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1-20

辛琪: 狂狮情焰


睁开眼眸
在陌生的世界里
你的容颜是最初的风景


第1章
 
天庭某处

「唔……」

睡容安适的芙蓉脸上,形状优美的小嘴微微拉出一弧笑意,口中逸出满足的轻哼。

谷少婷从一场深沉无梦的酣畅睡眠中逐渐苏醒过来,全身舒爽不已。

才睁开眼,她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异常的床上。她眨了眨眼,一时之间有些搞不清自己身在何方,因为她知道家中的木板床不会带给她如此舒适的感受,而且她也不认为她的木板床会有四根床柱……

直到神智终于清醒时,她赫然发觉那四根床柱怪怪的,不仅没有雕刻任何花纹,而且还呈现出一种不寻常的光亮色泽……

她诧异地坐了起来,小手摸上右边的「床柱」,脸上突然露出极度讶异的表情!

这是什幺东西?手下那种冰凉又光滑的触感,让她感到极度讶异,一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摸什幺东西,而且……

「那是目前全世界追求复古风潮,最受人喜爱的四柱铜床!」清脆娇甜的嗓音由床尾冒出,回答谷少婷心中的疑问。

正凝神思考的谷少婷闻声一惊,反射性地放下抚摸床柱的小手,转过头朝出声处望去——

这一看,可把她当场给看呆了!

这……这是什幺可怕的衣裳呀?好……好羞人呀!

谷少婷瞠大美眸瞪着站在床尾、一脸笑容看着她的年轻姑娘,芙蓉面上一阵烧红。

即使大唐已摒除前朝保守封闭的国风,不再严格限定妇女的服装款式,可也不至于允许女人家穿著如此的暴露吧引

眼前这位姑娘不仅露出两条白嫩胳臂,而且上身那件无任何一条系带的「肚兜」,衣料甚至短到露出女人家绝不可轻易示人的……香脐儿!

「眼睛别瞪得那幺大嘛!这种穿着在你即将前去的地方而言,只是稀松平常,没什幺好大惊小怪的啦!」契儿笑眯咪的解释。

就是为了不让谷少婷在未来受到太大的冲击,她才会努力研究了好久,最后决定以这般「现代」的模样出现,甚至连周遭的布置都力求如同二十一世纪般。

「我将前去的地方?」疑惑神色取代惊诧浮上谷少婷的眼底,她捕捉到这句不寻常的话语。

笑意迎人的脸有刹那的僵硬。

「咳!这个说来就有些……咳,话长了。」契儿眼底闪过一丝心虚的光芒,「对了,我叫契儿,这里是我住的地方。」

「契儿。」谷少婷眼底疑惑更深,「我怎幺会在这里?我记得之前我……」

她努力凝神想着,没多久,脑中闪过数个画面——

「啊!」她尖叫一声,芙蓉脸上的血色在瞬间尽褪。

她想起来了!

那天,她和相依为命的弟弟少云因事外出时,不幸遇上出外游玩的纨子弟,对方看上她的美色加以调戏,少云愤而阻止,却因天生体弱而被富少的家丁打倒在地,生死未卜;她则是在抵抗对方执意的欺陵时,被恼怒的恶少拿起随身匕首给刺了一刀……

天!少云他……

「少云!」她再次尖喊,神色慌乱的爬下床。

契儿被谷少婷的尖喊吓得倒退数步,在见到她的行为后,立刻由床尾绕到床头,拉住她的手臂。

「放心啦!你弟弟很好,他没事的。」

谷少婷一怔,回首问道:「真、真的?」她声音发颤,直到看见契儿慎重点头,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不过她随即想起另外一件怪异的事,反射性的举起右手,按压了自己的左肩几下——

「怎幺不痛了……」她喃喃自语,芙蓉脸上净是不解神色。她明明记得,当时那想侵犯她的恶少确实拿匕首刺中她的肩啊!

「你想起来了。」契儿认命的叹了口气,将她带到四柱铜床右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不明白,谷姑娘。」她努力不让愧疚神色浮上小脸,诚恳的解释,「待我慢慢说明,你就会明白你为什幺会在这里了。」

只希望待她解释完毕,谷少婷不会露出如另一位那般的杀气来!唉……

「我是不明白。」谷少婷心中更加疑惑了。

从她醒来以后,没有一件事她不感到疑惑的,甚至连此刻身下的这张椅子……她抚了下极其柔软,却又显得坚韧的椅面,暗暗安抚自己恐慌的心。

「呃,事情是这样的……」契儿满心愧疚,硬着头皮开口,「我本来是送子娘娘座下的一名送子使者,平时该做的工作便是将娘娘所吩咐下来的新生儿,在他们出生之时,将他们送到出生的地方……」她拾眼看了看专心聆听的谷少婷,吞吞吐吐地再道:「不过……呃……在十几天前我送你下去时……呃……我不小心将你和另外一名新生儿给弄反了,所、所以……嗯,现在你才会在这里……」

终于说完后,契儿鼓起勇气抬头,歉疚的看着一旁的「苦主」。

半晌,谷少婷好不容易才消化完契儿的话,她眨眨迷惑的美眸,「思……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你弄错了新生儿,所以我现在只是一缕魂魄,我……已经死了?」

她想起醒来前身受的剧痛,以及苏醒后浑身舒畅,毫无痛楚感受的身子,不禁有此推论。

「呃……这……也不能算是啦……」契儿支支吾吾,神情仍是带着愧疚。

「事已至此,不管情形为何,我看你还是同我说清楚吧!」谷少婷柔声说道,眼底虽有着对未知的恐惧,可心软的她却无法对契儿说出责备的话语。

自从爹娘相继过世后,她与弟弟相依为命,尝尽了受人欺陵的滋味,而最大的原因就是出自于她的美貌!只是;虽然经过了那幺多磨难,她却仍学不会迁怒他人……

「对不起啦!少婷,因为我的错误,害得你与另一名女孩错置了地方,才会让你差点死于非命兼……呃,命运坎坷……不过,此刻只要你与那位女孩互换过来,你便可以顺顺利利的过下去了。」契儿闭上眼,一口气说完,心中已有被打被骂的心理准备。

「嗄?!」谷少婷张大小嘴,好半天才迸出话来。「可是……我都这幺大了,她应该也一样吧?这时……这时再来交换,未免也、也太迟了吧!」

见她没有发火,契儿松口气地睁开眼,语气哀怨的回道:「我也想不要交换呀!可这种不依命轮而行的行为,只会害你和她短命的……」

「怎幺会呢?」谷少婷惊讶的瞪眼,「我和她同为大唐子民,就算不同姓氏人家,应该也无妨吧!」

「就是因为不同朝代才糟糕呀!」契儿哀叹一声的垂下眼。唉!这要教她怎幺解释呢?

「这……」是什幺意思?谷少婷一点也不明白,只是心中却隐约浮起一丝不祥的预兆,彷若只要听契儿说完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她的命运便会有极大的转折。

契儿当然知道她心中有很多疑问,于是豁出去的说道:「简单的说,你和她分属不同的朝代,详细点的说,你根本不是大唐时代的人,你属于离唐朝一千余年之后的『现代』人。懂了吗?」

「一、一千多年以后?」谷少婷张口结舌,难以置信。

「对,」契儿点头,「而这都是我的错。」

看出谷少婷容易心软的个性,她采哀兵姿态博取同情,只因她已经被另外一位给骂得很惨了。

「那……那……」谷少婷犹豫又犹豫,「那我可不可以选择不换啊?一她怯怯的开口,一点也不想被送到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去。

「可能不行耶……」契儿瞄她一眼,「如果你不换,那你一回大唐,就会因肩伤过重,无钱可请大夫医治而死去……」

「嗄?!」谷少婷再次怔住,好久好久之后才又开口,「那……那我弟弟……」依契儿所说,她好象不换都不行耶!可她那体弱年幼的弟弟在失去她之后,又该怎幺过日子呢?

「这一点你倒是不用担心,另外一位与你交换的人会照顾你弟弟的。一那个严子蓉脾气虽然不大好,可是心地却不错。

「是吗?」谷少婷不掩忧虑,只是心中对这件不容她拒绝的事,多少已有心理准备了。

「真的、真的,你相信我。」契儿保证似的猛点头,生怕谷少婷不相信。

「那我……」又会如何呢?谷少婷欲言又止。

「是这样的,你目前是以魂魄的形式存在我面前,所以面貌就如同留在人间的躯体,可是等到你与严子蓉互换之后,你的外表就会变得不同,当然身分背景也全改变了。」契儿努力的解释着,期待对方理解。

「你的意思是……」谷少婷愈听愈心惊,慢慢蹙起眉头,「我和那位,嗯,严姑娘只是交换魂魄而已?」

「对、对,也可以这幺说啦!」契儿先是猛点头,复又露出愧疚神色,

「不过……那个在一千多年后的身子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只是……只是当初装、装错了……」

即便心中忐忑不安,她还是很高兴谷少婷终于听懂了,而且看她的神情似乎并无排斥,这桩「互换身分」的补救任务应该可以顺利完成吧!

谷少婷盯着契儿的表情看了半晌,「我看你还是多告诉我一些有关于我即将前往之处的事吧!例如那里和大唐有什幺不同的地方……」

一千多年之后的未来,对她来说是一个根本无法想象的世界,可她竟然要被送到那里去了……她不禁颤抖起来,对于那里的一切,还是先问个清楚比较好!

「当然、当然。」契儿忙不迭的点头,面露喜悦安心的神情,「放心,我早巳做了一些研究,现在就让我来慢慢告诉你,该如何由一个『古代人』变成『现代人』吧!」

想不到谷少婷这幺好说话,竟然没有像严子蓉一样因她所犯下的错误而大骂她一顿……她好感动喔!

谷少婷小嘴微张,看着神情乐观、准备长篇大论的契儿,心中不禁又忐忑了起来……

她的命运到底会如何呢?

Θ====Θ  ※※====※※  Θ====Θ


二十一世纪 台北

上午十点,位于市中心的旭炎企业大楼里,正进行着一项重要的签约仪式。

在多位受邀而来的媒体记者见证下,旭炎企业和建筑界老字号的益祥建

设合资兴建位于信义计划区的商业大楼合作案,正式签署完成。

为了表示对这桩合作案的重视与诚意,旭炎企业特别由一向不喜在媒体前出现的总裁耿琮皓亲自到场,并和益祥建设总裁共同签下合约,这一点让在场的记者们个个吃惊不已,有志一同的大肆报导……

看来,这件事又会让旭炎企业成为各大媒体的焦点!

签约仪式结束之后,随即展开的庆祝酒会很快冲散了之前严肃正经的气氛,会议厅充斥着笑语闻谈……

此时,会议厅一隅,已经忍耐很久,脸色难看到无人敢靠近一步的耿琮皓终于发飙了!

「什幺表示诚意,简直是睁眼说瞎话,你根本就是设计我来这里扮猴子,好供大家欣赏。×的,苏奕遥,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要不要我奉送你一程,好让你顺利上路?!」咬牙切齿的浑厚嗓音怒进而出,直咆向身旁某人。

耿琮皓燃着火焰的金眸狠狠瞪向站在他身旁的男子——旭炎企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经理苏奕遥。

至于被狠瞪的人却是毫无反省之意地微笑以对,眼底闪着狡狯的光芒。

「我说总裁大人啊!就算众人皆知旭炎企业等于旭日帮,可你别忘了,咱们现在可是做正当生意,你这副凶煞样,岂不是大大破坏了公司形象,告诉别人不一样的答案?!」苏奕遥笑着举起手上的香槟一饮而尽,对杵在眼前的那张「黑脸」视若无睹。

「谁管你那些!」耿琮皓咒了声。

没错,旭炎企业的前身便是台湾第一大帮——旭日帮。

旭日帮原为台湾三大帮派之一,以经营「娱乐事业」起家,并在前帮主耿烈的带领下逐渐壮大。

耿烈没有子嗣,中年之后,为了拓展帮派势力,也为了防止他人觊觎帮主之位,他特地挑选了四名资质出众的孤儿收养在门下,并施以各种严苛的训练,以便让四人成为日后辅佐他的亲信及继承帮主之位的人选。

后来,在众人的一致认同下,耿琮皓以卓绝的能力及「战绩」,成为旭日帮下一任帮主的不二人选。

在耿琮皓十八岁时,耿烈意外身亡,让他提早接下了帮主之位。之后,他在另外三位好友兼伙伴的辅佐下,用心整顿帮务,在短短数年间,便将旭日帮扩展为凌驾其它帮派之上的第一大帮。

然后,让众人跌破眼镜的是,成为台湾第一大帮的旭日帮竟然就此停止扩大帮派版图,转型成为旭炎企业,开始跨足其它「非娱乐性」的行业。

五年下来,旭炎企业靠着黑白两道通吃的势力,顺利发展成跨国企业,并且名列台湾前五大企业之一。

不过,就算旭炎企业如今已是知名的企业集团,耿琮皓仍是如以往统领旭日帮时一样,非常不喜欢在人群中露脸,引人注目。

苏奕遥微微一笑,看着帮主兼上司脸上的狠辣表情,以及他那头有部分发丝已挣脱束带的金色头发。

「总裁大人,请您稍安勿躁吧!我相信在您此刻的脸色之下,酒会必定会迅速的结束。至于您之前询问有关于我将您当猴子耍的事,答案是『没有』。此次的合作案兹事体大,公司总裁亲自出面,除了有正面的影响力之外,另一方面也可以——」

「×的!你说够了没?!」耿琮皓打断苏奕遥似乎永无止尽的话语,「我不过骂你几句,你就长篇大论、没完没了,怎幺?将帮派转为公司经营,不再打打杀杀,就让你这个道上人人惧怕的『蓝鹰』成了婆婆妈妈、说起话来又臭又长的女人家了?!」他怒瞪眼前笑得像个傻瓜的好友。

身为旭日帮军师及旭炎企业智囊的苏奕遥,最让他看不顺眼的便是那杀人于无形的「表面功夫」,以及脸上那双奸诈的深蓝眼眸!

没错!深蓝眼眸。就如同他是金眼眸一般,旭日帮前帮主耿烈收养的四名男孩全都是混血儿。

而这也是外界对旭炎企业感到最好奇的地方,只因旭炎企业的三大主事者皆非「纯种」的台湾人,而且还都长得一副教女人趋之若骛的英俊面孔。

苏奕遥对耿琮皓近似侮辱的话语毫无反应,不痛不痒的爆出笑声。

「哈哈哈,老大,不过是要你来签个约、露个脸,你就把我当成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看待啦!」他边说边瞄着那些已露出想离开神情的记者们,其中有几个仍不死心地频频看向他们。

哈!看样子,众家有意采访老大的记者,完全是因畏惧老大脸上的表情而裹足不前的!

苏奕遥耸了耸肩。也对啦!老大之前就是因他脸上那副强悍凶恶的「酷」样,才会让道上兄弟为他取了个「狂狮」的绰号,尤其是他生起气来,简直就像一只想将猎物吞吃入腹的金毛恶狮,任谁看了也不敢轻易靠近!

「约也签好了,酒会的酒也喝过了,我总可以交差走人了吧!」耿琮皓再次咆出不满。

「放心吧!快结束了。」苏奕遥笑笑的安抚,「只要待会儿咱们将益祥建设总裁杨先生送到楼下,目送他上了车,事情就算是完成了。」

「什幺?!」耿琮皓拧着剑眉,「有没有搞错呀,我还得亲自送客人下楼去引」他眯着眼,威胁地看着苏奕遥令人很想开扁的笑脸。

「没错,你……」苏奕遥蓦地打住,双眼投向会议厅的另一头,「总裁大人,那位杨总裁应该是准备要离开了,你还不快点上前,善尽你的责任?」催促的声音完全不掩饰得逞的笑意。

「×的!看我回来后怎幺修理你!」耿琮皓愤愤的怒瞪他一眼,大步走开。

该死的苏奕遥竟敢这幺摆弄他!待会儿他定要将造小子全身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

苏奕遥暗自捧腹,待全身散发着怒气的耿琮皓走远后,这才举步跟了上去。

开玩笑,公司是每个人都有责任的,总不能老是一句「不想见人」就让旁人累得半死的应酬交际。有时候,「一家之主」也得尽尽本分才是吧!

Θ====Θ  ※※====※※  Θ====Θ

咆哮声响彻医院急诊室——

「该死的苏奕遥,下回你再叫我送什么狗屁客人下楼,我就当场掐死你!」耿琮皓铁青着一张俊脸,对着坐在病床上等待医生前来检查伤势的苏奕遥狂吼。

「好、好,下次不会了!」苏奕遥一如往常,摆出一副不痛不痒的笑脸,偏偏左肩伤口正渗着鲜血的模样一点也没有说服力。

「还有下次!」耿琮皓猛瞪眼,「一次就见血了!」

他边骂边暗自揣想,凭「蓝鹰」的身手,就算是为了拉开他,应该也不至于闪不过那颗突袭的子弹才对啊!

「可不是吗?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岂不就是活生生的现世报吗?」苏奕遥忽地露出一抹可怜兮兮的表情。

原来,二十分钟前,苏奕遥陪同耿琮皓送益祥建设的杨总裁下楼时,就在杨总裁即将坐进停在公司大楼门口的轿车前,他突然又想起什幺似的拉住耿琮皓说起话来……而就在那时,苏奕遥颈后的寒毛猛然竖起,一种被人盯住的不祥感觉,让他立刻长手一伸,将被杨总裁引去注意力的耿琮皓往侧边拉倒——


不过,他的反应似乎还是慢了些,敌人已先发制人的开了枪,于是……他就挂了彩罗!

「你什幺时候学得如此认命了?」耿琮皓狐疑的瞪着苏奕遥。他敢百分之百肯定,这「受伤事件」有鬼!

耿琮皓转过头,问着随同而来的右护法林士杰,「人呢?怎幺我们都到了半天了,那个该死的家伙还没出现?!之前不是已通知他了!」

「珣华已经上去找了。」林士杰眼底亦有疑惑,明明他们在抵达之前已然联络上他了呀!「听护士说,季医生正在巡房。」

「巡房?!」耿琮皓再次咆哮出声,「他什幺时候这幺勤劳了?!这里有伙伴需要他,他还有心情去巡房!×的!」又是一个欠扁的家伙。

「啧啧啧!老大,大老远就听到你的狮吼,还真是让人怀念啊!」一名有着深棕发色、浅棕眼眸的高大男子嘴角微勾的走了过来,身后则跟着前去寻他的王珣华。

「你何不干脆等那家伙的血都流干了以后再出现?」耿琮皓用力哼出不屑。

「没办法,受人之托嘛!否则平时巡房这件事根本就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季洛钒摊摊手,走到苏奕遥的身旁,拿起医疗用的剪刀慢慢剪开黏在伤口上的衬衫布料。

「你也知道巡房不是你的职责啊?」耿琮皓见到季洛钒终于动手了,语气嘲讽的睨着他,「别忘了,你可是答应我会将兄弟们的事放在第一位并随传随到,我才会同意你在这家劳什子医院里当起医生来的!」

「我有做到呀!」季洛钒皮皮的回应,「你看我现在不正是『奉召』前来『照顾』兄弟了吗?」他瞄了苏奕遥肩上的「伤」一眼,嘴角撇出嫌恶的弧度,调侃的眼神上移,直视眼前一向很奸诈的兄弟。

有没有搞错啊?!这种不痛不痒的伤,随便找个护士擦擦药、包扎包扎就行了,干嘛要这幺十万火急的找他来,害得他白白损失了一个和漂亮妹妹「谈心」的机会!


第2章
 
你又在玩什幺了?季洛钒翻个白眼,用眼神询问着苏奕遥。

只见被「问」的苏奕遥咧出一抹可疑的笑容,却不回答,一丝清清楚楚的狡狯神色掠过他眼底。

「做什幺眉来眼去的,搞同性恋啊?!」耿琮皓并不盲目,嘲讽的话语在两人交换眼神的同时逸出口。

他不是笨蛋,在苏奕遥的衣服被剪开时,他很清楚的看到那道可笑的「伤口」,根本就不需要动用到「巧手」季洛钒的医术。此刻,他只想知道苏奕遥为什幺会故意被那颗子弹打中?

听到老大讽刺味浓浓的言词,交换目光的两人便知事迹败露。

季洛钒笑笑的回头,「老大——」

「季医师、季医师……」连声呼唤伴随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季洛钒想说的话。

白衣护士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匆匆跑到季洛钒的跟前。

「太好了,季医师,你刚好在这里,有一位车祸重伤的患者刚刚送到,情况看来很不乐观,可不可以请你先做紧急处理?」

「急诊室的患者不是都由值班的医师负责吗?」季洛钒敛起笑容,温和的质询。

紧急事件支持一下,对他来说是没差啦,反正他也刚好在这里,只是医院有医院的规矩,他可不想日后被人指控越权!

「值班的陈医师刚好在治疗另一位患者,一时分不出身来,所以……」白衣护士有些着急,因为那名患者的伤势真的很严重。

季洛钒点点头,「好,我立刻过去。」话落,他举步跟随护士前行。

「!你忘了这里还有『患者』未处理好吗?」耿琮皓不敢置信的瞪着他的背影。

「那伤口随便擦擦消毒药水就行了!」季洛钒远远丢来一句回应。

耿琮皓顿时气结,燃着焰火的金眸狠狠瞪了坐在病床上的苏奕遥一眼,随即举步朝季洛钒所在的方向走去。

切!他倒要看看,那个「伤重」的患者到底伤得有多重?!难道一个陌生人的伤会比自家兄弟的伤来得重要?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季洛钒什幺时候变得如此宅心仁厚兼来者不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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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琮皓大剌剌的穿越嘈杂纷乱的人群,以及几位围在某张病床前的护士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季洛钒身旁一站,俯下头往那名伤患看去——

唔……这幺鲜血淋漓的……看样子果真是重伤,而且说不准待会儿就挂了……

「立刻让人将开刀房准备好,她必须马上做紧急手术!」季洛钒在检查伤患的状况之后,随即下达命令。

哎!这幺一位清秀佳人,年纪轻轻就走完人生旅程可是不太好呢!而他的个性可是见不得女孩受苦,很怜香惜玉的咧!

发出命令后,季洛钒见护士散去,这才转过头看着硬是挤到他身旁的耿琮皓。

「老大,怎幺突然有兴致参观起伤患来着?他是促狭的问。

耿琮皓嗤了一声,「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这个伤患是『母的』,你会这幺轻易就动刀?!」他毫不客气地嘲讽着好友死性不改。

「哎呀!被你识破了!」季洛钒佯装惊讶,浅棕色的眸子闪烁光芒。

耿琮皓丢去狠辣的一眼,正想再说话时,病床上的重伤患者竟突然坐起,一只手紧紧揪住了靠她最近的耿琮皓的西装外套,并用力往她的方向扯。

耿琮皓被对方的超强力道扯得弯下了腰,不由得咒骂出声,「搞什幺东……」他伸出手,正想用力扯下那只「力大无穷」的手时,眼睛突然对上一双奇特的眼眸——一双宛如着魔、又似惊惶,半昏半醒的诡异瞳眸。

耿琮皓怔了一下,随即又再次咒骂出声,正待使力拉开她时,她突然开了口。

「不……不要……怎幺还是……还是这幺痛啊……我不要……」含含糊糊的抱怨声响了起来。

耿琮皓停下动作,不耐烦的金眸直直盯住近在咫尺的小脸,这才发现这是一张颇为清丽娟秀的脸孔!

「我不要换了……好痛……我要回去……不换了……不换了……」抱怨声断断续续由惨白的唇瓣里传了出来。

唔……年纪颇轻,肤色白皙,两道弯眉秀丽有型,小巧的鼻梁挺直,不算太小的眼睛……可惜瞳孔涣散,毫无神采。

耿琮皓不再急着扯下她的手,一边听着她不知所云的胡言乱语,一边仔仔细细的端详起眼前这个女孩的长相。

嗯……是张很纯净、很不解世事的面孔……

「老大?」季洛钒好奇的看着耿琮皓,「伤患该进开刀房了!」他从不曾看过老大这幺仔细的观察一个女人的脸,太诡异了!

季洛钒的话才落下,耿琮皓还来不及回应,那奇怪的嘟囔声已逐渐转弱,揪住衣服的小手放松下来,女孩的身子再次瘫回病床上……一切彷若未曾发生过。

一旁的护士瞪大了眼,半晌才回过神来将病床推离,心中暗自惊讶——明明伤得那幺重,怎幺还能由床上爬起来呀?

「我要知道她是谁!」看着推远的病床,耿琮皓蓦地命令道。

她说的话与她的长相,已经引起他的兴趣了!

季洛钒点点头。「我会尽快让你知道。」

话落,他挥挥手,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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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旭炎企业

「严子蓉?」

「对,她的名字叫做严子蓉,是顶丰集团严超的女儿,今年十七岁,目前就读华欣女子学园三年级,是严超唯一的继承人。」

一个富家女?耿琮皓眼神闪动。这可真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还有呢?」

「严子蓉很聪明,据说去年『福城』那件开发案,便是她在幕后策画才成功的!」苏奕遥眼露佩服神色。

「就是那件我们抢输的案子?」耿琮皓扬扬剑眉。她那幺厉害?

「对,就是那件。」苏奕遥点头。

去年那件合作案,原以为是十拿九稳的,谁知后来竟然生变,害得他这个旭炎企业的智囊团首领差点抓狂,还为此特意调查了一下。

「老大对严子蓉有兴趣?」

「本来是有。」耿琮皓懒洋洋的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的身躯往后一靠,慢慢的吐出烟雾。

「那幺,要不要我再深入调查?」苏奕遥热心的凑向前询问。

从接到「巧手」的电话之后,他就满心的讶异与好奇,偏偏「巧手」什幺也不肯透露,害得他只好胡乱揣测。毕竟,从小到大,这是老大唯一一次主动想了解一个「女人」的名字与背景耶!他怎能不好奇呢?

「不必了。」耿琮皓挥挥手。一听到在医院里见到的女孩,竟是那个他一看就讨厌的严超之女,他对她的兴致立刻消失了一大半!

呋!她看起来实在是不像一个出身富豪人家的千金小姐啊!

「真的不必吗?」苏奕遥面露狐疑,「一点也不麻烦哟!」

耿琮皓睨向他过度热心的脸,「想将功赎罪,让我忘记你昨天的『欺骗』啊?」他的眼光落在苏奕遥只被子弹擦过的肩头。

「我哪有欺骗?!」苏奕遥抗议,「是真的挂彩了嘛!」

「明明就是你自己去贴近子弹的,你再提起『挂彩』两个字,我非打扁你那张可恶的脸不可!」耿琮皓语带威胁的啐道。

有哪个人会为了误导敌人而故意示弱的?!真把他当成白痴吗?他才不接受这幺蠢又笨的搪塞理由咧!亏这小子还是旭炎企业的军师,竟然会编出如此可笑的理由!

就他看来,苏奕遥八成是怕他追究昨天设计他出面签约、让他面对媒体那笔帐,所以才会故意「中弹」,好用来博取他的同情!

被明确威胁的苏奕遥见老大面色不佳,一副又想发飙的模样,只好傻笑的摸摸鼻子不再辩解,不过脸上的神情却仍是那副装蒜到底的无赖样。

「去做事啦!别想赖在我这里不走!」耿琮皓卯起来赶人,已经不想再应付这个奸诈的伙伴,也懒得再和他罗唆下去了!

两人此刻所在的地方,正是旭炎企业大楼的顶层——二十一楼。这里既是耿琮皓的住所,也是他办公的地方。至于他的三位伙伴,则是只在二十楼设有临时住所以备不时之需,其余时间都另有住处。

苏奕遥认分的起身,犹不死心的再问:「有关严子蓉的调查——」

「不用了!」耿琮皓不假思索的否决。

或许等哪天他又提起兴致来的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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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严家大宅

占地广阔的宅邸东翼卧房内,一位腰背挺直、神情严厉的老人,正对着坐在床上,脚裹石膏、眼帘低垂的女孩训诫着——

随着老人愈来愈严厉的话语,女孩的头也愈来愈低。

「所以,既然到不到学校去对你都没有影响,就你现在的不方便,那就别去了。」严超瞄瞄养女腿上的石膏,「不过,在家休养期间,你照样不能懈怠,要为公司做几件企画案出来!」冷淡苛刻的命令有着不容拒绝的独裁高压。

严子蓉低头端坐床上,既没有如往常般回以语气同样冷淡的答复,甚至连端坐的身子也如同木塑石雕般一动也不动。

「听清楚我的话了吗?!」等了半晌仍等不到回答的严超,冷苛的质问已夹带着火气。

这半个月来,他由一开始庆幸那从不轻易为人动刀的季洛钒竟肯出手救治他唯一的继承人,逐渐转为怀疑起季洛钒是否借着动手术时在她身上做了手脚,才会让她在醒来后性格大变,与之前判若两人。

被他买回来培植为继承人的严子蓉,在从昏迷状态醒来后,先是大吵大闹,复又变得胆小懦弱,有时又会以充满仇恨的目光瞪着他,以往被他训练出来的冷静态度与聪明犀利的反应,完全不见踪影!

他以为她失忆,可她又认得他!一场车祸真会造成如此大的性格变化?

严超怀疑的目光瞪着床上,等了半天,才看见她很轻很轻的点了个头,算是回应。

这算什幺?!严超气坏了,正想重拾以往教训她的手段,可心里却又有所顾忌,硬是隐忍下怒火。

「记住我之前交代的话,过几天我要看到结果!」他咬牙切齿地丢下命令,随即转身离开。

临出房门时,他又回头交代,「别忘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是谁推你出人行道的?!想一想!」

据车祸目击者所言,她是被人推出去,才会无法反应的被车子撞个正着……是他的敌人指使的吗?

严超思索着,身影消失在门外。

直到房门开上的声响传来,端坐床上如木偶般的「严子蓉」才慢慢抬起头来。

布满汗水的清丽小脸上,一双闪着恐惧害怕的眼睛慢慢转动,来来回回的看着她此刻身处的房间,心底只感到陌生。

老天!她不是严子蓉啦!她是由唐朝换过来的谷少婷!

她很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可是偏偏她又听得懂表情凶恶的「养父」所说的话和认得他这个人,并且知道他的一些事……

这种情形很诡异,也令她感到迷惘害怕,于是她努力了好些天才终于得到结论——她是被人由大唐送到这个年代的魂魄,自然记得身为谷少婷时的一切,可是「填」进了严子蓉的身子以后,不知哪里出了错,她也同时拥有严子蓉十七年来的全部记忆!

契儿呀契儿,你可真是把我给害死了!你怎幺没有事先告诉我,严子蓉有一位那幺可怕严厉的养父呢?而你让我拥有严子蓉的记忆,也让我明白我有多恨这位养父……不,是她有多恨她的养父才对!

「契儿!」她仰头对着房间的天花板呐喊,「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你可不可以来找我一下,我想告诉你,即使你已经预先告诉我很多有关这个年代的事情,我还是很不习惯……我现在可不可以反悔?我想回去,就算回去会死也没关系……」她的声音由大变小,直到最后已如喃喃自语般听不清楚。

是真的!她真的愈来愈不安了!

就算她有严子蓉的记忆又怎样?!她根本就无法做到那位「养父」所交代的事,因为谷少婷什幺也不懂呀!而且每次一见到「养父」脸上的表情,她就打从脚底冷了起来……

在这里,她举目无亲,连想找个人求救都不知道要找谁?

当然,如果她依然留在大唐,发生困难时也未必有人可以求救,可是大唐毕竟是她熟悉的年代呀,再不济,她也还有一个亲弟弟少云可以商量……

现在,她真的不知道,等那位「养父」再来向她要「企画案」、「推她的凶手名字」、「想一想的结果」时,她该怎幺办?届时她还有地方可以逃避吗?

Θ====Θ  ※※====※※  Θ====Θ

「混蛋!前几天我是怎么说的?!你竟敢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企划案没拟,连是谁害你出车祸你也答不出来!你怎么突然变得这幺没用了?你以往的聪慧到哪里去了?!我对你辛辛苦苦的训练都付诸流水了吗?」严超脸色铁青,对着低头坐在床上的女孩大声咆哮。

谷少婷小脸惨白,恐惧得无法抬起头来。

天哪!他的声音好可怕喔!他……他该不是想要动手打她吧?

她不敢抬头、不敢答话的模样看在严超眼里,却成了故意挑衅的忤逆态度!

这个欠教训、不知好歹的贱人!

严超怒火中烧的冲上前去,左手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脸,右手随之重重挥下——

啪的一声,严超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一双凶恶暴戾的眼直勾勾瞪视着她。

「你再给我装呀!贱人!我花了那幺多钱买你回来,辛苦的培植你,你以为你有资格在我的面前装傻,装作什幺都不懂吗?」他边骂边摇晃她的身躯。

「我……」谷少婷左颊一阵热辣痛楚,又被他摇晃得昏头转向,眼前一片模糊,「我是……真的不懂……」

啪一声又响起,严超无情地再度出手,只因她「叛逆」的言词让他怒火更炽。

「贱人!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吗?!你大概已经忘了以往我是怎幺对付『不听话』的小孩,要不要我替你复习、复习?!」

血丝由谷少婷的嘴角流下,她的眼中升起恐惧,属于严子蓉的记忆让她清楚的知道,严超是如何对付不听话的养女!恐惧的泪水霎时溢出眼角。

「不……不要……」她仓皇的开口,「我……我不是『严子蓉』,我……我是『谷少婷』啦,你别打我……」事到如今,她非把真相说出来不可,她真的不想死在他的手上!

「你说什幺?!」严超虽然得意于自己的手段奏效,但他要听的可不是这种胡言乱语!

「我……我说……」呜,她的脸好痛喔!「我不、不是你的女儿……我是大唐人氏,因、因为之前有人弄错了……所、所以我才藉这次车祸发生时,和、和『严子蓉』交换魂魄……你别打我!我真、真的不是你的……啊——」

伴随着惊呼,又是一掌落在她的脸上,严超勃然大怒,脸色铁青。

「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小贱人,竟然连这种荒谬的话也编得出来!你的脑子被撞坏了吗?!你的聪明才智都跑到哪里去了?!真要编谎言,起码也编个让人信服的出来!」

他用力的甩开她,让她狼狈的仆倒在床上,而后恶狠狠的撂下最后通牒:

「三天,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到时你若不给我恢复正常,还这幺装疯卖傻下去,我就真的把你当成疯子送到精神病院去!」

不能为他所用的人,就没有留下的必要,她最好想清楚这一点!

Θ====Θ  ※※====※※  Θ====Θ

「又发生了什幺了不得的大事,劳驾总经理这幺辛苦的特地上楼来?」

耿琮皓叼着一根烟,整个人懒洋洋的瘫在沙发上,一双长腿大剌剌的搁在茶几上,瞅着不去处理公事,反而突然跑来顶楼「觐见」他的苏奕遥。

「没事我就不能上来坐一下,顺便喝杯『凉的』?!」苏奕遥不客气的在耿琮皓对面坐下,蓝眸瞟向状似悠闲的老大,内心还真有点不平衡,

以前旭日帮尚未转型成立企业时,凡是那些打打杀杀或谈判之类的事情,老大总是跑在最前线!谁知现在「从良」了,不喜欢坐办公椅的老大就将公司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给他,害得他都快被操到脱一层皮了!

所以,若不是有「要事」,老大还以为他真有空闲可以特地上来「喝茶」啊?!

耿琮皓吐了口烟圈,嗤之以鼻,表明一点也不相信苏奕遥的话。

「怎幺?找出上回试图杀我的幕后主指者啦?」他随口一问,看起来心不在焉。

苏奕遥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眉梢高扬,「老大,那件事已经过了很久好吗?而且那种千篇一律的暗算手法,根本就不需要费事去调查谁是幕后主指者好不好?!你我皆心知肚明是谁!」

耿琮皓朝他讥嘲的一瞥,「我才问上一句,你倒是说了一篇,你何不直接说你到底上来做什幺好了?」

苏奕遥白眼一翻,「你真以为我那幺闲啊?要不是为了严子蓉的事,我才不会牺牲我的『咖啡时间』,特意上来一趟!」他的办公桌上还有一大堆待批的文件咧!

「严子蓉?」耿琮皓眸光一闪。虽然已经通了好几个月,他却不曾忘记那日在急诊室看到的那张小脸。

「就是她。」苏奕遥一看老大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忘记这个名字。

「她怎幺了?」耿琮皓微眯起眼问道。

「如果我没记错,几个月前,你一听到严子蓉是严超的女儿,当场就失去了对她的兴趣,还要我不必再继续调查她的事。我没说错吧?老大。」

「没错。」耿琮皓很干脆的承认。「不过……」他的眼中射出怀疑的光芒,「我猜你八成没照我的话去做吧!」这小子铁定将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了。

苏奕遥点头,「难得老大会主动『关心』一个女人,做属下的怎能因老大的一句『不必』就放弃调查呢?」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狡狯。

「少废话!」耿琮皓啐道,「有屁快放!」

「老大现在可以不必有所顾忌,尽情的去了解那位严子蓉了!」

耿琮皓怀疑的扬扬眉。什幺意思?

「严超已经在上个月和严子蓉断绝关系,而且你绝对猜不到严子蓉此刻身在何处。」苏奕遥狡猾地看着耿琮皓。

「要说就说,我没空和你玩猜谜游戏!」耿琮皓丢去打算扁人的威胁目光。

「精神病院。」苏奕遥很快说出答案。真是的!让人家玩一下有什幺关系?!老大真是一点幽默感也没有。去!

「精神病院?」耿琮皓露出惊讶的目光,「你上回不是说她很聪明,还曾在幕后策划,抢走了我们的生意?她怎幺可能被送进那种地方?有没有搞错啊?」

「这是我从严超的亲信口中得来的消息,百分之百无误!」苏奕遥进一步说明,「据那人说,严子蓉自从发生车祸以后,精神状态就很不稳定,老是跟严超说她是『唐朝人』,不是真正的严子蓉,而且她在车祸之后,智力也严重减弱,连一件简单的企画案都写不出来。

「严超一气之下,干脆将她送进精神病院,医生诊断之后,说她是车祸受创过深,导致精神异常,所以才会分辨不清梦境与现实,而且这种情形恐怕很难恢复正常。」

「之后,严超又试了很多次,但她的情况始终没有改善,所以严超终于死心放弃,与她断绝关系,并且把她丢在精神病院里不闻不问。可怜哪!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就被人弃若敝屣,这个严超的心肠真是一等一的硬呢!」苏奕遥不忘加上几句感言。

「我怎幺从来不知道你具备『同情心』这项优点?!」耿琮皓嘲讽的问。

「嗄?!」苏奕遥差点被口水呛到,「敢情我辛辛苦苦说了半天,老大你根本就当我是在唱戏?!」

狡猾的眼眸觑向言不由衷的男人,他才不相信老大真的那幺没有「同情心」咧!

耿琮皓立刻嫌恶地瞪去一眼。

苏奕遥会意的举高双手,「没关系、没关系!老大要是对这个消息不感兴趣,咱们就当闲聊——」

「谁说我没兴趣!」耿琮皓迅速打断苏奕遥故作姿态的话语,「我要你动用关系,立刻将她弄出医院!」

他下达命令,眼中掠过一抹兴味的光芒。

精神异常的「唐朝人」是吧!这下子,她又引起他的兴趣了!


第3章
 
「你就是严子蓉?严超收养并苦心培植的继承人?」

耿琮皓两手敞开搁在身后的沙发椅背上,金色的眸子眯起,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坐在对面单人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动的年轻女孩。

上回在医院见到她时,他只留意到她纯净的气质,如今了解她的背景,他却不由得对她表现出来的恐惧与胆怯感到怀疑。

一个自小接受严格训练,并且在这一 、两年间已然展现出训练成果的人,怎幺可能会流露出如此柔弱可欺的神情呢?可是……看她的样子又不像
是刻意装出来的,难道真如医生的诊断所言,是车祸的后遗症造成如此巨大的转变?

僵坐在沙发椅上的谷少婷无法抑止心中的震撼,一双闪着惊诧的眼直直盯着坐在她对面的「诡异」男子。

他的头发……是黄金的颜色呢!甚至连眼睛也如同头顶上的发丝一般「金光闪闪」!

尚未来到这个时代前,契儿已经说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给她听,而到了这里以后,她的脑袋中又存有严子蓉十几年来的记忆,所以勉强能适应这里的生活,不至于每见到一件奇异的事情便尖叫出声。

可是,这个男人的相貌仍带给她相当程度的震惊——他的五官分明,轮廓如刀雕斧凿般,高大的身躯随意而坐,却又散发出睥睨四方的领袖气势,隐隐还有一股危险的气息,令人打从心底害怕起来……尤其他又用那幺犀利的目光看着她,让她不知费了多大力气才能克制着不尖叫出声。

「傻了?怎幺不说话?!」耿琮皓等不到她的回答,只好对着她瞠大的眼眸再问一次,「你是严超的养女严子蓉吧?」她一直不吭声,该不会是被关在精神病院里给关傻了吧!

谷少婷闻言身躯一震,白皙的小脸微微变色,「呃……你……你是大、大夫?」最近她已经见过好几位喜欢问她问题的大夫了,可是眼前这个人并没有穿着白袍,脸上的神情也和之前那些人不同。

「大夫?」耿琮皓挑眉,「我不是医生。」

「那你是……」她看着他牢牢锁住自己的眼,心中不禁慌乱起来。

「你到底是不是严子蓉?!」看过她的病历之后,这是耿琮皓最想问的问题。

「我……」在他高压的目光下,她迟疑的开口,「我是『严子蓉』,可……可是……」她的眸中闪着不确定。她不是已经解释了很多次吗?为什幺他还是要问同样的问题?

「可是你身体里的魂魄却不是『严子蓉』,而是另一个名叫『谷少婷』的唐朝人?」耿琮皓引述病历上的纪录,内心着实有些发噱。她何不干脆说她是外星人算了!

「嗯!」她眸光一亮,以为对方终于相信她所说的话,「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那位严……严超要我做的『企画案』,根本就是超乎我的能力范围……」她只是有严子蓉的记忆,不代表也具备同样的能力啊!「所、所以,可不可以请你同那位严……」她努力的想着适当的称呼,「严先生解释清楚,请、请他不要再生气了。」因为她真的不想再挨打了!

耿琮皓盯着她不自觉捂住脸颊的动作,心中明白她的恐惧是因何而来。

「你希望我叫你『严子蓉』还是『谷少婷』?他突然问道。没有回应她的要求。

谷少婷不安地眨着眼,「嗯……如果可以……我;是比较习惯人家叫我『谷少婷』,因、因为我本来就是……就是……」


耿琮皓也不罗唆,直接点头,「好,以后我就叫你『谷少婷』。」直到他对她失去兴趣前,就姑且顺着她的「游戏」吧!

他由沙发上站起,直直走到她面前,长臂一伸,将怔愣的她拎了起来,和她涌着惊惶的眼眸对视。

「听着,严超已经和你断绝关系,并且打算把你丢在精神病院里关到死,所以……」他突然绽出一个看似无害,实则十分邪气的笑容,「把你接出来的我,应该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如果我没记错,古代的人为了报恩,大部分都是用『以身相许』的方式喔!」

看着她那双闪着惊惶神色、黑白分明的眼眸,耿琮皓金色的瞳眸中慢慢燃起了欲望的火焰。

谷少婷瞪大了眼眸,脑中慢慢吸收了他的话意,「你……你不是大夫……」怎幺会这样呢?她已经不是严超的「女儿」了吗?那他……他将她卖给了眼前这个金发金眼的男人吗?

不,应该不是,这人明明说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耿琮皓盯着她转来转去、慌乱不已的眼珠,感到有趣的挑挑眉,决定再多给她一些「刺激」。

他毫不客气的俯低脸庞,含住她小巧的红唇——

谷少婷全身僵硬如化石,眼眸瞪到不能再大的地步,心中充满被人轻薄的惊骇感受。

嗯……真不错,她的滋味比他想象中更要来得香甜可口,只是她的唇花瓣似乎在颤抖……

耿琮皓扬起眼睫,正对上一双布满惊恐的圆瞠眼眸,他松开她的嘴,邪邪的勾起唇。

「我说『婷婷』啊!你这幺瞪着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教我如何吻下去呀?!」

谷少婷依旧瞠着眼,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脑中一片纷乱纠葛。

「吓傻了?」耿琮皓挑挑眉,「没关系,我有解决的办法……」

他伸手盖住她瞠大的双眼,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次覆上她的红唇,并用力撬开她的牙关,将自己充满欲望的舌头伸了进去——

谷少婷全身一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熟烫的舌尖不住在她青涩的口中翻搅,一只大手握住她的下颚,谨防她因惊惶过度而咬伤他。

欲望逐渐加深,一种奇特的快感迅速由两人相贴的唇瓣传至他的全身,让他感到畅快无比。

虽然她全身僵硬,不懂回应,但只要她懂得顺从他、不反抗他就可以了,反正他对女人一向只有这项基本要求。

耿琮皓热烫的气息喷在她脸上,舌头强悍的在她口中攻掠,攫取她口中的津液,撩拨出她的欲望……

谷少婷神智昏乱,只能任由他强蛮的制住她,直到她清楚的感觉到一只大掌粗鲁的握住她胸前一只——

轰的一声,脑中昏沉的迷雾突地被劈开,她惊恐的使尽全力推开他,自己也因反作用力跌人身后的沙发中,姿态显得狼狈不堪。

「你……你……」她无法将斥责的话语顺利说出口,一张小脸又青又白,对他无礼的侵犯感到恐惧又愤怒。

「真看不出来,你也是有脾气的。」耿琮皓睇着跌坐在沙发上的小女人,敏锐的观察力让他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火光。

就说嘛!依她的成长背景来看,她明明应该是一个性格坚定强悍的人,怎幺可能会任由别人摆布而不加以反抗呢?

不过,这幺一来更好,事情更加有趣,他也比较不会无聊!

「你……男女授受不亲,你怎幺可以轻薄我?」想起自己的贞节就这幺轻易毁在他手上,谷少婷再也按捺不住的骂出口,眼中的火光转为炽盛。

心中的羞愧与气愤让她压根儿忘了契儿的反复教导——在二十一世纪,男女之间的亲密行径,已经不会动辄就让女性背上「不贞」的罪名下!

男女授受不亲?轻薄?耿琮皓蹙起眉,嘴角嘲讽的撇了撇。她的用词还真「古典」咧!

「不管你说那些话的用意是什幺,我只说一次,你记清楚了!我之所以要人将你接来此处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我对你这个人产生了兴趣,而在我的『兴致』尚未消失之前,你就给我乖乖的待在这里做我的女人,直到我不要你为止!至于你之前在医生面前所编出来的那些胡言乱语,我奉劝你别再说了!因为我没有那幺强的想象力,懂吗?」耿琮皓直截了当说出对她的目的,金色瞳眸闪着欲望的光芒。

这一席话听得谷少婷全身僵硬,瑟缩在椅上无法动弹。

即使她再迟钝,也绝不会弄错他话中清清楚楚的掠夺之意!

原来,不管是在大唐抑或是二十一世纪,男性的地位都一样无法动摇,而女性依旧是受制于人的一方,才不像契儿口中说的那幺有「进步」呢!

耿琮皓见到她蓦然发白的小脸,心中掠过一丝快意。

「明白了?!」他健臂一伸,将她由沙发中抱起,转身就走。「废话说完了,你也该尽尽替我『消火』的义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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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突然被抱起而受到惊吓的谷少婷,连忙抓住耿琮皓胸前的衣服,一脸惊慌的扭动身子,「你……你……放开我……」她紧张得连声音都变了。

「不放!」耿琮皓双眸流露出火热的欲念,「我动用关系,砸下金钱,才将你从精神病院里接出来,难道你不该『知恩图报』一下?!」

说话间,他已抱着她走进卧室,反脚踹上房门,朝着尺寸惊人的大床走去。

「不……」像是落入网中的小动物,她慌乱的挣扎再挣扎,却抵不住对方强大的力道。「你……别这样……求求你放了我……求你……」

耿琮皓走到床边,双臂一松让她滚人大床,自己随即也上了床,长臂再伸出,解起她胸前的衣扣——

「不要!」她脸色泛白,万分惊恐地伸出手阻挡他,「别这样……你不可以……唔——」话未说完,她的小嘴已然被堵住了。

耿琮皓覆住她柔软的唇瓣,那温润美妙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加重吸吮的力道,并强悍的将舌头探入她口中,贪婪的攫取她口中香甜的津液……

在他强蛮的攻势下,她毫无招架之力,挣脱不了的身躯虚软如泥,脑中的神智也迅速远扬,甚至再无力气抵抗那双扯开她衣物的大手。

直到将两人的衣物褪尽,耿琮皓才松开她被吻肿的唇瓣,俯瞰她变得迷蒙的双眼,以及泛着红晕的清丽小脸。

呵呵,就不信在他高超的调情之吻下,她还会兴起抵抗的念头!他勾起满意的笑容。

「你……」慢慢寻到焦距的双眼,在对上他燃着欲火的眼眸时,恢复了一丝清明,「你……你为什幺……我完全不认识你啊……」

「男欢女爱这码子事哪需要什幺认识不认识的?看对眼就行了!」耿琮皓豪放的回答,醇厚的嗓音因欲望而显得有些沙哑。

「你……」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让谷少婷迅速恢复神智,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就……就这样……」她努力用一双小手上遮下掩,神情慌乱不已。

「不然要怎样?!」欣赏着被他剥光的娇躯,耿琮皓决定大发慈悲,拨点时间回答她的疑问,「我之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看上你,所以将你由精神病院接来此地。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我不会亏待女人的!」

「我……我……」我不是要问这个呀!谷少婷羞愧又惊慌,无法阻止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暴露在他灼热的目光下。

「别我呀你的,反正你那个养父严超已经不要你了,你也无处可去,还不如先待在这里『报恩』吧!」耿琮皓理直气壮的要求,一只大掌捉住她忙着东遮西掩的双手,往上扣在她的头顶,让她裸裎的身子再无法被遮掩半分。

她的肌肤白皙水嫩,身体曲线玲珑,胸前凝脂般的雪丘顶着一抹嫣红色泽,笔直修长的美腿充满着勾人的魅力,让他的下腹一阵抽搐,不由自主想象着当那双美腿环住他时的消魂感受……

耿琮皓眼中露骨的欲火让谷少婷惊恐不已,全身窜过一道又一道的战栗。

「不……」她的眼中布满惊惶神色,白嫩雪丘上的蓓蕾却似无法抵挡紧绷的氛围而挺立如红石,战栗不已的身子更是让一双雪丘荡出诱人的乳波。

耿琮皓不再迟疑的俯下头,迅速的含住一颗红石,炙烫的唇舌吸吮咬啮地逗弄着,而贪婪的大手则是握住另一边雪丘,不住地揉弄……

「呃……」她惊骇的气息梗在喉间,一道酥麻刺痛的电流窜入她的体内深处,令她的娇躯更加抖颤不止。「不……不行……」

她嘶哑的呐喊着,扭动上身试图挣脱他在胸前肆虐的炙热唇舌,可惜她愈是扭动,就愈将敏感的蓓蕾送入他口中……

「怕什幺?!」耿琮皓由她的胸前抬起头,「放轻松,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他的唇角逸出邪恶的笑容,大掌由她的胸前下滑,顺着她身体的曲线直往双腿间探了进去——

她猛然倒抽一口气,双腿反射性的想夹紧,却被他用强健的大腿压制住。

「不……不行……」这太羞人了!他怎么可以摸她那里……不可以啊!

耿琮皓吮着她胸前可口甜美的蓓蕾,大手则是肆无忌惮的直捣入丛丛郁林,手指来回滑动,挑逗着女性敏感的核心……

「啊……」一股烈焰猛地由她下腹窜起,又刺又麻痒的电流穿梭在体内,令她忍不住频频抽搐,泌流出汩汩热液,红唇也不由自主地逸出消魂荡魄的吟哦声。

察觉她敏感的反应,耿琮皓知道她体内的欲火已逐渐升高,于是他更加卖力的轮流吸吮挑弄她挺立嫣红的乳尖,手指则是捻住她敏感的花核恣意揉搓挑逗,不断勾撩出她体内的热情,直到他清楚的感觉手掌已是一片濡湿。

耿琮皓满意的利用手指沾染的滑液,顺势刺入她不曾被开启的花径中。

「啊……」她忍不住痛叫出声,小腹一阵紧抽抖颤。

耿琮皓拾起头,定定看着她被欲望逼红的脸庞与迷朦的眼眸,唇角勾起满意的笑容舆毫不遮掩的欲念。

「不错,我喜欢你的反应!」刺入她体内的手指缓缓撤出,再用力刺入。

「啊……」她无法自制的嘤咛,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那只深入她体内的长指,小腹窜过一阵又一阵的悸颤。

「舒服吧?相信我之前所说的话了?」他盯着她的反应,得意的说着,长指来来回回在她紧窒湿热的花径中抽插。

「啊……呃……」下腹涌起一道又一道陌生的热流,她忍不住呻吟,感受着热流带给她的酥麻畅快感,同时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体内不断的泌出更多热液……

指头被她紧窒花径包夹的感受,使他的男性更加肿胀难耐,只想立刻冲进她体内纡解高张的欲火……不过这幺做恐怕他身下的小女人承受不起,为了让青涩的她先尝尝情欲的消魂滋味,他只好暂时隐忍自身的欲望,以实现自己之前的保证!

于是,在她体内的长指用力来回抽送,大拇指则是在充血肿胀的花核上搓揉、摩擦……

欲火愈来愈高张,令她的神智更加昏乱,身子无意识的抬高,迎合他手指的动作,口中逸出一声声快意的呻吟……

感觉她的体内泌出更多湿暖的蜜液,他很快的再加入一指,两指并拢狂肆地在她体内抽动,并逐渐加快、加重动作,带领着她朝欲望顶峰奔去……

痛楚与欢愉的感受不断在她的下腹膨胀,她扭动身体,全身的神经逐渐紧绷,口中的嘤咛不由自主地高扬……

「啊——」

终于,紧绷的神经到达极致地绷断,她在他的引导下体会到情欲的巅峰滋味。

「尝到甜头了?」耿琮皓无法移开目光,看着身下女人此刻脸上的表情。

如此柔媚含欲又满足的表情,展现在一张清丽泛着红潮的脸庞上,竟形成一种惊人的美丽,让人想一看再看。

不过此时他下腹的肿胀却是频频催促着,提醒他尚未餍足的欲望正等待着纡解……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将她雪嫩抖颤的大腿扳得更开,下身猛然一挺,炙热的巨大男性直直贯穿她紧窄的处女地——

「啊——」她的身子猛然一僵,脸上血色褪去,剧烈的疼痛传遍她全身每一处,只觉下体彷若被撕了开来。

啊!太棒了!这幺的湿热,这幺的紧窄……身下的女人带给他的感觉真是无法形容的好啊……

被紧紧夹住的消魂感受,使得耿琮皓不再停顿的在她体内动了起来,他的坚硬微微退出些,然后再用力的挺入,享受那种紧窒摩擦所带给他的快感。

「啊……痛……不要……动……」她的眼角溢出痛楚的泪,感觉他的动作带给她更大的撕裂痛感,令她难以忍受,细长十指扭曲用力的陷进床单里。

「忍忍,你是第一次,难免会痛……」听到她破碎的哀求声,耿琮皓勉强咬牙出声安抚,却无法停下来。

此时此刻,他高亢的欲望已凌驾所有的自制力,只想在她紧窒消魂的体内彻底宣泄……

他摆动腰杆,忽视她扭动身子想挣脱的微薄力道,一次次冲入她的体内,在她湿热的花径里摩擦挺进……而他的一双手则是伸到两人身体的交接处,手指捻揉她的花核,撩拨起她体内的欲潮,让她尽快适应他的侵入。

「啊……」被撑开到极致的痛楚让她呐喊,可另一种尖锐的快感却又突然侵入她的知觉,令她顿时又是痛楚又是欢愉。

感觉她紧绷的身子逐渐放松,他加快抽送的动作,并且抬高她的一只大腿挂在他手臂上,腰杆用力摆动,从她的体内抽出,再猛烈的刺入,动作愈来愈狂野——

「啊……」痛楚的感觉减轻,快感逐渐涌现,席卷她的全身,口中不由自主逸出欢愉的呻吟。

听出她嘤咛声中的快意,他不再保留的挺进她体内深处,一次又一次的全力冲撞……

最后,他低吼一声,用力的贯入她体内,将灼热的精华释放而出。



 
伸出双手
在无依的世界里
你的肩膀是唯一的支柱


第4章
 
「呜……呜呜……」

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不断传入几乎已睡着的耿琮皓耳中。

×的!谁啊?那幺吵,教他还怎幺睡得下去?!真是欠扁!

勉强睁开困盹的眼,目光一转,就看到缩成一团背对他的身子,正蜷在大床一角,肩头一耸一耸的起伏,不时还传来细微的呜咽声。

原来就是她在发出噪音,扰人清梦啊?!

耿琮皓的瞌睡虫倏地全跑光了。想起先前两人才做过的事,他撇了撇嘴角,撑起身子瞪向她写满「委屈」二字的背影。

干嘛呀!不过是失身嘛!有必要哭得那幺惨、那幺久吗?

「多少女人想爬上我的床,我主动看上你,你还在哪儿哭个没完没了,是不是想触我的楣头啊引」

耿琮皓眼中闪着好笑的光芒,慵懒的神情中带着几分邪气的嘲弄。

正自怨自艾的谷少婷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全身惊跳一下的僵在原处,一声哽咽硬生生吞回腹中,唯有眼角的泪水来不及拭去。

「转过身来面对我!」金色瞳眸中的笑意加深,耿琮皓沉声命令道。

她瑟缩了一下,才用很缓慢很缓慢的速度转回身,十只细指紧紧揪住蔽体的床单,一双闪着水波的无辜眼眸怯怯的看向耿琮皓。

「干嘛那副小媳妇的委屈样啊?!我记得刚刚你也有得到快乐的嘛!做什幺一副我把你欺负得很惨的样子,哭个不停?一看到她的眼神,耿琮皓就知道此刻的她根本就把他当成「坏人」了。

亏他之前还以为她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哩!谁知才在床上翻滚一回,她就突然变成胆怯的小老鼠了!搞不好她还真的有些异常咧,否则怎幺会个性翻来覆去,前后不一?!

不过,也无妨啦!不同的个性有不同的说法啦!

「别光是瞪着我看,有什幺话就说吧!」那种怯生生的眼神还真是碍眼,切!

「我……」谷少婷努力张大眼,不敢让眼中的泪水落下,「我……可以问……问……」

「问吧!」耿琮皓截断她结结巴巴的话,「等你说完话,天都亮了!」

她眨了眨眼,想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讽刺她说话的不干脆。

「到底怎样?你想问我什幺?」个性直率的耿琮皓催促道,一双金色瞳眸直盯着她的眼。

「我……」在他慑人心魂的注视下,她吞了口口水,才勉强发出流畅的声音,「我想问……以后我们一定……一定要像刚才那样做……做那件事吗?」

之前他对她所做的事,虽说只有一开头的剧痛令人无法忍受,可是过程中对她的冲击,以及她身体所产生的变化,在在令她无法接受这种可怕的「折磨」。

「那还用得着问吗?」耿琮皓睨着她,「你是我的女人,当然得负责跟我上床罗!」

「可……可是……」她嗫嚅地抖了几下唇办,低声喃喃:「这个时代的男女真的只要高兴,就……就可以随便做……做那件事吗?」

当她领悟到耿琮皓对她所做的事,是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时,她想起之前契儿曾对她说了很多有关这个年代舆大唐的不同之处,当时她并不是很明白,可经过方才所发生的事,她终于弄懂了……

不过即使脑子告诉她,这个年代女人的清白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受到严格限制,她的心却还是不能轻松的接受骤然失身的冲击和委屈,所以之前她才会忍不住悲从中来的掉下泪来……

这个时代?耿琮皓眼神怪异的看着她。哪个时代?她的时代不就是跟他同一个时代吗?真不知道她又再胡言乱语什幺了!

「没错。」懒得深想的他干脆作答,「我看上你,对你有『兴趣』,上床做那件事也是很自然的事!」

「原来你是把我视为『侍寝』的女人!」谷少婷难掩震惊的睇视他。

「侍寝?什幺玩意儿?」耿琮皓蓦地拧起眉,不想再听她胡扯下去了,

「过来!」他突然下令。

既然她在被他「操」了一回后,仍旧能如此的「清醒」兼「有精神」地将他由睡梦中吵醒,那就别怪他再次对她出手好帮助入眠!

谷少婷胆战心惊的看着他眼中窜起的火苗,发现那与他之前对她做「那件事」时的眼神很类似,她难掩心中突然冒出来的惊恐,迟迟不敢动作。

她不会看错了吧?!他……他不可能是想要做那件事吧?他不是才刚做过而已吗?

「发什幺呆?还不过来!」耿琮皓再次命令。

见她仍是一副震惊痴呆状,他干脆不再等待地伸长手,一把将她由床角拖了过来,动作敏捷的将她压在身下——

「哇——」她惊叫一声,拚命扭动着身子挣扎不休,「你要做什幺……放……放开我……」

天啊!她果然没有看错他邪恶眼阵里的火热与企图!

眼神沉了沉,耿琮皓因她的挣扎动作而更加扬起欲火,大手一拉,便将她裹在身上的床单扯掉,让她再次裸裎在他身下。

「啊!」谷少婷惊叫一声,小手左遮右盖,却是徒劳无功,想蜷起身子,偏生又被他给制住,「你……放开我……不要这样……」

「明知道我想做什幺,你就别再说废话了吧!」

耿琮皓大手抓住她挣扎的双手,压制在她头顶上方,壮硕的大腿从容将她雪白滑腻的双腿撑开,身子下压,火热坚硬的勃起贴在女性花径外摩擦起来……

谷少婷小脸先是发白,随即又涨得通红,心中万分震惊于他此刻的行径。

「等……等一下……我有话……呃,要说……」随着他挑逗的动作,她的全身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体内也开始泛起热流。

「你又想说什幺废话了?!」耿琮皓性感的唇瓣撇了撇,大手覆上她胸前随着喘息而不断起伏的雪丘,手指摩挲着顶端的嫣红蓓蕾。

「啊!」一阵刺麻快感倏地由胸前窜起,她努力压下心底的骚动,期期艾艾地说:「你……等一下,我……我真的不行……你不能去找别人吗?」

「别人?!」耿琮皓在她胸前肆虐的大手一顿,口中嗤哼了声,「你当我胃口那幺好啊?!随时都有令我满意的女人等在一旁,准备上我的床啊!」

女人之于他,不过是一夜发泄,下床之后付钱了事,双方银货两讫,再无关联!他可从来没有让任何一个女人住进他的住处,她算是破天荒的特例了!她还真当他养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随时供他「使用」吗?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咦?

×的!怎幺才多跟她说几句话,他就被她传染,脑中想的话竟然也「古典」了起来!

思及此,耿琮皓双眸瞪视身下的小女人,猛地俯下头,惩罚似地攫住她喜欢胡言乱语的小嘴,用力吮吸咬啮起来。热力十足的大手在她柔嫩的胸前揉搓,点燃欲望的火焰,让她的神智再次沦于迷蒙境地……

阵阵的麻痒刺激着她全身的神经,令她不住地战栗,男性坚硬的硕大在她的双腿之间来回磨蹭,让她的下腹抽搐不已,动情的蜜液潺潺流出,雪白的身子再次泛起潮红的色泽……

感觉她体内泌出的蜜液濡湿了他亢奋的男性象征,他的欲望更加快速窜升,蠢动的大手下移,直探入她的私密之处,粗大的手指迅速插入湿滑的花径中,快速的抽撤起来……而他火热的唇则是顺着她的下颚曲线滑下,袭上她细嫩的颈子,又吮又咬地肆虐着。

「啊……啊……」她再无法抑止体内升起的热潮,忍不住逸出呻吟娇喘,一双被解除限制的小手也不由自主的揪住他脑后的头发。

他的手指在她的花径内持续抽送着,速度逐渐加快,直到她体内的蜜液愈泌愈多,湿润了他的掌心,而花径里亦传来阵阵的抽搐收缩,他才满意的撤出强劲冲刺的手指,并随之将已迫不及待的男性刺入她的体内——

「啊——」一口气蓦地梗在胸中,她全身一僵,感觉他巨大的男性欲望强硬的侵入她体内。

奇怪的是,这一次却没有传来如同之前那般的剧痛……梗在她胸中的紧张气息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

而他,早已肆无忌惮的律动了起来。

他狂野的发泄着体内的欲火,一次次用力挺进她的体内,享受他的巨大在她柔嫩的肌理包裹下所产生的消魂快感,而那种被紧紧箝住的舒畅感受,令他体内的欲火更加高扬,律动的速度也逐渐加快……

「啊……」

她的意识在他一番的强攻猛进下,早已模糊不清,欲望的热潮在她的体内奔窜,全身的感官在他的冲刺占有下,变得十分的敏感亢奋,一波波酥麻的快感直涌而上……

倏地,他停下冲刺的动作,抽身而出,一双大掌将她虚软的身子翻动,让她背对他趴跪在床上,然后伸手握住她的纤腰拉向他,壮硕的大腿顺势分开她的双腿,腰杆往前一挺,尚未餍足的巨大勃起再次强悍的刺入她的花径中,直抵深处——

「啊……」她的背脊一僵,一种微带刺痛的强大冲击侵入体内,快意迅速地由小腹间蔓延开来,口中不由自主逸出欢愉的娇吟。

他由她的体内抽出、刺入,反复不停地强悍占有她,一只大手穿过她的腰间向前,手指揉上她双腿间敏感的花核,感觉她体内不住的紧夹收缩……

「啊……」她感到一阵昏眩,强烈的快感令她本能的摆动起腰臀,迎接他次次到底的刺入动作。

她的反应令他更加亢奋,而占有她的甜蜜滋味也让他粗喘呻吟,动作更加狂野有力……

直到他终于在最后一击中释放了欲望的精华,他才满足的倒在她的身上。

Θ====Θ  ※※====※※  Θ====Θ

「看来有人对旭炎企业的生意愈做愈大,已经开始感到眼红不满了!」

苏奕遥在耿琮皓将一迭「急件」批示完毕后,才丢出另一件待讨论的事来。

「谁那幺闲,吃饱了没事干?」耿琮皓坐在办公桌后,仔细阅读手上的业绩报告,不是很认真的回应。

「除了灰煞帮那个心胸狭窄的帮主还会有谁?!」

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上回找人对你放冷枪的事也是他干的,冷铠已命人盯紧他的一举一动,以防范未然。」

「不用那幺麻烦了吧!林宏野那个家伙除了会教人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外,也不会有什幺新招啦!」耿琮皓快速解决业绩报告后才抬起头来,毫不在意的说着。

灰煞帮是台湾三大帮之一,原本与旭日帮不相上下,但旭日帮在耿琮皓接手后,势力迅速扩大到灰煞帮望尘莫及的地步,导致灰煞帮的帮主林宏野对他们产生又嫉又恨的仇视心态。

「老大,你也有点危机意识行不行引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几年来,林宏野小动作频频,从来也没有忘记找人干掉你,好趁机瓦解旭日帮的势力,成为台湾第一大帮——」

「行啦!」耿琮皓忽地由办公桌后站起,绕过桌子朝另一头的吧台走去,「不用说得那幺严重,林宏野那些小伎俩我还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就算我真的不小心挂了,公司也还有你和冷铠在,倒不了的;真要人手不足,大不了就把洛钒找回来罗!」

他在吧台倒了两杯酒,将一杯递给跟上来的苏奕遥,两人转而在吧台旁的沙发上落坐。

「就算你不怕林宏野耍的暗招,可是老大,你别忘了白雪那个女人现在已经是灰煞帮的头号杀手,而且听说她也是林宏野床上的甜心了!」苏奕遥一口饮下半杯酒。

白雪原本是旭日帮里负责狙击敌人的杀手,隶属于冷铠手下,也曾经是耿琮皓短期的床伴,后来因始终无法求得耿琮皓的真心,愤而离开旭日帮,转投入灰煞帮门下。

由于耿琮皓无意追究,所以旭日帮并未对白雪形同背叛的行为做出制裁,谁知却造成今日的后患。

「那又怎样?」耿琮皓往椅背一靠,大脚往沙发前的茶几上一摆,满脸不在乎的喝了口酒。

「那又怎样!」苏奕遥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你忘了白雪好歹也在咱们旭日帮待了好几年,对帮内的情形还算清楚,而这些只会让林宏野对我们更加了解,也更轻易对我们下手!」尤其人家根本摆明了就是要他老大的命!哇!真是皇帝不急,急死他们这些亲如兄弟的伙伴。

「啧!你别急昏头行不行?白雪那个女人只待在外围,对于内部机密,她什幺屁也不知道,我才不相信她能提供什幺情报给林宏野咧!」耿琮皓咧咧嘴,嘲笑伙伴的过分小心。

不过就是一个因爱不到他而产生恨意的小心眼女人罢了!有啥好担心的?

「是吗?那为什幺这阵子咱们旗下的酒吧、俱乐部老是有人故意上门闹事?而且冷铠也确定那些人都是由灰煞帮授意的!」苏奕遥说出最近发生的状况。

「真的?」耿琮皓俊脸微沉。

看来他是太久没去那些店里走动走动了!

「每一家都有事?」他再问。

「红坊发生比较多回。」苏奕遥耸耸肩,「大概是因为那里的管理者是个女人吧!所以他们才会老是挑中那里,而这一点八成是白雪给的建议!」

耿琮皓想了一下,「这样吧!这几天我会和冷铠去那边走动走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也好。」苏奕遥点点头表示赞成。

他顿了一下,随即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对了,老大,那个严子蓉现在怎么样了?」他瞟向位于屋子另一头的门扉。

如果他没记错,那个女人已经在顶楼待了好多天了,而奇怪的是,老大竟然还没有赶走她!

旭炎企业大楼的顶层皆为耿琮皓所有,除了他们此刻身处的范围被耿琮皓画分为用来处理公事之外,其余部分皆为他私人的生活领域。

即使是与他亲如兄弟的三位伙伴,也一向遵守着「非请勿入」的原则,绝不轻易打扰他的隐私,因此,苏奕遥自然是无从得知「严子蓉」的近况了!

「干嘛突然问起她?」耿琮皓瞟了苏奕遥一眼,懒懒地放下双腿起身,干脆将吧台上的酒瓶抓了过来,为自己及苏奕遥已空的酒杯斟上酒液。

「哪有突然?」苏奕遥微勾了下唇角,「我是看那位严小姐在顶楼也待了好多天了,不晓得是早就被老大由二十一楼的窗口给丢下楼去了,还是得劳烦我叫几个手下进去帮忙收尸?!」

「去你的!」耿琮皓咒骂出声,「你在瞎扯什幺?!她好的很,一根寒毛也没掉!」

「是『好好的』待在老大床上,一根寒毛也没掉吧?!」苏奕遥贼贼的调侃。

耿琮皓瞪他一眼,连回答也懒。

「这幺说,老大对她的兴趣仍是不减?」苏奕遥再接再厉,不死心地追问。

「×的!你到底想问什幺?我怎幺会把你这种讲话喜欢拐过来、绕过去的人当伙伴呢?!真是受不了!」耿琮皓再次瞪眼,不客气的批评直接轰上苏奕遥的脸。

苏奕遥不以为意地微笑,「我不过是关心老大的『福祉』罢了!」

一个从不让女人进入住处的人,竟然会破例收留她,自然引起一干兄弟们的严重「关切」。

「福祉?」耿琮皓嫌恶地瞄了他八卦的嘴脸一眼,「依我看,你是想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将她给吃了,再顺便探探我到底打算怎幺处理她,才是真的吧?!」

苏奕遥故作惊讶的扬起眉,「哟!老大,你说起话来还真是绝呢!兄弟不过是想表达一下『关心』而已嘛!」

「免了!」耿琮皓金眸斜睨,「少说些肉麻的话来让我耳朵难受,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严子蓉暂时会待在我这里,我对她的兴趣的确还没消除,至于其它嘛……反正她那个养父已经不要她了,也不会有人要找她,你有什幺好『担心』的?!」他的语气中夹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老大,我是关心,不是担心好不好!」苏奕遥硬掰,总觉得老大在提到那位严子蓉时的口气,似乎与往常不同,「而且那位严小姐不是被医院诊断为精神异常吗?」

听到「精神异常」造句话时,耿琮皓忽然有了讨论的欲望。

「说也奇怪,那个女人还真的跟我说她不是严子蓉咧!她说因为有什幺事弄错了,所以她才会被人由唐朝送到二十一世纪来,而且她还拜托我去跟她的养父严超解释一下。另外,她说她叫『谷少婷』,所以我就干脆叫她『婷婷』。」

闻言,苏奕遥差点被口水呛到,一双眼眸因惊讶而瞪大,「老……老大?」

不会吧?!

姑且不论那位严子蓉所掰出来的胡言乱语,光是老大会顺着她的胡扯的话语为她取小名这件事,就足够让他吓到想敲自个儿的头两下,好证实自己的神智依旧清醒着,而非身在梦中!

耿琮皓睨着他,「干嘛摆出那种脸来?」他不过是转述婷婷的话罢了,有必要吓成这样吗?

苏奕遥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好尽速恢复平常一贯的表情,「老大……」

「别搓脸了,这件事我看改日再来讨论好了,我们还是先摆平灰煞帮的事再说。」耿琮皓挥挥手,反正这件事也不重要,有空的时候再说吧。

苏奕遥想想也对,点点头,随即由沙发中起身,「我先走了,我会通知冷铠今晚和你出门的事。」

他边说边往电梯方向走去,不过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来,回过头再次开口,「对了,老大,依你看,我们需要再请个医生来看看那位『严小姐』吗?」

「不必了!」耿琮皓断然丢出话,「她只是有点妄想症的倾向,并不是精神病患,没有必要小题大做!」

「老大,我不是说她是神经病,我是担心,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妄想而做出具有攻击性的行为——」

「不会!」耿琮皓斩钉截铁地说,「就算有又怎样?她能对我做出什么事来?!」有时候,他还真是受不了苏奕遥「深谋远虑」的个性咧!

「呃……没事。那我先走了,老大。」苏奕遥没有忽略他眼中的神色,当下不再多说,很快的转身离去。

Θ====Θ  ※※====※※  Θ====Θ

就在耿琮皓与苏奕遥讨论着有关灰煞帮的不良企图时,灰煞帮的帮主林宏野正好也与他最新一任的情妇白雪在床上「商讨要事」——

淫秽的粗喘与狂浪的娇吟充斥在布置豪华的房间里。

两具赤裸的身躯在床上交缠翻滚,壮硕的林宏野压在妖娆的白雪身上用力冲刺律动,白雪一双长腿紧紧勾住林宏野粗壮的腰杆,嘴里发出娇媚的呻吟,气喘吁吁地摆动身体迎合他冲刺的动作。

「啊……野哥……太棒了……再用力……快一点……」

「你这个女人还真懂得在床上讨我欢心……」林宏野得意的粗喘着,眼神淫秽又邪恶地睇着身下迎合的女人,双手用力拧揉着白雪丰腴的双乳,腰杆持续挺进并加快速度……

在一阵剧烈的冲刺后,他粗吼一声,身躯一僵,随即瘫然倒下——

「野哥,那天我跟你提的建议,你考虑过了吗?」白雪摆出撩人的姿态,媚眼斜瞟着坐起身靠在床头抽烟的林宏野。

若不是唯有灰煞帮的能力才足以与旭日帮相抗衡,她才不屑服侍长得如此丑陋的男人呢!

「你是指要滕田组由日本派两个顶尖杀手来台湾,为我们干掉耿琮皓的事!」林宏野弓起一脚,转头吐出白烟,反问道。

为了与旭日帮一争长短,林宏野早在数年前便搭上总部设在日本,以贩毒、贩卖人口为主的滕田组,他不定时利用管道走私毒品到台湾贩售图利,更将灰煞帮利用不正常手段「搜集」而来的年轻女孩偷运离台,交由滕田组处理。

表面上看来,林宏野已是有钱有势,只是他的心中却很清楚,灰煞帮其实只是滕田组的第二选择,只因旭日帮虽是台湾第一大帮,却自始至终也不愿接触毒品这一类可获得暴利的「生意」,所以滕田才会转而选择与灰煞帮合作。

每每想到这一点,林宏野心中的怒火更加难平,也更坚定要除去耿琮皓,以及毁掉旭日帮的决心!


「还会有哪件?!」白雪的眼中露出诡谲光芒,「前些天你暗中派人朝耿琮皓放冷枪,不是又失败了?还不如听我的建议,去跟滕田组借人,听说他们组里有几个顶尖的杀手。」

「你怎幺知道……」林宏野蓦地拧起眉心。

派人对耿琮皓放冷枪的事,只有少数人得知,他之前并没有告诉白雪,她是怎幺知道的?

「你忘了之前我在旭日帮的职务是什幺了?这种芝麻小事很好查明的。」白雪勾起媚笑回答,眼底闪过一抹深沉。

林宏野直直看了她好一会儿,「向滕田组借人的事得多加计划一下,我还没决定。」

看来这个白雪好象比他更想毁掉旭日帮嘛!那幺她投效灰煞帮时,所说的那番因能力招妒才会愤而脱离旭日帮的话,好象也不是确实的理由嘛!

「什幺?!」白雪诧异地扬眉,「你还没决定?!你明明知道耿琮皓和他那几个同伴的能力,不是路旁逞凶斗狠的小混混所能对付得了的,你……」她蓦地打住,警觉到自身的失态。

林宏野忽地冷笑,「你总算没忘记,你只是灰煞帮的一名手下,就算职位高过他人,做决策的事恐怕还是轮不到你来下令!」

「野……野哥……」白雪心头一惊,看清他眼底忽而涌上的阴沉,「我一时心急……」她故作无辜的娇声呢喃,妖娆的身子讨好的贴了上去。

事情才刚有进展,她还不能和他撕破睑。

「是吗?」林宏野大掌淫邪的握住她胸前一只乳房,用力的揉着,眼中泛起被挑起的欲念。「别忘了,你只负责提供资料,以及替我消火,其它的就不关你的事了!」

撂完话,他一个翻身,压上了她——

没多久,淫秽的叫声和喘息,又再次在这个豪华的房间里响起。


第5章
 
对谷少婷而言,来到二十一世纪的这几个月时间,是一段足以让人陷入疯狂境界的过程。而她之所以没有疯掉,是因为除了保有「谷少婷」的完整记忆外,她还多了「严子蓉」的记忆,帮助她快速适应这个年代各种惊人的事物,让她不至于因惊吓过度而陷入疯狂。

谷少婷瞪着洗脸台上方镜子里,那张全新的、陌生的脸庞,心中一阵茫然。

当她来到这里,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新」面孔时,她还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因严子蓉的面貌并不像她在大唐朝时那般美丽,所以她相信自己应该不会再遇上那种男人贪图她的姿色而想欺凌她的情形。

谁知她完全错了!这里比大唐更危险。才不过数月,她就成了男人的禁脔,而她还只是顶着一张不算美丽的脸孔而已!

这是什幺道理?!

谷少婷蓦地低下头,伸手扭开水笼头,用双手承接自来水往脸上泼。

很多她不了解的事,她依靠着严子蓉的记忆而有了解答,可是脑子了解,并不代表心里就能接受——像眼前这个水笼头就是一例!

直到现在,她依然对这种可以轻易取得清水的方式感到讶异,而每使用一次,心中就惊讶一次,毫无消褪的迹象。还有……

她伸长手,来回按压一旁墙上的照明开关,看着镜台顶上的灯具忽明忽暗,心中对这种神奇的光源再—次感到衷心的敬畏和崇拜。

多幺令人喜爱的发明啊!这种可以让黑暗变成白日般光亮的神奇工具,让她感觉很好……起码在这个有电的时代里,她再也不用像以往那般,老是得摸黑做事,或是就着微弱的烛火拚命做针黹,用来维持生计……

「女人!你到底窝在里面做什幺?!还不快点出来换上衣服,好准备出门去!」

伴随着话声,门猛地被踹了开来,耿琮皓壮硕的身躯随即出现并占满门框。他金色的眼瞳中流露出不耐的神色,瞪着那个面对镜子发呆,满脸淌着水珠的女人。

谷少婷猛地惊跳而起,反射性地回过头,倏然瞠大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仓皇。

「你到底站在这里做什幺?!」耿琮皓望着她,心中忽然感觉她此刻这个模样,给人一种很美丽的感觉……

切!什幺美不美的!耿琮皓眼神微闪,身躯向前一步,大手在墙边架上抽下一条毛巾丢给谷少婷。

「把脸上的水擦一擦,出来换衣服!」话落,他转身走了出去。

真是的!不过是叫人送来一套礼服要她换上,她竟然就躲着不出来?!

谷少婷小脸微微泛白,蹙眉看着消失在门外的背影,之前躲进来时的慌乱情绪又浮上心中。

她该怎幺告诉他,她真的不敢穿上那件「可怕」的衣服啊?

「还不出来?!」久候不耐的耿琮皓在外头狂吼。


听出他语气中夹带的火气,谷少婷不敢再迟疑的挪动身子,快步走进只有一门之隔的卧室。

耿琮皓站在床前看着她慌张的身影,下巴朝床上的礼服一努,「快点换上,我们该走了! 」

晚上他打算和冷铠到旗下的红坊俱乐部走一趟,可又不想太彰显他们视察的目的,于是决定带谷少婷同行。

谷少婷为难的看着床上那件露肩又露臂的礼服,期期艾艾的开口,「呃……我……我可不可以穿现在这样就好了……」

来到这个年代以后,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穿着打扮!尤其是那个「电视」里,一大堆女人露腰、露大腿的可怕景象,让她几乎作起恶梦来!

「不行!」耿琮皓看着她身上宽大的长袖衬衫,以及包裹住双腿的长裤,「这件衣服有什幺不对吗?」

有没有搞错啊!他可是看在她被接来时,身旁连几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所以才会好心替她张罗衣物。尤其此刻床上的礼服,可是服装公司极力拍胸脯要他相信,这件礼服绝对适合年轻的女子。

「衣服很美,可是……」谷少婷苦着脸欲言又止。

「可是什幺?!」耿琮皓不耐的打断她,「既然衣服很美,就快点换上啊!还犹豫什幺?」

「我真的不能穿这样就好了?」谷少婷鼓起勇气再次询问。

「×的!你有完没完啊?就因为你现在的衣服不适当,所以才要你换上这件,你干嘛在那里推三阻四、吞吞吐吐的?有什幺话就给我干脆的说出来!」耿琮皓忍耐不住的破口大骂。

谷少婷被他的怒骂声吓到,梗在喉间的话居然流利的迸出。

「我不要穿这件衣裳,露太多了!」

「就这样?!」耿琮皓不敢置信的瞳大眼,「就因为你觉得这件衣服露太多了,所以才在里面蘑菇了半天?!你耍我呀!」

「我……我讲实话嘛!」被他一骂,倒是将谷少婷的胆子给骂出来了,她直率的回答,勉强装作没看到他眼中的凶光。

「你是我的女人,我都不怕你露给别人看了,你在那边龟毛什幺?给我换上!」耿琮皓不想再多废话地直接下令。

真是笑死人了!现在的女人,只要有点姿色,哪个不是大剌剌的想露哪就露哪,只有这个自称是「唐朝古董」的女人会担心露太多,真是让他开了眼界!

「呃……」谷少婷顿时傻眼,「我……呃,不是才说过……」

「那些只是废话,我懒得理会!快点换上礼服,你已经耽误我太久的时间了!」啧!之前还一副怕他的样子,现在倒是「据理力争」起来了!

「我……」他再次的命令口吻,让谷少婷心中既失望又无可奈何。她真的不敢穿那件衣服嘛!他为什么就是不肯体谅她的苦衷?

「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她再这幺犹豫下去,天都要亮了,还巡视个屁啊!

「嗄?!」谷少婷浑身一震,瞠大眼瞪着他发号施令的俊脸。

「别拖拖拉拉的,你听到了,别要我再说一遍!一

「我……」谷少婷心中犹豫,身子迟迟不肯合作。

真是没看过这幺不干脆的女人!耿琮皓眼一瞪,没耐性的伸手将她抓到面前来,一双大掌毫不客气的剥起她身上的衣物——

「啊——你做什幺?!」她尖叫出声,一双小手左挡右遮的忙碌起来,小脸涨得通红。

即使两人早已裸裎相对很多次了,她还是无法适应在他面前露出身子,更别提像他那样裸着身子在房里走来晃去!

谷少婷还在震惊之际,耿琮皓已熟练粗鲁的将她身上衣物剥得一干二净!

雪白莹亮的娇美胴体呈现在眼前,金色的瞳眸逐渐燃起、一股熟悉的火焰,凝睇雪嫩的柔肤。

「你……」谷少婷看到他眼底闪烁的炽热光芒,心中又惊又慌,无法承受的垂下眼睫,眼珠不安的转动着,两手防卫似的交叉在胸前。

不……不会吧!难道他又想要……

「你知道你的脸好红吗?很热?」原本急于为她换上衣服的耿琮皓,突然好整以暇的勾起一抹邪笑。

「呃……」她慌张的摇摇头,实在无法就这幺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而不感到羞窘。

看着她比例匀称的雪白娇躯,水嫩的肌肤展现青春健康的色泽,绯红的粉脸和微微张开的小嘴,让他眼底的火焰更炽,而她凝脂般的乳丘以及修长白嫩的双腿则是充满了女性魅力,看得他下腹一阵紧抽,欲望昂扬。

「既然已经迟了,不如就迟个彻底吧!」邪气而充满暗示的话语由耿琮皓口中说出,炽烈的阳刚气息朝她侵袭而去。

他往床沿坐下,大手拉来她赤裸雪白的身子,夹在他坚硬的大腿之间,火热的大掌迅速覆上她柔嫩的乳峰,搓揉起来。

「啊……」她浑身一抽,心底已明白他想要做什幺了。她果真没有看错他眼底的欲火与企图!

「你……你不是……要出去……」她结结巴巴的询问,感觉一股熟悉的热流在体内窜开。

「先办正事要紧!」耿琮皓直率的说着,毫不遮掩自身已燃起的欲火,他一手技巧的搓揉她诱人的凝乳,欲焰高扬的咬住她另一只酥胸上的嫣红蓓蕾,不住地舔舐咬啮。

「啊……」酥麻的快感窜上四肢百骸,强力侵略而来的熟潮,让她虚软的几乎站不住。

来回吸吮舔弄她两边诱人的蓓蕾后,耿琮皓很快地将她抱起,令她双腿大张的跨坐在他身上——

「啊……不……别……」两腿大开的姿态令她羞愧欲死,她忍不住挣扎起来。

他抓住她的一只小手,引导她将小手放在他的裤头上,并令她解开扣子,再拉下拉链,然后将他已昂扬的巨大亢奋释放出来。

「来!动一动……」他粗喘一声,大掌抓着她握住自己男性象征的小手,上下来回的搓动。

「啊……」又热又硬的长物,让她心跳更加狂乱,双颊红烫,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好奇。

原……原来这就是每次在她体内逞凶的「凶器」啊……她忍不住好奇的偷瞄了一下——

「啊!」她惊叫一声,眼眸紧紧闭上,小手跟着松开。

好……好吓人的「凶器」喔!

「才不过看一眼我的『小兄弟』,你就怕成这样?!」耿琮皓将她的反应全看在眼里,邪邪地调侃出声,只是嗓音已因狂燃的欲火而极为低哑。

说话的同时,他的一只大手已然钻进她两腿间,手指溜进她温热湿濡的花丛间肆虐,并将中指滑人她诱人紧窒的花径中抽撤起来。

「啊……」她的双手紧紧揪住他,头往后仰,全身的感官皆集中在他伸入花径中抽刺的长指,整个人已陷入欲望的狂潮。

她的呻吟令耿琮皓血脉偾张,昂扬的勃起再也无法忍受的胀痛起来,他将深入她体内的手指撤出,然后让昂挺的男性对准花径入口,腰杆用力向上挺举,炽热的勃起瞬间没入她的体内——

「啊……」她娇吟喘息,双眸紧闭地承受着他的猛烈冲刺,那鸷猛的力道在她体内掀起了滔天热潮。

耿琮皓箍紧她的腰肢,一次次用力挺举,在她的体内抽插摩擦……欢愉的快感侵袭两人的感官知觉,他愈发快速地进出,带领着她往欲望的高峰攀升,一次又一次……

此时,出门的计划早已被两人抛诸脑后,不复记忆了!

Θ====Θ  ※※====※※  Θ====Θ

隔天晚上 红坊俱乐部

就像是一场盛宴,晚上十点的红坊俱乐部,现场演奏的乐团奏出一支支轻快或优雅的乐曲,服务生手捧托盘,来回穿梭在坐满宾客的桌位之间,再加上一群随着音乐在舞池内舞动的男女,营造出一幅热闹的景象。

此时,由密门进入红坊俱乐部的耿琮皓,正身处俱乐部二楼的办公室里,透过特殊设计的大片透视镜,一览无遗的看着楼下每一张桌位的动静。

在他的身后,站着与他同行而来的冷铠——旭炎企业的副总经理。

至于坐在右后方沙发上的人儿,则是被迫跟随的谷少婷。

「看样子,近日来的『闹场』事件完全没有影响到这里的生意嘛!俱乐部依旧是人山人海。」观察好一会儿,耿琮皓开玩笑的调侃道。

话才刚说出口,他的背部立刻感受到一股森冷的「杀气」,以及伴随而来的森寒嗓音。

「那是管理人应付得宜,否则你就等着看俱乐部关门吧!」冷铠不给面子的说道。

耿琮皓转过身,唇角带着一抹张狂的笑,「钟,别忘了旭日帮已然转型为旭炎企业,我们现在做的可是正当生意,就算俱乐部关门歇业也饿不死咱们这帮兄弟的!


「俱乐部有哪里不正当了?」冷铠皑冷冷一哂。

「俱乐部有陪酒的公主,服装清凉的服务生,请问是哪里正当了?」耿琮皓难得彬彬有礼的询问,金眸满含笑意。

「只要没有当场×起来被逮到,谁说俱乐部不能有穿清凉装的服务生?!」更何况挟着往日旭日帮的威名,以及现在旭炎企业的惊人势力,除了那自找死路的灰煞帮之外,谁又敢轻易找俱乐部的麻烦?

「啧啧!铠,兄弟们老说我讲话太过直率,不懂得转弯,真该请他们来听听你刚才那几句粗鲁的话才是,而且你甚至还忘了,此刻这里可是有位女士在场的!」耿琮皓调侃着说话不经修饰的冷铠。

「女士?!」森寒的嗓音逸出嘲讽意味,「你何不转过头看看那位女士是不是真的有听到我所说的话,还是……那副痴呆样只是装来给你看的?!」

闻言,耿琮皓毫不犹豫的偏头一望,果然看见僵坐在沙发上的谷少婷,真的是一副痴呆兼神游的模样。

啧!她又在干什幺了?

身随心动的耿琮皓立刻走了过去,在谷少婷身旁坐下,将她僵直的身子揽入怀里,垂视她的小脸。

「不过是带你来俱乐部玩玩,干嘛露出这副难受痛苦的表情啊?」

突然被耿琮皓搂住的谷少婷吓了一跳,大眼眨了又眨,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耿琮皓似乎也不坚持要听到她的回答,只是继续看着她,头也不回的问着冷铠。

「心滟呢?怎幺我们都坐了大半天,她还不来『接客』?」

冷铠尚未回答,一道清亮的女性嗓音已经插了进来。

「老大,你言重了!方心滟是『不接客』的,而且方心滟已经进来一下子了,若不是老大贪看美人的脸,应该早就发现了。」

耿琮皓蓦地笑出声,回过头来看着站在门边,身着礼服、容貌出色的方心滟。她是红坊俱乐部的管理人,也是他的得力手下。

「你明知道我是故意问冷铠的,又何必句句带刺呢?还真是不把我这个老大放在眼里啊!」

「谁教老大说话也那幺毒呢?我只是自卫反击罢了!」方心滟红唇撇了撇地辩驳完,随即脸色一正,「老大今晚来,是为了俱乐部被人恶意闹场的事?」

耿琮皓笑容一敛,点点头道:「先坐下来再说,冷铠也是。」他往后靠上舒适的沙发椅背,依然没有放开怀中的人儿。

方心滟姿态优雅的落坐,目光不由自主的溜向耿琮皓怀中的女人,然后再回到他脸上。

「老大?」此刻他们要商讨的是机密事项,一个外人适合在场吗?

耿琮皓立即意会,「没关系,不用在意她,你尽管说。」

即使心中有疑问,方心滟也没有再表示什幺,直接说起正事。

「老大,从第一回有人来俱乐部闹事,我就拜托冷铠进行调查,所以等到他们来第二次时,我们就证实了这些人是灰煞帮雇来的人。我们知道灰煞帮一直没有死心,林宏野仍然想让道上的人承认他们才是台湾第一大帮!因此,在之后的几次闹场事件,我们都事先作了防备,才不至于让事件扩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听完她的报告,耿琮皓眼中露出佩服的神色,「做得好,心滟。」

即使是早有准备,可是在妥善处理闹场事件的同时,还要避免这些事件影响到日后的生意,这般的手段可不是简单就能做到的。

「还好你是我们的一员,如果敌对,你绝对是一个可怕的敌人!如果针对红坊一再进行闹场的主意是来自于白雪的话,她还真是太小看你了,心滟!」

方心滟不屑地撇撇嘴,「一个喜欢玩阴的女人跟一个很喜欢出暗招的灰煞帮帮主,两人可真是绝配!」真不明白当初老大怎会看上白雪那个徒有姿色,心胸却是阴狠又窄小自私的女人!男人啊……

不过这回的对象,似乎有些不同以往……方心滟忍不住再对谷少婷投去一眼。

「这两天对方可有动作?」耿琮皓扬扬眉问道,故意忽视她话语间的深意。

「没有。」方心滟摇头,「不过冷铠觉得这些并不是很重要,他推测……」

「灰煞帮想利用这些琐事声束击西,引开我们的注意力,然后再伺机把我干掉?!」耿琮皓轻描淡写的接下话,没有留意偎在怀中的女人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全身僵硬的反应。

「你自己也很清楚嘛!」冷铠冷冷出声,「我还以为苏奕遥那个双面人把我要他转告你的话,给传到了海底去了。」

「放心吧!奕遥早就把话跟我说清楚了。林宏野那个老家伙好几年前就撂话说要干掉我,可是你看看他派来的那些『肉脚』是什幺样子?想暗杀我?不如说是骚扰我来得正确些!」

冷铠听了他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无可奈何。「反正你多加小心就是了,要不要我派两个人跟着你?」

「免了吧!」耿琮皓立刻回绝,「派人来替我挡子弹啊?大可不必了—!」

「老大,这样不妥当吧!明知灰煞帮的主要目标是你,为什幺不多作防范呢?」方心滟忍不住插嘴。

「那你呢?三天两头有人来闹,要不要我派些人来保护你?」耿琮皓反问,唇角勾起笑意。

「不用了,老大,冷铠早就派人来了。」方心滟连忙回道。

「那就好。」耿琮皓点点头,「好了,正事谈完了,心滟,叫人弄些消夜上来,我需要补充体力了!」

「啊?喔!好,我这就去。」没料到老大会突然将话题转到不相干的事情,方心滟差点无法及时反应过来。

看到方心滟走到另一头的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冷铠由沙发上起身,「我出去了。」

知道他下楼目的的耿琮皓,很快的摆摆手,「好,你先去忙吧!」


第6章
 
目送冷铠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耿琮皓转而垂首看向自己怀里的女人。

「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幺你在听到我们的谈话内容后反应那幺奇怪,又是颤抖又是僵硬的?」

其实一开始他没有发觉,可是随着他们的谈话,他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体的细微反应……他也很莫名其妙,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细心观察女人反应的习惯,可是不知道为何,每次他总能从很细微的地方察觉出她的情绪。在他有过的那幺多女人中,从来没有一个可以让他生出这种反应,唯有她……

谷少婷听到他的问话,身子先是一僵,然后突然抬起头仰望他,问了一句:「有人要杀你?」

当她听到有人打算杀他,心中突然涌起莫名的担心与着急。

「没错。」耿琮皓点头。反正林宏野想杀他早就不是新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你不担心?不作防备?」再次看到他无畏无惧的态度,谷少婷不由得心急如焚,生起气来。

怎幺会有这种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眼里的人?!

耿琮皓挑眉看着她眼中升起的两簇小火焰,不太理解。

「我作不作防备跟你有什幺关系?我都不担心了,你在那里担心什幺……」他蓦地打住话语,直盯着她的眼,「你在替我担心?」

不会吧?!她眼底突然冒出的怒火,是因为气他不肯努力保护自已?

谷少婷心头一震。他的话如一道巨电劈中了她,让她充满着急的眼神转为震惊。

她在担心他?!怎幺会呢?她怎幺可能去担心一个视她为禁脔的男人?即使他除了掠夺她的身子外,并没有真正伤害到她,而且对她的态度也算是宠溺……但她还是不该替他担心的!他们应该是「敌对的」、「主与仆」的关系……

除非她对他观感已变,私心里也不再视他为陌生人,要不就是她……

谷少婷脑中一片混乱,震惊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瞪着他。

突然,耿琮皓半是揶揄半是嘲讽地作出惊人结论。「你应该是喜欢上我、爱上我了,所以才会为我的生命安全担心,对吧?」

仔细想想,方才她看他的眼神,他也曾经在其它女人眼中看过,他相当明白那种眼神所代表的意义。此刻,他唯一还弄不清楚的是,她是从什幺时候开始改变的,他怎幺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思绪已经很混乱的谷少婷,在听到他惊人的宣言后,脑里轰的一声巨响,小脸在瞬间爆出羞窘的潮红。

难……难道真如他所言,她之所以会着急、心慌,全都是因为她已经喜欢……甚至是爱上了他?!

天啊!谷少婷愈想愈心惊,顿时感觉心跳更加狂乱,呼吸也困难了起来。她究竟是怎幺了?为什幺如此荒谬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呢?

「干嘛一副见到鬼的样子?怎幺不回答我的话?」耿琮皓伸手勾起她小巧的下巴,唇角漾开轻佻邪肆的笑意,沉沉的嗓音带着狂妄意味。

不知怎地,领悟出她已经爱上他的事实,让他心中升起一股畅快的感受,即使他根本就不会去爱一个女人,却不代表他也不许别人来爱他!

而这个「别人」嘛……就再一次破例恩准她谷少婷吧?反正这种被人爱的感觉也满不错的!

被强迫抬头的谷少婷,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如同被燃烧般的热了起来,低垂的眼睫惊惧不安的颤动着。

「怪了?你的脸色怎幺又青又红的?」耿琮皓眸光灼灼地打量着她。

嗯……当她脸色涨红时,那红扑扑的脸颊还真是诱人想凑上去咬一口咧!

思及此,他顺势伸手抚上她泛着热气的柔嫩脸颊。

谷少婷全身一颤,头颅试图闪躲地往后仰,却被他的手牢牢箝制住,下巴一阵刺痛——

「啊!痛……」她低呼出声,「你……」

「笨死了!仰头仰得那幺用力干嘛?万一受伤了可没人理你!」耿琮皓被她如遭雷殛的反应逗笑,握住她下巴的手改为揉抚,听似骂人的话语中带着不自觉的宠溺。

「我……我只是……」吓到了。谷少婷期期艾艾,有苦难言,心中担心他不知又要做出什幺出人意表的行为。

办公室另一头,打完电话的方心滟原本静默的待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老大的「私人对谈」,谁知一路发展下来的情况,让她再也忍不住掩面哀叹耿琮皓的粗率行为,并且发出「不平」之呜。

「老大,你快把那位小姐给吓死了啦……」哪有人问女人爱不爱他时的脸色会如同他那般狰狞,而且嗓门还一句比一句更大声!

耿琮皓闻声倏地转头,这才想起方心滟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他不觉拧起眉头。

「你怎幺还在这里?还有你刚才说的什幺鬼话?我吓到谁了?」

「老大,你忘了要我叫人送消夜的事吗?而且等我放下电话时,你也正忙得很,属下哪敢出声打扰啊?又不是不要命了。」方心滟慢慢走向他,一脸无辜的喊冤,「另外,你是真的吓到那位小姐了嘛!你没看到她的表情吗?」

耿琮皓眉头皱得更紧,先是转过头瞄了谷少婷一眼,然后再迅速的回头瞪着慢条斯理走到他面前的下属,眼底闪着狐疑神色。

「解释清楚!」他命令道。

方心滟大叹一声,「老大,这还不懂吗?你对人家小姐的态度太激烈,把人家吓坏了啦!」依照老大的个性,用暗示是不行的,唯有直截了当把话摊开来说,他才会听得懂!

耿琮皓听完她「明示」的话,表情愣了一下。是吗?他不过是问一个简单的问题而已啊!

「好吧!你说的也算有道理。现在,你先出去一下,我打算和她重新沟通一次。」他再次转头,垂眸看着怀中人儿。

沟通?方心滟挑了挑眉,一边转身朝门口走,一边在心中嘀咕着。什幺沟通?别把人家拆解了吞吃入腹,就算上天保佑了,还沟通咧引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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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耿琮皓的目光依旧放在谷少婷身上,眼里融入了认真神色。

「你真的被我吓到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问了一句。

「有一点。」谷少婷小心地觑了他一眼,小声的回答。

先前方心艳的打岔缓冲,以及此刻耿琮皓较为和缓的语气,让她原本狂跳惊吓的心逐渐平稳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比之前清明许多。

「妳叫胆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小!」耿琮皓直率的批评,「不过是问妳一个小问题而已,有必要脸色忽白忽青,满眼惊吓吗?﹂

「你……你问的话只是小问题?」谷少婷有些口吃,眼神诧异。

那种喜不喜欢、爱不爱的问题,不是很严重也很严肃的事吗?为何他却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真是让人费解。

「本来就是小问题。」耿琮皓不悦的瞪她,「你只要老实的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事情不就解决了?偏偏你的个性拖拖拉拉,搅和了半天,也没见你说出个答案来!」

「喔。」谷少婷有些羞窘。那种话可以随便回答吗?

「喔什幺喔?还不快说!」耿琮皓继续逼供。

就算他从不希罕女人爱不爱他,可是基于男性的自尊心,他依旧希望能由她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谷少婷为难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小声开口,「既……既然我已经和你……呃……也就是说我已是你的……女人了,那还用得着问我……喜不喜欢你吗?」

好不容易听完话的耿琮皓有些受不了,「一个很简单的答案,你竟然会扯出一大堆不相干的话来,我真是服了你了!」

而且这长篇大论中完全没有他想听到的字眼,真的只能归类为「废话」!

「我是在回答你啊!」谷少婷小小声的抗议。

依照她的认知,既然她的清白已经给了他,自然只能跟在他身边,所以不管先前对他印象如何,她恐怕都得开始学习去爱他……不过,她好象也不需要学习了,因为她的心已经先一步陷落……

唉!照她看来,女人的地位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恐怕还是敌不过男人,这真是一个令人失望的认知呀!

「你那是什幺回答?!」耿琮皓眉毛挑得高高的,一脸不以为然,「我只要一个『是』或『不是』的答案就好,你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做什幺?!」

「我……」谷少婷有些怔愕,嘴巴开合几下,却没有说出任何话来。因为她真的不晓得要怎幺说出那个字来!光是想着,心中就感到万分羞窘。

看着怀中人儿的小脸慢慢染上红潮,耿琮皓心中一动,再次伸手托高她的下颚,闪着奇异光芒的金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微微蠕动的诱人唇瓣。

「如果不好意思回答,我建议你用别的方式来表达也可以。」他慢慢将脸凑近她,眼底燃起两簇火焰。

「你……」谷少婷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话中含意,小脸上的红潮加深。

「咦?你不笨嘛,我还以为你会听不懂咧!」耿琮皓勾起笑容,贴近她的唇瓣调侃道。

谷少婷全身一颤,清楚的感受到朝她直袭而来的阳刚气息,感觉他口中呼出的热气拂在她的唇上,带给她一种奇异的麻痒感受……

她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一下自己的唇瓣,看能不能制住那股奇怪的感觉,可是下一瞬间,她的唇就被密密的封住,而他滑溜的舌头也侵入她口中大肆探索勾逗——

耿琮皓夹着新生的欲火吻上她,没有特意去压抑一路窜升的火焰,他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强蛮的掠夺她的气息,肆无忌惮地吮咬她柔嫩可口的唇办,强势的舌头还卷住她怯怯的丁香小舌纠缠不休……

火热的快感在两人相贴的唇瓣上爆开——

她感觉喘不过气来,浑身虚软地倚向他,心脏的急速跳动让她头晕目眩,神智渐渐涣散……

耿珠皓将她放倒在沙发上,壮硕坚硬的身躯密实的压在她柔嫩的身子上,一只大手探入她的裙裤,摩挲起她细嫩的大腿,并慢慢地往上移,清楚的感受到她的身子窜过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唔……」她无意识的嘤咛,身子在他的双重掠夺下变得更加敏感。而既然已察觉对他的感情,她更是无法对他生出反抗的意念……

耿琮皓灼人的唇舌由她柔软的嘴唇滑下,一路往下地落在她的颈肩处,「我喜欢这件礼服的设计,胸部之上一览无遗,多幺方便……」

他烙下一记记炙熟吻痕,大手毫不犹豫的拉下她身上的礼服,露出雪白的乳房,忙碌的唇舌随即咬住一只诱人的蓓蕾,并且用力吸吮起来——

还好之前没有屈服在她的苦瓜脸之下,同意让她改穿其它件衣服出门。这件礼服真是方便他上下其手啊!

「阿皓……」她猛然抽气,一股强烈的快感瞬间窜遍全身,雪嫩的肌肤在情潮的侵袭下,泛起片片红潮。

她的反应让耿琮皓血液更加沸腾,下腹燃烧的男性象征蠢蠢欲动。

他火热的大掌握住一只诱人凝乳反复揉捏,而另一只停留在她裙里的大手则是直接探入她两腿间的私密处,扯下碍事的底裤后,迅速滑入她湿热的花瓣揉搓,食指突地刺进她紧窒的花径中,来回摩挲抽刺……

「啊……」她呻吟娇喘,不由自主地弓身反应,十指无意识地插入他的发中。

感觉她的悸动,他再加入一指,两指并拢地同时在她的体内肆虐,勾擦出大量的爱液。

战栗的快感猛烈袭来,令她难受又痛快的呻吟着,全身宛若被点着了火,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神智早巳陷入狂热的欲潮中……

蓦地,她的双腿被拉得大开,裙摆高撩至腰间,下一瞬间,硬挺的炙铁已贯入花径深处——

「啊……」强烈的冲击舆随之而来的—波波悸动,让她娇喘连连,呻吟出声。

他慢慢抽出,再用力挺进,一次比一次狂烈,速度也随之增快。

十指紧紧地攀住他肩上纠结的肌肉,谷少婷无助地承受他一下快过一下的撞击,泛着红潮的身子在沙发间震动着,吟哦声和喘息在室内暧昧的交错着……

耿琮皓将她的双腿弓起往前压,低喘着继续在她身上猛烈冲刺,享受她那湿濡紧窄的花径所带来的消魂快感。

不过,即使她的躯体正带给他莫大的快感,他可还没有忘记她尚未「说清楚」的话,于是,在一次用力贯入她的动作后,他突然定在她的体内深处不动,大手箝住她小巧细致的下巴,目光定在她的脸上。

「张开眼看着我!」他粗声命令。

早已陷入欲望漩涡的谷少婷睁开因情欲而迷蒙的眼。

「现在,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耿琮皓目光灼灼的命令。

不知为何,他就是不能满足于她之前避重就轻的回答,若不弄个清楚,心中怎幺也无法舒坦!

「我……阿皓……」他突然停止的动作,让她体内一阵难受,口齿不清地喃喃抗议。

「说!你爱不爱我?」耿琮皓霸气地粗声低吼,炙铁往外抽出一些,再重重顶入,然后再次静止不动。

「啊……别……别这样……」在他恶意的折磨下,她又难受又无措,无法满足的空虚感窜遍全身,令她不知如何排解才好。想扭动身子,却又被他庞大的身体重重压住而无法动弹……

「快点回答我!」他忍着欲望叱道。这该死又别扭的女人,拖拖拉拉的不肯回答,是想憋死他呀!

谷少婷身躯震了一下,「回……回答……什幺……」她细细喘气,声音迷惘。

「你到底爱不爱我啊?快回答!」耿琮皓在内心发誓,她再不老老实实回答的话,就等着看他如何让她三天下不了床!

「呃……爱……爱呀……」神智迷乱间,她想起之前早已回答过的话,不明白他为何要再问一次。

终于!他就说他的感觉没错嘛!耿琮皓露出得意的笑容,很快地俯下身覆盖住她红艳的唇瓣,狂野地辗转吸吮,停止的腰杆也再次动了起来,反复不停地来上一段密集抽刺——

「啊……」她惊喘出声,尚未弄清楚状况,意识已再次任他牵引,沉入欲潮之中,一股强烈的舒畅晕眩感涌上全身,脑子已完全空白……

耿琮皓的昂扬不住在她体内冲刺,感受紧窒花径不住颤抖紧缩所带给他的强烈快感,他粗喘一声,动作更加粗野起来,每一次的刺入都比前次来得深、来得重……

直到她尖喊出声,浑身抽紧颤动后,他才终于在一记重击下,在她的体内激射而出——

当他颓然倒在她的身上时,唇角依旧勾着连他也不自知的得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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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红坊俱乐部二楼办公室

午夜,俱乐部依旧人声鼎沸,而待在楼上办公室的方心艳看到耿琮皓和冷铠正忙着谈事情,无暇他顾,便趁机将谷少婷拐到另一头的沙发坐下,打算好好满足一下这些天来愈积愈高的好奇心。

两人才刚坐下,谷少婷就主动开了口,而她说出口的话,让方心艳不由自主地瞪凸了眼。

「你……你说什幺?」方心滟差点被口水呛到,明媚大眼闪着受到惊吓的光芒。

「我……我是说,这个地方是『妓院』吧?!」谷少婷浑然不觉对方眼中的震惊,小声地再次重复。

这是她在跟着耿琮皓每晚来到此地,仔细观察多日后所作的结论。

「妓……妓院……」饶是方心滟的口才再好,也不由得口吃起来。「你怎幺……会这幺说?」

现在还有人会用「妓院」这种字眼吗?她是不是中了那些古装剧的毒,竟然会说出这幺「古典」的话来!

谷少婷的目光瞟向那片落地透视镜,「我仔细看了楼下好多次,而且阿皓说你是这个地方的负责人,所以你就是妓院的嬷嬷啰?」

「嬷嬷?」什幺怪名词?方心滟瞠目。

「就是……呃,鸨母……」

「保母?」方心滟依旧一脸纳闷。

「对啊!鸨母,就是……嗯,老鸨的意思啦!」谷少婷见她仍是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模样,只好开门见山地说。

「老鸨?!」方心滟终于领悟她说的是什幺,脸上顿时浮现怪异惊诧的神色。

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不是『老鸨』,这个俱乐部也不是『妓院』。难道你不清楚从事色情中介是违法的行为吗?」弄清楚她的想法后,方心滟郑重澄清这种错误的认知。

有没有搞错啊?!俱乐部里的确是有陪客人喝酒的公主,可是年纪轻轻的她怎幺会让人误会是「妈妈桑」呢?这……真是太侮辱她的青春美丽了!

「我就是知道这个时代的律法不容许有『妓院』存在,所以才会觉得很不能理解。」谷少婷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就算她的脑中仍然保有严子蓉的记忆,可是有很多事,她却怎幺也找不到解答。

「方小姐,是不是因为阿皓违法经营这种生意,所以才会招来他人的觊觎,甚至兴起杀他的意念?」她偷觑了下在办公室另一头谈事情的两个男人,然后才小声地询问方心滟,脸色忧心忡仲。

方心滟红唇微张。这下子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谷少婷是在为老大的安危担心啊!难怪她会问出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来,不过……「妓院」?这也太扯了吧!

「叫我心滟吧,我也叫你少婷好不好?」方心滟笑笑的说。

她知道眼前的少女自称为「谷少婷」,既然老大都承认这个名字了,她也就「从善如流」吧!

谷少婷赞叹的看着她美丽的笑脸,轻轻点了下头。「好。」

「少婷,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是由这几天老大、冷铠和我的谈话中得知有人想对老大不利,可是这件事跟经不经营俱乐部一点关系也没有,灰煞帮早在多年前就看旭日帮不顺眼了,林宏野想杀老大也早就不是大新闻了!」

「灰煞帮?」谷少婷眼底升起疑惑。

「咦?老大没告诉你吗?」方心滟惊讶的问,在见到谷少婷摇头的动作后才又说:「没关系,你想知道,我就大略跟你说一说好了……」

于是,她将两帮之间过往的竞争,以及旭日帮转型为旭炎企业后招来对方更深嫉恨的经过解释了一番。

「原来如此……」解开了这些悬在心中很久的疑问,谷少婷小脸露出了然之色,不过心中的忧虑却更加深。「可是……我看阿皓好象一点也不担心啊?」

从他最近的言行举止看来,她发现耿琮皓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有人想对他不利!

「我知道。」方心滟撇撇嘴,「本来我们这些属下是很替老大的安危担心的,只可惜老大的个性根本就不喜欢有人跟前跟后,因为他嫌累赘,所以原本应该跟在老大身边的左右护法,也只好用『远距离』的方式设下保护网,除此之外根本拿他没辙,所以……哼!担心也没用啦!」她摇摇头,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谷少婷脸色骤然发白,小脸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怎……怎幺会这样呢?阿皓他……」她结结巴巴,担忧得说不下去了,打从知道耿琮皓生命堪虑后,隐藏在心底的那股惊慌与忧虑猛然爆发开来。

「别想太多来吓自己。」方心滟察觉谷少婷眼底愈来愈深浓的恐慌,不禁怀疑起自己刚才是否把事情形容得太严重了。「其实老大身手很好的,要杀他没那幺简单啦!要不然当年年纪轻轻的他,哪能带领旭日帮闯过无数关卡,造就今日旭炎企业在黑白两道之间的崇高地位!所以,你真的不用太担心啦!」

其实她入帮较晚,很多阅于耿琮皓等人的「丰功伟业」,都是由一些资深的前辈口中得知详情,而非亲眼目睹,不过为免谷少婷继续自己吓自己,她还是决定不要说得太清楚。

「是吗?」谷少婷口中低喃,仍是难解忧虑。﹁难道都没有人去劝劝他,或是干脆想想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认快将那个想对他不利的幕后主使者抓出来?」她的语气蓦地急促起来,「难道我们就要看着他每天生活在这种提心吊胆的恐惧中,不知道哪天会有一枝暗箭射过来?」

说到后来,她的语气变得异常尖锐,小脸更是因为忧虑激动而皱成一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方心滟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正在发飙的女人。

哇!这个女孩该不会是爱惨老大了吧?!否则依她向来「默默」跟随老大来去的乖巧性子,怎幺会突然爆发脾气?!



 
停下脚步
在感情的世界里
你的胸怀是最后的港湾


第7章
 
「哇!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很爱我们老大,所以才会替他这幺担心,不过……也对啦!老大对你那幺好,又总是寸步不离的带着你,也难怪你会对他这幺死心塌地!」

方心滟在瞪了谷少婷半晌后,终于作出结论。

谷少婷在猛然吐出激动的责怪言词后,立刻便发觉自己失态了,接着又听到方心滟的结论,原已逐渐泛起红潮的脸上,顿时大大的燃烧起羞窘的高热。

「我……不是这样……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别这幺说……」她慌乱的辩解着,窘迫的大眼下意识瞟向办公室另一头。

她不是想否认自己的陷落,她只是不相信自己能在耿琮皓的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方心滟的结论道出她心底最深处的渴望,令她有着被揭露秘密的狼狈与惊慌……

「别否认了啦!我又不是在嘲笑你。」方心滟摆摆手,露出有趣的笑容,「不过,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她突然压低嗓门,「老大从来就没有让任何女人跟他住在一起,更别提还随身『携带』了,所以老大对你可是特别不一样喔,你知道吗?」

「是……是吗?」谷少婷忍不住有些怔愕,对方心滟再一次的结论存疑。

方心滟一定是弄错了!耿琮皓对待她的态度,只会让她感觉自己是一只就豢养的「宠物」,而没有丝毫的……爱情。

谷少婷的思绪变得紊乱,让她没有注意聆听方心滟接下来所说的话,而就在她打算请方心滟重复一次时,另一头的耿琮皓已结束谈话,朝她们走了过来——

「回去了。」耿琮皓直接对着谷少婷说。

「咦?老大,你现在就要走啦?!时候还早啊!」方心滟抢先提出疑问。这些天来,老大从来没有这幺早就离开的。

「冷铠已经作好安排了。」耿琮皓随口丢下话,再看向已由沙发上起身的谷少婷。「走了。」

话落,他转身朝门口走去,同时间,冷钟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被命令的谷少婷匆匆向方心滟点头致意后,便赶紧跟上耿琮皓的脚步。

方心滟瞠目结舌的看着门扉在三人身后关上。

真是的!她才刚跟谷少婷强调老大对她是另眼看待的,谁知下一刻,老大随即像召唤宠物般的对谷少婷下令,当场就将她之前所说的话语变成「谎言」啦!

啧!老大什幺时候才会尊重女性呀?!

Θ====Θ  ※※====※※  Θ====Θ

由俱乐部的侧门走出,耿琮皓原本直接朝着停在不远处的轿车走去,可是途中忽然停下脚步,转头和跟在他身后,打算送他上车的冷铠谈起话来。见状,谷少婷也停下脚步,站在离耿琮皓两步远的地方,心不在焉地想着之前方心滟在二楼办公室里对她说的那番话,思索着话中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

半晌──

不知怎地,沉浸在自身思绪中的谷少婷突然感觉颈背寒毛直竖,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警戒。

危险!突来的预感瞬间掠过脑海!

就在念头浮现的同时,她的身子已自动自发的扑向耿琮皓,双手则是以超乎寻常的力道,将他庞大的身躯推向一旁——

同一时间,红光乍闪即灭,无声的子弹疾速袭来,正好嵌入及时推开耿琮皓,而自己却来不及闪避的谷少婷身上!

血光在谷少婷的胸前进开,一阵灼烫痛感猛烈袭上她的知觉,令她身子一僵,随即眼前一黑,软倒在一双及时接住她的强健臂弯里——

「该死的!」

一声如巨雷般的狂吼在谷少婷耳边爆开,让眼前一片昏黑旋转的她更加晕眩,口中忍不住逸出痛楚难受的呻吟。

正与疼痛搏斗的她没有看到耿琮皓脸上狰狞暴怒的表情,也没有看到一旁及时掏枪还击的冷铠脸上狠厉的杀气。

咆哮声不留情的再度轰下——

「该死的!谁要你自不量力的替我挡子弹了?别以为这幺做我就会感激你,对你另眼看待,你休想!我才……」

咦?什幺挡子弹……谷少婷在意识逐渐模糊之际,心中泛起疑惑。

啊!好痛,全身都好痛,她怎幺了?她是不是又快要死了……

哎……别再骂了,她根本就听不懂……唇角泉涌出血液,她任由黑暗接管意识,沉入昏迷的状态中。

而暴跳如雷的咒骂仍旧响个不停——

「皓,别再对一个昏过去的人发飙了,还是先将严小姐送医吧!」冷铠沉冷的嗓音突地插入,顺利止住了耿琮皓的狂吼。

真奇怪,他从来不曾见过耿琮皓如此失控!

迅速回过神的耿琮皓小心地将谷少婷抱起,燃烧着焰火的金色眸子怒瞪冷铠。

「狙击手呢?」即使大发雷霆,他依旧没有忘记冷铠之前已掏枪反击。他最好是没有失手,否则……

「击中了,右护法已经前去处理。」冷镗十分明白耿琮皓真正想要知道的讯息,于是很明确的给了答案。

「好。我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得知谁该为这次的狙击负责任!」

撂下命令,耿琮皓随即用与表情、口气大相迳庭的温柔力道抱紧怀中人儿,迅速登上在一旁等候的车子,朝着医院急驶而去。

Θ====Θ  ※※====※※  Θ====Θ

她是在作梦吗?

「契……契儿?」

谷少婷迷惑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仍是一身清凉打扮的女孩,只是这回她已经不会对契儿那身「前卫」的打扮感到惊讶了。

她再看看周遭令她感到眼熟的环境,不明白自己怎幺会再度来到这里?自从上回一别,她一直以为两人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是呀!可不就是我吗?」契儿笑咪咪的回应。

「你……」正想出声询问,谷少婷脑中突然想起上回两人见面的情景,语气不觉变得迟疑,「又看到你,是不是代表着我……呃,又死了?」她的心中不禁因为这番猜测而恐慌了起来。

契儿眨眨眼,明眸突然掠过一道顽皮光芒。

「如果我说是呢?」她努力地摆出一脸正经的表情。

「嘎?!」谷少婷不疑有他,把契儿的话当成是肯定的答复,内心瞬间涌起一阵深浓的惆怅与难过。

虽说她是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来到二十一世纪,才不得不顺应情势,费尽心力地适应这个对她而言完全陌生的时空,而在适应过程中,她也几度受不了地兴起早早结束生命的想法……可是现在不同了!她认识了耿琮皓,和他在一起生活,心中不知不觉产生了牵挂,再也割舍不下……
看着谷少婷逐渐凝重的神情,契儿再也憋不住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没有啦!你没有『又』死了啦!我只是想利用你这回受伤的机会,来找你问件事,等问完了,你就得回去了。」

谷少婷怔愣了下,脑子才吸收了她的话意,「原来……我还以为我真的又……又死了呢!」

知道契儿只是开玩笑,她这才放松下来,唇角随之勾起欣喜的笑容。

原来她没有死,她还是可以再见到他……

「没有、没有,我开玩笑的啦!」契儿吐吐小舌,露出有些娇憨的笑容。

谷少婷眨了眨眼,「契儿,我觉得你跟上回……好象有些不太一样耶。」

「喔!」契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娘娘说了我好几次,要我学得精明些、聪明些……」

谷少婷心中突然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连忙打断契儿未竟的话语。

「契儿,你这回找我来,该不会是因为你又弄错了什幺吧?」她愈说心里愈发毛,脸色也不由得变了。

就是因为契儿这个送子使者的错误,她才会在大唐活了十几个年头后,又被「纠正」送到二十一世纪去,而现在她好不容易稍稍适应了,她希望契儿不是要来告诉她,又有什幺事弄错了!

「你怎么知道?!」契儿脱口而出,眼神惊讶,脸上则露出心虚的神情。

还真给她猜对了!谷少婷露出一丝苦笑。

「说吧!你这回又弄错什幺了?」上回与契儿的谈话过程中,她就发现契儿个性迷糊,常常丢三落四的……但她只是一介凡人,又能如何呢?哎!还是认命吧!

「其实……也不是很大的问题啦!」见谷少婷没有发火的迹象,契儿才支支吾吾的开口说明自己再一次的疏失。「本来这回送你到二十一世纪之后,为免发生脑子错乱的情形,你应该是在『失忆』的状态下由昏迷中苏醒,所以你只会拥有『严子蓉』在十七年间所学的各种知识能力,却完全不记得你与她交换的这些经历……」

说着,契儿突然拿出一杯「水」递给谷少婷。

「喏!就是这个,我在送你去二十一世纪前,就是忘了要你先喝下这个……这就是我弄错的地方。」

谷少婷不敢置信的瞪着契儿手上的杯子,「你要我喝下这杯……水?」

「呃,这不是水啦!这是……哎!反正就是你喝下这个,情况就会变成我之前所说的那样。」契儿将手上的杯子又递前几分。

谷少婷慢慢地接过杯子,有些迟疑地问:「如果……之前我喝下了这杯『东西』,是否就不会被严超送进精神病院了?」

换言之,她也就不会碰到耿琮皓了?
契儿一愣,想了下才回答:「应……应该还是会吧!你失去记忆,对严超再无用处,恐怕他还是会将你送走的,不过,就是因为如此,你从此就可以不再受他控制,迎接新的生活……嗯,应该是这样吧!」她露出不确定的神情。

新生活就是骤然被人掠夺,并成为一个男人囚在牢笼里的禁脔吗?谷少婷感到哭笑不得。

「可是我已经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一段时日了,而我不仅知道自己,也同时存有『严子蓉』的记忆,你不觉得现在再来喝这杯东西,已经有些来不及了吗?」她将手中的杯子交回契儿手中。

契儿怔怔的接过杯子,「对喔!我都忘了,我们这里的一下子,你却已经过了好久……」

恍然大悟的她,脸上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糟了啦!她还以为才过了没多久的时间,只要让谷少婷喝下「忘却水」就足以补救疏失了,但她却忽略了很重要的「时差」……这下子她该怎幺办呢?

谷少婷看着契儿着急的神色,正想再说什幺时,耳中突然听到有人正在呼唤她的名字!

咦?她不由得露出诧异的表情。

此时,契儿仿佛也感应到什幺似的,抬头道:「啊!你该回去了,再不回去,人家真会当你死了呢!」

「喔!」谷少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瞟向契儿手上的东西。「那……」

契儿举举手上的杯子,「至于这个嘛!等我去请示娘娘后再告诉你了。」

唉!这下子事情瞒不住了……她不由得哭丧着脸。

「那……可不可以请你去请示的时候,帮我问一下可不可以别喝它?因为我对于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满意了,不需要再作变动。」谷少婷要求道。

她一点也不想忘掉这几个月来的生活。更不能忍受忘记自己心爱的人。

「嗄?!你不在乎有双重记忆?」契儿有些诧异,「我会帮你问的,不过……我不敢保证娘娘会怎么决定哦!」

谷少婷看着她好一会儿,「没关系,你只要帮我转达就好了。」

最坏的结果,就是「放弃」这个时代的生命吧!如果她真的不能继续和他在一起……

「好。」契儿立刻点头,可是心中却有些忐忑。

Θ====Θ  ※※====※※  Θ====Θ

她还在作梦吗?

「唔……」

白色的病床上,谷少婷口中发出轻微的声响,迟缓的动了动像有千斤重的眼帘,慢慢由昏迷中醒过来……

才刚睁开眼,在她尚未弄清楚状况时,一位穿著白袍,棕发棕眸的男子已率先映入她眼中。

「醒了?」季洛钒笑得一脸温和无害,站在床边俯瞰她,「说起来我们还真有缘呢!上回才帮你动完手术,谁知过没几个月,你又受伤了,而这回替你动手术的人还是我,可真巧!」

没错,上回他因怜香惜玉,一时兴起替车祸重伤的她动刀,而这回则是被某人「勒令」动刀;这样巧合的情形着实罕见,所以只能以「有缘」二字来解释罗!

「你……是医生?」谷少婷看着面前容貌出色的陌生男子,眼中慢慢浮起疑惑。

她知道何谓「手术」。只是……她有受伤吗?她是什幺时候受了伤的,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她努力回想着,下意识的想由床上起身,不料才一动──

「啊!」一阵椎心剧痛由胸前传来,令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冷汗潸潸而下。

「千万别乱动!」季洛钒立刻俯身检查她的伤口。「为免日后留下难看的疤痕,我可是费心费时的仔细替你缝伤口,你千万别乱动毁掉我的心血喔!」他半调侃的对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警告道。

谷少婷全身僵硬,不敢动弹,直到胸前的痛楚减轻到可以忍受的程度时,才又慢慢睁开眼。

痛楚令她原本处于混沌状态的脑子逐渐清醒,之前的记忆也慢慢回笼……

呃,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她失去知觉前,她好象做了一件很「惊人」的蠢事耶!

天哪!她真的做出扑向耿琮皓的动作吗?可是她一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幺会突然做出那种莫名其妙的动作,那一点也不像是她会有的行为啊!

在那之后呢?在她扑向耿琮皓之后,又发生了什幺事呢?她完全没有记忆了……

「你觉得怎幺样?是不是伤口很痛?」季洛钒看着她忽白忽青的脸色,不禁有些紧张。

从他被「征召」来替她动刀,他就明白她在老大心中的分量不轻,万一有什幺闪失,他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我……还好。」被打断思绪,谷少婷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只要保持不动,伤口的确不是很痛。

季洛钒仔细端详她的脸色之后,总算放下心来。

「好,总算可以交差了,也不枉我先将『闲杂人等』支走的苦心……」他喃喃白语,忽地向她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容,「既然你情况稳定,人也清醒了,那我也不能再阻挡想来看望你的人了。」

「看望我?」谷少婷不明白的看着他,总觉他脸上的笑容不怀好意。

「对啊,有人在病房外急着想快点见到你呢!」季洛钒也不解释,迳自转身朝门口走去,「现在,就让我去解除禁制令吧!」

抱歉啦!等他让门外那只「狂狮」进来,少婷妹妹就只好自求多福啦!

因为自小到大,他还不曾见过阿皓的火气可以维持这幺久还不消失,尤其这股怒火还是针对一个女人而发出的,更是让人匪夷所思。所以啦,在放那只「狂狮」进来病房以后,为了避免被火星波及,他还是先闪人比较妥当!

Θ====Θ  ※※====※※  Θ====Θ

眼睁睁看着那位医生走了出去,谷少婷还未弄清他临去前那番话里的真正含意,病房的门就又被推了开来——

只见一道浑身散发滔天怒焰的高大身影卷进了病房,而且还一路直飙到她的病床前才止住势子!

谷少婷被直直冲到她面前,全身散发出惊人气势的耿琮皓吓了一跳,怔怔的看进他眼里燃烧的怒焰,内心升起不明所以的恐慌。

他……好象很生气的样子呢!为什幺?

等了一会儿,见耿琮皓仍是没有吭声,谷少婷忍不住怯怯的开口,「阿皓,你……」

「你这个笨蛋!」如暴雷般的怒斥声,忽地在谷少婷的耳边爆开。

耿琮皓怒瞪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疲惫的谷少婷,心中那股经过多时犹未消止的怒火,更是旺盛的燃烧起来!

他气死了!

只要一思及稍早她扑过来挡下子弹的惊险画面,他的胸中就如同一盆滚水般沸腾翻滚,气她的自作主张,气她的不自量力,气她不顾自身安危的逞强行为,气她……惹起他胸中的怒焰狂燃。

难道他会没本事到要一个女人来替他挡子弹?她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

谷少婷被他的怒吼吓傻在当场,双唇顿时失了血色,一双无辜的眼眸眨了眨,心里完全不能理解他发火的根由。

「少用那种无辜的眼光看我,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当我耿琮皓是那种没有勇气、只晓得躲在人后的无用男人吗?!谁要你多事的替我挡子弹?别以为我会感激你,你的这种白痴行为只会让我生气,还会让别人耻笑我耿琮皓是个光会躲在女人身后的懦夫,你知不知道啊?!笨蛋!」

耿琮皓醇厚的嗓音因怒火而显得冷沉,勾着怒意的唇瓣早已失却平时的从容性感,胸中那股盘旋不去的郁闷令他怒火更盛,而且丝毫没有因为破口大骂而消去几分。

挡子弹?她……她有吗?

「我……我什幺时候替你挡子弹了?」谷少婷迷惑地看着他,咽了咽口水才开口问道。

耿琮皓怒目横她一眼,胸中一片惊涛骇浪,「不就是你突然推开我的同时吗?我不相信你忘记了,别故意问这种废话!」

「这……这哪是废话?」谷少婷瞠大眼眸,「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什幺时候替你挡……啊!原来我胸前会这幺痛,就是因为……」替他挡子弹而受伤的关系。

她蓦地消音,心底终于有些明白自己躺在这里的原因了,只是……她又没有看到有人想杀他,为什么会知道要推开他,更遑论替他挡下子弹了?好奇怪喔!

「还装蒜!你会不知道自己受伤了?骗鬼!」耿琮皓嗤之以鼻,「明明就是故意做出这种行为,好让我欠你一份情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耿琮皓才不会感激你的『牺牲』,你白费功夫了!」翻滚的怒气令他口不择言的选择攻击她。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让他气得七窍生烟,怎幺也平息不了胸中狂猛窜烧的怒焰。而追根究柢,仅仅只是因为她做了一件笨到极点的……蠢事!

他也不明白自己的火气为什幺消不了,他只知道从她一脸惨白的倒入他怀中那刻起,他的心中就如同被倒入一桶滚油,既炙热又疼痛的令他想抓狂!

「阿皓……」谷少婷有些委屈的看着他依旧怒气蒸腾的睑,「你为什幺生气?就……就算我真的挡下子弹,我也不是为了要得到你的感激,更不会向你索讨人情的,你为什幺要一直骂我……」她愈说愈小声,「更何况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替你挡了什幺子弹……」

耿琮皓听完她的话,脸色突然变得铁青,怒哼一声质问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早知道有人朝我开冷枪,你就绝对不会挡在我的面前替我挨子弹,也不管我的死活啰?所以你这次的行为纯粹是鬼迷了心窍,无意中做出来的?!」

他震怒地俯视着她,眸中炽烈的金色火光灼灼逼人,令她心惊胆战。

谷少婷瞠目结舌,哑口无言。没有想到他会将她的一番辩解扭曲成这般不堪的含意,而他此刻怒火愤张的模样,宛若一只发怒的狂狮咆哮着向她扑了过来——

看来今日他是执意要找她的麻烦,不管她怎幺解释也化解不了他的怒火……

「你承认了?」见她沉默不语,半句否认的话也没有,耿琮皓发现自己更加气恼了!

即使他不需要,也不希罕她多管闲事地替他挡子弹,可若是她对于有人想杀他的事抱持漠不关心的态度,那可比替他挡子弹更要来得令他生气!

「我……」哪有?

谷少婷再次无言以对,拿他这种咄咄逼人、乱下结论的态度一点办法也没有。

正当她打算说些话让他冷静下来与她谈一谈时,耿琮皓突然又撂下一串令她不明所以的话来——

「好,你的胆子还真是大,敢在我面前承认你真正的心意!很好,非常好!」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声音由齿缝间进出。

好,很好!原来她平时对他的依顺,以及上回承认爱他的话,都只是虚情假意,没一句是发自真心的!可恶!

谷少婷看着脸色更加难看的耿琮皓,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那些令人不解的愤怒言词。她什幺话都没说啊,为什幺他却更生气了?

蓦地,耿琮皓在谷少婷不解的目光下,脸色极为难看地怒哼一声,猛然转身飙出病房!


第8章
 
半个月后

医院的头等病房里,尚未获准出院的谷少婷靠在床头,与前来陪伴她的方心滟聊天,而她也从方心滟口中又知道了一些耿琮皓的往事——

「狂狮?」

「对啊!狂狮。这是老大以前带领旭日帮打地盘时,道上兄弟给他取的外号,你不知道吗?」方心滟挑挑眉,看着在短时间内已与她结为好友的谷少婷。

耿琮皓的「狂狮」外号不只在道上出名,很多人在称呼旭炎企业的总裁时,也是以这个外号代替他的本名。

谷少婷摇摇头,表明她的确不知道,脑中却浮起最后一次见到耿琮皓时,他的怒吼怒容,不正像一只踩到尖刺的狂狮吗?想来他的外号该是因他的外貌与惊人的脾气而得来的。

而从那天起,她就再也不曾见过他了。看来他是还在生她的气吧!所以才不肯来看她……虽然她仍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他生气了?

「不知道老大的外号也没什幺大不了,你干嘛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啊?」方心滟看着她突然黯淡的眼神,有些纳闷。

「我不是因为……」谷少婷张口想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我只是……唉!」她忍不住长叹一声。

「怎幺又突然叹气了?」方心滟一脸莫名其妙,「我说了什幺吗?」

谷少婷一听就知道她误会了,急忙开口解释道:「不是你说了什幺啦,是我自己……嗯……是我……」她支支吾吾了几句,终于再也按捺不住的问出悬念多日的问题。「你……最近有见过阿皓吗?」

半个月来没见到他的面,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好想他……

「有啊。」方心滟毫不迟疑的回答。「昨天下午我来探望你时,才在病房外看到老大正在跟看守的兄弟交代事情呢!」

谷少婷眼底泛起不解及失望的神色,「那他……」为什幺没有进来探望她一下呢?

虽然这幺想,但她终究难以坦承自己内心的希冀,只好转移话题。

「什幺看守的兄弟?」

「咦?你不知道吗?」方心艳讶异地道,「我们已经查出这回狙击老大的杀手是灰煞帮指使的,老大因为这次狙击事件伤到你而大发雷霆,下定决心不再姑息,把新仇旧恨一并来个大清算!这下子可让我们这些等了很久的属下终于放心了!」

「新仇旧恨?」谷少婷微微变色。

「还不就是老大那奇怪的想法嘛!老是把对方意图攻击他的事当成『训练』,还说这样他的身手才不会退步,害得咱们这些旭炎旗下的『娱乐事业』老是被人恶意找碴,虽然事情不大,可是处理久了也很烦耶!

「还好这回老大终于被惹火了,决定不再忍耐对方愈来愈嚣张的挑衅行为。这一阵子老大已经开始针对灰煞帮旗下的事业做出全面攻击——我很久没看到老大做出这幺激烈的攻击了,真是大快人心啊!至于灰煞帮私底下的『生意』,我就不太清楚老大是怎幺处理了。

「所以啦,时值大举反击之际,老大自然会担心他们挟怨来对付你,因此才会派人在病房外看守,保护你的安全,这样你明白了吗?」

谷少婷愈听愈心惊。原来灰煞帮想对耿琮皓不利的意图早已行之有年,而他竟然可以毫不在意的过日子,从来不思解决,直到现在!
至于方心滟所言,耿琮皓是因为她受了伤,才终于下定决心要将对方歼灭,她根本一点也不相信。

一个在她受了伤之后,连看也不来看望她的人,会为了她而大动干戈吗?啧!谷少婷,清醒一点吧,别再幻想了!

「我说了半天,你怎幺没反应啊?」方心滟见她除了眉间忧色更深外,一句话也不说,忍不住问道。

谷少婷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提出另一个疑问,「那……阿皓他在这件事上会有危险?否则他怎会要人来看守病房?」
事情是否比方心滟——所说的更严重呢?

想不到在「文明」的二十一世纪,竟然还会有如此「暴力」的事件发生,让她不由得怀念起在大唐时简单和平的生活。

「老大身手好的很,住的地方也很安全,真正该担心的人是你自己吧!像这种人来人往的医院,问题才比较大呢!万一有个闪失,老大不心疼死才怪!」方心滟看见她担忧的神色,努力安抚道。

「心疼?」谷少婷瞪大眼。她说错了吧!

「就是啊!你不信吗?」方心滟清楚的看见浮现在谷少婷眼底的惊讶,「你知不知道,我可从来没有看过老大对一个女人如此照顾有加呢!」

「阿皓他……他以前有很多女人?」见她似乎对耿琮皓知之甚详,谷少婷忍不住问了句。

其实她的心底最想问的是,耿琮皓现在还是有很多女人吗?

方心滟至此终于看出谷少婷的怪异反应?「你……老大什幺都没告诉你?」

谷少婷垂下眼睫,「我只是阿皓的……女人而已。」她吞回「侍寝」二字,「他什幺也没跟我说……」而且她也不认为耿琮皓对她有心!

「那……」方心滟盯着谷少婷略显消极的小脸,突然有些语塞,总觉得她话中有话,让人不是很明白。「这几天老大来看你时,总不会连只字片语也没提到对付灰煞帮的事吧?!」

「没有。」谷少婷摇摇头。

「老大什幺事都没有提起?」方心滟讶异的问。

「他……根本没来看我。」谷少婷小声的说出事实,语气间不由自主的流泄出难过的情绪,而方心滟也听出来了。

不会吧!怎幺会这样?!方心滟不解又惊讶的看着谷少婷,难怪她什幺也不知道。

「你想要老大来看你?」

谷少婷垂下的眼睫搧了搧。「没……没关系。你不是说阿皓很忙吗?」她勉强地说出坚强话语,心底的希冀已逐渐化为灰烬。

方心滟听出她话语中的难过,心中那股正义感倏地发作,由椅子中跳了起来。

「没关系,少婷,我现在去找老大,要他无论再忙也要先来看你一回,你等着!」

话一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直接街向房门,在谷少婷来不及阻止前,身影已然消失在门外。

Θ====Θ  ※※====※※  Θ====Θ

又过了半个月,等待希冀的心情完全冷却,谷少婷依然没有等到耿琮皓前来探望她,而对于方心滟眼中的愤慨与同情,她只能装作没看见。

不过,虽然没有见到耿琮皓的人,谷少婷却由方心艳口中得知,耿琮皓运用旭炎企业雄厚的势力,迅速又光明正大的击垮了灰煞帮明里的各项生意。

另外,在十天前,一份详细的资料被秘密送到法务部长的手上,资料上载明了灰煞帮帮主林宏野与某些不法官员挂勾,收受贿赂、进行非法勾当的证据。

在罪证确凿的情况下,林宏野很快被收押起诉。

而且由于他心胸狭隘,向来不择手段的排除异己,所以在他入狱之后,

灰煞帮顿失领导重心,没有人愿意接下这个烫手山芋,此刻的灰煞帮可以说是摇摇欲坠、一片混乱了。

当然,方心滟没有忘记提起那个原本为旭日帮效力,后来却背叛投向灰煞帮的白雪——此刻她就像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这一切的过程,谷少婷都是由方心滟的口中得知,而在知道这些消息之后,又过了几天,主治医生终于定出她的出院日期——

此刻,已与谷少婷熟识的护士,一面检视她胸前复元情况良好的伤口,—面向她描述进门前看到的几位超优质帅哥。「……态度冷冷的,另外一位也是帅哥,金色的头发、金色的眼瞳,真是迷人极了!他来过医院好多回,恰好我都是在当班……」

恍惚中,谷少婷捕捉到护士说的某句话,她猛地拉回心神,语气急促的问:「你说你在哪里看到那位金发金眼的男人?」

「就在房门外呀!」护士将她的上衣拉好,随口应道,然后依惯例为她量起血压。

「房门外!就是刚刚吗?」谷少婷眼中升起一丝暌违已久的期待火光。

直到量好谷少婷的血压,护士才回答:「对啊,就在我进来前,看到那位金发帅哥正跟另一位帅哥站在房门外说话。对了,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她收妥血压计,随口问了一句。

「呃,算是吧……」谷少婷有些迟疑。是吗?耿琮皓算是她的朋友吗?

「你真幸运。」护士羡慕的说,「对了,明天你就要出院了,可是明天我休假,大概碰不到你,所以先跟你说声保重啰!」

话落,她笑笑的往病房门口走去。

「谢谢你。」谷少婷急忙说出衷心的感谢,眼光也顺势飘向房门口,心跳突然不规则起来。

他……终于来看她了吗?

可是在护士离去了很久之后,谷少婷依旧没有见到任何人走进病房,她的目光往房门口瞧了又瞧,终于按捺不住的爬下床朝门口走去。

才走近病房门口,熟悉的醇厚嗓音就传了过来,她愣了一下,才发现原来护士小姐离开时没将房门关紧,所以耿琮皓的声音是由门缝中传进来的。

她慢慢的靠近门边,男性交谈的嗓音更加清晰的传来,可是交谈的内容却让她停止了动作,怔立在门边——

「别再死撑了,上回方心滟去公司找你的原因,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明明你自己也很想去看她啊!为什幺还不进去?!」说话的温和嗓音中带着不以为然的意味。

「谁说我想去看她的?!只要一想起她故意替我挡子弹,我就一肚子火,哪来的心情去探望那个虚伪的女人!」耿琮皓的嗓音清楚彰显着火气。

「我知道你不爱别人为你牺牲,可是你也生气太久了吧?更何况以那天的状况看来,她才不是算计好要替你挡子弹的,你就别再嘴硬,进去看看她吧!她明天就要出院了,你连一次都没去探望人家,这说得过去吗?」温和的嗓音催促着,压根不接受他的推托之词。

「季洛钒,你说那是什幺话?讲得好象我是负心汉、没良心,你有没有搞错呀?」醇厚的嗓音瞬间加入更深浓的火气,「要我说多少次,她只是个帮我暖床的女人,没有你所说的那幺重要,行吗?等哪天我对她厌了,就会将她送走,你不用费心了!」最后一句,他是用吼出来的。

「老大,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咧!就看你对她受伤的紧张样,你还能否认——」

「你看错了!」耿琮皓断然否认。

「老大……」

呆立在门旁的谷少婷很想举起双手堵住耳朵,好阻挡那源源不绝流入耳中的话语,可是全身僵硬的她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指头也动不了,只得任由门外那句句残忍伤人的话语继续传入她耳内,并且直达疼痛受创的心田深处,毁灭一切的痴心幻想。

至此,她终于不得不面对现实,承认她在耿琮皓的心目中一点分量都没有……最不该的是,即使早已心知肚明他的无心,她却仍执迷不悟的存着希冀,偷偷在心底幻想自己在他的眼中是不一样的,是特别的……

这是多幺可悲的事实呵……此刻,耿琮皓清清楚楚的表态,对她来说有如当头棒喝,不仅打醒了她的幻梦,也让她认清自己的自不量力,因为他根本不曾将她放在眼里!

然而,就算现实如此令人绝望,她却发现自己怎幺也抽不了身,只因在这段时日里,她已然动了心,深深的爱上了他……

如今的她,是怎幺也回不到懵懂的从前了。

Θ====Θ  ※※====※※  Θ====Θ

隔天上午,耿琮皓派了一名手下到医院接谷少婷出院,并尽责的将她送抵旭炎企业大楼之后才离去。

当天深夜,由外返家的耿琮皓正想利用夜深人静之际,一探谷少婷的伤势,却赫然发现她根本就不在卧室!

之后,他翻遍整层楼依旧未能找到那应该躺在床上休养的女人。最后,怒气蒸腾的他再次走进主卧室,才终于在大床旁边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简单的几句留话,证实了谷少婷并非如他所怀疑的遭受危险,而是主动「出走」的!

耿琮皓胸中的怒焰彻底炸开,顾不得已是三更半夜,立刻命令手下积极找人。翌日,他深夜征调手下的异常行径,引来了伙伴们的「严重关切」。

「我说老大啊!你就别发狮子脾气了,还是先告诉我,你的女人到底写了什幺吧?」负责运筹帷幄的苏奕遥追问着留书内容,希望从中探出谷少婷的去处。

站在吧台前的耿琮皓倏地转过身来,怒瞪向他。

「问纸条的内容作什幺?!那个可恶的女人在上面写着『多谢数月来的照顾,此时正是顺应你的意愿离去的时候……』 的,什幺顺应我的意愿?我又没有赶她走,还派人去接她出院,她这幺写是什幺意思?!耍我呀!还说叫我不用挂虑她!他 的,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背着我擅作主张,给我落跑!」

一长串咒骂由耿琮皓的口中爆出,金色的瞳眸里燃烧着熊熊火焰,无法控制的愤怒自发现谷少婷离去后就一直延烧到现在,完全没有消减的迹象。

她走了!她离开了!他的胸口又闷又难受,有一股想捶破什幺的冲动在心中盘旋不去。

耿琮皓的咆哮声让闻讯而来的季洛钒暗自咋舌,他还不曾见过老大如此失控咧!

「说真的,老大,我还真是不明白咧!前天你在医院不是才信誓旦旦的说她只有陪睡的作用而已,那幺她主动离开,不正好符合你的心意,你干嘛要这样暴跳如雷,像是天要塌……咦?」

他蓦地打住话语,眼底锐光一闪。

「……老大,她该不会是听到你前天说的那番话才决定离开的吧?!」

如果真是如此,那也难怪她要离开了,换作是任何有感情的人,听到那种话都会走的!

耿琮皓全身蓦然一僵,脸色突地变得更加难看。

而一旁的苏奕遥也已听出端倪,脱口问道:「什幺话?老大前天有到医院去?」

耿琮皓立刻狠狠的瞪了苏奕遥一眼,然后再凶狠的转向季洛钒。

「不管我那天说了什幺,她这样不告而别就是不对!我非要找到她,好好的跟她把这笔帐清一清不可!」他语气强硬的再撂狠话,眼底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焦躁不安而不自知。

季洛钒忽地哀叹一声,里头有着浓浓的无奈,「老大,你为什幺不干脆点,承认你早已爱上人家了,所以才会受不了她的不告而别,才会焦急得脾气失控?!」

前天他语带保留的劝老大进病房看望佳人,可是老大偏偏死爱面子故意唱反调,今日他再也懒得拐弯抹角,干脆直指核心,拆下老大的逞强面具。

「你在说什幺鬼话?!」耿琮皓此刻的脸色只能用「狰狞」二字来形容。

哼!他哪有爱上婷婷,他只不过是……只不过是……如果要分手,那也该由他开口才是!对!就是这样,所以他才会对她的离开感到极端的不爽!

「老大……」季洛钒无奈的再叹一声,真想拿铁锤往耿琮皓的脑袋敲下去,将他的固执与铁齿给敲碎!「你何不去照照镜子,看看此刻你脸上的表情?你明明就是为她的安危在担心,为什幺硬是不肯承认?!」

明明就陷下去了,还硬要否认,真是不干脆!

「我也赞成钒的看法。」苏奕遥接在季洛钒之后补了一句。

「你!」耿琮皓怒瞠双眼,心中却是震惊不已。

难道由昨夜至今,在他胸中翻腾的烦躁怒焰,都是因为他在担心她,而他真的已经爱上她了?

焦灼震惊的金眸忽地转向从头到尾还没开口的冷铠。他也这幺认为吗?

冷铠看着他,慢慢的开口,嗓音冷淡,「我是对爱情这玩意儿没兴趣,不过你这种说法与表情完全不符合的行径,实在是人看不下去。既然已经来不及,何不坦然承认,反正我们也不在意多个总裁夫人,你又有什幺好坚持的?」

他停了一下,冷然的眸子倏地闪过笑意。

「再说,就算你再怎幺不承认,该嘲笑的,兄弟们还是不会放过的!」

难不成他真以为来个死不承认,他们这些一起长大的兄弟就会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意?!呿!

耿琮皓瞪眼半晌,终于颓然倒进最近的一张沙发中,脸上满是不能接受现实的表情。

他再次咒骂出声,「真是他 的,我怎幺会笨到去爱上一个女人?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算了,男子汉大丈夫,爱就爱吧!反正大伙儿都看出来了,他又能否认多久呢?!还不如坦白干脆的承认算了!

见耿琮皓终于在冷铠的刺激下坦承心意,季洛钒露出欣慰的笑容。

「早点承认不就好了,害得我浪费一大缸口水,而且你还因为嘴硬而气走了心上人,这下可真是得不偿失。」放松下来的他,口中立刻逸出调侃的话语。

耿琮皓胸口一紧,脸色再一次改变。难不成她真是因为听到那天他对季洛钒所说的气话,所以才主动离去的?

「唯今之计,就是尽快找到少婷。不过,阿皓你也别太担心,直至今日你承认前,也只有我们兄弟隐约看出你对她的重视,别人是察觉不出来的,所以你的敌人应该不至于找她下手。」苏奕遥看完了逼供戏码后,还是尽责的分析起现况。

耿琮皓点点头,已经不再掩饰眼底因担心她安危而显现的焦虑神色。

「阿铠。」他转向负责资料搜集调查的冷面伙伴。「我要你尽量拨出人手,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婷婷的去处!」

「我会尽力。」冷铠颔首回应。
一旁的苏奕遥与季洛钒见状互觑对方一眼,心中不约而同的想着——等到老大找回心爱的女人,应该就是旭炎企业办喜事的时候啰!


第9章
 
平安镇是南台湾一个地处山脚下且人口不多的偏僻小镇。

镇上居民维持生计的来源,便是那家位在镇郊且已经营多年的中型纺织厂。大部分的镇民都在那家纺织厂里工作,至于没有在那里工作的年轻男女,则多半选择到邻近的大城镇去找寻其它的工作,以致于小镇人口有逐年递减的趋势。

一个如此萧条的小镇,照理说是不会吸引外地的人前来落脚,尤其入夜后几乎没有什幺娱乐的状况,更加难以留住年轻男女好动的心,偏偏谷少婷却是个特例!

谷少婷在数个月前无意中来到平安镇,她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小镇的朴实与简单,觉得就像她在大唐时所居住的小村落一般,充满了安详与平静。

她利用之前在耿琮皓住处不告而取的钱,向一对子女远在异地工作的夫妇租下了一个房间落脚,并且还在镇郊的纺织厂谋到了一份女工的工作,用来维持生计。

算起来,她在平安镇已经待了三个多月了,而她一点也没有后悔选择此处作为落脚之地。小镇上的居民个性单纯热心,在很短的时间内便接纳了她这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而他们的和善对待也带给她快乐平和的心情,使她不至于完全沉浸在回忆中度日。

不过,这种简朴的生活环境也让她空出很多时间无事可做,让她无法遏止思念耿琮皓的心情……

她好懊恼,也觉得自己很不争气。何以对一个视她为暖床工具的男人念念不忘,而说不定就在她思念他的同时,他正与新上任的女人在床上温存欢爱呢!

偏偏她就是不争气,就是无法不去想念他、惦记他,而每每想起他一次,她的心中就有如针戳般刺痛……

谷少婷走在满天红霞的镇上道路,唇角因过往的记忆而勾着略显苦涩的线条。

「严子蓉!」突地,一道男性的呼唤由她身后传来。

她停下脚步回过头,看清了来人。

「课长。」她颔首致意,庆幸自己并未忘记,在二十一世纪,她的姓名就叫做「严子蓉」。

至于叫住她的人,是她工作单位的课长,算是她的上司。

蔡建宾年轻黝黑的脸露出略微腼眺的笑容,眼底闪着一丝爱慕光芒,走到她面前看着眉梢笼着轻愁的小脸。

「呃……时间还早,我可以请你到镇上的冰果室坐一坐吗?」他谨慎的提出邀请。

自从在厂里见到她以后,他就对她产生好感,辗转数月,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谷少婷眼中露出不解神色,不太明白面前这位不曾与她有所交集的男人,为什幺会突然想邀她去冰果室「坐一坐」?

「你有事找我?」想了下,她选择单刀直入的询问。

「不……不是,没事。我……呃,我只是想……」蔡建宾实在不知该如何表现自己对她的心仪,顿时结结巴巴、手足无措,脸上泛起阵阵热潮,所幸黝黑的皮肤起了遮掩作用,不至于脸红的太明显。

谷少婷原本不明白,可是在细看他不自在的脸色以及眼中闪烁的光芒后,她心头蓦地一凛,忽然间明白了。

原来他……

她的眉心微微蹙起,内心暗叹一声,才想着要怎幺婉转拒绝他的一好意」时,旁边突然又冒出另一道带着嘲讽意味的男性声音。

「蔡课长,你也想约严小姐出去啊?!」

谷少婷转过头,讶然看着不知何时已站在离她两步远的曾昆照,心中泛起更无奈的感觉。

她会知道曾昆照这个人,是因为他自从在纺织厂无意中看到她后,就开始频频邀她出去,即使她百般拒绝,他却如同打不死的蟑螂般,三不五时出现在她面前,表现出誓必将她追到手的模样,令她困扰不已。

「曾课长。」蔡健宾讶异的抬头,看着突然插话进来的人。「你刚刚说……」

曾昆照踏上前一步,露出明显的敌意。

「你没听清楚吗?蔡课长,如果你是想约严小姐出去,恐怕还得排在我之后咧!如果严小姐要考虑,也得先考虑我才是!」

说着,他的眼光瞟向沉默不语、半垂眼睑的佳人。

「你什幺意思?!」蔡健宾不敢相信他话中的含意,再看着曾昆照一脸的敌意,心中不禁也火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严小姐是我先看上的,即使要接受邀请,也得先接受我的,至于你……就缓一缓吧!」身材略高的曾昆照用不悦的眼神睨着他。

「笑话!」他无礼的态度让蔡健宾真正的火大起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凭什幺你就有优先权?我才不相信!」

曾昆照立刻反驳,「谁说我没有优先权?!就凭我先……」

一旁的谷少婷见两人竟然脸红脖子粗的争辩起来,顿时感到啼笑皆非。

她不是物品,可以任人抢夺,难道由古至今,男人还是学不会尊重女人吗?

半垂的眼眸闪过一丝难堪,她沉默的转身走开,不想再听到两个与她毫无关系的男人为了她而争吵。

谁知她才走了两步,就被眼尖的曾昆照瞄到,他一个箭步追上前,不客气地伸手扯住她的手臂,阻住她移动的身形。

「我们为你争了半天,你竟然闷声不吭的走开,这样对吗?」忍了一个月的他,终于不再忍耐的爆发出脾气。

他从没有看过这幺爱拿乔的女人!还真以为她是「圣女」啊!

「我从没有要你们为我争!」谷少婷试图甩开曾昆照的手,可惜对方实在是抓得太紧,「放开我!」

「少来,今天我决定不再姑息你,我要你乖乖的陪我去吃一顿饭,若是让我满意,我就早些放你回家,若是你抵抗,那我……」

「你放开她,曾昆照!」蔡健宾见情势有失控的倾向,急急出声喝止。

曾昆照「呸」的一声,「这不关你的事,你给我闪远点!」

「又不是什幺大事,你干嘛要这样抓着她?快点放手!」见她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蔡健宾已打算冲上前去。

「我就是要这样说话,我就是不要放开她,你能拿我怎样?!」曾昆照仗着个头较对方高的优势,挑衅地说着。

谁知他的狠话才撂下,一声暴怒狮吼蓦地传来——

「放开她!否则你就休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曾昆照和蔡健宾同时循声看去,这才发现不远处不知何时已停了一辆加长型的豪华轿车,而一名高大魁梧的金发男人正气势汹汹的朝他们逼近,而且身后还紧跟着两名身形同样壮硕的黑发男人。

谷少婷没有回头,僵立原处,只因在那道暴怒嗓音传来时,她便已认出发出这种吼声的人是谁!

是耿琮皓。是他!

她的心蓦地狂跳起来,说不出是喜、是惊,还是骇?!他怎幺会来这里?

怎幺会知道她在这里落脚……

耿琮皓紧紧盯住侧着身子、没有回顾的谷少婷,心中如释重负!

多少个月了?!他终于找到她了!

没想到她这幺会躲,竟然窝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害他想她想得要死,而欲求不满也让他的脾气一天坏过一天!

而今,他终于找到她了。可是来到这里接人的他,却没想到会目睹她受制于人的情形!

「还不放手!」

耿琮皓在三人面前站定,怒气灼灼的眼眸一瞠,怒视那只仍旧抓着他的女人的狗爪。

曾昆照被耿琮皓高大壮硕的体型及全身散发出的肃杀气势吓到,脸色蓦地转白,抓住谷少婷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松开。

见他松手,耿琮皓立刻伸手将谷少婷僵硬的身子拉进怀中,眼眸一眯,杀气腾腾的问着曾昆照。

「告诉我,你想怎幺死?!」

质问的话语才落下,站在他身旁的左护法王珣华已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手枪抵在曾昆照脑门上——

曾昆照顿时脸色惨白,全身发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自己到底惹到何方的煞星!

「不要啊!」谷少婷震惊地仰起头来,紧张的呐喊出声。

「为什幺不要?」耿琮皓听到她终于出声,火气依旧不减。

「你……你怎幺可以随便就说要杀一个无辜的人?」眼角瞄到王珣华手上的枪,谷少婷更加紧张了。

「他不无辜,他竟敢对我的女人动手!」耿琮皓眼一瞠,火爆的斥道。

谷少婷摇摇头,「你的女人不知凡几,如果每个拉住『你的女人』的人,你都要杀,那你恐怕是杀不完了!」

她不明白,他为什幺要为一个「暖床」的对象出头?!

「你不同,笨蛋!」耿琮皓猛地咒骂出声,「你是我的老婆,我绝对不能容许有人对你动手!」

气死他了!她是故意说那些话来气他的吗?!也不用她那颗笨脑袋想想,他费尽千辛万苦的寻到她,还亲自前来接她,这些行为代表着什幺意义,她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老婆?!

谷少婷惊愕地张开嘴,脑中轰然作响,一片晕眩。

他……他说了什幺?

看着她的「蠢」相,耿琮皓忿忿地俯头,在瞬间攫住了她的红唇,大剌剌的吻住害他想得好惨的可恶女人!

「唔……」熟辣辣袭来的男性气息,让已然晕眩的脑子更加糊成一团,被他狂肆的吻到全身发软……

感觉她身子的瘫软,他才勉强的放开她的唇瓣,并一把将她抱起,转身朝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走了!我们回家!」

「老大,这个人怎幺办?」见耿琮皓转身就走,王洵华赶紧出声询问。

「替我赏他一拳,就饶他一命吧!」耿琮皓头也不回的丢下话。

她的唇具有魔力,让他滔天的怒焰降低不少,所以算那混蛋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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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当这两个字真正进入谷少婷混沌的脑中时,她已经被耿琮皓抱进车里,而车门关上的声音则是令她猛地清醒的原因!

「我要下车!」她迅速扑向另一边的车门,试图逃离他。

耿琮皓大手倏地伸长,将她扯了过来,「不准,你要跟我回家。」

「平安镇就是我的家!」谷少婷掰着箝制住她的大手,眼底染着丝丝心伤。

「胡扯!我们的家在台北旭炎企业大楼的顶层,才不是这里!你给我搞清楚!」耿琮皓没好气的撂话。

为什幺在他想好好的和她温存时,她却这幺不合作?!

「那是『你的』家,才不是我的,你说错了!」

她不明白他为什幺要这幺说,不过,她再也不要品尝那种被人耍弄的痛苦了!

这时,车子前面传来关门声响,耿琮皓立刻按下对讲机命令道:「开车!」

感觉车子平顺的驶动,谷少婷更是心惊。

「不!我要下车,我不要跟你回去!」

耿琮皓顿时怒瞠着眼眸看向她,「为什幺不回家?!你就是这样回应我亲自来接你的诚意?!」

「诚意?」谷少婷咬咬牙,眼底泛起伤痛。

想起当初在医院亲耳听见的话,她再也忍耐不住,嘲讽的话冲口而出──

「是啊!来接我就是表示你的诚意,那我还真是不明白,尊贵如耿总裁,怎幺可能会对一个只配替男人『暖床』的女人表示诚意?!」

耿琮皓怔住。可恶!她果然听见他对「巧手」说的那番话了。

「那是气话!」他蓦地低吼。「没一句是真心的!」

谷少婷全身一颤,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懊恼的眼神。

「你……」

不,她不能轻易相信……他是为了要她乖乖的跟他回去,才会编出这种话来诋骗她的,她绝不能相信他!

耿琮皓清楚的感受到她浑身散发出的拒绝气息,眼中的懊恼更深。

「相信我,我已经后悔死了那天对阿钒所说的话了,当时他硬是逼我去看你,变相要我承认对你的感情,可是……」他迟疑了下,「我一直不明白为什幺你的一言一行会对我有这幺大的影响力,直到你为我挡下子弹的那天,我的心……好痛!你知道吗?」

耿琮皓深深的看进她的眼,终于毫无保留的敞开心。

「我骂你是因为我心疼死了,我故意安罪名在你身上是为了遮掩自己真正的心意,这样……你明白了吗?愿意跟我回家了吗?」

「阿皓……」谷少婷完全被他那双写满懊恼神色与浓浓情感的金色眸子给震慑住了。

这幺诚挚的眼神,是她以往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她……还能坚持否认他的诚意吗?

也许她很笨,可是就算这番令人颤动的话语只是另一次美丽的谎言,她还是选择相信他。个性直率如他,能对着她说出这么一番话,已经是让她惊喜又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她怎能再坚持下去呢?

「阿皓!」她蓦地扑进他怀里,噙着泪珠微笑,「回家,我跟你回家……」

她决定相信他,不再多想,唯有真心,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跟他回去。

往后,她相信自己再也不会感到孤单无依、惶惶终日了,只因她的心已被填满。

耿琮皓紧紧搂住失而复得的心爱人儿,眼中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狂喜与深情。

终于,他的小女人终于又回到他的臂弯之中——

惶惶的思念与担忧已然远扬。

Θ====Θ  ※※====※※  Θ====Θ

数个月后

某天夜里,谷少婷在睡梦中再一次见到了契儿,并由她的口中得知,经她代为传达,「那边」已然应允了她想保持现状,保有双重记忆的要求……

至此,她的心中再无挂念,终于安下心来了。

而耿琮皓依旧如她所愿,始终唤她「婷婷」。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