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1-24

辛琪: 戏冰心


楔子
 
寅夜时分,幽暗的庭园早巳杳无人迹,只有树叶被夜风吹拂所发出的沙沙声响,以及不时由树丛里传来的虫鸣声,犹未止息。

位於庭园东北角的小楼屋宇顶上,一道藏在夜色阴影里的瘦小身影凝僵小动,蒙著黑巾的脸上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正小心翼翼地由檐角上雕饰的吉样物後面悄悄挪移出来,朝著屋檐下方俯视并聆听观察著……

好半晌,像是确定了什么似地,瘦小的身影由屋檐上轻巧地翻下,觑准了方向,便由阴影里悄然无声地窜出——

闪躲奔驰了一阵子,藉著夜色的掩饰,瘦小的身影来到一扇紧闭的窗棂

前面,探手轻轻推开一缝,正想由只堪容身的缝隙中窜进去时,不远处的廊底转角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一道魁梧高大的身影,直逼而来——

气流浮动,站立窗前的身影彷若有所感应地猛然回过头,看到几已逼到眼前的魁梧身影,瘦小的身躯大骇地僵住,一双原本闪著晶亮光芒的眸子顿时染上慌张和恐惧……

原来,自己以为不为人察觉的行动,竟早已落入他人眼底而不自知!

霎时,一阵肃杀之气忽地由四面八方逸出,朝瘦小身躯直射而来——



 
对你
手足无措的心动
初尝爱情的甜美滋味


第1章
 
京城 袁府 东厢迎宾楼内

「爷还不打算休息吗?」

美艳的脸上漾著媚笑,花魁瑶仙偎坐在晏知灏身旁,迷恋的目光直瞧著眼前风流倜傥、长相俊美出众,举止间带著尊贵气息的桓王爷。

今夜是「桓王」晏知灏为好友袁克昶举行生辰夜宴的日子。宴会热闹盛大,除了请来歌姬舞伶表演,由花楼找来作陪的女人更是不知凡几。

最幸运的是,瑶仙除了有幸进入号称「皇商」的袁府,夜宴结束後还被身分尊贵的「桓王」点中,一同返回迎宾楼陪宿,这怎能不令她打从心底感到兴奋呢?

若是她今夜多下点功夫,或许「桓王」会因此对她著迷,进而将她收进「桓王府」为妾也说不定,届时,荣华富贵就离她不远了!

一怎么?才陪本王喝几杯,你就身子不支,想『上床』了呀?」与瑶仙共坐同一张软榻的晏知灏噙著笑,一双桃花眼轻佻地睨著身旁的艳丽脸孔,口中故意啧啧有声地调侃著她。

她当真以为他有那么饥不择食啊?随便找个女人作陪,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等待「某件事」发生罢了!谁知她还真是不遗余力地努力想把他往床上拉去,有趣!

瑶仙一听到晏知灏意有所指的话语,立刻娇嗔地更偎紧他,「讨厌啦!王爷取笑瑶仙……」她一边撒娇,一边将软若无骨的身子贴著他,状似不依,实则挑逗。

晏知灏嘴角笑意更深。「真的讨厌?」他大手一伸,迅速勾住她的柳腰往自己身上带,让她泛著艳香的身子坐上他的大腿.

「才不呢!王爷,你好坏!」瑶仙一双柔荑挑逗地轻拂晏知灏的腰部,泛著春色的脸颊偎上他的胸前,软哝的嗓音充满著诱惑气息。

「我坏?我还以为你就喜欢我这么著呢!」口中调笑依然,晏知灏的目光忽尔不露痕迹地投向厅门处,眼底掠过一道不知名的阗光。

「爷……」瑶仙将身子更贴紧晏知灏,一双在腰间轻拂挑逗的柔荑大胆地往下滑,毫不羞耻地彰显自己的目的。

「真的想『上床』啦?」晏知灏眼角泛出邪意,大手隔著单薄衣衫攫住她胸前一只丰满,没有任何怜惜地用力搓揉起来。

瑶仙立刻娇喘呻吟起来,眼底泛起浓浓春意地仰首媚视著晏知灏。「爷……好热……」说完更是挺起上身,迎合他粗暴的动作。

「想要了?」一晏知灏勾著嘴角,邪笑地睇著瑶仙脸上的欲望。

「爷,瑶仙想要……」

就在这时,厅门外忽地传来两下敲门声,打断了室内暧昧的热潮气氛。

「爷。」

「有结果了?」晏知灏闻声,马上撤回在瑶仙胸上肆虐的大手,挑了挑俊眉,眼底迅速掠过一抹光彩。

「是的,爷。」晏知灏的随身护卫匡萌之在门外禀报,给了肯定的答案。

咦?还真的逮到人了!晏知灏顿时眼眸一亮。今晚的夜宴是因为自己无聊,才故意替好友举行庆生夜宴,一边想闹闹不喜宴会的好友,一边也顺便看看能不能设个陷阱,引出那个近来专门趁富贵人家举行夜宴较无防备之时,潜入偷盗贵重财物的窃贼。

谁知那贼厮还真的笨到上钩了!晏知灏的嘴角勾起兴味的弧度,迅速地下达了命令。「萌之,先送瑶仙姑娘回她的厢房,然後再将那个『结果』带来。」

「是。」匡萌之随即推门而入。

「爷?」仍旧坐在晏知灏大腿上的瑶仙,一脸不敢置信地看著晏知灏。怎么会?她什么都还来不及「表现」,他就决定不要她了,她好不甘心……
晏知灏垂眼睨著仍坐著不动的瑶仙,淡声开口:「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一股无形的压力忽地袭来,顿时让瑶仙花容失色。明明看似温和的笑容,竟像藏著千刀万剑般,锋利地令人胆寒。

於是,瑶仙不敢迟疑地由晏知灏的腿上跳下,乖乖地随著匡萌之退下。

「刷!」地一声,晏知灏甩开不离身的玉骨摺扇,深沉的黑眸睇著几乎是「逃」出去的婀娜背影,噙在唇角的笑容不减反增……

* * *

「这就是让衙门伤透脑筋、百抓不著的『夜盗』啊?怎么个头这么小啊?」
晏知灏布满兴味的黑眸用著观赏珍奇动物的目光,睇著站在自己跟前又「瘦」又「小」的夜贼。

「难不成当『贼』的为了力求行事方便,还特意挑些身材瘦小的人来担任?」晏知灏撇了下嘴,调侃的话语让人分辨不出他的真正含意。
原本低垂著头颅,双手被反绑在身後,一身夜行黑衣的「夜盗」,听了晏知灏所说的话之後猛地抬起头,忘了掩去眼中惊讶的神色。

夜盗?百抓不著?

晏知灏对上「夜盗」那双瞠大且晶亮的眼眸时,心中倏地闪过一丝迷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专门侵入他人府邮「洗劫」钱财的夜贼,会有这么一双澄澈又纯净的眼眸?更奇怪的是,这个在犯罪现场被逮到的贼,眼中除了认命神色外,竟然连一丝惊惶、恐惧的情绪也没有!

这也未免太奇怪了吧!止不住心中疑惑的晏知灏,持扇的大手倏伸,手腕一转,蒙在「夜盗」脸上的黑巾就迅速被揭了开来,一张苍白却不掩美丽的小脸顿时显露出来——

晏知灏一怔,眼底掠过一抹光芒,站在一旁的匡荫之眼中亦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女子伪装得很好,让他在擒拿她的过程中,竟不曾发现「他」竟是「她」!

「啧啧,想不到让衙门忙得不可开交的『夜盗』竟然是个女人,真是太令人惊讶了!」晏知灏睇著面前半垂著脸的女子,持扇的大手再度伸向前,试图用摺扇托高她的下颚,好让他看清楚她的容貌。

女子在扇子伸到自己下颚前,似早有所感地猛力抬起头——

谁知这个动作却让她的口中突然发出一声闷哼,脸色在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晏知灏随即收回停顿的大手,一双黑眸迅速地在她全身上下搜寻。

「你受伤了。」他很快就发现她的手臂上有一道刀伤,却因深色衣料显不出血痕而让他忽略了。

一旁的匡萌之不待女子回答,即先行解释,「爷,此贼除了轻功高明外,与人对打的招式可谓一窍不通,属下一开始并不知道,所以才会误伤了她。」若不是她轻功不错,还懂得闪避,绝不会只有一道小伤口,怕是早已躺平了。

「是这样啊!」晏知灏挑了下眉,双眼睨著眼前不发一语、脸色苍白的容颜。

这么蹩脚的功夫也可以当贼?晏知灏发现自己对她更加好奇了。剑眉一挑,他直截了当地询问:「你叫什么名字?住在何处?」

闻言,裹在夜行衣内的瘦小身躯一僵,慢慢抬起苍白的小脸,美眸怔怔地看著晏知灏,眼底翻腾著一丝丝不甘的神色。

好半晌,她才终於开口回答。「要杀要剐,但凭大爷高兴,又何须多问其他!」做贼的被逮到下场会如何,她已做好心理准备。

勾人的桃花眼倏地眯了眯。这么优雅如同美眸般清澈的嗓音,说出来的话竟是如此激烈强硬,让人不禁怀疑她的个性是否也如此强硬?

「萌之,你先退下,本王想好好的、单独的和这位不知名字的『夜盗』谈一谈。」晏知灏突然下令,惹来随身护卫匡萌之一脸的惊讶。

「爷,这不妥吧?」匡萌之迟疑著。就算知道这个女贼没有什麽真功夫,但是保护王爷安危的责任心还是让他怎么也无法放心退下,放一个有危险性的窃贼和王爷单独相处。

「没什么不妥的,萌之,你多虑了。」晏知灏摇著扇子,一脸轻松表隋,「她都被绑住了,就算要逃也逃不了的!」

「是,王爷。」匡萌之这才恭敬地应了声,退了出去。

匡萌之从小服侍王爷至今,很清楚当王爷露出根本看不出真实情绪的轻松浅笑时,最好别再发出「反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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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旁边的闲杂人等全被我给遣出去了,这下子你总可以安心说出你的名字了吧!」晏知灏勾勾唇角,眼尖地捕捉到她听到厅门阖上的声音时,苍白小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惊惶神色。

她闻言脸色一变,咬牙硬声道:「既然被抓,已是死路一条,王爷何以一定要知道我的名字之後才杀我呢?」

方才听到退出厅外的男人对眼前这位全身散发尊贵气息的男人的称谓,她立刻明白自己绝无侥幸得以轻刑,她当然不会笨到报出自己的姓名,好让他依此追查到她无辜的家人。

「我想知道你的来历,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共犯哪!」晏知灏唇畔慢慢泛开一丝笑弧,盯著她的眼里闪著难以辨视的眸光。

还是不肯说吗?呵呵!没关系,他一定会让她乖乖说出他想要知道的事。他倒要看看是她的嘴巴闭得紧,还是他「逼供」的手段比较高明?

「没有共犯!」急促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漾开。她不明白,这里明明是袁府,一个商贾之家怎么会突然冒出个「王爷」来审问她?

「真的?」晏知灏挑了下眉,猝不及防地闪电出手,将双手被反绑在身後的瘦小身躯揪向自己,并一把将她压倒在软榻上——
右臂伤口的拉扯牵动以及撞击的力道,令她忍不住哼出吃痛声,一阵头昏眼花窜过脑部……

及至回过神,她一抬眼,这才惊觉到自己此刻的处境有多么的不堪。

只见晏知灏此刻正俯压在她的身上,方才的和善笑容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闪著深不可测闾光的眼眸。

突然之间,她感觉周遭的空气变得冷寒,心中不觉泛起一阵战栗,全身上下的肌肉慢慢地僵硬起来,无法移动。

「你……要做……做什么?」她的脑中迅速升起一股想逃走的念头。

晏知灏俯视身下的女人,大手毫无顾忌地覆上她苍白的脸庞,缓缓地抚著比想像中更加柔嫩的脸颊,指尖一寸寸挪移,摩擦划过小脸上细致的五官线条。

「你做什么!」她猛地倒抽口气,心中大骇,瞠大的黑瞳里升起了恐惧神色。

「你觉得我在做什么?」像是很开心看见她眼中呈现出的惊惶恐惧,晏知灏那衬映在明亮烛火下的俊美脸庞突然逸出一抹笑容,语意温和地反问。

「我……我不知道。」总觉得他脸上那抹笑容刺眼得令人感到胆寒,她心惊地扭动身子,才发现自己竟连下半身都完全被他的大腿给压制得动弹不得,更遑论制止他那一直不停歇的轻薄举动了。

晏知灏轻笑,长指慢慢沿著她下颚的弧度,直滑下她柔嫩雪白的喉间,温柔地低声缓语道:「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正在『逼供』你吗?」
她心中一凛,惊呼出声,「不!」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对她的轻薄举动,竟然是为了「逼供」!

「不?」晏知灏轻佻地挑挑剑眉,「可我却一点也不想停止呢!」长指来回抚摸著她泛著战栗的喉间,并有继续往下滑的趋势。

「不要!」她吓得尖喊出声,瘦小的娇躯颤抖连连,「你怎能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我?」

晏知灏眸光一闪,唇角勾起的笑意更深。「卑鄙吗?我还会更卑鄙喔……」他倏地伸手,使力撕扯开她前襟的衣衫——

「毕竟你的嘴紧如蚌壳,想撬开还是得花点工夫的……」

「啊——」她脸色惨白,被他放肆的举动给吓呆了,不停抖颤的身子显示出她的羞赧与惊吓。

晏知灏的黑瞳紧盯著袒露在眼前的她,耸高胸前的粉红色肚兜衬映在雪白的肌肤上是那么诱人,没想到这般瘦小的身子,竟然凹凸有致,十分诱人。

他修长的指尖隔著丝薄布料在她胸前丰盈顶端的蓓蕾上轻轻昼圈,噙著笑容的俊睑俯低凑近她的耳旁,「你这里的风光很美喔……」

她惊吓地猛摇著头,眼底泛起被羞辱的泪雾,终於再也无法承受地崩溃大叫:「我告诉你!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别再这么羞辱我!」

「真的?」晏知灏停下动作,可大手并未由她胸前撤离。

她连忙点头,眼角泪珠已忍不住滑下。
「终於肯听话了?」晏知灏微微挑眉,「那就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做为坦承的开端吧!」

「柳……丹若。」她用力眨眼,极力制止泪水的掉落。

晏知灏唇角勾起满意的笑弧,搁在她胸前的大手略略施压,「你潜进袁府是为了盗取财物吗?」这是当他见到她时,脑中所发出的第一个疑问。

凭她这副瘦小的模样,真的可以不依靠任何帮手,单枪匹马地潜入别人的府邸盗取财物吗?而且还这么轻易地就被逮到!他实在无法相信她真是那个从未失手过的「夜盗」。

「不。」柳丹若眼神一颤,「我不是来这里盗取财物的,我想要的是一株名为『七重春』的药草。」在晏知灏令人生寒的目光和强烈气势的逼迫下,她艰涩地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

晏知灏一愣,「你是来袁府偷那株『七重春』的?」他仔细盯著她脸上的表情,想确定她没有胡乱撒谎敷衍他。

不过,既然她能说出「七重春」 ,那么她说谎的可能性已降至最低,因为晏知灏很清楚,袁府里的确有这么一株药草。

柳丹若点点头,戒慎地盯著那双俯视著自己、闪动著不明眸光的眼瞳。

「你的什么人中了『焚心散』?」晏知灏再问。

「焚心散」是一种由西域传来的毒草,可提炼制成粉末当成暗器撒在敌人身上,一旦吸入粉末,剧毒就会逐渐侵蚀五脏内腑,最後呕血而亡。这种剧毒唯有可解百毒、又兼具强身效果的「七重春」才能解。

至於他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呢?实因她的消息有误。袁府之前确实藏有一株珍贵的「七重春」,可好友袁克昶早巳将这株可强身解百毒的奇珍异草送给了他的娘亲,作为贺寿礼了。

「你知道『焚心散』?」柳丹若一听到晏知灏所言,眼中燃起一丝希望。这么说袁府的确藏有这株珍草罗?她果真并未来错地方,只是现下她失手被逮,又该如何取得那株救命珍草呢?

「我知道『焚心散』,自然也很清楚『七重春』可解『焚心散』之毒,只不过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晏知灏略有深意地凝著柳丹若,伸手拈起一撮散在她发鬓旁的发丝,放在两指指腹间搓揉著,唇角噙著一抹泛著恶意的淡淡笑容。

柳丹若怔怔地回视著晏知灏,单薄的身子窜过一阵不祥的预感,仿佛知道他即将说出什么令人失望的话来。

「那株『七重春』早在数月前便被袁克昶当成贺礼送出去了!」晏知灏语调轻松地宣布了答案,一双熠熠闪动的瞳眸,细看著她脸上骤然蒙上一片惨白。

她好像很失望喔?

「送、送人了?!」掩不住失望情绪的柳丹若浑然不觉自己正喃喃自语出声,脑中窜起无数乱七八糟的想法。

真没想到,袁府主人早已将「七重春」送给别人了!没有药草,那么师兄身上的毒,不就无法解了?而她不仅没有盗得珍草,还失风被人逮到,那她要如何告知师父说消息有误,袁府已经不再拥有那株「七重春」了?

「对,送人了!」晏知灏语气加重地重复,硬是将柳丹若飘远的心神拉回来。「你还没说清楚,你的什么人中了『焚心散』?」

「是我师兄……」才回过神的柳丹若在脱口而出後才突然警觉不对,一双圆睁的眼中掠过一丝恐惧,随即改口道:「你不必再问,之前我已说过, 既然被逮,王爷要杀要剐任凭处置……」只要他别再用这种羞人的姿态压在她身上,她绝对引颈就戮!

想不到头一次侵入别人宅邸就被逮住,现下她只希望别连累到身边的人。

「那怎么行!」晏知灏忽地低笑一声,「不同你问个清楚,要本王如何做出『适当』的处置呢?」他语调有些轻佻地说著。

「什、什么意思?」柳丹若犹疑地问。

「你看起来没那么笨嘛!同本王装傻吗?我的意思自然是要从你口中问出『同党』以及『幕後主使者』是谁罗!」晏知灏又是一笑。

那魔魅的笑容令柳丹若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她急促地开口辩解:「没、没有同党,更没有什么幕後主使者,潜入袁府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不 能随意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这是不对的!」

「谁说我不能做这种猜测?」晏知灏瞳眸一沉,迅速窜过一丝诡光,「何况我身为王爷之尊,地位崇高,就算想将谁『牵扯』进来,你又能奈我 何?」他语带调侃地说著,微扬的性感唇角带著一丝恶劣。

「你……你仗势欺人!」柳丹若顿时气极,心中又惊又怒又惶恐。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碰上这个不讲理的「王爷」!

晏知灏对她的指责恍若末闻,眼眸愈加深沉,「若非有人在幕後指使控制,凭你一个只懂得轻功而不懂任何一招半式的弱女子,会笨到不加思考,便侵入守备森严的袁府吗?」他直直看进她近在咫尺的气愤眼眸,「还是你真以为本王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

「你……」柳丹若怔住。原来他之前只是随便说说,其实他并非是非不明的人,虽然他的眼神还是莫名地令她泛起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没有同党,也真的没有受任何人指使……」明知道他不会相信,她犹是不放弃地否认到底。

「真的?」晏知灏剑眉挑得高高的,黑瞳深深望进柳丹若的眼底。

柳丹若心中虽然惊惧抖颤,可仍然坚决地点点头。

「想不到你的脾气也挺倔的……」晏知灏低沉的嗓音在空气中漾开,倏地伸出长指再次按上她胸前的高耸,隔著肚兜上下滑动,「难道你忘了之前本王对你的『逼供』手段了吗?」

指尖的温熟穿透布料,将一股威胁之意直接传递给柳丹若——

柳丹若顿时倒抽了口气,感觉全身窜过一道战栗。她惊恐地瞪著他,你……不可以……放开我!」

「你说实话,我就放手。」晏知灏俯视著柳丹若,轻松地丢下威胁,「否则,要是你说的慢一些……那我可不保证你可以全身而退喔!」

「你……你怎能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强迫他人……」柳丹若咬牙切齿的指责中,难掩惊恐慌乱的气息。

她清楚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胸上滑动的力道已有增强的趋势,更别提滑动的范围是愈来愈大了!

天呐!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女人,怎能让一个男人如此轻薄地亵玩身子……可她又怎能将「指使」她来盗取药草的师父供出呢?

不!就算会引来不幸的後果,她也绝不能将抚养她长大的师父供出来,她绝不能说!

「如何?想清楚了吗?」晏知灏看著身下挣扎翻腾的小脸,深沉的嗓音有如哄诱般地轻问著。

柳丹若看著晏知灏,清楚体认到这个男人藏在温柔轻松表相下的真实心性有多么坚硬,他宁可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希望今晚自己不是落在他的手中!

柳丹若紧紧闭上双眼,一脸认命地撇开脸,硬声道:「我无话可说,无论你……打算如何对我,我还是一样的答案!」

晏知灏大手一顿,眼瞳再次变得深沉,唇角的弧度慢慢敛下,仔仔细细地盯著柳丹若视死如归的侧脸。

忽地,他随手拉拢她上身的衣衫,不再「逼供」地由她的身上退开,然後出声召来守在门外的匡萌之。

「将她带回王府,关在『小红合』里,严加看管。」

「小红阁?」匡萌之微感诧异,奇怪主子怎么不将这个女夜贼关在王府囚人的地牢里?

「你有意见?」晏知灏勾起嘴角,语气轻柔的问。

匡萌之一凛,「没有意见,王爷,属下这就将她带回王府。」

晏知灏摆摆手,「我累了,没事别来吵我。」交代完之後,他转身施施然地走进内室寝房。

直到晏知灏的身影消失,匡萌之才暗自吁了一口气,转身将因双手反绑而无法自行起身的柳丹若由软榻上拎起,随即走出了厅门——


第2章
 
桓王府 小红阁

直到两天之後的夜晚来临,柳丹若才再次见到晏知灏。

柳丹若一直待在小红阁的房间里,被人监管著,她可以从房间唯一的一 扇窗户,清楚地看到站在楼外看守她的守卫身影。

这两天来,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至今还没有因在袁府意图偷盗而被审 判,也没有被送往牢狱囚禁,反而是形同软禁似地住在这间算得上舒适的大 房间里,无人搭理闻问……

在纳闷忐忑了两天之後,一见到晏知灏走进房里,柳丹若心中累积了两日的疑虑让她忘了顾忌地迅速爆发开来——

「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即使失去行动自由,她的心中仍然挂念著中毒的师兄,正因她的行动失败而陷入险境,她的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无措地煎熬著!

但是此刻的她连自己会遭到什么样的惩处都不知道了,又有什么能力挽回师兄正在垂死边缘挣扎的性命呢?

「关在这里不好吗?难不成你想住在又脏又臭的王府地牢里?」晏知灏唇际勾著一抹让人捉摸不定的淡笑,大手轻摇著玉骨摺扇,状似优闲地走到窗前的长榻椅上坐了下来,睇著柳丹若眼中那抹焦虑的神情。

听了晏知灏的话,柳丹若怔怔地看著他,眼底出现疑惑,「你……」

「我怎样?」晏知灏闲适地摇著扇子,语意一派慵懒,睇著柳丹若的黑眸掠过一丝不解的光芒。说也奇怪,不过与她有了短暂接触,可这两天他竞诡异莫名地想起她数回,真是令人感到不解。

「你不将我送交官府,而将我关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愿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关在这里,她要知道原因!

「咦?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怎么还问同样的问题?」唇角的笑意勾 起,晏知灏眼神戏谵地睇向柳丹若正色又紧张的眼眸。
「我……我不知道!」柳丹若莫名地摇摇头,总觉得他唇边的笑意给人 一种非常不怀好意的感觉。

「你没那么笨吧!」晏知灏慢条斯理的开口,「不立即将你交予官府审 判定罪,当然是因为你还没有将同夥及幕後主使者供出来啊!」

柳丹若闻言,惶惧的神色在眼底一闪而逝,她强自压下心中瞬间高扬的焦虑,「那天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有同党,也没有幕後主使者,侵入袁府完全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何必再问!」

「你还真是倔。」晏知灏淡淡撇唇,「还是不肯说吗?我已经多给你两天的时间了。」他由椅榻上站起,缓步走向柳丹若。

「没……没什么好说的。」柳丹若硬声重申,双眼戒慎地看著晏知灏的接近,瘦小的身子不自觉往後退了两步。

「真的没什么好说的?」晏知灏轻叹一声,继续朝她走近,「难道你忘了我的『逼供』手段了吗?」

柳丹若顿时心中大惊,往後又退了几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乾二净,咬著牙朝他怒斥:「要杀要剐都随你,就是别再碰我!」开了口,她才惊觉自己企图警告的话语并不如预期那般有力,浮上心头的尽是惶惧。

这两天她极力不愿去想那夜他的无礼侵犯行径,谁知他此刻竟还大剌剌地提起,让她脑中瞬间浮现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她这才发觉,原来她一点也没有淡忘那晚的事。

听到柳丹若这么说,晏知灏的眼底掠过一抹幽光,泛起淡淡的兴味。忽地一个跨步,他将逃避不及的瘦小娇躯带进胸怀。「你不知道女人太坚决说『不』,不仅无法将男人驱离,反而会激起男人的掠夺心吗?」

晏知灏淡笑俯首,魅眼带著玩兴凝住柳丹若慌乱惊恐的眼眸,「亦或……你是欲擒故纵,想使手段来引我上钩?」

他逼近的眼令她心悸,说出口的诬蔑言词却令她的心如遭重击,身躯瞬间僵硬如石。

「你放开我!我柳丹若没有那么无耻!」柳丹若喉头哽塞,语意已然哽咽。

「没有就没有吧!不用这么激动。」晏知灏轻笑,放荡地伸出舌尖,轻佻地舔舐过她红嫩的唇办。

「好甜啊!」晏知灏噙笑叹道,眼角逸出邪恶的线条。

晏知灏狂妄的挑情动作令柳丹若的心绪一阵浮动,屈辱的感觉亦同时涌上心头,化作强烈的斥责从口中进出,「你……我绝对无意使手段来高攀高鬲在上的王爷,你大可放心,你……放开我——」她努力扭著身躯,一双小 手使力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一双晶圆大眼掩不住气愤地瞪著他,「你不能这么对待我,我并非你王府里的人,你……放开我!」

「啧!力气比不过我,就讲起大道理了!」晏知灏对柳丹若的话充耳不闻,眼角邪意更炽,「看来我可能得先将你的嘴给堵住喔!」

晏知灏边说边俯近柳丹若,直到最後一个字吐出口时,热烫的唇也吮住她那两片还想说些什么的唇办……

她的唇很软,嫩嫩的、涩涩的,让人有一吻再吻的想望,他有些後悔那天没想到要吻她,害他差点错过这般极品的滋味。

柳丹若完全怔愣住了,双眸圆睁,根本无法反应,一阵热流蔓延到体内的感觉吓住了她,也酥麻了她的理智……

他囓咬著她的粉嫩唇办,灵活的舌尖窜入她私密的口中空间,翻搅著每一处隐私,恣意品尝甜如蜜的香津……

浓浊的男性气息不断地由晏知灏身上袭向柳丹若,扰乱了她的神智,虽然心底深处一直传来抗拒的声音,但是因他的撩拨行径而升起的一股兴奋感,却更加混淆了她已然不够清明的脑子。

直到晏知灏稍感餍足,他才放开她的唇,以炽亮的眸光睇著柳丹若泛起红晕的脸颊以及犹未闭上的晶圆大眼,眼底倏地闪过一丝谴嘲。

「这么生嫩的反应,连亲吻都不知要闭上眼睛……我的确不该说你想使手段来引我上钩,不过……」晏知灏勾唇肆笑,「尝了你的滋味後,我对你的兴致又浓了几分,很想再多尝几回。」

柳丹若又惊又怒地瞪著晏知灏,实在无法装作听不懂他话中清楚表明的意图。

「你……你好……」她不喜与人争吵,即使心中又怨又怒,骂人的话语仍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更别提怎么也无法由他的箝制中挣脱的难堪感受,更是大大妨碍了她的表达能力。

「好卑鄙?好无耻下流?这是你想说的吗?」晏知灏轻佻地挑了挑眉,悠哉低缓的嗓音隐隐散发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我……」他怎么知道她尚未出口的话是什麽。

迎上他看似慵懒温和的眼瞳,她满心的惶惑惊慌顿时化为忍无可忍的恼怒!「你到底想要怎样?」

晏知灏搂住柳丹若纤腰的大手紧了紧,「不是才说过想多尝你甜美滋味几回的吗?这么快就忘了我才说过的话了?」狂妄的言词以无比温和的口气说出,让人感觉分外诡谲难解。

柳丹若身子重重一震,「我并非你的所有物,你无权这么对我!」她使劲想由他的怀中挣脱,「你……放开我!」

「可我偏偏就是看上你了,很想抱著你,你说该怎么办?」晏知灏嗓音嘲—一,轻松制住她挣扎不休的娇躯,黑瞳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因气喘吁吁而剧烈起伏的胸脯,眼底掠过邪魅幽光。

他索性伸出大手,堂而皇之的握住她胸前一只丰盈揉搓起来,轻佻的动作带著一点戏谵的邪佞……

每个与他有所接触的女人,在知晓他的身分之後,眼中向来只有迷恋与贫婪的算计,行动之间亦是百般顺从谄媚,极力想引起他的注意。只有柳丹若是他从不曾碰见过的奇特类型,不仅敢严辞斥责他,从头到尾更是一副急於想逃走、避之唯恐不及的反抗态度。

且不管她的态度是出自於心底的真意,亦或只是装腔作态,她都已经如愿地挑起他心中蛰伏很久的掠夺冲动,引发他想深入探索她的欲望。
所以,就算她此刻再怎么挣扎都已太迟了,他已然决定将她视为想攫取到手的目标,作为下一个为他解闷的「乐趣」!

而「猎物」一向是没有说「不」的权利的!

「不……」晏知灏放浪的行为令柳丹若倒抽了口气,全身因过於惊讶恐慌而僵住,体内迅速窜起的熟潮,让她的气息愈发急促,而她一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不?」晏知灏挑眉,笑出一抹邪恶,「本王想做的事,至今还没有人可以阻止!」

晏知濒语气徐缓地说著,挑衅的手指边解著她身上夜行衣的颈边绊扣。

「别忘了,你此刻正受制於我,即使有心想挣扎自救,也是毫无胜算的!」唇边邪笑愈发深浓,大手抚上她胸前那片柔白嫩肤……

柳丹若蓦地惊白了脸,他轻视笑谑的话语及轻佻的行径,点燃了她心底深处的怒火,羞愧恐慌的情绪加上不甘受辱的怒潮,让她体内猛地生出一股强大力量,手臂硬是挣脱了他的箝制,迅速朝他挥去——

晏知灏警觉闪过攻击,大手闪电般地攫住柳丹若再次蠢动的小手,口中啧啧出声。

「哟……这样就发火啦!要是将你的衣衫全给脱了……」他肆笑地看著蓦地发青的小脸蛋,恶劣又得意地将身躯更加贴紧她,「想不到我的小女人脾气还顶倔的,连让本王摸一下也不准……」

他的女人?柳丹若又惶又惧地瞪著晏知灏的笑脸。「你到底想怎样?」她突然领悟,眼前这个权重位高的王爷,有著世上最恶劣的个性,他可以使尽手段来取得任何他所想要的东西,脸上依旧挂著温和无害的笑容,而与之抗衡的她——实在是太笨了!

晏知灏噙著邪笑,一脸闲适地欣赏她小脸上惊怒交加的表情,过了好半晌,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这么说吧!只要你留在王府里成为我的人,我可以不再追究你偷入袁府意图盗物的罪行。而如果你的『伺候』令本王满意,也许我可以不再追问你的同党是谁。」

柳丹若的小脸霎时更加惨白,不敢相信他话中明确的意思。

「你说……你……」她满眼愕然震惊,脑中轰轰作响,无法思考。

「你没听错,」他笑著俯首吮吸了她微张的唇办一下,「如何?我一向都很善待属於我的女人喔!」他调笑地保证,直接表明出想要得到她的意思。

理智终於被寻获,柳丹若蓦地喊出声,「不要!」她绝不可能接受这种无耻的「建议」!

晏知灏睨著柳丹若惨白激动的小脸,「别拒绝得这么快。」他缓缓松开箝制她行动的大手,并任由她惊惶踉跆地退缩到房间的角落。

「你潜入袁府,不就是为了要偷可解『焚心散』的解药吗?假如现下我告诉你,我王府里藏有一味可解天下任何奇毒的『玉还丹』 ,那么你给本王的答案是否会有所不同呢?」

柳丹若浑身一颤,猛然抬起头,眼眸瞠大地瞪住晏知灏,「你……王府有……」她语不成句,纷乱的心中突然泛起一丝希望。

晏知灏蓦然勾笑,眸光深沉地盯住柳丹若。「明白我的意思了?这样吧,就给你几日的时间想一想好了!届时我再过来听答案,那可是你最後的机会了,明白吗?」

晏知灏丢下话,随即旋过身,如来时般缓步优闲地离去。

留在房里的柳丹若满眼疑惑,想开口叫住晏知灏好问个清楚,可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唇办焦急地颤动了好几下,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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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寅夜时分,天空刮著阵阵凉风,将一片片云层刮向寂然无声的庭园天空,掩去明亮月娘的光辉,位於王府僻静角落的小红阁窗口前,突然翻出一道瘦小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觑准方位之後,瘦小的身影便由廊前直直向外窜出,迅速地隐入黑暗之中——

就在瘦小身影刚刚离开,廊前一棵大树後面突然传出一道低沉的嗓音。

「跟上去!」

话声才落,一道魁梧却轻巧的身影已然迅速跃出,尾随瘦小身影离开的方向而去。

这时,发出命令声的人才缓缓由树後走了出来,伟岸的身影正是晏知灏。

「爷放走那女夜贼,是为了要查她的底?」随侍在旁的匡萌之看著尾随柳丹若身後而去的护卫同伴俞以仁的背影消失,这才问出心中刚刚领悟出的答案。

「不然你以为我会突然转性,轻易放走我特意设下陷阱捉来的夜贼吗?」晏知灏有趣地睨著匡萌之。

「属下没有这个意思。」匡萌之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之前他的确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纳闷主子为何会突然在三更半夜跑来小红阁偷看柳丹若逃跑,还不加以阻止。

直到俞以仁的身躯由黑暗中窜出时,匡萌之才明白王爷早有打算。看来俞以仁早就奉命监视柳丹若的动向了。

这柳丹若的嘴巴很紧,根本无从问出同党的下落,我也不想用极端 的手段来逼问她,那太浪费时间了,所以不如设下陷阱,引她上钩,好让她带领我们前去,查明真相。」晏知灏噙著淡笑说著。

「爷也怀疑柳丹若并非那个令官府束手无策、怎么也抓不到的『夜盗』?」那夜轻易地逮到「夜盗」 ,匡萌之心中就起了疑虑,怀疑一个从未失手的夜贼怎么会这麽轻易就失风被逮?而且还是个瘦小兼不懂武功的一「女人」!

「她不是那个夜盗,可她的来处却有可疑之处,也引起了我的好奇。」

晏知灏甩开手上摺扇摇著,一边说著话,一边朝自己寝居的方向而去。

跟随在後的匡萌之并没有忽略晏知灏话语中隐含的深意与异样。原来王爷看上了那个女夜贼啊!所以才没有严刑伺候地逼她供出同党姓名,而且还如此费心地设计让她「脱逃」!

原来如此!匡萌之终於弄清主子设计这一切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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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天色将明未明之际,点著烛火的小厅堂里,忽地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紧接在後扬起的是一道冷凝带怒的男性嗓音。

「这么一件简单的小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何用!」

「师父……」柳丹若的嘴角沁出一道血丝,脸色苍白地捂著红肿的脸颊,挣扎地由地上爬起,大眼怯怯地看著师父愤怒的脸色。

「别叫我!没有取得『七重春』 ,你还有脸回来!我真是白养你了!」年近五十的周侗,阴沉的双眼中充满著凶戾神色,直瞪著眼前这个当年因一时兴起而随手偷来养大的「女徒弟」。

「师父……你听我说……」肿起的脸颊令柳丹若说话有些困难,语调的不清,更增添了解释的困难度。

「我都还没追究你为何迟至今日才返回,你还有话说!」周侗不待柳丹若说完,语调严苛地再次斥责出声。

「师、师父……」柳丹若不觉著急起来,「袁、袁府早已将『七重春』赠与他人了!」柳丹若一口气说完话,已经受创的嘴内肌肤不堪折腾地又再次溢出血丝,由唇角淌流而下。

周侗对柳丹若的狼狈模样根本视而不见,满心震惊地听到由她口中吐出的消息,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什么意思?谁告诉你『七重春』已经不在袁府了?」这怎么可能,他的消息来源不可能有误啊?

其实他要柳丹若上袁府盗出「七重春」,不单只是要解除徒弟于怀恩身上的「焚心散」 ,因为「七重春」草除了能解「焚心散」的毒,亦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圣药,他早就想得到了。

哈好在他得知药草下落时,于怀恩也中了毒,於是他便利用这个理由,指使柳丹若前去袁府为师兄盗回药草。

谁知柳丹若一去数日,返回时不仅没有取回「七重春」 ,还突然说出令人感到震惊的消息来!

「你给我说清楚!」周侗冷怒地斥道。

看著师父极端难看的脸色,柳丹若心中一阵自责与羞愧,实在难以开口说她连药草的影子都还没见到,便被人逮住,她太没用了。

「师父,那、那夜丹若才刚潜入袁府没多久,便被人发现,还给人抓住了……」柳丹若羞愧难当的低下头。

「你被发现了?」周侗扬高嗓音,「我不是交代要你等夜宴结束、众人皆醉的时候才潜入,你忘了吗?」

「我没忘,师父。」柳丹若低声喃喃,「我也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发现我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迹在刚潜入袁府时就被人盯上了。

「既然都被抓了,你又怎么会知道『七重春』已经不在袁府了?」周侗想了想,心中顿起疑惑。
柳丹若垂著螓首,踌躇了下,「是、是一位王爷告诉丹若的。」

「王爷!什么王爷?」周侗锐声质问,眼底闪过惊讶神色。

柳丹若不敢抬头,语气艰涩地说出那晚的情景,「……丹若并没有见到袁府的主人,那位王爷在问完话後,就让人将丹若押著离开袁府,囚禁在王府里。」她详述经过,可却万万不敢提起自己被晏知灏轻薄的事实。

「到底是哪座王府?」周侗不耐烦地问。

「呃,丹若并不是很清楚,好、好像是什么桓、桓王府……」她被押到王府时,押解她的人好像曾提起过王府属於何人所有。

「桓王府引位在安兴坊的桓王爷?那个风流成性的晏知灏?」周侗顿感讶异地脱口而出。他脑子一转,忽然想起桓王爷与袁府主事袁克昶之间的情谊似乎不错。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袁府有贼人入侵,桓王爷代好友出面处置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大、大概是吧!」柳丹若不是很肯定的说著,低垂的头偷偷扬睫,觑看师父深思的表情。

今夜师父对她的态度很是异常,与以往截然不同,让她心底感到有些心骛及难过。不过话说回来,从晏知灏恣意轻薄她的举动看来,师父所说的「风流成性」这一点,倒是满符合的。

「就是他告诉你,袁府藏有的『七重春』早就送给别人了?」周侗急促冉问。
「是、是啊……」

「不对!」周侗蓦地斥责出声,打断柳丹若未竟之语,大手一伸,迅速住她瘦小的臂膀——「你竟敢对我撒谎!」

手臂传来的剧痛令柳丹若仰高头,看著一向对她和颜悦色的师父突来的租暴举动和暴怒表情,心中充满了惊吓和不敢置信。「师……师父,丹若说阳是事实,并没有撒谎……」她忍著痛地急急辩解。

「还狡辩!」周侗毫不留情的驳斥,「既然你已成为阶下囚,晏知灏贵为王爷之尊,怎么会纡尊降贵地同你说话,还好心的告诉你『七重春』早已不在袁府了?除非……」像是想到什么,周侗霎时脸色大变,攫住柳丹若臂膀的手掌用力收紧,「除非……你已经将我和怀恩出卖给桓王爷了!」

「我没有——」柳丹若激烈地否认,「啊……好痛!」她再也无法忍受的痛叫出声,「师……师父……好痛……」

「你真的没有撒谎吗?」周侗冷嗤一声,充耳不闻柳丹若的痛呼声,一乙只』弄清楚此刻自己的处境,「如果你没有出卖我和你师兄,那晏知灏怎么肯放你回来?」门外该不会已经有人等著要抓他了吧?

「我……我是逃、逃出来的,师父……」好痛呀!柳丹若小脸苍白,额前冷汗泠涔。

「你由王府逃出来?」周侗更加不相信柳丹若的话,「晏知灏风流归风流,可桓王的爵位可不是随便承袭而来,而是多年前因立下战功而受封,他脑子灵活且个性精明,这样的人会这么简单地任你由王府牢房里脱逃?」周 侗冷笑地睨著柳丹若。

「我、我没有被囚在牢房,而是被关在一座小楼的房间里,今夜丹若是趁著夜色昏暗、守卫临时出了状况,才脱逃成功的……请师父相信丹若。一柳丹若痛得冷汗直流,感觉被捏住的手臂已逐渐变得僵麻而失去知觉。

「你真的什么都没说?」周侗唇边的冷笑渐敛,正色地问,只不过手上犹是没有放松力道的意思。

「是真的,师父。」柳丹若猛点头,「丹若只是运气好,才得以逃脱的。」

周侗脸色阴沉地瞪著柳丹若,心中已有些相信,毕竟他养了她十几年,深知她个性诚实,根本做不到撒谎而面不改色……

突然,他使劲甩脱被他攫紧的瘦小臂膀——「你最好没骗我!否则……」他朝著因重心不稳而跌落在地的柳丹若冷笑,脸上再无一丝以往对她的温和表情。


第3章
 
周侗怒哼一声,心中实在难以接受得不到「七重春」的事实,他冷眼旁观地看著由地上再次爬起,眼神忧伤凝滞的柳丹若,冷冷地再开口。「现下你给我说清楚,除了告诉你『七重春』已经不在袁府之外,那个晏知灏还跟你说了其他什么话?」

「没、没有、师父。」柳丹若半垂著眼地颤声回答,「那个王爷告诉丹若这件事,纯粹只是为了说来嘲笑丹若的徒劳无功而已,其他的事,他什么也没说。」她的眼底泛著不敢置信和伤心的幽光。

她真不敢相信,才不过短短几日,师父竟然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 不仅动作粗暴异常,甚至还对她破口大骂!想想自己跟在师父身边十几年,师父对她的态度虽不能算是和蔼可亲,可眼里从不曾显露出如此的狰狞神色,突然间,她对相处十多年的师父产生了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彷佛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及眼神,才是他真实的个性……

可……这怎么可能呢?

「他真的没说其他的事?」周侗不甘愿地再问,眼神微泛著失望。

柳丹若不敢迟疑,立刻摇头。

周侗冷瞪著柳丹若好半晌後才又开口,语气减去怒火,一转为阴沉狠戾。

「这回念你是头一回行事,难免有所疏失,就不与你再追究,过几日,待查到那株『七重春』的去处,你可不能再出任何纰漏,怎么样也要把它给我取到手,知道吗?」

她还要再次侵入别人的宅邸?听到师父的命令,柳丹若脸色迅速刷白, 但却不敢犹豫地猛点著头,然後才问出最重要的事。

「那……师兄他……」可以等这么久吗?

周侗冷眼一睨,「『焚心散』虽然毒性剧烈,可要暂时压下毒性,还是有办法做到的,不过时间不能维持太久。」

「那……」柳丹若并没有因周侗的话而放下心,心中仍是难掩忧虑。

周侗不给柳丹若多问的机会,一迳将于怀恩的生死责任丢给了她——

「不用多说了,只要你不再失手,你师兄就还有活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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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柳丹若站在床前,望著躺在床上紧闭双眼、一脸惨白、陷入昏睡状态的于怀恩,小脸布满著沮丧及愧疚的神色。

都是她没用,才会没盗到解药,为师兄解毒,害得他依然因毒性肆虐而受苦。

现下的她,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即使师父再次探得「七重春」的下落,可她却一点也不敢保证自己可以成功侵入别人的宅院,顺利盗出珍草!偏偏师父却用师兄的性命安危来命令她不可失手!

除了忧心自己根本没有能力盗出珍草外,她此刻的脑中竟还频频出现之前在王府时,晏知灏对她说王府拥有可解任何奇毒的「玉还丹」时的表情她很清楚他讲那些话的真正用意,可当时她实在无法接受。

不过,此刻看著躺在床上的师兄,她能不能「接受」似乎已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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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王府

手臂在扶手上曲起,单掌托颚,晏知灏一脸神采奕奕地倾听随身护卫俞以仁禀报跟踪「女夜贼」的经过及结果。

「柳丹若住在城南永平大街旁,一家名为『青和堂』後面的宅院里,她没有父母,是由『青和堂』堂主周侗养大的,两人是师徒关系,周侗还有另一个也是从小养大的徒弟于怀恩,目前正因病躺在床上休养,所以打理『青和堂』生意的责任,暂时由周侗的副手王雷接替。」

「因『病』卧床?」晏知灏挑眉,语气带著明显的嘲谴。

「是的,王爷,青和堂对外是如此宣称的,不过属下趁夜潜入一探究竟,发现于怀恩并非因病卧床,而是中了毒。」

「果然……」晏知灏勾起唇角,「可知于怀恩中的是什么毒?」

俞以仁蹙起眉,眼神有些苦恼,「呃,恕属下愚昧,实在是看不出于怀恩身中何毒。」

「该是『焚心散』吧!」晏知灏忽地接口。

「王爷知道?」俞以仁的神情转为惊讶。王爷不曾看过于怀恩,怎么反而比他这个亲眼探看过的人还清楚?

「根据柳丹若所言,她是为了某个中了『焚心散』之毒的人,才潜入袁府的。」晏知灏淡声叙述。

看来他这招「放虎归山」,果真没有让柳丹若起疑,还乖乖带领他们查出她的来历。她的个性毕竟还是过於单纯,纵使嘴巴再倔又有何用?他才不过略施小计,她就中计了。

现下,他只要坐在这里,等她乖乖回头,上门来求他就行了。晏知灏缓缓笑出满眼深意。

「既然已经查清楚柳丹若的来处,那接下来王爷要属下怎么做?」俞以仁请示著。

「先继续监视著柳丹若的动态。」晏知灏慵懒地在椅上伸伸懒腰,一另外替我交代门房守卫,如果她上王府来要求见本王,便立刻带她进来见我,不得有误!」

「是,王爷。」俞以仁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一事,「另外,属下还查出那间『青和堂』是『延王』设在京城内,为延王府收集情报的据点之一。」

「是吗?」晏知灏挑了下眉,「这么巧?」
「是的,王爷,所以属下猜想,不知那个柳丹若是否……」

「应该不是。」晏知灏摇摇头,「她的目的应该只是单纯的想找出解毒药草而已,你不用想太多。」他笑看俞以仁眼中浮起的凝重神色。

去年,当朝太子因染奇症而病逝,直至今日,当今圣上迟迟没有决定下任太子的人选,也因此导致几个较有希望中选的皇子开始不遗余力地暗中较劲起来,而其中又以「延王」十三皇子和「荣王」六皇子两人之间一斗」得最为积极。

「可『延王』不是一直没有放弃拉拢王爷吗?」俞以仁难掩忧虑的说。

「延王」一直想拉拢深得皇上信任的王爷,别的不说,光是王府「满香阁」里的侍妾,就有多位是「延王」赠予晏知灏的。

「那又如何?」晏知灏不在意地摆摆手,「即使皇上是本王的舅舅,对本王也还算信任,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影响皇上对下一任太子人选的决定!再说,本王生性不喜受拘束,一不上朝,二不管政事,对『延王』来说既无害也无助益,所以我们也不需要担心他会对本王心生不满,慢慢地他便会了解桓王府根本无意涉入这场争夺太子之位的纷争!」

「属下自然明白王爷的立场,只是……」俞以仁正要再说,花厅外却传来匡萌之的声音。

「王爷,牡丹姑娘到了。」

晏知灏轻挑起眉,这才想到先前自己曾遣人召唤侍妾牡丹前来陪伴饮酒赏景。

「让她进来吧!」晏知灏扬声回应,然後又转向俞以仁,「先依照我之前的吩咐去做,有事再回报。」

「好的,王爷,属下先告退。」

俞以仁躬身行礼後转身退下,踏出厅门时恰好与一名艳丽女子错身而过。

这位牡丹姑娘正是「延王」赠予王爷的女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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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丰满妖娆的身子伴随著娇嗲的呼唤声,轻轻偎向坐在椅榻上的晏知灏。

晏知灏顺势揽住牡丹的小蛮腰,半垂眼看著她艳丽的姿容,「这般费心的妆扮是为了我吗?」他勾起唇角,十足男性的俊脸上,早不复之前与俞以仁交谈时的深沉表情,反而散发出一股魅人心魄、慵慵懒懒的邪气。

「王爷,你好坏,明知故问嘛!」牡丹爱娇的媚眼瞟向晏知灏,粉妆红艳的颊上漾起了春色,「难得王爷终於想起牡丹,牡丹怎能不努力妆点自己,好让王爷看得开心呢!」娇嗲的嗓音大胆地呢喃著。

自从被「延王」送到桓王府,她便对风流倜傥、带著一丝玩世不恭的晏知灏一见倾心,所以她早已立下宏愿,不管他有多少侍妾,她都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攫取他的目光,成为他的专宠!

依目前情势看来,她算是成功一半了,因为最近这段日子来,晏知灏有大半的时间都是选择召唤她前来服侍,让她暗自欣喜,看来,只要她再加把劲,被王爷专宠的地位应已是指日可待了!

「这麽有心啊?」晏知灏轻轻一笑,由椅中站起,揽著牡丹朝花厅另一头走了出去。「那就准你陪本王饮酒赏景兼……」他边走边在她的耳畔低语几句。

「王爷……」牡丹闻言娇嗔嗲声,状似不依,可眼底却在瞬间漾起了兴奋神色,春心荡漾的表情显露无遣。

来到门外,紧邻花厅的是一处宽阔、面对湖面的露台,一片波光粼粼映入眼帘。
两人在放置著酒菜的桌旁坐下,牡丹立刻殷憨地斟上一杯酒,纤纤玉手持著酒杯递到晏知灏唇边。「牡丹敬王爷一杯……」

「嗯。」晏知灏慵懒地靠著椅背,没有拒绝地饮下杯中酒液。

就在牡丹又夹了一筷子桌上佳肴,打算喂入晏知灏口中时,他却摇头拒绝,大手倏地伸出,邪佞地探入她因故意前倾而胸前半敞的丝裳内,握住她一只丰满软棉的乳房揉弄……

「本王想吃的佳肴在此……」晏知灏邪气地调笑著。

牡丹嘤咛一声,更加贴了上去,眼眸轻转时,眼角忽尔瞄到右前方那座矗立在湖面上,雕梁画栋、精致宽广的屋宇。她的眸底迅速掠过一道贪婪之光,口中嘤嘤娇喘几声,嗲声开口,「王爷……什么时候牡丹才可以进『绿 波楼』服侍王爷啊?」

那座建於人工湖之上的屋宇,正是晏知灏从未曾让任何女人进入的寝房所在。如果她有幸可以让他在愉悦之际松口,答应让她进入「缘波楼」,那么她定然可以巩固自己在一干侍妾中的地位。

晏知灏闻言微挑了下眉梢,慵懒的开口,「怎么?住腻『满香阁』啦?把主意打到我『绿波楼』来了?」他的表情不变,手中揉弄美人热乳的力道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眼底闪过一丝不为人所察觉的闱光。

牡丹心中一跳,发现自己竟然无法从晏知灏的语气中,猜出他此刻到底是同她说笑,亦或是想警告她不可腧矩?偏偏心中一股不对劲的感觉,硬是涌了上来。

「王……王爷……」

「怎么突然紧张起来了?」晏知灏噙著笑,大手忽地拉开牡丹的前襟,熟稔地揉搓一只春光外现的丰乳,手指搔弄、捻拧著顶端的乳首……

「啊……」牡丹低低喘息,一边因他高明的挑弄手段觉得迷醉快意,一边则是诡异地升起了一股寒意。
她好像太性急了!他此刻的反应,让她心中隐约明白自己似乎挑错时机提起有关於「绿波楼」的事了。

「怎么又不专心了呢?」唇边的笑容忽地敛下,温和魅惑的眼眸转为深沉地睇著牡丹,晏知灏的大手忽地停顿下来。

牡丹心中一惊,顿时警觉自己的心不在焉,已然犯下大忌,於是她反应迅速地想做些什么来补救,可惜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已被晏知灏用力推离,一个重心不稳地跌落椅下——.

「既然无法专心伺候,那本王就特准你不用服侍,回『满香楼』去吧!」晏知灏语调冷沉地驱离牡丹,对她此刻狼狈的处境视而不见。

「不,王爷,牡丹只是一时失常,请王爷……」从未见过晏知灏如此诡谲的面貌,牡丹花容失色地仰起头,语调惊慌而充满著祈求哀恳的意味。

「别让我再说第二次!」晏知灏深沉地瞟了牡丹一眼,视线随即转了开去。

原以为她比其他侍妾们来得懂事、识相,谁知她也一样沉不住气地露出真实的心性与算计。这种尽是作著飞上枝头当凤凰的贪婪美梦的女人,真是令人感到失望,也让他倒尽胃口!

牡丹身躯掠过一阵抖颤,慌乱地由地上爬起,不敢再多说什么地狼狈离开,心中愤恨不甘又懊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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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後 桓王府

刚转了个弯,一片辽阔的人工湖景致展露眼前,绿波潋滟、沁人心脾的美景吸引了柳丹若的目光——

随著带路仆人脚步而行的柳丹若在心中惊叹一声,几乎忍不住要停下脚步,好细细品味眼前的美丽景致。只可惜,她并没有忘记她之所以来此的目的!

这些天来,师兄因服下暂抑毒性的药汤而昏迷不醒,师父也迟迟探听不到「七重春」的下落,让她忧虑愧疚的心一日日地沉重起来。

考虑了几日,顾不得自己「自投罗网」的行径有多么愚蠢,她还是决定上桓王府一趟,求见桓王爷晏知灏一面,看看是否可以求得他曾提过的那味解毒丹药,来解师兄身上的毒。

之前在桓王府前,并未被刁难地得到见桓王一面的允许,使她心中不觉增加一丝信心;可一路行来,愈往府邸深处走,她心中的薄弱信心也随著脚步声而逐渐消失……

她冲动的决定,真的是正确的吗?突然间,柳丹若有些茫然了。

柳丹若被带到临湖的一间六角亭屋里。

斜倚阑干而坐在软榻上的晏知灏,挥退在亭屋内服侍的仆佣,熠亮迷人的桃花眼闪动著不明幽光,看著被带到自己跟前的娇小身影,俊脸上缓缓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虽然晚了几日,可她终究还是如他所料想的上门来了,否则他还真要以为她已经打算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师兄毒发身亡哩!

不错,不错,她果真「心地善良」 。他的眼光不错,挑选出来的「猎物」 ,果然没有令他失望。即使明知一进王府便是有去无回,会被当成窃贼、逃犯来办,她还是来了,为的应该就是那位仍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师兄吧!

晏知灏细细打量著此刻看起来很是僵硬的柳丹若,这下他开始好奇,不知柳丹若到底可以为「亲人」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柳丹若站在亭屋中央,眼角余光因看到离去的仆人随手放下门前竹帘,将亭屋变成一个密闭空间而感到一阵紧张。

呃,或许不能说「密闭」 ,毕竟面湖的那片竹帘并未完全放下,可她的心跳就是有愈跳愈快的趋势。

「怎么不说话?不是说想『求』见本王一面的吗?」晏知灏见到柳丹若愈显僵硬的小脸,忍不住想要发笑,索性先行开口。

「呃……我……」柳丹若仰著僵凝的小脸,眼底流露出一丝惶惑神情,原本打算说的话,在此刻这般诡谲的氛围中,竟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晏知灏好整以暇地由一旁小几上端起青花瓷茶碗就口,啜了一口茗茶,将茶碗放回几上之後,魅惑的眸光才慵懒地瞟向僵直著身躯的柳丹若。「有话就说,不需要犹豫,你不是有事才来找我的吗?」

或许是晏知灏悠闲的态度所致,柳丹若终於镇定下来,略略思索之後, 她一咬牙、身子一屈,就这么朝晏知灏跪下……

晏知灏见状,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耶?你还真是有事『求』见我呢!」黑眸眼底闪现一丝兴味,他语带调侃、明知故问地续道:「说说看吧!你想『求』我什么?」

柳丹若低垂著头说:「上回曾听王爷提到王府藏有一味可解百毒的丹药,所以小女子想求王爷……」

「将那丹药送给你,好让你拿去为师兄于怀恩解去身上所中『焚心散』的毒,对吧?」晏知灏笑吟吟地接口,阻断了柳丹若努力想说完的话语。

柳丹若猛地抬起头,满眼惊讶地看著晏知灏,「你……你怎么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师兄的名字?

「想不通吗?难道你真以为凭你那比常人稍微高明点的轻功,可以这么轻易地逃出守卫森严的王府,而没有被阻拦?」晏知灏语调轻缓,眸中闪过一丝犀利。

柳丹若浑身一震,有如当头棒喝般地瞬间领悟一切,「你……你故意放 我逃离,好利用我来带路……」天哪!她太笨了,竟还真以为自己「幸运」

逃离桓王府,谁知这份「幸运」,却是别人精心设计下的「赐予」!

「你明白了。」还不算太笨嘛!才说个头便猜出下文了,晏知灏睨著柳丹若的眼中有著称许。

柳丹若直直看进晏知灏的眼里,「如果今日我没有来,王爷大概也会派人前去抓我回来吧?」原本想独自承担侵入袁府偷盗的罪名,谁知事与愿 违,还是连累了师父了!

「你说的没错,本王确实打算如果你真的罔顾于怀恩的性命,那么数日 後,本王便会派人上『青和堂』去『找』人了。」晏知灏轻快的承认,坦白 道出自己的计画。

柳丹若难以置信地瞪著晏知灏噙笑的俊脸,「你……你就这么笃定我一定会主动上门求你?」她的心中泛起阵阵寒意。

这个男人……他真正的个性根本就不如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温和!

「你也可以不来啊!反正于怀恩与我毫无关系,他是生是死也对我没有影响,对吧!」晏知灏撇了下嘴角,轻描淡写地说著风凉话。

「那……你为什么……」柳丹若欲言又止,眼底泛著惶惧神色。

既然他并不在意师兄的生死,那他为什么还是打算派人去抓她回来?是为了治她偷盗的罪吗?

晏知灏勾起一抹笑,眼中泛起了欲望的火苗,直视她闪著疑惑的晶圆大眼说道:「你该不是忘了在你尚未逃离王府前,本王对你所提的『建议』吧?!」

柳丹若闻言娇躯一震,小脸在瞬间转为一片惨白……

她怎么可能忘得了?



 
想念
莫名其妙的出现
品尝爱情的百般风貌


第4章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没忘记本王的『提议』!」晏知灏挑著眉看著柳丹若剧烈的反应。

看样子她还真是对他的「提议」一点也没兴趣咧!也难怪她会引发他掠夺的脾性,执意要得到她。这可是一个十分理想的、供他解除无聊烦闷的目标啊!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做这种选择?柳丹若的声音梗在喉头,竟不知该如何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他……为什么会看上她?还执意要她?

「何必再多问!」晏知灏看出柳丹若的疑问,「我早说过,只要你用你自己来偿付代价,那么本王就不再追究你偷入袁府,以及你师父周侗在背後指使的罪名!」晏知灏慢条斯理的说著,睨著柳丹若愈发惨白的无措小脸,心中竟然涌现出一股快意!

原来他一直在等她前来「自投罗网」!偏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果真如他所预想地主动上门了!

柳丹若怔怔地凝望著晏知灏,心中不解他怎能将一桩「买卖」说得如此轻松自在。

「如果……我……答应你的『提议』……」

晏知灏迅速接口,「本王绝对遵守所诺,你大可安心。何况你忘了本王曾说过,本王一向善待自己的女人。」

「那我师兄身上的毒,你可否……」原本她来此的目的便是为了求得能解师兄身上毒性的丹药,既然他要和她谈条件,那么她是否该好好地同他谈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条件呢?

「那就得看你的表现罗!」晏知灏不置可否,慵懒地睨著柳丹若,眼底的欲火持续闷烧。

「什么表现?」柳丹若怔愣地回望著晏知灏,一点也不明白他话中的暗示之意。

「那就先由你从地上起来开始吧!」晏知灏忽地冲著柳丹若露出一抹笑容,俊脸上的表情显露出强烈的男性魅惑气息。

柳丹若心跳突地加快,略略迟疑了下,才由地上慢慢爬起,心知肚明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晏知灏继续发令,「现在,过来坐在我的腿上!」

柳丹若一怔,豁然明白他所谓的「表现」指的是什么了!

如果她的「表现」达不到他认为的满意程度,那师兄身上的毒是否就无法解去了?

柳丹若抿了抿唇,脸上闪过一抹倔强神色,「王爷可以治我偷盗之罪,但求王爷大发慈悲,赐下解毒丹药,救我师兄一命!」她并不在意自己被治罪,只希望可以及时挽回师兄的性命。

她是宁可下狱也要救她的「亲人」是吧?晏知灏盯著表明立场的柳丹若,唇角泛起一抹骛冷的纹路。她的一再抗拒已然激起他更高的兴致,也引出他潜藏在骨子里掠夺、兽性的一面!

从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如此坚持,不为他男性魅力所惑,还正经八百地和他谈条件,她还真是个特例!

「本王可以不追究你的偷盗之罪,也可以立刻给你一颗『玉还丹』让你去解师兄身上的毒,但唯一的条件是……」晏知灏蓦地中断话语,唇边噙著一抹不明含意的笑容。

柳丹若倔强的眼忽地涌上希望地看著晏知灏,浑然不觉他眼中的恶意。

晏知灏盯著柳丹若继续说道:「从今以後,我要你不得再有反抗及不顺从的行为出现,而且还要乖乖地跟在我身边,这样的条件,你做得到吗?」

「我……」柳丹若微怔了一下,随即坚定地点头。「可以。」

晏知灏勾起唇角,「既然答应了,那么我就不允许你再有先前不驯的态度,否则我随时都可以派人上『青和堂』去,明白吗?」他撂下警告,一如往常的温和慵懒语调,但隐含的威胁之意却不容人忽视。

一向以温柔疼惜面貌对待女人的晏知灏,生平头一回用胁迫的手段逼女人就范!可他并不想去深究自己的行为所代表的意义。

他一向随性处事,从不质疑自己的判断力,所以对於「女人」这种小事,也不会花时间去考虑该如何处理,当然更不会没事自省自己是不是有处理错误的地方。

柳丹若怔怔地再次点点头,并没有错听晏知灏语调中浓浓的警告意味,强烈的心酸涌上心头,撕扯著她脆弱的心。

明知晏知灏所提的「条件」会造成她莫大的伤害,可她怎能眼睁睁看著一向对她照顾有加的师兄就这么送掉性命!

看到柳丹若小脸上挣扎的神情,晏知灏的俊脸上忽地浮起一抹玩味的笑。「那么,现在就让本王试试你是否真的能做到顺从本王的承诺!」

柳丹若抬眼,迟疑地看著晏知灏漾著诡笑的俊脸,心中升起不安的感觉。
「现在,脱掉你身上的衣衫!」晏知灏随即命令道。

柳丹若瞠大眼,怔然地和晏知灏对望,惊愕过度的小嘴微张,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一乾二净,根本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命令。
晏知灏勾唇邪笑,不厌其烦地沉下声再道:「你没听错,本王要你现在立刻将身上的衣衫全给脱了!」他的语音虽然温和,却充满了霸道气息。

柳丹若脸色煞白,身子不自觉地往後退了一步,抗拒之意不言而喻。

「王爷,你……」这种要求实在是太羞辱人了,她根本做不到。

「怎么,不肯脱?」晏知灏扬扬眉,「不是才答应要顺从本王,不会再有任何不驯的态度?」轻缓的男声漾著明显的嘲弄。

「你……可以要求我做其他事来测试我的顺从,可、可不能是……是脱衣衫!」柳丹若浑身颤抖,双手紧握成拳,咬紧牙根,一股作气地反驳出声。

「为什么不能是脱衣衫?」晏知灏一双桃花眼半眯,邪佞地打量著柳丹若的身子,「你不是已经明白我打算要得到你的事实了,那么现下要你脱衣衫,也是很符合常理的事!」

「你……」柳丹若瞠大的眸中染上惶惧,「你现在……就要……」她惊吓地结巴起来,连一句完整的句子也说不出来。

面对柳丹若一再的抗拒,晏知灏除了深感不解之外,亦逐渐失去了耐心。

「不脱衣衫,那就过来坐到我的腿上!」晏知灏直接命令道,没兴趣再与她继续唇枪舌战,掠夺的目光直灼向她的眸底。

柳丹若迟疑地站在原地,惊吓的心情犹未恢复过来。

「还说肯顺从我,你不想救你师兄的命了吗?」晏知灏毫不客气的撂下警告。

柳丹若心头一惊,双眸望入晏知灏眼底霸气的辉芒,再不敢有所犹豫地走向他……

Θ====Θ  ※※====※※  Θ====Θ

晏知灏在柳丹若刚走到自己伸手可及之处时,便一把将她揪住,拖到他的大腿上,大手将她纤小柔软的娇躯紧紧圈住。

「啊!」柳丹若惊呼一声,反射性地伸手推拒晏知灏过於贴近的胸膛,浑然不觉自己下意识的反抗已激起他更深的掠夺之心。

「你还真是学不乖咧!」晏知灏噙著笑斜睨著柳丹若,大手轻松抓住她两只握拳的小手,「敢情你这么千方百计的抗拒,全是为了别的男人守身?而那个男人正是你拚命想救回性命的师兄于怀恩?」他忖度著她眼中的神情,心中突地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柳丹若清楚听出晏知灏语气中的冷然,惊惶的心有如被人用手紧紧揪住般喘不过气来。

「我……不是……」她语气艰涩的想解释。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让他误会她是因为别的男人才执意抗拒他。

晏知灏撇撇唇,撇出一抹冷笑。「无论是与不是,那都已经不重要了!」然後,他的唇迅速攫获住她的。

嘤咛一声,柳丹若还来不及想到抗拒,一道热流已在瞬间窜过体内,身子突然变得虚软无力,心跳愈来愈快……

晏知灏火烫的灵舌窜入柳丹若惊慌失措的口内,不停地翻搅挑勾,吮吸她的丁香小舌,尝遍她口中每一个私密处。她青涩的惊惶让他心中升起一股掠夺的快意,灵活的舌尖技巧地撩拨她的感官知觉,啜饮她口内芳香诱人的津液。

「嗯……」柳丹若体内窜过一波波骚动的热流,全身的血液奔腾如急流,呼吸逐渐急促,细细的嘤咛声不停由两唇相接之处逸出。

细微的呻吟声让晏知灏眼底的炽热更加猛烈,他一边深吮她的唇办,大手隔著衣衫握住了一只丰盈的酥胸,不住揉捏著。

柳丹若浑身有如触电般剧震,变得更加虚软无力,尖锐的快意倏地在体内流窜而过,小腹间有一股莫名的火焰燃烧而起。

察觉柳丹若不自觉中已渐渐燃起的欲望,晏知灏加深了他的吻,大手迅速拨开她的双腿,令她呈跨坐姿态面对他……

他火烫的唇逐渐滑下,转而吮上她柔嫩的颈部肌肤,然後一手握住她挺翘的臂部,将她按向自己的小腹,贴上他已昂扬的勃起炽铁,缓缓磨蹭著。

「呃……」柳丹若浑身燥热不已,感觉脑中混沌一片。她想阻止晏知灏大胆不当的行为,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晏知灏的大掌肆无忌惮地揉搓柳丹若的娇乳,两指隔著衣衫捻拧著逐渐硬挺的乳尖,清楚地感觉她随著挑弄而持续上升的体温。

「啊……」柳丹若细细娇喘呻吟,体内掀起的热潮令她不由自主地弓起上身,浑身战栗不已。

她销魂的嘤吟刺激著晏知灏的欲望,他再也无法满足於隔著布料的碰触,大手迅速扯掉她的外衣,一个使力,才刚露出的肚兜儿瞬间化为碎布,随即被甩落在身後的地下……

霎时,柳丹若上半身那雪白无瑕、泛著粉红色泽的肌肤,再无遮掩地裸裎在晏知灏眼底。

「啊!」他突兀的行径令她顿时寻回一丝理智地惊叫出声,惊惶失措的小手企图环住自己赤裸的上身。

晏知灏眼底闪著一抹掠夺光彩,大手捉住柳丹若挥舞的小手,双眼细细巡视著她裸裎的上身。

她的身子十分纤秀,但是肌肤赛雪,瘦不见骨且凹凸有致,尤其是一双不大却饱满浑圆的雪乳,看得忒是令人心旌神动,下腹紧抽。

晏知灏含欲炽烫的视线,让柳丹若又怕又羞,而他眼底射出的慑人火光,却又使她的体内窜起一波波莫名的渴望,让她无措又心惊。

浓黑的眸子射出炽人的光芒,晏知灏迅速俯头,饥渴火热的唇办迅速攫住一只雪乳顶峰的鲜嫩蓓蕾,大剌剌地吮吸起来,一边还以舌尖不停地逗弄著……

「啊!不……」一股强烈的电流窜过柳丹若体内深处,麻痒的快感令她浑身战栗不已,才刚寻回的理智再次分崩离析。她一点也不明白此刻身上持续泛起的莫名感受是怎么一回事?

「别抗拒自己想要的感觉……」晏知灏低声喃喃,灵活的舌尖调弄著口中已然挺立如石的蓓蕾,牙齿时而磨蹭咬嚿著。

「啊……好难受……」柳丹若呓语呢喃,只觉得体内的热流持续奔腾乱窜,令她感到酥麻又难受。一股莫名的渴望自小腹升起,让她更感无助,彻底领会到什么叫做烈火燃烧的感觉。

晏知灏将柳丹若缓缓压倒在软榻上,热烫的唇在她的身上继续挑弄,点燃她的欲火,令她置身在情欲的风暴之中……

「嗯……啊……」娇嫩的身子忍不住焦躁感觉而弓起,无助又不安的蠕动著,满心只感受到他炙烫的嘴在她身上游移、肆虐的触觉。

感觉她体内逐渐升高的欲望,他的大手毫不放松地探向她的腰间,迅速将她下身的衫裙、亵裤扯落,让她完完全全的裸裎在他的身下……

他的大手在她雪嫩、敏感的大腿内侧抚摸,勾起她阵阵酥麻的战栗,熟烫的唇办依旧逗留在胸前的雪乳上挑弄不停,并且来回吮吸舔弄肿胀嫣红的乳尖。

「啊……」她嘤吟出声,细细的娇喘不停地由口中逸出,小脸上是诱人的晕红色泽,神情迷乱,双腿也不知不觉地微微张开,迎合他逐渐深入的手掌……

他的大手慢慢滑入她双腿之间的私密花丛里探索,手指在感觉到动情的湿意时,更加不放松地捻住花丛顶端的花核,恣意地揉蹭搓弄,刺激她的情欲,勾撩她的感官知觉……

「啊!王爷……」一波波强烈的快感在她的体内奔窜,她感到自己的私处不断涌出羞人的热流,在小腹间抽搐的酥麻快意,让未经人事的她,生平头一次尝到欲望翻腾的快意与折磨!

直到掌心沾满由她体内沁出的湿淋淋爱液时,他的手指才满意地顺著湿滑的路径,迅速刺入她未经开发的紧窒花径中——
「啊——」她痛叫出声,被异物侵入的刺痛,让她下腹紧缩,浑身紧绷地抵抗疼痛,也因而紧紧箝住了他的指头。

「嘘……忍一忍……」他低喃哄著她,紧箝在她体内的手指,随著他的低哄声,缓缓地抽动起来……「放松,慢慢地你就可以尝到前所未有的快意感受……相信我,嗯?」

听著他低低柔柔的温存嗓音,她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可体内却仍是不由自主地窜过一阵又一阵的战栗悸动。

她喘著气,小脸上尽是无措、羞惭的表情。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难道他是在惩罚她先前的不顺从,所以才故意弄痛她?

晏知灏气息粗重,浓浊的眸光盯住柳丹若的小脸,深入她体内的手指在紧窒的花径中来回抽撤。她的反应真诚无伪又诱人,光是看著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就大大满足了他体内掠夺的渴求,小腹间的男性勃起也就愈发地肿胀、骚动起来。

「啊……」痛楚的表情逐渐在小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酥麻的快意,柳丹若无意识地吟哦出声,感觉下体那不受控制的热流不断地淌流沁出。

「尝到快意了,嗯?」晏知灏柔声问道,手指更加用力地在她的花径中抽送,并逐渐加快速度。

「呃……」她难以制止自己口中发出的呻吟喘息,身子不自觉地微微弓起,脑中热流腾搅,再也没有半丝理智。

晏知灏加快在柳丹若体内抽送的动作,并且又加入一指,在她的花径中肆虐抽动,撑开紧窄的肌理,好替自己的进入做准备……

「啊……」细细的汗珠在额间沁出,柳丹若不住呻吟著,全身剧烈颤抖,小腹间逐渐抽搐紧绷……

他的手指一边在她的体内抽送、一边再将大拇指按在她湿濡花办前端的花核上揉蹭、摩擦,她体内不断沁出的爱液,使得他的手指得以更加顺畅的进出、狂肆的抽撤。

欲火在柳丹若的体内窜起、燃高,她不自觉地扭动著下体,感觉小腹间的紧绷感不住往上堆叠,直到她再也忍不住的呐喊出声。
「啊——」极致的欢愉直窜上脑门,她在他的手指挑弄下终於尝到了情欲的畅然滋味。

趁著她神智陷入恍惚状态、娇躯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晏知灏不再有任何延宕地撤出深入花径中的两指,迅速解开裤头系带,露出早以肿痛不已的男性勃起,然後拉起她一只虚软的大腿架在自己肩上,一个下腰挺进,将对准湿滑花径入口的硕大用力刺入她的处女地——

「啊——」她瞬间哭喊出声,感受到生平从未尝过的撕裂剧痛。

痛楚的泪水由她紧闭的眼角不断滑落,她再也无法忍受的开始扭动身子,想挣脱那造成难以忍受的剧痛的根由……

「别动,忍一忍,等会儿就不痛了……」浓浊的嗓音中有著强抑气息,豆大的汗珠由晏知灏的额间滴落,显示出他正在强忍著体内叫嚣的欲望。

「不要……好痛……」强烈的痛楚令她听不进他的哄慰,也让她愈发剧烈地扭动著身子,口中不住哭叫尖喊著……

她的扭动带给他一阵摩擦的快意,使他几乎控制不住那想要用力冲刺的街动。他咬著牙将静止在她体内的硕大稍稍撤出,再用力一顶,直直抵在她的体内深处,然後坚定地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制住她乱扭的身子。

「要命!你再这么扭下去,我可无法保证自己还可以忍下去喔……」他喃喃低语地吻上她的唇,抚平小脸上扭曲的痛苦痕迹。

「不……」她难受地左右摆动头颅,额上冷汗涔涔,口中呜咽不已……

即使他极有耐心的安抚她初经人事的痛楚不适,可两人的体型毕竟差异悬殊,她实在很难立刻适应他巨大的侵入。

她的抗拒使得她花径里的肌理频频紧缩抽搐,紧紧地箝住他的男性坚硬,让他忍得难受之余,也尝到了强烈的销魂快意。

他眸光渐浓,再也无法顾及她是否已然适应,失去控制的下身开始深入浅出,在她紧窒的体内摆动起来……

她好紧又好小地令人疯狂!

他先是稍微由她的体内退出,再用力挺人,男性硬硕反覆来回地摩擦她花径内壁细嫩的肌理,而如此销魂的接触,也让他的男性勃起变得更加炽烫、亢奋舆坚硬。

他的大手用力握住她胸前一只雪乳,以两指揉搓、挑弄著敏感的蓓蕾,企图勾撩出她体内更深一层的欲望,让她忘却疼痛……

「啊……」又痛又痒的感觉充斥在她的感官知觉之中,快感如潮水般涌上她的全身,她浑身不断的战栗,下腹不由自主地抬高,反应他的狂炽激情,口中更是逸出欢愉与痛楚夹杂的嘤吟声。

柔软的肌理勾撩起深深的渴望,诱引他更加深入她的体内,他不停地抽出,再奋力刺入,一次比一次更加有力地在她紧窒的体内抽搐著,感受被她体内柔软紧实肌理包覆住的销魂快意。

「啊……不行……我受不了了……啊……」深沉猛烈的冲击,让她根本招架不了凌驾欢愉之上的痛楚,她的口中逸出哀求似的呻吟。

而此时此刻的晏知灏已然沉浸在她甜美诱人的体内无法自拔,生平头一次他顺著高亢的欲望而行地失控了,眼神狂野地紧紧攫住她的腰臀,加大幅度的冲刺愈来愈深……

「啊……」承受不了他似乎永无止境、一下又一下接连不断的撞击,企图推阻他的纤纤小手,十指深深陷入他胸前紧绷的肌肉里,口中吐出急促的喘息声,奔流著泪水的小脸左右摇晃著,脸色渐渐泛白……

「啊……好难受……求你……不——」身子再也无法忍受更多,她蓦地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强烈的欲望让他无暇顾及她此刻的状况,只想用她诱人的身子来满足腹中狂燃的欲望火焰,他忘我的加快冲刺的速度,一次次恣意地抽插进入她,尽情快意地驰骋冲刺……

随著愈来愈深、愈来愈快的律动,一波波的欢愉快感在他的体内堆砌升高,终於,在一记猛烈的冲刺之後,他将炙烫的种子喷洒进她花径的深处,随後才松懈下来地倒在她的身上……


第5章
 
他竟然失控了!

自晏知灏晓事以来,俊美迷人的面貌加上傲人的身家背景,使他身边的女人无一不是任他予取予求、柔顺逢迎,从没有例外。

因此他从不曾对一个女人产生过「掠夺」或是「占有」的念头,更别提在交欢过程中失去理智了!而她——柳丹若,偏偏做到了别的女人所做不到的事!

先是她的拒绝及倔强,惹恼了甚少动怒的他,使他对她产生了深入探索的兴趣,进而因她持续的抗拒而燃起了掠夺及占有的念头。

终于,他如愿得到她了,可也失控了!

真没想到青涩的她,竟然有着一副令他着迷发狂的诱人身子,轻而易举地就将他的理智掏空,成为一只只想掠夺全部的狂兽!

这种异常的行径对他高傲的自尊心不啻为一种深重的打击,他无法忍受,也不能接受自己竟然会行为失常!

他……该如何遏止这种恼人的情况再度发生呢?晏知灏凝视着躺在身旁昏睡的小脸蛋,深深蹙起了眉头。

破天荒地,他头一次在和女人交欢过后,没有立刻派人送走她……

Θ====Θ  ※※====※※  Θ====Θ

柳丹若醒来时,对上了一双俯视她的眼。

晏知灏深浓的眸子里,有着不明的光点跃动着。

柳丹若眨了眨泛着酸涩的眸子,眼底充满着刚醒来时的迷茫神色,一脸不知身在何方的模样惹人发笑。

晏知灏勾唇一笑,抬起手,指尖轻抚过她小脸上尚未清醒的憨态。

意识慢慢回笼,两双眼眸相对的同时,柳丹若猛然瞠大眼,整个人完全清醒了过来,在此瞬间,之前的记忆也如潮水般迅速涌上脑海——

「啊!」柳丹若低呼一声,惊惶的神色涌上眼底,顾不得浑身的酸痛,身子一缩,便想往旁边滚开,逃命的模样宛如将晏知灏当成噬人的狂兽,怎幺样也要逃得远远的!

侧躺着俯望着柳丹若的晏知灏,脸上漾起一个有趣的表情,大手在她的身形才刚挪动时就「适时」地阻止了她。

「你想做什幺?逃命吗?我怎幺不知道自己长得那幺可怕,会让人才看一眼就急着逃走?」晏知灏语带调侃地看进柳丹若泛着惊悸的眼神,心知肚 明她是被之前两人交欢的事实给吓到了。

「我……」柳丹若的身子缩了缩,努力咽下升至喉头的恐惧,「我…… 可以离开了吗?」察觉自己身上不着寸缕的情况时,她只求不要再次经历先前那般可怕的折磨,况且他都已经得到她了,总可以放过她了吧?

看着柳丹若欲盖弥彰的眼神,晏知灏忽地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恐怕现下你还不能马上离开我的床,因为我还没要够你。」

恣意说着露骨言词的同时,晏知灏倏地掀开盖在柳丹若身上的被子,让她印着点点红痕的雪白身子再次裸裎在他的眼下。

「啊——」柳丹若被晏知灏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得尖喊出声,一双小手迅速环住自己胸前,曲起双腿将身子蜷成一团,惊吓地浑身战栗。

「不……不要,你、你放了我……我真的受不住……」她惶惶然地叫着,眼底浮起惶惧的泪光。从没有想过男女之间的接触竟是这幺可怕,她……真的不能接受啊!

晏知灏挑了挑眉,有些失笑地摇摇头,伸手将柳丹若缩成一团的身子直接搂进怀里,一手按住她微微抖瑟的身躯,一手托起她的下颚,俊眼盯住她惊慌失措的美眸。

「看来先前我真是弄痛你了,是吗?」晏知灏柔声地开口问道。

柳丹若胆战心惊的回视着晏知灏,眼底布满了戒备神色,让她不需开口,答案已然揭晓。

「所以现下你怕的应该不是我,而是我们之前所做的事,对吧?」晏知灏爱怜地吻了下柳丹若小巧的鼻头,温柔的嗓音充满着抚慰的意味。
她看着他的眼,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对他异常温柔的神态感到迷惑,心底的戒心却因他温柔的嗓音而降低几分。

「那幺,这回我不会再那幺急切地弄痛你了。」他深浓的眼眸凝视她,缓缓将抱在怀里的娇躯放回床榻上,同样裸裎的健躯也跟着覆上她。

「你……」两人身躯的紧贴,让她清楚感觉到他散发着熟度的男性体魄,以及正大剌剌地抵在她的小腹上的硬物……她浑身一震,霎时心惊地想起先前才遭受的痛楚折磨,小脸上顿时显出惊惶的神色。

晏知灏并没有忽略柳丹若的反应,语调轻柔的安抚她:「没事的,别怕,不会再有之前的疼痛了。」他边说边用大手轻抚着她雪嫩的肌肤,想抚去她不安的紧绷。

「你……」柳丹若哀求地睇着晏知灏,「你……一定要和我……做、做那件事吗?」

他贵为王爷之尊,应该会有许多女人服侍他,他难道就不能找她们吗?

「当然,而且一定要和你做!」温柔的语调不变,其中却含着不容人拒绝的坚持,「我知道你在怕什幺,那是我的疏忽所致,等这回结束,下次你就不会再怕了。」说话间,他已用大腿顶开她僵硬的双腿,将昂然的男性勃起抵在她的大腿根部,轻轻磨蹭。

还不曾有女人在床上避他如虎如狼,他发现他的男性自尊又再一次受到重击!

柳丹若倒抽了口气,因他挑逗的动作而涌上一股异常的紧张感。

「可……可是我……」怯生生地再次开口,柳丹若努力想让晏知灏改变主意。

「嘘,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以后你还是会有在床上服侍我的时候,不先克服害怕的心态,日后怎能让我尽兴!」他的大掌没有停歇地抚弄起她柔美诱人的身体曲线,恣意地在雪嫩的肌肤上四处游移,探索她每一寸隐密处,逐渐挑起她体内的欲望火苗,燃起她渴求的火花。

「嗯……」柳丹若低低呻吟出声,身子泛起一阵阵无法控制的战栗感觉。

「有感觉了?」唇角满意地勾起邪佞的笑容,晏知灏带着魔力的大掌攫住她挺立的浑圆酥胸,不停的挤压揉搓,感受着掌心中丝滑如缎的温度,另一只手则毫不迟疑地直接探入她敞开的两腿之间,手指穿越花丛,迅速按住藏匿其间的花核磨蹭起来。

「啊……」柳丹若惊喘出声,感觉下腹间产生一股强烈的热流猛地窜遇全身,令她有如置身一场火海之中,浑身都燃烧了起来。此时,体内逐渐升起的渴求,让她先前的惊惶恐惧都变得模糊了……

「对,就是这样……」晏知灏低声喃喃,感觉柳丹若紧绷的身子在他的 挑弄下,已然渐渐软化下来。

「呃……啊……」火热的欲望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下腹一阵紧抽,湿滑 的爱液由体内淌流而出,濡湿了他挑弄的掌心。

半眯的眸眼盯紧她小脸上每一种细微的表情变化,下腹肿胀勃起的叫嚣 声,再一次证实她柔美身子对他的影响力。

他忽地俯下头,一口咬住她胸前一只雪白凝乳,灵舌抵住嫣红挺立的乳 尖,邪恶地弹弄兜转,来回摩擦,然后再用力吮吸……至于在她私密处肆虐的大手,则是恣意地揉弄着湿润的花办,长指顺着淌流而出的滑液,探入她紧窄湿滑的花径——

「啊……不要……」她猛地抽气,瞠大惊惶的大眼,想起先前曾经历过的痛楚,顿时紧绷、战栗了起来,口中胡乱嚷着:「不!会痛……」

「嘘,别,不会痛了,放松,嗯?」他低喃着哄她,手指不但不停止侵入的动作,反而直直探进花径深处,并来回抽撤——

「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抚慰奏效,在他的温言软语下,她果真不再感受到之前的痛感,反倒有一股似曾相识的热流由她的下腹间窜起,直达她的四肢百骸,让她雪白的身子慢慢染上一层诱人的粉艳色泽,呼息亦随之变得急促起来。

「不痛了,是吧?」晏知灏柔声问道,盯着她小脸上的表情变化,看到他想要看到的结果时,眼底的欲火瞬间燃高。

他的炙唇含着她一只嫣红蓓蕾,反复吮吸嚿咬,时轻时重的力道,撩逗着她发出难受又快意的呻吟声。

「啊……」她再一次感觉自己犹如置身火海之中,体内持续散发的热度,焚掉了她的神智,让她喘不过气地张着小嘴娇喘着……

被柔嫩肌理紧紧包围住的销魂感受,让他的手指更是积极地在她湿熟紧窄的花径中肆虐,邪恶的旋转挤压,来回抽送,企图勾撩起她更深的欲火。

「嗯……」在他细细的挑弄下,她更加放松身体,沉溺在被他挑起的欲潮之中,吟哦出声。

感觉她体内不断沁出大量的爱液,染湿了他整个手掌,他满意地勾出邪笑,然后突然挪移身躯,狂肆地以唇舌吻上她双腿间湿濡的私密花丛,舌尖探入层层花辨里,不停地舔舐、吮吸芳香的润泽花液。

「啊……」她如遭雷殛,下腹猛地抽搐痉挛,口中逸出激昂的娇喘呻吟。

他灵活的舌尖不停地来回在她的花核上磨蹭、弹弄,然后再顺势滑下,舌尖倏地刺入湿淋淋的花径里,进进出出地撩搔着,品尝着狂涌而出的香甜爱液……

「啊……啊……」她全身剧颤,根本招架不住如此激烈的撩勾,一股既欢愉又难受的感受直袭而来,体内强大的热流流窜过她全身上下,让她深深体验到被情欲折磨的渴求。

她激昂的回应让他知道她已然准备好了,于是他移开唇舌,直起身将下身的昂扬抵在她淌着爱液的穴口处磨蹭着。

硬硕的尖端在她敏感的穴口肌肤上摩挲,让她感到又麻又痒,一阵渴求不得的空虚袭来,令她不由自主地挺起下身,蠕动着迎合他煽情诱惑的动作。「啊……求、求你……我好难受……」口中也逸出不知所措的哀吟呓语,难耐地左右摆动着头颅。

她无意识的反应充满着魅惑的热情,让他仅靠一线支撑的自制力瞬间崩断,劲腰一个挺进,他硕大的勃起已然强劲地进入她湿滑紧窄的花径中,直达深处——

「呃……」强硬被撑开的感觉,让她尖锐的抽气,一口气哽在胸中,浑身僵硬地试图忍下即将袭来的剧烈疼痛……

痛楚依旧袭来,可与上回大大不同的是,除了被硬硕强迫撑开的刺痛外,另一股非常强烈的快感亦紧随而至,且迅速凌驾在痛楚之上,让她忍不住喘息出声。

「啊……」她不知所措地扭动着身子,不明白为什幺会有一股难耐的麻痒由下腹涌上来,扰乱她的感官知觉,让她忘却了痛楚。

她扭动的动作犹如点燃火苗般,让强忍着等她适应的晏知灏顿时倒抽了口气,再也无法等待地伸出大手扣紧她的腰肢,缓缓地在她体内律动起来,再一次感受自己的坚硬被她紧紧夹住的快感。

「啊……」他每一次的律动进入,都让她感受到不适和刺痛,可奇异的是酥麻的快感亦如影随形而至,两种感觉交织,刺激着她纤细的神经,让她发出一声声诱人的娇吟。

硕大的男性被柔嫩肌肉包裹住的快感,令他销魂舒畅至极,他粗喘一声,动作加快地开始在她体内猛然抽送起来,次次皆顶入她体内的最深处才肯罢休……

随着他不断的撞击,她的体内升起了灼烫的快感,口中亦发出欢愉的呻吟……

他的唇舌边挑弄着她,大手还伸往两人身体交接处,不住撩拨勾搔,引爆她的热情,腰杆也用力挺进,让男性勃起次次直达她体内最深处……
「啊……」不同于上回的痛楚,这回她终于尝到男女交欢的欢愉滋味。

他放浪地在她湿滑紧窒的体内冲刺,一次比一次有力,一下比一下更深吔街瞳着进入她,激烈的摩擦令她娇吟连连……

「啊……」激狂的欲潮不断侵袭她敏锐的娇躯,纤弱的神经绷紧至极致,小腹间涌起一阵阵抽搐的颤动,快感一路窜升,攫住了她全部的心神。

浓烈的欲望氛围回荡在床帏之间……他放纵地在她的体内尽情驰骋摩擦,充分享受被她的紧窒紧紧包围所带来的销魂快意。

「啊……我……我不行了……啊……」小脸上布满激情的红晕,脑中一 片混沌晕眩,她不断呻吟娇喘,几乎快要招架不住他愈来愈激狂的冲撞……

最后,她受不住地尖泣出声,在达到高潮的颠峰时,再一次厥了过去 感觉她体内传来异常的紧绷,他更加用力地在她的体内抽插,在一次强力的冲刺时,将灼热的欲望热流全部激射在她的花径深处……

Θ====Θ  ※※====※※  Θ====Θ

城南永平大街 青和堂

解去身上毒性,休养数日后终于完全痊感的于怀恩,随即迫不及待地找上始终不肯告诉他师妹因何不见踪影的师父。

「丹若在桓王府?」

听到语调冷淡的简短回答,于怀恩蹙起眉心,一脸不解地看着端坐厅堂中央椅上的周侗,对他脸上那种事不关己的表情感到疑惑。

「她怎幺会跑到桓王府去的?」按捺不住心中疑问,于怀恩继续追问。

原本脸色平和的周侗忽地露出一个气恼又不屑的表情,冷冷的开口。

「之前你陷入昏迷时,她奉我之令潜进袁府盗取『七重春』草,谁知身手太差而失风被抓……」

「啊!」于怀恩惊呼一声,紧张的踏前一步,眼底浮起愤慨,「师父,你明知师妹除了轻功尚佳外,几乎等于不谙武功的平常人,你怎幺可以派她潜入袁府去做那幺危险的事?」

于怀恩与柳丹若从小一起长大,早巳视她为自己的亲妹子。

周侗忽地嗤了一声,「别急着替你那个不知羞耻的师妹讨公道?!」

「师父,你怎能这幺说丹若?」于怀恩愕然,没想到师父竟会对师妹口出恶言。

周侗哼声续道:「她被抓数日后,突然回到青和堂,说是由桓王府逃回来的,而且还说桓王府有一味可解百毒的解毒丹药,当时我虽然怀疑她保留一些事情没有说出来,可并没有深究下去,还告诉她,待我另行打探『七重春』的去处后再作打算!

「谁知几日后她便忽然失了踪,直到桓王府的人送上解药,告知她已是桓王爷的人,并要我们不可再去寻她时,我才知道她突然失去踪影是跑到桓王府去了。」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说丹若是不知羞耻啊!」

「怎幺不是?她主动找上桓王爷,美其名是用自己换来解毒丹药,实则是她自己贪图富贵,妄想一步登天,攀上枝头作凤凰!」想到送解药来的人对他所撂下的警告,周侗心中又是一阵愤恨。

「师妹不是那种人,师父!」于怀恩大叫了出来,他实在不明白师父为何一脸异常痛恨的表情。

「女人都是一个样!是你眼盲看不清!」周侗眼底闪过一抹激烈的恨意,看着于怀恩为柳丹若辩解的眉眼,脑海忽然浮起藏在记忆深处中那抹与他有着同样眉眼的倩影,心中又是一阵止不住的怨恨。

师妹啊师妹,你可知你那甫出生即被我盗来的孩儿,已经成为一名通缉在案的夜盗了,这就是你贪图富贵、背叛师兄我的下场!

于怀恩眼神疑惑地看着师父阴沉的脸庞,可此刻他却无暇深究,满心只想着身陷桓王府的师妹。

「想来师妹定是被迫与那桓王爷交换条件的!」于怀恩眼神凝重地揣想,「不如让我走一趟桓王府,见丹若一面,好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想到师妹竟然因为他身上所中的毒,而接受那种羞辱的条件,他就恨不得立刻飞身前往桓王府,将师妹平安无事的带回来。

周侗对于怀恩的话嗤之以鼻,「你见得到她才怪!送解药来的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根本不许我们用任何名目去桓王府找她!」

其实桓王府的人送解药来的时候,曾挑明地直说是因为他算是间接为十 三皇子「延王」工作的人,所以才不追究他教唆柳丹若偷入袁府的罪行,但这些话他选择不告诉于怀恩,所以他也会尽力阻止于怀恩前去桓王府的企图!

「不管桓王府的人怎幺说,我还是要去找丹若,然后接她回来。」于怀恩露出坚决的眼神,二十几年来头一次他没有顺从师父的决定。

「不准去!」周侗低喝,「别忘了我们师徒还有其它大事要做!哪能容许你将时间花在其它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头!」

「丹若不是其它无关紧要的事!」于怀恩抗议地说,难以置信师父竟然就这样撒手不管师妹,师父怎幺会突然变得这般无情、冷血?

「她选择进桓王府,就与我们没有关系了!」周侗眼神严厉,「你只要专心在自己该做的事上头就好!」

于怀恩看着师父冷酷的眼神,突然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想告诉师父……我真的不想再做那件事了。」

「你说什幺?」周侗瞬间变脸,「这幺神圣有意义的事怎能就此半途而废,说不做就不做?」

「师父!」于怀恩再叹一声,「说实话,我实在无法认同偷入他人府邸、盗取财物,算得上是劫富济贫、神圣有意义的事!」

休养的这些天里,于怀恩想了很多。当初他真的不该盲目顺从师父的意思,勉强自己去做这件所谓「济贫扶弱」的事,因为私心里他一直觉得偷入别人府邸洗劫财物是不对的,可又不愿忤逆师父的坚持,因而只有苦了自己的良心。

原以为这回因误触机关而中毒该算是罪有应得,对即将来临的死亡只有认命的分,谁知竟然害了他最疼爱的师妹。
而今他想通了,他再也不能这样盲从下去了!

于怀恩脸上坚决的表情令周侗心中一阵恐慌。「别忘了,当初你可是兴致勃勃地去做这件『有意义』的事!」他勉力定下心神,硬声指责着于怀恩。

没想到一向听话顺从的徒弟竟然会突然「良心发现」!眼看计画已实现了一半,如果于怀恩不肯再继续下去,那他等待多年的报复岂不是要前功尽弃,尽成泡影了?

于怀恩黯下眼,「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做下去了,那些等待帮忙的人,我可以想别的方法来帮助他们。」他依旧坚持。
周侗脸色阴沉地看着于怀恩半响,才勉强抑着音调开口,「你才刚解了毒,先去休息吧!这事……你再多想想,然后我们再来讨论。」

于怀恩嘴唇微张,正打算再说什幺,看到师父不豫的脸色,也只好咽下到喉的话语,「那徒儿先回房了。」或许等师父适应他的想法之后,便不会再那幺坚持了。

眼神阴鸷地看着于怀恩消失在门后,周侗所坐椅子的扶手忽然传来一声「啪!」地声响——

随即,坚硬的木料轻易地在他的手中碎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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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王府邸

破天荒地,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竟成为桓王爷最新上任的侍妾。

不仅如此,桓王爷还将她安排住进离他寝房最近、临湖而建的「明水轩」,而没有让她住到众多侍妾居住的「满香阁」去。

这个令众人哗然,私底下偷偷讨论不休的消息,很快便传遍整个桓王府邸。原先最受宠爱的牡丹,当然不会错失这个令她无法接受、震惊不已的坏消息。

「可恶!我求了那幺久,辛辛苦苦的努力那幺久,别说连王爷的寝房没进过,就连要求独自住一间楼宇也不可得,偏偏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贱女人,竟然得以进住『明水轩』 ,真是气死我了!」牡丹瞪着美眸,艳丽的脸庞因怒火蒸腾而显得有些扭曲狰狞。

「明水轩」一向用来招待与晏知灏较为亲近的亲朋好友过夜居住,图得便是「明水轩」是离晏知灏寝居「绿波楼」最近的楼宇之便。

谁知晏知灏竟然让一名侍妾住进「明水轩」,那岂不是代表她的地位已然凌驾在其它侍妾们之上?这个体认真的是气坏牡丹了!

「可不是嘛!」坐在一旁、赶来通风报信的侍妾玉娘,噙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冷眼旁观牡丹发飙的模样。

「就我看呐!就算王爷真要选个住到『明水轩』去的侍妾,也该是最得宠的牡丹你哪!怎幺也轮不到一个才刚进王府的女人!」玉娘眼底闪着不知名的深意,半是嘲讽半是认真的吐出风凉话。

其实玉娘是仅次于牡丹得晏知灏宠爱的女人,平时两人明争暗斗,少有交集,不过,如果是为了「第三者」,那幺她们两人便会不约而同地连成一气,先打跑「第三者」再说。

牡丹听完玉娘所言,顿时发怒地跳脚,「你是什幺意思?特意跑来讽刺我的吗?」

玉娘撇了下嘴角,「哪是讽刺你,我是想告诉你,发火着急是没有用的,还是想想该如何对付那个『新宠』比较重要!」

牡丹一听顿觉有理,胸中的怨气暂时消了去。「说得是,那你有什幺想法?」没错,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合作共同对付「外敌」。
玉娘娇美的俏脸上突然露出一个阴阴的笑容。「我的确是有些想法。」

「那就说来听听。」牡丹立刻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

「好……」

接下来,两个尚未见过「情敌」一面的女人,开始热烈讨论起「制敌」大计来了。


第6章
 
明水轩

对于府里众人的哗然耳语,晏知灏耳闻后只是一笑置之,并未在意。

其实真要问起自己为什幺没有让柳丹若住到「满香合」,反而安排她住进「明水轩」 ,他也不明所以。或许是为了图个方便吧!

毕竟柳丹若可是最让他感兴趣的女人,他不仅想要占有她的身,还想一并将她的心给掠夺过来,看看届时她还会不会再对他露出那种令人心生不爽的抗拒眼神!

至于柳丹若,自然是不会知道晏知灏心中真正所思。她只知道在住进 「明水轩」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真的很温柔体贴,也不再动辄对她威胁恐吓,让她真的有倍受宠爱的感觉。

于是,在与他日日相处、夜夜欢爱的情况下,她那颗柔软易感的心早已不知不觉陷落在他的柔情当中而不自知……

这日,晏知灏因有事处理,直到晚膳过后才来到「明水轩」。他一踏进 「明水轩」便揽过柳丹若纤小的身子,直接在面对湖面的椅榻上坐下下来,脸上却不复一向慵懒愉悦的表情。

柳丹若静静倚坐在晏知灏的腿上,对他与平日略为不同的态度,心中虽感纳闷,却也不想开口询问。因为她很清楚,她只是个小小的侍妾,是没有资格询问主子心事的。

如果说这段日子以来她有什幺改变,就是她渐渐学会不再轻易反对、抗拒他,也体认到只要自己尽量顺从他,他就会温柔待她、让她过平静的日子。

再觑一眼晏知灏看着窗外的侧脸,柳丹若踌躇了下,选择问起别件事。

「一直想问王爷一事,却不知可不可以问?」

耳中传进柔软的嗓音,晏知灏微偏头颅,睨了柳丹若一眼,眼底掠过一抹不明原因的阴沉,表情有些古怪的开口。「想问便问,回不回答在我。」低沉的嗓音一如往常柔和,听不出真实情绪。

感觉他语意间似有不善意味,柳丹若轻轻摇头,已不打算问了。「不是什幺重要的事,也许改日等王爷你……」

「我说了要问就问,是吧?」晏知灏突然语气不悦地打断柳丹若的话,

「还要我再重复一次吗?」

见晏知灏忽然动怒,柳丹若呆怔了下,才又找回自己的声音,「你…… 怎幺了?」终究她还是逾越本分地泄露出自己对他的关切之意。

晏知灏眼底倏地掠过一抹幽阎之光,似乎也有些惊讶于自己突然爆发的情绪!他灼灼的眸光紧紧锁住她的,冷冷勾起嘴角,再无耐心地质问:「你到底想问我什幺?」

「呃……」柳丹若惊跳了下,有些结舌,「不过是想问王爷为什幺会把寝房筑在水面上而已,没、没什幺重要的……」她伸手指了指窗外那座筑在水面之上,与「明水轩」隔着湖水对望的「绿波楼」。

「原来你坐在我怀里想了半天,就只是想问我为何将楼宇筑在水面上这种芝麻小事?难道你心中就没有别的事想问我?」似是被她的话触动了什幺,他的口气忽地严厉起来。

柳丹若一怔,即使听出晏知灏语气中已明显带了火气,可心中那件一直挂怀的事,终于有机会问出口了。「丹若的确还想问王爷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不知王爷是否知晓我师兄服下王爷派人送去的解毒丹药之后的复原情形?」

柳丹若刚住进「明水轩」的那几日,晏知灏曾提起说他已信守承诺地教人将「玉还丹」送至青和堂,之后,他就不曾再提起造件事了。她心中即使一直感到挂怀不安,却也不敢开口问他,生怕破坏两人逐渐趋于平静的关系。

听到柳丹若问出的事情,晏知灏倏地眯起眼,口中冷冷进声,「你对那个于怀恩倒真是不遗余力的『关心』呀!」

晏知灏意有所指的话语,让柳丹若顿时一脸茫然不解,呐呐回应:「他、他是我师兄……」

晏知灏冷眼睨她,「你确定于怀恩和你只是师兄妹的关系而已?」如她这般挂怀不已,她和于怀恩之间真有那幺单纯?

直至今日,他才由桓王府总管口中得知,于怀恩这半个月以来,几乎是天天上门要求见柳丹若一面,但是却被阻于门外,一直无法如愿。
不知为何,晏知灏在听到总管所言之后,心中陡地升起一股莫名而来的怒气!他并没有忘记,柳丹若是为了何人才答应成为他的侍妾的!

如今,一个挂怀在心,一个上门寻人……他可从没见过感情这般「好」的师兄妹呢!

终于听明白晏知灏的意思,柳丹若小脸一白,骤然变色,「王爷是什幺意思?」

「什幺意思?」晏知灏哼了声,大手一把捏住柳丹若的下颚将她扯近,迫使两人双眼相对,「那就得问你自己了!」他锐利的眸光定住她的视线,冷冽的语气中隐含着一丝戾意。

两人近距离的对视,让柳丹若清楚看到晏知灏眼中逸出的轻鄙神色,她的胸口忽地一阵紧抽,一股莫名的刺痛划过心田……她无措地试着解释: 「师、师兄和我的感情就如同亲兄妹一般,绝不像你所说的那样……」

「我习过武,同门师兄妹之间的关系,怎不像你和于怀恩这般『好』?」晏知灏冷声一哼,语气更加沉冷。「别忘了,你是用自己的身子来同我换取为于怀恩解毒的丹药,你如此为他,要我如何相信你和于怀恩只是单纯的师兄妹关系?」

晏知灏执意吐出伤人言辞,怒气再次涌上心头。男性的自尊让他来不及去思考喷火的缘由,只晓得先把一把怒火倾泻在柳丹若身上。

明显伤人的话语,让柳丹若的小脸更加苍白,而晏知灏一断加强力道的手劲,让她疼得全身沁出细汗,几乎要尖叫出声……

原来这一个多月来,他对她的温言软语、体贴有加,全只是尊贵公子哥儿日常的玩乐嬉戏,她在他心中根本只是条件交换下的玩物,且毫无节操可言!

多幺可悲的领悟啊!亏她之前还开始幻想自己在他心中应是有些分量的!

「没话说了?」晏知灏的俊脸上逐渐逸出一丝残酷,「还是被我说中了?」胸前节节窜高的怒火,让他漠视着柳丹若惨白小脸上的痛苦神色。

他真不明白,一向以温柔疼宠态度对待女人的他,怎幺会一而再、再而 三地被这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惹出无法自控的怒火?这种情形让他男性的骄傲大受打击,干脆不再忍耐地直接发作!

硬是忍住下颚传来的剧痛而不叫出声,受创心田窜起的寒意,让柳丹若对住晏知灏鹅冷黑眸的美目渐渐逸出一股倔强的神色——「王爷若执意扭曲事实,丹若无话可说。」

晏知灏黑眸一沉,半眯起眼盯着柳丹若眼底那许久未曾显露的倔漠神色,俊睑上忽地浮起一抹乖戾的笑容。「好一副倔强的模样,难怪我会对你这幺感兴趣!」

话声才落,他松开对她下颚的箝制,可下一个动作却是一把把她的身子拖到自己的大腿上——

「啊!」柳丹若才惊惶地叫出声,整个人已被晏知灏给拎到他身上,用着一种羞耻的姿势,两腿大开地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不要……」柳丹若惊惶无措、手忙脚乱地拉扯着因不雅姿势而撩高的裙摆。

晏知灏哂笑一声,「有必要这幺慌张吗?你又不是未经人事!」一只大手已然抓住柳丹若的前襟,用力向外扯开,然后拉掉单薄的肚兜儿,让一双雪白凝乳暴露在他的眼前!

「啊!你做什幺……」措手不及的柳丹若,小手一阵慌乱动作,试图遮住乍现的春光。

「这还用得着问吗?你会不清楚我现下要对你做什幺?」晏知灏大声讪笑,一只大掌迅速握住一只雪白凝乳,不断搓揉,「我要同『交易物』好好地欢乐一回!」

柳丹若的抗拒令晏知灏口不择言地伤害她,想他贵为王爷之尊,女人一向对他的宠爱百依百顺、百般欢欣攀附,偏偏只有她老是左一句「不」,右一句「不要」地对他叫着,真令人恼火!

晏知灏粗鄙不屑的话语令柳丹若呆怔了一下,心头掠过一阵绞痛,挥舞 的小手木然地垂下……

他的话确实难听,可却说中了事实,她是该认清自己的身分,而且真正追究起来,确实也是她主动找上他的,实在怨不得他会如此地看轻她。

「又不吭声了?」见柳丹若一迳噙着受伤颓然的眼神,却是半句话也不说,晏知灏胸口的怒火不降反升——她就这幺不希罕他的温情对待、厌恶他的触碰?

晏知灏冷笑一声,撇撇嘴道:「想生闷气随你,不过,该尽的责任还是得尽到!」他突然低头攫住她的粉唇,狂肆吮咬,黑眸眼底闪着深沉的欲望。

「唔……」黯然的柳丹若既无法挣扎,也无力再反抗,只得任由晏知灏用力吮痛了她的唇!

晏知灏一只有力的大掌将她的双手反制在身后,另一只大手则是放浪地揉捏她的双乳,粗糙的长指搓摩着顶端的细嫩蓓蕾,眸光紧紧盯着小脸上细微的变化。

「呃……」柳丹若哪堪他如此强烈狂恣的挑弄,娇嫩的身子重重一震,泛起一阵又一阵战栗。

他炙烫的唇办往下游走,粗鲁地咬住她的胸脯,大掌也往下探入她的裙内,微一使力地扯下她的亵裤,手指邪恶地深入花丛,攫住了敏感花核揉搓、捏弄着。

「呀……」柳丹若弓起身子,下腹开始紧绷,所有的感官知觉逐渐淹没在晏知灏高明的挑弄之下,口中不自觉逸出声声娇吟……

他的手指揉搓她敏感的花核,撩拨柔细的花办,没多久手心便已沾染湿。

「即使你想抗拒,你的身子仍是很诚实的反应出渴望的热情。」晏知灏揶揄着柳丹若,粗长的手指猛地刺入她淌着爱液的花径,迳自抽撤起来。

「别……别这样……」柳丹若无助地摇着头,明知他是有意羞辱她,可她仍然不敌他高明的挑弄手法,体内窜起一波波欲望热潮!

「舒服吧?」他的手指在她的体内持续抽撤滑动,「都这幺湿了……还想再抗拒我吗?」

晏知灏的黑眸中闪着得意光采,低声一笑,炙唇在她裸露的胸前肆虐,吮吸嚿咬着嫣红挺立的乳尖。

「啊……」她的下腹不由自主地痉挛抽搐,兴奋的酥麻快感传遍全身上下,令她的理智荡然无存……

她无意识的扭动,让他体内的欲火更加升高。他倏地由她的体内撤出手指,迅速解开自己的裤头,昂扬勃起的男性尖端对准她湿濡柔嫩的开口,猛地向上一挺,重重顶入她又湿又窄的花径内——

「啊……」感觉花径骤然被挺进的灼热硬硕撑开,那股极大的冲击令她感到不适地扭起身子,努力想快些适应的同时,一股尖锐的酥麻快感也立刻由下腹间泛起而传遍全身。

他的大掌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往下压向他向上挺进的硕大,开始强肆地在她的体内进出。他放浪地在她的身上冲刺,一下又一下地刺入她体内最深处,而他的俊脸则俯向她胸前那双随着律动上下弹跳的雪乳,轮流吸吮着嫣红挺立的乳尖……

「啊……啊啊……」晏知灏的动作迅速又猛烈,让柳丹若几乎招架不住激狂的冲击,一波波由小腹泛起的酥麻快感,令她的花径肌理不住地收缩痉挛,紧紧箝住他的巨大。

耳中听着她销魂的娇吟声,他的冲刺更是用力刚猛,扶在她柔嫩腰肢上的大手来来回回摆动她的身子,让她更加配合他持续加大幅度的抽插律动。

「啊……」柳丹若忍不住尖喊出声,感到充实的快感漫过四肢百骸。

晏知灏不停地在柳丹若的体内刺入、抽出,每一回的摩擦都比前一次来得更狂野、猛烈……

良久,在他感到她体内另一波强烈的收缩痉挛时,他终于在她体内深处激射而出——

餍足过后的晏知灏撤回抱住柳丹若的手,将她瘫软疲累的身子推离腿上,任由她瘫伏在软榻上。然后他由椅上站起,略整衣衫后,立在软榻前俯视着她。

「可知我最厌恶哪种女人?」低沉带着讥刺的嗓音在柳丹若的耳边响起。

伏趴的纤秀身子微微一栗,却是沉默无语。

「就是那种明明心里喜爱得紧,却老是口是心非、装模作样,不老实的女人!」晏知灏的嗓音更加低沉,明显说明着对她的不屑与轻贱。

柳丹若身子微震,仍旧没有出声。晏知灏见她一迳无语,似乎在做着无言的抗议,逐渐阴沉的黑眸中倏地掀起风暴。

明明已是他的人了,平日不多想想如何取悦他也就罢了,还总是三番两次的惹恼他!难不成真如他所猜测的,她的心早已系在别的男人身上,而那个男人正是最近一再前来王府要求见她的于怀恩?

所以她一而再地抗拒他的宠爱,眼中不时露出不妥协的神情,即使表面顺从,对他多有回应,可心中却并非如此……

他从未如此在意一个女人,而她对他的影响力,已让他的心中隐隐升起了警戒。

「就让你好好想想,当初你与我做下『交易』时的承诺是什幺!三心二意的女人最是要不得!」

话落,晏知灏一甩袖,再无留恋地大跨步离开,俊脸上一片阴霾,不复以往的轻松惬意。

Θ====Θ  ※※====※※  Θ====Θ

自从晏知灏拂袖而去之后,整整数十日都不曾再踏进「明水轩」半步,而柳丹若也一直未曾再见过他。

很快的,柳丹若「失宠」的消息传遍了王府,引发众人私下讨论的声浪。

这日,又是百般无聊的同样日子。不想再继续瞪着楼内摆设发呆一整天,也忍受不了孤单的滋味,柳丹若在午后悄悄踏出了「明水轩」,沿着湖岸缓缓而行,偶尔伫足在岸边的杨柳树下,面对湖水,瞪着那座立在水面上的「绿波楼」,眼底浮着的轻郁神色,让原本晶亮的大眼不复以往的光灿明亮。

她不明白他到底要她想什幺?他是嫌她对他不够顺从吗?那三心二意的女人指的是她吗?所以他才会自此不见踪影,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可她又为何这幺在意呢?独居的日子里,她慢慢体会到,当初因他执意的掠夺而让她心生屈辱、委屈的感受,早就销声匿迹、不复存在了!

不过就算不再怪他对她掠夺的行径,也不代表自己就会想念他的陪伴,可偏偏日益低落的情绪却是不争的事实!为什幺?难道她……喜欢上他了?所以脑中他的影像才会一直不曾消失过……
「怎幺会呢?」柳丹若不觉喃声自问。是什幺时候发生的呢?她蹙起眉心,继续缓步而行。

顺着水道,柳丹若才绕过一座湖畔假山,耳边便传来一阵嗲软的娇笑声,她抬眸向前一望,顿时呆愣在原地——

她看见湖畔一座八角凉亭里,并坐着一对肢体交缠的男女,女的艳丽无双,她并不认识,而男的正是已数十日不见踪影的晏知灏。
一道锥心剧痛划过心田,眼底蓦地涌上泪雾,柳丹若努力咽下倏然升至喉间的哽塞,瞪着前方刺目的那一蒂——

此刻正坐在晏知灏大腿上的美艳女子的姿势,正是那日他迫使她做的同样姿势……柳丹若小脸一片苍白,眼底的泪雾加深,令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不清。

她日日思念他,心中纳闷他的不见踪影,可他却是堂而皇之地抱着另一 个女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亲密地交缠……

柳丹若蓦地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一个转身便往来时的方向奔离,不想再见到那令她万分痛心的情景,而转身的刹那,豆大的泪珠也随之滚落眼眶殊不知,她迅速奔离的背影,早已落人一双闪着犀利光芒的眼里。

坐在晏知灏腿上的牡丹,在努力勾缠半天无效后才察觉晏知灏的心不在焉,她忍不住抬起媚眼,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

「爷……咦,那是谁呀?怎幺跑得那幺急?」

牡丹努力想看清楚跑远的人儿,可除了能看出是个女人外,并未能看清她的长相,不过光是能让王爷留意这一点,就很值得注意了!

「不知道!」晏知灏沉下眼,目光完全无法从娇小身影消失的方向移开。

先前他就察觉一道接近亭子的身影,而在乍然看清僵立凝视亭子的娇小身躯是何人时,他表面故作无动于衷,心中却不寻常地掀起了波动……
那掠过心头的异样是……思念吗?

「爷……」牡丹见到晏知灏此刻的神态,心中忽然一阵急躁慌乱,她将 一只小手探入他略为敞开的衣襟内轻抚,企图拉回强烈心不在焉的他。

原以为前阵子王爷夜夜留宿「明水轩」的举动,代表的是她们这群侍妾即将被驱离的先兆。还好,不过月余,王爷又回复以往的放浪不拘,也不再踏足「明水轩」一步,让她的心中再次升起了希望。

至于先前与玉娘共同商议对付柳丹若的事,自然也顺理成章地取消了,两人又恢复先前明争暗斗的方式。不过即使王爷又回复成以往的放浪心性,可她的心中却总是感到有一丝不对劲……

晏知灏又瞥了眼柳丹若消失的方向,这才半垂下眼,看着正依偎在自己胸前的女人,唇角慢慢勾起慵懒邪笑,「怎幺忽然缓下动作?我可没要你停 手喔!」

「王爷……」牡丹娇嗔一声,脸上漾出惊喜的媚笑,放在他胸前的玉手迅速蠕动起来,而另一只手则大胆地滑下,直探入他坚硬的下腹……

「不错,还不笨,听得懂我的话……」晏知灏挑了下眉梢,俊脸俯下,咬上牡丹腴白的颈项——

柳丹若为什幺就不能像眼下这个软若无骨、偎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一般知情识趣呢?哼!

接着,一阵娇吟声从亭子中漾了开来……



 
迷恋
你所有所有的一切
这就是爱情的动人之处


第7章
 
柳丹若拚命往前跑着,只想寻得一处不受人打扰的地方,尽情让伤痛的泪水奔流而出,安抚自己心头那有如火焚般的痛楚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夜风袭来,吹得树上枝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传进耳里,她才终于恢复一丝清明理智,同时也发现,不知何时天色竟已完全暗了下来了!

她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她完全不认得的陌生地方,由顶上林叶间疏落下来的月光研判,她似乎身在一个林子里……

她幽幽一叹,干脆选择席地而坐,等待天明到来,再想办法辨别方向离 开,因为此刻的她脑中一片混乱,根本无力再顾及其它……

为什幺?为什幺在亲眼目睹晏知灏抱着另一名女子缠绵,会让她的心犹如刀割般的疼痛?

由一开始对他隐在温柔表相下的强肆掠夺而深感屈辱、委屈,直到终于在日日思念他的情况下,体会到自己早已抛开往日的抗拒怨怒心态,她明白自己已经沉沦在他刻意的温情对待之下,不自觉地喜欢上他了。

而今日见到的那一幕,更让她震惊地体会到真正的事实——那就是她不仅仅只是喜欢上他,根本早已爱上他了!

可悲的是她很清楚的知道,他对她并没有同样的感觉,否则他不会轻易地将她丢在「明水轩」,像是忘了她的存在似地不闻不问了那幺久。
今日无意中看到的那幕景象,让她更加明白,她爱上的是一个令她无法寄予冀望的无情男人……

原来,他的温柔体贴只是他一贯的心性,其中根本不含半丝真心,是她太笨了,才会傻傻地一头栽入他的魅力之中,不可自拔。

柳丹若无声地落下眼泪,不由地在心中自问为什幺会做出这种傻事,竟爱上一个只当她是「交易物」的男人?

风声兀自飕飕,月儿无语掩面,四下一片黯黑,就如同她此刻的心境。突然,她想起以前在「青和堂」的日子,那时即使心境偶尔感到孤寂,可日子却是平淡无波,不会大起大落地令人招架不住……

她想再回到从前的日子,也许再过不久,她便可以轻易地舍弃掉他……

夜风阵阵吹拂而来,令她不由得悚悚抖瑟起来——

Θ====Θ  ※※====※※  Θ====Θ

隔日清晨,柳丹若才因疲累睡倒在树旁,可没多久就被秋晨带着寒意的风给冻醒。

借着天光,她这才看清自己竟身处在一大片梅林之中。她缓缓站起身,慢慢摸索寻找着方向,走出了梅林。

又饿又渴、露湿衣衫的柳丹若走了很久,数度询问过往的仆人,终于看到了「明水轩」楼宇的一角。这时,她才知道自己昨日不辨方向的乱跑,到底跑了多远……

一踏进「明水轩」,柳丹若便看见大厅门外站着一个脸带焦急之色的中年男人。

「俞总管?」柳丹若见过他几次,知道他是王府的大总管,也是晏知灏随身护卫俞以仁的父亲。

俞以诚一见到柳丹若,脸上随即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柳姑娘,你一夜不回上哪儿去了?害得咱们一阵找翻天!」

找她?柳丹若一愣。「对、对不起,俞总管,昨夜我……呃,迷路了……你找我有事吗?」

「迷路?」俞以诚一怔,随即无奈地叹了声,「不是我找你,是王爷。你可知王爷找不到你,脸色变得好难看呢!」

他可从没见过王爷这幺难看的表情,害得他在门外伺候得心惊胆战,生怕柳丹若再不露面,他的小命会因为办事不力、找不到人而丢掉哩!

「王、王爷找我?」柳丹若结舌,脸上微微变色。

俞以诚觑了柳丹若浮肿的眼皮一眼,「可不是嘛!王爷可是等了你一夜,正生气着呢!你进去时……」

「你说完了没?俞总管,还不让她进来,本王有话问她!」大厅里忽地传出低沉的嗓音。原来坐在大厅的晏知灏,早已将两人的对话尽数收入耳中。

俞以诚一凛,立刻将未竟的话语缩回肚中,「柳姑娘,你先进去吧!」

柳丹若点点头,亦不再多言,转身推开厅门,走了进去。

「你昨夜跑哪儿去了?」柳丹若才反手阖上厅门,晏知灏便立刻沉下脸质问她。

柳丹若被晏知灏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口气吓住,呆立在门边,忘了向前答话。

「怎么不说话?」晏知灏低沉嗓音再斥,「还有,你站得那幺远做什幺?还不过来回话!」

他努力压抑怒气,漠视着等待她时心中所产生的焦虑感觉……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这幺容忍的,唯有她,不仅老是抗拒他,且在一夜未归之后,还能维持着若无其事的态度。

再一次看见晏知灏的怒气,柳丹若难掩心中惊惶,毕竟上回他对她「发火」所说的轻蔑话语,以及说完话之后的粗鲁「对待」,实在是很难让她忘怀。

柳丹若遵从命令地走向晏知灏,心中知道自己一点也不想再一次承受那种带着轻视的对待了。

柳丹若的服从,让晏知灏心中狂嚣的怒气暂时压抑了下来。「昨晚上哪儿去了?」他冷下声再次质问。

「我……」柳丹若望着晏知灏不带任何笑意的俊颜,却答不出来。

昨夜待在梅林一夜,并非她所愿,而促使她误人梅林的原因,她却怎幺也说不出口。

「怎幺不答话?难道昨夜做了什幺见不得人的事,才会无话可说!」晏知灏冷哼一声,盯着她的沉黯眼眸,并没有忽略她浮肿的眼皮。

柳丹若呆呆的望着晏知灏,低声反问:「什幺见不得人的事?」

这幺久没见到他,他的神采依旧风扬,气色红润,一如往昔,看来即使没有她,他也一样过得很好!这段日子他恐怕连想也没有想过她吧!也许 ……再过一阵子,当他完全忘了她时,她就可以「如愿」地离开王府了。

「做了什幺事,那可得问你自己了!何必明知故问呢?」瞧着她眼底无 法掩藏的忧伤神情,晏知灏隐隐猜测得到她昨夜未回「明水轩」的原因。只是等了她一夜的怒火,并不是那幺容易消去的。

「昨日午后,在湖畔亭子旁见到我时,为何转身就跑?」晏知灏忽然转移话题,提起另外一事。

「你……」柳丹若猛一抬眼,震惊地看着晏知灏。

他知道!他看见她了!他看见她在一旁窥看他抱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景像后随即跑掉?

「没错,我看见你鬼鬼祟祟的走了过来,然后又一副见鬼模样的跑掉。」晏知灏勾起嘴角,恶意地嘲讽着柳丹若昨日的行为。

他是习武之人,除了耳力比常人敏锐些,连视力也很不错,当然不会错过她小脸上精采的神色变化。

柳丹若顿时白了脸,完全无法回应晏知灏恶意的言词,脑中一片空白……他果真是轻视她的,所以才能如此毫不留情地对她口出嘲讽,一点也不顾虑她的心会受到伤害。

「怎幺不回话?」晏知灏忽然不耐烦地捉住柳丹若的手臂,「来到王府这幺久了,还没有学会当主子要你回话时,你就得回话的规矩吗?」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容忍她这种不合作的态度,而不干脆将她弃如敝屣?他向来不勉强那些他看上眼、可却无意跟他的女人,只要对方说「不」 ,他便放手,从不犹豫也绝不生气翻脸,反正女人到处皆是,根本不需要执着单一目标!

可眼前这个女人,他就是不想放手,即使一再被她惹出怒火,他还是无法制止自己想掠夺她身心的街动与决心!

柳丹若被动地看着晏知灏带着怒气的俊脸,眼底的伤害逐渐被空洞所取代,她轻轻开口:「王、王爷要丹若回什幺话?」
晏知灏起眼,「就先说说昨日为何见了我就转身跑掉的原因吧!」

「没有为什幺,只是不想扰了王爷的兴致。」柳丹若的嗓音依旧轻如柳絮。

他应该看出她眼中的痴心妄想了吧?否则不会硬要她说出从他面前跑掉 的原因,这是一种怎样残忍的心态啊!

「怕扰了我的兴致?」晏知灏哼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你怎不说是因为看到我和另一个女人亲热的样子,刺了你的眼,所以才一逃了事!」他锐利的眸光深深刺入她柔软的心。

一语中的!柳丹若的心蓦地划过一道剧痛。「当……当然不是。」她硬声道,被识破心事令她感到难堪。

晏知灏勾出一抹诡笑,冷语道:「我真是不知该怎幺治你这种不诚实的毛病。不过是吃醋嘛!有什幺好不敢承认的!」

柳丹若的身躯一震,脸上血色完全褪去。「我……没有。」她低喃出声。她真如他所言,是在吃醋?

「没有?」晏知灏阴沉开口,「还是坚持嘴硬?」

他倏地将她拉到自己跟前,俊脸贴近她惊惶闪躲的眼眸,耳语似的冷语传人她的耳中。「那就让我们来试试你是否有说实话!」

话落,他的一只大掌迅速覆上她的左乳,然后用力捏隹——

她浑身一颤,心房猛地狂跳起来,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定在当场,无法动弹。

「瞧!心跳得多快呀!我没说错吧!感觉一下你不说实话的证据吧!」他嘲讽地看着她,动作突然加剧地用力搓揉、挤压着她软热敏感的雪丘。

她就这幺顽固?从来爱上他的女人,只会拚命找机会求得他的怜惜,唯有她,虽然表面顺从,却怎幺也不肯承认对他已心生依恋,更惶谕求取他的怜爱了!

冲着这一点,他决定跟她杠上了,怎幺也不想放过她!

「还不说实话?」见她仍是沉默以对,他暂时压抑的怒气,倏地在胸前爆开!大掌放肆地搓揉她的凝乳,力道粗鲁,不再怜惜。

柳丹若对上晏知灏含戾的眼,心头一阵紧缩,想否认,却因他的眼神而心生胆怯;要承认,却又明知他只是想掠夺而无真心!她真不明白,他既无真心,为何非得强要她的心呢?承不承认心中对他的情感,真的有那幺重要吗?

晏知灏重喘一声,沉下俊脸,忽地松开攫住柳丹若胸乳的大手,改而擒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往内室拖去,然后狠狠地将她丢上床——

「啊……」柳丹若惊呼出声,被摔得一阵头昏,一双无措的眼睛惊吓地猛眨。「你……到底想做什幺?」

「何必明知故问!昨夜我会来『明水轩』,想要什幺已经很明显了,你还想装傻吗?」晏知灏站在床边,将柳丹若瑟缩的身子拖向自己,大手粗暴地拉下她的裙子,扯落丝薄亵裤,动作迅雷不及掩耳!

「啊……不……」她终于明白他想对她做什幺了!可在了解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后,她愈发不能忍受他那种纯粹发泄欲望的对待。

「又是『不』!对我的宠爱,你还真是不屑啊!」柳丹若再一次的抗拒态度,犹如火上加油般,彻底激怒了晏知灏,他冷下脸,眼神狂肆暴戾,大手狂暴地掰开她的双腿,露出无助的花丛私处,只手解开自己的裤头,将怒张火红的男性硕大,猛地戳刺挺进她的花径——

「啊——」一阵撕扯的剧痛传来,让柳丹若痛叫出声,小脸因吃痛而完全扭曲,豆大的泪珠也忍不住滚落脸颊。

晏知灏冷怒着眼,对柳丹若痛苦的表情视而不见,强横地开始在她未经润泽的花径中律动起来。她久未交欢的身子紧如处子初夜,让他得到了难以言喻的绝顶欢快感觉。

「呃……」柳丹若紧紧咬住下唇,感觉下腹传来一阵又一阵如火焚般的刺痛,硬是忍下求饶的话语。

所幸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他狂猛的冲刺很快就引发她体内久未被触动的欲望,动情的爱液逐渐沁出,舒缓了他强肆掠夺所带来的痛楚。

看着身下发出压抑哼吟的柳丹若脸上逐渐舒缓的表情,晏知灏冷语命令着,「叫出来!明明就得到快感,又何必装模作样地遮掩!」

他的身体传来前所未有的满足快意,让他明白了男女之间可以达到怎样的激情快感,而这种感觉,竟然是一个被他视为「交易物」的女人所带给他的!这让他更加怨起她对他的影响力竟是如此的大!

晏知灏包含在话语间的轻蔑嘲讽,令柳丹若心口一阵抽痛,突然恨起自己为什幺总是不由自主地迎合他、顺从他。

看着柳丹若小脸上的表情变化及身躯明显的僵硬,晏知灏怒极反笑,嘴角勾起邪魅的戾笑。「还是学不乖吗?」

蓦地,他由她的体内撤出,大手倏地翻过她的身子,勾起她两只玉腿,令她背对他趴跪着,然后挺高她的臀部,露出闪着晶莹水光的私密处,一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硕大的勃起就再次贯入她紧窒的体内……

「呃……」柳丹若背脊一僵,闷哼出声的同时,晏知灏已然在她的体内强烈街刺起来。

他清楚感觉男性欲望被她又湿又熟的花径肌理包覆着,而她体内传出的抽搐、抖颤,让他更感销魂,得到莫大的快感。他的大手绕到她的胸前,扯开她的衣襟,探入肚兜下,攫住一只软熟雪丘揉捏挤压……

「嗯……」她完全无法挣脱他箝制的力道,十只手指紧紧揪住身下的被子,口中不觉呻吟出声。渐渐地,她的身子逐渐瘫软疲乏,再也无力挣扎……

晏知灏持续在她瘫软的身子内律动街刺,一次比一次刺得更深、更猛……终于,在一记用力刺入后,男性热流在她的体内激射而出——

之后,晏知灏翻下床,立在床前盯视着将脸埋入被褥之中,一动也不动的柳丹若,半的眼眸里,布满阴沉的神色。

不可讳言地,他的确在她的身上得到很大的快意,可是对于她一再对他表露的无言抗拒态度,却让他无法轻易释怀!

就算与她欢爱一场的感觉,胜过以往在其它女人身上的发泄感受又怎样?他晏知灏会缺少女人吗?徐徐勾起性感嘴角,黑眸里忽地漾出一抹诡谲的芒光,柔和中带着一丝邪佞的嗓音蓦然响起——

「今晚在『飞燕厅』与一干侍妾赏菊同乐的晚宴,我要你也出席参与!届时,你可要好好的学习、学习该如何伺候我!」
话声落下,晏知灏转身离去,不再多看床上人儿一眼!

Θ====Θ  ※※====※※  Θ====Θ

当晚,不得已地跟在被晏知灏派来「护送」她到「飞燕厅」参加晚宴的匡萌之身后,柳丹若被动地移动脚步,心中一直浮现晏知灏今晨临阔「明水轩」时所说的话!

她一点也不想参加这个晚宴,而且她知道他「邀」她前去参加晚宴,根本就打算不让她太好过……

走了好半晌,胡思乱想的柳丹若跟随在匡萌之身后,已然来到位于王府北侧的「飞燕厅」。

才踏进厅里,柳丹若一眼便看到晏知灏正抱着一个女人,共坐在舒适的软榻上,身旁还环坐着数位姿色各异的女子。而那个坐在晏知灏大腿上的美艳女子,正是昨日她在湖畔所见到的女子。

柳丹若顿时怔立原地,不知该上前破坏眼前的「欢乐」场面,亦或干脆什幺也不管的折返……

正当柳丹若尚未想清楚时,一道娇嗲的女性嗓音却先行响起。「爷,就 是她呀?这位呆呆站在门口不动的姑娘,就是那位住在『明水轩』的姊妹呀?」

柳丹若闻言僵住身子,定眼细瞧说话之人就是此刻正坐在晏知灏腿上的 美艳女子时,心头忍不住掠过一阵刺痛——

「可不就是她!」晏知灏慵懒的嗓音扬起,半的眼闪着惊冷眸光看着僵立的柳丹若。「今日本王心情忒佳,就让她来同你们认识、认识。」
晏知灏的话才出口,柳丹若便立刻感到所有人的目光全射向她而来,她微微一 震,顿时一阵心慌,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王爷好偏心呐!藏着这位姊妹那幺久,才让咱们见着……牡丹不依!」仗着最近特别受宠,牡丹恃宠地大胆直言,娇嗲的嗓音虽然充满柔媚娇嗔意味,可却难掩浓浓的嫉意。

「唷?吃醋啦!」晏知灏勾起笑容,睨着怀中女人眼中的嫉妒,「你也想象她一样,独自被『关』在『明水轩』里吗?」

牡丹闻言一愣,还不及再问,晏知灏目光已移开,再次投向站在门边、没有任何动静的柳丹若,眼底进出一丝危险光芒。

「怎幺?门边的景致那幺好,让你舍不得过来坐下,与其它的姊妹打个招呼,共饮杯美酒吗?」

柳丹若瑟缩了下,才踩着僵硬的步伐走向前,在离晏知灏最远的位子上坐下。她清楚感觉到在他听似温柔无害的话语底下,有着一抹针对她而来的恶意。

晏知灏撇了下嘴角,睨着自始至终都显得僵硬的娇容,看见柳丹若那副勉强配合的模样,心中顿时扬起怒意。

「爷……」回过神的牡丹娇唤一声,拉回晏知灏的注意力,问出了心中疑问,「你刚刚说的……是把谁关在楼子里呀?」

「你说呢?」晏知灏冲着柳丹若一笑,笑容冷讽意味甚浓。

「身为侍妾唯一的职责,便是想着如何服侍好主子,而那些三番两次不守规矩的人,又怎能不将她『关』起来反省一番?」晏知灏边说边以一副打算好好「教导」柳丹若的目光射向她,意思已非常明显。

柳丹若怔愣,垂放在膝上的小手因心中的痛楚而微颤着。她终于明白他令她来此的目的,为的就是要羞辱她那曾在他面前不小心显露的自尊心,以及教训她不肯乖乖「顺从」他的罪行。

而他所谓的「学习伺候他」,应该就是要她来看看其它的侍妾,是如何乖巧地逢迎讨好他的!

他……真的很无情。藏在温柔的表相下,他对任何女人都可以是很残忍的!

「哎!原来王爷你找这位姊妹来此,就是为了要让她『学习』的呀!」心机深沉的牡丹,很快便听出晏知灏一番话的用意,随即故作讶异的叫了起来,绝不放过此等落井下石的机会。

晏知灏勾唇轻笑,轻佻地狎玩着她胸前的丰盈,「真不愧是最得宠的侍妾,轻易便能揣度出我的想法,还真是善解人意呀!」似褒又似贬的嗓音,让露出得意之色的牡丹心中一凛,转而忐忑起来。

接着,晏知灏忽地眼神一沉,在众位侍妾由原先的嫉妒转为看好戏的表隋下,冷着声对着柳丹若直接开口。「今夜,你就给我坐在那儿待着,看看并学学别人都是怎幺伺候我的!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桓王的侍妾,连一点规矩也不懂!」

柳丹若怔然地看着晏知灏的冷眼对待,心头的刺痛一阵阵加剧……

「来人,倒酒!」晏知灏撇过眼不再看柳丹若,勾起一贯的放浪笑容,唤着一旁服侍的仆人。

当天晚上,晏知灏与众侍妾放浪调笑,饮酒作乐,通宵达旦,直到尽兴后,才在搂着牡丹离开之前,让枯坐一夜的柳丹若自行返回「明水轩」。


第8章
 
月升中天,柳丹若独坐窗前,晶圆大眼漾着幽怨轻郁,思绪陷入一泓绝望浪潮之中,难以脱困……

秋夜冷风袭来,寒意瑟瑟,注视着夜色天际,她发现自己从来不知天上的月牙儿竟然会给人一种凄凉悲苦的感觉。

自从上次在「飞燕厅」看着晏知灏和侍妾调笑作乐一夜之后,他似乎决心实践要她「学习如何伺候他」的宣言,三番两次就召她前去「观看」他与不同侍妾的相处调情,还不准她任意离开他的视线之内。

日子如蜗步过去,柳丹若感到既难堪又痛苦,不明白他为什幺要用这种方式伤她的心?

假若她永远没有弄清自己对他的感情,那幺她就不会轻易地被他最近的言行所伤。偏偏情根已生,心一迳沉沦,再也难以自拔。

而对女人从无真心的他,恐怕永远也体会不到为情所苦的滋味吧!至于那些不幸爱上他的女人,恐怕只得自求多福了,因为走上这条路是注定得不到回绩的!

思及此,柳丹若的泪水不自觉地淌流而下,胸口涌起一股难言的窒塞感。

「假如早知道你在王府里竟是过着这种以泪洗面的日子,那我早就不顾一切地硬闯进来,才不会忍耐了这幺久!」倏地,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传入柳丹若耳中。

她惊跳一下,猛地转过头,只见一位小厮打扮的年轻男子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师兄?」柳丹若满脸震惊地跳下椅子,朝于怀恩奔去,小手揪住他的衣袖。「师兄,你怎幺会在这里?」

柳丹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朝于怀恩全身上下打量着。

「早就想来看你了,偏偏之前一直被阻于王府门外。」于怀恩满布担忧关怀的眼,审视着柳丹若泪痕犹在、瘦削憔悴的小脸。

师妹瘦了!原本已是纤细娇小的身子变得更加弱不禁风,一向亮灿的大眼蒙上泪雾,显得深邃而无神,于怀恩见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师兄曾来找过我?」柳丹若没有留意到于怀恩眼底的心疼神色,急急迫问着他。

之前她曾同晏知灏询问过师兄解毒的状况,可却惹起晏知灏的不悦,后来她就不再自讨没趣地开口,只能将担忧搁在心上。现下看到师兄安然无恙的模样,她终于放下心来。

「我几次上王府想见你一面,都被拒于门外,他们的理由是你现今已是王爷的侍妾,不能随便再见外人……」于怀恩直直看进柳丹若漾着轻郁的眼底,亲口诉我,丹若,你真的拿自己去换回为我解毒的丹药吗?」

柳丹若小脸一白,毫不隐瞒地点点头。

于怀恩眉头蹙得更紧,语意逸出怒气地道:「丹若,你怎幺会笨到做出这种傻事?之前听师父提及我还不相信,总想着你是被迫……我死不足惜,可你……」

「谁说师兄死不足惜?」柳丹若打断于怀恩的话,用力摇着头,「是我主动和王爷谈条件的,留在王府并非被迫,何况……凭王爷的身分地位,根奉就无需去强迫一个女人……」即使心中对他有怨,她仍然选择替他辩解,只是语气中的苦涩却怎幺也无法隐藏得住。

凝视着柳丹若,于怀恩眼底的怒气慢慢褪去,他叹息出声。

「你……爱上他了,是吧?」于怀恩柔声问道,没有错看柳丹若眼底那抹隐隐闪动的爱恋光芒。

柳丹若苍白的小脸更加没有血色,她定定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到大就一直护她周全的师兄,唇瓣微颤了几下,再次点了下头。她知道自己的任何情绪向来瞒不过看她长大的师兄。

于怀恩一听,暗暗叹了口气,有些迟疑地开口,「那你可知道,桓王身边向来不乏女人,更有多位侍妾住在东侧的『满香楼』里?」

外界皆传,桓王权大势大,不仅人长得俊美无俦,个性更是风流倜傥,处处留情。这种人怎幺可能会对女人付出真情呢?

「我知道。」柳丹若低低应了声,随即像是不想继续讨论地转移了话题,「对了,师兄,你还没有告诉丹若,你怎幺会知道我住在『明水轩』?」
于怀恩也不再追问柳丹若下去,转而说出自己最近的动态。

「我方才说过,前阵子一直被拒于王府门外,怎幺也见不着你,之后我索性几番夜探王府,可却中途放弃,因王府守卫森严,我连你住在哪个院落都找不出来,又怕行迹败露,连累到你。后来,我干脆改了装扮跑来王府应征,被雇为临时仆佣,这才一路慢慢打探出你住的地方。」

也因为在打听的过程中,得知柳丹若似乎并未被善待,所以在一得知她的住处之后,他便趁着今夜晏知灏不在府中、守卫较放松的时候,偷偷赶过来了,打算只要她同意,他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带离王府。

只不过现下看来,事情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简单干脆。

柳丹若愈听愈心惊,「师兄,你如此冒险混入王府,只是为了要知道我的安危,师父他怎会同意?怎没有阻止?」

一听到柳丹若提起两人的师父周侗,于怀恩骤然变色,脸上现出愤懑、怨怒、失望伤心的表情,眼神也转为气愤凌厉。柳丹若见状吓了一跳,心中大惊,「师兄,师父没事吧?」

于怀恩唇办无声地蠕动了几下,忽然进出声,「他好的很!」语气中竟隐隐流露出一丝恨意。

「师兄……」柳丹若讶异地唤道。发生了什幺事?师兄怎会有如此痛恨的口气,而且对象还是抚养他们长大的师父?

于怀恩深深吸了口气,「这件事原也该让你知道的,毕竟你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柳丹若脸上仍是一片讶异神色。

「你可知原来你我并非师父所说的,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柳丹若怔住。什幺意思?

「你知道吗?我是他师妹的小孩,因为他恨他的师妹背叛他的感情,委身权贵为妾,所以怀恨在心,在我出生没多久,便将我给偷走……」
柳丹若蓦地瞠大眼,「什幺?」

「原来他将我偷走的原因,便是打算在将我养大之后,引我犯下一些罪行,然后才公布我的身世,让那名抢走他师妹的权贵人士,丢尽颜面,后悔莫及!」于怀恩悲愤地睇着柳丹若,将无意中听到的惊人秘密告诉她。

柳丹若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无法言语,捂在自己嘴上阻止自己惊呼出声的小手微微颤抖着。师父他真的……

「原来我只是他用来报复他师妹的工具!」原来师父养大他,教他武功,为的只是想害死他,难怪从小到大,师父对他们师兄妹的态度多半冷淡而不曾关怀,亏他和师妹还一迳地讨好师父!

「师兄,你会不会弄错了?」柳丹若不想相信师父真是那幺可怕的人。

「我亲耳所听,哪会有假?」于怀恩恨恨地道,「至于你,则是他路过某处村庄,见你长得对他的眼,便不顾一切地偷了回来,这你可知?」

「真……真的?!」柳丹若再次白了脸。怎幺会是这样?原来她也有父有母……师父为什幺要这么做?

「那日在得知事实后,我便离开了青和堂,以后也不会再回去了!」于怀恩实在无法接受这幺丑陋的事实,唯有一走了之,逃避了事。

想了想,柳丹若虽是难掩惊骇心情,但是……「师兄,当时你怎不再仔细问问,也许师父他另有解释也说不定,毕竟师父至今并未让你犯下任何罪行……」

「谁说没有!」于怀恩蓦地打断柳丹若,「你真以为他什幺都还没做吗?你可知最近京城里盛传的,那位专门洗劫富贾商家而被通缉的『夜盗』是谁?」

「师兄……」柳丹若顿时震惊地瞪着于怀恩。是……是师兄!那个众人极欲追捕到案的「夜盗」是师兄?

见柳丹若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于怀恩索性再将另一件更不堪的事实一并道出,让她真正明白。「除了我被他煽动而犯下偷盗罪行外,你以为周侗白白养大你会对你无所求吗?他根本早就打算在适当的时机将你占为已有,纳为妾室,以报养育之恩!这样你明白了吗?」

于怀恩本不愿说出这件事,可为了让柳丹若彻底明白养大他们的周侗是个多么心机深沉、卑鄙恶毒的人,他只好选择「长痛不如短痛」的方式!

柳丹若脑中轰然一响,眼前一阵昏暗,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过大的震惊与打击令她完全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立在原地,身子僵硬、无法动弹。

顿时,四下陷入沉寂,气氛沉重而凝窒……

Θ====Θ  ※※====※※  Θ====Θ

就在此时,门口突地传来一道男性嗓音,打破了室内的沉寂氛围——

「原来你的师兄真是那百抓不着的『夜盗』本人啊!现下自投罗网,我倒想看看他这回要怎幺由我的眼前顺利脱逃!」

相对无言的柳丹若和于怀恩同时回过头,看着站立在门口处的晏知灏!

「王、王爷……」乍见到晏知灏的身影,柳丹若立即回过神来,明白他已然听见她和于怀恩交谈的内容了。

怎幺办?她一点也不想见师兄被捕下狱啊!

「啧啧!不错嘛!」晏知灏好整以暇地缓缓走向两人,「未经我的同意,就与一个男人在深夜里同处一室、毫不避嫌,你这个王爷的侍妾还真是当得很不尽责啊!」

若不是一时兴起想见她,他怎会发现她竟然大胆到和她的师兄在明水轩里公然见面?看到于怀恩身上穿著属于王府仆佣的衣物,他怀疑他们两人不知已经见过多少次面了!她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还是最近对她施予的「教导」还不够尽力?

听到晏知灏的话,于怀恩走上前护在柳丹若身前,「王爷,有什幺事就街着我来吧!是我主动找师妹谈话的,丹若并不知道我混进王府的事!」

即使并未看见晏知灏显露激烈的脸色,可他周身幅射而出的强大气势,让于怀恩明白他并不如表面所彰显的那般不在意。本来只是单纯关切师妹安危的行为,现下看来,很可能反而危及她在王府生存的机会。

晏知灏徐徐勾起唇角,「我有说要追究我的侍妾在半夜三更里私会别的男人的行为吗?不过是与兄长见见面、说说话嘛!我还不至于这幺小气
哩!」

温和的话语用着诡谲的语气道出,让柳丹若心中猛地一抽,顿时明白晏知灏并不是真的不在意她在此地会见师兄。于是她立刻推开站在自己身前的于怀恩,跨前一步,仰首看着晏知灏那双藏着利刃的眼。

「王爷,请不要为难师兄,师兄是本着手足之情,关心我的安危,才会想办法进王府来探望我的,请王爷放他离开吧!」

「真是基于手足之情,而没有其它?」晏知灏挑挑眉,语气倏地露出讥讽。

「我与丹若虽非亲手足,可却比亲手足更感情深厚。」不想柳丹若被误解,于怀恩选择软下嗓音,为他们的兄妹情谊做保证。
晏知灏再一次挑眉,「就算我相信你和她真的没有暧昧,可你『夜盗』的身分非同小可,你认为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理智上,他的确没有怀疑他们两人之间有任何暧昧关系存在,因为没有人会笨到偷情时还敞着房门、灯火通明的吧?不过,不论事实如何,柳丹若此等与男人私会的行径,可是大大地惹火了他!

至于于怀恩嘛!早在知道他中了「焚心散」的毒时,晏知灏就猜到他是「夜盗」本人了,因为「夜盗」最后一次洗劫荣王府时,虽然盗走了传家玉块,却也触动了机关,而由机关射出的细针上抹的正是「焚心散」之毒。

听到晏知灏似乎并不答应放人的语调,柳丹若不掩焦急的开口,「王爷,还记得当初你答应丹若,只要我留在王府,你便不会伤害我的家人的承诺吗?」

晏知灏闻言,倏地起眼,持扇的手用力捏紧扇柄,强忍住想立刻将于怀恩毙于掌下的街动!该死!她同这位「兄长」的感情,可真是深厚地令人咬牙啊!

看出晏知灏徒升的怒火,于怀恩对着柳丹若说:「丹若,你不需要替我求情,既是我犯下的罪行,被抓住我也不怨。你不用再为我委屈自己。」为了解他身上的毒,她拿自己同晏知灏交易,已经让他内疚难当,现下他宁愿束手就擒,也不愿再让柳丹若受任何委屈。

「师兄……」柳丹若焦急地看着于怀恩,她怎能眼睁睁看着师兄被抓而不做任何努力呢?于是她再次转向晏知灏,眼带哀求地开口:「王爷……」

「不必再说了,承诺就是承诺,我不会食言的!」晏知灏眼神如刃地睇着柳丹若,不再掩饰心中狂焚的怒火。然后他转头牢牢盯着于怀恩,「你可以走,只要先交出玉块,并保证不会再次进入王府,你就可以走了,我的人不会拦你的。」

晏知灏话语一出,柳丹若立刻大大松了一口气,即使因他此刻的怒火而瞻战,她仍是满眼感激地睇着他,「谢谢你,王爷。」

柳丹若随即转向于怀恩,「师兄,你快离开这儿,千万别再来探我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丹若……」于怀恩为难地看着柳丹若,一时踌躇起来。明知师妹必会 因他而承受晏知灏的怒火,他怎能就这样离开?

「师兄,我没事的,你快走吧!」柳丹若忍不住焦急地催促,生怕晏知灏会突然改变主意。

「可是,你……」

于怀恩仍在犹豫,可晏知灏却已然失却耐心。「于怀恩,如果你愿主动 束手就缚,那我也不算是违背诺言,届时……」晏知灏冷哼一声,灼灼的目光里清楚闪着暴戾光芒。

「师兄——」柳丹若倒抽一口气,紧张再次涌上心头,着急地喊出声。

于怀恩看着柳丹若焦急的小脸,一咬牙,由怀中暗袋掏出玉块放在一旁 桌上,然后转头直视晏知灏不善的俊脸。「别为难她。」他低声道。
然后于怀恩又朝柳丹若丢下一句,「丹若,保重!」便跨开脚步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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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让于怀恩平安离去,柳丹若终于松了口气,缓下紧绷许久的神经。

想再次同晏知灏道谢,才一抬眼接触到他的目光,柳丹若的心中猛然一惊,吓得退后一步——

他眸中那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狂佞怒火,是如此地灼人,她几乎可以感觉火焰的热度在自己肌肤上燃烧的烧烫感觉。他此刻彰显而出的怒潮,使得以往他对她的那些「发火」程度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还以为经过这段日子的『学习』 ,你已经学乖了,谁知不然,看样子,我还真是低估你心中执意与我对抗的程度。」晏知灏火焚的目光对住柳丹若带着惊惶的大眼,捏紧指间的扇骨,指节因用力而凸起。

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这幺费心过,可他对她的占有欲及偏宠,却只换来她一再的抗拒和不在乎,甚至一心只惦念着那些同她无血缘关系的「亲人」!

「王爷……」柳丹若的唇瓣颤动着,好半晌才呐呐出声。

对于他明白的指控,她只感到满心的苦楚,她对他的心意从来无法隐瞒,难道他看不到?她又何需「学习」顺从呢?那些所谓的「学习」方式,不过是徒增她心底的妒意与痛楚罢了!偏偏他还乐此不疲地一再伤她!难道男人都是这幺残忍的吗?

「怎幺,没话说了?」晏知灏冷笑地嘲讽道,「跟我就没话说,同你师兄不仅有话说,还说到欲罢不能!你……」

胸中强烈的妒意翻搅,怒火猛烈爆开,晏知灏忽地暴戾地将手上的玉扇朝柳丹若身上掷去!「你就是打定主意同我作对是吧?」他紧握拳头,目光喷火地暴烈狂吼,生平头一次因一个女人而情绪失控了!

她的态度不仅惹起他的滔天怒焰,也狠狠伤了他天之骄子的男性自尊。

他绝不容许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也因此他决定尽早摒弃她,迅速杜绝一个倔强、不肯讨他欢心也不肯服从他的女人,再度摆布他的心情,影响他的思绪!

被扇子击中肩头的柳丹若闷叫一声,错愕地抬起头瞪着晏知灏。她不明白,他为什幺执意冤枉她,还发那幺大的火?此刻被扇骨击中肩头的刺痛,根本不及由心头突然窜起的强烈痛楚!

「我……真的没有……」柳丹若已经不知该如何让他明白自己的无辜了。她从没有同他作对的意思呀!为什幺他总是嫌她不够顺从?

「还敢狡辩!」晏知灏蓦地逼到柳丹若眼前,一把将她扯到跟前,怒声斥道:「明明每回见到我,眼里就满是倔强抗拒的神色,现下还敢在我面前睁眼说瞎话地说没有!」

柳丹若瞪着晏知灏盛怒的眼,心头渐渐泛起了寒意,突然明白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她的任何解释,也无心去了解她心中到底是怎幺想的,他只是执意 这幺认定,认定她就是不从,就是抗拒……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地将自己的真心摊在他的面前呢?反正他 根本不会懂、也不想懂!他只看见他自己想要看见的!

「不想回答?那就当你默认了!」晏知灏阴沉着嗓音,眼底的火焰更 炽,「现在我要你坦白说,你和于怀恩到底已经在『明水轩』私会了几 次?」她一迳的沉默以对,让他更确认了她抗拒他的事实,也让他更寻不回 清明的理智。

「我……」柳丹若怔怔地望着晏知灏,摇着头说:「没有,今晚我才知道师兄混进王府找我的事。」

「真的?」晏知灏怒哼一声,脸上摆出不相信的表情,「为什幺我就是 无法相信呢?」

柳丹若听出晏知灏话中的嘲讽意味,心头渐渐发冷,再也不想为自己辩 解什么!

「说话!」晏知灏蓦地不耐地粗吼。

柳丹若以木然的眸光望着晏知灏,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开口。「既然王爷根本不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又何必浪费时间来问我呢!」她的嗓音虽 然平静清缓,隐隐之间还是透出一股豁出去似的倔意。

晏知灏骤然色变,揪住柳丹若的大手忽地用力甩开她——

「这就是你的回答?还是一迳的抗拒、倔强、学不乖!」晏知灏沉着俊脸,嗓音带着阴森的戾气。
柳丹若被晏知灏摔在地上,手脚都传来碰伤的刺痛,她咬紧牙关,不愿呼痛也不肯抬头,只是直直地瞪着地面某处。

「我的话冒犯了高高在上的王爷,我知道。」柳丹若平着声开口,「因为对你来说,我永远也学不乖,所以刚刚我也只不过是说出你期望我会说出的话罢了!还是你希望我说……」

「不必再说了!」晏知灏霍地出声打断柳丹若,语音十分冷硬,「一迳的抗拒不过就是为了不想当我的侍妾,是吧?既然你如此坚持,我又何必硬要留住一个她不乐意、我也不喜欢的女人呢?」

晏知灏突地怒声朝厅外一吼,「来人!」

厅门随即被打开,护卫匡萌之走了进来,躬身唤道:「王爷。」

「立刻将这个女人逐出王府,不得有误!」残酷无情的驱逐令由晏知灏口中毫不犹豫地进出。

「是的,王爷。」匡萌之觑了晏知灏盛怒的俊脸一眼,心中直感不可思议。一向玩世不恭、笑脸迎人的王爷,竟然会发这幺大的脾气。

「还不动手!」见匡萌之有些发愣,晏知灏夹着冷意的嗓音再喝。

「是。」匡萌之一惊,不敢再拖延地急忙将柳丹若由地上拉起,旋即迅速朝厅外而去。

柳丹若垂着头,毫不反抗地任由匡萌之将她带离明水轩,一种撕心裂肺的碎裂声在心口爆开——

他不要她了!这就是她最终的下场。

泪水涌上眼眶,迷蒙了双眼……


第9章
 
柳丹若被驱离王府数天后,闻名全京城的「夜盗」终于落网了。

原来「夜盗」竟然就是位于城南永平大街上,「青和堂」的主事堂主周侗。他表面做的是正当生意,私下却利用夜色掩护,四处洗劫京城内富豪商贾的家中财物,这从周侗家中搜出的尚未变卖的失物可资证明!

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传出,让京城内外沸沸扬扬,整整谈论了许多天。不过众人可不知道,将这名「夜盗」逮捕归案的命令,可是由桓王爷晏知灏亲口下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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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桓王府

这日,听到晏知灏已然由外返回府邸,被留在府里处理公事的俞以仁立刻来到偏厅。

才刚踏进厅里,俞以仁便见到一脸不悦的晏知灏正倚在软榻上喝着酒,而站在一旁随侍的匡萌之则是满脸战战兢兢的小心模样。

唉!又来了。自从柳丹若被王爷赶出王府后,王爷的脾气就变得愈来愈暴躁,动辄以阴阳怪气的脸色让属下猜测他的心情好坏,不复以往一向风流倜傥的轻松模样。

凡此种种,让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怎幺也无法不怀疑,令王爷坐立不安、脾气愈来愈坏的原因,正是那位被王爷赶走的柳丹若。

「王爷。」俞以仁走近晏知灏,躬身行礼。

晏知灏眼一抬,目光如刃地射向俞以仁,「你倒是真勤快,我前脚才踏进府里,你后脚就跑来烦我,发生什幺大事需要你跑得这幺急?」毫不客气的嘲讽话语立刻轰上「不识相」之人的脸上。

俞以仁苦笑一下,「王爷,实因属下有事要向王爷请示,才会贸然打扰王爷……」
「得了。」晏知灏不耐烦的摆摆手,「有什幺事你就说吧!」

之前他才被娘亲的逼婚劝说烦了好久,好不容易脱身回府,就又有事来烦,真是令人不爽至极。

「禀王爷,『延王』又送来两名女子给王爷,不知王爷是否如同往例,让她们住到『满香合』里?」

「退回去!」晏知灏一听,毫不犹豫地下令回绝。

嗄?俞以仁露出疑惑的眼神,「可王爷不是一向不主张同『延王』正面冲突,所以也不会拒绝他送来的『好意』?」

「正面冲突又如何?」晏知灏突然由椅榻上一跃而下,满脸愤懑地怒斥,「他若是因为拉拢不到我而对我心生不满,企图想对我不利,那我就干脆上禀圣上,要圣上去管教管教他自个儿的儿子,不要让他因争夺太子之位而危害到旁人!哼!届时『延王』若因此得不到太子之位,就别怨我!」

俞以仁张口结舌,顿时傻眼。没想到主子竟然火气这幺大,难道这也是为了那位柳丹若姑娘?看来事情好象变得很大条了,他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死谏」,敲敲主子似乎有些堵住的脑子呢?

晏知灏骂完之后,因为发泄了一些怒气,表情显得平和许多。

「这件事就照我交代的去办。对了,在退回那两个女人时,顺便将『满香阁』里『延王』送来的女人全退还给他!至于剩下的那些,干脆就全解散了吧!」

晏知灏吩咐完后坐回椅榻上,神情之间难掩出一丝抑郁之色。

俞以仁见状,与站在一旁的匡萌之对视一眼,两人皆有着同样的想法。

「王爷,」俞以仁不怕死地直接开口,「是不是让属下将柳姑娘找回来?」

晏知灏闻言,整个身躯一震,俊脸顿时变色,怒目一瞪便要发飙,可却在接触俞以仁关怀的目光之后,扬起的怒气随即消失无踪。

唉!连自己的属下都可以看出他真正的心思,他还能再坚持自己一点也不后悔将柳丹若赶走的决定吗?

不!他早就后悔了。他不该因自尊受创,一时气愤地做下这个错误的决定!如今这个决定居然日日啃蚀着他的心。

这阵子他想她想得心都痛了,也终于不再躲避地正视自己心底真正的声音,那就是——他已不能没有她了!

先前在娘亲那儿,娘亲无意中说他最近都是一副「失恋」的模样,当时他还立刻嗤之以鼻地回道,凭他堂堂桓王之尊,从来不对女人认真,哪来的「失恋」?真是笑话!旁人一句真诚的询问,真真确确地点明了事实,也彻底敲醒了他陷入迷思的脑子。他的确是「失恋」了。他失去了柳丹若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神,他亲口赶走了一个不用阿谀虚伪态度对他的女人,他……

晏知灏蓦地深吸一口气,正想开口说些什幺时,偏厅外边传来一阵嘈杂声……

突然,偏厅的门猛地被人踹开,之前曾承诺不会再进入王府的于怀恩,氯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晏知灏!你这个无情无义的混蛋!你为什幺把丹若赶出王府?」于怀恩劈口就是咒骂质问,反手一翻,挡回尾随而来且出手攻击他的王府卫兵。

晏知灏一见闯进来的人竟是于怀恩,表情陡变,黑眸闪过一道不知名的光芒。

「住手!」晏知灏随即开口喝退一千卫士,转向一脸怒容的于怀恩,「你来得好巧,我正想到你!」

于怀恩闻言顿时愣住,愕然回望着晏知灏。

「你没听错,我确实是有事想找你,现下你自己送上门,真是再好也不过了。」晏知灏扬起眉,缓缓露出一个久违的潇洒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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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镇是京城外围许许多多小城镇之一 ,因一条清澈河水贯穿镇中心而得此名。沿河两岸,大大小小、五行六业的店铺毗邻而立,形成清河镇最热闹的一条大街,而柳丹若正是落脚在其中一间草药铺里。

说起来,她算是幸运的,两个多月前她被赶出王府时,可说是万念俱灰,整个人无知无觉,只是一味地往前直行。经过一夜漫无目的地胡走,在天亮之际走到城门附近,随着人潮脚步的移动而出了城门。

之后,茫然走在城外荒郊路上的她,让一名被蛇咬伤男子的哀号声拉回 心神。她由附近林中为男子找来药草,解了男子的蛇毒,救了他一命。

男子感激之余得知她无处可归,又见她对草药有着分辨处理的能力,遂与妻子商量,以雇用为理由,将她带回清河镇,在他开设的草药铺安顿下来。

两个月下来,草药铺因柳丹若的细心及对草药的了解,生意比起以往更是增进许多,让草药铺老板暗自佩服自己并没有看走眼。

其实这份工作对柳丹若来说算是驾轻就熟,因为「青和堂」做的就是各类药草的买卖,她早已从师父周侗那里学会分辨药草的专门知识,所以对于处理逭间规模不大的药草铺的店务,自是绰绰有余了。

日子无风无雨,平淡的过去,对柳丹若而言,在桓王府的那段日子,算是成了过往云烟,但那道硬是被她推至心底一角的伤痛,至今犹未能平抚,只得任由它随着日子一天天腐败溃烂,完全无药可愈……

「丹若,你弄好了吗?天色不早了,这会儿该准备打烊了。」

「差不多了,老板。」柳丹若由柜台后抬起头,看着将摆在店门前待售的药材搬进店内的老板,「你先回去帮老板娘吧,剩下的我和小三来收拾就行了。」

老板点点头,「好,那就交给你们了。」说完,他便踏出店门,朝对面巷内的住处而去。

柳丹若继续将桌上的各类药材依序归类收妥,收拾完毕之后,她正想走出柜台将店门拉下时,门外突然慢慢踱进一道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天色下,显得有些突兀诡魅。

柳丹若抬起头,正想告诉来人店铺已打烊,可到口的话却突然哽住——

一瞬间,她望入了一双她非常熟悉,且永远也不会忘怀的眼眸……

那是晏知灏的眼。

柳丹若因震惊而呆住,心中蓦地涌上一阵熟悉的颤痛。

晏知灏眼眸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柳丹若,唇边徐徐勾起一抹邪气笑弧,

风流倜傥,一派轻松地开口。「听说这间草药铺的生意日益精进,全因为店里有一位擅长药草的女师傅所致,我很好奇,特来一探究竟,现下,瞧瞧我发现了什幺……竟是那让我翻遍全京城仍找不着的宝贝儿。」

浓烫的眸光随着晏知灏的话语逐渐由眼中逸出,灼伤了柳丹若的眼。她的身躯震颤了一下,硬生生撇开丁眼。

「对不起,这位爷儿,本店已打烊,有任何需要,明日请早。」强迫逼出口的清冷嗓音,掩不住透出一丝压抑的抖颤。

「这幺生疏啊!」晏知灏跨前两步,探手越过柜台,攫住柳丹若的下巴,令她与自己的眼眸相望,「怨我?恨我?所以不认我?你可知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你怎会跑到这里来?」

找她?晏知灏的话令柳丹若浑身又是一震,心跳乍然加快。他为什幺找她?他这幺说是什幺意思?他为什幺要说出这幺暧昧的话来?是故意戏耍她吗?

「你……为什幺来这里?」满腹疑问逼的柳丹若不得不开口,预期既苦涩又无奈。

为什幺他还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好不容易才求得平静的生活,他为什幺又要来打乱它?

「我是来带你回去。」晏知灏直截了当地道出打算要做的事,曚光浓烈地看着柳丹若。

柳丹若顿时怔住,直着眼瞪着晏知灏半珦,才睦地转开眼,轻轻吐出一句,「回去?回哪里去?」

青和堂不能回,师兄亦不知去向,她还能回哪儿去?

「回王府,我来带你回京城!」晏知灏毫不迟疑地说出答案。

看着柳丹若凄凉的神情,令晏知灏感到一阵心疼绞痛,捏着她的下巴的大手也松了开来。是他的错,是他太晚承认自己的感情,所以才会重重地伤害了她。听到晏知灏斩钉截铁的语气,柳丹若的身子又是一震。

「不、不必了,我可不想回去等着你再赶走我一次。」柳丹若涩涩一笑,有些自嘲的说。

「不!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晏知灏急促的开口,神情有些不自在。在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之后,他怎幺可能会再次犯下赶走心爱女人的错误?

「是吗?可惜我并不相信。」柳丹若转回眼与晏知灏对望,眸光中写满抗拒,「谢谢王爷抬爱,丹若无意再进王府。」

见到非常熟悉的倔强眼神,晏知灏心中突感一阵悸动。他想她想了两个多月,几乎思念成疾,然后他发现自己最思念她的地方,就是她此刻的倔强眼神。

「不管你有意或无意,今日我都要带你走!」晏知灏突然撂下狠话,眸底泛起一道诡光。

柳丹若霎时白了脸。「你……我就是不——」她的语音突地中断,身子往一边软倒。

蓦地出指点倒柳丹若的晏知灏,身形如风地掠向前去接住她的身子,然后转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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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丹若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一辆行进中的马车里头。

「停车!放我下去,我说过我无意回王府。」柳丹若白着一张脸,不再同他客气的斥道。

「这可由不得你,既然我已决定带你回去,你就别妄想逃走!」晏知灏微皱眉心,口气略显强硬。

发现自己的感情归属,他反倒无法用以往哄女人的方法来哄自己真正爱的女人。而这个发现令他感到气闷不已。

「就算真带我回到京城,你也不可能时时看住我!」柳丹若被晏知灏蛮横的话语气到了。

「放心!我的人手多的很。」晏知灏冲着柳丹若勾起一弧冷笑。

「你……」柳丹若倏地瞪大眼,不敢相信晏知灏的回答,心中一阵惊怒交加。

「我怎样?」晏知灏索性蛮横到底,语带威胁地道,「让我先把话说在前头,若你再有想逃走的念头,就别怪我对你那位『夜盗』师兄发出缉捕令,你是知道我的能耐的!」为了要让她乖乖跟他走,他毫不在意地撒下漫天大谎来威胁她。

其实他早就抓了周侗替于怀恩伏法,一方面是因为始作俑者是他,另一方面则是他不该卑鄙地打他心爱女人的主意。

柳丹若脸上的血色完全褪去,抖颤着唇,心中又惊又痛,一阵阵失望的悲哀涌上心头。

「听清楚了吗?再要想走,那后果你可得自个儿……呃——」

「为什幺!」她蓦地对他哭喊出声,情绪终于无法自持地崩溃。「为什幺你要这幺逼我……」

晏知灏先是惊呆,然后一阵心疼涌上心头,他霍然伸手,将缩在角落的她抱到他的腿上,用双臂环住她。

「不……不要!你放开我……」她猛力挣扎,双手握拳地捶他。

晏知灏后悔了,后悔不该再次伤害她。为了避免她因挣扎而伤了自己,他一手制住她,一手干脆捏住她的下颚,火热的唇迅速攫住了她的唇,深深地吸吮,将满腹的歉意吻进她的心里……

她由最初的抗拒挣扎转而逐渐软化,在放弃抗拒之后,她的心慢慢听到了由他的唇舌中传来的歉意、温柔和……爱意?

唇办缠绵的交合中,传递了他欲诉说的爱意与她犹未止息的情感。

他慢慢放开她,不住地在她的小脸上轻啄。

「为什幺?」柳丹若以低柔又不敢置信的嗓音问着,闪着波光的灵眸瞅着他的眼。

「是我的错,」晏知灏眼底闪着不容错辨的爱意,低醇柔和的嗓音拂向柳丹若,「我不该笨到用威胁的手段来留住你,我该明明白白的坦承,用爱意来求你跟我回王府,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妻子。」

爱意?妻子?

柳丹若瞠大眼,完全被晏知灏的直言给惊呆了。他真的爱她?那幺她真的没有错认他由唇舌交缠中所传递的情意罗?

「之前在府里,你该看得出我一向只『宠』女人,却绝不会去『爱』女人,女人之于我,只是调剂、放松身心、供我逗弄的『宠物』,只要女人顺从,我一概疼宠,但是却从不付出真情,直到遇到你……」他的手指轻抚过她犹泛着湿意的小脸。

她的泪水让他好心痛,他不想再让自己心痛了。

「当初用你的亲人威胁你留下,是因为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想要你、对你一见锺情而不自知,等得到你之后,却又发现你对我有着绝大的影响力,我不愿去深究原因,反而找尽各种理由来挑剔你,选择不去面对自己的心,以至于一再地伤害你,最后甚至还为了自尊受损,迁怒于你而赶走你……我好后悔!」晏知灏叹息出声,温柔的目光中含着深浓的歉意。

泪水再次滑落眼眶,可柳丹若却笑了,笑得温柔,也笑得深情……

「你真的爱我?这是我心底怎幺也不敢妄想的美梦。你赶我走时,我拚命告诉自己,没关系、看开点,又不是不知道这是必会发生的结果……可实际上我伤心又难过,我好痛苦,我忘不了你,只能任由心中的伤口继续流血……」

晏知灏紧紧搂住柳丹若,「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不该……」

「不……」她由他的胸前逸出声,「不要再对我感到愧疚了,我虽伤心你不要我了,可我却从未怪过你,而今我更是得到了我心底最想要的,那就是你的爱……我再无所求了。」

「若儿,我爱你……」晏知灏深深被柳丹若的话给撼动了,心中对她的情意愈发满溢深浓。

「我也爱你,王爷……」柳丹若轻柔地在晏知灏的怀中回应。

「那……你愿跟我回去吗?」晏知灏低柔地请求着。

「嗯。」柳丹若在晏知灏胸前轻轻点头。

「也愿做我的妻子?」晏知灏继续努力。

「呃……我可以当你的妻子吗?」柳丹若迟疑地仰起头,「你是堂堂王爷,我只是一介平民,我们身分相差悬殊,天与地之别怎能……」

她蓦地止住话语,看着他笑得有些奇怪的脸庞,「怎……怎幺了?」

再也无法克制地俯头吻了吻她如花的柔软唇瓣,他噙着笑意说道:「真没想到你和于怀恩竟会想到同样的事……」

「师兄?」

晏知灏点点头,「于怀恩已找到他的双亲,而且也是个王爷喔!他已经请求他爹收你为义女了,所以现在你的身分已经不同了,当然也没有身分配不配的问题。这下你该可以放心了吧!」

「师兄他……」柳丹若再次呆住。

「他的事我再慢慢同你说,现下……你肯答应嫁我了吗?」不得到肯定的答案,他根本无法安下心。

不曾见过晏知灏如此紧张的表情,柳丹若满心感动之余觉得有些好笑。

她对住他的眼,轻轻点了头。

「你答应了?」晏知灏急促追问,眼底涌上狂喜。

柳丹若再次点头,「怎能不答应?嫁你为妻是我心底偷偷盼望的美梦,而今居然成真了……」她逸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若儿,得你为妻,我亦无所求了……」

深情的黑眸深深凝住眼前娇美的脸庞,炽烈的唇舌终是按捺不住的俯下,紧紧捕捉住她唇畔的甜蜜——

达达的马蹄声中,深情正浓……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