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3-07
桥·流水: 异唐新月 41-60
41. 山雨欲来
“见人?”无月奇道,“你想带我去见什么人?”
杨玉环缓缓走近她道:“是我的一位师门长辈。”
无月皱着眉,微微退了一步:“可是我只想先回家,杨姐姐。”
杨玉环含着笑,语气却不容置疑道:“妹妹,你放心,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我保证,只要你见到我的那位长辈,我立刻送你回家。”
“可是我……”无月还待再说,杨玉环已拉着她的手,不容她反抗道:“妹妹,我们走吧,我的那位长辈离这里不远,见过她后,或许,我还可以快点送你回家。”
杨玉环的五指洁白纤美,仿若春葱一般,但无月却完全感觉不到它的柔和,她只觉得手臂就象被五只铁箍箍住似的,让她根本无法挣脱那几根柔细的手指,只能被动的被她拉着走。
“杨姐姐,我的脚好酸,肚子也好饿,我,我实在走不动了……”无月拖拉着脚步,秀眉微颦,一副不堪忍受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们能不能休息一下再走……”
杨玉环平静无波的取出一抹白绫道:“妹妹实在走不动的话,姐姐可以带你一程。”
“不用,一点小小的山路,不会影响我的!”无月立刻坚定的挺起胸,迈开大步向前走去,心底却只想哭。对于那截白绫,她可是深有感触,想想一个已经掉下山崖的身子,说拉起就拉起,完全忽略自由落体定律产生的速度和重量,对于古人武功的强悍,她简直无语了,她可不想再做一次空中飞人。再说了,慢慢在地上走还能拖延下时间,说不定在路途中还能碰到个英雄救美的——不过,她看看杨玉环,又看看自己,接着叹了口气,这个英雄到底会帮谁还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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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都死在这里,看来你挂心的女孩逃过了一劫,是不是感到很开心?”被林雨玄粗鲁的丢下马背,跌坐在地,飞红巾恨恨的看着他道。
林雨玄没有理她,而是弯下腰仔细检查了每一具死尸的情况,就连跌落草丛边的箭镞也没放过。从现场残留的痕迹看来,这里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以双方实力和兵刃上留下的血迹判断,结局很可能是两败俱伤。林雨玄不由暗暗皱眉:“看来她们都受了不小的伤,如果这时还有别的高手,月儿就危险了。”
他转身看向飞红巾,对上他摄人的眼神,飞红巾心内一寒,忙摇首道:“我保证,这个路口我只派出了十五名手下,现在,他们的尸体全部在这里,一个不少,想必是你的手下杀的,那个女孩,应该已经和你的手下逃掉了才是。”
林雨玄一言不发,目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飞红巾不满道:“我知道你还有怀疑,但我真的没必要骗你,我绝对很有诚意跟你合作,如果我真的抓了那个女孩,她自然就是我们共同的战利品。不妨开诚公布跟你说,林雨玄的实力绝对不止表面上是个山庄庄主那么简单,他的隐势力相当可怕,看上去他仿佛多年不问江湖事,但以我们红巾众的情报网探察,这个人隐藏得很深,也相当的有野心。我本来想抓住他的女儿迫他出手,却被你‘无意’破坏……”‘无意’这个字眼她重重顿了一下,才续道,“你既然曾抓过他女儿,林雨玄就绝对不会放过你,你已经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上。与其我们两败俱伤,不如精诚合作,至少我们当前的目标是一致的。阁下认为呢?”
到了现在,飞红巾依然念念不忘拉拢面前的盖代魔君。
听着面前的女人在和自己商量着对付自己,林雨玄心下好笑的同时,已是开始警惕。一个盗匪集团为何会对自己如此重视,而且自己和这群盗匪似乎并无利益冲突,看来这个女人的身份绝不止普通强盗头子这么简单,事后有必要要让‘六道’摸摸她的底。这些念头电光火石在他心中掠过,默立片晌,他忽然淡淡道:“和你合作未必是个好办法,女人善变,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反面无情?”
飞红巾怔了怔,笑道:“你觉得我会是这种人?”
“我从来只相信,只有死人不会欺骗!”林雨玄声音转寒,右手徐徐举起,似欲击出。
“等等!”飞红巾大骇,慌忙叫道,“你不能杀我!”
修长好看的手掌无声无息停在她脑袋上方一寸处,掌风带起的凌厉威压刮得她面颊雪雪生痛,冷汗几乎浸湿后背。
“说说看,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沉稳好听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但飞红巾现在却只觉得这简直是恶魔的召唤。
“因为我是朝廷的人!”飞红巾抬头直视他,急促道,“杀了我你就是在和朝廷作对!”
看见林雨玄似乎没有动手的迹象,她微喘了口气,说道:“或许我这样说你很惊奇,其实我正是朝廷派在民间的秘使。不单是我,红巾众也全是朝廷的秘密部队。”许是性命咎关,飞红巾居然暴出了这个惊人的秘密。
林雨玄扬扬眉,一言不发。
飞红巾无奈,只得继续道:“我们的身份,是一个秘密,绝少有人知道。我现在告诉你,也是希望你明白我的诚意,毕竟和朝廷作对,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昨天夜里,我的人都看见我被你掳走,如果我发生不测,任谁都想得出是你动的手,朝廷必然会将你列为第一凶犯全天下追杀,难道你想跟朝廷为敌吗?这样你将永无宁日!”
手掌依然抵在她头上,林雨玄淡淡道:“你们又怎知我是谁?”
“我怎会不知?!”飞红巾冷冷的,微带恨意道,“阁下的身份对我来说并非秘密,除了如今魔门武功第一的,连慈航静斋的天斋主都要退避锋芒的盖代魔君‘邪帝’外,还有谁能斩杀我无数红巾众并能全身而退?”
林雨玄淡淡道:“看不出来你的情报这么准确,我现身江湖的事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你居然清楚的说出我是谁,果然有一套。或许你说得对,我现在的确不该杀你。”
飞红巾轻吁口气,语气轻松道:“如此,你是否可把我的穴道解开了?”
林雨玄摇摇头,幽黑的瞳孔中闪过冷艳的火光:“还不行,因为我还要做一件事。”
“什么?!”飞红巾直觉的感到不妥,林雨玄已一把提起她的衣领,正正反反的掴了她十几个耳光。
飞红巾被打得呆住了,竟连红肿不堪的面颊上的疼痛都似忘记。
林雨玄冷冷道:“你可知我为什么打你?”
飞红巾咬着牙:“因为你……你是个……”
她浑身颤抖,突然嘶声叫道:“你是个恶魔!你是个王八蛋!你这个杂碎邪帝,你居然敢敢打我,你不得好死……”
话未说完,又被林雨玄一道掌风给扇得飞了出去。
林雨玄看向她,目光充满了嘲弄:“我打你,是因为你太自以为是,你以为这天下所有的事都要按着你的脚步走,其实这只不过是你的妄想罢了。”他冷冷一笑,“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打着朝廷名义,却和群野狗一样恶心的鹰犬,而你居然会想和我这种人合作,你的脑袋长在狗身上了吗?最重要的是,你居然用她来威胁我,你知不知道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一字一顿森然道,“象你这样的女人,在我看来,连给她提鞋的份都不配!”
飞红巾死死咬住嘴唇,双眸恶毒的盯着林雨玄,射出深刻的恨意:“邪帝,你以为我是个女人就好欺负吗?我告诉你,你今日带给我的屈辱,来日我必定会千倍万倍的加诸在你身上,我要将你千刀万剐!如果我五年内杀不了你,我就在你面前杀了自己!我说到做到,我—发—誓!”
林雨玄冷冰冰的睨视着她,不屑道:“我等你,就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他冷笑着,突然立掌如刀,干脆利落的砍在她颈后,飞红巾闷哼一声便昏倒在地。
林雨玄走到她身旁,摸索了一阵,从她怀里翻出面金灿灿的金牌。金牌正面刻着一条展翅欲飞的凤凰,上书“大唐宣武”,背面则是“湘宁御令”。
他的眉头一皱,自语道:“原来她是大唐御封的宣武公主李湘宁。哼,堂堂一国公主居然出来做了盗匪,看来这朝廷果然堕落了。”
想了想,林雨玄随手将金牌扔入草丛,衣袖飘拂声起,他已轻巧如落叶般稳稳落在马背上。骏马长鸣一声,双蹄腾空,飞奔而出。身后,只留下一路烟尘……以及地下躺着的一个女人。
42. 侍机而动
北风肆无忌惮的刮着,一眼望去,两边尽是苍茫幽深的树丛,一直绵延到远方。
林无月、杨玉环慢慢的走在青石板路上,各有心思。
良久,月儿终忍不住问道:“林姐姐,为什么你的师门长辈要见我?”
杨玉环回答得很简洁:“不知道。”
“是因为我爹爹吗?你们想要和爹爹达成什么协议,又忌讳我爹爹,所以才要带走我,利用我这个傲龙山庄庄主女儿的身份,好和爹爹谈判是吗?”
杨玉环依然云淡风轻的道:“不知道。”
“不知道!哼,你是不想回答吧。你们这些武林人士,既想从我爹那得到好处,却又顾忌爹爹的武功,只会一个二个的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月儿不屑的转头看向别处,“你是一个,慈航静斋是一个,那男人也是一个,还有那戴红巾的女骑士怕也是一个,这么多的人,就只会对付我一个弱女子,你们不觉得羞愧吗!!”她越说越大声,到最后象发泄似的把这几天的忿满喊了出来。
杨玉环淡淡道:“你误会了,我从没那么想过。”
月儿冷笑道:“就算你没这么想,你的师门也一定这么想!”不是她自恋,但谁叫她有一个厉害无比的爹爹呢,有钱有势还有地位,哪个不想和他攀上关系?如果说这些人抓她不是为了爹爹,那她林无月就把自己的鞋子吞下去!
她忿忿的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渐渐停下脚步。“不好意思,我很累,我的脚好痛,我走不动了,我要休息!”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自顾自的拍打着腿。
杨玉环瞥了她一眼,却没有阻止,显是默许了她这种行为。二人就这样静静的各处一方,谁也没有说话,气氛陷入凝滞。
月儿双手环膝,头枕在膝盖上望向天空,那里灰蒙蒙的一片,压抑得叫人心头沉重。这两天的颠沛流离,险死还生令她心力憔悴,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见到爹爹,然后再扑到爹爹的怀里好好的大哭一场,然后告诉爹爹,她是多么多么的想他,想他熟悉的气息,想他醇厚的味道,想他温柔的吻,还有那滑过她每一寸肌肤令她全身颤栗不已的手指……呜,她居然直到现在才深刻的明白,原来她是如此的依赖爹爹,她的心脏猛然紧缩,缩得她都疼了!
爹爹,你到底在哪里?你为什么还不来救我?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爹爹……
月儿低垂着头,星子般的大眼已盛着盈盈的泪。她拼命的忍住,她不愿在这些居心叵测的人面前落泪,她的自尊不允许!杨玉环无言的看着她的沮丧,心情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不由幽幽的叹了口气。
惹上了傲龙山庄,师傅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她并不后悔带走林无月,对她来说,师傅的话就是圣旨,她愿意去执行。可是她担心的是傲龙山庄的反应,她担心那个神威难测的可怕男人会给她的师门带来怎样的影响。
不说林雨玄身为武林四大宗师之一的身份,即便是他的背景势力,同样也是可怕得惊人!十六年前,他如彗星般突兀的现身武林,大战强盛一时的‘天刀’宋清于泰山之颠,百招之内宋清败北,从此岭南宋家退隐江湖;又挑战当时公认的第一高手大衍禅师白马寺内,一日一夜始出,大衍禅师叹此子十年后天下再无敌手;最后更是白手创立了傲龙山庄,插手各项商业,十几年内便敛集了天下无数财富,即便是曾号称天下第一富的柴家也自叹不如。按理说傲龙山庄表现得如此抢眼,无论是黑道还是绿林都会对其虎视眈眈,可是至今为止它仍屹立不倒,倒是每一批试图进犯的贼人全都杳无音信,再不见半分踪影,更是证明了它实力的雄厚。如今,虽然无人明说,但傲龙山庄的强悍早已深深的镌刻在每个武林人士的心中,无人愿与之为敌。
除此之外,傲龙山庄还有一样事物令各大势力心动不已,纷纷倾心与之相交,那就是傲龙山庄铸造的兵器。每一个势力都有他们赚钱的方法,傲龙山庄最拿手就是打造优质的兵器。近年江湖最出名的十件神兵利器,其中竟然有七件便是出自傲龙山庄的铸造厂,这在江湖上造成了轰动一时。现如今朝廷腐败,民不聊生,李唐王朝的信用跌到历史最低点,门阀、帮派,外族,大大小小各方势力都对着中原这块甜美的鲜肉蠢蠢欲动,只待一个合适契机便会加入到这个逐鹿天下的游戏当中。有鉴于此,一批好的兵刃盔甲就是他们的保命符,更是他们驰骋沙场的利刃,不由得他们不结好傲龙山庄,无形下,傲龙山庄就建起了一个遍布天下的隐形关系网。
带走林无月,顺利的话也许会让林雨玄妥协,可是如果失败,她和她的师门将要面对的,就是林雨玄如狂风骤雨般激烈的报复!这样的结果,不是师门愿意看到的,可惜的是,她已无退路。
我就不信我们阴葵派会输给你,慈航静斋!杨玉环拢在衣袖里的手猛然握紧,她相信师傅,她的师傅绝对不会算错每一步的。就让我们看看,谁才能逆天改命!这一瞬间,杨玉环又恢复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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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终于醒了……”李湘宁幽幽醒转,便迎上了一双焦急的眸光。
她点点头,寒声道:“你来了!”
眸子的主人是位老者,身形高瘦,手足颀长,大约在五六十岁年纪,此时他正以头点地,惶恐道:“公主,老奴救驾来迟,让公主受辱,请公主降罪!”此人的太阳穴高高垄起,显然内功深厚己及,但声音却又尖又细,说话之间,如同刀子在金属上摩擦般刺耳。
李湘宁一言不发,站直身子眺望远方,双眸中尽是刻骨恨意。良久,她才收回目光沉声道:“德总管,我要你去帮我查一个人,魔门第一高手邪帝!我要他所有的资料,包括魔门近期的行动。记住,这件事一定要放在第一位,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我想要的情报!”
叫德总管的老者犹豫了下,小心翼翼问道:“公主,难道您是要……”
李湘宁狠狠道:“不错,我要让朝廷发出追杀令,全天下追杀他的性命!我要让他邪帝,从此无立足之地!我要让他的圣门,从此烟!消!云!散!”她对天怒吼出她的愤恨,邪帝呀邪帝,我要让你知道你惹了一个你永远惹不起的人,你一定会后悔的!
看着她近乎癫狂的眼神,德总管心下凛然,低声道:“那傲龙山庄那边……”
“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 李湘宁心中一动,“德叔,把邪帝的资料给林雨玄送一份去,告诉他虏走他女儿的人就是邪帝,而且……”她阴阴一笑道,“邪帝已将他的女儿玷污了。反正也没人知道是否有这回事,但林雨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要他们两人对上,必定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哼,我要借着林雨玄的手,让他邪帝的势力,在我追杀前,先死一半!”
德总管道:“公主,我们不如将邪帝玷污林小姐的事在江湖上大力宣传,这样,说不定不需公主出手,林雨玄和邪帝之间就已拼了个生死呢?”
“不行!”李湘宁摇头否决道,“这件事不能搞得天下皆知,否则一旦影响了傲龙山庄的声誉,我二哥和林雨玄的合作必然会受到影响,我们现在还需要傲龙山庄的力量,我不能将他推向大哥。你明白了吗?”
“是,老奴明白了。”
“很好!”李湘宁手指轻抚着面颊,那上面红痕依旧,“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拿回我失去的尊严!邪帝,你一定要好好留住你的性命直到你偿还我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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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玄策马飞驰,恨不得肩生双翼早点赶到月儿身边。也不知他单纯的小宝贝现在如何了,是否已平安脱险?她的身边虽然有大小双的保护,可是要说她们能抵挡那些觊觎月儿的人,却也绝对不可能。如果林雨玄知道现在月儿身边并没有大小双的保护,估计会更加的心急如焚。
他林雨玄之所以不杀李湘宁,自然有他的理由。首先是李湘宁以堂堂大唐公主尊贵之身受辱,必然不会对邪帝善罢甘休。而女人一旦被怒火冲昏了头,就会忘了她该做的事,只会一意孤行的发泄她的疯狂,这样,她曾经想要暗中调查林雨玄的计划自然也会大大延后,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对策。
其次,圣门内部分化严重,虽然他以绝强的武功将大部分反对声浪压了下去,但不和谐的音调依然存在,只是没有表面化罢了。尤其是阴葵派那帮女人,以阴后的野心和实力,这是唯一一支圣门内部绝对不会向他妥协的势力。他如此羞辱李湘宁,就是想利用李湘宁的愤怒,向圣门,或者说向他邪帝报复。然而李湘宁根本不可能知道,她憎恨的邪帝真实身份乃是跟朝廷关系一向密切的,傲龙山庄庄主林雨玄,那么在李湘宁找不到正主的时候,她只有将满腔怒火尽数发泄到阴葵派身上,只要他从其他渠道稍微露出点消息,阴葵派及其党羽必定首当其冲的遭受到朝廷的强烈打击,阴葵派的力量一旦被朝廷牵制,对他的大计自然是好处多多。
最后,以他傲龙山庄庄主的威势和武功,邪帝这个头衔不过是他为整合圣门及行走江湖所用的一个特殊手段,迟早都要弃之不用的。待圣门的杂草修剪得差不多时,他再领着真正忠于自己的,被他赋予另一身份的门徒光明正大的走上前台,纵横天下。这样,既能转移朝廷目标,又能削弱阴葵派的势力,还可使他顺利脱身,一举三得,这就是他的目的。
只是他算得再准,这个世间的变化又有谁能说得清,出点差错或许都会导致全盘计划的流产,唯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但无论时局怎么变化,强者永远站在高处,掌控一切!
43. 重逢
天色昏暗,远处灰蒙蒙的连成一片,北风依旧在怒吼着,似乎要下大雪了。
杨玉环弯如青黛的柳眉微微颦起,低声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
撅撅小嘴,月儿懒懒道:“不行啊,杨姐姐,我右脚的扭伤到现在都没好,还走不动呢。你看!”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敲打着右腿,显示她的脚伤得真的很严重。
杨玉环瞥了眼月儿,淡淡道:“一刻钟前你明明跟我说的是你的左脚被扭伤,怎么现在换成右脚了?”
“呃,这个么……”月儿纯洁的眨了眨眼,“其实我刚想告诉你,我两只脚都扭伤了……”
“……”
“如此说来还真不好办……”杨玉环弯起樱唇,神态似笑非笑,但袖口却滑出一截白绫,“不过姐姐可以帮你一把……”玉手一抖,白绫便如灵蛇般缠住了月儿的细腰,耳际风起,月儿惊骇的发现自己已身不由己的飞在了半空中。
“喂!等等……”腾云驾雾的滋味并不好受,月儿张嘴大叫,“我、我惧高啦!拜托,停一下啦!!咳咳……”一股强风顺着她微张的檀口直灌进她体内,憋得她连咳数声。
杨玉环卷着月儿施展轻功飞驰着,回首娇笑道:“妹妹你放心,有我在你是掉不下去的,咯咯……”话音未落,突然感到后背一股浓浓的杀气升起,这杀气来势之猛烈,逼得她不得不骇然转身。
一道掌风,如同最温柔的情人的手,柔和但电速般的射向她的胸口,在这电光火石的眨眼光景中,杨玉环硬是间不容发的一扭腰,险险避过了这股可怕阴柔的掌力,但随之一声轻微的嗤裂声响,伴随着月儿的尖叫,白绫突然从中断开,而卷着月儿的那一截已落了下去。
“啊——”月儿在半空中发出惨叫,双目紧闭,手脚无意识的乱舞着。
呜呜,她摔下去了,她完蛋了,她要半身不遂了——
咦?不会痛耶?
一双好强健好有力的手臂把她稳稳接住,并揽贴在宽厚的胸膛下。醇厚暖烫的热度源源不绝的传来,原来是有人救了她。月儿松了口气,后怕的死死搂住来人的脖子,曼妙的娇躯抖啊抖的,心型的精致脸儿上余悸尤存,刚才那一瞬间,她还以为会摔成半身瘫痪呢。
“别怕,没事了……” 低沉柔和的男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带着丝丝平和安稳的魔力,让她的惊慌慢慢平复下来。眨眨杏眼,月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正如同无尾熊般的紧抱住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还是……
“是你!”她圆睁美目,惊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半张脸罩着银质面具,如帝王般威仪,充满了强大张力的男子,不是邪帝还会是谁?
邪帝邪魅的一笑,低下头,乌黑的长发落到她粉颊上,有些刺痒痒。“有没有想我,丫头?”他贴得她好近,就象在她耳边吹气儿一般,登时让她本就粉润的俏脸更染上了一层水红的胭脂。
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恶!月儿羞恼的想,立刻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挺胸抬头板着脸道:“喂,你还不快放我下来?”
“急什么?”邪帝口吻平淡,深邃的黑眸却似一团炽热的火焰。坚实的双手,依旧圈紧她细细的腰肢,不放她离开。“怎么说我都救了你,你是否该对救命恩人道声谢呢?”
“鬼的救命恩人!”月儿左挣扎,右挣扎,发现怎也摆脱不了邪帝的禁锢,只好狠狠的挖了他个白眼,芊芊玉指用力的戳他,“如果不是你,我还在家好好的呆着呢,怎么会跟个囚犯似的被人家抢来抢去?哼,都是因为你啦!”她是如此用劲的戳,大有把他的胸口戳出个洞来的趋势。
不说月儿在那边大声抱怨,另一边,杨玉环顺着掌风在空中打了个旋,姿势秀美的落在地上,只是面容又惊又怒。那股掌风并不是唯一的,一共发了两道,袭向她的那道只不过是个幌子,而他真正出力的则是截断白绫的那一道。
这么轻易的就被人给夺去了目标,她的芳心已然是杀机立现。
杨玉环咬着牙,凤目生寒道:“阁下是谁?”
邪帝冷睨了她一眼,神色不屑之至:“你还没资格问我是谁,给我滚!”
杨玉环秀眉斜挑,显是大为震怒,但不到片刻,便恢复了无风无浪的平静神色:“阁下是否太自信了,要否玉环教你什么是丧家之犬?”语调虽是沉静,但内容却流露出对邪帝的愤恨。
放下怀中玉人,邪帝双眼陡然射出两道骇人电芒,声音冰寒道:“废话!有多么远滚多么远,否则我不介意出手杀死一个女人!”
杨玉环微耸肩胛,做了一个能使任何男人动心的娇娆美态,晶莹胜玉的皮肤却泛起难以形容的奇异光泽,樱唇轻吐道:“谁死还不一定哩!”
话音落下,袖口的白绫瞬间卷起身旁一棵小树,整棵树连泥带土被拔了出来,如电般打横向邪帝撞去。
邪帝冰冷如钩的黑眸杀机一闪,舌绽春雷喝道:“找死!”在树木即将撞上的一刹那,邪帝右掌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高速,劈在树中央。
坚硬的树干中分而断。
分做两半的树干没有跌落在地,而是被邪帝以巧劲回旋,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斜飞往上,直切杨玉环的咽喉。杨玉环一阵娇笑,娇躯象从中折断般仰后,两节树干仅以毫厘之差在她鼻尖上飞过,无损她分毫。
“不错,有点能耐!”邪帝赞了声,弹身而起,双腿闪电般往刚直身而起的杨玉环踢去。
杨玉环冷哼一声,双掌象一对漫天飞舞的花蝴蝶般在空中化出千百掌形,天魔功终全力出手。顿时以她为中心方圆丈许内的空间,象骤然塌陷了下去似的令人生出无处着力的感觉,就如陷进蜘蛛网中的飞虫,一对翅膀给蛛线黏着,似乎挣扎一下立可逃出,可是愈挣扎,黏得愈紧,更没法振翅高飞。
“嗯?”邪帝诧异的顿足而立,力道说停就停,竟是收放自如。面对杨玉环宛如千手观音击来的玉掌,却似浑然不在意,也不见有何应变之道。
虽是如此,杨玉环却生出一种错觉,邪帝既在那里,也似完全不在那里,正出入于有无之间,动中含静,静里生动,天魔功完全把握不到他下一步的动向,自然也无法对他生出半丝威胁。
毫无破绽,玄而又玄!恍惚间杨玉环觉得邪帝已无限放大,象磅礴无尽的大海般笼罩住她,这宛如天地之威的压力,随着她俞往前走,越来越大,每进一步,那无形威压便重上三分,非要她以无上意志,才能勉强保持平衡。
如此功夫,闻所未闻,就如惊涛裂岸,汹涌澎湃。
“哇!”杨玉环喉头一甜,张开樱唇喷了一口鲜血,竟是为了抗拒邪帝强大的精神压力,以至内伤。邪帝出奇的没有继续进攻,只凝视飘退数丈远的杨玉环淡淡道:“夫幽兰是你什么人?”
杨玉环别过俏脸,悄悄拭去唇上的一丝血迹,转过面来,千娇百媚的横了邪帝一眼道:“先生将我伤得这么重,玉环有理由不告诉你哩。”说完皱皱鼻子,露出一副楚楚动人的娇俏小女儿家样。
邪帝不为所动,负手朝她走来,直抵她左侧一米处方悠然立定,沉声道:“看你天魔功也有不小火候,除了夫幽兰的嫡系传人外,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有这份功力。也罢,看在她的面上,我放你离去。你最好现在立刻离开,否则勿怪我心狠无情。”
杨玉环螓首微抬,甜甜一笑道:“玉环自知本身的武功低微,尚不足以对先生产生威胁,不过师尊曾说过:若我今趟无功而返,便会亲自出手。以师尊的惯例,到时只怕先生怎也避不开哩。”旋又幽幽叹道,“先生不若告诉玉环你的名字好吗,免得那时玉环想祭奠先生都不知是何人呢。”
邪帝仰天洒然一笑,似天地间只剩下他孤独一人般,淡然自若道:“就算是你师尊亲至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很大胆。不过我也不想和一小辈计较,回去告诉夫幽兰,邪帝随时恭候她的芳驾到来。”
杨玉环面色忽变,掩唇惊呼道:“原来是师伯驾临,玉环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和师伯过招,真真是失礼了。玉环这就回去禀告师尊,相信师尊定会很高兴能与师伯再次见面。师伯珍重,玉环告退了。”说完她露出一抹动人心弦的幽怨神色,象要把他深深镌刻至心底般凝视着邪帝,倏地飘退,消没在茫茫树丛之后。
目视她离去,邪帝转身看向月儿,诧异道:“丫头,你居然没走?”
月儿手托香腮,看热闹般坐在地上,见他发问,才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啊,你功夫那么高,连杨姐姐都被你赶走了,我跑了又有什么用,不是会被你抓回,还不如节省点体力算了。”说是这么说,月儿心内其实正大声咒骂,怎么这两个人没有两败俱伤呢,真是浪费我给他们鼓劲!
邪帝轻笑道:“你倒很有自知之明。”大步走向前,手臂一伸,拦腰抱起月儿,直接把她禁锢在健壮的臂弯里。
“喂!喂!你干什么?”月儿大惊,挣扎道。
“谁叫你不逃的?”魔魅似的黑眸闪动着邪炙光芒,邪帝俯下身子,热烫的薄唇,几乎贴上她的小巧耳垂,满意的看到一片羞涩的嫣红后,才用染着奇特欲望的低沉嗓音在她耳际低语道,“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真想让人一口吃了你……”
44. 超越时代的……
“别……别……别过来……”月儿困难的吞咽着口水,邪帝灼热浓密的呼吸一下下的喷在她颈项上,一股热烫,陡然袭上粉颊,月儿的脸瞬间羞红似火,大脑变得茫然一片,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邪帝唇角轻扬,看着月儿越来越滚烫的小脸,露出一个邪佞外加恶质十足的笑容,用几乎咬住她耳珠的低语道:“小丫头真不禁逗,开个玩笑而已。”
说完拉远了两人的距离,好笑的看着月儿的脸瞬间变得青红交加。
“你!”回过神的月儿气得咬着红唇,象被踩到尾巴的猫儿,对着他发出毫无杀伤力的吼叫:“你好可恶!”
邪帝哈哈大笑,对天呼啸几声,马蹄声响,一匹红色骏马如同火焰般瞬时飞奔而至,邪帝抱着她轻松跃起,待月儿反应过来时,两人已一前一后的坐在了马背上。
“你要带我去哪里?”听着马蹄均匀踢踏石板的声音,羞恼于刚才的失态,月儿立刻气势汹汹的发问。
“蘇城!”
“我干嘛要去那里!”月儿不满的抿着红唇,身子僵直的挺坐在马上,刻意和紧挨她身后坐的邪帝保持一定距离。“我要回家!”
“你好象忘了你是我的俘虏……”邪帝深幽的眸子带着丝丝笑意,好整以暇的道,“所以你没有任何可以要求的权利。”
“我没有忘记!”月儿握紧拳头,控制住想一拳打到他脸上的冲动,刚才他居然那么恶劣的开着她的玩笑,害得她现在回想起来脸还火辣辣的烫,真是丢脸死了!“你抓我无非是为了威胁我爹爹,虽然我不知道你和爹爹之间有什么恩怨,但你不可能永远困住我,爹爹一定会来救我的。所以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就这么肯定你爹爹一定会从我手中救出你?”
“那当然!”月儿自豪道,“爹爹武功那么高,江湖难逢敌手,只要他知道我在这儿,救出我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说完特意斜睨了邪帝一眼,那眼神仿佛就象在说——你也根本不是对手——一般。
邪帝不由笑道:“你想不想知道别人是怎么评价你爹的?”
“不想!”
“哦,为什么?”
月儿撇撇嘴:“因为我知道从你的嘴里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丫头,我的话就那么不可信吗?”邪帝无奈摇头道,“那你认为你爹是个怎样的人?”
“爹爹啊——”月儿美目闪动着憧憬的光芒,唇边儿带着笑,仿佛人就在眼前般出神,“爹爹他才华横溢,武功盖世,做事又果断明确,任何人与他相比不过萤火比之皓月,最重要的是,对我很温柔体贴呢……”说到最后一句,月儿的俏脸都忍不住火烫火烫的。
“是吗?”邪帝目光深邃的盯着她线条完美的背部,唇边泛起丝丝笑意,“我怎么听到的却和你说的刚刚相反?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狂傲不群,这就是江湖中人给他的评价,是否很失望?”
“哼,不过是些宵小之辈抹黑我爹的谣言罢了。再说了,不遭人妒是庸才!爹爹的成就又岂是这些鼠辈所能仰望的,嫉妒别人也只能体现他自己的无能而已。”月儿讥讽道,“你不会也和那些无知的人一样的想法吧?”
“不遭人妒是庸才,哈哈,相当精辟的句子……”邪帝大笑道,“想不到林雨玄有个如此聪慧可人的女儿,当真是他三生修来的福分啊!”
“你错了!”月儿眯起大眼,唇边噙着甜蜜幸福的笑,“真正三生修来福分的是我才对!能有个这么心疼爱护我的爹爹,这一生,我已足矣!”
两人俱都沉默了。
“这是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动人的话!”幽黑的双眸中射出迷醉之色,邪帝用近乎无声的音调低语道,这一生,我亦已足矣!
他陡然扣住她腰身,在月儿惊呼声中把她拉进怀里,倚靠在他厚实暖烫的胸膛上。“干什么啦?!快放手!”月儿又惊又怒,身子下意识的挣扎开去,这个男人到底想怎样,作弄她一次还不够么?
“别动,让我抱一下!”滚烫炽人的呼吸喷到她粉颊上,邪帝热烫的躯体贴得她好近,近到她都可以清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为什么我要让你占便宜!月儿忿忿的想,正想奋力挣脱,邪帝下一句话打断了她的动作。
“拜托……”很轻柔的一句话,但却有种淡淡的乞求意味,又带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月儿心头一软,没有再继续挣扎,只是身子依然僵直。
脸抵在她的肩膀上,鼻尖磨蹭过她的粉颊、玉颈、耳畔,邪帝爱恋的摄取她的馨香,那久违的、令他亢奋的馨香,他好想放肆的罩住她的小嘴儿吸吮狂吻,倾听她的爱语娇颠,也好想不顾一切的放出凶蛮的巨硕,折磨充实她紧窒娇嫩的花心,让少女在他怀里融化如水,婉转呻吟。
我会永远保护你,爱护你,直到地老天荒,生命尽头,此情永不愉!
以天为证!以地为凭!
他许下了这辈子唯一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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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月儿突然皱了皱眉,主动的向后靠进他怀里磨蹭了一番,“奇怪,怎么那么熟悉?”她喃喃自语,然后抬头深深凝视着邪帝刀削般的侧脸,虽然有面具的遮挡,亦掩不住她美目中的狐疑之色:“你的味道,怎么跟我爹爹好象?”
“是吗?”邪帝心头一动,想不到刚才无意中流露出原本的气息,居然让月儿感觉了出来,不愧是他最宠爱贴心的小宝贝啊。他不动声色的收敛起气息,轻笑道,“这是你第二次将我当成你爹了,我就和他这么象吗?”
“嗯……好象……又有点不太像了……”月儿犹豫的颦起黛眉,疑惑的看向他,怎么一瞬间又感觉不对了呢,难道是她思念爹爹过度,产生了幻觉,她不确定的的想。
“咔!”撕裂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惨厉的马嘶,惊起了月儿的神志。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双有力的臂膀已稳稳的抱起她,落到了一边。
“干嘛啦?!”双脚踏住实地,月儿惊疑不定的问。
“马蹄瘸了!”邪帝简单的回答。月儿一愣看去,那匹红马的前蹄,很明显的出现了一道裂口,正渗出丝丝的鲜血,马也痛苦的跪趴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看着不停哀鸣的红马,月儿疑惑的转向邪帝,潋滟的大眼中尽是不忍。
“跑太多了!”邪帝淡淡答道,前面那么拼命的赶路,对马匹来说已超过了极限,现在马蹄开裂,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看来它已没什么用了!”邪帝冷酷的举起右掌,就欲击下。
“喂!等等,你要干什么?!”月儿‘噔噔噔’跑到他身边,用力拉住他的衣袖。
“杀了它!”
“杀了它干嘛?”月儿瞪眼。
“你没看见,它的马蹄已经开裂,这匹马已没法再奔驰,还不如给它个痛快。”邪帝淡然道。
“你好残忍!不就是前蹄裂了吗?只要等它蹄伤好了,再钉上个马蹄铁,这马不就重新活蹦乱跳的了,用得着把它给杀了吗?”月儿气忿忿的指控。
“马蹄铁?”邪帝微微挑眉,诧异道,“那是什么?”
“就是钉在马蹄子下的圆形铁片啦!”这男人怎么这么小白,连这都不懂。
“没听过!”邪帝不由大感兴趣,颔首道,“你解释下听听。”难道她的宝贝儿又整出什么新鲜的小玩意了么?在傲龙山庄,就是因为月儿想出的那些希奇古怪偏又实用到极点的东西,傲龙山庄才能一步步做大至今,直至执江湖之牛耳。这其中,至少有半数是月儿的功劳。
呃——”月儿一阵无语,难道这个时代还没有马蹄铁这个东东吗?“马蹄铁,其实就是用来保护马蹄子不受硬物伤害的铁片,做成弧型的,哪——”她对着红马的马脚比画道,“就钉在这个位置,四个蹄子都钉一个,以后马蹄就很难受伤了,可以尽情奔袭不怕再开裂……明白了没?”没办法,就当日行一善,给古人解解盲吧。
“嗯,这个东西,确实可保马匹四蹄无损——”邪帝双目异彩连连,沉吟道,“若是用在刀兵横行的战场上……”邪帝不由心向神往的抬头望天,仿佛看到了钉上马蹄铁的骑兵在大地上纵横奔驰的场景。也许在场的两人目前还没意识到,日后青州铁骑能横行天下,无往不利,这马蹄铁的使用在其中占了很大功劳。
片晌后,邪帝突然低下头,按住月儿的双肩,用很严肃的口吻一字一顿郑重道:“丫头,你这个东西,嗯,马蹄铁,除了我和你爹之外,我希望你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
“为什么?”月儿脱口而出,但瞬间便反应过来,脸色也有些变了。无怪邪帝紧张,如果不做说明,既使这个时代最有学问最有见识的人来了,怕也不懂得这铁疙瘩状的妙用。这马蹄铁看似不起眼,却能极大地改善战马的耐久力与负重能力,更加强马匹的长途奔袭能力。在以前,没有马蹄铁的马匹一直无法承受更重的载重以及维持长久的奔驰,为何?就因为这容易使马蹄裂开,而马蹄一旦裂开,这匹马就等于废了,导致了马匹的淘汰率一直居高不下。正是由于马蹄铁的出现,才使骑兵的战斗力有了质的飞跃,从而使骑兵从战场的辅助兵种逐渐演变成主力兵种。马蹄铁的问世,不但促成了重装骑兵的出现,而且还使骑兵的远距离连续奔袭成为可能。
唐朝时期的玄武骑兵虽然厉害,却只能在局部战场发挥威力,也缺乏连续突刺的能力,远不能跟后世纵横天下的蒙古铁骑相提并论!
但有了马蹄铁,一切都不同了,一切都变得有可能!
一块马蹄铁的出现,能改变一场战争模式,这让只是因为怜悯一匹马而创造出马蹄铁的月儿所万万没想到的,一念至此,月儿下意识的伸手掩住樱唇,双眸眨啊眨的,就怕自己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看着月儿神经兮兮左顾右盼,邪帝好笑的伸指弹了下她的小脑袋,在月儿抗议的眼神中说道:“别那么紧张,我保证现场除了你我外没有第三个人。记住,这件事一定要保密,知道吗!”
“知道知道!”月儿用力的点头,差点扭伤了脖子,旋即又小声的嘟喃道,“可你不是爹爹,你也知道了……”
邪帝唇角轻扬,黑眸里泛起神秘的笑意:“放心,我相信你爹爹绝对不会介意的!”
两人正说话间,天气陡变,原本就暗沉的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风雪,狂风乍起,直卷得两旁大树弯腰低头,漫天纷飞的大雪砸得人脸颊都呼呼生痛。
“小心!”邪帝瞬间挡在了月儿身前,体内流畅不息的磅礴气劲顿时迸发,形成一个透明半圆,立刻将暴风雪挡在身外半米处,一丝一毫再也未沾上两人的身体。紧跟着他圈住月儿的细腰,低声道:“风雪太大,我们最好去避避,抱紧了!”说完也不顾月儿的反应,足尖轻点,已向大路远方奔去。
45. 荒野小庙
这次的暴风雪出现的完全没有一丝预兆,纵眼天地间,手掌大的雪片悠悠地落着,触目之处,一片白茫茫。北风在雪野中呼号,凄绝冷厉,摧枯拉朽,仿佛顷刻间便能横扫天地一般。
邪帝的足尖轻点厚厚的积雪,仿若轻烟般在风雪中飞驰着,却不在雪地上留下半点痕迹,纵横天下的轻功‘魔影疾光’果然踏雪无痕,惊世骇俗。不知奔驰了多久,邪帝终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座小小寺庙。
这座名为宏光的小庙,依山座落在坡台之上,石阶有些破毁损裂的情况,显是有段时日没有整理,但在这风雪漫天的时刻却无疑是一个极佳的避难场所。
邪帝沿阶而上,石阶尽于脚底,洞开的庙门内有些黑沉沉的,幸好却无什么腐朽的气味,便抱着月儿大踏步进入这座小庙。
进到里面,关上庙门,月儿立刻踢踏着小脚叫道:“喂,快点放人家下来啦!”
邪帝挑挑眉,但还是依言放下月儿,月儿一获得自由,登时‘噔噔噔’的跑到一个偏远的角落站好,然后背对着邪帝嘴里不知嘀咕着啥,幸好邪帝耳尖,才听到月儿细如蚊呐的声音:“哼,别以为带我躲避风雪我就会感激你,不让我回家,都不原谅你!”
邪帝好笑的摇摇头,转身四周打量起庙内的摆设。小庙内空间不大,但却整洁有层次感。正中央是一座2米左右高度的青铜坐佛,庄严凝重,坐落在高高的神台上,俯视着芸芸众生。在它后侧,排着几个橱柜,柜内居然还放置着一些幔围、袈裟、木鱼、青瓮等物品,并且出奇的干净,显是庙内的主持离开应该也没多久。佛像的前方,摆着几张蒲团,旁边两侧的柱子前,各放着张宽大的红木矮凳,足够几条大汉坐或卧着,看来此间的主持颇有心思,考虑到了香客的休息。
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危险后,邪帝从橱柜中取出几件袈裟,厚厚的叠着,铺在比较靠近坐佛的一张矮凳上。转身看到月儿躲得远远的身影,邪帝脸色一沉,声音也变得强硬:“过来!”这个小丫头,居然躲那么远,难道她真当他是凶猛的野兽不成?
月儿缩在根柱子后拼命的摇头,小小的脑袋差点就被摇断,呜呜呜,孤男寡女共处一庙,她的贞操看来危险危险滴,绝对不能过去!想到这里,她的皓首摇得更欢了。
看她那红白不定的表情,和躲躲闪闪的怀疑眼神,邪帝哪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眉头一拧,深黝的黑眸火光连闪,显是不悦以及。他大踏步走去,抓住月儿企图逃走的娇体,冷酷的说道:“乖乖的听话,别逼我使用暴力!”弱势力永远抵抗不过强权的,月儿嘟着红唇,不甘不愿的被他连拖带拽的拉到矮凳上坐下。
匍一坐下,月儿居然没有和邪帝拉开距离,反倒是凑到他跟前用很诚恳的语气道:“这位大叔……”这称谓叫得邪帝脸色一僵,“你虽然把我从傲龙山庄掳走,做了错事,但是有敌人威胁我的时候你却会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伤害;还有你有时候虽然很凶,但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在担心我,怕我不会照顾自己,你其实不算是个坏人呢……”她宛如天使般纯净的眸子眨啊眨的,透露着一丝哀求,“所以,你能不能放了我,让我回家,我保证,绝对不会对爹爹说你的坏话的,我发誓!”她还似模似样的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对上她颤动似星的渴求眼神,邪帝的鹰眸仿若一把利剑,狠狠斩断了她的希翼:“不行!”很简单,也很无情,月儿脸一垮,弯弯的秀眉登时拧成了委屈的小毛虫,明亮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层润泽的水光。
“为什么?为什么你……呜……这么过分?呜……我只是想回家……我好想爹爹……呜呜……”月儿先是低低的抽泣,紧接着委屈多日的洪水绝堤了。呜、呜——她哭得梨花带雨,泪珠子就象碎了线的水钻,一颗一颗的滚下粉颊,看得让他揪心。
邪帝立刻投降了。“不要哭……”他看得心疼不已,下意识的把她圈入怀中,臀背贴在自己宽厚雄伟的胸膛上,修长的手指温柔的划过她粉仆仆的嫩颊,擦去她哭得花花的小脸上的泪珠。
“呜……你、你走开啦……呜呜……我不要你可怜……”月儿抽噎着推开他的胸膛,想挣脱出去,可是她的力气小得和蚂蚁有一拼,再加上她那糯糯的,宛如椿了三天年糕似的声调,不象在拒绝,倒象在跟男人撒娇一般。
“好了,别哭了……”怀里少女的勾人馨香几乎可以融化万年冰山,雪白的肌肤柔嫩得毫无瑕疵,缀上如宝石般晶莹的泪珠,可爱得叫人想咬上一口。邪帝忍不住紧了紧手臂,牢牢锁住那可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的娇躯,低声道,“算我怕你了,小东西,回到蘇城,我就放你回家。”
“真的?”月儿泪眼汪汪的抬起头,满怀希翼的看着他,浑没意识到她现在和邪帝是如此的贴近。
邪帝冷哼一声:“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
“谢谢你!”欣喜的大眼顿时闪闪发亮,娇糯的嗓音诉说出她的快乐,“大叔,你真是个好人啊。”月儿兴奋的在心内比了个‘V’字,哈哈,上当了,几滴眼泪就摆平了一个男人,女人的泪水果然是对付男人的最好武器,古人诚不欺我也!
“不要高兴太早,我还要收点利息……”邪帝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伎俩,深邃的眼眸里闪动着诡谲危险的光芒。
这个转折让月儿心一紧,弱弱的问了句:“什么利息?”她强笑道,“可不可以让我回家后再付!”
“看着我!”邪帝半强迫性的捏住她的下巴抬起,迎上他宛如万载寒潭般深幽黑亮的双眸。月儿怔了怔,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神啊,深邃、沧桑,火热、俾睨,那么多种复杂的情感混合在一起,不但不让人感到矛盾,反而带着一种动人心魄的妖邪魅力,象经历了千年沉淀的美酒,只剩下那最醇厚甘冽的滋味。月儿沉醉了,纯净的灵魂仿佛被卷进了极速的旋涡般,再不能自拔。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她最亲爱的爹爹正含笑的凝望着她,带着她最熟悉的体温,拥她入怀。
“爹爹……”诱人的小嘴轻吐出爱恋的叹息,“真的是你么?”
“高兴见到我么,女儿……”低沉浑厚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一簇黑发垂下,他俯身轻触她迷人的小耳珠,细细的舔弄吻咬。
“爹爹……真的是你吗?我好想你……”好快乐,不是做梦,真的是爹爹啊!那醇厚的味道,火热的胸膛,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熟悉。月儿迷醉的紧贴他心口,时光回朔,宛如又回到了从前一般亲密。
“这段时间,苦了你呢!”他叹息,手臂紧得几乎将她的柳腰折断。她的身材是如此娇小,即使坐在他腿上,头顶也只能挨到他下巴。
“一点都不苦!”月儿用力摇头,心儿快乐的想飞,只要呆在爹爹身边,再苦都是愉悦的。耳垂传来火烫的酥痒,象有无数的蚂蚁在爬,刺激得她思绪朦胧,酥软的柳腰轻轻款动,不断磨蹭着爹爹精壮的身躯。
“啊嗯……爹爹,抱我嘛……”月儿喉咙深处鸣响的娇吟,在销蚀着林雨玄的神志,空气里飘荡的醉人的花香,是她渐渐被开发了的欲望浓香。幽黑色的瞳继续升温,灼人的欲念能将万年冰川溶化,他的唇舌离开耳珠,沿着细腻的颈项不断游移,在她娇柔的喘息声中,用力印上那两瓣湿润粉嫩的唇。
“嗯嗯……”甘甜醉人的呼吸瞬间加重,他吮吸得如此的凶猛激烈,狂肆的舌头啃咬着她的丁香小舌,唾液的味道如蜜一般的甜,月儿白皙的小脸泛起火热红潮,性感娇艳的媚样儿令男人只想狠狠的蹂躏她,欺负她。
良久,放开被他吮得红肿诱人的唇,林雨玄唇角俊邪的一扬:“娇媚的小东西,幸好我把你抓住了,否则不知会迷死多少人!”他将她的美臀一揽,按压在自己欲望的热源上,丝质的长裤令他绷紧肿胀的阳物异常疼痛,让他直想将自己雄伟的粗壮埋进她的娇嫩里尽情驰骋,让她在他身下婉转呻吟。
蓦地,他的耳朵动了动,一里外,正有人赶过来,在这大雪飞舞的天气下,恐怕也不过两刻钟,便能到此。
“可惜了!”他叹息着,激情的时刻被人打搅,总不是件愉快的事,但少女的娇媚,永远只能让他一个人欣赏。他爱恋的抚摩着月儿的发,对上那双纯真渴望的眼神,在她耳际轻声低语:“宝贝,累了吧,休息一会……乖!”
“嗯……”温柔低沉的嗓音犹如带着魔咒,安抚着月儿悸动的心和肉体。她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重,慢慢的,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轻轻将月儿平躺在矮凳上,取出几层幔围,严严实实把她裹成一团,以免她着凉。四周又恢复了宁静,高台上的佛祖,依然带着漠视一切众生的眼神,无言无语,无声无息。
邪帝抬头盯着它,突然问道:“佛祖,你说这天下众生平等,那你为何还要设六道轮回,让人为畜生为修罗?你说对人一视同仁,又为何人世间有贵贱之分,贫富之别?你能让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为何外族还屡次犯我中原,戮我同胞?”他的声音冷厉无比,可惜佛像不能回答,“你向众生宣传的道义,说到底,只不过是你的谎言而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天下根本没有平等的东西!既如此,你又有何用,还不如碎去,免得徒惹人心烦!”
冷笑声起,邪帝挥拳击出,也不见他如何运作,一股凶霸澎湃的气劲狂涌而至,似山来,又似云动,天地为之变换,顷刻间,佛像轰然崩塌,散成一地碎片。
盯着破碎满地的佛像,邪帝冷酷的笑了:“跌下神台的你,也不过是泥体石胎,或许过了几年,还能成为建筑的基石。人世间,永远不是由你说了算!而我,才是真实的存在!哈哈!”
他狂笑着,俾睨狂傲的气势滚滚迸发,深邃如海,宽广如山,如同他就是这天,就是这地!
“我要让风云因我变色,我要让大地为我颤抖!我要让众生看到,既然世界没有平等,我的意志就是他们的意志,我的规则就是他们的规则!”他仰天大笑,虽只站在小庙里,却宛如站在莽莽无边的天地之间,他的声音震动天空,他的声音撼动大地!
居泰山而小天下,临东海而揽苍生!
再没有人知道,佛祖在哭泣!
只有猎猎北风在呼啸——
———————————
也不知过了多久,庙外突然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一把粗豪有力的声音响起:“格老子的,我说的没错吧,总算给我找着了!”
紧跟着,庙门‘碰’的声被推开,一个满脸胡须,孔武有力的虬髯大汉率先走进,看见邪帝,蓦然一怔,接着大笑道:“哈哈,原来已有人在这里啦,朋友,不介意一起挤一挤吧!”
46. 活泼少女
也不知过了多久,庙外突然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一把粗豪有力的声音响起:“格老子的,我说的没错吧,总算给我找着了!”
紧跟着,庙门‘碰’的声被推开,一个满脸胡须,孔武有力的虬髯大汉率先走进,看见邪帝,蓦然一怔,接着大笑道:“哈哈,原来已有人在这里啦,朋友,不介意一起挤一挤吧!”
大汉这么问,其实也并非要邪帝的答应,只是基于礼貌上打个招呼而已,毕竟象这种荒野小庙,是个人都可以进来休息。所以大汉很自然的立在门口安排自己的同伴:“来,大家赶紧上来!马老三,把货物卸好,对,就放在那儿,别占着门口!哎呀,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不披件斗篷就下车了,快快快,进屋里,把你给冻坏了,我可担不起哟!喂,那个谁谁谁,对,别回头了,叫的就是你,赶紧的,马儿牵好了,别让它们乱跑!哎哟,我才刚说完,怎么就闹腾一匹了!真是!”看来这个大汉,倒是当总管的一把手,三两下的,几句话工夫,就把车啊马啊什么的,安置得妥妥当当。
很快的,外面的喧闹声结束,几个人当先走了进来。走在最前头的,是个精干瘦削的老者,约莫四十来岁,精神健旺,头上微见点花白,身高不过五尺,但双目炯炯有神,顾盼之间,凛然生威。
紧跟其后的是位身着白底蓝花长袄的少女,少女十七八岁年纪,一张略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她的身边落后半步的是个年轻男子,浓眉大眼,比那少女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成熟,气势飞扬,步履行止轻健,也是位英气勃勃的人物。再其后的就是两位三十开外的壮汉,相貌平凡,但孔武有力,神情粗豪,想必也是个直爽汉子。
老者看见邪帝,微微一怔,暗想:“这种荒野小庙,怎会出现一个气势如此逼人的人,又戴着面具,显是想隐瞒身份,也不知是何来历,倒要留心一番。”想罢,老者拱拱手,面带微笑正想招呼一声,可邪帝只冷冷瞥了他一眼,目光便转向他方,搞得老者面容僵硬的站在一边,举起的双手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老者身后的少女,倒是没察觉到他的窘态,只顾抖着衣上雪霜,搓着双手抱怨道:“爹,这雪可真大,我都快冷死了!都怪二叔啦,如果不是他只顾着那两箱物事,咱们早就到苏城了,也不会被暴风雪堵在这荒郊野外,连口热汤都没有!”
老者还没说话,她身边的年轻男子就笑道:“妹妹,你又冤枉二叔了,那两箱东西对咱们可重要的很,别说耽误这点时间,就算再长,我们也得等着,更何况谁又能知道这暴风雪说来就来,就没半分预兆。”
少女吐吐舌,刚想说话,摆脱窘境的老者已开口呵责道:“好了,琼玉,这一路上尽听见你的抱怨,还有完没完。早叫你不要出来,你硬是要跟着,这不,吃苦头了吧?学学你哥,稳重点,一个大姑娘家,怎么就这么跳脱!”
少女撇撇嘴,显是这番斥责并没听进耳去,那少年笑着摇头道:“爹,你就省省力气吧,谁叫她有个爹爹是陈州第一高手,百胜武场的场主‘推山手’莫天标呢?她这个性,可是您老人家惯出来的,改啊,我看难啰!”
少女拍手笑道:“还是哥哥了解我!”
老者没好气的瞪了二人一眼,懒得再说话。另一面,两个壮汉已麻利的从门外抬进几口箱子,又收拾了两张长矮凳,叫道:“场主,少爷,小姐,过来这边休息会吧,兄弟们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一会便好!”
原来这群人均是陈州人士,领头的老者叫莫天标,江湖人称‘推山手,’一手功夫全在手掌上,据说开山劈石不在话下,也是陈州‘百胜武场’的场主。由于天下不靖,盗贼四起,人人自危下,武馆和道场就自然空前兴旺起来,莫天标凭着他那一手强悍的掌上功夫,打遍陈州无敌手,再加上人脉颇广,远近幕名而来者络绎不绝,使得‘百胜武场’在短短几年间便发展为陈州最大的武场,而莫天标的大名更是声名远播。
浓眉少年是他的儿子,单名一个龙字,一身武功尽得乃父真传,已有其七层火候,也是陈州小有名气的年轻高手;少女则是他的女儿莫琼玉,这名字可是专门请一有名学士起的,取自人似珍宝琼瑶,如玉之美也的意思,可见少女确实很得莫天标的宠爱。
而那位虬髯大汉是莫天标的二弟,莫文儒,如此粗旷大汉居然有这样一个斯斯文文的名字,绝对让第一次认识他的人大跌眼镜(如果有的话)。其他的汉子则是武场的弟子或护场手,经常跟着莫天标行走江湖。
几个人一阵忙碌,虬髯大汉莫文儒再次走进小庙,拍打着身上的雪,嘴里大声呼气:“他奶奶个熊逼,这雪真他娘的大,要不是老子身体结实,抗谁都顶不住!”接着又冲门外喊道,“喂,我说你们几个人,收拾好了赶紧进来,他妈的冻坏了老子可不包医药费!”那横眉怒目的样子,活脱脱一黑张飞再世,哪有名字的半点儒雅斯文?
在他叫唤的同时,门外又陆陆续续进来了几个伙夫打扮的壮汉,身穿玄色或蓝色棉袄,腰上别着兵刃,脚步轻健,颇有几分武功底子。这一群人生起了好大一堆火,十来号人团团围住,在火旁烘烤给雪冻僵了的手和脚。
莫琼玉最是停不住,看见邪帝坐在一旁,身边还有个女子面孔朝里侧躺在凳上,虽不知他们是何来历,也热情叫道:“哎,对面那位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一起过来烤烤火吧!”她本以为这样说,邪帝一定会回以感激的话语,可邪帝连瞥都不瞥她一眼,更不用说出声道句谢,留给她的只是一个颀长冷傲的背影。
莫琼玉碰了个软钉子,有些气馁的小声嘀咕道:“这家伙到底是谁啊,这么冷淡,我好心邀他过来取暖,他理都不理人家,哼,拽什么嘛……”
莫天标听了脸一沉,低声斥道:“闭嘴!出门在外,我怎么跟你说的?不要乱说话,不要惹是生非,你怎么总是不听!若是让人家知觉了,岂不是自讨没趣?”
莫琼玉被喝责了也不生气,反而神秘兮兮的挨到哥哥莫龙身边,眼光一直在瞄住无动于衷的邪帝,低声道:“哥啊,我看这人有点邪门,这么冷的天,他身上就只穿件长袍,好似一点都不冷的样子。还有,你说他没事脸上戴着个面具干嘛,该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朝廷通缉犯之类的吧?”
莫龙皱眉道:“你不懂,难道我就懂了么?干嘛不问爹去?”
莫琼玉苦着一张脸,压低声道:“你还嫌我被爹骂得不够多啊,这一路上已经被骂了三十七次了!”
莫龙忍俊不住,低笑道:“那你就忍着点,别老惹爹生气!”
莫琼玉叫起屈来:“我哪有!明明是爹自己乱发脾气,我乖得很的!”
莫龙愕然,一副被打击到了的样子:“你确定那个很乖的是我妹妹吗?”
兄妹俩嬉闹开来,旁边莫天标实在看不下去,大声咳嗽起来,直咳得咽喉都快哑了,才让两人稍稍安静下去。
许是他们吵闹的声音太大,惊醒了月儿,她咕嘟着翻了个身子,面向人群,睁开了眼睛。
嗯,睡得好饱哦~~~~月儿直起身子,秀美的伸了个懒腰,长发像瀑布般往四方倾泻,衬着那双慵懒而半展的黑眸,美艳无伦的玉脸朱唇,即管苦修多年的高僧亦要为她动凡心,更何况是这群血气方刚的跑江湖汉子?
没有人不为她这一刻的艳色所摄。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也不知是谁忘形的吟出了这半截诗,不应景,却是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月儿很茫然,表情很无知。刚醒来就看到了这么多人,而且这些人还直勾勾的盯住她看,那眼神如狼似虎的,下意识的,她往邪帝身边靠去:“喂,这些人是谁呀?”
邪帝面无表情,然而冰冷的黑眸里却闪动着狂怒前的风暴,这群人居然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的娇娃,要知道月儿可是他的禁脔,是他最珍爱的宝贝,这群粗鄙之人哪配欣赏月儿的美丽,看来有必要给点教训他们!
邪帝心内杀机一闪,冷哼一声,声音不大,但众人却仿佛耳边突然响起了个炸雷般,震得脑袋轰轰直响,气血翻腾,功力浅的,甚至嘴角已流出血丝,显是伤到了内腑。
47. 动心
这一饱含内力的冷哼,几乎让庙内人人挂彩,在场没有受到伤害的只有两个女人。
林无月和莫琼玉。
月儿自然不必说,邪帝是断然不会让她受伤的;而莫琼玉是唯一一个看着月儿,眼神中不带有色欲目光的人,毕竟她是女人,所以她听在耳里的冷哼和普通声音没什么区别,否则凭她那半桶水的功夫,只怕是全场受伤最重的人。
莫琼玉只是发了会呆便恢复过来,转身一看莫龙,惊叫道:“哥,你怎么流血了?”忙从怀里取出一条丝帕,手忙脚乱的擦拭着他唇边血迹。莫龙痴痴的看着月儿,根本就没察觉到自己身体的状况,只是一遍遍的在心里呐喊:“原来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莫天标压下胸口翻腾的气血,看向四周,发现众人皆在调整呼吸,心下明了,知道必是自己一方无礼盯住对方女眷而让对方生气,因此给了他们一个不大不小的惩罚。他心念电转,立时向邪帝拱手歉声道:“阁下,刚才是莫某及手下有所得罪。在下莫天标,是陈州‘百胜武场’场主,我的这群手下一向狂野惯了,因此冒犯了尊上,还望尊下能看在江湖同道的份上,就此揭过如何?”这番话对莫天标来说可算是低声下气之至了,如果是在陈州,纵然是自己有错,他也未必会出声道歉,更不用说还摆出这副低姿态了,只是他更懂得审时度势,邪帝仅仅一声冷哼,便可让他气血不畅,让他手下纷纷吐血,却又能不伤及他女儿,这份精准强悍的内力,简直是惊世骇俗,闻所未闻,他自问根本不能及对方的之百一。有鉴于此,他怎能不必恭必敬。
邪帝全身罩在煞气之中,一双冷漠诡异的黑眸仿佛猎鹰盯向猎物般洞穿了他的心腑,让莫天标登感不寒而栗,神态更显谦卑。片晌,邪帝目光转向月儿,目光瞬间由冷残化为温柔,变化之快,几让人怀疑是否眼花,而后者则迷茫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喂,那个人在干嘛?”
邪帝淡淡道:“一群废物,不用理会他们!”
哦——月儿嗓音拖得长长的,黑白分明的漂亮大眼骨碌转动,手指轻轻摩挲着小下巴,心想:看他们人那么多,或许有办法带我逃离某人的魔爪也不定,恩,要好好把握。想到这里,她璀璨的大眼里顿时闪起三百瓦强度的灼热光芒。
邪帝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俯身在她耳边警告道:“不准你胡思乱想,否则我不介意大开杀界一番!”语调阴冷,显示他并非无的放失。
月儿登时瞪眼:“难道你还敢杀了我?”
邪帝唇角轻扬:“我当然不会杀你,但我可以杀了他们!”他冷酷的笑了笑,“你知道我手段的,那群废物根本无法反抗我!”
月儿鼓着嘴,怒视着他,对着一个有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个性的狂人,她简直已说不出话来了。
倒是莫天标对此并不在意,或者说他也无法在意。他游身于众手下之间,低声警告了几句,大意是告诉他们邪帝的实力,以及千万不要招惹对方云云。众人皆是老江湖,眼睛一向雪亮,知道邪帝是属于绝对不能得罪的那种人,都齐声允诺,就连性格最直爽的莫文儒也没有吭半句声。倒是莫琼玉在旁边听着,一双美目顿时如夜空中星辰般闪亮,转头看向邪帝,痴痴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莫琼玉此刻的心就像是做梦似的,对于一个从小就听着江湖故事长大的女孩来说,心灵深处总会幻想着某一天,在那温柔的流水旁,温柔的柳条下,正有个果敢强壮的英雄在等着她,带着她,和她一起携手逍遥漫步于江湖之中。而邪帝的出现让她有美梦有成真的感觉,他谜一般的身份,他强大的实力和孤傲的个性,再加上他修炼的内功使他本身散发出吸引女人的阳刚之气,甚至连他的冷酷和不屑,都如巨雷一样冲击着少女的心灵,让她不自然的就深陷了进去,再难拔出。
少女情怀总是诗,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有哪个不喜欢做梦呢?
而她身边的莫龙则刚好相反,他自小就被父亲寄与厚望,在父亲严格的督导下成长,可以说自懂事以来他的每一天都是练功练功再练功,除了妹妹和几个丫鬟,生活中接触过其他女性不是大咧咧的江湖女子,就是徐娘半老的夫人,如今陡一见到娇媚可人的月儿,他心灵受到的冲击比起莫琼玉来更是巨大,看他现在痴迷的模样,恐怕已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月儿。
唯有初恋最动人!
也唯有初恋最能伤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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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一个很不合适宜的声音响起,在这安静的庙里非常让人侧目。月儿小脸腾的红了,低着头差点碰到她那两团高耸俏立的胸乳,用可以和蚊子媲美的声音道:“对不起,我……我饿了……”声音又低又羞,脸儿犹如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丢死人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发出这种声音,让一向有着良好教养的林小姐觉得羞愧难当,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呜呜,她真的好饿哦,从昨天开始到现在,她几乎都没怎么吃过东西,现在的她感觉,饿得都可以吞下一头大象了。
‘咕嘟’‘咕嘟’,仿佛在跟她作对似的,她的小肚子接二连三的唱起了空城计,似乎在提醒她这个主人,不要再虐待肚子了!
完了完了,她的脸算是彻彻底底丢进太平洋里去了!她的皓首垂得更低了,火焰已向颈项下延伸,也许连脚指头都红了。
“很饿吗?”邪帝皱着眉,心猛的一揪。对于他这种内功深厚的人来说,十天半月不进食,并不会影响自身的身体机能,甚至内力消耗不大的话,一二个月不吃饭也视若平常。但月儿不同,她可是个没有半点武功基础的柔弱女孩,试问她又怎么能抵挡住饥饿的侵袭?
莫琼玉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当下立刻打开包袱,取出一块油纸包裹的大饼,大着胆子走过去低声道:“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这里有点吃的……”她的眼睛定定注视着邪帝,可惜令她沮丧的是邪帝并没有看她一眼,他温柔的目光始终都只在月儿身上,她心下不由一酸。月儿感激的点点头,接过大饼小声的道了句谢,就狼吞虎咽的消灭起手中的食物。
邪帝松了口气,唇角罕见的扬起一道弧线朝莫琼玉一笑,莫琼玉的心脏顿时象有十七八只小鹿在撞般,碰碰乱跳,心头喊道:“他向我笑了!他向我笑了!”
片刻后,月儿啃完手中的烧饼,一抬头,便看见莫琼玉痴迷凝视邪帝的目光,心头一跳,大声道:“这位姐姐,谢谢你的饼!”
“嗯……啊!”莫琼玉惊醒过来,“什么?哦,不用谢,不用……”她慌乱的答着,对上月儿如泉水般纯净的黑眸,不知怎的,她突然有种秘密被看透的感觉。
长长的睫毛颤动两下,月儿突然拉住莫琼玉的手,笑嘻嘻道:“姐姐,我们去那边好不好,我有话和你说。”
“啊,好!”莫琼玉愣了下,迷迷糊糊的被月儿牵着手,走回父亲这边,而邪帝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居然也未阻拦,只是凝望她们背影的幽深黑眸变得更阴骛暗沉。
很快的,凭月儿人见人爱的个性和外貌,和众人快速打成了一片,尤其是莫龙,这小子简直成了月儿的应声筒,月儿说什么,他就说什么,月儿问什么,他就答什么,那爱慕痴恋的样子,连个白痴都看得出来,更何况这群老辣的江湖人,不可自抑的,莫天标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倒是月儿心不在此,她旁敲侧击打听出众人也要经过蘇城后,高兴道:“原来你们也要去蘇城啊,我也是耶,不如一起结伴同行,好不好?”她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赖上这群江湖人士,只要能混到蘇城,在他们掩护下,或许她能有机会逃离邪帝的魔爪,至不济也可以请他们帮忙通知爹爹来救她。
看着月儿带着丝丝哀求的渴望双眸,众人哪会说不,全都化身为狼,一个个拍着胸膛,嚎叫着同意同意,更有甚者,还热情的邀请月儿到陈州做客,并保证月儿一到陈州,就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另一边,邪帝心中已是蕴满怒火,目光变得摄人,充满了凶暴和残厉的气息。这群人居然敢打她月儿的主意,简直不知死字如何写!他再一声冷哼,众人耳鼓顿时如针刺般剧痛,方才醒起身边还有一个煞星在场,脸色瞬间全白了,一个二个的立刻正襟危坐,比君子还君子,目不斜视,一副老僧入定的安稳模样。
场面登时一片冷寂。
片晌,邪帝开口了。“丫头,过来!”声音低沉,口吻尽是不容置疑的冷酷。
“为什么?”月儿不满的嘟起唇,那粉嫩嫣红的樱桃小嘴让人有狠狠咬下去的冲动,“我要和莫姐姐聊天!”
“我也可以陪你聊天。”
“不要!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月儿头一偏,丢了个后脑勺给他。
“过来!!!”邪帝微眯着眼,声音已隐隐带上金属般的冷硬质感,显是心情极度恶劣,“别逼我发火!”他一字一顿道。现在的他非常生气,他的宝贝女儿对别的男人就是笑语盈盈,而对他就爱理不理,怎能叫他不嫉火中烧,不爽至极。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将月儿用力搂在怀里,先狠狠在她圆俏白嫩的雪臀上责打几下,然后再肆意蹂躏她那两瓣软软香香的红唇,让她再也无法兴起半点反抗他的念头!
想到这里,邪帝的心情总算好了点,但盯着她的幽暗黑瞳却变得无比炽热,象要吞没了她般。
月儿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又想起他说一不二蛮横霸道的个性,终于还是乖乖的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但心底却在偷转着无数个逃跑的念头。
庙内寂静一片,几乎人人均闭目打坐,调养精神,只有两双痴恋的眼睛时不时会流连过月儿这边,伴随着火焰燃烧的劈啪声,和门外北风狂吹而过的呼啸声,时间在静静流逝。
雪终于停了!
48. 惊艳(上)
雪一停止,众人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赶紧上路,否则在日落之前到不了最近的小城蘇城,便只能露宿郊外,而在这冰天雪地的寒冷天气中,露宿郊外简直就是找死。
至于月儿,早早就牵着莫琼玉的手,一副打定主意要结伴同行的模样,再加上邪帝居然也没有出声反对,于是事成定局,众人赶紧收拾好行李出发蘇城去。只是这一路上,在邪帝冰冷的,震慑人心的霸气影响下,众人均感到无比压抑,话都不敢多说,只能闷声的埋头赶路。虽然路上月儿多次想悄悄提出,请求莫家帮忙的想法,但看到这情形,也只能生生压下这个诱人的念头,任它在自己脑海里转了无数圈,最终还是没法说出。
不知不觉的,众人终于来到了蘇城门口。
蘇城是北方众多城镇之一,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由于它是离傲龙山庄最近的一个城镇,傲龙山庄明面上很多生意在这里都有分店,所以来往此地求购各种物品的商贾走卒络绎不绝,蘇城也跟着被带旺而发展起来,时至今日,它已变成北方最繁华的重镇之一。
众人远远走来,还未走进蘇城门下,已感到一种厚重凝实的气息扑面而来。这蘇城虽非大城,但却城郭相连,城壕宽广,呈不规则的长方形,随地势河道弯拐有致,以北门为正,所有城门均有凸出的门阙和护城,大大增强了对城门的防守力,气势万千。无数来来往往的商团商队从北门进进出出,井然有序,即使在这天寒之际,也显得热闹非凡。
入得城来,似乎这城内并未受到先前那场暴风雪的影响,街上依然是人来车往,熙熙攘攘,街道周边繁华商铺林立,到处都能听见商贩们的高声叫买声,和妇女儿童的嬉笑打闹声,虽然天寒地冻的,也无法消灭这城里老百姓的欢乐气氛。
月儿尚是初次见识到古代城市的风貌,一双漂亮大眼目不暇接的四处张望着,什么都感到新奇无比,小脸儿兴奋的泛起了诱人的润红色,就连如泉水般清脆悦耳的笑声也快乐的响个不停,而莫龙更是不会放弃这个亲近佳人的机会,乐颠颠的陪着月儿四周闲逛,大献殷勤,倒也自得其乐。只是月儿实在是太可爱了,再加上蘇城也很少会出现如此晶莹剔透的美人儿出现,所以只要经过她身边的大老爷们都是看得目瞪口呆,口水直流,就连身边的女伴死命掐着腰身都不自觉。
“你这杀千刀的,看到漂亮姑娘你眼就直了,你眼里还有没有老娘我了!你、你气死我了!”
“哎呀,老婆别打了!下次不敢了!”
“看!看个屁啊!瞧你那德性,她还能有我漂亮吗?”一个长得好似恐龙的女子扭着一瘦弱男人耳朵大吼道。
“是是,她哪有我家如花美丽,你可是咱村里最美的一朵花呢!”男人违心的求饶道,身边立刻多了一群狂呕不止的人。
“死鬼,是不是昨天还没被折腾够啊,居然还有力气看别的女人?跟我回家,我要好好教训你!”
“夫人,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行了!”
叫骂求饶声此起彼伏,在众男人饥渴的目光的和众女子嫉妒的眼神下,月儿等人如芒刺背,街也不敢逛了,赶紧落荒而逃。
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人群里已经少了一号人——邪帝,他一入了城便神秘消失了,也不知去了哪里,不过月儿开始只顾欣赏四周景致,后来就只顾跑路,根本就没发觉他的失踪,否则她肯定会跳起来高呼三声万岁,然后马上有多远逃多远了!
“那些人好可怕啊,我还以为会被打呢……”拐过条街,月儿心有余悸的拍拍心口,原本晶莹白皙的肌肤泛起了娇嫩的粉,胸前两团高耸的浑圆也因激烈跑动而跌荡起伏着,简直诱人之至。
莫龙正痴迷的看着她,听到这句话,头脑一热大声道:“林姑娘,他们惹你不高兴了,我去把他们揍一顿给你出气!”
莫天标在旁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巴掌扇到他头上:“臭小子说什么胡话呢,找抽不是!”
月儿也赶紧阻止这热血青年的冲动:“没事没事,我随便说说的,莫大哥你别放心上!”这才让莫龙停下他那亢奋的脚步。
“咦,他怎么不在了?”莫琼玉突然惊问道。
“谁不在了?”众人大奇,左右张望了一下,待发现是邪帝离开后,月儿猛的跳脚惊道,“他真的不在了!”两声惊呼,心思却各有不同。莫琼玉是惊异中带着遗憾,象失去了一件心爱的东西;而月儿是惊奇中带着喜悦,是庆幸逃离魔爪的开心。
“我们要不要去找他?”
“终于摆脱他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互相奇怪的对了一眼,心中各自猜疑不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邪帝自己走了,但不管怎样,总算脱离苦海了!月儿一点也不掩饰的开心笑出来,小脸满是摆脱魔爪的喜悦:“莫伯父,莫大哥,莫姐姐,我们一起吃饭去吧,我请客!”她实在是太开心了,再说吃饭皇帝大,被那可恶的坏蛋折腾了几天,还不赶紧吃点好东西慰劳一下自己,实在是说不过去,吃完饭,再请莫家帮忙通知爹爹一声她在这,一切又可以回到原点了,呵呵。
至于她身上有没有带钱,能不能请客这回事,她根本就没想过。
邪帝的离开,松口气的除了月儿外,就数莫天标了。一直以来,邪帝的存在带给了莫天标太大的压力,不同于其他,那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精神臣服,就象蝼蚁面对巨人般慑服。邪帝这一走,他当然是最庆幸的。虽然他也很好奇邪帝和月儿的关系,但他根本没想过过问,毕竟很多事情一旦知道得太多,反而没有好处,这是他几十年的江湖经历告诉他的,象邪帝这种人,能不得罪就别得罪,否则他有几条命都不够人杀。对于女儿的那点小心思,他也有所察觉,但他并不以为意,这不过是少女情窦初开的朦胧感情,双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日子久了,总会忘记的。
半晌后,正高兴前行的月儿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那个……请客的事可不可以下次再说?”她低垂着头,不好意思的嗫喃,“我……我没有带钱,又没有地方去,你们能不能收留我一个晚上?”
呃——众人哑然,莫龙则是大喜,立刻豪气干云的跳出来,胸膛檑得山响:“没问题,林姑娘有困难我们怎能不帮忙!别说一个晚上,十个晚上都没问题!”
“是是!”“绝对没问题!”“谁敢不同意我揍得他妈都不认识!”众伙计一见邪帝不在场,又纷纷化身为狼,围住月儿大声鼓噪,恨不得掏心挖肺般,对她大献殷勤。
“我操!这群王八蛋,至于吗?”被排挤在外面的莫文儒摇摇头,冲着这群狼淫大吼道,“好了!都给我闭嘴!你、你、你!赶紧把行李整理一下,还有你们几个,回到马车边去,掌好车,快点!”莫文儒吼完,看着众人狼狈回去的背影,才转身笑语盈盈道,“林姑娘,这绝对没有问题的!”
众人狂倒一片。
笑骂过后,众人商议一下,决定先回预定好的客栈放下行李,然后再去解决民生问题,添饱肚子。
49. 惊艳(下)
“……莫姐姐,这就是我们要住的房间?”月儿小脸有瞬间的扭曲,手指抖啊抖,指着面前的屋子道。
不足十个平方的小房里塞下了两张床铺和一张小桌,面积狭小也就认了,最关键的是那张床铺,被子也不知给多少人盖过,又旧又薄,被头都已经泛黄发黑了,看了就让人恶心;还有那顶上的房梁,如果她没眼花,那肯定是蜘蛛网,还是好几只蜘蛛的窝呢,最最可怕的是,她走进来时从门口窜出去的那黑色小动物是什么,千万不要告诉她是老鼠啊!
这是人住的房间吗?
她要疯了,在这种屋子里面,她十分钟都呆不下,更别说住了,难道古代客栈的卫生条件就这么恶劣,她真的受不了!不行,她强烈要求换个干净整洁的客栈!
“什么?!你要换客栈?”莫琼玉瞪大眼睛,好象稀有怪物般上下打量她。
“对……对不起,这种环境我住不太惯,能不能换一间?”月儿小脸燥得通红,小手不安的扭搓着衣角。人家好心好意的收留她,她居然还提出诸多要求,简直是过分了。可是一想到那恶劣的环境,腐败的气味,月儿就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立刻将愧疚的念头压了下去。
“不会啊,这不挺好的吗?”莫琼玉四周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她毕竟是个江湖女子,没那么多讲究,不象月儿,从小就住在精致锦绣的大屋里,现在突然换了个不怎样的环境,的确是难为她了。“妹妹,你就将就一点吧,即使我们现在想换,也没有地方可以给我们住宿了。”
“为什么?难道这蘇城客栈很少吗?”月儿发挥好奇宝宝的本色问道。
“少?不,当然不是,相反,还很多!可是你知不知道,这蘇城的客流量更是巨大。你刚才在街上也看到了,很多外地来的商贾都会到这里采购物品,这里的客栈基本不够住。好在现在还不是旺季,托这里的朋友我们才在这个客栈定到了个跨院,如果是在四、五月份,不提前三天预定,根本就不可能有房位给你住。”莫琼于解释道,“不信的话,呆会我们到其他客栈问问,你就明白了!”
“那我们也不用定这这个客栈呀……”月儿小声嘟喃道,侧头想了想,“姐姐,刚才我在外面好象看到一间很大很高的酒楼,那儿应该有地方住吧?”
“很高很大?你说的是‘天然居’吧?”莫琼玉笑着摇头,“我们根本不可能住那里的。”
“为什么?”
“没错!天然居的环境好,服务佳,可你知道天然居最便宜最普通的一个房间住一晚要多少钱吗?”
“不知道。”月儿诚实的摇头。
“呵呵,是这个数……”莫琼玉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
“一百两?”月儿猜测。
“咚!”莫琼玉敲了月儿一个暴栗,“怎么可能有这么贵的房间!不对,也有这么贵的房间!也不对,没有这么贵!哎呀,我到底在说什么呀!”她挥舞双手,“差点被你搞糊涂了!”
“是我差点被你搞糊涂了吧。”月儿暗自诽腹。
“是十两,十两了!十贯钱!一个晚上!”
“啊——”月儿张大小嘴,愣了。做为傲龙山庄的大小姐,她也帮助爹爹经手过无数真金白银,可那都是大桩的钱财往来,里面从来没有低过五千两以下白银的交易,所以她对太小单位的金钱概念很模糊,她颦起娥眉,这十两,真的很多么?
“怎么不多?”莫琼玉叉起腰,“普通三口之家五两银子就可以舒适过一个月了,你说这十两多还是不多?”
“听起来,似乎是蛮多的。”月儿虚心受教。
“还有啊,天然居最昂贵的贵宾房你知道多少钱一晚吗?”莫琼玉一个巴掌亮起,“这个数!”
明白了。“五十两!”月儿脆声声的回答。
“咚!”又是一记狠狠的暴栗,莫琼玉简直要抓狂了,“是五百两!五百两啦!”
“哇!这么贵~~~~”月儿这会是真吃惊了,虽然五百两对她来说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数字,但100个三口之家一个月的生活费,她还是很能换算清楚的。想不到天然居这么暴利啊。“可是这跟我们换客栈有什么关系吗?”
“你怎么还不明白?!”莫琼玉觉得简直是鸡同鸭讲,只好把话说明,“因为太贵了,我们住不起!”她扳着手指算道,“我们加你一共有二十四个人,就算两个人一个普通房间也要120两,如果算上车马的保管费和草料费,起码要140两,而我们这个跨院只要十五两一晚,你说,我们会选哪个?”
“呃——”无语,月儿沮丧的垂着头,算了,我忍了!
“呵呵,别难过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莫琼玉用力的拍着她秀肩,大笑道,“爹爹说了,等下我们去天然居吃饭,那里可是大唐饭菜做得最好,汇聚了天下所有美食的酒楼哦,这回我们有口福了!”
“恩~~~~~”月儿无精打采的回答了一个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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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天然居,最让人津津乐道除了那美味无双的菜肴外,就是悬挂在门口的一副对联。‘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两句回文合成完璧整体,既表达了天然居的高雅,又说明了天然居的客人,就如天上神仙一般逍遥自在。不知令多少文人墨客击节赞叹,传诵不已。
蘇城的天然居酒楼位于本城的最中心,旁边就是青青碧湖,绿柳林荫,景致秀美。可惜现在是冬天,冰天雪地的难看到绿树,不过看着皑皑白雪,也另有一番别致的冬令美景。酒楼分为三层,装修挂饰都有区别,自然招待的客人都有讲究。
如果你是喜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东北大汉,武林人士,那么可以在第一层找个桌子,就算桌子有别的客人,大多也会欣然与你拼一桌,干两碗高粱酒,以示亲热。
如果你是附庸风雅,自得其乐的才子骚客,就可以到二楼雅堂讨个雅座,和那些微带酒意的秀才们对上两句诗词,显摆显摆。
不过要上到这第三层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据说只有那些身份显贵、或是闻名天下的权臣名士才有资格上去,至于里面有些个什么物事,又有些什么特殊招待,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缘分撞大运,进去瞧一瞧了。
月儿一行当然不可能人人在一楼挤做一团,大部分伴当都留在了一楼,只有莫家四口和月儿,漫行步上二楼。二楼客不少,已将座位全部坐满,大多都是儒雅书生样的文人雅士,就算你是江湖豪客,在这二楼也会被这隽雅的气氛所影响,变得斯文起来。
月儿等人刚一踏入,无一例外的,基本所有男性都被月儿的灵秀高贵所震嗫,他们忘记了呼吸,忘记了眨眼,全都化成了一动不动的雕像,呆呆的望着月儿,望着她宛如精灵一般清纯甜美的秀丽姿容,整个二层瞬间变得寂静无声。
“咚!”“啪嗒!”声不断传来,那是看傻了的食客因失神而摔落酒杯或筷子在桌上的声音。
“哐当”声起,那是店小二失手将碟子打碎的声音。
良久,在莫龙恶狠狠的怒视下,和莫天标大声的咳嗽下,人们才渐渐恢复过来,然后,立即象在湖水中投入了一块石头,而且还是一块很大的石头般,一下子激起了无数的浪花,那些雅士们一个个高声吟诗,高谈阔论,谈人生,谈理想,谈社会,响成一片,不用说,肯定是希望引起月儿的注意,看他们时不时瞄向月儿的爱慕眼神就知道了,那绝对和500瓦的大灯泡一样火辣辣。
既然二楼已经满座,又受不了这种众人瞩目的情景,月儿等人就想撤退,一把清朗悦耳的男声响起:“诸位,相见既是有缘,如果不嫌弃的话,请移步到在下这一起用餐如何?”
月儿等人愕然,顺着声音望去,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正坐在窗边雅座上,拱手向他们致意,他的面容儒雅,笑意盈盈,给人的感觉就象一阵温润的和风吹过,淡定如煦。
众人对了一眼,莫天标微微点头,大大方方走过去,坐下回礼道:“如此多谢阁下了。”他一眼就看出此人必是个内功高强的主,只看他声量不大却能压制下酒楼内嘈杂的环境,使声音清晰的传入自己耳中,如同在耳边说话般,单这份控制力已比他高明得多了。
想不到如今天下俊才如此之多,看来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莫天标心内感慨道。
待众人坐定,重新点了菜谱后,男子温润一笑,道:“在下关山悦,不敢请问各位大名,也好称呼能亲热一些。”虽然是问向大家,但月儿却总觉得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只停留在她面上。
其他人被他的气度所折,纷纷自我介绍了一番,轮到月儿时,她却犹豫了。
关山悦见状,柔声说道:“姑娘莫非有什么不便之处,如若芳名不便示人,在下亦不敢勉强。”语调诚挚,无一丝做作,令月儿觉得先前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没什么不便的,我叫林无月。”月儿心里偷偷不好意思了下,回以一个清纯无邪的笑容。
被她的笑容所慑,关山悦身形微震,双目射出迷醉的光芒。片晌,他长叹道:“想不到天下间竟有林姑娘如斯绝色,我本以为我已阅尽世间美女,原来却是我坐井观天,可叹,可笑!”他突然起身长鞠一躬,真心道,“林姑娘,多谢你今日的指点,在下日后若有成就,必然感激姑娘今日大恩!”
月儿茫然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指点了他什么,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此人说话高雅、语调真诚,倒是让旁边坐着的莫琼玉大起好感,欣然道:“关公子,别说什么大恩不大恩的,今天反倒是我们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的邀请,我们也只能饿着肚子了回家了,嘻嘻。”
“哪里哪里,能认识各位,才是关某的福气。”
在关山悦手段高明的谈话技巧下,众人关系很快热烈起来,席间,关山悦引经据典,如数家珍,兼且态度潇洒自如,连开始对他有些提防的月儿也好感渐生,态度也热络了几分。
谈笑声中,菜肴已上,众人分而食之,只觉得各色菜肴俱是形色皆全,滋味醇美,浓而不腻,不愧是天下第一的酒楼,都赞叹不已。
到了分别的时候,双方都有些相见恨晚的意头,关山悦满面笑容的定下了再次拜访的约定,双方才依依做别,分道扬镳。
二楼窗台边,关山悦修长的身姿矗立在旁,凝望着众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露出一抹奇特的笑意:“采菱,你可看到,这世上终有一个女子能和你媲美了,师尊想必也会高兴的。”
50. 混乱夜(上)
回到客栈,一驾秀致的小型马车赫然正停在客栈门口正中,两个马夫打扮的青衣人正肃然而立,好似在等待什么人。
月儿刚一走近,其中一个青衣人立刻上前恭敬道:“小姐,卑下已恭候多时,请小姐上车。”
月儿愕然:“你们是谁啊?”她微微后退两步,“我不认识你们。”
莫龙立刻警惕的挡在月儿身前,冷声道:“林姑娘不认识你们,诸位是否认错人了?”
青衣人并不搭理他,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块紫色玉佩,恭身递给月儿道:“小姐,是玉佩的主人派我们来的。”
月儿接过玉佩一看,大喜道:“是爹爹!”这是爹爹常佩带的玉饰,爹爹找到了她的行踪,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你们是爹爹派来接我的,对不对?”月儿捏紧玉佩,小脸因兴奋而涨得通红,青衣人笑而不答,月儿却当他们默认了,遂开心对众人笑道:“他们是我爹爹的人,他派人来接我回去了!”顿了顿,她有些依依不舍道,“莫大叔,莫大哥,莫姐姐,还有各位,我要先走了,这段时间来,多谢大家的照顾,也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谢谢各位了!”
莫龙踏前一步,苦笑道:“林姑娘,你……你……你真的要走?”失落,不舍,爱慕,总总情绪溢于眼表,这一向豪爽干练的小伙子,也变得惆怅起来。
月儿温柔的凝视他的双目,感激道:“莫大哥,你是个好人,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我会想你的。”接着轻轻一眨眼,调皮道,“不过等我见到爹爹,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就怕你们不欢迎!”
“真的?!”仿佛从深渊回到了人间,莫龙高兴道,“我们当然欢迎,你说过的,你一定要来看我们!”
“嗯!”月儿用力点头,上了马车,探出小脑袋挥手道:“各位,再见了!”
———————————
马车颇为轻快,七拐八拐的,很快带着月儿来到了一座别院。
这座别院占地不大,但却很精致,门前两列参天的古柏,将别院掩盖得庭院深深。月儿无心欣赏别院风貌,直接奔进屋内。
“爹爹!爹爹!”银铃般娇嫩的嗓音响彻前厅,但却没有得到回应,月儿疑惑的放缓脚步,不知是怎么回事。
“小姐,主人有事出去了,吩咐奴婢们在此侍侯小姐。”一群也不知从哪钻出来的丫鬟们纷纷出现,福身道,“小姐在外面辛苦了,请随奴婢来。”说完将月儿团团围住,簇拥着她向外走去。
“呃——等等……”月儿手忙脚乱,被众女环绕得脑袋发晕,“那个……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了!”众女笑答道,“请让奴婢们侍侯小姐沐浴更衣。”
“啊?!更衣?不用了!”月儿娇小的身体哪能抗拒这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很快被她们带到一间宽敞的房屋前。
“你们可以出去了,我一个人就行!”月儿好说歹说,终于在进屋之前,成功阻止了这群女人的跟进。
房间里有一个大大的木制澡盆,里边已经放好了热水,好几种不同的花瓣浮在水面上,和着热气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令人感到心旷神怡。月儿惊喜的跑到盆边,轻轻的掬起一捧水,温热的水珠顺着她纤白的玉臂滑下,又落回盆里,溅起细碎晶莹的水花。
真好,感受着手心的热度,月儿开心的笑了。这段时间的奔波早已让她浑身不舒服,是该好好放松一下了。月儿很快的除去身上衣裳,踩着边上的凳子爬进盆里,暖和的清水包裹住身体,仿佛全身的毛孔都伸展开来般,令她倍感舒畅。
呼——只露出小脑袋的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满足的叹息,月儿惬意的用那双白玉雕琢般温润的小脚拍打着水面漂浮的花瓣,水波荡漾着,一层层刷过她白皙嫩滑的娇小身躯,活脱脱象一尊雪玉晶莹的水晶娃娃般,惹人爱怜。
月儿细细擦拭着身体,略微粗糙的毛巾擦过她起伏有致的双乳时,一种奇怪的瘙痒从她脊柱尾处升起。“嗯……”她轻轻呻吟出声,低头看去,双峰动荡有致,粉红的乳晕又圆又大,上面那两颗如花生米大小的嫩红乳头,不知何时已经肿胀凸起,硬硬的就象两颗小石头般,诱人极了。
“喔!”咬着贝齿,月儿小心翼翼的碰触那颗尖挺翘立的粉嫩乳头,奇异的酥麻感仿佛如水般刷过她全身,让她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不同于爹爹来自灵魂深处的爱抚,那是自己可以掌控的快乐,她从不知道自己也能如此放荡,无法思考的,她的双手抚上两团巍巍颤动的雪乳。
“爹爹,爹爹……我好想你……”月儿闭上眼,樱桃小嘴无意识的吐着喃喃爱语,想象着爹爹就在自己身边。她面色红艳似火,反复来回摩挲着自己的乳房,间或用食指捏揉着两颗充血的红豆,仿佛爹爹抚慰她般玩弄自己。“哦,爹爹……”她低喘,身体异样的刺激让她由慢慢爱抚逐渐加快,纤细的玉腿亦难耐的互相搓慰着,花穴儿微微抽搐,似乎也要流出香甜的蜜汁来……
就在她快要到来的一刹那,门外响起一群声音:“小姐,我们来侍侯你洗澡!”
“啊!”月儿吓了一跳,神志登时清醒,小脸唰的变得通红,待看清楚是那群被赶出去的侍女进来时,忙结结巴巴拒绝道:“不……不要啦,我自己来就好……”呜,刚才她放荡的样子,要是被人发现,她会羞死的!
“呵呵,小姐,别担心,我们会好好服侍你的!”众女异口同声道,可月儿怎么听就怎么觉得不对劲,看众女那璀璨精亮的眼神,好恐怖哦。但不论月儿是如何的坚决,在众婢女联手压迫下,她还是屈服了。不屈服也不行了,这群女人已经展开了行动。
“哇,小姐,你身体好香哦,是用什么香油抹的啊?”
“什么都没用!”
“哇,小姐,你的胸部好大,又光滑又细腻,还好有弹性啊!……嘻嘻,摸上去还一跳一跳的……”
“别乱摸!”
“哇,臀部好翘哦,腰也好细哦,小姐,平时你怎么保养的?”
“快住手!”
…………
如果此时有男人在此,听见月儿那娇羞的,诱人无比的声音和内容,再看到月儿那张清纯可人到令人发指的娇容,恐怕早就血脉贲张得不能自己,恨不得化生为狼把她吃得一干二净。
“停!”月儿大叫,喘息着抱住毛巾缩在澡盆边,绯红着脸弱弱道:“出去!你们……全都出去了!”这群女人实在太可怕了,象要吃了她般,把她从头到脚全摸了一遍,而且还专挑那些敏感部位来碰,她怎么受得了?赶紧让她们走是真的!
众婢女嬉笑着出去了,月儿大大松了口气,软软的瘫到温水里。几天来的担惊受怕、和婢女的抵抗消耗了她太多精力,再加上清水又是那么温暖舒适,慢慢的,好象回到最亲近的人怀里,月儿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朦胧之中,一股熟悉醇厚的气息陡然袭来,暖暖的把她包裹在怀里,月儿忍不住在他怀里挪了挪,将小脸儿贴上他胸膛最舒适的位置搁好。面颊好热,即使隔着层衣裳,她依然能感受到那布料下滚烫炽人的肌肤。
“爹爹……”握成小拳头的手揪住他的衣,月儿揭开眼,努力想看清楚眼前的人,可惜他高大的身子背对着窗,清朗的月辉只能无奈的影在他的背上,让他的脸处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晰。“爹爹,是你么……”
他低低的笑了,没有回答,只是一直抱着月儿走到床边,将娇小的她放下,才慢慢道:“第三次了!”
“啊!——”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月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尖叫道,“怎么是你?!”
51. 混乱夜(中)
“为什么不能是我?”邪帝居高临下的俯视,银色面具下的深幽瞳眸,笔直的看进她的眼睛里,“这本来就是我的别院,难道这里还会有别的男人出现吗?”
月儿的小脸猛然失去血色,抖着朱唇,她抱着一丝希望道:“不可能的,你骗我!那明明是我爹的玉佩,我不会认错的,为什么……为什么它会在你手上?”
“你是说这块玉佩吗?”邪帝好整以暇的取出一枚紫玉,轻笑道,“这是我从傲龙山庄顺手拿走的,小丫头,想不到这个东西居然能让你乖乖回到我身边。”
紫玉柔和温润的光芒,终于使月儿绝望的闭上眼眸。她真的好傻,原以为已经摆脱了这个男人,却可笑的再次踏入他的陷阱里。这个邪恶恐怖的男人,他究竟要将她怎么样?
看着她无助害怕的模样,邪帝扬起了一丝邪魅的笑,低下头,慢慢逼近她的脸,带着迫人的气息:“小丫头,你现在这个样子,算不算是在勾引我?”他肆无忌惮上下打量着月儿柔嫩似水的雪白肉体,双眸情潮涌动,浓烈炽热得象要将她燃烧怡尽。
啊——!再一声尖叫,月儿才意识到自己正浑身赤裸的被他大饱眼福,立刻双臂一圈紧紧抱住饱满的双乳,连连后退,奋力往床角深处蜷缩,仿佛这样做就能让她更安全些。“我警告你!你、你不要过来哦,否则……否则我……我就……”
“否则你就怎样?杀了我?”邪帝挑眉冷笑,顺势坐在床沿,高健的身躯不断辐散出慑人的魄力,沉沉的压迫着她,让她更是如同受了惊的小白兔般瑟缩得死紧。“先不说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就说刚才……”他邪气的双眼闪过丝戏谑,“你在澡盆里自慰的媚样儿,我可是全看在眼里了,真是浪荡得紧啊,我是不是该叫你声小浪女?”
轰——!
象被霹雳击中般,月儿小脸唰的红透了!
怎、怎么会这样?月儿羞愤欲死,刚才她自慰的样子居然被人看见了,还是被一个她最怕的男人看见了,天啊,她不要活了!
捂住脸,她羞得全身都在起火,甚至连小小的粉嫩趾头都似能燃烧起来。张张嘴,她勉强挤出两个字,“无耻!!!”骂完之后,感觉羞意似乎减少了不少,月儿鼓起勇气抬头怒视他,“你卑鄙!下流!!你这坏人,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偷看……”她越骂声音越小,因为邪帝的目光实在太富侵略性了,下意识的,月儿双臂更是紧紧的护在胸前,努力遮挡自己泄露的春光,不过可惜的是,她的‘天赋’实在太好,相比之下,她的两条手臂又太过纤细,所以,两点淡淡的粉红色仍不免暴露了出来。
“啧啧!”邪帝摇头叹息,表情邪魅的看着蜷缩在角落深处的娇花,语气轻佻道,“遮什么遮呢,小浪女!刚才在洗澡时摸自己很舒服吧,真看不出,这么清纯无邪的可人儿,居然也有这么放浪的一面,真叫人吃惊啊。”他低眉浅笑道,“不过,你自慰的样子好娇媚,好性感,真让我有狠狠蹂躏你的冲动!”
“住口,别再说了!”月儿小脸已红得不能再红,恨恨的盯住他,咬着牙用力吐出几个字:“你这魔鬼!”
“魔鬼?!”邪帝挑挑眉,不置一笑道,“如果我是魔鬼,那我一定会将你拉进地狱!”他伸出手掌,似要碰触她的脸。
“别碰我!”月儿愤怒的用力挥手拍掉他伸来的掌,力道之大让邪帝深邃的黑瞳立刻泛起冰冷的寒意。
“小丫头,别试图挑起我的怒气!”邪帝手掌一带遏住她两只藕臂,无视她惊骇的挣扎踢动,冷酷的警告道,“不要反抗我,否则你就有苦头吃了!”
不反抗才怪!挣脱不开他的手,月儿奋力屈膝抬腿,往他胯下重重踢去。
熟料,邪帝似是早就料到她的举动,一只手钳制她的臂,另一只手一挡一压,轻易地固定住她不听话的双脚。
“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会听话了!”邪帝冷哼一声,在月儿惊惧绝望的眸光中,一条白纱瞬时缚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紧紧地绑在了床头柱边。
“你……你要干什么?!”预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可怕事情,月儿的娇胴不住颤抖,两团圆滑而柔嫩的玉乳随着她不匀的气息,上下跌宕着,星星般的眸子也因极度恐惧而泛起了绝望的泪花,“不要这样!放开我!!!”
“放开你?小女孩,我警告过你的!”邪帝手指轻轻摩挲着她雪白的颈项,薄唇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可惜你错过了我给你的机会,现在你只能乖乖接受我的惩罚!”
似乎要带给她最大的压迫感般,邪帝缓慢但坚定的一件一件解开身上的衣裳,随着最后的衣服滑落在地,一具雄健匀称,蕴含了无限强劲爆发力的完美躯体,笔直的呈现在月儿面前,不住散发出浓浓的男性魅力。
啊——在月儿骤然放大的惊惧瞳孔中,邪帝邪恶的笑了。“现在——惩罚开始!”他眼睛一厘一厘划过她每一寸肌肤,幽暗的眼眸里闪烁着强烈的男人兽性般的光芒,直直炽望进她的灵魂底,浓烈如熔岩。
柔和的月光挥洒进来,照在他钢浇铁铸般的古铜色肌肤上,使他全身赤裸愤起的健壮肌肉亦发显得眩目。尤其是他腹下那一根巨硕可怕的阳物,深红近紫,九十度笔挺向上,凸起的青筋如盘龙般缠绕在上面,鸡蛋般大小的龙首紫红发亮,犹如野兽般庞大得吓人。
他一步步慢慢走来,就象踏在她心上,让她恐惧得直发抖。特别是他胯间那根粗大可怕的茎体,随着他的走动上下颤动着,仿佛择人而食的凶蛮巨兽。
“停下——”她的心脏猛缩,恐惧而绝望的哭叫道,“不要走过来!”
“不乖的小东西,到现在还在反抗我,让我想对你温柔一点都不行!”邪帝唇角弯出个俊魅无比的笑容,走到她面前,双腿叉开跨过她的肩,跪下,肌肉纠结的古铜色强健躯体就这么赤裸裸的展现在她面前,让她娇小的胴体羞得泛起一抹粉红色,柔嫩的小脸也红云密布,又惊又怕的闭着眼儿侧到了一边。
邪帝低沉的笑了,弯下腰,灼热的呼吸移到了月儿的耳边,沙哑的低喃:“喜欢你看到的么,宝贝?”他锐利的盯着她,眼神炽热得似乎要将她燃尽一般,“我可是好喜欢你漂亮的身体呢,它让我兴奋极了!”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说法,那根硕大无比的肉棒好巧不巧的就抵在月儿高耸的玉峰之间,两团动人的雪乳正好夹住他的棒子,挤出一个深深凹陷的弧度。
“不要——”月儿害怕的扭动身子,白皙的玉乳因恐惧而上下甩动着,却反而摩挲得乳沟内的紫红巨物更形贲张涨大,让她的视觉受到无比刺激的冲击,几乎使她昏眩了过去。
咬着她的小耳珠细细吸吮,不理会她柔弱的反抗,邪帝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情欲,低声道:“宝贝,你磨得我很舒服,不要停,继续……”他轻轻抖动窄臀调整位置,好让她的乳房更贴紧他的巨硕。
“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月儿拼命摇着头,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却僵硬的不敢动弹一下,只能泪眼婆娑的哀求,“求求你……放了我吧……放了我,拜托……呜呜……”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柔弱无助,狂涌而出的泪水一串串打湿了头下的床单。
他轻笑,手指细细抹去那一颗颗泪珠:“哭什么呢,宝贝,今晚,我会让你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好好享受吧!”他笑得邪恶又放肆,直起腰,双手轮流把玩月儿的双乳,掌住它们又搓又揉,将掌下两团柔嫩的雪白拢成紧密高耸的魅人形态,“手感真好,还是稀有的竹笋形,尖尖翘翘的,弹性十足,是男人最爱的极品啊!”他低哑的笑着,紫红色的庞然巨棒猛然从她乳下细缝向上挺举,就着月儿滑腻的肌肤,狂野的抽送起来。
“啊!住手……不要……求你住手……啊……啊……求你……”月儿无力抗衡他邪肆的搓弄,痛苦的拧皱着柳眉,发出一连串悲痛的嘶鸣。可她那软糯的,带着丝丝童稚的求饶声,不但不能令他停止粗暴行径,反而更让他亢奋不已。
“求我什么?求我快点是不是?”邪帝蛮横的拧弄着她的乳房,表情邪魅的看向她痛苦扭曲的小脸,伸出手指从她微张的檀口里勾出几丝唾液,抹到被他长物磨成一片樱红的乳肉内,“瞧瞧,你的奶子都被我玩成粉色的了,这么的软又这么的嫩,真想看看把它搞坏掉会是什么样子?”
“天啊……不要磨……停手!求求你……求求你停手,啊——”月儿哭喊着,身躯剧烈挣扎扭摆,缚紧的双手也不甘的使劲拉扯,却只能让手腕更加疼痛。
“别乱动,如果不想受伤的话……”邪帝健壮的双腿稳稳固定住她的身,双掌惩罚性的用力掐住那两只娇乳向内收拢,几乎掐的都变形了。弹跳放浪的乳房就这样不断挤压着他胯间来回抽动的凶猛男茎,强烈的快感如激流般袭击向他,热烫而浓烈,让他禁不住舒畅的低吼:“好棒!宝贝儿,你夹得我很爽!想不到你的奶子也能让我这么舒服!噢,乳头都变这么硬了!”他邪恶的揪住那颗充血肿胀的粉色乳头激烈的捏扯,使它更行硬实挺翘。
“啊啊……不要啦……啊——”意志已经被摧残至崩溃,剪水般的双眸绝望的看着在她胸前做出淫秽动作的巨大龙茎,月儿的神志慢慢变得恍惚起来。“爹爹,爹爹……救我……嗯嗯……爹爹……”
“宝贝,这么想见到爹爹么?”狂野的动作慢慢停止,一只大掌温柔的覆盖在她眼睑上,耳边传来邪帝略带沙哑的柔和声音,“那我就让如你所愿……”
什么?什么……如我所愿?傻愣愣的茫然了半晌,月儿恍惚的心神才如潮水般的回来,让我见到……爹爹?还未等她有所反应,已觉得手腕一轻,原来是邪帝将紧缚着她的白纱松了开去,她的双手,自由了。
“月儿,全天下能碰你的人——只有我!!!”随着这句铿锵有力的霸气话语,邪帝用力把她牢牢搂在怀中,滚烫浓烈的熟悉气息喷在他玉贝般的耳垂上,让她瞬间失了神。
这……这感觉……难道、难道是——爹爹?!
52. 混乱夜(3)
“你……你是爹爹……你真的是爹爹?”月儿的身体僵硬住了,很慢的很慢的转过头,一瞬不瞬盯住那张半掩在面具下的脸。
拉过她的手,轻轻放置在面具的两边。“取下它!”他略带沙哑的命令道。他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气息是那么的温暖,十四年来,她已无数次感受过。
抖着唇,她慢慢取下那张银色面具,一寸一寸的,展露出一张让她朝思暮想的冷傲容颜。如刀削斧凿般的俊美面孔,如子夜星空般的深邃黑瞳,每一分肌肤,都带有她深深爱恋的痕迹。
她是那么爱他,可是为什么,他要这样作弄她,让她以为自己几乎要被强奸?让他差点就要绝望而死?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不是爹爹……你不是!”月儿拼命摇着头,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用力推开他,星眸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泪,“爹爹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他那么爱我,他绝对不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她悲伤的鸣叫,眼底里是深深的抗拒。
“对不起,月儿……”林雨玄的嗓音仿佛哽着块石头,“我太在乎你了,抱着你,我真的无法控制。你……可以原谅爹爹吗?”
“我……我……”月儿不知该怎么办,其实在见到爹爹的那一刹那,她早就原谅了他,可是她担心的是她是否已走进了他心底,因为她不知道他居然还有另一个身份,她难道不值得被信任吗?月儿无助的圈着自己的膀,低头不语,内心却如千百把钢刀在绞剜一般,彷徨不安。
“月儿,你不肯原谅爹爹么?”平静的语气里带着淡淡忧伤,林雨玄深深的凝望着她,黑色的瞳孔仿佛穿过亘古岁月的闪电,瞬间刺透她的心。
“爹爹……”月儿震住了,她从他的深邃凝望的眼眸里看到了永恒不变的复杂情感,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直达灵魂深处的狂野爱恋,如火般激情,如星般永恒,如月般清朗,如太阳般灿烂辉煌!
“我爱你!”他一字一顿,眸光如水流动,沧桑而亘远,“为了抱紧你,我可以付出一切,即使我心永远黑暗,你也是我唯一的光芒!”
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边回响,一如醇厚的美酒,芬芳悠远。恍惚间,她似是回到了过去……
无数个黑夜里,总有一副温热厚实的胸膛,让她偎依倾听着噗咚噗咚的心跳声,然后还会有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圈搂着,大手轻柔地不断梳顺她的长发,胸膛所传渡给她的体温,总让她觉得非常、非常的安心,就像是周围充满了许多安全的力量,一直到她睡着后,都不曾离开……
慢慢的,两行热泪自月儿腮上滑下,一颗接一颗,美丽璀璨得如晶莹的钻石:“我也爱你,爹爹!”她呜咽着扑到林雨玄的怀里,伸展双臂用力抱紧他的腰,不断的喃喃低语:“对不起……对不起,爹爹,我刚才居然那么做……”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月儿,在这世上,我们只有彼此!”他将火热的唇覆盖上月儿的唇,狂野激情的与她热烈纠缠,缠绵悱恻。对他而言,只要月儿能勇敢的爱他,还有什么能阻止他的呢?
这份禁忌的爱,两颗相恋的心,从此纠缠!
天不老,情难绝!直到沧海桑田!
良久,激狂索吻的唇才稍稍分离,月儿把头抵在他雄健的胸膛上,倾听他有力的心跳声,而他则满足搂紧她,不断在她发际边落下一个个轻吻,幸福在彼此眼中无限蔓延。
“月儿,想不想听个故事?”林雨玄温柔抚摩着她发烫的粉颊,黑曜石般的深沉瞳孔深邃幽远,象黑暗中闪亮的两颗星。
“听故事?”月儿不明所以的从他怀里抬起头,接触到他略带沧桑的眼神,她的心猛然颤抖了。爹爹在她眼里一向都是坚强果敢的,从来没有流露过这样的表情,她的心里瞬间明白了,这个故事,就是爹爹敞开的心扉。
“好!”她用力点点头。
“有一个男孩,出生后父母就不在了,他不知道父母是谁,也不需要知道。虽然他是个孤儿,但很幸运的,有一个老人收养了他。老人是个乞丐,每天只能靠乞讨一点点东西生活,可是他对男孩却很好,乞讨来的东西最好的总是给他吃,天气冷时,唯一一件好点的棉袄也是给他穿,那段时间,两个人互相依靠,相互照应,虽然日子过得很苦,还经常被人欺凌,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是男孩却依然觉得很幸福,很温馨……”林雨玄缓缓诉说着,凝沉的声音里带着思念、无奈和静静的感伤。“那男孩虽然和老人没有血缘关系,可男孩早就已将老人当成了父亲,因为只有老人在他那冰冷的童年时刻,给了他唯一的温暖。”
月儿水漾般温柔的美眸带着几分迷离,无论怎样悲伤的童年,也会有值得留恋的所在。“那后来呢?”她轻轻问道,冰雪聪明的她又如何不明白,这个故事里的男孩是谁呢?
“但就在那一天,那一天过后,一切全都改变了!”林雨玄双目冷然,似是压抑着一种不可克制的怒火。就连怀里静静聆听的月儿也能感受得到,那是林雨玄自己的,直直从内心最深处涌起来的愤怒,如同一座千万年来长久静寂的火山地层压抑下那终于开始涌动的炽烈岩浆,有着一种破开枷锁般的极端疯狂!!!
“爹爹……”月儿轻柔的呼唤拉回了他的神志,林雨玄慢慢平静下来,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似在回忆那段悠久的童年岁月。
“阿玄,终于找到你了,快走!快跟我走!”同是乞讨过日的一个叫狗剩的小男孩不由分说拉着他就欲狂奔而去。
“你干嘛?!”他皱眉,甩开他的手,“你要带我去哪里?”同是孤儿,互相之间都有一种距离感,不会去相信谁,害怕失去。
“林老死了,他死了!”狗剩大叫,怕他不相信似的指着前方,“我带你去看,就在那里!贾家侧门那里!”
“什么!!!”
雪狂卷而下,夹带着无数的雪花,扑面而来,击打在他冰冷而僵硬的身体上。在那一瞬间,他的心直坠地狱。
“你在发什么呆,快走啊!”狗剩推了他一把,拉着浑浑噩噩的他向前方跑去。
漫天纷飞的风雪下,一具遍体鳞伤的老人仰躺在洁白的雪地上,没有死亡的遗憾和恐惧,老人的脸上甚至带着淡淡的笑容,是在笑什么呢,是笑终于解脱了么?
他木然的跪下,空洞的眼神直直凝望着雪地上的尸体,慢慢的,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猩红色的,是血!
“他究竟犯了什么错?只不过为了抢几个贾家家丁丢弃的馊馒头,扑上去时候弄脏了他们的裤脚,就被他们活活打死在门口……死的时候,他手里依然紧紧拽住那几个被自己鲜血染红的馒头!”林雨玄的声音里有说不出的痛苦,回忆就象生生剥下的一层皮,曝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别难过了……”狗剩不知说什么才好,面黄肌瘦的脸蛋是一脸麻木的无奈,或许他也明白,老人的今天,也许就是他的明日,孤儿是没有未来的……
“不!”他悲愤的昂头向天,“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痛苦的嘶吼,发自心底的疯狂呐喊,如同爆发的熔岩,震撼了所有的人。
“……我还记得那天,下着很大的雪,白芒芒一片,而我站在苍茫的雪中,孤独一人,只觉得这世界抛弃了我,它们夺走了我最后的温暖!那时我就明白了,这世间就是这么残酷,血腥,没有绝对的力量,就会象老人一样,在上层人的冷酷无情下苦苦生存,就象一只软弱的蝼蚁,随时都会被他们捏死消灭!从那一天起我就发誓,这一辈子,如果不死,我就一定要做个人上人,绝对不会再让人把我最重要的东西夺走,哪怕他是神魔也不行!纵然要我背天弃地,我也要神挡杀神!魔挡诛魔!”他的语气殇殇凝重,有如上古之音,带着杀伐决断的魄力,震响天地间。
“爹爹,爹爹……”月儿的心在颤抖,好想痛哭失声,原来爹爹的童年,竟然是这么悲伤的过去。阿用力的将头颅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再看他,因为她怕,她怕看见他的眼神就再也无法控制不让泪水流下,只为了不在他的伤口上再添一把盐。
“然……然后呢?”她吸吸鼻子,哽咽着问,她知道,这绝不是结尾,只是刚刚开始。
“后来……有一个人收留了我……”
雪越下越大,大朵的雪花打得人脸颊生痛,可他却宛如木头般静静的站在老人身边,一动不动。狗剩却惊异的感觉到,他象突然死去了一般,陌生的没有一点活人的生气。然后,从他身上,居然散发出阴冷幽深的气场,而他的表情却是十分平静。平静得无比漠然,脸上两行凝固的血泪,衬着他冰冷如霜的面孔,就象来自深渊黑暗地狱的幽魂。
好可怕!
狗剩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觉得全身无比的冰凉,这种冷意不是大雪造成的,而是他的人,他的气场……
突然,狗剩骇然的睁大眼,一个如鬼魅似的人影仿佛穿越了虚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们面前。然后,一把极具磁性和诱惑力,动人心魄的声音响起:“想要获得力量么?”
“……力量……?”他依然跪着,漠然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凉凉的,轻轻的,“你能给我力量?”
来人淡淡的笑着,如煦煦儒雅的和风。然后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在你眼里,这个世界是什么颜色?”
“……这是一个……红色的世界……力量的世界,权利的世界,鲜血的世界!有力量的人,可以践踏别人的生命,可以让别人流血,无论是谁,花、草、树木、泥土、还是人,在权势面前,都没有生命的尊严……我的眼中,只看到这片……血红色……”他终于站了起来,抬起头,狗剩却骇然的几乎停止了呼吸,因为他原本黑亮的眼瞳此时居然一片血红色,犹如满溢的鲜血!
“不错。”来人居然满意的点头,“你的心境已经符合了我的要求,跟我走吧,我会成为你的师傅。只要你能过得了最后那关,权利、地位、力量你都会得到……”他悠悠的笑道,“如果你还能活着……”
静默了半晌,他用一双又冰又寒如刀子般锐利的眼睛冷冷盯着来人,缓缓开口:“好,我跟你走!”
这个人,就是他唯一的师傅,前邪帝——燕憔悴!
修炼的日子很艰苦,或者说是无比残酷。连他在内,一共有六个男孩,按燕憔悴的话说,全是根骨奇佳,天姿过人的孩童。他们除了每天普通的打敖筋骨外,还要浸泡一种特殊的药水。浸泡在那种药水里,皮肤就象被一把丝薄锋利的小刀一片片切割般疼痛,所谓凌迟大概就是这种感觉,除此之外,还很痒,而且是那种痒到了骨子里去,却偏偏没法抓挠的麻痒,几乎能把人逼疯。最后还要修炼一种霸道的气功,这才是真正的死路,修炼气功的人,如果没有坚强如磐石,冷静如冰雪一样的意志,那么这股凶残霸道的气流冲击稚嫩经脉的痛楚,是绝对没法忍受下来的。
除了身体的修炼外,还有文字上的学习。无论是军事、历史、文化,商业,林林总总,他们全都要有所涉猎,燕憔悴是个博学多才的人,所以对他们的要求也亦是严厉到近乎苛刻,每天在他们筋疲力尽完成身体的修炼外还要把文化学到位,否则就会受到他残酷的惩罚。
最后,也是最残忍的训练,就是杀人。首先,他们会面对各种尸体,什么死状都有的尸体。头颅破开的,四肢断裂的,挖心剖腹的,甚至连皮肤生生被剥下的都有,这种恶心的,血淋淋的恐怖场面能把人活活吓死。当熟悉了尸体后,就是杀人,杀活生生的人!当然燕憔悴还没变态到拿普通平民来杀,他们杀的基本都是游荡的强盗或士兵,在这乱世之中士兵其实和强盗根本没有区别。杀一个时他们基本还能承受,杀两个时手指都在发抖,等杀了四五个后,被杀人临死前绝望的哀号和对生命的渴望,就象根针一样刺破他们的神经,让他们几乎崩溃。在这种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下,能顺利达到他要求的,寥寥无几。
因此,到了他十岁那年,能活下来的人,只有他和另外一个。
那天,燕憔悴把他和另一个少年找来,给了他们一个任务,就是杀死对方!而只有活着的那个,才能到燕憔悴常常闭关的小屋里,接受最后的测试。
两个活下来的冷酷男孩,最终仍免不了决一死战!输的那个,固然会失去生命,而赢的那个,就算活着,也许也会失去人性……
谁知道呢?
……
“你来了,我果然没看错你,四年前我带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我要——活下去!”他的身体上满是鲜血,语气却平淡至极,但燕憔悴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潮起潮落的大海,听出了广袤天际,以及那惊雷、旭日……
“很好,从现在开始,我将传你我们圣门最强大的无上武学——真龙诀!”
“真龙诀是世间最霸道也是最平和的武功,真龙劲出,狂猛如山,万夫莫敌,收发随心,绵源流长……它共分为十层三十二小节,一般能达至七层者,已是江湖超一流高手,达至八层者,世间几无敌手,至于九层和十层这种层次,至今还无人能够练成,只传说若是达至颠峰,便可破碎虚空,得成天道……” 燕憔悴悠悠长叹,眼中流露出无限向往之意,“然而真龙诀虽然威力无双,但它却必须同时进行阴脉和阳脉两种极端的修炼,等于说修炼普通内力别人只需花一倍的苦功,而修炼真龙诀者则必须要花两倍甚至两倍以上的苦修,如果没有什么奇遇的话,即使天资聪颖者,没有四十年以上苦练,也难以达至第八层。”
“四十年?!”一向冷漠平静的他面上也变得难看起来,“我等不了那么久!”如果要耗费人生将近一半的时间在修炼武学上,他宁可立刻转身离去寻求其他变强的途径。
他绝不会让他人生的四十年里,一直活在随时会被上位者践踏尊严和生命的困境中。
似乎对他执卓力量的信念很是满意,燕憔悴淡笑着开口:“这门武功虽然强劲无匹,但在圣门中却属于鸡肋,因为它对人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而且,也没有人愿意花费近乎半生的时间去修炼一套未必会成功的武学……但我偏偏不信!真龙诀既然能够流传至今,必然会有其独特之处,我认为未必是修炼的人天资不足,而是修炼的方法不对!所以我苦心钻研,多方涉猎,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被我找到了一个修炼真龙诀的捷径!”
燕憔悴微笑的看向他:“你想知道是什么方法么?”
他神情不动,淡淡道:“不想!”
燕憔悴目露讶色,沉声道:“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一个人要想得到些什么,就必然会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样快捷的修炼方法虽然动人心,但它所要的代价我却未必能承受得起。”他冷冷的直视着燕憔悴,“这是师尊你教我的!”
燕憔悴双目精芒大盛,长笑道:“好!不愧是我燕憔悴看中的传人,果然懂得取舍之道!这十几年来,我苦心钻研实验,终于发现,只要利用一种特殊药物的刺激,再配合真龙诀中阳脉的修炼,十年内,以你的资质,必然能达到真龙诀的第八层!可惜……”他低叹一声,“我想出的修炼方法虽然大大节省了时间,但却有着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消耗生命力!单修阳脉,没有阴脉的调和,体内产生的霸道真气就会越积越多,直至一定阶段,便会如洪水崩塌般将全身经脉破坏怡尽。可以说,利用这种方法,真龙诀修炼得越快,那么全身经脉破坏得越多,离死亡的日期也就越近。无论是谁,恐怕都难活过四十岁……”说到这里,燕憔悴容色猛然变得狰狞,“但我不甘心,我真的很不甘心!这种方法代价虽然极大,但能在这么短时间内造就一个武学神话,我觉得完全可以一试!”
他静静的听着,心底却隐隐感觉有些不妙。果然,燕憔悴缓缓说道:“所以我最后还是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尝试一下,否则岂不愧对我多年的研究?”
他豁然抬头,嘴唇抿得死紧。沉默了好半晌,才重重道:“是那些药水!”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他曾经浸泡过的犹如刀割般的药水,还有体内那霸道的气劲,无一不在告诉他,他就是燕憔悴的实验品。
“哈哈,不错!你总算明白了!” 燕憔悴仰天大笑,笑得很疯狂,“从我将你们几个带回来时,你们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为了修炼真龙诀而准备着。我每天要你们浸泡的药水,还有你们修炼的霸道内劲,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实验!”燕憔悴炯炯的盯住他,一字一顿道,“你,没!得!选!择!”
他的拳头倏地握紧,又松开,漠然的双眸陡的闪过一丝寒芒,冰冷的直瞪视向燕憔悴。
燕憔悴毫不在意他的目光,淡淡道:“其实你也不必这么紧张,虽然这种修炼方法副作用甚大,但想延续生命,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他举起三根手指,“第一,就是立刻散功,然后从头修炼起。不过这样你就浪费了整整四年时间,而且散功对身体损伤很大,或许会让你从此后变成废人,以你的个性,相信这个方法你不会选择;第二,也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比较好的方法,就是在修炼到一定阶段后,以女子为鼎炉,汲取她们的元阴,补充你的阴脉,尽量使体内阴阳平衡。不过随着你真龙诀修炼得越高,采集的处女元阴基本已无法跟上阳脉真气的累计程度,所以到了后期这种方法就没什么用了;最后一个方法,可以说是最好但也几乎无法达成的一个方法,就是找到一名月女,与她交欢,汲取她的精纯元阴,这样不但你的隐患从此消除,而且还可助长你的功力。只可惜月女乃是神之宠儿,千年难遇,这样的天生尤物又岂是容易寻到的。唉,这种方法,终究只是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再次沉默了半晌,他转身离开了小屋。既然已经没得选择,那么他唯有接受。他从来不是个怨天尤人的人,如果这辈子注定他只能拥有短暂的生命,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有限的生命内迸发出最灿烂的火花!
他要成为凌驾所有人之上的强者!然后,君临天下!
六年后。
燕憔悴微笑的看着漠然肃立在面前的他,燕憔悴真的觉得很满意。眼前的这个徒弟是燕憔悴倾尽全力栽培的一颗种子,他就像一枚埋在沙砾里的明珠,在燕憔悴精心的抚拭下,已经绽放出辉煌灿烂的光彩。燕憔悴坚信,总有一日,他必定会如那开天辟地响起的第一声惊雷,震惊整个天下!
他绝对有这个实力!
可惜燕憔悴是看不到了。他的气色暗淡得已无法用憔悴来形容,形如枯槁,发白如雪,面若死灰正是他如今的写照。这么多年的呕心沥血,已经耗费他太多精力,他的生命已然到达尽头……
“虽然我已无法看到你叱诧风云的那天,但我相信,你绝不会令我失望的!”燕憔悴欣慰的慢慢阂上眼,用低沉的几乎无法听见的声音道,“从今而后,你就是我圣门新一代的邪帝,我会在地狱深处看着你,期待着你,直到你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他静静而立,神色冷漠,整个人却如同一团涌动不熄的火焰,散发出令人屈膝膜拜的光芒。
燕憔悴嘴角微微弯起一抹不宜察觉的弧度,头颅重重垂下,含笑而逝……
他无言的看着燕憔悴的遗容,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自从跟燕憔悴回来之后,自从发下誓言一定要获得能够永不向人低头的力量之后,每天残酷的修炼,孩子们之间的勾心斗角,一具具冰冷丑恶的尸体,让他的内心早就变得铁石心肠,断情绝义了,人世间的温情,思念,牵肠挂肚,那早已遥远得仿佛是上个世纪前的东西,在他的心目中只有一个信念——活着,然后将所有人踩在脚下!可是今天看到师尊的逝世,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消失了很久很久的痛苦怀念……
原来,他还是有心的……
站立了良久,他默默转身离去,只是他没注意到的是,就在他转身而去的那一刹那,一滴泪水从他冰冷的脸庞上悄然滑落……
站在高高的青山上,少年缓缓开口,声音在这一瞬间仿佛刺透了虚空,直达苍穹,传到了无限遥远的苍茫大地:“我是邪帝林雨玄!!!”
“爹爹,爹爹……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这些……”似乎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月儿啜泣着深深缩在他怀里,紧紧的,用力的搂住他的腰,仿佛怕一松手,他就会立刻消失般,“爹爹,这么多年来,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也许吧,可我现在有了你,我最爱的女儿!”林雨玄低头看着她,眸光里的深情浓厚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涂满了她整个眼际。“月儿,不要离开我,不要背叛我,如果连你也走了,那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
她看到了他眼底的绝然,也看到了他眼底的脆弱,她的心脏就似要炸裂般难过,她又何尝不是,在这孤独的古老世界里,她最爱的人就是爹爹!
月儿哆嗦着,双手执起他的掌,放在她滑如凝脂的温暖胸脯上:“爹爹,爱我,用力的爱我!我想要爹爹的一切!”她秀肩微颤,雪白的双乳骄傲的在他眼底荡漾出美丽的弧线。
“月儿,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林雨玄用力搓揉着她的胸,饥渴浓烈的的欲火似要将她燃烧怡尽,他的激情因她而生,他的爱因她而存在,哪怕苍天堕落,他也要将她紧箍在怀!
时光在这一刻,化为永恒!
53. 混乱夜(4)
白如凝脂的嫩乳被搓得又涨又肿,顶端那两朵巍巍颤动的大尺寸粉红,被林雨玄手指捏揉得如同雪地里盛开的芬芳小鲜花,娇艳无比。月儿轻轻昂起头,乳房上不知是麻,是痒,还是刺痛的感觉弥漫着全身,她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一声声无法压抑的娇吟冲口而出:“啊……爹爹……太大力了……啊啊……轻点嘛……好难受……”
勾起抹邪魅的笑容,林雨玄将她抱坐在自己腿间,背抵着自己雄健的胸膛:“月儿,刚才你自慰的样子好娇媚,让爹爹兴奋极了,再来一次给爹爹看好不好?”他炽热的亲吻着她如玉圆润的耳珠儿,在她耳边沙哑着说道。
“自……慰?”月儿结结巴巴重复,还是在爹爹的面前?几乎是立刻的,她的小脸火辣辣的滚烫起来。多么淫荡羞耻的词啊,可是为什么,她的内心居然会升起一种火热的渴望,和失控般的兴奋?她真的感觉好羞,她觉得自己简直变成了一个欲望的淫娃娃,只要嗅到爹爹性感的馨香味道,只要被爹爹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小小的挑逗刺激,她就会泛起浓浓的情欲,渴望着爹爹激情的欢爱和抚慰。
就象现在这样——
“啊嗯……爹爹……好舒服哦……那里……嗯嗯……”月儿快乐的娇啼,她此刻背部正紧贴着他的胸,他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带领着她的手在自己敏感的乳尖上不住搓揉抚弄,让她在他面前玩弄着自己,刺激起她更强烈的媚人情欲。
“爹爹……不要啦……”月儿呻吟着将脸埋入他的怀里,感觉无比羞耻,被自己的手抚弄过的玉乳又麻又痒,尤其是指尖每一次拂过顶端敏感的粉红樱桃时,那种根本无法忍受的麻痒快感都会在小腹不断深入的扩散,让她腰肢不由自主的剧烈抖动起来。“嗯嗯……爹爹……好难受……”月儿情难自禁的曲起膝,相互摩擦紧合的细腿,好缓解自己无比空虚,急切渴望被巨物填满的欲望。
林雨玄眯眼看着她渴求爱欲的脸儿,笑得无比邪魅俊逸:“小宝贝想要了,是么?”离开她肿胀的乳房,他握住她的手向下滑动,越过平坦细嫩的小腹,来到她如桃花般微微绽放的幽谷里,那里早已湿意淋漓,正散发出醉人的情欲流香。“已经这么湿了呢,真是敏感的小东西,看来被自己的手抚摩过的滋味就是不一样,湿得特别的快。是不是,我的小妖精?”林雨玄挑眉轻笑,健壮结实的双腿顶住她细腿内侧,让它们渐渐大张,而他的手则带着她轻轻拨开玉腿间那片花苞细缝,直接碰触上那颗敏感娇嫩的小核。
“啊!爹爹……”锐利的酥麻感自她下腹冲上脑门,月儿娇媚的尖叫起来,全身颤抖得几乎无法呼吸,“不要碰……啊啊……那里……”
林雨玄嘴角弯起狂妄的弧线,一只手拿捏着她的手指,带着她不断弹拨挑逗着脆弱潮湿的花核,小核被撩拨得火热充血,他又忽然压住小核快速旋转拧转,翻搅着她抽搐湿漉的花穴嫩肉;他的另一只手也没有消停,食指顺着雪臀间那道小沟滑下去,摩挲到她紧紧的菊花穴内。
“爹爹……不要碰啦……好痒……好麻啊……”月儿抽噎的娇啼,双腿哆嗦的想合拢,却被他曲膝抵住,只能无助的大敞双腿,绽放那条诱惑男人的小细缝,任由他自如的掌控住她湿润火热的花穴,刺激搓弄那粒嫣红花核。
“舒服么,小宝贝?是不是感觉很爽?”酥软甜腻的呻吟声使他的欲火更形炽盛,大掌搓动得更加快速,火热的眼光看见她娇媚小嘴里忘了吞咽而流到滑腻肉体上的唾液,不由低笑出声,“舒服就叫得大声点,宝贝,你的叫声也让我很兴奋……”说完手指拧虐得更加用力残酷。
“啊啊……爹爹……那里那里……”她弯起细细的眉,娇声浪叫,“好爽哦……”激流般的快感直涌向那一点,又快又猛的直让她无法抗拒,她舒畅的简直要爆炸了。
“来次高潮吧,小宝贝!”林雨玄热切的吻住她,吮吸着她香香软软的红唇,将她甜蜜腻人的娇喘尽情吞入口中。大掌则挥开她的手,直接罩住她整个私处,加重撩拨那颗嫣红得惊人的小核。“不——”她摇晃着脑袋,脱离他的唇,在她尖叫的同时,他的食指失控的挤进了她紧致的不得了的粉红小穴内。
“啊……爹爹……” 狭窄的小洞被他的手指塞得满满的,狂野的快感如潮水般席卷全身,令她的娇躯都因敏感而剧烈哆嗦着,“爹爹……你弄得月儿不行了……啊……”在他湿淋淋的手指头拔出的瞬间,她不可自抑的绷紧身子挺起腰,哭泣的将体内的欲望喷射了出来。那奔畅的花液如泉水般自微张的火热窄穴内喷出,打湿了身下的淡蓝床单,连细白的腿根处都泛滥成灾了,还在不停的流泻着。
“好漂亮,瞧瞧我的宝贝儿,射得真美。”林雨玄亢奋的低吼,幽暗的目光如熊熊燃烧的火焰般,誓要将她吞没。胯下硕大无比的超级巨兽也叫嚣的高昂着头,在她雪嫩的翘臀间不断弹跳摩擦,又可怕却又让人想被它尽情肆虐。
“啊嗯……爹爹……爹爹……”高潮的余韵席卷着她,又被他滚烫吓人的巨硕顶住腿间柔嫩处,月儿情不自禁的侧身抱住他的腰,粉嫩雪白的诱人双乳胡乱摩擦他的身,“爹爹,帮帮我,好想要哦……”她的娇躯酥麻的颤抖着,妩媚的小脸上满是渴求,下体好空虚,急切渴望着爹爹用巨大灼烫的性器狠狠填满她。
“好想要什么?”林雨玄坏心的明知故问,有力的大掌摄住她细嫩的下巴,强迫对上她迷乱渴切的美眸,“说清楚点,想要爹爹给你什么?”
“要……要……”天啊,那么淫秽的请求叫她怎么说出口啊!两片醉人的酡红飞上粉颊,月儿娇羞的想躲开他灼人的视线,可是小下巴上的禁锢却让她无法动弹。她只好酥软的瘫靠在他胸膛上,半掩着娇媚双眸无声的哀求他,指望他能看清楚她魅惑小脸上的渴望。
“不说清楚,要爹爹怎么帮你……”林雨玄故意的将坚硬庞大的巨茎摩挲她敏感的花穴,如熔岩般巨烫的龙首还时不时煨烫着她细嫩的珍珠,却偏不进去满足。
“爹爹爱我,用力的爱我!”无法自抑的,月儿闭上眼,神魂颠倒的将羞耻的话语娇叫出来,“爹爹,用你的大肉棒爱我……月儿好难受啊……啊……”老天,这么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她也说得出口,她真的疯了!可是不断紧缩抽搐的下体提醒她,她没法抗拒啊。
“依你,我的小浪女!”林雨玄邪魅一笑,用力托起她的臀,抱着她来到床沿边,“握住床杆,宝贝!对,就这样……”
嫩红的俏脸上尽是春意,捉紧床头的栏杆,月儿双腿大张的跪在床柱前,丰润浑圆的玉臀高高翘起,让林雨玄毫无阻碍的欣赏到那处女孩最美丽的幽谷。淡淡柔卷的绒毛下,粉嫩娇艳的细小缝穴已溢满了爱液,一颗嫣红湿润的小小珍珠,正羞涩的隐藏在微微开合的花瓣间,若隐若现,好不诱人。
“真漂亮!”林雨玄赞叹的把玩着那两瓣雪臀,修长的手指顺着臀间凹处滑到那窄小缝隙里微微一按。
“嗯啊……爹爹……”月儿浪荡的低吟出声,嫩臀情不自禁的款款摇晃着,似在邀请他进入,“不要玩了嘛……进来好不好,月儿好难受啊……”她的声音又羞又娇,大眼里满是动情的朦胧,幽穴内至嫩的蕊心在刚才高潮的余韵下仍在抽搐紧缩,一缕缕细细的晶莹清泉顺着她湿淋淋的幽谷不停的流淌而出,沿着细嫩的雪白大腿滴落到身下的床单上,吸引着他炙热的眸光。
“好可爱啊,宝贝儿!”林雨玄淫靡喑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欲情,握住她早已发软的腰肢,蛮横的拉扯开她的双腿,结实的腰身用力一顶,就这么把胯下的巨大硕物精准的攻占进她湿热的穴儿里。
月儿尖叫,敏感的剧烈哆嗦。“啊啊……爹爹……慢点儿……”难言的酥爽滋味让她快乐的弯起媚眼儿,狭窄的小穴被撑到极限的一点点吞噬着他庞大得吓人的巨茎,那极乐的窒息让她连眉头都皱了起来,天啊,太大太烫了,她困难的不断摇摆着臀部,全身都颤抖了。
54. 混乱夜(5)
“爹爹……太大了……嗯嗯……求你慢一点……”月儿娇媚的呻吟,挪动着小臀儿,尽量放松自己紧缩的娇嫩小穴,吃力的想把那坚硬如石柱的怒张粗长吞下去。
“宝贝,放松些,这么紧我很容易伤了你!乖,放松……”林雨玄诱惑的摩挲着她雪白的大腿,低首垂眸看着她窄小得不可思议的甬道,他的巨硕龙身才勉强进了个头就仿佛被最上等的丝绒紧紧捆住般,被不断地挤压着。他必须一寸寸慢慢撑开她甬道内紧密的嫩肉,才能堪堪进入,个中滋味的舒服畅美,简直无法言语。
“啊啊……爹爹……不要这么用力……”月儿颤巍巍的握住床杆,氤氲着双眼柔弱的喘息着,被强迫撑开的撕裂感和随后饱涨的填塞感让她弯起细细的眉,几乎要软倒到在床上。
“乖宝贝,为我忍一忍,好好把爹爹的肉棒吃下,我知道你能行的……”健壮的上半身俯压下去,林雨玄温柔的轻咬着她的耳珠,大手揽着她的腰顺势抚到她胸前,享受般玩弄着她的乳房,指腹还来回按压着顶端的两朵粉红嫩蕊,刺激得她花穴内汁液潺潺流出沿着大腿蜿蜒流下。
“嗯……爹爹……我会努力的……”大眼里满是动情朦胧,月儿被他撩拨的尽量趴张着大腿,多汁的幽穴儿让他强悍的推进显得不那么困难,他放心的低笑一声,抓紧她的腰,虎躯向上重重一顶,那可怕的怒张巨棒就这么尽根顶入她抽搐的幽穴内,那么的深,甚至都撞进了她最深处的至嫩柔软,还在继续的往里戳进去。
“啊……爹爹……好棒哦……”强劲的摩擦和巨物的慰烫瞬间把月儿带上了高峰,那来势汹汹的快乐让她禁受不住的娇媚尖叫,全身都颤抖的抽搐了。
“宝贝,这样就爽到了,后面可怎么得了……”林雨玄压在她背上,扳过她的小脸欣赏着她快意后的绯红娇艳,胯下坚硬的巨柱在细细品味过她高潮的痉挛咬合后,开始用力的冲撞起来,一下又一下,野蛮的贯穿过她的娇嫩,在她滑软紧窄的肉壁中奋力抽戳,火烫的巨大不停来回刮弄她嫩穴里的每一个敏感点,最后还用力捣入深处,在水嫩蕊心上蛮横顶戳旋转。
“啊啊啊……爹爹……太……太深了……不要……”月儿被他捣弄得淫叫连连,快意源源不绝的从两人狂野摩擦的部分扩散开来,遍及她每一个细胞及灵魂深处。“爹爹……太粗太长了……嗯嗯……月儿好麻啊……”她的娇胴泛起大片大片诱人的粉红,小穴不停沁出滑腻香甜的淫水,让他的每一次进出都带出大量的汁液,将两人的下半身弄得晶亮水泽,啪啪的快速撞击声和汩汩的蜜液被杵声响亮的从彼此的下半身发出。
“真浪……水多成这样还紧得要命,想把爹爹绞断是不是?”他兴奋的低吼,分身如野兽般有力地不断刺入,少女水嫩的内部是如此狭小,以至于他的每次进出都无比困难,却给他带来了更大的刺激。
月儿被他顶得身躯不断向前弹动,下体饱涨的疼痛和摩擦的欢愉相互交织着,让她几乎握不住床杆,只能无助的高高翘起嫩臀接受他疯狂的冲刺,“呀……轻一点啊,爹爹……求你……慢一点……” 她哆嗦的绷紧腰,仿佛永无止境的高潮让她濒临崩溃,泪水颗颗滚落面颊:“拜托你了,爹爹……停一下……太快了……”好可怕,他的炽热巨物疯了般的在她体内不断膨胀深入,象要把她捣坏似的野蛮冲撞,那根暗红色的粗大都沾满了她的爱液,来回冲击得她的身体都快要麻痹了。
“快吗?我觉得还不够呢!” 勾起抹野蛮的笑,他的大掌强健撮揉着她的臀瓣,将雪白揉化出一片火红,“好棒的淫穴儿,宝贝,它吸得我好爽!噢,真想把它给搞坏掉!” 他舒畅的咆哮,享受她紧窒抽搐的同时,还连连耸动健臀放肆的冲刺,身下动作粗鲁而狂放,毫无怜悯可言。“舒服吗,浪娃儿?舒服的就大声叫出来,我喜欢听你发浪的声音!”
女孩湿润的双眸被情欲染成绯红,放浪的叫声连连不断,妖媚人心,“爹爹……好厉害……嗯嗯……我好舒服啊……”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颠簸的小舟,一次次的被巨浪抛起,随即又重重的落下,好刺激,整个身体都处在极度的快感中。
“这么爽么,真是个淫荡的娃儿!看来是可以再快点了!”林雨玄噙着笑,狂野的放纵自己让胯下肉棍越戳越快,越进越深,双手还滑到她身前,扣住两团激烈跌荡的尖挺翘乳,肆意拧弄,“月儿,喜欢我这么深入吗?还要不要更深些?哦,你夹得爹爹好紧!”他重重一巴掌拍在她臀瓣上,“宝贝,放松,想要把我夹断吗!”伴随着他情欲高涨的下流话语,他用力抓住那弹跳不已的丰盈乳肉,邪佞地向上深深一顶。
“啊——”下体的重戳和胸前的刺痛,引发了无法控制的激狂快感,被肆虐得酸麻无比的穴儿开始用力抽搐,终于,她哭叫着被欲望的海浪彻底淹没,“不行了……爹爹……到了到了……”少女感到眼前一片片红光交织,火热的花穴猛然喷射出大量的汁液,一波一波灌浇到他红紫发亮的龙首上,而她除了剧烈颤抖外,心魂已不知失到了何方。
但这还没有结束,身后的男人象不知餍足的猛兽,继续在她敏感的内壁里肆虐放纵,手掌还不住重重拍打着她两片臀瓣,将那里拍出桃红般的艳色:“浪娃儿,爹爹还没有满足你就敢说不行,谁给你的这个胆子的!恩?”
她因高潮而拼命抽搐收缩的花穴儿哪里禁得起他的粗硕,难忍的酸麻和无上的快意轮流践踏着她的理智,她情不自禁失了魂般的浪叫:“爹爹,爹爹……太大了……啊啊……好热哦……”细眸迸出泪水,纤细的肢体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击而用力哆嗦着,爱液更象止不住的晶莹清泉,再次放荡的溅射出来。
“又泻了?我的小宝贝还没满足我就泻了那么多次,想靠这个来帮爹爹解渴吗?”他猛地抽出性器,紫红粗长还带着经脉勃发的狰狞巨棒高高弹起,带着那些晶亮爱液飞溅而出,撒落在床上,“小淫物,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现在才刚刚开始!”
无视她哀求哭泣的粉红小脸,林雨玄将她翻了个身正面躺下,用力掰开她两条细嫩的长腿,狂猛的压了上去,就这么恶狠狠的,以最野蛮肆意的动作再度贯入她敏感得不得了的细缝内,重重的捣弄虐玩起来。
“爹爹,不要了……好麻……”穴口酸麻的不行,可快意也同样惊人的可怕,月儿死死揪住枕边的被单,花穴困难的吞吐着他的巨硕,“好难受……太大了……月儿会死的……”她哭泣的破碎呻吟,说不定真的会死掉,这种死亡般的快乐啊……
“要死掉还早着呢!小宝贝,在我结束之前我可不允许你失去意识!”林雨玄垂眸轻笑,分身坚硬如同利剑般粗鲁的抽插着,还不时变换冲刺的频率和方式凶狠的玩弄她,淋漓的汗水自他起伏纠结的硬实肌肉上抖落,伴随着啪啪的肉体碰撞声和小穴汁液的唧唧声,淫靡催情,了人心弦。
少女无力的低叫,泪水流淌。已经记不清被他带上欢愉的天堂多少次了,只知道尖锐的高潮和残虐的捣弄已让她的肉体濒临崩溃。她全身毫无意识的跟着他的冲撞前后快速摩擦着,痉挛娇嫩的甬道也在他粗野的抽送中不停的剧烈收缩,淫液更是飞洒得满床到处都是。
“好棒!浪娃儿,你的淫穴夹得我好紧!”紧缩的内壁好象无数的小手抚摩过他的性器,林雨玄畅快的昂头大吼,“爽死我了!……噢……射了……”他用力顶胯抵住她苦苦颤动的幽穴,后背肌肉结实的贲张,滚烫的精液再也忍不住的喷射而出,喂满了她整个小小的花穴,多得都从甬道溢了出来。他还嫌不够似的抽出喷射的巨棒,让那火热浓浊的白液尽数浇洒在她的胸口和小脸上,烫得她再次失神的哆嗦。
最后的意识,是她淫荡地纠缠着爹爹,激情的索求宠爱,而爹爹表情痛惜而快意地进出着自己的身体……
55. 夜谈
不知昏睡了多久,总之月儿恢复神志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微微动了动因情欲过多而酸软无力的身体,发现自己依靠在一具结实、宽阔的温暖胸膛上,而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正将她紧紧搂住。不用问,这具胸膛的主人当然是她最爱的爹爹啦。
“小东西,清醒了?”头顶上方传来温柔醇厚的嗓音,林雨玄噙着笑,深幽灼亮的黑瞳牢牢锁住她,那炙热浓烈的火光几乎要将她融化。
“嗯……”月儿粉颊红透,害羞的不敢对视他的目光,将小脸深深埋在他怀里。刚刚才被他激烈而野蛮的肆意索取,她虽然全身无力,但精神却已渐渐恢复。
林雨玄低笑一声:“真是容易害羞的娇娃儿。”他垂下头,暖烫的,诱惑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洒在她的耳朵上,“小宝贝,刚才你可真热情,又热又辣的,缠了我好久……”
呃——之前那场激情欢爱的场景立刻重播般在她脑海里不断回放,她的脸瞬间殷红如血,一颗心跳得比平时快了无数倍。“不……不许你再说!”她轻咬贝齿,羞恼的伸手槌他,“那……那个……只是意外……”讨厌了,要不是爹爹的爱抚技巧太高明,她……她怎么会沉浸在性爱中不可自拔嘛。
“是吗?”他邪魅的挑挑眉,紧了紧手臂,让她富满弹性的丰挺酥胸紧贴在他胸膛上,“我倒是很喜欢这种意外哩!我的小宝贝能够这么热情,说明你的身体已经渐渐适应了我的欢爱,以后爹爹就不用怕会伤害了你,可以尽情享受了!”他暧昧的在她耳边低语道。
“够了啦……”脸儿火烫火烫的,月儿赶紧岔开话题,否则还不知他会说出怎样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呢。“爹爹,你……你为什么要扮成另外一个人?”这个话题不错,反正她也一直想问却来不及问。
“这个么……”林雨玄恢复肃然的表情,沉吟了一下道,“因为我要做的一些事,用现在的身份不合适。”他语焉不详的解释,大手轻轻抚摸过她细嫩的粉腮。其实很多事情,他并不打算让月儿知道,因为那涉及太过黑暗的东西,他不想让月儿纯净无暇的心灵上染上一点异色。
月儿也没有详细追问,她隐隐察觉到爹爹说的那些事可能很黑暗血腥,但这又怎么样?她只关心爹爹想要关心的。“爹爹不是一直想要块地盘么,和朝廷使者的谈判怎么样了?”
林雨玄颔首道:“已经谈妥了,我让出了那么多利益,如果还不能摆平他们,他们也未免太不知足了。如果没有意外,估计最迟半个月,朝廷的圣旨就会到达。”
“爹爹要的是哪块地盘?”
“青州!”
“青州?!”微微颦起柳眉,月儿有些担心的道:“那里……比较乱啊。”青州靠近突厥,时常受到匈奴的骚扰叩关,但青州的民风彪悍,人心凝聚,如果能在那里站稳脚跟,必定可以挟一州而笑天下。选择那里,危机与机遇并存啊。
林雨玄淡淡道:“乱才会有机会!如果不是青州的局势不稳,贼寇丛生,李唐又怎会爽快答应将青州封给我。无非是希望借助我的力量替他平定青州乱象罢了。更何况还能顺便消弱我的实力,将我牢牢拖在一个如同无底洞般的地盘上。无论青州将来是否恢复稳定,实力大减的我势必都会被朝廷一脚踢开。”他毫不在意道,“如果我是朝廷,我也会如此做的。”
细眉皱得更紧,她那双明亮大眼不掩饰的射出无比忧急的光芒:“那爹爹为何……”
“不用担心!”感受到她的忧虑,林雨玄心疼的细细抚平了她眉间的小小川字,用无比自信的口吻道,“朝廷打的好算盘,我又岂能没有布局?早在几年前,我已在北方布置好了一切,金钱、粮食和兵器,各种物资,我都已准备妥当,只要得到朝廷的正式任命,我就可以名正言顺招兵买马了。”
月儿点点头,旋即又敛眉道:“物资固然重要,可是最重要的还是人才!建设一个领地并不简单。不仅要注重它的军事建设,还要注意它的民生建设。领地的生产、建筑、民情、经济、军队等等,不是专业人士,是很难对症下药的。尤其对青州来说,民生远比军事要重要得多。青州多年乱象,民不聊生,经济生产已濒临崩溃,再加上老百姓们人心思定,如果青州的主宰者不能在极短时间内恢复生产,让百姓各归其位,根本无法解决青州的困境啊。”
她低低叹了口气,继续道:“民心,民心,手握民心,坐拥天下!前任的州牧只懂得加重军管,横征暴敛,却连老百姓要求安定生活这份最简单的心思都无法满足,这就是为什么青州多年没有得到平稳的原因。爹爹,我们不缺粮食、钱和兵器,商业上,已经运营多年的商会培养了不少专业人才,他们可以顶着;士兵和军官也可以在战场上培养,可是谁来管理百姓的生活和解决日常纷争?谁来负责城市的建设与规划?招募的新军谁来训练?监控青州范围内各大势力、以及收集各地情报的人员又在哪里?……”
人才奇缺,这是一个大麻烦啊。如不能做到未雨绸缪,又怎能立足青州?
“那月儿有何教我?”林雨玄柔声问道,说到这份上,两人浑然都已经将青州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嗯。”偏着小脑袋儿想了想,月儿建议道,“短时间内,如果不能吸收大量有经验的管理人员,那么我们就兼容并蓄。对于人才,不问来历背景,一律先用起来,要他们为我们的领地做出一份贡献。然后派人暗中监察,如果一旦发现异常,就立刻想办法解除——爹爹手下的六道好象很擅长这一点呢!(对于‘六道’的存在她也略有耳闻,知道是爹爹手下一个游走于黑暗边缘的情报组织)这个办法虽然有些饮鸠止渴的效果,但只要爹爹你能够牢牢把握住三点——军权,财权,民心,那就没有人能从根本上动摇你的统治!”
林雨玄哈哈大笑:“好一句兼容并蓄,不问来历!月儿,你的意思是不是告诉我,现在,就要抓紧时间寻找、发掘人才了是吗?”
“嘻嘻,我就知道爹爹能明白……”月儿得意的象只慵懒的小猫咪,腻在他的怀里偷笑。然后,悄悄的,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还是累了啊,前面的欢爱,后面的思考,榨去了她太多的精力。
林雨玄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疲倦,心疼的摩挲着她黑亮柔顺的长发:“宝贝儿,是否累了?抱歉爹爹不该让你这么费心,乖乖给我睡上一觉罢。”
“唔……”不用他说,月儿的双眸都快要睁不开了,长而卷的睫毛密密的上下碰触着,几乎粘在了一起。
林雨玄爱怜地拥抱着怀里玉人,不断将细密的轻吻落在她诱人的艳红小脸上。不其然间,看到月儿柔嫩肌肤上方的点点红痕,心中怜意大盛,修长手指自然非常的搭在她娇胴上,温柔地帮她舒缓事后的肉体痛楚。他的手指柔和而缓慢,恰到好处地爱抚那白润如玉的小腹,时不时还延伸下去轻揉一下月儿的两腿之间,而另一只手也在不断地抚摸月儿的全身各个部位,肩膀,后背,脸颊,长发……
月儿睡得迷迷糊糊,可是林雨玄抚慰她的手法实在太过舒适,不由自主的,她那嫣红迷人的小嘴微微开启,几声朦胧的,甜蜜的足以将人融化的娇吟自嘴里轻轻逸出,轻易便叫人酥了骨头。好舒服啊……真的……好舒服……月儿心中只有如此单纯的想法,她的小脑筋一直在身体持续的舒畅感觉下飘飘忽忽的……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的林雨玄不由轻笑出声,摇摇头,箍紧被他折腾得极度疲倦的小花儿,垂首咬了一下她可爱的小耳垂,又轻轻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满意的感觉到紧贴他的雪肤在舒慰的颤抖,才低声道:“我的小月儿,抱歉将你弄得这么累,还是应该让你多休息啊……”
虽然林雨玄更加喜欢,抱着月儿一边捉弄她,挑逗她,一边和她对话的感觉,不过以后宠爱她的时间还多的是,今夜,就放过她吧。林雨玄这么想着,心中带着无限的满足和温馨,也渐渐入睡。
56. 香艳的早餐(上)
早上。
月儿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只有一套浅白色的长袍放置在床边,等候主人的使用。她立刻直起身子,惊奇的发现自己体力和精力居然已完全恢复,就象春天刚刚冒出的笋尖儿般,清新饱满。
“咦,我的身体恢复力怎么变得这么好啦?”她作了几个伸展运动,左三圈右三圈都来了一下,舒缓毫无凝滞,却怎么也想不到是爹爹帮她按摩身体的结果。“算了,反正不酸痛了就好,看来我的身体也有成为小强的潜质啊……”她沾沾自喜道,然后才左顾右盼的打量起周围环境。
“奇怪,爹爹去哪里了?”月儿拥被疑惑的四周望望,直到现在,她才有闲暇看清这间房屋的布置。房屋相当的宽敞开阔,沉稳凝厚的黑色是房屋的主色调,是爹爹一贯的风格。屋内摆设很简约,在她身下这张黑木大床前面不远,是一张宽大的黑檀圆桌和几张椅子,四周错落有秩的点缀了一些装饰品,也大多以黑色和深紫色为主。四周角落的柱子下点燃着几个火炉,让温度一直保持适中。而床的正前方,最令人瞩目的是一副悬挂墙上长约两米的字卷,上书四个大字:‘龙驭九州’!笔锋刚烈如剑戟纵横,苍劲有力,隐隐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给屋子平添了几分凝重。
月儿忍不住张大嘴,啧啧惊叹。心里却暗自嘀咕卧室里悬挂这样霸气十足的字卷,果然不愧是爹爹的风格。
酷得不行啊!
“在想什么?”一个淡淡的声音令月儿芳心一跳。
抬头望去,林雨玄已静静站到她身边,黑亮的仿佛深不见底的眸子居高临下俯视着她,那眼光中带着温柔、欣赏,和深沉的爱。
“怎么抱着被子在发呆?”他抬掌轻轻抚摸她水般透明细腻的粉腮,手指尖下滑嫩的触感让他微微沉醉。“能起来了吗?下面……还会不会酸痛?”他的眼中闪过几分狡黠,恶作剧的很想知道她会怎么回答。
月儿果然大窘,娇小的身体几乎都缩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小的,酡红的可爱小脸,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回答:“那个……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静。……
两人后脑勺一大滴巨汗。
“能说出这句话,看来是没问题了!”林雨玄忍住笑,突然从背后连人带被一把抱住了她,轻轻板过她精美细致的面容,朝那无论多久也品味不够的水润红唇深深一吻。
朝阳的亮丽洒在他们身上,给他们披上一层光晕,看上去就象游戏人间的神仙眷侣。
良久,直吻到她晕头转向,脸儿火辣辣烫时,他才放开这可人的尤物。轻轻为她披上衣袍,弯腰抱起她那娇小柔嫩的仿若孩子般的躯体,林雨玄浅笑道:“既然起来了,就和我一起吃早餐,我饿了!”他低沉一笑,“我本来以为你会直接起来吃中餐的。”
月儿下意识的点点头,却发现他深邃的双眸跳动着奇异的光芒,仿佛想咬她一口似的,不由微微一缩。
这个早餐,好象……呃……也不那么简单呢。
57. 香艳的早餐(中)
餐厅很近,就紧挨着这间卧室。
餐桌上,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早点,品种丰富,绝对让人食欲大开。尤其对那些前晚刚做过激烈运动的人来说,要想忍住食物的诱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可是月儿却忸怩不安的站在一边,双手揪牢身上白袍的衣襟处,踌躇着不想上前。
“怎么站在那儿?”林雨玄挑挑眉,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物,“莫非是这早点不合你胃口?”
“不是啦!”月儿摇摇头,红着脸嗫喃道,“只是……爹爹,我、我可不可以穿上衣服再吃……”她羞涩的绞着衣襟,“这样子……似乎不太好……”都不知爹爹是不是故意的,就让她披上一件白袍满屋子走动,她里面可是一丝不挂的真空状态呢,更要命的是,这件衣袍连个扣子都没有,只在腰间别了一根缎带松松的系住,勉强维持着衣袍不会敞开。走动之间,冷风飕飕的从她腿间最敏感的地方吹拂过,让她害羞的几乎都迈不动步。
“怎么会,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林雨玄放肆的扫视着她全身,在她没反应过来前一把搂住她的腰,轻松的抱起她,侧坐在自己结实的大腿上,“穿成这个样子的月儿,是最可爱性感的,我好喜欢。”他微微眯起眸子,浑厚低沉的嗓音里带着笑,“我的小宝贝,总是用这种诱人的模样来勾引我,真让人好想用力的爱你呢!”
她的身体是那么的娇小鲜嫩,即使是坐在他腿上,头顶也只能挨到他肩膀。他懒洋洋的低头亲吻她如玉般光洁的额头,诱惑人的、犹如清甜蜜桃的淡雅香气,由她的娇躯袭向他的鼻腔,使人在感到神清气爽的同时也深深沉迷在其中。
“爹爹……”月儿羞怯的缩在他怀里,小脸是绯红绯红的艳,就象熟透了的红苹果,“人家哪有诱惑你嘛……”明明每次都是爹爹主动的说。
“是吗?不见得吧!”林雨玄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故做惊奇道,“昨天晚上,有个迷人的小妖精主动要求我用力爱她,还缠了我整整一晚,热情得不得了,我还以为……”
“不准说了!”月儿羞愤的用力槌她,恨不得地上有条缝给她钻进去,真是太丢人了。要不是昨天听了爹爹的身世心潮澎湃,她怎会主动求欢嘛,现在回想起来,她都被自己不可思议的放荡行为吓一跳呢。
“我偏要说!”林雨玄噙着笑,深沉的眸子里闪烁着恶意的光芒,“我的小宝贝不也是很享受吗,整晚不停的哀求我大力一点,声音叫得好浪,淫水儿也多得都快将整张床单浸湿了……”
“够……够了啦!”被他邪恶的话语羞愧得全身发软,月儿用力埋进他的肩胛骨里,只给他看见她头顶那小小的发旋儿。她觉得自己现在一定象一只煮熟的虾子,红通通的,可能连脚指头都在冒烟了。
“不说就不说罢。”反正她的放荡也只有他一个人能享受,林雨玄好笑的看着她羞愧欲死的表情,岔开话题道,“宝贝,饿了没有?我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东西,来,试试看合不合味口?”他拿起一个白瓷小碟,上面放着几块小巧精致的粉色糕点,拈起其中一块送到她唇边,诱惑她张开小嘴。
“我……我自己来……”勉强调整了下心态,月儿依然鸵鸟似的不敢抬头,垂着红若滴血的小脑袋,她伸手想接过点心。
“小宝贝,我喜欢喂着你吃!”林雨玄毫不犹豫拒绝了她伸过来的手,把她当成洋娃娃般的禁锢在怀里,持着点心在她桃红色的小嘴边晃动,用诱惑人的语气哄着她,“乖,张开嘴!这可是你最喜欢的玫瑰糕,尝尝看喜不喜欢!”
感受到他的坚持,月儿只好乖乖的张开樱唇,一块玫瑰糕被喂进嘴里,将她的小口填得满满的。而林雨玄又顺手拿起另一花碟上的栗色点心,再次挨到她唇边。
“来,再尝尝这块栗子糕!”
“唔唔……”等一下啦,她还没吃完。月儿鼓着腮帮子拼命咬动,才刚刚吞咽下玫瑰糕,小嘴里又被塞进了一块栗子糕。
“还有这个水晶蒸饺!”
“蜜桃酥!”
“雪花莲子羹!”
一大堆一大堆的东西朝着她嘴里放,小小的嘴巴里被塞进那么多东西,她的肚子都快要涨破了!月儿害怕的盯着林雨玄再次夹过来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淡绿色点心,死命的摇头:“不要了,人家好饱了呢~~!”
“真不要了?”林雨玄放下手中的筷子,有些遗憾的吐了口气。抱着小宝贝喂她吃东西真的很有趣,看着她努力咀嚼吞咽然后又被他塞进食物的样子,就象逗弄只小猫咪般可爱。可惜怀中的小花儿看来是真吃不下了,瞧瞧,她盯着点心的眼神还带着恐惧呢,哈哈,真的很好玩。
“你吃得太少了!”心里虽然想笑,但林雨玄的脸色却平静得一如五六月的和风,只有眼底那一抹禁不住的笑意稍稍泄露了他的想法,“我可不喜欢我的女人被我爱到一半就因为体力不足而昏倒!”
什么?!居然说她吃得少?当她是小猪么!还体力不足而昏倒?!她哪有那么虚弱!!!月儿气鼓鼓的撅起小嘴,脱口而出道:“胡说!我的体力很好的,那明明是爹爹太强了,人家才会受不了的嘛!”
“哦~~~原来是这样!哈哈!!”林雨玄终忍不住失笑出声,他的月儿实在太可爱了,这么有趣的回答,害他想不作弄她都不行了。
听到他爽朗的大笑,月儿才醒悟到刚才她居然说了那么‘彪悍十足’的话,顿时害羞的躲入他肩窝。全身紧贴在他钢铁般的胸肌上,又丢了个后脑勺给他。
林雨玄止住笑,两手朝她的腋下一搂,轻轻向上一提,就将她调整了个姿势,让她跨坐着面对住自己,然后低头擒住她香艳的唇瓣,强悍的舌头喂进去,在她甜甜的温暖小嘴里移动撩拨。鼻间萦绕的奶香味和口腔内香甜的滋味让他越吻越深,等他离开她唇瓣时,少女的脸儿又是嫣红一片了。
“爹爹……”她娇娇软软的叫着,柔软的双手自然的攀附住他的颈项。爹爹的身躯巨大又刚硬,害她跨坐在他腿上时细腿儿被分得好开,特别是她的娇嫩私处光溜溜的一点遮拦都没有,还正对着爹爹胯下那最强热的突起,感觉就好象是在诱惑爹爹般,让她觉得好害羞的同时又带着几分异样的刺激。
58. 香艳的早餐(下)
呃——她怎么会躺在餐桌上的?月儿眨巴着迷离的眸光,猛抬头对上他充满饥渴欲火的暗色鹰眸,再傻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
“爹爹,不要了……大白天的……”白日宣淫,她还没那么开放啊。她羞怯的想坐起来,却冷不防被爹爹俯下的雄健躯体压在身下。
他的眸光如火,灼灼的看着她。“宝贝儿,我饿了。”言下之意,他要开始享受专属他一个人的‘餐点’了。
“啊……那个……”她傻傻的看了眼掉落一地的食物,困难的吞了吞口水,“……可以叫厨房再做。”
“不需要!”他一口拒绝,然后邪佞的一笑。眼前有这么甜美可口的‘点心’,他疯了才会放弃。
“可是……”她还没说完,林雨玄已经轻柔的解开她白袍上的系带,白袍散开,露出她宛如极品象牙一般白嫩细腻的曼妙身躯。
她的肌肤如脂如玉,滑腻得就像流淌的牛乳。两个浑圆饱满、形如尖笋的丰乳尖挺挺的耸立着,顶上一圈比常人更圆更大的粉红乳头正含娇带怯的傲然挺立,伴随着她的呼吸,晃荡出一波波诱惑人心的乳浪。
顺着椒乳向下,是突然收缩成盈盈一握的纤柔细腰,和平滑柔软、微微凹陷的玉白小腹。小腹下一丛细软柔顺的黑毛,若隐若现的遮住一条粉红细缝,那儿正有一丝丝晶莹香浓的淫液流出来,将两条修长优美的玉腿内侧染得湿淋淋的。
林雨玄垂眸欣赏着躺在桌上小人儿的美景,眼中闪烁着赤裸裸的情色欲望。她被他灼热的视线盯得全身都发热发烫,乳房顶端那两颗娇嫩樱桃,不知何时已肿胀到发痛,正颤巍巍晃动着,渴求男人进一步的疼爱。
“爹爹……好羞……不要看了……”月儿又羞又娇的泛起细细的颤抖,想圈起手臂遮掩住身体,却酥软得根本无法动弹。
“宝贝儿,你真是漂亮极了。”林雨玄赞叹的低头吻上了她软软的樱唇,吸吮了好一阵,直到樱唇变得红肿娇艳后,才慢慢的滑下,吻过咽喉,直接来到弹性十足、散发着浓烈乳香的柔嫩山峰上,一口含住。
他像品尝世界上最甜美的乳酪般,轮流吸吮、舔弄着月儿一对粉嫩的玉乳,舌头还时不时含住那两朵瑰丽的乳晕用力吸吮,几乎要拉起乳头般强力的往上吸,将乳头吸成一个长长尖尖的圆柱形,半天都软不下去。
胸口尖锐的疼痛让月儿不禁啼哭出声:“爹爹……不要……不要咬……好痛啊……”她扭动着身子想要抽离被他凌虐的双乳,可是他的双手压在她乳房上牢牢固定住她,手掌还不断变换手势重重搓揉那两团丰满,让它们幻化出各种不同的形状。
渐渐的,一种疼痛和快感夹杂的颤栗从她敏感的乳头穿遍身体的每一个末梢,她的灵魂仿佛要飘了起来:“爹爹……那里……嗯……嗯……轻点儿……爹爹……”被他噬咬捏弄过的奶子沉甸甸的,两朵艳红的乳晕鼓胀得又圆又大,湿濡的津液更将它们点缀得闪闪发光,就象雪地里盛开的两朵红梅,妖冶迷人。
将粉润的近乎透明的乳头舔得发红发硬后,林雨玄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小妖精,嘴巴就是硬,刚才说不要,现在还不是很舒服?”他狂妄的笑道,此时的月儿已全身无力的瘫软在桌上颤抖,大片大片的美丽红霞将她的雪白肌肤染上一层魅惑的粉色,这动人的春情模样足以让任何雄性发狂!
“好似高潮了,怎么这么快?”林雨玄抬起她的雪臀将她的腿向两旁分开,露出粉红色的小小花穴。花穴正微微抽搐着,一下紧缩、一下绽开,一缕缕透明晶莹的爱液沿着股沟流淌到桌面,浓郁扑鼻的异香弥漫在空气中。
他轻笑了。“真是敏感的小东西,只是玩玩奶子就能高潮,呆会还有更强的可怎么受得了……”一根手指拨开那湿淋淋的花瓣,就着充沛的爱液悍然的往细缝里插入。
“啊——”月儿一声尖叫,异物的进入让她的私处一阵抽搐,娇嫩的肉壁迅速紧紧的将手指包裹,想将它排斥出去,却反而将他的手指越吸越深。
“不要……爹爹……不要啊……”月儿的眼泪又流了出来,紧窒的蜜穴狭小得几乎不能容纳他的指头,她拱起腰想合拢双腿,却只夹住他结实的腰身。
“宝贝儿,放松点,你太紧了!一根手指都受不了,等会爹爹的肉棒你怎么吃得下?噢,放松点,乖!”他的气息有些不稳,没想到刚刚泄过身的性穴还是那么窄小,让他的手指只能无比困难的在湿漉的甬道里缓慢转动。那细嫩紧滑的触感令他胯下的巨龙频频弹跳,几乎要爆炸开来。
“别……啊……爹爹……轻一点……会难受……”月儿娇娇的哭叫起来,他的手指仿佛带有电流,每一次的旋转都让她情不自禁的颤抖,肉穴疯了似的在收缩,一种渴望被巨物填满的疼痛爬上了她的心。
“难受什么?这里么?”他邪佞的挑眉,挤进花径里的手指强悍的刺到底,然后再抽出,再刺入。拇指更是找到那粒隐藏在肥美贝肉里的嫩红珍珠,肆意摩擦。月儿承受不住的嘤嘤哭泣,雪白的身体随着那根放肆的手指上下摆动,粉红诱人的穴口剧烈的收缩几下,又吐出一兜兜的花蜜。
“宝贝儿,你的小骚穴好浪,流了那么多的淫水,真不知味道会是怎样的甜……”他突然俯下头,启嘴罩到月儿不断散发媚惑清香的幽谷里,一顿绵长温柔地亲吻吸吮,将所有的甜汁尽数吞入嘴中,舌尖还不时挑弄着那微微泛红哆嗦的小樱桃,一波又一拨酥酥麻麻的快感迅速在她下身累积,让月儿快慰到几乎崩溃,淫水四流,止都止不住。
“好甜,宝贝儿!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早餐。”他又贪婪的吞吮了好一阵,直到月儿全身颤抖至痉挛,小小的脚趾头都酥麻得蜷曲了,他才停止这淫浪到极至的进食。
“爽么,我的小宝贝儿?下面是不是很难受,是不是想要爹爹好好爱你?”林雨玄好整以暇的直起身,他的薄唇晶亮湿漉,上面残留的是她渴望爱欲的证据。看着他迅速卸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释放出因她而青筋勃发的亢奋巨硕时,月儿的身体顿时象火烧了般,灼热无比。
以前是因为在黑夜,她大多都看不清爹爹的身体,可是现在光天化日的,他的健躯被她一览无遗。宽阔的双肩,蜂腰熊背,古铜色的皮肤完美出色,尤其是那扎实有力的胸肌和腹肌更是充满了钢浇铁铸般的力感,毫无保留的宣泄着他的彪悍阳刚。月儿困难的吞吞口水,目光自然的望下看,那远比常人更加庞大数倍的欲龙利剑般朝天竖着,一副怒张的样子呈现在她面前。
天啊,好恐怖的东西!它竟有八寸以上长,宽度也至少两寸,紫红色的棒身上环绕着的突出血管不断跳动,仿佛随时择人而噬的巨兽。她以前居然能把这样的巨茎给吞吃下去,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呢。
月儿又是害怕又是羞涩的看着它,脑海却不自禁的想起被它狠狠填满后的快感,身体又禁不住痉挛起来。
“小宝贝心动了!”林雨玄了然的低笑,“想要我好好爱你,就自己把腿打开!”他邪魅的命令,自己则握着粗硕的龙茎,上下套弄,龙茎下方的两个饱满巨囊配合着前后晃动,那自渎的淫靡样子看得月儿脸似充血,心跳如雷。
她害羞极了,却忍不住体内空虚的折磨,两手不得不颤抖的抱住笔直玉腿向两旁大张,曝露出流淌着湿润水光的粉红性穴。
“爹爹……请你进来……嗯……来爱我……嗯啊……爹爹……”月儿呻吟的摇动着螓首,妩媚得惊人的小脸上满是动人的欲望春色。乌黑的发丝打着旋儿散落在雪白娇娆的身躯上,这样放浪的姿势,让她觉得好象是自己正淫荡地邀请爹爹尽情品尝她那鲜嫩可口的蜜洞般。
“真浪!”他闷哼一声,硕大沉重的龙头抵在她穴口,下身突然残暴的用力一顶,硬生生的就将粗如石柱的巨龙狠狠的插进她紧窄水嫩的甬道里。
“啊——”月儿被他粗鲁的进入痛得哭叫起来,雪白柔嫩的胴体轻颤不已,素白的小手紧紧纠结握着,呼吸几乎都喘不过来。
“好痛……好痛啊……爹爹……”尽管有丰沛的花蜜润泽,可是她的窄径被强硬性的扩大,艳红的花瓣也向两边翻开,使她有种会被撕裂的感觉。
“宝贝,这么痛么?我都还没进去一半呢……”林雨玄痛惜的俯身下去吻掉她溅出的珠泪,狭窄的花径紧紧包裹住他,似排斥,又似接纳。裸露在花穴外的半截紫红色龙身血脉贲张,仿佛突然间又膨胀巨大了几分,炙热得如同一根热杵,就等着攻城掠地。
可是她的呼痛声却使他不得不停下来,低声安抚身下的小花儿,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的阔背和额头都沁出了大量的汗水。
“爹爹的……为……为什么……会这么……大……人家……好难受……啊……” 那根可怕的热棍带来的压力和张力都让她难以适从,月儿无助的躺在桌上可怜的哀鸣,柔媚悽楚的表情既放荡又惹人爱怜,令人销魂。
“小妖精,你这样子让我想停止都难。”强烈的想凌辱她的亢奋让他按捺不住,弯腰托住她的翘臀,微微使力把她凌空抱起。“啊……”失重的感觉让月儿惊叫一声,雪白大腿不由自主的盘住林雨玄的窄腰,只听‘兹’的声响,她的身体一沉,腿间湿润的穴口一张,瞬间凶悍粗壮的龙茎顿时全根没入。
“啊——”“噢!”两人同时发出或痛苦或欢愉的叫声。
尽根没入的庞然巨物凶悍的将她细嫩的性穴撑至最大,滚烫粗硕的冠头甚至突破了小小的子宫口,直达最深处,让她刺激的颤抖,让他亢奋的低吼。
他粗鲁的箍紧她的娇躯,挺起虎腰,就这么笔直站住对着蜜汁淋漓的幽穴,强而有力的挺动抽送。他的抽插是如此的沉重和凶猛,让她承受不了,几乎滑落下来。她惟有紧紧勾住他的粗颈,玉腿紧缠住男人雄腰,才能保持不会滑落。
他狂插的凶茎越来越粗暴,每一回都会重撞上她的玉臀,发出令人羞耻的肉体拍击声。她小小的身体随着他胯下巨兽的野蛮顶弄,上下弹动着。
“啊啊啊啊……爹爹……”她仰起头,快乐又疼痛的吟叫。这种姿势,使她的每一次落下,都会让他的男根攻击到那朵娇嫩花蕊的最顶端,灼热如火的茎头慰烫得幽深处的嫩蕊儿哆嗦不已,她的双腿直打颤,快慰的无法呼吸。
他嘶哑的笑了。“爽么,小浪女?”他猛力向上深深一顶,然后按住她的细腰微微旋转。“爽就叫大声叫出来,我喜欢听你的叫声!”
她兴奋的尖叫:“好舒服~~~~爹爹……你好棒啊~~~肉棒好粗~~~~~嗯……嗯……好爽啊……”湿热粉嫩的花穴微微轻颤,一张一和的象诱人的小嘴紧紧含吮他的分身,密密实实包裹龙茎的花径内壁,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得到那表面贲张经脉的撞击。又痛又舒畅的疯狂快感汹涌而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麻痹至淹没。
“噢,你这妖精,怎么咬得那么紧!真是个浪货!”他畅快的咆哮,双掌强劲的抬起她的臀,浅浅抽出,然后在她几乎窒息的哀叫中重重戳到她最里面,强迫里面的嫩花为他深深绽放。一下紧接一下,飞快的近乎疯狂的顶送,毫不怜悯。
月儿柔弱的身体几乎要爆开了,被折腾到极度敏感的娇胴淫靡娇艳得如抹上蜜露的红桃,动人至极。潋滟花穴内大量泛滥的淫汁随着他抽送飞溅而出,湿濡了两人性器的交合处,再滴落到站立的地板上。
渐渐的,抽送慢了下来,因为月儿已经因高潮而至痉挛抽搐了。她的眼睛泛起了迷茫的亮红色,妖艳小嘴微张,一抹银亮的水丝从嘴角滑下,魂儿欲飞欲化象上了天堂般,一汩汩晶莹甜香的花浆如注的奔流而出,将他的龙头浇灌得灼热无比。
“可怜的小东西,我可不想让你现在就昏了,否则谁来解决我的饥渴?”林雨玄低沉的笑着,抽出了湿漉漉的硕长阳茎。少了阻碍的花嘴立刻颤抖的喷出大量的花汁,一张一合间是那么的淫靡放荡,看得他血脉贲张,几乎不能自己。
他强忍,抱着月儿坐在椅子上,让她跨坐面对自己,才咬着她小巧的耳朵道:“想不到我的宝贝儿这么的浪,淫水多得不得了,骚成这个样子是想让爹爹狠狠干你么!”他嘴里吐出邪恶的话语,粗硕的巨茎还在她泥泞的股间缓缓滑动,撩拨着她新一轮的情欲。
“才……才没有……没有呢……”高潮的快感还在来回蹂躏身体,股间酥酥麻麻的悸动又被挑起,勉强恢复神志的月儿只有努力的忽略它,“人家……人家不想要了……”再被他侵犯折腾的话,她真的会死掉的。
“那可不行!”林雨玄立刻沉下脸,“小嘴还没喂饱我就想着离场,这是谁给你的胆子!”这小丫头,居然想临阵脱逃,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可是爹爹那么厉害,人家哪里受得了嘛。”她娇娇的哀求,腻在他怀里撒娇,“让人家休息一下好不好,要不,改天再做?”她试探着出了一个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
他危险的眯起眼眸,冷冷的开声:“给你两个选择!一,好好喂饱我直到我满意为止;二,我去找别的女人来继续这件事。”他冰冷的盯住她,“你想选哪一个?”
59. 秋后算帐
“你……你说什么?”月儿傻呆呆的看着他,他说他要和别的女人做?要和别的女人……月儿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回荡着这句话,精致的心型小脸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林雨玄扣住她的纤腰,让她丰满雪嫩的巨乳紧紧压着自己同样赤裸的胸膛,然后很轻很沙哑的在她小耳珠边魅惑的低语:“我说,小宝贝,爱我的话就让我满足,用你的嫩穴儿好好含住我,否则……”他没有说下去,但他嘴角边漾起邪佞十足的笑,使他看上去格外的邪恶。
“否则,你就要和……和……别的女人……”月儿扁扁嘴,薄薄的水雾慢慢朦胧了她的眼,她委屈的好想哭。她那么爱爹爹了,可是爹爹却说出那么邪恶冷情的话,他真的好过分!越想越难受,本来就已水气氤氲的眸子,立刻开始滚落出大颗大颗的莹白晶钻,看得让人好不揪心。
她一哭,林雨玄原本舒展的眉头顿时拧得死紧,一颗心也疼痛的紧缩起来。
“别哭,宝贝儿……”林雨玄心疼的捧起她的脸,拇指细细擦拭去沾在长长眼睫毛上的泪珠儿,懊恼得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爹爹刚才是胡乱说的,不会有别的女人,我保证!”
他怎么会说出那句话,八成是当时欲望得不到满足才会鬼迷心窍随意乱说的,对,就是这样!看着月儿那双水晶般剔透、流动着纯净波光的眸中滴下的珠泪时,他的心脏就象被扎进了无数根钢针一般痛苦不堪,宛若深潭的幽黑瞳孔也揪心的收缩着。
“你……你真的是乱说的?不会……不会去……去和别的女人……”月儿哽咽的抬头,迷离的眸光闪烁着几分狐疑、几分希翼,怔怔的望向他。
她本身就娇小可爱,现在又是一副楚楚可怜、泪眼婆娑的模样,林雨玄搂在怀里,心中本就强烈的愧疚感更是汹涌澎湃,不可抑制。只见怀中玉人的大眼闪动着盈盈波光,雪白粉嫩的小脸上还带着几道浅浅泪痕,真是说不出的惹人怜爱,林雨玄微微低头,用力吻上了她那张性感娇艳的樱唇。
软软香香的嘴唇清甜无比,就象最甜糯的雪莉奶油一样美味,让人尝过了就舍不得松口。他强悍的吸吮着她口里的香津,灵巧的舌头在湿润的嘴里翻转搅弄,肆意掠夺她的美好,圈在她腰间的手腕几乎要折断她的纤腰,直到她娇喘咻咻的软瘫在他怀里才罢休。
“月儿,我只有你一个,也只会爱你一人!”他在她耳边深沉低语,慑人心魄的黑黝瞳孔里满溢的都是对她的深情。我会永远保护你,爱护你,直到地老天荒,生命尽头,此情永不愉!——这是他曾许下的誓言,也是他一辈子唯一的誓言,言犹在耳,他永不背弃!
“嗯。”强压下心头的不安,缩在他强健臂弯里的月儿轻吐着香甜的气息,露出一个略带羞怯的放心笑容。充满水汽的双眸也渐渐消退了迷雾,一股淡淡的红晕泛在美丽的雪肤上,美得叫人想咬上一口。
林雨玄也确实这么做了。
扯开她的雪白大腿,让它们紧密的缠绕上自己健壮的腰间,早已忍耐得极度辛苦的硕大欲龙,就着先前湿润的蜜液,以直捣黄龙的气势,艰难而强悍的撑挤入她狭窄的花穴内。
“啊……嗯……”月儿情不自禁的轻声娇吟,被他的巨大粗硕插入的花道里胀满的就象有一团火在烧,那满满的充实感让她心脏都酥了起来。她难耐的晃动着小臀儿,顺着他的坚挺欲龙深深坐下。
“好乖!”低头欣赏着她不知是难受还是快乐的媚艳表情,林雨玄沙哑的笑了,“我的宝贝儿真是太可爱了!”她的甬道又小、又紧、又湿润,她的神情又是那么妩媚靡艳,让他亢奋不已的刚强几乎贯穿了她的小腹,夹带着滚烫如火的欲望,悍蛮的冲刺,再冲刺……
温暖的餐厅里飘荡着两人迷醉淫靡的气息,少女诱人的体香和男人强烈的馨香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如浓雾般化不开去。少女嫣红粉艳的小嘴里发出令人心荡神驰的娇啼,妩媚的俏脸满是醉人的桃红,而男人结实的肌肉起伏纠结,成熟巨大的粗茎狂野的在少女娇嫩的花穴里进进出出,那相互融合与吞噬的交接点处,是一片混和了晶莹蜜液与淫靡白浊的狼藉……
这情景,真是淫荡至极。
直到月儿在高潮的哭叫声中昏迷过去,他依然兴奋咆哮着还在宣泄自己灼热的欲望……
不知过了多久,月儿才渐渐恢复神志,掀开眼儿,首先感受到的就是爹爹熟悉而醇厚的男性气息,将她紧紧包裹。
林雨玄已经穿好了衣裳,深暗的玄色衣服使他更显得高大冷酷。而她的身上也披了一件紫色长袍,遮掩得她一丝春光也未外泄。
抬起头,月儿虚弱的弯出一丝美丽的笑:“爹爹,我好象又昏过去了……”
“抱歉,都怪爹爹太用力了,让我的小宝贝儿承受不住……”林雨玄爱怜的亲吻着她微微汗湿的光洁额头、红通通的面颊和鲜艳的嘴唇,他的吻密集且温柔,就像亲吻全世界最珍贵易碎的美丽玉瓷,虔诚无比。
柔弱的躺在他温暖火烫的怀抱里,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不知怎的,月儿的心底突然一酸,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揪住他的裳。
“宝贝儿,怎么了?”敏锐的感觉到怀中人儿突如其来的不安,林雨玄有些诧异的微扬剑眉,沉声问道。
“没……没什么……”月儿抽抽琼鼻,低头埋在他肩窝肘内,只是心底那份不安的酸楚越来越大。逐渐的,在她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一片氤氲的水汽已悄悄浸湿了那双水晶般晶亮的美眸。
颚下突然一紧,林雨玄有些粗暴的捏住她的尖尖下巴,强迫性的让她抬头面对。然后,他一呆。“宝贝儿,怎么又哭了?”修长的指尖痛惜的试图擦拭掉那层氤氲的雾气,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有着止不住的心疼。
“爹爹……”看到他无限怜爱的眼神,她红唇一扁,雾气突然凝结成剔透圆润的珍珠,然后就象断了线般,一颗一颗的滚下粉腮,看得让人揪心。“爹爹,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连的说了好多个‘对不起’,却不说是什么原因,只是一直揪住他的衣服滴滴答答掉眼泪,哭得伤心无比。
林雨玄深深拧紧了眉头。“对不起什么?说清楚!”他严厉的道。
“我……我……”被他肃然的冷酷表情吓了一跳,月儿咬着颤抖的嫩红樱唇,终于低声吐出一句话:“我……我都没办法满足爹爹……”
“什么?!”林雨玄愕然,随即哭笑不得的抱紧她,“就为了这个原因?”
话说出去了,她也放开了。“爹爹,是不是男人得不到满足,就……就会去找别的女人……”她嘟起红唇,开始幻想着其他女人出现后的状况。当想到那些女人也会象她一样,被爹爹粗壮凶悍的巨大性器贯穿过身体、两人彼此淫荡交合的淫靡场景时,她的胸口就开始发痛,象是突然间被挖了一个血淋淋大洞般的痛苦。“我……我不要这样……”
她用力的摇着头,她不要爹爹碰其他女人啦!她不要!她不要啊!虽然现在爹爹对她宠溺无比,虽然爹爹现在只爱她一个人,可是当她真的不能满足爹爹的时候……想到傲龙山庄北厢房的姬妾、想到慈航静斋的天碧瑶,想到其他不知什么地方还有的红颜知己……
她的心就痛得不得了。
俞想俞伤心,她抽抽噎噎的掉着泪,手臂却紧紧圈住他的腰,仿佛她要是松手了,他就真的离开不会再回来了。
手臂蓦然用力一收,强悍的拥抱几乎勒得她无法呼吸。“谁告诉你我要去找别的女人的?!”他的嗓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怒气,沉重的压力笼罩得房间都似乎进入了黑夜。
林雨玄万万没想到,她的月儿居然会如此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她难道感觉不到他对她那浓烈至入骨的爱吗?他的身、他的心、他的灵魂全都被怀中的娇花塞得满满的,连一丝一毫的缝隙都没有留下,他哪还有多余的空间去容纳其他的女人!更何况,她又怎知道自己的身子是多么的让男人发狂,她简直是上天送给男人最极品的尤物,与她欢好过后,那种紧窒销魂的美妙滋味,只要尝过一次,就永远也没有兴趣再抱其他的女人了。
可是月儿却毫无所感,依然自顾自的抽噎。“你……你刚刚明明说的,说……如果我不能满足你……就……就……”她眼红红的指控,“还有……我、我都知道北厢房……的事了……”月儿窝在他胸膛上,断断续续的啜泣,“还有那个……天姨……她是不是也跟你……”
她们的存在就象卡在她心头的一根针,虽然没有伤害她对他的信任,但却时不时都会翘出来刺痛一下她的心。
“你胡说些什么!!!”林雨玄脸色一沉,怒气慢慢上涌。
她的小宝贝把他当成了什么人,她真以为除了她外,他还会碰其他女人吗!
一股寒冷凌厉的气势渐渐笼罩住她,可是却在下一刻看见月儿那堪比小鹿斑比,楚楚可怜又无助的水淋淋大眼时,马上就泄了下去。他张了张嘴,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没错,我以前确实有不少女人……”听到这句话,月儿的眼泪马上噼里啪啦掉得更凶了。
“乖,宝贝儿,别哭。”托起她的小下巴,林雨玄心痛无比的吻掉那源源不绝的泪,“月儿,不管你怎么想,可爹爹从来没有在乎过她们。”对他来说,那些女人不过是用来调和他体内阳气的鼎炉,和泄欲的工具而已。“而且,有了你之后,爹爹就再没有碰过她们了。”顿了顿,他的语气渐渐染上一阵阴寒至极的杀机,“如果月儿还是不高兴,爹爹——就把她们都给杀了!”这群女人的存在,如果让月儿难受的话,死一万次都不够。
啥?杀人?!她不是这个意思啦!月儿慌张的摇头,瀑布般柔顺光亮的发丝甩来甩去:“不要,爹爹,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嘴里阻止了爹爹的杀意,但看到爹爹那么在意她的感受后,她的心底还是甜丝丝的。
不过,还有一个。“那……那个天姨……”她小声的喃喃问道,这个女人才是最大的拦路虎,障碍物。
林雨玄无奈的叹息,看来他的宝贝是想秋后算帐了。
60. 秋后算帐(完)
“我看爹爹……和天姨的关系很不简单……”月儿撅起红嫩娇艳的小嘴,瞪着他,浑然没发现自己说话时的语气,就象喝了十七八公斤的浓醋般,酸涩得吓人。
林雨玄苦笑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该死,这件事要怎么才能搪塞过去?
“那是什么样的?”月儿睁大了美眸,荡漾着粼粼波光的眸子里,闪烁着无穷无尽的充满求知欲的小星星。
“其实也没什么……”老天,他怎么会被逼问到这种地步?!
“到底是什么嘛?爹爹你说啊!”月儿焦急的催促,爹爹这么吞吞吐吐的回答,让她觉得非常不满意,他们不会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她酸溜溜的想。
林雨玄颇有些头痛的揉揉太阳穴,这种被人审问又不得不解释的状况,他有多少年没有经历过了。但是置疑的对象却是他最心爱的小宝贝,他也只能绞尽脑汁苦思借口了。
轻咳两声,林雨玄无奈道:“其实我和天碧瑶的事情比较复杂,不如以后……”
月儿马上打断他的话,摆明自己非听不可的架势:“不打紧的,爹爹,我有的是时间,爹爹你慢慢说没关系。”她那张粉嫩嫩的小脸上,就差没写上几个大字——我很有空!
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林雨玄捧起她的小脸,认真的凝视着她:“无论月儿你相信与否,我和天碧瑶,永远都不会有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我们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他冷冷的想着。
月儿:“……”
林雨玄:“……”
“完了?”
“完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洁白的玉齿轻咬红唇,月儿不满的叉起小腰,细嫩的指尖,差点就要戳上他硬实的胸膛:“爹爹,你刚才不是说事情很复杂的吗?怎么三两句就说完了?”就这么随意打发她,当她是不懂事的三岁小孩吗?
“怎么,月儿还想要多复杂的情节?”深幽的黑眸闪烁,林雨玄漫不经心的掬起月儿一把如瀑般黑亮的青丝,让它们顺着指缝一缕缕轻柔滑下,发丝飘飞中,清甜的幽香荡漾缭绕在鼻息间。
嗯……纤白的颈项被发丝拂过,痒痒的,又有点麻麻的。爹爹的大掌好热,象掬了把火似的,即使没有直接接触她的雪肤,也让她的小脸儿突然变得火烫火烫的,连心儿都酥软了一半。
讨厌,她是不是变成小色女了?以前都不觉得,可是现在只要被爹爹一点点的挑逗碰触,她就会心跳如擂,情欲荡漾。尤其是他那股浓烈的雄性气息,以及他那钢铁般强健的体魄,和他那双灼热又深邃的眼眸……呜,都让她身体变得好热好热哦。
天啊,她真的变成小色女了!!!
意识开始陷入恍惚中,而林雨玄居然火上浇油的咬着她的小耳珠子说话,声音就象一杯最醇厚的美酒般低沉性感:“月儿,爹爹心里就只有你一个……”
不行了,她的身体太敏感了!耳朵边爹爹咬噬过的地方传来阵阵酥痒难耐的感觉,尤其是爹爹跟她说话时,修长的手指不经意的隔着衣袍划过乳尖时那有如触电般的感觉,让她丰满傲人的双峰上那两朵娇艳欲滴的小小蓓蕾不由自主的开始变大,变红,颤巍巍的挺立着,诱人犯罪似的在等待人采撷享用。
绯红了脸,月儿做贼心虚般的双手抱胸护在心口,不想让他看见两颗凸印在衣袍上的粉红乳头,万一爹爹误会了又对她使坏怎么办,她可还没法承受呢。
至于审问他关于某些女人的事情,已经被神情恍惚的她给抛在脑后了。
锐利的黑眸将她的羞涩一览无遗,林雨玄唇角勾出得逞的笑。“月儿,你红着脸的时候真的好可爱,叫人真是忍耐不住……”他用力圈紧软绵绵依靠在他怀里的俏丽人儿,贴着她耳朵沙哑着嗓音道,“可惜,你的身体现在无法承受太激烈的运动,否则我会不顾一切的再次要了你!”
“爹爹。”她娇嗔的媚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都怪你了,害人家到现在还好累……”
“是吗?”林雨玄垂眸看她舒服的拱来拱去的小脑袋,故做遗憾道,“本来还想带你出去逛逛的,但看你这么累,只怕要下次了。”
“真的?!”上一秒还骨酥筋麻的月儿,下一秒立刻龙精虎猛起来,“爹爹,再累我也顶得住的。我要去,我要去啦!”她撒娇似的抓住他的手臂乱摇,爹爹第一次带她游玩古代都市,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哦!
林雨玄有些好笑的捏捏她粉腮上的嫩肉,看她星光璀璨的兴奋双眸和速猛的动作,怎么也无法将她和累字联系在一起。
一说到玩就这么精神,看来体力还有继续压榨的空间,林雨玄邪恶的想。
“去也可以,不过你要在人前蒙上面纱,做的到吗?”一想到其他男人用那种色迷迷的眼光盯住月儿时情景,他的心里就一阵不舒服,她的美丽只能自己一个人欣赏,其他男人,哼,杀无赦!
“什么?!”哀怨至极的声音。
“那就算了!”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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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珍斋’是蘇城一家老字号的珍宝奇玩店,虽然不敢说有百年以上历史,但七八十年总还是有的。店内主要是以售卖玉器及字画为主,但其实各种类型的珠宝和古玩在这里都有销售,甚至还摆有一些叫不上名字,又看不出来历的奇异珍玩,价格也有高有低,只要你眼光够准够狠,说不定还能淘到一两件宝贝,转手一卖,又是一笔横财。最重要的是,‘奇珍斋’的口碑确实很不错,只要在店内银货两清后,即使下一刻发现客人买的东西价值连城,‘奇珍斋’也不会有任何觊觎之心,只会连连道贺,赞你眼光高明。真应了那句:卖的放心,买的安心。
这天,‘奇珍斋’的金大掌柜依然一如既往的守在店里,等待客人光临。这时,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走进了一对年轻的客人。
打前的是一个高大挺拔犹如帝王般威仪的男子,无可挑剔的五官组成了一副如刀削斧凿般的俊酷面容,一双深邃莫测的漆黑眼眸,深沉的仿佛能洞穿人的心腑似的,隐隐散发着令人屈膝膜拜的光芒。
金掌柜只略微注视了一眼,突然就生出种不寒而栗想要屈膝下跪的感觉,不由心里一惊,忙把视线移开,转而打量起紧跟他身边进来的另一人。
那是一个身材娇小苗条的女子,虽然她身上穿着厚厚的冬衣,面容也被一层薄薄的面纱遮掩住了,但是仅凭露出的那一双灵动美丽,犹如水晶般剔透、仿佛流动着梦幻般光彩的眼眸,和那无比纤细柔美的身材曲线,以及那如凝脂白玉般温润细滑的肌肤,便足以断定她必定是位世所罕见的绝色佳人了。再加上她那宛如步步生莲,轻盈若仙的婀娜步姿,更是让金掌柜神为之夺,震撼无比。
“戴上面纱都这么美,不知面纱下又是一个怎样的可人儿啊。”金掌柜的目光都有些呆滞了,如果说旁边的男子气势摄人得让他几乎不能呼吸,那么这个女子就让他有种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冲动。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