屈的泪水溢出眼眶。
“娜娜,下手别太重,要是把她打伤了就坏了我的好事。”欧伦拉长了声音。言下之意,并不责怪妃子出手打她,只要不会留下疤痕就好。
卓玫颖听了只觉心寒彻骨,这魔鬼压根儿没把她当人看!
“陛下放心,娜娜知轻重。”娜娜盈盈回答之后,转过头便以妒怨的眼神瞪着她,宫中每个人都知道这个贱奴是陛下的新猎物,为了她身上的伤,陛下还破天荒的耐心等候她痊愈。“小贱人,还不快照陛下的吩咐,把蜂蜜倒下去!”
卓玫颖咬了咬牙,一抬眼,不经意对上了他残冷的眸光。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料定了她太过清楚自己的处境,不至于和他正面冲突。逼不得己,她只好忍气吞声地举起罐子,胡乱地将黏稠的金黄蜂蜜倾倒在丽丽性感曼妙的身躯上。
“用你的手,将它涂抹在她全身!”低沉的男性嗓音充满了慑人的威迫。
卓玫颖倒抽了口冷气,他、他竟然要她用自己的手去触摸妃女赤裸的身躯。
“贱奴!还发什么呆!”娜娜逮到机会,又狠刮了她一个耳光,狐假虎威地欺压她,“陛下吩咐的,还不快去做!”
卓玫颖抚着火辣辣的脸颊,单薄的身子禁不住一阵阵狂颤,水亮的莹瞳中迸出气愤怨怼的怒芒。
她倔做不屈的神态使得欧伦玩味一笑,“小女孩不乖、不听话,是不是你妈妈没有好好教你?八成是这样,嗯,来人!传令下去,罚陈安妮……”
“不!”她急声打断他冷酷的命令,怨懑地瞅着他冷峭的俊颜,她咽下心中的委屈苦涩,“别罚我妈妈,我……我做……”
房中弥漫着蜂蜜的甜香味,卓玫颖心口郁塞得透不过气来,她双膝乏力地跪在地上,伸出颤抖的小手——
“行了”转瞬间改变了主意,欧伦倏地扣住她细瘦的皓腕,把她的小手拉向自己的胯间,将她稚嫩的柔荑覆上他火热坚硕的男性上,那炙烫粗硬的触感惊得她立即睁开眼睛一瞧。
“啊!”她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惊叫起来。
她急忙想要撤开手,他却强横地将大手叠覆在她小手之上,让她的柔荑紧紧地握着他的男性,她的手像孩子般的细小,几乎不能将他那粗大的热铁完完全全包在掌中,那无法被她彻底紧里的不满足感令他聚拢眉心。
他急促粗喘着,抓住她的手将自己的热铁送入丽丽敞开的秘穴。
卓玫颖的眼睛震撼地图瞠,当她的小手终于因他完成了深入女穴的动作而重获自由时,她竟然怔愣得不知所措,兀自忡茫地看着他。
欧伦无情地自她泛白的脸蛋调开目光,嘴角噙着一丝冷蔑的笑痕,狂肆地在妃女的娇躯上律动起来,毫不留情地刺戳她的下体。
被他如此剽悍骑策着的丽丽,随着他每一次的冲锋陷阵,发出满足至极的呻吟,水蛇腰不住摇摆扭动,浑圆修长的双腿淫荡地勾住男人的健腰。
卓玫颖忡恍半晌,眸光黯沉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胸口被一种前所未有的酸楚填满。
她缓缓地转过身,脑中一片空白,等到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如行尸走肉似的走到门外了。
伫止在薄凉如水的夜色中,她忍不住鼻子一酸,一时愁肠百结,悲从中来。
“孩子,你怎么了?”
卓玫颖循声望去,看到一个慈祥的老嬷嬷正关心地看着她,老妇慈爱的眼神瞬间瓦解了她佯装坚强的心防,眼眶一红,强忍已久的眼泪扑簌簌掉落下来。
“嬷嬷……”她哽不成声,眼泪更是止不住地落下。
“孩子,有什么伤心事,告诉伊玛嬷嬷。”老妪安慰地拍拍她瘦弱的肩,心里忍不住叹息,这么纤弱单薄的女孩,在复杂险诡的皇宫中,肯定是受了不少委屈,“来,告诉嬷嬷,谁欺负你了?”
“伊玛嬷嬷,多谢您的关心,我没事了……”卓玫颖以手背拭去眼泪,叫她如何告诉老妇,欺压迫害她的不是别人,是瑟尔王啊!在皇宫里、在整个瑟尔王国,谁有权力干涉国王陛下的事?
“你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伊玛嬷嬷担忧地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哀戚小脸。尽管她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失声啜泣,却怎样也忍不住决堤的泪水。“唉,你不说我也猜到你是受了委屈……”
“谁在本王这里受委屈了?”一声低沉沙哑的冷讽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卓玫颖如临大敌似地转过身,蒙上泪雾的双眼毫不逃避地直视欧伦佞冷的瞳眸,她用眼神鄙视他、唾弃他,这个混世恶魔,她诅咒他早日下地狱去!
欧伦?庞羯双手环胸,漠然迎祝她鄙夷的眼光,脸上的冷肃神情令人望之生畏。
他说过,她是他的贴身女奴!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不准离开他的视线半步敢情她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竟敢在他忙着办事的时候静悄悄地开溜……一发现她不在身边,他恼怒的事情没办完就推开了丽丽,脸色铁青地冲到外面找她——
“伊玛见过陛下。”老妇祥和的语气奇异地冲淡了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欧伦眸光一敛,“嬷嬷,这时候你好像不应该来到这里。”伊玛嬷嬷是从小把他带大的保母,可以说是他第二个母亲,所以,他对她一直很尊敬,在宫中特别盖了一所独立的宅院给她安享晚年,还派了一个宫女伺候她。
“伊玛关节痛的老毛病又发作了,所以到御菜圃去采些草药,路经此地,还望陛下不要怪罪伊玛。”虽得陛下厚待,但老妪从不曾恃宠而骄,言辞也谨慎守礼。
“采草药这事何不交给跟着你的小婢去做?”欧伦拢起眉头,瞥了一眼老妪手里的一株药草。
“洛琳的父亲去世,我让她出宫奔丧,要明天才会回来。”伊玛据实以告。
欧伦点了点头,“那,我今晚再派个侍女给你。”
“谢陛下。伊玛斗胆请求陛下就让这个女娃跟我回去……”伊玛随口就提出这个请求,不知怎的,眼前这个女孩儿很能牵动她的心。看她刚才的样子,肯定是受了不少委屈,真叫人心疼啊。
“不行!”欧伦想也不想就断然拒绝。
伊玛布满皱纹的脸上顿时露出万分惊讶的表情。陛下登基之后,曾允诺这位从小尽心照顾他、真心疼爱他的保母,若有任何需要,他都会为她办妥。现在难得她第一次开口提出请求,而且这并不是什么非分的要求,只是要这个女孩过去陪她老人家一个晚上罢了,这样也不行。
“陛下,伊玛明白了。”她瞥了女孩一眼,她所说的明白,是明白自己的请求被拒绝了,可她不明白为什么陛下不肯放人,除非这女孩对陛下来说是特别的。这时,她忆起了近日宫中流传着一个死而复生的女奴的事,这么看来这女娃就是……
“嬷嬷,待会儿我派别的侍女过去吧。”欧伦放缓了语气。
“不用了,陛下的好意伊玛心领了。”说着她佝偻着身子准备离开,脚步也显得格外蹒跚,她走到女孩跟前,遗憾地叹了口气,“孩子,嬷嬷见你乖巧,还想让你今晚为我老人家捶捶背哩,可惜啊,是嬷嬷痴想了……”
“伊玛嬷嬷……”卓玫颖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此时又一滴滴的滚落腮边,她感觉到伊玛嬷嬷对她发自内心的疼惜,这让她感动落泪。
自从她来到瑟尔王国之后,原本平静幸福的人生突然遭逢巨变,妈妈被关在牢里,她孑然一身、徨无依,纵然先前有凯拉斯将军的鼎力相助,但,对于将军的关爱她虽然万分感激,却始终有所顾忌……
可眼前这个慈爱的老妪,她一个慈蔼的笑容就足以令她敞开心扉,直想投入她怀里畅快地痛哭一场。
“孩子,别哭、别哭了,嬷嬷心疼哪!”伊玛故意大声地说给某人听。
“伊玛嬷嬷,我……我没事了……”卓玫颖猛拭眼泪,她不想叫这老人家为她操心。
欧伦?庞羯拧紧了眉头,好一会儿之后,看在伊玛嬷嬷疼了他廿多年的份上,他终于让步地开口:
“就一个晚上!明早天亮之前我要她回到我的寝宫!”
伊玛带着心力交瘁的女孩回到她在宫中一处僻静的住所。
“孩子,这除了我不会有别人,你就当作自己家,安心歇息吧。”猜到这个女孩的来历之后,伊玛对她更加心怀怜惜。
“伊玛嬷嬷,我不累,您不是采了些药草吗?我来帮您。”这一路走来,卓玫颖稍稍平复了心情,脸上泪痕已干,虽然眼眶还红红的,却已经露出淡淡的笑容。
“你这孩子还满坚强的。”伊玛赞许地点点头。
“伊玛嬷嬷,我还没告诉你,我名叫卓玫颖……”
“卓玫颖?你们东方人的名字都这么难记吗?这样吧,嬷嬷就叫你玫颖好了。”
“好啊,我妈妈也是这样叫我……”想到妈妈,玫颖脸色顿时一黯,她现在在这里跟伊玛嬷嬷有说有笑的,可是妈妈却在牢里受苦!
“玫颖,来,帮嬷嬷磨一磨这些药草。”伊玛见她黯然神伤,便找些事情让她分散愁绪。
卓玫颖乖巧地磨了药粉,还体贴地帮伊玛嬷嬷敷在酸痛的膝盖和手肘上。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浑身病痛哪!”伊玛感慨地长叹一声。
“伊玛嬷嬷,我来帮您捶捶背吧。”卓玫颖先把用剩的药粉放进橱柜里收好,正要把柜子的木门掩上时,突然有件东西掉落地上。
“啊!对不起,伊玛嬷嬷,我真是笨手笨脚的!”她连忙弯腰拾起那小巧的木制品,定睛一看,原来是个木雕的飞机模型,虽然线条粗糙简单,但每一个刻痕都深入而不含糊。
“不要紧、不要紧!”伊玛一点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心疼地细细察看那架木雕飞机,“还好,并没有摔坏……”
“伊玛嬷嬷,这木雕飞机是……”看得出伊玛对这毫不起眼的小玩意非常珍惜,卓玫颖很自然地猜想这或许是伊玛嬷嬷的孩子童年时的玩具。
伊玛嬷嬷以手轻轻拭去飞机模型上细微的尘埃,以一种充满深厚感情的语调说道:“这可是欧伦陛下儿时的宝贝,是他五岁时亲手制作的。”
“嗄?”卓玫颖傻眼了。真难想象那冷酷的撒旦也会有童年,他小时候……恐怕已经是个小恶魔了吧!
“我还记得当时年仅五岁的欧伦陛下用一把小刀,很专注地一刀一刀刻着这架飞机,还满怀希望的对我说,他要驾着这架飞机带着母亲远远地离开这里,永这都不再回来。”伊玛感慨万千地轻叹了声。
“离开这里?离开皇宫吗?为什么?”卓玫颖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那个霸王在皇宫里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唉,”伊玛悠悠地长叹,“虽然欧伦陛下现在是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但是,从小到大他从来就没有快乐过,一般家庭的孩子恐怕都比他幸福得多。”
卓玫颖露出疑惑中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但转念一想,出身荣华显赫确实不等于人生必定会幸福怏乐,或许他就是因篇有个不堪的童年,才造成他性格中的冷酷残暴。
“说起来,要怪就该怪先王的喜新厌旧和薄情寡义,虽然这样说对先王似有不敬之嫌,但我也只是就事论事。欧伦陛下儿时跟着母亲真是吃尽了苦头,在皇宫里受尽了白眼,那时先王特别偏爱宠妃安婷所生的皇子布鲁斯,因为安婷皇妃很会要手段,极懂得迎合先王,她甚至为了笼络先王,而不惜将自己未成年的侄女诱骗进宫,让先王夺去那可怜女孩的清白。在她处心积虑的安排下,先王就只知夜夜笙歌,流连在妃子们的轻纱暖帐里,根本就忘了萝莎皇妃和欧伦皇子……”
伊玛嬷嬷沉浸在回忆中,缓缓续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比萝莎皇妃——欧伦陛下的母后,还要高贵贤淑的女人,而且她是那么无怨无悔地深爱着先王,可惜先王一点也不懂得珍惜,任她在宫中悒郁成疾,年纪轻轻就抱憾而终。她去世后,欧伦陛下悲痛消沉了好一阵子,从那时候起,他整个人就变了个样,母后的摔死对他的打击甚大。唉,其实他的本性是很纯良的……”
卓玫颖轻轻地摇头表示不以为然,无论一个人遭遇过什么坎坷,都不能作为将他种种冷血暴行合理化的借口。
“欧伦陛下小时候心地善良的连看见厨娘杀鸡他都觉得残忍,而且还坚持不肯吃那煮好的美味鸡排。唉,那么纯真敏感的孩子,怎会变成这样……”
卓玫颖听着听着,澄澈的水眸也泛起了悲酸的泪雾,她仿佛能感受到当年那个小男孩心中的悲哀和伤痛。
伊玛嬷嬷喟叹地将木雕飞机放回柜子里,那里面还摆着小风车、不倒翁和弹弓。
卓玫颖不山自觉地伸手逐一抚摸这些朴拙的小玩意,可想而知,当欧伦?庞羯狠心割舍这一切的时候,他已痛下决心不让任何事物进驻他冰漠冷酷的心。
“那安婷皇妃和布鲁斯皇子现在怎样了?”她心里不免疑惑,既然先王偏爱的是布鲁斯皇子,照理说应该会把皇位传给他才是。
“十五岁的布鲁斯皇子有一天在湖心泛舟时,不意小舟突然翻覆,布鲁斯皇子掉落湖中,惨遭溺毙,从此十三岁的欧伦皇子就正式受封为皇位继承人。安婷皇妃据说是受不了独生爱子夭折的打击,不久在宫中悬梁自缢。”
“布鲁斯皇子坠湖之时,难道没有别人在一旁吗?”她觉得奇怪,皇族子孙不是去到哪里都有一大群人包围守卫着,怎么会轻易的坠湖溺毙?
没料到会被问及这个问题,伊玛嬷嬷布满皱纹的脸上突然掠过一丝不自在。
“当时就只有欧伦皇子和他在一起,两个皇子瞒着宫里所有的人,约好去泛舟,不料却发生了这种不幸的事。”伊玛嬷嬷将柜子的木门关上,走到床边捻亮了床头灯,似已不愿再多谈。
惨祸发生时,就只有欧伦皇子在场,而布鲁斯皇子一死,欧伦皇子就取代了他成为皇位继承人……想到这里,卓玫颖心中笼罩了一大片疑云,她不禁脱口追问:
“难道没有人怀疑布鲁斯皇子的死是人为的吗?”
这个一针见血的问题,令伊玛嬷嬷掀起被褥的手僵顿了一下,她没有转过头来,只是以一种掺杂着疲惫的空洞声音反问了句。
“你也认为是欧伦皇子谋杀了布鲁斯皇子?”
“啊?”卓玫颖闻言,整个人从头冷到脚。原来,不只是她一个人会这么想。两位皇子怎么说都是亲兄弟啊!如果欧伦?庞羯在十三岁时就狠毒地谋杀了自己的亲兄弟,这种连手足亲情都罔顾的冷血暴君,他的心只怕比铁石还要冷硬无情!
而她一介无足轻重的女子,想要从他手中救出自己的母亲,可能吗?
“布鲁斯皇子的死完全不关欧伦陛下的事!”伊玛嬷嬷斩钉截铁地说,“布鲁斯皇子一向很疼爱他惟一的亲弟弟,欧伦陛下虽然对他报以冷漠,但是,他绝不会做出对布鲁斯皇子不利的事!这一点我敢用项上人头担保”
听伊玛嬷嬷说得如此坚决,卓玫颖轻轻地点了下头。
说真的,她也不愿意去相信瑟尔王那么没人性,狠得下心对自己的亲兄弟痛下毒手,这会让她对他,也对自己的处境更加绝望!
“伊玛嬷嬷,我为您捶捶背吧。”她挤出一个笑容,努力振奋此刻愁郁灰暗的心情。
“不用了,玫颖,你的好意嬷嬷心领了,明天你得一大早就回到陛下的寝宫去伺候着呢,真是难为你了……”伊玛嬷嬷让她睡在同一个房里,原本是给跟着她的侍女洛琳睡的床铺上,熄灯之前,慈祥的老妇怜惜地看了她一眼,“孩子,早点休息吧。”
老人家心里明白,这女孩伴在国王陛下身边,而且还是以女奴的卑下身份,她在宫中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能像现在这样安然无虑就寝的机会怕是不多……
“嗯,伊玛嬷嬷,您也早点儿睡。”
卓玫颖柔声向伊玛嬷嬷道了声晚安,不一会儿,老妪便已沉沉入睡。
安静地躺在床上,卓玫颖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水眸灿莹莹地瞪着天花板,心里百转千回,在听了有关那冷血霸君的事之后,她的心仿如被风吹皱的水面,掀起了波动,久久不能平息……
银亮的月光透过纱窗,静静地泄落在女孩躺卧的床头上。
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悄然出现在窗口,遮蔽了明皓的月光,那投映出来的巨大阴影像鬼魅似地笼罩了女孩清丽的睡颜。
两道灼灼的眸光紧锁着女孩即使在睡梦中仍略带轻愁的绝美颜容。
半梦半醒间,卓玫颖极不安宁的翻转身子,倏地她一身冷汗的坐起身,黑暗中,她惊惧地瞠大了瞳孔,虚弱地喘着气,她作了一个恶梦,梦见自己被一个无形的鬼魅压在床上,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那鬼魅似乎就近在她身旁,她甚至可以闻到他迫人的气势!
她突然警觉地侧过头去盯凝着窗口——
只见透明的纱幔被夜风撩起,轻轻地飘扬着。
她无声地吁了口长气,可是,她仍然觉得心绪不宁,她无助地用手掩住了疲倦苍白的脸蛋,然后一动也不动地维持这个姿势良久良久,直到一抹妖魅的黑影倏忽掠过窗口,她猛地抬起受惊的水眸。
“谁……”
她被自己不自觉逸出的微弱声音吓了一跳。
她连忙抢住嘴巴,看了看在另一张床上沉沉酣睡的伊玛嬷嬷一眼,她不想让自己的疑神疑鬼惊扰了她老人家的好梦。
半晌之后,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双手颤抖地揪紧了上衣的襟口,她长发披散、赤着小脚走出了房门。
这时,状似沉睡的伊玛嬷嬷突然睁开了眼睛。
事实上,老人家一向都睡得很浅,早在那道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窗口时,她就已经醒了过来,却机警地继续佯睡。
皇宫里戒备森严,能够这样来去自如的,就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瑟尔王本身!
伊玛嬷嬷担忧地叹了口气,玫颖那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地跑了出去,千万别出了什么状况才好。
她可以感觉到,那女娃在欧伦陛下的心目中似乎是非常特别的,要不然他又怎会执意将她救活,而且还半夜时分来到这里窥望她,这可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然而……这个一直刻意抹煞所有感情的冰酷男人,他能够允许自己喜欢上任何人吗?
即使他是真心喜欢她,他会肯承认自己的感情吗?
怕只怕……他喜欢上她,就注定了这个可怜的女孩要受苦受罪啊。
她不是很清楚是什么驱使她在夜里跑出屋外一探究竟,事实上,她浑身都因强烈的惊悚而颤栗不己,黑眸盈满了幽幽惧意,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到外面张望了一下。
只有这样,她才能消除此刻盘绕在心中的惊疑惶惧。
她惊惧的大眼睛戒备地扫了四下一眼——
安静、死寂,四周弥漫着冷异诡谲的氛围,院落里的几棵大树像巨人似的伫立,突然,一阵风吹过,树叶地摇动,惊得她一颗心险些跳出胸口,只差没惊叫起来。
是风!只是风罢了!没什么好怕的……
她轻拍着自己急剧起伏的胸口,吁口气闭上双眼,苍白的小脸虚弱地向后仰靠在墙上。
此时,隐身在暗处的男人一瞬也不瞬地盯腴着她绝美的柔态,薄唇向上扯开一抹邪气的笑痕,忽然,随着一阵强风,他高大的身影一晃,迅捷来到她跟前。
卓玫颖警觉地睁大了眼,幽黑的瞳仁映现出一张夺人心魂的俊邪脸庞。
“啊——”她如见鬼魅般吓得心惊胆颤,骤然间丧失了支撑的力量,整个人无力地往下滑。
欧伦长臂一捞,一把将她抓起,按在自己宽硕的胸膛上,下一秒,他狠狠地吻去了她残余在唇畔的惊呼。
向来,对女人他只意在发泄性欲,不论是多娇美性感的女人他都不屑去吻她们,而此刻,一种突如其来的强猛冲动,令他破例地吻上她。
她如婴儿般清纯甘甜的味道,令他深深迷醉。
欧伦贪婪地吮吸她檀口中的蜜汁,强横地掠夺她甜美醉人的滋味。
卓玫颖瞬间被他夺去了呼吸,她两眼愕然的睁大,似要看清楚眼前的状况,但,她的脑袋却是一片空白,根本不能运转、不能思想。
从不曾被人侵犯的柔嫩丹唇,摔不及防地承受他狂霸的炽吻,他薄而有力的唇瓣强势地挂摩着她,吮吸她柔软的芳唇,魔舌则像一条邪恶的蛇般钻入她口中。
“唔……唔……”半晌之后,她才想到要抗拒。可是,任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仍撼动不了他。
他健硕的身躯整个包围住她,大手掩至她的背后,邪恶地掀起她睡袍的下摆,隔着薄薄的底裤,放肆地搓抚她悄挺的香臀。
同时,他噬人的炙唇也转移阵地,往下游吻到她粉致的纤颈,不住地吮吸、舔弄那嫩滑的柔敏肌肤。
“不……不要……”卓玫颖心慌意乱,被吻得一片红肿的唇,颤抖地逸出微弱破碎的声音。
他炽热的唇在她细腻的脖颈上流连,贪婪地伸出舌头搔舔着她。而他的手一刻都没闲着,不停地抚摸她圆挺柔软的臀办。
“陛下……别……别这样……”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推拒他,心里又惊又怕。她亲眼见过他是怎样对待他那些嫔妃的,她不愿像她们那样任他玩弄。
“嘘——”他烫人的气息喷拂在她耳际,“你也不想吵醒嬷嬷吧?”
卓玫颖一呆,吵醒伊玛嬷嬷?如果伊玛嬷嬷可以解救她,这不失为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她正想放声呼叫,嘴巴却被他快一步搞住。
“你很喜欢叫是吗?那我们就换个地点好了,我保证会让你叫个够!”邪冷地说着,他单手将她挟在腋下,疾步离开了这里
卓玫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她死命发出的呼喊被他的大手封堵,变成模糊微弱的咕哝声。
她纤瘦的身子就像一个轻盈的布娃娃似的,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她单手挟抱在腋下,任她怎么拼命挣扎,都丝毫不影响他轻松而坚稳的步伐。
暗夜中,他决然地朝着皇宫禁地“黑树林”深处走去。
随着他每踏出一个脚步,卓玫颖心中的惊骇就增加一分。淡淡的月光下,四周阴森诡异的参天古木,简直就像千年树妖似的狰狞可怕,远处传来猫头鹰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她禁不住一阵哆嗦,全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
她骇怕极了,这是个比地狱还要阴森恐怖的地方,他为什么要把她抓来这里?
她猜不透他诡邪莫测的行为和心思!他贵为一国之尊,为什么半夜不睡觉,偏要跑来如此折磨她、亵狎她?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触犯了他,为什么他就不能放过她?他究竟要把她怎样才满意、才甘心?
欧伦?庞羯一路疾行到黑树林中心地带的一间简朴的小木屋前。
他一脚踹开那片薄薄的木板门,进入屋里,旋即松手放开了她。
卓玫颖跌坐在地上,过度的惊惧教她一时之间竟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睁着惶惶然的大眼,脑袋一片空白地看着他高大俊拔的身影踱了开去。
他一言不发地将干柴丢进壁炉里,从风衣口袋中掏出一盒火柴,划亮了一道火光,扔进火炉里的薪柴中。
炉火很快烧了起来,一点一滴地为小木屋里的空气加温。
他旋过身来,幽魅的蓝瞳直勾勾地瞅着她看,紧抿的酷冷嘴唇倏地荡开了邪肆的笑弧,他动作优雅地褪下风衣——
卓玫颖口干舌燥地瞠目看着他当着她的面脱衣,他邪气的佞笑、他双瞳中毫不掩饰的狂炽欲望,昭示了他对她邪肆的意图。
情急之下,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使她仓促站起。不!她无法承受他亵狎的玩弄,不但她单薄的身子禁不起他的魁伟,她……她脆弱的心灵也对抗不了他的冷绝无情!他浑身散发的侵略意味,教她惊悸欲绝,不顾一切地夺门而逃。
然而,当她冲到门口,她整个人就僵住了。
横亘在她眼前的,是一座黑森森的鬼魅树林,而此刻,一只活生生的大野狼就静候在距小木屋五十米左右的前方,它正伸出舌头,以一种饥饿的表情盯住她,暗绿色的眼珠闪着噬人的利芒。
“怎样?决定去留了吗?”背后响起嘲讽的低沉嗓音。
卓玫颖深深地吸了口气,惨绿的小脸上泛起凝露般的冷汗。
她这是进退维谷啊!只要她莽撞地踏出此地,不出数步,她就会成了那匹饿狼一顿丰美的消夜,然而,留在屋里,她则将是这恶魔霸君压在身下任意取乐的一件玩物。
“难以决定?”他低笑了声,充满了谑弄之意,“我来帮你拿主意吧。”
低迷的笑声荡旋在她耳际,他来到她身旁,高大挺拔的身躯几乎将门口给填满。
他敛去笑意,幽魅的瞳眸一沉,瞬间迸射出残狠的冷芒,挑衅地凝着那匹饿狼,野狼马上敏锐地嗅出这个男人周身散发的危险气息,在短短的对峙中,野狼低嚎了几声,垂着尾巴消失在树林中。
大野狼被他吓跑了!
卓玫颖紧绷的神经还来不及放松便又——
“啊!”她惊叫,跟路地后退一步,却仍是避不开他袭向她胸前的魔手。
他幽沉地笑了,“还在怕吗?你真以为……我会舍得让那匹狼把你给吃了?嗯?这么柔软嫩滑,我是准备留给自己品尝的……”
他伸舌舔唇的邪恶动作,令她心悸得双膝发软。
“陛下……我……”她困难地咽了口口水,一颗失序的心快跳出胸口,她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身上的伤痕……还没消……”
“那又怎样?”他冷嗤一声撕去她的睡袍,湛沉的蓝瞳中情欲炽焚。
“会……会很‘扫兴’的……”她哆嗦着说,这可是他自己亲口说的,她还以为在她痊愈之前,她应该是安全的,可没想到,这个挡箭牌竟然不管用了。
“扫不扫兴,是我的感觉,而感觉是会变的。”他搭哑的嗓音顿了一下,似乎在深思自己无心脱口说出的这一句话。他对她的感觉,从第一眼看中她的那一刻到现在,惟有他自己才知道这其中有着怎样深钜的变化……
他大力地甩了甩头,波动的情念立即被甩到脑后。
拨去她身上的碎布片,他赤焚的欲眸紧盯着她纤柔的胴体。
“陛下,玫颖这样不值得您垂顾,我求您,再过一阵子……玫颖一定会好好伺候您的……”她颤着声音,希望能说服他改变主意。拖得了一时是一时,她只求被他撕裂的那一刻不要这么快降临。
“不!我不能再等下去,我已经等不及要你了。”
邪佞的话语甫落,他便将她扑倒在地上的干草堆上——
当他魁伟精硕的身子压上她,卓玫颖震骇得浑身僵硬,双手握成了拳头举起,正要拼死捶打他时,却因他一句话僵凝在半空中。
“乖一点儿,嗯?别忘了,你母亲还在我手上。”淡淡的语气,威迫的意味却异常强烈。
卓玫颖痛苦地闭上双眼,双手沮然无力地垂了下来。她感觉到身上的睡袍残片一一被他揭去,而她连反抗都不能。
欧伦炽热的瞳光梭巡她光裸的胴体,在火光的映照下,她雪白粉肤上逐渐消散的瘀血和已经结痂的擦伤仍是非常显目,他眸光一黯,竟不自觉地心生怜惜,探出手,邪柔地轻抚她身上的伤痕。
他的触摸今她如遭电极,一股高压电波自他的魔手传来,流窜至她的四肢百骸,强烈而直接地震撼她的心魂。
她用力地咬着下唇,不愿去感受他的抚摸。她妈妈还被这魔鬼暴君关在牢里,她恨透了他,就算被迫受辱,她也只当自己是一块没有感觉的木头!
察觉到她有意的抽离,欧伦俊邪的浓眉纠结了起来。
“你不想救你母亲了吗?”他的手劲加重,不再是轻柔的抚摸。
卓玫颖整个人猛地一震,声音合着悲郁和怨怼,“我已经毫不反抗了,你……你还不满意吗?你究竟要我怎样?”
“哦?你是毫不反抗吗?我看未必吧——”
他冷眼看着她矜傲漠然的神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抗拒我,嗯?”
卓玫颖倒抽了口凉气,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这魔鬼!淫玩她的身体还嫌不够,竟达她的灵魂都要一并征服、侮辱吗
“我不允许你有一丁点的排斥,知道吗?”欧伦邪佞地在她耳畔吹拂着热气,利眼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的反应。
“我……”难道她也得像其他女人一样,极尽淫荡地逢迎他。
她宝贵的清白,就要这样毁在这魔鬼霸君的手中?她好不甘心啊!她一直守身如玉,耐心地等待自己命定的另一半出现,希望将完璧之身交给自己深爱的男人,在两情缝缝中结合。然而,事与愿违,即将夺去她贞操的这个男人——
她睁开眼睛,近在她眉睫的这张冷魅脸庞,竟叫她揪心……
这摧人腑脏的揪疼,已经不是原先的恨意了,她哀戚的大眼怔怔地迎视着他邪佞的蓝眸,恍惚间,她有点儿明白了,她渐渐的都明白了,这揪心的痛………
她苦涩地牵动唇角,绝望的泪水蒙上她的眼,模糊了他映在她眸中那冷绝霸道的神情。这个男人!她是上辈子欠了他吗?今生注定要毁在他手里,而她却仍无法恨他……
“什么!陛下……已经要了她?”
凯拉斯脸色灰败地跌坐在沙发,从宫中捎来的这个坏消息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他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很多。
“确实如此。陛下等不及她的伤全好,就漏夜将她带到黑树林的小屋……”
“黑树林?”这下,凯拉斯的脸色愈发青绿骇人,“陛下竟然……”
黑树林是后宫中最阴森恐怖的地方,犯了错的宫女、嫔妃最害怕的惩罚就是被陛下扔进黑树林里,任那豺狼猛兽生吞活噬……
凯拉斯沉痛地闭上眼,那女孩被带去那个恐怖的地方遭受蹂躏的痛苦心情,他仿佛可以感受得到……
他必须深吸一口气来缓和激动的情绪,才能如常开口,“现在,她的处境如何?”
“陛下仍是把她当奴隶使唤,不过……”
“不过什么?”凯拉斯将桌上的一堆钞票扫到对方眼前,“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她是奴,却也是惟一令陛下迷恋的女人……”
“迷恋?”凯拉斯不能置信地问道。
后宫美女如云,可从来没听说过冷酷的瑟尔王迷恋过任何一个女人!虽然陛下一旦有看上眼的女人,就会不择手段的占为己用,但,他对女人的兴趣维持不到五分钟,往往在到手之后便弃如敝屐,无一例外。凯拉斯因此还怀着一丝希望,可能陛下在占有女孩之后,很快便厌倦了,然后将女孩赐予他……
可是,宫中来的密探却说,陛下迷上了这个女孩。
“陛下每晚都把她带到黑树林的小屋,天亮才放人。”
闻言,凯拉斯的心几乎被这个残酷的事实撕裂了。欧伦陛下竟每晚都对她……夜夜如此需索,像她那样纯真稚嫩的女孩,又如何受得了?
“这太残忍了……”凯拉斯喃喃低语,冷汗从额角滴落。
“陛下除了她,都不再碰其他的嫔妃了,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可奇怪的是,陛下却无意善待她,仍是命她为奴,对她颐指气使,而且,任她在宫中受尽嫔妃的欺凌他都不管……”
凯拉斯听得心如刀割,这么看来,欧伦陛下根本就是故意折磨那个可怜的女孩,一方面恣意侵占她的身子,在她身上取乐泄欲;一方面又陷她于艰难至极的处境……一个得到陛下夜夜专宠的女奴,肯定会引起众妃的嫉恨,以她卑微的身份如何能招架妒妃们的攻讦?而欧伦陛下在“迷恋”她的当儿竟然狠心不管她的死活
凯拉斯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照那女孩身处的境况看来,即使她能熬过陛下夜复一夜的侵略,然而,宫中嫔妃的百般欺压……她又能忍得了多久
凯拉斯重重捶击了一下桌子,一个念头瞬间在他脑海成形。
他要救她!是的,就算冒着被砍头的危险,他也要将她从那魔鬼霸君的手中救出来……
卓玫颖捧着一盅热汤,从厨房出来,往前殿走去,她脸上有着明显的倦容,在宫中短短的一个星期,她已被折腾得心力交瘁。
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她真不知自己还能捱多久。
就在她恍惚间,迎面走来的妃子娜娜蓄意绊了她一脚,卓玫颖骤然失去重心,整个人连同手上的托盘一起摔到地上。
“啊!”
“你这个贱奴!笨手笨脚的!你想烫死我啊?”娜娜先声夺人地叫嚷了起来。
卓玫颖抚着因跌跤而擦破皮的手肘,疲惫的目光落在摔破的瓷皿上,香浓的牛尾汤溅了一地。看来,她又得回厨房一趟了……
“贱奴!你撞到我,不晓得道歉吗?”娜娜意犹未尽地嚷着
“该道歉的人是你,你是故意的。”卓玫颖冷冷地说,宫中嫔妃们的敌意和欺凌,她已经受够了!
“唷!你这是什么态度!”娜娜尖声叫嚷,变本加厉地要将事情闹大,“你们大家来评评理,这个小贱奴撞了人不但不道歉还这么嚣张,这还有王法吗?”一时之间,周围的宫女和侍卫都议论纷纷起来,在娜娜鼓起唇舌刻意歪曲事实之下,大家的矛头都指向冷凝着脸、不屑为自己辩护的卓玫颖身上。
“这个东方女人也太嚣张了……”
“也不想想,自己只不过是一介卑下的女奴罢了……”
“别以为陛下每晚要你,就可以在宫中摆起架子来了……”
卓玫颖木然地收拾一地的碎瓷片,对众人的指责她已经麻木了,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亦是不可能的事。当她默默地直起腰站起来,周围的攻讦骤然静止了,她一抬头,看见欧伦陛下正绷着脸向这儿走来。
“你是怎么搞的!叫你端一碗汤而已,还要我等多久?”他怒气腾腾站定在她跟前,不耐烦地厉声斥责。
卓玫颖抬起疲惫的眼眸,不发一言地迎视着他凌厉的目光。
她想破头仍不明白他篇什么要这样折磨她?夜里他不带一丝怜惜地侵犯她毫无反抗能力的身体,让她严重睡眠不足;白天又指派给她数不尽的大大小小事情,宫里那么多侍女他不使唤,却什么事情都要她去做,摆明了是要把她折磨得“过劳死”他才甘愿!
“怎么?本王叫你做一点事,你就真的这么心不甘情不愿?”欧伦眯起眼,冷锐的目光瞄了地上一眼,斜脸到她手上的破瓷片,他两道浓眉纠结了起来,阴沉的脸色令人不寒而栗。
“陛下,这贱人故意撞了我一下,还把汤给倒了”娜娜紧抓住机会,在一旁恶意挑拨。
“哦?”欧伦的脸色愈发阴鸷,目光深沉骇人。
“大家都看见,可以作证,对不对?”娜娜转向众人寻求声援。
旁边的宫女和侍卫盲从地直点头,他们刚才已被娜娜成功洗脑,坚信娜娜所言即是事实。
“你有什么解释?”欧伦直观着她,像法官审问犯人似的。
“没什么好解释的。”卓玫颖漠然的回答,“我连一个人证都没有,我说什么你会相信吗?”
“解释权在于你,信不信由我决定。”欧伦不耐烦地眯起眼,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女人,她知不知道他肯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已经是天大的恩泽!换作是别人,若不小心在他面前打破一个碗,只怕跪下来求饶也没有用!
卓玫颖讽涩一笑,连日来受到的折腾,已将她推向极度的怨愤,无论她多么委曲求全,也不能确保母亲的安全,这又何苦呢?她受够了!不屑再乞求他的恩典!
“我摔破了碗、泼翻了汤,不是吗?”她幽漠的神情、冷倔的语气,有一种消极又绝然的意味。
这种自寻死路的态度,令在场所有的人大感惊讶。
没有人告诉她吗?冒犯了陛下,会死得很惨……
闻言,欧伦一脸寒霜,眼中的冷芒直逼着她,“哦?你就不怕我降罪吗?”
她对他的威胁无动于衷,降罪就降罪吧,大不了一死。然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叫她浑身一震,打从心底涌上一股深切的恐惧。
“当然,还是照老规矩,算在你母亲头上。”他紧抿的薄唇缓缓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让我想想,这次要怎样罚你母亲陈安妮……”
“这不关我妈的事,要就罚我!”她咬牙低嚷,恨透了他的卑劣阴险。
“就是要罚在你妈身上才有意思。”他冷酷得像个魔鬼,毫不留情地攻击她最大的弱点。只要搬出她母亲来胁迫她,还怕她不乖乖就范?
“你!”她心中又气又苦,愤懑至极地瞪着他,无奈形势比人强,她只好紧咬着唇不再出言不逊。
“来人!传令下去,将陈安妮从大牢转到黑狱里去!”不满她脸上还挂着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欧伦眯起魅眸,冷声下令。
“不!”看到他真的迁怒到她母亲头上,她倔傲的气势顿时消减,整个人像垮掉似的屈膝跪在地上,“求求你收回成命,不要再折磨我母亲了。你要就罚我吧,我甘愿受罚……”
黑狱是个令人闻名丧胆的恐怖地方,听说里面不但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而且还蛇鼠猖撅,凡是关在那里的人,被释放时都是浑身血肉模糊的,因为身上的肌肉都被饥饿的恶鼠咬噬了……
一想到母亲将被关在黑狱里,成为饿鼠袭击的目标,她就禁不住浑身颤抖。
欧伦静静地盯着她既痛苦又疲惫不堪的脸蛋,为了惩罚这女孩该死的在他凝结成冰的心湖中掀起波涛,他放任自己残忍地折磨她。仿佛只有这么做,他才能够令自己相信,她在他的心目中一点分量也没有。
“你很想受罚是吗?”他抬起她尖细的下颚,她脆弱疲惫的神态尽收眼底,令他心口莫名地揪紧了她需要充分的歇息,不然她纤弱的身子随时都会倒下!
然而,下一秒钟,他却粗暴地将她推开,冷冷地看着她纤弱的身子倒在地上,“既然你这么喜欢被罚,本王就成全你!”
卓玫颖仰起苍白的小脸,认命地说:“你就罚我吧,只要别牵连我妈妈。”
“我想你搞错了很重要的一点。”他嘲弄地笑讽她的天真,“我说要罚你,但没有因此而打算饶过你母亲。”
“啊?”她怔愣住,一颗心直往下坠。
这个暴君,他简直比撒旦还要冷酷残虐,她怎么会为这种人动情?怎么会!
他折磨她,她也就认命了,可是,他竟然连她母亲都不放过
“把你们母女俩都关在黑狱里互相作伴,可好?”欧伦轻笑了声,“不,这不太好!老实说,本王还真有点舍不得让你被饿鼠咬得体无完肤。不然这样吧,我马上叫人在后宫准备一间黑房,特地为你而设,让你或多或少能体会到你母亲被关在黑狱里的滋味,怎样?”
“我求你,别把我母亲关进黑狱。陛下,我求你不要啊……
任她声泪俱下地央求,他都不为所动,冷绝的一方面派人将陈安妮押进黑狱,一方面命属下马上备妥用来囚禁卓玫颖的黑房。
见到这样的局面,娜娜不禁得意地窃笑,一旦这东方女孩被囚禁起来,瑟尔王过不了多久就会把她给彻底遗忘,她娜娜受宠幸的机会又来了!
明白到他毫无转园余地的冷酷绝然,卓玫颖心痛得无以复加,不争气的泪水沿着面颊滴落。
“押下去!”
欧伦挥挥手,指示随从将她带到黑房去关起来。
卓玫颖被强行押走之前,怨对地用盈满泪水的大眼睛瞪着他。接触到她痛切的眼神,他轻扯着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弧。
就让她更加恨他吧!他就是要挑起她对他强烈的恨意,最好能让她这样恨他一辈子!他不要他的女人像他母后那样,因深爱着父王而受苦一生,他眼看着母后在付出真情后变得脆弱无助,最后竟连求生的意志也消失了。所以,下意识中他鄙弃这种令人软弱的情爱,他宁可他的女人恨他,而不是爱他……
他心疼她的疲惫憔悴,却一点也没表露出来,反而表现得更冷酷无情,为她特设一间黑房,名泛囚禁,其实是变相的强制她在全然静谧的环境中养息,但他不会让人看透他的用心。
他似笑非笑的邪魅神情,教卓玫颖不由得心神一颤,她是不是前世欠了他,即使在他残忍而刻意地伤害她的当儿,她竟然还是无法一心一意的恨他!
她苦涩地敛下眼,两行清泪不断地沿着脸颊滑落……
“玫颖!”
被押往黑房的途中,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形挡住了她的去路,熟悉的声音令她惊喜地抬头一看,果然,是凯拉斯将军!
“将军!你怎么会在这?”她又惊又喜,随即想到,国王召见凯拉斯将军也不足为奇,巧的是,她刚好遇见了他。
“我来救你。”凯拉斯将军拉起她纤细的手腕,匆匆要走,“快跟我来!”
“救我?”卓玫颖呆愣住,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嗯,玫颖,我是来带你离开皇宫,离开那暴君的魔掌。”
听到凯拉斯将军说得这么轻松,卓玫颖疑惑地回头看了看刚才押着她的那两个侍卫,只见那两个人默允地靠边站着,一点也没有阻栏她离开的举动。
“他们肯放我们走?”她不敢相信自己能这样顺利无疑地走掉。
“没问题的,我已经做好安排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在瑟尔这个动荡不安的国家,金钱的力量足以收买忠诚,甚至生命。
“可是……”卓玫颖却感到为难。
眼看就能离开这里,奔向自由,然而,她却无法狠下心一走了之,她不知道凯拉斯将军和这两名侍卫之间有什么协定,但,她知道,自己这一走,瑟尔王降罪下来,这两个人必死无疑。
她不忍心让这两人为她送命啊!
“快走吧!迟了就不妙了。”侍卫出声催促。凯拉斯将军不但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还安排他们至亲的家人离开这个动乱的国家,到美国去过新生活,所以,他们甘心为他卖命。
“玫颖,快跟我走!”凯拉斯将军拉着她的手,声声催迫。
“将军,你是不是也把我妈救出去了?”她最关心的不是自己会怎么样,而是母亲的安全。
“这……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凯拉斯有点不自在的说。这些时日,他的心力全都投注在营救她这码事上,根本没去想到她母亲。
“我妈妈……她还在牢里,是不是?”从他的神情和闪烁的言辞,她已经心里有数。
“玫颖,我们出去之后,再想办法救她……”
“不!不……”她挣脱他温暖有力的大手,她不能抛下妈妈不管。以那魔鬼霸君的性子,他绝不会等她回来救她母亲,只要她前脚一离开,恐怕下一刻她母亲就会人头落地。
“将军,我妈还未脱脸,我不能跟你走,”她知道他为她费了不少心力,他的好意她只能心领了。
“你留在这也救不了你妈,还是先逃出宫再从长计议吧!”凯拉斯着急地试图劝服她,他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出去,不料她竟情愿留在那霸君身边!一想到她若留在皇宫,继续让那暴君凌虐玩弄……他的心里像被刺了一刀似的。
“玫颖,我允诺一定会营救你母亲,你快跟我走吧!”
卓玫颖决绝地摇摇头,纤弱的身子不住地往后退,好像害怕他会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带走。
“将军,你的好意,我由衷感激,但,我还不能离开这里……”她越退越远,苍白小脸上的神情却愈加坚决。
“唉……”无法勉强她,他长叹了声,“你想清楚了吗?留下来,你会吃尽苦头的,你……受得了吗?”
“我会没事的,将军,你不用担心我。如果可以的话,请你……请你务必救出我妈,这样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下辈子我一定做牛做马来报答你!”她恳切地说。
闻言,凯拉斯将军不由得露出苦笑。他不要她的感激,更不要她为他做牛做马,他要的是她安全无虞地留在他身边。为此,他不惜冒着被砍头的危险来救她,失策的是,他竟忘了应该先去救她母亲!
“那好吧。”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怕被人撞见他私闯禁宫,凯拉斯将军果决地转过身,忍痛不去看她,“我会设法救你母亲,回头再安排你离开这里,你忍着点,无论如何要撑下去,等我来救你。”抛下话,他便迅速离去。
卓玫颖无言地目送他的背影,默默祈祷他能平安出宫。
而那两个侍卫露出讶异至极的表情,心里都认为这个东方女人真是有够傻的,大好机会竟然不逃,谁知道下次的逃走计划还会这么顺利吗?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房子里,卓玫颖的眼泪渐渐流干了,她蜷缩着身子,倦极的睡去。
不知昏昏沉沉地睡了多久,她突然惊醒过来。
“啊!”她感觉到有某种东西在她身上蠕动,顿时寒毛竖立,用力地拍掉那不明物体,惊骇万分地往后挪移身子。
老鼠!房子里有老鼠!而这些老鼠正在吃她胸脯上的肉,好恐怖!
“嘘——”黑暗中,传来一个男性低沉沙哑的声音。
旋即,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霸道地搂住了她,把她按向他坚实壮硕的胸膛。
卓玫颖吓得心差点从喉头跳了出来,她拼命挣扎,“救……命……”她的脸蛋被强压在男人坚硬的身躯上,别说是求救声哽在喉间发不出来,就连呼吸都有点困难,她真怕自己会窒息。
她大口大口地吸气,吸入肺腑的空气中带着一股熟悉的令她心醉的男性气息。
“是——你——”她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沸腾起来,被他在黑暗中紧紧搂抱住,她心里是又酸又苦又涩。
“不是我还会有谁?”欧伦单手紧箍住她颤抖的身子,腾出另一只手探人她衣襟,恣意抚摸她凸软的娇嫩,可是,单是这样的抚搓仍不足以纡解他体内对她强烈的渴求,他饥渴地俯下头,出其不意地舔舐啃当她粉嫩的颈子。
“呀——”卓玫颖缩着脖子慌乱地挣扎闪躲,原来趁她沉睡时吃她豆腐的不是小老鼠,而是他这只大野狼!
“你放手!”她气愤地反抗他的侵略,心里恨透了他的冷酷残忍,“别再碰我——”
“那可不行,我就是喜欢碰你,偏爱碰你………”
“放手!我叫你放手!”拼命的挣扎,却一点也起不了抗衡作用,乱挥乱捶的小手被他轻易制服,突然,她猛地被他按倒在地上,感觉到他迫人的躯体正跨压在她身上,她再也受不住地哭喊,“不要——”
“你不要也不行,何必浪费力气反抗呢?”他撩起她的裙摆,手指直接探向她紧闭的花心。
她反抗地抓住他的手,却怎样都拨不开他,她知道无论如何自己是对抗不了他的力量,心里既气愤又悲苦,忍不住痛切地泣喊:
“求你放了我母亲吧!你放了她,要怎样我都随你……”
完全不顾她痛切的哀泣,他嘲讽地笑了起来,“嗯哼?现在我还不是想对你怎样就怎样?”
说着,似乎要向她证明他所言不虚,他在她强烈的挣扎下,粗暴地扯掉她的底裤。
“你……”卓玫颖无言以对,他说得对,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只能毫无反抗力的任他予取予求,他已经占有她太多次了,这次当然也不会失手。
不管她有多么痛恨他,却抗拒不了他邪魅的勾挑。
单单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熟悉气味,就足以诱发她最原始的情欲。她的身体渴望他的抚慰,渴望与他水乳交融。
但,她厌恶这样堕落的自己啊!
在罪恶的快感中,泪水自她眼角无声的滑落。
“走……开,别碰……我!”她鼓起仅剩的最后一丝力气,顽强地跟席卷她体内的汹涌欲潮对抗。“我不想要!不想要就是不想要……”
黑暗中,欧伦发出一声嗤笑,冷酷傲慢地说:“别再逞强了,我知道你想要我,就算……我再怎样折磨你母亲,你还是无法不享受我带给你的快感……”
“没错,我是很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她豁出去了,口不择言地只想狠狠打击他傲慢的嘴脸,“只要不是你,我会更喜欢、更享受!”
“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紧绷,语气冷得不能再冷。
“我就再说一遍,你听清楚!”卓玫颖深吸了口气,为了反击,她不惜说出违心的话语,“这种事。谁不喜欢,不过我就是不喜欢‘你’碰我!换作是别人,我会更尽兴、更享受!”
闻言,欧伦气得整张脸都铁青了。
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她当真这么憎恶他?虽然他是要她恨他没错,但,他不能原谅她心里竟想着要接纳别的男人!
“该死的”他怒气腾腾地一把攫住她纤细的腰肢,粗硬的男性以一种惩戒的意味。
“啊——”卓玫颖咬牙承受着他暴烈的折磨,肉体上的折磨她还可以强忍,但,精神上,她不愿臣服于他。
“好!好个荡妇淫娃”欧伦彻底被她激怒了,心中那团莫名的怒焰阴烈地狂焚着,使得他更加狂暴地侵占她的身子,一边恨恨地说:“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卓玫颖听得心里一惊。天哪,他该不会是想——
“一旦本王玩腻了你,就把你赐给别人。你很想是吗?那就等着吧!”他冷酷无情地说。
闻言,卓玫颖心都寒了。
总有一天,他会厌倦了她啊!
到时候若他真的随手将她赐给了别人,那她该怎么办
一想到会有别的男人触摸她的身子,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恶心得想吐。她宁可死去,也无法忍受别的男人碰她!
卓玫颖被关在黑房里整整三天三夜,自头一晚她触怒了瑟尔王之后,他便不曾再来这,照理说她应该感到清静才对,可是,她的心却无法平静,老有一种挥不去的情念萦绕心间。
她知道不应该,却无法不惦挂着他。
除了母亲,盘踞在她脑海中的另一个影像——就是他!
黑暗中,她一遍又一遍的诅咒他下地狱、诅咒他的王朝被人推翻、诅咒他……
然而,她的心底却有另一个微弱而又清晰的声音,在痛切地呼唤他的名字。
“啪!”
钉死的窗子猛地被人从外面撬开,久违的阳光照进屋内。
卓玫颖眯着眼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看见侍卫吃力地撬开钉在窗棂上的木条,她怀着希望,焦急地问:
“陛下肯放我出去了?那我妈妈是不是也从黑牢出去了?”
“我们只是奉旨行事,其他的事一概不知。”侍卫的回答其实早在她的料想之中,却仍令她深感失望。
如果单单只是自己重见光明,她一点都不会高兴。
她最希冀的是母亲获得释放,至少不要关在恐怖的黑牢里!
“陛下呢?我要去问他!”她迫切地想知道母亲的处境,而这只有去问那暴君才能够获知。
“你不能去!”管事的侍卫马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为什么?”卓玫颖惊异地瞠大了双眼,不明状况的问。
“陛下有旨,今后你得继续待在这个房里,若非有陛下的传召,你哪里都不能去!”
“他……他要将我饿死在这里吗?”卓玫颖吃惊地问。
“这倒不是。一日三餐照样会有人给你送来,除非你绝食,不然又怎会饿死。”侍卫心里也觉得奇怪,这女孩原是陛下专宠的贴身女奴,看来她一定是顶撞了陛下,才会落得被打人冷宫的下场。
可是,以陛下冷酷无情的作风,失宠的女人总是极干脆利落的打发掉,根本不会留下来,她可以说是个异数。
“绝食?我才没那么傻,跟自己过不去。”卓玫颖皱皱鼻子,她才不会绝食寻死,她要留着这条小命将妈妈救出去。
“记住,千万别擅离此地,免得自找麻烦。”侍卫交代完毕,便离开了。
卓玫颖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她上回是彻底的把那霸君惹恼了。他是打算对她不理不睬了吗?怎么她总觉得他的冷漠中还掺杂了些什么,天哪,一定是她被关得头脑不清了,才会觉得他的行为好像是跟她赌气似的。
唉,她一定是头壳坏掉了,才会产生这种荒谬的错觉。他怎么可能会像个孩子般的赌气嘛,他可是个狠酷无情的暴君耶,一不高兴随时可以砍掉她的脑袋,又何须赌气
这么看来,惟一合理的解释是他已经厌倦她了,不想再见到她了。
才只这么一想,胸口就一阵揪心痛楚,她闭上眼大口大口的吸气,一边倔强地告诉自己,她不是为了他而心痛,不是!绝不是!
卓玫颖心烦地在房里踱来踱去,这还真是一间奢华气派的囚笼,只可惜她一点都不懂得欣赏。
她停在房门口,第N次将小脑袋瓜伸出门外张望——
没人,外面真的连一个侍卫也没有。
窗没关、门没锁,又没禁卫兵监视她——这算哪门子的囚禁?
搞不好是刚才那个侍卫在诓她?其实她根本没被软禁?对,她才没那么容易让人给唬住,她只要壮起胆子,迈开脚步走出去……
但,她不想自欺欺人,宫中的侍卫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假传圣意,这一点“常识”她是知道的!
这么说,是那霸君故意的了?
哼!好卑鄙的居心哪!
他故意大开门户,看准了她会受不了“诱惑”,违旨闯出去,那他就又有名目惩罚她们母女俩了——真是有够毒辣的!
不行,她一定要忍,无论如何都不能沉不住气!
卓玫颖粉拳紧握,咬牙切齿地叫自己忍忍忍——
但,她怎样都坐立不安,直想要出去当面向那个霸君问个明白,她母亲现在到底怎样了,在黑牢里有没有受到蛇鼠的攻击,她是不是已经被调出黑牢了,还是仍被关在那儿受苦……
这时,瑟尔皇宫上上下下都为了欢迎来自东欧的杰薰皇爵而忙碌不已。
生性冷傲的瑟尔王,向来对列强的首领来访都表现得不冷不热的,然而,一接到乔契尔?杰薰突然到访的消息,瑟尔王高兴之际,马上下令在宫中设宴款待,还亲自到皇家机场去迎接这位好友。
而刚步下私人飞机的杰薰皇爵,劈头第一句话就冲着欧伦调侃道:
“怎么竟然是‘你’来接我?唉,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天底下,就只有他和泽威?珞其敢这样捋虎须,而一点都不用担心会触怒这头猛虎,因为他们三人在剑桥大学念书时,就已成了莫逆之交,彼此开起玩笑来可说是百无禁忌。
“你这小子,我可是给足你面子了,你还想怎样?”欧伦仍是一脸酷相,还煞有介事地向他挥去一拳,“真是欠揍”
“我以为凭我们的交情,我一下飞机就会看见一打的北国美女,载歌载舞的热烈欢迎。”杰薰利落地闪过他的袭击,故意四下张望,然后露出大失所望的表情。
为了某些因素,杰薰一直伪装成生活靡烂、流连在女人堆中的风流种子,他伪装得非常成功,所以他表面上是个不折不扣的浪荡子弟。
“对你,美女当然少不了,”欧伦露出会心的笑容,“全部在宫中恭候你的大驾。”
“哦?那我得加快脚步才行,叫美人久等,我会心疼的。”杰薰作出一副猴急的模样,脚步轻快而不失洒脱。
欧伦好笑地摇摇头,在剑桥念书的时候,他和泽威也算是放荡不羁,但,比起杰薰的荒唐靡烂,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咦?这里空无一人,哪有什么美女?”杰薰发现自己被带到一个宽阔的空地上,放眼望去连个人影都没有,更遑论美女了。
欧伦早就摒退了侍从,一目了然的宽广空间也杜绝了任何可能的窥听。
“杰,先说说你此行的目的吧。”他心里有数,杰薰这么突然来找他,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的确有事找你帮忙。”杰薰一派轻松自若地承认,从他漫不经心的表情看来,仿佛这只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尽管开口就是。”欧伦淡淡地说,他了解他这个朋友,所以当然知道事情的轻重,“你有任何需要,我都会给予支持。”
“有你这样的朋友,还真是不枉此生。”杰薰笑咪咪地说。
“少给我肉麻当有趣,花言巧语留着对你的美人儿讲吧。”
“说得也是。”杰薰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嘴角俊美的笑容愈发扩大,“既然这么大方,我就先在你宫中挑十个美人来玩玩。”这样一来,风声传回东欧,少不了又说他变本加厉的沉迷女色,他的皇叔就不至于会怀疑他到瑟尔王国的目的了。
“好,随你挑”
“如果有特别中意的,可能要带几个跟我回国也说不定。”他最能入戏了,演戏就索性演得逼真一点。
“喜欢就多带几个,就当我送你的礼物好了。”
“另外,我还要十个男人——”这下他终于提到重点了。
“哦?没有想到你是男女通吃,真厉害。”这次轮到欧伦调侃他了。
杰薰毫不介意的笑笑,“我对男人的要求比对女人更高,全要战斗力一流的军人,而且精于掩饰身份,能够秘密的混进桑克里皇宫。”
“没问题。”欧伦爽快地一口答应。“还有其他的需要吗?”
“先谢了,暂时就是这些。”他轻描淡写地说,“我已经决定要推翻皇叔的暴政。”不光为了处于水深火热的百姓,还有落在他皇叔手中,他惟一心爱的女人——
欧伦挑挑眉,“柔克里的皇位本来就应该是你的,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拖了那么久还没有行动。”
闻言,杰薰若有所思地睨娣着他,接着敛起笑容,难得的以正经八百的语气说:“欧伦,是朋友我才这么直说,治国必须以德服民,你老是镇压国内的反对势力也不是办法——”
“宴会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再不走,美女们恐怕等得脖子都酸了!”欧伦打断他的话,表明了不想听劝。
杰薰在心中暗叹了一声。其实,他所要说的一番大道理,欧伦又怎会不懂呢?他却一意孤行的把瑟尔王国搞得怨声载道……
卓玫颖壮着胆子,不顾一切地朝前殿走去。
她迫切的想见瑟尔王,想要问他,她妈妈是否已经被调出黑牢了……
她如果不见一见他,不问个清楚,她的心怎样都无法平静下来!她什么都豁出去了,只想当面向他问个明白……
奇怪的是,这一路躲躲闪闪地走来,她并没有遇到预料中的阻碍,事情顺利得超乎她的想象,庆幸之余,她不禁感到疑惑——
今晚后苑怎么如此冷清,既不见妃子们美丽的芳踪,宫女们也都急急忙忙地往前殿赶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喂!你还慢吞吞的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偷懒!”突然一个凶悍的老嬷嬷在她背后吼了一声。
卓玫颖吓得慌忙低下头去,深恐被人认出来。
“愣在那儿干啥,还不快去换好衣服!”那老嬷嬷忙乱中不疑有他,只当她是个普通的小宫女,将一袭天蓝色的丝袍扔给她。
卓玫颖莫名其妙地抱着那袭官服,进退不得,心中暗暗叫苦。看来,要不被人识穿她的身份,就只得依言换上宫服,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件宫服竟然非常的合身,如果不是胸围窄了点,她简直要怀疑这是为她量身订做的。可是,当她踏出更衣间,看见一群穿着同样宫服的十二、三岁小丫头时,她真的有点啼笑皆非。
她可是十九岁的大女生耶,虽然个子娇小了点,可该大的地方还是挺有料的,凭什么把她视作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真气人。
“发什么呆!还不进去好生伺候着,”老嬷嬷又在吼人了。
卓玫颖不得已低垂着头,混在一群小宫女当中,跟着大伙儿走,不一会儿,她发现自己手上多了个放着各式水果的竹篮,蓝衣宫女们手上各托着东西,列队步入灯火辉煌的前殿,而卓玫颖则排在队伍的最后一个。
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赶快开溜吧!她焦虑不安地四下张望,天哪,她现在是骑虎难下,一个轻举妄动,随时会被人揭穿她的身份,想要开溜,谈何容易!她身不由己地随着宫女们一步步走向充斥着弦歌乐曲、欢声笑语的前殿。
经过事前彩排演练的宫女们,一进入金碧辉煌、亮如白昼的殿堂上,马上井然有序地分散开来,各自到分配的岗位,各司其职。
而卓玫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她呆立在殿堂的入口处,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难怪后苑冷清无人,原来,所有的姬妃美人都在这儿娱宾作乐!
卓玫颖的目光越过被众美女团团包围住的那位来头不小的贵宾,然后,落在高高坐在龙椅上的瑟尔王身上——
她怔住了,他那闪着冷芒的合暗眸光仿佛带着魔法似的,令她突然间丢魂失魄,就这样呆呆地、怔怔地凝睇着他。
见到他,她终于见到他了!
她恍然明白,自己这一路走来,为的竟是能这样看他一眼!
“该死的!”欧伦从齿缝迸出这句诅咒。
他完全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他跟前。
天知道他是在内心挣扎多久之后,才毅然决定将她冷藏起来,他以为不再见她,就能断绝自己对她日愈加深的迷恋;所以,他下令将她禁足在深宫,对她来个不理不睬!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地枉顾他的旨今,不但偷跑出来,还直直跑到他的跟前来了!
他幽诡的湛眸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她——
她茫然无措的神情使她看起来就像个迷途的天使,那样的纯真诱人,美得令他心头冒火,该死的她竟敢偷跑出来!早知道他就不该心软的命人拆去木条,对她采取开放式的软禁。他现在是宁可把她绑在床上,也不愿意让别的男人有机会看见她这副引人垂涎的俏模样儿。
仿佛感觉到他噬人的怒气,卓玫颖心惊地往后一退。
他果然是厌倦她了,厌恶到一看到她就愠然大怒。她已经亲眼证实了这一点,也该死心了、是该死心了!
“你给我站住!”他低嗄地喝止住她。
这一瞬间,他强烈的想要攫住她,吃了她!
“我……”卓玫颖被他吼得心脏一阵紧缩,手上的竹篮跟着掉在地上,里头的水果滚落了满地,她脸青唇白,手足无措地想捡起那些水果,捅出这么大的楼子,她的脑袋恐怕真的要搬家了
她慌忙捡拾滚落一地的水果,希望能挽回这不可原谅的大错。
“啊!”这真是雪上添霜,她慌乱中竟踩中一条金黄色的大香蕉。
脚底一滑,身体骤然失去平衡,她整个人向前扑倒。
“小心,一眼看她毫无血色的小脸就要KSS上地上坚硬的大理石了,一只男人的手臂及时拉了她一把,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扯了上来。
“谢……谢谢……”卓玫颖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很自然地对这个拉了她一把的恩人报以微笑。
“下次送水果时可要小心一点喔!”知道她未全然从惊悸中回过神来,杰薰温柔地扶着她,饶富兴味的眼光旁若无人地落在她绝美的脸蛋儿上。
打从这个女孩一出现在殿上,他就发现欧伦的脸色丕变,充满掠夺性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她身上,他一眼就看出这女孩在欧伦心中是与众不同的。
杰薰在心中暗笑,原来,这块千年寒冰终于也动了凡心啦!
不过,他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干嘛把人家俏生生的一个女孩儿吓得脸青唇白嘛!看来,他这个做朋友的,得好好向他“示范”一下对女孩子的侠骨柔情……
“来,喝口水压压惊。”
他牵着她冰冷的小手,将她带到自己的座位上,并挥手示意那些原本围绕在他身边的众多美女退开,一时间,美人妒恨的目光像箭矢般纷纷射向卓玫颖。
“不,不用了……”一回过神来,她慌忙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这陌生男子看似温柔的大掌,暗中凝蓄了不容人抗拒的力劲,她竟无法不落痕迹地甩脱他。
“你是东方人?”性感的薄唇往上微扬,露出他迷死人的笑容。
可惜卓玫颖对他俊美无俦的长相似有天生的免疫力,完全无动于衷,不住地使劲扭转自己的手,一心只想挣脱他的掌握,逃开他炙热邪气的无礼注视,“请……请让玫颖退下……”
“玫颖?名字真好听!”杰薰恶作剧地逗着她,眼角余光瞄到瑟尔王阴鸷的怒颜,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扩大了。好玩,真好玩,他倒要看看好友的醋意还能隐忍多久才发作。
“够了,杰,让她下去吧!”
瑟尔王低沉威严的一句话,教卓玫颖下意识地抬起眼,望向他。
这一望,竟直直望进他幽邃难懂的眸中,霎时她心头漫上了苦涩和悲苦。可悲哪,这个男人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勾动她的心魂,她根本管不住自己早已深深沦陷的心……
“为什么不让她留下来‘伺候’我?”杰薰玩心大发,紧扣住她纤细的手腕不放,故作不解地问:“这里所有的女人不是任我挑吗?难道不包括这个女孩?”
闻言,卓玫颖吃惊地瞠圆了眼珠子。老天!她真不该胡乱跑到这里来的!
“我……我马上下去!”她再也顾不得失礼不失礼了,使劲地甩脱男人的箍制,好不容易终于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就想夺门而逃。
可是,杰薰却像猫捉老鼠似地挡在她的跟前。
“这个女孩……”他以一种男人的目光估量她,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然后大为满意地直点头,只要是男人,都会想要一口吃掉这道色香诱人的小甜点。“她,足以抵人家十个喔!”
欧伦眯起了眼,一个字一个字沉声问道:“你确定你要的是她?”
“嘿嘿……”杰薰玩兴正起,伸出一根手指缓缓划过女孩细致的脸蛋,还夸张地重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绝色宝贝,我不会叫你割爱的。”
欧伦冷哼了声,“无所谓割爱不割爱,女人对我来说都是一样!”
听到从他口中吐出这句无情至极的话,血色霎时从卓玫颖脸上褪去。
她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痛,好痛好痛!
虽然她明知道自己不过是他众多玩物中的一个,他对她的占有——仅是满足他兽性的欲望,从头到尾她只是供他淫玩泄欲的女体,跟其他女人没什么不同。她明知道的!一开始就了然于心的!可为什么亲耳听到他这么说,她竟然会如此撕心裂肺。
杰薰也是一呆。
他根本没料到欧伦会是这样的反应。
莫非他的观察力出了差错?不可能呀,以他观察入微的一流眼力,他可以断定好友明明很在意这个女娃儿,那为什么他却又不肯承认呢?
“唉,”他抓抓自己一头金黄色的髻发,讪笑了一声,“人家好像已经心有所属了耶,我看就算了,我可是不会强人所难的……”说着便退了开去,不再为难这个看似随时会晕厥的可怜女孩。
“哦?心有所属?”欧伦不以为然地嗤笑了下,他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脸蛋儿。
怪不得她老是激烈地抗拒他,原来她心里早就有人了。
“心有所属——是吗?”他阴森森地问,语气充满了危险的妒意,“你的心,给了谁?嗯?”
卓玫颖紧咬住下唇,清滢的眼眸蒙上一层哀怨,无言地迎视着他。
“说!”强烈的妒嫉今他加重了手劲,狠狠地掐痛了她,在她粉致的脸颊留下触目惊心的捏痕。
“我死也不会告诉你,”她咬牙迸出这句话,心酸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溢出眼眶。
为这个冷血魔君动了情已是不该,她当然更不会让他知道——
“哼!”欧伦脸色一沉,猛地将她纤弱的身子用力按在他硬硕的胸膛,他冷酷邪气地在她耳边说着,“你的心给了谁都与我无关,反正,拥有你这副美丽胴体的人——是我!”
卓玫颖被他牢牢固在怀里,他刚硬有力的身躯和手臂将她小巧的身子骨揉疼了,他霸道而强势的紧搂住她,不带一丝柔情,有的只是执狂的独占欲,明白到这一点,她倍感心酸地挣扎起来……
感受到她的反抗,欧伦愈加收紧双臂,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完完全全的揉进他身体里才甘心。
在一边冷眼旁观这一幕的杰薰,不住地摇头,连声叹息,最后终于忍不住出声,“喂,欧伦老兄,不用这么暴力吧?人家小美眉会受不了的!我真看不下去了,拜托你温柔一点吧……”
“你要怜香惜玉,我就给你个机会!”
欧伦冷冷地说了句,随即将怀中的女孩猛力推向杰薰。
“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杰薰皱起超帅气的眉头,别无选择之下,只得伸手扶住了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可怜女孩。
真搞不懂他这个朋友心里是怎么想的,一下子醋劲大发、一下子热情如火、一下子却又翻脸无情,反复得叫人捉摸不定。
“你不是看中她吗?我就将她赐给你好了。”他平稳的语调不带一丝情感,俊酷的脸上也看不出有任何不舍。
“不!”卓玫颖万念俱灰地闭上眼,他这魔鬼!他占有了她的人、她的心还不够,现在玩腻了,竟然还冷血地将她送给别的男人玩弄!
这实在太残忍了。他根本没把她当人看待!
一股刺骨的寒意打从脚底涌上全身,她禁不住浑身颤抖,她的心好像被人残酷地剜掉了,她的血也已渐渐冷了,所有的感觉都已渐渐失去,只剩下一具空壳,一具无法自主的躯壳。
“赐给我?”杰薰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刚才不过是闹着玩罢了,恶作剧地想让瑟尔王承认对这女孩动了情,并不是真的要好友“割爱”……
但,君无戏言,瑟尔王一言既出,他还能说什么呢?
“这么大的礼,我怎好意思收?”他苦笑地扶着不住颤抖的女孩,事实证明,对瑟尔王还是不要随便开玩笑的好,搞不好马上就玩出火来——唉,他“顿悟”得太迟了,眼前这残局要叫他如何收拾?
“收不收悉听尊便。”欧伦挑了挑眉。
“那……”听这语气,事情似有转圆余地,杰薰暗吁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我就敬谢不敏了,小美人就原封不动退还给你好了。
“你若是不要,待会儿可别后悔了。”欧伦诡邪地勾唇冷笑。
“哦?是吗?”看着好友脸上邪冷的神情,杰薰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似乎把事情越搞越大了,只怕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你如果真的不要,我就把她发配到军营……”欧伦薄唇微扬,魔性的眼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面不改色的说出残忍绝情的话。“用她来犒劳三军,如何?”
卓玫颖在这一刻已经彻底心死,清楚意识到他是故意要令她痛苦,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酷!她不明白
她神色木然地迎视他邪恶的冷酷目光,以一种空洞的声音说:“我宁可一死,也绝不让你如此支配!”
“你舍得抛下你母亲吗?”欧伦锐眼一眯,冷酷无情地狠狠击中她的弱点,“或许,你愿意让你母亲代替你去当军妓?”
“不!不——”过度激动之下,她一口气提不上来,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般瘫软下来……
“小心!”杰薰眼明手快地在她瘫倒之前将她揽住,他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她惨无血色的小脸,这样楚楚可怜的小人儿,任谁都会心软怜惜啊,遗憾的是,铁石心肠的瑟尔王这当儿竟还没开窍——
“来人!”欧伦正要叫人将她带下去,杰薰见状马上出声阻止。
“等一等”事已至此,他干脆将女孩抱起,这样纯真可爱的小美人,沦落到军营太悲惨了,“我刚才只不过是跟你客气一番罢了!这份大礼,我只怕求之不得,又怎会不要!”
卓玫颖神情空洞地任他抱着,她也知道,这总好过真的被发配到军营去当军妓,但,她的心已经没有半点感觉了。
欧伦看了她一眼,她躺在男人怀里的柔顺模样令他挑起眉,讥讽地道:“除本王之外的男人你都乐意接纳——这话可是你亲口对我说的,你现在如愿以偿了。”
半晌,卓玫颖呆滞的眼眸怔怔地淌出两行清泪。
她那晚的一句赌气话,没想到他竟如此耿耿于怀。
她是成功激怒了这个霸君,然而,她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卓玫颖在窗前呆呆地站了好久,直到背后响起男人温柔的催促声。
“别想大多了,早点睡吧!”刚从浴室出来的杰薰身上只围了一条大毛巾,懒洋洋地斜躺在柔软的沙发里。
瑟尔王为他在皇宫里准备了这栋奢华舒适的别院,里面应有尽有,什么都不缺,连侍女、仆役、卫兵……也都齐备,不过,这时杰薰已经摒退了所有的人,主套房里就只剩下孤男寡女两人。
听到他的催促,卓玫颖低头走到床边。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迟缓地伸手解开衣襟上的扣子。
事到如今,她除了奉命服侍这个男人,还能怎样?她可以做的只有封死所有的思想和感觉,就当自己是个没有血肉的机械娃娃好了。
但愿他快速了事,不要……
“咳……”杰薰见她自动宽衣解带,连忙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一个箭步来到她面前,迅速地将她刚褪下的衣裳披回她身上。她略带惊异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在前殿上见他周旋在女人当中,看来是个风流人物!而他三番两次盯着她瞧的那种不正经的眼光,让她早就认定了他不会是什么正人君子。哼!男人!要的还不是那一套!
“我绝不会碰一个不是心甘情愿的女人,这是我的原则。”
卓玫颖一愣,随即苦笑,“何以见得我不是心甘情愿的呢?你也有听到,只要是瑟尔王以外的男人,我都乐于接纳。”
杰薰皱起眉头,“你们两个到底在呕什么气?”
无端被夹在中间,他有这个权利搞清楚状况吧?
“呕气?”卓玫颖喃喃重复这两个字。呕气?连一个旁观者也认为瑟尔王是在跟她呕气?
她凄然的摇了摇头,想到自己差点儿因他轻易出口的一句话而沦为军妓,她不寒而栗,事后回想,才真真切切的感到害怕恐惧。
他兴之所至就可以轻率而决绝地毁了她,一丝犹豫都没有,这会是呕气那么简单吗?恐怕他是残忍成性,对任何女人都是如此,对她当然也是这般了……
无论如何她对他已经彻底心寒了,也没有必要去揣度他不为人知的想法,更何况,他已将她赐给了别人,照理说,他应该不会再动不动就侵犯她了,这意味着她已经脱离他的魔掌了!
今后,她便“隶属”于眼前这个风流俊硕的男人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瞄了他一眼,短短的一瞥中,流露出深深的、难以言喻的酸楚和难堪。
“跟我上床,真有这么惨吗?”看见她凄楚可怜的神态,杰薰不禁摇头失笑。
没看清楚他俊逸超凡的长相吗?他可是到处都大受女人欢迎的人物耶,女人看见他没有不流口水的,有机会跟他上床是上辈子积的福啊!
老实说,他还没遇过像她这样“反常”的女人,不但无视于他的男性魅力,还露出那种即将上断头台的悲烈神情,害他以为自已什么时候变成可怕的青面怪兽了。
听见他充满自嘲的这一句话,卓玫颖不自在地摇了摇头。
“总好过被发配到军队里去,我……应该感谢你的。”她轻声地说,空洞的声音叫人很难听出什么感激之情。
“唉,你说得我好像只比军营里的男人好一点点耶……”这是什么话嘛!杰薰不服气地挑起眉,这个小女人真的很会打击男人的自尊心,说不定欧伦那家伙就是被她激得太多才会——
“我没这么说,你自己要这么想也无不可。”卓玫颖淡淡地说,清滢的眸子在看到他嘴角一抹戏谊的笑痕时,已约略知道这个气质尊贵而又温柔的男子喜欢说笑玩闹,但这个时候她没有心情同他瞎扯,也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幽默风趣。她只知道今晚她是他的暖床工具,她连一个人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了,又何来的幽默感!
“想不到你外表弱不禁风的,骨子里倒倔得很。”
杰薰饶富兴味地瞧着她惨白而无表情的小脸蛋儿,这个女孩并非空有美丽的外貌,他开始有点儿明白了,欧伦只怕已经是太喜欢她了,喜欢到必须把她给毁了——这十足是那家伙会做的事!
“你想……开始了吗?”她头皮发麻地问,男人盯着她瞧的灼灼目光令她浑身不自在,敏感地意识到他对她的“兴趣”正直线上升,她双膝一软,瘫坐在床沿。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不管她外表装得多么淡漠平静,但,跟自己不爱的男人上床,她是打从心底抗拒,百般不愿啊!
然而,她有得选择吗……
她已像供品般被押送到这男人房里,深宫幽苑,逃也逃不掉,而男人正一脸深思地瞅着她看,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能透视她身上那件薄薄的丝袍,看得她全身寒毛竖立,她在他灼然的注视下畏缩了,下意识的以颤抖的双手防卫性地环住自己。
“你用不着担心,我不会碰你。”他轻笑着安抚她紧张的情绪。
卓玫颖没有说话,眼睛睁得大大,不信任地看着他。
“我说过,不是心甘情愿的女人我不会碰,而且……”见她还是浑身戒备的样子,他笑笑地退了开去。
“而且什么?”警戒归警戒,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
“我不想欧伦日后后悔。”他神态认真地说。
“后悔?”卓玫颖像听到天方夜谭似的,撇嘴嘲弄地笑了起来,却掩不住语气的酸涩,“他会后悔什么?后悔将一个自己玩腻的可怜女人送给别的男人享用?还是后悔没干脆将她送去当军妓?”
“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杰薰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她前面,摆好了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想听?”卓玫颖睁大了眼,看来这人的好奇心跟她不相上下。
可是,她和欧伦之间的纠葛,这其中极私密的情事,教她怎么说得出口
“我真的想知道,你说个大概就好了,不方便的地方就略过吧。”见她为难的脸色,他善解人意地说。
他无意刺探别人的隐私,然而,想要化解欧伦和女孩之间的恩恩怨怨,他必须先搞清楚来龙去脉……
夜深了,瑟尔王的寝宫仍亮着晕黄的灯光。
轻纱帐内,传出了女人一声声娇娆的媚吟——
“啊……嗯……”娜娜一丝不挂的丰腴玉体躺卧在软绵绵的大床上。
“陛……下……啊……”娜娜放浪地扭动娇躯,她忘我地娇吟着。
压在她光裸娇躯上的男人冷冷地睥睨着她,勾唇露出一个讥讽的嗤笑,“小贱人,很想要了吗?”
“嗯……嗯……”男人粗暴的对待,娜娜早习以为常了,乐在其中地不断发出浪吟。“求求你……给我嘛……”她难耐地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唇瓣,体内燥热的欲求快将她逼疯了。
可是,瑟尔王身上居然还穿着刚才宴客穿的那套西装,甚至连脚上的皮鞋都没脱下来,冰俊的脸上却不带一丝情欲的痕迹,眼前这个女人根本引不起他的欲望。
等了半晌,见他仍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娜娜再也按捺不住体内被他勾起的骚欲了,她大着胆子去摸索他——
“放肆!”
她淫荡的举动今他更加反胃,毫不留情地将她一脚踹下床。
“陛下?”娜娜惊慌地趴在地上,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他如此狂怒。
“淫娃!你很想要男人吗?”欧伦眯起邪冷的蓝眸,冷酷地说:“那我就让你如愿!你马上就到军营里去,每天每夜跟无数的男人交媾。”
“陛下恕罪、陛下饶命啊!娜娜不想离开陛下,娜娜只愿服侍陛下一人……”娜娜一脸惊惧地趴在地上苦苦哀求。
“哼!只愿服侍朕一人?真是笑话!如果这后宫允许有别的男人,只怕你们这些贱妃早就跟野男人勾搭不清了!”他冷冷地说,后宫嫔妃的节操是靠什么维持的,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不……不会的!娜娜不要别的男人,娜娜只要陛下,求陛下收回成命,不要把娜娜送到军营里……”
“君无戏言。”说出口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
“陛下……陛下………”苦苦哀求的娜娜终于还是被送去军营了。
欧伦下了床,踱到窗前,深深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
表面上是娜娜惹火了他,其实,他很清楚自己为了别的事、别的人动怒,迁怒到这倒霉女人的身上。
他脑海中不断重复那纤弱的东方女孩柔顺地躺在杰薰怀中的一幕,这让他气得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该死的她竟然对别的男人这样依顺,对他却从不曾甘心顺从!
现在,她正乖乖躺在杰薰身下,享受他无与伦比的温柔吧……
天杀的!他还以为狠下心把她送走,让她成为别的男人的玩物,他就能不去在乎她了!可是,这办法不但行不通,而且还适得其反,他变得更加渴望她,每一个念头都是她!
这个妖魅的东方女子!她究竟对他下了什么蛊……
除了她,他竟然对别的女人都失去了胃口。后宫无数佳丽,他现在看都不想看一眼,碰都懒得去碰她们!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发那么大的脾气,把娜娜贬为军技,一个无法挑起他欲火的妃子,还留在后宫做什么?
说到底,整个后宫,现在对他又有什么用?
“来人!”他沉声唤来侍役官,“马上给我把后宫所有的嫔妃统统都赶出宫去!一个都不许留下!”
侍役官被这话吓了好大一跳,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陛下,这……”
“如果哪个妃子不肯离去,就直接送去军营当军妓!”他残忍地说。
“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侍役官敏锐地察觉到瑟尔王心情非常之不佳,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退下,火速去把事情办妥为妙,免得自己也成了炮灰。
“慢着——”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侍役官连忙回转身子,诚惶诚恐地问道。
“不管用什么方法,马上去找一个年轻貌美的东方女孩来!”
只要同样是柔柔弱弱的东方女子,纤巧的个儿、细腻的肌肤、乌黑的长发——玩起来都是一样的吧!或许他就会转移注意力,不会再执意的只想要她一个了……
“好,办得好!”欧伦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挥挥手摒退侍役官。
这确实是个很娇俏的东方姑娘,生嫩稚气的模样儿,看来还未成年。
他邪气的目光落在她惊惶的漂亮脸蛋儿,她柔怯畏惧的样子勾起他残忍的掠夺欲,一个大踏步向前,他拎起她纤细的身子,把她抛在床上。
“不……不要……”
女孩被吓坏了,浑身发抖地蜷缩在床的一角。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半夜一群军人闯进她和父母下榻的酒店房间,然后她就被强行带走,她父母在那些军人的枪口胁迫下,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被掳走,她好怕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你怕什么?嗯?怕我……撕裂你?”他邪笑地向她逼近。
“别……别过来……”女孩惊惶无助地哭了出来。
欧伦无情地笑了笑,伸出手,一把撕去女孩身上的衣裳,露出她白皙光滑的胴体。
“不………求求你……不要啊……”
女孩哭着推拒他,却是无济于事,男人孔武有力的身躯压制住她衣不蔽体的身子,一双手放纵地在她身上游走。
“求求你……放过我吧……”女孩不停哭着,哀求他住手。
欧伦对她无助的哀泣充耳不闻,他以膝盖强力顶开她不停发抖的大腿——
“呜……求你……不要这样伤害我……”
女孩泣不成声地哀求着,被强行撑开的下体眼看就要遭受无情的蹂躏——
“呜……不要啊……”女孩哽咽着,不停地流着眼泪。
她美丽而又柔怯无助的模样儿,已经挑起他的占有欲,然而,突然之间,他却猛地放开了她。
“我给你一个自保的机会。”若是以前,他早就夺去女孩的清白了,可是,现在他居然有点犹豫起来了。
在女孩泪眼迷蒙的注视下,他递了一把手枪给她。
“懂得用吗?”他挑眉笑了笑,回想起什么似地嘱咐道:“要先打开保险。”
“别……别杀我……”女孩骇然地看着他手里的枪,脸色更惨白了,眼泪落个没停。
“枪给你。”欧伦将手枪塞进她手里,“你若想保住清白,就靠你自己的力量!”
“我……我……”女孩的手抖得厉害,根本握不牢手枪,任由手枪掉落在床上。
欧伦沉下脸,一言不发地盯着她骇怕的表情,然后,他兴致索然地默默捡起手枪,没有用的,就算找来了多么年轻漂亮的东方女子,也无法取代他心中那抹独特的倩影,因为她们都不是她!
他阴鸷地把玩着手中的枪,邪魅的眼眸定定地盯着颤抖的女孩。
他知道,就算他放纵自己的欲念,侵占女孩的身子,也满足不了他内心最深切、最激越、最炽热的渴求。
到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他要的就只有她!
试图以别人来取代她,根本是徒然的、荒谬的、愚蠢至极的!
“你可以走了。”他用手枪指指房门口,示意那个饱受惊吓的女孩离开。
女孩怔住,露出喜出望外又不敢署信的表情,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还不走?是不是在等我改变主意?”欧伦眉一挑,吓得女孩连滚带爬地下床,惊慌中裸身直奔向房门口。
“等一下!”
他撼人心弦的低沉声音今她头皮发麻,浑身僵直地顿住了脚步,以为他这是欲擒故纵,故意戏耍她,最后仍是会残酷地强暴她……
女孩害怕得直打哆嗦,僵硬地缓缓转过身子时,一条大毛毯毫无预警地直直扔到她光裸颤抖的身子上。
“披上它。到外头换件衣服,自然有人会送你回去。”欧伦顿了顿,似笑非笑地勾起冷峻而性感的薄唇,“今晚的事,你就当作了一场噩梦吧。”
女孩大大松了口气,双手紧紧地揪着身上的毛毯,转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房里,欧伦缓缓仰起头,纵声狂笑起来。
忙乱了一个晚上,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他搞清楚了一个事实,他果然是太喜欢、太喜欢那个女孩了,喜欢到除了她谁都不要!
问题是,他已经将他惟一钟爱的女子赐给了他最好的朋友——
一大早,房里熟睡的两人就被一阵急遽的拍门声吵醒。
“发生什么事了?”卓玫颖从睡梦中惊醒,揉着惺忪的双眼,向同样是刚睡醒仍是一脸茫然的杰薰皇爵问道。
昨晚他俩几乎聊个通宵,凌晨时分才困极睡下。杰薰不拘小节的个性,聊着聊着,累了就倒头在房里的沙发上睡着了,卓玫颖便独占了整张大床,感觉眼睛才刚刚阖上,就被这阵震天便响的拍门声惊醒。
“你再睡一会吧,我去看看就行了。”杰薰一跃而起,顺手将枕头和被单一古脑地扔到大床上。
他拉开反锁住的房门,立即看到一张冰酷的脸孔。
“欧伦?”这太奇怪了,他身为一国之君,要见谁只要派人通传一声就行了,何必一大早的亲自过来。
一阵惊愕过后,他马上想到房里的女孩还没起床,出于一种本能的保护意识,他当着瑟尔王的臭脸便要甩上房门。
“怎么?有了美人就不欢迎我了?”欧伦敏捷地在他有所行动之前一手挡住房门,两人正暗暗较劲。
“怎会!”杰薰讪笑了声,“玫颖还没起身,不如我们到外面去好了……”
“哦?”欧伦的酷脸又寒了几分,冷冷地笑了起来,“没起身又怎样,你何须这么紧张?她全身上下我又不是没看过!”哼,可想而知,经过一夜的欢爱她现在一定是光着身子窝在床上,不然杰薰不会紧张地拦住他不让他入内!一想到这里,他就妒火中烧。
“啥?”杰薰皱起眉头,好友明显而强烈的妒意可说是毫不掩饰,而且是冲着他来,看来,欧伦是误会他和玫颖已经发生关系了……
不过,他也不急着解释,暂时静观其变。
“有美人伺候,睡得可好?”欧伦观了他一眼,在他看来,杰薰一脸睡眠不足的样子,完全是狂欢纵欲的结果,而一想到他不知要了玫颖多少遍,他就妒恼得快发狂了。
“唔,几乎整晚都没睡……”杰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在心里偷笑着暗中观察欧伦的反应。昨晚他从玫颖口中得知了她如何被瑟尔王欺迫的悲惨遭遇之后,他非常代她不平,心中打定了主意要帮她讨一个公道。
所以,明知道欧伦有所误会,他也不道破,还故意让他的误会加深,好让他妒嫉个半死,也算是替那个可怜的女孩出一口气。
“哼!你还真会享受!”欧伦的口气愈发不善,额上青筋毕露,显然是极力抑制着满腔的怒焰。
毕竟,是他一时气怒的自愿将心爱的女人赐给好友,他还能怎样!
“听你这语气,好像很羡慕我,该不会是想反悔,将美人要回去吧?”杰薰笑咪咪地模他。
欧伦听到他这一针见血的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定定地注视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极具试探性地问道:“到口的天鹅,你会舍得放弃吗?”
“当然——舍不得!”杰薰故意刺激他。
没错,他是不舍得玫颖再回到瑟尔王身边受尽折磨,除非他可以肯定欧伦会善待她。
“走吧,随我去吃早餐!”欧伦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不吃了,我还要回去睡个回笼觉……”说着,杰薰便边打呵欠边要回房,然而,他的手臂却被欧伦牢牢地一把扯住,不让他回房。
“急什么!吃过早餐才有力气跟美人温存,跟我来吧!”欧伦不由分说地将他扯走。这时候,连心细如尘的杰薰也没察觉到他眸中那抹幽诡莫测的冷芒。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将他心爱的女人弄回来!
既然杰薰已表明了不愿割舍,那他就只有用阴的了……
吃一顿早餐花了一个多小时,这实在是太太太浪费宝贵的时间了。
杰薰看着一桌子精致可口的美食,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他只想回房去好好睡个觉。况且,他没向玫颖交代一声就出来,一出来又待了这么久,不知道她会不会担心到胡思乱想……
一想到玫颖,他便想到她最头痛的事情,这会儿,他正寻思着要怎样向瑟尔王开口才不会碰钉子——
“怎么?分开片刻都不行?总想着你的小美人?”欧伦冷笑地问,他一副坐不安席、食不知味的样子,足见他是多么迫不及待要回去跟她亲热!哼,他会很遗憾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杰薰笑了笑,顺道提起那件他一直深感棘手的事儿,表面上仍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听说,玫颖她妈妈陈安妮也是个美人……”
“哦?你还听说了些什么?”欧伦眉一挑,不动声色地道。
“我听说,你们瑟尔有个大官看上她的美色,要娶她为妻,看来,这个陈安妮还真的颇有几分姿色。”
“再美丽的女人,关在牢里也会像昨日黄花一样的枯萎。”欧伦冷冷地说。
“不是吧?你真是暴珍天物,美女怎么好关在牢里?”杰薰露出他一贯浪荡轻佻的表情,“不如你一并将陈安妮也赐给我吧,母女共事一夫,多得意呀!”他答应玫颖要替她想办法救出她母亲,在执行这非常任务时,也顾不得言辞上多有冒犯之处了,只要行得通的就是好办法!
“你连人家老妈也想上?”欧伦挑了挑眉。
他太了解杰薰了,根本不相信他会这样饥不择食,事实上他的眼光可高得很,一般的美女他还不放在眼里,又怎会去打人家妈妈的主意?
不用说,这其中必有古怪。
他只要用脚趾头想一想,就知道他这么做是在帮忙救人。
哼,他这么义无反顾的帮她,必定是很满意她在床上的表现了!
“偶尔换换口味嘛!要嫩的就找女儿,要辣的就找做妈的,挺好的呀!”
“那好,我就赏几个欧巴桑给你。”
“老兄!我要欧巴桑来干啥?”杰薰怪叫。
“不就是给你暖床吗?”欧伦大笑,笑声满是洞悉一切的揶揄之意。
“给我陈安妮,别拿其他的老女人来搪塞我。”杰薰悻悻然地说。
“不行,她是叛党、是死囚!我不会把她交给你。”欧伦淡淡地说,淡然的语气却有着不可撼动的坚决。
杰薰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这家伙还真不是普通的顽固!他既然怎样都不肯饶过玫颖的母亲,可想而知,他也绝不会善待玫颖的!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又怎会忍心伤害她至亲的人呢!
一念及此,杰薰深深皱起眉头,看来,他只好暂时保护着那个可怜的女孩了。
而他根本没有料到,吃完早餐后回去,他却再也见不着玫颖了,他看到的是,整栋院宅被熊熊大火吞噬的骇人景象!
卓玫颖从沉沉昏睡中转醒,剧烈的头疼令她呻吟出声。
“你醒了?觉得哪里不舒服?”
低沉魅人的男性嗓音吓得她马上清醒过来,她睁大了眼睛,用力地瞪着近在眼前的这张俊酷邪气的脸孔。
“你……你走开!”她慌得向后一退,紧张地抓住身下的床单,用虚弱的声音喊了起来,“杰薰!杰——”
听见她口口声声唤着别的男人,欧伦俊脸一沉,眉间积蓄了阴鸷的怒气。
“不用叫了!他不会来救你的!”他恶狠狠地抓住她纤细的肩膀,用力将她按进自己的怀里。
“别再……碰我!”她狂乱的挥动双拳,拼命想挣脱他窒人的拥抱。
“怎么,有过别的男人,就不喜欢我碰你了?”他的声音扬着冷冷的怒气,拥着她的手臂愈加收紧,好像恨不得将她整个人融入他身体。
“你已经把我赐给杰薰皇爵,你不能再这样对我!他不会让你继续这样对我!”卓玫颖咬牙低嚷,心头涌上一阵酸楚苦涩。
欧伦冷诮地笑了起来,“我赐给杰薰的‘那个’女人,很不幸的在今早的一场火灾中香消玉殒了,而杰薰也亲眼目睹了。她。烧成灰烬的残肢遗骸。你说,你现在的身份还会是他的女人吗?”
“你……你好卑鄙!”她气得连声音都在颤抖,举起一只手狠狠地挥向他得意的笑脸。
“啧啧啧,跟我不好吗?杰薰哪一点比我好了?”他轻轻松松地扣住她逞强的小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柔声吐出刺人的话语,“他给你多大的满足?嗯?他给你的,我同样能给你……”
“你能吗?不!你根本不能!人家又温柔又体贴,细心呵护我,真心待我好,你呢n你霸道、残忍、野蛮、没有人性!你是魔鬼!撒旦暴君!”她激烈地痛骂着,内心的委屈悲苦一泄而出。
欧伦不悦地眯起眼,却始终默默地任由她叫骂泄愤。
卓玫颖喊骂得声音都哑了,才发现他依然紧紧地搂着她不放,他霸气的拥抱令她使尽浑身的力气仍挣不开,她气恼得掉下眼泪,“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你放开我!放开我吧,”
“这辈子,我是绝不放开你了!”他低嘎地说。
不管她有多恨他,就算是用强的,他都要把她留在身边,一生一世!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她哀绝地哭嚷,一声声充满了悲苦与不甘,他伤害得她还不够吗?她的身子被他玷污,她的心被他粉碎,尊严被他践踏,命运被他扭曲,原本快快乐乐的人生如今变得如此不堪,这全都拜他所赐!他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他静默了片刻,才柔声说:“就当你是上辈子欠了我吧,所以这辈子你是来还债的——用你的身体来还!”说着,他温热的大手便毫不客气地钻入她衣襟,抚摸她因不住哀泣而剧烈起伏的胸部。
“不——”
他的触摸令她心神俱焚,浑身强烈地颤栗。
“放手!我不欠你什么,我上辈子都不认识你、不欠你!你放手呀!”她满面泪痕,心碎地抗拒他蚀人心魂的爱抚。
“好吧,你上辈子不欠我。”他湛蓝的眸子因体内不断上扬的欲焰而渐渐蒙上一层黯郁的色泽,嗓音也愈来愈低醇醉人,“你的人、你的身子……归我所有,就当作我这辈子向你赊欠的,这笔债,来生我用自己的生命来偿还你”
“你神经病!”她恨恨地哭骂着,她已经受够他了!来世她才不要再遇上这个冷血魔鬼!
欧伦危险地眯起眼,她愈是排斥他、抗拒他,他愈是想占有她,仿佛这样就能证明她仍然是属于他的!
她不住地哀泣,身子被他撩逗得一阵冷一阵热,她的心在纠结着爱恋和怨怼的深渊中受尽煎熬,他却无视她的痛切,执意而狷邪地轻抚她颤悸的胴体。
“不要……”她哭着抗拒他,抗拒自己身体本能的反应。
“嘘……乖,乖一点儿!”他一把抓住她激烈反抗的双手,“别再反抗,我不想弄伤了你……”轻缓的语气隐含了邪柔的威迫意味,叫她打从心里泛起一阵寒意。
他强硕的身子困住了她,还将她的双手按压在她头顶上,令她无从反抗,然后,敏捷迅速地以单手褪去她的衣衫,直到她身上再无遮蔽。
“真美……”他痴迷地注视她纤巧洁白的胴体,眸中闪着炽烈的欲焰。
卓玫颖强忍心中的屈辱悲苦,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她应该抓住当下的时机,男人在情欲高涨时应是最好商量的。“陛下……”
“嗯?”他挑眉看着她,对她突然屈从的态度感到诧异。
“陛下,我求你,放了我母亲吧!”她硬生生地咽下泪水,为了母亲,她不惜委曲求全。
欧伦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慢慢地吐出冷绝的一句:“不行。”
一旦释放了她母亲,她没有了后顾之忧,恐怕他随时都会失去她!
“我求求你,陛下,求你!”卓玫颖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他,一声声哀切地泣求着。
“要我放人是绝不可能的。”他爱怜地轻抚她沾满泪痕的小脸,见她哭得肝肠寸断,他的心都揪疼了,可是,他不能答应放人。“你留在我身边,乖乖听话,我保证你母亲不会有事。”
卓玫颖绝望地闭上眼,再一次被他邪冷绝情的态度伤透了心。
“我好——恨你——”她痛彻心肺,泣血般声声低喃,“好恨——好恨你——”欧伦默默看着她不停哀泣,他的心几乎就要被她晶莹剔亮的泪珠融化了,然而,一想到她心甘情愿顺从了别的男人,他心中就有气。如果释放了她母亲,她便会头也不回的离开,更何况她现在有了一个靠山了……杰薰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她,帮她离开他的控制范围,离开他的怀抱!
一想到这里,他弯起唇角扯开一抹邪恶的冷笑,“你要恨就尽管恨吧,我不介意让你更加恨我。”
在他的剽悍中,她根本控制不了身体本能的反应而达到高潮,她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掏空了、心被掏空了、泪也流干了。
对他,她已经彻底的死心绝望了!
卓玫颖被秘藏在黑树林的小木屋里,瑟尔王几乎不让人知道她的存在,只令他最信任的伊玛嬷嬷定时来照料她的起居饮食。
他以为这样便神不知鬼不觉,没有外人会知情。
然而,这一天——
有一个男人神通广大地潜入黑树林,出现在卓玫颖眼前。
“凯拉斯将军?”乍见到故人,卓玫颖惊喜忘形地拉着他的手,急切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有我妈妈的消息吗?”她多么想听到他说,他已经救出她母亲,她无须再受制于那个霸君……
“玫颖,”将军激动地握住她的双手,忍不住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太好了!见到你平安……实在太好了!”
“将军……”她不落痕迹地巧妙挣脱他的怀抱,歉然地说:“我又让你担忧了……”
“唉,见到你没事就好。”凯拉斯将军轻吁了一口气,发生了那场惊心动魄的大火,大家都认为这个东方女孩已经葬身火海,人人口耳相传,说瑟尔王在一次醉酒后,一时失言将自己最宠爱的女人赐给了好友,清醒后痛惜不已,却又不能反悔,所以就狠心放一把火将那名女子烧死,杰薰皇爵在见到女孩的“遗骸”时,在众多人面前激动地跟瑟尔王大吵一顿,随即怒气冲冲地回国去了,这两个男人深厚的友情终于因一个女人而决裂……
然而,凯拉斯将军一来不愿相信卓玫颖已不在人间,二来也深觉事有蹊跷,所以就暗中查探,终于让他查到了她的下落。
“将军,我妈妈她现在怎样了?她还好吗?”卓玫颖焦虑地向他探问。“你有没有法子救她?”
“唉……”凯拉斯悠悠叹了口气,“大牢里守卫森严,要救人谈何容易!”
“难道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她黯然失望地垂下眼脸,一颗心也渐渐沉到了谷底。
“办法不是没有,不过,就不知道你肯不肯参与……”他顿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什么办法?只要有一丁点的希望,我都要试一试!”她急切地说,脸上重燃了希望的光彩。
“可我担心,事情若出了差错,恐怕你会有危险……”
“我不怕!多危险我都不怕!”卓玫颖热切地说,她早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只要能让母亲安然脱险,就是要她上刀山、下油锅,她也在所不辞!
她一心一意想要救出母亲,根本没有料到自己会被卷入一场险恶的政治斗争中——
“怎么?”见我来就板着脸儿,我真的令你这么不开心?”
欧伦轻笑着将她撤到一边的脸蛋儿转了过来,让她无可逃避地承受着他炙然的注视。
“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她垂下眼脸,幽幽地问。
这些日子与世隔绝的生活,令她日益落落寡欢,苍白忧郁的脸上不见一丝笑容。
他沉思地盯着她郁郁不乐的神情,声音低缓地开口:“你若觉得闷,明天我带你到外面散散心。”
卓玫颖略感惊异地抬起眼,他说这话的语气和神态,竟让她有一种错觉,觉得他是在乎她、关心着她的。
太可笑了,这怎么可能嘛!她一定是被关得产生幻觉了。
“你想到哪儿?巴黎?罗马?威尼斯?”他从背后抱住了她,俯下头在她耳畔低喃地问,温柔得不像他自己。
卓玫颖浑身止不住地轻颤,极为苦涩地反问道:“你不怕我趁机逃走吗?”
“你不会逃走,别忘了,你母亲还在我手上。”他轻声笑了起来,仿佛情人间开了一个玩笑,那么轻松愉悦。
恨透了他的没心没肺,卓玫颖猛力甩开他,退避到角落,恨恼地瞪着他。而他却温柔地笑了笑,那纵容的神态,简直当她是个耍性子的小情人。
“你问我想去哪儿?我告诉你好了,我想回到我的国家!跟我妈回台湾去!永远不再踏足瑟尔王国!永远不再见到你!咳……咳……”可能是太过激动了,纠结在胸口的一团郁气令她猛烈地咳了起来。
欧伦见她咳个不停,不自觉地敛去了脸上的笑意。
“喝口水顺顺气吧。”他倒了一杯水,走过去递给她。
卓玫颖一惊之下竟咳得更厉害,天哪,她不能喝!桌上的那壶水已被下了迷药,是要让瑟尔王喝的,她自己不能喝!
“不要你假惺惺!咳……”她情急下用力拂开那杯水,杯子应声掉落地上。
“好了,别跟自己过不去了,喝口水吧。”他拧着眉又倒了一杯,沉声威胁她,“你再不喝,我就用嘴巴灌你喝!”
卓玫颖不知如何是好,要是不喝,他一杯一杯的倒,那壶水被他浪费光了,岂不坏事!而且,她若坚决不喝,难保不会引起他的疑心。惟今之计,就只好硬着头皮喝了——
反正只是迷药,即使多喝了几口,也不过是睡一会儿,就当是睡个午觉好了。只要她不动声色,他终究也会倒水来喝。依凯拉斯将军的计划是,迷倒了瑟尔王,就以他作人质要求放人,然后乘坐早已准备好的私人飞机离开这里……
整个计划听起来天衣无缝,应该是行得通的!
只是没有料到——
“咳……咳……”她心里愈是紧张,愈是咳得喘不过气来。
欧伦攒着眉头,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既霸道又不失温柔地喂她喝水,一只大手还轻拍着她的背。
“好点了吗?”他问,低沉的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关切之情。
卓玫颖怔怔地点了点头,他出奇温柔体贴的样子,竟让她心酸得直想掉泪。到了这个时候,她为什么还会觉得心痛——
“怎么了?”见她一双清滢的眸子蒙上了水雾,他关切地问。
她无言地摇了摇头,泪水终究还是忍不住一滴滴掉下来。
“别再哭了……”欧伦叹息着将她单薄纤弱的身子拥在怀中,“我不允许你再掉眼泪,听到吗?我不允许!”她每掉一滴眼泪,都在腐蚀着他的心。
卓玫颖吸了吸鼻子,她也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她伸手拭去脸上的泪水,却赫然发现自己手上沾着鲜红血迹。
正忡怔间,腹部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
“啊……”她捣住腹部,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
欧伦见状脸色丕变,震怒地将桌上的瓷壶杯子统统扫落地上,“水里有毒!”
卓玫颖抱着绞痛的腹部蹲在地上,惨然望着一地的狼借,原来凯拉斯将军让她下在水里的根本不是什么迷药,而是剧毒。
“玫颖!玫颖……”欧伦将她抱在怀里,颤抖地拭去她从鼻间不断淌落的鲜血,她的脸色瞬间白得像一张纸,强烈的痛楚令她说不出话来,手脚渐渐发冷了,足见药性有多烈,“你会没事的!别怕,玫颖,你不会有事的!来人啊!快来人!”
这时,凯拉斯将军持枪从门口闯了进来。
实际上,他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只等瑟尔王毒发身亡,他便推动国内举行民主选举,让饱受暴政之苦的百姓过崭新的美好生活。
“玫颖?”惊见中毒的是女孩,他愣了愣,手中的枪随即对准了瑟尔王,愤怒地吼道:“是你害了她!这全是你害的。”
“把解药拿来!”欧伦抱着垂死的女孩,一步步走向他。
“这毒无药可解!”正因为这样,他才瞒着玫颖,怕她心软下不了手,没料到事情竟演变到这个田地!
“别再废话!”欧伦双目赤红地向他逼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跟你交换,瑟尔的江山可以给你!我的命你要也尽管拿去!我只要解药救玫颖……”凯拉斯手中的枪,他根本没放在眼里,以他的身手,就算赤手空拳跟对方搏击,他也有信心能制伏对手,但,为了取得解药救玫颖,他不敢轻举妄动……
卓玫颖凄绝地笑了,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没想到临死前,竟能听到他真情流露的这番话……
知道他心里有她,已经足够了,这一生也就无怨无悔了……
“你以为我不想救她?你以为我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凯拉斯怒目相向,激愤悲痛的情绪不亚于他。
“那就拿解药来!”欧伦吼道,他可以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已经快要熬不下去了,这令他肝胆欲裂,无法忍受即将失去她的深切伤痛。
“有解药我早就拿出来了,还用等你说!”凯拉斯愤怒地将枪口瞄准他头部,“玫颖会有今天,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要你偿命!”
“不……”卓玫颖困难地蠕动泛紫的嘴唇,“不要……”她不愿见他遭遇不测,就算她死了,她也希望他能活下去。
欧伦听到她无力的低喃,俯下头,深情注视着她因剧痛而皱成一团的小脸,她所承受的痛苦令他心口揪痛不已,他轻声地说:“别怕,玫颖,无论到哪儿,都有我跟你作伴。别忘了下辈子的约定,欠你的,我一定会偿还!”
知道救不了心爱的女人,一股心灰意冷的绝望油然而生,致使他完全放弃了抗敌的意志。既然玫颖活不成,他情愿追随她而去……
“不……不……”卓玫颖虚弱地摇头,两行清泪缓缓地沿着脸颊淌落。
欧伦昂然挺立,等待凯拉斯扣下扳机的当儿,他痴迷无悔的眸光定定地落在她脸上,而当枪声响起的那一刹那,奄奄一息地躺在他怀中的女孩竟奋力挺起身子,紧紧地搂住他,代他挡下子弹。
“砰!”子弹直直射入她体内,鲜血染红了她纤细单薄的背部。
“玫颖!”欧伦抱着她浴血的身子,撕心裂肺地狂吼:“玫颖!”
触目惊心的鲜红血液,汨汨不绝地从她纤弱的身子倾淌而出,她惨无血色的小脸虚软地向后仰去,身上的剧毒加上重伤,致使她生命力加速地流失——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傻?”他大受震撼。他还以为在他一遍遍恶意地伤害她之后,她一定是恨他入骨了,根本没想到她竟会不顾一切地护着他!“我……就是……这么傻……”她含笑的闭上眼,无怨无悔的神态,任谁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多么深爱着这个男人,为他舍命也在所不惜。
原来,她竟是如此深爱着他!摆在眼前的这个事实,叫他悔恨交加,伤恸欲绝,自责内疚得几乎要崩溃了。
“玫颖……”他揪心地紧紧搂抱着她,感觉到她一缕芳魂正渐渐离他而去,他痛苦得无以复加,心中满是痛悔,他悔不当初……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对她那么冷酷、那么残忍!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不会再愚蠢地以伤害她来掩饰自己对她的情愫!他向天发誓,他会好好的待她,珍视她更甚于自己的生命——
卓玫颖缓缓睁开有如千斤重的眼皮,刚恢复意识的神经中枢立即被一股强烈的痛感狠狠冲击着,她痛得皱起小脸,从喉间逸出细微的呻吟——
“谢天谢地!玫颖,你终于醒过来了!”守在床畔一脸忧色的女人见她苏醒过来,不禁喜极而泣,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你醒了,你总算醒过来了……”
“妈妈……”卓玫颖不能置信地眨着眼睛,喜悦的泪水蒙上双眼。看见亲爱的妈妈平安伫立眼前,她心头压着的大石终于卸下,整个人松了口气,身上的剧痛也变得不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你刚醒,我去叫医生来替你检查一下……”
“妈!”卓玫颖焦虑不舍地拉住她,好担心她一走出这个房间就会有危险,就不能再回来似的,“妈,别走……”
“傻孩子!”陈安妮依言坐回床沿,安抚地拍拍女儿的手背,“好,妈不走,哪儿都不去,留在这里陪你。”
“妈……”她哽咽住,想到妈妈这些日子所受的苦,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水淌下她苍白消瘦的脸颊。“玫颖没用,不能保护你……让你在牢里受苦了……”
“妈没有受苦,”陈安妮却说,“你入宫的当天,瑟尔王就暗中释放妈妈了。妈妈被秘密安置在国卿大人的官邸中,虽然行动受到限制,但没吃什么苦头,反而是倍受礼遇呢。唉,我当时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原来……是你代妈妈受苦呀,我的傻孩子,你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卓玫颖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原来瑟尔王早就释放了她妈妈,那他为什么要瞒着她?还故意制造了百般虐待她妈妈的假象,令她在受尽煎熬中恨透了他……
为什么?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妈……”她撑起身子,再也按捺不住想见他的强烈渴望,“我……”
“玫颖,快躺下!你身子还虚弱得很,必须多休养……”
“妈,我不累,我想要……”卓玫颖顿住了,脑海中浮现凯拉斯将军以枪指着他,欲置他于死地的一幕……
她的心揪紧了,完全没有勇气说出她想见他,因为,她害怕听到负面的答案,她好怕连见他一面都成了一种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那好吧,妈也知道你有心事,有很多事情想弄清楚,而且,有一个人在门外等了好久想要见你……妈这就去叫他进来,让你们谈谈,不过,你得答应妈妈,不要累坏了……”
听到妈妈这么说,卓玫颖一个劲地猛点头,焦虑盼望的眼光直盯着房门口。
门开了,妈妈出去了,卓玫颖一颗心悬吊在半空,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实则不过是一会儿的光景,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将军?”
看清楚来人,她的心猛地直往下沉。
瑟尔王没理由不来见她!除非……他已遭遇不测!
两虎相争、两雄对峙,而今凯拉斯将军既能出现在她跟前,可见瑟尔王是凶多吉少了——
她的心好痛,痛得她可以确切地感觉到一部分的自己也随着他而死去了。
“玫颖,”见她强忍悲恸却仍忍不住猛掉眼泪的模样,凯拉斯不难猜出她心中的牵挂,知道她的眼泪是为谁而流个不停。他在她床前站定,深深叹了口气,“别哭了,他没事。”
“将军……”她溢满泪水的大眼睛闪过一丝惊喜,疑惑地等着凯拉斯说下去。
“放心好了,我没取他性命,也没伤他一根寒毛!”看到玫颖拼死仍要护着瑟尔王,他也下不了手杀他了。
“真的?”听到欧伦没有性命之忧,她终于宽慰地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眼中缓缓淌下喜极而泣的泪水。
凯拉斯点点头,“我想除掉他,一来为了救你;二来为了救苍生百姓,不过,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
卓玫颖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凯拉斯笑了笑,“到了生死关头就看得出,你们其实是真心喜欢着对方。”
闻言,卓玫颖羞涩的无言以对,苍白的脸蛋瞬间染上一层醉人的红潮。
凯拉斯又接着说:“而且,经过了这件事,瑟尔王似乎有所顿悟,一下子改变了很多。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他为百姓做了很多事,大力推行仁政,积极整顿国家的经济。我想,他是以这种方法在为你祈福……”
“这是真的吗?”卓玫颖心里有说不出的震撼和感动,他的改变令她高兴不已,由衷地绽开桀笑,眼中则热泪盈眶。
“瞧你,又哭又笑的,更是个傻女孩”她笑中带泪的模样深深牵动他的心,他不假思索地伸出手,为她拭去眼角莹亮的泪珠。
冷不防地,房门这时被人推开,瑟尔王大踏步走了进来。
“凯拉斯老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王的女人动手动脚的,敢情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欧伦冷凝着脸,低沉充满威吓力的嗓音一点也没变。
卓玫颖瞠大了眼,谁说他有改变?他仍旧一点都没改变嘛,还是那么的霸道、那么的凶、那样的高高在上
“为父的疼一下女儿,应该没有触犯国法吧?陛下。”
凯拉斯将军的一句话,令卓玫颖讶异得微张小嘴,什么父亲、女儿的,她根本不明所以,凯拉斯将军跟她又怎么会是父女关系呢。
欧伦闻言则眯起眼,不愠不怒地“哦”了一声。
“我跟陈安妮女士商量过了,如果玫颖不反对,我想认她作女儿。”凯拉斯将军看着她说,似在征询她的意思。对这个东方女孩,他有一种莫名的怜爱之情,现在,知道她是深爱着瑟尔王,他除了祝福她,也只能将心中这份感情升华——
卓玫颖笑了,紧紧握住将军的手,真心说道:“有一个这么疼爱我的父亲,是玫颖的福气!干爹,您对玫颖的大恩大德,如再生父母,玫颖愿一生一世爱您、敬您如父!”
欧伦从鼻孔哼了一声,这个狡猾的老头,竟以这种方式来跟他争夺玫颖的感情!老头当了他女人的干爹,将来不就成了他的老丈人?真是便宜他了!
“你有这份心意,我已经很满足了。”凯拉斯将军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知道此时此刻自己不宜久留,看得出瑟尔王已快失去耐性,等不及要跟小情人说说贴心话了。
“陛下,臣告退了。”他识趣地退出病房,不再当电灯泡。
好不容易等到凯拉斯终于肯走了,欧伦板着脸走到卓玫颖身边,虽然他很清楚她爱的是他,但,他还是忍不住吃味地说:“你对那老头,怎么比对我还要好?”
卓玫颖怔住,不能置信地看着他赌气的酷脸,不会吧,他竟然吃醋了
她强忍住笑意,若无其事地说:“他现在是我干爹,我对他好是应该的。”而且,人家正值壮年哪,压根不是他口口声声说的老头。
“干爹又怎样!哼,我可是你的男人以后有我在的时候,不准你只顾着跟别的男人说话,把我给冷落了,”尤其当他看见她握住凯拉斯那老头的手,他简直气怒得双目都要喷出火来了,要不是他已经改变“形象”,不再是以前那个暴君,他更会下令剁掉那老头的手。
因他露骨的那一句“我是你的男人”,勾起两人爱欲纠缠的种种过往——卓玫颖羞得无地自容,小脸布满了娇羞的红霞。
“我跟你……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她羞涩否认。
“什么叫做‘什么关系也没有’?莫非你忘了,我们已发生过无数次‘关系’……”他俯身在她上方,邪气地说出令她脸红耳赤的话。
“你……你讨厌”她羞恼地别过脸,不想再看他邪霸不可一世的神情。
“玫颖,”他抬起她俏巧的下巴,将她嫣红的脸蛋儿转了过来,痴迷的目光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直盯得她娇羞不已,他突然柔声提出一个令她啼笑皆非的要求,“玫颖,笑一个好吗?我想看你的笑容。”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无缘无故的,她怎么笑得出来?
“我还不曾见你笑过。你昏迷的时候,我对自己说,等你醒过来,我一定要看看你笑的样子。”他的声音低迷柔哑,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玫颖,来,对我笑一笑……”
她的心早融化在他甜蜜的柔情里了,但,人家她就是一时笑不出来嘛。
“我又不是演员,说笑就笑得出来。”她有心无力,爱莫能助呀!
欧伦了解地点点头,深思地看着她,然后,他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爱你,玫颖。”
霎时,她脸上绽开了最灿烂甜美的笑靥,那飞扬的笑意,直暖透了他的心。
“我爱你,玫颖,我爱你、爱你……”他终于知道,要令她笑并不难,他一遍遍不停地说着,房里充斥着他的爱语和她银铃似的娇笑声。
终曲
“伊玛嬷嬷,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卓玫颖衷心的向她道谢,她身中剧毒的时候,所幸伊玛嬷嬷以她种的药草为她解毒,她这才保住了小命。
“孩子,你不用谢我,这是你吉人天相、命不该绝。”伊玛嬷嬷含笑说。
世间奇草“洛桑株”每隔七年开花一次,花期只有短短的三个时辰,所以说,能解百毒的“洛桑株”花蕊是可遇不可求的,而卓玫颖冥冥中似有天佑,在命危时正巧遇上了奇草开花……
“无论如何,是嬷嬷你救了我,救命之恩,玫颖衷心感激……”
闻言,伊玛嬷嬷深深叹了一口气,满是皱纹的苍老脸孔笼罩了一层郁色,“孩子,你再这么说,就折煞嬷嬷了!其实,嬷嬷才应该感谢上苍,给了我这个赎罪的机会。多年前,布鲁斯皇子溺毙事件,是我瞒着陛下向他下失魂药的,我以为我这么做,能为陛下争取他应得的权益,一劳永逸的为他除去劲敌,结果我错了,嬷嬷太自以为是了,我在好久之后,才明白陛下藏在心里的深切伤痛……”
听到嬷嬷这一席话,卓玫颖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瑟尔王跟他兄弟的摔死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也并非如表面上那般冷血无情,他只是一直不愿表露自己的感情……
再一次,她为他感到心疼不已。
“是我夺走了陛下至亲的兄弟,如今,上天怜我内疚了这么多年,于是借由嬷嬷的手,为陛下留住他挚爱女人的性命,或许这样才能稍减嬷嬷的罪孽……”说到末了,嬷嬷已是痛悔得老泪纵横。
“嬷嬷,别太自责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卓玫颖鼻酸地搂住忏悔不已的老人家,一抬头,看见窗外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似乎在预示着一段崭新美好的开始,她闭上眼诚心默祷,但愿从今以后瑟尔皇宫不会再发生不幸的事情,愿所有的不愉快都远离她心爱的男人——
“好家伙!恭喜你啦!”瑟尔王封后的这一天,乔契尔?杰薰从桑克里打电话向好友道贺。
“彼此彼此,我也正要恭喜你成功登上王位。”欧伦笑道。
“谢了,这还是托你老兄的福!”上次他跟瑟尔王不欢而散,他皇叔以为他真的为了一个女人跟好友闹翻,不疑有他,所以他才能如此轻易的在桑克里暴君毫无防范之下推翻他的政权,同时也从那老色鬼的手中救出他挚爱的女人。
“小意思!我说过,只要你有需要,我都会全力支持你的。”这整件事中,他只不过借了十个猛男给他罢了,事情能够成功,绝大部分的因素取决于杰薰的谋略和政治勇气。
“是吗?我看未必吧!”杰薰笑了笑,故意拿那件旧事来调侃他,“别忘了,你赐给我的女人,还不是……使计要了回去?”当时他就猜到那场大火只是烟幕,而他也就借题发挥,演了一出好戏。
“哼!那件事另当别论”心爱的女人,当然舍不得真的送给人啦!
杰薰笑够了,才又认真地说:“其实,那天晚上,我和玫颖什么都没做过,只是纯聊天罢了……”
“臭小子!既然如此,你干嘛还拼命误导我”
“唔,难得可以让你吃醋嘛,就一次给你吃个够!”说完,杰薰哂笑着把话筒挂了起来,以杜绝千里外传来的怒吼声,免得耳膜受损。
欧伦悻悻然地甩了电话,俊酷的脸上布满了遭人戏耍的余怒,然而,当他听到一阵轻悄的脚步声而回过头,一眼看见玫颖向他走来时,知识化变魔法似的,他脸上的怒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在跟谁讲电话?”卓玫颖狐疑地问,刚才在隔壁房都听得到他的吼叫声。
“没什么,一个无聊透顶的家伙罢了。”欧伦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用他的下颚轻轻摩摩她粉嫩敏感的颈窝,见她闭着眼微仰起小脸,含笑承受他的温存,他心里涨满了幸福的感觉,一边忍不住暗骂自己是个大笨蛋!早该知道他的玫颖自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的,他根本不应该怀疑她会接纳别人!
“对了,刚刚杰薰打电话给我!”她毫无城府地直说,丝毫没顾及他在听到这话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是吗?他说了什么?”欧伦眯起眼,那个专爱兴风作浪的臭小子打电话给他亲爱的玫颖,莫非又想看他吃味?哼,这次他是打定了主意,偏不遂他的意!
“他邀我们去柔克里皇宫玩。”
“也好,我也正想找他‘叙叙旧’。”
“真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就现在吧……”他俯身抱起她轻盈的身子,稳捷地朝外面走去。
不一会儿,一架由瑟尔王亲自驾驶,只载了他心爱女人的皇家专用飞机滑出了瑟尔皇宫的跑道,随即消失在蓝空中——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