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1-26

辛琪: 勾芳心


楔子
 
深秋时分,午后的阳光虽炽,可在这依山傍水的山脚下,却一点也没有炙人的感觉。

就在日头逐渐朝西边滑落之际,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由溪畔的林间小径步来,绝俗的娇颜令人惊艳。

由叶缝中透射而下的光线洒落在白留如玉的容颜上,让原已绝美的小脸更加添疑幻似真的飘逸气质……

走出林子,女子本来朝着溪畔一幢木屋前行且略微加快的脚步,因突感一股异样气息袭来而稍有迟滞……随即涌上心头的不安感又让她加快脚步朝

大屋而去,用力推开紧闭的门扉──

「爹……」

含着些许不安的呼唤才刚出口,一双美眸便因屋内的情景而蓦地大睁,眼底迅速升起了惊疑神色。

「妳终于回来了!」

出声之人是端坐椅中,满身富贵之气、一脸不耐烦的男子。他的身后站着数名腰旁带刀,作侍卫打扮的人。

「妳是……」她惊讶的看着出声的男子。

此人半月前在村子西边的山林中,误蹈村民设下捕猎的陷阱而受伤,后被上山采药的爹爹所救。当时她跟随在旁,所以与此人见过一面。而当时他那狂妄睥睨的眼神,着实很难令人忘怀。

「妳的记性不错,还记得本王。」男子原本盯住女子绝色容颜的眼底,慢慢泛起了不容错辨的淫秽垂涎。

若非不想破坏心中已然拟定的计画,他绝对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这个他在无意中发现的绝色佳丽,怎样也要一尝她的滋味!

「你……」看着男子眼中闪动的怪异光芒,女子一凛,心中泛起不知名的寒栗,身子不安地动了动,迅速移开眼神,在室内各处搜寻,想找出原该待在室内研制药材的爹亲身影……

看到她明显瑟缩逃避的举动,男子嘴边逸出奸狡的笑,「想找妳爹吗?」

女子闻言,眼神迅速转回男子脸上,眼底的不安更形浓郁。「你……」

他的表情让她有着不祥的预感。

男子嘴角一句,向一旁的侍卫作了个手势。

侍卫立即会意地转身,走进位于屋内右方的房间。

须臾,侍卫去而复返,押着一名双手被绳子捆绑、嘴里塞着布巾,神情焦急的中年男子。

女子见状如遭雷殛,小脸瞬间惨白,朝着那名才被押出房间的中年男子扑了过去。

「爹──」

可惜她的身子才刚冲向前,便被人由身后一把揪住胳臂地制住了。

「别急着『解救』妳爹,何不先听听本王想说什么!」阴狭的嗓音由男子口中传出,震撼了女子的心。

女子猛地转头,眼底焚着愤怒惊惧。「你是什么意思?快放了我爹!」

「想我放了妳爹?那就得看妳了!」男子盯着她的眼神充满威胁和狠戾。

女子小脸完全失了颜色,瞪着男子恶意的表情,久久才终于艰涩的出声──

「你到底要什么?」

男子得意地看着她失色的容颜,嘴角逸出得逞的笑容──



 
长相厮守
原来 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第1章
 
玢王府

挥退意欲在前方领路的王府总管,一名穿著白绸长袍、身形修长、面貌俊逸的男子,熟门熟路地经过一道道迂迥曲折的长廊,迅速来到建于府邸中央,占地宽广的苑落──荷风苑。

「十五爷。」

守在「荷风苑」前,又高又壮的侍卫杨,一见来人立刻神态恭敬地躬身行礼。

十五皇子弼群摆摆手,微玺着眉问道……「人哥情况如何?」他才刚回京,就听到与他最为交好的兄长竟然大意地中了暗算,卧病在床。

「禀十五爷,六爷在八箭中毒两日后,找来一位神医为八爷解了毒,如今八爷已无大碍,请十五爷放心。」杨仔细回答。

微蹙的眉头松开,弼群挑了下眉,眼神微诧,「六皇兄?」他怎么不知道六皇兄有这么「关心」他们这些异母手足?

「是的。」身为八皇子的贴身侍卫,杨自然明白十五爷感到诧异的原因。

弼群嘴角一撇,「我还是先进去看看人哥再来研究吧!」

「属下这就进去为十五爷通报。」杨连忙回道。

「不必了?」弼群摆手制止,「又不是没来过……我自个儿进去就行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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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风苑雅致的花厅里,软榻旁的雕花小几上,掀盖的青瓷玉碗热气袅袅,漾出一股清冽的茶香,缭绕室内。

一名气度不凡的男子斜倚软榻之上,双眼微阖,加刀凿般俊美无俦的五官,散发出绝魅的风采。

「好香……是由江南来的『香林』茶吧?」

不让人通报、径自推门而入的十五皇子弼群,才踏人厅中,便赞叹出声。

八皇子皓玠微阖的眼慢慢睁开,冷睨不待邀谓径自入席的弼群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兴味。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眠紧的薄唇微微勾起了弧度。

「回来两天了。若不是要先进宫一趟,我早在昨日便来一探究竟了!」群长手伸出抓来空杯,毫不客气地为自己倒上一杯香茗品尝。

「事情都办好了?」皓玠挑了下眉,看着对方饮下茶水后的赞赏表情。

「父皇亲口交代下来的,没办好我哪敢回来啊!」弼群瞟去一眼,「倒是八哥你,该不会就是在办事的路途中遭人暗算的吧?!」

「那倒不是。我是在返京途中,离城门三里之处中伏的。」皓玠简单扼要地回道。

弼群眉心蹙起,眼底泛起一丝凝重。「你可知道有谁会这么清楚你的行踪?」甚至还算准了时间在城外埋伏狙击。

皓玠挑了下眉,「至少有好几个人知道我出京的事吧!毕竟这回待办的事并不需要刻意隐瞒行踪。」他眼底浮现一道不知名的光芒。

弼群看着他的眼神,了然的点点头,「看来对于这件事,八哥心中已然有了结论?」

皓玠所轻轻点头,「只是找不到证据,就算知道谁是幕后主使者也没用。」

「也是。」弼群亦有同感地叹息。「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八哥可要记得找人知会我一声!」

皓玠没有推拒,点头答允。

见兄长爽快点头,弼群逸出满意的笑,随即问起另一件事,「先前守着门户的杨说,六皇兄特别为你找了位『神医』来解去你身上所中的毒?」

「没错。」皓玠眼底渗出浓浓的嘲讽之色,「这位由六哥特别找来的『神医』,不仅轻易解去我身上令群医束手无策的异毒,还悉心照顾我至今,尚未离开呢!」

「真的?」弼群高高挑起眉,语气中流露出清晰可辨的兴味,「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是六皇兄的意思啰@?」

「你说呢?」皓玠冷瞥明知故问的手足。

外人或许不知,可皇子之间却是清楚,六皇子是唯有对他本身有利益,才会对另一个人好。而此次他「热心」照顾手足,想也知道是为了同十三皇子争夺犹虚悬着的太子之位而衍生的「拉拢」行动。

弼群笑了笑,当然不会听不懂兄长的话中之意。储君之争虽然还只是属于台面下,可同样身为皇子的他多多少少也受到了波及。

「这么说,六皇兄是打算安排一个『救』了你一命的人在你身边……」这是依现况所作的猜测,只是情况似乎又有些不合理。「不过。找一个治病的大夫……也未免太奇怪了些。」

皓玠闻言,眼底闪过一抹谲光,嘴角勾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痕,「不奇怪。一点也不奇怪。」

「为何?」蜗群倪向他。

「如果你见过这位『神医』,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皓玠群奇怪的看着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难不成这位『神医』竟是个女红妆?!」

「正是。」皓玠所看着他,「『神医』不仅是位女红妆,还是位绝色佳人。」他的口气难掩轻蔑。

弼群恍然大悟,「这就说得通了……六皇兄也真是的,当真以为你那么好骗啊?使出道种拙劣的手法来拉拢,也未免小觑八哥你了!」

八哥自小便聪明稳重,才思敏捷出众,一直深得父皇的宠爱及信任,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六皇兄这种安排是在打什么主意?!

唔……希望六皇兄别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才好!

皓玠冷哼,「是拉拢吗?」想查探他的一举一动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弼群沉吟,「应该是吧!记得上回……」他的话未竟,即被兄长一个手势打断了。

「八哥?」

皓玠敛去眼底真实情绪,微勾起嘴角,「想不想见见这位由六皇兄苦心为我找来的『神医』?」

「咦?」弼群眼神微讶地看着他。

皓玠扬起一抹微笑,眼神诡谲,眼底藏着深沉的冷意,「先前我不是说了,这位『神医』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我,至今还未离开王府;而此刻正是她来为我治疗的时候了!」

什么治疗?弼群才想问个清楚,花厅门上突传两声轻敲,随后门扉便被人推开,一道纤细柔美的身影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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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如缎的长发随意用纱巾绑在颈后,露出的小脸上,一双盈盈秋水闪着星般的光芒,小巧直挺的瑶鼻下是一张红润诱人的小嘴,而眉宇间隐隐轻愁不仅没有破坏她秀丽至极的美貌,反更让她全身散发出清灵的气息。

好一个面如芙蓉、肌如玉脂的绝色佳人!

才打了个照面,弼群脑中立刻蹦出赞赏及一丝疑问,不太明白六皇兄怎么会舍得将此等天仙美人赠予他人。

虽说从小到大,他们这些皇子不知见过多少美人,可如眼前这位「神医」这般有特殊气质的女人毕竟还是很少见……

白韶芸垂眸走进花厅,手上托盘放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汁。

她向前走了几步,才一抬眼便接触到一双已见过多次,却犹是无法平和与之对视的深邃黑眸──

她极力不显露仓皇神色地移开眼,谁知又立刻接触到另一双带着探索的陌生眼瞳,这才发现八皇子皓玠身旁还坐着另一名男子。

走到皓玠面前,她不自然地福了福身,有些迟疑的开口,「王爷……」

「先见过十五皇子。」皓玠迅速打断她的话语。

白韶芸一凛,随即朝弼群行礼,「民女见过十五爷。」

弼群摆摆手,并未多言。

「已经过了数日,妳还需要为我针灸去身上余毒吗?」皓玠淡声开口,一双深沉眼眸不露任何情绪的看着面前的娇容。

白韶芸迟疑了下,眼底掠过一丝紧张,「王爷体内余毒早已清除干净,每日针灸是为了强固体能,避免日后留下后遗症。」

「原来如此。」皓玠微挑眉,「我还以为之前所中的毒,毒性那般顽强,使得白『神医』得天天来为我下针去毒。」淡淡的嗓音令人听不出他的话是玩笑抑或讽刺。

可白韶芸的感受却是后者。难堪在她的眸底一闪而逝,她期期艾艾地开口,「王、王爷今日是否……」

「我有事同十五爷谈,今日的针灸就免了吧!晚些如有余闲,我再遣人找妳来。」即使不曾错过她脸上的神情,皓玠的语调仍是一径淡然。

「是,王爷……」她不自觉睐了他一眼,「那可否请王爷先服下药汁?」

皓玠唇角微勾,长手一伸,取过她手中托盘上的碗,迅速饮下药汁,然后再将空碗放回托盘,半阖着眼命令,「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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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待低着头退下的白韶芸反手关上花厅的门以后,弼群才又开口。

「上回咱们上桓王府作客,知灏不是才玩笑地提起十三皇兄三不五时就会送个女人给他,害得他的侍妾人数愈来愈多?六皇兄应该就是知道这种情形,才会赶紧把目标对住八哥你,免得被十三皇兄给捷足先登。」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看好戏的兴味。

「你别高兴得太早。」皓玠有趣地回视他,「别忘了,你、我、知灏和那个脾气暴烈的家伙,早就被人评为是连成一气的『同党』手足。当知灏和我都受到太子之争的波及时,你和那家伙还能幸免吗?」

弼群在兄长说到一半时便已明白他的意思,原本带着兴味的眼神逐渐转为烦恶。

「八哥说得是,一时之间我竟然忘了这层关联……啧!我看我早晚也会被扯进去,不管我要不要!」他撇撇嘴。有些无奈。

随即他又想到什么似的瞪向兄长,「要不是八哥你老是不遗余力地为父皇分忧,得到父皇强烈的信任,否则六皇兄干嘛不去拉拢别人,反先从八哥你身上着手?所以如果我有事,也定是因八哥你而被连累的!」

「是吗?」皓玠冷眼瞟去,「那你自已呢?宁可偷偷摸摸在暗中为父皇分忧办事,却死也不肯接受父皇封爵的旨意……旁的人或许真会以为你对皇朝从没有什么贡献,可皇子们间可不是这么想的。你真以为你可以不沾半点尘埃的『逃过一劫』?」

「谁说不行?!」弼群不服气地反驳,「只要我人不在京城,任由六皇兄和十三皇兄斗得再凶,依旧动不到我,更遑论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

他才不会笨到留在京里,等着别人来设计他咧!反正他手上也尚有一些琐事未了,不如就趁此机会,先避一避好了!

「想藉办事为由,出京避风头?」两人手足情谊醇厚,皓玠所轻易就猜出他心底的盘算。

弼群挑眉,眼绅微讶,「你倒是猜得一丝不差嘛!」

八哥思绪如此敏捷,也难怪父皇会这么倍任、倚重他了。

「连你这点心思都看不出来,那我们兄弟相处多年,岂不都是在浪费时间!」皓玠做勾唇角,语气中含着一丝揶揄。

弼群一听,眼底涌上笑意,口中故意无奈一叹,「八哥说得也对啦!谁教咱们几人早混得熟透了!」

皓玠莞尔,然后又慢慢敛起笑意,「总之,六皇兄和十三连番动作,为的是想得知咱们四人的立场,所以你还是好自为之吧!」他不认为弼群躲得过他人刻意的算计。

弼群嗤了一声,「真不明白,最终太子之位会落在哪个皇子身上都还未有定论,他们两人就在那儿担心铺排,不嫌太无聊了点吗?何况皇族里哪个人不知道咱们四人对太子之位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偏偏还要来烦!」

「私下用计安排人在我们身边,不就是为了图个安心及『监视』咱们的动向吗?我不相信你会不明白这一点!」皓玠挑眉。

「我怎么会明白!」弼群从鼻端哼出不爽。「那你想好要怎么应付这个『卧底』的人了吗?」

皓玠眸光一闪,「你以为呢?」

「问我?」弼群挑眉睨向他,「要我嘛,就干脆将人给逐出去,公然同他们撕破脸!只不过这般绝色美人就这么轻易放过,而不留下来暧暖床,未免可惜了点!」

「你觉得白韶芸很美?」皓玠淡声问。

「是很美。」弼群点点头,「尤其那不同于一般美人的清灵气质,更是让人赏心悦目。」

「真难得听你这么称赞一个女人!」皓玠眼底闇光闪动,一道冷意逸出,「白韶芸的绝色容貌,果真是得以进入王府的一大利器。」

「所以你已决定留下她了?」弼群询问,兴致盎然。

皓玠颔首,眼底迸出强烈诡光,「我正等着她主动来向我要求。」

「主动要求?」弼群微瞠眼,不太明白他话中之意。

「正是。这两日她已经明显地沉不住气了,我相信不日她便会向我提出『报恩』的要求。」皓玠将观察的心得道出。

「而八哥打算答应她?」弼群会意地挑眉。

「没错!」皓玠研点头。

既然人家都主动送上门了,他怎好不陪着「玩」一场,以示手足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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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苑

白韶芸犹不知道她那自以为掩饰得宜的焦虑心情已然被皓玠所看穿,她回到自已住了半月的苑落,烦躁不安地在小厅里踱来踱去,目光掠过室内每一件清雅的摆饰品,满怀忧愁的心田被沮丧紧张所覆盖……

在玢王府的半个月,她先是为八皇子皓玠所解去身上的毒,然后再藉去余毒及调理身体为由拖延时间,好让她能想出一个妥善的法子留在玢王府,达成她被特意送进王府的真正目的。

难道真要她主动开口要求八皇子皓玠让她留下来,就如同「计画」那般?

她真的真的做不出那种挟恩使赖的行为,可她又不得不做……

她不得不使尽方法留在玢王府,皆始于两个月前那场梦魇──

想不到父亲一次慈悲救人的善心,换来的却是恩将仇报、胁迫算计,而她的容貌则沦为被利用的工具!

她从来不知道自已的容貌有这么「好用」,难道这就是父亲在她十岁以后便带着她隐居山中的原因?因为她的容貌会为他们父女惹来麻烦?

而今,父亲被制,她被迫得上玢王府迷惑八皇子皓玠,完成被交付的「任务」。

事情说起来似乎很简单,可对她来说却有着百般困难,只因她怕他……

愈是多见他几回,她愈是怕他那双深邃无波痕的黑眸。

即使在山中长大,少与外人相处,她也可以清楚感受到那双眼眸带给她的无形压力。

那是一种无法捉摸,却又令人浑身战栗的感觉,彷佛他的目光就要穿透她的衣裳,深入她的骨血,看清她的心思!

她要如何去「迷惑」这个令人感到寒栗的男人?

另外,她完全不明白「迷惑」一个男人的真意为何……

那人说,她的「美色」足以迷惑八皇子皓玠,她不需提出任何要求,即可达到留在盼王府的目的。

可那人错了,八皇子皓玠对她的美色视而不见──除了用他那双黑眸看着她,让她感到非常不自在外,他根本视她为一般人,就和王府里的仆人无异。

唉……

白韶芸终于停下脚步,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斜阳西落,心中一片混乱。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心也一天天地紧绷起来。

父亲的安危全系于她是否能达成被交付的「任务」,她到底该如何改善目前停滞原地的现况呢?


第2章
 
白韶芸愁绪满怀,柳眉蹙双地倚窗而立,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暮色渐渐深浓,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忽地,咿呀一声,小厅门扉被推了开来,惊扰了白韶芸。

一名婢女打扮的年轻女子端着放着食物的托盘走了进来,将托盘放在桌上,伸手点燃烛火,然后朝站立在窗前的纤影唤道:「白妳娘,用晚膳了。」

「谢谢。」白韶芸转过身走到桌前,眼露讶异地看着来人,「妳是……」她并非这阵子以来奉命服侍她的婢女小月。

「我是小桃。小月有事在忙,我代她送晚膳来。」年轻婢女小桃口齿流利的回答。「总管有交代,待白姑娘用完膳,请白姑娘到『荷风苑』去一趟。」

咦?这个时候到荷风苑?

白韶芸微愣了下才响应,「我知道了。」她神情有些怔然地在桌边坐了下来。

她这才突然想起,稍早她到荷风苑时并未完成对皓玠的例行「疗程」。

他事情该是谈完了吧!所以才会遣人找她过去。

白韶芸心中揣测着,右手勉强拿起桌上的竹着。虽因太过忧虑而毫无食欲,可为了此行的「目的」,她无论如何也得勉强自己塞点东西下腹,好储备些体力。

她手才刚伸出,眼角就瞄到站立一旁的小桃,正用很是奇特诡异的目光盯着她。

「小桃,妳有事?」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告诉她的?

小桃眸光一闪,忽然由口中迸出一句令白韶芸感到震惊的话──

「六爷对妳目前的进展很不满意!」

白韶芸小脸蓦地一白,竹着由她的手中滑落,震惊的美眸瞪向一旁眼神已然与之前不同的年轻婢女。

「妳……妳说什么?」她……她是……

「不用那么震惊,我是六爷派来与妳联系之人。而据我这几天所听到的消息,八皇子皓玠似乎还未对妳有任何示意的动作或看上妳的迹象,而你似乎也没有很努力来引起他的注意力!」她将这几日在王府打探到的状况传回去,六爷得知后非常的不高兴,要她好好的「提醒」白韶芸!

白韶芸闻言,脸色又白了几分。「妳……」她从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特定」之人所监视着!

「妳什么也不用说,只要妳还记得被送进玢王府后该完成的事就行了!」小桃一双诡谲的眼盯视她,语气森冷不留情。

白韶芸咬紧牙关地点头,「我没忘记!」她怎么可能会忘了自己老父的性命正操纵在「某人」手里的事实!

「既没忘记来此的真正目的,那么如今这种情况,显然是妳不够努力所致!」小桃眼神倏地转为严厉,语气指责。

「我……」白韶芸白着小脸,有口难言兼无言以对。

她根本无法向人解释清楚自己心中日益增加的疑虑和无力感,以及每回见到皓玠时,他所带给她的战栗惶恐感受!

小桃盯着她因惶然而更显美丽的眼眸,眼底掠过嫉恨。

「就暂且不去追究妳这些天来的『不够努力』好了。」她的语气更加严厉,「眼下妳正好有个机会──八皇子今晚召妳前去荷风苑,而无论他要妳前去的目的是什么,妳都要好好把握住今晚这个良机,使尽浑身解数让八皇子为妳所迷,懂吗?」

白韶芸动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该如何使尽浑身解数啊?八皇子对她根本无意,否则她也不用坐困愁城、食不下咽了!

见她眼底浮起犹豫,小桃冷哼一声,「妳尽管犹豫好了!只要妳不在乎妳爹的性命……」

「不!」白韶芸惊惧低喊,「我没有犹豫!我会依照六爷的玢咐行事……别伤害我爹!」

「算妳识相!」小桃啐声,满意地看着她脸上惊惧的表情,「只要妳依计画办事,妳爹的安全便无虞。还有,如果八皇子果真将妳收房,妳定要趁机向总管要求,由我取代小月来服侍妳,以便咱们行事,知道吗?」

再看沉默的白韶芸一眼,小桃再道:「我该走了。记住我的交代!」话落,她这才转身离去。

因为她主动要求混入玢王府作为白韶芸与六爷之间联系的工具,六爷才终于留意到她这个小小的侍寝婢子。如今只要办好玢王府这件事,日后在六爷身边,她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因此她是绝不会松懈对白韶芸的监视与督促的!

而直到见到白韶芸的容貌,她才明白六爷为什么会一心挂着这位被他送进玢王府的女人……这真是个恼怒气人的发现!

不过只要想到即便如白韶芸这般的绝色女子,还是逃不过被人践踏糟蹋的命运,她的心底总算是舒坦了些。

而今她只希望八皇子早早看上白韶芸,为她所迷,她便可以顺利完成任务,早日回到六爷身边,享受那即将来临的富贵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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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白韶芸走进荷风苑内室时,立刻感受到由床榻方向直投向自己身上,冷静却带着强烈存在感的目光。她身形微顿了下,心底再次升起一股不自在的战栗悸动。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每回见到他时,她总会有这种反应?

皓玠斜倚床头,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看着略带僵硬的纤细身子朝他走来,唇角慢慢勾起一抹邪魁的弧度。

每回她来荷风苑「治疗」他时,他总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她的不自在与僵硬,就好象她明明不愿走近他,可又为了某种「原因」而不得不靠过来。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当然看得到她那清灵的美貌。

她很美,他承认。只不过美丽的女人他早已看得太多,而她大概永远也不知道,是她面对他时的奇特反应吸引了他的目光……再加上她是由六皇兄「送」来的……

光凭这两点,已足够引起他对她的「兴致」了。

「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来为我『治疗』?」淡讽的男性嗓音忽地在幽静的室内扬起。皓玠挑起俊眉,睨着慢慢踱到床边的纤小身影。

这么胆怯的模样,她当真是因着某种目的而被送到他身边的吗?

也或许这正是她手段高明的地方──可以将胆怯的模样装得如此逼真!

白韶芸闻言心中一凛,「当然不是。」她匆匆睐了他一眼,却在接触到他那似乎可穿透人心的干光时慌张的移开。

「呃,可否请八爷躺下来,好让韶芸为八爷……呃,扎针?」

皓玠撇了下嘴角,依吉躺下,可炯炯的目光仍是牢牢地定在她身上。

白韶芸极力忽略那令她愈来愈不自在的目光,冷静的将随身带来、装着金针的厚布套放在床边方几上展开,只是微颤的双手仍是泄漏出心中真实的感受。

皓玠的目光跟着她的举止移动,直到她手持金针转身面对他时,他才再次开口。

「这么怕我啊?待会儿可别扎错位置了!」口中淡哼,他的眼中跃上一抹锐光地看着她绝丽的小脸,随手将上身的单衣拉开,敞露出健劲且阳刚味十足的胸膛。

是很难面对他光裸胸膛的白韶芸,在听到他的话后不觉微怔了下,而身为医者的本分令她很快惊觉到自己的失态,于是她努力镇定下来,心中直提醒自己此刻并不是慌乱的时候……

直至终于定下心神,她才小手平稳且熟稔地在他的胸前扎下第一针──

而皓玠那探查的双眼,早仔仔细细将她的神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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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论的内窒,纤细的身影伫立床旁等候……

一段时间过去,白韶芸伸手拔去扎在皓玠助身上的金针,转身将这些使用过的针小心地放入另一个空布套收着,语调轻缓地开口,「今晚用过晚膳后,八爷可有服下药汁?」

「嗯。」皓玠轻哼,眼慢慢睁开,挺身由床上坐起,随意靠在床头,目光又再次凝在她的身上,没有移动。

转身接触到他的目光,白韶芸原本平稳的心跳立刻又急促跃动起来。她

避择逃避地半垂下眼,「既然今日的疗程已完成,韶芸这就告退。」她微福了福身,伸手拿起方几上的布套,打算离开。

「别急。」皓玠蓦地开口阻止她想离去的身影,对着她丢出几句话。

「妳就这么走了,不怕如此的不尽心尽力,会无法对我六皇兄交代?」

轻淡的语调说着出人意表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劈中了白韶芸心虚的心,也刷白了她的脸色──

持布套的小手因震惊而抖颤,她努力佯作镇定地半转过僵硬的身躯面对他。

「八爷,韶芸自认已尽了最大努力为八爷解毒及清除余毒,八爷你……」

「不用再拙劣地为自已掩饰了!」语调依旧轻淡却有效的打断她未竟的辩解,一丝不耐由他的身上逸出。

「解毒是半月之前的事,我身上的余毒也早就清除干净,妳一直拖延时间、留在王府『照顾』我,不过是奉了我六皇兄之命……」他停顿了下,锐利的眼已看清她脸上因听到他的话而年起的震惊,原本的试探因她的表情而获得了肯定的答案。

原本他打算耐心等她主动开口要求留在王府,可见她又再次退缩想走人,他忽然没了耐心,干脆也不再迂回,直接戳穿她,逼她对他承认她的确是怀有「目的」来此的。

一个频露马脚的「卧底」……有趣!

「看妳的样子,就知道妳根本不适合做这件事。我六皇兄的原意应该是

要妳用绝丽的美貌来迷惑我、进而让我将妳留下来,届时妳就可以依照他的

计画,成为一个隐藏在玢王府中,为他打探消息的探子……对吧?」皓玠勾起唇,语调淡淡,泛着深意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愈发惨白的小脸。

「只可惜六皇兄虽是找到了个绝色美人,却完全不知,这个绝色美人根本就是个拙劣失败的戏子──他既高估了妳的美貌,也看错了我!我不否认男人都是好色的,而妳的容貌也确实是最佳的工具,只是六皇兄这么笃定我是一个好色的昏庸之人,未免也太令人伤心了!」

一口气将她来此的目的揭穿后,皓玠勾起的层角露出一抹不同于寻常的诡异,其间蕴含着鄙夷、冷寒,及一种奇特的兴味。

至于被揭穿来意的白韶芸,小脸惨白无任何血色,黑眸泛着深沉的绝望,身躯僵凝无法动弹……

他知道了!

他知道她是被特意安排、怀有特别目的进入玢王府的!

她从没有如此惊骇过,即使是两年前有一回她在山里采药,意外被一条毒性极强的毒蛇噬中,她也没有像此刻这般不知所措及满怀惊恐!

良久,皓玠忽然嗤笑一声,打破沉凝的氛围,「怎么,被我的话吓傻了?没想到会被我识破?不过这一切可都是妳自己露出破绽所造成的结果,
妳不知道吗?」蕴含着浓浓嘲讽讪笑的言语毫不留情的直扑向早已不知所措的纤人儿。

白韶芸的眼珠终于很缓慢的动了,泛白的唇瓣努力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所道出的皆是她无法否认的事实,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响应!

「我已经说了大半天,妳达一句话也不想对我说?」皓玠嘲讽的挑了下眉,再次扬起唇角,性感绝魅的笑容虽摄人心魄,却也同时令人打从心底泛起寒栗不安。

虚软的身躯因他的笑容而震颤瑟缩,无法躲避他深沉目光的美眸逐渐涌上认命,白韶芸使出全身力量,才终于发出瘖痖硬凝的嗓音。

「八爷明察秋毫,韶芸无话可说……」

「妳的响应就是『无话可说』四个字?皓玠深邃的黑眸闪着不明诡光地盯着她。

他还以为她会试图否认,或至少为自己辩解一下的,谁知她竟一口承认,让他失了几分「逼供」的乐趣。

「八爷想要韶芸说什么?」白韶芸绝望认命、黯然无光的眸子回视他。

既然已被识破,她也只能认命并怨责自己的无能愚蠢了!

「真的没有其它的话要说?」他哂笑,微微挑眉,盯视她的目光泛起寒意。

白韶芸黯然一笑,「既然八爷已知道我进玢王府的真正目的,那么韶芸只求八爷能给韶芸一个痛快!」

她并不怕死,只是这么一来,她爹的性命恐怕也将随着她的失败而失去……她无能,竟然救不了受制于人的爹亲……

「妳不是被六皇兄派来『迷惑』我的吗?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变得死气沉沉、不思长进?」皓玠经哼出声,眸底泛起骇人的邪侵光芒。

「你……」是什么意思?白韶芸怔怔回视,既骇于他的目光,心中却又忍不住泛起微弱的希冀。

皓玠眼底邪光更盛,「妳但求一死百了,我还不想杀呢!」

「嗄?!」白韶芸还是听不懂,煞白的小脸泛起愕然,美脾眸怔忡地望着他。

啧!反应这么迟钝,还妄想进王府来「迷惑」他?六皇兄这回可真是看走眼、挑错了人了!

皓玠勾起唇角,冷嗤出声,「妳这么不思长进,要怎么服侍我?」

话才落下,他朝站立床边的白韶芸出手,大掌倏地扣住她纤细的玉臂,微一使力便将猝不及防的人儿一把拉倒在床榻上──

「啊──」白韶芸惊叫出声,在一阵天旋地转后,猛然发现自己已被皓玠压在身下,由他身上散发的男性阳刚气息在瞬间笼罩住她。

「你……」眼前逐渐贴近的俊容令她猛抽口气,心头战栗悸动。

皓玠眼底邪光一闪,炽热的双唇俯下,霸道的攫住她小小的红唇,强硬地撬开战栗的牙关,湿濡的舌尖随即窜入其间,在她的唇齿之间勾撩翻搅,掠夺她口中甜蜜的津液。

「唔……」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侵略行径吓得瞠大美眸,浑身不自在地抖颤起来,眼底泛起惊惧。

生平从没有一个男人如此贴近她、压着她,还侵犯她的唇……她又羞又惊,惊惧地不知所措。

粗糙的舌尖霸气地纠缠她嫩滑香甜的舌,摩擦她惶惶不安的颤动肌肤,撩拨她青涩的感官知觉……

直到他看到她羞惧瞠睁的眼,他放开她生嫩的香舌,改而攫住她软柔的唇瓣,一边逼弄啃咬。一边轻桃低喃,「这个时候,妳该闭上眼睛接受我的宠幸,而不是瞪着眼,一副被人侵犯的模样。」

白韶芸倒抽口气,终于拉回受惊僵窒的心神挣扎起来,一双小手随之伸入两人的身体之间,推向他的胸膛。

她在回过神后自然了悟他此刻的行径所代表的意义,更别提那大剌刺、毫不客气紧抵在她腿侧的灼热硬物……那更是不容错辨的证据!

她更加惊慌,可尽管使尽力气,却仍是无法撼动体型大她许多的男人。

皓玠毫不在意她如蝼蚁般的微弱抵抗力道,双唇如火一般,恣意吮吸啃囓她嫩柔的唇瓣,堵住她喉间滚动的呜咽,粗糙的舌尖再次刺入她的小口,强横蛮夺的掠过每一个角落,不容她躲藏地勾住她的丁香小舌,狡猾纠缠嬉弄,吮尽她口中的爱津……

她使力挣动,努力想阻止他狂肆的行径,可却是徒劳无功、气力渐失……

直到稍稍感到餍足,皓玠才放开她的唇,只是沉重的身躯仍是压在她的身上没有移开,唯有上半身微微撑起,俯看身下柔软娇躯及她脸上娇艳欲滴的红潮。

被他吻肿的红唇已不复先前的惨白,变得红艳又湿濡,分外地诱人……

他眼底不自觉掠过一道满意的光芒。

即使表面没有露出任何情绪,可其实他心中是有些震惊的。他并没有想到她的滋味会是如此甜美诱人,令人想一尝再尝。

原本只是恶意的欺辱和戏耍,谁知却意外被反噬,而被她甜美的滋味撩拨起强烈的欲火!

既然她足以引起他的欲望,他又何妨将她留置身边一阵子,直到厌烦再把她送回她的来处……这岂不是反击六皇兄的最佳方式?

被压躺在床榻上的白韶芸,身不由己地回视悬在她上方,直勾勾盯着她的黑眸,脑中一片昏昏沉沉、心神渺渺,全身无力虚软。而他停留在她唇上,似有若无、抚摸逗留的手指,不但没有任何助益,反倒使她的神志更加恍惚。

半睁开的美眸迷蒙,不自主被他眼中那簇强烈灼亮的光芒吸引目光,可心底亦因那由他眼底幅射而出的强烈侵略气息,而泛起一股战栗般的疑惧……

「妳的滋味不错,的确够格来『迷惑』我!」皓玠直到她慢慢自迷惘恍惚的状态中恢复,才缓缓开了口。

料不到在他的侵犯行径后所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白韶芸一时惊呆了,好半晌才响应过来,冲口问出:「八爷不打算杀了韶芸?」他的意思是这样吗?

「不。」他轻喃出声,手指轻缓地沿着她细致的下颚肌肤来回滑动,然后再慢慢顺着她柔嫩的颈部线条滑下。「这么细腻甜美的滋味……放弃了,岂不可惜?」蠢动的手指在她被衣裳包覆住的头肩处逗留了下,之后便毫不迟疑的下滑,大手直接覆上她被包裹住的浑圆软玉。

「啊!」白韶芸惊跳,小手反射伸出,试图推开他越的手,芙蓉小脸一片火红,有些惊吓地望着他闪着焰火的黑眸。

皓玠蓦地勾笑,用另一只大掌迅速抓握住她的两只小手,脆将之压制在她的头顶上方,而他的身躯亦随之俯低,男性的气息由他的口鼻间呼出,拂向她灼热的芙颊,引来娇躯窜过一阵阵战栗……至于他覆在她胸口的大掌,则是恣意的揉动,灼烫的掌心透过层层布料,直达她的心田深处。

「八爷……」白韶芸惊惶地瞠大眼眸,无从抵抗的她又羞又惶恐地瞧着他,心跳狂乱不止。

「不愿意吗?」皓玠泛着欲焰的眸紧紧缠住她的眼。「妳进王府的目的,不就是要同我愈接近愈好?现下我允了,妳倒是推三阻四,别扭起来?」手掌继续隔着衣物揉弄她,可口中却毫不留情地吐出无情嘲讽的话语。

努力扭动挣扎的身子蓦地一僵,白韶芸惊惶的眸底泛起迟疑与诧异。

再顾不得自己此刻不堪的姿态,她颤着声开口,「八爷的意思是……」

「还不懂?」皓玠微扬唇角,「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拿妳辛苦为我解毒医治的『功』,来抵妳怀有目的进入王府的『过』。我打算暂时收下妳在我身边伺候,如果妳肯多尽点心,也许会有未来。如果妳仍执意为某人效力,那就凭妳的本事吧!我无所谓。」大手揉弄的动作随着话语而停止,盯住她的黑眸不移,眼底迅速掠过一抹让人察觉不出的诡谲戾光。

白韶芸怔忡地望着他好半晌,几乎不敢相信自已才听到的话语。

她原已有一死的心理准备,谁知转瞬间情况丕变……

「不作声是反对的意思吗?」盯着她怔呆的小脸,皓玠再次勾起唇角。露出騺冷的笑容。「也或许妳是希望我能在『功过相抵』之后,干脆将妳逐出王府去?」

听出他似乎有推翻前言的意思,她心中一急,登时低喊出声,「不!我愿意留下来伺候八爷!」

她爹亲的性命全系于她能否留在王府、留在他的身边,她怎么可能会说不?!


第3章
 
「很好,有勇气也够干脆!」

显然白韶芸不假思索的回答取悦了皓玠,他勾起满意的笑容,騺冷的气息已然隐去。

他忽然露出的笑容性感且魅力十足,让怔忡望着他的白韶芸心猛地一跳,两颊如火焚般泛起潮红色泽,一股莫名的战栗悸动由心底泛了开来……

「既同意留下来伺候我,那妳总该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吧!」他低喃地瞅着她,眸庇冒出清楚可辨的欲望火花。

「我……」白韶芸睁圆了美眸,茫然的望着他,不太明白他话中之意。

皓玠噙着笑,「才夸妳够干脆,怎么一下子又变笨了?」

话落,他随即由她的身上翻身而起,坐在她仰躺的娇躯旁俯视着她,等待着。

她红着脸,浑身不自在地随之坐起,漾着疑惑的美眸眨了眨,「八爷,韶芸不明白……」她吶吶出声,一双小手不由自主相握绞紧,小心翼翼的口吻宛若怕他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皓玠察觉她小心谨慎的语调,撇嘴一笑。

还真是个未晓人事的青涩闺女呢!这么明白的话也听不懂。

「就算听不懂我的『明示』,总也该懂得什么叫作『伺候我的需要』吧!」他干脆直接道。

白韶芸怔愣地听完他的话,一抹了悟瞬间跃上脑中,她低呼一声,小脸倏地爆出高热。

原来他的意思是……

她是一名医者,自然很清楚男女之间是用什么方式来繁衍子嗣。而既然蒙他恩赐留在王府,那肌肤之亲定然是不可能避免了!

「韶芸明白八爷的意思了……」好半晌,她终于得以平稳开口,心中充满羞赧及害怕。「那么……八爷打算立刻要韶芸该忖出的代价吗?」

「是又如何?」他依旧噙笑,看她坐立不安、不知所措的模样。

「那么……八爷要韶芸怎么……怎么开始?」她深深吸口气,勉力镇定自己,却仍是遮掩不住地话尾有些震颤。

皓玠定定睇着她,听她僵硬的词句宛如「办公事」般,心中突然一阵不悦,眉宇间流泄出阴黯冷沉的线条。

这个女人空有绝仙美貌,却不懂得利用它来向他软嗲求怜爱……她真的这么不同于那些追求荣华富贵的女人?

「想怎么开始?」他忽地勾出诡笑,「那就看妳想怎么开始了!」

她说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他的目光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白韶芸怔怔地瞧着他好一会儿,心中仍是没有答案。

又过了好半晌,她终于战胜心中的强烈挣扎与羞耻,一咬牙,小手伸往自己胸侧,开始解去上衣的绊扣……

即使心中早已预见此刻这种不可避免的情况,可当想象中的情况变成真实,她才采深体会到这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黑眸牢牢锁住她抖颤的纤纤小手,再从她半垂的美眸及红得不能再红的小脸看来,她根本没有如她之前说话时那般的镇静和笃定,而这些观察所得的结果,竟意外令他心中的不悦消褪一些……

愈发颤抖的手让白韶芸解衣的动作变得更加困难,紧张又羞愧的感觉令她心跳加快到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困难地咽咽口水,愈是努力想镇定,却愈是挡不住由心底泛起的害怕和慌乱!

看着她火红的小脸及缓慢迟疑的动作,皓玠发现自己竟有些急躁起来。

「看妳手忙脚乱的,要脱到什么时候?不如就让我助妳一臂之力吧!」

口中说着撩戏的话语,他健臂一伸,已迅速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三两下便将她解到一半的衣襟扯开褪了下来。

「啊!」她低呼一声,正想伸手抵抗,突然想起之前自己答应的事,半伸的手蓦地紧握成拳,但觉两颊烧得厉害,心跳更是无法抑止地狂奔,几乎要蹦出胸口。

「这么紧张害怕,要怎么让我尽兴?」他对她笑出一抹邪恶,大掌没有停下,迅速又毫不迟疑地将她身上剩下的衣物一一扯落,然后再令她躺下,光裸的娇胴横陈在他的眼前。

「八爷……」在他闪着危险火焰的眸光下,她的双眸因羞愧而紧紧闭上,过于紧张令她全身泛着无力虚软的感觉,无法动弹。

「真美……」他低低赞叹出声。即使阅历过无数绝色美女,可眼前这光滑细致、白里透红的完美娇胴仍是罕见的极品。

他的大掌毫不犹豫地抚上她微颤的胴体……

一接触到她细致的肌肤,他心中不由再一次发出赞叹,没料到她柔嫩肌肤的触感竟是如此美好,令人销魂。

欲望的火焰更加在他的眼底燃烧窜高,他看着身下的女人,看着她粉雕玉琢的俏脸泛着红艳欲滴的色泽,丰挺的玉乳诱人心魂,白皙玉脂上镶着两颗动人心弦的红滟蓓蕾,而盈盈一握的纤腰下,一双如玉石雕琢而成的匀称腿儿,引人遐思……

白韶芸低低喘息,紧咬牙根,拚命抵抗那由他四处游移的手掌传到身上的热麻感觉,不明白这么一双缓缓移动的手,竟会带给她如此骇人的感受,让她又慌又羞。

悚悚颤抖的娇胴让他心底升起一股野蛮的满足感。就算是一个青涩的处子,也逃不出他驯服的手心!而她如此诱人的反应,更是让他对她的「性」致持续升高。

大掌来回滑过她全身柔嫩如丝的肌肤,他用另一只手迅速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后赤裸裸的健躯朝她压下,灼烫的唇迅猛地攫住她诱人的檀口。

「嗯……」双唇忽被一灼烫物所覆,骇得她猛地睁开紧闭的眼,而他那双近在咫尺的深邃黑眸令她心头不受控制地猛烈一跳,也吓得她又一次紧闭上眼……

谁知她才再次闭上眼,他压覆着她的唇竟突然强烈蛮横的撬开她紧张的牙关,狂恣的舌已迅漆窜进她的口中翻搅不休。

顿时间,一股强烈的热流由他口中传进她体内,瞬间窜过心田,直达下腹,而他压覆在她身上的健躯散发着炽热的体温,熨烫着她的身子,张狂的男性气息密密地笼罩住她的全身,进而蚀入她每一寸细致的感官知觉。

「唔……」

一股陌生的热流,酥麻的滑过她的体内、四肢,让生嫩的她抵受不住这股令人无措的冲击,嘤咛声由两唇交接处断断续续逸出、勾人心魂。

他的舌尖抚遍她口中的柔软,尝着芳香的津液,尽情恣意缠弄,迫使青涩的香舌随着他舞动不休……

他用舌尖彻底勾撩她的感官,大掌则是覆在她胸前丰挺的玉乳上,拇指在她的乳峰上挑逗磨蹭,掀起另一波感官热潮。

尖锐的快感如电流般窜过,在他大手的恣意挤压下,她清楚地感到自己的双乳逐渐变得肿胀沉重,一阵阵快意直袭向她。

炽烈的唇慢慢滑下,一路在她纤嫩柔白的颈项吸吮啃噬,烙下一个又一个红印。

「呃啊……」又麻又刺痛的快感让她逸出一声声嘤吟。

鼻间布满她处子的幽香,欲望火焰不住窜升,他的男性更加肿胀疼痛,炽烈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眼前泛着晕红的胴体……

灼烫的唇准确地攫住玉乳顶峰的娇嫩蓓蕾,吸吮咬囓,一只大掌捧起她小巧挺翘的臀朝他的下腹按下,男性的硬挺抵在女性柔嫩的芳草处来回磨蹭。

「啊啊……」一波比一波更强烈的快意如波浪般涌了上来,她浑身窜起战栗,忍不住弓起玉背,忘情嘤吟出声。

他亢奋地粗喘一声,大手放下她小巧的臀,手掌窜入她双腿间的芳泽处,长指拨开粉嫩泛着湿意的瑰瓣,寻找隐匿其间的珍贵花核恣意摩擦,挑弄着她从未被侵入过的花瓣。

承受他肆意的挑弄,她感觉身子彷佛已不被自己掌控,体内的热流四处奔窜,令她产生一种强烈渴求什么的感觉。

她的身体愈来愈热,也愈来愈难受,可她却一点也不明白,整个脑子昏昏沉沉,宛若陷入一场迷蒙销魂的梦境之中。

他的长指在她的私处花丛间磨蹭捻弄,直挑弄出她体内的春潮,沾满了他的手掌。

「好湿……」瘖痖隐含亢奋的嗓音搔弄着她挺立肿胀的嫣红蓓蕾,邪恶的长指在瞬间戳刺进她的体内,感受那紧致花径带给他的感觉。

「啊──」

白韶芸忍不住尖叫出声,下腹猛然抽紧,芙蓉小脸上黛眉紧蹙,痛苦的泪珠不自主由眼角滑落。

「放松。否则妳会更疼……」他低喃,长指执意向前推进,紧紧搂在她的体内,不放松也不后撤。

她好紧?若不是先前对她的挑弄已让她动情湿濡,他的手指恐怕会更加难以进入。

「不……好痛……」

她忍受不住那被强硬撑开的痛楚,扭动身子试图摆脱他,心中又是恐惧又是惊慌。她实在不明白,假若男女交欢竟是这般苦痛,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欲望深浓的炽唇由她的胸前往下移动,滑过她的小腹、香脐,直落在她闪着水泽的花丛……

「啊──」她再次尖叫出声,下腹一阵痉挛紧抽,不敢相信他会做出如此这般大胆又可怕的行径!

他一只大手抓握住她极欲扭动的纤腰,炽烫的舌尖探入花径入口上方,开始舔舐她敏感惊惶的花核,而停留在花径里的长指亦配合地抽动起来……

她频频尖锐抽息,惊慌呻吟,头颅不住在榻上来回摆动,娇柔的嗓音如泣,彷佛就快要喘不过气来,更加引人遐思、躁动。

「妳好甜……」

他持续舔舐那湿滑悸动的花核,探索她女性私密的敏感之处。

「呃……」

奇特的感觉如电流一般窜过她的全身,他火热的攻势让她喘息,脑子陷入混沌不清,周身升起一股陌生的紧绷和战栗。

他继续舔舐她,且再在她湿濡的体内加入另一只指头,两指并拢强肆顶入她体内的最深处并努力撑开她,每一下的抽动都此前一次来得更加快速。

「不……」

尖锐的刺痛加上快意的酸麻感受,下腹紧绷的张力持续在她体内升高放大,让她几乎快要承受不住这般狂肆激烈的感觉。

她的娇吟如火上加油般,更加燃起他满腹的欲火。他闷哼一声,索性直接加重指上的力道及速度,迅速将她的情欲彻底撩起。

「啊──」

蓦地,她尖叫出声,脑中瞬间空白,头一次尝到了极致的快意。

他迅速撤出湿濡的指头,伸手拉起她一只虚软的玉腿曲起朝她胸前压去,健躯随之俯下,猛地挺腰,将早已悸动肿胀的男性用力戳刺进入──

「啊──」

霎时,白韶芸尖叫出声,一阵比先前要疼上千百倍的撕裂痛楚由下腹蔓延窜出,令她几乎晕了过去。

「好痛……呜……」泪珠大量崩落,破身的强烈痛楚在她绝美的小脸上显露。

皓玠俯视她痛苦的小脸,腰下持续向前推进,努力将硬挺的男性推过她强力抗拒的花径肌理,直没入她的体内深处……

他已很有耐心,也做足了功夫,可她实在太紧,很难顺利接纳他的巨大。

可现下被她紧紧箝住的绝顶销魂感受,使他再也顾不得她的舒适,体内强大的欲火叫嚣着渴求解放,让他再也按捺不住地冲刺起来──

「呜……」

强迫被撑开包容他巨大的侵入,令她感到热辣的痛楚一波波袭来,而在强烈的痛楚中慢慢融进的陌生欢愉感觉,顿时让她眼前一阵红白光芒交错,泪水更加奔流。

「还没有一个女人在我身下哭得如此惨烈……可怜的小东西,我真的弄痛妳了,是吧?」他气息粗重地看着她梨花带泪的小脸,终究还是柔下嗓音,瘖痖地安抚,「放轻松……一会儿妳适应了,就不会那么痛了……」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安抚她,只要他想要,她就得给!更别提她只是一个该死的「卧底」、别人的「眼线」!

脑中瞬间掠过的思绪,令他有些忿然的俯下头,蛮悍的攫住她的蜜唇,狂肆吮吻囓咬,让她的唇瓣更加红肿不堪。

而他强势嵌在她紧致体内的硬挺,更是肆无忌惮地抽出刺入,一次比一次猛烈有力,狂放不羁……

「啊啊……」

或许是他的慰言产生效用,也或许是她的身子慢慢适应了他巨大的侵入,在他一次次的占有中,欢愉的感觉逐渐凌驾原先纯然的剧痛,让她不自主呻吟出声。

「这就对了!接受我……」感觉她身子逐渐放松,他眼中露出满意之色,大手恣意抚着柔软娇躯每一寸细致的肌肤。

他炽烈的唇滑下,吮住她肿胀的玉乳,粗糙的舌尖不住勾撩摩擦顶峰上挺立诱人的蓓蕾,一只大掌窜入两人身体的交接处,长指拨弄揉捏她私密处湿濡肿大的核心,撩起她体内青涩的欲望。

「啊……」十双纤小的指头深深陷入他健实汗湿的肌肉,她嘤吟喘息不止,体内泛起的快感四处流窜;之前曾感受过的紧绷感又再次在她的小腹之间堆筑而起,令她无助的摆动头颅,细细的香汗布满柔嫩的玉肤。

他冲刺得更深、更用力,强大的欲火在一次次猛烈的占有动作中爆开──

「啊……不要……」体内聚积的压力愈筑愈高,直到她感到痛楚的地步。

她的反应让他眼中漾起得意的光芒,邪恶的长指更是撩弄地敏感的花核,执意地逼迫她的感官知觉,要她有更深一层的响应。

「啊──」她蓦地尖呼,再一次满足了他逼迫的目的,达到了巅峰极致,也在瞬间失去了意识──

强烈的抽搐肌理紧紧吮住他的男性,摧毁了他最终的自制力……

他低吼一声,狂野用力地冲刺,深深进入她的体内,直到最后一击,将火热的种子尽情喷洒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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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全身上下被一股热气包围,那温暖安抚的感觉,让白韶芸由昏睡状态慢慢地清醒过来。

慢慢睁开沉重的眼,她很快便发现自己正置身在一处陌生的浴池里,而且还是用羞人的姿势坐在皓玠的大腿上,两人未若寸缕的身躯紧紧相贴。

而那背靠池壁、环抱住她的男人,深渗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眼中未曾显露出任何情绪,唯有两簇火焰在眸底慢慢闷烧……

一接触到他的眸光,白韶芸全身一僵,先前那一幕幕羞煞人的记忆瞬间涌上脑汹,火焰般的热度窜上羞愧的芙颊,浑身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身形一动,便想由他的腿上挪开──

皓玠健臂微微收紧,制住了她。

「都已经在床上滚过一回了,还用得着这么生疏吗?」轻讽的嗓音缓缓由他口中逸出。

听出他话语申的轻蔑意味,白韶芸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去,难堪的神色浮上小脸。

她逃避的转开眼,没有勇气也不想看到他眼中那必然存在的鄙夷,而浑身赤裸的坐在一个男人腿上,令她更加不自在。

「这样就气闷了?我又没说错。」他挑眉嗤笑一声,睇视她的表情,一只大掌蓦地由水中伸出,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再次对上他的眼。

「别忘了先前咱们谈好的条件。妳现下也算得上是我的侍妾之一了,这般闪避、不懂逢迎顺从,不怕我生气?」狎戏的口吻半真半假地吐出威胁。

白韶去看着他无法捉摸、彷如深潭的黑眸,一点也不能确定他此刻真正的心绪,而他的一番话更是让她的脸颊再次泛起羞愧的红潮。

几番踌躇,她勉力由干涩的喉中发出声音,「八爷,你……」

「何必那么惊慌呢?我不过是见妳厥了过去,好意带妳来这儿泡泡热水、暖暧身子。岂知妳不但不感激,还用遣副惊恐的表情对着我!」皓玠唇角慢慢勾起一抹撩戏的笑,看着她局促不安、浑身微微战栗的娇弱模样。

她此刻置身的这个浴池位于荷风苑后方,是经过特别设计、引地热而建成的,也是他私人净身之所。以往他的侍妾们可从没有这般好运,能得到他的允准进入,今日他算是为她破了例。偏生她不但不感恩与他共浴的机会,还摆出惊慌失措的神情,拂逆他难得显露的好意,令人不知该称赞她的愚勇,抑或是嘲笑她不自量力的愚蠢。

「八爷……」韶芸愕然地回视他闪着不知名光芒的眸子,全身又是一阵战栗鼠过,实在无法理解到底哪一种面貌才是他真正的心性。他对她忽而冷言讽语、忽而又是撩戏逗弄,实在让人弄不清楚他真正的意图。

盯着她小脸的深邃黑眸瞬间掠过一抹不明的闇光,他大手突然放开她的下巴,迅速又狂肆的探入水中,握住她裸露的软热玉乳,另一只手则仍是揽紧她的纤腰,没有放松。

「啊……别……」一阵强烈的战栗窜过她全身,她惊惶结巴,努力对抗那猛烈由体内窜升的激烈情潮,小手明知气力难与他抗衡,却仍是不遗余力地抵住他硬实的胸前,试图推阻他狂肆的行径。

「每个被我宠幸的女人,莫不是对我曲意承欢,我倒还不曾见过像妳这样,硬是把自己的好运往外推的奇怪女人……难道妳不怕扫了我的兴致?一旦惹火我,妳的下场可不是只有逐出王府这么简单,妳知道吗?」

徐缓吐出威胁,皓玠根本不把她微小的抗拒力道放在眼里,大手恣意揉捏她胸前一双凝脂玉乳,指头摩擦挟弄顶峰上绽放的红蓓蕾。

「呃……」白韶芸全身一颤,他的话让她心中一悚,顿时想起自己进入王府的最终日的,霎时间,一股无奈的悲哀直漫上心头。

没想到失了身,连自尊也得一并失去……

抵在他胸前的小手失了力道,白韶芸缓缓闭上眼,默默承受他在她胸前的肆虐,不再有任何反抗。

「不错,妳学得很快。」皓玠唇角擒着邪恶的弧度,指尖恶意使力捏搓她紧绷挺立的蓓蕾,通出她一阵低吟喘息。「毕竟想当一名称职的『眼线』可没有那么简单……妳总算是开窍了!」

「呃……」紧咬住的唇瓣逸出无法控制的嘤吟,她根本无法招架他熟稔的调弄,热辣的快感贯穿全身,男性阳刚的气息撩入她的鼻间,眩晕她的神智。

皓玠凝视她「顺从」的表情,微腿的眸子迸出一道冷光──

突地,他双手握住水下柔嫩纤腰,举高她的身子,让那完美无瑕的凝脂玉乳暴露在他眼前,然后他火焰般的唇迅速且直接地覆在那艳丽的蓓蕾上,恣意吸吮,大口咬噬……

他的气息逐渐沉重,眼底燃起熊熊欲火,下腹的男性亦随之勃发、炽热。

「啊……」

白韶芸无法抑制这强烈的冲击,仰头吶喊出声,全身如遭雷极般猛地抽紧,小腹之间冒起一股火焰,狠狠焚烧。

她反射性地曲起腿儿,试图抵挡那来势汹汹的激烈索求,谁知他的大腿却趁机抬起一拨,顺势撑开她的玉腿,令她的两腿分开跨在他健实大腿两边。

「啊──」如此羞耻的姿势令她感到惊慌失措,可被他逐渐撩起情潮的身子却是颤抖不休,全身泛起强烈的渴求。

两人的身躯比先前更加紧贴,白韶芸根本不可能忽略那紧紧贴靠在她大腿内侧,灼烫硬硕、蠢蠢欲动的男性欲望。

霎时,先前承欢时的痛楚记忆涌上她的脑海,令她的身子蓦然一僵──



 
我被你遗落在人间
再回不到无牵无挂的从前……


第4章
 
感觉到她的身子突转僵硬,皓玠由她的胸前抬起头,悍然吻住她喘息的红唇,强硬的舌尖撬开她的牙关,长驱而入,深深探入她柔嫩芳香的口中,撩拨吮吸她柔弱的小香舌,尝遍芳香甜美的蜜津。

「唔……」

白韶芸霎时被他强烈袭来的热力所迷乱,浑然忘却先前脑中方浮现的记忆,而他极富挑弄的吮吻掠夺,完完全全且迅速地瘫痪了她的心神。

他的一只手不知何时已探进她双腿间的女性私密处,指头深入花丛,热烈地摩擦撩拨,勾撩出湿滑的爱液。

在他强力的攻势下,她体内渴求的涨潮一波波涌来,需索着解脱的感觉愈来愈强。

他餍足地放开她的唇瓣,头往下移,炽烫的唇覆上她的乳尖吮吸、撩拨,引发她娇嫩身子一阵阵的震颤。

「啊……」她呻吟着,体内激烈的情潮四处窜动,充斥在她的四肢百骸,雪白细致的身子再一次泛起片片动情的红潮,形成一幅绝美的图案。

放肆地将自己的长指刺入她紧窄的花径来回进出抽撤,他可以清楚感觉到她那才初经人事的花径肌理传来阵阵的收缩,以及动情之后沁出的潺潺爱液。

「啊啊……」

随着他在她体内的抽撤勾撩,她的下腹承受不住地频频抽搐,沁出阵阵春潮,令她不由自主仰起头连连呻吟出声。

「喜欢我这么做?想要了吗?」

在她媚人的嘤吟声中,他双掌捧住她小巧的玉臀,将她的身子微微举高,肿胀的男性尖端对准她湿滑的花径入口……

然后他将她的身子朝自己的下腹压下,腰杆一个使力向上挺刺,毫不迟疑地将坚硬的硕大推进她湿热紧致的体内。

「啊──」她尖喊,全身剧颤紧绷。

即使他这回的侵入不似之前破身时的剧痛,可她窄小的花径仍是很难接受如此巨大的侵犯。她忍不住扭动起身子,亟欲退开令她感到痛楚的根源。

她的扭动令他粗喘一声。「妳是在挑勾我?」他嘎声低喃,感觉下腹的欲火更加狂肆燃烧。

他紧紧握住她的臀,不容她逃避地用力深刺,强悍的男性硕大毫不留情,且挺挺地贯入她体内柔嫩的最深处。

「不……痛……」她语不成句,绝丽的小脸因剧痛而紧皱,水眸再次染上痛楚的水露。

他开始在她的体内动了起来,一只大手握住她胸前诱人的丰盈玉乳,一只大手则掌住她小巧柔腻的玉臀,配合他挺刺的动作,让自已更深地探入她的体内,速度逐渐加快,黑眸紧紧盯着她布满红潮的雷艳玉肤,以及噙着痛楚和欢愉表情的小脸。

「啊啊……」

随着他狂肆放疡的挺动摩擦,一波波快意很快便取代了先前的痛楚,在她的体内四处窜动不休,让她的神志慢慢陷入迷乱的境界。

他大掌罩住她的玉乳,不住揉捏搓弄,热唇则是恣意地覆上另外一只,腰下的挺动勇猛狂野又有力。快感在他的体内冲刷着,令他忘情地更加快速度,一次次挺进她体内的最深处……

她甜美诱人的身子,让他体内炽热的欲火更加狂炽不止,而这种渴求、强烈想要一个女人的冲动,连他自己心中也感到讶异。只是他也无意去深究。

现下,他只知道,他要用她甜美的身子来满足被她撩起的这股欲望需求,其它的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啊……」

灼烈的痛楚混合一股迅速扩张的不明压力,逼出她的泪珠,让她的体内感到既难受又渴望着某种她无法理解的东西,她觉得自己彷如绷到极致的弦,已快要承受不了了……

他大手探入两人身体的贴合处,撩拨她花丛前方肿胀充血的花核,挑起

她体内更强烈的情潮。他狂放的在她的柔嫩处挺刺,燃火的黑眸直盯她娇欲滴、眼绅迷乱的绝色容颜……

「啊……」强劲猛浪的律动,让她几乎招架不住,全身窜过一波波强烈的悸颤。

突地,他紧握住她的腰臀,身躯一个翻转,将她压在池壁上,拉起她的一只玉腿垂放在他的手臂上,健实的腰悍使力,加猛力道地顶向她,狂肆地在她的体内抽出、刺入,速度愈来愈快,一记接一记不停歇地攻陷她脆弱的感官知觉……

池水翻腾,混合着粗重的喘息和嘤吟的娇啼,回荡在偌大的浴池里。

欢愉的波涛持续朝她袭来,体内那绷得太紧的弦终于承载不住不断扩张的压力而绷裂──

「啊──」她哭叫出声,随即身子一软,再次昏厥在他的身下。

他低吼一声,放浪狂猛地继续在她的体内冲刺,直至最后一击,灼热的种子随着强烈爆发的高潮而释放在她体内的最深处……

Θ====Θ  ※※====※※  Θ====Θ

皓玠将他的救命恩人、女神医白韶芸收房的事,很快便传遍王府上下。

对王府里服侍的仆人来说,八皇子身边多了一个侍妾,只代表他们服侍的对象又名了一位,根本没什么好意外的。但对于住在王府「香苑」里的侍妾们来说,多一个服侍皓玠的侍妾,等于多了一个争夺他的心的对手,谁也不愿听到这种「坏」消息的。

在皓玠夜夜召白韶芸侍寝的半个月后,他突然有事出门且数日未归,也终于让她有了几日的喘息空间及安宁的夜晚。

谁知住在兰苑的她才刚在心中庆幸获得喘息休憩的机会,那「有心人士」已追不及待的上门,扰乱她的心情。

这日午前,白韶芸站在兰苑楼前回廊上,倚着栏干,眼神飘缈地凝着前方生意盎然的花木丛,心中挂念已许久末见、不知是否平安无事的父亲。

「都已经独占爷的宠爱,还自己一人独占『兰苑』,而不同我们一起住在『香苑』的人,竟然还一脸的愁苦烦闷……妳也未免太不知足了吧!」

一个娇软的女声打破了满园的静谧。

白韶去微感诧异地转首,找寻那嗓音娇柔却语气不善的声音来处。

入目只见一名身段婀娜、容貌媚丽的女子,正由丫鬟的陪侍下,踏上通住过廊的阶梯朝她走近,浑身散发出明显不善的气息。

「妳是……」由女子先前挑衅的话语,以及不友善的气息,白韶芸心中已然隐隐约约猜到这名女子的身分。

「我是霞衣,同妳一样是八爷的侍妾,今日特地来看看眼前最受宠的新人,看看我们是输在哪一点上头,才会使得爷不再召唤宠幸咱们!」

霞衣走到白韶芸面前,满眼不服气地打量这个比她娇小许多,却拥有令人惊艳美貌的「新人」。

白韶芸闻言一愣,不由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动人的眼眸微抬,回视正怒瞪她的霞衣,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挑衅的问话。

其实她也不明白皓玠为什么会夜夜召唤她去荷风苑侍寝,可她不敢开口询问,毕竟在知道她进玢王府的目的后,他还愿意让她留下,已是天大的恩赐,她哪里还敢随意开口!

只是她没有料到,他最近对她的「宠幸」,会引来真他侍要的不满怨怼,而亲自上门来向她兴师问罪。

思考了一下,想着该如何回答对方,白韶芸慢慢开口,「霞衣姑娘,我并无意──」

「无意什么?!」霞衣盛气凌人的打断她的话,「无意独占八爷的宠爱,无意霸住八爷,并在他的身边拦动,要他别再理会我们?」她一脸怨怒地叫道。

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女人,竟然可以得到八爷夜夜眷顾、特别偏爱……就只因为她是救了爷儿性命的恩人?这太令人不能心服!

一直以来,没有任何人猜得出玢王爷皓玠的心思盘算,可即使她们这些侍妾一直无法揣摩出他真正的心思,他也不曾因此而冷落她们,对待她们几可算是一视同仁。所以住在「杳苑」的侍妾们,就算私下会勾心斗角的争宠,可表面上也大致维持着和谐的假象。

而今,白韶芸的出现打破了和谐的局面,让众人感到未来的岌岌可危,

所以一逮到机会,她立刻赶来打探「敌情」兼下马威。

「霞衣姑娘……我不知该怎么说……」

白韶芸眼露无奈,真的不知该如何解释或说明自己并无意同玢王府的侍妾们乎宠。眼下她的处境并非是由她自己操控的,尤真在他已知内情的此刻,她唯有「顺从」一途。

尽量接近八皇子、伺机打探消息,是一项被迫的任务,她既不能反抗违背,也无法因皓玠此刻的另眼看待而有任何高兴得宠的心情。

而这一切,她统统不能说!

「不会说就闭上妳的嘴,总我怎么说!」霞衣恶意地斥责,眼神鄙夷。「妳可别以为现下八爷俯爱妳,妳就可以恃宠而骄,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小心哪天八爷腻了妳、把妳一脚踢开时,妳的下场绝对不会比王府里那些下人好多少!」她忿忿地看着白韶芸清丽的脸庞和纯净的眼神,心中愈来愈感到恐慌无措,口中也毫不留情的吐出恶毒的咒骂,一方面向她警告,一方面安抚自己心中隐约泛起的不安。

白韶芸张口结舌,被骂得满心悲苦无奈,却仍是不知该怎么开口,最终还是保恃缄默。

见她半天不开口响应,霞衣恼怒地瞪大眼。

「怎么不说话?莫非妳现在已自觉高人一等,不屑同我们这些同为侍妾的人说话?!」

白韶芸蹙起眉,心中对她一径的辱骂及咄咄逼人的态度,有些恼火起来,可一向温和无争的性子以及长年隐居山间养成的恬淡,让她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同别人「吵架」。

不过见对方如此气愤不平,她似乎也该试着让对方明白,有些事并非是她能控制的。

「霞衣姑娘,我并非如妳所言,不屑同妳说话,我只是和妳不熟稔,一时不知该怎么同妳解释说话……」她定定凝视对方脸上怨怒的表情,「而对于妳的质问,我只能说……八爷的一切并非渺小的我所能掌控的。霞衣姑娘未免太看得起我了,韶芸对八爷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既然不可能将真实情况告知,她只能婉转地向对方做个小小的声明,说明自己并没有争宠之心。

谁知她的声明不仅未能安抚对方的怒气,反倒更加惹起霞衣的怨嫉之情。

只见霞衣脸色瞬时一变,大骂出声──

「妳这番话是在向我炫耀,是八爷喜欢妳,才会偏宠妳是吧?!好妳个拐弯抹角、心思狡诈的贱人!别以为妳这么说,我就会相信妳真的没有在八爷的耳边搧动!」

白韶芸微瞠美眸,再一次因她泼辣恶毒的指控而无言以对。

她的百般解释被视为恶意挑衅,反倒把情况弄得更糟糕,依此看来,她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怎么不说话?!」霞衣见她一径沉默,更是认定她是心虚,于是更加气焰高张的怒斥,「别以为不说话、假装无辜就行了!若真惹火了我,我也不会让妳的日子好过!」

白韶芸听她愈说愈离谱,一副不想放过她的模样,不禁苦笑起来,更加觉得不开口是正确的。

霞衣忿忿地瞪着依旧沉默的女子,「妳说话呀!不想为自己辩解是表示默认了我所说的话吗?!」

白韶芸定定望着她,眼底慢慢涌起委屈的怒意。

为什么每个人都自认有权威胁她,胁迫她去做她不愿做的事?!

两个月前,那贵为六皇子的「荣王」忘恩负义,忘却她父女俩的救命之恩,硬是以她爹的性命来威胁她为他做事,成为他安排在玢王府的一枚暗棋。

半个月前,同样贵为皇子的玢王爷皓玠,在探知她进王府的目的后,亦是拿她存活与否的选择来威胁她乖乖顺从!

而现下,连这个皓玠身边的女人,也做着同样的事……

「我无话可说。」久久,白韶芸轻轻开口,「如果霞衣姑娘已说完,那就请回吧!恕韶芸不再奉陪了!」

话落,她径自转身离开,纤柔娇小的身形很快消失在小楼内。

措手不及的霞衣瞪大眼,等回过神已来不及阻止白韶芸离去的身影。她忿忿地追向前几步,忽尔停下,银牙暗咬,眼神阴沉地瞪着阖拢的门扉撂下话──

「以为躲进屋子里就没事了吗?妳等着!往后的日子我绝不会让妳好过的!」

语毕,怀着满腹未发泄怒火的霞衣,气冲冲的离开兰苑。

Θ====Θ  ※※====※※  Θ====Θ

「韶芸姑娘?」

房门外,清脆的嗓音伴随着轻敲声响起,然后房门随即被推开,一张带着迟疑神色的小脸探了进来,手上是放着午膳的托盘。

「进来吧!小月。」

坐在小厅窗边椅上的白韶芸转过头,勉强对她露出一丝笑容。

见到她脸上的笑,确定她无意发火,小月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立刻将午膳放在小厅中央的圆桌上。

「韶芸姑娘,该用午膳了。」

即使已被霞衣的「来访」弄得失去了胃口,白韶芸仍是由椅上起身,走向摆着午膳的圆桌。

走近桌边,她看清了小月脸上的表情,「小月,妳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喔,是不是不舒服?」她边说边拉起小月一只手,便要为她把脉。

「不,韶芸姑娘,我没有不舒服啦!」小月慌张地抽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我……我只是被吓到了。」

「被吓到?」白韶芸诧异的看着她,不能理解。

小月腼腆一笑,「先前我端午膳过来,恰好听到霞衣姑娘的骂人声,我不敢向前,偷偷躲在迥廊旁那丛月桃花后面,直到霞衣姑娘走了才出来。」

白韶芸更是不解,「就算妳听到了霞衣姑娘的骂人声,她骂人的对象也是我。,又不干妳的事,妳有必要躲起来吗?」

「韶芸姑娘,妳不明白。」小月轻叹一声,「霞衣姑娘刚进王府时,总管就是派我去『香苑』服侍她的。她……呃,脾气不太好,有打骂下人的习惯……后来霞衣姑娘觉得我不够尽心尽力,所以找就被调到厨房去做事了。现下来服侍韶芸姑娘,我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地做事了!」因为韶芸姑娘是她服侍过的人里面最没有脾气的。

「原来如此。」白韶芸听了,这才明白小月躲着霞衣的原因。「不过也有可能是她天生便是此较没有耐性,所以脾气才容易失去控制。妳实在不需要躲着她。」她勉强找理由辫释先前霞衣的行为。

「韶芸姑娘,妳实在是太厚道了!」小月再道:「霞衣姑娘才不是天生没耐性,她是嫉妒韶芸姑娘现在是八爷最宠爱的人,才故意来兰苑找妳的碴……她这种行为,王府里的下人个个皆知!」

「最宠爱?」白韶芸喃喃重复,美眸里有怪异的光芒闪动,似自怜又似悲伤,但更像是自嘲,只是小月没注意到。

「是啊!现下爷天天找姑娘陪寝,已经很久没有理会住在『香苑』的姑娘们了,妳说,妳不是八爷最宠爱的人吗?」小月语调坚定的说着。

「原来……」白韶芸眼底跃上一丝恍悟。原来皓玠夜夜召她进「荷风苑」陪寝的事早已人尽皆知,而这个事实正是她「得宠」的最佳证据,她一点反驳的余地也没有。

可事实真是如众人所看到的造般「美好」吗?

依现在的情况而言,八王爷皓玠确实对她很不错,也很亲密,可她心底清楚,那只是表面,并非真实。在他明了事实,对她清楚地吐出威迫的言词后,她战战兢兢地面对他,忍耐着他各种大胆无理的要求而不敢不从,只因直至今日,她犹是一点也看不出他到底打算怎么处置她这个意图不良的「奸细」。或许他真的会依他自己所言,只要她拍他「服侍」得很好,他便让她在王府平安地存活下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可讳言地,他这阵子的温情对待,早已让她乱了心弦。明知他对她绝无真情,可他绝魅惑人、带着男性阳刚气息的一举一动,以及不时在她耳畔低喃赞美的醇柔嗓音,在在迷乱了她的心绪,让她总忍不住暗暗奢望猜想,他对她是否有着一丝丝怜惜真意?

她知道自己这么想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可她怎么也无法控制着不去奢想……

而两人这样「奇特」的关系,在旁人眼中看来,竟然会变成是她受皓玠「专宠」……她真是不知该嘲讽大笑几声,还是佩服自己的「演技」大有进步,已达到可以唬人的程度!

白韶芸唇角微微泛起一丝苦笑,心思千迥百转。自小到大,她的脑子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混乱不清,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的惶惑……

「韶芸姑娘?韶芸姑娘!妳怎么发起呆来了?妳赶紧坐下来用点午膳吧!免得饿过头了。」小月边唤着她,边勤快地扶着白韶芸在桌边坐下,并将竹着塞进她的手里。

白韶芸回过坤,顺从的接过着,夹起桌上碟子里的菜肴放进口中,食不知味的嚼着,眉宇间的愁悒徘徊不去。

小月站在一旁服侍,心中着实感到不解。明明现下韶芸姑娘很得八爷的宠爱,可为什么她看起来就是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从被总管派来服侍她的起居生活后,这阵时日她已摸清了这位被八爷新收人房的姑娘,不仅性情温柔和气,还从不曾对她有过任何挑剔责骂,所以对这位和善的主子,她讲起话来也比较没有顾忌,爱嚼舌的个性显露无遗。

于是此刻见到她愁眉不展的模样,她也就没有什么顾忌地开口询问。

「韶芸姑娘,是不是小月先前说错什么惹妳不开心了?妳好似不太高兴的样子……」

白韶芸持着的小手一顿,目光定在桌上菜肴好一会儿,才抬起眼看向桌旁的小月。

「我……看起来很不开心吗?」她问着小月,又似问着自己的心。

「妳没有不高兴吗?」小月愕然,仔细打量着她的表情,「可姑娘脸上也没有高兴的模样啊。」

「我……该高兴吗?」白韶芸迟疑地反问。她应该感到高兴吗?

「当然啦!」小月的回答铿锵有力,「住在王府『香苑』的姑娘们,哪个不想引起八爷的眷顾注意?霞衣姑娘跑来兰苑找麻烦、骂人,无非就是因为姑娘目前正受到八爷的专宠……」

「别再说了!」白韶芸蓦地举起手制止了小月的滔滔不绝,「我明白妳的意思了。只是……」她欲言又止,语气里流泄出淡淡的忧愁无奈。

「姑娘?」

「没什么。妳别问了。」

白韶芸垂不眼帘,继续用膳,不再说话。

小月又探问几声,见白韶芸始终不回答,她只好带着满腹疑问闭上嘴,还给她一个清静。


第5章
 
霞衣实现了她在离开兰苑时,对白韶芸撂下的狠话。

皓玠出门多日迟迟未归,给了「香苑」数字侍妾绝佳的机会,兰苑自那日霞衣来过之后,再无宁日。

每一日,白韶芸一睁开眼,就有人上门寻衅。来者个个国色天香、娇媚动人,只是有的嘲讽刺言,有的谩骂不休,更有的竟然来向她示好、套交情。

种种情况令人心烦,也让她原就纷乱矛盾的心头冒赴莫名的难受酸楚,且一天比一天要严重……

这日,苦恼的白韶芸为了躲避数日来不断的「骚扰」,一早便出了兰苑,在王府似无边际、广大的花园及亭台楼阁之间漫步,心中纷纷乱乱,迟迟寻不回平静。

来到一处碧绿的人工湖旁,岸旁绿柳倒映湖中的美丽景致令她不自主驻足。四周幽邈清静,除了粉蝶飞舞,花木迎风摇曳,人迹杳然。

白韶芸站立湖畔,半垂眼帘,睇视着湖水的美眸里凝着复杂忧思之光。

她喟然一声,脑中浮现这几日在兰苑所见到的女人们及她们所说的话,知道自己今日会选择避开,是因为再也负荷不了那些伤人的言词。

而这几日,她最震惊的发现,不是知道皓玠在「香苑」里养了多少位千娇百媚的侍妾,而是在她们陆续来兰苑找上她的过程中,她猛然发现,多日不见皓玠,她心底真实也是深深的想念着他的……

天哪!

当这个惊骇人心的结论跃上她的脑中时,她简直是吓坏了!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念」的情绪产生?!尤其在她心中如此恐慌、惧怕他的时候,她应该是庆幸他多日的不见踪影,而不是去想念他!

她不可能会想念他的……

即使她在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已,可她的心底深处,她知道这些否认都是假的,她……

「妳为什么没做到我之前交代妳的话?」

突如其来的质问,打破了湖畔的清寂气息,惊扰了伫立垂柳下,陷入深思的纤影。

白韶芸讶异地回头,只见带着怒意的年轻婢女正气冲冲的朝她接近。

啊!她是那日跑到兰苑警告威胁的……

「小桃……」

「不错嘛!还记得我的名字叫小桃!」满眼阴沉的小桃走到她面前,张
口便是一串威胁,「我还以为妳已被人皇子宠得忘了一切,忘了妳爹白秉文仍留在六爷那儿『作客』,苦苦等着妳捎来『消息』呢!」

白韶芸脸色一白,匆匆敞唇,语气急促,「不,我没忘!妳为什么要道么说?」一股无助的酸楚与听到威胁而泛起的怒意交织在心头,令她全身不自主地掠过战栗。

即使在皓玠已知实情的情况下,她犹是赔上了清白,现下小桃到底想要她怎么做?!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小桃因她的问话而语气更加严厉,「八皇子夜夜召妳侍寝,摆明了妳就是他现下最宠爱的侍妾,而妳除了不趁机要求让我到『兰苑』去服侍,也不曾来找我,向我报告妳在八皇子身旁所听到的任何消息……妳这番作法要我怎么想?要我怎么向六爷上禀?!今日若不是觑见妳、尾随妳来此,妳是不是根本不打算『找』我了?!」

一番直接又不留情的指责让白韶芸的容颜又白了几分。

她定定地睇视小桃嚣张跋扈的嘴脸好半晌,这才启唇响应,语气淡定、隐含无奈。

「别忙着威胁我。妳何不想想,目前我爹人在你们手上,我除了接受威胁、依令行事外,还能有真他的选择吗?」她一双美眸瞬也不瞬地看着对方,眼底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忿恨。

「至于兰苑的侍仆,根本就没有我开口要求的权利,这是事实。另外,没有去找妳,是因为我并没有从八爷口中听到什么消息,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同妳说的。这也是事实!」

她顿了下,再开口,「如果今日妳要如此断言我什么事也没做,那我又能如何为自己辩解,好让妳相信并上禀六爷引?!」

听出白韶芸最后几句话中的淡淡讽意,小桃气恼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没想到她认为是软柿子的人竟也有反弹的情绪,且语意还尖锐得很!

可恶!不过是个任人玩弄的女人,才刚得宠几日就目中无人,全然忘了她是为了什么原因才会被送进玢王府的!

小桃愈想愈气,再也顾不得其它地扬手,狠狠甩了白韶芸一巴掌!

「别以为六爷送妳进玢王府为他打探消息,我就不敢动妳!要再故意讽刺我,我可以保证,妳爹白秉文绝对等不到妳回去接他!」她恶狠狠地瞪着白韶芸,口不择言他撂下威胁。

白韶芸心口一阵疼痛紧抽,雪白的容颜更加无血色,一双小手悄悄在裙侧紧握成拳。

「妳……到底要我怎么做?」

「这还要我教妳啊?笨!不就是找机会由八皇子口中套出我们想要知道的消息吗?这也不懂!」鄙夷地看着对方,小桃语调尖锐地嚷着,「还有,这回八皇子出府这么多日,没人知道他的去处与目的,六爷交代要想办法探出消息回报,知道吗?另外八皇子平日出门或在府中招待宾客,妳要想办法跟随出席,并在席间记下是哪些人、他们所谈的是何事,诸如此类……不用我再多说一遍了吧?」

白韶芸愈听脸色愈黯然。「我……尽力……」

此刻,她脸颊红肿火烫的刺痛感觉,根本就比不上那股正在她心底燃烧的惶恐、无助、忿怒与认命的炽痛……

小桃所说的事,她可能一项也做不到。

既然皓玠早已知道她来此的目的,又怎么会把任何她想知道的事让她听到或看见呢?而这些她根本不敢说出来,唯恐因而危害到爹爹的安全!

而她又怎么能向小桃启口,先前八爷召她去荷风苑的每一夜,他根本就没有与她「谈」过男女以外的事,两人之间除了肉体的接触发泄,再无其它!

「妳傻啦?!」小桃猛地推了白韶芸一把,「我说的话妳到底听进去没有?」不是发呆就是发愣,这么一个不懂风情的女人,除了那张绝色的脸蛋外,到底是哪一点让八爷看上眼的?

白韶芸被小桃推得踉跄一下,待站稳脚步,眼神沉沉的看着她道:「我听到了。妳还有其它事要交代的吗?」

「妳……」听到她又露出那种淡讽的语调,小桃恼得差点又挥去一掌。她脸庞一阵抽搐,咬牙切齿半天,才按捺下抓花白韶芸绝美容颜的冲动。

「以后,每隔三日,我要妳来此一趟,与我会面。这个『绿柳池』……」小桃指揩面前的池水,「位于后园,离主屋很远,人烟罕至,是碰面的好地方,也不易被人发现。记住了。每隔三日,妳便要来这里一趟,告诉我所探得的消息,好让我上禀六爷!」

交代清楚,小桃不再多言,转身就走。

看着远去的身影,白韶芸心中泛着阵阵苦涩,美眸光彩全失,翳上一层厚厚的阴霾……

Θ====Θ  ※※====※※  Θ====Θ

半个月后,皓玠终于返回玢王府。

身处书房,皓玠坐在大椅上,背靠在椅背,神态从容闲适,脸上黑眸射出锐利之光,看着站立在书桌前的高大男子──他的贴身护卫之一郑哲。

「事情查得如何了?」

这阵子他奉父皇之命出京办事,两名贴身护卫也只带一了杨同行,至于郑哲,则是留在王府里,一方面替他暗中监视白韶芸的一举一动,另一方面私下探查几桩他心中的疑问。

「据安排在荣王府里的探子回报,韶芸姑娘确实曾在荣王府住过,后来才被六皇子送到玢王府,好为爷解去所中的毒。」郑哲仔仔细细将这些日子所探查到的讯息上禀。

皓玠略略扬眉,「可知我六皇兄是以何条件换得白韶芸的首肯及合作?」

他并没有忘记,当未经人事的她面对他时,眼底隐约流露出的异样──那是不愿?不甘?还是只是单纯的害怕?

不过,会让一个青涩不解世事的处子同意到玢王府来「迷惑」他,背后肯定是有所图谋。而他除了不能容忍自己眼前有任何晦暗不明的状况,也绝不容许被人欺骗!不管她是为财、为名,还是另有真他隐晦不明的原因!

「目前所知,当初韶芸姑娘正是六皇子由外地带回荣王府的,当时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人,只是这个人现下到底是住在荣王府的哪一处院落,或者那人是男是女,根本没有人知道。所以属下大胆假设这个人很有可能同韶芸姑娘有些关联,若不是用来威胁她的人质,必也脱不了干系!」

「嗯……确有这个可能性。」皓玠颔首。「继续追查下去,直到弄清那人的身分为止。」他下达命令。

「是。」郑哲应声。

「我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她可有任何异样?」皓玠再问。

「有的,爷。」郑哲再道:「属下发现韶芸姑娘曾与一名婢女在『绿柳池』畔谈话……」他将那日跟踪白韶芸时见到的情景说出。

皓玠听完,眸底泛起阴沉,「那婢女从何而来?」

「那婢女是一个月而被雇进王府的,一直待在灶房工作。」

「一个灶房的婢女?」皓玠高高挑眉,眼中射出诡奇的火光。

玢王府一向对在府里工作的人有着最严格的管制,平日未奉召唤,绝不可擅离自己的岗位。这个在灶房工作的「新人」忒是大胆嚣张,不仅敢在府里四处游走,跟踪韶芸,还出手打人!她真以为他玢王府可以这般任人来去,而不被人发现?!

「是的,爷。」郑哲续道:「那名婢女名唤『小桃』,韶芸姑娘似乎对她有诸多顾忌,即使被打了一掌,亦没有任何反击的言行。而且自那次交谈过后,每隔三日,韶芸姑娘便会到『绿柳池』去与那小桃见上一面,只是没有头一次那般交谈许久,仅是寥寥数语便各自离开。」而他认为这是因为八爷不在府中的关系。

「另外,那婢女小桃趁着在灶房工作,不时需要外出的机会,几次溜到『福泰客栈』与一名男子会面,而那名男子经调查已确定是荣王府的人。」

皓玠听郑哲详细说完,半阖眼帘沉默不语。

「爷打算怎么做?」良久,郑哲轻轻开口询问。

皓玠霍地抬眼,「继续监视婢女小桃的动向,另外荣王府那边也不要松懈。」

「是。」郑哲点头,「韶芸姑娘那儿,属下是否仍是……」

「不用了!」皓玠迅速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沉戾的弧度,「白韶芸是我皓玠的侍妾,理应交由我来处理,不是吗?」

「是。爷。」郑哲响应。看到主子那傲视群伦的俊脸上的表情时,他忽然感觉一道冷寒的气息笼罩,令他不由得一颤。

Θ====Θ  ※※====※※  Θ====Θ

五天了……他已经回来五天了,而她竟是连他一面也没见着。

心中这般的想念一个人令她感觉好惊慌,可却又无力制止那种感觉持续由心底慢慢渗出、扩大。

想见他,可又怕见到他时,她心中对他的思念会被他看出……她是多么的害怕接触他那双似乎洞悉一切的深邃眼眸,因为她会心慌,不知所措。

也许此刻这般无人闻问的日子,很符合她恬淡的性子,可这种「清闲」的日子却一点也不适用于她来此的目的,而即使再不愿,她也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了……

倚着窗台,白韶芸对着天边一轮明月幽幽一叹,心中柔肠百转,已不知如何是好了!

Θ====Θ  ※※====※※  Θ====Θ

就在白韶芸的心绪翻腾反复时,皓玠终于想起了她。

这夜,他召唤她到荷风苑,意外的,他并没有如先前那般立刻就要了她,反倒是拉着她在荷花池畔的事屋里赏月、品酒。而这种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对待,令她忍不住怔忡起来……

「陪伴我有这么无聊吗?竟让妳发起呆来了?」

皓玠唇畔噙着一抹邪肆的笑痕,语调带着明显的讽意,低头俯视特意被他揽坐身旁的女子,深邃的眼底漾着丝丝凌厉讥光。

白韶芸恍然回神,绝色的小脸上掠过一抹惊惶。

「怎么?和我同坐赏月、品酒,令妳感到很无聊?」他盯着她乍然变色的容颜,再次嘲讽。

「不、不是的……」她急促开口,「韶芸只是一时闪了神,请八爷原谅。」

不知为何,今夜他的态度一直让她感到不安,彷佛在他心中已然笃定了什么事似的。有一种诡谲的气息逐渐染上她全身的感官,令她惶惧,也使她无法自在的面对他。

「闪了冲?」皓玠挑了下眉,嘴角冷冷勾起,「那要不要说说让妳不小心闪了神的事呢?」

白韶芸仰着头,看着他好看的唇畔那抹不善的笑,轻轻回道:「没什么的……」

由他的语调,她很清楚地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关心她脑中在想什么,他要的只是在追问她的过程中享受那种「戏弄」她的感觉。

「真的没有?」他挑眉再问,诡魅的光芒瞬间掠过那令人心悸的黑眸。

难以躲避他令人心惊的目光,白韶芸怔怔回视,轻轻地摇头,极力抑下心里的不自在。

「明明有事,偏偏喜欢作违心之论!」皓玠嗤道,黑眸定定睇视她。

白韶芸脸色微白。「八爷……」

「不愿说就算了!」皓玠助猛地打断她,「那换一件事问妳吧!听说我不在府里的日子,那些住在『香苑』的女人纷纷跑来『探望』妳这个住在『兰苑』、且听说目前最得我宠爱的女人?」

他嘲讽讪笑的语气让她心头一阵刺痛,她慢慢拧起眉,垂下眼帘不再回视他,心中实在不明白,他这么问她的用意是什么?

从他的话中,她知道他定然已知一切,可他的态度却让她不得不去想,是否因为她是怀有目的来接近他,所以她就必须接受那些来自于他其它侍妾的辱骂及讽刺言词的攻击?.

他是这么想的吗?

「还没想清楚怎么回话?」他黑眸微,盯视面前垂头不语的人儿,语气泛着咄咄逼人的焰火。

她身躯一颤,低垂螓首,吶吶出声,「她……她们弄错了,韶芸并非是八爷最宠爱的女人……」明知她是怀有目的而接近他的,他怎么可能会「宠爱」她呢?这一点她心中明白得很。

见她一径低着头,皓玠心中竟然突地冒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谁说妳不是我最宠爱的女人?!」他嘴角勾勒出邪肆的笑意,一只大手由她的身后环绕至前,一把握住她胸前软热凝乳搓揉起来。

「瞧,这会儿我不是正在『宠爱』妳吗?」他撇唇肆笑,语调诡谲。

白韶芸全身一僵,惊吓的仰首,满眼失措茫然,「八爷……」

「怎么一脸惊吓?咱们又不是没做过这件事!直到现在还这么青涩,要怎么『服侍』我?」

皓玠邪恶地勾着唇角,大掌揉弄她胸前凝乳,手指隔着衣衫拧住那挺立绽放的蓓蕾,另一只大手伸到她的脑后托住她的头往前移动,令她微微颤动的红唇迎向他疾速俯下的热唇。

狂嚣炽烫的吻粗暴又霸道,不容她反抗地吸吮她甜美嫩柔的红唇,吞没她惊讶的声音,强迫她随着他的唇舌起舞、沉溺。

晕眩迷乱的热流霎时在她的胸中引爆,热潮四处流窜……

「唔……」微弱的嚷声由唇畔逸出,再一次,他蚀人心魂的炽吻轻易地夺走了她的理智,迷乱了她的心神,让她的脑中一片混乱混沌。

激狂的吮吻由她的唇畔滑下,逗留在她凝如玉脂的纤颈上,烙下一个个激情红印。

「别……」

白韶芸低吟出声,气息混乱,小脸及玉颈泛着引人遐思的晕色,让人垂涎。

「怎么?」皓玠顿了下,略仰首,黑眸盯视她漾着娇媚的晕红小脸。

「八爷……」她喘息未定地睇着他,「可……可以回寝房再……」即使已和他有过多次交欢,可她不认为自己可以和他就这么幕天席地地在外边做那件事……

「在这里做有什么不好?亭屋里舒适温暖,仆人又远在十丈远,有何不妥?」他噙着邪笑,语气狂肆地反问。

他们身处的这间亭屋,除了临池畔的纱帘未放下,其余皆被那遮挡夜晚寒气的纱帘所包围,隐蔽性实与在寝房内无异。

「八爷……」她怯怯的小手握住他在她胸前肆虐的强壮手腕,美眸祈求地睇视他,颤抖着嗓音解释,「韶、韶芸觉得很、很不自在……」

「不自在被我宠爱?」他唇带邪笑,眼神诡奇地锁住她哀求的眼眸,冷讽地吐出苛责,「身为一名侍妾,妳的职责便是服从主子,不可违逆!妳忘了吗?」

「八爷……」她欲言又止,眼底有说不出的为难和苦楚。

她当然知道自已应该做的事就是「顺从」他的任何命令,可是……

皓玠盯视她,从她的胸前抽回手,唇角勾起冷佞的弧度。

「看来妳还没学会『顺从』二字的真意!不如就让我来教教妳吧!」他霍地推开依在怀里的娇小身子,由软榻上起身。

「来人!」他忽地朝亭屋外喝道。

霎时,一道身影迅速无声地飞身而入。

「杨在。爷有何玢咐?」

「立刻派人去『香苑』,召一名侍妾前来!」深邃的黑眸闪着邪佞的冷芒,语调泛着欲爆发的戾气。

「是。」杨立即应声。「不知爷属意哪位姑娘?」

皓玠撇了下唇角,黑眸蓦地转回白韶芸身上,眸光紧紧锁在她无措的小脸上,慢慢吐出回答──

「就找个最『顺从』的过来服侍我!」

Θ====Θ  ※※====※※  Θ====Θ

杨衔命而去后,皓玠重新坐回软榻,伸手由一旁的几上端起酒杯矶饮,没有再理会坐在另一边的白韶芸。

盏茶时间后,亭屋外传来杨的声音。

「爷,人已带到。」

「让她进来。」皓玠沉声响应,微微勾起的唇角,张显出狂肆不驯的气息。

「爷……」

随着娇嗲的呼唤声,一阵脂粉香气伴随着婀娜的身影迅速卷到皓玠身前,还毫无顾忌地投进了他的怀里……

被召来之人,正是那头一个上兰苑咒骂白韶芸的霞衣。

白韶芸讶视来人及她大胆的动作,心头猛地一颤,小脸微微泛白,身子不自主地往角落缩了一下。

泛着邪侵光芒的黑睁朝白韶芸变色的容颜瞟了一眼,皓玠大掌顺着霞衣主动投怀的动作收紧,搂住了已自动爬上他大腿的美人的蜂腰。

霞衣唇边隐泛一丝得意,心中暗喜自己的投怀策略奏效。

果然爷还是喜欢他的女人主动、热情的!否则爷怎么会在身边已有人服侍的情况下又命她前来!看来那白韶芸定是服侍不周、惹恼了爷……不过这么一来,倒是给了她一个大好机会。

「爷,好久没见到你,可想死霞衣了……」她更加偎入皓玠胸前,娇嗲的嗓音又柔又嫩,酥人心脾。

皓玠邪肆一笑,大掌恣意探向她的胸前,隔着薄纱握住一只若隐若现的丰乳揉搓。

「是真的想我,还是想念这个?」他倏地收紧手掌,语气邪恶绝魅。

「啊──」霞衣娇吟一声,气息加快。,「霞……霞衣想的自然是爷儿你……啊……」她一边呻吟,一边甜腻低语。

「不穿兜衣就是妳想念我的方式?」他轻轻邪笑,大掌轮流在她的丰乳上肆虐狎玩。

「爷不喜欢吗?啊……」愉悦的快感令她放浪地呻吟吶喊。

「怎会不喜欢!我最讨厌那种明明想要,还故作矜持的女人。妳的主动『顺从』还直该让某人好好的学习、效法!」他轻狎肆笑,眼神诡谲冷沉地瞥向软榻另一头的人儿。

含着浓浓鄙视、嘲讽的语调,深深地刺入了白韶芸脆弱的心灵,令她小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原来,他召另一名侍妾来此,就是为了羞辱、践踏她,让她无地自容……


第6章
 
偎在皓玠怀里的霞衣,一下子便明白他话中所指的人是谁,一阵得意涌上心头。

哈!她可要趁此机会,好好地给那个女人一点颜色瞧瞧!

霞衣眼珠一转,随即假装惊讶地娇呼出声。

「爷啊,你说的『某人』,该不会就是从我进来后,一直缩在旁边,不言不语,也不知道要上前服侍的……她吧?」涂着蔻丹的指尖随着话语直指向软榻另一头,一脸苍白无神的白韶芸。

白韶芸闻言全身一震,扬起的眼眸殃人两张嘲讽的面孔,她顿时神思怔愕,凝咽无语。

「妳倒不笨,猜得式准。」皓玠勾起唇角,轻桃的指尖似赞赏地来回捏弄她胸前挺立如石、欲破裳而出的乳首,引得她又是一阵放浪的呻吟。

然后,他冷锐的眸光射向垂着眼的白韶芸,口中命令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白韶芸一颤,慢慢抬起头,拢上轻雾的美眸直视眼前男女肢体交缠的刺目景况,心中是惊骇困窘以及惴惴不安。

她实在无法接受就这么坐在一旁「观看」如此暧昧大胆的刺目画面。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一股酸楚的刺痛迅速在她的心头蔓延开来……

冷邪的嗓音不容她有思考余地的继续传进她耳中,语调融入严厉的气息。

「今夜,我要妳坐在那里,好好的学习一名侍妾应该怎么『顺从』及『服侍』妳的主子!」他紧紧锁住她眸底闪动着的惊惶、失措与无辜,执意伤害她。

他厌恶看到她眼底不时泛起的无辜神色!只因她一点也不无辜,她是一个奉命接近他、对他意有所图的该死奸细!

白韶芸脸色愈发泛白,「八爷……」她摇着头,为难不自在的意味明显。

「这可由不得妳。妳不趁此机会好好学习怎么服侍我,不怕我生气将妳撵出王府,让妳再无苟喘的机会?」他稍感愉悦地看着她因为他的话而显得更加惊骇、楚楚可怜的容颜。

白韶芸闻言,悚然心惊,再次忆起她来此的目的,脑中千头万绪,一时之间根本无法理清。

「韶……韶芸知道了……」她低低喃语,受制于人的折磨苦楚在心头清楚的呈现,睁底的轻雾也变得又厚又重。

皓玠见她难受,唇角微勾的转回头,食指挑起怀中霞衣的下巴,眼带深意地看着她媚丽的脸,语气煽情暧昧地开口,「现下,妳可得好好表现一番,也好教教这位新来的『姊妹』如何服侍男人!」

话语落下,他随即吮上霞衣胸前那片暴露的腺白,舔舐咬噬,动作大胆狂放、毫无顾忌,一只大手则是迅速探向她的小腹之下……

「啊……」霞衣高声浪叫,「爷……好棒!好舒服……」那双在下腹私处挑弄的手,让她迅速春潮泛滥,浑身搔痒难耐。

她一点也不在意坐在一旁的白韶芸,早已狂伤她投入他熟稔的调情技巧之中,热烈反应,一双迫不及待的手探向他的胸前,扯弄起他的衣物……

放浪的淫声秽语,淫乱的画面,让白韶芸深深惊骇于男女之间竟可以放

浪至此!她难堪地更加白了粉颊,心中那股痛楚的感觉持续加深、加重。

她……真的真的不想看到皓玠与真他侍妾交欢的景象,尤其是当她发现自已已然对他产生眷恋的此刻,眼前的一幕实在太令人震惊,也太令人……伤心。

皓玠更进一步的将霞衣推压在软榻上,邪恶的大手扯开她上身的薄纱,

露出一双未被兜衣包裹的服白丰满乳房,然后恣意品尝舔咬,另一只大手则是撩高她的裙,探入真中挑弄起来。

「啊……」霞衣愉悦呻吟,尽情享受他那几如凌虐的狂猛蹂躏。

忽地,似有所觉,皓玠瞬间由霞衣的胸前抬头,目光直瞪向那想转头逃避「学习」的白韶芸,沉声喝令──

「不准转开头!也不准闭眼!我要妳仔细看清楚何谓『顺从』!」

白韶芸身形一僵,美睁惊骇瞠大,任由心中高炽的痛楚混乱了她的意识。她感觉一股寒意由脚底往上窜升,令她浑身发凉。

见皓玠尚有余裕分心和白韶芸说话,霞衣暗恨在心,双手愈发伸长纠缠住他,口中高声吟叫,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眼前过于放浪形骸的景象,让白韶芸惊快的身子更往后退缩,直到退无可退,她唇边莺地逸出一抹苦笑,被逼至极致的美眸深处反倒升起了坚毅的神色!

她毅然违背命令,半垂眼帘,身子悄悄往软榻外移,试图安静地离开眼前令人难堪的处境。

谁知,不晓得是否因为心中的冲击过大,导致她的动作僵硬不顺,一不小心,她突然就这么由软榻摔落地面──

「唔……」手肘撞击地面的疼痛令她闷哼一声,虽不是很大声,可也足以引起另外两人的注意力。

「我什么时候说过妳可以离开了?」

皓玠助翻身坐起,冰冷的嗓音随着严苛的目光一同射向半伏在地的人儿。

自头至尾,她的一切动作根本没有逃过他的眼。她太单纯,脸上的表情轻易就泄漏了自己心中所思。

白韶芸身子微震,顿了一下才慢慢由地上爬起来,低垂的小脸因跌伤的手肘处传来的热辣痛楚而显得苍白。

「忘了我先前的命令吗?抬起头来看着我!」他冷沉慑人的嗓音再次命令着。

白韶芸眼底蓦地泛起一阵浓热,她咬紧下唇,毅然依令抬头,迎视他眼底吓煞人的火焰──

「不错!这回总算没有再违背我的命令了!」似讥讽的淡声不带一丝暧意地道出。

见到她眼底蕴含的水光,一股不请自来的烦踝忽地涌上心头,令他的眸色更加深沉,俊美无俦的脸上虽勾着笑痕,笑意却全然没有到达他的眼底。

白韶芸心口一痛,无法假装听不懂他语气问对她的轻蔑。

她紧紧的闭上眼,用力挡回那急欲奔出眼眶的委屈泪水,然后才再睁开眼,低声开口,「请八爷让韶芸退下吧!」

她出乎意料的话语,让皓玠冷沉的黑瞳蓦然成冰。

「再说一次!」忽略她哀怨难堪的神色,他凝住她的眼,冷声斥道。

在他那令人几欲窒息的目光中,白韶芸战栗着身子,深吸口气,语气坚定的再一次要求。

「请八爷让韶芸退下吧!」

沉冷的黑眸蓦地迸出炽人火光,勾着笑痕的唇角无声嗤笑。

「原来我小看妳了……想不到妳还是颗硬果子呢!真令我开了眼界!」

原本以为在他揭发了她进王府的阴谋后,她会因为害怕且为了苟活而极力讨好、顺从他。谁知他估错了,她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么「软弱」,也似乎不怎么「怕死」!

再承受不住他炽烈噬人的目光,白韶芸有些僵硬地别过脸,试图平复体内一阵阵窜动的战栗感觉,却不知她转开头的逃避动作让皓玠帅眼底的火光更加炽厉。

皓玠的目光定定凝在白韶芸的侧脸,眼底深沉情绪隐然翻腾。

蓦地,他目光投向一旁横陈榻上的霞衣。

「出去!」

「嗄?!」看戏看得正高兴的霞衣闻言顿时怔愕,唇边得意、幸灾乐祸的笑容僵住,媚眼亦跟着瞠大。

「爷……」

「我说,出去!」炽烈的锐光一凝,他再次喝斥出声。

霞衣身子一颤,却仍是不愿死心地再开口,「可是爷,霞衣想……」

「是不是要我叫人来丢妳出去?!」剑眉一挑,他的语气冰冷不悦。

见再无转圜余地,霞衣银牙一咬,只得无奈的由榻上起身,匆匆拉拢身上敞露的纱衣,朝一脸冷沉的俊脸投去迷惑不舍的一眼后便朝外走去。临经白韶芸身旁时,还不忘丢给她一道恶狠狠的目光!

Θ====Θ  ※※====※※  Θ====Θ

霞衣离去后,室内气氛顿时凝窒下来。

白韶芸仅在原处,不明白他将霞衣驱离的奇诡行径。

她正感惶恐之际,皓玠冷沉的嗓音倏地传人耳中──

「过来!」

白韶芸身子一震,慢慢转回头,看着坐在榻上,眼神灼灼盯着自己的皓玠

,浑身散发着尊贵慑人的气息,而他那略显凌乱的衣衫,不仅没有破坏他卓尔不凡的风采,反倒显出一抹慵懒绝魅的气息,令人心悸。

「对我的命令充耳不闻,妳又忘了『顺从』二字了吗?」皓玠低沉的嗓音里隐隐逸出邪佞气息,黑眸蕴含着愠色。

白韶芸悚然一惊,清楚的感觉到由他身上幅射而出的炽烈怒火。她随即毫不犹豫地举步向前,心中充满不安。

谁知她才走到他的手臂可及之处,便被他一把拉到他坚实的大腿上。

皓玠的大手掌住她纤细小巧的后颈,俊脸慢慢逼近她的脸庞,灼烫的气息喷在她带着惊惶的粉颊上。

「八……八爷……」她全身上下泛起一阵又一阵战栗,他过于接近的灼热气息,袭上她的感官知觉,让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他如此靠近的用意。

看见她惊惶局促的表情,皓玠剑眉忽地一挑,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还以为妳不会怕呢!难道妳之前大胆要求我让妳退下去的勇气,全是硬撑出来的?」他边问边逼近她,恶意地用自已挺直的鼻梁去摩挲她。

白韶芸浑身一阵抖瑟。「韶芸是因为……」她骤然颇佳,发现自己在说每一个字时,唇瓣皆会与他近在咫尺的嘴唇相碰。

她的心跳一阵狂奔,脑中混乱不堪。

皓玠恶意的迫近,让两人的身躯紧紧相贴。她丰盈挺俏的玉乳因惊惶喘息而上下起伏,压迫摩擦着他坚硬灼热的胸膛,迅速唤起了他体内深处的欲火……

蓦地,他压倒她的身子,用坚实的大腿压住她的下半身,制止她惶惶的挣扎,大手伸前,开始解开她身上的衣物。

「别……」她无力抗拒他强势的侵袭,美眸无助她望着他沉冷的黑眸。

「还是做不到『顺从』?!」含欲的嗓音瞬间融入厉烈的火焰。

白韶芸一颤,「没……没有……」她期期艾艾地吐出话,深深感觉到他浑身迸出的强烈邪肆气息。

「既然没有,那就让我看看妳『顺从』的模样!」他邪佞低哼,语气显露出残冷,一双沉冷的黑眸富含深意地睇视她。

白韶芸微僵了下,「我……啊……」话未竟,她随即被他突来的粗暴动作给吓着。

皓玠将才扯开的外衣由她身上剥除,再迅速拉掉白色兜衣,让她美丽挺俏的丰乳呈现在他眼前。

「八爷……」她颤声低呼。他如此狂浪的对待,深深骇住了她。

「才说着,妳又犯了!」带着不耐的语气,他大手迅遮制住她试图遮掩身子的小手,眼眸半,俯视身下那对粉雪般美丽诱人的玉乳。

他倏地俯下,炽烈层瓣攫住她雪嫩乳房顶峰的蓓蕾,舌尖猛炽吸吮、撩弄那已然亢奋挺立的蕾包,诱出她声声嘤吟。

「……」

他激狂肆意的需索,让她的上身紧绷,体内窜过一道又一道热潮。她下意识地想阻挡这几令人承受不住的进犯,在体内阵阵战栗的悸动下勉强吐出哀求之声,「不要这样……」

「妳就不能换个词儿吗?我都快听腻了!」他粗嘎肆笑,火焚的目光直射向她无助的小脸。

愈是看着她无辜的眼神,他心中那股莫名的愤火就愈发强烈,让他抵不住地想去摧毁!

她一点也不无辜,一点也不!尤真她仍一径想完成她来玢王府的目的,她眼中的无辜只是伪装出来的假象!

像是反应出脑中的认知,皓玠忽地残冷无情、狠狠地将她下半身的衣物全部扯落,带着焰火的大掌直接探入她双腿之间的娇嫩私处……

「呃……」整个身子敞开,毫无半点遮掩地裸裎在他眼前,让她的身躯不自主地抖颤起来,脑中一片空白。

粗糙的指头粗鲁放浪地侵入温暧的花瓣,邪恶的指尖恣意揉搓着隐匿其间的花核,反复来回,勾出她体内的春潮。

「呃……」她绷紧了小腹,气息急促,娇吟嘤咛由她的口中逸出。

她根本无法招架他熟稔邪恶的挑弄,对自己体内抑不住升起的情欲及对他不自主的响应,皆令她暗自惊骇惶恐,而完全不能抗拒被他轻易挑起情潮的羞耻感,在她的脑中迥荡不去。

撩人的轻吟加上战栗不止的娇躯,让皓玠在她私处肆虐的指尖更加激狂……

「如何?舒服吧!瞧妳这儿湿的,现下妳总不会再说个『不』字了吧!」

皓玠撇唇嘲讽,侵略性十足的眸子泛出噬血的戾光,直直射向她无助的小脸。

他明显鄙夷轻蔑的言词,深深地刺入白韶芸的心底。她眸底瞬间溢涌出伤痛的波光,想抗拒他背着侵意的挑勾行径,却发现自己全身虚软,根本无能为力。

倏地,他俯向她,热唇攫住她胸前红艳绽放的蓓蕾,用力吸吮咬囓,不惜弄痛她,而在她燠热私处摩弄的长指,猛地伸进那湿濡紧窄的花径来回抽撤,邪肆地撩出更多欲潮……

「啊……」她弓起身子,下腹一阵紧抽,脑中混沌,不听使唤的身子逐渐沉沦在他带给她的那种蕴含痛楚的强烈欢愉。

他激狂肆虐的长指不断在她的花径抽出、刺入,对她强力掠夺索取,逼出她更强烈的反应……

「啊……」激烈的潮浪冲击着她,令她口中呻吟低喘,不由自主扭身拱向他。

「想要了?」他粗喘了声,不能否认她那即使青涩,可却诚实的反应,的确燃起他下腹欲火狂焚,几乎就要按捺不住!

不!他为什么要忍?他根本就不需要等!

魅眼噬血一,他的指头倏地出她体内撤出,迅速解开裤头,将她的双腿撑得大开,一个挺腰,男性坚硬的硕大已取代手指直直贯入她紧致的体内──

「啊──」

突如真来的狂暴入侵,让被强肆撑开的感觉尖锐而明显。她受不住地吟叫喘息,眼底的水波纷纷由眼角滑落,细致的额间沁出细细香汗。

他开始强力索求,在她的体内冲刺,全然不在意她是否适应,一径来来回回,抽出再用力贯入,直撞击她体内的最深处!

「啊……」

炽烫热辣的欲流由小腹间窜起并焚向四肢百骸,她的心跳急驰,脑中晕眩混沌,却又清楚感觉到由他贴紧的身上传来的热度与她体内的热流相互呼应。

他强力冲刺,曲起她的腿朝她的胸部压下,让她承欢秘处愈发敞开,使他能更加刺入她的体内深处,摩擦她渴求的热力嫩肌。

他猛烈地撞击她,一边挺起上身,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扯开,直到一件不留。

「啊……」

火辣辣的冲击夹带着强烈欢愉的感觉在她的体内蔓延开来,随着他放浪粗暴的强烈抽送,除了私处被强硬撑开的痛楚外,她也尝到了与以往不同、更加激狂纵情的销魂滋味。

他热汗涔涔,低吼着更是用力地贯入她的花径深处,并深深感受她体内的收缩,紧密的吮吸住他的男性硕硬!

「啊……不行了……饶了我……」

他狂肆惊猛的劲道,让她逐渐承受不住地哽泣恳求,觉得自己再不能接纳更多这种激狂的穿透感受。她的每一束肌肉紧紧绷起,充满强烈的渴求与痛楚,让她几乎无法忍受。

「这么快就求饶,未免太差了吧!」他继续强力摆弄她,不停歇地刺入她的狭径,大手亦不忘掌住她胸前嫩乳揉搓扯弄。火焚黑眸直盯着她那张绝美晕红、泛着欲潮的容颜。

「啊……爷……求求你……」

她体内的紧绷持续升高,令她不住低喘、呻吟着哀求他的慈悲。

皓玠撇唇,嘴角勾起噬血残冷的弧度。

她终于也有求饶的时候!只可惜他没打算就这么轻易绕过她!

「很难受是吗?」他粗嘎嘲语,大手忽地探进两人身体的交接处,似有若无地撩拨她私处前方渴求爱怜的肿胀花核。「这样……有没有舒服点?」

「啊……」她拱起身,试图迎向他的指尖,却不可得。

故意闪避她渴求的贴近,他要她亲口道出心底真正的渴望。

「回答我,我就让妳解放!」

「回……回答……」她娇喘不休,「我……想……想要……」

「说清楚!」他用力朗她的体内深处一顶,两双指头交替轻拂过她私处的花核,引出她更为急促的喘息和呻吟。

「我……」她美眸迷蒙,已是话不成句,「我……要……要你!啊……求你……」

「这才象话!」他倏地勾唇邪笑,「妳终于学乖了!」

话落,他由她的体内抽出,再用力贯入,一次又一次的持续撞击,而深入两人身躯相贴处挑弄的指尖,亦不再保留的捻搓磨蹭渴求满足的花核,彻底激起她体内的狂涛欲潮。

蓦地,她尖呼出声,体内紧绷的热流毫无预警的爆了开来,激狂的高潮席卷她的全身……

他低吼出声,在她体内狂驰的阳刚硬硕被花径内猛烈抽搐痉挛的肌理给紧紧箝住,那种快意销魂的感觉,让他史加用力摆动腰杆,且一次比一次更加激昂狂野……

倏地,他由她的体内抽身,大掌迅速转过她的身躯,让她趴跪在他身前,然后他騺猛地跃上她的身,双手向前紧紧掌住她细嫩肿胀的玉乳,腰间用力一挺,自她的后方狂猛贯入──

「啊……」强烈的冲击令她绷紧身子,眼前一片昏眩,浑然不觉地尖叫。

他强力在她湿濡紧窄的体内抽出、刺入,一次次激狂地贯穿她,尽情倾

泄自已下腹狂焚的欲火,直到再也抑止不住那急切的快意冲向顶峰时,他才在最后一击下,激猛地在她的体内深处喷出──

事后……

喘息稍定,他翻身而起着好装,随即朝榻上瘫软的人儿吐出寒冰言词。

「现下,相信妳该明白『顺从』的真意了!想再继续留在王府,就千万别忘了这一点。倘若再有一次,我由妳口中听到一个『不』字,可不是如今夜这般薄惩就可以了事的!」

瘫趴在榻上的白韶芸身子微微颤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苦涩、委屈、浓浓的悲哀,令她无法喘过气来。

她慢慢由榻上撑起虚软疼痛的身子,下了榻,捡拾散落一地的衣衫一一着上身……

他为什么总是要说出残忍的话语来伤害她呢?难道就因为她是怀有目的来到他身边,他就可以这般堂而皇之的嘲讽她、伤害她?

皓玠半眼看着背对他着衣的娇小身子,那荏弱的姿态,令他的心中突地泛起一股强烈的烦恶……

他硬生生地撇开眼,硬是忽略心中升起的那股异样感觉,朝门外喝令,要人立刻将白韶芸送回「兰苑」。



 
心 埋在记忆里
情 葬在泪海里
只有思念 找不到地方归位
只好任它四处蔓延……


第7章
 
午后,绿柳池畔。

凉风沁人,白韶芸与小桃面对面站立交谈。

「这就是妳探得的消息?八皇子皓玠明日将应九皇子之邀,参加赏菊饮宴?!」小桃尖着嗓音,一脸恼怒不耐,「其它什么消息都没有?」

白韶芸无奈地点点头,「八爷很少与我……呃,交谈。」她实在无法说出皓玠每回召她前去荷风苑,除了一再同她交欢外,根本不曾和她「闲谈」过,所以她自然什么消息也不知道!

若不是昨夜皓玠心血来潮,找了包括她在内的数名侍妾陪他饮酒同乐,她也不会知道他明日与九皇子有约──而且这个消息还是在某名侍妾的软语之下,他才随口道出的!

「妳怎么这么笨呀!八皇子很少与妳交谈,妳就主动找他谈、用妳女人的魅力套他的话呀!妳若不努力些,怎么能够得到更多的消息好上禀六皇子?我可不想一直待在灶房等妳的消息,万一一个不小心,油火烫伤了我,妳赔得起吗?」小桃气喘吁吁地骂道。

要不是为了日后在六皇子身边更有分量,她才不要委屈待在玢王府的灶房受罪呢!若不是她用些手段,迷惑了灶房管事,使得她不必担上太多活儿,否则她早就忍耐不下去了。毕竟她在「荣王府」时好歹也是个大丫鬟,根本不用干粗活。

白韶芸咬咬牙,神情紧绷,「我想……八爷是不会在他的侍妾面前谈论重要公事的。我想多探得消息,根本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谁说的!」小桃嗤道,「是妳太笨了!亏妳还长得不错,却笨到不知该善用女人最大的利器来达到目的……真不知道妳到底在干什么!」

白韶芸露出疑惑的眼神,语调迟疑,「女人最大的利器?」

「这样都听不懂?难怪妳探不出什么消息!」小桃忿忿地瞪着一脸茫然的白韶芸,心中愤火更炽。

「妳以为我是怎么山一个丫鬟得到侍寝六皇子的机会?还不就是凭借着女人的手段、魅力!妳明明长得不错,为什么就不会学学我,利用此刻妳正得八皇子宠爱再加把劲套出消息,不仅可以让妳自己好过些,也可以让六皇子高兴满意!」

「我……不明白该怎么……」

白韶芸被对方骂得脑中一片纷乱,心中充满苦恼沉重的情绪,挥之不去。

就昨夜她所见,那几位由「香苑」来的侍妾,对皓玠表现出的温言软语、曲意承欢,应该就是小桃话中所指的意思吧!

如果是,那她真的不认为自已做得到那种「程度」。可这么一来,她岂不是真的毫无机会探得更多消息?

「妳不用说了!」小桃不待白韶芸说完就打断她,「我不管妳怎么做,总之妳一定要想办法为六皇子探得更多有用的消息,否则届时不仅冰无法交差,连我也会遭殃,懂吗?」早知这个白韶芸什么消息也探不到,她绝不会主动向六皇子提出要进玢王府,为白韶芸传递消息。

小桃心中翻腾着后悔情绪地瞪着白韶芸,已失去了耐性,「总之,妳记住我所说的话,希望下回我们再碰头时,我不会再听到像今日这般没有用的消息!而基于妳的不用心,妳来向我通报的时间就改为每隔五日,省得我老是白跑一趟。」她眼中泛着阴沉狠戾,「别忘了,妳爹白秉文的性命还要依靠妳的『努力』呢!」再撂下威胁狠话后,她头儿一撇,转身便离去了。

被留下的白韶芸看着远去的背影,犹在原地站立良久,然后才幽幽发出一声凄苦悲凉的叹息,慢慢地走离绿柳池畔……

各自离去的两人不知的是,在池畔一旁隐蔽的角落处,早已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他深邃的黑眸从头到尾窥见了一切,亦将两名女子所有对谈听得一清二楚!

Θ====Θ  ※※====※※  Θ====Θ

荷风苑 数日后

才刚入夜,皓玠的贴身护卫郑哲快步走进书房,为他的主子带来几件事项的追查结果。

「在『荣王府』里的探子,经过一番深人探查后,终于得知韶芸姑娘被带进荣王府的经过。

「六皇子是在一次京外狩猎时意外受伤,后来幸运遇上隐居山林的神医白秉文父女而得救,后来六皇子看中韶芸姑娘的绝色美貌,以自秉文的性命为要胁,令她答应进『玢王府』为爷医治身上的毒伤,然后再想办法留在王府。」

「原来如此。」安坐书案后椅中的皓玠撇嘴哂笑,「那他们父女还真是倒了大楣!大发善心救回的人竟狼心狗肺地反噬恩人,可真是不值!」

原来是为了自个儿父亲的性命安危,难怪她怎么也不肯忘却来此的目的。即使他早已揭穿她的企图,她还是努力找机会去做。

然而,贵为皇子之尊,他岂能容忍身旁的女人对他怀有二心!且男性的骄傲更是因为她的「不顺从」而感到愤怒!

从没有一个女人在得到他的宠辛之后,不对他百依百顺、曲意奉承,唯有她,表面看似顺从,实则心中对他有诸多抗拒,而察觉到这一点,只有令他更加感到愤怒!

对于皓玠嘲讽的评语,郑哲不敢多言,只是继续再道:「诚然韶芸姑娘是因父亲性命之忧而留在府中,并与那名唤小桃的女子互通有无,可她并不知道的是,那白秉文早于日前就由他被软禁的院落中失了踪影。为了此事,六皇子不仅大发雷霆,还严禁任何人将此事泄漏出去……不过也因为此事,咱们隐在荣王府的探子才能这么迅速的查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白秉文真的已经脱逃,不在荣王府里?」皓玠扬眉,眼中有一丝疑惑。

荣王府好歹也是皇子的居所,守卫不可能有多松懈,那白秉文是怎么逃出去的?

「据探子观察结果,确实不假!」其实郑哲心中亦有着疑问。

皓玠眸光一闪,暂时拋开心中疑惑,不再多想。「除了此事,还查到别的事吗?」

「有的,爷。」郑哲由腰袋间取出一封信函呈上,「在探查荣王府动静其间,属下意外截到一封由六皇子所书且正秘密送往都州给刘国舅的信函。请爷过目。」

刘国舅是六皇子亲生母亲刘贵妃的兄长,职为河西节度使。

皓玠看完信函,眼中突射异采,「这封信截得正是时候!若不是看到这封信,我还不知道六皇兄的野心竟有这么大!」

「爷打算怎么做?」郑哲躬身询问。

「目前……什么也不做!」皓玠微勾唇角,邪恶的笑痕跃上俊脸。「对了!听靓弼群已回京?」

「是的,爷。十五皇子已在两日前回京。」郑哲眼神有些迷惑,却仍是迅速回答。

皓玠笑意加深,「那你走一趟,告诉弼群,我邀他三日后过府饮宴。」

「是。」

Θ====Θ  ※※====※※  Θ====Θ

稍晚,皓玠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通往兰苑的月洞门前。

才刚走进兰苑,他便看见一身淡白衣裳的白韶芸站在小楼前廊上,凭栏而立,廊上宫灯映像出的绝色容颜,绅情凝重且恍惚。

「妳好似很喜欢发呆?」

皓玠脚步悠然地走上阶梯踏入前廊,学她一般,凭栏而立,眼神沉凝地看着她。

「八爷……」白韶芸恍然回神,转回头讶异地看着他,神情有些无措。

他怎么会来此?这是他第一次踏进兰苑……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她心里倏地升起一股不自在的感觉。

「看到我这么惊讶?」皓玠挑了下眉,撇唇勾起一抹魅笑。

她微怔,眼神更加无措。「不……八爷有事找韶芸?」

皓玠魅笑依旧,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反而拿一双几可穿透人心的眼眸盯着她。

「几回瞧见妳,总见妳在发愣……真有这么多心事可想?」沉稳的嗓音中隐含淡淡好奇。

即使他的语调徐缓,可她仍是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朝她身上直扑而来。

不见他时,她思念着他;可见了他的面,她却又慑于他全身散发而出的气势而想逃避。

「我……没有想什么。」踌躇半晌,她选择一个她认为最无害的回答。

「没有想什么?」皓玠扬扬眉,眼神蓦地一冷,「我可不喜欢我的女人对我说谎!」

白韶芸心中一凛,语气有些微弱地辩解,「我……没说谎……」就算想,也是想一些不能让他知道的事,这教她如何说得出来!

「妳知道吗?妳实在是一个很不会说谎的人。」他笑哼,笑痕中有着捉摸不清的意图。

白韶芸顿时小脸微白,语气不觉更加微弱,「八爷……八爷到底想韶芸说些什么?」

「就先说说……妳下午到哪儿去了?下人说妳不在兰苑里。」他轻哼,眸光没有一刻离开她的小脸,仔仔细细将她的每一个表情收入眼底。

心虚的绝色小脸又白了几分,「呃……我刚刚……有些闷,所以……四处走走。」

「真是这样?」他紧紧盯着她掩饰不住情绪的小脸,语气诡谲难辨。

「真的!」她垂下眼帘,硬着头皮语气急促的回答。

皓玠蓦地嗤笑出声。

「明明就不会说谎,又何必硬要睁眼说瞎话呢!妳何不坦承,妳无时不在发怔,原因是担心妳那位受制于人的爹白秉文!至于妳今日下午的去处……并非只是四处走走,而是……到绿柳池畔与人会面!」黑眸镌上残冷无情,嘲讽的语气清清楚楚地将事实揭露。

他的每一个侍妾无不找尽各种机会在他的身上讨些好处,就只有她,不仅不晓得讨好处,还口紧如蚌,什么事也不肯坦白,真个是视他为无物,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霎时,心头一把无名怒火狂烈燃烧……

在皓玠的嘲讽言词下,白韶芸全然怔呆了,小脸上的血色在瞬间完全褪去,脑中轰然作响。

「八爷……」良久,她无意识地呢喃出声,美眸慢慢漾起了惊惧的水光。

他……他都知道了!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看见她眼底的惊惧,他冷冷一哂。

缓缓回了眸,白韶芸僵硬地回视他,对着他唇畔的冷冽勾痕幽幽出声。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是因为父亲受制于人,才会勉力顺从承欢、不敢稍有反抗……而他在知情的情况下却冷眼看着她在他面前痛苦挣扎,何其残忍无情!

而那藏在心底,随着日子过去,对他日益深浓的眷恋,此时看来,真真成了一大讽刺。

自始至终,他根本就是以戏耍的心态来对待她,可恨她竟笨到一点也体会不出!

「别这么瞪着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真以为自己行事高明、没人发觉──妳想想,玢王府怎么可能容许有人在背后搞鬼算计,做出损毁王府的事!

「我让妳在府里待下,不计较妳当初是怀有异心进入王府,可妳的回报竟然是辜负我的好意,还是选择完成妳当初进王府的目的……真是让太失望啊!」皓玠说得冷厉,不带一丝半点情感,令人心惧。

忿怒的话语才落下,心中猛然袭来的领悟让他再无法否认,其实他心中的怒焰有一大半是来自于明明就看到她眼中对他的眷恋之情,可她却仍是选择对他三缄其口,什么也不说的可恨情状!

阅历过无数女人的他,一个女人对他是否产生眷恋、动了情,他怎会看不出来!

可他万万没想到,即使她对他已然产生眷恋,她却犹是选择背叛他一途!

而身为天之骄子的男性自尊,怎么能容许她将旁人看得比他还要来得重要!即使那「旁人」是她爹,他也是无法容忍!

听完皓玠冷寒的一席话,白韶芸彻底明白,从他要她留在王府,自已的一举一动,根本就没有逃过他的眼下!

浓浓的悲哀逐渐漫上心头,美眸里灿光全失,形成一片凄凉空洞……

「这就是妳的反应?默认而不为自己求取生机?!」他语气冷讽,眼底怒光更炽。

白韶芸垂眸不语,小脸惨白无一丝血色。

事已至此,她知道他对她再不会有任何慈悲了,那么说不说又有何差别呢?

蓦地,他撇唇勾笑,笑痕里充满着讥嘲。

「看妳此刻这个模样,倒是让我心中起了疑惑──坦白说,我还真有些

不明白,妳进王府,成为我的女人以后,何以不曾想过向我求援,求我为妳出面,救回妳爹?难道在妳心底,认为我比不上那挟制着妳爹要胁妳的六皇子?」

白韶芸心头重重一震,猛地抬起眼,眸底射出一丝希冀,「八爷的意思是……有法子由六爷那儿救回我爹?」

「妳说呢?」皓玠冷哼,深邃的黑眸晦暗,翻腾着戾火。

「那……八爷……」她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急促地开口却语不成句。可能吗?她当初的抉择是错的?他有法子帮她?

他睨着她转为急切的眼神,非常清楚她想问他什么。

「就算我有法子救出妳爹,我也不愿做!」冷残的神色滑过眼底,只因心中未平的怒火,他选择不告知她爹白秉文已不在荣王府的消息。

「你……」心口传来一阵剧痛,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残忍的眼。

「妳太不了解男人的眸气了!」他冷嗤,「妳听清楚:身为一名侍妾,妳不仅心怀异心,还执意背叛玢王府,妳根本不足以令我出手救回妳爹,懂了吗?!」

心中冀望的火花瞬间熄灭,白韶芸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说出这么决绝冷酷的话语而面不改色?!

满意地看着她如死灰般的脸色,皓玠眼底慢慢显露一丝诡谲恶意。

「别忙着失望。虽说妳自始至终怀有异心地待在我身边,可毕竟没有为玢王府带来任何伤害。何况妳的容貌悦目、身子也美,即使个性古板,不懂讨好,可还算令我满意,所以我暂时还不会送妳走。而至于妳爹……那就看妳日后的表现了!」

浓雾中突然抓到一线光明,白韶芸眼中再次迸出希冀光芒,努力忽略他言词中鄙夷轻视之意。

「八爷的意思是……」他的意思正是她脑中所想的那样吗?

「总算还不笨!」

黑眸里掠过诡异难测的锐光,他倏地伸臂将她拉进怀里,俯下头戏侮地覆上她的红唇,囓咬着她可怜兮兮的抖颤唇瓣……

他已决定让她先抱着希望,然后再让她尝到狠狠摔下的失望滋味,好补偿他受伤的男性骄傲,并消去心头那股无以名之的烦恶与怒火!

忌于他先前所言,白韶芸对他突如真来的掠夺行径,一点也不敢抗拒,

任由他在她的唇上肆虐,即使传来痛楚亦不敢哼声挣扎,生怕他会突然改变主意,收回前言。

可她异常驯服的表现,却让皓玠心头的欲火不降,反再次上涌!

原来,他就是那个使坏欺陵她的恶徒,而她则是受尽委屈却仍不得不顺从的弱方!

瞬时,黑眸眼底怒焰翻腾:……

他一只大手倏地伸到她胸前,一把扯开她上身的衣衫及其下粉黄色肚兜,用力握住暴露而出的凝脂玉乳揉搓,指尖史是陷住乳峰突起的粉色蓓蕾,不住轻扯、摩擦。

「呃……」

她倒抽一口气,不再抗拒的身子较之以往更加敏感,急速涌上的快意让她的全身泛起热流,而那丝丝夹于真中的痛楚更增添欢愉的感受。

将她细嫩的红唇咬囓得又红又肿,他的热唇往下咬上她腴白柔嫩的颈项,来回吮弄出片片红搬之后,直接落在已然肿胀的乳房,攫住敏感挺立的乳峰,啃囓那甜美的蓓蕾,然后再挨到另一边,重复同样的掠夺,而他的大手则是配合着揉捏抚弄她细致的丰盈。

「啊……爷……」

强烈的快感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可身上传来的丝丝寒意,令她忆起此刻两人正置身屋外前廊,毫无半点遮掩。

「爷……可、可以……进房里再……」她全身气力渐失,无力的喃出要求,脑中只觉一片空茫混沌。

听清楚她语不成何的要求,皓玠倏地由她胸前抬起头,黑眸里充满强蛮欲焰的盯着她带着慌乱的美眸。

「在这里没什么不好。我想在这里做,妳就得配合!」

低嘎的嗓音才传入她真中,他已然伸手将她栏腰抱起,半旋过身,放她坐在栏杆横木上,健实的大腿挤入她的双腿之间,令她下半身的裙向上掀起,露出一截白嫩细致的小腿。

「啊……」

才因他突兀的动作惊呼出声,他的热唇已再次落在她唇上,霸道的舌尖直接刺入她微张的口内,强肆翻搅那慌乱的小香舌,攫取她口中的蜜津。

「嗯……」强烈的热流窜向她的全身,令她迅速失去思考的能力,只得任由他肆意掠夺,予取予求,毫无招架之力。

尽管皓玠也惊讶于她竟然可以惹起他无边的愤火及欲念,可此刻对她异常的渴求令他无暇深究原因。

于是,异常的饥渴挟带着愤火直直焚向他的感官知觉,他粗暴地掠夺那细致的唇瓣,让她已又红又肿的唇片更是伤上加伤,丝丝痛楚;而他的大手则是再次握住她软嫩的玉乳,肆无忌惮的搓弄……

裸裎着上身,暴露在冷风飕飕的室外的感觉,令她又羞又惊慌,而他粗狂的掠夺更是雪上加霜,彻底地惊吓住她!

她直觉想挣扎,脑中却猛然浮起先前他的言词,对他愈来愈狂放的动作只得全盘接受,不敢有所抗拒。只是这么一来,她便再也无所屏障,迅速为他熟稔的挑弄而沉溺……

「啊……」她的身子忍不住悸动地抖颤,全身涨满了无法言喻的欢愉快感!

他放开她的唇瓣,看着她白皙如玉的肌肤逼出片片红潮的魅惑美景。

「原来妳喜欢我这么对妳啊!」他粗嘎肆笑,在她胸前肆虐的大手微一使力,更加握紧指下的软嫩,狂恣地挑逗。

接着,他的大手抚滑而下,微抬起她的臀,迅速扯下她下半身的襦裙及亵裤,再让她坐回原处,而他的手旋即探入被他大腿撑开的私密处,拨开层层护卫的花瓣,指尖挟住藏匿其间的粉嫩花核,恣意摩擦揉弄,撩出她体内汨汨的爱液。

「啊──」

她无法自抑地全身颤抖,体内一波波急窜的热潮令她忍不住急促喘息地娇吟连连。

感觉她的私处迅速泛出湿润滑液,他邪恶的长指随即毫无预警地戳刺进入她已然湿滑却依旧紧窄的花径──

「呃──」

她倒抽一口气,气息变得短促,全身酥麻地感到强烈袭来的快意浪潮。

燃欲火红的眸光看着她,长指不住在地抽搐紧致的体内抽撤,满意地看着她陷入欲海,换散的美眸及泛红小脸上细细淌下的汗珠,胯下紧绷的男性欲望几乎要被柙而出,直扑上她!

他要她彻底沉溺在他的挑逗下,忘却「旁人」,只记得在她身上、占有她全部身心的他!

「啊……好难受……」禁不住他狂恣的撩拨,体内又热又燥,渴求解放的压力鞭苔着她。

彻底被欲望控制的绝色容颜,泛着魅惑人心的红艳色泽,美眸迷蒙的诱人模样勾人心弦,也让看着她的皓玠再也按捺不住。

他的长指由她体内撤出,迅速解开腰间束缚,挺腰向前猛地戳刺,瞬间贯入她紧致的体内──

「啊……」她尖叫出声,强烈的冲击让她的神志一片混沌,丝柔的花径被强硬撑开令她感觉不适,可体内那股渴望的欲潮却是述说着不同的感觉。

大手捧住她纤巧的臀瓣,肿胀挺立的昂扬一次次撑开她湿热紧窄的花径,摩擦挺入,狂猛地深入她体内的最深处……

「啊……」她喘着气,一双白嫩玉腿虚软的被他健实的身躯分开,悬在他的大腿两旁,随着他来回挺刺的动作而晃动。

他加快速度,一遍遍挺进撞击,深沉的欲火持续高烧,热度宜灸向她,大手紧紧掌住娇小身躯压向自己,配合他又深又沉的冲刺……

随着他狂肆的进击,她的意识更加迷糊,完全无法思考,强烈的震颤窜

过她全身上下,令她不住娇喘嘤吟。

他毫不留情,不在乎她是否能承受如此狂野蛮强的力道,一径在她的体内发泄出心中狂燃的欲潮、怒火!

他要她的眼中有他,脑中想他,全身上下也只要他!

蓦地,她尖喊出声,意识冲向那喜乐的巅峰,眼前一片迷炫──

快感如浪潮般一层层涌上,冲击着他的感官知觉,加速进击,勇猛抽送,直到最后一击,他用力挺入她体内最深处,炽热喷洒而出……

结束之后,皓玠将虚软地宛如破布娃娃的娇小身躯抱进屋内,弃于内室床榻上之后,随即转身离去。

即使并不明白她为何总是能激起他心中深沉的欲念及狂炽的愤火,可他却一点也没有兴趣去探索真相!

彷如逃避的健躯迅速消失在门外,徒留一室冷风芡拂上趴躺在床榻上的莹白身子……


第8章
 
这日,同样在绿柳池畔,同样的两个女人再次相对而立。

「妳说什么?!」

突然,一道高亢拔尖的声音由小桃的口中响起,划破池畔的幽静气息。

白韶芸看着神色大变的小桃,略显苍白的脸庞擒着苦涩,有些困难她再次解释,语气艰涩无力。

「我想……八爷应该已经知道我被六爷送来玢王府的真正目的了,所以就算是被召唤到荷风苑服侍,我仍是无法由他口中得知任何消息,只因他什么也不曾对我说过……」

那夜在兰苑,他的一番话让她真正明白,这些时日以来,他是用怎样的戏耍手段来对付她!而在揭穿一切之后,他对她的粗暴掠夺,更是彻底打碎了她心中隐蔽一角的奢望。

他根本一点也不喜欢她,他对她只有鄙夷轻视,而她之于他,不过是一双待宰的羔羊,随时等着哪天他心情不痛快了,不想再玩下去时,那把特意隐匿的刀便要朝她挥下……

至此,她终于体认到,听从六皇子的要胁,前来玢王府迷惑皓玠,根本就是一件徒劳无功的蠢事!

而此刻比较困难的是……该如何在不惹出小桃的怒火而影响父亲安危的前提下,同她说明早已被人察觉「阴谋」的事实。

「他怎么会知道的?!」小桃抑不住地惊喘,脸色转为惊惧紧张。

原以为这事进行得顺顺利利,只是白韶芸太笨,不懂得向八皇子套话这一点比较讨人厌而已,谁知现下却听到这个……

那么,她此刻在王府里的处境,岂不是岌岌可危?!

脑中思绪转了又转,小桃眼中突然露出怀疑。

「是妳对不对?是妳主动招供,向八皇子坦承来这里的目的,还顺道将我供了出来!」她眼神凶恶,语气恶狠狠的质问。

「不……」白韶芸心中一惊,猛地摇头,「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蠢笨的事呢!」她并没有忘记她爹还在他们手里的事实!

小桃听到她的否认,心中更是凉透,惊惧的感觉更深重。

如果白韶芸所说属实,那她怎还能继续待在玢王府!万一……

「不对!如果八皇子已经知道妳和我来此的目的,那他为什么没有将妳撵出王府,或是抓我治罪呢?」

「我也不明白。」白韶芸缓缓摇头,蹙起的眉心布满忧虑沉重。「我只知道八爷似乎把这件事当成一件「有趣」的事来看待……也或许是当成……」一桩笑话?

说实话,她也不明白皓玠为什么没有立刻治她的罪,或是撵地出王府。难道他还打算用什么极端的手段来折磨她吗?

小桃眼神依旧震惊,脑中拚命想着自己此刻的处境,已不再细听白韶芸之言,口中喃喃自语。

「不,这样不行,我得赶紧想个办法先离开这儿,否则到时候如果……」

白韶芸心中同样有着疑虑。可现下她最关心的是──

「小桃,上回我曾请你代我询问一下我爹目前的近况……我爹在荣王府现况如何?妳可有问到?」

被她打断脑中的盘算,小桃恼怒地抬眼瞪着那布满忧虑的绝色容颜,脑中突地升起一股恶意。

「那边的人说,妳爹得了急病,现下已奄奄一息,快死了!」她盯着白韶芸的眼底掠过一丝恶毒。

哼,吓死她!谁教她办事不力,害得她现在的处境变得如此艰难危险!

「什么?!」白韶芸失声尖叫,只觉眼前一片昏黑,小脸的血色在瞬间完全褪去,呼吸也变得困难。

怎……怎么会呢?才不过分离短短时日,她爹竟然病重?!

她浑身颤抖地瞪大美眸,冲上前一把揪住小桃的手臂,充满恐惧的语气急促问道:「怎么回事?我爹怎么会突然染上重病?!」

小桃满意且幸灾乐祸地看着白韶芸剧恋的容颜,全身充满恶意的报复快感。

哼!她早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了,现下整整她,看她露出恐惧,她心中还真是感到痛快!

「笑话!我哪里知道妳爹怎么会染上病的!」小桃猛力抽回被白韶芸搜住的手,嘴角撇出一道不屑的弧度,「那边怎么说,我就怎么传达啰!信不信由妳,反正又不是我爹,我才不在乎呢!」

小桃的话让白韶芸小脸更是惨白,震惊的心绪令她的身子不住地抖颤起来。

怎么会这样口身为医者的爹怎会没有自救,反而命在旦夕?

不,不行!她一定要亲眼确认爹的安危!

她要回荣王府!

蓦地,白韶芸一个转身,迅速奔离绿柳池畔──

「喂!我们话还没说完,妳做什么跑了!」小桃气愤叫着,只能眼睁睁看着白韶芸的身影消失眼前,来不及阻止。

可她随即又将眼前之事拋开,只因她突然想起先前白韶芸提及八皇了已经知道她们来此的目的。

眼下她得赶紧想个办法先离开玢王府,保住自已的命比较重要!

思及此,小桃亦跟着离开绿柳池畔,朝与白韶芸消失的相反方向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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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水阁位于玢王府东面,是一座仿南方庭园格式,依水而建的事棚,楼宇面积宽敞,两面临水,南侧筑有堆石、翠竹以供观赏,是玢王府用来招待贵宾、宴客的厅阁之一。

而此刻,在悠扬丝竹的乐音陪伴下,陈设华丽雅致的厅堂里,皓玠和应他之邀前来的十五皇子弼群,两人各据一张舒适的歌榻,一边饮着美酒、一边畅谈。

除了一旁伺候的下人婢女,还有皓玠由「香苑」召来的两名侍妾贴身服侍,以及偎在弼群怀中,由他自个儿携来赴宴助兴的一名姬妾。另外诡异的是,弼群还带了一名「婢女」一同前来,且不时对她大声喝令。

「八哥,你的消息真是灵通,十五弟我才刚踏入皇城,你便派人过来『逮』我……我还正庆幸将自个儿的行踪隐藏得很好哩!」弼群眼底含笑,一边接过怀中姬妾为他斟满酒液的金樽,一边调侃地睨着皓玠。

皓玠眼神深沉,唇角微勾,「我可没说你的行踪不够隐密。我只是……」

弼群苦笑地迅速接口,「你只是一直派人留意我宅邸的动静,好及时逮『共患难』一对吧?八哥。」

他就是不想涉入正暗斗得积极的太子之争,才会借机离开京城,在外逗留一段时日才打道回府。谁知才偷偷返京,就被八哥察觉。


住我来同你、...。

看样子,八哥是不打算让他「独善真身」了。唉……真是的!兄弟感情好也不需要这样吧?!

皓玠并没有同意他所说的话,只是用诡异的口气道:「就算你真想『共患难』也太迟了。我这边的事已差不多要完结了!」

「嘎!真的?」弼群惊讶的扬眉,正待再说些什么,眼角余光瞄到某人不寻常的动作,他立时眸光一转,斥喝出声,「妳要到哪儿去?!」

而被斥喝声惊吓到,跳回身的人,正是弼群带来的那名「婢女」。

转回身的婢女瞠大着眼,嘴巴张开才想解释,一阵骚动已迅速由阁外传了进来。

骚动声未止,一道慌乱的娇小身影已迅速闯进了阁内──

「是妳!」

皓玠冷沉下眼,唇角的淡笑瞬间消失无踪。

闯进阁内的人正是白韶芸。在无法让守门侍卫放她出府的情况下,她只得来找他,希望他能放她出府去探视她爹。

「八爷……」

即便正因父亲病危而恐惧担忧,可再一次亲眼见到皓玠左拥有抱的模样,白韶芸的心头仍是止不住一阵剧痛袭来,就宛若才被人狠狠重击一记似的疼痛难当,早已无血色的小脸更是晦涩灰暗。

「妳来做什么?」他冷冷开口,深邃腱底闪着危险騺猛的光芒。「难道妳不知王府规矩,未经召唤的侍妾绝不可擅自前来打扰?」

白韶芸身躯一震,强忍住因他冷绝责骂言词而极欲涌出眼眶的伤痛泪水,颤抖着嗓音开口,「请八爷原谅韶芸擅闯之罪,只因韶芸有重要事情要求八爷应允。」

皓玠漠冷的眼愈发沉黯,眼底窜起一族不易为人查觉的火焰兀自闷烧着。

他盯着她,才想开口,一旁的弼群突然推开怀中姬妾,由椅榻上起身,开口插话。

「八哥,你有『家务事』要处理,我就先告辞了。等你得空,再遣人来通知我,我一定立刻来陪八哥畅饮几杯!」

话落,他一个箭步,大手迅速揪住正呆杵在门边、被他携来玢王府的「婢女」,一把将她扯出门外,扬长而去。而被撇在一旁,花容失色的姬妾见状一惊,随即追了上去。

「这么不顾一切地闯进来,妳到底有什么事要说?!」

待弼群离去,皓玠便冷冷对着面前的娇小身影开口质问,眸光无动于衷地定在她惨白且噙着深浓惶忧的小脸上。

「求爷准韶芸出府一趟。」她颤着嗓音,语气却很坚定的开口要求。

没料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皓玠诧异地挑高眉,「妳想出府?」

白韶芸点点头,「是的。请爷应允韶芸出府一趟。」

皓玠眸底闷烧的火焰突地窜高,热度迸出。

「怎么,想逃?被拆穿计谋,所以在王府待不下去了?」

白韶芸闻言心头一紧,否认言词脱口而出,「不!不是的!我只是……」

她蓦地噤声,原本想解释的话语在见到他严厉骇人的眼神时,一下子梗在喉间,吐不出来。

「只是什么?」他嘲讽地接口,眼中的热度焚向她,「只要妳说得出让我满意的理由,我就允了妳出府的要求!」

「我……」听他这么说,白韶芸迟疑了。

那天他在她身上展现的强大「怒火」,令她仍是余悸犹存。如果现下让他知道,她犹是不改初衷与荣王府有着联系,才会得知父亲病重的消息,那么他会……她不敢想!

皓玠冷眼盯着她为难的眼神,「怎么,想不出理由来?如果无话可说,就立刻给我离开这里!我没那么大的耐心跟妳耗!」

白韶芸一凛,暗自咬紧牙关,硬着头皮要求,「请八爷让韶芸出府一趟,只要半日时间,定当回返。」

「还是学不会『坦白』?」皓玠眸底戾光一闪,「那也无妨。我可以允妳出府……」见她眼底倏地升起释然,他唇畔勾起一抹残侯,「可只要妳一踏出玢王府的大门,就再不准回头!明白吗?」

如惊雷直劈而下,白韶芸身躯重颤,惊诧地往后退了一步,神情灰败无神,心头如被千万只针刺着,传来一阵阵剧痛。

「你要……赶我走?」

即使当初并非自愿被送进王府,可在察觉对他的浓情已一天天增加的此刻,她已经不想离开了。她……想待在有他的地方!谁知现下却……

「是又如何?依妳进王府的不减以及之后的所为,我只是将妳撵出王府已是大大恩赐了!」冷冽如寒风的话语毫不留情的袭向她,冰冷的戾气在他的眼底浮现。

既然狠不下心来严惩这个一心向「外」,始终不肯坦承顺从的女人,那么就干脆眼不见为净,彻底地将她自眼前铲除!

白韶芸震颤的美眸抬起,望进皓玠那双寒冽的眸子,感觉全身的力气似乎都流失了,脑中一片空茫,无依的虚弱感令她的身子微颤,手脚冰冷。

她怀有目的进王府是不对,她知道。可他的话语好残忍,也好伤人……

惨白的绝色容颜缓缓覆上一层绝望的愁恨与凄楚,她的唇角轻轻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

她慢慢朝皓玠福了福身,转过身,脚步不稳地走出湮水阁……

皓玠一径无语,冷冽的眸光盯着她消失门外的背影,双唇倏地抿紧──

室内的温度骤降,如腊月寒冬,冷冽袭人。

Θ====Θ  ※※====※※  Θ====Θ

怀着忧伤又忐忑不安的心,匆匆来到荣王府的白韶芸并没有立刻见到父亲白秉文,反倒是先被带到六皇子面前。

「既然没有为本王探出多少有用的消息,妳还敢擅自回到这里?未免也太不知轻重了!」

六皇子由椅榻上起身,高傲的嘴脸面对她,眼底隐约泛着淫逸之色地睇着她全身上下。

多时不见,她还是如当初他在深山里头一回见到她时,那令人惊艳的模样,惹人垂涎……

若不是想利用她的美貌为他办事,他才不会让皓玠有先尝的机会!

本以为凭她的绝色容貌定能轻易解除皓玠功的心防,替他探得想要的消息,谁知她办事能力式差,什么消息也没替他打探到,白白浪费了他的精心安排!

现下她既然主动跑回来,那他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我要见我爹!」

见到他如同当初她短暂住在荣王府时,每回见到她总会露出的怪异眼神,白韶芸心头一惊。

以往她并不明白他眼中那令人感到极端不舒服的光芒代表什么,可经过这段在玢王府的日子,已解人事的她懂了!

只是现下她无法顾及他意有所图的目光,父亲的安危比较重要。

「听说我爹病了……他在哪儿?我要见他!」她咬着牙努力咽下心中的不安,语气沉沉地问。

「妳没办好我交代的事,还敢向我要求见妳爹?!又是谁告诉妳白秉文病了?!」一丝猝狰狞掠过六皇子脸上,破坏了原木英俊的线条,显得有些扭曲。

白韶芸身子一颤,可随即着急的情绪又凌驾在惊惧之上。

「六爷曾答应过,只要我顺从你的安排,进入玲王府为你打探八皇子的作息及与他来往对象的消息,你便会善待我爹,确保他安全无虞。可如今他竟然病了!.我要见我爹,确定他无恙!」

她不敬强硬的态度,令六皇子脸色一变,残酷狠绝地碎道:「他死了!」

白秉文由荣王府凭空消失的事已经让他气愤难平,而一个小小民女也敢用这种大不敬的语气质问她的主子?真是找死!

现下他决定打消收她为侍要的念头,他要狠狠的玩弄她,用来消除被她惹起的怒火,等日后他厌腻了她,再将她丢给他的手下同乐!

短短的三个字让白韶芸脸色大变,浑身止不住颤抖,所有的思绪停摆,泪水不由自主奔流而下──

怎、怎么会?爹……死了?!

不!她不相信!

「我不相信!」她愤怒地朝他尖喊,「你骗我!我要见我爹!」

六皇子闪电般地出手,捏住她细致的下颚,扭曲的脸庞带着残酷的线条逼近她──

「人都死了,我难道还会将他留在府里惹来晦气?早叫人丢出府了!所以妳是见不到他了!懂了吗?不过……假若妳肯好好服侍本王,或许我一高兴,会善心大发地为妳查查妳爹是被丢到府外何处!」话才落下,他那说着残忍话语的转唇便俯向她,便打算一亲芳泽……

白韶芸大惊,猛地撇头挣开他箝制她下颚的手,不管会不会弄伤自己。

「你做什么?!」她忿忿吼道。

「我想做什么?这还用得着问吗?!」愤怒她的反抗,他粗暴地揪住白韶芸的手臂,将她的身子扯向自己。「若不是为了计画,妳以为先前我为何会放过在嘴边的肥肉,而将妳送进玢王府,让那个可恶的皓玠拔得头筹!贱人,妳再不乖乖顺从,休怪我忘却怜香惜玉,不再客气对妳!」

他肆无忌惮的俯头向她,淫秽的眼闪动着势在必得。

她惊呼,拚命挣扎闪躲他凑近的嘴脸,两手强烈摆动,抵挡他贴近的身躯,奋力抬脚踢向他的小腿──

「啊!」他痛呼地抬起头,恨恨地怒吼出声,「可恶的贱人!」他扬起手,狠狠地甩了她细致的小脸一个耳光,将她娇小的身子打倒在地。

热辣的痛楚令她浑身止不住地抖颤,她不顾嘴角涧下的血丝,奋力由地上爬起往门口跑。

他反应迅速的揪回她,粗暴的扭折她的手臂,瞪着她泛着痛楚的小脸,阴沉狠戾地怒骂出声。

「少装贞节烈女了!妳为谁守身?皓玠吗?我呸!他的侍妾无数,个个

美艳迷人,比妳懂风情,妳以为妳会比她们强?别蠢了!他会让妳离开玢王府,就代表他已经厌了妳!现下妳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在床上讨好我,也许还会在荣王府求得一席安身之地!」

骂完,他用力扯着她朝内房而去──

他残酷的话语重重击中了她最脆弱的心田,令她感到深深被羞辱的冰寒。她并没有忘记之前离开玢王府时,皓玠对她说的绝情话语!

她的心顿时感到剧烈疼痛,痛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

爹死了,皓玠也丢弃了她。

而现下她还要被眼前这个造成她悲惨命运的男人欺陵……

不!

被用力拖行,神思恍惚的白韶芸猛地回神,晃眼中,她看到揪着她前行

的六皇子佩挂在腰侧,作为配饰的短刀,她不假思索地伸长手,用力将它由镶着五彩宝石的刀鞘中拔出,紧紧握住后威吓的挥向他。

「放开我!」

察觉她拔出系在腰侧的短刀,他迅速摔开她,堪堪躲过她挥来的刀锋。

「妳敢!」没料到她会如此胆大妄为,六皇子暴吼出声。即使那短刀是装饰大过于实用,他仍是无法忍受她这种形同犯上的行为。

「你休想再碰我一下!我不会再任你摆布了!」白韶芸将短刀转而抵在自己的胸窝,口中怒斥,「别再过来!」

爹的死,皓玠的遗弃,令她伤心欲绝,心灰意冷,再无顾忌,也再无所留恋!而她不惜一死,也绝不让他强占她的身子!

「放下短刀!别逼我动粗!」六皇子咬牙怒斥,决定在占有她之后立刻杀了她以示惩处。

白韶芸凄楚的泪珠潸然落下,唇边突然绽出一抹悲绝的笑容。

「你不会有机会了!」

紧握住短刃的小手略抬高,下一瞬间,已用力地刺入心窝──

爹……女儿来找你了!

皓玠……来生希望有机会再遇上你、爱上你……


第9章
 
荷风苑 隔日

一夜未眠的皓玠表情冷寒,眉心紧锁,独自坐在荷风苑的花厅中喝着闷酒,只因昨日白韶芸离去时,她那张泛着凄苦的容颜一直在他的脑中回荡,挥之不去。

她为什么要露出那么无奈凄楚的表情?她要求出府不就是为了快点远离他吗?而他让她如愿了,她为什么还要露出痛苦的模样?

难以解答的疑问不住在心头盈绕,令他寝不安眠、食不知味,有股想立刻找她回来问清楚的冲动。

他……有些后悔赶走她了。

突然,厅门响起了轻敲声,打断了皓玠的思绪。

「爷,郑哲有事禀告。」

「进来吧!」

郑哲应了声推门而入,躬身行礼后立于一旁。

「什么事?」掩敛纷乱心绪,皓玠经哼。

「爷,稍早十五爷由宫里稍来讯息,昨日傍晚,宫里两名御医被紧急召唤至荣王府。」

「为何?」皓玠扬眉定定望着郑哲,心中莫名涌上一股不安。

「接到十五爷的讯息后,属下才打算联络咱们隐在荣王府的探子查个清楚,那边已传来消息,说韶芸姑娘昨日午后突然跑回荣王府,坚持要见白秉文未果,便被侍卫将她带去见六皇子了。后来过了不久,六皇子就突然下令,要人紧急召来御医。」

皓玠眉心一磨,心中不安突然加深,「是六皇兄有恙?」

「不……」郑哲有些迟疑地看着主子,「据闻是有人受了伤……」

「是谁?!」皓玠蓦地由椅中起身,语气紧绷。

「探子尚无法确定,只知六皇子无恙!」

皓玠眼中突地迸出森冷之光,神色阴晴不明,却又隐含着焦躁惶忧。

「爷……」郑哲被他的神色所惊,担心地唤了声。

忽然,皓玠一个甩袖,转身便直直朝厅外迈去。

郑哲一忙,马上跟了上去,「爷?」

「到荣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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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进荣王府,见到六皇子,皓玠脸色阴沉,语气强硬,开口就是要人。

「我来带回我那位来荣王府办事,却迟迟未归的侍妾白韶芸。」

六皇子闻言,脸上的表情随即一僵。「什么侍妾?」

皓玠冷冷勾起唇角,「六皇兄不知白韶芸已经被我收房了吗?」

六皇子眼神一硬,「白韶芸昨日确实回到荣王府,可她并无意再回玢王府。」

「是吗?」皓玠勾起的唇角隐隐散发出惊冷的怒气,「她是玢王府的人,再没有自行选择去留的权利!」

六皇子眼中扬起怒意,「既然你已应允她离开助王府,不就表示你已不再税她为玢王府的人?八弟这番话未免有些自相矛盾。」

皓玠定定瞅住他一会儿,嘴角突然滑出一弧残笑,不再同他啰唆地伸手自怀中掏出一封信函去了过去。

「认得这信函吗?」

六皇子抓住信函,才一见到封套上的字迹,脸色当场愀然大变,僵住了身子。

「看样子六皇兄并没有忘记这封信!而我想六皇兄应该也没有忘记这封信函里的内容是什么吧!」一封写着甥舅合议与外族秘密勾结的书信,该称得上是「造反」吧!

六皇子脸色一阵青白,僵着嘴角,手中一转,便要取出封套内的信纸。

「别麻烦了。六皇兄不会以为八弟我笨到还将信纸留在封套里才是。」皓玠冷冷的嗓音响起。

「你想怎么样?!」六皇子神色惊惶地吼,完全不明白这封秘密送往鄯州亲舅手中的信函是怎么落到皓玠的手上?

「只要六皇兄将韶芸交回我手中,那封信或许可以永远留在那隐密的收藏处!」皓玠笑出一弧冷痕。

「你……」六皇子捏紧拳头,瞪住他半晌才僵硬地吐实,眼角逸出阴寒。

「她在东厢跨院!你自便吧!」

皓玠满意地嘴角一句,再不多言,转身就朝府邸后苑而去。

不久,一声如惊雷暴怒的狂吼声划破沉寂,响彻东跨院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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玢王府 荷风苑

坐在床前,皓玠低着头,凝视床上紧闭美眸,脸色苍白,昏迷未醒的白韶芸,绝魅的眼底布满悔恨!

当他在荣王府东跨院厢房里,见到躺在床榻上,一脸惨白灰败,胸前沾

满艳红血迹的人儿,那瞬间,他终于领会到惊惧的感觉!而那种不由自主的情绪,则是源自于他……早已爱上她的缘故!

那乍然的觉醒让他再也无法逃避内心早已沉沦的情感!而他竟迟至几已失去她,才终于愿意承认……

若不是耶把短刃不够锋利;若不是她的力道小,刀尖插入得不够深;他差点就此与她幽冥两隔,再无法挽回……

是他的错。

他不该因气怒而隐瞒她的父亲早已不在荣王府的消息。

他不该没问清楚她离开的原因,而让她沦入六皇兄的淫掌,导致她为保清白而不惜自裁!

幸而六皇兄震怒于她的誓死抵抗,决心将她救回后再施以惩处,才及时召来御医,堪堪保住了她的性命。

如今她的伤势控制住了可她却陷入昏迷,至今未醒,宛如已打定主意不再醒来,令他忧心如焚。

为什么人总是要在失去后,才会懂得之前握在手中的事物有多么珍贵?

这么多日了,他一直在等待,等待她醒来,等待将自己的醒悟告诉她,让她知道他的领悟,他早已沦陷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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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致的眉心纠结出痛苦,意识浑沌间,白韶芸感觉一阵阵火焚的疼痛由心口处袭了上来……

她喘息着。她不是已经解脱了吗?怎么还会如此疼痛难当?难道人死了之后,生前的痛苦犹是无法消除?

刚在床前坐下,皓玠便眼尖地瞄到床上人儿微微颤动的眼帘。

「芸儿……」他欣喜的轻唤她的名,大手握起她泛着凉意的小手。

取帘持续颤动好一会儿,白韶芸吃力地将眼帘掀起,光线射人的刺激让她难受的阖上眼,努力眨动几下才再次睁开……

而等到她的眸子聚定焦距,赫然发现一张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皓玠的脸孔正悬在她眼前。

她的身子骤然一阵瑟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惊讶的心绪令她忽略了他眼底清晰显露的狂喜。

「芸儿,妳终于醒了……」皓玠欣喜地吻上她微颤的唇瓣,温柔又缠绵地撩开她的牙关,吮啜她口中的芳美津液,然后才轻缓的放开她。

她猛眨着眼,终于看清楚他眼底灼热的焰火及温柔的挚情光彩。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紧张又背着防备的看着他与平日完全不同的神情。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已然认出自己是在荷风苑的寝房。

「我由荣王府将妳接回来……」他的眸光闪着温柔怜惜,语音低沉平稳。

「你……」心口传来的痛楚感受非常明显,让她确定自己并非身在梦中。

或许她犹在梦中未醒吧!否则那不容错辨的温柔深情眼神怎会出现在皓玠眼中?!

「为什么伤害自己?芸儿。」他凝睇她,语音瘖痖地问。

白韶芸身子一震,先前在荣王府的一切遭遇蓦然如潮水般涌上她的脑中。

她爹已经……眸底瞬间溢弥悲伤的泪水,她痛苦地拧起小脸。

「怎么了?怎么哭了?」见她突地狂涌的泪水,他心头一阵发慌,迭声急问,「是伤口泛疼吗?」他心疼地揉着她的小手,想将她紧搂入怀,却又怕牵动她未愈的伤口而不敢行动。

她一径流着泪,许久之后才哽咽开口,「为什么要救我?」救回一个对人生已然绝望的人有何用?

「为什么不救?万一妳死了,岂不教我悔恨终生,无以为继!」他表情一变,嘶声说道。

没料到他会如此回答,她全身抖颤起来。「你……你怎么可能会……你已经不要我了,我死了,岂不是正合你的意?而我也可以去陪我爹……」她眼中露出伤痛,泪水更加不止。

「妳……」他终于明白,除了不甘受欺辱外,她想死的理由还包括她误以为她爹已死。

「芸儿,妳爹没死。他前一阵子突然在荣王府失了踪影,我已经派人去追查了。六皇兄是骗妳的!」

她先是倒抽口气,迷蒙的双眼讶异地望着他,半晌之后,她犹是哽声道:「你别骗我了……」她猜想他是为了她的伤势才故意说谎骗她的。虽然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她,可她一点也不想接受这种安慰的谎言。

「妳不相信?」他叹口气,眼神有些无奈,心知肚明是自己之前对待她的态度,才会导致她此刻无法轻易的相信他。

「没关系,等我查到妳爹的行踪,让妳见到他,妳自然就不会再怀疑我的话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将伤养好,别再让我心痛了,知道吗?」他的指尖轻轻画过她的唇。

他的一番话令她浑身轻颤。「心痛?」她摇着头,警告自己绝不能相信他的话。

她明明就听到六皇子亲口说出她爹已死,所以她无法相信他说她爹只是失踪了。

因为她没忘记,当他将她驱离玢王府时,眼底无情狠绝的神色是如何的伤人,所以也无法相信他所说的话!

「别钻牛角尖儿了,芸儿。」看出她眼底不敢相信的挣扎神色,他亲昵的拭着她颊上奔流的泪水,眼神诚挚认真又怜爱的睇着她。

「别哭了,芸儿,妳哭得我好心疼……我承认之前我的确无情待妳,可那是因为我的自尊实在无法忍受妳和我在一起只是虚假的伪装,只是为了从我身上打探消息,而没有一丝的真情诚心!妳可知,每回看着妳,妳总是让我在愤怒与喜乐的情绪中打转,既无法抵抗妳柔媚的气质,又恼怒于妳心怀异心,没有将全心放在我身上……」他轻叹,坦白陈述自己矛盾的心绪。

她怔怔听着他低柔的嗓音,眼底净是挣扎与逃避。

她能相信吗?她该相信吗?

他柔情的目光定定凝在她脸上,「从来没想到,即使妳不愿放弃来功王府的目的,可我还是陷落了……」他振眠唇角,「赶走妳是我生平做出最大的错误决定,而这个决定几乎害得妳丧命……而今,得回了妳,我再也不会放开妳了!咱们这辈子是纠缠定了!」

白韶芸泪水已止,睁大眼凝着他坚决的眼神,脑中一片纷乱,心底依旧无法轻易相信。

「别急。」望着那双迷茫的美眸,皓玠做勾起一抹柔笑,「我知道妳心中有疑问,我暂且不逼妳立刻相信我,现在我只要妳好好休养……乖芸儿,闭上眼,再睡会儿,好吗?」他轻哄着,俯头在她略显苍白的唇上落下短暂缠绵的一吻。

她猛眨着眼,心中真的无所适从了。

她到底该不该相信他呢……心底某一个隐蔽的角落正缓缓的悸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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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皓玠将公事尽量推开,每天花很多时间陪伴白韶芸,照料她伤势未愈的身子,细腻柔情的关怀令她心中既感到甜蜜,又深感惶恐矛盾。

而随着伤势逐渐复原,她对他的戒心也一日日融化在他的深浓挚情中,几乎消失殆尽,她发现自己对他的深沉眷恋似乎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也或许她自始至终从不曾对他死心过;

她矛盾着,心中还是无法摆脱疑虑真正相信他,曾被狠狠伤害过的心仍是有着一道枷锁未解……

至于皓玠,似乎也明白她恐惧的心情,一径体贴温柔的待她,不再用言词逼她正视自己的心及两人之间的情意。

日子就这样平顺滑过……

而这日,当皓玠带着一个人走进荷风苑时,白韶芸心中那道枷锁终于寻到了解开的锁匙──

「爹!」

惊喜激动的嗓音爆开,白韶芸奔向前,用力投进那久违的慈祥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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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秉文并没有死。

原来白秉文在许多年前,曾无意间救下一位命在旦夕的重要武林人士,那人在感激之余,教给白秉文一种奇特的联络方式,他若有需要,只要发出讯息,那人必定相助,回报救命之恩。

所以白秉文并非凭空由荣王府消失,他是被人用高明的手法救出荣王府的。

之后,因不知女儿流落何方,又怕被荣王府的人发现行踪,于是他先躲藏了一段时日,然后再回到他们父女以往隐居的山上等待,希望女儿可以在得知他已脱困的消息后,不再受到牵制地脱身返家。

结果他等了又等,没等到女儿返回,倒是被玢王府的探子找到,将他带到了玢王府。

自此,父女终于团聚,而白韶芸的心再也无所窒碍。

稍晚,在荷风苑内室的寝床上──

「相信我了?」

皓玠将白韶芸抱紧怀中靠坐床头,满眼柔情地悌着她再无忧悒的容颜。

「嗯!」她欣喜的点点头,眼底再也无法遮掩对他的眷恋柔情。「我该相信你的。对不起……」

「嘘……」他伸手遮住她的口,嘴角勾着温柔喜悦的笑意,以往冷冽冰寒的神态早没了踪影。「我好高兴妳终于肯敞开心,接受我的心意……不要对我说对不起,妳对我的疑虑,纯粹是我自作自受。只要妳不再对我怀疑,相佰我,我就很开心了。」

「我明白了。」韶芸依偎着他温热健实的胸膛,轻轻点头。「我也很感激你找到我爹。」她含情脉脉的睇着他。

「我不要妳的感激。现下妳已相信我对妳的真心,那妳呢?我也想知道妳的心意……」他紧紧的盯着她,眼底有一丝紧张。

白韶芸睇着他的眼,慢慢漾出一朵深情的笑靥,「这还用得着问吗?若不是爱你至深,怎会因你的驱离而伤心欲绝,受创过深而不敢再轻易相信你……这样你还要问我的心意吗?」

皓玠眼中的紧绷迅速褪去,眼底迸出坚快的火花,「今生今世,我们绝不要再分开!」

她瞅视着他,满足于他话语中浓浓的挚情,心中涌上一阵又一阵悸动。

「我……我爱你!再也不要离开……」绝色容颜漾起羞赧的红晕,清清楚楚的将心意摊在他面前,让他的心再无疑虑忐忑。

黑眸里瞬间爆出喜悦的火花及深深的感动,他明白她是为了消除他心中的不安,才忍住羞赧地主动道出爱语……

这样一份体贴及了解,教他怎能不更加狂热的陷落于她的柔情之中呢!

「我爱妳!我的芸儿……」

皓玠带着满腔柔情俯下头,覆上她甜美的红唇,将心中的千言万语借着唇舌传递给她。

柔情缱绻的蜜意逐渐加深、加浓……

夜色渐浓,轻风轻拂入室,拂过一双情深纠缠的相爱人儿……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