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3-17

安缨: 疼妻:至尊狂少爱无度 241-300


☆241、你要保护我,不是我自己保护自己

  “……”
  “挚啊,他还没有醒,……知道了,爸爸,等挚醒了我让他给您回电话……爸爸,晚安。”似锦紧张的挂断电话,三更半夜爸爸还给挚打电话,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她要不要叫醒挚呢?
  她侧头,早晨的清辉照射在他的脸上,似锦真不忍心在他睡得那么香甜的时候将他叫醒,算啦,她舍不得就只能让爸爸等咯,哎呀,真不是她不孝。
  似锦翻个身,趴在船边,双手掬了一把水洗洗脸。
  天然的山泉,清凉清凉的,似锦忍不住摞起衣袖和裤脚,双脚都伸到了水里。
  她玩水玩得尽兴中……
  忽然,一个可疑的生物在水里游啊游,她定眼一瞧,居然是只水蛇,顿时吓得失声尖叫,“我的妈呀,有蛇!”
  她嗖的缩回脚,第一时间幻化成小红龙,扑闪着翅膀,对着水面发出异常迅猛的攻击,咻、咻、咻、咻……
  一条水蛇直接在水里被她击得开膛破肚,清澈的水面生了一丝红色的血液浮上水面,又渐渐的扩散,冲淡……
  严挚在这种惊扰中清醒过来,看着凌空盯着水面,做出警惕状的小红龙。
  “怎么了,似锦?”
  严挚微微蹙眉,似锦瞧见似锦坐起来,嗖的一声扑到他的怀里,“蛇,蛇。”
  严挚抱着小红龙安慰,视线在水里搜寻了片刻,一条死去的水蛇浮上水面,严挚拍拍似锦小红龙的头:“你杀死,还怕什么怕?”
  下一秒,似锦小红龙又变成了似锦美女,她嘟着嘴。
  “我就是怕嘛。”
  严挚笑弯着眼看着她有些煞白的眉,忍不住亲了她一下:“胆小鬼,它怕你才对,你天下无敌。”
  “早安,我的宝贝儿。”
  似锦不知好歹的捏了他一下,颇为不满:“我是女孩子,女孩子就得怕虫子,懂不懂,不然就不是女性了!我是女的女的女的,是弱者,你要保护我,不是我自己保护自己,哼哼!”
  “好好好,你怕蛇,我保护你,乖,不怕不怕。”严挚无语望天。
  似锦猛推开他,几步跳上岸,骂骂咧咧的道:“哼,马后炮!爸爸让你给他回电话,你快回吧,不然太晚爸爸就要睡着了。”
  严挚回了电话,似锦死活都要他背她回去,不然就赖在地上不走。
  于是,哈哈,回山庄的路,似锦头戴花冠,骑在严挚的身上,将他当牛做马,放声高歌起来。
  “爸爸找你干嘛呀,看你一大清早仇深似海的样子,多难看哦,还不如和我一样唱唱歌。”
  “没什么。”严挚明显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背着她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山庄走去,脑子里,却回荡着爸爸的话,“我把毕生的内功都传给你,你给我把那个恶心的基地毁掉!不然就别怪爸爸帮你动手!”
  爸爸的功力,他当然想要;他目前缺的就是功力,他也打过爸爸的主意,但是他从来不敢提,那样,不孝,他做不出不孝的事情!
  可是,实验基地,他真的没有办法毁掉,爸爸,你不理解我的难处,我和似锦,差了整整四百年,你让我如何,去毁灭?
  你让我毁灭的,不是一座你觉得恶心的实验基地;而是我所有的期望和我未来的幸福,你可知道?


☆242、去夏威夷度假,好不好?

  “似锦,我要离开几天,这些天你就住在山庄陪着佳佳和心肝,别到处乱走让我担心,额?”
  似锦将头趴在他的肩膀上,肆虐的扯着他的短发,不满的嘟哝:“我什么时候乱走让你当心了嘛,真是的,你要走就走好了,不过我告诉你,下个月我可就会把你忘记,你要是走的太久一回来我又不认识你了,那可不要怪我。”
  “怎么办,你这么一说,我又舍不得离开你了。”严挚当真有了顾虑,顿了顿,仿佛下定了决定:“不信,你跟我一起走,等你把我忘记了我再把你丢回来,我不要忘记我的女人整天在我面前膈应我。”
  “哼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似锦听着咬牙切齿的扯着他的头发。
  顿觉得委屈:“好啊,你还说我不能和你同甘共苦,你自己才是呢!”
  “谁让你不记得我,还整天和我对着干,我要个不听话的女人在身边做什么?”严挚狡黠的笑,故意怨声载道。
  似锦吸吸鼻子。“我那也不是故意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说着她气不过,嗷呜一口狠狠的咬在她身上:“你敢在我不记得你的时候,把我扔在一边不闻不问,我现在就要死你这个负心汉。”
  气死她了!怎么可以这样!她又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的好不好!啊啊啊!想着她心里就气急!
  “果然是狠心的女人,你想弑夫额?”严挚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忽然哈哈大笑:“白痴,我怎么舍得将你扔在一边不闻不问,你就是24小时和我对着干,我也会抱紧你,好了吧?”
  “哼!说的好听。”似锦嘴巴硬,心里忽然就软了下来。
  然后凶残的口松开了,“那我们要去哪里啊?”
  “去夏威夷度假,好不好?”
  实验基地,就在夏威夷全岛中,一座不起眼的岛上。
  似锦以为严挚逗她玩呢,因为接下来的两天严挚好忙,早出晚归,因为食物中毒的事情吧,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好多问,反正挚也不会让她过问。
  但是没想到三天之后,他们真的踏上了美丽的夏威夷,她刚下飞机,就接到心肝的电话,大骂她和哥哥太不仗义,去夏威夷玩居然不带上她,她这个妹妹简直比浮云还浮云!
  “嘿嘿,心肝,你陪佳佳嘛,佳佳也需要人陪呀。”似锦握着手机,一脸抱歉的安抚电话里暴跳如雷的心肝。
  “你们!你们两个太过分了!我恨你们————”似锦果断的挂断电话,然后抬头朝严挚眨眨眼:“挚,我们回去给心肝带礼物,她会不会就不恨我啦?”
  “嗯。”严挚搂着她,钻进一辆等待他们的车子。
  车子前后,还有八辆护航的车子,一路向某个宾馆开去,一路保镖就不下三十人,无论是阵容还是气场都强大。


☆243、“雄鹰”变“黑幕”

  他们从夏威夷火奴鲁鲁机场转到科纳机场,然后才入住当地带沙滩的酒店。
  在酒店下榻之后,似锦在酒店的套房里补眠,严挚随即出去了。
  夏威夷的时间比北京晚18个小时,他们11号下午四点从A市出发,到了酒店反而
  要将手机调整到11号下午两点,额呵,比出发还早了两个小时,似锦调好手机,静音,呼呼大睡。
  她睡了三个小时醒过来,百无聊赖的打开套房的窗户,拉开窗帘,面前是一片碧蓝色的海洋,三只海鸥在海上嘎嘎叫,海面上还有两只帆船,沙滩上三三两两的游客,悠闲的散步。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舒适到她无可挑剔,偏偏她又觉得生活缺少一点调味剂,哎,人性就是不知满足。
  似锦自我讽刺一番之后,一个人静静的趴在窗前看着静谧的大海。
  敲门声打断了她安静的瞭望。
  “谁?”似锦走到面前,带着几分警惕,毕竟挚回来不会敲门而是直接开门。
  “小姐,您定的晚餐到了。”门外传来侍应生的声音。
  似锦打开门。
  她的门口,有两个高头大马的保镖,那是一下飞机就出现在机场的保镖,他们检查过食物放侍应生进来。
  似锦闪身,侍应生放下晚餐安静退出去,似锦却不急于关门。
  反而靠着门口,看着其中一个保镖问:“挚人呢?”
  “似锦小姐,属下不知,属下的责任是保护似锦小姐的安全。”保镖军事化的站姿表明了他们的身边,似锦无趣的关上门。
  她知道挚从小就组建了一只专属于他的部队,叫做“黑幕”,这名儿还是她取得的,原来不叫“黑幕”,叫“雄鹰”,她搞怪说他的部队各各面无表情跟黑夜一样,要改成“黑幕”,然后,悲剧就这么产生了,雄鹰部队里的成员,对新名抗议无效!这也间接导致雄鹰部队里面的几位高级成员,对似锦的敢怒不敢言,这都是往事啦。
  似锦坐在桌子前用晚餐,心里觉得怪怪的。
  这支绝对效忠于严挚一人的部队,平时从来挚养着而不用的啊,怎么来夏威夷度假居然派他们随行跟着?他如今经商又不像小时候到处装老大,动用他们做什么?
  似锦想不通,也就没有再费脑子继续想!
  过了不到四分钟,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因为知道门口有保镖保护着,她也就不像之前那么警惕了,懒懒散散的跑过去开门,又飞快的冲回来继续享用晚餐。
  跟着进来的是一个干练的女人,走进来站在似锦的面前,自有一股沉静又冷酷的气势。
  这女人似锦小时候见过两次,叫卡莉,法国籍混血儿,性感大胸脯,长腿更迷人,不过是个冷血的雇佣兵,后来被严挚收入门下,目前是“黑幕”的重要成员之一。
  她们这种人的身上,总有一种沉肃的气息,让你觉得这个人完全没有七情六欲饿的面孔,特别的没趣,平时不会笑不会和她一样疯,偏偏有一种无形的锐利眼神,能杀人于无形。反正,不易亲近,似锦不怎么爱接近。
  “坐啊。”
  似锦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244、卡莉果然是传说中的面瘫啊

  “似锦小姐,属下奉命保护您在岛上的安全,以及做您的贴身保镖,您有什么需要,请事先告知属下。”
  卡莉平板无起伏的话,就像从机器人嘴里发出来的合成声音。
  似锦听着就无喜感,她继续慢悠悠的吃她的意大利面,摆摆手,连头都没有抬,“知道啦。”
  “似锦小姐若是没有吩咐,属下就先告诉了,属下已经将手机号输入似锦小姐的手机里。”
  似锦一听,猛呛了一口,怒怒的抬头:“你动我的手机?”口!那是她的私人物品,似锦猛蹬这个面瘫卡莉,啪的拍桌怒斥状:“你怎么可以随便动我的手机,你想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可以等我醒过来之后,直接告诉我,你那是侵犯我的隐私,你!!!”
  似锦一脸凶悍,可是卡莉自始自终面无表情,她说道最后特别没意思,就像一拳打在了海绵上,“哼,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还有哦,谁让你保护我啊,你看我是需要保护的林黛玉嘛?”
  卡莉果然是传说中的面瘫啊,她浪费了一堆表情,那厮的面部肌肉就没有牵扯过一下,算了算了,和面瘫浪费表情,她这不是自娱自乐吗?
  “你,出去!”
  似锦指着门口,卡莉转身,迈步,那叫一个沉肃、潇洒啊!“黑幕里的面瘫女就是个奇葩,哼!”似锦在卡莉关上门的时候,嘀嘀咕咕的咒骂。
  这是似锦第三次和面瘫卡莉打交道,每一次都不愉快,主要她见不得和她年纪相仿的卡莉总是面无表情,她总想逼出她的喜怒哀乐,结果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似锦锲而不舍,先喂饱自己的肚子再说。
  ……
  夏威夷群岛中,一座不起眼的小岛上。
  严挚在一群男子的簇拥下,从游艇跳下,着陆,大大的墨镜下,是他卓尔不驯的不羁气势。
  整个小岛,完全的军事化,集体穿着黑西装和大风衣,有点像德国的军装,相当的黑派特色,只有严挚一人,穿着白色的休闲服,却灭不了他在所有人当中最卓然的气势。
  着陆之后,再次坐上越野车,绕过茂密的丛林和河流,又走了一段路,进入了一片荒芜的丘陵,最后,车子停在一个很大的平地前。
  绿茵茵的草地上,忽然开出一道门,他们的车,直接开进去,十辆越野车全部进去基地之后,地上的门缓缓的合上,仿佛依旧是荒无人烟的一片草地而已。
  基地内灯火通明,严挚下车,坐着电梯扶摇而下。
  电梯,一直往下,一直往下,仿佛没有尽头,很像电影《尼基塔》里面的“组织”。
  “叮”,电梯的门终于打开。
  丁克尔,一个身穿洁白医生白马褂的年轻人站在电梯门口的护栏前,他的容貌倒不突出,令人过目不忘的是他那双清明的眼睛,医学上的天才,生活中的白痴,他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却是这座地下基地的主要研究人之一。
  他迈着长腿,躬身朝严挚俯首,“尊贵的主人。”
  “带我看看你的研究成果。”严挚冷道。


☆245、和似锦一模一样的克隆人

  丁克尔的脸上难掩对医学的狂热,“尊贵的主人,请跟我来,让我带你参观我的实验室,保证您会满意的。”
  严挚没再吭声,他本人对这个地方异常的排斥,因为这里曾今关押了似锦整整九年,那九年是似锦的噩梦,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一辈子都不想踏入这个地方,因为一踏入他就有毁灭的冲动。
  除了那次大屠杀,这次真的是他第二次踏入,他把这里交给锦白和他的“黑幕”管理,没事绝不踏入半步,否则不说他爸,就是他自己都控制不住想要再扔几个导弹下来。
  丁克尔领着他穿过一排排功能各异的试验区域,然后走到几个集现代最先进医学设施的高级实验室,里面摆满了各种大型的电子器材和液晶屏幕,整个和科幻电影里的场景没多少区别。
  高级实验室分为两个区,一个是控制室,一个是实验室,中间用厚重的防弹玻璃隔开,控制室里有八个穿着医生服的工作人员,他们面前的液晶屏幕上,各种数据在晃动。
  实验室的试验□□,躺着一个赤身□□的的男人,四肢被固定住,全身上下贴满了人体电子未测感应设备,连着几百根线路接通他身边的各种仪器。
  严挚负手而立,盯着里面的男人,身边的丁克尔在一旁做介绍。
  “036号是目前为止基因重组最成功的实验对象,但是还没有达到理想的成绩,他的基因与[母体]基因的匹配度已经超过百分之85%。”
  “母体?”严挚微蹙眉。
  丁克尔的脸上,露出异常兴奋的笑容。
  “最完美的克隆人,尊贵的主人,请跟我来。”丁克尔又带着严挚,来到另一间实验室,严挚看着实验室的牢笼人,囚禁着一个人,他的视线落到牢笼的中间,双目陡然撑大,因为牢笼人关押的人,居然和似锦长得一模一样。
  若不是确定他亲眼看着似锦睡下才走开的,此刻他简直就要怀疑里面关押的人就是似锦本人,但细看,似锦又比似锦年轻一些,像个丫头片子。
  他双拳紧握,眼神陡然冷得让人不寒而栗。“她是谁?”
  “克隆人。”丁克尔满不在乎道:“就是所有实验对象的母体,制造一个龙人,需要花费复杂的观察和大量数据的分析,还要经过很多年的反复试验,我们没有母体,只能克隆出母体以供研究。尊贵的主人,我这里有最精湛的实验团队,我们的实验离您所预期目标的只差百分之二十的进程,过不了多久,一个完完全全的基因重组龙人就会真正诞生,他将拥有人和龙蛊的双重基因,虽然是后天改造的,但是和先天自然哺育的绝对不会差别太大。”
  严挚的眼睛,无法逗留在那个克隆人身上,否则他会有冲进去将她救出来的冲动,理智告诉他眼前的女孩不是似锦,为了自己的未来他不能有一点心慈手软,情感上他却无法对着一个和似锦一模一样的个体不闻不问。
  他大步离开这个实验室,紧握着双拳才不至于爆发。
  然后继续参观其他的实验室,这个基地里有不下百个实验对象,从000号到100号,一百个实验对象都是自愿接受实验的男女,因为各种原因他们早就是这个世界上实际意义的死人,被“黑幕”救下从而把命卖了。
  离拿克隆人越来越远,他的心情才能稍稍平复,这个地方果然不适合他呆着。


☆246、没有什么是无弱点的

  “好了,我没兴趣参观,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需要多久!”严挚双目黑沉,站在基地住控制室内,有助理从他身上抽了十毫升的血,他经过一番检查之后,盯着丁克尔,沉声问。
  他的语气中难掩迫切的心。
  他没有多少时间再等,拖得时间越长,越容易出事!
  “一个月、半年、或者一年、也或者,更长时间,这个……”丁克尔吞吞吐吐:“尊贵的主人,暂时还没有确切的时间。”
  这个实验基地每年需要大量的紫金投入才能正常的运营,严挚是他科研得以继续的大财主,他可不敢惹财主不高兴,可是,有一种概率叫做奇迹随时都可发生,量变到质变往往只需要几秒钟,前提是他暂时还不确定量变需要花费多久。
  严挚从试验床上下来,放下被摞高的衣袖,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不像被关押在这里的一百号实验对象,他只尝试了最初级的药物,除非能够真正百分之百的研究成功,他不会轻易让那些实验药物用在自己的身上,他想赌,却能够把握分寸,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显然,丁克尔的回答令他很不满意!
  严挚虽然也想求快,但是心底,他更要求的是稳,让他继续等十几二十年都没有关系,他要成功,百分之百的成功,至于外界的压力,他自己扛着。
  严挚没有在实验室呆多久,里面充满了酒精药水的味道,半个小时时候在“黑幕”手下的簇拥中,他离开了实验基地,尔后,开始部署最严密的防攻战略。
  “黑幕”的主要成员,各各都是他精心培养的□□,不论是头脑还是伸手,都堪称一流水平,每一个人都比美国特种部队的特种兵还有厉害,而这样的□□,他拥有整整两千名,那都是以一当百的好手!
  站在空旷的岛屿上,严挚的视线,远远瞭望。
  他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一根烟,靠着车子吸了两口。
  “主子,基地埋得深,一般的导弹火箭炮即使空投下来,也摧毁不到基地,而且,岛上部署严密,轻易不可能攻上岛。”黑幕的主要成员之一,美国籍犹太人,亨利说道。
  “轻敌。”严挚轻瞟他一眼。
  黑幕主要成员之一,黑人瑞尔负责情报搜集。他直着身子,也不过严挚的肩膀高,却有一双黑亮如秃鹰的眼睛:“主子说的没错,亨利,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攻不破的地方的,你应该不谁都更明白这一点,没有什么是无弱点的,只要被敌人找到弱点,你知道后果。”
  这个世界上,没有攻不破的城池,何况只是一座岛屿,整个岛屿被毁掉也是顷刻之间的事情。


☆247、雷叔叔,你找我啊?

  “做好退路,再找一个合适的地方,重建一个基地。”严挚望着远方,一字一顿的说:“这边加强防备。不管是任何人,只要超过警戒的海域、领空,就给我灭掉!”
  没有过多的废话,面对有可能的威胁,他只有一个标准:绝不屈服!
  严挚的心里有一种悲愤的感觉,在这静谧的岛屿上,藏着他的希望,耳边有海鸟的歌喉,身边黑幕成员身上淡淡的烟味,但是他听不见也闻不到,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光在眼中凝聚,越来越浓,越来越沉……
  他不能输,想到未来自己一天一天的老去,想到似锦却永远不变的容颜,想到若刚年后他抱着似锦就跟猥琐的老头霸占年轻美貌的女人,他的心里就抑制不住的想要哀嚎。
  他想象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能拼命的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主子,这里的一切就交给我们吧。”黑幕的主要成员之一,风豪,德国国籍的华裔,爆发力一流的空军战神,他说道:“我们会不顾一切,保护这里不受到任何的侵犯。”
  “两手准备!”
  严挚熄灭手中的烟,铮亮的皮鞋,踩了两脚,然后上车。
  一人行绕着岛屿环行了一圈,严挚认真的视察,然后耐心听亨利在岛上的部署和防御体系,五个小时之后,离开岛屿,坐车快艇离开。
  ***************
  夜幕的夏威夷岛,严挚牵着似锦的手,两人漫步在沙滩上,尔后也没多晚,他拉着她回房睡觉,出奇般没有碰她,似锦得瑟的同时又有些遗憾。
  严挚睡得很熟,估计是累到了,紧搂着她很快沉入梦乡。
  似锦睡不着,便开了电视,躺在他的怀里看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泡沫剧,盯着里面的帅哥主角连连流口水。
  然后,她接到一个电话,悄悄的穿着衣服出去了。
  拐过两个弯看见了卡莉,那女人就跟跟屁虫一样,似锦在拐个弯嗖的一声变成了小红龙,从窗外飞了出去。
  她接到的是雷裂叔叔的电话。
  雷裂叔叔在她眼里同样是个奇葩,强行将爱美色的夜夜舅舅变成他的男人,却又捧在手心宠得令人发指,他的狠辣和柔情别处她没看见过,却全部在夜夜舅舅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好吧,其实他就是一GAY,喜欢男人,以前身边有大量男宠,遇到傲娇的皇甫夜之后,唯一的乐趣就是把一个喜欢女人的少年调教得非他不可!
  雷裂叔叔还是严爸爸手下的第一猛将,有多猛她不知道,但是很多叔叔都告诉他,宁愿得罪严爸爸,也别落在雷裂的手里,所以可见一般。
  似锦飞过几个接到,最终来到雷裂指定的地点,然后恢复原形,进了一栋大楼。
  在几个保镖的带领下,来到一个肃穆的房间,雷叔叔站在船外,看着黑夜中的海岸线发呆。
  “雷叔叔,你找我啊?”
  似锦走进房间,走到雷裂的身后。
  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的只有更为刚毅的痕迹,他转身,示意似锦坐下。


☆248、似锦,想不想报仇?

  “似锦,坐。”
  “雷叔叔,您找我有事啊?”似锦大大方方的坐下来,然后朝雷裂微微一笑。
  雷裂走过来,亲自给似锦倒了一杯果饮,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坐下来,双脚交叉的仰靠在沙发上。
  他看了似锦,和蔼和亲的说:“似锦,想不想报仇?”
  “报仇?雷叔叔,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似锦眨眨眼,心想她有什么仇家么?在脑中过滤一遍,应该没有的。
  雷裂微微勾唇,笑容带着狡黠。
  他也不急,端着茶杯浅浅抿一口,然后才慢悠悠的说:“似锦,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似锦摇头,不解,“夏威夷啊。”
  “NO!”雷裂笑:“离这里不到50英里有一个岛屿,就是关押你九年的地方,似锦,想报仇么?”
  轰!
  似锦的脑袋轰然炸开,格外的惊讶,居然在这里,居然在夏威夷,那么美丽的地方,居然就是囚禁自己九年的地狱?
  是的,她一直不知道当年自己被关押在哪里,只知道是在一个岛屿。
  她逃出来的时候,是被严挚抱上飞机直接走的,这么多年,她也曾问过挚,挚也没有详细告诉她,她只记得有一天网上他满身血腥味的回家,抱着她,告诉她,他给她报了仇。
  “雷叔叔,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您说为我报仇,可是挚当年已经为我报仇了呀,那个地狱已经被挚毁掉了,他已经为我报仇过了的。”似锦回想那个地狱,此刻面色都有些煞白起来。
  真的不愿意回想,没人能理解她那九年的生活,是怎么如同蝼蚁一样撑过来的,那就是她的噩梦,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如果雷叔叔告诉你,那个地方还存在,似锦,你要不要自己报仇?”雷裂的脸上,闪过一丝慈祥的笑容:“当年小少爷确实给你报了仇,可是雷叔叔最近发现,原来那片已经成为废墟的地方,又被人重新利用起来,甚至比以前的规模更大。似锦,你还记得这个医生么?”
  雷裂说着,将一叠照片递给她,里面有丁克尔博士的照片,还有实验基地现在的照片,那些被实验者,那个被关在铁笼里的克隆母体。
  一张一张,冲击着似锦的大脑。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她的手拿着那些照片,居然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那些照片掀起了她最不想翻开的记忆,她吓得浑身猛颤,慌张的将那些照片一甩,脑海里,是自己在地狱中的生活,“不——”
  她惊吓着蹭的站起来,一双铜陵般的大眼睛死死的看着那些照片,看着那个她恨之入骨的丁克尔博士,看着那个被关押在笼子里的克隆人,看着那么些实验仪器,整个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她是——她是——她是谁?”
  她的唇瓣颤抖得厉害,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似锦,别怕,都过去了,雷叔叔在身边,你现在很安全,这个不是你,是有你的基因制造出来的克隆人。”雷裂见似锦情绪不稳,按着她坐下来,安慰。
  “雷叔叔也是最近才发现,这个基地居然死而复燃。似锦,雷叔叔发现的第一时间,就想通知你。正好你再次度假,只要似锦你说一声,雷叔叔现在就陪你去踏平这里,让这些恶心的医生彻底下地狱,似锦好不好?”


☆249、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好!”似锦的眼里,充满了仇恨的光芒。
  她曾今发过誓,她要让那些曾今伤害过她折磨过她的人,以命来偿还。
  她以为严挚给她报了仇,没想到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那好,她要自己报仇,将野草也斩尽杀绝!
  “雷叔叔,谢谢你。”似锦攥紧手,她要杀死那群恶魔,尤其是那个叫做丁克尔的魔鬼,她要杀了他,将他粉身碎骨,挫骨扬灰,死了还要鞭尸,才能解心头之恨!
  “雷叔叔,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她血脉奔腾,恨不得马上踏平那地狱。
  雷裂站起身,拍拍她的肩膀。“似锦,现在就可以。雷叔叔将一切都安排好了,现在马上前往那个岛屿,雷叔叔让你做前锋。”
  “嗯。”似锦重重点头。
  似锦跟着雷裂去了临时机场,机场里有很多手下,整装待发。
  雷裂和似锦姗姗来迟,雷裂走过去眯着眼睛:“都准备好了?”
  “全部都准备好了,雷哥。”一个叫做虎二的人,刚点上一支烟,看了似锦两秒,然后诧异:“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雷裂没解释,这是他自己临时生起的想法,是因为如果似锦在场,由她亲自毁灭,小少爷即使反击出手会有所顾忌,而且……他的唇边露出一个邪恶的笑意,如果是似锦毁掉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基地,那么他再恼又能把似锦怎么样?
  一举多得的事情,他为什么不做?
  “虎二叔,你们是要去灭掉那个基地么?我也要去,我要亲自毁灭掉那个地狱。”似锦开口,然后在两人的目光下,踏上飞机。
  “走吧。”雷裂一手臂勾住虎二的脖子,勾住他踏上飞机。
  夜间,十几辆战斗机缓缓起飞。
  飞机开了十几分钟,雷裂拿了一套防弹服让似锦穿上,似锦也没犹豫,她可不想被子弹贯穿身体,同时还带上通讯装备。
  因为隐蔽性,手机要关机,似锦想了想,听从雷裂的话把手机关机,然后坐在飞机上安安静静的等待。其实她心里热血沸腾,还有一些不被察觉的胆颤,那个地方真的是她这一辈子的噩梦。
  虎二看着似锦,皱了皱眉头,小声对雷裂说:“你让她来,这招太狠了。”
  “我觉得主意不错。”
  “狗屁,让少爷知道,摧毁基地的是似锦,他该多抓狂?这是心里折磨!”
  “不然呢,让他继续做伤害自己的事情?”雷裂微微侧脸,在暗色光线下看着虎二:“警告了他多次,他仍然一意孤行,这孩子是我们教导大的,他的脾气你不知道?即便我们把基地毁了,他将来也能再创第二个、第三个,这种治标不治本的办法真的有用?还不如让似锦这丫头去劝导,也该让她知道挚那混小子到底背着她做着什么没有脑子的事情!”
  “也是。挚少爷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真对不起当年妖妖那么辛苦把他生下来。”虎二不再废话,这事儿真不能由着严挚。


☆250、有不明飞行物入侵!

  “跟手下打招呼,等会着陆尽量不要伤害黑幕成员,那是小少爷的□□部队,咱别毁了他的力量。我们的目标,只有基地。让似锦做前锋,黑幕对我们也会有所顾忌,不敢胡来!”雷裂说完,拿着夜视镜看着不远处的岛屿。
  “行。”虎二点头。
  这十几家战斗机都是具有反侦察功能的隐形战斗机,但是着陆的时候,还是被黑幕给发现了,一个蘑菇云轰然炸开,静谧的岛屿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有不明飞行物入侵!有不明飞行物入侵!”
  岛屿上,警报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红灯闪烁,风豪打开岛上监控设施,一拳砸在电子仪器上:“来得到快!”
  “亨利,我们带来去消灭他们!”黑幕成员整装待发。
  “不能让他们进入丛林,一旦进入丛林,分散开来,就很难一举歼灭!”瑞尔提示。
  十几辆越野车从基地旁的另一处军事储备库开出来,轰隆隆的朝山丘开了过去。
  十几辆侦查机也缓缓升空。
  雷裂坐上一辆军事越野,他们的人已经有一部分从飞机上开着车下来,似锦就坐在雷裂的身边,深夜的岛屿居然充满了蛐蛐的鸣叫,在方才的一声炮火之后更加清晰,她不由得笑了起来。
  军事越野车上面盖着一层树枝,开得极为隐秘。
  开了十分钟,看到的只有大片大片的灌木,一眼万不到尽头。
  “雷叔叔,怎么没有声音了,刚才他们不是发现我们了么?”似锦坐在车里,
  因为过于安静,她好奇的看着电子仪器上的某个坐标。
  根据卫星图显示,那个红点,离他们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他们要先翻过一座山那里就是实验基地的具体位置。
  “这个解释了你也未必懂。”雷裂看着卫星图上,一路向他们的方向而来的黑幕军,拿着无线通讯设备指挥。
  “一队,左前方47°不出半个小时,会有攻击。调整坐标,归队!”
  “二队,往东北两点钟方向走。给我拖住他们!”
  “……”
  雷裂一个一个命令发出去,他们的目标只有基地,不需要和他们耗时间,只要集中所有的主力攻陷基地,踏平基地,其他什么浪费时间的事情没什么可做的。
  这一带的森林数目太浓密,月光完全被高大的树木遮挡,他们完全靠红外线前行,但是有一点好处就是隐蔽性对他们有利。
  耳边忽然传来炮轰声,但是离他们很远。
  似锦坐在军用越野车里,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她还是第一次,深处战斗之中,这种耳边听到炮声的感觉很不真实,这个时间她应该躺在严挚的怀里,做着美梦。
  哎呀,这么刺激的事情,她怎么忘记告诉严挚呢,如果他在身边,兴许还能在炮声连珠中和她斗斗嘴呢。
  似锦想着有些遗憾,不过想到不久之后她就能一雪前耻,将那个折磨了她整整九年的地方踏为平地,她心中的血液又沸腾了起来。


☆251、不许她出去,抓狂!

  此刻的酒店里,严挚被手机的吵闹声吵醒。
  他接了电话,抓着头发骂了一句,“FUCK!”然后忙找衣服,基地遭到攻击,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要亲自去坐镇!
  咦,严挚穿好衣服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似锦不见了?
  这丫头三更半夜跑到哪里去了?
  严挚找到卡莉。
  “似锦小姐半夜出去,我跟丢了,目前还在找。”
  严挚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拿着手机拨打似锦的电话,耳边传来手机关机的提示音,他微蹙眉:“你带人去找!找回来不许她再乱跑!”
  似锦身手好,一般人伤不到她,就怕她贪玩夜深露重的生病会糟糕,但是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必须离开,不能自己去找似锦,只能交给卡莉,然后他踏上了飞机。
  耳边充斥着炮火声,两路人马最终在离基地不到3公里的地方对峙着。
  天空中两方的战斗机你追我逐,地面上火箭炮也跟不要钱似的猛轰,机关枪疯狂的扫在他们军用越野车的周围。
  似锦嗖的变成了小红龙,蹦出了越野车,她被恨意压制了那么多年的情绪一旦爆发,咻咻咻的光波居然比机关枪要厉害得多。
  “似锦,回来!”
  不过她动作是真的快,雷裂吼她一声,她不情不愿的退回到军用越野车上,郁闷的咬牙:“雷叔叔,你不是让我自己报仇么?”
  怎么又只让她在车上干坐着,不许她出去,抓狂!
  “等到了基地,我让你做前锋,现在你老老实实的呆在车里,外围的事情,不要你插手,知不知道?”雷裂凶她一下,她郁闷点头。
  有些委屈。
  雷裂笑:“还给我摆脸色看?”要是磕了碰了严挚那臭小子拿不连他这个叔叔都不认了?
  似锦努努嘴,“没有嘛。”然后乖乖的坐在一边。
  似锦一直呆在车里,这军用越野车,可不是一般的军用越野车,实在太强悍,一般的炮火根本就别想伤其分毫,哎,对于一个专门生产军火的霸主,真的什么先进的武器她都不会觉得新奇。
  她掰着手指头数着时间,队伍前进得没有想象中的快。
  虽然还有不到三公里的路程,可是两方无论是领空、还是领地的交火都异常迅猛,她看着队伍缓慢的前景速度,真心的急不可耐。
  脑海里,回想着曾今,这些地方她已经有些记忆,因为那些年,她不知道在这丛里里逃过多少次,最后都被抓了回去,但是她从来没有气馁过,她不会做别人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仔细想想,那次如果不是严挚腾空出现,她也不可能逃出去;如果没有逃出去,是不是她现在还活的如同蝼蚁,比牲畜的日子还不如?
  似锦想着,越发的攥紧拳头!
  另外几辆车上,一群胸前挂着冲锋枪的手下,纷纷下车,这种冲锋枪非常适合丛林作战,一个个穿着防弹衣要攻陷前面的堡垒。
  然后他们朝炮火最密集的地方冲去,周围蔓藤和奇怪走势的灌木,都充满了硝烟的味道,他们走的异常小心,生怕周围有险境,他们是给越野车扫除陷阱的一直清扫队。


☆252、我似锦要踏平这里!

  不知道过了过久,他们终于穿过了浓密的树林,到了最前线。
  反正,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天已经大亮起来,似锦在炮火声中打了个盹。
  再次醒来的时候,似锦通过画面,猛的睁大了眼睛。
  他们此刻已经穿越了茂密的树林,到达一块平地;而就在他们队伍的正前方,一整排几十辆坦克式装甲车横在他们的面前,为首有一个人,穿着大大的风衣,站在装甲车上,那么的孤傲而绝然。
  呼呼的风,卷着他的大衣,他脸上的表情,似锦看不清楚,但是她的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画面上的男人,那,那……
  那个妖孽的男人,居然是——
  严挚!
  他这么在这里?而且,看此时的对峙状态,小挚挚他貌似在阻止他们的进攻。
  似锦的大脑一瞬间完全空白。
  她的手脚都不知道如何安放,似锦拿着一旁的望远镜,紧盯着那个傲然而天地间的男人,他脸上的表情,异常的愤怒,他在愤怒什么?
  他的脸上,还有灰尘。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正在和雷叔叔对峙!
  对峙!?代表什么?
  此刻雷叔叔就站在外面,两军之间,只有不到50米的距离。
  仔细听,她能听到扩音器里两人的对话。
  “挚,放手吧,别让我为难,这是你爸爸的意思。”
  “雷叔,除非你踏着我的尸体碾过去,否则休想毁了我的地盘。”严挚的声音,充满了怒意。
  “挚,你要冥顽不灵到什么时候?”雷裂叹息:“别和你爸爸作对,你这是自找苦吃,也别逼你雷叔动手。”
  “雷叔,被包围的是你!”
  到底是谁动手?
  事实是,严挚一晚上大刀霍斧、力揽狂然,将雷裂带来的力量全部给包围在此地,两方真要交火,谁输谁赢可不一定,但是眼前的人对严挚来说,都是他的叔叔辈,他那么军事上的知识,全部是雷裂、虎二这些叔叔大小教的。
  严挚当然不敢伤了雷叔,伤了又如何,少了一个雷叔,他老爸还能派十个雷叔过来,只要他们俩都坚持自己绝不向对方妥协!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雷裂心里是骄傲的,为严挚而骄傲,骄傲归一回事,踏平这里是另一回事。
  “雷叔,你们走吧。”严挚负手而立,“我是绝对不会向爸爸妥协的。请您回去给我向爸爸带一句话,谁都休想踏平这里!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毁掉我的希望!是我严挚不孝!若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我呢?”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响起一声高亢的女声,似锦迎着风,从越野车里走出来,站到雷裂的身边,举着从一个士兵肩头掰下来的冲锋枪,对准严挚,语气充满了复杂的情感,震惊、愤怒、失望、嫉妒的悲愤……
  她站在对讲机前,目光穿越50米直视严挚:“我想踏平这里,你预备怎么对我不客气,严、挚?”
  她的话,铿锵有力,一字一顿,艰难的从口腔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
  “我!似!锦!要!踏!平!这!里!”


☆253、严挚,你让,还是不让?

  似锦看着50米外的严挚,忽然间觉得又好笑又悲凉。
  她最爱的男人,此刻站在那里,阻止她们,去毁掉那个关押自己九年的地方;曾今就是他,将她带离这里,告诉她,他把这里毁掉了,他为她报仇了。
  “严挚,你告诉我,你为我报仇了?这就是你所谓的给我报仇?”
  似锦不管不顾,一枪朝天,砰——
  然后她用力的,将手中的冲锋枪举起:“开车!谁拦我,我也不客气!”
  他身边的雷裂,发令,“开车!”
  然后,似锦所在的这辆车,缓缓的往前开,那个妖冶而孤傲的男子,如泰山而不倒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
  他的眼睛,看着似锦的眼睛。
  似锦的眼睛,也死死的看着严挚的眼睛。
  四目相对,眼神复杂到无法言语的地步。
  严挚整个人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停滞,他无论如何,也没有预演过,和似锦对阵是个什么状况。
  他看着似锦举着冲锋枪,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车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近到,他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她倔强的抿着嘴,眼中,汹涌的潮水仿佛下一秒就会决堤。
  “似……锦……”艰难的,严挚的嘴里,吐出两个字。
  “让开!”似锦看着他,整个人仿佛是一只小兽,一只受伤的小兽,那眼神,让严挚有那么一刻,彻底败下阵来。
  “你若是不让开,我们就玉石俱焚!”
  她的眼神,异常的愤怒,手中的冲锋枪,对准严挚:“你,让不让?”
  严挚的风衣呼呼的吹,他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的胸口,顶着冲锋枪的枪口,一种无声的坚持,表明了他的立场,可是他开不了口,看着似锦那失望透顶的眼神,他无法开口说:似锦,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容你。
  真的,他开不了口,他只能将自己的胸膛,送到他的面前。
  然后,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似锦,我真的,无法,给你让路。
  对不起,似锦,那是我所有的期望;我不知道,如何给你让路。
  “严挚,你让,还是不让?”
  似锦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很低,很低,他的双眼紧闭,那细长的睫毛,时而一眨,她凝视着,却想一拳挥在他的脸上。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他要阻止他?
  这个男人,还是少年的时候,就在她最绝望最无助最凄惨最痛苦最受伤的时候,犹如白马王子扫清她身边的一切威胁,抱紧着她,叫着她的名字,愤怒的说:
  ————伤害过他似锦小宝贝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都得死,统统都得死!
  ————他说:似锦,似锦,我好疼,我心好疼!
  ————他说:是我不好,是我把你弄丢了,是我害你受苦了,我给你报仇,我要把所有的罪过你的人全部千刀万剐。
  ————他说:谁伤害我的小宝贝,谁就得死!
  就是在这个地方吧?就是在这里,他杀死了那些追捕她的人,她永远忘不了那时候的他:
  那么帅气的少年,妖冶的眼睛带着五分失而复得的欣喜;带着五分毁天灭地的疼痛,抚摸着她,给了她有思想以来第一股温暖的暖流,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他的身体是多么的温暖,他用自己的胸膛,给她撑起了一片遮风挡雨的港湾。


☆254、你给我让开,我要报仇!

  风,刺骨!
  似锦忽然崩溃般嘶吼:“为什么?严挚,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阻挡她的,是严挚!
  为什么保护那个地狱的人,是严挚!
  她想不通,为什么是严挚,以那么决然的态度,阻止她去毁掉那么实验基地!
  耳边是她愤怒到极点的嘶吼,严挚独自与黑暗之中在心里临摹着她的神情,他不敢睁开眼睛,他害怕看到似锦质问时候的眼神,他害怕看到自己无法抵挡的眼神。
  他身边的黑幕成员,都暗暗看着严挚;所有的人,都暗暗看着严挚,只有他一个人,那么孤傲的,闭着眼睛,孤傲的,坚持着自己的坚持。
  “似锦,你回去,回到酒店去,就现在,行不行?就算我,对不起你一次;就算我,求你一次,仅此一次,行不行?”他的唇瓣,张合了两下。
  他的心里,在嘶吼。
  似锦,你回到酒店,睡在床上,就当一切都不知道,甜美的做着迷得美梦,行不行?
  “不行!我要毁掉这里,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报仇!”
  “你没有给我报仇,你骗了我,对不对?”
  “你不但不给我报仇,还保护我的仇人,你保护着我的仇人,严挚,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小挚挚,你现在在保护我的仇人,是仇人,你知不知道?”
  “他们是怎么对待我的?你能体会得到嘛?每天被关在笼子里,睡在冰冷的地面上,每天面对的冷血无情的科学家,每天唯一的玩具只有药剂!针管!医学器具!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
  “好,你没有切肤之痛记不住,那么现在再告诉你一遍,就是在这个地方,我生活了九年,如蝼蚁般生活了九年,他们每天抽我的血,抽我的骨髓,研究我身体每一处能研究的地方,被当做牲畜,那样的生活,你到底能不能体会?”
  “你知道我是怎么撑过来的,所有支撑我活过九年的信念,就是有朝一日我要他们付出同样的代价,我恨他们,我恨医学家!我恨丁克尔!我恨这个岛屿!我恨这里的一切,我要毁掉这里的一切!我要毁掉这里的一切你听到没有!”
  似锦握着枪狠狠的砸在严挚的身上,然后扔掉枪,整个人直接扑了过去,扑倒严挚的身边,抓着他大衣的衣领,哭着大吼:“我恨!好恨好恨!你给我让开,我要报仇!报仇!”
  严挚就是纹丝不动,不管她怎么捶打他,他只受着,但是他就是坚定的不挪动半步,他越发紧闭着眼睛,不敢看,不敢看……
  他知道她那些年受的苦,他能够体会,所以他也厌恶这里,他甚至不愿在实验基地多呆半秒,他一生也就踏进去过两次,一次为她报仇,一次就是昨天。


☆255、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对不起,似锦。”
  “啪——”
  就在严挚开口的瞬间,似锦的手,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脸上,那手掌挥出的声音异常的清脆和响亮,在场对峙着的双方,几乎都忍不住往他们的方向看。
  那一瞬间,似锦心急简直要恨透了严挚,伸手打他完全处于本能,是一腔愤怒失望膨胀到极点之后的瞬间爆发,她甚至甩过之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甩了严挚一巴掌。
  打完之后,她的手心通红,心里一点都不觉得爽。
  反而,泪如雨下!
  片刻的愣怔之后,似锦握紧着拳头,用尽全力扯着喉咙嘶吼:“我不要听到你说对不起,我要报仇,报仇!你给我让开,你到底让不让开?!”
  她的嗓子特别的尖,这一声犹如河东嘶吼般响彻苍穹。
  回应她的,只有一句。
  “除非,我死,似锦,别逼我。”
  然而,形势却在下一秒斗转,似锦一把拔起严挚大衣里的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然后,她明晃晃的笑,笑中带着苦,苦中带着视死如归。
  “挚,就算我求你,我求求你,让开,让我灭了这里,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下一秒,严挚猛地张开眼睛,看着她手中那把MP5K,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惊慌:“你要做什么,快把枪放下!”
  “不放,除非你让!”
  似锦的语气,异常的坚决。
  “你说,除非你死,那好,我不用你死,我现在就死给你看,这样就没有人想要报仇了,就没有人会逼你了!”
  “你快把枪放下!”严挚伸手好,只见一道惊人的速度朝她过来。
  似锦猛退厉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开枪?”
  严挚的动作,生生的顿在那里,他的瞳孔猛缩,看着似锦手中的枪,生怕她一时失手擦枪走火,整个人几乎处于暴走的边缘:
  然后,他闪电般从身边的一个手下的身上,拔出一把枪,同样对准脑袋:“那就看我们谁快!”
  “为!什!么!?”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这般的坚决,即使自己以死相逼,他也一点都不动摇,甚至,同样这般的逼她。
  喉咙一瞬间堵得仿佛声音都发不出来!气血疯狂在体内游走,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严挚凄惶的笑了笑,看着似锦不断涌出的泪,可是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坚定。
  为什么?
  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我从小就知道,我养了一只稀有动物,很小的时候,就有人告诉我,她很难养,甚至有人告诉我,她是不祥之物!但是我就是喜欢她红色的茸毛,喜欢她吸着我的血,然后满足的朝我撒娇,喜欢她调皮的吸我的口水。所以谁的话我都不要听,我只知道,我养定了!”
  “宝贝儿,我当时也以为我只是在养一只小动物,就好像我喜欢的那只老虎,就好像我喜欢的那辆车,就好像我喜欢的那把枪,从小只要是我喜欢的,我就没有得不到的,也没有人敢从我身边抢走。“


☆256、这个爱,好难好难!

  “如果没有失去你的那九年,你在我心中也许和它们同样的地位,等我玩腻了,我就会失去兴趣。记得我最后把那只老虎放生了么?我养够了,玩够了,腻了就不要了;还有最开始那辆车,那把枪,如今早不知被我丢弃在哪里!如果没有失去你的那九年,也许你的下惨和它们差不多的。可是偏偏在我最喜欢你的时候,你没有了,消失了,没人夺走了,那是我不能容忍的,我当时唯一的信念,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回来,你就是我的!”
  “那些年,爸爸跟我说,只有我变强,才能守护住自己的东西。所以我后来没哭没闹,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学习爸爸让我学的任何东西,不管有多苦,不管有多难,我要变强,变得足够强,我要亲自把你找回来!十五岁那年,我做到了,不管是运气还是我锲而不舍的诚信感动了上帝,让我无意间找到了你,我终于找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从再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发现,九年的积淀之后,你和
  老虎、和车、和枪已经不一样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你不一样,因为我会心痛,看见那么凄惨的你我心疼得难以附加。所以从那以后,我只想宠你,给你最好的生活,最温暖的怀抱,我想要驱赶你心中的阴翳,想要把阳光送到你的身边,让你忘记那九年的噩梦。”
  “我成功了,你很快乐,很调皮,很色,但有时候很二,甚至用当下的话来说,有些脑残,没事,我喜欢就好,我就喜欢快快乐乐无忧无虑任性彪悍傻里吧唧的你,我就喜欢你没心没肺的在我身边,做任何你自己觉得开心的事情,我想让你一辈子都这么没心没肺的呆在我身边。我想让你知道,不管你曾今经历过多么恐怖的生活,不管你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你的身后都有一个男人无怨无悔的给你撑着一片充满阳光的天空。”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也许只是单纯的想要你快乐,也许只是不想让自己再感受我救你出地狱那一刻内心所产生的那种心痛的感觉。但是随着年龄的渐长,渐渐的我发现,那就是爱!原来你早已融入我的骨髓,不知不觉拿走了我的心,我爱你,我原来早已爱上你!”
  “可是似锦你知道么?这个爱,好难好难!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肯要你吗?你以为我喜欢男人,所以不肯要你,你可以一走就是七年。但是似锦你知道么?在此之前的很多年前,有一天午后,你爸爸和我说,我不能碰你,因为你是稀有动物,碰了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可能会死,所以你现在知道你给我下药的第二天清早,我为什么那么慌张的抱着你去医院检查么?我怕你会死,我怕自己会失去你,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忍着自己的欲望,忍着你求而不得的失落眼神,只是我只是害怕,我会失去你。”


☆257、百年之后,我拿什么去爱你?

  “这事儿对任何一对情侣来说,都何其简单,只需要你情我愿,我却要经历那么多的纠结,最后以你下药为告终。呵呵,你觉得好不好笑?”严挚握紧手枪看着她,嘴角闪过一丝决然的苦笑。
  似锦的眼泪,哗啦啦,如绝提的河流,她不知道,她从来不知道他不碰她是因为害怕伤害到她,她真的不知道真相是这个样子的。
  “这只是一个开始,还有更多更好笑的事情,你想不想听?”
  似锦湿润的睫毛煽动了一下,缓缓的眨了两下,有些复杂的望着他漆黑的瞳眸,心渐渐的抽疼起来。
  如果这只是开始,那还有什么更好笑的事情么?
  眼前的挚,像个受伤的兽,凝视着她,他的风衣依旧那么飘扬,他的肩膀明明还是那么的宽厚,他的胸膛依旧那么的健朗,他看上去依旧那么强大得能给她遮风挡雨,可是此刻,她竟然觉得挚他,原来如此的脆弱。
  这个在她看来那么强大的男人,他的情绪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原来他也有无措的时候,原来他也有迷茫的时候,原来他也有害怕的时候,原来他也有需要保护的时候么。
  可是他一直以来,明明那么的强大,好像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依靠的呀!
  “我知道你痛恨这里,我也痛恨这里,可是似锦宝贝儿,我不能毁了这里,我把所有对未来的期望全部押注在了这里,我只是想永远的给你撑起一片天空,从我们咿咿学语到落叶归根,仅此而已,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能站在我的立场思考问题?没错,爸爸,雷叔,你们一个个都是为了我,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可是谁能知道我的难处,我只是想要给一个女孩一生的爱恋,这有什么错,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现在连似锦你也要拿死逼我?”
  “你以为和你在一起很容易吗?你可以没有任何征兆的昏迷七天七夜,我却必须守着一只没有毛发的小龙诚惶诚恐!你可以没有任何征兆的说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把所有人都忘记了,我却必须守着一个轻易将我忘记的女人虐心虐肺;然后呢,有人和我说你可以活至少五百年,似锦你知道当你每天对着镜子想象自己长生不老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么?”
  “我怕,二十年三十年之后,你那么好色的妞,会弃我而去,因为我以年华老去而你依旧青春靓丽;这还不是最惶恐的,最惶恐的是百年之后,我拿什么去爱你?你告诉我百年之后,我如何将你一个人留在人世不管不顾撒手人寰?你告诉我百年之后,我如何看着你一个人面对这个复杂的世界不管不顾入土为安?似锦,我只有不超过百年的寿命,可是你有不下五百年的人生,我要怎么牵着你的手许诺你一生一世携手到老?我再如何努力也斗不过年华,我再如何纠结也追不上你多出来的四百年,我再怎么信誓旦旦也给不了你一辈子你懂不懂?”


☆258、严挚你疯了吗?

  她不懂,似锦伸出另一只手臂捂着嘴巴,她不懂,她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么遥远的问题,百年之后那么遥远的事情,现在去思考做什么,她不要去思考那么复杂的事情。
  但是!“这和我毁不毁掉这个鬼地方有什么关系?”她只是想毁掉一个曾今带给她噩梦的地方,和他说的这些有什么关系?
  似锦看着严挚,严挚显然比她更激动。
  “有关系,没有关系我保护这里做什么?”
  “改不了我就逆天!我偏要参与你人生的每一个时间段,我偏要和你携手一辈子,我偏要和你经历同样的人生,永远站在你的身边,谁都休想让我向命运妥协!你如果能活五百年,那我就非要逆天谈一场永恒的爱!”
  “挚,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似锦颤颤的唇瓣张张合合,她看着严挚那决不妥协的眼神,她听着严挚那猖狂到极致的语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再也无法掩饰心中的不安预感,她仿佛猜到了什么,他说他要逆天,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种叫做惶恐的情愫,越来越快的从体内急涌而出。
  严挚笑了,笑得好不猖狂:“我没有胡言乱语,我严挚想要做什么就一定能做成!我要重组自己的基因,我要变成你的同类,即便不是天生的,我也要后天改变!那个你恨不得挫骨扬灰的丁克尔,他有能力让基因重组,他有可能让我变成和你一样的人,我不管希望有多大,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都要尝试,我必须尝试,只有尝试过了无论成败我才能真正的认命!所以我不能毁了这里!”
  “如果成功了我就能和你携手到老;如果成功了我就能许诺你一辈子;如果成功了那我面对的一切烦恼阻碍就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了,似锦算我对不起你一次,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离开这里回到酒店去行不行?”
  “严——挚——你——疯——了——吗?”似锦握着手枪的手在颤抖,听到他说通过基因重组变成自己的同类,似锦那一刹心里没有感动只剩下一阵阵发怵。
  她惊恐的看着他,“你怎么可以又这么荒唐的想法?你怎么可以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你有点理智好不好?基因重组,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你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严挚你滚蛋!混蛋!”
  “你别想我为你一堆话感动!我不允许你这么做,我绝对不允许你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什么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你都要尝试,就算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成功率我也不允许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不允许不允许不允许你给我听清楚听清楚!”
  “你敢这么做你试试,你看看是你基因重组成功快,还是我结束自己生命的枪快?你说,你有没有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你有没有开始行动?你说!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做过伤害身体的事情?有没有!到目前为止有没有!有没有???”


☆259、她从来没有如此激动愤怒过!

  似锦一瞬间比严挚还要激动,满心的惶恐脱口而出,她从来没有如此激动愤怒过!
  他怎么可以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怎么可以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
  他这么做怎么对得起严爸爸严妈妈的生养之恩?不孝不孝他这是大不孝,她不能接受她的男人为了她做出这种她永远也接受不了的事情!
  他是那么健康的人,他怎么可以拿那么健康的身体去开那种完全不知道后果的玩笑?
  成功?荒唐,简直是荒唐之极!
  失败了怎么办?他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他如果以此伤害了自己怎么办?似锦光想象一下就全身战栗,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心爱的男人做出任何一点伤害身体的事情?
  都是丁克尔!都是丁克尔那个医学界的败类蛊惑的对不对?
  “你让开,我今天就是要踏平这里,我要送丁克尔下地狱,我要他下地狱,我要这么所有的人下地狱,我决不允许他蛊惑你,他决不允许他伤害我的男人。严挚你给我听清楚,我不要你给我一辈子,我只要现在的你,帅气的你,妖孽的你,强大的你,和我玩闹的你,任由我欺负的你,偶尔欺负我的你……所有最最真实的你,我不要基因重组的男人,我不要变成和我一样的男人!”
  “你也不用担心二十年三十年你老了我会移情别恋,我似锦从来都是死心塌地的女人,我虽然有些好色但我绝不是无心之人,就算你以后满脸皱纹老得连抱我都抱不动了我也不会弃你而去。我似锦这辈子只有一个男人,他叫严挚,此生绝不会做出任何一件背叛他的事情,你所有的担心你所有的惶恐都是多余的!如果你怕将来你入土为安没有人陪你,我可以殉葬!那多余的四百年没有你也实在没有意思我不稀罕,我大不了等你离世的那天殉情随你而去,我也不许你做出分毫可能伤害身体的事情,你听清楚了没有?现在听清楚了没有?我似锦不允许严挚做这么疯狂的事情!”
  似锦劈头盖脸将严挚一顿痛骂,然后转身看着雷叔,“雷叔,是我似锦对不起大家,我知道你把我带在这里来不是单纯的让我报仇,我现在明白应该不迟是么?谢谢你雷叔,谢谢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会将这里毁灭,雷叔叔请你帮助似锦,算似锦我欠雷叔叔您一个人情,帮我毁了这里,永远的毁掉这里,我听说您做事一向干净利落绝不留后患的。我请您向以往那样,不要留下一丝祸患,斩草除根,帮我把这里毁得干干净净!”
  然后她也不等雷裂回复,再次转身看着严挚,看着他眼中迸发出来的猩红火花,说:“你,让不让?”
  “不让!”
  “砰!”
  是枪声。
  那一瞬间,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严挚的心脏已经无法呼吸,他迅速夺枪,似锦飞速倒退。


☆260、就非要用这种方式逼我?

  论起真本事,严挚从来都不是她似锦的对手,严挚有一点说的没错,她似锦就是天下无敌,谁能从她手里夺走她的枪?没有!即便是严挚,也没有那个能力!
  “让不让?”她的语气是那么的坚决,她皱紧着眉头,大腿上的剧痛她强忍着,再次视死如归的看着他,问。
  是的,她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向自己的大腿开枪!
  她以如此激烈的方式向他表明,她也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朝自己心脏开枪!
  她怕疼,平时手磨破一点皮她都会窝在他严挚的怀里大呼小叫的喊疼,但是她也可以咬着牙关看着自己的大腿流血而吭都不吭一声!
  偌大的平地上,那么多血气男儿也比不过她似锦!
  她娇小的一个女人,拿着枪,疯狂的后退,凌空看得众人傻眼!
  凌波微步算什么,严挚轻功再高又如何,全部都不是她的对手,他永远追不上她倒退的速度!
  “让不让?”半空中,似锦依旧决然看着追她而来的严挚,她笑了,笑得好明媚。
  “你……”
  “砰!”
  “砰!”
  第一枪,似锦朝自己的右腿,动作利落的送去一枪;
  第二枪,严挚朝着似锦手中的枪送去,可是他的速度远没有似锦的速度快,即便他是神枪手也无法打落似锦手中的枪。
  他懊恼的冲□□火:“啊!!!”
  惊天震地、冲破苍穹!
  似锦这种自残的行为令严阵以待的人群顿时沉寂得连一滴血滴落落草地都听得异常清晰。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半空中那个决然的女子,因为这个女子太狠,对自己太狠,她选择最极端最快速的方式,逼着追她的男人在她和基地之间做出抉择!
  “让不让?”半空之中,似锦的双腿鲜血刺痛了严挚的眼,可是她依旧再问,只有短短的三个字,三个慑人的字:让?不让?
  在这种极端决然的态度下,面对严挚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看着她自残!要么看着基地被毁!前者他马上失去似锦;后者他的期望毁于一旦!
  她朝自己开枪那么随便,那么肆无忌惮的态度简直要逼得严挚当场奔溃。
  “你非要这么逼我吗?就非要用这种方式逼我?”他疯狂的怒吼,冲她怒吼,“也许我会成功,我也我会成功的,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为什么不给我喘息的机会,为什么?”
  似锦笑,大大的笑,她的枪,没有再指着身体任何其他地方,而是胸口,她手中的枪,下一秒指着胸口。
  她的眼神告诉他,她不是开玩笑的!
  她就是要这么逼他!她就是要这么逼他怎么样!
  为什么呢?
  因为,我也爱你!
  我怎么可以让你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我怎么可以看着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怎么可以看着自己的男人去做冒险的事情?
  严挚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懂爱?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为爱奋不顾身,我似锦也有爱!我似锦也有要守护的男人!我似锦也见不得自己的男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既然你说我那么难养,既然你说爱我好难好难,那我就结束掉自己,这样一切就结束了吧?这样你就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吧?这样我就不会对不起严爸爸严爸爸二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了吧?
  你不顾及父母对子女的那份情,我却不能不顾及,我不能让你为了我背上不孝的大罪!严妈妈对我那么好,把我当做亲生女儿般宠爱,我怎么可以让她失望,我怎么可以让她唯一的宝贝儿子为了我做出对不起她十月怀胎的事情?


☆261、我最后为你一遍,你让不让?

  “我最后为你一遍,你让不让?”她大大的眼睛缓缓的闭上,她的手机缓缓的口上扳机。
  “让!让!我让!我让!我让!我让!”严挚疯狂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大吼:“黑幕撤退,黑幕全体撤退,撤退!撤退!快撤退!”
  然后他再次冲过去,想要夺下似锦手中的枪。
  语气,是那么的颤抖:“把枪扔掉,你快把枪扔掉,我已经让你,你听到了,枪把枪扔掉,似锦别玩了,小心走火,你他妈快把枪给我!!!!”
  “别过来,我要看着这个基地彻底化为灰烬,到那个时候我就会放下枪!”似锦怕他反悔,她朝着下方的雷裂大声喊:“雷叔,看你了的。”
  雷裂看着半空中,似锦流着血的双腿,心里由生产生一种敬佩。
  说实话,他以前真的小看似锦了,他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居然能做出如此的举动!
  然后,他重重的点头。
  黑幕的成员,全部退居两旁,将身后的实验基地暴露给雷裂带来的人。
  其实,他们以前根本就不知道主子建造这个实验基地的真实目的,他们也是在今天清早,才知道主子建造这个实验基地的真实目的。
  真相,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就算雷裂不带人来毁掉,他们知道了真相之后,也决不允许这样的地方继续存在吧。
  亨利、瑞尔、风豪三人互看一眼。
  然后再看向似锦,说真的,以前他们不怎么喜欢似锦,因为她恃宠而骄把“雄鹰”变成了“黑幕”,但是此刻,真心的,他们的主子不再只有严挚一眼,他们全部被这个女人给收服了,真心的被她给收服了。
  谁也做不到她那样的绝狠,但是他们知道她的出发点,她是为他们的主子好。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你自己看,所有人都让行了!你自己看!”严挚怒吼出声,“你快点把枪给我放下,放下!”
  似锦却死死的抓着枪,不管严挚暴跳如雷的怒火,她就是摇头。
  “我要亲眼看见丁克尔那个恶魔死在我的眼前,不然我信不过你。”似锦看着他脸上的青经都露了出来,但她就是后退不让他靠近她:“你别这么激动,我没事,我只是想亲眼看见这个关押我的地方彻底毁灭,我不会误伤了自己,你,你先冷静一下下,你太激动了!”
  “你他妈的双脚都重枪在流血,你让我别激动!你要让自己的双脚废掉是不是?你是不是想变成残疾,是不是想变成残疾,啊?”


☆262、你还笑,你疯了是不是?

  严挚的话,基本上全是怒吼出来的,心里浓浓的只有担忧。
  他血红的眼,盯着似锦流血的大腿,那眼神,又疼又恨,又怨又怒!
  心,从来没有像此刻般纠结过,简直恨不得掐死那个让他担惊受怕又将他几年的努力毁于一旦的女人!
  “我不痛!”似锦死咬着唇瓣,另一只空荡荡的手握紧成双拳。
  “只要这里彻底毁了,我立马放下枪,我保证马上放下枪,现在不行,现在你别过来。”
  她怕有意外!
  她不能让这里继续死而复燃,她要亲眼看见这里彻彻底底的毁掉,她的心才能放下来,她绝不给严挚任何一点卷土重来的机会,她就是不许他有丝毫的机会做出逆天的事情。
  严挚看着似锦,眼眸被她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刺得心脏痛得都要扭曲,眼底不断的涌现出无边无际的疼痛,浓的化不开的担忧,几乎要让他处于暴走的边缘。
  “亨利!风豪!帮忙,以最快的速度,把这里毁了,快把这里给我毁掉,快点!”
  “瑞尔!去找军医,去把军医找过来,军医,快!”
  似锦听到严挚的话,嘴角,终于扬了起来。
  破釜沉舟的决然总是得到了收获,她就知道严挚就是她的手下败将!方才的不顾生死只是一瞬间的癫狂行为,但是她赌的就是他的爱,她怎么可能会输?
  冲动是魔鬼!但是她心甘情愿!
  此刻看着黑幕的成员倒戈相向,她的心情终于无限好起来,无限好起来的时候双腿疼得瑟瑟发抖,理智回巢之后,她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你还笑,你疯了是不是?”严挚看着她忽然笑起来,磨着牙瞪着她。
  下方的事情他看都不看,他的双眼就死死的盯着她的脸,心纠结得跟麻花似的。
  似锦的嘴却咧开得更大。
  “不笑,我怕自己忍不住会哭出来。”她疼呀,理智回来之后身体的疼就越来越钻心了,如果不大笑,她肯定会大哭出来,那多丢脸啊。
  刚刚开枪她眉头都不眨一下下,此刻如果痛得哇哇叫,下面那些方才看着她的人,还不嘲笑死她啊,所以她吸吸鼻子,“我就笑!”
  可是严挚的眼泪,却涌了出来。
  疼,心疼!
  开始是隐隐作疼,然后愈演愈烈,他坚强的身体摇晃了两下,疼得难以附加,他的期望没了,他所有的期望此刻正在被毁灭,就在他的下方,可是他不能阻止,偏偏他不能阻止!
  “你把枪放下,我都这个态度了你还怕什么还担心什么?我那么不值得你相信么?你把枪放下,我求求你了,似锦你乖点,你把枪放下,让军医给你取出子弹,你这样双腿会废掉的,你别再和我闹行不行?我都认输了,我都按照你的意思做了,我甚至让黑幕帮忙了你还不把枪放下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263、全数撤退!五分钟内!

  “谁知道你会不会出尔反尔,你离我远一点,我就把枪放下来,二十米,离我二十米以外,我就把枪放下来,我要找个地方坐一坐。”
  似锦指了指下方一辆军用越野车,然后她缓缓的落下去,有些艰难的坐在车盖上,警惕的看着严挚。
  严挚哪里还敢轻举妄动,远远的目测二十米的距离,整个人暴跳如雷的站在那里,盯着似锦的双腿,愤怒和心疼交织在一起,血脉在心中疯狂的游走,他缓缓的、缓缓的、仿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蹲下来。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他懊恼的抱着头,“雷叔,你动作快点,你他妈的快点!”
  他急着过去抱住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他急着过去看她的伤势,他一刻也等不了,一秒钟都等不下去了!
  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慢?!
  “门打不开,基地的人在反抗!”耳边有人在喊。
  火箭炮都轰不开基地的大门,严挚以往为了防止遭到袭击做了最全面的预防系统,这会儿哪里是轻而易举就能歼灭的。
  基地里,现在乱成一团,上方发生的事情,他们通过监视屏幕早已知道,严挚抛弃了他们,他们很快就会被攻陷,但是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有困难!有困难!”
  “调空军部队过来,虎二,你去!”
  “……”
  严挚抓着头发,一拳狠狠的砸在地面上,顿时地面陷下去一个大洞。
  看着似锦依旧拿着枪对准她自己的胸膛,一副不看见基地不彻底毁灭绝不放下枪的样子,那状况真的连一丝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他还保留什么,他难道真的要自己毁掉基地不可吗?
  “为!!什!!!么!!!”严挚对□□吼!
  绝望!彻底的绝望!
  严挚握紧着拳头,一瞬间站起来,转身,大步走过去,走到雷裂的身边,极度不情愿的,吐出那一句:“不用攻,亨利,带人去军事储备库,库房有个摧毁系统,只要启动,整座小岛都会被毁,顷刻间,全部结束,现在所有人撤掉,不,我去,我自己去启动开关,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严挚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视线转移到远处的似锦身上。
  他投降,他彻底的投降,他斗不过她,他全部都依从她,这样,够不够?
  雷裂看着他的眼睛,揣测他话中的可信度。
  严挚愤怒嘶吼:“我会拿似锦的腿开玩笑吗?现在,全部撤离岛屿!”
  他早就有准备的,一开始就准备了“清剿系统”,只等他成功那一天将这里全部毁灭,毁得彻彻底底,他本来存着一丝侥幸的心里,只要似锦放下枪,可是似锦那么倔强,仿佛能够猜透他的心思,他苦笑,他还能有什么办法,不毁了这里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让他坐在这里耗时间,看着里外顽战几个小时,让似锦在门口看几个小时,等到她的脚全部废掉吗?
  “听到没?现在,全部撤退!这里,我来毁!”严挚朝着雷裂怒吼。
  “挚,我们也是,希望你好!”雷裂拍了拍严挚的肩膀,然后,对全体成员下命令:“飞机准备,全数撤退!五分钟内!”


☆264、我要与帅哥共存亡!

  黑幕主要成员,也下令,准备撤退。
  短短五分钟,速度奇快,几十辆战斗机外加直升机,缓缓的着陆,大批的人登机。
  只有似锦,她猛摇头:“我不走,我就要呆在这里,看着这里毁灭,不然我不走。”
  严挚走到她离她二十米的地方。
  “你还不信我?我亲自毁掉这里,你准备和这里一起被毁灭嘛?这地下买了数以万吨的炸药,你要和那些炸药一起上西天?”
  “那你呢?小岛炸了你逃的逃不出去?你速度没有我快,等你说的什么摧毁系统启动,还有多少时间留给你逃亡?够不够你飞到安全地带?如果不够那我不能走,我的速度比你快,到时候我带你飞,那样比较保险。”似锦咬着唇瓣,坚决不走。
  “30秒,够了!”严挚眯着眸子,心里偏偏又怒不起来。
  似锦转动眼珠子:“30秒,你确定你没有问题?不行!我不走,我觉得有些玄乎,不安全,到时候你腿不快没跑掉被炸飞了我上哪去找个这么帅的男人?不行!我对帅哥没有抵抗力,我要与帅哥共存亡!”
  她说着努努嘴,“没办法,你知道的,我很好色。”
  她看着严挚,又紧了紧手中的枪:“你别瞪着我,瞪着我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我就在这里等你,等会我们一起走,不然我就开枪!你不要以为我吓唬你,要是帅哥没了,活着也没意思!你同不同意?不同意我开枪了,我真开枪了!”
  “我!同!意!”
  飞机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远,所有人全部撤退,最后只剩下似锦和严挚两个人。
  一个临风而立的男子,一个强忍着双腿的剧痛坐在草地上的女子。
  地下实验基地,经历过一场骚动之后又安静下来。
  “怎么回事?”
  “他们撤了,他们撤了!”
  “没事了吗?”
  “应该没事了吧。”
  “阿门!差点以为他们要攻进来,感谢上帝……”
  “轰——————”
  “轰——————”
  “轰——————”
  “轰——————”
  “……”
  一阵一阵的地动山摇,一阵一阵的山摇地动……
  “地震吗?”
  “啊——————”
  蘑菇云冲天而起,一股比一股巨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整个小岛,顷刻间,数以万吨的炸药被点燃,随后,就是一阵盖过一阵的爆炸声……
  爆炸就是在深层的实验基地的底下开始炸开,残忍!真的残忍!
  这是彻底的毁灭,连岛屿都不得幸免!
  整座小岛,都在爆炸,以实验基地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着爆炸开来,巨大的响声,就连他们居住的夏威夷酒店,都摇晃了几下,游客纷纷跑出客房,惊慌的大吼:“地震来了?地震来了?”
  “快看那,那是什么?怎么那么多烟,那么多烟?”
  “火山爆发了吗?是不是海底火山爆发了?快给地震局打电话!快问问是怎么回事?”
  警报响!警报响!警报响!到处的警报都在响!


☆265、小挚挚我错了,我回去跪搓衣板

  夏威夷岛、茂宜岛、瓦胡岛、可爱岛、尼豪岛、莫洛凯岛、拉纳岛、卡霍奥拉韦岛全部都有震感,一浪高过一浪的海浪,向四处散去!
  这些都不是飞机上的严挚考虑的,他此刻看着坐在她的面前,哇哇大叫喊疼的女人,他的双拳紧握着,他的唇紧紧的抿着,一言不发。
  他就坐在她的面前,一言不发。
  看着面前的女人,抓着他的手,在那哇哇大叫的喊疼。
  军医在给她做临时止血急救,她的声音整个机舱的人都听得见。
  “啊啊啊,轻点,你轻点,我疼死了,你碰到我的伤口了,你这个庸医,你别碰我,你别碰我!”
  “你不会打麻醉嘛,你没有麻醉药吗?你给我注射一支,我丫的疼死了,你不是想要救我吧,你是想要谋杀我吧?”
  “哇哇哇,好疼好疼好疼,你别碰我,我告诉你多少遍了别碰我的伤口!”
  “呜呜呜呜呜呜呜……好疼好疼好疼……我要死了!我肯定要疼死了,这样某人就开心了吧,从此就没有麻烦了,他肯定现在打心眼里高兴,现在正巴不得我疼死,我就知道,我没爹疼没娘养的可怜虫,我疼死活该,我疼死活该,我知道某人现在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军医,你给我一针吧,我听说有一种安乐死的药剂,与其让人心里怨恨我,还不如这么结束掉我算了,呜呜呜……”
  严挚一张阴沉的脸,终于有了点表情。
  “谁巴不得你死了,谁心里怨恨你了?”
  “是谁是心里清楚!”似锦喊了半天,那个一上飞机就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坐在她面前的男人,终于吐出了第一句话。
  然后,她又委屈了说了一句:“我疼,好疼……你安慰安慰我,好不好?”
  严挚转个脸不看她。
  似锦哭闹得更凶:“军医,给我一支安乐死的药剂吧,我就是不让人待见的,活活痛死还不如让我死得痛快一点,我好疼死了,你行行好。”
  “你再乱说一句死字我就——”
  “你就怎么样?你就安慰我么?”似锦的眼中挂着两行泪,没等他说完就突兀打断他的话,接了下去。
  “你不是不怕疼吗?朝自己开枪的时候不是挺英勇的吗?哭什么!”严挚一肚子火憋在心里发不出来。
  似锦吸吸鼻子,皱紧着眉头忍着痛。
  低低懦懦的回他:“我那,不是一时,脑子进水了么。现在脑子清醒了,当然怕疼。”
  她伸出一只手推了推他,他没反应;
  她又戳了戳他的胸膛,他依旧没反应;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时候就是很脑残很二的,我那绝对是脑子进水了才开枪的。严挚我错了还不行么?你笑一个好不好?小挚挚我错了,我回去跪搓衣板,哦不,我跪电脑主板,你消消气,额?”


☆266、她的腿会不会有事?会不会废掉?

  他依旧没反应,似锦示弱继续抓着他的手臂摇晃:
  “你看我也遭到报应了,我现在双腿那么疼我遭到报应了都,你就消消气嘛,小挚挚,亲爱的小挚挚,挚挚挚挚……你就笑一个嘛,一笑解恩仇嘛,好不好嘛,挚心肝……心肝挚……笑一个嘛就笑一个嘛,就原谅我嘛,哎呀求求你了,男人怎么可以和女人一般见识呢,求求你了嘛……”
  “怎么笑,你两条腿都变成了这样让我怎么笑得出来?你再胡说八道一句话我一个月不理你!”严挚厉声低吼过去。
  似锦浑身一颤,规规矩矩的放开他的手,静坐着抿着唇皱着眉一声不敢再吭。
  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喵着严挚。
  半响,才问:“那你,生不生我的气?你给我一颗定心丸,好不好么?”
  “哼!”
  严挚冷哼。
  哼是什么意思?是生气,还不不生气了?
  似锦纠结着半天,她冷汗直冒,小脸煞白煞白的,强撑着的力气能支撑到现在真的不容易,她想开口问他:“你哼,到底是不生气了还是生气嘛?”
  可是话没说出来,忽然两眼一黑,昏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似……似锦!”严挚这会儿彻底不淡定,整个人扑上来握住她的手,激动得大喊:“似锦!似锦!”
  “她怎么样?”
  偏头又问军医。
  “失血过多,只是昏过去。”
  “腿呢?”严挚吼。
  军医战栗:“暂时还不清楚,需要去医院动手术取出子弹,现在最主要的是找一家医院,有医疗设施……”
  “够了!废物!”
  军医的话,咽了咽,换做其他人他都能当场把子弹给取出来,可是那女人是主子的心头肉,没有麻醉剂她疼起来有个三长两短他哪里担当得起,所以最好还是去医院,有最好的医疗设施,才能最大程度的保住她的双腿!”
  严挚紧抱着似锦,忽然恼怒耳根太清净,没有之前她哭闹着顺耳!
  可恶!太可恶!他真想将怀里的女人活活勒死算了!免得生来折磨他,折磨得他连发泄都无法发泄!
  他心里有个声音想要咆哮,想要对所有逼着他毁掉实验基地的人动怒,偏偏他此时什么都做不了,来不及收拾乱糟糟的心情,一颗心却要紧悬在她的腿上,心,紧紧的揪着,无法抑制的恐惧感,充斥着他的大脑!
  她的腿会不会有事?流了那么多的血,会不会废掉?
  他的心,紧悬着,战栗着,颤抖着,哪里还有那个心情,去生她的气,那些要清算的账,现在统统都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他满心只剩下担心,无限的担心……
  严挚凄然的笑了出来,那么苦涩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的手,紧紧的搂着她,心,无限的碎裂……
  “似锦,你要是有事,你要是敢有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你毁了我的期望,你让我无法追越那超出的岁月,你已经欠我很多很多,多到一辈子都还不清,所以你不可以有事,你有事要怎么偿还你欠我的债?”
  看着她血色大腿,他的拳头,咯吱作响。
  心,无限的下落……
  “似锦,你让我,到底如何是好?我要如何……?我该如何……?”


☆267、你确定要我去通知主子?

  飞机降落在夏威夷的首府火奴鲁鲁岛,中文名檀香山。
  摆脱掉因为直升机违禁停靠紧随而来的□□,严挚抱着似锦来到当地的医院,不管黑幕是怎么和医院沟通的,最后医院提供了最好的医疗设施,似锦被推进手术室,由随性带来的军医亲自主刀。
  手术进行的比较顺利,似锦的枪法都是严挚曾今教的,自己下手还算有分寸,没有伤及骨头和大动脉,子弹取出来之后,可能要坐一两个月的轮椅,基本能够完全康复而不留下后遗症。
  似锦在手术之后的几个小时内清醒过来,严挚不在她的身边,陪着的只有面瘫女卡莉,她虚弱的再次闭上眼睛,微弱的声音喃喃自语:“挚呢?”
  “你真是上帝眷恋的宠儿,开了两枪都没有打中要害,静养一两个月之后会没事。”卡莉没有正面回答似锦的问题,而是例行报告似的跟她讲她的身体状况。
  “挚呢?”
  似锦觉得面瘫女太聒噪,她当然知道自己不会残废,她当时开枪又不是真的脑残没有分寸,自然都是避开要害处开的枪,但是医院里迷茫着一股消毒酒精的味道,窜入鼻息间,她的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头也有一阵没一阵的眩晕。
  似锦强忍着眩晕,有气无力的再问:“挚人呢?”
  他居然没有守在自己的身边,有违常理,他那么在乎自己,平时有点小感冒他都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让她醒来的第一时间就能够看到他那张妖孽的脸,现在为什么不在?
  似锦心里七上八下的,害怕这次真的惹恼了严挚,昏迷前他那一声冷哼到底是原谅她还是不原谅她,她也没有琢磨透,呜呜,她想哭。
  “其实,你不赖。”卡莉依旧面无表情说了一句话。
  似锦张开眼睛白了她一眼,就听到卡莉紧接着说:“不过————”
  “不过什么?”
  “主子目前应该很生气,你确定要我去通知主子,你醒过来了?”卡莉的声音,就是那种一板一眼的,就跟合成的声音一样,不过却诡异的能营造出恐吓的气氛。
  似锦本能的浑身一缩,再次闭上眼睛,咬着唇瓣喃喃:“我觉得,我还没有睡醒,好累好困。”
  ***************
  确定似锦没有受到致命伤害之后,雷裂带着人走了,走之前他拍了拍严挚的肩膀,留下一句话,“照顾好佳佳,那孩子,雷叔暂时交给你了。”
  雷裂早几天就查到佳佳的下落,想要藏着哪里那么容易。
  严挚一直就没有所谓的好脸色,一手插在口袋里,冷漠不做声。
  雷裂笑了笑,“也好好待似锦。”
  然后他转身,登机,回西班牙复命去了。
  严挚推开病房的门,扑面而来一股冷厉的气息,夹带着冰凉的风席卷而来。


☆268、挚,你不会生我的气,是么?

  卡莉从病房的沙发上站起来,躬身行礼之后退出病房,甚至帮忙带上病房的门,然后给病房外的两个黑幕手下使了个颜色,随后她掏出电话找瑞尔去了。
  走到病床边看着似锦,将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塞进被子里,然后他转身坐在沙发上。
  严挚揉了揉眉心,靠在沙发上,疲惫的闭上眼睛。
  似锦一直迷迷糊糊的,偶尔清醒又昏迷过去,手术之后不可避免的一直高烧不退,因为是正常高烧没办法。
  床边守着严挚,半醒半睡的晃入似锦的脑子里,她在昏迷中喃喃叫了很多次严挚的名字,有没有回应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但是知道严挚就守在身边,昏迷中她又跟吃了定心丸似的。
  她又似乎在半醒半梦状态下听到严挚的声音,可是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实在是睁不开眼,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她又完全的没了知觉,再次疲倦的进入了深度睡眠。
  等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高烧彻底退了,窗外传来海鸥的鸣叫声,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尚未散去的香味,似锦仿佛在长途跋涉的艰辛中清醒过来,一时觉得口干舌燥。
  屋内亮着一盏小灯,似锦在目之所及的地方环顾一圈,看见沙发上有影影灼灼的有个人,他的腿上放着一台本本,整个人神情专注的对着本本,依稀能听到键盘敲击的声音。
  “挚,我要喝水。”
  耳边微弱的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有个人影在屋子里走动起来,似锦的眼睛迷迷糊糊打不开,就是觉得渴得慌。
  退烧出了一身汗,不渴才怪。
  她听到脚步的声音,随后整个人被一只结实的臂弯微微抬起,“张嘴。”
  低沉的嗓音,略显沙哑,无法掩饰语气中的疲态。
  似锦抿了两口,温热的水不小心洒到她的脖子上,随即有一只温暖的手拿着纸巾在她的脖子和嘴边擦拭着。
  “还渴不渴?”
  耐心的灌下一整杯水之后,严挚坐在床边,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看起来气色好多了,睁开眼睛看我。”
  似锦的眼皮如千斤重,听到他的话还是努力打开眼帘,那妖孽在昏暗的灯光下面部线条依旧完美得无懈可击,他干燥修长的手摩挲着她的脸颊,痒痒的让她想移动脸颊逃离魔爪,可是又万分眷恋舍不得挪动半步。
  “挚,你又帅了点。”色女本色,似锦有种错觉,他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迷得她移不开眼。
  “还渴吗?”严挚就像爱抚小动物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然后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她的耳边。
  似锦虚弱的摇头。
  “饿不饿?”
  她再摇摇头,虽然是饥肠辘辘的,但是感觉有点反胃,她暂时不想吃东西,就像这么静静的看着他,感受他的抚摸,然后她的手从被子里钻出来拉着他的衣角。
  “挚,你不会生我的气,是么?”这是她一直担心的问题,从昏迷前纠结到昏迷之后。
  严挚的目光一瞬间凌厉,她懼然一惊,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挚……”


☆269、你把嘴巴给我闭上!

  “你觉得呢?威胁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似锦你胆子跑哪去了,这会儿害怕我生气,当时都在做什么?”
  严挚的目光落在她的眼里,有些冷,她紧张的抿着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她抿着唇一声不敢吭。
  严挚瞧她那副小媳妇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头放下,然后给她拉了拉被子,“不饿就再睡会。”
  “挚,我错了?”严挚要离开,似锦急着抓着他的手臂,抬眸看着昏暗中他的轮廓:“你别生气,好不好?”
  “从来没有人,敢那么威胁我!”他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的声音:“你敢那么威胁我,你还敢祈求我的原谅?似锦,你真的以为,我会没有底线的纵容你?”
  “我也是形势所逼嘛。”
  她小声的说道:“挚,我不要你为了我做出那样的事情。那样你要置我于何地呢?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如何面对爸爸妈妈呢?”
  严挚沉默了一会,松开她的手再次给她盖好被子,“睡吧。”
  “你以后不要再想那种不可违的事情好么?挚我说的是真的,不管未来如何我都不会背叛你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的。哪怕百年之后你不在了我也不会苟活,我不稀罕什么长生不老,我只想呆在你的身边,被你爱着,疼着。我的想法只是这样,你不在了多余的时光对我毫无意义。”
  “你嫌我不够生气想要添油加火是吗?”他冷冷的声音打断她的话,“如果连我到底生什么气都不知道,你就把嘴巴给我闭上,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这种问题,你好好养伤。”
  “挚。”似锦喊他,眼泪从眼眶里滚落:“我不该拿生命威胁你。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好么?”
  “知道就闭上嘴巴,好好养伤。”
  接下来他沉默的坐在沙发上,继续开着本本处理公务。
  似锦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灯光下影影灼灼的男人,心里涌出无限的情愫,眼泪沿着脸颊滚落到枕头上,她却没有想往常那样夸张的吸鼻子,就那么无声无息的任由泪水纵横。
  “哭什么?”严挚终于在百忙之中抽出空闲,抬头看着她。
  似锦摇摇头,“没什么。”
  “说你两句就哭,我都说不得你?”严挚放下本本,从茶几上抽出纸巾走到她身边给她擦,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无声皱眉。
  似锦从他的手里抢过纸巾,自己擤鼻涕。
  然后她才开口解释:“不是。挚,你对我太好了,我受不了。你少爱我一点,你也和我一样自私一点,我也许能好受一点。”
  “你真的烦!没事说什么傻话!”严挚瞥了她一眼,心微微抽了一下,转个身回到沙发上继续处理公务,没有在理会她。


☆270、满心只剩下无奈的自嘲

  似锦咬着床单无声抽泣,想到他居然想要为她改变基因,她的心就无限的抽疼,她想要怪他不爱惜身体,又无法理直气壮的去指责他,他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爱她,爱到不顾一切,爱到她无比的愧疚和自责。
  真的,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指责严挚,爸爸也好,妈妈也好,心肝也好,所有爱护严挚的叔叔们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可事实偏偏上,她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将他骂得狗血碰头,甚至拿着枪逼他毁掉他说死都要守护的地方,似锦想到他们在岛屿上的对峙,想到他那么愤怒疼惜的眼神,她此刻心脏就控制不住的要颤抖,疼得颤抖。
  她看着他妖魅的脸庞印出冷峻的神色,她真想走过去抱住他,紧紧的抱住他,她的挚也有需要肩膀的时候的。
  但是她什么都无法做,只能躺在□□,让心疼和心痛在心里重叠。
  她何尝不知道,她的挚面对她,每次都只有无下限的妥协,忽然之间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该闯入彼此的世界。
  如果严挚没有她,他会过的很好吧?他那么优秀,喜欢他的女人那么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比她似锦好的女人多的是,也许任何一个女人都比她更适合严挚,为什么偏偏是她?
  一个从小不爱学习的女人、一个脾气不好的女人、一个任性妄为的女人、一个只懂得享受不怎么付出的女人、一个除了能给他做衣服其他只会拖他后退的女人……为什么偏偏是她?
  可是她又怀着侥幸的心里,幸好是她,幸好住进他心里的是她。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严挚,我爱你。”似锦的声音,隔着被子,有些颤抖,低低的柔柔的。
  坐在沙发上的严挚,坚硬的心,软了一下。
  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他停顿了许久,然后默默的将本本上刚刚调出来的几栋别墅的图给X掉,目光由方才的坚定变成凌厉,又由凌厉缓和下来,还夹着心狠过的痕迹。
  铁硬的心脏像骤然被灌进温水,他有些懊恼的眯了三秒钟,然后将心中的念头打消,满心只剩下无奈的自嘲。
  前一秒他还打算选个地点,将似锦送过去,冷她一年,让她记住教训,他不允许他的女人用生命威胁他,可是下一秒耳畔传来似锦那句“我爱你”的声音,就好像洪水猛兽,瞬间击碎了他好不容易做出的艰难决定。
  他自嘲了良久,才努力镇定的合上本本:“不困了是吗?那吃点东西!”
  他走了出去,对着外面的保镖指示了几句,然后一个人站在护栏前才能正常的呼吸。
  他没睡,一直没有睡过,21个小时里,不断的用公务来打发时间,不然脑子里就有一个声音想要咆哮!
  多少年的努力顷刻间毁于一旦,电视新闻里一句火山爆发被敷衍过去了,夏威夷本就是火山岛,这样的解释让他的所有付出成了最大的笑柄。
  到现在,他的脑子还是处于被抽空的状态,体内积聚着一种灼热的撕裂感。


☆271、单纯的睡觉,我没想别的

  不管曾今经历什么事情,都没有让他经历过这种挫败的感觉。
  这段时间,他只能将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呵护高烧的似锦身上;其实基地里所有现有研究成果他都有备份,也许将来的某一天他可以再找一批医学上的疯子来完成他的梦想,可是似锦的态度,家人的态度,那是一颗无形的原子弹,让他一切想法都只能压制在脑子里,不敢再有任何的行功,因为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这一次的事情,让严挚他明白,她不会允许他在继续那项研究,他可以毫无悬念的肯定,哪怕他再次偷偷摸摸的干了,以后被似锦发现,她依旧会用狠的方式逼他结束。
  前天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晚上睡觉前他还习惯性的亲了亲似锦,跟她说晚安将她搂在怀里,那时候是那么的温馨;不过短短几十个小时,一切就已经翻天覆地,他对于未来的憧憬原来不过只是一个梦幻泡泡,被似锦拿着一根针,轻轻一戳,破灭了。
  严挚握紧着护栏的栏杆,整个身体因为梦幻泡泡的破灭而绷得紧紧的,体内无限压抑的郁气被强行压制,他只能这般看不出一点异样的自我催眠,告诉自己,没了就没了,眼前才是最重要的,百年之后的事情谁能知道,不要想那么远,人活在当前方显显示。
  他一遍一遍的自我催眠,直到手下送过来一份稠稠的白粥,他端着进门,才发现心脏依然在痉挛。
  开“咯吱”打开的时候,似锦忙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
  “喝点粥,暖暖肚子。喝完就睡觉,不要再想有的没的,听清楚了?”他轻启红唇。
  似锦点点头,她一直盯着严挚,“你吃过了没有?”
  “受伤的人是你不是我,惦记好你自己就行了,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我。”这话儿乍听有些讽刺,严挚的冷淡态度让似锦的心就跟悬在悬崖边一样,仿佛随时都会坠落谷底,无形中给她营造出一种紧张起风。
  似锦内疚的不再吭声,等他耐心的喂她喝下一整碗粥,她才诚惶诚恐的问他:“还有吗?”
  于是,严挚转身又盛一碗。
  他要喂她,似锦摇头:“你吃。”
  “我不饿!”
  “你吃,我看你吃完,我乖乖睡觉。”严挚用目光灼烧似锦,似锦顶住:“你胃不好,你如果倒了就没有人照顾我了。你吃饭陪我睡觉,好不好?”
  “就你这身体,还想吃我豆腐?两个月内能不能开荤都是问题。”严挚瞟了她一眼,似锦脸色一红,她的声音很轻,牵了牵唇瓣:“就、单纯的睡觉,我没想别的。”
  “想没想都是白搭。”严挚剜她一眼,心情莫名有些好转,囫囵吞枣的喝完一碗粥,接着又喝了一碗。
  他重重的将碗搁置在桌上,结果碗还是不可避免的碎了,似锦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知道他心里不舒畅,她只能在心里为那只瓷碗默哀。
  “睡么?”似锦想要挪出位置给严挚,严挚甩都不甩就进了病房侧门的浴室。
  哎!似锦正叹息一声。
  严挚却捧着脸盆走过来,劈头盖脸怒斥:“不洗脸就睡觉,你当我和你一样邋遢?”


☆272、我不后悔!挚,我……

  天地作证,她似锦绝对不邋遢好不好?
  似锦想回嘴,严挚一道厉眼过来,她忍辱应下,鉴于自己还在观察期,她把要出口的话一吞,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她又不会少一块肉。
  严挚脱掉西服,解开袖口,撩起衣袖,将干毛巾沾水浸湿,然后掀开被子、解开她的衣服扣子,拉上□□,动作轻柔貌似无邪念的给她擦身体。
  痒痒的,似锦一直想笑,可是他始终板着张脸,她只能强忍着不敢笑出声。
  全身上下都被他擦拭个遍,似锦觉得身体舒服了很多。
  “挚,以后叫护士来给我擦就行了。”似锦瞧着严挚满脸倦容,内疚的心理又卷上心头。
  “我的人是护士可以看的吗?”
  严挚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俯身捧着脸盆回到浴室,片刻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他洗澡回来关掉小灯直接在似锦的身边躺下。
  夜深人静看不清彼此的脸,似锦只能仰躺着,严挚背对着她睡,原本默契的身体没有亲密无间的相拥在一起,似锦心里微微有些发酸,只能闭着眼睛乖乖睡觉。
  她郁闷的心就像千万只蚂蚁在爬啊爬,她知道这会儿严挚是真的气大了,根本就没有打算消气的意思。
  她咬了咬唇,起先还是装睡,想着等她睡着严挚肯定耐不住要转个身抱着她。
  可是她等了整整两个小时,身边的男人也没有任何动静,昏昏沉沉终于心伤的睡了过去。
  她无措的望着天花板,告诉自己不要伤心,他也是血肉之躯,他也有喜怒哀乐,她不能总是要求他不许给她脸色看,想着似锦的眼泪又滚落下来。
  感情这东西总是相互的,他不断的付出、不断的给予,他也有很累的时候吧?
  似锦伸出手从他的身后抱住他,一只手怎么也无法从他的身下插过去,最后那具背对着她的身体居然微微抬高,让她的手臂绕到了他的面前,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挚……”
  “……”没有回应。
  “挚……”
  “睡觉!”
  “挚,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以性命相逼,我发誓,真的!”
  “……”
  “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再也不威胁你了,真的。”
  “是么?那你后悔么?如果让你重来一次,你不会这么逼我?”严挚冷冷清清的声音在室内异常的清晰。
  似锦沉默了。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想,她还是会这么做的吧?她同样不允许严挚伤害他自己,她同样会朝自己开枪,而且是毫不犹豫,“我……我不后悔!挚,我……”
  “睡吧!你没有错,但是我不能接受你这种行为,就像你不能接受我的举动一样;似锦,我们半斤八两……”因为我们的出发点都是爱,严挚无奈的摇了摇头,幽幽的说:“睡吧,你无法接受我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也无法原谅你拿生命威胁我的行为,所以不要再问了,让时间来消化这一切吧。过段时间,也许我会消气,但不是现在。”
  他没有听到似锦的声音,心有不忍的安抚了一句,“你永远都是我的似锦宝贝!”


☆273、你永远都是我的似锦宝贝!

  似锦在病床上躺了三天,听医生说她现在可以挪动身体,所以估计就要离开西班牙回家了。
  严挚不在,他这几天除了必要的交流基本都不跟似锦讲话,单方面的冷战真的让似锦有些受不了,她既委屈又敢怒不敢言。
  这个时辰,卡莉在病房里照看着。
  似锦两条大腿都受了伤,目前和瘫痪没啥两样,整天都只能躺在病床上,卡莉人虽然面瘫,但是给她找了很多她爱看的时装杂志。
  百无聊赖之时,她合上杂志,看着卡莉。
  “喂,你闷不闷?”
  “……”卡莉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擦自己的老伙计,那是一把瑞士军刀。
  似锦抿了抿唇,压低了声音朝卡莉招招手。
  “喂,你过来一下下。”
  “小解?”
  似锦摆摆手:“不,不是。你能不能忙我一个忙?”
  “说。”
  口!能不能不要这么简洁用语。似锦深吸一口气,平复郁闷的心情,然后对卡莉说:“你在黑幕里的地位高嘛?能不能帮我找到管事的,我有事想问问他。”
  “问我吧。”
  咦,她是管事的?
  似锦有些罪孽的做了个阿门的手势,“你知道那个基地下面有多少人吗?他们的家人,你能找到吗?我的意思……能不能给我一份他们家人的名单。”
  “做什么?”啊啊,面瘫女,这语气这么像审犯人,不爽!
  “我想……额,你知道的,他们都是因为我的狠心死掉的,可能有些人只是为挚卖命工作,有些事枉死的,我想给弥补给他们的家人,我有些良心不安,可以吗?一份名单而已,不难吧?对了,这事不要告诉挚,拜托拜托。”似锦请求卡莉。
  她虽然恨那个实验基地恨之入骨,恨丁克尔恨之入骨,但是那么大的实验基地,但是她也清楚有些工作人员只是徒一个饭碗,可是她剥夺了他们生存的权利,她的手上沾满了血腥,如果有报应的话就报应在她身上吧,这事儿跟挚无关,别将来报在挚身上,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赎罪方式只有这个。
  这件事,她琢磨两天了。
  卡莉耸了耸肩,继续回去擦她的瑞士军刀。
  “基地里面所有的员工和实验对象,全部都是死刑犯,原本就是各国需要被枪毙的人,是主子从死神手里把他们拉了回来,自愿为主子卖命的。死了就死了有什么需要赎罪的?”
  似锦无语。
  她跟卡莉这种视生命为蝼蚁的冷血动物无法沟通,听说她以前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雇佣兵,只要出钱杀人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她手上肯定沾满了血腥。
  “那你别管,反正你给我一份名单,可不可以?”
  “没有,全部都是孤儿,没有家人。黑幕精心挑选的人,不会留后患。”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咯吱一声响。
  是严挚走进来。
  “出院回国。”


☆274、我讨厌被冷落的感觉

  五天后,度假山庄。
  “似锦,你怎么又坐在风口上,小心着凉。”佳佳挺着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走过来,将坐在轮椅上的似锦推到远离风口的地方。
  “佳佳你别推,我想吹吹风,整天呆在这里闷都闷死了。”
  她拉着佳佳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然后大大的吸了一下鼻子,左右没瞧见心肝,她才问:“心肝呢?”
  “去城里了,她的性子哪里呆得住。”
  佳佳将一条毛毯盖在似锦的身上,然后才坐到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问:“似锦,你和挚哥哥怎么了?闹矛盾吗?还有你的脚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伤的?为什么我怎么问你都不告诉我,你还当我是姐姐吗?”
  “佳佳我没事,真的,静养一两个月就好了。”关于基地的事情他们都闭口不谈,严挚把她送到度假山庄,整整五天就来看过她两次。
  来的时候也不跟她说话,就看看她,每次待着不超过一个小时就开车离开。
  这样冷漠的挚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说也许过几天他就不会生气的,为什么五天了还板着脸给她看?
  检讨书她也写了,错了认了,每天给他发短信嘘寒问暖,为什么就是捂不暖他那颗铁硬的心呢?
  她有些受不了这般不冷不热的严挚,下午就坐在这里吹冷风,冷风吹得她心一点点的下坠,心里就跟卡着鱼刺一样难受,鼻子好酸好酸,酸得都快不能呼吸了。
  她好想像以前那样朝严挚发脾气,好想和他闹,可是心里又不忍,内疚,心疼他。
  她想要表现得好一点,都说感情是相互的,她如今觉得自己懂事了些,不想恃宠而骄为什么反而更不找他待见呢?
  “佳佳,男人如果不高兴,他要冷战,会冷战多久呢?”严挚是个可怕的男人,他要疼你的时候可以把你疼得人神共愤;他有心要冷你的时候你就是把心倒贴上去他也不会看一眼,他一但下定决定不会轻易改变的吧?
  他说他无法不生气,他就真的能把她扔到这个鬼地方五天120小时只见了她不足两小时,似锦不知道这种局面要怎么打破,她忽然跟傻了一样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说挚哥哥吗?我也不知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最难琢磨的是男人的心吧。”佳佳想到施罂,有感而发。
  她抓着似锦的手:“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似锦没事的,挚哥哥和别人不一样,他舍不得冷你的,不管你做了什么惹他不高兴的事情,我相信挚哥哥都不忍心责怪你的,他爱你!”
  “我知道啊,他爱我!”似锦捂着眼睛,平复心中的情绪才松开:“所以他才不原谅我。佳佳,我的腿是自己打伤的,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拿生命威胁他,他说他不会原谅我,我该怎么办?”
  “正是因为我知道他爱我所以我才害怕他永远都不消气。我有时候安慰自己,换位思考,如果我和挚的角色互换,我一时也不无法原谅他的,所以我更害怕,我讨厌被冷落的感觉。”似锦的眼中滑落一滴泪。
  因为深爱,所以无法忍受伤害。


☆275、他哪里舍得冷落你,别哭

  佳佳怔了片刻,然后伸手帮她抹泪。“似锦,没事的,挚哥哥会原谅你的。两个人冷战什么都是正常的,你看挚哥哥不是每天都来看你,他哪里舍得冷落你,别哭。”
  “他就来了两次,总共不超过两个小时。”
  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儿扑簌的滚落到毯子上,似锦咬紧唇瓣,极力忍着不哭出声,心却酸涩的要命,因为从来没有被冷落过,所以即便只有短短的五天都痛苦难当。
  “谁说的,挚哥哥天天下班都来,过问你的膳食、过问你脚的康复情况,你看他多关心你。”佳佳就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似锦。
  似锦不信,她抹着眼泪瞪大眼睛:“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信你等两个小时,挚哥哥的车每天晚上七点半准时到,这几天一直如此。不过他呆半个小时就走。”佳佳按按似锦的额头:“你看,挚哥哥虽然不看你,可是他每天下班来回四个小时的车程折腾自己,为的是什么?小傻妞,还不是关心你。”
  “佳佳你说的是真的么?每天晚上七点半都会来?”似锦不知道,心里升起狂喜,狂喜的心渐渐又平复:“但是他还是不理我不是么?每天来都不见我,他……他生我的气……”
  “我去门口等他,他不理我就不理我,我等我的。”似锦想了想推动轮椅,不远处的女侍应生赶紧跑过来帮忙,佳佳看着似锦又恢复生机的背影,无声笑了笑。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无声自叹:明明彼此相爱,为什么依旧那么累?
  可是,总比一个人长途跋涉好,不是么?
  挚哥哥爱似锦;似锦也爱挚哥哥,两个人相向而行总有走到尽头的一天,总比她一个人长途跋涉要幸运得多吧?
  她都不怕长途跋涉的,可是她怕一个人的路,耗尽一生都走不到尽头,宝宝,妈妈也很累,很累……
  ********************
  似锦坐在山庄一楼的大厅里,时不时瞭望门口,幻想下一秒就会有一辆熟悉的红色I8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可是她从五点起,坐了整整三个小时,如今天都黑透了,也没有等到她想要等到的人。
  “挚真的每天晚上都会来吗?”
  似锦将门口的侍应生叫进来,那个侍应生每天的工作就是守门。
  “是的,似锦小姐。”
  似锦微皱眉:“那怎么今晚还没有来?现在都八点多了。”
  “似锦小姐,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临时有事没有来也不一定。”
  “你回去工作吧。”
  似锦坐在大厅里,心莫名有些慌,心想他不会是路上出事了吧?也许是工作忙没时间,可是她就是心神不安,原来等一个人的心情是如此的起伏。
  没有等到的急不可耐;等不到的心神不宁,整个脑子只剩下胡思乱想,而且控制不住的往坏的方面想,什么车祸之类的从脑子里赶都赶不走,忽然之间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的不安全,更觉得人如此渺小,什么不测的事情都有可能瞬间发生。
  不知不觉,她的手已经将盖在膝盖上的毯子抓得其皱不比,可是她的男人还在外面生死不知……


☆276、感觉那么踏实,那么的心安

  “似锦小姐,您不用担心,严少不会有事的,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一直伺候她的女侍应生看着她心神不宁的神色,忍不住在一旁安慰。
  “是么?只是被事情耽搁了?”似锦咬着唇瓣:“可是看不见他,我心里就是慌乱,时间越长越七上八下的。”
  “没事的,这只是您自己吓唬自己。”女侍应生给她倒了一杯水:“真的,似锦小姐,您想些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就好了。我有时候晚上等我男朋友回家,他迟迟不归我也会和您一样心神不宁,甚至打开电视看新闻有没有交通事故的报道,可是每次他最后都好好的回到家。”
  “你也有类似的经验?”似锦有些不好意思,她喝了一口水,然后握紧水杯,反正无聊就和她聊了起来:“你不会笑话我吧?我确实有些担心,呵呵,以前从来没有像这般等过他,从来没有这种经历,原来等人真的很煎熬哦。”
  “您一定很爱严少吧?”
  似锦面色一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也有男朋友么?”
  “我叫沈悠悠,似锦小姐,您叫我悠悠吧。”悠悠挺活泼的,说道等人她颇有心得的样子:“我和男朋友分手了。不过我们以前同居的时候,他因为工作忙经常不按时回家,我做好饭在家里等他,心里也就总是七上八下的。然后就觉得地球太危险,他一个人在外面真的让人担忧,不过回头想想,根本就是我们女人自己胡思乱想,也许这是爱一个人的表现吧。如果太在乎心里惦记,怎么可能不煎熬呢。”
  “你说的也是。心里惦记才会胡思乱想。”似锦再次将视线转移到外面,叹息:“可是这么晚了,山路又不好走,怎么能告诫自己不担心。他也真是的,白天工作那么忙,晚上还跑来跑去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非得自己亲自来才行。”
  似锦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依旧盼着。
  悠悠在一旁偷笑:“那还不是严少关心您嘛。似锦小姐,您要是真心疼严少,不如好好照顾自己,那样他就能少操一份心了不是么?我让厨房给您准备吃的吧,咱一边吃一边等,分散注意力?”
  似锦点点头,悠悠一说她倒真的有点饿了。
  等悠悠离开之后,她一个人推着轮椅,坐在山庄大门口,屋外繁星一片,她无暇欣赏,一双铜陵般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口。
  忽然,一道车灯晃入她的眼中,紧接着是那辆熟悉的车。
  似锦无限下沉的心,骤然间直线高升,心里就好像有一块石头落地,在看到那个从车里钻出来的男人的那一刻,感觉那么踏实,那么的心安。
  那一刻,之前等待的煎熬仿佛都是为了烘托这一刻的心安,原来等人的感觉不只是煎熬,煎熬之后的那一刻竟然那么的美好。
  美好到她想要感天谢地,感谢上帝让她的男人平平安安的回家,那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感没有经历过的人真的难以理解。


☆277、今天,感觉,很好!

  严挚一张妖孽的脸如遇和煦春风,他摘下墨镜看着门口笑靥如花的女人,忽然有一种妻子站在门口迎老公回家的感觉,看得他一瞬间好温馨,好感动!
  他顿住脚步,收敛情愫,迈步走过去。
  “没事站风口上做什么?”严挚将轮椅推到大厅内。
  这会儿悠悠身后跟着两个佣人推着餐车过来,严挚看着冷冷的低头:“到现在还没有用晚餐?”
  旁边的悠悠很会察言观色,在似锦沉默时赶紧解释:“严少,似锦小姐见您一直没有来,担心您路上会出事,所以一直没有用餐的。”
  她以为她这么说,严少肯定很感动,没想到严少连眼神都没有变。
  “下次别等了。”
  说完他转身要上楼,似锦忍不住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没有抽回,任由她拉着,似锦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有些贪恋的不想他离开,咬着唇瓣沉默着,就是不许他离开。
  “吃饭吧。”严挚使了个眼神让悠悠等人退下,自己推着她去饭桌前坐下来,然后查看了菜色,陪着她吃。
  严挚开了一瓶红酒,正准备倒一杯,似锦连忙伸手阻止,“等会还开车,你别喝酒。”
  “今晚不走了。”严挚手中的动作没有停顿,满满的给自己倒上一杯,倾斜45°角摇了摇,却没有喝,只看着她:“下次别站门口,山里风大,别弄得关节炎再犯,听到没有?”
  “我之前没有站在风口上的。”似锦解释,可是看着严挚的眼神带着一丝明显的不悦,她闭嘴点头,难得这厮肯陪她吃饭,她不能把气氛弄僵了。
  严挚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似锦也就秉承吃饭不说话的良好教养,默默的伺候自己的胃。
  偶尔他会给她夹两个她喜欢吃的菜,每次他给她夹菜,似锦就回礼似的也给他夹他才吃的,饭桌上的气氛渐渐地越来越好。
  严挚没有食言,吃过晚饭果然没走。
  今夜似锦被拥入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怀抱里,鼻间淡淡的男性气息让她的心一酸又一甜,她咬了咬唇,脸轻轻的摩挲他温暖的胸膛。
  木质的屋子淡淡的洒进一些柔和的月光,严挚的嘴角淡淡的染上了一层比月光还柔和的笑意,低沉的声音再静谧的夜里异常的清晰,“今天,感觉,很好!”
  她站在门口等他回家的画面,很温馨,很感动,感觉,很好!
  “什么?”似锦不知道他突兀的言语是什么意思。
  严挚也不到破,只是轻轻的搂紧她,亲了她的嘴唇,“没什么,睡吧!”他似乎有些疲惫,很快就睡了过去,似锦枕着他的手臂临摹了会儿他的睡眼,思考着他的话,没有琢磨出所以然,也跟着睡了。
  第二天清早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影,严挚早早的走了,甚至给她留了一张纸条,说他要出差几天,让她好好静养。


☆278、不如我们来大冒险吧

  似锦拿起手机,思忖片刻,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挚,你去哪里出差啊?记得要按时吃饭,衣服带够,还有胃药记得带上。一路小心,别太辛苦!】
  她躺在床上静等了半响,没有回应,悠悠走进来服侍她起床。
  短信也随即而来,简短的一个字,【嗯!】,似锦的心情却很好,她自我调侃的低喃:“不错,多了一个符号,不是一字诀,小挚挚有进步,嘿嘿。”
  “似锦小姐,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悠悠走过来微微一笑。
  “没事,你扶我起来吧。”似锦将手机放在床头,哼着小调起床。
  在山庄的日子有些闷,但也没有到过不下去的地步,吴一凡经常带好玩的新奇玩意给她。
  叶钱钱有时候也会和锦白一起过来,这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奸情她目前还没有看出来,以前答应叶钱钱,只要她搞定锦白她就给她一笔不菲的报酬,此刻想想有些好笑,锦白根本就不是她的情敌,处于恶作剧她没有和叶钱钱提及此事,依旧暗暗鼓动她把锦白搞定。
  佳佳怀孕四个月了,第一次胎动把她和心肝兴奋得,恨不得整天贴着她的肚皮听,她听过两次,很微弱,像蝴蝶煽动翅膀的声音,似锦没事就和胎儿对话,甚至打着未来姑姑的旗帜,美其名曰为胎教。
  严挚说出差几天,可是整整三个星期都没有回来,眼前她下一次蜕变的时间就要到了,她害怕严挚回来的时候自己又把他忘记而做出一些令他抓狂的举止,所以没事的时候她就写东西,把自己从小到大的主要精力都写在文档里,想着以后失忆的时候再看,那样就能把所有的事情再次灌输到脑子里了。
  她觉得自己这个办法挺聪明的,细细列出很多严挚的好,跟写小说似的每天写一点,文档就放在桌面上,甚至弄了个特别醒目的文件夹,叫【失忆似锦必看人生史】。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有一天悠悠来和她请假,说晚上要和新交往的男友约会,似锦放了她的五个小时的假,悠悠满脸都洋溢着节日的喜悦,临走时候还和她说:“似锦小姐,七夕快乐。”
  她没有听明白悠悠的话,但是晚上有好几个人和她说七夕快乐了,似锦纵欲耐不住好奇心,推着轮椅去找佳佳。
  “佳佳,你知道七夕是什么吗?”
  “中国的情人节,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佳佳挺着肚子坐在沙发上看胎教片。
  心肝无精打采的玩着电脑:“哎,我们三个烂姐烂妹,你看所有人都在过情人节,就我们三美女聚在一起连朵花都没人送我们。”
  她们三个都是第一次听到七夕节,网上一查原来是中国的情人节,顿时都触景伤情的焉了。
  “不如我们来大冒险吧。”似锦忽然脑中一个激灵:“如果谁输了,另外两个就拨打她的负心汉的手机,向他索要七夕情话,好不好?”
  “靠,似锦你故意的吧。这游戏就你比较占便宜,你想要哥哥的情话我现在就拨打哥哥的电话问他要,干嘛要拉我们下水,我不干不干。”心肝心有余悸的摇头。


☆279、心肝,玩嘛玩嘛,好不好?

  似锦白了两人一眼:“你们两个胆小鬼,就是不敢玩。不行!来来来,今晚一定要玩这个,不然多无聊啊。”
  心肝和佳佳依旧摇头。
  似锦撅着嘴巴,做哀求状:“算我求求你们俩还不行么?难得有这么个机会,难道你们真忍心看着我这个残废整天对着大山哀嚎么?呜呜……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久没有听到过挚的声音了,今天是情人节啊,我好像他说两句暖心的话,佳佳姐、心肝,玩嘛玩嘛,好不好?你们也给那两个负心汉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顺便给你们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好不好?”
  佳佳咬唇,“我不想施罂知道我的下落。”
  “我和他已经彻底结束了,没有男人,怎么玩。”心肝神情恍惚。
  “那你们俩随便给一个电话号码,随便谁的都可以,OK?”似锦继续做哀求状,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们,两滴泪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佳佳败下阵来,也许她心底也有听这一天听到一声情话吧,软磨硬泡一阵,三个人终于都写下了三个手机号码,然后,游戏开始。
  没想到第一个输的人居然是心肝,她脸色大变的想要去抢回桌子上的小纸条,似锦眼疾手快的抢先一步,激动的问心肝要手机:“你不许后悔,游戏开始了就不能退却,快把手机交出来,我来打我来打。”
  “不干不干,我不玩了,我说不玩不玩。”心肝抓着手机不放,似锦凶巴巴的瞪她:“你拿不拿出来?不拿出来我就用自己的手机打,哼哼!”
  似锦不管心肝在那大声抗议,拨通了纸条上的号码,然后清了清嗓子,弄成免提。
  佳佳一脸八卦的竖起耳朵,里面传来一声浑厚的男音:“喂,哪位?”
  心肝本想灭了似锦的手机,在听到雷皓天的声音那一刹那,所有的动作停滞,心里忽然涌现起无限的情愫,那声音遥远得好像九天之外,那么的不真实,却又那么的……让她鼻子发酸。
  “喂喂,我是心肝的姐姐。”似锦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神秘兮兮的听着声音,觉得声音还蛮好听的。
  雷皓天坐在车里,接到陌生的电话,听到陌生的声音,再听到心肝两个字,心脏陡然停滞了几秒,不过却沉稳的收敛情绪:“什么事?”
  “今天是中国的乞巧节,心肝想要你对她说一声情话,可是她自己又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希望你现在给她说一句情话,对她说一声七夕快乐。”似锦话说的特别快,怕他不答应又吓唬的说:“是男人的话就一定要答应哦,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你不答应的话她可是要受到惩罚的,惩罚很严厉的哦,你忍心她受到惩罚?帅哥,英雄救美就看你的咯。”
  心肝的心情无比的复杂,她真后悔刚刚写下了他的号码,可是心里又该死的想听他的声音,人都是这么自相矛盾的吗?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280、等我半年,我会娶你

  怀着这种矛盾的心里,她紧张的竖着耳朵,身边的佳佳和似锦偷笑的看着她,她也完全顾不上,脑子里忽然就赶不走他的迷人的笑容,她听说过一句中国古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这三秋里,他对她攻城略地完全要把她受伤的心给攻占了。
  “心肝。”雷皓天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就像一双手铐,牢牢的将心肝给锁得挣脱不开,她捂着嘴巴差点因为这两个字哭出声来。
  似锦见心肝情绪不对,赶紧抓着电话说:“喂喂,大英雄,你快说嘛,一分钟之内不说我们就要惩罚心肝咯,计时开始,59、58、57、56……”
  雷皓天黑煤般的眼眸,望着车外不断后退的树木,脑子里却跟放电影似的闪过心肝从小到大的容颜。
  “心肝,等我半年,我会娶你。”
  哇哦~~~似锦和佳佳睁大了眼睛,这个情话的尺度了太大了吧?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着似锦,她显然也怔了片刻,虽然眼睛跟惯了芥末一样,又辣又疼,眼泪一直不停的横流,她抓着似锦的电话,大骂:“雷皓天,你去死!”
  啊哦~~~~虾米状况,似锦和佳佳继续看着心肝,她正要挂断电话,那边却传来一声很轻很轻的声音,“七夕快乐,小星星。”
  然后,那边率先掐断电话。
  心肝前一秒还泪流满面的大骂,下一秒却整个人跟丢了魂魄似的。
  “似锦,你听到他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没?”
  “七夕快乐,小心心。”似锦重复一遍,笑嘻嘻的收起电话:我们接着玩接着玩。”
  “你确定他叫的是小星星?”
  “是啊,怎么咯?”似锦不解,重新洗牌。
  佳佳抽了一张面纸给心肝:“别哭了,平时也没见你怎么激动,那个男人是什么人,你这么激动?”
  “一个恶棍。”心肝擦脸,怒视着似锦:“我都说别玩别玩,都是你,害我的妆都花了。”
  她收起情绪,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那三个字,“小星星”,他怎么会叫自己小星星,这个世界上唯一叫她小星星的人,三年前就死了,那是她大学时的初恋,雷皓天怎么会叫她小星星,难道是凑巧吗?她思而不解,似锦又嚷嚷着叫她专心玩游戏。
  下一轮,输得居然是佳佳。
  似锦郁闷的叹息:“哎,你们运气怎么就那么好,为什么输的不是我呢,这个电话还是我来吧,额?”
  “似锦,你别打了。”佳佳有些心慌。
  心肝终于有报仇的机会,“那怎么行,我刚刚都被逼上梁山了,佳佳你别想逃,似锦你快给你哥打电话,把他臭骂一顿就行了,别暴露了佳佳的行踪,那种臭男人的情话我们佳佳姐不稀罕。”
  “喂,那是我哥哥好不好。”似锦护短的拨打施罂的电话:“佳佳要不要我给你和哥哥创造一个和好的机会?你看你连老婆的义务都做了,这辈子还不打算进我们家门么?你肚子里的宝宝是我侄子哦。”


☆281、施罂你个混球,你会遭报应的!

  佳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微微颤了颤。
  “哥,是我啦,似锦。”似锦依旧按下免提,心肝对施罂印象不好,兴趣焉焉,佳佳越发紧张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她的心里,既有幻想,又有恐慌。
  “似锦,过得好吗?严挚那小子有没有欺负你?”施罂在电话那段,酒吧里有些吵,他拿着手机往外走。
  “哥哥……”似锦才说了两个字,佳佳的脸色就有些苍白了。
  “嗯,等下。”
  似锦有些为难,不知道是给哥哥创造机会好,还是不要暴露佳佳的藏身地点好,最后想了想,才开口说话:“哥哥,你找到佳佳姐姐了嘛?”
  佳佳的心一直提着,她的眼神充满了祈求。
  她的口型似乎在说:似锦,求求你,别,别告诉他。
  “还没。”施罂终于走出了酒吧,站来熙攘的酒吧门口:“似锦,找哥哥有事吗?是不是严挚那小子又欺负你了?”
  “没没,我就是想佳佳姐姐了。”似锦腿受伤的事情也是隐瞒不报的,她看着佳佳姐隆起的肚子,“哥哥,你把佳佳姐找回来吧,你怎么可以把她一个人扔在外面不管不顾呢。”
  “找不到。”施罂牵了牵嘴角,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想躲,就让她躲。女人都是自以为是的动物!”
  “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佳佳姐姐。她为了你都……”似锦咬着嘴巴打住:“她为了你都离家出走了,你还这么说她。你真的一点都不爱佳佳吗?既然不爱,为什么从小不和她说清楚,她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女孩子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你,你到现在却对她不闻不问,还出去花。上次那个小三都被我亲手抓住了,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佳佳姐姐,男人就不需要专一就可以换女人如同换衣服吗?”
  “她自己一根筋不会转弯我能有什么办法!行了,我们的事情你别瞎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施罂说这话的时候,佳佳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心肝一把抢过似锦的手机,破口大骂:“施罂你个混球,你会遭报应的!我诅咒你一辈子没高潮!”
  然后她啪的挂断电话,抱着佳佳安慰:“佳佳姐,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别哭别哭,不玩了不玩了,都是似锦不好,出的什么烂点子,存心破坏心情这是!”
  “佳佳姐……”似锦抱歉的看着她。
  “心肝,似锦,我没事,你们看我不是挺好的嘛?”佳佳努力擦掉眼角的液体,抓着拍强撑伪装,“来吧,我们继续玩。”
  “不玩了不玩了,有什么好玩的。佳佳我改天给你介绍几个好男人,咱不在一根树上吊死。”心肝最见不得佳佳心伤,她自己哭都没什么,佳佳就是不行。
  心肝给似锦使眼色,似锦忙收起牌:“我也不想玩了,都是我出的烂点子,一点都不好玩,我们去吃东西吧。”
  其实,她很想输的啊,为什么输得不是她呢,结果还把两外两位都惹不高兴!


☆282、哥哥,你快把似锦姐给忘了

  佳佳,佳佳,他心里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两个字,什么都是他的错,什么都是他的错,他算是明白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女人是永远不会有错的,错的都是男人,这是一代一代男人总结出来的真谛!
  他又不是不想解释,他解释了她会信吗?她已经给他定了罪,何须他再去解释,再去把她找回来?
  多么不堪一击的感情,女人总说没有安全感!她自己都给不了自己安全感,别人怎么给她安全感?就知道整天自以为是的胡思乱想,想躲最好躲一辈子,不想回来就死在外面他都不会担心,口!
  “哟,施少,谁惹您生气了,发这么大火?”酒吧门口突兀停下一辆车,性感火辣的美女摘下墨镜,施罂看了一眼,捡起手机残骸,转身进了酒吧。
  与此同时,严挚的手机突兀响起。
  号码显示的是心肝,他接通电话:“心肝。”
  “哥。”心肝拿着电话到回廊里打电话,语气有些责备:“哥哥,你这些天很忙吗?”
  “有什么事?”
  “额,哥哥今天的七夕情人节,你怎么都没有来陪似锦姐,至少也要有个电话吧。哥哥难道连你也变了吗?似锦姐天天盼着你,可是你好像把似锦姐给忘记了哦,就算你工作再忙,一个电话总该有吧,哥哥你变了!”心肝说了一通不解气:“你要是对不起似锦姐,我以后就不认你这个坏哥哥了。我说完了,挂了,哼!坏男人!”
  心肝收起电话,回到屋子里。
  严挚抓着挂断的电话,静默了几秒,有个洽谈项目的老总起身向他敬酒:“严总,来,我敬你一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严挚收起电话,应酬的举起酒杯,碰杯,“合作愉快!”
  都是一些场面上的寒暄,严挚要将公司主业转战海外,初步定在洛杉矶,离旧金山近,以后能照顾得到退休的父母,又不至于被父母管的太死,所以他最近一直很忙,忙着忙着就把似锦放在一边没有过问了。
  其实他如今有些不知道怎么和似锦相处,看见她坐在轮椅上他又气又自责,这件事的起因是他,他有种似锦双腿是被自己打残的内疚感挥之不去。
  同时他也真是想给似锦一些教训,他绝不能够容忍她用自残的方式威胁他,这种事有第一次难免不会有第二次,天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倘若不给她点苦头吃吃她往后用上了瘾,他还不被她给逼疯掉!
  饭局之后东家在大富翁定了包间,去的途中他看着明暗交错的街灯,拿着手机随口问秘书,“今天是什么日子?”
  秘书坐在副驾驶座上,转头回话:“严总,今天是8月17号,我国传统节日中最烂漫的七巧节,又称中国情人节。”
  严挚沉默了一会,拿着手机打开信息,收件箱里全部都是似锦的短信,嬉笑怒骂嗔痴发嗲各种信息都有,整整五百多条,都是他们七年相聚之后她发给他的短信,他一条都没有删除过。
  近期全部都是嘘寒问暖的短信,越往后面翻越张扬跋扈,还有大量调戏他的小情色,他翻着翻着忍不住勾唇笑起来。
  “跟何总说一声,我有事先走了。”严挚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如果赶得快点,应该来得及:“回A市。”
  “严总,现在吗?”秘书瞧着时间,劝说:“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大到暴雨,为了安全起见,严总您看要不明天再启程回A市。而且我们刚和何总谈成生意,在此时驳他面子也不太好,何总在这一带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严挚沉思了片刻。
  “算了!”


☆283、只是停电而已啦

  “哎呀,这什么鬼天气嘛,还想看看牛郎织女星呢,结果下这么大的雨,真扫兴。”心肝望着外面磅礴大雨郁闷的瘪嘴。
  似锦盖好毛毯,一下雨她的膝盖就隐隐作疼,她的风湿病一直治标不治本。
  “我们还是去唱歌吧。”似锦不想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提议去卡拉OK房飙歌,佳佳和心肝都举双手赞成。
  外面哗啦啦雨声不断,她们在唱歌房却疯狂的H起来。
  这一夜暴雨倾城,A市和所辖县市出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降雨,市区部分路段出现严重积水,城中出现汪洋大海的景象。
  据气象数据显示,截至17凌晨22时,A市区降雨量达34.9毫米,所辖部分县市2小时内雨量也达20毫米以上,部分乡镇1小时雨量达30毫米以上。
  唱歌房里,似锦坐在轮椅上正唱得H,忽然一切戛然而止,整个唱歌房骤然间漆黑一片。
  “啊!”佳佳尖叫,她最怕黑。
  心肝掏出手机照明,“怎么回事?”
  似锦拍拍麦克风,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是停电了。”
  “你们俩在这别动,我出去看看。”
  “小心别绊倒脚。”似锦提醒,她摸黑将轮椅推到佳佳的身边,抓着佳佳的手:“佳佳姐,你胆子真小,只是停电而已啦,可能是哪里线路断了,我们等一会就没事的。”
  心肝借着手机微弱的光走出去,找负责山庄的管家,可是管家没找到,今晚七夕他去城里陪女友了。
  似锦晚上大发慈悲,很多侍应生和工作人员,有一大半都不在山庄里,全部约会去了,此刻山庄里不到20个人,两个厨师、三个门卫,一个医师、两个护士,还有两个打杂的,还有几个保镖和一个副管事的。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心肝找到几个人,几个人都面面相觑。
  幸好山庄里有蜡烛,片刻整个山庄都摇曳在一片烛光之中。
  良久,才有人回报:“不好了,这暴雨太大,恐怕会有山洪。手机刚才还有信号,现在连信号都没有了,听说是信号塔倒了,山下的电站机房也受灾了,临近几个村庄都停电了。今晚恐怕都不会来电。”
  “怎么这么倒霉?”心肝暗骂,她看着外面汹涌的雨势。
  “你说山洪,山庄不会有危险吧?”她最近上网看到各地都是山洪、泥石流什么的,如今她们住在山里,别给自己遇上这倒霉的事情。


☆284、快点,都速度点!

  “应该不会,这边绿化做得好,山林保护没有被砍伐过,不应该引发泥石流。”副主管瞧着雨势,其实自己心里也打着股儿,没电没信号,真遇上什么事情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哦,那就好。”心肝心有些惶惶的。
  似锦和佳佳也来到大厅,人气多的地方感觉心里踏实一点。
  “佳佳,要不我们回去睡觉吧。”似锦拉着佳佳:“只是下雨而已,你怀孕不能晚睡对孩子不好,睡一觉雨停了电来了就OK啦。”
  “对啊,留几个人守夜,其他人都去睡觉吧。”
  心肝遣散大厅里的人,集中着的人陆陆续续拿着蜡烛回房。
  两个护士推着似锦的轮椅,送她回房;佳佳拉着心肝要她陪睡,不然黑乎乎的她一个人睡不着。
  一场暴雨而已,觉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山庄之外,这一夜山洪暴发、道路塌方,交通和通信中断,有两个村庄在这一夜被洪水席卷,半夜接到急救电话,武警、消防和预备役官兵全体出动搜救,连被泥石流毁掉的国道都在抢通中。
  到了下半夜四点,整个A市的边郊已经如同汪洋大海一般,临山的地方百分之八十都被覆没,洪水带着泥石流如猛兽般让山群成片的崩溃,犹如魔鬼一般。
  洪水来势汹汹,毫无征兆,这可是百年从未有过的灾难。
  韩铮一半从政身份,消息最灵通,半夜从市委哪里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严挚的山庄和度假村。
  他匆忙给山庄打电话,结果显示不在服务区,这肯定是信号站坏了。
  糟糕,不知道山庄和度假村情况如何。
  他是知道严挚这些天不在A市的,吴一凡这会儿也给他打电话,电话里急急忙忙的问:“你能联系上严挚郊外那个山庄吗?听说郊外灾情严重,不知道山庄会不会有危险,似锦在那里我怎么也联系不上。”
  “我这儿也联系不上,我还听说那一带的电站也坏了,山庄肯定已经断电了,
  还有度假村,现在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要不我让人派两架直升机把人给接回城里。严挚这会儿不再A市,他的家属我们可不能不管。”韩铮想到那个火辣的美女心肝,严挚的亲妹妹,心里就生起一股怜香惜玉。
  吴一凡认同:“我也是这个意思,可是这雨势这么大,我怕直升机也危险。”
  ……
  两人研究的同时,锦白已经穿着大大的风衣,在至尊私家机场登上直升机。
  “快点,都速度点!”
  几驾直升机在风雨中缓慢前行,锦白这才打电话给严挚,没想到居然关机,他只好又给他的秘书打电话,目前他也不知道严不严重,但是听说郊外都成一片汪洋大海了,情况肯定不容乐观。
  ……
  “啊,洪水,洪水,全部都上二楼,东西不要管了,生命要紧!”
  心肝看两个厨师居然想要要将外面的东西搬进来,她大骂那两个木鱼脑袋快回来避难。


☆285、万一有个丧失……

  副主管全身都湿透了,他扯着嗓子喊:“没办法了,山里冲下来的水势太大,照这样下去山庄有可能会被淹的!现在该怎么办?”
  “通讯也没有,现在联系救援都来不及。这洪水来势汹涌!”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以待毙。
  这会儿谁都睡不着了,大水已经淹没了一楼,桌子椅子都在漂浮。
  似锦等人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状况,二十几个人齐齐在二楼看着一楼的水势,仿佛有一种世界末日来临的感觉。
  心肝敲着手机,“该死的没信号!”
  有人脸色苍白的吼:“这样下去不行的,水势越来越高,我们回完蛋的!”
  “完了完了,我昨天刚和女友分手,今天就这么倒霉!要是不分手我今天肯定去城里陪她过七夕,她果然是克我的!”
  “我还不想死呢,我才活了四十年,孙子都没有抱到……”
  “够了,都给我闭嘴!”心肝低吼一声,似锦握着佳佳的手,互相安慰:“佳佳,没事的,你多盖着点,别着凉,小心孩子。”
  “我没事。只是洪水而已,没什么可怕的。”佳佳反握住似锦的手,她的额头冒着一层冷汗:“我会保护好孩子!”
  可是这种安慰真的很苍白。
  眼看水势越来越凶,也不知道这山庄是不是豆腐渣工程,万一地基被泡的撑不住怎么办?
  似锦看着佳佳一直低头看着肚子,她的心也揪了起来,那可是她哥哥的骨肉啊,难道她们就这么等着听天由命?万一有个丧失……
  似锦简直不敢想下去!
  “心肝,你来一下。”似锦叫心肝,两人来到没人的地方,“心肝,我去搬救兵来,这么坐以待毙不是办法。”
  “你怎么搬?”心肝当然知道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可是如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电又没信号,她不也一筹莫展。
  “我回城里去喊人来,你在这里稳住大家。”似锦满脸担忧:“我担心万一有危险山庄撑不住,佳佳肚子里还有我侄子呢,我不能让佳佳有事,我回城里去,你别和佳佳说。”
  “你的脚。”
  “我伤的是脚不是翅膀。”似锦看着外面的大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们不能和洪水比运气不是么?我应该能飞到城里去,两个小时的车程不是太艰难的事情,心肝,你要照顾好佳佳姐,一定要保护好她和肚子里的宝宝。”
  心肝咬着牙,想阻止她又没有那个立场,她们都不知道如果没有救援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们伤着碰着都没关系,主要是佳佳,她的肚子已经四个月大了,不能有一点点闪失,不然佳佳姐会伤心死的。
  “似锦,你要小心,如果撑不住不要逞强。”心肝认真的看着她:“这里离城里真不是一点路,黑夜大雨的没有方向你可千万不能有个意外,不然哥哥会杀了我的。”
  “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不在了,就说我睡觉去了。等我找人来。”
  似锦嗖的变成小红龙,心肝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小小的指南针和一块防水的布片,她将防水的布片系在似锦小红龙的身上,又把小指南针用绳子系好挂在她身上:“你要小心,不能有事,一直往南飞,似锦,我们……我们还是呆在一起吧,我有些担心。”
  雨势如此汹涌,似锦又受了伤,路上一个人孤零零的有个闪失怎么办?
  “我没事,你好好照顾佳佳姐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似锦不再犹豫,嗖的一声冲进磅礴大雨里。
  嘶,似锦小红龙轻皱眉,没想到这雨点打在身上还真有点疼。
  想到佳佳肚子里的孩子,她深吸一口气,消失在夜幕中。


☆286、备机!少他妈给我废话!

  “严总,来,我们干。”
  严挚拿起酒杯,碰杯,一干而尽。
  身边两个美女盯着他,却根本就不敢靠近,她们进来就是陪酒陪玩的,好不容易看上个妖孽的男人,没想到他压根不近女色,其他姐妹都陪着其他几个男人有说有笑,就她们俩正襟危坐,看来今晚的小费泡汤了。
  “严总。”这时秘书接了个电话,推门小跑到严挚的身边,低声附耳了几乎。
  “你说什么?”严挚的语气一瞬提高,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的冷意。
  手中的酒杯一小心落到地上,“呯”的一声四碎。
  秘书身体抖了抖,战战兢兢的又把锦白在电话里和他说的话重复了一遍:A市遇到百年一遇的大洪水,山庄与外界失去联系,生死不知!
  严挚噌的站起来,整个人的脸色一瞬间难看到了极点,踉跄一下冲了出去。
  “备机,马上回去!”
  秘书紧跟在后面小跑着追:“锦少已经拍直升机去救援了,目前还没有消息。”
  “备机!少他妈给我废话!”
  他飞奔着拿出电话,结果手机没电,该死,严挚咒骂一声,冲进了停车场。
  ****************
  “怎么办,怎么办,水快淹没二楼了,我们难道都要死在这里嘛?”
  “快上屋顶,全部上屋顶!”
  “佳佳慢点,慢点,别急,我扶着你!”
  “不行的,这样不是办法,如果水势在大一点屋顶也会被淹没的。”
  “……”
  整个屋顶叽里呱啦的都是嚷嚷声,佳佳披着厚厚的毯子,在心肝的搀扶下,脚步依旧有些不稳,不可避免的身体都湿透了。
  有人忽然叫起来:“似锦小姐怎么没看见,似锦小姐跑到哪里去了。”
  “大家快找找,似锦小姐坐着轮椅腿不方便,这不会是被洪水冲走了吧。”
  “心肝!”佳佳握紧着心肝的手,心肝附耳在她耳边解释,她依旧紧紧的攥着手:“你怎么不劝,她一个人在荒郊野岭遇到危险怎么办?”
  “现在不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等吧,希望她没事。”心肝的头发紧贴着脸颊,咒骂这可恶的天气。
  耳边居然有个不争气的吓破胆哭起来。
  “这回死定了!这回死定了!……”
  “还没死呢,哭什么丧!大家都聚集在一起别散开。”心肝这时候的领导才能充分显示出来,那一种临危不乱的魄力,直接遗传自她老爸的。
  “可是似锦小姐到哪里去了?”


☆287、佳佳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似锦小红龙浑身都湿透了,两只小爪子隐隐做疼,关节炎加上腿上未愈,她在大雨中一直往南飞,在空中看见的都是洪水,甚至亲眼看见山体滑坡、泥石流就那么如猛兽般疯狂冲下。
  似锦想到万一山庄后面的大山也来这么一股势不可挡的泥石流,那山庄的人就全玩完了。
  不行!她一定要去搬救兵,她不能让佳佳肚子里的孩子有一点闪失!
  似锦强忍着两只爪子上方的小膝盖钻心的痛,时不时看着指南针生怕自己偏移方向。
  她爬山涉水、越过崇山峻岭。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回到城里去搬救兵!她一定要坚持,坚持!
  途中路过几个村庄,看见有人站在屋顶上,有人捧着木头伏在水上,到处都是漂浮的家具,甚至还看见两片用过的卫生棉飘荡在水面上。
  水上也有搜救的船只,一个个披着雨衣,可是他们没有直升机,似锦求救的念头顿住:还是让那些看似搜救队的人去救更需要救助的灾民吧,那些人看起来目前的状况比山庄的人要更困难很多。
  似锦咬紧牙关继续往南飞,她要去找至尊的人。
  忽然,她听见婴儿啼哭的声音,似锦放慢了速度四处寻找啼哭声的来源,终于在一栋快倒塌的居民房里找到一个小孩子,约莫一岁多,家里的大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似锦顾不得其他,化作人形将孩子抱在怀里,趁着房屋倒塌前冲了出去。
  双腿针扎似的疼,似锦才走了两步就迈不动步子了,风湿病犯得真不是时候,她忍着剧痛又化作小红龙,唤起一小片红光拖着那小孩,看到一个搜救船嗖的飞过去,趁人发现之前将小孩留在了船上,还有眨眼不见了踪影。
  她不想让人看到一只会飞的小龙拖着个孩子,这势必会引来好奇,给她自己照成麻烦。
  似锦小红龙不敢再耽搁,扶摇直上不再管闲事,她必须尽快去搬救兵。
  可是没经过遇难的村庄,遇到有危险的人,她又无法见死不救,这一路过去不知道救了多少个遇难的人,最后似锦狠狠的一咬牙。
  心里告诫自己:似锦啊似锦,现在可不是你同情心泛滥的时候,山庄还有一批人等着你搬救兵啊,不要再多管闲事了好不好,快走快走!
  心里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再反驳:可是他们也有危险啊,她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有难,自己能伸出援手却见死不救,她似锦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那样她会良心不安的!
  佳佳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山庄里的人重要!这里有政府不断派来的搜救队,山庄只靠她一个人!
  终于,似锦把心一横,再也不过问显示,直朝南飞,甚至飞得很高很高,一防止自己控制不住又去救陌生人。
  良久!
  咦,那驾直升机好眼熟,似锦小红龙看见自己曾今做过一次的飞机,天色渐渐量了,对,那是地震那次严挚带她坐的飞机。
  是挚,是严挚,他来了,他来救自己了!
  一个在暴雨打压得坚强无比的心,瞬间脆弱得如同玻璃花瓶,她加快速度朝那家熟悉不过的飞机冲去。
  严挚,严挚,我好想你,我脚好疼,小挚挚……


☆288、笨蛋!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电闪雷鸣,凌晨整个世界依旧如魔鬼肆虐。
  似锦啪的贴在直升机的玻璃窗,通红的眼睛透过玻璃窗寻找熟悉的身影,可是她看到的只有锦白一身风衣俊朗模样。
  锦白同时发现了贴着玻璃的似锦小红龙。
  他倒吸一口气,急忙站起来,去打开机舱,一把将似锦拉进来再关舱,大衣一挥将似锦小红龙藏在风衣里。
  忽然遇到一股温暖的气息,似锦才发现自己冷得直哆嗦。
  “你怎么一个人?”锦白小声的拉开风衣,看着似锦。
  似锦无力的躺在他的怀里直吸暖气,“山庄被淹了,你快去救人,挚,挚呢?”
  “他不在A市。”锦白第一次看见这般狼狈的似锦,一直对她有偏见的心,微微一疼:“冷不冷,脚伤都没好,你一个人跑出来做什么!”
  他边说边抚摸着似锦湿漉漉的茸毛,语气中难掩的关心,让似锦微微一愣。
  似锦忽然吸了吸鼻子:“我风湿犯了,但是还受得住。你去山庄救佳佳他们,我走了。”
  “这么大雨去哪?”锦白郁闷的抓头:“我身边没有止痛药。”
  “没事,我受得住。”似锦吸取了一些暖气觉得好多人,同情心泛滥又惦记上沿途看见的灾民:“沿途看到很多人受灾。我去帮忙,能救一个是一个。锦白,你把佳佳和心肝带到城里去,然后多派些飞机来,这里好多个村子都遭殃了,他们好惨,我很到好多被洪水冲走的人。”
  “你自己都这副模样还想救别人,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带着哪里别去!”锦白不放,语气加重的训她,可是似锦非要走:“没看到我可以坐视不理,可是看到了我又有能力,我不能见死不救,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锦白我会小心的,我没事,救人胜造七级佛屠不是么?”
  似锦不管,嗖的飞走,她做不得见死不救的事情。
  那些都是生命,有小孩有老人他们和山庄的人一样,都怀着期待的心情,希望能有人在危难时候帮助她们的。
  “笨蛋!”
  锦白拉不住,心里大骂,赶紧又给严挚去电话,偏偏没信号,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几驾直升机一刻不敢耽搁的往山庄还有度假村的方向赶。
  没想到他赶到山庄的时候,有另一辆直升机已经在山庄的屋顶,一个个人影正在登机,是韩铮派来的救援队。
  心肝扶着佳佳坐在韩铮的身边,浑身打颤,救援队没来之前,她们大半个身体都浸泡在泥水里。
  佳佳脸色苍白,情况很不好!
  “你们再不来我们就要死翘翘了,我这辈子才活了十八年,我……阿嚏!阿嚏!”心肝揉了揉鼻子。


☆289、想办法让佳佳撑住一口气

  锦白从自己的直升机上攀爬到韩铮那辆直升机上,第一时间给佳佳检查。
  心肝顾不得自己,扶着佳佳让她上半身贴着自己。
  “情况危险,必须马上去医院。你们在水里好了多久,皮肤全白了!”锦白给佳佳检查一番,脸色大变。
  “很久了,水漫上屋顶我们去哪里逃啊,还好这山庄没有偷工减料,不然我们就得在汪洋大海之中了,上帝啊,这是估计考验我的承受力嘛?”心肝边说边打喷嚏,连她都受不了何况是佳佳,要不是几个保镖轮流背着佳佳,她现在的情况可能更惨。
  “别废话了,快走,一刻都耽搁不得,必须马上去医院,晚了大的小的都难保!”锦白这话真不是吓唬人的。
  佳佳虚弱的撑着眼皮,听到锦白的话心咯噔直线下落,她抓紧锦白的手:“小白,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你……你……给我保住……我求求你……我要孩子……孩子……”
  “佳佳你别激动,没事,没事,我一定给你保住孩子,放松心情,现在跟我做,深呼吸,放松心情。”锦白此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先稳住她的情绪。
  然后让心肝和两个女护士赶紧给佳佳脱掉湿漉漉的衣服,拿着厚厚的衣服给她盖着肚子。
  这暴雨一点都不消停,直升机在暴雨中飞行速度真不快,锦白的额头都冒着冷汗,生怕此刻已经毫无血色的佳佳有个三长两短。
  佳佳看着就跟奄奄一息一样,仿佛下一刻就会挂掉的脸色真让人担心!
  手机依旧没信号,真该死!
  韩铮左右没看见似锦,这会儿才激动的站了起来:“似锦呢,似锦哪里去了,我怎么一直没有看见她!”
  心肝忙看着锦白,眼神交汇她放心下来,那两个小护士却哇的哭起来:“似锦小姐她……似锦小姐……洪水来了不久就没找到了,她……”
  那没说完的话,那意思韩铮一听,那多半就是凶多吉少!
  “什么?飞机掉头,掉头!”韩铮大叫。
  锦白看了他一眼,又呵斥了两个小护士,声调也格外高:“她没事,不知道就把嘴巴闭上,快点回城!”
  佳佳的情况才是真的危险极致!
  锦白一直看着手机,离城越来越近的时候,手机终于有了信号,几十个未接来电的短信通知,全部都是严挚打来的,锦白没空回,就叫心肝:“快给你哥哥回电话。”
  然后他自己则拨打施罂的电话,这个时候别人都没有用,能够给佳佳打气缓解她心慌状态的只有施罂一人而已,可是他拨了两次都显示无法接通,他抓狂得想骂街。
  施罂的手机之前摔碎了,哪里接的通。
  锦白不得已给施罂家里打电话,施罂刚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佣人喊他接电话。
  “喂。”施罂一边拿着干毛巾擦头发,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哪位?”
  “施罂,我是锦白,我没空和你解释。你老婆和孩子都危在旦夕,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现在想办法让佳佳撑住一口气,给我争取时间。”
  “什么老婆孩子?你小子说什么呢?”


☆290、拐着他的孩子跑的?!

  施罂懒散的坐在沙发上,随意的将干毛巾递给女佣人,听着锦白莫名其妙的话,微微挑眉笑。
  “佳佳怀孕四个月,现在面临流产,生命垂危,如果出意外可能会一尸两命,施罂别怪我没提醒你,她现在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自己不紧着点到时候别把责任怪到其他人头上。”锦白怒斥一通。
  施罂听着他的话,眉头越皱越深,顾不得细问,他眼中细碎的光全部凝结成一股黑沉的郁气,佳佳坏了他的孩子?如今四个月?他刚知道自己即将做爸爸就有可能失去两个?“把电话给佳佳!”
  死女人!拐着他的孩子跑的?!
  换了干净的衣服,佳佳依旧冷得彻骨,她裹着厚厚的大意,意识昏昏沉沉的,耳边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声音,但是她能够辨别得出那是施罂。
  “皇甫佳佳!你真长本事!我的儿子要是有一点闪失,这一辈子你都别想进我施家的大门!”耳边他冷冷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怒火:“皇甫佳佳,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的话,你可以试试!”
  然后,“啪”的一声,电话直接掐断。
  施罂将有线电话重重的搁在桌上,额头冒出一层虚汗。
  施妈妈听到巨大的响动从厨房走出来,正看见施罂上楼卷着衣服边穿边往外狂奔。
  “施罂,衣冠不整就跑出去,出了什么事情?”
  “妈我回国一趟!”施罂没空和老妈解释,抓着衣服开着车直奔魅世的机场,一路上他懊恼之际,心里七上八下,害怕佳佳会出事,他嘴上口口声声儿子不能有闪失,特么的他才不在意一个孩子,他满心惦记的是孩子他妈,那个自以为的女人!
  可是他倔强的就是不愿意表露,以儿子为要挟以婚姻为要挟她就算遇到再大的危险都会撑着吧?
  皇甫佳佳这辈子真的没出息,从小到大只会做他的小跟班,满脑子的心思全部都用在他身上,最大的愿望就是贴上他施罂老婆的标签,她肯定能撑住的!
  施罂这么想的时候,远在飞机上的佳佳,却在他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止不住悲凉的泪流满面。
  她不重要,在他心里,她一点都不重要。
  “口!谁让你给那混蛋打电话的,你脑子有病啊?”心肝刚和哥哥交代完这边的状况,就听到手机免提里传来施罂那混蛋的话,她一肚子火气直往上冲。
  锦白一脸无辜,他就是想要施罂给佳佳说两句安心的话,没想到那厮居然恐吓佳佳,两句话一个关心的字眼都没有,听着真的他都觉得心寒。
  “佳佳,不哭,我们不哭,一个臭男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阿嚏……”心肝一边不停的打喷嚏,一边给佳佳抹眼泪。
  佳佳咬紧牙关强撑着伪装坚强,“没事,我没事。”她没事,她不哭,她要保护好她的孩子,她不能有事,她有事了她的孩子怎么办?
  施罂,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吗?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孩子吗?
  佳佳强撑着意志,她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她的孩子!孩子,不能有事,不能有事,“阿嚏、阿嚏、……”


☆291、我好怕,哥我好怕

  医院,只能用兵荒马乱来形容。
  就连至尊旗下的医院,都涌进了很多人,主要是度假村里的灾民。锦白医德大发,还接受了很多别的伤患。
  妇产急诊科的门口,心肝握着电话坐在椅子上,心里七上八下微微颤抖,第一次面临这种生死大逃亡让她向来不怎么暴露脆弱情绪的脸,此刻苍白得如纸张一样。
  急诊室外只有她一个人。
  韩铮送他们来到市里就急匆匆的离开了,锦白正在手术室里抢救佳佳,似锦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这么危险她居然去救灾民,哥哥还在赶回来的途中……
  好乱!
  心肝握着手机,抑制不住拨通了雷皓天的的手机,可是刚要接通她又挂掉了,整个人抬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然后用手用力擦,一直擦……
  她坐在那里,裹着厚厚的毛毯,“阿嚏”,却依旧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医院外面不断的推人进来,有些身上混着泥土和血的伤员躺在担架上哇哇直叫,也有毫无声息躺在病床车上被推进急救室的,……
  她看到这个景象,鼻子很酸,第一次认知到原来生命如此的脆弱。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迎面冲电梯口冲出来,脚步一个没稳住连滚带爬的又起来,冲到她面前的时候,心肝一瞬间喉咙就没骨气的哽咽了起来。
  严挚看着狼狈的心肝,湿湿的头发贴着脸颊,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脸色依旧铁青,严挚一把将她死死的扣进了怀里。
  那种见到亲人的感觉是无法表述的。
  心肝靠着哥哥温暖的胸膛,听到他一声比一声更急促的心跳,那一刻她感到了无比的安心,只想不管不顾的埋在哥哥的怀里大哭。
  她也真的没哭泣的抽泣起来:“我好怕,哥我好怕。”
  “没事了。”严挚死死的扣着她,安抚她,他平复了一下呼吸,轻轻抬手摸着心肝的头,心肝能够感觉到他的手指是颤动的,心肝闭着眼睛,那一刻只想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埋在哥哥强大温暖的胸膛里,好好的闭上眼睛睡一觉。
  “心肝……没事了。”严挚又重复了一遍,他慢慢松开手,将她湿漉的头发拨到两边,低头亲了她的额头一样,再次将她抱紧在怀里。
  然后他才问:“似锦和佳佳呢?”
  “佳佳……阿嚏,佳佳在里面,锦白在给她急救,进去都十个小时了。”心肝感受到哥哥温暖的怀抱情绪越来越放松,但是她的唇瓣依旧打着颤:“似锦姐……似锦姐她……锦白说她去救灾民了,一直没有回来。哥哥,你去找似锦姐吧,我没事了,我没事。”
  严挚的心跳,再一次剧烈的跳动起来,他的手指握成了拳头,声音嘶哑:“我先送你回家,你先好好睡一觉,没事了乖,有哥哥在就没事了。”
  “我要在这等佳佳,哥你快去把似锦姐找回来,我真的……阿嚏……真的没事。”心肝不舍挣脱开严挚的胸膛,揉了揉鼻子,又擦掉不争气留下的眼泪。
  爸爸从小就教导她,他们严家的孩子,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镇定,要有从容的魄力和处乱不惊的心态,不能被一点小事打倒。
  严挚脱掉外套披在心肝的身上,又看了一眼急诊室亮着的灯,顿了顿拿着手机叫人来陪着心肝,然后才放心离开。
  临走时候还再三嘱咐:“不要乱走动,一会家人佣人送来的姜汤要乖乖喝,佳佳这边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电话。”


☆292、没有似锦小姐的消息!

  严挚走出医院才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方向,他要到哪里去找似锦?
  这女人怎么如此不让人省心,自己都那副模样还跑去救别人,她到底长不长脑子!他什么时候教过她普度众生三个字?她哪里就有那么多的同情心不顾自己的安慰也不顾他是否会担心?!
  心急火赶的跑回来,生怕她出一点点意外,她呢?
  严挚黑沉着眸子,“风豪。”
  身边随来的黑幕成员风豪立刻回话:“主子,属下在。”
  “派出所有能派出去的人,驾驶至尊的直升机,到沿途各个近郊村庄上空,看看能不能找到似锦。”严挚皱紧着眉头,按着太阳穴:“记住,醒目,一旦找到似锦主动找你们,马上给我带回医院。若她不从,不必给我客气!”
  “属下这就去办。”风豪领命,去准备。
  不久就飞出几十驾至尊的直升机,这些直升机都是从严挚老爸那里出产的,全部都有严家的标志,似锦只要看到直升机,便会明白。
  严挚也上了其中一架直升机,如今是下午一点,暴雨依旧疯狂扑下,一点都没有消停的意思。
  那种坐在飞机上,犹如无头苍蝇四处乱飞的心情是无比糟糕的。
  离开市区不过十几分钟,手机的信号就消失了。
  严挚一双赤红的眼睛,望着天空之下,阴翳的心情越来越浓重,就连驾驶舱里的随机人员都被震慑得大气不敢出一个。
  无线通讯耳机里不断传来其他飞机上的回报。
  “没有似锦小姐的消失。”
  “没有似锦小姐的消失。”
  “没有似锦小姐的消失。”
  “……”
  严挚皱紧着眉头,长腿一伸,暴力的踢着面前能提的任何东西。
  他一字一顿的下令:“继续找!”
  一个小时,他觉得比一整天还要漫长,那个该死的女人跑到哪里去了?每个村庄的上方都有至尊的飞机在盘旋,她眼睛瞎了看不见?
  还是出了意外?
  后面一个可能性是他不敢想象的。
  他只能一遍一遍的暗示自己:不要小瞧了似锦,她本事着!她该死的以为自己是观世音转身额?
  砰!
  有是一圈,严挚再次暴力的寻找发泄。
  “没有似锦小姐的消息!”
  “没有似锦小姐的消息!”
  “……”
  两个小时之后,无线通讯耳机里依旧传来这样的答案,他握紧拳头低吼:“继续找!”


☆293、我把你留在身边有什么用?

  “似锦、似锦!你死到哪里去了!”
  严挚的眼里喷着滔□□火,他倏地拉开机舱对着下方,怒不可遏的大吼。
  那声音仿佛具有穿透力,就连钻进一间倒塌的房子里,想要救出晕倒在里面一个六十岁老人的似锦,恍惚间似乎都听到了那怒火滔天的声音。
  似锦小红龙甩了甩尾巴,咦,好奇怪,她怎么好像听到了挚的声音?
  她正要嘲笑自己,耳边又传来一声极远极飘忽的声音,似锦,你个蠢女人,你死到哪里去了!
  “哎哟……哎哟……”那声音像幻觉,耳边老人的声音却异常真实。
  似锦小红龙笑了笑,不再继续白日做梦,眼前的老人家才是最要紧的。
  其实她早已经精疲力尽,风湿病疼得都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了,可是想到还有一些祈祷救援的灾民,她就无法说服自己返回市里去。
  这十几个小时里,她凭借自己的力量,救了不少人,她心里很安慰,她觉得自己值了。
  她觉得值了,就算忍着风湿病她也开心。
  又将一个老人救出去送到附近救援队能够找到的地方,似锦再次在村庄内搜索,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救助的人。
  抬头无意间瞥见熟悉的飞机,她熟悉飞机上严家的标志,似锦这才猛地想起来自己也该回去了,不然时间长了心肝她们肯定会担心,也不知道佳佳姐还有山庄的人现在情况如何。
  似锦心里惦记着,一个飞冲,靠近了那家飞机。
  ***************
  至尊旗下的医院,似锦早已变回人形,她安安静静的坐在病床上,瞪着身边叫做风豪的男人生闷气。
  她发誓,她是被他绑架回来的!
  当时她一上飞机,刚化作人形,脖子后面就一阵吃痛,然后她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就躺在病床上,身边只有这个黑幕的主要成员之一,她记得他叫做风豪。
  似锦正要发飙,下一秒,病房的门被推开。
  严挚强势进来,甚至夹卷着一股强劲的冷风,似锦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挚……”似锦想要告状,让严挚好好教训一下他的手下。
  却不想,严挚走到她的面前。
  “啪!”他将床边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劈头盖脸呵斥:“我对你说过的话,你全部都当做耳旁风是不是?”
  似锦吓得浑身一颤。
  严挚的话还没说完,继续怒吼:
  “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你有那么多的善心怎么不施舍一点给我?你就不知道没有你的消息我会担心?你这样的女人,一点都不省事!我把你留在身边有什么用?”
  似锦显然被他毫无征兆的怒火给震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她有些惊慌的看着他,“我……我……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珍惜你的身体,你以为你的身体是铁打的,你以为你是超人吗?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我说的话你都不记在心上是不是?!”


☆294、如果你有个闪失,我怎么办?

  似锦小心翼翼的看着严挚,眼神看上去委屈至极。
  她咬着唇瓣,知道最近严挚都冷落她,也就不敢像以往那么嚣张,她向来知道察言观色,严挚真生气起来她是不敢惹他的。
  严挚有些受不了似锦可怜兮兮又委屈至极的眼神,他看着坐在床上的狼狈的似锦,小脸皱成一团,身上脏兮兮的像个乞丐似的,还有她不知道如何安放的双手,僵硬的抓着被子。
  严挚看着她那个样子,又心疼又愤怒。
  想继续骂的话膈在喉咙口,有些舍不得,偏偏心里又不甘心。
  最终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坐在她的身边。
  他不说话,沉着脸。
  似锦也不敢贸然给自己申辩,就那么可怜兮兮的坐在他的面前,死死抓着被子,用眼睛的余角小心的观察他的脸色。
  风豪悄悄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最后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严挚自觉对似锦是个非常有耐心的人,脾气非常好的人。可是从她双腿受伤之后他就开始不可控制的情绪暴躁。
  回想从秘书跟他说山庄危急开始,他的脑子里就不断的闪过一些可怕的画面,尤其是最近新闻里涉及到的山洪、泥石流、水灾里那些惨不忍睹的报道,甚至控制不住将每一桩都套在似锦的身上,他的心从踏上飞机那一刻就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十几个小时的音信全无,他忍受一次又一次心绞难忍的揪心,到达A市发现似锦下落不明,他全身的血液全都涌到了头顶,谁能体会他那种担惊受怕到极点的慌乱?
  接到风豪电话,得知她安然无恙那一刻,他整个提着的心一瞬间松弛,整个人就那么虚脱的软了下去。
  这种在愤怒、焦急、担忧中轮回的心情,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有机会体会!
  严挚的视线,无法克制的落到她的身上,低垂的头发挡住了她大半张脸,所以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能够感觉到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显然哭了。
  严挚一时间气不上来,从进来就没说过一句不重的话。
  “哭什么哭,我一说你你就哭,我不能说你是不是?”
  “……”似锦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可是鼻水越来越多,她只能拼命往回吸,房间里最后只剩下她吸鼻子的声音。
  严挚叹了口气,到一旁拿着纸巾递给她擦。
  可是实在忍不住,在她擤鼻水的时候,又开口训斥:“山庄危急你冒险去找救兵那情有可原!但是你没事自告奋勇跑去救人你脑子进水了吗?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以为你有点本事就觉得自己是超人!别人有难自然有政府派出的救援队,你跑去凑什么热闹?救了人很有成就感是不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安全,有没有想过我和你父母还有那么关心你的亲人?如果你有个闪失,我……”严挚忽然顿住,咽了咽喉咙,才说:“我怎么办?”
  “他们……他们……”似锦猛擤鼻涕,语气断断续续的抽搐:“他们好可怜,我……我做不到……做不到视而不见……”
  “还顶嘴!”


☆295、你别生气……别冷落我

  似锦抬着头,双眼通红的看着严挚,鼻子也被纸巾擦得通红通红的,泪痕加下泥浆整张脸脏得简直不能看,那眼神看着他又害怕又委屈伤心得不得了。
  这还是严挚第一次看见似锦如此狼狈的模样,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他不由得心一软。
  看着她半响,最后双手一揽,死死的将她压在自己的怀抱里,温柔的“训斥”她。
  “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他松开双臂,直接拿自己的衬衫袖口去擦她脏兮兮的脸,然后低头亲她一下,再次将她紧紧的锁死在怀抱里。
  同时不解气的重复一遍:“你个不让人省心的女人!”
  温暖的怀抱将严挚身上的体温传给似锦,似锦原本强撑的战栗此刻全部被委屈打压下,顿时放开喉咙哭的声嘶力竭起来。
  埋在他怀抱里的声音,闷闷的,也听不太清楚,就知道她一个人叽里咕噜的说话:
  “呜呜,我好想你,你说出差几天,可是你都离开两个星期了。昨天是七夕,他们说是情人节,我好想你能陪我,我好想你,我和佳佳心肝玩大冒险的游戏,我好想自己输了有借口让你哄我开心,可是老天□□待我,我都输不了……晚上还下大雨,山庄都被淹了,我以为你能来救我,可是我左等右等你都没有来……我怕佳佳肚子里的孩子有事,我去找你在路上看到很多人都需要帮助,我就是……就是无法做事不理。我也存了坏心思,希望你能担心,能找我,因为我怕你一直冷落我,我好难过,你以前从来不冷落我的,你现在冷落我好多天了,严挚我以后都听你的,你不要冷落我好不好?我……我受不了……”
  似锦哭的泣不成声,叽里咕噜说的一通严挚没有完全消化清楚,可是她最后那可怜兮兮的请求他不要冷落却真真切切的传入他的耳朵里,他的心就在那一刹那不可思议的软得不能再软。
  他的手微微轻颤,抱紧着她,心疼的亲吻她脏兮的头发,那夹杂着泥浆的头发结成块紧贴着头,他却一点也不嫌弃脏。
  “好了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好,不该冷落你,不该让你受委屈,谁让你总是气我,气得我都想狠狠教训你。”
  似锦依旧抽泣得厉害。
  “我……我都不是……不是故意的……你一直生气,你说只生气几天的,可是你生气21天了,七夕……昨天七夕……情人节……你都不陪我……你一见到我就骂我,你凶我……我受不了……我……呜呜……”
  严挚一时手脚无措,似锦继续喃喃自语:“你……你别生气……别冷落我……好不好挚……不要凶我好不好……我怕我……”
  “不冷落你,不哭,我不冷落你!”严挚有些哭笑不得,明明生气的是他,瞬间就被她扭转了形势,听着她声嘶力竭的哭声,再也硬不下心肠说一句重话,只想安抚她,抱紧她。


☆296、猫确实没你会折腾

  他边抱着她边脱她的衣服,似锦抓着衣服不给:“脏……好脏……”
  “知道脏你还穿着,把自己弄得跟个小乞丐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脱了!”严挚几下将她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脱了扔到地上,采用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起来往病房侧门的洗漱室里走。
  放好热水,严挚左右不知道怎么安放似锦,似锦赶紧指了指自己大腿上包扎的纱布:“防水的,我可以泡澡。”
  严挚这才将她轻轻的放在浴缸里,他拿着沐浴露倒到手上,声音不容抗拒,“帮我脱。”
  似锦咬了咬唇瓣,手痒痒的贴着他的腰,慢慢的解开他的皮带,将他的衣服也扒了个精光。
  她将他的小内内往下拉,严挚已经猴急的清洗她脏兮兮的身体,边打沐浴露边含糊不清的压低着声音,“腿疼不疼?”
  “不疼,我恢复得快。”其实膝盖早已疼得麻木,她没敢告诉严挚她被风湿折腾了十几个小时。
  此刻只想被他暖暖的抱着,紧紧的贴着,她也想思考那么多。
  “腿分开点。”严挚利落的褪去自己的小内内,小心翼翼的避开她腿上的纱布,然后他毫不犹豫的一记深探,一点也没有商量余地的到了她的最深处。
  似锦低低呜咽了一声,被他刹那的蛮横撞得眼里都差点落下来。
  严挚低头看着她的表情,微微皱眉:“疼?”
  似锦倒吸了一口气才摇头:“不疼。”
  “你的意思是我没出力?”严挚忽然轻笑,按着她用力顶了一下,似锦咬紧唇瓣瞪了他一眼,他才没有捉弄她,只乖乖的呆在里面,然后拿着海面温柔的给她擦洗身体。
  “你看看你的脸,跟只小花猫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小龙基因突变成小猫了呢。”尤其是她那一声低低的呜咽,简直就像小猫咪的声音,似锦小脸一皱,严挚却在她发飙之前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嘴唇:“改天买只猫给你养,让它陪你作伴,你就不嫌弃我冷落你了。”
  “我才不养猫。”
  “那我买只猫,让它养你?”
  “难道我连猫都不如吗?”她含怨带嗔的看他。
  严挚正紧的点头,捏捏她的鼻子:“猫确实没你会折腾。”
  似锦听着他这话,伸出手掐他的腰上的肉小报复,严挚却哈哈大笑的丢掉海绵,双手捧着她的头,亲吻下去。
  他的唇攻一流,似锦下面死死的咬着他,他上面的嘴也就如何死死的吸着她,热气在两人周围慢慢灌入,似锦的身体越发暖和起来,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迷迷糊糊中被他提着臀抱起,他下面更汹涌的动起来。
  似锦喘了好几口气严挚都不放过她,上下齐攻,大力的动起来,想要她的不省心,运动就毫不讲究技巧,直来直去的宣泄自己为发泄完就半途被他扭转局势的怒火。


☆297、好了,似锦,不哭

  “唔……挚……”
  “现在疼不疼?”他含着她的耳根,低低的挑逗。
  似锦羞得浑身一颤,眉梢带翘的看他,被他折腾了一会就兵败如山倒,他低头看着她哀求的眼神,心里的气顺了很多,连日来的阴翳隔阂,随着身下一下比一下更重的撞击而消弭而去。
  “今天我就是要让你疼的!你以后若是再做这种不爱惜身体的蠢事,可别怪我再冷落你。”
  “我现在给你打一剂预防针,以后再把自己当超人,我就把你流放到南非去,让你一个人在那里呆上一年两载我看你还敢不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别以为我吓唬你,我说到做到,南非安置你的房子我都买好了,你不省事我就把你送过去!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似锦听到他的话,心有余悸的摇头。
  想到这段时间的委屈,眼泪汹涌而出,似锦呜呜咽咽,脸却被热水冒得红彤彤,的严挚将她抱起来,扯着浴巾裹着两人紧密相连的身体,拖着她的臀回到病房,似锦还在哭,呜呜咽咽的直催人心软。
  严挚一边猴急的擦了擦她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慢慢的将她放在床单上,同时整个人跟着压下去。
  他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温柔的亲了一下她的眼睛,轻哄:“好了,似锦,不哭。”
  似锦一边点头,一边眼泪却不听使唤,越发汹涌起来。
  他这么温柔的哄着她真好,不像前些天不冷不热的,让她完全的茫然无措。
  相比起来,她更愿意和他互动,他凶她也好哄她也好,都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她随时能够根据他的表情变化才判断他的心情,从而能够把握分寸知道什么时候她能横什么时候她得卖乖。
  两人将之前所有的郁气通过身体的交合宣泄出来之后,严挚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干了头发,甚至喂她吃了一碗黑芝麻汤圆,然后搂着她陪她睡。
  似锦很困眼皮如铅,基本就要睡着了,耳边却传来他冷冷的声音:“这次是轻的,知不知道?”
  似锦本能的一颤,心想这该是雨过天晴了么?
  她拿手肘捅了捅他:“你腿好重。”
  严挚冷哼一声,更紧的搂着她,却把腿挪开,睡了。
  ………………
  施罂一身风尘仆仆的赶到A市,下了飞机就给锦白打电话。
  得到地址赶到医院的时候,佳佳正躺在加护病房里,身边只有两个小护士守着,心肝刚离开不到五分钟,她吃了感冒药找了一间病房睡觉去了。
  加护病房的门口,锦白拦住施罂。
  “施罂,你说句实话,你对佳佳,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锦白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是如今佳佳是他送阎罗王手里抢回来的人,他不能让自己的辛苦白费:“怎么说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你那么对佳佳,有意思吗?”
  “我怎么对她,那都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外人别多管!”
  施罂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半缕的不耐烦:“她怎么样?”
  锦白被他一句话堵得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怎么样,不是更在意他?”


☆298、施罂,我们分手吧

  施罂不说话,貌似无所谓的靠着墙壁,掏出烟,摸了摸裤袋没有找到打火机:”借个火。”
  锦白白了他一眼,“去你的,爷我不吸烟,伤肺!”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病房也不许吸烟,你已经虐了人的心,就别再虐待她儿子的肺了。”
  施罂将手中没有点着的烟扔到垃圾桶里,回来拍拍锦白的背:“兄弟,大恩不言谢!”
  然后他推了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锦白才哼了两声,病房的门再次推开,两个小护士被赶了出来。
  病房内,施罂站在病床前,佳佳依旧昏睡中,小脸苍白,她的呼吸很轻很浅,他下意识的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目光沉沉的看着仿佛去掉半条命的她,嘴角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两个小护士说,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再抢救了十几个小时之后,都过多了难关,没有生命危险了。
  他从她紧皱的眉宇间,依稀能察觉到一丝心有余悸的痕迹。
  佳佳清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坐在病床边看杂志的施罂,他的侧脸菱角分明,下一秒她才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
  “孩子没事。”施罂在她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将杂志合上,随意的扔到一扔,然后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问:“为什么要躲着我?”
  见她闭着眼睛别过眼,施罂的心里有些气不过来,嘴里的话也不知轻重起来:“拐着我的孩子躲着我,皇甫佳佳,你真能耐。”
  “施罂……”佳佳睁开眼,吐出的话有气无力比蚊子的声音还小,她敛了敛情绪:“我们分手吧!”
  经过这一场生死线的徘徊,她忽然就想通了。仿佛那一场无望的爱情,已经在生死游走见被她彻底的扔掉了,或者说解放了。
  她摸着肚子:“孩子,我会生下来,以后也只属于我一个人。”
  “皇甫佳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严挚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心里冒出一团火:“你想的未免也太天真了。你以为没有我提供的蝌蚪,你能够怀上孩子?”
  他讽刺一笑:“你觉得我会让我的孩子,将来管路人甲叫父亲?”
  “你有那么多女人,你想要孩子,将来会有很多女人愿意为你生的。我……我只有这一个。”佳佳的精气神没有回来,意志力倒是越发强了。
  “你在为上次的事情和我怄气?”施罂眉宇冷沉,冷冷的牵动唇瓣:“皇甫佳佳,当初是谁说,无论我和哪个女人有什么,都不要让你知道?”
  “是!都不要告诉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一点都不!”她忽然激动的朝他吼,不过那语气依旧软弱无力,一点气势都没有,目前她真的太虚弱,不易激动,可是她克制不住:“我们现在分手,以后你愿意和哪个女人鬼混就和哪个女人鬼混,这样对我们都好不是吗?这样也就没有人会说我不知廉耻整天缠着你赶都赶不走多好?”


☆299、下个月,我们就结婚!

  “被人说两句你就气得离家出走?”施罂的眸色凌厉,轻哼:“我还以为你对我的感情有多坚定不移,原来还抵不过三言两语。这么点承受能力,我真怀疑十六岁那年你是怎么爬上我的床的?”
  “是我贱,可以了么?”皇甫佳佳沉默了一会儿,眼泪慢慢的从眼眶沿着眼角留下来,低落在枕头上留下一滩水质:“施罂,这么多年,都是我太贱,我现在迷途知返,我们分手吧。”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没有了往日的希冀,只有绝望之后的淡漠,够了,这么多年的勇气全部耗尽,她现在在没有勇气去犯贱了,她现在只想和肚子里的孩子相依为命。
  真的,够了!
  “我明知道从小你就无所谓我的存在,却执意呆在你的身边。我死皮赖脸的缠着你整整二十年,从四岁我有记忆开始就和跟屁虫一样贴着你,给你造成了诸多的困扰。施罂对不起,我不会再继续纠缠你给我添麻烦了,从此以后我会离开你,退出你的世界,还你清净,换还你自由。”
  “你用迷途知返四个字来形容我们之间这么多年就情分?”施罂突兀打断她的话,眼睛一眯怒不可遏:“现在才说离开我,你不觉得太晚了嘛?”
  他冷笑,“不是你皇甫佳佳一个人浪费了二十年,不是你皇甫佳佳一个人有清纯,我的二十年也搭在里面。开始可以由你单方面引起,你以为结局也是你能说的算的?”
  他一手抓着佳佳软弱无力的手腕,用力碾揉:“我有多不好你当初就知道,当初要飞蛾扑火,现在想迷途知返,我告诉你皇甫佳佳,晚了!我们两个之间不管是谁欠谁的,都不可能分得清!二十年,不是你一个人有二十年!”
  “那你要怎么样,这样下去有意思吗?”她凄惶惨笑。
  “下个月,我们就结婚!”
  “结婚?”佳佳微微挣脱开他的手:“你爱我吗?你不爱我,你要为了一个孩子娶不爱的女人,膈应自己一辈子吗?”
  “我愿意膈应,你管得着?”施罂的眸色越沉:“皇甫佳佳我告诉你,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有意见!”
  他居高临下俯视她:“从今天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做好做施太太的准备。”他看她笑了笑,又冷哼的附加:“我说过,保不住孩子,你永远别想进我施家的门。但是——”
  他看她手露在被子外面颤抖得厉害,不耐烦的拿着被子给她盖上,继续说:“你如今保住了孩子,你想不进我施家的门,那是异想天开!”
  他说完转身要离开病房。
  佳佳看着施罂的背影,声音凄惶又自嘲:“施罂,你只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才要娶我,对码?”
  施罂的身体,踉跄了一下,他的手握着门的把手,声音平静而冷漠。
  半响,才说:“对!”
  “那如果没有孩子呢?”她的婚姻,她努力了二十年的爱情,难道真的只能靠孩子来维持吗?
  “我从不回答假设性问题!”
  施罂说完,大步走了出去,只徒留一扇紧锁的门,将她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或者,是将他将她深藏起来,将她隔绝于整个世界之外吧。
  施罂去了八号公馆,这是父母当年在A市留下的家,这些年,他偶尔也会回来玩几天,公馆一直留着佣人和保镖看护,此刻施罂回来,一个个都忙前忙后的伺候着。
  施罂整天冷厉不苟言笑,下人们伺候着,也是胆战心惊的。


☆300、我一点力气都没有

  相比之下,此刻躺在病房里,刚刚舒服睡醒的严挚,却满脸的柔情。
  他瞧着身边睡得极香甜的似锦,视线落在她脖间的情欲残留痕迹,回想到睡前的销魂入骨,他的嘴角,明晃晃的染上了柔和的笑涡。
  似锦清醒的时候,身边被窝里只留下残存的温度,她正欲伸个懒腰,床头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她抓着手机一眯,扯着嗓子喊:“挚,电话。”
  严挚从洗漱室走出来,半张脸都是泡沫,他凑过来看了下来电显示,没有理睬,低头在似锦脸上猛亲一口,继续回到洗漱室。
  “讨厌,弄的人一脸泡泡。”似锦在严挚身后抱怨,随后将手机往床头一扔,不管不顾继续卷着被子睡觉觉。
  一夜寻欢之后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散架了,那厮这个月弹药充足,昨晚存了心不放过她,因为她腿上有伤,他单调的一个姿势居然乐此不彼做了她好几次,她不满的嘀咕:“真是饿狼猛如虎,倒霉!”
  严挚刚洗漱好,秘书就即使的将换洗的衣服送来过来。
  他换了干净的衣服回到病房,看了继续睡觉的似锦一眼,走到沙发上撩起袖子,默默的吃秘书送来的早餐。
  似锦受不了那股弥漫在屋子里的香味,睁开眼睛咽着口水看他,声音谄媚:“挚,我饿。”
  “我没喂饱你?”严挚微微勾笑,带着坏心思。
  似锦瞧他那狼一眼的眼神,心有余悸的又咽了咽口水:“我继续睡觉,我不饿。”
  他吃饱之后接了几个电话,然后掀开她的被子不安分的折腾她,“好了,起床。”
  “我真不饿。”似锦苦瓜着脸强调。
  回想昨晚他的不容抗拒,似锦就小脸皱成了一团,生怕他又起色心,他在床上一点都不宠她,只会折磨她,尤其是昨晚,多日没有碰过女人的严挚就是禽兽,她怎么求饶说尽好话他都不肯放过她,一次又一次,他在这方面控制力真的差的一塌糊涂,或者就是有心使坏,她身体里里外外都散架了好几次,此刻回想起来依旧恨得痒痒的,换做往日肯定和他大眼瞪小眼,然而她真的不确定是否雨过天晴,所以不然贸然彪悍。
  “让家里送了你最爱喝的银耳莲子粥。”
  “……”早说嘛,似锦眨眨眼。
  她立刻扬起笑容,伸出两手撒娇,“我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手都抬不起来。”
  严挚纵容的将她抱在水里好声好语的哄着,亲自给她洗过澡,又推着轮椅进来将她放在轮椅上,这会儿工夫家里的佣人果然送来了她平时喜欢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