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1-24

点心: 爱情追杀令


楔子

在西西里岛一座私人庄园内,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穿过回廊,急匆匆地向大殿的方向走去。

大殿上一名金发男子背向门口倚窗而立,大殿上静静的,只有殿外几只飞过的雀鸟在叽喳。

“主人。”中年男人从外面进来,恭敬地向金发男子行礼。

“怎样?”金发男子头也没回只冷冰冰地问。

“她逃了。”中年男人低垂着头,不敢正视主人。

金发男子接然转过身来,眼眸中进射出一道杀气。

“你们怎么可能会让她逃了?”金发男子脸上闪过一抹阴鸷,声音虽然不大,但也足够令人不寒而栗,冷沉的气息在大殿里久久回荡。

“她避过所有的监视,她很聪明。”中年男人咽了下口唾,垂下头。

“她居然逃出去,”金发男子阴狠着脸色,“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

“是。”中年男人冷汗直流,他不敢怠慢,领命急急而去。

金发男子脸色阴鸷地凝视庄园,他绝不容许任何在他掌控之外的事情发生,他握紧了拳头。

“亲爱的,谁令你这么生气?”一个妖娇的棕发碧眼的年轻女郎从大殿外走进来,她走到男子的身边,把伟大的胸部贴在他胸前,伸出双臂环绕上男子的脖子上。

男子阴沉着一张帅脸,盯着女郎的脸。

“是因为那个女人吗?”女郎似乎已知发生什么事情,碧绿的眼眸眨了眨,精明地猜测。

男子没说话,女郎如猫般的眼眸又闪过一抹光芒。

“亲爱的,何必这么生气呢?你的手下一定会……”女郎双手在他身上爬行,踮高脚尖把红唇送上,把未完的话含在嘴里。

男子仍然没说话,他阴沉的脸色既看不出不悦也看不出愉悦。

“那粒蓝宝石……”女郎一手在男子的胸前画着圆圈,那粒传说中巨大的蓝宝石,她心中也有着打算。

“你太贪心了。”男子把女郎从身上推开,脸露不悦。

“亲爱的。”女郎想拉住欲离开的男子。

男子毅然地转身离去,看也没看女郎一眼。女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妩媚的笑容缓缓在脸上凝结。

女人?宝石?如猫般的眼眸闪过一抹阴寒。那就看看谁派的杀手快,女郎想到这般好玩刺激的游戏,漂亮的脸上又荡上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

女郎迅速驱车离开庄园,进入另一座豪华的私人别墅。

不久后网路上出现一条追杀令:

“东方女子,年龄二十二岁,身上面有一颗幸运之石。只要取回宝石,报酬一千万美元。”

从没有人把酬金出得如此之高,那颗“幸运之石”看来绝非是颗普通宝石……


第一章

衣佩婷如惊弓之鸟逃离西西里岛,她知道必须离开意大利,找一处安全的地方躲起采,但她似乎仍不能离开意大利,虽然她好像把麻烦惹上了身。

她有点无奈地叹气,她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惹上麻烦,意大利人都是这般毫无道理可言吗?在她的认知里,意大利是个相当热情好客的民族,怎么她遇到的却并不是这么回事?

看来是她好心做错事了,没想到她好心替人把一个锦盒送到西西里岛,居然为自己招来这么大的麻烦,真是好人难做啊。

衣佩婷决定把一切都不当回事,继续游山玩水。虽然她知道有人要跟她过不去,一路上也不断有事故发生。也许要跟她过不去的人,就是西西里岛上的人。她想不透自己如何招惹了岛上的人,她不过就是替人送东西而已。

也不知是她够好运,还是衰运缠身,居然让她碰到如此刺激好玩的事。意大利之行是她这次的目标,她好想玩个够,可惜她现在踏上亡命之路,却又不能马上离开。

她逃难般来到那不勒斯,她现在是走到哪儿算哪儿。她已经又累又饿,目前首要尽快解决的是她的肚皮问题。

她推开餐馆的门,侍应生在门口有礼地恭腰:

“欢迎光临。”

衣佩婷把背袋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她真的很累。

“小姐,请问你要什么吗?”侍应生拿着餐牌过来,有礼地用日语问。

“给我一杯西柠水和一份通心粉。”衣佩婷用流利的意大利语回答,她现在快饿毙了,只要能够尽快填饱她的肚皮,吃什么都无所谓,这几天几夜来她的生活有够紧张和刺激的。

侍应生把西柠水拿来,衣佩婷刚想喝一口,只见入口处走来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眼看去就知非善类。

衣佩婷心里一沉,侍应生刚巧走过她身边,衣佩婷扯着他,把他挡在自己跟前。侍应生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突然被一位小姐扯着,手上的餐盘应声倒地。

衣佩婷没待侍应生反应过来,抓起椅子上的包包就落跑。

“你……”侍应生又气又怒,伸手抓住衣佩婷,衣佩婷向侍应生狠狠咬了一口,侍应生因痛放手。

那几个男人发现这边的衣佩婷,向这个方向走来。

衣佩婷迅速地向厨房的方向逃去,几个男人飞快追进厨房。衣佩婷骤听得身后的脚步声很近,她抄起旁边的一锅热汤,向身后追来的人泼去,身后的杀手惨叫一声。

衣佩婷拉倒身边的一桶食用油,又把一篮子豆豆摔在地上;反正她看见什么就扔什么,厨房里霎时鸡飞狗跳被搞得乱七八糟。

几个高大的男人被脚下的油和豆豆滑倒,“劈劈啪啪”接二连三地摔在地上,衣佩婷看着那些狼狈不堪的男人,转过身忍不住“咯咯咯”地大笑起来。

“来啊,来抓本小姐呀!”衣佩婷拍掌大笑。

在厨房的厨师们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呆了,他们看着冲进厨房的东方姑娘和一大帮男人,本想制止,都被冲进来凶神恶煞的杀手吓得躲到一边。

衣佩婷拿起流理台上的疏菜鸡蛋,向着跌趴在地上的杀手扔去。霎时间几个男人身上脸上头上都沾满蛋黄和蔬菜,被算计的杀手们恼羞成怒掏出手枪,衣佩婷见势不妙拔脚就逃。

“砰”的一声枪响,衣佩婷吓得尖叫一声冲出后门,后门刚巧停了辆小货车,刚卸完货物,衣佩婷想也没想,跳上货车,迅速地把车驶离餐馆。

“我的车!”后面传来司扬的叫喊声,夹杂着混杂的脚步声,几声枪响扫射过来,衣佩婷更加快车速,把货车驶向公路。

看来她又要饿肚子了,她已快饿到不行了,再这么下去,她迟早会挂掉。那些人为什么总阴魂不散?她以后真的不再当好人了,难怪有人感叹好人难做,真是别再做好事了。

衣佩婷似乎摆脱了那些追杀她的人,她恨不得把那个老人从坟墓里挖出来,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是一个女孩子,他不知道吗?

她的生活一向循规蹈矩,这么刺激冒险的生活并不适合她,如果不是她的运动神经够好,反应神经也刚好够,她真的可能早已香消玉损了。

好在她有到过非洲历险的经验,又有和野猪博杀的经历,不过那次是几个人一起把野猪杀死,现在却只有她一个人,对付一大帮要追杀她的杀手。

呜,谁让她多事来了?多事地和那位老人家赌,赌输了就要答应帮那位老人家,现在要找那位老人家算账都不行了,呜……

天啊,谁来帮帮她啊?

也不知是她够好运,还是她够福气,总之从西西里岛逃出来后,虽然几次都危险得要命,但都被她逃过去了。

衣佩婷真是有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算了,尽快去找那位叫麦克米伦的家伙,看看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然后她就离开意大利。

她发誓今生今世打死她,她再也不会踏人意大利一步了。她能够有命逃出西西里岛,已够刺激了,现在回想起来也有点不可思议,但她居然逃出来了。

衣佩婷把小货车停在路边,向前走出一百米左右看见一辆小车驶过来,她扬了扬手。

开着小车的是位意大利女人,大的四十岁上下,看样子是那种经常坐在办公室的白领。

“有什么可以帮你?”中年妇人停下车,摇下车窗问。

“我可以搭顺风车吗?”衣佩婷问。

中年妇人想了想,终于打开车门,衣佩婷坐上车。

“你是日本人?中国人?”中年妇人发动轿车。

“中国人。”衣佩婷抱着她的包包回答。

“你要去哪儿?”中年妇人转过头来瞥她一眼又问。

“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衣佩婷爽快地说,她真的还没有一个目的地。噢,不,她现在最希望的是好好解决民生问题,她快饿昏过去了,几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哦?”妇人扬了扬眉,这个中国女孩还满有趣的,“我到苏莲多。”

“苏莲多?是海岸边吗?太好了,我也要到哪儿去。”衣佩婷高兴地叫,脸上染上一抹兴奋的神采,既然都上了人家的车,不去白不去,她把刚经历过的惊险刺激全抛到爪哇国去了。

“嗯哼。”妇人看她满面兴奋,一个可爱的东方姑娘。

“不过,我想在前面的面包店,买条面包,可以吗?”衣佩婷礼貌地问。

“当然。”中年妇人见这东方姑娘很活泼好动,她点头。

“谢谢。”

妇人原来叫索菲亚,是一家时装杂志的主编,因为有几天假期,所以打算到苏莲多度假。

衣佩婷告诉她,她喜欢旅游历险,经常自己一个人背着包包就满世界跑,她的生活还满刺激和好玩的。

的确是满刺激和好玩的,她好像真的大胆过了头,谁都知道意大利的西西里岛是黑手党的巢穴,只有她这呆瓜敢答应那位老人,把一个什么盒子送给一个叫克劳斯。康斯特的男人。

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时一定是疯了。嘿嘿,现在可好了,居然真的玩出火来了。接下来她也不知道怎么收场,只有见一步走一步了。

“来到那不勒,你应该到过庞贝古城了,那是个充满了希腊文明的古老城市,它是在西元79年因附近的维苏威火山爆发,而被埋在火山灰底下,在文艺复兴时才被重新挖掘出来的。”索菲亚是个很热情的女人,她的话题一打开便滔滔不绝,与衣佩婷一见如故。

庞贝古城?她还没到过呢,虽然她来到那不勒了,但庞贝古城的影子还没看见,她就必须离开。

呜,想来真可怜。

衣佩婷边撕着面包吃边想,不过想也没用,衣佩婷含笑听着索菲亚的说话,心想她可能再也无缘见庞贝古城了。

苏莲多名字美风景更美,轿车开上陡峭的海岸公路,沿路上还欣赏到维苏威火山的全貌,天海一色的美景,令衣佩婷兴奋不已。

“噢,这儿很美很美。”衣佩婷兴奋地扬手,把不快全然抛到脑后,美景当前,谁还会想那些令人烦恼的事情,那就太没情调了。

“你有地方居住吗?”索菲亚把车停在一座小洋楼前面。

“噢,有的。”衣佩婷没考虑到这个问题,她想她到附近找家小旅馆什么的,应该不难,她已麻烦人家太多,不能够再给人家添麻烦了。

衣佩婷谢过索菲亚,背着她那个大号背包,跑到海岸边欣赏海景,海风轻吹,海浪翻卷,来度假的人不少。

衣佩婷心情顿时开朗起来,看来她来对了地方。她兴奋得张开双臂,冲着海浪大声叫:

“喂,我是衣佩婷,来自中国。”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面向大海站在岸边一块大岩石上,他听到衣佩婷的叫声,不禁转过头来。他是一个长着一头金发一双金眸的男人,金色的眼眸在夕阳之下闪耀着一抹相当诡异的光芒。

衣佩婷看着那个英俊帅气的男人,几乎忘了呼吸,好帅的男人,她刚才怎么没发现他就站在自己旁边?

男人身穿一套白色西服,淡淡地扫视她一眼,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然气息,令衣佩婷不觉瑟缩了下。

哇,这个男人是什么人?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看起来绝非普通人。他不会又是什么黑社会的大哥之类的吧?

衣佩婷很自然地把眼前的男人,和在西西里岛见过的男人互相比较,看起来他们好像是同一挂同类型的人,但又似乎不像。

哇咧咧,这么帅气有型的男人当杀手,很捧的感觉。衣佩婷满脑子幻想,向男子露出抹友善的笑容。

男子没理她,转脸向大海,衣佩婷发觉他的眼睛发出金光,哇,很漂亮。衣佩婷想也没想就跳到他站立的岩石上,但脚跟却差点站立不稳。

“啊……啊……啊……”衣佩婷张开双臂身体晃了几下,差点就摔到岩石下,她扑向男子的怀里,紧紧地扯着他的衣服不放。

男子不悦地瞪着她,衣佩婷向他雷出一抹傻笑,看着他那双金色的眼眸几乎呆了,没发现自己向人家投怀送抱。

突然几道枪响划破黄昏的海边,衣佩婷尖叫一声,金发男子迅速跃下岩石,衣佩婷伸手扯着他的衣服,也被带到下面,差点摔;个狗吃屎。

“你……”金发金眸男子看着衣佩婷扯着他衣服的手,迅速隐身在大岩石后,他来不及理会身边的女子,他注意到前面岩石附近有几个枪手。

这些枪手从哪儿来的?他们的目标是谁?是他还是他身边的女子?这女于是谁?安吉洛。德雷克皱起眉头,他来这儿度假,来到海边居然会遇到这样的麻烦事。

看情形是与这位女郎有很大的关联,只不过他很不幸地就站在她的附近,而她却突然跳到他站立的位置上,才会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现在想摆脱这个女人,看来不行了,那伙人宁可杀错一万,也不会放过一个。安吉洛阴沉着一张帅脸,心里不断咒骂起来。

“天啊,这些人……来得好快。”衣佩婷惊呼,死扯着他不放。安吉洛转身狠狠地瞪她一眼,她后面的话几乎咽在喉咙里。

安吉洛估计了一下他们所处的位置,前面那几个枪手缓缓地向他们靠过来,周围的游客听见枪声,早吓得如鸟散状。看来想安全离开海边,是有一点点的困难。

一共有五个人,五个人的位置呈分散状,有三个人离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比较近。

安吉洛向旁边的岩石移去,衣佩婷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安吉洛皱了下眉瞪她一眼,衣佩婷眨了眨圆圆的眼睛一副无辜状。

安吉洛,德雷克再次估计了下那些人所处的位置,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置身于事外,这几个人追杀这个女人,他管不着,他只是那么不好运被牵连进来而已。

安吉洛从身上掏出枪,衣佩婷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他,哇,这个帅帅的酷哥看来真非普通角色,哦呵呵,她不用担心会横尸在苏莲多了。

“你行吗?”衣佩婷看他掏枪,心里非但不惊,反倒相当的镇定。

客吉洛。德雷克冷冷地横她一眼,这个女人竟敢有胆怀疑他的能耐,看来是在这世上活得不耐烦了。

事实上安吉洛。德雷克的确非善类,他的绰号叫“野狼”,是个职业杀手,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不过他杀人有杀人的原则,就是女人和小孩不杀。

没人见过“野狼”的真正面目,凡见过他真面目的人都死了。

安吉洛又从衣袋裹掏出一条手帕,从地上捡起一粒石子用手帕包好,然后把手帕向外扔,一排子弹扫射过来,安吉洛等枪声刚停,马上迅速跃起,向着那三个目标射出三发子弹。

三声接叫传来,衣枫婷在安吉洛向上跃起那下迅速探头张望。

“哇,好厉害啊!”衣佩婷惊呼。

三枪均中目标,衣佩婷眼里既有敬佩也有疑惑,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人?他有这么厉害的枪法?

安吉洛没理她,迅速地跳到另一块岩石后面。

“喂,你怎么不理我了?”衣佩婷大叫。

又一阵子弹扫射过来,衣佩婷吓得躲在岩石后。安吉洛。德雷克没理她,在枪声响过后,再次成功地把目标击中。

安吉洛从岩石后走出去,衣佩婷也从岩石后探头探脑,海岸边又回复到以往的平静,只有海浪声沙沙地响。

安吉洛跳上岩石上向前走去,衣佩婷见他要离开,急步追上前。

“谢谢你。”衣佩婷向他表示她的谢意。

安吉洛。德雷克并没理她,继续向前走,衣佩婷见他不理她,她也不是那种喜欢死缠烂打的人,虽然是他救了她,谢也谢过了,既然他不领情,她耸了耸肩,看了眼越来越黑的天色,她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住宿的地方。

很幸运地,她找了家海边旅馆,房间的摆设很简陋,但租金却也不便宜,在天色已晚能够找到地方住宿,算她好运了。

衣佩婷从包包里拿出面包,倒了杯开水。唔,她应该好好计划一下,或者她应该尽快去找那个麦克米伦,把事情处理完,然后离开意大利。

意大利之行真的充满刺激,按她原来的计划,如果不是因为先到西西里岛,她会到罗马、威尼斯和佛罗伦斯,但现在看来她无法按原计划进行了,虽然今天黄昏时那个神秘的男子,帮她解决了一件大麻烦。

“像阿波罗一样俊美的男人,尤其是他那双会发出金色的眼眸,像谜一样,这样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呢?”衣佩婷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面包屑。

想起那个奇特而且帅气的男子,她很好奇,真的好奇死了,只可惜他太冷了,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像热情的意大利人。他的枪法更厉害,如果有他的保护……哇咧咧,她在想什么啊?她哪来的钱请保镖?

想到钱,她掏出钱包看着里面少得可怜的里拉,如果不是发生那些意外事件,她会到餐馆里洗盘子打短工,或者到当地的剧团里当临时演员赚取里拉,但现在她只有见一步走一步了。

其实在她的钱包里,还有好几张金卡,这几张金卡是老爸和哥哥们给的,不过她为了证明她有谋生的能力,从二年前开始自助旅行后,一直没动用过。

其中一张金卡就是那个叫罗伯茨,她跟他赌输要她帮他办事的老人送她的,这张金卡里有没有钱,她懒得去理,哪有赢的人会把钱送给输的人?

衣佩婷塞饱了肚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到附近的酒吧看看,如果能够让她上台唱一、二首歌,她明天又可以继续意大利之旅了。

她是个乐观开朗的姑娘,还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得到她的,即使在黄昏时分刚历过一场险回来,但她早巳把那些危险抛到脑后。

衣佩婷当下抄起桌上的包包,刚才她就看见旅馆附近有间酒吧,她把包包装在背上,这个包包里的东西全是她的家当,里面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她到处旅行到处去,所需的物品都在这里面。

衣佩婷从小旅馆出来,到旁边闪耀着霓虹灯的酒吧,酒吧正准备开市,她从后门走进去,找到酒吧里的乐队,和他们商量过后,他们同意让她上合唱三首歌,报酬是一千里拉。

酒吧越夜越多人,来酒吧的客人多以旅游度假的客人为主,衣佩婷在乐队敲响第一声音乐便站到台前,手拿麦克风向台下—鞠躬。

“大家好,祝大家有个愉快的晚上,我叫伊莎贝拉,来自中国。”衣佩婷妩媚地向大家介绍自己。

安吉洛从走人这家酒吧,便看见在台上表演的衣佩婷,衣佩婷在台上也看到了他,没想到她和他只隔了三小时不到,又再见面。

衣佩婷朝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安吉洛却视若无睹,衣佩 婷从台上跳到台下,边唱边舞,舞到安吉洛的跟前。

安吉洛手上拿着一杯威土忌,连看也没看衣佩婷一眼,衣佩婷见他冷着一张帅险,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她边唱边伸手搭上他的肩头,顺着他的肩头滑下他壮实的胸肌,把脸靠近他的帅脸。

安吉洛阴郁地盯着她,衣佩婷在她停顿的间隙,挑逗般迅速把红唇印上他的唇上,啄吻了下。

欢迎声口哨声在酒吧霎时响起,衣佩婷露着一抹妩媚无比的笑容,顽皮地边唱边退回台上。

安吉洛一直盯着她,衣佩婷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抛了个媚眼。

安吉洛默默地看着她,衣佩婷在台上又唱了二首歌,送了个飞吻给他,然后退到后台。

衣佩婷拿了钱,然后从后门出去,准备回到位于附近的旅馆。她一脚跨出门外,一脚还在门内,骤然看见前面一道如塔般的人影挡在门前几步外,衣佩婷吓得缩回伸出的脚。

衣佩婷在门边听了听动静,过了好一会仍没什么,她壮着胆子又探出头来,只见那道人影仍站在那儿没动,她心里瑟缩了下。

“出来!”背向着后门的人影低沉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

衣佩婷一惊,吓得把头赶紧往回缤。

“有胆挑逗我,就有胆承担这一切后果。”安吉洛。德雷克转过身来,脸向酒吧后门。

呜,哪有?衣佩婷想反驳,但她刚才真的好像在挑逗他耶,谁让他长得这么帅,让人忍不住想亲他一口,在海边她已很想这么做了,尤其是他那双闪烁着金光的眼睛,她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嘛。

“跟我走。”安吉洛说着,快如闪电般把她从里面拉出来。

“喂,你想干嘛?”衣佩婷被他扯着,心里,卜卜地乱跳,天啊,她不会又为自己招来什么麻烦事吧?

“那个女人是我的。”从黑暗中突然多出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衣佩婷浑身一僵,吓得缩在安吉洛的身后,死扯着他的衣服不放,摆明了有危险要他挡。

安吉洛。德雷克看着从黑暗中逐渐走过来的男人,金色的眼眸眸闪过一道寒光,男人手上举着一把手枪。


第二章

“是吗?”安吉洛。德霄克冷冷地发问。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他从来不与人争女人,女人之于他只是解决生理需要的雌性动物而已,想上他床的女人多得很。

但对方犯了一个不容忽视的错误,那就是不该拿着枪指着他,从来只有他拿枪指着别人,哪容得别人拿枪对着他?

“把那个女人交给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举枪的男人越逼越近。

“他是你什么人?”安吉洛低下头问身后的衣佩婷。

“我不认识他。”衣佩婷拼命摇头。

“她说她不认识你。”安吉洛很有耐心地跟眼前的杀手玩起游戏,也不知是他今晚的心情特别好,还是怎么的,他就是这么说。

“废话少说,少管……你……你是……”

杀手本已扣动板机,但安吉洛的动作比他还要快,当杀手看清那双如野狼般的金眸,他已知道站在他跟前的男人是谁,听说“野狼”有一双金色的眼眸,但见过这双眼眸的人都死了,所以并未经证实。

但在死亡威胁的那刹,杀手明白传言是真的,但他却连把话说完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安吉洛。德雷克迅速地掏枪射击身亡。

这过程大的只有十秒左右,快得连衣佩婷都来不及看清,杀手便瞪着一双恐怖的眼睛横尸在脚下。

衣佩婷吓得想尖叫起来,她拼命捂着嘴巴,全身发抖。天啊,天啊!她脚边就躺着一个男人,噢,不,应该是具尸体。

安吉洛抓起全身发抖的衣佩婷,衣佩婷忘了反抗也忘了挣扎,任他把她带到不远处的跑车上。安吉洛很快把车启动,向着他的度假屋开去。

大的只十多分钟,跑车停在一瞳白色的度假屋外,安吉洛把车停好,把车门打开,把衣佩婷从车内如抓小鸡般抓出来。

衣佩婷被仍到屋子的沙发上,仍然惊魂未定,安吉洛从酒柜里倒了杯酒,猛地把酒灌进她嘴里,衣佩婷呛得不停地咳,咳过之后她才稍稍定了定神。

“你……你……这儿是……什么地方?”衣佩婷打量一眼屋子内的摆设。

这时侯才知道招惹他的后果,是不是太晚了?安吉洛冷冷地瞥她一眼,没理她,迳自走进房间内。

衣佩婷看着屋子的周围,这是一间标准的度假屋,他为什么把她带来这儿?他不会想……天啊!她真的又为自己招来麻烦了。

呜,怎么办?

衣佩婷看了眼里面,现在偷溜还来得及吧?衣佩婷轻手轻脚真的打算溜,但她的运气似乎很不好,她好不容易挨到门边,还没打开门,从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却透着股令人震颤的声音。

“你以为现在还可以逃吗?”安吉洛盯着移到门边的人影,脸无表情地问。

衣佩婷迅速转身,骤然看见安吉洛光裸着上半身,吓得“哇”地尖叫起来,赶紧捂着自己的一双眼睛。

安吉洛没想到她会这么可爱,冷冰冰的脸上突然多了抹笑意,他走到她跟前,把她捂着眼睛的双手,逐只逐只手指扒开。

“你没见过男人的裸体?”安吉洛半眯起眼睛盯着她。

衣佩婷看着他就站在自己跟前,脸上迅速泛上抹红云。

“当然有……噢,不,没有……有……”她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她本来的意思是说谁没见过?在海滩上,到处都可以看见裸着上半身只穿泳裤的男人,甚至晒日光浴的男人女人。

安吉洛挑了挑眉,她到底是有或没有?看她的样子,不会还是个处女吧?

“你是处女?”安吉洛。德雷克问。

衣佩婷脸上的红云更深了,她窘得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是……又怎么……样?”衣佩婷咽了咽口唾困难地道。

安吉洛却没说话,一双闪耀着诡异的金光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盯得衣佩婷心里发毛,盯得她想快速逃离这个地方,盯得她想……总之就是……就是让她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就好。

衣佩婷心里卜卜地乱跳,跳得心脏几乎要跳出咽喉般,安吉洛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衣佩婷眼眸里闪过一抹惊慌,安吉洛伸手抚上她的俏脸,滑嫩的肌肤手感很好。

“我该收取应得的报酬。”安吉洛低暗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情欲,他从不做没有利益可图的事,而他会救她两次,在他的生命里是绝无仅有。

以前没有,今后也绝不可能会有。安吉洛伸出一指扫过她的嫣唇,她有着东方人所特有的神秘美感。

“报酬?”衣佩婷不解。

“对,报酬。”安吉洛。德雷克说完,缓缓把帅脸靠过来,但他的唇却在离她只有半寸左右时停了下来。安吉洛搂着衣佩婷迅速跳离门边,就地打滚。

在衣佩婷还没弄清他在搞什么鬼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震天响的枪声。

“砰砰砰”一排枪声在门外传来,枪声就在衣佩婷紧靠的门板上,门板上要时打出许多弹孔。

安吉洛在衣佩婷还没反应过来,把她从地上扯起来,冲进房间,迅速地把自己装备好,快得连衣佩婷都没来得及惊呼,他已伸手把窗户用力打破,迅速攀上窗台,伸手把衣佩婷拉过去。

屋子前传来一声巨响,已有人冲进屋子内。安吉洛跳到屋外,衣佩婷跟在他身后也跳到屋外去。

安吉洛把衣佩婷接住,二人迅速朝车库的方向跑去。屋内的人发现屋外的二人,不断朝他们开枪。枪声在他们耳边呼啸,衣佩婷没命地跟着安吉洛跑。

衣佩婷没看清路面,脚下被一块小石头绊了一下,整个摔倒在地上。

“哇!”衣佩婷摔得双手发麻,趴在地上不动。

安吉洛掉头看了一眼,屋内的人已冲出来,向着他们的方向追来。安吉洛举枪向着来人开枪,并迅速把地上的衣佩婷拉起来。

安吉洛。德雷克率先到达车库,迅速把跑车启动,衣佩婷跨坐车上,还没坐稳,跑车如箭般驶离度假屋。

夜,越来越深,衣佩婷不知道他要把车开到哪儿去?但开到哪儿去已经不是最主要的问题了,最主要的问题是她被人不停地追杀,而追杀她的人可能是西西里岛上的杀手,也有可能不是。

车厢里静静的,安吉洛没说话,衣佩婷也没说话,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因为连她自己都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她,似乎从罗伯茨要她送那个盒子到西西里岛开始,她的命运就开始有了变化。

罗伯茨要她送的是什么东西?罗伯茨没说,她也没问,早知如此她是应该要问清楚的。但罗伯茨要她把那个盒子送去西西里岛后,就突然病发身亡了。

这之中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什么?她真的不知道,就算杀了她,她也不知道。

“噢。”衣佩婷很沮丧,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哀鸣。

安吉洛仍然没说话,他又救了她一次,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救她,他除了杀人,从来没做过救人的事。他不想管她的事,但就是这么巧,他似乎也被卷入这宗追杀案之中。

“Shit.”真他妈的丧气,他居然会被人追杀,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他应该把这个麻烦女人扔下车,不管她的死活。他才不会当她的保镖,好人做到底,不是他的作风,他从不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你会帮我吗?”衣佩婷俏丽的脸上带着一抹忧郁,她是那么无助,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于惊险,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安吉洛没回答她的话,他看着前面的路面,车速不断提升。他发现从度假屋出来后,就已有车跟在他们后面。

安吉洛似乎想跟那些人玩玩追逐游戏,他时而把车速推至最高档,把后面的车远远抛在后面,时而且放慢车速,让那些人想越过他们,又越不了。

衣佩婷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她转脸看看安吉洛,又看了看车后面。

“他们……”衣佩婷看着后面那辆想越过他们的车,一排子弹扫射过来,安吉洛又把车速提升。

跑车又把那些人远远抛在后面,安吉洛如此来回再三地玩弄那帮人,终于不玩了,他把车速迅速提升,把那帮人抛得无影无踪。

夜更深了,跑车飞驰在静静的高速路上。衣枫婷打了个哈欠,眼皮沉重起来,她闭上眼睛,很快跌人梦乡之中。

***      ***       ***

当她从沉睡的梦乡中醒过来,她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相当陌生的环境,她现在在哪?衣佩婷迅速起来,心底没来由地陷入一片慌乱之中,他呢?扔下她走了?

衣枫婷打量周围一眼,这是一间废置的木屋,离路面应该不算很远。衣佩婷跌坐在地上,心底泛上一阵阵凉意,他怎么可以这样?

衣枫婷双手捂脸,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冷静下来,调适自己的心态。

他和她只是陌生人,她连他是谁?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他没理由也没道理会故意为她卖命。衣枫婷这么一想,心里开朗起来,既然什么都要靠自己,她悲哀痛哭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到附近看看,然后再想办法。

衣佩婷从废木屋出来,悲哀地发现周围是一片荒野郊地,周围连个人影也没有,看来她只有走到马路上,再次效法招手搭顺风车的方法了。

衣佩婷背着她的包包沿着小路往前走,以前她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但对于被人追杀,她的确是头一次遇上。

如果她有命活着回到家,她以后再不跟人赌,上次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中了罗伯茨那老人的激将法,莫名其妙就和他赌起来,还输了给他。

那老人大概是看她不顺眼想置她于死地吧?否则又怎会为她添来这么大的麻烦?

“哎,真是有够衰的。”衣佩婷边走边叹气。

的确有够衰的,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

“唉——”衣佩婷长叹一声,也不知是该怪自己那无厘头的赌?还是该怪那位莫名其妙的老人?

“以后遇到陌生人,不管他是老人小孩,男人女人,胖子瘦佬统统都不予理睬。”衣佩婷得出这么一条结论。

其实从小她就受到过教育,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早就耳热能详,但她居然没有,她就是太好动太活泼太好玩,也太喜欢冒险。这二十二、三年来,居然也相安无事地活到这么大。看吧,现在终于给自己招来麻烦了。

她就是太富有冒险精神,才会上了罗伯茨的当。

“谨记谨记,对陌生人要保持一定的距离。”衣佩婷伸手自己掀着自己的耳朵对自己告诫。

但现在才来提高警惕,是不是太嫌晚了点?连那个可以以一对十的帅哥酷男,都把她给抛下了,如果有命活着回去,会不会很快又把这教训忘记呢?

“不思悔改的小三八。”衣佩婷自己刮了自己一巴掌,刮得自已有点龇牙咧嘴的,她干嘛打自己了?真的很痛耶,她现在好像有点像小丑喔。

算了,她自己知道自己长什么德性,她不是那种事事爱斤斤计较的人,要她从经验中吸取教训她不是不会,只不过要她时时刻刻牢牢记着这些有的没有的,她又做不到。

衣佩婷来到路边,这条路应该可以通往大路,她看见有不少车从这条路上开过,衣佩婷站在路边的树木后,她要确定哪一轿车的车主看上去比较安全,才再扬手。

七、八辆车开过去,一辆小货车从路面开过来,衣佩婷看驾驶是名妇女,咦,就是她了。坐女人驾驶的车,应该比坐男人的车要安全多。

衣佩婷马上扬手,小货车在她身边停下来,衣佩婷和女驾驶交谈了几句,女驾驶很乐意送她到前面的城去。因为她满车货正准备送到阿拉特里去。

到达阿拉特里时,正是中午时分,衣佩婷谢过女驾驶,与她挥手道别,阿拉特里只是一个小城市,但这儿的繁华热闹绝不逊于那不勒斯。

衣佩婷坐在一家餐厅内,从早上到现在她还没进食,肚皮饿得咕咕叫,她希望来到这个小城市,可以让她安安静静地吃一顿饱的,然后再从长计议。

或者她应该先到佛罗伦斯,罗伯茨交待她要到那儿去找麦克米伦。从这儿到罗马比较近,到佛罗伦斯有一定的路程。

如果她要到罗马再坐飞机到佛罗伦斯,那么她就必须在阿拉特里过一夜,明天到达罗马后转乘飞机。

就这么办了,她不应该在意大利停留太久的,虽然意大利还有许多地方她没到过,如果有机会解决现在的麻烦,再好好游玩也不迟。

“请问这儿附近哪里有比较便宜的旅馆?”衣佩婷在侍应生把她的餐点送上来后问。

“你出了餐馆后向左转,直走转右后看见一个草坪,然后再向左,那儿有一家叫尤曼斯的旅馆,那儿专门招待一些自助旅游的旅客的。”侍应生很热情地介绍。

“是这儿吗?”衣佩婷拿出地图册,这本地图册是她刚从地摊上买来的。

“对,就是这儿。”侍应生指了指地图。

“谢谢。”

“不客气。”侍应生礼貌地恭身退下。

衣佩婷很快解决了餐盘里的美食,她抹了抹嘴起来走出餐馆,按照侍应生的指示来到那家叫“尤曼斯”的旅馆,这家旅馆的确够便宜,比那家简陋的海滨小旅馆还便宜。

衣佩婷在旅馆里找了份临时清理工作,半天工作有二百里拉,够她解决今晚的餐费。等到入夜后,她又到附近的酒吧继续她唱歌的生涯,明天离开这儿她会动用老爸和老哥给她的金卡。

入夜的阿拉待里,当然比不上大城市的热闹繁华,但酒吧的热闹喧哗几乎都是一样的。当安吉洛。德雷克走人酒吧,看见在台上表演的衣佩婷时,他倏然眯了眯眼睛,他跟她真的很有缘。

衣佩婷在台上也看见他了,她没想到在这儿又会再次遇见他,她只愣了一下,随即便镇静下来。

她和他萍水相逢,她很好运地曾受过他的帮助,虽然她无以为报。但他明知道她身陷险境,居然把她扔在一间废置的木屋内,虽然她这么命大,没被那些杀手找到。

被人抛下时的慌乱和无措,几乎令她发疯,好在她是那种很容易适应环境,很会自我安慰的女孩,否则她真的早就哭死。

“这个可恶得令人讨厌的金眸男子。”衣佩婷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安吉洛,德雷克轻啜着酒,双眼牢牢地盯着台上,衣佩婷今晚并没有跳下台,也没跑到他的跟前来献吻挑逗他,连看也没看他一眼。但他知道,他是该讨回他酬劳的时候了。

他跟这个东方女孩似乎挺有缘的,事不过三,但他却帮了她三次,三次他都没索取他的酬劳,这对于他来说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让上天来决定她的命运,如果让她那么好运再次遇到他,那么他就必定向她讨回他应得的酬劳。

衣佩婷今晚唱了五首歌,当她唱完回到后台,向老板索取酬劳,准备离开酒吧的时候,安吉洛从外面走了进来。

安吉洛就站在后台通往酒吧后门的出人口,高大的身躯把人口堵住,金色的眼眸紧镇住她娇小的身影。

“请让一让。”衣佩婷冷淡地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安吉洛看着她一张俏脸漫上的冷漠,这东方女孩有意思。

衣佩婷见他没动,瞪圆一双慧黠的眼眸,仰起小脸无畏地瞪视他。他以为他那双眼睛很漂亮,就很了不起呵?虽然她黑头发黑眼睛是小鼻小眼,但她这叫小巧玲珑,聪敏慧黠,他懂不懂?

“你让开。”衣佩婷伸手想推他。

安吉洛仍然如塔般站在门边动也没动。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衣佩婷推不动他,又无法从他的身边钻过去,她有点生气地问道。

“我来是要索取我应得的酬劳。”安吉洛终于开口说话。

“酬劳?什么酬劳?”衣佩婷打算装傻,哼,他还有脸说要酬劳。别说她没有,就算有,她也不会给,谁让他把她扔下。

安吉洛。德雷克没吭声,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喂!”衣佩婷被他盯着有点胆怯,这双会发出金色眸光的眼瞳,就好像一匹狼一样,想一口把她吞下肚里。

衣佩婷心里不觉瑟缩了下,但很快便掩饰在她顽劣的俏颜下,她干嘛要怕他啊?虽然他的枪法很准,只要一粒子弹,“咻”地射人她胸膛,她就会没命,噢,的确很可怕。

安吉洛见她眼眸闲过一抹畏惧,她想到什么了吗?金色的眼眸半眯了下,没人敢在他的眸光之下不发抖的。

但她居然不怕他,她大概还不知道他是谁,如果知道,恐怕……会如何呢?他突然好想知道她如果知道他是谁;她会有什么反应。

安吉洛突然向她俯下头,迅速地把她扯进自己怀里,一张唇攫住了她的红唇。衣佩婷只呆了一下,迅速地反应过来,拼命想推开他。

安吉洛。德雷克不顾她的反抗,吸吮着她的唇瓣,他的舌尖挑逗般舔弄着她的唇舌,一股麻骚的感觉,透过她的口腔迅速漫延。

安吉洛的舌头探进她口内,灵活地在她的口中舞动,他的吻激烈而狂佞,恍惚要告诉她,她昨晚的吻根本算不了什么,他的吻才叫吻。

衣佩婷挣扎着喘息着,安吉洛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紧紧地拥吻她。前面的音乐声不断传来,却无碍热吻中的二人。

时间恍惚过了许久,安吉洛终于放开她,衣佩婷扯着他的衣服,气息微喘。当她看着那双带着抹戏谑的金色眼眸,一股怒火蓦然升上胸膛。

“你……”衣佩婷又羞又恼地伸手戳着他的胸肌,气哼哼地道:“我不是妓女,你要妓女到前面找去。”

她刚才在台上的时候,就看见有好多女人向他不断示好,他想要妓女,只要到前面去就是了。

安吉洛没说话,看着她眨着一双灵动的眼睛,俏脸上泛上红云又羞又怒,好可爱的东方女孩,他的心升起一股从没有过的情绪。

衣佩婷见他没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她的心“卜卜”地跳个不停,他看什么看嘛?

“不许看。”衣佩婷伸出双手踮高脚尖捂上他那双闪着金光的眼瞳。

安吉洛冷漠的帅脸泛上抹若有似无的笑容,他被她捂着双眼好一会儿,才把她的手扯下来,仍然不发一语地盯着她。

“就你的眼睛漂亮吗?我的黑眼睛也很漂亮的,你没看见吗?哼。”衣佩婷昂起小脸瞪大她一双黑亮的眼睛,一脸的不驯,看什么看嘛?看得她心底狂跳不已。她不想和他继续瞪下去,继续瞪—去,她肯定会……会……会什么呢?不知道。

安吉洛。德雷克金色的眼眸闪过一抹笑意,好有趣的东方女孩。

衣佩婷推不动他,把整个身躯靠在他身上用力推。安吉洛拥着她终于退了二步,衣佩婷迅速跳离他身上,从后门离开。安吉洛看着她慢慢远去的身影,嘴角露出抹极难得的笑容,缓步跟在她的身后。

衣佩婷横过几条街回到她下榻的旅馆,很累,累死了。衣佩婷打了个哈欠,从包包里掏出她的换洗衣服到浴室冲澡。衣佩婷边洗边高歌,唱得兴起之时甚至在浴室内扭起腰摆起臀来。

当她从浴室出来,安吉洛如塔般安稳地坐在室内唯一一把椅子上。

“哇——”衣佩婷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起来。

安吉洛一双金眸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刚冲完澡的衣佩婷,这东方女孩身材不差,该凸的地方凸,不输外国女人。

“你……你……要干嘛?”衣佩婷咽了咽口唾,心跳如鼓。

安吉洛没说话,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的身高霎时在房间里造成一份压迫感,令衣佩婷心跳加速。

“你……你……”衣佩婷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她一步步向后退,退到墙边无路可退,她紧紧地瞪视着他。

安吉洛走近衣佩婷,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把她圈在怀里。这个东方女孩很有趣,看她状似大胆,实际相当保守。既然昨晚是她起的头,他哪有这么容易就放手?

安吉洛伸出一手轻托着衣佩婷的下巴,衣佩婷眼眸中闪过一抹惊慌。

“你叫什么名字?”安吉洛看着她的眼睛问。

“伊莎贝拉。”衣佩婷把她的英文名字说出来。

“不,我是说你的中文名字。”安吉洛伸出一指抚过她的唇瓣。

“衣佩婷。”衣佩婷咽了咽口唾,强压下狂跳不已的心。

“衣佩婷?”安吉洛念着她的名字,像想到了什么。

“你呢?”衣佩婷看着他,很大胆地反问。

安吉洛。德雷克没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眸。不错,她有这份胆量,居然敢问他的名字。

衣佩婷被他盯得头皮发麻,盯得她知道自己问错了问题,她硬着头皮道:

“你……不说,就……算了,有什么了不起。”

“安吉洛。德雷克。”安吉洛却出乎意料之外地回答她。

“安吉洛。德雷克,我知道了。”衣佩婷点头一脸了解的样子,她想推开他,她以为他不会告诉她呢,他却告诉了她。

安吉洛没动,仍然盯着她,在这个世上没几个知道他名字的人,因为知道他名字的人都已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她,总之他就是告诉了她。

大概是这个东方女孩令他觉得有趣,他跟她还挺有缘的,在他把她扔下的时候,他就曾许下誓言,如果他和她再次相遇,他就不放过她。

他不是个好人,在他一生之中从不做好事,他救了她三次,却连一次报酬都没讨过,这不是他该有的作风。

“你这样……不累吗?”衣佩婷看着俯视着她的安吉洛,她只想尽快摆脱这种暖昧的姿势,要说话不可以面对面坐下来谈吗?

“嘘。”安吉洛伸出指头压在自己的唇上,要她噤声。

衣佩婷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帅脸缓缓地向她靠来,她的心跳加速,“怦怦”地乱跳个不停。

“不……”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已被他的唇攫住。

衣佩婷被他吮吻着,量眩的感觉向她袭来,这个冷然又霸道的男人,他不会真的要向她取索酬劳吧?他的酬劳不会就是她吧?

衣佩婷被他吻着,安吉洛突然拥着她就地一滚,“砰砰砰”三声枪响划破午夜的宁静,衣佩婷傻傻地被安吉洛压在地上。

窗台外传来一声惨叫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惊心。

天啊!发生什么事了?那些杀手终于又找到这个城市来了?

安吉洛迅速跳起来,没待衣佩婷回过神来,安吉洛把她从地上拉起。门外又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枪声,吓得衣佩婷抱头尖叫。

“Shit!”安吉洛。德雷克相当恼火,狗娘养的,他们还真会挑时间,就不能早一点或者迟一点再来?偏偏现在这个时候,他正要忙的时候就来。

第几次了?正当他准备向这个东方女孩讨回他该得的酬劳,那些不长眼睛的杀手就很适时地来坏他的好事。

他们当他“野狼”是什么?是绵羊还是小狗?这些人真的惹火他了,如果他不还以颜色,就很对不起他“野狼”的称号。


第三章

房间的门布满弹孔,衣佩婷躲在床的后面,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冲进几个如狼似虎的杀手。

安吉洛把床边的椅凳踢过去,冲进房里的人对着那张椅凳“嚷嚓”猛扫子弹,衣佩婷捂着两耳蹲在安吉洛身边,安吉洛看她一眼。

“你会开枪吗?”安吉洛问。

衣佩婷摇头。

安吉洛。德雷克从身上掏出另一把枪,拉开保险掣扔给她。

“我不会用。”衣佩婷接过枪,话没说完,安吉洛已就地一滚,滚到浴室门口,向冲进来的人“砰砰砰”地连发数枪。

衣佩婷见他到了浴室门口,她从床边探头看去,向着外面胡乱地开了二枪,安吉洛突然指着她的方向“砰”地开了一枪,一声闷哼从她背后传来,衣佩婷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原来是有人从窗台处翻进来。

对方向着浴室方向猛开枪,呼啸的枪弹吓得衣佩婷捂着耳朵尖叫。

“冲过来。”安吉洛手一扬,向外又发了二枪。

衣佩婷再次向天花板胡乱开了几枪,趁着对方向她这个方向发射,衣佩婷抓起地上的包包,迅速窜到浴室里去。

一颗冒着烟的手榴弹滚到浴室门边,安吉洛把那颗手榴弹踢回去。“轰”的一声巨响,整个旅馆抖了几下,安吉洛在爆炸声响起时,打破浴室的窗,首先爬出窗外。

“跟着我。”安吉洛抱着水管滑到下一层的屋檐。

衣佩婷爬出窗外顾不了现在身处五楼,也有样学样。下一层的旅客是对老年夫妇,他们看见从天而降的男女,吓了一跳。

刚才楼上发生爆炸,已令他们惊慌不已,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看着拿着枪从外面爬进来的安吉洛,老夫妇都吓得捂住嘴巴。

安吉洛刚落地,衣佩婷紧跟在后面也跳进去。安吉洛拉着她迅速冲出门,在电梯间又看见二个从楼上下来拿着枪的杀手。

安吉洛很快就解决了这二个人,衣佩婷跟着她迅速进入电梯,电梯在一楼停下,旅馆的人看着俩人手上的枪都吓得躲到一边。

衣佩婷跟着安吉洛走到大街上,安吉洛把一辆刚开过的轿车拦截,枪口摆了摆,把车上的司机扯了下来。

“我的车。”司机大叫。

衣佩婷犹豫了下,但仍快速地跳上车。安吉洛又是没待她坐稳,直踩油门飞快地把车驶离。

衣佩婷掉转头看了看后面,从旅馆追出来的杀手在后面不断开枪,他们也抢了一辆车向他们追来。

杀手仍的车很快追上来,从后面撞击着他们的车,不断地从后面开枪。安吉洛沉着地开着车,呼啸的子弹不断从耳边划过。

衣佩婷根本帮不上忙,她忙乱地捂着双耳。天啊,天啊!好刺激啊!比上次在海滩还要刺激。

“坐好。”安吉洛。德雷克沉声吩咐,他快速地打转方向盘,把车从这个坡道向下面的坡道飞去。

紧迫其后的车见前面的车飞跃到另一条道路上,也来个飞跃,但却因冲力太大,轿车撞到山壁上整辆车翻覆,车内的杀手还没来得及爬出来,“轰”的一声巨响,在山道上轰然炸响。

衣佩婷看着后面的火光冲天,不觉松一口气。

“哇,太捧了。”衣佩婷大叫。

安吉洛无言地瞥她一眼,衣佩婷突然俯身过来,恶作剧般地在他的帅脸上“啵”了一下。安吉洛突然“吱”地急煞车,衣佩婷还没搞清状况,他把她一手搂过去,把唇压上她的红唇上。

噢,她不该玩火的,明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危险,这就是她玩火的下场。

衣佩婷想挣扎,奈何被安吉洛一手搂着腰肢,一手托着她的脑袋,他的唇舌狂热地探人她的擅口内,他的舌激烈地在她的口内缱绻。他的舌头带着一股烈焰,在她的口内燃烧。

衣佩婷被他桃起好胜好玩的顽劣之心,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激烈地回吻他。她吮吻着他的唇,小巧的丁香舌在他的口内不停搅动,就好像要跟他比赛看谁能把谁吻得透不过气似的,安吉洛被她这可笑的举动逗笑了。

安吉洛终于离开她的唇,嘴角含着一抹相当难得的笑容看着她,金色的眼眸闪过一抹说异的光芒,这个东方女孩真的太有趣了。

衣佩婷不服输地瞪着他,像只小野猫般张牙舞爪。安吉洛扬了扬眉,心情愉悦地重新启动那辆已破烂不堪的轿车。

衣佩婷看着前面,不觉打了个哈欠,她好想睡一觉喔,她睡醒后,他又会把她扔到哪儿去?

“喂,如果你要把我扔掉,最好把我扔进旅馆里,别扔在路边的小屋里。”衣佩婷又打了个哈欠,扔进旅馆比扔在路边的废屋应该安全吧?她一个女孩子人家,他就不怕有其他心怀不轨的人对她不利。

嗅,不过他好像没有义务为她担心什么的,他没把她扔在路边大概已相当客气了。

安吉洛没说话,他看着前面的路面,衣佩婷又打了个哈欠,沉重的眼皮让她顾不得他会不会把她现在就扔下车去,她沉沉地睡过去。

安吉洛看着她的娇颜,她对人都这么不设防的吗?如果他要杀她真是易如反掌,他伸手轻抚上她的俏脸,然后拿起她的玉手亲了亲。

旭日东升,衣佩婷睁开眼睛,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她看了眼披在她身上的大衣,又看了眼周围,她原来还在轿车内,站在车外几步的安吉洛,迎着初升的太阳,一手插在裤袋内,远眺着前方。

他居然没把她扔下?衣佩婷简直有点不相信,哇咧咧,这个男人还有一点人性嘛,没再把她抛下。

衣佩婷穿好衣服推开车门,安吉洛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他一双金色的眼眸在朝阳的映照下,闪着一道如阳光般瑰丽的光芒。

“嗨,早安。”衣佩婷向他打声招呼。

安吉洛没说话,他只静静地看着她。

“算你还有点人性啦,没把我扔在一个不知名的破地方。”衣佩婷走到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吉洛仍然没说话,他伸手一把将她扯进自己怀里,衣佩婷骤然和他面对面,心里卜卜地乱跳不停。

安吉洛。德雷克闪耀着诡异光芒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衣佩婷扯着他胸前的衣服,努力使自己絮乱不休的心冷静下来。

“你不会是想要晨吻吧?”衣佩婷看着他调皮地问,问完才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这不是在邀请他吗?真有够笨的。

安吉洛听了她的说话,嘴角缓缓地向上扬了扬,柔和了他脸上冷硬的线条。

“对。”他说,伸出一指轻抚上她的红唇,他发觉这个东方小精灵真的很可爱,她大胆活泼,开朗好动,连被人追杀这么可怕的事情,她都没有一脸惊慌害怕,反而像没事人一样。

“噢。”看,她就是大胆太莽为,总是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俏脸上漫上一抹无措,但看着他,她的心又想跃跃欲试。

安吉洛扬了扬眉,金色的眼眸闪过一抹光芒,看着她的小脸闪过无措但却过于晶亮的眼睛,冷硬的心里漫上一抹柔情。

女人他见得多了,但像她一样热情慧黠、开朗活泼的女孩,他还是第一次见。安吉洛缓缓地把帅脸靠过去,攫住她的红唇,他一只手搂着她的纤腰,一只手滑进她的衣服内,探上她的丰胸。

衣佩婷全身一颤,恍如有一股电流漫过全身,他的手令她惊悸不已,她想摆脱他的手带来的颤抖,却被安吉洛更紧地拥在怀里。

安吉洛的唇离开她的唇,目光炯炯地盯着怀里这个脸上漫上红云的女孩,她的吻技是如此生涩,她的反应都像极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处女。

衣佩婷看着他,她的心沉溺在他那双泛着温和金光的眼瞳,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眼眸。

“很漂亮。”衣佩婷忍不住赞叹。

安吉洛无言地看着她,任她的小手爬上他的眼险,他从不让人抚摸他的脸,就更别说他的眼睛了,和他上过床的女人,虽然也对他这双眼睛大加赞美,但只要看见他如狼一般阴狠的眼神,早吓得噤声。

但这个东方来的精灵,似乎并不害怕他,而且还不断地挑战他的耐性,她那张俏丽的脸上丰富的表情,令他满感兴趣。

“喂,我称赞你的眼瞳漂亮,你怎么不称赞我的也漂亮?”衣佩婷推了推安吉洛一下,很孩子气地说道。

安吉洛盯着她,什么话都没说。

“喂,别这么小气嘛,别老是不说话瞪着人家瞧,来,笑一笑,看,笑起来多帅。”衣佩婷伸出双手在他唇角两边做出个笑的姿势。

“别碰我的脸。”安吉洛。德雷克满面阴郁地扯下她的手。

“不碰就不碰,又不是镶了金,那么凶干嘛?”衣佩婷挣脱开他的搂抱,走到那辆破车前,拉开车门把她的包包拿出来,背在背上。

“再见。”衣佩婷向安吉洛挥了挥手,打算离开。

安吉洛。德雷克迅速地攫住她的手腕,脸色更加阴沉。

“你想走?”他不悦地问。

在他被她扯进这件事件里面,虽然整件事都与他无关,但那些不长眼睛的家伙,已把他当成他们猎杀的目标。

当然以他的能力要解决那些人根本不成问题,但问题是他已被扯进来,他不得不参加这个游戏。把她带在身边,游戏才更具挑战性和刺激,而且她还欠他一份情,他岂可以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当然了,难道要留在这块空地上等那些杀手找到来,然后杀了我吗?”衣佩婷耸耸肩,对他的一脸阴沉不以为然。

“你要去哪儿?”安吉洛问。

“你又要去哪儿?”衣佩婷不怕死地反问。

“说。”安吉洛脸色更加阴沉,金色的眼眸在晨光中透着一抹冷意。

“说就说罗,这么凶干嘛?”衣佩婷瑟缩了下,被他攫住的手腕生痛,“你放手啦,你放手我就说。”

安吉洛。德雷克警告地瞪她一眼,量她在他的眼皮底下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他终于放开她的手。

“我要到佛罗伦斯。”衣佩婷揉着被他捏痛的手腕道。

“到哪儿干什么?”安吉洛紧盯着她的眼睛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找一个叫麦克米伦的人。”衣佩婷有点气恼地嘟着小嘴,他这是在审问犯人吗?虽然是他救了她几次,但也没必要对她这么凶嘛,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安吉洛没再说话,他扯着衣佩婷把她塞进那辆破烂的轿车内。

“你也要去吗?”衣佩婷被他塞进车内坐在他的旁边。

安吉洛。德雷克没说话,她知不知道追杀她的是黑手党的杀手?虽然他也是个杀手,还是个一流的杀手,但他讨厌被人追着跑的感觉,他天生是个猎人,不喜欢被人当猎物。

“这辆破车能开到佛罗伦斯吗?”衣佩婷见他没回答她,她很怀疑地问。  。

安吉洛仍然没说话,麦克米伦是个什么人?她为什么要找那个人?他知道那些杀手追杀她的原因,但他相信在她的身上及包包里,绝没有传闻中所说的“幸运之石”。

她是怎么惹上西西里岛上的人的?那条追杀令就是从西西里岛上发出来的,那一千万美元的酬金是满诱惑人的,而杀她的人只是为了取得那粒“幸运之石”。

安吉洛把车开到罗马的郊外,把车停靠在公路边上。

“下车。”安吉洛命令道。

“干嘛?”衣佩婷不解地问。

安吉洛没答话,他打开车门下车,衣佩婷这才发现他手上提着一个方形的像手提电脑差不多大小的箱子。

他什么时候多了个箱子?她不知道的。他趁她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吗?衣佩婷怪异地盯着他的背影,背起包包跟在他的身后。他们进入罗马城,衣佩婷高兴莫名。

世界上最文明古老的城市——罗马,每一个转角总有一座接着一座的古遗址映人眼帘。有人说意大利人是靠祖宗的遗产过活的,但不可否认在古罗马帝国的遗址与文艺复兴时期建筑物的薰陶下,间接地让意大利人在艺术土、珠宝设计上、时装设计以及建筑都有相当大的成就。

“我要到许愿池、斗兽场、万神殿和西班牙广场。”衣佩婷偏着头细数,这些地方都是她来意大利的目的。

安吉洛。德雷克斜睨了一眼快乐得像只猴子的衣佩婷,她难道不知道危险时时刻刻在身边?他一手拉着想跑开的衣佩婷,制止她的胡来。

“许愿池,我要去许愿池,我要许愿尽快把这些有的没有的麻烦快快解决掉。”衣佩婷看着安吉洛道。

安吉洛没理她,他扯着她进入罗马最大的大饭店。衣佩婷被他带进饭店,看着富丽堂皇豪华气派的装饰,她看得目不暇接。

“许愿池,万神殿。,”衣佩婷转面看着安吉洛。 。

安吉洛办好人住手续,在侍者的带领下来到顶楼的总统套房,衣佩婷看见房中豪华的装置,尤其是那张漂亮的床,她再顾不得形象地扑到床上去,把许愿池抛到脑后去了。

“好漂亮的床,躺在这张床上做的梦一定也是很美很美的。”衣佩婷呈大字儿躺在床上作着美梦,唔,真的不错它,这二年来她睡的地方都是很便宜的小旅馆,还没睡过这么漂亮的床,住过这么漂亮的大饭店呢。

安吉洛打发了侍者,淡淡地瞥她一眼,他脱掉身上的外套,衣佩婷从床上弹跳起来。

“喂,我为什么要跟你住这儿?我不要跟你住在一起。”

开玩笑,跟他住在一起,不被他吃干抹净才怪。

安吉洛没回答她的问题也没理她,他迳自扯开领带,准备脱衣服。

“喂,你要干什么?”衣佩婷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想干嘛?他不会现在想什么什么吧?

安吉洛把衬衣脱掉,露出精壮的胸肌,凹凸奋起的肌理,胸腹间的六块肌。没想到他的衣服下有这么标准的身材,衣佩婷看呆了,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安吉洛。德雷克,不叫喂。”安吉洛走到床边,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俯下头啄吻了下她的唇,然后转身走向浴间。

他说了什么?衣佩婷摸了摸自己的唇,哪有人像她那样看男人看到发呆的?衣佩婷不自觉地伸手抹了抹嘴角,还好她没流口水,否则就糗死了。

噢,不行,她要远离这个男人,他实在太危险了,别的不说,他的来历,他到底是谁就已够她该提高警惕的,况且现在她正在被人追杀。

她好像忘了她几次遇险都是他救她的,但那又如何?她不会把自己,双手送给一个只知道姓名不知来历的人,但来一段异国情缘或者一夜情也是满有意思的。但……哎呀,她满脑袋在想些有的没有的什么啊?

不行,她要去许愿池,然后她再赶去佛罗伦斯找到麦克米伦,她要搞清楚罗伯茨为什么要陷她于危险之中。

衣佩婷背起包包就打算离开房间,她还没走到门口,安吉洛好像算准了时间,他从浴室淌着一头湿发走出来。

“你又打算到哪儿去?”安吉洛低沉的声音带着一抹慵懒。

“我……你……”衣佩婷转过身,看着他只穿了一条内裤,俏脸“刷”地涨得通红,她的心又急促地狂跳不已。

安吉洛看着她涨红的俏脸,满有兴致的抚了抚下巴。

“过来。”安吉洛坐到床沿。

“干……干嘛?”衣佩婷咽了下口唾,结巴着问。

“要我把你抓过来吗?”安吉洛危险地道。

衣佩婷紧张地盯着他,转身想落逃,但安吉洛的动作更快,他像匹狼般直窜到衣佩婷的身后把她一手抓住。

“救命……”衣佩婷尖叫。

安吉洛拿掉她的包包,把她从后面扯进怀里;双手环抱她的腰,双掌放在她的腹部,衣佩婷双手压在他的手背上,心里卜卜乱跳。

“你还能逃去哪儿吗?”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上,并在她的脖子上印下细碎的吻。

“不。”衣佩婷声音发抖,天,她好像有点自投罗网之嫌。

“不?我不接受不。”安吉洛在她的耳边吹气,又引得衣佩婷一阵颤抖。

“那……那你要……接受什么?”衣佩婷心慌意乱地问。

“我说过我要讨回我应得的酬劳,我的酬劳就是你,你不能说不。”安吉洛的大手缓缓地隔着衣衫爬上她的丰胸。

“噢。”她的拒绝变成一声呻吟,他的体温虽隔着衣衫仍贴烫着她的身体,她感觉到一个硬物炽热地顶着她的臀部,她知道那是什么。

安吉洛突然把她旋抱起来,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放上那张漂亮的大床上,他的身体迅速把她压在身下,金色的眼眸闪耀着情欲的欲望。

衣佩婷看着他那双闪耀着诡异金色的眼眸,不觉伸出舌头舔了下唇瓣,她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有多诱惑人。安吉洛几乎把身上的重量压在她身上,挤压着她胸前的丰盈。

“不,不要。”衣佩婷想推开他,无奈他动也不动。

安吉洛迅速攫住她的唇,激烈地吻着她,吸吮着她的甜蜜。

他的手探进她的衣服,有点粗糙的大手缓慢地磨蹭着她幼嫩的肌肤,衣佩婷惊呼起来,但所有的话语都被咽在他的热吻之中。

他的大手缓缓地爬上她的丰盈,他的指尖揉弄着顶蜂的蓓蕾。衣佩婷只觉得一股电流从小腹处漫过全身,他的手和他的舌头带来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浪,一声呻吟从她的唇中溢出,她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啊,不!”她微弱地抗拒,欲念和理智在心底互相起拉锯战,她的眼瞳因情欲而漫上一抹迷茫,她娇喘起来。

“你是属于我的,我要你只属于我野狼的。”金色的眼眸散发着狂野的激情,恍惚要把她镶入他的身体,要她永远属于他“野狼”。

正在二人陷入激情中不能自拔,门外突然传来几声“啪啪啪”的敲门声,衣佩婷恍如惊醒般推了推他。

“有人。”衣佩婷提醒他。

安吉洛没说话,他只想继续在她的身上唤起她的热情,但门外的敲门声持续不断,安吉洛终于恼怒地从衣佩婷的身上起来。

“Shit!”安吉洛骂了一句粗话,他不得已穿上衣服,门外的人最好是有要紧的事,否则他要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安吉洛要衣佩婷留在房间内,他穿戴整齐走到外面。门外站着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法国男人。

“你要的东西都送来了。”法国男人道。

安吉洛没说话,他打开男人递过来的长形盒子,里面装满的全部都是最新式的武器。安吉洛满意地从里面抽出一把枪。

“这些我都要了。”安吉洛道。

“噢,没问题,但我要现金。”法国佬点头。

“嗯。”安吉洛。德雷克眯起一只眼睛,瞄了瞄。

“这是弹药。”法国佬把一袋弹药交给安吉洛。

安吉洛也打开来看了看,点了点头。

衣佩婷在房间里听到他跟一个男人用法语交谈,法语并难不到她,她懂得七国语言,但就不知要的是什么东西。

她好奇地探出头来,却看见安吉洛从盒子里抽出一把枪。原来是武器呀?那个法国佬是个军火商?

安吉洛从眼角瞥见衣佩婷,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法国佬看见在房间探头探脑的东方女孩,一下子紧张起来。

“有人。”法国佬说,他不了解眼前的男人,和他做军火交易是第一次,但哪一个杀手在做交易的时候,会带着女人?

安吉洛转头瞥了衣佩婷一眼,然后把法国佬打发走。

“噢,那个法国佬……”衣佩婷很好奇地走上前。

安吉洛没理她,他把那盒武器收好。

“我可不可以跟你学用枪?”衣佩婷大着胆问。

安吉洛看着她,心想要不要把刚才没完的事继续下去。

“斗兽场,许愿池,我现在就去许愿池。”衣佩婷见他没理她,她想起她念念不忘的许愿池,来到罗马的人不到许愿池,是白来了。顾名思义许愿许愿,她要许愿所有的麻烦都尽快远离她。

安吉洛见她念念不忘要去许愿池,他翻了翻眼,许愿池?向他许愿或许还快一点,现在保护她的人是他,不是许愿池,她不知道?

衣佩婷边念边往外走,安吉洛上前搂着她的纤腰,衣佩婷以为她终于说动他,高兴地向他露出一张笑脸。

安吉洛。德雷克搂着衣佩婷进入电梯,按下第六层的按扭。

“我们应该到一楼。”衣佩婷说着,伸手按下一楼的数位。

安吉洛没理她,当电梯在六楼“叮”地停下,安吉洛拥着她走出电梯。

“我们去哪儿?”衣佩婷不解地问,不是要去许愿池吗?怎么到六楼?六楼有斗兽场或许愿池不成?

安吉洛拥着她进入餐厅,衣佩婷闻到饭菜飘香,猛地觉得肚子的确饿了。但她仍念念不忘许愿池,既然都来到罗马了,最起码让她看看许愿池嘛。

“西班牙广场,许愿池。”衣佩婷坐在餐椅上,噘起艳艳的红唇。

侍者过来为他们写点菜单,安吉洛自己点了菜。

“你要吃什么?”安吉洛。德雷克看着衣佩婷问。

“许愿地。”衣佩婷念着她的许愿池,努力不放弃。

“你要喝什么?”安吉洛。德雷克没理她的说话,继续问。

“许愿池。”衣佩婷嘟嚷。

安吉洛盯着她的眼睛,衣佩婷嘟着红唇不满地看着他。

“这位小姐要喝许愿池的水,饭店有供应吗?”安吉洛,德雷克突然对侍者道。

“你……”衣佩婷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瞪大一双圆圆的眼眸。

“对不起,小姐,许愿池的水,本饭店没有供应。”侍者恭敬地回答。

“那就要刚才点的菜。”安吉洛不理衣佩婷,把菜牌递回侍者道。

侍者恭敬地半弯着腰退下,衣佩婷把红唇噘得老高。


第四章

从罗马到佛罗伦斯说远不远,安吉洛在城中买了辆新车,吃完午餐后拗不过衣佩婷,开着车带着她绕着罗马城走了一圈,到了她非要去不可的许愿池。

衣佩婷乐得跳起来亲了他一下,安吉洛挑了挑眉,她就只有这个奖励?未免太吝啬了,他的报酬他还没讨回来呢,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顾着她的意,非要来许愿池还她的心愿不可。

到了许愿池,衣佩婷又想要到万神殿,安吉洛握着方向盘瞪视她,衣佩婷恍偬要跟他较量似的也回视着他。

安吉洛。德雷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宠着这个东方姑娘,如果是以前有谁敢如此与他瞪视,他不把对方的眼睛挖下来,或者在对方的眉心轰一个洞眼才怪。

但现在他却什么都没说,把车头一摆开到万神殿前,让她在万神殿里乐得打滚,滚得心满意足。

“该回去了。”安吉洛提醒乐不思蜀的衣佩婷,天色已经很晚了,虽然今天一整天都没事发生,但他相信那些杀手会随时冒出来。

“遵命。”衣佩婷玩够了,她已心满意足。

游历完罗马城,跑了一天的他们很累了,尤其是安吉洛,他昨晚一整夜没睡。当回到大饭店的套房,二人头一沾枕就睡着了。

当衣佩婷睁开眼睛,却看见安吉洛光溜溜地躺在她的身边,吓得她几乎跳起来,还好,她身上的衣服完好无缺。

安吉洛在衣佩婷几乎跳起来的时候,他已醒过来。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只要有一丝的风吹草动,他便会醒过来。

很奇怪的感觉,安吉洛躺在床上,他以前从来没跟女人过夜,只要一解决完生理需求,他就会把女人赶离他的地方。但现在他却跟这个东方姑娘躺在同一张床上,而且却什么都没做。

安吉洛没想那么多,他迅速地起床装备自己。当衣佩婷从洗手间出采,已看见装备好的安吉洛。德霄克,哇,他的动作真快。

“哇!”衣佩婷简直看呆了,目光中透着一抹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爱恋。

安吉洛没理她的惊呼,打开枪械的保险掣,检查了一下所有枪械及弹药,把枪插在身上的皮套上,就好像一个准备出征的将士。

“你到底是什么人?”衣佩婷狐疑的目光看着帅气有型的安吉洛。德雷克,聪明的脑袋透着怀疑。

安吉洛瞥了她一眼,看来她不是那种只知道玩乐,胸大无脑的女孩,她慧黠的心灵对什么都很清楚,尤其对该怀疑的事情仍会怀疑。

安吉洛。德雷克托起她的下巴,奖励般在她的红唇上啄吻了下。衣佩婷被他带着离开房间,坐上那辆新买的轿车。

“麦克米伦是什么人?”安吉洛在开上罗马通往佛罗伦斯的公路上问。

“不知道。”衣佩婷摇头,他还没回答她的问题,她满眼疑惑地看着他。

安吉洛皱起了眉头瞥她一眼,什么叫不知道?

“说清楚。”安吉洛低沉的声音有着不容质疑的命令。

“你为什么要帮我?”衣佩婷怀疑地问,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乐意帮她?他们萍水相逢,根本是互不相干的二个人,虽然他的枪法很准,极有可能也是个杀手,但他根本没有这个义务帮她。

她居然到现在才间这个问题,问得好。安吉洛没回答衣佩婷的问题,他被她扯进这事件里面,他还可以脱身成为毫不相干的人吗?

“麦克米伦,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衣佩婷带着几分茫然摇头,再次回答安吉洛。

安吉洛。德雷克不满于她的回答,他皱起的眉头更深。

衣佩婷向安吉洛说起一个多月前的某个午后,她偷溜上一体从里昂开往摩纳哥的豪华游轮上,本意是想参观一下这艘豪华游轮而已。但她上船没多久,游轮却开出了摩纳哥港,她想上岸已来不及,她只有偷偷躲在船上。不意仍被船长发现并把她抓了起来,而她希望留在船上当服务生以抵偿这趟之旅。

“不。”船长西蒙斯却不答应,这个东方女孩说不定是个小偷,让她当服务生太危险了,要知道这艘船上全都是达官显贵,他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求你啦,船长,我会很乖地做好本份工作的。”衣佩婷央求道。

“不,把她关起来,到达港口时把她交给警察。”西蒙斯不想废话,看着她一脸娇小可怜,他会受不住她的央求而会答应她。

“不要。”衣佩婷大叫,二个船员过来就要把她拉去羁押。

“慢。”在外面听了好一会的罗伯茨走进来,他已两鬓斑白,白发苍苍,他柱着拐杖走到西蒙斯跟前。

“罗伯茨伯爵,你有什么好提议?”西蒙斯恭敬地起来问,罗伯茨是法国的贵族,也是这趟豪华轮上的贵客。

“把这个东方女孩交给我,我会处理的。”罗伯茨向西蒙斯提议。

“噢,这……”西蒙斯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那就麻烦老伯爵了。”

于是罗伯茨把衣佩婷带离船长室,把她带到餐厅。

“你还没吃晚餐吧?我的孩子。”罗伯茨看着衣佩婷,关爱地为她点了餐。

“感谢上帝,感谢罗伯茨伯爵,感谢这么美好的夜晚,感谢美味的晚餐。”衣佩婷罗哩罗嗦说了一大串感谢的话,说得罗伯茨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

“吃慢一点。”罗伯茨看着这个可爱的东方女孩,忍不住说。

“噢,真是美味。”衣佩婷已记不清自己有多长时间,没吃过这么美味的晚餐了,而且是在这艘豪华轮上伯爵大人送的晚餐。

“够吗?”罗伯茨一脸慈祥地问。

“谢谢,我很饱了。”衣佩婷拍了拍饱涨的肚子,露出满足的笑容,她目光炯炯地盯着罗伯茨。“老伯爵,你不会有事求我吧?”

“哦?”罗伯茨挑眉,不知这东方姑娘何以问这话。

“否则你怎会从船长手上救我?”衣佩婷弯下腰,几乎把下巴贴到餐桌上,小小声地说。

罗伯茨笑了起来。“你来自中国?”

“对。”衣佩婷用力点头。

“你喜欢旅游?”罗伯茨又问。

“正确。”衣佩婷又得意地点头。

“那你也喜欢冒险罗?”罗伯茨慢慢地在言语上诱惑她。

“对,我是喜欢冒险,但那要看冒的是什么险。”衣佩婷不笨,她先把说话说明白,如果他想对她打什么坏主意,那就对不起罗。

罗伯茨的笑容更深了,这东方女孩很聪明,中国有句话说叫蕙质兰心。

“你敢不敢跟我赌?”罗伯茨逐步引诱道。

“赌?”衣佩婷云时两眼放亮,她到过拉斯维加斯,也进入过那儿的赌场,她在那儿也小胜了几场。

“对,是赌,你敢不敢?”罗伯茨看着她那双慧黠的眼睛,笑眯眯地问。

“赌,不是不敢,但我为什么要跟你赌?买码又是什么?赌注又是多少?我怎么可能不明不白地跟你赌?如果你要我把自己赌上,那我岂不亏大了?”衣佩婷慧黠的眼眸闪过一抹狡黠,开玩笑呢,如果这老人家起坏心,她才不干。

罗伯茨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益发加深了,好有趣的女孩,聪明活泼慧黠的精灵,他找对她了,让她来玩这个游戏一定会更刺激更有趣。

“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及这顿晚餐。”罗伯茨道。

“那你想要我怎么还你?”衣佩婷警惕地问。

“那倒不必。”罗伯茨笑了笑。

“我只要你跟我赌一局,赌输了就帮我做一件事,怎么样?小姑娘。”罗伯茨说得满有诚意的。

衣佩婷蹙起了秀盾,这老人家满和蔼可亲的,要她帮他办事,也没拿人情来压她,似乎是个值得人信任的老人。

“你会要我办什么事?杀人放火?卖淫嫖娼?偷抢拐骗?还是要我帮你寻找离家出走的老婆?”衣佩婷瞪着老人家问。

“我太太在二十五年前就去世了,而且你放心,我不会要你做你刚才说的事,我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你力所能及的事。”罗伯茨呵呵笑起来。

“就这样?”衣佩婷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嗯哼。”罗伯茨点头。

“好,我就跟你赌。”衣佩婷爽快地答应。

“好,我们就赌大小,你如果输了,就帮我到一趟西西里岛。如果你赢了,我把我名下的产业都归你。‘罗伯茨很豪气地说。

就到西西里岛而已?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听说西西里岛不是平常该去的地方,不过也不是什么去不得的龙潭虎穴,听那儿是黑手党的巢穴,但他们也不会乱来的。

“什么要这样赌?”衣佩婷一听却满腹狐疑,要她到西西里岛不会是要她送命吧?要把他的产业押上,是不是赌得太大了点?

“因为我看定你不可能赢我。”罗伯茨乐呵呵地笑说。老人家,你不会想骗我吧?“衣佩婷瞪着罗伯茨怀疑的问道,有赌命的意思。

“你想反悔?”罗伯茨两手撑着拐杖瞪着她问。

“没有。”衣佩婷很不甘地说,她的确是想反悔喔,如果可以让她反悔的话,但谁让她这么豪气答应他?

“你别以为我拿我的产业作赌注,你就以为我骗你。我老了,又没有继承人,所以想跟你来这盘赌局,你能赢我再说。”罗伯菽狡猾地一笑,命人把骰子取来,就在餐厅里跟衣佩婷赌起来。

他们赌骰子大小,五盘三胜,结果是衣佩婷运输了三局。难怪他认定她不会赢他,也难怪他敢拿他的产业来作赌注,他本来就看准她不会赢他。

衣佩婷当然不可能会赢罗伯茨,罗伯茨年轻的时候就纵横世界各奉赌场,虽然末敢称赌神,他生性豪迈个性好赌。而如今他看见衣佩婷,又拱起了他骨子里头好玩好赌的本性

在船到达摩纳哥后,罗伯茨把一个相当豪华别致的锦盒送给衣佩婷,要她按照他给的地址,把这个盒子送到西西里岛,一个叫克劳斯。康斯特的手上。只要她把那个盒子送到他的手上,她的任务便达成了。

罗伯茨还把一张金卡交给衣佩婷备用,告诉她如果把锦盒送给康斯特后,就到佛罗伦斯找一个叫麦克米伦的人,麦克米伦会向她提供一切的。

“记住,如果万一你无法找到麦克米伦,你就到法国这个地址,会有人向你提供帮助。”罗伯茨向她交待。

“OK,我记住了。”衣佩婷不以为意地点头。

罗伯茨向她交待一切后,衣佩婷本想第二天就飞意大利的,她没想到跟老人的一场赌,为她赚到意大利一游。罗伯茨叫她别急,她可以在他的宅第里住宿几天,顺便逛逛摩纳哥。

罗伯茨的提议令衣佩婷眼睛一亮,既然老人家这么有诚意,她投理由不接受。于是衣佩婷就在罗伯茨的府第住了下来。

摩纳哥,这个用阳光、海水、沙滩、游艇和轮盘吸引无数的富人和情侣的国家,它的海湾停泊的游艇比鱼还多。它是位于地中海边峭壁上的小国,到处是阶梯和坡道。

黄昏时分,衣佩婷在凉爽怡人的风中站在高处,俯瞰一望无际的夕阳西下时的地中海,顿觉心旷神怡。

但世事总是令人出乎意料的,在衣佩婷住下的第二天,罗伯茨却于第二天的夜晚突然病发,在医生还没来得及抢救,老人家就辞世了。

衣佩婷在老人的后事处理完后,才迟迟抵达意大利的西西里岛,把那个锦盒送到克劳斯。康斯特的手上。

康斯特是个三十多岁的高大男子,魁梧的身高给人一份压迫感,冰冷的脸上不苟言笑,尤其是他那个高挺笔直的鹰员,阴鸷的眼神,都给人一份冷酷无情的感觉。

衣佩婷看见康斯特的时候,不觉打了个颤,好冷酷的男人,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都让人不寒而栗。

“罗伯茨要你把什么送来?”康斯特看着衣佩婷,冷冷地发问。

“是这个。”衣佩婷急急地从包包里翻出那个锦盒,递出去。

康斯特瞥了眼衣佩婷手上的盒子,他身边的手下上前把锦盒取过去,递给他,康斯特打开盒子,里里外外翻了一遍,里面什么都没有,只见他脸色越采越阴沉,他从夹层里抽出一张纸条。

“他人现在在哪?”康斯特阴沉着脸逼近衣佩婷。

“他去世了,就在五天前的晚上。”衣佩婷看着他微变的脸色,很好奇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他何以看了之后脸色不悦呢?

康斯待似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消息,他愣了愣,随时阴沉地盯着衣佩婷,盯得衣佩婷以为他要杀了她。

“米基。”康斯特终于开口说话。

“在。”站在一边的手下上前。

“带这位衣小姐到客房,好好招待她。”康斯特很突兀地说。

“不,不用了,谢谢。我还有事,要先走了。”衣佩婷听他留她,她心里一惊,开玩笑,她根本就无心要留下来,她不过是帮人家带一点物品,既然已完成罗伯茨的嘱托,她自然去游历意大利,意大利的古遗迹最棒了。

“你留在这儿。”康斯特瞥衣佩婷一眼,冷冷地撂下这句话,转身而去。

“喂。”什么意思?她要留在这儿?衣佩婷想叫住康斯特,但他的身影已消失在转角处。

“衣小姐,请。”米基上前请衣佩婷。

衣佩婷瞪着他,好一会没说话,现在是什么状况?她被人强留在这个庄园内。米基见她没动,又恭敬地请了她一声。

衣佩婷被带到客房内,她抱着包包百思不得其解,满腹的疑团从心底倏然升起。罗伯茨并没告诉她,康斯特跟他是什么关系,也没告诉她为什么要她送那个盒子来,而且看样子那个盒子里面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那个酷男看了没理由会脸色大变。

她是不是被卷入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里?她好想问清楚,但她可以找谁问?问康斯特吗?那个酷男只一个眼神就吓得她噤声,虽然她没道理要怕他。

她被留在庄园内,她决定把所有问题都抛到脑后,她走出房间,庄园里很大,但有些地方她是被禁止前进的。她用了二天的时间,仍没搞清庄园的东西南北方向,她好想离开这儿,没有康斯特的准许,她不能离开庄园。

“我要见你们的主人。”衣佩婷在庄园了过了四天,她再受不了这种她被人软禁的感觉。

“主人现在不在。”庄园里的下人说。

她只有继续在庄园内,她终于把庄园里的每个角落都摸透,如果她要离开这儿,就只有靠她自己。

一天午后,康斯持叫人把衣佩婷叫到大殿去,衣佩婷走进大殿,便看见康斯特脸向窗外站在前面,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妖娇野艳的女郎,女郎充满敌意地看着她。

“康斯特先生,谢谢你这几天的款待,多有打扰,我想我应该离开了。”衣佩婷上前向着康斯特的背影道。

康斯特使然转过身来,他冷冷地瞪视着衣佩婷,什么都没说。

“你想就这么走了?太便宜你了。”女郎美艳的脸上露着冷笑着走上前,美丽的眼瞳闪过一抹杀意。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衣佩婷皱起眉头看着这个美艳却心如蛇蝎的美女,什么事便宜了她?她好心替罗伯茨送东西,她居然说便宜了她?  。

“幸运之石。”女郎艳红的唇瓣缓缓地说,她是克劳斯。康斯特的情妇维朗妮卡,罗伯茨把一个锦盒由这个东方女郎送到西西里岛来,但盒子里什么都没有。她很怀疑是眼前这个黄种猪把宝石取走,以戏弄康斯特。

幸运之石?衣佩婷更加不解。

“罗伯茨说了什么?”一直没吭声的康斯特,盯着衣佩婷阴郁地问。

“没有,他只要我把那个盒子送来,就完成了他的嘱托。”衣佩婷皱起眉头,她对这种问话方式很不接受,他们都好像把她当成了犯人似的。

康斯特又什么都没说,他半眯起眼睛盯着衣佩婷,衣佩婷受不了他的目光,几乎要大喊救命,她必须离开这儿,如果再呆下去,她会受不了的。

康斯特什么都没说,就让衣佩婷离开大殿,维朗妮卡不依地偎在他怀里,一双手爬上他的胸膛。

“亲爱的,你怎么不把她杀了?幸运之石肯定在她的身上,只要把她杀了,我们就能够拿到那粒宝石。”维朗妮卡道。

康斯特把她爬上他胸前的手扯开,他阴沉的眼眸直瞪着维朗妮卡。

“你怎么知道幸运之石?”康斯特问。

“噢,是我无意看见你书桌上那个盒子。”维朗妮卡一惊,她撒谎道。

其实她是偷听了康斯特和管家的说话,而且外面盛传“幸运之石”露面,那粒价值连城的宝石,就在那个东方女孩的身上。

康斯特没说话,他紧盯着维朗妮卡。

“没你的事,你最好别管。”康斯特半眯了下眼,然后走出大殿。

维朗妮卡恨恨地看着康斯特离开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一抹阴霾,她岂会让那个东方黄种猪得逞,那粒宝石只能属于她。虽然她离康斯特夫人的位置还远,但她经过好不容易的努力,才让康斯特属于她一个人。

衣佩婷回到房间,她心里更想要离开这儿,这儿的人好可怕,尤其是那个女人,她看她的眼神像恨不得把她杀死。

“罗伯茨,你到底跟我玩什么游戏?”衣佩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好在这几天她对庄园内的地形和情况有所了解。

夜半三更,是小偷出来活动的最好时机,衣佩婷背着包包悄悄地溜出房门,避开所有红外线监视器,衣佩婷偷溜成功。

她飞快地来到码头,来到墨西拿港口,逃出西西里岛。但却招来了杀身之祸,一路上被人不断追杀,她却连被人迫杀的原因都搞不清楚……

“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人追杀?”安吉洛金色的眼眸闪过一抹怪异的光芒。在整个网路上,现在大概没人不知道那粒“幸运之石”,有人甚至出价一千万美元,就只为了得到那粒宝石。

“幸运之石”到底幸运在哪儿?没多少人知道。还是它也像“希望之钻”一样,只会为主人带来不幸,而非幸运?

在世上谁都知道有一粒相当名贵的蓝钻石叫“希望之钻”,它非但没给主人带来希望,却只为主人带来不幸,得到它的主人都会死于非命。

虽然如此,想拥有它的人不计其数,不少人挖空心思千方百计想得到它,即使拥有它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死也甘心。

“不知道,我恨不得把罗伯茨从坟墓里挖出来,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到底在跟我玩什么游戏。”衣佩婷偏着头蹙起秀眉道。

安吉洛没说话,罗伯茨大概是穷极无聊,所以设计了这个游戏,他大概也猜得出这个游戏的结局,所以才会让衣佩婷去找那个麦克米伦。但找到那个麦克米伦,就真的可以找到“幸运之石”吗?安吉洛很怀疑。

康斯特应该知道“幸运之石”所代表的意思,他手下的杀手不少,他没必要透过绝路去追杀她。他的目的何在?现在几乎全世界所有杀手都知道那粒“幸运之石”,所有杀手都冲着那一千万美金,而来,看来他对那粒宝石很感兴趣,是势在必得。

“你没想过那粒幸运之石?”安吉洛看着前面的路面淡淡地问。

“没有,我都搞不清什么幸运之石,而且罗伯茨并没交给我什么幸运之石,如果有,大概也不可能会让我把这么名贵的东西带在身上,让我送去西西里岛。”衣佩婷摇头,她曾听维朗妮卡说过“幸运之石”,但她并不觉得她会与那粒宝石有关联。

安吉洛瞥她一眼没说话。

“你说啊,是不是这意思?”衣佩婷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问。

安吉洛。德雷克仍然没说话,罗伯茨要她送的,应该就是原来装着幸运之石的盒子,但盒子里并没有那粒宝石。

“那是空盒。”安吉洛道。

衣佩婷一呆,她迅速转头看着安吉洛。

“你的意思是说康斯持以为我把那粒宝石收起来,所以强留我在庄园,现在又派杀手来追杀我?”衣佩婷霎时明白过来。

安吉洛瞥她一眼没再说话,罗伯茨为什么要设计这出游戏,大概只有找到“幸运之石”才知道了。

“嗅,那真是莫名其妙。”衣佩婷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她拍了拍额头,难怪罗伯茨要跟她赌,难怪他说不想拿人情来压她,这个赌是让她口服心服地为他送命,真的是要命的游戏,如果不是她够好运,她大概早命丧意大利。

一个血一般的深刻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地接受人家的好意,还敢不敢随随便便跟人家赌,她虽然到处旅游,也算见多识广,但毕竟是小女孩心性,社会历练仍然不够,又如何比得上狡猾成精的老人?

“怎么办?怎么办?”衣佩婷有点茫然地自问,似乎现在才来问怎么办好像多余了点。

安吉洛没说话,他一直手握方向盘看着前面的路面,如果她知道他也是个杀手,这游戏的确太刺激了点,要知道一个杀手最不请求的是“情”字,无情是杀手的原则,认钱不认人,是杀手的立身之道。

“你会帮我吗?”衣佩婷恍惚是个溺水的小孩,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茫然无措,她转头看着安吉洛的侧面。

安吉洛没说话,也没看她,衣佩婷咬了咬下唇,她好像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结果他把她抛下了。

“你不可能帮我,你有什么可能帮我?”衣佩婷没得到安吉洛的回答,茫然地看着他,但他现在是在帮她呢?这是另有目的?

安吉洛仍然没说话,他专心致志地看着前面开他的车。

“你……不会也是为了那粒幸运之石?”衣佩婷带着几分惶然看着安吉洛的侧面,不无这个可能,既然他都知道那粒宝石。

“如果我说我是呢?”安吉洛没看她,给她出乎意外的答案。

衣佩婷吓得几乎跳起来,她按着受到不少惊吓的心脏,瞪大一双圆圆的眼情。

“如果我说我也是个杀手,你会如何?”安吉洛又抛出一个更令她害怕的答案,她应该要知道跟她在一起的,也不是什么善男。

衣佩婷张大嘴巴不会反应,她已有够惊吓的,他不要跟她开这样没营养的玩笑不行吗?她是不经吓的。

“你……开玩笑……的吧?”衣佩婷讪笑问,但自己也知道问的问题有够笨,其实她不是从看见他的那一刹起,就把他想像成杀手了吗?

“你看像吗?”安吉洛。德雷克金色的眼眸闪着一抹诡异。

衣佩婷没说话,她知道这一切都会是真的,而且千真万确。

车厢里一时静了下来,衣佩婷静静的没有说话,心里虽然闪过一刹那的惊惧,但恍似死到临头了,她又什么都放开,什么都不怕了。她状似思考了好一会儿,她终于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你也是为了那粒宝石而来,我也没办法,你要杀我就杀吧。不过你要一枪毙了我,让我死得没有太多的痛苦。”衣佩婷说得很慷慨。

安吉洛猛地刹住车,转身看她一眼,她的脸上没有害怕也没有惊惧,她闭上眼睛一副大义凛然准备受死的样子。

“连死也懂得讨价还价,中国人都是这么可爱吗?”安吉洛伸手捏着她的下巴,盯着她的俏脸良久才说道。

衣佩婷睁开眼睛,看着他那双闪烁着金色的眼眸,很漂亮的眼睛,就像一颗宝石一样,这双眼睛的主人也会杀她吗?就为了那粒宝石?


第五章

衣佩婷没说话,安吉洛也没再说话,他把车重新启动,对于她的问题他没回答。他为什么要帮她,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又如何回答她?

如果他是一个只认钱不认人的杀手,他的确大可以不必现在跟她说出他是杀手的事实,等到那粒“幸运之石”到手后,他才告诉她,并且杀了她,才是杀手应有的手段。

但他没有那么做,恍偬他跟这个东方女孩,从一开始就结下了不解之缘,中国人最讲究一个“缘”字,但他不是中国人,他根本不屑把这缘宇看在眼里。

但他搞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帮她,恍惚就好像是那些杀手意怒了他,对,是那些不长眼睛的杀手几次坏了他的好事,他不向那些人讨回公道,就很对不起他“野狼”的称号。

是这样没错,所以他愿意让她跟在自己的身边,让她躲过那些杀手的追杀,而且现在还和她一起去佛罗伦斯找那个什么麦克米伦。

“你不杀我吗?”衣佩婷两眼发直瞧着前方喃喃地问。

“你想我杀你吗?”安吉洛没看她,只淡淡地问。

“不想。”哪有人想让别人杀的?她又不是想死或心理变态,她猛烈地摇头。

安吉洛没再说话,车厢里又静下来,衣佩婷静默地转头看着他的侧面,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一个杀手,一个不杀她的杀手。

“你是想等拿到那粒宝石才杀我吗?”衣佩婷心里忐忑地问。

安吉洛突然刹车,他缓缓地转过头来,衣佩婷在那双金色的眼眸下瑟缩了下,她好像问了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很好的提议。”安吉洛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转过脸来看着他。

“你……”衣佩婷心惊,她不会把一匹狼带在身边吧?事实上她不知道坐在自己身边有着“野狼”称号的一流杀手。

“你说我该不该把那粒宝石据为已有?”安吉洛看着她漫上一抹惊慌的眼眸,吐出一串更让她害怕的话。

“不,不,你不能。”衣佩婷激烈地摇头,她现在什么人都不能依靠了,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他,如果连他也想……那她怎么办?

“为什么?”安吉洛。德雷克盯着她的眼睛问,他好奇怪为什么她说他不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希望你是我值得信赖的人,而且我只能够相信你。”衣佩婷无措地说。

安吉洛挑了挑眉,相信?信赖?他还信不过他自己呢,她凭什么会相信他?

“千万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在这个世界上没人是可以信任和信赖的。”安吉洛瞥她一眼,嘴角微掀冷嘲并警告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警告她。

“我知道,我知道。”衣佩婷拼命点头。“我真的没有幸运之石。”

衣佩婷怕他不相信,她把自己的包包递给他,她的行李就这么多了,她的身上也没有那粒宝石。

“我知道。”安吉洛看也没看她递过来的包包,重新发动轿车。

“你相信……那粒幸运之石吗?”衣佩婷把包包放好问。

“相信。”安吉洛回答。

“多少钱收买我的命和那粒幸运之石?”衣佩婷问。

“一千万美元。”安吉洛金色的眼眸眨了一眨。

衣佩婷张开大大的嘴巴,一千万美元?她没听错?她这么值钱?噢,不,值钱的应该是那粒“幸运之石”而非她本身,但那真是天价。

衣佩婷突然笑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地狂笑起来。但这笑声里却没有欢乐却带着一抹忧伤和苦涩。

“你笑什么?”安吉洛被她笑得心底极不舒服,他皱起眉头问:

“一千万……和宝石,大概没人……会不想吧?”衣佩婷终于止住笑声。

应该没人会放弃这么有利的机会,没人会不见钱眼开的吧?她真的被罗伯茨害死,那一场赌,她连自己的命都赌上了。

“假如你要那一千万……和宝石,我不会怪你,真的不会怪你,但请你不要杀我。”衣佩婷满坏苦涩地道。

安吉洛没说话,也没看她,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的确,没人不会看见那一堆钱,不见利忘义的,而且在他的生命里是从来就没遇见有“义”这个字的人:但她脸上闪过的无助,却引发他心底少有的侧隐。

他好像在为她心痛,为什么会这样?他不知道。而杀手最忌的就是对猎物产生共鸣,虽然她还不算是他的猎物,而且他不会因此而坏了自己的原则。

也没容他们细想,他们已到达佛罗伦斯。衣佩婷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怨天尤人的人,虽然心底有小小的悲伤,但很快地到达佛罗伦斯而把所有的烦恼抛诸脑后,要她去烦恼,不如鼓励自己积极地面对。

安吉洛依照衣佩婷给的地址,开车来到一座别墅前,二人下了车,安吉洛向别墅周围打量了一眼,他皱了一下眉头,多年来养成的嗅觉让他嗅到一股血腥味,而且危险就在前面。

“不可以从大门口进去。”安吉洛一手拉着准备按门铃的衣佩婷。

“为什么?”衣佩婷不解地看着他。

“跟我来。”安吉洛再次看了周围一眼,他拉着她重新坐回车上,沿着墙边来到一处树木茂密的地方。然后翻墙而入,顺便把衣佩婷拉进去。

二人悄悄地靠近主屋,他们发现屋门并没上锁,轻轻一推门就被推开。屋子里静悄悄的,安吉洛扫视一眼大厅,他发现地毯上沾着血渍。

他一手拉着衣佩婷,一手掏出手枪,缓缓地逐个房间搜索。在走廊上他看见一个男人被人从背后开了二枪,趴在地上,看样子是个仆人。而在厨房一个女佣也倒在地上,她双眼圆睁,胸口被击中几枪。

安吉洛。德雷克迅速爬上二楼,二楼的主卧室门大开,床铺边地板上躺着一个满身鲜血的男人,他身上被射中三枪。

衣佩婷跟着他一路几乎尖叫,她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全身不断发抖。安吉洛看了一眼周围,上前翻过男人的尸体,男人大概死去的时间不长,他的尸体还没完全僵硬。

“他是麦克米伦吗?”安吉洛问衣佩婷。

衣佩婷摇头,她并没见过麦克米伦,不确定他是不是,但从他身上的衣着以及卧室内的布置来看,他应该是这儿的主人没错。

“他死了。”衣佩婷全身发抖,室内被人翻得乱七八糟。

“有人比我们早来一步。”安吉洛把抢收起来,他走到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柜子前,看还有什么线索留下,可以供他们寻找的。

但他从这些衣柜里什么都没找到,他走到通往卧室的书房,书房里也被翻得乱七八糟。罗伯茨要衣佩婷来找麦克米伦,应该有他的目的,他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线索让他们白来。

他翻过书桌上的文件,抽屉,墙上多幅名画掉下来,什么线索都没有。书柜里的书也被翻得乱七八糟,安吉洛走到那一排倒在地上的书籍前,他沉思地看着地上的书本。

他的目光落到一本法文书上,他弯腰拿起来,这本书有一定分量,他在手上抛了抛,翻开封面,发觉这本书的封面特别厚。

他沿着封面的边沿察看了一遍,衣佩婷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安吉洛走回书桌前,拿出一把细薄的小刀,轻轻地把书的封面划开。

从书的封套夹层里,安吉洛抽出一张纸条和一把薄薄的钥匙。安吉洛打开那张纸,衣佩婷探头过去,纸上画着一幅图,上面写着一行法文字——

幸福花园。

“幸福花园?什么意思?”衣佩婷看一眼安吉洛,安吉洛也皱了皱眉头。

安吉洛把纸和钥匙重新放回书本的夹层里面,把书本收好。他伸手拥着衣佩婷准备离开,猛听得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要离开已来不及了。安吉洛环顾室内一眼,拉着衣佩婷迅速躲进卧室的衣柜内。

二个男人闯进来,他们对室内又进行大肆的搜寻,安吉洛透过衣柜缝看着外面的动静,他高大的身躯把衣佩婷紧紧地圈在怀里,把她与外面的危险阻隔。

一个男人进入书房,一阵咒骂声传来,这些人应该是刚才来过,人也是他们杀的,大概是什么都没找到,现在又折返回头重找一遍。

一个歹徒在卧室柜子床铺翻找,他走到衣柜前,安吉洛看着他越靠越近,当他拉开柜门,安吉洛迅速向他挥出一拳。

歹徒闷哼一声,安吉洛拉着衣佩婷迅速从衣柜里跃出,向歹徒“砰”地补上一枪,速度快得歹徒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就到阎王殿去报到了。

室内的歹徒霎时被这变故吓了一跳,掏枪向他们射击,安吉洛就地一滚,把衣佩婷推到门边,连发数枪。

书房内的歹徒一声惨叫,安吉洛滑到门边,外面的歹徒听到卧室的枪声,纷纷掏枪向这边射击。安吉洛待枪声方歇,拉起衣佩婷迅速冲到对面房间,解决了走廊上的一个歹徒。

安吉洛带着衣佩婷借着回廊的隐蔽地方进行回击,边战边退。他们退到护栏边,下面是个小偏厅,安吉洛抓住衣佩婷。

“搂紧我。”安吉洛向衣佩婷命令。

安吉洛翻身从护栏向下跳跃,不断有枪声向他们扫射过来,安吉洛抱着衣佩婷在地上打滚,然后迅速跃起,向着别墅的侧门逃去。

二人拼命往别墅的后面跑,别墅内的歹徒不断向二人开枪,二人好不容易逃到别墅外,跳上他们放置在树丛中的轿车。

安吉洛迅速打转方向盘,轿车飞也似地离开别墅。衣佩婷坐在车上不断喘着粗气,好险啊,刚经历过一场在电影电视里才会有的枪战。

衣佩婷转头看着安吉洛的侧面,英雄?杀手?该拿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而且他真会等拿到那粒宝石然后再杀她吗?她不愿多想,她希望能够用这短短的时间打动他,让他成为她值得信赖的人。

“安吉洛。”衣佩婷眼眸中流露着一抹爱意,她感激地把唇印上他的帅脸。

安吉洛。德雷克突然刹住车,他把她抱到自己大腿上;迅速地攫住她的红唇,衣佩婷伸出双臂环抱着他的脖子,安吉洛激烈地亲吻她。

安吉洛终于放开她,也终于把她放回旁边的座位上,伸手抚过她的俏脸,一双金眸闪过一抹柔情。他重新启动引擎,把车快速地离开佛罗伦斯。

他们绕开高速公路,从小路开往前面的小镇,在日落黄昏时分,他们到达一个叫卢卡的市镇。他们投宿在当地一个旅馆内。

当他们进入房间,安吉洛一把将衣佩婷搂进怀里,把房间门蹋上,衣佩婷被他吻得昏头转向,还没搞清东西南北,已被他放上柔软的大床。

安吉洛压上她的身体,他的舌头吻过她的眼睛、鼻子、脸颊,最后落在她的红唇上,他的舌头霸道地顶开她的贝齿,他的舌头在她的口腔内像把火,引燃了狂野的火焰。

他的手探入她的衣服内,把她的衣扣逐一解开,他的唇印在她的肌肤上,印下一个个像花瓣般的吻痕。

“小精灵。”安吉洛的低沉沙哑的声音里透着一抹情欲,看着她雪白如凝的肌肤,他的手爱抚地在她的雪肤上留连。

“啊——”他的唇和他的手所到之处如点燃了一簇火焰,她迷失在他带来的热浪之中。

她的呻吟有如一首诗般,他的手揉弄着她的丰盈,他的唇落在那粉嫩的蓓蕾上吮吻着,激发她体内的热情。

“安吉洛。”她喘息着,呻吟着,她低声地呢喃着他的名字,她的眼眸蒙上一抹情欲,他在她身上燃点的欲望让她既陌生又陶醉。

他的手来到她的两腿间,那双闪烁着金色的眼眸,看着她的眼瞳,注视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衣佩婷浑身一僵,她两腿弓起夹着他的手,他把唇印在她的唇上,她缓缓地放松自己。

“安吉洛。”她喃喃地低唤,她的脸上闪过一抹无措。

“小精灵,把你交给我,让我爱你。”他低沉的声音如一道动听的音符在她的耳边低喃,安抚着她心底的不安。

他双脚把她两腿分开,迅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把自己埋在她的温热里。他的肌肤烫贴着她的肌肤,为她带来一份颤律。

他的巨大贴着她的花瓣轻轻地磨擦,引得她不住的颤律和颤抖。他缓缓地把他的巨大推进她的体内,却感觉到有一层薄薄的阻隔。

“啊——”被贯穿的痛楚令她全身瑟缩起来,她想推开他,他的身体悬在她的上方,金色的眼眸闪过一抹柔情。

“亲爱的,我的小精灵。”他俯下身体吻上她的红唇,他的吻轻柔而关爱的,他的手也抚上她的骚胸,他的吻和手让她终于放松自己,他在她的体内缓慢地律动起来。

房间内弥漫着租重的气息,她从少女锐变成女人,沉溺在男欢女爱的欢愉之中。她在他的身下娇喘着呻吟着,灵与肉的结合共谱美好和谐的乐章。

安吉洛在衣佩婷累得睡过去后,他坐在房中的沙发上,手执着那把精细的钥匙,研究着那张从麦克米伦别墅带出来的图纸,“城堡别墅”?这座别墅从外表看去,像极了一只石狮的外形。

安吉洛在脑海里迅速搜寻这处地点,像狮形的城堡别墅,他似乎在哪儿见过?衣佩婷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被子踢开,安吉洛看着她一脸无邪的睡姿,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温柔。

他脱掉衣服爬上床,把她拥在怀里轻轻地磨擦着她的脸颊,他的心泛上一抹从没有过的柔情,这抹柔情让他觉得三十一年的生命突然有了欢乐的感觉。

“东方来的小精灵。”安吉洛在她的唇上啄吻了下,带着满足的笑容入睡。

第二天,衣佩婷从睡梦中醒过来,安吉洛已起来站在窗边看着从东方升起的太阳,听到身后的瑟瑟声,安吉洛转过头来。

“醒了?”安吉洛走到床边,眸中的金光一闪一闪,给人一份暖意。

“嗯。”衣佩婷看着他,想起昨晚二人的结合,她的俏脸泛上一抹红云。

“不多睡会儿?”安吉洛看着她泛红的俏脸,眸中的温情更甚。

“不了,我怕那些杀手会追来。”衣佩婷眼眸中闪过一抹担忧。

“你忘了有我在。”安吉洛是个不善于安慰的人,但他不希望在她无忧的眼眸中看到担忧。

“安吉洛。”衣佩婷仰起小脸看着他。

“嗯?”安吉洛看着她乌黑的眼眸。

“你不会离开我吧!你会保护我吗?”衣佩婷俏丽的脸上带着希冀,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安吉洛看着她闪动着意黠的眼眸,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在他的心灵深处,他从来没为哪个女人作出过牺牲,他的心也从没为哪个女人停驻过,他和那些女人只有肉体上的关系,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什么人都不相信,什么人都不信赖,他最相信最信赖的只有他自己,所以他从不跟同一个女人做爱,就更别说会和女人同床共枕一起到天明。

“你会吗?会保护我?不离开我?”衣佩婷充满希望地看着他。

安吉洛把她搂在怀里,他从不给任何人承诺,除了杀人应该领取他的报酬,完成他的任务之外,他从不给予任何人承诺。

“安吉洛。”衣佩婷在他的怀里不安起来,他不愿意给她承诺。

安吉洛感觉到她的不安,他轻轻地推开她从床沿站起来。

“我们该离开了。”安吉洛背转身去并不看她。

衣佩婷难过得想哭,但她也不能强求他的,不是吗?毕竟他们本来就是陌生人,只不过是命运的巧合安排,让他们在意大利这个浪漫的国度认识并让他救了她多次,而她根本没有立场要求他给予她任何承诺。

毕竟她已经是成年人,有能力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即使把自己给了他,她也不后悔。

衣佩婷坐在车上一直没说话,心里希望这一切能够尽快解决,然后回她生长的地方,回去看看父母和哥哥,然后把安吉洛忘记。

她相信自己等所有事情结束,就能够忘记安吉洛的,她从来就不是个会把不愉快的事情记得太久的人。虽然安吉洛不肯给她承诺,稍稍伤了她的心。

安吉洛一直没说话,他看着前面的路面。他知道她不开心,知道他的不承诺让她心里难过,而他无法给任何人承诺。

轿车奔驰在开往热那亚的高速公路上,安吉洛准备经热那亚,翻过阿尔卑斯山脉,进入法国境内。

“我们现在去哪?”衣佩婷看着前面的路,不知道安吉洛要到哪儿去。

“热那亚。”安吉洛。德雷克道。

“热那亚?我们……”衣佩婷有点不解,为什么到热那亚,难道到热那亚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我们经热那亚到都灵,翻越阿尔卑斯山脉进入法国境内。”安吉洛解释道。  ‘

我们不到摩纳哥吗?我们不到罗伯茨的别墅吗?或者他会留下什么线索。“衣佩婷转面看着安吉洛。

安吉洛想了想,摇头。他不认为罗伯茨会把答案留在别墅里,罗伯茨在世界各国都有产业,他们不可能在罗伯茨每座别墅里找答案。

“多希望再到那儿一次。”衣佩婷想起摩纳哥,那个迷人美丽的小国。

“我们的目的地是法国。”安吉洛。德雷克道。

“法国。”衣佩婷转头看着安吉洛,“噢,我记起来了,罗伯茨当时告诉我,如果找不到麦克米伦,就要我到法国的卡特兰,他说在那儿会有人可以向我提供帮助的。”

看来罗伯茨把一切都算计好了,他估计到“幸运之石”的消息传开,必定会为衣佩婷带来危险,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其实他只要把宝石送给克劳斯。康斯特,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但偏偏他要把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空盒送去,让克劳斯追着衣佩婷,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罗伯茨还跟你说了什么吗?”安吉洛问。

“没有了。”衣佩婷想了想摇头。

“连幸运之石也没跟你提起?”安吉洛皱了皱眉头再一次向她问起“幸运之石”,罗伯茨把她卷入这个事情里,却连什么事情都不让她知道,做得也够绝的。

“没有,”衣佩婷又摇头,脸上开过一抹茫然,她霹出一抹苦笑,“我甚至连什么是幸运之石也不知道,除了维朗妮卡冤枉我的时候听说过之外,我也真够笨的。”

安吉洛没说话,她这么一个聪明慧黠的女孩子,也被卷入这样的事件中,的确很无辜,罗伯茨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呢?只可惜他辞世得太突然,没看到自己布下的局,玩的游戏,更让人猜不透。

“啊,我但愿一切都从没发生过。”衣佩婷冲着窗外大声地叫,恍悔要透过这声大叫,把她的烦恼都扔掉。枉她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居然会被人算计,居然会被扯进这样的是非里面。

她不敢再问安吉洛会不会帮她,或者会不会离开她,她从心底升起一抹思乡的情怀,她有二年没回过家了,她好想好想家里的亲人。

这二年来她从来没想过要回去,但现在她想回去了,也许这一趟旅途是错误的,所有发生的一切全都是个错误。

“安吉洛,你可以送我到机场吗?”衣佩婷什么都不顾了,她只想远远地离开这些是非,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安吉洛心里一沉,她想走,他好像没想过她会走这个问题,他和她在一起是那么的自然,他被她卷入这个事件中,而他也欣然地接受这个事实,但现在她却想离开。

“为什么要到机场?”安吉洛问。

“我想回家。”衣佩婷垂下头表现出少有的脆弱。

安吉洛没说话,只瞥了她一眼。

“我要离开这儿,我不想留在这儿,这儿没有我的家,这儿也不是我该逗留的地方。”眼泪缓缓地沿着脸颊掉下来,衣佩婷脸向窗外默默地流泪。

此刻她想起远在东方的亲人,她多希望马上回到亲人的怀抱,向他们撒娇,向他们要耍脾气使小性子。

从小到大,她是家中的掌上明珠,是家人的小宝贝。二十岁生日她向爸爸索取她的生日礼物,就是让她到国外去长见识,让她自己一个人去尝一尝流浪的生活,于是她不顾家中的父母和哥哥们的反对,背起包包悄悄地偷溜。

她这一溜溜出家门二年,她每到达一个地方,会向家人报平安,在到达意大利之后,她马不停蹄地跑到西西里岛,还没来得及向家人报告,家中的父兄大概已急疯了。

“他们会把你的亲人都杀了。”安吉洛双手握着方向盘,就事论事地道。

衣佩婷没说话,她知道如果现在她逃回家,只会为自己的亲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招来杀身之祸,以他们的能力并不可能跟西西里岛上的克劳斯对抗。看啊,她为自己惹来多大的麻烦。

安吉洛从衣袋掏出手帕递过去,衣佩婷泪眼婆娑地看他一眼,并没接过来,安吉洛把手帕塞进她手里。

衣佩婷看着手上的手帕,是她要求太多了,他不是她的什么人,以为他和自己上了床,就要求他这要求他那,她不是那么看不开的人。

“对不起。”衣佩婷低声地道歉。

安吉洛不解地挑了挑眉,不明白她在道歉什么。

衣佩婷也没解释她为什么道歉,为何事道歉,她拿起他的手帕擦干眼泪,把一撮头发夹到耳背后,昂起头。这才是衣佩婷,永远充满活力的衣佩婷。

在黄昏的时候,他们终于到达热那亚,他们在热那亚的旅馆住宿了一夜,第二天又向着都灵迸发。

一路上,他们都没遇到追杀过来的杀手,但他们都知道克劳斯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而且罗伯茨摆明了要把衣佩婷扯进这个事件之中,在“幸运之石”还没露面之前,他们不可能就此放过衣佩婷。

在热那亚,他们为他们的旅程准备了足够的干粮,自那天情绪低落过后,衣佩婷再没耍小孩子脾气,一路上她又像个快乐的小女孩,顽皮可爱,调皮活泼,令安吉洛一张冷凝的帅脸时常露出帅气的笑容。

他三十一年来的生命,笑得最多的,该数是跟这个东方精灵在一起的时候了。

连续开了四、五天的车,衣佩婷坐车坐得几乎呆掉了。这一天黄昏时分,他们从摩纳哥到达了位于法国边境下的阿尔卑斯山麓旁。

“啊,阿尔卑斯山,美丽的阿尔卑斯山,我梦想中的阿尔卑斯山。”衣佩婷指着巍峨的山麓显得异常兴奋。

这就让她如此兴奋?安吉洛简直不明白看见阿尔卑斯山有什么值得兴奋的,但看见她兴奋的俏颜上,染上薄薄的红云,他的心情却出奇的愉悦。

“安吉洛。”衣佩婷突然向他靠过来,声音软软地叫他。

安吉洛嘴角噙着一抹笑容,这几天采的相处,他还不知道她突然的靠近有何目的吗?而且当她声音软软地主动向他示好,她肯定别有企图。

安吉洛。德雷克眯了眯金色的眼眸,并没理会她。

“好嘛,安吉洛,坐车坐了五天,很累啊。来到阿尔卑斯山,不到山上去很可惜的。”衣佩婷嘟起红艳艳的嘴唇不自觉地撒起娇来。

“亲爱的,你是逃亡还是旅游?”安吉洛翻了翻眼,他这个当司机的都没喊累,她这个乘客居然喊累。这个思想脑袋异于常人的小精灵,她就这么贪玩,她难道不知道现在是在逃亡?

“逃亡也是旅游。”衣佩婷把俏脸靠近他,在他帅脸上印下一吻。

“不,亲爱的,你现在是在逃亡,你的身后有大批的杀手在追杀你。”安吉洛没打算跟她妥协,他说的是事实,并非在吓唬她,她难道不知道?虽然他很乐意跟她一起玩这个游戏,他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是一种全新的感觉,这感觉不错。

“噢,亲爱的,我知道,但在那些杀手追来之前,我们还是可以到阿尔卑斯山上去的,对不对?”衣佩婷想继续说服他。

“不。”安吉洛摇头。

“为什么?”衣佩婷把嘴巴噘得老高。

“我可以带你去一个更美丽的地方。”安吉洛没看她,却充满诱惑地道。

“我不相信,有哪个地方会比阿尔卑斯山更美?”衣佩婷怀疑地说。

“你可以不去。”安吉洛没理她。

“这怎么可以,我们现在在阿尔卑斯山山麓的附近,我们就在这儿休息一会,我不会到处乱跑的,好不好?”

衣佩婷不顾一切地靠过去,把红唇凑到安吉洛的唇上,安吉洛突然被她挡住视线,不得不“吱”地来个急刹掣。他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拍着她的俏臀,他对这个活泼好动的东方精灵真是又爱又恨,很没辙。

他想夺回主动权,衣佩婷却迅速离开他的唇,并用力推开他,拉开车门边跳出车边举臂振呼:

“衣佩婷万万岁,终于可以下来透新鲜空气。”

安吉洛。德雷克在车内看着她雀跃的俏颜,一向冷酷的心底泛上一抹柔情,她总是这么可爱,这么快乐,她的笑容像阳光一般暖进他的心。除了那次她希望他的承诺,却没得到之外。

安吉洛坐在驾驶座上皱起了眉头又摇了摇头,他现在有点不太像个杀手应有的行为,他不明白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有点不太了解自己。他沉思了好一会儿,终于拉开车门走出去。阿尔卑斯山脚下静悄悄的,周围树木茂盛,雀鸟和鸣,湛蓝的天空透过树隙洒下星星点点的阳光。

“小精灵。”周围太静了,没有小精灵的笑声,安吉洛觉得不对劲,他蓦然竖起耳朵,皱起了眉头。

山麓下回荡着安吉洛的呼唤声,安吉洛心里一沉,锐利的眼眸迅速环视周围一圈,他并没嗅到危险的讯息。

“安吉洛,我在这儿。”衣佩婷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你在哪儿?”安吉洛听到她的声音,紧皱的眉头马上舒展开来。

安吉洛在树下来往地寻找衣佩婷,那个像猴子一样活泼的小精灵,有够让他又爱又恨的,他不过就是应她的要求,把车停下让她活动活动筋骨,只眨眼间的功夫她居然溜得无影无踪。

安吉洛听到头顶树上一阵沙沙作响,他半眯了眯眼睛,他走开。衣佩婷在树上看见安吉洛离开,她得意地偷笑,坐在树枝上悠哉游哉地吃她的奶酪。

安吉洛在旁边悄悄地爬上树上,看见衣佩婷若无其事地吃奶酪,气得咬牙切齿,这贪玩的小精灵,看他待会如何收拾她。

“我的小精灵,你好吗?”安吉洛突然从衣佩婷的背后冒出来,并把她圈在怀里,在她的耳边吹气。

“啊——”衣佩婷吓得把手上的奶酪扔到地上。

“怎么样?找到你了吧?”安吉洛将吻印在她的脖子上。

“你怎么爬上来了?”衣佩婷被他搂在怀里,想耍赖更想推开他。

“我的精灵邀我上来,我能不来吗?”安吉洛挑了挑眉,眼眸闪过一抹诡异的金光,“或者我应该尝尝在树上和你做爱是什么滋味。”

“噢,不。”衣佩婷吓了一跳,在树上?他不是吧?

“没有不。”安吉洛迅速把她抱上自己大腿,引得树梢一阵沙沙作响。

衣佩婷胆颤心惊,又惊又怕又羞又愧,她拼命挣扎,想跳起来,她忘记自己是在树上,是坐在安吉洛的大腿上,额头撞痛了安吉洛的下巴,她的身体向树下跌去。

“啊——救命。”


第六章

安吉洛顾不得下巴的痛,迅速跃出想伸手抓住她,衣佩婷背后的衣服被树梢挑起来,整个人挂在树枝上,上上下下摇来摆去。

安吉洛着地那下没抓住衣佩婷,心里吓了一跳,但当他抬头看见衣佩婷被挂在树上那个滑稽的样子,再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山麓,安吉洛大概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笑得如此开怀,这个小精灵真的太可爱了。

衣佩婷被挂在树上摇啊摇的,她看着笑得好不开心的安吉洛,她扁了扁嘴巴,“哇”地痛哭起采。

安吉洛看见她哭,随即一愣,迅速地把她从树下解救下来。

“呜,我讨厌你,呜,我恨你,恨死你。”衣佩婷哭着伸手捶打着安吉洛,安吉洛把她拥在怀里,拍着她的背。

“对不起,亲爱的。”安吉洛低声在她的耳边道歉。

“你走开,我讨厌你。”衣佩婷撒着娇。

“亲爱的,原谅我,你不可以讨厌我。”安吉箔捧起她埋在他怀里的俏脸,把她的眼泪吻去。

衣佩婷噘起红唇想推开他,安吉洛把她拦腰抱起,抱回车上。安吉洛把她放回座位,衣佩婷只觉得背部火灼般痛。

“哎呀!”衣佩婷痛呼。

“怎么了?”安吉洛的金眸闪过一抹关怀,见她蹙着秀眉,他轻轻地掀起她的衣服,她的背部原来被树枝划破层皮,渗出点点血丝,安吉洛迅速从他的提箱里拿出药,为她轻轻抹上。

“痛。”衣佩婷想阻止他的手。

“别动,你受伤了。”安吉洛为她上好药,轻轻地把她再次拥在怀里,“对不起。”安吉洛在她的头顶上吻了吻,再次向她道歉。

衣佩婷仰起俏脸看着他,那双闪着金光的眼眸是那么真诚,也许他从来没向人道歉过,衣佩婷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安吉洛,你不是说要带我到一个美丽的地方吗?”衣佩婷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脉搏跳动,她的心觉得暖暖的,他也会关心人嘛。如果可以让时间停止,她希望把这一刻停住不动。

“好。”安吉洛在她的唇上啄吻了下,坐好重新启动轿车。

衣佩婷半侧着身子躲开背后的伤坐在车座上,她有点累,缓缓地闭上眼睛。她想起在不久前的某个夜晚,她也是坐在安吉洛开的跑车上,那时候她和他根本还不认识,他救了她,但却把她抛下了。

衣佩婷候然睁开眼睛,也许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他可能又会故使重演,到那时候她和他……衣佩婷的脸上闪过一抹难过。

安吉洛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他看见她原本无忧的俏头上泛上一抹忧色,冷凝的金眸敛去眼底的锋芒,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伸出一手握住她的手。

衣佩婷看着他手,她的手被握在他坚厚的手掌内,一股暖流透过他的大手流人她的心底,她缓缓地团上眼睛。

当衣佩婷从睡梦中龌过来,她发现自己被安吉洛拥在怀里,他们仍然在车上,但他们已置身在一个像童话世界一样美丽的湖畔,湖边有一幢漂亮的洋楼,洋楼的周围是青草和树木。而这个湖畔和这座洋楼,安祥僻静地坐拥在周围点缀着大片绿山之中,恍惚是鲜为人知的世外桃源。

“啊——”衣佩婷挣开安吉洛的怀抱,她推开车门张大嘴巴,看着眼前一大片美景。

“漂亮吗?”安吉洛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问。

“漂亮,就好像是走进童话世界。”衣佩婷的眼里有着梦幻。

“喜欢就住下来。”安吉洛拉着她的手,带她走近那座漂亮的白色小洋楼。

“主人会同意吗?”衣佩婷看着安吉洛,有着兴奋,也有着担忧。

安吉洛。德雷克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半弯着腰把帅脸凑近衣佩婷,漂亮的眼眸闪过一抹金光。

“会同意的,只要你愿意。”安吉洛在她的红唇上啄吻了下道。

“真的吗?”衣佩婷眼眸中难抵兴奋之色。

安吉洛拉着她的手,进入那幢像童话世界一样漂亮的洋楼。里面的布置很有十八世纪宫廷的韵味,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童话世界里才有的一样,令衣佩婷张大嘴巴不会动。

“喜欢这儿吗?”安吉洛看着呆掉的衣佩婷,金眸中闪过一抹满意。

“喜欢。”衣佩婷拼命点头。

“喜欢就住在这儿。”安吉洛嘴角含笑道。

“真的吗?”衣佩婷有点不确定地问,他们应该未经主人的同意吧?他们现在算不算是非法入内?

“真的。”安吉洛把她拥在怀里,攫住她的唇,衣佩婷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和他热烈地拥吻起来。

但是……“衣佩婷心里仍然存着怀疑,她稍稍离开安吉洛的唇,看着他的金眸狐疑地问,”如果主人回来,怎么办?“

安吉洛没说话,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嘴角含着一抹笑。他索性把她拦腰抱起来,抱到二楼的主卧室内,掀开盖着床铺的床罩,把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即使他要回来,我们现在正在忙,我想他也不好意思把我们轰出去。”安吉洛把身体压在衣佩婷的身上,吻着她的唇瓣在她的唇边回答。

“但是……”衣佩婷眨了眨眼睛,还想说什么。

安吉洛吻上她那张多话的嘴,把她的话含进他的嘴里,哪来的那么多“但是”,这儿的主人就是他。他每年会有几个月回到这儿休息,他在这儿的住处很隐蔽,根本没人知道他的落脚点,而他也从不让外人进驻他的地方。

这是他第一次带人进入他的窝,当衣佩婷非要上阿尔卑斯山,他便想到这个地方,这儿位于阿尔卑斯山附近,在群山环抱之中,他在某年经过这个地方的时候,一眼便看中了这个隐蔽性较好,天然环境极佳的地方。

于是他在这儿兴建了这幢小洋楼,这儿有很强的防御装置,很好的监视系统,那个价值一千万的监视系统会把百米之外的入侵者,准确地录影下来。

安吉洛和衣佩婷亲热过后,躲到书房之中,他把一直携带在身边的武器重新打开来检查一遍,把电脑连上线。

电脑萤幕很快出现一行字,有买卖送上门。安吉洛皱起眉头看了看,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想也没想在键盘上打下一行字,回绝了那笔生意。

他坐在电脑前面,把“幸福花园”的草图扫描进电脑内,又把世界各国有名的城堡搜寻出采,仍然一无所获。罗伯茨这个“幸福花园‘不会是座空中花园吧?

“安吉洛。”衣佩婷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嗯哼。”安吉洛抬头,看着推开书房门,在门逞探头探脑的衣佩婷。

你要吃什么?“衣佩婷走进书房。

“你弄什么,我就吃什么。”安吉洛把衣佩婷抱在自己大腿上,在回来的路上他们把食物都准备充足。

“OK,我只弄了汤、蔬菜沙拉和烩饭。”衣佩婷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一副要他多多包涵的意思。

“没问题。”安吉洛在她的唇上啄吻了下站起来。

二人来到餐厅,安吉洛坐在餐桌前,把餐巾围好,衣佩婷把海鲜汤、蔬菜沙拉和烩饭捧出来,放置他跟前。

“你尝尝这道汤。”衣佩婷看着他的金眸。

“不错。”他喝了口海鲜汤,点头称赞。

衣佩婷听到安吉洛的称赞,满意地笑起来,要知道她能学会做这道汤一点都不容易,那时候她在美国某个城市的某间餐馆打工,为了学好这这场,她是下了不少功夫。

问她为什么只会弄烩饭和蔬菜沙拉,因为这几道菜简单易学,太复杂的她都不感兴趣,而她爱做的事情只挑感兴趣和容易的去做,其他的她懒得去学。

吃完饭,安吉洛带着衣佩婷采到四周环绕着青山的湖畔,湖水把周围的群山倒映在湖泊之中。二人依偎着看着天上的星星,静谴的夜空下,在群山环抱之中,一切都显得如比神秘与安宁。

“安吉洛,你是意大利人吗?”衣佩婷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仰望着星空问。

“不,法国人。”安吉洛轻拥着怀里的小精灵,他是法国人,是个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孤儿。

“我是中国人……”衣佩婷在他怀里动了动。

安吉洛没说话,他知道,从看见她那刻就知道。

“我喜欢旅游,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年,自己一个人就从家里跑出来,实现我要环游世界的梦想,爸爸和哥哥们都说我做不到,他们都等着看我笑话,等着我向他们求救,但我做到了。”衣佩婷在他胸前画着圈圈。

安吉洛静静地听着她说话,他知道即使他不说话,她也会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我的家人都生活在遥远的东方,噢,我真的有点想念他们。安吉洛,你想念你的家人吗?他们都在法国吗?”衣佩婷仰起俏脸在昏暗的夜色中看着他那双闪动着金色的眼眸。

“我没有亲人。”安吉洛冷冷地说。

“对不起,安吉洛。”衣佩婷从他怀里起来,脸向他双手捧着他的帅脸,看着他那双在夜色中带着一抹朦胧与诡异的金眸。

安吉洛。德雷克又没说话,他静静地回视着她。衣佩婷捧着他的帅脸,把唇凑近那双眼瞳,用力地亲了下。

“安吉洛,如果有一天,我必须回到我生长的地方,你会想念我吗?”衣佩婷看着他的眼睛,她不敢要求他太多,只要他能够想起曾经有过一个东方女孩跟在他的身边,和他在星空之下坐在湖边谈情说爱,她已觉得满足。

“会。”安吉洛想也没想就回答。

“谢谢你,安吉洛。”衣佩婷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我爱你,安吉洛。”

安吉洛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她说的话撼进了他心底,他不懂爱,在他的生活里从来就没有爱,他是个没有父母也不知自己父母是谁的孩子,八岁那年被他的师父同样是他的养父收养,他的养父收养了许多十岁以下的孩子,他要把这些孩子都培养成杀手,成为杀人工具,专门为他的杀手组织服务。

他受尽许多非人的磨练,从十三岁开始杀人,他终于成为世界级顶尖的杀手,只要由他接下的任务,是没有一次失败的记录。

夜深了。安吉洛把衣佩婷抱回屋内,衣佩婷却扯着他,要他唱歌给她听,安吉洛翻着眼睛,唱歌?她要一个杀手唱晚安歌?大概送她一粒子弹让她安眠还比较容易吧?

“睡吧,你这小精灵。”安吉洛拍了拍她的俏臀,在她身边躺下。

“不,你不唱歌,不许睡。”衣佩婷掀开覆在他身上的被子,露出他赤裸而结实的胸膛。

“不许睡,你是想我再爱你一次吗?”安吉洛邪邪地挑眉,霹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你唱歌,我有奖励的喔。”衣佩婷朝他眨了眨眼睛充满诱惑地道。

“奖励?什么奖励?”安吉洛金色的眼眸兴起一抹光芒,饶富兴味地问。

“我奖你一个吻。‘衣佩婷想也没想就道。

“只有一个吻?不不不。”安吉洛摇头,马上倒回床上。

“那你想要什么?”衣佩婷伸手想拉他起来。

“我要你。”安吉洛的眼眸闪过一抹金光。

“那要看你的表现罗。”衣佩婷眼珠子一转,还拐不到他唱歌吗?“而且要唱到令我觉得满意为止。”

“噢,天。可不可以不要唱?”安吉洛半撑起身子看着他的小精灵。

“不行。”衣佩婷很坚决地摇头。

“但我不会唱歌。”安吉洛为难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杀人还比较快呢,唱歌那多费神。

“我教你。”衣佩婷喜滋滋地道,于是她唱起一首意大利的摇篮曲,那首摇篮曲的大意是一个母亲,为自己的孩子唱的晚安歌。

安吉洛起初不肯唱,要他一个冷面杀手去唱一首晚安歌,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衣佩婷唱一句要安吉洛跟着她唱一句,他终勘不过她,只有像吟哦一样地唱,衣佩婷却要他放声高歌,否则他今晚就别想睡了。

结果安吉洛扯开喉咙走腔没调像鬼吼鬼嚎地唱起来,那歌声绝对能把山边附近的豺狼野兽都吓得不敢靠前,如果外面具有豺狼野兽的话。

衣佩婷起初还很有耐心地教他,但愍到最后终于忍不住笑倒在床铺上,捧着肚子大笑。

安吉洛。德雷克一下子就把她压在自己身下,她满意了吧?看着她笑得好不开心,他的心也荡过一抹暖意。

“安吉洛。”衣佩婷伸出手抚上他的帅脸,“我不知道你唱歌原来真的没有一点天分。”

“你还笑。”安吉洛攫住她的唇,伸手扯开她身上的衣服,他的唇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安吉洛,除了当杀手,你没有其他选择了吗?“衣佩婷蒙上情欲的眼睛,闪过一抹迷茫,她看着在她怀里的金色头颅。  ,

安吉洛一愣,他停住了所有动作,他从她怀里缓缓地抬起头,他可以选择吗?他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苎个问题,但这个问题从他很小的时候就让他知道,他别无选择。

"安吉洛。“衣佩婷捕捉到那双金眸闪过的一抹落寞,他是孤独的,也是寂寞的,他的生活随时充满着危险,他杀人,但也会有被人杀的一天。

安吉洛什么都没说,他攫住她的唇,激烈地缠吻着她,一整晚他激烈地在她身上不停地需索,就像一匹狼,不断地冲撞着她的身体,恍惚要把她揉进他的体内,要把她融人他的骨血。

那一夜衣佩婷被他操得几乎受不了,在差不多天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当午餐时分,她是被一股美味弄醒的,当时她正梦见自己坐在王宫之中,品尝美味佳肴。

她睁开眼睛,美味佳肴尽失,但阵阵飘香传人她的鼻腔。她从床坐上起来,只觉得腰酸背痛,都是那个安吉洛,他把她操得几乎下不了床。衣佩婷被着衣服顺着那股香味一直走到楼下的餐厅。

你醒了?“安吉洛看着从卧室下来的衣佩婷,把餐点端上餐桌。

“噢,安吉洛,你很可爱,我最爱你了。”衣佩婷看着满桌的美食,阵阵香味引得她馋涎欲滴,她坐在餐桌前,举起刀叉就要进攻那一道道美味佳肴。

最爱他?是最爱这些美食吧?

“你梳洗了吗?”安吉洛伸手格开她的刀叉。

“唉,不要紧啦。”衣佩婷这时候只觉得饥肠辘辘,她只想填饱她快饿扁的肚子。

“不行。”安吉洛把她从餐桌边拉起来,直接推进浴室。

“唔,讨厌。”衣佩婷边刷牙齿边咕咕暗暗地说,刷牙洗脸完毕,她拿起梳子梳她那头秀发,头发长了点,她有好长时间没剪头发了,以前为了方便旅行,都是以一头短发示人,现在秀发已长及肩,她是要留还是剪掉好?

衣佩婷从浴室出来,坐回餐桌旁。

“真是太好啦,人间美食,美食天堂在人间。”衣佩婷又起一块桂鱼,她不知道怎么会有桂鱼,更不知道安吉洛趁她还熟睡之时下山,到附近的山村去采购食物。

安吉洛看着她,听着她用中文叽叽咕咕地说话,从她兴奋的神色看去,也猜出她兴奋的原因来自于美食。

他昨晚几乎一整夜都没睡,他在想着衣佩婷问他的问题,除了当杀手,他真的别无选择了吗?或者他可以尝试。

当他为自己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悚然心惊,他看着熟睡的衣佩婷,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上天派她来救瞪他的灵魂的,但他知道自己正在慢慢地改变。

他不杀女人和小孩,是因为他有原因有理由不杀,多年来他一直坚持他的原则。他不杀,自然有人去杀,而他在那顶尖级杀手里,还仅存着这一点人性。

他一直不希望自己伦为杀人工具,小时候他无力去反抗,及至他长大成人,在杀手的行业里成为顶尖级的人物,对命运的反抗反而没有年轻时那么强烈。

也许他在这个行业里已经麻痹了自己,因此他虽然有原则地挑选一些该杀的人才杀,但他再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远离当杀手的一天。

“安吉洛,谢谢你。”衣佩婷把一张油腻腻的嘴凑到安吉洛的脸前,在他的帅脸上啄吻了下。

安吉洛。德雷克翻了翻眼睛,用面巾纸抹掉脸上油油的唇印,看来她精神很好,昨晚他没把她累坏。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会有如此丰盛的午餐,有什么要庆贺吗?”衣佩婷边吃嘴巴一刻也没停,她叉起一块嫩滑的猪扒,看着安吉洛的金眸问。

安吉洛没说话,他看着这个永远开朗快乐的小精灵,金色的眼眸眨了眨。

“我把你累坏了吗?”安吉洛眼眸中透着浓浓的关怀。

“你还说。”衣佩婷想起昨晚他像匹狼一样,拼命发泄他的欲望,她累死了,俏脸上泛上一抹红云。“难不成你是因为昨晚,所以特意煮了这么多的美食来稿赏我?”

对极了,不过安吉洛没说出口,看着她脸上泛起的红云,嘴角向上弯出一道帅气的弧形。

“看来我昨晚让你很满足。”

“不许你说。”衣佩婷伸出双手捂住他的嘴,他怎么可以在饭桌上讨论这个问题。

安吉洛。德雷克没说话,张开嘴巴把她的手指含在嘴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衣佩婷“啊”了一声抽回手,埋头吃她的美食。

午餐过后,安吉洛又躲回他的书房,他继续寻找那座“幸福花园”的踪迹。衣佩婷坐在园子内,看着周围湖泊山色,如果她可以一辈子住在这儿……“衣佩婷摇了摇头,她又想太多,奢求太多了。

她爱上他了,他难道不爱她吗?要一个杀手爱上一个女人就这么难吗?他们这么多天来朝夕相处,他都不会对她产生感情吗?

“小精灵。”

衣佩婷正胡思乱想之际,安吉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衣佩婷转头,看见安吉洛神色有点紧张地从屋里走出来。

“噢。”衣佩婷从椅上站起来,不知他找她何事。

“你在干什么?”安吉洛走到她的跟前,一双金色的眼眸探视过她的俏脸,“我叫了你好多声,但都没得到你的回答。”

“我在想事情,所以没听到你的叫唤而已。”衣佩婷连忙解释。

安吉洛把她拥在怀里,当他在书房里专心致志地查找有关“幸福花园”的有关资料的时候,顿时觉得屋内太静了,静得他无法安下心来。以前他这幢房子里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别人,但现在毕竟是跟她在一起。

他大声地叫了她好几次,但都没得到她的回应,他悚然一惊,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他大声地叫唤着她从屋内走出采,却看见她失神地看着远处的山脉,她在想什么?

“安吉洛,有事吗?”衣佩婷偎在他的怀里仰起头问。

“噢。”看见她就没事了,安吉洛。德雷克把她抱起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把帅脸埋在她的脖子间,和她一起眺望着远处的群山。

二人一时都没说话,安吉洛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从心底升起一股安心的感觉,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啊,如果我们一直住在这儿,没有尘事的纷优,你说多好。”衣佩婷突然很感慨地说。

安吉洛仍然没说话,她的话在他的心里引起共鸣,他喜欢这儿,独居在这儿,就是远离尘嚣,不想过多地被凡尘俗世所扰。

“安吉洛。”衣佩婷坐在他的大腿上,移动了下身体。

安吉洛。德雷克的金眸静默地看着她,等着她把话说完。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衣佩婷伸出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看着他闪烁着诡异金光的眼瞳。

安吉洛没说话,半眯了眯金眸,把眼底的锋芒敛尽。

“我在想如果时间是可以停止不动的话那有多好,我们就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代表着我们永远在一起。”衣佩婷满眼充满着希望而显得生动。

安吉洛摇了摇头,衣佩婷眸光一黯。

“你不喜欢我跟你在一起?”衣佩婷话语里带着浓浓的伤感。

安吉洛又摇了摇头。

“为什么又摇头?”衣佩婷几乎想哭了,她推开安吉洛想站起来。

“该处理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幸运之石还没找到。”安吉洛把她拉回自己腿上,把她拥在怀里。

“幸福花园你有头绪吗?”衣佩婷在他怀里抬头,她知道他一直在查找“幸福花园”的资料,没有他的提醒,她部快忘记被人追杀这回事了,她在这儿吃好的住好的,在这美丽如画的大自然里,她都快忘记了自己是谁。

“跟我来。”安吉洛拉着她的手,带她进入书房。

电脑萤幕上显示着一幅比例和“幸福花园”一样大小的草图,安吉洛把他扫描进电脑的草图,与那幅图放在一起,两幅图出奇的吻合。

“它在哪儿?”衣佩婷问。

“它就在法国的东北部沃苏勒。”安吉洛回答道。

“那我们要到沃苏勒吗?”衣佩婷又问。

“对,我们明天就出发。”安吉洛道。

“那么,我们不到卡特兰吗?”衣佩婷没忘记卡特兰,那是罗伯茨对她的嘱托,虽然她还不知道到达卡特兰会有什么等待着她。

“去,我们先到沃苏勒,然后再到卡特兰。”安吉洛精锐的眼眸闪过一抹金光,他抬头看着衣佩婷。

衣佩婷心里很不舍这块地方,她在这儿虽然只住了五天,但这儿有她和安吉洛一起生活的一点一滴,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这如画般的童话世界,她好舍不得离开这儿的一草一木。

安吉洛看着她的俏脸掩上一抹落拓,他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

“我们会很快回来的。”他保证说。

安吉洛说完走出书房,他必须要把所有的装备都检查一遍,他知道他们这次下山,必定又是危险重重。

他说什么?衣佩婷心里一愣,呆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他好像说他们会很快回来,那么……哇咧,她好高兴啊。

“安吉洛。”衣佩婷从他的背后扑到他的身上,送了一个吻给他。

安吉洛转过头也啄吻了她一下,金色的眼瞳恍惚也带着一抹笑意。

“安吉洛,我可以有个小小的要求吗?”衣佩婷从他背上滑下来,从后面拥着他问。

“说。”安吉洛。德雷克命令。

“教我用枪。”衣佩婷道。

“好。”安吉洛点头,把衣佩婷带进他的武器库,教她使用各式各样的枪支。


第七章

第二天,他们吃完早餐,安吉洛迅速装备好自己,衣佩婷也佩上一支半自动式手枪,虽然只有昨天一天的时间学枪,但她已懂得枪械的性能以及如何使用枪了。

他们从山上下来,向着沃苏勒出发,从山上下来之后,安吉洛又换了另一辆性能更好速度超强的跑车,衣佩婷并没把她的包包带在身上,她带了随身必需品之外,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由安吉洛去处理。

这一天,他们采到一个叫圣克洛德的地方,连日来的赶路,让衣佩婷有点吃不消,安吉洛也有点累,他们投宿在当地一家旅馆内。

日落黄昏,法国的山城风光并未吸引衣佩婷的目光,吃完晚餐,衣佩婷早早上床休息,早早地偎在安吉洛的怀里。他们这一路走来,似乎也算风平浪静;但他们都知道,危险随时会出现。

“安吉洛,你说幸运之石会不会就藏在幸福花园之内?”衣佩婷打了个哈欠,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那座“花园”里。

“应该会。”安吉洛让她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

“花园这么大,会藏在哪里?”衣佩婷闭上眼睛,昏沉沉地问。

“应该是密室或保险柜之内。”安吉洛道。

衣佩婷已睡过去,这几天来她都没好好地睡过一觉,他们拼命地赶路,如果要说累,其实安吉洛比她更累,但安吉洛似乎很习惯这种生活。

午夜时分,到处一片寂静,寂静的山城除了有风声吹过,引起树木的沙沙作响外,四处一片宁静。但就是在这片宁静中,安吉洛突然睁开眼睛,他抱着衣佩婷滚落床下。

“砰砰砰”几声枪响,在山城中显得格外的刺耳,安吉洛迅速从地上跃起,拿枪向着从门外入侵的杀手还击。

“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轰开,连续不断的枪声向着他们的方向扫去,衣佩婷从浑浑噩噩的睡梦中惊醒过来,她已和安吉洛蹲在床铺后的地上,安吉洛正拿枪向着入侵的敌人还击。

房间内再一次成为战场,这些狗娘养的家伙,就不能够让他们睡一个安稳觉?安吉洛。德雷克恼火地向那些入侵者还击。

其实在他们下山之后,他们便被人发现了行踪,他们一直被人跟纵来到这座山城,那帮人以为把他们困在房内,就能把他们置于死地。

安吉洛知道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但是出口被封死,连阳台也有人从外面爬进来。安吉洛一枪解决了从阳台爬上来的家伙,拉起地上的衣佩婷,迅速冲到阳台外。阳台虽然可以逃生,但离地面也有一定的距离,如果就此跳下去,虽不至于死,也必定残废。

安吉洛。德雷克一眼瞥见旅馆前面寓阳台附近的灯柱,他迅速抱起衣佩婷,容不得他多想,外面的敌人已冲进房间,向着阳台的方向开枪。

“搂紧我。”安吉洛向她命令,衣佩婷紧紧地搂着他,安吉洛跨上阳台,向着那根灯柱飞过去。

一个漂亮的凌空飞跃,安吉洛双手抱紧灯柱顺着灯柱下滑,冲出房间的杀手从阳台上看着二人滑到地面,不断地向他俩人开枪。

安吉洛和衣佩婷安全着陆后,迅速拉着她跑向车子,还好他们都预料到危险随时会发生,他们做好一切安全措施,连衣服都没脱掉睡觉。

他们迅速跳上轿车,安吉洛快速地打转方向盘,飞速地奔驰在圣克洛德的山路上。

旭日东升,新的一天又到来,迎着初升的太阳,衣佩婷紧紧地依偎在安吉洛。德雷克的身旁。

“你觉得累就睡一会吧。”安吉洛看着前面的路面,他知道她很累,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相当刺激,想她长这么大以来,也没经过这样的场面吧?

衣佩婷摇头,“不。”

“为什么?”安吉洛问。

“你比我更累啊。”衣佩婷仰起头看一眼金眸已布满血丝的安吉洛不舍道。

“我已经很习惯,我曾经试过差不多一个星期没睡,为了追杀一个人。”安吉洛淡淡地不以为意道。

“安吉洛。”衣佩婷心痛地低唤。

“乖,睡一觉,一觉醒来,我们就会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安吉洛安慰她,在她的唇上啄吻了下。

“不,我想你跟我一起睡。”衣佩婷伸手抚上他的帅脸无限爱怜。

“你是说你想和我做爱?我现在虽然有点累,但也是精力充沛的。”安吉洛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瞥她一眼调侃道。

“安吉洛。德雷克你想哪儿去了?”衣佩婷不依地轻捶了下他。

“噢,亲爱的,那你说我该往哪儿想去?”安吉洛笑起采。

“我怕你累坏了,身体吃不消,我们这样赶路,你一直开车几乎没休息,我这里会心痛的。”衣佩婷眨着一双圆圆的眼眸,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表示她很心痛的喔。

安吉洛“吱”地把车停下,他一把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迅速攫住她的唇,有人挂J心、有人心痛的感觉原来这样奇妙,他吮吻着她的唇,他的手从她的衣服探上她的骚胸,轻轻地揉捏着。

“我爱你,小精灵。”安吉洛终于放开她,一双闪烁着金眸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小女人。从一开始被扯进这个事件之中,从她在台上跳下台向他献吻挑逗他那刻,他就爱上她了。

只不过他一直把这种感觉忽视,一直不愿承认,甚至拒绝爱情。就因为他是个杀手,一个不能拥有感情的杀手,一个有感情的杀手,最容易杀害的是他自己,所以他拒绝忽视爱她的感觉。

“安吉洛,我也爱你。”衣佩婷高兴地双手环绕上他的脖子,在他的金眸上、唇上各吻了吻。

“我知道,小精灵,你是上天送给我的小精灵。”安吉洛抱着她,在她的唇上又吻了下。

“安吉洛。”衣佩婷心里溢满甜蜜的爱意,她感觉好幸福喔。

衣佩婷把自己的红唇主动送上,热烈地吻着她心爱的男人,安吉洛回吻着她,二人吻得几乎透不过气,她的唇被吻得又红又肿,蒙着一抹情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安吉洛把她拥在怀里,平缓下粗重的气息。

安吉洛。德雷克放开她,重新发动轿车,衣佩婷在车上终于放心地睡过去,当她一觉醒来,他们已到达另一个小城镇。

他们找到下榻的旅馆,衣佩婷说什么都要安吉洛休息一下,她在车上休息过了。衣佩婷看着熟睡的安吉洛,一双手缓缓地抚他的帅脸。

他有一张略显方形的脸,高而笔直的鼻梁,一对深陷的眼窝,浓密的眉毛,薄而温润的嘴唇,上唇和下巴都冒出了胡渣。

衣佩婷抚过他的脸,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吻了吻,从床上起来。从窗外看着这个小城镇,希望那些杀手没那么快追来。

她不明白为何会招来如此多的杀手,安吉洛说是因为“幸运之石”为她招来杀身之祸。人都是贪心的,贪婪成性的人太多了,谁都想拥有那粒传闻中的“幸运之石”。

据说“幸运之石”是代表罗伯茨家族的象征。

但她仍不明白罗伯茨为什么要她把“幸运之石”送给康斯特?罗伯茨与康斯持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又为什么要找上她这个无知的女孩?把她扯进这件事来?

但是,如果康斯特真想要杀她,当时在西西里岛就可以把她杀了,也不必一路上派人来追杀,真是令人想不透。

不,应该说追杀她的人,都是想拥有那粒宝石的人,他们以为在她的身上藏有那粒无价之宝的幸运之石。

这是个谜,也许只有等取到“幸运之石”才能揭开这个谜底,但愿这个谜底是个令人满意的谜底,否则她就真不愿意原谅那个已辞世的老人家了。

“哎,罗伯茨,你知不知道你真是把我害得好惨,真想把你从坟墓里挖出来,问问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衣佩婷站在窗边自言自语。

好在她遇上了安吉洛,也好在她的安吉洛爱上她,想到他对她表白的爱意,衣佩婷心里又甜丝丝的,没想到她会赢得这个冷面杀手的爱。

“我爱安吉洛,安吉洛也爱我。”衣佩婷高兴地冲着窗外大叫起来。

“你说什么?”安吉洛从睡梦中被她吵醒,他睁着一双金色的眼眸脑袋里有一刻的浑沌,不解地问。

噢,她好像叫得太大声,也太得意忘形得连安吉洛正在休息都忘了。衣佩婷吐了吐舌头,转身走到床边。

“亲爱的,对不起,我吵醒你了。”衣佩婷抱歉地道。

“你刚才说什么?”安吉洛又问,她刚才是用中文对着窗外呱啦叫。

“没有啦。”衣佩婷扭捏起来,脸上泛上一抹红云。“没有说什么。”

安吉洛看着她泛红的俏脸,没想到她也会不好意思,刚才她大概说了什么情话,而他又不知道的,所以就扭捏起来了。

“亲爱的,你再睡。”衣佩婷为他拢了拢被子道。

“你陪我睡。”安吉洛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上。

“安吉洛。”衣佩婷趴在他的身上,看着他那双闪着金光的眼眸,她忍不住在那双眼眸上吻了一下。

安吉洛迅速地把她压在自己身下,房间内春意正浓……

第二天,他们又向着沃苏勒出发,一路上他们不停地与追截他们的杀手玩你追我跑的游戏,斗智斗勇。每次安吉洛带着衣佩婷从危险中脱身而出,衣佩婷也似乎习惯了这种刺激而冒险的生活。

这一天的黄昏,他们摆脱了追截过来的杀手,终于到达沃苏勒,来到那座名为“幸福花园”的前面,那座名叫“幸福花园”其实是一座有一定年分的城堡,它大概已有二、三百年的历史。

看着这座完全与图纸上的“幸福花园”完全吻合,他们敲开了城堡的门,从里面走出一个五十多岁者管家模样的男人。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老管家礼貌却带着冷漠问。

“我们受罗伯茨老伯爵临终所托,要到这儿来索取一件东西。”安吉洛锐利的眸光盯着老管家,只要他说一个不字,他会送他一颗子弹。

“请进。”老管家瞥了一眼安吉洛身后的衣佩婷,出乎意料地弯了弯腰,请他们人内。

衣佩婷跟在安吉洛的身后,进入城堡。城堡里看样子不久前才进行翻新,墙壁到处粉刷一新,正面墙壁挂着路易十六的大幅画像。罗伯茨家族与皇室的渊源极深,所以才把路易十六的画像悬挂正中。

“请随我来。”老管家在前面带路。

他们走上旋梯,老管家把他们送进楼上的卧室。

“小姐和先生可以在这儿休息,晚餐准备好后,我会来请二位的,如果二位有什么需要,请按床边的摇铃,会有仆人来为二位服务。”老管家恭恭敬敬地说完,就准备离开。

“我们来是要取一件东西。”安吉洛看着准备离开的老管家道。

“先生小姐远道而来,明天再看不迟。”老管家转身一板一眼地回答。

“你知道我们是谁?”安吉洛怀疑地问,金色的眼眸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我不知道先生是谁,但知道这位小姐,老爷曾有书信来报,要我们好好招待一位东方姑娘,姑娘的名字叫衣佩婷。”老管家看着安吉洛眼眸中那抹锋芒,他迎视着他回答。

安吉洛半眯了咪眼眯,敛去眼底的锋芒,他的回答让他觉得满意。

“你叫他德雷克吧。”衣佩婷对老管家说。

“谢谢,如果衣小姐和德雷克先生有什么地方需要效劳,请随时吩咐。”老管家弯了弯腰,退出房间。

待老管家离开房间,衣佩婷扑进安吉洛怀里。

“看来罗伯茨都安排好了,他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这儿?”衣佩婷不解地问。

“他把什么都算计好了,就等着你这个小笨蛋掉进他的陷阱里面,和他一起来玩这个游戏。”安吉洛搂着她的纤腰道。

“好可恶的罗伯茨,等把一切都处理好,我要找他算账去。”衣佩婷气得跺脚,她好像忘了罗伯茨已去世这回事。

“怎么算?”安吉洛好笑地问。

“把他从坟墓里挖出来,问他安的是什么心。”衣佩婷气呼呼地道。

安吉洛。德雷克笑了笑,把她放开,扫视一眼房间周围,房间里的布置沿用了十八世纪宫廷式的摆设,全都是古色古香的家具和床寝。

“我们就在这儿,什么都不干吗?”衣佩婷走到安吉洛身边,安吉洛正拿起梳妆台上一个古式首饰盒翻弄着。

“不。”安吉洛抬头看着衣佩婷。

“但刚才老管家要我们明天才能到书房去。”衣佩婷道。

“今晚我们就逛一逛这座城堡。”安吉洛把首饰盒放回原处,一手插在裤袋内,一手拥着衣佩婷的肩膀。

“真的?我也要去。”衣佩婷一听可以在这座城堡里历险,马上来了兴致。

安吉洛翻了翻眼没吭声,房间的门有人在外敲了敲。

“请进。”安吉洛对着门道。

老管家恭敬地推开门,对房内相拥的二人道:

“衣小姐、德雷克先生,晚餐已准备妥当,请你们去用餐。”

安吉洛回头叫衣佩婷,二人手挽手跟在老管家的后面采到餐厅,二人入座后,老管家向仆人打了个手势,制仆人把菜端上来。

老管家和二个仆人站在一边服侍他们二人吃饭,衣佩婷看着站在旁边的仆人,有点不习惯。安吉洛。德雷克却若无其事地吃着他的美味晚餐。

晚餐后,天已完全黑下来,安古洛和衣佩婷开始城堡的历险,城堡很大,到处都有回廊和旋梯,所有房间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如果不是有安吉洛,衣佩婷大概也弄不清方向,也回不到原来的房间去。

他们摸进书房,书房里的藏书相当多,衣佩婷看着一排排书籍,差点就呆掉了,要读完这儿的书,大概要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吧?

“罗伯茨真的有请这些书吗?”衣佩婷从书柜上抽出一本书,借着灯光是本法文书,这本书的封面就写着“幸福花园”。

“安吉洛。”衣佩婷兴奋地叫。

安吉洛正在书柜附近搜寻哪儿有机关,哪儿有暗格,听得衣佩婷叫他,他走到她跟前。

“看。”衣佩婷把一本书递给安吉洛。

安吉洛接过书本,金眸中闪过一抹光芒,他迅速地翻了翻书,书本上记载了“幸福花园”的设计、兴建以及坍毁,对“幸运之石”

也略提了提。

原来“幸福花园”是路易十六送给他的情妇的礼物,连带那颗价值连城的“幸运之石”,路易十六在未上断头台之前,曾经把大批的珠宝转移,成为后人展开乐此不疲的寻实行动。当时的罗伯茨夫人,就是路易十六的情人。

当年的“幸福花园”曾经受到过一次天灾,它是在一夜之间几乎全部坍毁,现在的城堡,正是在原来的“幸福花园”的位置上重建。

“噢。”安吉洛看了一整晚的书,当天空放亮,他把书本用力地扔在床铺上。这本书看了也白看,对于他们要找的“幸运之石”,根本连一丝线索都没有。

“怎么样?”衣佩婷醒过来,从被窝伸出双臂打了个哈欠。

“没有。”安吉洛摇头,他滑进被内。

“怎么会?”衣佩婷蹙起秀眉,那本书里不是记载了有关“幸福花园”的一切?那么就应该有记载关于“幸运之石”的线索。

安吉洛困极地倒在床上,他一手搂着衣佩婷,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

衣佩婷伸手把安吉洛扔在床铺上的法文书拿过来,她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用法文写着一行字:当太阳东升,幸福将从晨曦中到来。

很美的一句诗句,衣佩婷不断地念着这句话,她翻开书本从头看到最后一页,果然如安吉洛所说,书中虽有提及“幸运之石”,但并没有提供任何线索。

“怎么会这样?”衣佩婷百思不得其解,她又倒回床上,瞪着天花板。她拿开安吉洛搭在她身上的手臂,安吉洛已沉沉入睡。

衣佩婷坐起来,重新翻阅那本书籍,她阅读得很仔细,连小小的疑点都没放过,但仍一无所获。

安吉洛。德雷克只眯了一会儿就醒过来,他知道他没有多少时间去睡,他必须要赶在那些杀手追到这个地方来之前,把“幸运之石”找到。

“安吉洛,你不再睡会儿?”衣佩婷看着他坐起来,他总是这样,每到一个地方只休息一会儿,随时准备着战斗的状态。

“不。”安吉洛摇了摇头,他从床上起来穿戴整齐。

“但你太累了。”衣佩婷伸手抚上他的帅脸,满心痛地看着他因连日来的奔波而消瘦的脸颊。

“不要紧,只要我们能够尽快把事情解决。”安吉洛吻了吻她的手。

“安吉洛,谢谢你。”衣佩婷很感动,此刻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已得到他对她全心全意的爱护。

“保护自己的女人,是男人的骄傲。”安吉洛看着她的眼眸动情地说。

衣佩婷心里甜丝丝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她好幸福喔。

当他们起来梳洗后,双双来到餐厅,老管家看见二人命仆人把早餐送上餐桌。早餐过后,老管家带着安吉洛和衣佩婷来到书房,从一排书柜后面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盒子。

书房里果然有暗格,如果不是衣佩婷突然发现那本书,安吉洛也会在昨晚发现这个暗格。暗格里只有这个盒子,并没收藏其他值钱的东西。

在白天看书房的周围更清楚,书房的一面墙上挂着罗伯茨祖父的画像,衣佩婷突然觉得画像上的人,和康斯特有点相像,噢,不,应该说是康斯特与画像上的人有相像。

“衣小姐。”老管家把盒子递给她。

衣佩婷接过盒子,她疑惑地看着老管家,罗伯茨不会把“幸运之石”就收藏在这个盒子里吧?有可能吗?

衣佩婷在安吉洛鼓励的目光下慢慢把盒子打开,锦盒内只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纸,看样子是一封信。

衣佩婷看了一眼安吉洛,安吉洛也看她一眼,衣佩婷打开那封信,她读过之后又把它递给安吉洛,安吉洛看着她的眼睛接过信,缓缓地把目光投到那封信上,他边读信边皱起了眉头。

罗伯茨的信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佩婷,我的孩子:

请允许我如此称呼你,当你来到“幸福花园”的时候,相信你也知道“幸运之石”了,请原谅我把你扯进这个事件中来,为你带来许多的危险和麻烦。请原谅,我会补偿你的。为了“聿运之石”你来到这儿,相信不久后,你就会找到“幸运之石”,那粒宝石的确就藏在这个城堡之中,就在“幸福花园”之内。找到“幸运之石”后,相信你懂得如何处理,卡特兰也务必请你走一趟。

罗伯茨

罗伯茨在信里说了等于没说,安吉洛眉头深锁,衣佩婷鼓起两片腮,好可恶的罗伯茨啊,他到底耍弄她到什么时候?“幸运之石”就在花园里,但却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卡特兰?那又是个什么鬼地方?那是个连地图都看不见的小乡村,那儿又会有什么等待着她?

衣佩婷在这一刻,真的不想再玩下去了,罗伯茨就这么无聊,不但把她带进危险,却连一丝愧疚都没有。


第八章

“什么嘛,他到底搞什么鬼嘛?谁要他的补偿了,谁希罕了。”衣佩婷不满地咕咕哝哝起来。

“康斯特与罗伯茨是什么关系?”安吉洛锐利的眸光盯着老管家问。

“德霄克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老管家身体板直双眼直视前方,并没看安吉洛。

“你应该很明白我的意思。”安吉洛。德雷克冷冷地说道。

老管家没说话,他仍然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如果他不是还有呼吸的话,衣佩婷一定会以为他是一具雕塑。

“罗伯茨除了要你交给我这封信外,没有其他吗?”衣佩婷有点不服气地问,他也真够诚意的,表示他的歉意就只有这么一封倌几只字,他最起码也标示“幸运之石”的地方吧?让她尽快解决掉这些麻烦。

“没有。”老管家仍然两眼发直地看着前方。

“既然如此,”安吉洛想了一想,“我们要在城堡里找宝石,那么你不反对我们吧?”

“不。”老管家抿紧的嘴唇吐出这个宇。

“好,很好,那么我们就从书房里开始。”安吉洛道。

老管家点了点头,终于移动身体走出书房。

“会在书房里吗?”衣佩婷没多大把握地问。

安吉洛没说话,两眼向书房打量了一眼,他两眼盯着墙上那幅老罗伯茨画像,他从这幅画像里找到了答案,康斯特是罗伯茨的儿子错不了。

衣佩婷在书房里东翻西找,但什么都没有,她来到刚才老管家打开的暗格,里面除了放信的锦盒外,什么都没有。

“罗伯茨会把宝石藏在哪里呢?”衣佩婷偏着脑袋认真地想啊想,那个罗伯茨,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跟她玩捉迷藏,真有够可恶的。

“讨厌啦,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老人。”衣佩婷抓破头皮也想不出那颗宝石会藏在哪儿,那么名贵的东西不是应该放在保险柜里,或者放在银行的保险库里吗?他真是穷极无聊。

“不用找,不会在这儿。”安吉洛环视室内一圈道。

“为什么?”衣佩婷不解。

“其实答案应该就在昨晚我们拿的那本书里。”安吉洛双眉并拢一脸深思状。

“但是,那本书里不是什么都没说吗?”衣佩婷有点不解,也蹙起了秀眉。

“也许是我们疏忽了某些重要的段落,所以没发现而已。”安吉洛分析道。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再读一读。”衣佩婷马上拉着他就要离开书房。

二人回到卧室,把昨晚带回床间的书本重新拿起来阅读,安吉洛翻开第一页,目光落在“当太阳东升,幸福将从晨曦中到来。”那行字上。

“当太阳东升,幸福将从晨曦中到来。是什么意思?”安吉洛抚着书本上那行镀金的字体,这行字应该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绝不应该只是一句诗而已。

“它是在形容太阳升起来,新的一天开始,幸福也从新的一天到来的意思。”衣佩婷以她的理解解释这句话的意思。

“新的一天,太阳东升。”安吉洛抚着下巴,如果从字面上解释应该是那个意思没错,也许他把这句话看重了。

“小精灵,我们到城堡内各处走走吧。”安吉洛突然扔下书本,他连城堡内的地理位置都没搞清楚呢,怎么可以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内。

“我们不看书了吗?”衣佩婷问。

“我们到外面去熟识一下环境。”安吉洛道。

衣佩婷跟在他的身后参观整座城堡,昨晚他们虽然已在堡内探过险,但白画比夜晚看的更清楚。他们参观完内又参观外,一直走到城堡后面,后面是一大片树林,林木森森。

当他们回到城堡的时候,已是日落黄昏时分,他们吃完晚餐回到房间,又对那本书研究起来。衣佩婷一字一句地朗读起来,她生怕他们会错过任何的一句暗示的话或一对片语。

安吉洛站在房间的窗前,从窗户眺望着漆黑的夜空,他发现从这个窗子可以看到城堡后面那片树林,在夜色之下那片树林一片漆黑。

衣佩婷朗朗有声地读着“幸福花园”的读本,“幸福花园”在十八世纪曾经风光一时,但却因一场地震而几乎全毁。

“小精灵。”安吉洛打断衣佩婷的朗读。

“噢。”衣佩婷抬头看着他。

安吉洛。德雷克面向窗外,目光仍然看着城堡后面那片黑压压的树林。

“怎么了?”衣佩婷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

“不用再读了。”安吉洛道。

“为什么?”衣佩婷伸手拉安吉洛,让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

“睡吧,很晚了。”安吉洛什么都没说,他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就是说不出不对在哪儿。

“好吧。”衣佩婷很配合地打了个哈欠,她拍了拍自己的小嘴,

“你也上床休息。”衣佩婷拉着安吉洛,把他按在床上。

“好。”安吉洛没反对,他也很配合地上床休息。

也许等明天的太阳出来,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了。太阳出来?那本书第一页里面的那句话的意思,好像就是说太阳出来,在太阳出来的时候他或者就会找到玄机。

安吉洛拥着衣佩婷很快进入睡梦之中,当天色微亮他已醒过来,他站在窗前看着城堡后面那大片树林,那片树林并没什么奇特之处,浓密而茂盛。

当太阳突破天空的云层,露出一抹晨曦的阳光,城堡后面那片树林却出现奇迹,一个美丽的花园在阳光下在密林之中突现出来,安吉洛以为自己眼花,他揉了揉眼睛,他终于看清那片树林里的确藏着一个花园。

他迅速地冲出城堡,冲进那片密林里,他发现在茂密的树丛之中,一道几乎被树木掩盖的门隐现在那片树林之中。

安吉洛用力地推开那扇门,门后面果然是一个花园,前面茂密的树木把整个花园完全遮蔽起来,他终于明白书本上那句:当太阳东升,幸福将在晨曦中到来的含义了。

安吉洛走进花园,沿着一条几乎用鲜花铺成的小路,踏上一间几乎用藤蔓遮蔽的小屋,推开门,里面同样种栽着各式各样花草,安吉洛发现这间小屋的前面,并没完全密封,屋顶上透着点点阳光,给室内的花草提供养分。

“罗伯茨把那粒宝石放在这儿,的确没多少人可以估计得到。”安吉洛不得不佩服罗伯茨,不过他不会就把那粒宝石放在这些花花草草之中吧?

安吉洛环视周围一圈,走到布置得像家居一样漂亮的后面,他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摆设,那粒宝石会放在哪儿呢?

安吉洛。德雷克缓缓地把目光从地面看到桌面,又从桌面看到墙壁,从墙壁看到挂在墙上的书,他缓步走到那些画像前面,希望从那儿找到暗格或保险柜之类的。

他几乎每幅书都摸索过,每幅画都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墙壁上也没有什么令人怀疑的地方。不可能没有的,安吉洛一拳打在墙壁上,他几乎要把墙壁给拆了,但都没找到他要找的暗格。

“怎么可能?”安吉洛有点沮丧,他能够找到这个地方,说明宝石就应该藏在这个地方,他怎么可能无功而返?

安吉洛。德雷克伸手搔了搔头,他一屁股坐在放置中间围成一圈的餐椅上,“轰隆”的一声,地板突然裂开一道缺口,安吉洛整个人掉进陷阱里。

原来这是一条暗道,安吉洛从暗道中摔到地底下,他几乎摔得两脚朝天狗吃屎,他从地上站起来,却发现他站在一条秘道,前面有一个密室。

安吉洛走过去,推开密室的门,密室内悬挂着一幅画,安吉洛看着这幅画,伸手在旁边摸索了一会,他摸到一个机关,“啪”的一声,画的后面露出一个小型保险柜。

保险库内的密码是多少?安吉洛突然灵机一动,他把“当太阳东升,幸福将在晨曦中来临。”的第一个字母依序从字母表中所排列的数位输进去。“喀”的一声,保险柜的门终于打开,里面堆放着为数不少的首饰、金条和宝石。

安吉洛看着眼前的珠宝,金光闪闪的珠宝与他闪烁的金眸形成对比,罗伯茨可谓心思独到,居然宝物藏在“幸福花园”的地下室内。

在这些珠宝当中,有一颗相当耀眼闪着幽蓝之光的蓝宝石,这粒蓝宝石四面发出诱人的蓝光,它足有40.5克拉重,应该就是传闻中的“幸运之石”了。

的确是很诱人的宝石,它是当今世上不多的宝石王之一。安吉洛把宝石从绒盒里拿起来,在众多的珠宝之中,它幽幽的蓝光如此熠熠生辉。它应该能为他的主人带来幸运而非厄运吧?

安吉洛把蓝宝石放回盒子里,把盒子盖上。他在一个黄金面罩旁边拿起一个公主桂冠,桂冠上镶着一颗精工雕琢,四面同样闪着诱人的亮光,也有38.2克拉重的缘宝石。他把桂冠上的宝石摘下来,又拿了几串雕工精细的翡翠玛瑙放在一起,装进自己的口袋内,顺便拿了几条金条,然后才沿着来路出去。

“安吉洛。”

当安吉洛跨进城堡,衣佩婷正焦急地到处找他,她一觉醒来不见安吉洛以为出了什么事,她急得在城堡内团团转,城堡中的仆人都说没看见他。

“你让我担心死了,我以为……以为……”衣佩婷扑进他怀里,她以为他不见了,以为他又把她给抛下了。

“小傻瓜。”安吉洛吻了吻她,拍了拍她的背。“我们走。”

“走?”衣佩婷满眼里充满疑惑。

“对,我们吃完早餐就走。”安吉洛很坚定地道,拥着她的肩膀,边说边向餐厅方向走。

“去哪儿?”衣佩婷抬头问。

“卡特兰。”安吉洛。德雷克眸中闪过一抹金光。

“好。”衣佩婷没问他不找宝石了吗?她相信安吉洛肯定对那粒宝石已有头绪,否则不会突然提出要到卡特兰。

二人吃完早餐,迅速回房间收拾行李,老管家带着仆人出来阻拦,安吉洛盯着挡在他跟前的人要他们让路,城堡内的仆人和他们俩人互相对峙,很坚决地阻止他们离开。

“你们不能离开,老爷临终前交待下来。”老管家跟在前面阻止道。

“我们必须要离开,谁也阻挡不了。”安吉洛半眯起金色的眼眸,冷冷地道。

“噢,老管家,我们是按照罗伯茨的交待,要到卡特兰去,我们会快去快回的,请你放心。”衣佩婷上前劝阻,虽然她不明白安吉洛为什么要突然离开,但她知道他的决定一定是对的。

安吉洛拉着衣佩婷越过管家和那些仆人,。老管家脸色阴沉满面阴鸷地瞪着他们的背影。安吉洛和衣佩婷坐上跑车开出城堡,在离城堡不远的前面,一辆车迎面而来,看见他们的座车,“吱”地挡在路中,那些杀手终于追来了。

“坐好。”安吉洛对衣佩婷道,他紧握方向盘,打算强行冲过去。

前面的轿车见这辆轿车并没停下来的打算,看他的势头大有和他们拼命之势,吓得马上把车急驶到一边,安吉洛趁此隙冲了过去。

当轿车冲过前面的轿车,衣佩婷看到坐在轿车后座的男人是克劳斯。康斯特,他也终于来到这儿,也终于露面了。

前面不断有车想把安吉洛他们拦下来,但都因他们的轿车来势凶猛都不敢硬把他们挡下来,但也有不怕死的,擦撞着他们的车,想把他们逼停。安吉洛踩足油门把车速升至最高档。

跑车像箭一般脱离这群车簇,子弹不断从车身擦过,公路上险象环生,参与这场死亡游戏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追到城堡中来,几乎是不同的车里,都有着不同的买主派来不同的杀手。

“坐稳了。”安吉洛提醒衣佩婷,衣佩婷把安全带紧扣在身上。

安吉洛再次从这条车道跃到另一条车道,凑空飞跃的轿车险险地落在另一条车道上,衣佩婷虽被抛得晕头晕脑,这惊险刺激的镜头也只有在电影电视里才有,她禁不住佩服起安吉洛来,如果没有他,她衣佩婷有十条命也不够被人追杀。

后面的车也不断有样学样,不断从这条车道飞向另一条车道。但却因一辆车的司机技术把握不好,几辆车撞到一块儿,不一会儿一声巨响乍然在后面传来。安吉洛终于把那些杀手摆脱。

安吉洛心情愉快地开着车,金色的眼眸迎着阳光闪烁着灿烂的光芒,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遍给衣佩婷。

“打开来。”安吉洛道。

衣佩婷狐疑地看着他,缓缓地打开盒子,只见一粒巨大的蓝宝石闪耀着幽幽的蓝光躺在丝绸绒盒内。

衣佩婷瞪大一双眼睛,张大嘴巴,惊愕地看看这粒宝石,又看看安吉洛。

“这就是幸运之石?”

“对。”安吉洛手握方向盘点头。

“好漂亮,好漂亮啊。”衣佩婷发出阵阵惊呼,天啊!多么美丽又是多么漂亮的宝石,难怪有那么多的人想拥为已有,不断地追杀她了。

“的确很漂亮,的确够引起人们的贪念。”安吉洛沉声道。

“我们现在怎么办?”衣佩婷眼里透着迷茫,宝石找到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她心里没有谱。

“到卡特兰。”安吉洛提醒她道。

“但这粒宝石……”衣佩婷不知如何处理这粒宝石,这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不会要,虽然这粒宝石是如此名贵漂亮。

“我们到了卡持兰,看罗伯菽还有什么吩咐再作打算吧。”安吉洛安慰她。

“好。”衣佩婷把宝石阉好,递给安吉洛。

安吉洛瞥了她一眼扬眉。

“它不是我的东西,它放在我身上只会为我带来危险,还是放在你身上保险得多。”衣佩婷解释道。

安吉洛没说话,只是扬了扬眉。衣佩婷把宝石放好,她现在就只等着到达卡特兰,希望尽早把所有问题都解决。

他们从沃苏勒直下贝桑松,在贝桑松他们买了台小型飞机,从东北面到西部的卡特兰,如果靠开车也要不少的时间。

一个小时后,他们降落在卡特兰这个地图根本看不见的小乡镇里,他们步下飞机,按罗伯茨给的地址来到小镇上一座别墅,别墅依山而建,背面临海,是一个度假的好地方。这座别墅也是罗伯茨名下的产业,别墅内只有管家温斯待和二位仆人,他们热情地招待二人,并请他们住下。

“不,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急着处理,温斯待先生,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罗伯茨有交待你可以向我提供什么帮助吗?”衣佩婷问。

“老伯爵希望你能够住下来,衣小姐。”管家温斯特客气地道。

“噢,怎么会这样?”衣佩婷很不解,罗伯茨要她找麦克米伦,目的是要她帮他找“幸运之石”,麦克米伦死了。她来到卡特兰,却只是要她住下来,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嘛?

“罗伯茨没让你交什么东西给衣小姐?”安吉洛皱起眉头问。

“有,有一个包裹,要交给衣小姐。”温斯特半弯着腰道。

“包裹?在哪儿?”衣佩婷一听马上站起来,脸上露着兴奋之色。

“它存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温斯特看着衣佩婷回答。

“噢,银行在哪儿?”衣佩婷迫不及待地问。

“就在镇上。”温斯特恭敬地回答。

“那么我们现在就到镇上的银行,把那个包裹拿出来,看看里面会有什么。”衣佩婷拉着安吉洛就往外走。

“开保险柜的钥匙呢?”安吉洛把兴奋的衣佩婷拉住,他问温斯特。

“我们没有钥匙。”温斯特敛下眉说。

“什么?”衣佩婷惊叫,没有保险柜的钥匙,她怎么拿出里面的包裹?罗伯茨又在玩什么把戏?

“的确没有,衣小姐。”温斯特恭恭敬敬地回答。

“怎么会这样?”衣佩婷满眼充满疑惑,她看看安吉洛又看看温斯特,这个管家在要他们吗?还是这他故意这么说?

安吉洛紧皱眉头,金色的眼眸闪过一抹精锐的眸光直盯着温斯特,温斯持在他的注视下脸无表情地看着前面的某一点,就好像在表示即使杀了他,他也只有这句话。

安吉洛盯着温斯特好一会儿,他终于缓缓地转过头,拉起衣佩婷的手。

“走吧,亲爱的小精灵。”

“我们要空手而回吗?”衣佩婷仰脸看着他,来到这儿要无功而返了。

“不,我们到银行取包裹。”安吉洛拉着她走跑车前,迅速启动跑车。

“但我们没有钥匙。”衣佩婷蹙起秀眉,没有钥匙难道他到银行里偷或抢吗?那岂不成了抢劫犯?

“不,钥匙就在我们手上。”安吉洛笃定地道。

“钥匙在我们手上?”衣佩婷把脸凑近安吉洛,她以为她听错了。“没错,钥匙就在我们的手上,你忘记了。”安吉洛看着前面的路面说。

“你是说……噢,你是说藏在那本书里的钥匙,对不对?但那把钥匙真的是银行保险柜的钥匙吗?”衣佩婷恍然大悟,但却又抱着一点点的怀疑。  。

“到那儿不就知道了。”安吉洛道。

“对。”衣佩婷用力点头,她怎么就没想到?衣佩婷坐正身子,心底升起一股不悦的感觉,她怎么好像被罗伯茨牵着鼻子走?他把她当成他游戏里的棋子,她所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很讨厌的罗伯茨,他怎么可以这样可恶?如果有可能,她再跟他赌一次,她一定要他跟着她的游戏走,而不是她被他牵着鼻子。

只可惜他已进了坟墓,她无法把他从里面叫出来,否则她衣佩婷哪有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如果不是他已进了坟墓,他就等着接她的招啦,哼。

他们来到镇上的银行,银行职员依罗伯茨交待,检查过他们所有的证件,安吉洛进入保险库里领取那个包裹,衣佩婷坐在银行的接待室里等他出来。

当安吉洛打开那个包裹,包裹里又是一封罗伯茨的信,信里把他的目的全盘托出,他布的这个游戏玩得很刺激,也相当惊险,只要棋差一招,他必会遭到全盘覆灭的可能。

安吉洛。德雷克读完那封信,不敢苟同地摇头,不过可见那老人的心思缜密,而他却又是那么巧合地被卷进这个事件中来。如果没有他,大概罗伯茨的游戏很难玩下去吧?

安吉洛。德雷克从保险库里出来,回到接待室,但室内并不见衣佩婷的身影,她到哪儿去了?

“小精灵。”安吉洛以为衣佩婷或者到洗手间还没出来,她刚才就是因为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所以才没跟他一起进入保险库。

安吉洛抓住一个银行职员,要她到洗手间看看衣佩婷是否还呆在里面。银行的职员进入洗手间后很快就出来,告诉他里面并没有人。

“不。”安吉洛不相信,冲进女洗手间内。

“先生。”女职员想阻止,但却被他一掌推开差点跌倒地上。

安吉洛把整个女洗手间几乎翻遍,里面哪有衣佩婷的身影。安吉洛心里一沉,他怎么这样大意?他不应该让她单独留下来,他进入保险库的时间不长,怎么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就给弄丢了呢?

安吉洛掏出枪要银行交出人来,银行内的人都差点吓傻了,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吓得尖叫发颤,他们以为遇到了打劫银行的劫匪。

当他们弄清楚他是要他们交出一个东方姑娘的时候,有目击证人说,他们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抱着一个东方女人离开了银行。

安吉洛。德雷克紧握拳头,金色的眼眸有如一匹野狼般闪耀过杀戮的光芒。他的小精灵,他怎么可以让她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事?

安吉洛。德雷克迅速回到车上,把车开到停放他那台飞机的机坪前,在上机前他接到了一通电话,他什么都没说,听完电话脸色更加阴沉,然后迅速地驾机离开。


第九章

衣佩婷从洗手间出来,回到接待室,她还没坐下从门外走出三个身材高大的外国男子,衣佩婷看见进来的男人,脸色骤然变青。

“康斯特。”衣佩婷惊呼。

“衣小姐,很久不见,要找你真的不容易,终于在这儿,我们才得以见面。”康斯特一双锋利的眼睛直盯着衣佩婷。

“你想干什么?”衣佩婷看着康斯特,心里慌成一团乱,她希望安吉洛快快从保险库内出来,但她知道她现在不能慌。

“我想你是相当清楚我此行的目的的,请你跟我回幸福花园一趟。”康斯持阴鸷地说。

“幸福花园?”衣佩婷疑惑地看着他。

“对。”康斯特不想跟她废话太多,他伸手击中衣佩婷的脖后,衣佩婷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

康斯持把衣佩婷抱起,迅速离开银行,坐上飞机飞回“幸福花园”,衣佩婷从昏迷中醒过来。

看着刚离开不久的城堡,衣佩婷心里有点哭笑不得。老管家一脸阴沉地把食物送进房间,然后又恭敬地退出去。

衣佩婷看着昨天还在这儿休息的房间,心里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他们离开才几个小时?她现在居然被带了回来。

康斯特并没怎么为难她,她醒来之后便一直没见到他的脸,反而维朗妮卡推开卧室的门,拿着枪要胁她把“幸运之石”交出来。

“我没有幸运之石。”衣佩婷看着维朗妮卡,这个艳丽的女人即在西西里岛时就想杀了她,她的目标和她的眼里都只有那粒蓝宝石。

“你别以为骗得到我,幸运之石就在你身上,只要你把那粒宝石给我,我就放了你。”维朗妮卡艳红的嘴唇说着很诱人的话。

“你别白费心机了,我没有宝石。”衣佩婷摇了摇头,为她觉得可悲。

“废话少说,你现在不交给我,待我找到那粒宝石,我就会杀了你。”维朗妮卡举着枪,一手在衣佩婷的身上搜查,但她从衣佩婷身上什么都没找到。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衣佩婷对这个女人很没好感,她那双手在她身上摸采摸去恶心死了。

怎么可能,你不说出宝石的藏匿地方,我现在就杀了你。“维朗妮卡没找到宝石,她不相信。”宝石是不是在你的情人身上?‘

她派出去的杀手不断向她回报,衣佩婷身边有一个相当厉害的角色,想杀她把宝石抢过来不容易,每每派去的杀手都失手。

衣佩婷没理她,维朗妮卡发了狠揪着衣佩婷的头发,打开保险掣指着她的头颅,她损兵折将仍然一无所获,她有点不甘心…

安吉洛经过一小时的飞行,把飞机降落在“幸福花园”城堡的前面,城堡的门“砰”然打开,像是专门等待他的到来。

安吉洛掏枪进入城堡的大殿,康斯特同时掏枪指着安吉洛,二人互相对视着,二人的枪互相指着对方。

“梅森。罗伯茨,把我的女人还给我。”安吉洛。德雷克沉声地说。

“看来野狼什么都知道了。”康斯特淡淡地道。

“知道野狼的人都要死。”安吉洛的枪指着康斯特的下颚,金色的眼眸像一匹狼般闪烁着阴狠的眸光。

“知道罗伯茨家族秘密的人也得死,况且你的女人现在还在我的手上。”康斯持冰冷的脸上同样一片阴沉。

“你是罗伯茨的私生子?”安吉洛问。

“不,是儿子。”康斯特回答。

安吉洛点点头,盯着他,二人互相用眼神较量着,安吉洛缓缓地把枪收起来,康斯特也把枪收了起来。

“她在哪儿?”安吉洛盯着康斯持问。

“她在这儿。”维朗妮卡一手握住枪指着衣佩婷的脑袋,一手把她从里面推出来。

“维朗妮卡。”康斯特满脸阴郁,阴沉的声间透着浓浓的不悦,毫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抹阴霾。

“安吉洛。”衣佩婷被维朗妮卡的枪指着脑袋不敢动弹,看见安吉洛已从卡特兰追到这儿来,她提起的心终于得以归位。

“放了她。”安吉洛举枪指着维朗妮卡,金色的眼瞳闪过一抹阴鸷,这个女人如果敢乱来的话,那么她将会是他有生以来杀的第一个女人。

“可以,但是除非你拿出幸运之石来交换她。”维朗妮卡扯着衣佩婷的头发,得意地对安吉洛说。

衣佩婷被维朗妮卡扯痛了头发,她发出阵阵痛呼声。安吉洛金色的眼眸中闪过如狼般的光芒。

他从衣袋里掏出名贵的“幸运之石”,他把装着宝石的盒子打开,闪耀着幽幽蓝光的宝石,顿时使整个大殿生辉。

维朗妮卡看见那粒宝石,贪婪的眼眸只有那颗宝石的存在。安吉洛。德霄克把宝石向维朗妮卡抛过去,在宝石抛过去的同时,他如野狼般敏捷的身影向着衣佩婷冲过去,并迅速把她拉进自己保护的范围内。

“砰”的一声枪响,划破古堡的宁静,维朗妮卡捧着那粒名贵的宝石,脸上还带着贪婪的喜悦,身体缓缓地向后倒去,她的胸前开了一朵血红的花。

安吉洛把衣佩婷拥进自己怀里,没让她看见维朗妮卡那副狰狞的样子,那一枪不是他开的,是康斯特开的。康斯特擦了擦还冒着烟的枪嘴,命人把维朗妮卡的尸体搬下去。

安吉洛把衣佩婷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他紧拥着她吻上她,在她突然失去踪影那一刹,那种突如其来的冲击,令他几乎失控。

他旁若无人地热吻着他的小精灵,他恍惚为了确定她的真实存在,把他的爱意和担心,都融进这个吻里。

康斯特的手下把那粒名贵宝石捧到康斯特跟前,康斯特接过那粒“幸运之石”,冰冷毫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衣佩婷被安吉洛吻得几乎透不过气,二片唇瓣被他吻得又红又肿,迷蒙的眼眸泛上一抹氲氤的情欲。安吉洛终于放开她,与她额头抵着额头,互相喘息着。

“谢谢你,衣小姐。”康斯特把玩着那粒宝石,看着吻得很目中无人的二人,向衣佩婷道谢。

衣佩婷猛然从激情中惊醒过来,她俏脸泛上一抹红云,推了推安吉洛。

“不用谢,只要你以后别再派人来追杀我就行。”衣佩婷羞红着一张脸,这二个月来的生活太刺激太可怕了,她不是那些爱玩命的人,她的生命很宝贵,她以后少被扯进这么莫名其妙的事件中就好了。

“追杀你的人不是我派的。”康斯特淡淡地道。

“不是你?怎么可能?”衣佩婷有点不相信。

“的确不是,我只是要我的人请你回西西里岛,并没下追杀令。”康斯特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康斯特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衣佩婷见他打算离开,赶紧叫住他。

康斯持转过身来,看着衣佩婷点了点头。

“罗伯茨与你是什么关系?”衣佩婷满好奇的,罗伯茨居然把这么名贵的宝石送给他,关系一定菲浅。

“他是我的父亲。”康斯特回答道。

“噢。”衣佩婷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虽然她对罗伯茨和康斯特的关系有所怀疑,而且书房里的画像长得跟康斯特,噢,不,是康斯特与罗伯茨的祖先有几分相像,但她没想到会是真的。

“但我就更不解了,你们既然是父子,为什么他要找我送宝石给你,而不是他叫你回去,而且还要我把一个空盒子送去给你。”衣佩婷满眼充满疑惑,关于这个问题她一直都想不明白。

“你真是个好奇又贪玩的小东西。”安吉洛把她扯进自己怀里,她问得够多了,她不知道她的问题已牵扯到康斯特的隐私里。

“因为我恨他。”康斯特精锐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冷意,他似乎很愿意告诉她这点,而且很愿意解除她所有的疑惑。

“噢。”衣佩婷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他们是父子,而康斯特却恨他的父亲,于是罗伯茨就找了她这个毫不知情的中间人来,希望能让她从中协调他们的关系,应该是这样没错。

“但是,我仍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衣佩婷的话没问完,就被安吉洛的唇吻住了她的嘴巴。

“你太多话了,小东西。”安吉洛。德雷克在她唇边说道。

“唔……”衣佩婷想推开安吉洛,他不知道还有别人在大殿上吗?她还有许多问题要问康斯特呢,他怎么就不让她问呢?

“让她问吧!”康斯特心情似乎不错,他难得地允许她继续发问。衣佩婷推开安吉洛,面向康斯特。克劳斯,康斯待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衣佩婷的所有问题。并欢迎衣佩婷再到西西里岛去玩,他一定会好好招待她。

“真的?不会再追杀我?”衣佩婷兴高采烈地问。

康斯特淡淡地点了点头。

“那就真是太好了,上次我到意大利只顾着逃亡,莫名其妙地被扯进一桩私人恩怨里,根本都没好好四处游玩。”衣佩婷偏着头开始计划她再次的意大利之行了。

“我们可以走了。”安吉洛淡淡地看她一眼,扯着她往城堡外走。衣佩婷得到康斯特许下的承诺,喜滋滋地跟着安吉洛离开。

衣佩婷坐上停在城堡外的飞机,远望着附近的山山水水,心里有说不出的轻松和快乐。

“原来你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却不告诉我。”衣佩婷嘟着小嘴在责怪安吉洛,他都全知道了,只有她像小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安吉洛有点喊冤地道。

“真的?”衣佩婷看着坐在驾驶舱的安吉洛有点怀疑地问。

安吉洛没说话,从驾驶舱旁边拿起罗伯茨存放在银行内的包裹,递给衣佩婷。

“里面解释了一切。”

衣佩婷接过包裹,正准备打开,安吉洛却一手把她扯进怀里。“告诉我,你会害怕我吗?害怕一名杀手,一个叫野狼的杀手?”安吉洛突然拥着衣佩婷问,金色的眼眸闪过一抹希冀。

“野狼?”衣佩婷不解,双手仍捧着那个包裹。“是的,野狼。”安吉洛却又什么都没说,他放开衣佩婷,启动飞机。

衣佩婷疑惑的目光在他脸上探巡,但现在她最想知道罗伯茨到底告诉了她什么。她打开包裹里放着一条相当名贵的钻石项链,项链旁边放着一封信以及卡特兰别墅的权状。

衣佩婷拿起信件读起来,罗伯茨在信里把那条项链以及卡特兰别墅赠予衣佩婷,并请她原谅他为她带来如此多的麻烦。

衣佩婷读完信后叹了一口气,她终于原谅了罗伯茨。

原来在二十五年前,罗伯茨的夫人和当年还只有十二岁的儿子梅森。罗伯茨出外旅游,却遭逢绑架,罗伯茨当时远在美国西岸,当他赶回来,筹足款项按绑匪要求送去的时候,他离绑匪的定的时间迟了十五分钟。

就因为迟了十五分钟,罗伯茨夫人被惨遭杀害,当时只有十二岁的梅森。罗伯茨亲眼目睹母亲的惨死,他又惊又怕。

我们把这小子也杀了,罗伯茨居然不愿意把款项送采,看来他根本就不想要他的老婆和孩子。“绑匪在限定的时间内没有收到罗伯茨送来的款项,决定也把小梅森杀掉。

当绑匪准备撕票把梅森杀害的时候,刚巧经过的奥罗迪。康斯特救了小梅森,奥罗迪是西西里岛黑手党的教父,而他会出手相救,是因为他从小梅森的眼眸中看到一抹倔强。

这抹倔强的眼神令奥罗迪想起他的童年,甚至想起他的父母,于是奥罗迪把梅森带回西西里岛。

“你愿意留在这个岛上,愿意当我的义子吗?”奥罗迪问梅森。“愿意。”小梅森在奥罗迫救起他那一刹,就暗暗发誓,他要成为一个强者,像奥罗迪一样的强者,奥罗迫只凭他一个人,就把四、五个歹徒打倒,他对他五体投地。

从梅森。罗伯茨跟着奥罗迪回西西里岛那天开始,梅森已经死了,死于那场绑架案。从那天起只有一个全新的克劳斯。康斯特,他发誓从此之后誓死效忠奥罗迪。

罗伯茨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和夫人都死了,由于一直没有找到梅森的尸体,罗伯茨又抱着一线希望。他经过十年不懈的努力,终于给他找到一丝线索,当他找到西西里岛的时候,梅森根本不愿意承认他。

梅森不肯原谅自己的父亲,他一直认为是自己的父亲不愿意救他和母亲,才令他的母亲被歹徒害死。

“孩子,父亲因为当时在美国西岸,你们出事后我已尽快赶回来,但我仍迟了十五分钟,只是晚了十五分钟而已,我并没有不愿去救你们。”罗伯茨苦口婆心地向儿子解释;但梅森根本不愿听。

迟到十五分钟?你以为你就有理由认为你的迟到是对的?“梅森对父亲的憎恨更甚,就是因为这十五分钟,他的母亲死了,而他也差点就被人杀死。

一眨眼十五年又过去,梅森一直不承认自己是罗伯茨家族的唯一继承人,罗伯茨也到了风烛残年,他一直盼望梅森能回到罗伯茨家族,他绞尽脑汁希望儿子回来,但梅森一直不领情。

五年前,奥罗迪被其中一个义子暗杀身亡,克劳斯是奥罗迪三个义子之中最得奥罗迪欢心的一个。如果不是奥罗迫突然身亡,奥罗迪有意在该年的年底,把位置传给克劳斯。

正因为如此,引来另一个野心勃勃的义子埃尔顿起杀机,他本想把奥罗迪及克劳斯除掉,但他除去奥罗迪后,反被克劳斯除掉。当上了黑手党头领的克劳斯,更不愿意回到家族中继承罗伯茨的遗产。  。

在豪华游轮上,罗伯茨一眼就喜欢上衣佩婷,这个大胆聪明的东方女孩,令他顿时心生一计。他请她吃了一顿美味的晚餐,却要她跟他赌一局。

于是在罗伯茨设的赌局里,衣佩婷输了,他要衣佩婷帮他到西西里岛走一赵。衣佩婷一听要到西西里岛,心底中那种跃跃欲试,不知何为危险的冒险精神马上就冒出头。

衣佩婷带着罗伯茨的嘱托来到西西里岛,她不知道“幸运之石”代表的是罗伯茨家族的象征。

罗伯茨故意把一个空盒送到康斯特的手上,却并没有把宝石放进盒子里,他知道这会挑起康斯特的疑惑。

当衣佩婷到达了西西里岛,罗伯茨拜托在佛罗伦斯的麦克米伦,放出风声说“幸运之石”就在衣佩婷的身上,康斯特不一定会接受那粒宝石,但也不会把衣佩婷杀掉。

罗伯茨就是要衣佩婷因为那粒“幸运之石”而引起一场抢夺,把康斯特引去“幸福花园”,让他接受那粒宝石,他用的是一招险招,如果衣佩婷一个不慎,便会把他的计划全盘打乱。

但他似乎找对人了,这个从东方漂洋过海来的,喜欢到处游玩的精灵,果然没让他失望。只可惜他突然病发身亡,没法看见这样的结果,他在九泉之下,大概也瞑目了。


第十章

“他为什么要找上我嘛。”衣佩婷咕嚷起来,她真不明白罗伯茨怎么会看上她,她一脸写着好欺负,而且写着能够避祸趋吉,任人追杀的样子吗?

安吉洛没说话,他默默地看着前方,这小东西她不知道她浑身散发出来的灵慧气息,尤其是她那双慧黠的眼眸最吸引人吗?

飞机降落在一座山头上,衣佩婷从飞机上看下去,满眼疑惑地看着安吉洛。

“我们现在在哪儿?”衣佩婷问。

“小精灵,”安吉洛伸手把她抱到自己的膝上,俯下头攫住她的红唇,紧紧地拥吻她。“不要离开我,小精灵。”

安吉洛激烈地吻着她,衣佩婷不知道他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他现在又激烈地吻着他,恍惚有什么令他受到困扰。

“安吉洛。”衣佩婷不安地在他的怀里动了动,“我不会离开你,不会离开你的。”

“小精灵,嫁给我,小精灵,嫁给我,你一定是上天送给我的小精灵。”安吉洛吻着她的唇,吻过她的眼睛和脸颊,她不知道当他在银行里突然失去她的踪影时,那份害怕,他再也不愿意经历了。

他是个从没想过要结婚娶妻子的人,但他却遇上了他的精灵,他不愿意放开她,不愿把她放走,他要她永远属于他,是属于安吉洛。德雷克的太太。

安吉洛从口袋里掏出那粒从“幸福花园”地下保险库里,拿出奉的价钱也相当不菲的绿宝石,他还没来得及找人把它镶嵌起来,他也还没来得及去购买求婚戒指,当他和她离开“幸福花园”,他就决定这么做了。

“小精灵,我现在只有这个,等回去我再补上求婚戒指。”安吉洛看着衣佩婷,把那粒宝石递给衣佩婷。

“安吉洛。”衣佩婷看着安吉洛闪耀着金光的眼眸,那眼眸中透着浓浓的渴望。她又惊又喜,她没想到他会向她求婚。

“愿意嫁给我吗?佩婷。”安吉洛紧张地盯着衣佩婷的黑眼眸,这双乌黑的跟眸令他觉得温暖,让他懂得爱。

“愿意。”衣佩婷把头埋在安吉洛的怀里,她好感动好开心好幸福喔。

“佩婷,噢,我的精灵。”安吉洛高兴得把她抱起来,在原地上打转。

“安吉洛,噢,天啊,安吉洛。”衣佩婷咯咯咯地大笑起来。

二人转得终于双双倒在机上,安吉洛把衣佩婷压在身下,攫—住她的虹唇。两人热吻起来,安吉洛边吻着她边伸手解开她的衣服,他的唇落在她的丰盈上,吮吻着顶峰的蓓蕾。

一声呻吟从她唇边溢出,她的双眸蒙上一抹浓浓的欲望。

“安吉洛。”衣佩婷在他的身下喃喃地低唤,看着他那双闪耀着金色的眼眸,心底涌上浓浓的幸福感。

“小精灵,我的小精灵,永远属于我的小精灵。”安吉洛褪去身上的衣服,把他的坚挺缓缓地推进她的体内,不停地律动起来。

机舱内霎时弥漫着粗重的气息,奋张的欲望久久不散。

当二人从激情中清醒过来,安吉洛为衣佩婷整理好衣服,拉着她步入飞机。周围一片寂静,山崖上的建筑相当斑驳,经过风吹雨打已开始摇摇欲坠。

“这儿是……”衣佩婷打量周围一眼,不解地看着安吉洛。

“我们就在这儿长大,从我五岁那年开始,就在这儿接受非人的训练。”安吉洛看着周围既熟识又陌生的环境;金眸中闪过一抹对童年的回忆。

“安吉洛。”衣佩婷心痛地捧着他的帅脸,乌黑的眼眸中盈满泪光。

“看,那儿就是我住的地方,像不像个狼窝?”安吉洛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个仅容纳一个人的山洞,半嘲地道。

“狼窝?”衣佩婷为他哽咽起采,他曾受过多少苦楚?

“所以我把自己起名为野狼。”安吉洛金眸中泛过一抹苦涩。

“野狼?”衣佩婷奇怪地看着他,在飞机上他曾经对她提到这个绰号,他把自己形容为野狼。

“嗯,我的绰号叫野狼,在杀手这行业里每个杀手都有自己的绰号,当师父也即是我的养父,要我们为自己取绰号的时候,我想到野狼这绰号。”安吉洛远眺着前面的群山,开始叙述“野狼”的绰号来源。

他把自己的绰号起得还满像的,一匹长着金色眼眸的狼。

“很像你。”衣佩婷笑着捧着他的脸。

“我八岁那年被马尔科夫带到这儿,同我一起被带回来的孩子一共有十个,他们有的十岁有的八、九岁,也有五岁的……”

被马尔科夫带回山上的小孩们,从被带上山的那天开始,就进行了非人的训练,马尔科夫把这些小孩们根本不当人看,只要他们稍出差错或没达到他要求的目标,动辄鞭子打骂,体罚甚至不许吃饭,安吉洛是那群孩子中年纪不是最小的一个,他也差点就抵受不住死去。

十年之内十个孩子陆陆续续死了六个,有的是抵受不住那种非人的折磨病死,有的却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杀。

在十年前的一个夜晚,马尔科夫喝醉酒,不小心跌落山谷,他们终于脱离了马尔科夫的控制。

剩下的四个孩子在执行任务时陆续身亡,在这个山头上长大的十个孩子只剩下安吉洛成为世界级的顶尖杀手。

他不杀儿童是因为这会让他想到自己的童年,他执行的第一宗任务就是杀一个七岁的贵族后裔唯一继承人,那个小孩成家族利益的牺牲晶。

当他把枪瞄准那个小孩,他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那次他无法如期完成任务,回到山上被马尔科夫打得半死。

从此他发誓不杀小孩和女人,即使杀了他,也不杀这两类人。随着他的年龄增长,他都是有目的地挑选那些该杀的人才杀

“小精灵,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双手沾满血腥,满身都沾着别人鲜血的野狼,一个杀手。”安吉洛的金眸紧紧地盯着衣佩婷,他这样的人还值得她爱吗?她是那么纯洁无瑕。

“安吉洛,你不要这样自贬自己。”衣佩婷伸手抚上他的帅脸,为他所受过的苦难过。

“你会爱我吗?还会嫁给像我这样的人吗?成为德雷克太大?”安吉洛抓住她的手,金眸紧紧地盯着她乌黑的眼睛。

“我爱你,我愿意嫁给你,愿意为你生儿育女,生一大堆孩子,男孩像你女孩像我,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衣佩婷顽皮地眨眨眼睛看着他问。

“只要你喜欢,男孩女孩都好。”安吉洛激动地一一吻过她的纤指,金眸中闪过一抹光芒。

“那真是太好了,我要计划一下生多少个孩子好?”衣佩婷偏着头想了想,“生三个男孩三个女孩,男孩都像你一样,有一双金色的眼眸,女孩就像我这么活泼可爱,你说好不好?”

她计算过了,她的父母有五个孩子,她上面有四个哥哥只有她一个女孩,她多想有一个姐姐或妹妹。

她生三个男孩三个女孩,三个男孩都要长着安吉洛的金眸,让她可以时常看到这么美的眼睛。

那三个女孩可以让她尽情地为她们打扮,她要把她们都打扮成小公主,那三个女孩也有姐姐妹妹,不像她一样寂寞,虽然她满受哥哥们的宠爱。

“好。”安吉洛被她逗笑了,“生这么多孩子,你不会累?”

“不累不累,但我要那三个男孩一定有你这双漂亮的金眸。”衣佩婷摇头晃脑起来。

安吉洛笑了起来。

“然后我们就住在阿尔卑斯山附近那幢洋楼内,不再受尘世的纷扰。”衣佩婷对未来充满了计划。

“好,我们就住在那儿,从今以后野狼再不存在。我在瑞土银行里存有一亿美元,够我们吃一辈子,也够养活你和未来那六个孩子了。”安吉洛把衣佩婷拥在怀里激动地说。

“野狼”不会再存在,为了他的精灵,他只愿当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噢,你银行里有这么多钱呀?你的钱要统统归我管,你知道生这么多孩子是要许多钱的。”衣佩婷捧着他的帅脸一脸兴奋。

“好。”安吉洛。德雷克满面笑容,啄吻了下她的红唇。

“啊,真是太好了,等到我想去周游世界的时候,就不用再担心钱的问题了。”衣佩婷跳起来,呵呵呵,一亿美元喔,她可以周游世界多少次?

安吉洛看着她兴高采烈的俏脸,一双乌黑的眼眸晶晶亮亮,也开心地笑。这小东西永远是这么快乐,永远不知愁滋味。

“我们走吧,也该回去了。”安吉洛拥着衣佩婷,他们重新回到飞机上。

飞机在山头上空盘旋了一圈,安吉洛似乎在向这个从小生活的地方作最后的告别,然后才向着远方飞去。

衣佩婷因为开心兴奋得高歌起来,天空上传来、阵阵动听的歌声,恍如一只百灵鸟在歌唱。

飞机在卡特兰的上空转了一圈,然后降落,衣佩婷看着这个有点熟识的地方,不解地看着安吉洛。

“我们怎么又来到这儿?”

安吉洛没说话,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拉起衣佩婷就下飞机。

“我们还有什么遗留在这儿吗?”衣佩婷抬头问。

“你忘了,罗伯茨把他的别墅送给你。”安吉洛拥着她。

“噢。”衣佩婷恍然大悟,上次来是因为想要寻找答案,现在来却是这座别墅的主人,二次来这儿的心情都不同。

二人来到别墅,和律师办妥一切手续,衣佩婷没想到自己因祸得福,会成为这家别墅的主人。

“啊,对了,安吉洛,罗伯茨曾经送了一张金卡给我,不过,我想可能里面是没钱的。”衣佩婷对那张金卡根本不抱任何希望,她从来没打开银行户口采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钱。

安吉洛扬了扬眉,接过她递过来的金卡,他从手提电脑与网上银行联上线,罗伯茨送给衣佩婷的那张金卡里,居然有一千万美元。

“啊,啊,啊。”衣佩婷惊愕得不会说话,只会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安吉洛看着她好笑地摇头,一路她被人追杀居然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不堪,靠出卖她的歌声来赚取膳宿费,却从来没想到自己的身上带着这么多钱。

安吉洛把唇凑到她的唇上,把舌头探入她张得久久都不会合拢的口内,衣佩婷才终于回过神来。

“唔……唔……唔……”衣佩婷被安吉洛吻着,她嘴里在说着什么,但都被安吉洛含在嘴里,发出晤晤唔的单音。

安吉洛放开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这世上……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精灵?”安吉洛拥着他的宝贝,她总是让他这么愉快这么开怀。

“你笑,你笑。”衣佩婷不依地捶着安吉洛,但想想她自己也真有够混账的,她自己也忍不住嘿嘿嘿地傻笑。

二人笑得倒在床上,安吉洛的眼眸里霎时漫上浓浓的情欲,他再次攫住她的红唇,把她压在自己身下。

“小精灵,我们明天就去结婚好不好?”安吉洛吻着他的精灵,他已迫不及待地希望她成为他的太太。

“好。”在他的身下娇喘的衣佩婷,想也没想就回答。

第二天,安吉洛和衣佩婷就在卡特兰的礼堂举行了婚礼,卡特兰是个不大的小城镇,这儿的人相当纯朴善良,他们都来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在神的见证下,安吉洛和衣佩婷终于结成了夫妻。

安吉洛把他的新娘抱进房间,穿着一身新娘礼服的衣佩婷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光环,她双臂环过丈夫的脖子,乌黑的眼眸盛满浓浓的爱意。

"安吉洛。“衣佩婷深情地轻唤丈夫的名字。

“德霄克太太。”安吉洛把她放在床上,缓缓地俯下头吻她。

“啊——”被安吉洛吻着的衣佩婷突然推开丈夫,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呼。

“怎么了?亲爱的?”安吉洛被她这声尖叫吓了一跳,他紧张地看着她。

“天啊,天啊,这回我死定了。”衣佩婷满面慌张地叫起来,边叫边想从床上跳起来。

“怎么回事?”安吉洛不知她在慌张什么,但看她的样子似乎满严重的。

“怎么办?亲爱的,怎么办?”衣佩婷扯着安吉洛的衣袖,满面无助。

“说清楚。”安吉洛皱起了眉头,他的小精灵是怎么了?什么事令她如此害怕和紧张?

“天啊,我都忘记了,天啊,我只顾着和你风流快活,都忘记他们了。”衣佩婷叽哩呱啦地叫。

安吉洛皱起眉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不过他仍听出了点什么。

“他们?他们是谁?”安吉洛问。

“噢,我还没告诉你,我有父母和四个哥哥,我到意大利之后就没跟他们联系,他们一定以为我失踪了。”衣佩婷一张俏脸皱成一团小笼包似的。

原来是这样而已,看她紧张的。安吉洛把房间中的电话塞到衣佩婷的手上,让她打电话回去。

衣佩婷拿起电话,拨了一组号码,接电话的人大概是衣家的人,他们听到衣佩婷的声音,高兴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连坐在旁边的安吉洛都听到他们的声音。

衣佩婷告诉他们她结婚了,就在今天。电话里传采一声怒吼,衣佩婷几乎被电话里的吼声震聋耳朵。

衣佩婷放下电话,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口气。安吉洛吻住她,双双倒在床上。

第二天下午,别墅来了几个人,这几个人全都是东方人,有一双年老夫妇,和四个年轻男子。

衣佩婷在大厅里看见这几个东方人,从椅子上跳起来就往别墅后面跑,边跑边喊救命,安吉洛站在旋梯上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看见那几个人追着他的太太跑。

这六个东方人满面杀气,杀气腾腾,大有一副要把德雷克太太吞下肚里之势。跑在前面的小女人叽哩呱啦地大叫,后面追杀她的人也叽哩呱啦地叫。

安吉洛不知发生什么事,他敏捷的身影迅速地越过这几个东方人,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骤人的寒意。

“你们是谁?想对我太太如何?”安吉洛看着这几个东方人,一脸的不善。

“就是你把我女儿拐跑的?”衣爸爸看着这个长得高大英俊,有着一双金色狼眼的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被他眼眸中的寒意吓了一跳。

衣佩婷扯了扯安吉洛。

“他是我的爸爸。”衣佩婷喘着粗气说。

爸爸?安吉洛一愣。

“爸妈,他是安吉洛。德霄克。安吉洛,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衣佩婷为他们介绍。

原来是她的爸爸妈妈,安吉洛敛去眼眸中锋利的光芒。

“Do、Re、Hi、Fa,这四个是我的哥哥。”衣佩婷指着另外四个高大的年轻男子说。

什么?她把他们比作音符?衣家的四个哥哥衣志国、衣志泰、衣志民、衣志安睁大眼睛瞪着小妹,这个家里的小宝贝,自己一个人跑到国外二年没回去,又失去连络二个多月,现在居然一声不哼就结婚。

“你知不知道你没消没息那二个多月,我们几乎把摩纳哥全翻转了?”衣家二哥气哼哼地道。

他们都以为小妹是在摩纳哥失踪,于是飞抵摩纳哥找人,谁知她竟然跑到法国来,而且也不通知家里人,就结婚了。

“对不起啦,对不起啦,当时情势太危急了,我顾着逃命,哪里有时间打电话回去报信?”衣佩婷摇头摆手连连后退,拼命把当时的情形告诉自己的家人。

“你骗人!”衣家三哥根本不相信小妹嘴里的说话,她以为她在拍电影吗?编这么精彩的情节骗谁?

“真的真的,你不信问安吉洛,就是他救我的。”衣佩婷扯着安吉洛要他告诉他们真相。

于是安吉洛用英文跟他们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告诉衣家父母兄长。而在安吉洛的叙述里,当时的情形有多可怕多惊险多刺激,比起美国大片中最劲爆的枪战片还要来得惊险刺激。

听得衣家父母和四位哥哥差点呆掉了,衣妈妈搂着女儿又哭又叫又笑,哭完叫完笑完又扯着女儿上看下看。

“婷婷,你不知道妈妈在家里担心死你了。”衣妈妈说。

“妈妈,对不起,现在都没事了,有安吉洛保护我,你们安啦。”衣佩婷安慰她的亲人。

衣家的人看着安吉洛这个强势的男人,知道他们家的宝贝有他的保护,绝对不会有问题。

衣家人在别墅里住了几天,安吉洛并不是个多话的人,衣家的父母兄长也都目睹他有多爱他们的宝贝,他们临别那天,衣爸爸把衣佩婷的手放在安吉洛的手上,把他的宝贝女儿交给他。

“我把我的女儿交给你了,你要好好保护她。”衣爸爸眸光中闪看点点泪花。

“我会的,请爸爸放心。”安吉洛向衣家爸爸保证。

衣爸爸点头,衣家父母交待女儿要好好照顾自己。

“德雷克太太,有空就回家看看你的父母。”衣家大哥和安吉洛握了握手,向自己的小妹叮嘱。

“德雷克太太,生了一窝小德雷克别忘了带回来让我们看看。

“安啦安啦,我会记得啦。”衣佩婷跺脚。

于是在一份祥和愉快的气氛中,少了份离情依依与不舍,多了份父母与兄长的祝福。


尾声

衣佩婷和安吉洛回到位于阿尔卑斯山附近,那间有着世外桃源般的洋楼,开始了他们的新生活。

衣佩婷把这幢洋楼命名为“佩婷的童话小屋”,她打算把她的旅游写成一本散文游记,而且现在正在开始写了。

“安吉洛。”屋子内传来衣佩婷的声音。

安吉洛转头看看他的太太,金色的眼眸闪着一抹光芒。

“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没有你的歌声我睡不着呢。”衣佩婷扑进丈夫的怀里撒娇。

又来了,什么没有他的歌声睡不着,只怕有他的歌声会更睡不着。她分明就是想为难他嘛,她好像知道他不会唱歌,歌声又超难听,所以特别想整整他一样。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个杀手了,但唱歌?那不是他该干的事情,她不知道?

“好嘛好嘛,就唱一首罗。”衣佩婷在安吉洛的胸前画着圈圈。

安吉洛没吭声,他抓起她的手放到唇边。

“一首。”衣佩婷看着他。

安吉洛仍然没说话。

“一段。”衣佩婷跟他讨价还价。

安吉洛还是没理她,他的吻落到她的手臂上。

“你唱,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喔。”衣佩婷向他眨了眨眼睛。

“什么秘密?”安吉洛边吻着她边问。

“你唱啊,你唱歌之后,我就告诉你啦。”衣佩婷推了推丈夫说。

“你不说,我不唱。”安吉洛的唇落在她的脖子上,他的手探上她的丰胸。

衣佩婷在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安吉洛停下所有动作,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兴奋。

“真的?”安吉洛问。

“嗯。”衣佩婷点头。

安吉洛的手抚上她的小腹,她怀孕了,在这儿她为他孕育着他的孩子。

“你唱歌我听,我要你每天晚上都唱歌给我听。”衣佩婷双手环上丈夫的脖子,嘟起嘴唇向他撒娇。

“好。”安吉洛金色的眼眸闪过一抹光芒,他高兴得扯开喉咙放声大唱起来。

窗外的树上的雀鸟们被这破嗓子吵醒,以为发生什么,都叽叽喳喳地委时腾空而飞。床上的衣佩婷看着丈夫卖力地唱歌,露出开心的笑容倒在他的怀里……

一全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