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 子
四名如花似玉的女子,并肩坐在葡萄园下啃着瓜子儿闲嗑牙。
因为相似的宿命情缘像莲藕丝似的,紧紧系着同为男人之妾的四位貌美如花的苦命女子。
她们深厚的姐妹情感已非一般人所能想像。
她们命定只能当男人的小妾,苦命的一生,注定波折不断。
于是,民间的人们便为她们起了个封号。
分别是——
长安城里的首富之尊——楚逸剑之妾——柳诗诗——落难小妾。
豺狼山的豺狼堡大寨主——段撷之妾——小喜雀——押寨小妾。
最教皇帝头疼的王爷——骏宵扬之妾——花蝶儿——丫环小妾。
上官镖局的总镖头——上宣御枫之妾——水舞娘——花魁小妾。
“蝶儿,吃点葡萄补补血气。”优雅迷人的柳诗诗将啃过的瓜子皮搁在自个儿的掌心上,她挺直了纤细的小蛮腰,顺手摘了一串成熟的紫葡萄下来,递到花蝶儿白嫩的手心。
“谢谢你。”花蝶儿巧笑嫣然的接下了柳诗诗手中的那串紫葡萄,放在自个儿的大腿上。
“蝶儿,你的手好白嫩啊!你是怎么保养的呢?”柳诗诗羡慕的端详着花蝶儿的小手。
“诗诗,你的手也很细嫩啊!”花蝶儿摘下一颗圆润饱满的葡萄,剥去了皮,动作轻缓的放进柳诗诗的嘴里去。
“比起蝶儿这双细嫩的小手,我的差多了。”柳诗诗咬嚼着花蝶儿递来的葡萄,“嗯,真甜。”
“其实在尚未嫁给爷之前,因为长期干粗重活儿的缘故,我的手原本是好粗糙的,后来,爷托人到西方去买了绵霜回来让我抹,想不到没多久光景,我的手便变得白白净净了。”花蝶儿羞答答的颔首微笑道。
“蝶儿,骏王爷待你真好。”一脸愁容的水舞娘欣羡的望着花蝶儿,下意识的抚着凸起的腹部。
己身怀六甲的水舞娘,因行动颇不方便,处处都需要花蝶儿帮她料理。
花蝶儿嘴角微微往上扬,又剥了一颗紫葡萄,这次送进了水舞娘的嘴里。
“爷待你也不差的,你和我全是骏王府里的丫环出身,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爷的为人。”花蝶儿因找到好友水舞娘而开心了好几天,不过一忆起水舞娘的命运,花蝶儿就忍不住替水舞娘感到悲伤难过。
“是啊!蝶儿,我也好羡慕你耶!骏王爷待你真好!”俏脸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小喜雀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花蝶儿那双细嫩的小手。
“小喜雀,你的相公待你好不好?”柳诗诗关心的问。
“哼,他怎敢待我不好呢!我最拿手的好戏便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他怕极了我玩这一招,我根本用不着培养情绪,眼泪总是说来就来,哭得是惊天动地的。”小喜雀得意的吐了吐小丁香舌。
“你真调皮。”柳诗诗笑骂她,“不过,见你过得幸福,我就放心了。”柳诗诗欣慰的笑了,抬头望了一眼天色,“看来咱们的相公又下棋下到忘了咱们了。”
“可不是吗?”花蝶儿笑道:“瞧瞧天色已暗,看来这回他们没大战个七天,也要战他个三天三夜吧!”
“是啊,骏王府的烛光若没通明个三天三夜,他们八成是不肯善罢甘休了。”
“我猜也是。”小喜雀对着姐妹们说道。
三个女人在葡萄架下有说有笑的,唯有水舞娘深锁柳眉,总觉得自己无法融人她们的交谈之中。
不知是敏感的水舞娘想太多了,抑或是自卑感在暗地里作祟,水舞娘总觉得除了相公——上宣御枫以及骏王府邸里的人之外,所有的人都瞧不起她那难以启齿的花魁身分。
在尚未嫁给上宣御枫之前,原是骏府里丫环的她不幸被恶匪卖入青楼,之后成为一名艺妓的水舞娘,成天像花蝴蝶似地周旋在男人之间,若不是遇见相公,她又怎有重见光明的时刻呢?
如今她却不懂得珍惜,反而放弃了相公,在重返骏王府后,她懊悔万分,心思全挂在相公的身上,她真是矛盾。
大腹便便的水舞娘悄悄的离开了她们的身边,纤细的身子轻轻的倚靠在葡萄架上,若有所思的望着天边的云彩。
花蝶儿注意到了,忙不迭地起身走到她身旁,“上官公子一定不会把你给忘了的,你别难过。”
“蝶儿,我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和爷太久……”水舞娘哀戚地望着花蝶儿,有些心伤的掩面垂泪。
“你说这是什么话!骏王府你又不是没待过。”花蝶儿不满的噘起嫣红的嘴儿,“你现下遇到不如意的事,当然得住娘家跑了,骏王府是你自小成长的地方,你的厢房至今仍是空着没人敢去霸占,娘儿,记住骏王爷的话——骏王府是你的娘家,你回娘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没什么不妥的!”
柳诗诗和小喜雀闻言他赶忙靠过来安慰水舞娘。
“娘儿,你快别胡思乱想,咱们姐妹三人一定支持你到底的。”柳诗诗轻拍着水舞娘的小手道。
“对啊!你和你婆婆之间所约定的三年之约,眨个眼,很快就过了,你忍着些。”小喜雀则抓起水舞娘的另一只小手温柔的安慰道。
“是啊,娘儿,老人家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孕妇确实是很会胡思乱想的,现下的你就是这副模样了。”花蝶儿椰榆着水舞娘。
“是啊,娘儿,你现下是个有身孕的人,该好好休息待产的,你不能再胡思乱想了。”柳诗诗好言相劝着。
“对啊,娘儿,我猜上官公子是不会傻乎乎的空等着你,他现在一定正紧张兮兮的四处找寻着你的下落。”花蝶儿一副对水舞娘的相公很有信心的样子。
“没错,娘儿,我也猜上官公子肯定是非常爱你的。”小喜雀也随之附和道。
“对对对!娘儿,上官公子绝对不能没有你的。”
望着好姐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争相安慰着她,水舞娘鼻子一酸,哭得更凶了。
一忆起自己坎坷的命运,怎不叫水舞娘伤心泪流呢?
再望一眼自己圆滚滚的肚皮,一想起这是上官御枫的亲骨肉,水舞娘突然又感到万分幸福的破涕为笑了。
“咦?娘儿笑了!”小喜雀像发现奇珍异宝似的轻叫道。
“孕妇笑起来最美了!”花蝶儿开心的搂着水舞娘的秀肩。
“是啊,娘儿,你的笑容让百花全失色了,你以后要常常笑哦!这样一来,宝宝落地之后,才会长得健康、活泼、讨人喜欢。”柳诗诗也不忘补上几句赞美的中听话。
水舞娘用手抚了抚自个儿的肚子,羞涩的点了点头。
“咦?!那个好不威风的骑在马背上的男人是谁啊?瞧他一身劲装,显然武功高强的样子,可是他的脸色很难看耶!他看起来好像很愤怒呢!”小喜雀指着在不远处那抹高大的人影叫道。
“会不会是咱们那三个男人的友人啊?该不会又是另一个来找棋友的人吧?因为找不到人陪他下棋,他不高兴的发火了?唉,看来咱们这回又得被冷落一段好长的时光了。”柳诗诗胡乱的瞎猜测一番,并佯装出一副苦瓜脸。
“嘻——”其他三个女人闻言全忍不住笑出声来。
水舞娘寻着她们的目光一眼望去,仔细端倪后,她蓦地愣住了……
男子骑着一匹壮硕骏马,马鞍上的他显得高高在上,而一身的黑衣劲装更衬出他那气宇轩昂、威武不屈的不凡气势。
“御枫……”一见是自己日思夜念的相公,水舞娘的情绪一时激动起来,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三年之约尚未到期,她怎能背信毁约呢?
一思及此,水舞娘立即收回她犹豫不决的心,仓皇的旋过身,匆忙地往骏王府里快步奔去。
“娘儿!站住——”上官御枫倏地朝水舞娘的背影嘶吼咆哮,黑眸跳跃着两簇火焰,仿若要将四周全燃烧成灰烬似的。
柳诗诗、小喜雀、花蝶儿三人你望我,我望你,再望望马背上那名威武伟岸的男子,个个是一脸茫然的。
看来上官御枫和水舞娘两人之间的爱情故事值得让人深入研究,她们相信一定是很耐人寻味的故事吧!
真是凡事都抵不过女人的好奇心。
于是,三个女人暗地里偷偷打了个商量,决定今夜就开始探索水舞娘与那名神秘男子的情事,无论用何种法子,一定要挖出他们的故事……
第1章
两年前
“死丫头!甭跟我装死!走——和田嬷嬷我到厅堂接客去!”
田老鸨粗暴的一把握住水舞娘的细臂,一路拖着她往厢房的门外走。
两名彪形大汉亦步亦趋的跟在她们身后。
“不——求求你……不要!别叫我去接客,我不……”宁死不屈的水舞娘拳打脚踢的排死挣扎着。
“不接?!”田老鸨像听到什么骇人的话语,尖锐的叫道:“你是存心要我赔死是不?你可是我用白花花的一百两银子买回来的丫头,竟然打算进我‘水烟阁’当个只能摆着看的花瓶?!告诉你,门儿都没有!老娘若就此便宜了你,让你当个赔钱货,说不接客就不接客,那我还混什么吃?!”
“田嬷嬷——就算我求不得卖艺不卖身的卑微要求,让我做牛做马也行,奉汤扫地也无妨。只求你别叫我去接客……求求你……”水舞厅苦苦哀求着,双膝一滑,朝地上跪了下去。
“呵!你倒想得美啊!不屈服是吧?!那就别怪我狠心了!”
田老鸨下了一道命令,身后的大汉递来了一把小扁钻,泛光的尖端像刀子般犀利恐怖。
水舞娘一见到那把小扁钻,满脸惊恐之色的叫道:“你——你要做什么?我求饶就是了……”
“求饶?呵,你的苦肉计用错地方了,对我这有着铁石心肠之称的人要这一套,压根儿是白费心机了,乖乖地跟我接客去,要不咱们就走着瞧好了!”
“不……我会吟唱、会弹琵琶、会下棋……你就让我卖艺不卖身吧!我会帮你攒好多好多的银子……”到这个地步,水舞娘似乎只有认命的份。
但即然命不好,她也期盼老天爷赐与她能在恶劣的环境中求得最好的生存空间,即便落人青楼做妓女,她也要活得有尊严。
“卖艺不卖身?!呵呵!你可真爱说笑,那要卖到几时才赚得回本啊?我瞧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来人啊!用扁钻刺她一记,再用盐巴洒她伤口,我倒要瞧瞧她性子有多硬,可以挨得了多久!你若吃得下我这一记,我就顺你的意,让你卖艺不卖身!”
田老鸨在这场所待了数十年了,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狠招一出,性子再烈的女子都逃不过她这一招,肯定会乖乖听话,温驯得像什么似的。
她也不怕扁钻刺下,是否会在姑娘们身上留下伤痕,因为她会强迫她们在伤痕上刺上一朵牡丹或玫瑰,好掩饰那丑陋的疤痕。
“呃?!不——求求你……啊——”说时迟那时快,倏地,腿上感觉到一阵刺痛感!
那小扁钻突地刺人她的皮肉,宛如烈火在烧灼一般!
水舞娘禁不住尖叫一声,但只有那么一声,便噤若寒蝉了。
她咬紧牙关忍住这一记,不在乎皮肉之痛,只要能挣来清白之身,她不在乎换来的疼痛有多深切难耐!
“咦?你性子还真不是普通的烈。”田老鸨不禁惊愕于她坚定的意志力。
大汉握在手里的扁钻像一根超大的绣花针,刺人皮肉呈宛如烈火在烧,但水舞娘却吭都不吭一声,仅是咬紧牙关忍住椎心般的疼痛感。
“不屈服?撒她盐巴,田嬷嬷我偏不信邪。”田老鸨可不信她真如此烈性子。
水舞娘任由似欲夺人命的尖锐刺痛感恶狠狠的窜人心戾,黛眉一拧,牙关一咬,噤口忍着,半声不哼。
“田嬷嬷!不对劲,她好像打算咬舌自尽——”大汉倏地惊喊道。
闻言,田老鸨脸色整个都发绿了,难看至极!
“什么?!快阻止她!我可还要靠她来挣钱的——”田老鸨尖声的吼道。
一接到命令的大汉忙不迭地伸手,意图扳开水舞娘的嘴。
然而,水舞娘却是咬着双唇不放。
田老鸨不由得开始感到惶恐不安,倒不是真在担心水舞娘的生死,而是忧心她那一百两银子,如果让水舞娘这么一死,她的一百两银子也跟着飞了。
于是打退堂鼓的念头浮上了田老鸨的心坎、她开始求天、拜地、求神、拜佛,保佑水舞娘能平安无事。
反正千求万求,只求水舞娘千千万万别死在她面前,不然她准会当场晕厥过去。
田老鸨想不到自己竟被水舞娘回马一枪刺中要害,吓得险些儿魂飞魄散。
“好啦!全依你了!就让你卖艺不卖身了!”田老鸨心一急,反而成了屈服的一方。
水舞娘闻言,突地松放了自己,两眼一翻白,腿儿一软,不醒人事的昏厥过去。
两名大汉连忙喊着里边儿的人招来大夫为水舞怀疗伤。
“倔丫头,老实说,田嬷嬷我还蛮欣赏你这副倔骨头的。”
虽然败阵而归,不过……田老鸨摇着香扇,菱角嘴儿微微往上一扬,心里头佩服、欣赏极了水舞娘那宁死不屈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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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舞娘开始了她卖艺不卖身的花娘生涯,起初,常常因过于紧张而被一些烂客人犒赏了好几个耳光,最终总得由田老鸨出面打圆场。日子久了,水舞娘也渐渐懂得如何才能讨得客人的喜爱。
而回老鸨则愈来愈喜爱水舞娘了,因为十个登门的客人有九个是来找水舞娘的,大伙儿全都是慕她之名而来的。
由于水舞娘七岁时就被卖进骏王府里当丫环,她可以说是在骏王府中成长的,自小就趴在骏王爷——骏宵扬的身边东奔西跑。
骏王爷自小受琴棋书画的熏陶,一旁的水舞娘便也有样学样。再加上水舞娘天生聪颖伶俐,凡事只要一点就通而骏王爷兴致一来也总会教她一两样,于是,玩艺之类的东西便无师自通,而且学得精湛无比。
有天,因老鸨带了个十四岁大的小姑娘来到她面前。
“娘儿,瞧瞧田嬷嬷多疼你啊,为你请来个丫头,做你的贴身丫环,这丫头叫小雁子,以后你若是要斟茶端水,唤她一声就行了。”
对于田嬷嬷的转变,水舞娘心知为何,可长这么大,向来只有她伺候人,可没尝过被人伺候的滋味呢!心中不禁有种雀跃欲飞的感觉。
“田嬷嬷,我也是丫环出身,怎承担得起被人伺候的滋味?”
“哎!你现下身分不同以往罗!”田嬷嬷笑得花枝乱颤的,“你可是咱们水烟阁的花魁呢!花魁身边怎可没个丫头来伺候,这像话吗?”
“田嬷嬷,那就谢过你对娘儿的疼爱了。”水舞娘躬身微笑道。
自此小雁子便留在水舞娘的身边,照料着她的起居饮食,水舞娘不摆主子威风与架子,凡事也大都自己动手,让小雁子感到十分的轻松自在。
闲着没事时,水舞娘会教小雁子弹琵琶,也会教小雁子吟诗作对。
时光荏苒,春去秋来,经过了数把月,小雁子爱极了她这个女主子,两人相处融冶,总是形影不离的。
☆☆☆===☆☆☆===☆☆☆
“拿下他!别让他跑了!”
数十道黑影从洛阳城外一路穷追着一个身着黑衣劲装的男子,瞬息间,已追杀至洛阳城内。
漆黑的夜色中刀光剑影,那数十名男人像在表演武术绝活般,在半空中飞来飞去,你来我往的厮杀着,双方所使出的全是致命的招式。
只见被数十名蒙面汉包围于其中却仍临危不乱的上官御枫,挑衅地勾勒起刚毅的嘴角,动作俐落的挥舞着宝剑,倏地足下一瞪,颀长挺拔的庞大身躯紧接着凌空旋回而起,身手矫捷的他已跃上了屋檐。
锋锐的刀刃再度气势汹汹的朝上官御枫飞扑而来,他持刀抵挡,数十名蒙面汉再度扑向他。
上官御枫双脚踩在屋檐上如鬼魁般快速的移动,他一面退,一面单手还击,一招“飞龙骑虎”,让敌方非但接触不到他的身体,还尾随他变化多端的剑术被震退十多步。
飞跃在半空中的他持起刀柄继续与敌方过招、较量,一会儿又落至树梢或屋檐。
树叶被他们打得翩然起舞。
上官御枫反掌击出致命的一掌,击中了冲向自己的身影,那人被他的掌气打飞出去,眼见敌方穷追不舍,上官御枫再度凝聚真气在掌心上,五根手指强力的张放,瞬间三把小飞刀从他指缝间飞了出去,转眼间,小飞刀深深地刺人三人的咽喉里。
“啊——”惨叫一声,敌方带头的男人倏地从屋檐往下跌落地面。
然而,在剑拔弩张之中,带头的首领虽已阵亡,剩余的部属们却个个出人意外的剽悍依旧。
数名蒙面汉再度扑向上官御枫,他单手挥舞着宝刀,游刃有余的接住敌方那招招不留情的狠厉刀法。
上官御机的剑术已到达了出神人化的地步,数十名剑客压根儿制不住他,只见他用刀横挡住敌方的突袭,使劲一挥,拨开敌方的矛枪。
此时四周震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铿锵声,又浓又呛的血腥味立时弥漫了四周,鲜血飞溅,一时之间,仿佛染红了洛阳城。
厮杀了五、六个时辰,上官御枫的身心显然已有些疲惫,正打算施展轻功离去,孰料身下猛地一跃,一道刀影便毫不留情的划过上官御枫的衣袖,他的手臂不慎被刺了一刀。
“该死!”身手凌厉矫捷的上官御枫顺手回了敌方一击,随后纵身一跃,身如轻燕般地飞离了这片红土之地,消失在寂静的夜色中。
“‘玉玲珑’还在他手上!别教他跑了!快追——”但敌方仍紧跟其后的穷追不舍着……
☆☆☆===☆☆☆===☆☆☆
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悄然落至“水烟阁”,负伤的上官御枫为避开敌人追踪,逼不得已只好借此处藏匿。
他的手臂仍血流不止,但他却面不改色,静悄悄地打量着四下的地形,思索着该如何走才能潜伏到最里边去——
洛阳城里的青楼妓院少说也有两三家,可出了名的也唯有“水烟阁”。
水烟阁的门面不仅装饰得金碧辉煌,单观那步上门槛的台阶就不同凡响了,每个台阶皆用白玉制成,而门槛则里镶铜丝,外用珠宝点缀,客人走上这一遭,好比步入宫庭大殿,他们能不前仆后继的来享受着,像皇帝般遥不可及的奢侈生活吗?
再往里边儿一瞧,几个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女子抱着琵琶,弹奏出令人迷醉的曲调。
在笙歌袅袅中,环肥燕瘦,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姿色撩人的招呼着客人。
田老鸨则忙着招待客人,压根儿没注意到他的闯人。
上官御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跃上二楼,将身子贴在回廊的阴暗处。
“自古红颜多祸水。”
两三个生意较为冷清的女子闲着没事可干,摇着香扇,聚集在二楼“观奴台”的凳子上嚼舌根。
“这么说来,你也是祸水?”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田嬷嬷真偏心,那舞娘楼的水舞娘,她居然是被花轿抬上咱们水烟阁的,不仅如此,还答应她卖艺不卖身呢!”
“甭眼红,你若想成为艳冠洛阳的花魁,除了美貌与才艺外,勾引男人上床的伎俩你可要向人家多学学。老早就叮咛你务必把那双腿夹紧点儿,别轻易让风流才子的那条小生命钻进去。可你不是呵,闲着没事就把腿儿开开,弄得现在身价大滑,瞧你日后靠啥为生。”
几个女人用着嘲讽的刻薄语气,由原本的东家长、西家短,转眼间变成了相看不顺眼,两方开始唇枪舌战了起来。
“哟!你这婆娘说这是啥话?竟损到老娘的头上来了?”
“哎呀!别吵了!”另一名女子摇着香扇,脸上透出轻蔑与不屑,“反正咱们是怎样也理不懂那些男人的想法,好端端的怎会去看上水舞娘?水舞娘要没被咱们田嬷嬷买进阁的话,凭我的姿色准能当上花魁,与你们这般粗俗的女人比起来,就算当不上花魁,我也准当定了万人迷,为咱们水烟阁争风光,哼!瞧那水舞娘,平庸的姿色怎比得上我呢?”
“哎唷,笑死人啦!打什么时候起,你变成万人迷啦?你这丫头片子净会吃喝拉撒睡……”
“呵!你是不服气来着吗?语气酸溜溜的。”
“唷,我说——你们就别再吵了。”一名摇着香扇,生得妖娆艳丽的女子,原本是交叠着玉腿,慵懒舒适的半倚在椅子上啃着瓜子,听闻有人正在谈论近日的热门话题,干脆瓜子也不啃了,挨近她们,跟着闲嗑牙起来。
“这水舞娘不过是个被买进水烟阁的丫头,听说当初的她是被囚禁在花轿里,任由青楼的嬷嬷喊价,贩卖出售的,所以你们也甭吵了,被花轿抬进水烟阁一点也不稀奇,想当初我可不也是受到这般款待吗?”
“说的是!瞧咱们牡丹姐姐都说话了,你们这些婆娘就别再争吵下去了。”
“可水舞娘不仅是被咱们田嬷嬷给买进阁了,她还是被高价喊下的呢!你们若想压倒她,就各凭本事罗!”牡丹以她那特有的娇暧嗓音,慢条斯理的说着。
“咱们田嬷嬷的手段高招、眼光准确嘛,看准了水舞娘会成为咱们水烟阁的花魁,果真不错,进阁不到三天,这水舞娘可闹得满城风雨,风光得很呢!”丹凤眼滴溜溜一转,牡丹语气酸溜溜的道。
原先水烟阁的花魁可是她牡丹,不过自从水舞娘被买进阁后,牡丹的身价倏地直往下跌,不服气的牡丹能不眼红吗?
“呵,昨儿个就连钱公子都想买下水舞娘的初夜,还砸下了万两黄金呢!不过向来精打细算的田嬷嬷,可没这么快就便宜了他,田嬷嬷聪明的把水舞娘的身价给捧得高高的。”
“这水舞娘的魅力究竟何在?我是怎么看也看不出来。”
“对啊,不过会几手琴艺,脸蛋倒没咱们牡丹姐姐来得美艳,那样子的女人也能成为咱们水烟阁的当家花魁,可真要笑掉我这两颗大门牙,那些男人真是鬼迷心窍了!”
见到这幕景象的上官御枫不禁在心中喂叹不已。
这番粗俗低贱的话也唯有她们才讲得出口,让他心生好奇的倒是她们口中的当家花魁——水舞娘,她真这么有才情与本事?可以惹得男人为她神魂颠倒、一掷万金,女人因妒生恨?
上官御枫对水舞娘充满了好奇,他四下张望了下,决定趁今晚一睹花魁的风采!
不过,他可不是专程来寻花问柳的,而且身上还受了伤,所以只能想办法偷偷的潜入水舞娘的闺房。
“牡丹早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在田嬷嬷的眼中早就不值钱,因为客人对牡丹早厌倦了,新货一到,男人当然一窝蜂的抢着要了。”另一位女子尖酸刻薄的发表看法。
牡丹闻言怒气冲冲的跳了起来,娇嗲的嗓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分贝,“你这张刻薄、不饶人的嘴儿,总有一天我绝对会撕烂它!”
上官御枫再也听不下去了,而且他的身子这么庞大,躲在这回廊的夹道里,实在难受得很,他一个闪身,以最快的速度问到最里面的一个楼台里——
抬头望着刻挂于楼台顶上的金匾——舞娘楼。
再往里边一瞧,在寂寥的月色中,“舞娘楼”内闪烁着微量的光芒,宛如天籁的歌声搭配上婉约动人的琵琶声,合奏出扣人心弦的曲调,叮叮咚咚的好不优美动听。
上官御枫沉醉于乐音之中,深受吸引,于是他悄无声息地飞进了“舞娘楼”的窗台,身手矫捷的落至竹帘里边。
房中摆置了一张矮桌,地面图铺了四个蒲团,墙上挂了一福鸟松风景的毛笔字画。
在毛笔字画之下,坐了一个眉目如画的瑰丽女子。
女子身着一袭淡紫霓裳,纤手拨弦,娇声吟唱。
这般罕见的绝世美貌,光看就足以教人热血沸腾……
第2章
她正是近日来被水烟阁的姐妹们视为眼中钉,外貌艳压群芳的花魁——水舞娘。
她纤细的双肩披着一头宛如瀑布般的长发,身着薄如蝉翼的紫霓里,姿态优雅的怀抱着琵琶,坐在蒲团上,修长的指尖柔若纤丝般的撩弄着弦章,嘴儿里吟唱出宛如天籁的歌声。
警觉心极高的水舞娘在发现有人闯入房内后,惊愕之中琵琶声登时走了调,弦断乐声停,指尖同时被划破,鲜红的血丝渗上皮肉来。
小雁子反应灵敏的跳起身子,挡在小姐的面前,抬起尖尖的小下巴,老实不客气的质问道:“你是谁?”
水舞娘见来者是个面孔俊朗、相貌堂堂的男子,打扮穿着却像极了江湖中人,尤其那一身黑衣劲装的模样更着实让人惊慌,然而,当他用那深邃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她时,她的心不禁怦然一动。
不只是他那一双炽热的犀利眼神,由他体内所散发出来的不凡气势也撩动了她寂静的波心。
只偷瞄那么一眼,水舞娘便脸红耳热,娇羞趋避了。
水舞娘仓皇的碎步直退,直到她撞上墙边的柱子,这才停止她慌乱的步伐,螓首低垂。
在水烟阁里,男人她见过不少,却从不会见过像眼前这般出色的男子,他看似冷酷的眼眸不会像其他男子般不安分的四处乱飘,而是溢满了浩然正气的睿智光芒。
他相貌堂堂、五官端正、英俊年轻,古铜色的身躯更是精壮结实,而且人高马大。
这般伟岸、出色的男子……
水舞娘几乎不敢直视,方才望了一眼,她的心便已莫名地因他而漏了一拍,若再直视第二眼,唯恐她的心会慌乱、失措起来。
况且冰舞娘从不敢奢求要过着华丽的生活,这些日于以来,她从身处在水深火热的困境之中,反成了一名当家花魁,表面上她看来是认定了此生的遭遇,内心却不愿屈服于命运的捉弄。
“两位姑娘,别怕,在下只不过想借你的地方躲匿片刻。”上官御枫安抚她们俩切莫惊慌。
见水舞娘微笑时神采飘逸,蹙眉时我见犹怜,上官御枫不自觉地起了满腔的怜悯之心。
只是水舞娘身边那小丫头看来古灵精怪的,见她双手奴腰,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他见了忍俊不住的想笑。
“躲匿?”水舞娘不明所以的蹙起柳眉。
“我们舞娘阁可不是让人随便说来就能来的,这儿又不是收容所,你快快离去。”小雁子可管不得他什么来头,只知道一个大男人乱问闺女房,就是不安好心眼的。
“小雁子,休得无礼。去拿几块玫瑰糕来给公子止止饥。”水舞娘扯扯她身后的裙带,轻声责备着。
“小姐……”小雁子不满的噘起嘴来。
“去吧!可别乱说话。”水舞娘催促着她。
小雁子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端糕点去。
“姑娘,我是从洛阳城外被仇敌追杀至此,迫不得已才躲进水烟阁,姑娘应该不会通风报信吧?”上官御枫笑间。
他定定的凝视着水舞娘,瞧她体态依纤合度,仪态优雅迷人,无论举手投足皆能勾人心魂、扣人心弦,上官御枫几乎要为之倾倒。
“你……为何被追杀呢?”水舞娘悄悄地抬眼打量他。
上官御枫勾勒起弧形迷人的嘴角,随即从怀里取出了一只一眼便可端脱出它是价值连城的宝玉来。
“还不是为了这只‘玉玲珑’。姑娘,这阁既为‘舞娘楼’,想必你正是水舞娘姑娘吧?”他突然岔开话题问道。
“你怎么……”那张俊美的笑脸再度让水舞娘怦然心动起来。
她光润白嫩的肌肤上像被抹了一层胭脂般,一片徘红,真有说不出的娇媚秀丽,上官御枫见了不由得心生怜惜,一股前所未有的怜爱与呵护之心竟然不自觉的涌上他的心扉,让他胸口暖呼呼的。
“在下上官御枫,花魁之称果然名不虚传,你生得娇媚动人,美艳不可方物。”上官御枫禁不住赞叹,令他更为惊愕的却是心态上那微妙的变化,他竟兴起了一种保护她的念头。
“上官公子……”水舞娘顿时不知该作何回应。
忽然眼儿一转,见他手臂上的鲜血汩泪的渗出皮肉,脸色则略显苍白,水舞娘不禁皱起两道如远山般的细致黛眉。
“你……你受伤了。”她忧心的看着他血流如注的伤口。
上官御枫望了眼手臂,血水已浸湿了他衣袖,然而他却不痛不痒似的笑了,好似那血不是由他体内流出的。
“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他轻笑道。
随即他举起手中的长剑,划破了衣袖,然后用牙齿咬住衣袖的一边,再一圈圈的缠绕在伤口上,不慌不乱的为自己止着血。
但若真不疼,他为何冷汗直流呢?
“你别逞强,这种包扎法很容易使伤口发炎,我去拿药。”水舞娘急忙打开柜子.从里头取出了一瓶圆形的药瓶。
她用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的为他解开衣袖,然后上药,重新包扎着他的伤口。
他静静地凝望着她,内心百感交集。
“谢过姑娘,你今日出手搭救于我,来日我必将回报于你,但,此地实在不宜久留,在下有急事先行告辞,这玉玲珑且请你帮我保管,三日后,我定来取回。”上官御枫感激的道,并信任的将价值连城的玉玲拢交到她手上。
“不!这贵重物我不能——”水舞娘急忙推辞,深怕弄丢了它,自己届时会赔不起。
上官御枫挂念着家中琐事,不理睬她的抗议,便将玉玲珑往她怀里一塞,急忙挑上窗棂。
“怪我这趟镖护得不够谨慎,才让人发现了我的踪影,是以,我着实担心这趟出去又会被人沿路追杀,没丧命算我幸运,万一不幸横尸在敌人的刀口下,这玉玲珑又被敌方抢回去;我这一切工夫岂不全白费了,姑娘,万事拜托,在下告辞!”
话一说完,上官御枫那伟岸、壮硕的身影便消失在窗棂处,留下一脸茫然的水舞娘。
☆☆☆===☆☆☆===☆☆☆
上官御枫一返回“上官镖局”,娘亲李氏便紧张兮兮她挨向他,李氏万般心疼儿子日夜不休的在外奔波,赶忙嘘寒问暖,命家中奴才递上冰凉消暑的酸梅汤为儿止渴。
“枫儿,可知娘好担心你的安危啊!”李氏忧心忡忡的望着宝贝儿子,举起袖口,小心翼翼的为他拭去额上的汗。
“娘,您甭为孩儿操心,瞧我这不是平安归来了?”上官御枫虽有些疲累,但仍耐着性子安慰娘亲。
他拍拍沾黏在身上的灰尘,嬉皮笑脸的望着娘亲。
“枫儿,若非娘老了,若非你爹如此短命,抛下咱们母子俩撒手人环,咱们镖局就用不着靠你一个人这么辛苦的来撑起大局了。”李氏哀声叹气,恨不得自己能返老还童,好助他一臂之力。
“娘,这是孩儿该做的事,您无须如此责备自己。”
爱冒险的上官御枫在某些情况卞是颀固不化的。
上官御枫因是独生子的缘故,自小便被爹娘所疼爱,而自从爹去世之后,李氏成了寡妇,上官御枫担心娘伤心断肠,执意要亲娘退隐到幕后,自己出来支撑大局时,大伙儿还认为上官御枫太嫩了,打心眼里认定他压根儿挑不起大梁,只会把镖局搞垮。
想不到没五年光景,缥局的生意便益发好转起来,上门的客人个个赞扬上官御枫外表强硬、行事大胆,做事不打马虎眼,总是将镖物平安送达目的地,日子一久,委托人自然打从心底信赖他。
上官御枫从此声名大噪、名扬四海,于是不管大小镖物,不管砸下多少银两,委托人都只要上官御枫护他们的源。
“哎!娘若能再年轻个十来岁不知多好呢!娘也犯不着每当你一出门,就开始挂心着你的安危,总是站在镖局门口痴盼着你的身影出现,盼你能早点平安归来。”李氏仍自顾自的喟叹着。
“娘,您太多虑了。”
“不是我多虑,而是我真的老了,不中重了!咱们上官家怎会到咱们这一代却成单传,我若多生几个儿子,你也用不着如此辛苦了。”
“娘!您——唉!”上官御枫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咱们上官家三代全是鼎鼎有名的缥师,连爹也不例外,我怎能丢您的脸,不继承爹的大位,继续将它发扬光大呢?明儿个还有个镖要走,孩儿先行退下,有事咱们明儿个再谈吧!娘也早点回房休憩吧!”
话一落,上官御枫便走到澡堂里,解下佩挂在腰际的剑,褪去一身的黑衣劲装,懒洋洋的半卧在热气氤氲的浴池里,搂着温烫的水,动作缓慢的洗涤着疲累的身子。
疲惫的双眼才一阖上,上官御枫的思绪即胡乱飞舞起来……
一抹令人第一眼即心动的美丽倩影立即浮上脑海。
原本他这一辈子早已打定了独身的念头,然而,今天踏进水烟阁见了水舞娘那么一面之后,不知为何,他的心竟不可思议的掀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悸动与眷恋,讶异于自己竟莫名的兴起了想要完全拥有她的强烈念头。
在这之前,从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让他如此挂怀,抑或是产生强烈的占有欲与保护欲,从来就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带给他这般激烈的感受,水舞娘却轻易打碎了他的心墙。
她似拥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尤其是当她用那一双灿烂如星的美眸,默默无语的凝视着他时,他感觉自己的哎呼似乎快停止了。
她让他泛起一种想迎娶她为妻的怪异冲动,因为当他想像着她在水烟阁里被男人挑逗的景象时,他就妒火四冒,难以忍受。
太不可思议了!
真希望三天的时间能赶快过去,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再见到她了……
☆☆☆===☆☆☆===☆☆☆
“小姐,看来你好像已经认命了,当花魁是什么样的滋味呢?”小雁子一面为水舞娘斟茶,一面好奇的问着若有所思的水舞娘。
水舞娘苦笑的摇了摇头,起身离开蒲团,走到墙边,纤纤素手顺势拿下了挂在墙上的琵琶,调了一下弦索,便弹奏了起来。
“倒不是我认命了.而是我想开了,我若不屈身,又怎会有平静的好日子过呢?”
“说的也是。哎!都怪男人太风流了。”
“基本上,进出水烟阁的男人只有三种,在我眼底,客倌也大略只能分为三种。”
“哦?”小雁子好奇极了,连忙追问,“那根据你所观察的结果是……”
“有一种是婆型的,做事婆婆妈妈,又带点儿阴柔之气,表面上看来,他像是邻家三姑六婆般好管闲事,事实上,他是小气的,花出去的银两半毫也舍不得浪费,总是爱吃吃小豆腐,趁机摩蹭摩蹭咱们的大腿,总之,心肝是不太好的,用貌如观音、心如蛇蝎来形容他们,真是半点也不为过。”水舞娘体态娇柔的弹着琵琶,一面慢条斯里的道。
“哇!这种男人真是丑陋。小姐,你都怎么应付这种客倌的啊?”小雁子心想着扫地的小豆子究竟是不是属于这类型的男人,她好喜欢他呢!
应付这类型的客棺,水舞娘早懂得如何拿捏,“这种客人其实胆小又怕事,想吃豆腐又怕反被豆腐噎到,想玩火却又担心被火焚伤,对付他们的最好方法便是用热情如火的媚态去应付即可,愈热情他便愈难挡了。”
“小姐,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是欲型的,凡是女人,也不管来者长得是圆是扁,便像吸血虫似的攀附住你,在嬉戏过、新鲜感全失后,便又开始另寻花草,沿路撷取,却绝不留下任何痕迹。”
“好差劲的男人唷!怎么应付呢?”小雁子气嘟嘟的噘起了小嘴。
“应付这类型的客人,自然得懂得什么叫做欲擒故纵、若即若离,让他感觉好像机会来临了,到头来却是什么豆腐也吃不到,故意吊足了他的胃口。”水舞娘说到这儿时,笑得好不开心。
“小姐,你真坏耶!”小雁子也跟着呵呵直笑。“那最后一种呢?”
“最后一种是人男人型的,自开天辟地以来,大男人宠溺小女人是不变的规章,他是霸道的、残忍的、占有欲超强的,什么宠妻不如宠妾,压根儿不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因为这种男人重义、重情,野花永远不及家花香。”
“这种客倌真不错耶!也有应付的措施吗?”
“应付这类型的男人,可要懂得表现出小女人的模样来,而且是使出浑身解数的拚命对他撒娇。稍微受到一点小委屈,会适时的释放泪水;理性时,长篇大论与之激辩;感性时,要懂得如何放低姿态去满足他大男人的心态。”
“小姐,你好厉害啃!”小雁子佩服的看着她,“怪不得你会成为咱们阁里的花魁了,原来你懂得‘擒郎术’啊!”
“小雁子,你愈来愈会说笑了。”水舞娘苦涩的笑了笑。
她在这样的场合里,早看清了男人的真面目,在这样的环境下,更对自己的未来完全失去了希望。
“那不知……上官公子是属于何等类型的男人呢?”小雁子暧昧不清的看着水舞娘。
“我……我怎知!”水舞娘脸一红,抱着琵琶坐到卧榻上。
她从卧榻的小枕头下,取出了完美无瑕的“玉玲珑”。
纤纤玉手轻轻的抚弄着“玉玲珑”冰舞娘望着这座玉盘发呆。
“哎,三日了,他答应我三日后定来取回的,为何子时已过,却不见他的人影呢?”水舞娘喃喃自语着。
小雁子在旁直叹着气,“小姐,你是怎么了?这三日来,瞧你坐立难安、茶饭不思的。”
“我是深怕如他所言,那一日出去便横尸在敌人的刀口下。”水舞娘忧心仲忡的道。
“我看啊,那家伙肯定成为他敌人的刀下亡魂了。”
正沉思着,蓦地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窗外跃进来,水舞娘惊喜的抬起头,一见是外貌俊朗出众的上官御枫,她几乎喜极而泣。
“上官公子,幸好你平安无事,我……”她用小手掩住了嫣红的嘴儿,深怕被他看出心中所想,她羞涩的垂下头去。
“你怎么了?怎么不把话接下去?”上官御枫见她羞红的小脸,内心真是万般喜爱。
毫无疑问的,他也已经可以肯定一件不容忽视的事实,那便是——她已深深掳获了他的心,倒不是她那足以艳惊四座的美丽容颜,而是她那易让男人产生呵护心态的柔弱气质。
“咱们小姐啊,犯了相思病,瞧她日来思思念念,夜来祈神拜佛,整天就求佛神保佑你平安无事,虽说三日晃个眼就匆匆过去,可小姐却担心你担心到茶饭不思呢!”小雁子忍不住插嘴调侃道。
“小雁子!”水舞娘羞红了脸,面红耳赤的斥责着小雁子的多嘴。
小雁子顽皮的吐吐舌头,耸了耸肩,“你们慢慢聊,我端衣服去洗了。”
小雁子看出水舞厅对上官御枫的心意,故意要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给他们,话一落,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水姑娘,你真如适才那丫头所言吗?为我茶饭不思……”上官御枫满心的感动。
他何尝不想早日登门造访,这三日来,他思念她的程度绝不亚于她的,只可惜身边琐事太多,他还险些儿走不开身。
“我只是担心……哎,这是你寄放在我这儿的玉玲珑,你快拿回去吧!我想这对你一定很重要。”水舞娘连忙岔开话题,将玉玲珑小心翼翼的交到他手上,旋身再为他斟上一杯美酒,“喝杯小酒,热热身子吧!”
再度见到上官御枫,水舞娘依旧心跳如雷,美眸不自觉的喷射出爱恋的火焰,容态也显得娇羞而扭呢。
“谢过水姑娘。”上官御枫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暗暗喜爱着。
他接过酒杯,毫不犹豫地一杯饮尽,然后直勾勾地望着她,竟望痴了眼。
“水姑娘,介意我问你一事吗?”
水舞娘感受到他炽热的眼神,羞涩的不敢正眼瞧他,“公子直问无妨。”
迟疑半晌,他问道:“为何……为何你会沦落青楼?”
“这……”忆起往事,真是满腹辛酸,水舞娘伤感的撇过头去。
“我触及到你的伤心处吗?真是对不住——”上官御枫深感歉疚!
“不!”
自从被卖进青楼后,水舞娘的命运便开始启动了不幸的齿轮,她的心事已埋葬了许久,一直找不到知心人可以倾诉,如今和上官御枫一见如故,她再也按捺不住满心的委屈。
当下毫不隐瞒,将她如何被山寇洗劫、跌落山崖、再遇上土匪、如何被土匪卖人水烟阁、又如何被老鸨毒打胁迫的事情全讲了一遍,种种事由,全部坦然直述,一吐为快。
“我原是骏王府里的丫环,因跟随骏王爷至疆外,岂料半途却遇上山寇洗劫,在混乱之中,我被恶贼推下山崖。醒来时,赫然发现竟有三、四个土匪睁大眼盯着我瞧,他们捆绑住我,打算将我卖进青楼,我抵死不从,但以我的力量岂能敌得过三、四个男人的箝制,他们将我扯上了轿子,我拚命反抗却徒劳无功,后来他们干脆将我打昏,待我再醒过来,我人已在水烟阁了……”
水舞娘一忆起自己不幸的遭遇,忍不住的嘤嘤啜泣,她用手绢擦拭着交错在脸庞的泪水,清清喉咙后,接着又道:“刚开始,田嬷嬷强迫我接客,我不依,她便用扁钻刺破我的皮肉,再用盐巴洒在我伤口上,那种滋味……真是痛不欲生,我原打算一死了之,田嬷嬷见拗不过我,只好答应让我卖艺不卖身。
“如今在这水烟阁里,我有吃又有得喝,还有漂亮的衣裳穿,田嬷嬷待我也很好,不敢亏待我,表面上看来我是什么都不缺,但就是缺了份自由,我哪儿也不能去,只能乖乖的待在这阁楼里,需要我时,出去弹首琵琶,会会客人,我的生活……其实过得很惬意。”
上官御枫默然的聆听着她的心事,心疼的蹙起剑眉。
“你何必骗我,我知道你向往自由。这……若赎了你,需要花多少银两?”
“上官公子……”水舞娘惊愕的望着他,“田嬷嬷定会狮子大开口的,你放弃这个傻念头吧!”
“你无须忧心我的处境,我会择日和田老鸨谈妥价钱,为你赎身。”上官御枫心意已决,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心。
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一心只想救水舞娘逃出火坑,可一想起她得陪男人们喝酒、划拳猜令,他便难以忍受。
“上官公子……”或许水舞娘早已过惯了这样的生活,要她再度走出这里,面对的是否会是他人鄙夷的目光?水舞娘几乎不敢多想。
“若你忧心日后的安顿之处……”上官御枫迟疑了片刻,即鼓起勇气表露心意接道:“倘若你不嫌弃在下平庸的外貌与身世……我今年也已二十有五,至今仍尚未娶妻生子……因此,我想娶姑娘为妻,不知你意下如何?”
“不成!我不过是个青楼女子,怎配得上你呢?况且咱们才初识不久,你……”水舞娘暗自心喜着,自第一眼见到他便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水舞娘不禁暗喜月老的暗中促成。
“媒约之言的亲事,双方连面都不会见过!咱们算幸运的了。”上官御枫闻言笑得惆傥、笑得潇洒。
“可是我的身分……虽然我仍是完壁之躯,但……你若娶了我,必遭惹他人议论是非,这……又该如何杜绝外人的悠悠之口?”水舞娘满脸羞郝地望着他。
他笑着摇头,柔情蜜意地道:“你不必理会外人的闲话,照顾你一生一世是我心甘情愿的,更何况你不过是卖艺不卖身,我怎会嫌弃你呢?又有谁会看不起你呢?你善良聪明,若能长伴我的身侧,我的日子一定会快活似神仙的。”
“我……”水舞娘娇羞的小脸红得不能再红了。
“一言为定罗?”上官御机深情地凝视着她。
第3章
水舞娘感动的鼻头一酸,不禁站起身,双膝一滑,盈盈下拜,激动约含泪诉说:“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你的大恩大德,贱妾永世难忘。”
上官御枫连忙将她扰扶起身,见她粉腮挂了两行泪,心疼的忙用大拇指替她轻轻拭去泪痕,温柔的凝望着她,不假思索地道:“别哭、别哭!我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哭,瞧你这一哭,哭慌了我心儿,弄得我一时没了主意,哎!我举手投降了,你快别哭了。其实我还乐得能迎娶美娇娘!你甭回我重礼、折我寿,明不明白?”
“公子待我真好。”水舞娘欢喜的微点着小脑袋,双颊泛起了羞涩的红晕,乍看之下,更显得娇媚动人。
上官御枫看了又爱又怜,“这就好了,天大的事儿往后都有我替你顶着,你忧心,我心疼:你开心,我自然也欢喜了。”
“不过……”水舞娘略有迟疑,舍不得加重他心里的负担。
“不过什么?”
“我是个青楼女子,怎能当你的正室,除非你要我作偏房,纳我为妾,日后你若遇见喜爱的女子,再迎娶进门吧!而我必然会努力去做一个好媳妇儿,以报答你的娘亲,辛苦怀胎十月,恩赐了一个像你这般情深义重的好男儿於我。”水舞娘因自卑感作祟,不敢输越做人的本分。何况他肯买下自己的一生,已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了,她怎能让他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呢?
“不!我怎能答应让你这么委曲求全?”
上官御枫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他不愿水舞娘受到一丁点委屈,若非如此,他又何必砸下银两为她赎身?
“你若娶我为妻,必会受尽人们的指指点点,你为找赎身的恩情我已无以回报,又怎能让你承受这般不平的待遇,加重你心里的负担?娘儿若能为妾,为公子奉汤扫地,娘儿就心满意足了!”水舞娘态度更是坚决。
“奉汤扫地?不!我府中有丫环,这些事不须由你亲自动手的。”
“你若不肯答应我的要求,我宁愿老死在这儿,也不愿让你赎回去。”
“你——”
“只为妾,不为妻。”
盯着她,上官御枫的黑眸里闪动着复杂难测的精芒。
“好!”上官御枫见她如此执物,只好忍痛答应,“即然你甘心委忠了嫁于我作偏房,但我上官御枫若再娶妻,猪狗不如。”
“你怎么这样!”水舞娘心疼的低喊。
“我心意已决。”上官御枫阻止她再说下去,转了个话题,“你铁定很思念你的家人吧?”
“我……”水舞娘渴望的望着他,“我是好想念骏王府里的人!辰勾盼月着希望能有相见的一日,尤其是花蝶儿……”
“花蝶儿?”上官御枫拢起眉头。
“她是我的好朋友,唯一的缺点就是她那柔弱的性子,她总是百依百顺、逆来顺受,我着实担心蝶儿会被府里的人欺负。”
以前总是有她挡在蝶儿的前面,为蝶儿打主意,如今她这一离去,蝶儿可过得好?可鼓得起勇气向爷表白出自个儿的心意?
“你尽管安一百个心,我可以专程为你走一趟骏王府。”上官御枫只想了却埋葬在水舞壤内心底下所有的心事,竭尽所能的去帮助她,并保护她不受他人欺凌。
☆☆☆===☆☆☆===☆☆☆
小雁子端着脏衣物要步出水烟阁,便迎头撞上溜上街去,跟沿街叫卖胭脂水粉的杂货郎买脂粉回来的牡丹。喊了一声疼,小雁子匆忙地想离去,因为牡丹总是嘴儿不饶人,小雁子怕极了她的尖酸刻薄。
“死丫头,撞上我也不会跟我道一声歉!你是赶着赴黄泉路吗?”牡丹被这冒失的丫头气得勃然大怒。
“牡丹姑娘,对不住。”小雁子只能乖乖的低头赔罪。
“欺,三更半夜的,不去伺候你那个了不起的主子,还端衣物去洗?”牡丹满腹疑云的打量着小雁子,口气净是酸酸的挖苦味,她可不认为小雁子会这么勤奋。
“因为衣服太脏了,我担心……”小雁子思索着借口欲混过她的耳目。
“呵,我看是你家主子正在房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所以才让你有机会找借口偷懒,待我瞧瞧去。”牡丹可不信她那一套,她斜睨着小雁子冷笑道,旋身往“舞娘楼”步去。
“牡丹姑娘!咱们小姐已就寝了,你甭去打扰她啊!”小雁子深怕被她发现上官御枫的存在,而去告小姐一状,为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小雁子索性将衣物一丢,冲上前去阻挡牡丹的去路。
“她不用接客啦?这么早就寝,我才不信。”牡丹说完,不耐地一把推开小雁子。
小雁子跌倒又爬起,拚死护主,“真的、真的!牡丹姑娘务必要相信我,小雁子从不撒谎。”
“少罗嗦!”牡丹一气之下,使劲的推开小雁子,迳自往水舞娘的阁楼走去。
牡丹正欲步上阶梯,小雁子又十万火急的冲到她面前去,不小心擦撞了她一下。
“哎哟!”牡丹吃疼的叫出声。
小雁子瞠大了双眼,急忙将身子缩到圆柱后,谁料她这一撞,竟将牡丹撞下了阶梯。
牡丹摔跌在地上,一时间想爬却爬不起来。
半晌,牡丹用手掌揉搓着跌痛的俏臀,哀叫咒骂着。
她站稳后随即冲向小雁子,一个耳光便朝小雁子的脸上挥了过去。
小雁子吓得面如白蜡。
“死丫头!你是存心的是吧?好大的胆子!看来你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动手把我推下阶梯去,今儿个我的巴掌就打得你到地府会见阎王!”
语罢,两只手便没头没脑的落在小雁子的身上,水烟阁内人声鼎沸,场面热络喧哗,谁也没注意到角落中的两人。
“啊——牡丹姑娘,饶命啊!小雁子不是.故意的……饶命啊——”小雁子顿时被打得昏天暗地,却不敢再还手反抗,只是围着圆性东躲西藏,一面求饶声不断的尖叫个不停。
“死丫头,胆敢再追上来,下场必定比现下更难看十倍!我牡丹生来注定是花魁的命,你主子既然敢抢我花魁的位子,最好别让我逮到机会报仇,否则咱们走着瞧好了!现下,给我滚到一边去!”牡丹的眼睛冒出两团火焰,炽热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直瞪着小雁子。
“是……”小雁子深感委屈的嘤嘤啜泣着。
“哼!贱丫头!”牡丹又指了她腿上的肉一把,随即才扭着俏臀迳自朝“舞娘阁”的方向走去。
☆☆☆===☆☆☆===☆☆☆
“上官公子待娘儿这么好,恩情重如天,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水舞娘双膝一滑,又是一跪,心存感激的谢着他。
对于上官御枫的“侠义心肠”,水舞娘内心是百感交集,由起先的感激之情,进而敬慕崇拜,渐转为私心爱恋。
这五味杂陈的情感在瞬间同时爆发,就好比水银泄地般一发不可收拾。水舞娘下了个决定,即使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他对自己恩重如山的施予。
上官御枫连忙将跪在地上的她扶起,“你快别这样,我出手相助的对象是我未来的娘子,往后日子两人也得相互扶持,何必答谢。”
“上官公子……”一种酸涩的感觉条地涌上心中,水舞酿鼻头一酸,晶莹剔透的热泪顿时夺眶而出。
那水漾的眼眸在微弱的光线下散发出一股我儿犹怜的星光,看得上官御枫万分不舍与心疼,不由自主的举起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抚开散落在她粉腮上的发丝,温柔的用大拇指拭去她脸上斑驳的泪痕。
一颗心情不自禁的为她泛起阵阵涟漪,就算来日她有遇上什么危险之事,他只觉得就算为她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的。
“别哭,你这样让我看了好心疼。”两人视线交缠,霎时宛如天雷勾动地火。
“上官公子……”水舞娘心动了,一双灿烂如星的美眸,闪动着柔情蜜意的光芒。
“别再公子前公子后的,叫我御枫。”上官御枫情不自禁的将她拥人怀中,爱怜地勾抬起她的下颚。
“御……御枫……”水舞怀迷乱的望着他。
“这就对了,叫公子就太见外了。”俊庞缓缓地贴近了她,与她亲密的耳鬟厮磨着。
“我会用生命去回报你对我的恩情。”水舞娘心跳如擂鼓,粉腮如桃花般红艳。
“我说过了,我月间自个儿的付出足不足够,绝不求你的回报有多寡。”他狂炽且温柔的目光凝视得她心头小鹿乱撞。
“御枫……”他滚烫的身躯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若要求回报,那这样的感情就太可悲了。”初次接触到水舞娘那水滑柔嫩的肌肤,上官御枫如遭电极,一股暖气由心底升起。
他轻轻吻着她的鬟眉,缓缓地牵起她的玉手,瞬间,水舞娘整个人已依靠在他怀里,牵过她两只小手放在他胸前,而他则让结实的手臂自然的越过界,搭上她的纤腰。
然后,他低下头,轻而易举的捕捉了她火艳的樱唇,温柔的用小舌分开了两片微张的嘴唇,让小舌像蛇似的钻进她甜蜜的嘴里。
他吻得缠绵却小心……像是担心弄疼她或吓坏地做的。
水舞娘一颗心猛地狂跳起来,意乱情迷的叹息着这奇妙的酥麻感。
两人完全沉醉在对方的柔情下,四片后亲密的交缠在一块,探索着对方口中的芬芳蜜津。
直到一个巨声响起,水舞娘这才回过神。慌乱的推开他,却已然来不及。牡丹不经她的同意便蹦开那扇紧闭的房门,一双讶异的眼睛精明的投射在他们身上。
“好个贱女人!啥卖艺不卖身?!全是牛不拉屎的鬼话,瞧瞧你,竟然偷偷地躲在这儿会情郎,怪不得小雁子那死丫头挡着我,不让我过来了!吸呀!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牡丹似抓到老鼠偷吃油似的,袖色因兴奋激动而乍红乍白。
“牡丹,我们没做啥啊……”水舞娘顿时苍白了脸色。
“没做啥?呵!少装清高了。”
牡丹摇摆着俏臀,晃到上官御枫的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然后一把推开水舞娘,一脸暧昧的朝他挑了挑黛眉,企图用美眸勾走他的心。接着将上半身倾向他,赖在他身上,曦声道:“我说俊俏的好官人啊!怎不会见过你呢?”
上官御枫面无表情的一把掀起牡丹的手,用力甩了开去。
“姑娘,你的手还真不安分!”
“哎唷!”牡丹故意让身子滑下地去,目的也只为引得上官御枫能扶她一把。
可上官御枫非但没出手扶住她,反而闪开身去。
牡丹受辱般的站起身来,气得浑身颤抖,她歇斯底里的尖吼道:“你这是啥男人啊!竟然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
上官御枫冷峻的笑道:“以弱不禁风的姿态惹取同情,想诱倒我,你还没这本事!”
“你们两个……一个自命清高,一个狂妄嚣张,但行为又如此不知检点。”牡丹恼羞成怒的咆哮,抓住自认是水舞娘的弱点加以攻击。“你严重败坏咱们水烟阁的门风,啥卖艺不卖身全是狗屁不通的鬼话,如今不就偷偷躲在这儿会情郎,白白便宜了这男人,可好!可好!妙得很!我立即通知田嬷嬷去,残花败柳之身,没啥价值,可以接客了!”
犹如青天霹雳一般,水舞娘的脑际里被炸得听不见任何声音,唯有牡丹的一番话在她脑中回响——残花败柳之身,没价值了,可以接客了。
“牡丹,我们只是……单单一个吻,便被你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被你定了罪,这也未免太……”水舞娘深知牡丹怨恨自个儿抢走了她的客人,可是她从未有过与她争锋的念头,客棺们爱听她吟唱,她又能拿他们怎样?
“你还有脸说?!”牡丹摇着香扇,朝门外走去,“你们这对狗男女!等着瞧好了,我会让田嬷嬷来裁定一切的。”
“我喜欢他有什么不对?我们彼此吸引又错在哪里?你为什么要骂我们狗男女?”水舞娘微怒了,雪白的两片粉腮染上两抹艳红。
上官御枫用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望着牡丹消失在门槛虚的身影,他冷冷的道:“她要告状,那也好,省得浪费时间,我直接和田嬷嬷谈条件,谈成之后立刻将你带走,我会以你郎君的身分,同田嬷嬷说明一切,平安的将你带回上官家。”
“不,你不了解田嬷嬷,牡丹这一去,田嬷嬷索性来个狮子大开口,你怎赎得起我?”水舞娘内心开始骚动起来,她不安的凝视着他。
“这你用不着挂心,你相信我吗?”上官御枫一双犀利的黑眸散发出无比的信心。
“相信。”水舞娘几乎一下子就被他自信满满的目光所慑服,毫无迟疑的点头如捣蒜。
“那么就把你自己安心的交给我,我会克服万难的。”上官御枫临危不乱的安慰起水舞娘。
须兜,房门外突地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田嬷嬷那尖锐的嗓音一路要命的吼了进来。
“娘儿啊娘儿,亏我这般疼你,你竟给我摆乌龙,肥水落了外人田!”
水舞娘见田嬷嬷像发了疯似的冲进门来,揪起她的皓腕即又摇又晃的。
“田嬷嬷,你说话可要当心些。”上官御枫也老实不客气的揪起田嬷嬷的手腕,用力一甩。
田嬷嬷立即脚步跟舱的跌向墙边,水舞娘连忙伸手搀扶住差点跌倒在地的她。
“田嬷嬷……”水舞娘揪着田嬷嬷的衣衫,泪眼汪汪的道:“求你放我自由,娘儿实在不愿意留在这儿接客,只要你放我自由,要娘儿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都无所谓了。”
“娘儿,一切有我,快别哭了。”上官御枫搂住水舞娘,轻声细语的安慰着。
“我的姑奶奶啊!你这一走叫我水烟阁怎么继续生存下去啊”田嬷嬷见他俩宛如一对苦命鸳鸯,一时急怒眉心的喊道:“还有呢!你这风流汉,快放了娘儿,可知你搏这一下,我亏损了多少银两?要搂她可以,十锭黄金先拿来,我就让你搂个够本!”
“你这岂不是摆明了在抢钱!”两道剑眉瞬间纠结起来,一盆烈火在体内熊熊燃烧着,盛怒的上官御枫像有意作对似的,反而更加搏紧了水舞娘。
“哟!你以为我做的是无本生意吗?”田嬷嬷顾不了客气的指着他鼻尖吼道:“当初建造水烟阁可花费了我不少心思和银子,娘儿可不是我捡回来的,她可是我用白花花的银子买回来的!”
“买?”上官御枫磨紧了两道浓眉,“你出个价,把娘儿卖给我吧!”
“你们怎么可以把我当成货物般卖来卖去的?”水舞娘受辱似的哭得几乎肝肠寸断。
“娘儿……”上官御枫深感歉疚的埋首在她的秀发里柔声呢喃,“我也不希望你受伤,但找更不能让你继续留在这地方自毁前程。”
谈到钱,田嬷嬷眼睛全亮了,“咱们娘儿本来是冰清玉洁的好姑娘,如今被你这一碰,什么都不值钱了,这其中亏损了多少银两,我这下子可全要算到你头上去了。虽然我舍不得娘儿离开咱们水烟阁,不过嘛!让我清点清点一下,一万两银子,给不给,由你了。若给不起,公子啊,就别再占咱们便宜了,立刻放开咱们娘儿吧!否则呢……你也知道的嘛,被开了苞的妓女,一回也是做,二回也是做,我可会让她一天接上十来个客人。”
“你真会精打细算!”听她开出天价,上官御枫却眼也不眨一下。
田嬷嬷笑得花枝乱颤,“好说、好说。”
他冷颜相向,眼底浮现一抹冷惊,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扔到她面前。
“田嬷嬷,这里是五千两,你先清点一下,顺便帮娘儿准备新嫁妆,我要迎娶娘儿进门,当日我会备好余额,半个铜板也不会少你一个。”
“好极了,我就说嘛,我一眼就看出公子的豪气!”接过那厚厚的一叠银票,田嬷嬷的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切包在我身上成会让你风风光光地拍咱们娘儿娶回去的,公子请放心。”
第4章
“枫儿,你说啥?!要一个妓女进门?!想不到你竟步上你爹的后尘!你……你存心要把娘气死是不是?”
李氏像听到什么骇人听闻的消息般,不能接受的抗议叫道。
相信李氏这辈子都难以忘怀,自己的夫君曾经在行为上对她的背叛。
犹记得是在上官御枫出世不久后,上官岸曾深深迷恋上一位青楼女子,为博取佳人的欢心,上官岸猛献殷勤,痴迷的地步简直令人感叹万千,甚至为了她,还险儿就休了李氏。
李氏难以承受这般羞辱,宁死也不愿被夫君所休,上官岸拗不过她,只好浪掷黄金为这名青楼女子赎身,娶回家门为妾。
那青楼女子一开始就心怀不轨,一心想进上官家门争权夺利,她使尽了各种招术,招招狠凶,硬是要将李氏逼入地府见阎王。
幸亏有回她偷取帐簿,与帐房的王碌通奸,并串通他从中挪走许多银两,被上官岸无意间发现,这才将她赶出家门,若非如此,上官岸至死恐怕还对她执迷不悔着。
虽事过境迁,上官岸也已撒手人环,李氏却难以忘怀青楼女子曾经带给她的耻辱,是以,李氏对青楼女子向来是恨之人骨的。
“娘,您不能一竿子打翻一整船的人!娘儿是青楼女子没错,但她当初是被迫人青楼的,在青楼里也只是卖艺不卖身,和一般的妓女有所不同。”上官御枫试着和娘亲沟通,没想到这么多年以来,娘心中的嬷嬷始终存在。
虽然上官家到了上官御枫这一代,共单传了一个命根子,而且李氏也惜儿如宝,疼儿如心肝肉,但教她如何接受一个青楼女子做媳妇儿?
“我只知道妓女跟专迷人心魂的狐狸精没啥分别!”李氏绝不承认这种儿媳妇,这简直去了八代祖宗的脸。
“娘——”上官御枫是抱定了必娶水舞娘的决心,他绝不允许有人干涉,于是俊美的脸庞不悦地冷凝下来,夹着一股慑人的磅构气魄。
“我绝不容许一个不干不净的妓女进我上官家的大门,这是耻辱,有辱咱们祖先的颜面,日后必然成为左邻右舍的笑柄!”李氏也跟着板起脸孔,分明是把儿子的决心当成一桩败辱家门的事件看待。
“成亲是孩儿的事,娘何必管他人如何看待!要笑随他们去笑,要和娘儿生活一辈子的人是我,可不是那些作古的祖先,更不是左邻右舍。”上官御枫的语气里蕴涵了更多不容改变的坚定。
“铁证啊!你的举措再次证明了妓女的狐媚功力了得!”李氏因伤心扼腕、内心难以平衡而被气哭了。
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道:“真亏我怀胎十月,痛了三天三夜才生下你,想不到现下你有了心上人就忘了娘,打算娶个不干不净的媳妇儿,存心回来让我受气!”
“娘!您怎么这么说——”上官御枫的坚决登时被娘亲的一番话给堵得哑口无言。
“可不是吗?上回娘帮你许了一门亲事,瞧瞧那林府的千金多标致啊!你却百般和我作对,嫌东嫌西的,你不气死娘不甘心是吧!要不为何会好姑娘不受,偏偏看上个青楼女子?让这样的一个女子进门来败坏咱们的门风,说什么我都不容许这种丑闻发生在上官家。”
“娶一个青楼女子怎能叫丑闻呢?”上官御枫没好气的对着娘亲抗议道。
“不然叫啥呢?为了个青楼女子,你一掷千金,与人争相取悦于她,但你可有想过,这女子是妖或祸?”打死李氏,地也不赞同这门亲事。
“娘,不管您赞不赞同,除了娘儿,我谁都不要! 我已许下了我的人生大事,娘儿是要和我终此一生的伴侣,我不会轻言放弃她。”
上官御枫对姻缘向来是抱着随缘的心态,甚至还有终身不要的念头。并非他有心件逆娘亲,而是水舞娘激起了他拥有的欲望,要他如何能轻言放弃?
“枫儿,你竟为了个青楼女子来忡逆我?!”李氏对儿子的态度大感惊诧,他向来尽忠尽孝,怎会……
李氏满心不是滋味的瞪着他。
“娘,求您原谅,何况娘儿也委屈作妾了,您何苦再为难我们?”上官御枫苦口婆心的放软了语气。
“你妻子尚未娶进门,竟敬先给我纳妾?!”李氏神色崩溃的尖叫起来。
“我心意已决,与娘儿的姻缘,就定在月圆之时。娘,我告诉您此事,是尊重的表示,并非要取得您的同意,事情就这样说定了,月圆之日,您就成全孩儿的一片痴心吧!”
语罢上官御枫即拂袖离去。
李氏被上官御枫的一番话给慑服了,呆愕的盯着上官御枫那英枫凛凛的背影,须兜,李氏低头忧悒的望着自己布满皱纹的双手。
突然哇了一声,双手掩面失声痛哭了起来。
上官御枫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是容不得任何人改变的,李氏深知他的性子,只能一面叹息,一个深感悲哀的掩面痛哭。
“老头子啊,你怎会如此短命!我守寡了多年,可从不会想过要改嫁,为何像我这般守妇道的人家,却生出这般只会忡逆我的儿子来!真是家门不幸啊!上官家一脉单传,竟让这种丑事发生在咱们这一代身上,老头子啊,你在天若有灵,可要救救咱们枫儿啊!”
阻止不了宝贝儿子的坚决意念,绝望的李氏禁不住难过的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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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之际,正是水烟阁的花魁水舞娘出阁之日,不少男人为此扼腕不已,不明白为何自个儿浪掷千金却始终得不到水舞娘的欢喜,而今,上官御枫却轻而易举的就把美娇娘给娶了回去。
小雁子不愿离开水舞娘,自然也成了水舞娘的陪嫁品之一。
顺利的拜完了高堂,结束了喧哗的喜宴,两人迎接着宁静而令人期待的洞房花烛夜,甜甜蜜蜜的喝着交杯酒,蒙陇的光线,暧昧的气氛,让并肩坐在床褥上的一对新人颇为紧张。
“天色已晚,咱们也累一天了,就寝吧!”上官御枫见天色已晚,而他们确实也累了一天,精袖其实都已有些疲倦。
“嗯。”水舞娘羞涩的点点头,心头布满了甜蜜与幸福,她从没像今儿个这么开心过。
凝视着她如桃花般艳红的小脸,上官御枫喜爱万分,他帮她卸下绣满八仙图的大红喜服。
当他的手一碰触到她的身体时,水舞娘情不自禁的脸红起来,柔情的眼神落在他那宛若会夺人魂魄的目光中。
“御枫,初临人事,我有点怕……”
“别怕,我会带领你进人喜悦的颠峰。”两人并肩坐在卧榻上,上官御枫擒着诱人心魂的笑意,狂肆的凝望着她,半晌,他吻上了她迷人的小嘴。
“我喜欢你吻我的嘴。”水舞娘娇喘着。
她那白里透红的粉嫩俏脸,红艳惑人。
“我也喜欢吻你的嘴。”一个吻即煽动了问烧已久的情欲火苗,上官御枫失控的大手情不自禁的落在她嫩滑的大腿上,抚摸着她浑圆的膝盖。
仅是一个动作,水舞娘便觉欢悦感似浪涛般在体内激荡而起,意识一时狂乱起来。
“你的大腿真滑,吻你的嘴是在给你壮胆,我知道你害羞,但你别忧心,我会温柔待你的。”
上官御枫吻得她筋骨全酥软无力了,那酥麻的异样感觉似电流般滑过她的心戾。
“这么敏感?让我瞧瞧。”他顺着大腿爱抚上去,他知道大腿的尽头便是女性的秘密花园。
他粗糙的大手慢慢地朝她的大腿根处游移。
“好痒耶……”水舞娘媚眼如丝,娇嗔的将小脸搁放在他结实的肩头上,无力的娇吟着。
“你大腿内侧的肌肤更加嫩滑。”那修长的五指,缓缓的在她肌肤上爬行。
没多久,便找到了她里边的亵裤。
他拉开了它,扯出了一个缝儿,方便那邪凄的手指像条小蛇似的钻进了那缝里,很快的,他找到了那粉嫩的花瓣儿。
“果然是湿的。”他用手拨开了复盖着女性神秘私处的柔细耻毛,兴奋的探进女性的幽谷之中。
“嗯啊……好痒。”水舞娘的身子敏感的微微抽挤着,一阵晶莹的爱液缓缓地从体内流泄出来。
“我从末被人摸过这儿。”水舞娘意识变得更加狂乱。
“感觉如何?”上官御枫爱怜的吻着她小嘴,炽热的舌滑过粉腮,绵绵细语轻柔的飘进她敏感的耳里。
“好刺激……嗯……”水舞娘意乱情迷的找寻着他的唇瓣,“我裸露的腿凉凉的,你的手却热热的,当你的手愈揉进我的里边,那热气便直接冲到我腹部来。”
“是啊,你的玉腿凉凉的,但爱液却热呼呼的,你这儿软绵绵又暖烘烘,而我的这里……你摸摸看,变成什么了。”
他带领着她的小手来到自己的两腿之间,将她的手贴复在自己那早已因欲望而坚硬的昂扬上。
水舞娘惊愕的瞪大一双迷乱的美眸,将吹出来的热气吐在他脖子上,“好硬、好大……”
“你可知道这硬物是做啥用的?”上官御枫邪肆地问。将手指探向那迷人洞口,缓缓的将中指深深没人水舞娘紧窒的女性中。
“啊——嗯……我听姐妹们提过……疼……啊……”
水舞娘无力的左右扭动着俏臀,抓紧手中的男性象微,她无意识的揉搓着它,搓得他浑身热血价张起来。
“让我为你宽衣解带……”
她张腿跪在他身前,服侍着上官御枫,乍见他男性雄躯矫健伟岸、体魄强壮诱人,而下体的男性硕壮物上青筋浮出,看来粗壮坚挺,不由得诧然的眨了一下眼,羞答答地喃喃低语着:“你这儿……好……大……好吓人……”
他伸手卸下她身上所有的遮蔽物,“塞进去你那儿好不好?”
“噢!它太大了……会……会撑破我……不要行不行?”她语无伦次的说道,突然感觉到下体又莫名的渗流出爱液……
“不进行男女这一环,怎么生孩子?”
“生孩子?那不是女人的活儿吗?”怔愣的思绪一时间让她的反应变得好迟钝。
“傻丫头,想不到你呆呆的。”
水舞娘万般不解,却无法去深人思索他话中的涵义。
她的思绪早已乱七八糟的飞舞着,因他那不规矩的大手,总是在她湿润的里边逗来又弄丢的。
他另一只大手复盖在她胸前那宛如水蜜桃的双峰上那柔软且富弹性的玉乳触感极佳。
她的肌肤滑如凝脂,他恣意的将它们挤搓集中,握在掌心之中,强而有劲的揉搓、掐弄、摩掌。
“嗯……好痒、好痒啊……浑身都痒起来了。”她昂首发出细微的呻吟声,语气惹人爱怜的娇填着。
“我用舌头来帮你止痒。”说着,他立即低下头,捕捉了她胸前那只乳首,将那挺立的乳首含进嘴里,灵活的小苦在小巧的乳首上轮流搅弄、吸吭,一手则探向她那神秘的女性幽谷。
“啊——你好坏!我愈来愈难受了……嗯啊——救我,御枫……”她似完全陷人了情欲的漩涡里,渴求着他的慰借与救援。
将浑圆的雪脂凝乳挺向他的唇舌,渴求一份更完整的嚼咬与抚慰,她爱极了他揉抚、吸吮的对待,而她的下体也因他的动作而不由自主的骚动起来。
“你真是敏感又热情,瞧你的蜜穴已泛滥成灾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埋首在她两腿之间,大手拨开花瓣,用舌头抵在她爱液沮沮的蜜核上。
“御枫……”她不自觉的用手压着他的头颅,让他更贴近自己。
他用食指与中指捻起了她两腿间那突起的珍珠。
“哦,这感觉真奇妙……嗯……”
当他用手指贴紧那块三角地带,邪魅的揉弄时,她发觉自己的身体家沸腾了起来般,愈来愈火热,而隐密的紧窒私处更是不断抽擂。
“嗯……还要……嗯啊——不要……不……不要停……”她的双腿一紧,再度狂摆起俏臀,追逐着他顽皮的唇舌。
“呃!?嗯……”要命!她怎么突然主动地将头转向他的两腿间?
她纤细的小手忽然从他腹下直线下滑,她拉开了他的手,对他威武的硕壮,左摸右揉,反复把玩了几次后,突地嘴儿一张,头一低,便一日含住了他男性的骄傲!
他只觉得身体流窜过一阵酥麻感,难以言喻的快感从他腹下传至四肢百骸。
真要命!他可没救她这一招!
但她似乎一点都不害羞!
他一直相信她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妓,他不愿也不想去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
然而……
她热情如火的举动开始救他有些怀疑了……
一个不经人事的姑娘家,可会像她这般敏感与热情吗?
“你怎么会使这招?”
他雄伟的好兄弟还真够争气,原本就够膨胀了,经她一含一吻一及一吭立刻变得比适才更伟大。
“唔……”水舞娘本想解释这是由姐妹们口里听来的招术,只是从未试过。
但而今她一心只想让相公尽情享受男女之欢的愉悦感,她只想尽己所能的服侍相公,她只想报答他对她的恩情,却不知这样子做他是否会欢愉?是否会舒适?
她想探索答案——
可因口含着他的男根,说话口齿不清,而且他又邪恶的用手指搅弄起她湿润的私处来,让她更无法言语。
“嗯……”她禁不住将娇吟声吐在他的硬挺上。
他浑身有如遭电极般的畅快、舒坦,男性昂扬立刻加速暴胀,仿佛刚出火炉的热铁件,塞满了她嘴儿。
“嗯……御枫……我的那儿好难受啊……”
“我不希望这是你的欺骗。”他吹含着她湿淋淋的心核,伸出双手揉搓着她晃动的玉乳。
“御枫,嗯……你……怎么啦?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呢?”水舞娘心头突涌上不祥的预感,为何他会这么说?
她隐隐地担心着……
“啊——我没……啊!嗯……”
当他并拢手指与用唇舌对她的下体逗弄时,她发觉自个儿再也难以专注于嘴里的硬挺,因为他舔弄得她十分舒服。
那种夺人心魂的快感,让她的神智陷入了另一个更为不满足的空虚当中。
柔软的欲望之穴开始在他嘴上不安分的赠来摩去,似想将他的俊庞推开,又似想来得更紧。
“我知道你爱死了这种感觉,而我也渐渐明白你玩弄男人的招术有多么高明。”她的酥胸丰盈且富弹性,他的手劲中则带怒意的大力揉搓玩弄。
一个不懂男女之事的女子,可会有她这么大的本事?嘴里含吮一两下,他便会浑身发麻,差点释放出男性的菁华。
不!坦白说,他并不在意她是否仍是处子之身;他在意的是她诚实与否?
他不认为她完全不懂鱼水之欢,要不她哪来这么好的床榻工夫?
难道她是以这样的手段——
骗取他的同情?
骗取他的银两?
骗取他的感情?
是不?!
“玩弄?”水舞娘一愣,不甚明白他的意思。
“一会儿就可解我心中的疑云了。”地做柔的嗓音却在瞬间教人慑寒。
“什么?”她将身体稍微向前屈,半跪在他的面前,“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我以为你心里有数,更以为你会有心虚感,看来是我高估你的人格与智慧了。”他冷眼打量着她溢满困惑的双脾,用力将她扯人怀中,将大手贴在他胸前晃动的酥胸上。
她的浑圆与饱满让他亢奋的忍不住嘶哑低吟。
“心里有数?心虚感?咦,这又和人格与智慧有何关联?我不明白……”她迷醉的小脸仰望着他俊逸的脸庞。
他喜欢水舞娘,这是不争的事实,因为她的气质太迷人了,这样的女子,天底下找不到几个的。
他不会让她临阵脱逃,倘若他真不是她第一个男人,他也不会恨她,顶多厌恶与心寒于她的欺骗罢了。
他不发一语地扳开她的大腿,将她抱到腿上来,硬梆梆的男性昂扬,与她泄满爱液的花谷做着最亲密的接触。
“嗯……啊……不……它会让我受伤,它会撕裂我的……”水舞娘可怜的呻吟着,她湿润的欲望之穴在他的昂扬上左右闪躲,只希望他动作别太粗暴。
“它只会让你更热情罢了!”他原本就惩了满腔欲火,鼓了一肚子闷气,经她这么一说,他的气势更是霸如狂狮了。
“我是好怕……”她的心中突然泛起逃脱的欲望,“你、你……你的那儿怎么会这么……”她十分讶异的低呼:“我从没见过……”
是啊!没见过这么大的吧?!
他两眼一瞠,怒叱道:“你是兴奋才对吧!”
“兴奋?是啊,被你拥在怀里我当然兴奋了。”她深情地望着他。
“哼!”他嗤之以鼻,“是吗?”
她的臀部倏然动了一下……
“迫不及待要我刺你了是吧?”
他话音未落,也不管她窄小的紧窒是否适应得了他那暴胀的巨大铁件,他的腰杆猛地往上一挺,整个男性长驱直人,埋进她那虽然湿滑仍紧窒非常的体内。
“啊——好痛! 啊……不……要……啊——我快……死了……”她哀求的痛吟,随即推拒着他,拚命捶打着他的肩头,狭窄的体内根本就适应不了他巨大的硬挺突地进人。
她欲推离他,他却把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粗蛮的压下她的臀部,快速的朝她紧室的细嫩冲刺着。
“嗯……你真紧……”
幸亏他自制力向来超强,否则这般的甜美紧窒怎能不惹得他失控呢?早在一进去时就忍不住喷射出来了!
他的嘴唇游移至她胸口,张嘴便一口含住了她挺立的乳首,轻轻啮咬着小巧而嫣红的蓓蕾,以吸吮的方式加以刺激着。
“啊——我会……死……啊嗯——太快了……停……停止……我不……要……够了……”她哭着揪紧了锦被,一心想甩掉那硬物的纠缠。
但敏感的末梢神经,却矛盾的为他可怕的韵律与自己下体的饱胀感而疯狂,甚至销魂的吟哦出声。
“你真紧、真小!你让我疯狂了……”他狂猾的抽送着,在不断泪流着爱液的洞穴里厮磨狂转,他要她尝尽欲仙欲死的滋味!
“懊……枫……停止……啊……”阵阵快感夹杂着要人命的痛楚,火热的袭人她的脑部。
他伸出手捧起她质感极妙的玉乳,大力吸吮着那只小樱桃,她再也受不了那份刺激,狂乱的尖声呐喊。
他加快抽送的速度,愈插愈深。
她身体的曲线玲珑诱人,肤质晶莹剔透,益发显得白玉峰上的樱桃红艳非常,让他恋恋不舍的大力吸吭。
“啊——我没力了……”她浑身无力的瘫软了下去,脸贴着卧榻急喘着气息。
“我还想要你!你不会这么虚弱吧?”他粗嘎的道。
拍拍她的俏脸,将她无力的娇躯平摆在卧榻上。
“不——你让我休息……我不行了……我求你饶了我……”水舞娘无力的推拒着。
可是他不理会她的抗议,“你让我体验了这么甜美的激流,让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需求与满足感,我怎么舍得半途罢休?”
语毕,他撑开了她两条玉腿,往肩上一摆,屈膝而立的他单手握住尚未魔足的男性象徽,在她洞口中缓缓的摩蹭,好一会儿后才全根尽没的刺人她湿淋淋的紧窒体内。
“啊——”她销魂的尖声一叫。
他飞快地将外边的空气往热呼呼且湿洒洒的甬道里送,直推到她的深处。
她浑身似触电般地受到一阵强大的震撼,十指嵌人他的背肌里,“啊——啊——我挺……挺不住了……我身体快要……爆裂了……啊——”
这回却不再那么痛苦了,心头反而泛起了一种教人欲仙欲死的要命快感,她难过的哭喊着,下体的饱胀感好像随时都会爆炸,然后穿破她身体似的。
“娘儿……好好享受鱼水之欢的翻腾吧!我要你离不开我!这辈子都离不开我——”他猛烈的冲刺着。
她真甜美,他爱死她了,不过却也矛盾得恨死了她的淫荡!
她下体混混地流着爱液,虽窄小非常,但因爱液的缘故,使得他冲刺着细嫩的内壁肌肉时是顺畅无比的。
她欢愉的吟哦着,媚眼如丝,黛眉深锁。
“御枫……我……我快死了……你……好猛……啊……慢……慢一点……太快了……啊咽……”
里边的嫩肉箍束着男性象微,将它包裹得密不通风,一抽一送间都有着强烈的摩擦与收缩,两人都明显地感受到那份难以克制的快感激流。
他把她逗弄到高潮频起,浑身虚脱,最后她终于挺下住了,在另一次高潮来临时,她浑身瘫软在床上,呵气如兰的轻道:“我……不行了……嗯……求求你……求你饶了我……”
突然像火山爆发似的,他低吼一声,在一记狂猖的冲刺下,膀下的硬挺突然强烈抽搐起来,随之他那威猛温热的种子,已全数喷洒在她热呼呼的体内。
第5章
翻天复雨之后,她觉得四肢百骇好像断成千万截似的,浑身痛得不得了,也许是疲累过头了,任她怎么翻来复去就是难以人睡。
而他……
“你竟没落红?其实你老早就偷吃过禁果了是不?”他正专注地想读取她眼中的闪烁,一探她内心的真实,他绝不允许她的欺瞒。
“没落红?”这——怎么可能?!
洞房花烛夜,男方都会用一条小白巾垫在新娘的臀下,以便以有无落红来判断女子是否是处子之身。
水舞娘莫名其妙的坐起身来,然后垂下头颅,出于事能的将两条腿弓膝朝外张开,她望了望自己湿洒洒的门户下的那条小白巾。
除了遍及在小白巾上那湿了又干的爱液外,小白巾的颜色纯洁到让她看了胆战心惊!
果真……没落红!
“怎么回事?”水舞娘愣了愣,保持这样的姿势,专心思索着。
“少装了,说什么卖艺不卖身的艺妓,其实你比谁都清楚,自己究竟有多淫荡!”他半邃起眼眸,黑眸直勾勾的瞅着她门户大开的臀股间,毫不留情的讥讽道。
她那呈八字的姿势再度夺去他所有呼吸,令他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占有她时的美妙感受,他下意识想重温铁杆填充那紧窒甫道的滋味。
他没想到她竟有如此大的魅力,让他的昂扬轻而易举约叉再度充血饱胀起来。
他又想占有她了。
“你太淫荡了,我仍要你不够!”
她尚未恢复体力,身后的庞大躯体冷不防地将她整个扯人怀中。
她没想到他的精力会如此旺盛。
“啊!天啊!还来啊?!”黑幽幽的美眸一回头便迎上他那若有所思的微怒黑眸。
“我快昏了,你还来……不不不,御枫,让我休息,我好累……啊!你的宝贝又发胀起来了?!”
他故意用下体去摩蹭她的私处,她感受到摩蹭着她私处的昂扬已雄壮无比,硬梆梆的活像一根大铁抨。
维持着她的坐姿,他顺手将她的脑袋按压在墙壁上,再板开她那令他爱不释手的小嘴儿。
“要你不够,懂吗?!你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一个像我这般能满足你需求的男人了,懂吗?目的就在于——要你离不开我! 懂吗?”
他将发胀的硬挺对准她嫣红的小嘴儿,直捣黄龙般塞进她嘴里,然后孟浪的抽送了起来。
“唔……”她被迫将男性含吭吞吐,他狂猛捣进让她无法喘气,近乎要窒息了。
她想推开他,然而他的手却朝她胸口伸了过来,他一掌贴包住她的雪乳,捻起她的乳首左右拉扯。
由他指间所传送过来的美妙触感,令她兴奋的浑身直发颤。
她无力去推开他,而是被迫迎合,她身子缓缓的瘫倒在锦榻上,他撩起她的秀发,撤出硬挺,然后拦腰将她抱起,再翻过她的娇躯,拱起她的臀部,让她屈膝半跪在锦榻上,背朝他而立。
“御枫,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做会让你爱我爱到发狂的事。”
水舞娘又兴奋又骇怕,双膝微颤的跪在床榻上,两条玉腿大大的张开,透明的爱液在甫道口泛滥。
“我不想要……你别来……啊……”
“都这么湿了,还口是心非的喊不想?我可不柑信你会这么守得住淫骚的本性。”他用手去撑开她下体的那两片肉唇。
受到刺激,爱液从那小巧饱满的肉缝里泪流而下。
她柔软毛发疏落有致,两片紫红的肉唇紧紧闭合着。
上官御枫的指头在她下体的里边儿捣进又撤出,“你明明是风骚蚀骨的女子,却佯装出娇羞的模样,不过这样也好,你这般纯真却又风骚的姿态,更引得我心痒难熬。”
他一直是个“宁可天下人负我,也不愿负天下人”的铁汉男子,他既迎娶水舞娘进门,理应会好好怜惜、宠爱她,却因她初夜未落红,他对水舞娘的信心与信任在瞬间被打落十八层地狱。
水舞娘在他眼中,变成了一个不值钱的风骚麻辣女,变成了个为了解脱困境、得到自由,而不惜撤下漫天大谎来博取他同情的骗子。
而水舞娘则压根儿不明白,自个儿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何相公对待她是这般忽冷忽热的?
他英雄救美不惜撤下重金为她赎身,自卑感极重的她,自觉不够贞洁,所以不敢妄想为人妻子,宁可卑躬屈膝的为人小妾。
她对上官御枫的仗义行为心存感激,进而敬慕崇拜,私心爱恋。
水舞娘一心想回报他对自己的恩情,因受恩情而想尽法子去讨好相公。
水舞娘频献殷勤,以图得相公欢心。
当她与相公共赴巫山时,偷偷将相公“愉悦表情”看进眼里,不禁暗暗喜悦在心。
于是她更加把劲儿于床第工夫,努力讨好他,恨不得将姐妹们所教的绝活全施展出来。
她一心想彻底征服相公的心。
怎知竟换来如此的冷嘲热讽。
水舞娘鼻头一酸,委屈的泪珠潜潜而落。
身心血脉愤张、强弩在弦的上官御枫故意无视于她的伤心。
“乖乖的把腿儿张开些。”他冷然的命令,凝视着她湿润的市道。
她珠圆玉润,玲珑浮凸。
浑圆的酥胸胀鼓如水蜜桃般,小巧的乳首红嫩如樱桃,大腿内侧芳草萎萎,一双玉腿修长而匀称。
他情不自禁的俯下头去,将唇舌从她臀后贴近了她窄小的私唇,小舌狂猾的在小核上灵活的钻刺撩拨,甚至用力吸取着那甜美的蜜汁。
“啊……”一阵阵酥麻的快感袭人心戾,让水舞娘的羞耻之心随着渐次高涨的情欲而摒除……
☆☆☆===☆☆☆===☆☆☆
“娘儿?你怎么了?娘儿?”
上官御枫见水舞娘动也不动了,不由得惊慌失措起来,他伸手探了探水舞娘娘的鼻息,幸好仅是昏死过去罢了。
临危不乱的他忙不迭地唤来了家中的仆人,为她推拿,水舞娘这才悠悠转醒过来。
一睁眼瞧见上官御枫那双溢满关怀与爱怜的黑眸,鼻一酸,眼一红,她哭着扑进他怀里。
“御枫!我适才好冷哦!”
上官御枫对水舞娘的情感是既矛盾又难以理解的,他明明爱恋着她,却因她初夜没落红,而一口咬定她是个只会忸怩作态、博取同情的女子。
然而,当她昏死过去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却几乎停止,他恐慌的以为自己会就此失去她,而险些儿没一头朝梁柱撞下去!
“娘儿,你怎突然昏了?真把我吓了一跳!”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感觉到自己喘不过气来回。”
“会不会是因为我太粗暴了?”上官御枫仍惊魂末定,暗自咒骂着自己的粗蛮。
“你是很威武勇猛,让我快活到昏了……”
“你叫得可真大声。”一忆起她那让人爱煞的模样,他失笑道:“一般女子拘束较多,行房时往往不敢吟哦,也较放不开,是以,总像瘫尸般任凭逗弄,明明骨子里爱得很,却强自克制自我,拼命压抑。而你……风骚蚀骨,实在叫我忍不住想爱你一回又一回,总让我觉得要你不够似的。”
“我……”水舞娘回想着自己那不知羞耻的浪荡行为,含羞的帐红了小脸,“我不是有意放荡的……”
“但我偏爱你那个样。娘儿,我以后再也不会这般粗鲁的占有了你。”他万般不舍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也许我这般就叫做欲仙欲死吧?”水舞娘还有精神打趣。
上官御枫点了点她的小脑袋,“我看你是耗去了过多的元气,所以才会昏死过去的。娘儿,你还是卧床休养个几日,复原了再下床吧!”
“这怎行呢!”水舞娘忙不迭地急摇头,“我尚未向婆婆请安、奉茶。”
“你被我折腾一晚了,还走得动?”上官御枫心想是该让她给娘留一个好印象的。
“这又有何难的,我还可以跳呢!”水舞娘微笑道。
“那你乖乖地先下床去梳洗,再去跟娘请安,我也该到镖局去了,今儿个可能会有很多人下镖。”上官御枫边说着边下了床。
水舞娘连忙起身帮他穿衣上靴,“你安心去接镖吧!娘有我在家奉养着。”
第6章
场面是尴尬且难堪的,水舞娘恭敬端去的茶水竟受到婆婆李氏羞辱般的泼撒了一身。
“喝贱茶不如喝野狗撒下来的尿。”李氏还不曾仔细瞧过这媳妇儿,今儿个她要好好的打量水舞娘一番。
“呃……”水舞娘被李氏的举动与羞辱的话语吓呆了。
“怎么?想顶嘴吗?”李氏轻蔑的抬高下颚。
李氏是难伺候的,因为她既不吃软也不吃硬,所以水舞娘想打动她简直比登天还难。
望着李氏那张毫无表情的冷板脸孔,水舞娘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镶在李氏嘴角的那两道弧形,好冷……
水舞娘怎敢造次,更何况李氏还是自己的婆婆,水舞娘更不敢加以辩驳,只能将头垂得低低的。
“娘……”水舞娘轻轻叫唤。
“谁准你叫我娘的?”李氏犀利的冷眸落在她困窘的脸上。
挽着水舞娘的小雁子气不过的出言顶撞,“不叫你娘,难不成要叫你老太婆吗?”
“放肆!你这丫头在鬼扯些什么?太无礼了!”李氏闻言怒不可遏的斥昌。
“小雁子,你太放肆了,快向老夫人道歉。”水舞娘连忙斥责了小雁子一顿,小雁子那任性妄为的个性迟早会误了她。
“小姐,我可没那么好脾气,要我向她赔罪,门儿都没有!”小雁子见老夫人盛气凌人,登时看不过去地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气咻咻地叉起柳腰叫骂起来。
“小雁子!你说这是啥话?!”水舞娘着急的斥道。
“我又没说错,你不觉得她气势凌人吗?”小雁子不觉得自己有错理直气壮的,“我只是在为自己的主子抱不平罢了!”
“不必了,我可无福接受她的歉意。”李氏不满的怒道。
李氏不愿正眼瞧小雁子一眼,小雁子在她眼底,不过是个没教养的丫鬟,她不想和这般低俗的人一番见识。
水舞娘觉得气氛有些僵,只好打着圆场的柔声笑道:“小雁子,去把我做的胡桃糕、核桃片,以及玫瑰糕那些江南小点心端出来给老夫人享用吧!”
“呵!我可无福消受你做的小糕点!而且我又怎么知道你这心怀不就的妓女,会不会在糕点里动手脚。”李氏刻薄的续道:“抬起你的头来,让我仔细瞧瞧你的模样。”
水舞娘怯怯的望向她,浑身却不由自主的颤起抖来。
李氏一瞧她那天生丽质的绝美姿色,不禁在心中暗骂儿子一声没用,竟让一只狐狸精耍弄于掌心。
“我可不承认你这不知羞耻的妓女为媳妇儿,娶你进门,真是败坏了咱们上官家的门风!”
“娘……”水舞娘呆若木鸡了。
“我说过别叫我娘!我可不承认你是我的儿媳妇。”李氏见水舞娘那妓好约五官全皱在一块,不禁得意洋洋的撒嘴冷笑着。
“那……那我该如何称呼您?”李氏一番话深深打击了水舞娘的心,让水舞娘清楚自己的身世是不被婆婆所接受的。
这也难怪,一天身为青楼女子,便注定了她的命运已被彻底毁灭,她认为自己被鄙视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上官御枫不嫌弃她的身世,她就很满足了,又怎会因婆婆卑鄙的眼光而有所怨言呢?
“以后在人后就叫我夫人吧!”
“那……那人前呢?”
“当然是跟着枫儿称呼。”李氏冷眼打量着她。
“瞧你狐媚的双眼便知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昨儿个还真风骚呢!隔着墙都听得见你那淫荡的叫声。不仅如此,还得派上咱们家的仆人为你推拿筋骨,呵!你还真会享受啊,就不知你把礼义廉耻摆到哪儿去了,这般丑事也干得出来,快说!你这只狐狸精究竟给枫儿下了什么药,要不他怎会看上你这般不知羞耻的青楼女子?!”
水舞娘感受到自个儿的一颗心正不停的往下坠,一直坠、一直坠……像似要坠入万丈深渊,却是怎么也碰不到底,水舞娘哀伤的望着李氏。
“沦落青楼,我也不愿意啊……”
“不管你有任何的苦衷,在我眼里,捷子永远是最无情的,所以别想我会欢愉的接纳你。”李氏最瞧不起也最痛恨青楼女子了。
叫李氏如何忘得了自己的夫君曾经有过的背叛?
虽说夫君英年早逝,成了寡妇的李氏却仍难以忘怀青楼女子曾经带给她的耻辱,是以,李氏对青楼女子恨之人骨是众所皆知的事情。
曾经被上官岸迷恋上的那名青楼女子,已深深刺伤了李氏的心,成了在李氏心中永远无法眠灭的伤痕,想当初上官岸为获取佳人欢心,无不热衷的猛献殷勤,发了狂似的痴恋着她。为了她,甚至还险些儿断了夫妻情分……
对于这桩耻辱,李氏怎么都难以忘怀。
上官岸当初为娶那青楼女子,浪掷千金。
如今……想不到他的儿子——上官御枫竟也步上了他爹的后尘,为了帮青楼女子赎身而浪掷万两,怎不叫李氏不满?怎不叫李氏对水舞娘恨之人骨呢?
当初那青楼女子是心怀不就的。
她怎能不小心的看牢水舞娘呢?
难不成真要等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时,才在那边噬脐无及吗?
她甚至怀疑水舞娘进上官家门也是来争权夺利的。
她停在水舞娘的诡计尚未得逞之前,使尽法子,将水舞娘轰出家门才行。
“我会耐心等夫人愿意接纳我为止……”水舞娘重新倒了一杯茶,恭敬的递到李氏面前。
李氏再度不领情的举起手臂,一把挥开她手中的茶杯。
“眶嘟”一声,杯子碎得满地都是!
“哎唷——”溅出来的热茶却不小心的反而溅洒在李氏的身上。
“你这没良心的坏女人!”被热茶烫着的李氏惊天动地的叫嚣起来:“我不过才念你几句,你就故意拿不稳杯子,摔碎了杯子不打紧,如今你烫伤了我的肌肤,瞧你拿什么对我儿子交代,我看你是故意要把热茶倒在我身上的吧!”
“媳妇绝非有意的——”水舞娘满脸无辜的望着她,急得取出手绢,欲上前察看李氏的伤势,却被李氏无情的挥开。
“哼!我可不认为你会有什么好心肠,更不认为你是真心爱着我的枫儿,若要我接纳你,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吧!”李氏造声叫嚣,“我若不赶快想个法子趁早将你赶走,等你夺走了我上官家的产权,败坏了我上官家的名声,届时可怎么了得?”
水舞娘心一惊,用着极为悲枪的声音便咽道:“夫人!您别赶我走,我一个铜板也不会贪的,相信我——”
“哼!”李氏哼声不为所动。
“求您相信我,夫人?”水舞娘哀求的喊道。
李氏仍然恍若末闻。
“夫人……”水舞娘再喊,语调充满了恳求。
“好!”李氏突然颇具深意的出声道:“想当我上官家的媳妇儿,这简单,你只要遵守几条规则,咱们日后可好好相处。我也不是一个跋扈的婆婆,不敢奢求你来侍奉我,但家中的丫鬟、奴仆加起来其实并不多,是以,枫儿每天的早膳总由我来亲自打点,现下你既人我上官家门,成为我的儿媳妇,所有我该做的活儿自然交给你,让我享享清福。”
水舞娘听她这么一说,以为自己已被接受,不禁喜出望外的猛点头。
“我会的,我会遵照您的意思行事,我会努力做个好媳妇。”
李氏权威的开始道:“第一、你每天准寅时起床,为枫儿和我准备早膳。”
“寅时?”水舞娘吃惊不已,寅时是大伙儿好梦正甜之际,就连太阳都还没爬上山头呢!
“有困难吗?我每天都这时候起床的。”
“没——没问题,我会准时起床的。”水舞娘咽下了口水,硬着头皮许下了承诺。
“第二、家中柴薪总是不够用,人手也不够,咱们又向来节俭惯了,不好叫人上市集买柴,是以——”李氏意有所指的望了她一眼。
水舞娘专注的听着,见婆婆话到此处突然停顿下来,聪明慧黠的她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连忙点头道。
“我会踉着大伙儿到后山去砍柴的,您放心。”
“看来你挺能干的,哎!我累了这么多年总算可以享个清福了。”李氏故作欣慰状。
“对了,府里上下的事,你多少也要动手帮忙一下,虽然有丫鬟、奴才在料理,不过我总放不下心,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我都会帮忙做的,你可别企图在家中的奴才面前摆出少奶奶的架子。”
“我不会的。”水舞娘虽觉有些怪异,但为了讨婆婆欢心,她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李氏站起身,得意洋洋的转身离去。
“小姐,你怎么可以答应那老太婆无理的要求,再怎么说,你也是这个家的少奶奶。”小雁子挽着水舞娘的手,悻悻然的道。
“发生在今儿个的事,你一个字也别泄露出去。”水舞娘失魂落魄的推开小雁子,茫然的独自走回厢房。
她能怨什么?又有什么资格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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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瞧瞧你那好样的媳妇儿,我不过捞叨她几句,她就像只撒野的母猴般,泼了我一身湿!”
李氏因早年就成了寡妇,上官家又三代单傅,单单只生这么一个儿子,她捧在心上疼儿如宝,而上官御枫对他也始终尽忠尽孝。
但自从娶了水舞娘进门后,儿子的心便渐渐贴往媳妇儿那儿去,甚至为了媳妇儿而强势的违抗她。
李氏为此早已吃味至极,如今好不容易盼得儿子归门,立刻涕涸纵横的诉苦,但哭诉的内容净是一些不实的谎言。
“娘。”上官御枫讶然的挨到娘亲的身边坐下,不解地牵起她布满皱纹的手,“真有这么一回事?娘儿的性情十分温和,她怎会……”
闻言李氏不满的哭吼着:“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话全是娘无中生有的罗?你就这么信你那媳妇儿,而一口咬定娘是个会撒谎的人?”
“娘!我怎会认为您撒谎呢?我当然信娘的话了,可是娘儿……”哎!娘儿虽然欺骗了他,但上官御枫相信她不会这么狠心的,他不相信水舞娘会这样子对待他的娘亲。
“可是什么?我看你是真被这狐狸精给迷昏了脑袋!”李氏怒不可遏的拍桌道。
“娘!您怎么说这种话?好说歹说,娘儿也已经是您的媳妇儿了。”上官御枫急于安抚娘亲的心。
“我早说过,这媳妇儿打死我也不承认,就因如此,她才想报复于我,用茶水泼了我一身的。”见上官御枫坦护着水舞娘,李氏登时气极,兀自瞎扯了起来,说着说着,便一把眼泪一把共涕的哭起来,抽抽噎噎的道:“可怜你爹英年早逝,让我这不中用的老太婆为他守寡多年,一个人省吃俭用,挺着一把老骨头,硬是把儿子给养大。如今儿子娶了媳妇儿,心中也唯有媳妇儿一个人,不要了娘亲,我这没用的老太婆啊!真不知道活在这世上做啥用了,呜……我命苦啊!老头子,我看你还是快把我带走吧!黄泉路上有个人作伴总比孤单一个人来得好,至少还不会寂寞。呜……”
“娘,别哭、别哭!”上官御枫见娘一哭,一时慌了手脚,动作敏捷的抓起娘的手,挥向自己的脸颊,一记又一记的打着自己的耳光,“孩儿不孝,娘尽管用您的手,狠狠的将您这不孝儿给活活打死吧!”
“枫儿!”李氏心疼的抽回自己的手,拍拍他的肩头,“你是娘的心肝肉,你抓我的手打自己,教为娘的看了好是心疼。”
“娘,那您就别再胡思乱想了,至于娘儿泼您茶水的事,我定会替娘好好教训娘儿的。”上官御枫叹口气,朝外头命道:“来人!去把少奶奶唤出来见我!”
“是,小的立刻就去。”一个仆人在接到少主人的指令后,忙不迭地旋身往内合快步奔去。
为了安抚娘亲,上官御枫只好命人将水舞娘唤到厅舍,当着娘亲的面,把话问个清楚。
虽说水舞娘曾向他谎称她是守身如玉的,而事实上都非是完壁之躯,为此,上官御枫甚至痛恨起水舞娘的欺瞒,然而事后却又无法自已的深深爱恋着她。
除此之外,上官御枫认为水舞娘还不至于狠心到连婆婆都敢欺凌的地步,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坐在娘亲身旁,任由娘亲迭声抱怨,他只能暗自感叹无奈和愁怅。
爱情是什么,自从遇见了水舞娘,他便变得好想知道。
难以理解,为何初见水舞娘,那爱苗便开始在他心中一点一滴的滋长?
他一直想得到水舞娘,也想拥有她,因为他认为,迎娶水舞娘为妻,日后的生活除了甜蜜,还会让人充满愉悦。
如今,在娶她进门之后,他心中的喜悦和骄傲却被蒙上一层阴影,打击着他对水舞娘的信心。
恐慌降临于他,惊扰了他平静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不安紧系着他,像烟雾般慢慢将他围绕。
☆☆☆===☆☆☆===☆☆☆
“娘儿,我问你,你为何泼娘茶水?”上官御枫神情冷酷的坐在椅子上,大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上官御枫故意当着娘亲的面,态度冰冷的质问着被唤到厅堂的娘子。
水舞娘微微吃了一惊,她别过头去,望了眼脸上写满得意的李氏,再望了望上官御枫那张绷紧的俊容,心一急,话也不分头尾的快速言道:“我不是故意的,是婆婆她——”
“不是故意的?!”上官御枫闻言更加难以理解了,那一句“不是故意的”似乎日摆明了她逆母的事实。
“哎唷!这事怎由得你来故意?”李氏撇着薄薄的唇角,见儿子发威的模样,不禁得意万千,并且在一旁火上加油的刻薄道。
上官御枫瞥了脸上写满惊慌失措的娘子一眼,他心纠结了下,蓦然间感到心疼不已。
然而,他心中虽万般心疼着水舞娘,却只能先摆摆样子给娘亲看,当着娘亲的面故意怒斥着水舞娘,其实他比谁都心疼这个娘子。
他知道这样子做对水舞娘极为不公平,但她卑微的身世始终得不到娘亲的欢心,也总让娘亲深感不满,因而多少会受到娘亲的冷嘲热讽。
水舞娘一生已够坎坷不平,娶她进门原是为了分解她的忧,可嫁给他后,反而让她受尽了委屈与凌辱,他怎有不心疼的道理?但……哎!
粗厚的大掌重重的住桌面拍了下去,上官御枫故作盛怒的道:“娘儿,就算娘瞧不起你的身世,不愿承认你这媳妇儿,你也不能如此无礼的泼娘茶水啊!再怎么说她可是你婆婆!你不恰守妇道,好好孝敬婆婆,竟然趁我不在时,做出这般目无尊长的件逆事情来!”
“御枫!”水舞娘又惊又怒,眼中闪烁着委屈的光芒,“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念在你初犯,我原谅你,若再让我听到什么风声,我——我绝饶不得你!”狠话一出,上官御枫立即后悔,内心纠痛不已。
为躲开水舞娘那悲伤的哀求眼神,上官御枫只好匆忙起身急欲离去,因水舞娘那哀戚的眼神让他看了好心疼、好歉疚。
水舞娘见状,忙拉住他衣袖,一脸愁容的望着他,“御枫,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儿去呢?”
“去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去一个不会让我心痛之地,等我平抚了情绪,我自然会回来。”
“你就这样子抛下我?你就如此不相信我的为人?”水舞娘心痛不已。
“你欺骗我在先,又欺凌我娘亲在后,你要我怎么去看待、相信你的为人?”上官御枫脸上的表情净是悲痛与挣扎。
“什么……”水舞娘一脸的茫然,但她知道相公对自己必定有所误解,因此她一心想寻求答案。
“你早已不是完壁之身,却欺骗我你卖艺不卖身,挑起我的同情之心,让我浪掷黄金,迎娶你进门,难道这不是欺骗吗?”上官御枫将压抑一晚的话语全部一泄道尽。
水舞娘几乎肝肠寸断,两行热泪沿着她柔美的脸庞流倘下来,纤纤玉手紧揪着相公的手臂,她哽声道:“御枫,你要相信我的清白,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
“至今你们想欺骗我?”上官御枫沉痛的咬着牙撇过头去,不愿目睹闪烁在她眼中的无辜波光。
心中暗叹着自己的没用,对她仍存留着强烈的怜惜与不舍。
只是交响在耳畔旁的是那一句句的警告与诚律,此时此刻情绪紊乱至极的他,再也无法要求自己心无芥蒂地去好好疼爱水舞娘,他告诉自己不能太宠溺她,否则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悔意。
他推开她的手,“娘儿——我不求你把心全掏给我,但求你能好好孝敬我的娘亲——”
话一落,他即挥袖离去,壮硕的身影渐渐地被阖夜吞噬。
“御枫——”望着他英挺的背影,水舞娘失魂落魄的仁立在那,眼神呆滞、神情呆板,耳畔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他冷如雪霜的声音,残酷而冷峻的陌生声音。
李氏见上官御枫头也不回的离去,不由得满腔怒气,她站起身,擂下了一番刻薄尖酸的讽语:“哼!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枫儿离去,你也不会追上去,真不知道娶你来做什么用的!娶个木头也比你这女人强上好几倍!”
话落,李氏气冲冲的步出了厅堂,同自己的厢房。
为何,会是这样的局面?
为何,她生命里所重视的东西全一点一滴的从她指缝间溜走?
为何,她感觉自己即将陷入地狱般的黑暗生活?
水舞娘的五脏六肺开始有知觉的绞痛起来,她揪着胸口,万分痛苦的急奔回厢房,她跌坐在床上,伤心的悲鸣不止。
过了良久,她才用小手蒙住脸颊,眼泪悄悄地从她指缝间滚落出来,徐徐地,她将自己曲弓地卷缩在床榻中,双肩颤抖不已。
她修长的指甲不知不觉的嵌入了皮肉当中,鲜血从她指缝间慢慢地流出来,夹带着泪水与血水,糊成一团……
不久,小雁子端了盘桂花糕走进了厢房,见小姐缩在卧榻上伤心的哭泣,小雁子忙搁下糕点,推了推小姐的肩头,轻声细语的呼唤道:“小姐……”
水舞娘无奈的摇着头,“小雁子,别吵我,让我静一静吧!”
“小姐……你和姑爷怎么了?”小雁子放不下心的追问着。
水舞娘恍若未闻般,将自己瑟缩在被窝里,就像一只受伤的母兽般,躲在角落中自我疗伤。
第7章
李氏端坐在桌前,频频望向儿子的厢房,脸上的表情就像猫逮到老鼠般的得意与兴奋。
寅时三刻,上官御枫的厢房房门猛地被一双小手急促的推开,水舞娘睁着一双惺松的大眼,慌急又狠狠的冲到婆婆面前,见李氏早已坐在饭桌上等待,水舞娘尴尬的对她笑了笑。
“娘——不,夫人,您起得真早。”
“哼!好教养的,迟到三刻,你可真贪睡啊。”李氏适时的表现出心中对媳妇贪睡的不满。
她今儿个故意起得比媳妇儿早,就是要看看水舞娘有没有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我……我下次不敢了。”冰舞娘惊恐的听不出李氏那番话的弦外之音。
“你赶紧去准备膳食吧!”李氏朝她不耐地一瞄,明知故问的说道:“眼睛怎么肿肿的?”
“我……”水舞娘不好说自个儿昨夜因上官御枫的彻夜未归,而哭了一整夜,哭累了,最后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适才醒来迄今仍提不起精神。
不用猜也知道,铁定是昨夜枫儿的怒斥所造成的,枫儿真行,一番话就能引起这么大的作用!
呵!李氏欣慰的在心头窃喜不已,哪来的儿子有了媳妇没了娘亲的?压根儿没这一回事,她的枫儿心里头始终有她这个娘的存在,否则他昨夜也不会那么怒不可遏的斥责着水舞娘了。想到儿子竟当着她这做娘的面前教训媳妇,李氏不禁得意又满意得很。
“我去准备早膳了。”水舞娘只想逃离她犀利目光的注视。
“快去吧!”李氏挥手催促着她。
水舞娘快步离开大厅,朝厨房走去,同这一路上都没见到半个奴才,她不禁崇拜的思忖着:“娘真是辛苦了,为了让下人多睡一会儿,她每日都这么早起床为御枫准备膳食,舍不得麻烦下人,娘真伟大。”
由于水舞娘自小就被卖进骏府里当丫鬟,多年来,她已练得了一手好厨艺,因而煮食这点小事还难不倒她。
水舞娘从洗菜到生火,没一会儿工夫,就弄出了一道道美味的佳肴。
李氏有点儿吃惊的盯着满桌的佳肴,“这么快?可有请了帮手?”
水舞娘一边将菜色端上桌,一面俐落的摆着碗筷,“我没请帮手啊!这些全是我一个人做的。”
李氏难以置信的盯着媳妇看,正想说些什么,上官御枫突然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进家门。
见儿子满面风霜,李氏心疼的望着儿子,“枫儿,你怎么出去一整个晚上?真叫我担心。”
水舞娘哀求的眼神落在上官御枫的身上,见相公神情冷漠依旧,她心伤的垂下头去。
上官御枫独自在外头游荡了一夜,虽并无完全驱走原本的坏情绪,心情也逐渐的转好。
一回到家中,见满桌佳肴,而娘和娘子都坐定了位子就等他一个人,他不禁微吃了一惊,但当他望见娘子那又红又肿的双眼,内心虽百般疼惜,却多少仍有疙瘩在,他无法一下子就不计前嫌的完全释怀。
“才寅时,你们怎么就起床了?娘,您平常不是都睡到太阳升起才起床的吗?”上官御枫面无表情的问道。
李氏难堪的脸一红,有点儿恼羞成怒的道:“呃……枫儿,我问你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水舞娘惊诧的睁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氏看。
上官御枫因在外晃了一放,肚子有些饿,见满桌佳肴早已食指大动,对娘亲的一番话恍若未闻。
冷漠的眼袖偷瞥了水舞娘一眼,上官御枫语气不冷不热的问道:“还准备好了早膳?娘儿,这全是你做的吗?”
水舞娘挥去心中的疑惑,嘴角带着笑意的点了点头,“御枫,快来尝尝我的手艺,虽称不上好,但应该还可以入口。”
上官御枫沉思的望着她,再开口时,语气已不如之前那么冰冷了,“娘儿,你真是个体贴又能干的好娘子,我长这么大,还不会这么早用过早膳,哪像那些奴才,净是会睡懒觉,卯时不到,我是绝对用不到早膳的。”
上官御枫见娘子一片苦心,不由得为自己昨夜的行为感到内疚与歉意。
牛皮被当场吹破,李氏的一张脸已红得不能再红了,“枫儿。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上官御枫不明白娘为何发脾气,一睑困惑的望着娘那微有怒意的脸。
水舞娘望了望李氏,再望向相公,甜甜的笑意堆满了她的小脸,“御枫,以后就由我来为你准备膳食,现下你赶紧趁热把东西吃了。”
“不!我怎舍得让我心爱的娘子亲自下厨,弄粗了你的小手,这些活儿交给下人去做即可,你以后别再这么早起床了,要多睡一会儿,皮肤才会光滑。”
上官御枫走到水舞娘的身旁,大手往怀里一掏,掏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上官御枫一声不响的将礼盒推到水舞娘的面前。
“这……”水舞娘喜忧叁半的望着相公。
“打开来看看喜不喜欢。”上官御枫故意忽视她那写满惊喜的表情,走回座位取超筷子,逞自夹着菜往自个儿的嘴里送。
水舞娘打开礼盒一看,惊喜的发现,里头竟是一条色泽明亮的翡翠项炼,“啊……好漂亮,御枫……”
“昨夜是我不对,我不该大声吼你。”他仍为自个儿昨夜的行为感到些许歉疚。刚在外头闲晃时,无意间看见了这条翡翠颈炼,他一眼就认定它铁定很适合肌肤白皙的娘儿,便买了下来。
水舞娘因感动而忍不住鼻头一酸,紧握着手中的翡翠项炼,她满怀情意的含泪道:“不!御枫,你别责备自己,错不在于你,是我……要怪就怪我太笨……御枫,过去的事就这么算了吧!咱们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以后你别再彻夜不归了,因为你这样会让我很担心的。”
“瞧你眼睛又红又肿的,你一定哭了一整夜吧?”上官御枫满腹的心疼与不忍,他用拇指温柔的拭去她脸上斑驳的泪痕。
水舞娘绽放出一抹笑颜,“我只是挂心你。”
“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做出会让你挂心的事了。”上官御枫说完,即大口大口的扒着饭。
水舞娘不停的为上官御枫夹菜,不知不觉地两人都把坐在一旁的李氏给冷落了。
李氏悻悻然的哼了一声,见他们小俩口如此甜蜜,她很不是滋味的将筷子一丢。
水舞娘心一惊,连忙夹了块鱼肉到李氏的碗里,“娘,您要多吃些。”
“对啊,娘,您身子不太好,要多吃些青菜和鱼肉。”上官御枫忧心的望着李氏,总觉得今天的娘有点儿不对劲。
李氏不领情的将碗筷扫到一旁,不说二话便拂袖离去。
“娘——”上官御枫一头露水的盯着李氏的背影,“她又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御枫,你快跟进去看看娘。”水舞娘也担心的轻轻推着相公的手臂。
“好,你乖乖用膳,我一会儿就回来陪你。”
“嗯,你快去。”
☆☆☆===☆☆☆===☆☆☆
一夜无眠的上官御枫到镖局接镖时已近午后,因李氏对他发了一上午的脾气,搞得他心情也跟着乌烟漳气,但因身负镖局的重担,他很快又重振了精神。
怎料今儿个竟有人前来闹场,意图砸烂他的招牌,说他当初护“玉玲珑”时,有意私自独吞,否则为何迟了三天才将镖物送达对方的手中。
上官御枫闻言怒不可遏,慷慨激昂的道:“我上官御枫顶天立地,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怎会为了一座玉器而自毁前途?着众人不信我上官御枫约为人,尽管拿着锐利的钢刀,对准我的脑袋砍过来,我上官御枫无条件让你们割下这颗脑袋以示清白!”
说着,上官御枫便伸手解下腰际上的宝刀,顺势将宝刀丢给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命他一刀朝自己砍来。
“信你就是了!话何必说得这么重?”那人被他的行为吓出一身冷汗来。
“是啊!像你这般义薄云天之人,实属罕见,我们不信你,还能信谁?”另一人则豪气的夸道。
亥时不到,上官御枫因为太累了。便提早收了镖,回府休憩。
岂料,才一到家门口,便见小雁子卷着衣袖,和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手氏当着家奴的面前大呼小叫的对骂着。
“你这老太婆有什么了不起的!仗着自己有几文钱,就像个疯婆子的到处叫骂,呵,咱们小姐吃你那套,我可丝毫不把你瞧在眼底!”
而水舞娘则静静的坐在厅舍一隅,失魂落魄似的望着地板发呆。
“小雁子!你说够了没有?!”上官御枫愤凭的大步跨前,停在小雁子面前,举起大手,恶狠狠地给了小雁子一记耳光。
“啊!姑爷——”被犒赏了一词耳光的小雁子,半声也不敢再哼,得知自己因为逞一时口舌之快,如今被姑爷撞到这一幕易引人误会的场面,再怎么辩驳也徒劳无用了。
李氏一见到儿子回来,立刻哭得淅沥哗啦、死去活来的告着状。
“枫儿啊!快瞧瞧这死丫头,不过是个陪嫁过来的丫鬟,却凶得像什么似的,真是什么样的贱货养出什么样的贱狗。”
“娘儿!你是怎么教你丫头的?竟任由她来顶撞娘?”上官御枫大声的斥喝,又是生气,又是乏力的。
原本回到家他只想求个心静,想不到一波末平,一波又起,他可真是烦上加烦了!
水舞娘如梦初醒似的突然将目光望向他,一见是相公,水舞娘露出了一个清丽的笑容。
“御机,你今儿个怎么提早回来了?”
“是啊!幸亏我今儿个提早收镖,要不怎么知道原来你们主仆二人是用这种态度在对待我娘的!’上官御枫这一怒可不轻,吓得小雁子冷汗直冒。
水舞娘登时领悟过来,急得想解释前因后果。
“相公,不是的,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子的,娘……不!是我看柴房里的柴没了……所以想上山去砍柴,而小雁子见天快黑了,便阻止我去,于是她们才会起了争执……”
“才不是这样子的,姑爷,事情的经过是——”小雁子想趁机道出李氏强逼水舞娘摸黑上山砍柴的事实。
“小雁于,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水舞娘却及时阻止她道出实情。
主要是因为她不想把事情愈搞愈大,让相公夹在自己和婆婆之间左右为难。
“娘儿,柴房的事就用不着你来操劳了。”上官御枫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从没想到娶个媳妇,竟也会弄得家里鸡犬不宁。
“就这么一丁点儿的芝麻绿豆里,就吵得家里鸡犬不宁的,为人莫学吹鼓手,坐阶沿,喝冷酒!懂不懂?娘儿,跟我来!”
上官御机脸色极为沉重且难看,封水舞娘擂下一道命令后,旋身便往厢房迈步走去。
李氏对着水舞娘主仆二人冷笑了起来,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她就等着看儿子如何教训自己的小娘子。
在旁的小雁子气得牙痒痒,却因适才嘴太利而被姑爷搞赏了一记耳光,而不敢再随便造次。
☆☆☆===☆☆☆===☆☆☆
“娘儿,好好的管管小雁子吧!她太无法无天了,竟对娘大呼小叫的,不过是个丫鬟,竟如此嚣张,被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都没在教养她,”
上官御枫脱去靴于,跃进水面全浮满了桂花的浴池当中。
“再过几天,我就得护一趟镖到扬州去,我不在的这段期间里,希望你和娘能好好的相处,好好的在家培养感情,别让我在外操劳镖局的事,回到家中又得烦恼家中之事。”
热气氤氲中,水舞娘傻愣愣地望着浸泡在浴池中退自沐浴的相公,见他体魄壮硕健美,一时忘情的忆起他时而温柔、时而狂野的热情对待,浑身血液不由自主的加快奔流。
“娘儿,我说的话你是听见了没有?”上官御枫将脑袋探出水面,见水舞娘娘像个二愣子似的仁在原地,他不禁感到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呼唤她。
“哦!听……听见了。”水舞娘双颊一热,光润雪白的粉腮上立刻浮起了胭脂般的红晕来。
“嗯,脱去你的衣衫,过来帮我擦身子,和我一起共浴!”上官御枫轻松的横躺在浴池里,双臂懒洋洋的揭放在两旁的石阶上,脑袋也搁置在平阶上,闭上眼睛,等待着水舞娘。
“好。”水舞娘徐徐的卸下衣物,直到一丝不挂,这才走到木柜前,取出一瓶专门去除身体污垢的洗剂液来。
上官御机睁开疲倦的双眸,见她裸着光滑的身子在他眼下走来走去。
玲珑有致、亭亭玉立的俏影前方是王乳轻颤、柳腰纤细、细毛飘荡,后方则长发技腰、纤纤秀肩、俏挺丰臀。
看着、看着,他的膀下物突然亢奋的昂然挺立起来。因为这番风情太撩人了,让他情不自禁的热血偿张。
水舞娘莲步轻盈的走入水池里,他则坐上石阶,两腿大刺刺的在她面前张开着,那硕大的膀下物也狂侵的在她面前抖动,那硕壮的硬物就好比一只朝天竖立的旗帜般,昂然的在她眼前抖荡着。
“御枫,我……我该洗你哪边呢?”水舞娘看得脸红心跳,爱看得很、却又不好意思直视,只敢用眼角偷偷的衬着它。
“你爱洗哪边就洗哪边,我无所谓。”上官御枫看见她那副娇羞的模样,霎时万分得意的扬着嘴角邪侯的笑着。
“那这边离我比较近,我就先洗这边了。”水舞娘将洗剂液倒了一点在手心上,轻轻的搽在他挺直的下体,然后开始慢条斯理的左搓右揉。
他佯装诧异的邪魁笑道:“看来你还够胆大妄为,直接就往我这边来了,怎么?想要了吗?”
“我……我不知道!”水舞娘娇羞的垂头道。
她仔细的洗涤着他的下腹部,洗了好久仍不肯罢手,像是搓上了瘾,因她发觉愈揉它,它使愈肿胀。
上官御枫狐疑地注视着泛在她脸上的红晕,好笑又爱怜的挪榆着她:
“我猜你一定湿透了,不然你怎么会猛揉我那里不罢手,想吃吗?琉一琉,尝尝滋味吧!”
他倏然大手一伸,五指控制住她的小脑袋瓜,忽地往下一按,只见水舞娘的小脸已低伏在他膀下。
水舞娘被迫吞下他的男根,一抵便深到喉咙处。
她的小手就像八八鱼似的胡乱的抓握,因为难受得紧,她简直快喘不过气来了。因为它太大,简直塞满了她的心嘴。
“你在抓螃蟹吗?”上官御枫忍俊不住的轻笑。
说着,他伸出两指搔弄着挺立在她胸前的那两朵小蓓蕾,左右拉扯了几千,那两朵蓓蕾便坚挺起来,仿佛要绽放出花蕊似的娇艳欲滴,令人垂涎。
“唔……”水舞娘的双腿立即变得又酸又麻。
水舞娘徐徐的蠕动着小丁香舌,单手环握起男根小心的搓捏着。
“妙极,妙极!”上官御枫粗嘎着嗓音愉悦地低吟,只觉阵阵热气流窜过全身,男性象征加速的膨胀。
他的手没离开她身体,在她身上慢条斯理的游移,水舞娘只觉下体像泄了一道洪水似的,激烈的刺激着她的末梢神经……
第8章
暖榻上,水舞娘懒洋洋的依偎在相公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着他,呢喃道:“御枫,就让我这样子依偎在你怀里,甜甜蜜蜜的人梦,可好?”
“当然好。娘儿,同床就寝时,你就这样依偎在我怀里人睡,安心了吗?”
上官御枫虽不满意于水舞娘的不懂人情世故,但每当他忆起水舞娘柔情娇羞的一面,就忍不住的帮她找借口,然后原谅她。
一方面他是祝她如珍宝,疼惜万千。
另一方面却又矛盾的耿耿于怀于她不曾落红的处子象征。
女性那层薄膜看似一点价值都没有,然而事实上,在这封建时代里,那层薄膜可说是无价之宝,贞操是用钱也买不到的。
活在这封建时代的男人总是在意着,自己是否是娘子的第一个男人;而女人所在意的恰好相反,总是巴望自己能成为心爱男人生命中最后的一个女人。
水舞娘初夜未落红,这事已成了他心中的疙瘩,上官御枫始终难以释怀。
“安心。”水舞娘嘴角镶着甜蜜的微笑,一张小脸拚命地往他颈窝钻呀钻的。
上官御枫但笑不语的更加拥紧她。
“相公娶我进门迄今,家中好像起了一些变化,对不?”水舞娘忧心的问道,对于迟迟未能获得婆婆欢心,她多少有些内疚与不安。
“是起了一点变化。瞧你,神思恍惚的,是否正为此事烦忧?”他捧起她的小脸,用嘴唇抵在她额前,轻啄着。
“不……”水舞娘感觉得出他并不是很开心,连忙将唇迎上,捕捉他的唇舌,委婉的问道:“我瞧是你在烦忧才是,我一点也不。哎,该如何做才能为你分忧,让你开心起来呢?”
他一口合住她的小嘴,缠绵的吸吮着,“你若能好好孝敬娘亲,与娘和睦相处,我必然会开心许多。”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孝敬娘亲的……”水舞娘乖顺的给予他保证。
上官御枫略放宽心了,“这样就好。再过几天我将护镖到扬州去,顺道绕至京城拜访骏王爷,你说,这样可好?”
水舞娘鼻头一酸,以手掩住口,哽咽道:“娘儿蒙受你的厚恩,这辈子为你做牛做马也甘之如饴。”
“傻怀儿,我不要你为我做牛做马,我只要你陪我一辈子。”上官御枫爱怜的吻着她的小嘴。
“岂止才一辈子?我要陪你走过今生,直到来世。”
“嗯,我们要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御枫,真感谢老天爷让我遇见了你,拥有了你。它踢了个这么好的郎君给我,我却只能当你的妾,无法为你的妻,若是可以,你就尽快娶个妻子回来,别落人笑话。”水舞娘用小手拂着他额前的黑发。
“我认为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上官御枫清楚这并非是水舞娘的真心话,她只是不想让他为难而宁愿委曲求全,但她这样,更叫他感到心疼。
“我……男人三妻四妾乃平常事,我岂敢争风吃醋?”水舞娘强作镇定的看着他。
“是吗?”
水舞娘脸一红,“我……是,我是不愿和其他的女人一起分享你的爱,但,我从小雁子的口中得知,仆人总在私底下辈短流长,是以,我不想委屈你,不想你被人当成笑柄。”
“我绝不容许自己再娶妻,这辈子有你就够了,你不用管他人如何说,你是我妻,更是我妾,你和娘全是我最爱的女人,我绝不会遗弃你的。”
水舞娘笑意浓烈的吻着他,“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他捕捉她的嘴,用力吸吮着,“我已想开了,不管你是否曾欺瞒过我,但至少我现下是拥有你的,你的过云找不会再去介意了。”
欺瞒?他老是说她对他有所欺瞒,水舞怀不明所以的皱起黛眉,沉思片刻,“我究竟欺瞒了你什么?但说无妨。”
“没什么。”
水舞娘深情地在他额上又印下一吻,“御枫,请你务必要相信我,我从不会欺瞒过你任何事。”
“别提了,咱们再来一次!”上官御枫忍不住翻过庞大的身躯,将她压在身下。
“还来?”水舞娘羞赧地娇笑了起来。
“当然,我即将出远门,你怎能不将我喂饱了,再放我出去呢?不担心我在外偷吃吗?”
“咱们来点不一样的招势,你承受得住吧?”
“行房一事不都是千篇一律的吗?怎么?还有别的姿势啊?”
他低沉诱人的嗓音像微风般吹拂在水舞娘的耳畔旁,她浑身像蚂蚁在爬似的麻痒至极。不由得娇笑急喘着。
“让你见识一下不一样的行房方式。”就像老鹰捉小鸡,他一施力,急速的翻过她的身子,将她抱下床沿,缓缓的开了门,往厢房的后院踱去。
“御枫,你抱我到这儿做啥?被人瞧见咱们赤裸相对,多不好意思。”水舞娘倒很安心的将自己交给他,会问是因好奇。
“嘘,这里不会有人来的,不过你若太大声,会不会引人来,我可不敢担保了。”
他从她身后搂住了她,并不知从哪儿取来了一块黑布,绑住她的双眼,并将她抱上秋千。
坐在秋千上的水舞娘,在黑暗与摇晃之中轻笑了起来,“御枫,什么都看不到,我有点害怕。”
“别怕,这不是我的双手吗?你握着我的手,我不会跑掉的。”
深怕她这一动,会不慎跌下秋千,上官御枫只好将她的身子绑在秋千上,如火般的双手缓缓地在她身上不安分的爬行。
被困在秋千上的水舞娘压根儿动弹不得,再加上黑布罩着眼眸,使她什么都看不到,不禁既慌又感刺激的呼唤着他。
“御枫……你的手别离开我的身体,别离开我……”
“在这样美好的花圆月夜之下行房,不用说我的手会离开你的身体片刻,就连唇舌他禽抬不得离开你肌肤一寸。”
“好喜欢……只要是你,无论用何种方式,我都接受,都喜欢……啊……御枫,这份感觉真是好刺激呢……”
弹 “嘘……禁声,别说话。”
上官御枫突然起身将她的右脚用绳索捆绑,又开放在另一端上。
“啊——御枫……你绑住我,又这样子亲我,我会承受不住的……啊……不……不要……”
“这样弄你,你可欢心?”
水舞娘浑身骚痒无比,欢愉狂喜着他所带给她的神奇美感,他的唇舌摩擦着她的肌肤,每到一处就痒人骨髓。
“啊!御枫!你真是叫我疯狂……”水舞娘怎耐得住他狂魅的侵袭。
“啊……嗯——好痒,好痒……”水舞娘气息急促的直摇头,如瀑布般的秀发披撒在她身上,一波接一波的欢愉感不断刺激着她的末梢神经……
听她的叫唤声似乎痛苦万分,于是,他小心地扯下罩住她脸上的黑布,细瞧着她。
她媚眼如丝,为情欲而狂乱的俏模样更是娇媚勾人,她欺霜傲雪的肌肤实在是诱人心魂,他频频品尝,怎么也不厌倦,她就像天上掉落的明月一般,对他而言简直是稀世珍宝。
她纤纤玉手划过他健壮结实的胸膛,嗓音如黄莺出谷,“御枫,你的胸膛真结实,我要躲在你怀里一辈子。”
他充满爱怜的吻上了她小嘴,“我说过,我的胸膛会让你依靠,直至生生世世。”
她娇容一红,“爱我……”
“我会爱你,用我独特的方式去宠爱你……”他捧起她巧夺天工的小脸痴痴地凝望。
她身子微微发颤,珠泪夺眶而出,“你待我真好。”
“好端端的为何流泪,你明知道女人只要来个一哭我就受不了了,我怕女人哭,你知道的!”他将她搂进怀里。
她悄声道:“御枫,我禁不住……”
“啊……”水舞娘一双纤纤玉手也忍不住地在他的背脊上来回爱抚着,“你真坏……”
“爱不爱我的坏?”
“爱极了。”她再度虚软地依偎在他怀中。
她红着小脸颤声道:“忍不住发狂,忍不住欲火焚身。”
他怦然心动,续问道:“还有吗?”
“好想你占有我……嗯……”
水舞娘昂首呻吟,媚眼如勾的望着他。
两人紧紧相拥,急喘着气息。
“娘儿,你真是我的宝贝,谁也休想将你从我身边抢走。”
第9章
上官御枫将护镖的贵重物品深锁在马车中。
“御枫,你这一趟出去……要多久才回来啊?”水舞娘实在不想让相公离她太远、太久,因为她会担心、会思念他。
上官御枫在娘子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后,旋身跃上马鞍。
“我估计至少也要两、三个月后才赶得回来。”
这么久……水舞娘忍住黯然的情绪,强颜欢笑的仰望着坐在马背上,那英姿枫赃、俊逸迷人的相公。
“那你要当心些,一定要平安无事的早日回来!”
“傻娘儿,你这么不信任我的武术吗?”上官御枫佯装生气的蹙起剑眉,坐在马鞍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娘子。
“我怎会不信任你呢?我当然相信相公的才能,只是……”水舞娘本打算道出她最近身体不适的情况。
水舞娘最近老是莫名的会呕心想吐,但吐了半天,呕出来的全是酸水,她本打算告诉他这件事,但想一想,为避免他在外头又得担忧她的身体状况,便又作罢了。
“只是怎么了?怎么欲言又止的?”上官御枫顿感不安的打量着娘子的气色。
“没什么,只是……”她思索着搪塞的借口,“只是我会很思念你的。”上官御枫窝心的笑了,“说你傻,还老是不承认,我比你更忧心跋涉之中对你的思念呢!”
“御枫,路上要当心,快去快回,别让我大忧心啊!”
“娘子,请保重,替我好好照顾娘。”
“我会的。”
“那我就放心了。”于是,在数十名镖师的簇拥下,上官御枫带领着一群人马,浩浩荡荡的朝扬州而去。
☆☆☆===☆☆☆===☆☆☆
人无害虎心,但虎有伤人意。
上官御枫这一走,可苦了水舞娘。
李氏不禁暗喜老天爷助她一臂之力,儿子一走,擢走儿媳妇的机率相对地变大,而家庭纷争亦相对地变多了。
小雁子因见得到小姐的苦,是以,老是为了替小姐抱不平而和李氏针锋相对,两人互不相让的发生舌战。
水舞娘无怨无尤,总是从早忙到晚,半刻也不敢休想,而小雁子不忍见小姐如此劳累,于是,便插手帮忙小姐做家务,但李氏给她们的工作量却愈来愈庞大,有时从早忙到晚,怎么也忙不完。
一日,在山上砍柴时,水舞娘又感到一阵呕心想吐,她吐了半天,呕出来的还是酸水。
“小姐,咱们去找大夫看看你的身子吧!瞧你最近老是呕吐个不停。”小雁子心疼的哭了起来,拧湿了手绢为她擦洗着布满疲惫的憔悴容颜。
“没事的,你别担心我。”水舞娘累得坐在树荫下休想,接过小雁子用荷叶盛来的水,她小口小口的啜饮着。
“啊!小姐,这真是太好了!”小雁子替她感到高兴的笑道:“这得赶快告诉那老太婆去,等他知道之后,铁定再也不敢叫你上山砍柴了,要不然她上官家可要绝后了。”
“小雁子!”水舞娘出言警告她不当的措辞,“你少胡扯了,不怕再被掌嘴吗?”
“难不成你要挺个大肚子继续苦命下去吗?动到胎气的话怎么办?你肚里的那块肉可是姑爷的心命根啊!”
“我自个儿会小心,你别大呼小叫的。”水舞娘都不怕动到胎气了,小雁子更没理申担心了。
小雁子心疼的愈哭愈凶了,“我看你这样,心就好疼,若被姑爷知道你挺了个大肚子,还整天从早忙到晚的,他铁定会感到心疼无比,说不定还会教训你一顿呢!因为小姐真的很不乖。”
“你总是太多嘴了,有些话不该说的你就万万别提,以免惹上不必要的祸殃,你明不明白?”水舞娘语重心长的道。
“我才不怕那个老太婆呢!她简直欺人太甚,竟然叫你上山来砍柴,瞧这些树木又高又壮,砍下来的柴本又这么重,这般粗活儿岂是你一个弱小女子做得来?更何况现下的你还有了身孕——”小雁子气嘟嘟的噘起了嘴,还想说些什么,水舞娘却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别担忧,我一定会当心的。”
小雁子只能无奈地频频叹气。
☆☆☆===☆☆☆===☆☆☆
自从小雁子知道小姐有了身孕之后,更不敢让小姐碰到粗重的活儿了,这夜,小雁子提早帮小姐铺好床褥,打算守护着小姐到天明。
突地,她听见由大厅传来李氏叫嚣的声音,连忙跃下床铺急奔过去,欲一探究竟——
却见满地的破瓷器,李氏正恶毒的用扫帚拼命打着水舞娘,而水舞娘却不闪躲的站在那儿任由她打骂。
小雁子尖叫一声,忙不迭地冲上前去,用力推了李氏一把,“你做什么!?你疯了你!”
“哎唷——”李氏情怦一声,狠狠的扑倒在地。
“娘,您没事吧!?”水舞娘见状,惊慌的连忙蹲下身子去扶她一把。
李氏可不领情,甩开水舞娘的手,吃力的站起身子来,“死丫头!你愈来愈无法无天了!竟敢推我!?”
说着,李氏朝小雁子冲了过去,举起手掌,恶狠狠的赏了小雁子一记耳光。
“你——”小雁子不甘心的瞪大双眼。
“有能耐你便回我一掌试试!”李氏也不服输的瞪大眼迎视着小雁子。
“娘,您别生气,先坐下,我为您倒杯参茶,降降火气。”水舞娘察觉到事态的不对劲,急欲息事宁人,连忙旋身往厨房步去。
“不必了!”李氏喊住了她的脚步。
“咱们小姐做错了什么,你竟用扫帚来打她?你老是在鸡蛋里挑骨头,咱们小姐怎么做都不对!”小雁子替小姐叫冤的怒道。
李氏气咻咻的指着地上的碎瓷片道:“瞧她干了什么蠢事!竟然砸烂了花瓶——”
“不过是一个破花瓶而已!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我看你分明是——欲加之罪,同患无辞!”小雁子不满地嚷叫着,“就一个花瓶嘛,你要几个,明儿个我上市集买回来赔你就是了,犯不得这么生气——”
“小雁子!住口!别再说了!”水舞娘将小雁子拉至墙角,然后忧心不已的劝慰着李氏,“娘,别生气——”
“买回来赔我?说得倒容易——”李氏怒极的重拍着桌子,“你可知道这花瓶是枫儿的宝贝?你可知道它值多少银两?它是价值连城的,就算你有十条命、一百个脑袋也赔不起!枫儿若知道他的好娘子砸烂了他的宝贝花瓶,铁定会气得咳血!”
“啊!我……我不知道,我是不小心碰到它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惹御枫生气……”水舞娘忧心的掩面哭了起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着小心点,就不会砸坏它了。”
“原来是姑爷的宝贝啊!”小雁子吃惊的道:“老太婆,你别告诉姑爷,反正砸都砸烂了,你也别生气,我会想法子弄个一模一样的花瓶回来放的。”
“什么!?亏你想得出来!太滑头了吧!”李氏冷笑道,“呵!我看戏也不必演了,我看够了你们主仆俩所演的戏,我决定再也不要你这种媳妇儿了!”
李氏从袖管里掏出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手卷来,“这份是体书,你盖个手印,快滚出我们上官家吧!”
“呢!?”水舞娘果望着摊在桌面上的那张体书,突然感到一阵头昏目眩,几乎承受不住打击,而险些儿休克过去。
“你要休了我家小姐!?你凭什么?就因为砸烂了姑爷的一只花瓶?你这罪名也冠得未免有点儿莫名其妙了——”小雁子再也捺不住脾气了,冲上去便又推了李氏一把。
李氏又哭得死去活来,“瞧瞧这丫头的行为,我怎能不休了媳妇儿啊!一个装可怜,一个跟我比强悍!主仆两人一搭一唱,配合得天衣无缝,呜……我命苦啊!活了这把年纪,祈盼能享份清幅,想不到娶了个媳妇儿,我的小命地快被折腾得没了!我怎能不代我儿子休了这狠心的女人啊!怎能不休啊!”
“不……娘!您别休了我,求您别休了我……我不能没有御枫的,您要小雁子怎样,我要小雁子全依了您,就是别休了我……”水舞娘慌乱了起来,泪珠不停的滑下如雪般的柔细脸庞。
小雁子替小姐感到伤心又气愤,“咱们小姐始终不愿张扬,唯今之道,我怎能再沉默下去!咱们小姐有了姑爷的亲骨肉,你可还要休了她!?”
李氏闻言吃惊的瞪大眼睛,犀利的目光瞥向水舞娘的腹部,“她说的是真的?”
水舞娘惴惴不安的望着婆婆,怯怯地点点头,真不知道婆婆会作何反应?
“这种事岂能骗人?”小雁子骄傲的昂起下颚。
李氏想了想,随即满脸精明的看着水舞娘,“这好,看来你肚于也挺争气的,让我们上官家有后了。就看在你肚里那块肉的份上,我就不休了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只要等孩子一出生,你就得签了这份体书,离开我上官家远远的!”
水舞娘点头依从,“好……”
水舞娘近日来已承受了太多李氏对她精神上的虐待。
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只要婆婆不休了她,再多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所有的苦她也颇富它是一种磨练,所以若照婆婆的心意去做,便能息事宁人讨婆婆欢心的话,水舞娘认为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要我接纳你、信服你的为人也行,你就趁枫儿未归门之前,离开我上官家,到别处去待产,等三年后再带着孩子回来认祖归宗。”
待三年后,水舞娘再带着孩子归返家门,枫儿又怎会相信这孩子是他的亲骨肉?必然会勃然大怒的休了她,届时用不着她亲自动手,枫儿自会将休书丢到水舞娘的面前,所以季氏毫无疑虑的道:“若你能在这三年里,不背叛、不反义、不辜负于枫儿,对枫儿的情感始终如一,那么这就足以证明你并非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那我就服了你,从此不再刁难你,也绝不休了你,可一旦让我们发现你守不住贞洁,三年后,我必代枫儿休你出门!不过……咱们之间的约定当然不能让枫儿知道,这是咱们女人之间的秘密,而且……这事称得上是种考验,你可经得起考验?”
“经得起,我当然经得起考验!娘,我答应您,三年之后必然不负您期望的带着孩子回上官家认祖归宗,而且我绝对会保守这个秘密。”水舞娘哪里知李氏心头正打着鬼主意呢?
水舞娘只知道自个儿深爱着上官御枫,身子除了他,谁也不许碰。
所以,她自从没有守不住的贞洁,若能因而让婆婆接纳她,要水舞娘付出多少,她都毫无怨言。因此水舞娘便爽快的答应,心中则暗自庆幸着婆婆没立即休了她,反而给了她机会。
“小姐,这行不通啊!你怎能答应她这般无理的要求,她分明是心吓不轨——”小雁子急得直跌脚。
“小雁子,住口,我心意已决,你别再说了,否则你就回水烟阁去吧!我再也不需要你来伺候我。”水舞娘对她使出了杀手锅。
“够爽快,铁杆是否磨得成绣花针,且看你的功夫深不深厚了。”
总算搔掉这害人精了,李氏怎么能不得意!
第10章
数月之后,上官御枫风尘仆仆的返回了家中。
他并非空手而归,不远处正有两顶轿子摇摇晃晃的跟随而至,他们地快马加鞭的跟随其后。
出门在外几经多日的风吹雨淋,上官御枫的思乡之苦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他希望返回家中能立即见到爱妻,告诉她他已经找到她的主子骏宵扬和花蝶儿了。
“娘——娘儿——我回来了!娘儿,瞧我带了什么人回来!娘儿,快出来迎接贵客——”跃下马鞍,顺手将僵绳交给马厮,上官御枫回头站在轿前,态度恭敬地道:“骏王爷,你稍待片刻,待我唤怀儿一声,要她亲自出来迎接你们。”
“不急,你慢慢来。”轿里头传来了骏宵扬那低沉且富磁性的嗓音。
上官御枫回应了一声,便兴高采烈的冲进家门,就盼能得到爱妻一个热情的拥抱。
然而,空荡荡的一室,寂静得叫他心寒,呼唤了老半天,却不见半个人影出来迎接他。
上官御枫的心头不由得泛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安,他往厢房走去,下意识地打开放置衣物的柜子,寂寥的小空间让上官御枫脸色变得惨白!
怎么才几个月的光景,就景物依旧,人事却全非了!?
他的娘儿呢?
她平常常穿的衣物怎么少掉了一半?
难道是……她离家出走了?
为什么!?
“娘!娘——”上官御枫只想找娘亲问清楚事情的缘由。
他推开了李氏的厢房,李氏用完午膳后,正卧在床铺上休息,好梦正甜之际,突被儿子的叫唤声吵醒,李氏一下子便惊醒过来。
“枫儿,你回来了……”
“娘,娘儿呢?娘儿的衣物少了好几件,究竟是怎么回事?”上官御枫意图让自己的情绪别那么激动,但他克制不住,他关心水舞娘的去向。
李氏一见儿子如此紧张那个狐狸精,心头又妒恨了起来,眼泪说来就来,她抽搐着肩膀叫道:“枫儿啊!你的媳妇三天前就离家了。”
“为什么!?”上官御枫几乎承受不了事实的打击,他难以置信他的妻子会这样子待他。
“你有所不知啊!那女人和外边的男人有了暧昧,无意间被我发现了,她说没脸见你,于是她便决定趁你尚未归门之前,尽速离去,免得被你一怒之下乱刀砍死。”李氏说得煞有其事,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替儿子抱不平。
“不!我不相信!”上官御枫黑眸中蓦地跳跃着两簇熊熊火焰,似要将人烧成灰烬一般。
“这是事实,你怎能不信?”李氏不悦的瞪着他。“你这傻孩子,还苦苦守着这种女人有什么用?只会让人看笑话罢了!”
“住口!我不听——”上官御枫怒火炽烈的吼道:“我不许娘给娘儿冠上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这是他毕生以来初次发这么大的脾气,他绝不容许他人随便污蔑他的爱妻,即使是他的亲娘!
因怒火太盛,一时气极攻心,上官御枫开始感觉到五脏六肺在瞬间全揪痛了起来,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热潮正狂怒的朝他袭来。
他的心好像快碎了,他的肺好似快被撕裂了,他的胃好像突然间发生了痉挛一般,他几乎快承受不住这股狂怒热潮的侵袭了。
“莫须有!?”李氏听了也不禁怒气腾腾,“想不到你真被这狐狸精给冲昏头了,当真有了娘子,就不要我这个亲娘了吗?她犯的可是七出之罪啊!今儿个无论如何,你都得休了那个贱女人!这是休书,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休书!?”上官御枫顿时脸色大变,“娘!您竟然要我休了娘儿?不——我办不到!”
他从不敢奢望娘会真心接受水舞娘的身世,所以他一直要水舞娘多礼让娘亲一些,不过,无论娘接不接受水舞娘,他爱她的心始终如一。
为了讨娘的欢心,他忍痛斥责水舞娘。想不到……
“那女人都背叛你了,你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我不相信娘儿会背叛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上官御枫怒不可遏的抽出系在腰间上的宝剑,一剑将桌子劈成两半。
李氏吃惊的尖叫一声,怒意愈盛,“你——你想杀了娘吗?”
“娘,孩儿怎敢!?您这不是给我冠上大逆不道的罪名吗?”上官御枫虽然不是十分清楚她们婆媳之间的问题,但他并不是傻子,多少略有耳闻。
不!他摇摇头,甩掉了在脑海中成形的不孝想法,他甚至怀疑是娘暗中摆水舞娘一道的!他不相信水舞娘会背叛他。
不过——他又猛然忆起了水舞娘不曾落红的事实!
不!娘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娘儿嫁给他时,洞房花烛夜并没有落红!
这说明了什么?这或许足以说明了一切——
今日的背叛……啊!难不成是真的!?
他感到一阵痛彻心肺……但,即使是真的,他也绝不放水舞娘走,他要揪她回来,质问个清楚才甘心。
“枫儿,这样吧!”李氏看儿子脸色难看至极,不禁缓声道:“娘为你作主,再计一门婚事给你,这回你可不许给我纳妾,你得给我要个正室才行。”
“娘!”上官御枫怨怒的嘶声低吼:“您明知咳儿心有所属,除了娘儿,我谁都不要,您还——”
“我许个名门千金给你——”
“毫无意义! 我不要什么名门千金,我只要您许我一个娘儿!您听明白了没有?在这世上,除了娘儿,我谁都不要!”上官御枫已决定不顾一切的抗衡到底,一再的强调他不容改变的决心。
“枫儿,难不成你是真的被那贱骨头给下迷药了?为什么今生非她不可?为什么你会如此冥顽不灵?”李氏痛心的声泪俱下。
“不管怎么说,怀儿是我用心去爱的女人,您要我去娶别的女人进门,而休了娘儿,我办不到,即使娘掌刀子架在我脖子上,也休想要我妥协!”上官御机冷声道。
在某些情况下,他确实是冥顽不灵的,甚至顽固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一旦决定了某件事,任谁也阻止不了他。
“枫儿,那女人背叛了你啊——”李氏怨怒的功道。
“我不信!”上官御枫抗拒着这样丑陋的罪名。
“信不信随你,总之你给我休了她!”李氏气得浑身直颤抖。
“办不到!”他阴鸷着俊庞,冷哼了一声。
“枫儿!你去哪——”李氏气急败坏的朝儿子离去的背影叫道。
“我去找娘儿,若找不到娘儿,我这辈子再也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狠话一撂,上官御枫旋即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枫儿——啊……天……天哪!天哪——”李氏目瞪口呆的望着那扬长离去的倾长身影。
或许李氏失算了,她万万也料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局面。
原先她的计划是打算等三年之后,当水舞娘带着孩子准备回来认租归宗时,上官御枫会一怒之下而休了她,想不到……
李氏竟赔了夫人又折兵!
先是失去了媳妇儿,后来连儿子也离开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使出这样的杀手锅竟也动摇不了儿子对水舞娘执着的爱意,面对这样的打击,李氏宛如五雷轰顶似的被炸得粉身碎骨。
击垮的不仅是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信心,更是她对儿子茹苦含辛栽培的苦心,这么多年以来,她的付出换来的竟是这样悲惨的代价……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她究竟错在哪儿?
李氏想了又想,反复的问着自己……
这一夜,独自悲伤垂泪的李氏,无眠到天朗……
☆☆☆===☆☆☆===☆☆☆
骏宵扬与花蝶儿两人好不容易才有了水舞娘的消息,不惜一切代价的长途跋涉而来,想不到却败兴而归。
回程的路上,夫妻俩开始为水舞娘之事相互商议,打算先找间客栈休息,明几个再启程返回京城。
就在这当儿,天际突然闪过一道雷光,轰隆一声,下起了滂沦大雨,骏宵扬连忙命人将轿子抬进破庙里,两人分别艘出轿子。
“爷,看来今晚得委屈你了,咱们得落脚在这间破庙里。”花蝶儿走到相公的身旁。
骏宵扬搂着她的秀肩,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傻丫头,有你陪着我,就算露宿街头,我是半点儿也不觉得委屈。”
“爷……”花蝶儿痴痴的凝望着相公,因雀跃而脸红着。
倏地,一个姑娘挽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从破庙外狼狈的奔进来躲雨。
“咦?她不是水舞娘吗!?”花蝶儿一眼就认出那孕妇正是自己忧心了好一段时日的水舞娘,不禁惊喜的叫出声,随即喜极而泣。
水舞娘听见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出于本能的抬起头来,一见是骏王爷和花蝶儿,水舞娘一时之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娘儿,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啊!”花蝶儿冲上前去,一把搏住水舞娘。
“蝶儿,真的是你吗?”水舞娘忍不住哭了起来,反手紧紧搂住花蝶儿。
接下来,三人并肩坐在破庙里,水舞娘一字不漏的向他们倾诉了自己这些年来的遭遇,一提起伤心事,水舞娘又忍不住悲从中来,绝望的掩面垂泪。
花蝶儿也感到万分心疼的哭得泪眼汪汪。
“娘儿,既然你和小雁子都没地方住,再加上现下的你又身怀六甲,没个妥善的安身之处,总是不便的,不如你暂时先搬回骏王府吧!这样一来,蝶儿也有个伴,才不会老是吵着要我出来找你。”骏宵扬见娘子哭得珠泪不停,感到万分不舍与不忍,遂开口提议道。
“爷,我怎好意思打扰你们……”水舞娘摇头婉拒。
“你说这是什么话呢!骏王府你又不是没待过。”花蝶儿不满的噘起嫣红的小嘴,“你现下遇到不如意的事,当然得往娘家跑了,骏王府是你自小成长的地方,你的厢房至今仍是空着没人敢去霸占。”
“是啊,娘儿,你千万要记住一句话,骏王府是你的娘家,你回娘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没什么不妥。”玉树临风的骏宵扬脸上挂着一抹温文的笑容道。
闻言,水舞娘感动不已,情绪更为激动,哭得更不能自己了,她感激不尽的双膝一滑,朝他们跟前跪了下去。
“爷,蝶儿,你们的大恩大德,娘儿会铭记在心,一辈子也不敢忘——”
☆☆☆===☆☆☆===☆☆☆
茫茫人海,世界如此之大,要寻一个人谈何容易?
是以,上官御枫打算踏遍整个中土,无论如何,也要把水舞怀给找出来。
在寻找水舞娘的旅程中,一天,突然接获由骏宵扬悄来的飞鸽。
读着书信,他松了一口气,搁在心头上的大石仿佛突然落下般,整个人感到轻松无比。
感谢皇天不负苦心人,水舞怀竟幸运的被骏宵扬所收留。
于是,喜怒交加的上官御枫立刻快马加鞭的朝骏王府狂驰而去。
数日后,上官御枫风尘仆仆的赶到了骏王府,正准备下马,突见葡萄园中传来女子欢笑的声音。
一时忍不住地将马带往骏王府的葡萄园方向。
只见四名如花似玉的女子正坐在葡萄园下,其中一个深锁柳眉,脸色显得和其他女子颇为不同,一望见她憔悴许多的容颜,他登时感到心疼不已。
再见她挺着一个大肚子,蹒跚的将身子依靠在葡萄架上,若有所思的模样更是叫他心疼的几乎死去。“娘儿,我总算找到你了……”
但一忆起她的背叛,他却又矛盾的愤怒起来。
她肚中的孩子是谁的!?可是他的?上官御枫逞自胡思乱想着。
就在这当儿,那四名女于的目光倏地同时朝他这方向看过来。
他睁大了一双犀利非常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水舞娘那表情愕然却布满泪痕的小脸。
但水舞娘却只望了他那么一眼,随即快速的旋身离去。
“娘儿!站住——”上官御枫怒不可遏的咆哮,策马朝她狂驰而去。
马儿奔驰进葡萄园,他无视于他人的拉起缰绳,马儿昂天嘶吼一声,前蹄顿时往上提,他英姿飒飒的跃下马,狂追水舞娘而去。
“娘儿的厢房在西厢房的最后一间。”耳畔突然传来一句好心的指示。
上官御枫感激不尽的回头朝花蝶儿绽出一抹微笑,随即忙不迭地顺着花蝶儿所给的指引,找到了水舞娘的厢房。
“该死!你究竟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上官御枫不满地给了紧闭的房门一脚。
水舞娘仓皇的跳起身,怯懦地返到墙角去,“御枫!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
啊!仁立在眼前的男人正是她最最最……心爱的男人……
再见到他时,情绪是如此的激动。
他绝对不会知道,想念他的日子有多么的难熬十寂寥……
她一直想被他紧紧的拥抱在怀中,安静的享受着那种被他深深宠爱着的感觉,然后在他耳畔轻声细语的说:御枫,人家好爱你、好想你啊!
然而,三年之约却让她天天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数着日子,数着还剩下多少日子,她就可以回家和相公团圆……
哎……怎知今年的冬季特别漫长,春天迟迟不来,春天不来,这一年也就过不完了,过不完今年,怎么等待明年、后年?
然后她明白,等待的日子原来是如此的漫长,渐渐地,她开始觉得自己简直快疯掉了!
每夜总是怀抱着对上官御枫的思念直到人睡。
每夜总是思念着他思念到忍不住偷偷落泪。
“谁准你离家出走的!?又是谁准你看见我甩头就跑的!?还有你腹中的孩子又是谁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欺骗我!?你说!”
上官御枫逼近了她,那双冷眸正泛出一抹精锐的光芒,愤怒不已的瞅着她。
然而,望着她那一脸的憔悴,他的情绪激动莫名,却依旧不忍伤害她。须央,他一把将她拥进怀里,紧紧的搂住她,深怕他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你要我先回答哪一个问题?”水舞娘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下身子。
再被他紧紧的拥进怀里时,埋葬在她心底的浓烈爱意,一下子又如水银泄地般一发不可收拾,但瞧他怒气腾腾几乎快喷出火焰来,她实在不敢再惹恼他了。
“当然通通都要!两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我饶不得你!你先回答我,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上官御枫那充满威胁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你怎能质疑我,这孩子当然是你的。”水舞娘轻颤着身子道,不由自主的更恨紧了他。
这结实壮硕的胸膛她思念了多久?她记不得了,她只知道她再也不能离开他片刻,否则她真会于涸而亡,
“真的!?”上官御枫盯着她肚皮瞧,一副不敢相信他即将为人父的模样。
水舞娘强忍着笑意,佯装出一脸凄楚地道:“你怀疑我对你的忠贞?”
“你初夜连落红都没有,你叫我如何相信你?”上官御枫不想道出娘亲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水舞娘的心揪痛了下。
“难道不是!?”
“我不知我为何没有落红,但我以完壁之躯许给你,却是铁打的事实,你若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水舞娘若有半句虚假,天诛地灭、死无葬身之地——”
“混帐!谁准你发毒誓的!?”上官御枫心急的嘶吼道,并用嘴堵住了她的誓言。
她的誓言足以说明了一切,他又何必再追究她贞洁与否?
娶她进门至今,上官御枫紧绷着的心情突然间好像全松开了。
他吻得细腻又缠绵,吻得她心都疼起来了。
咽下怒意;他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唇瓣,接着又紧追不舍的问道:“其他问题呢?你还没答复我。”
“那是我和娘之间的约定,你叫我怎能背信毁约?”水舞娘仍不肯道出婆媳之间的问题症结所在。
“难道你会离去,全是娘的主意?而不是你红杏出墙?”上官御枫心寒了一下,却又不知该怒或该怨,毕竟是自己的亲娘,他怎能怪罪于她?
“红杏出墙?这罪名好重啊……御枫,我是冤枉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你啊!你若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再发一次毒誓的——”水舞娘急忙的矢口否认,头摇得如波浪鼓。
“不,我信你!你不准再发毒誓。”上官御枫一颗心险些儿蹦出胸口,他阻止了她即将出口的誓言,“我要你现下就跟我回去,你可知道我想你想得快疯掉了!”
“期满三年后,我会再回去和你团圆。”
“为什么?”他一头雾水,不懂她这么做有何用意。
“因为这是我和娘之间的秘密约定。”
“是不是三年后,娘看你的表现,才决定是否要接纳你?”
“御枫——一”她欲言又止,但有苦难言。
“若真如此、我便陪你流浪到期满三年。”
“这怎么行?”她吃惊的道。
“怎么不行?我说行就行。”他霸道的吼道。
“御枫,你真固执。”
“全因为你们的关系。我不相信你们婆媳一个是水,一个是人,彼此无法相容,若用三年可换来娘对你的欢心与信任,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他情难自禁的重新落下他的唇,给她深深的一吻,侵袭她迷人的心嘴。
“御枫,不行,我怀有身孕……啊……不要……”然而,他轻轻的一触,水舞娘的情欲也跟着一触即发。
“谁说孕妇不得行房?莫名其妙的说法,我忍了这么久,难不成你要我惩的得内伤啊?”他的嘴巴凑上了她粉嫩的雪颈,一面卸下她的衣物。
“鬼扯。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我准你娶妻。”水舞厅也急躁的为他宽衣解带。
“感谢你的宽宏大量,可惜当今世上,除了你,我对谁都提不起半丝兴趣。”他将赤裸裸的她抱上卧榻。
“御……御枫……我受不了了……啊——嗯……”水舞娘狂乱的胡乱吟哦,摇头尖喊。
☆☆☆===☆☆☆===☆☆☆
上官御枫在京城之中自立门户,在经过骏宵扬的暗中提携与协助后,上官镖局在京城隆重开张,没多久光景,上官御枫的名号就打得响叮当了。
小雁子已嫁人为妻,育有一子一女,日子过得还算幸福快活。
时隔三年,上官御枫和水舞娘两人携带着才两岁多的宝贝小千金,与大批金银珠宝返回家中见李氏。
李氏吃惊的望着他们一家于,最后折服的暗叹了一口气,看着水舞娘,她无言以对,而对于他俩的嘘寒问暖,她置若罔闻,只是深感寂寥的踱回厢房。
水舞娘以为李氏对她仍心怀恨意,不由得难过的落下泪。
上官御枫安慰了一下娘子,随后也步进了李氏的厢房。
“娘,您还在生孩儿的气吗?”
“傻孩子,就算有气,也早就消了。”李氏摇头,暗地嘲笑着自己过去荒唐的行为。
“这三年来我已悟出了很多道理,领悟了不能整天老想着要独占你对娘的爱,抑或是意图驾驭娘儿这个媳妇儿。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才对,枫儿,娘对不起咱们的媳妇儿。”
因偏见而赶走媳妇,却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儿子无情的离去,留下李氏孤单一人,在这期间李氏总是一个人望着天际陷入沉思。
“咱们的媳妇儿”这句话听来是多么的悦耳,上官御枫宽慰又欣喜的望着娘。
“娘,娘儿一直很尊重您。”
“我明白,是我不好,我有了媳妇儿,其实并没有失去一个儿子,而是多了个女儿,我若早点悟出这些道理,我和她之间也就不会有心结,只不过……”李氏难为情的看着儿子。
“不过要您低头向怀儿认错是件很难为情的事情,对吧?”上官御枫会意的笑了,“娘,这您放心,娘儿很懂事,她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娘,娘儿熬了人参鸡,娘快趁热喝了它。”说人人到,脸上堆满甜美笑容的水舞娘,手里端了碗热呼呼的人参鸡踱进了厢房。
她小心的将热汤搁在桌面上,然后回头扶婆婆上.座,打开了锅盖,为婆婆盛了一碗。
“娘儿,你也一起来,别跟娘客气。”李氏一解除了尴尬的心态,立刻笑颜逐开的将水舞娘拉到身旁来。
“好啊!娘。”水舞娘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泪倏地涌上眼眶。
李氏佯装没看见,却也忍不住鼻头发酸,“对了,御枫,你也一起来吧!”
“那当然了,享福时怎能漏掉我呢?那我可是会抗议的。”上官御枫知足而满意的打趣道。
偷偷的斜睨着娘亲和娘儿,见自己的娘亲和娘子相处的如此和谐融洽,他不禁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婆媳问题,雨过天晴了。
看来他真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了,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全安然的围绕在他身边,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欣慰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