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伊: 黑暗侵袭 第一部

1

[警告！冷冻仓发生爆炸！请全体人员於五分锺内离开船体！警告……不可挽回……警告……]
[救生舰已准备完毕，请所有人员在三分锺内登舰！警告……]

刚从睡眠仓被紧急唤醒的队员还没有来得及了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就被一阵剧烈的震荡逼的往船尾的救生舰跑去。
六个人分为两组坐上了两个救生舰，没有时间去思考爆炸的原因，离飞船炸毁还有一分锺，他们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飞出爆炸波及的范围。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等一切恢复平静後，林凛揉著眉心打开通话器。与他们平行的另一艘舰艇也立刻回话道：“不清楚，休息之前系统检查是无恙的！”
坐在林凛旁边的叶嘉点开了电脑，上面显示出纵横的坐标，“情况不秒，我们在穿越亚空间的时候发生爆炸，现在这里是无法辨识的星系！”也就是说他们遇到救援的情况是微乎其微的。
“能联系到南极指挥塔吗？”林凛不抱希望的问。
“不能！”坐在侧後方的叶哗给予回答。
叶哗是叶嘉的弟弟，异卵双胞胎，虽然长的不像，却亲密无间。
“维拉图星系的中转卫星可以联系到吗？”林凛继续问，声音还算平静，但不停敲打腿部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一丝紧张。
维拉图是他们沈睡前遇到的最近的一个地球设了卫星的星系。
“……不能！”
一时间三人都陷入了沈默。

这时，另外一艘舰的通话器打开了，是中尉何济的声音：“可能是放在冷冻仓的货物发生了问题，然後线路短路，最後发生了爆炸和气泄。主电脑的数据已经察看不到，舰上的分电脑采集不到影像，只能通过零散的数据分析大概线路问题引起，具体的还不能得知。不过，那种货物发生危险的几率还是很大的！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理由……我们的飞船在没有遭受攻击的情况下发生意外的可能性近乎於零。”
“操！”听到这里，脾气不好的叶嘉骂了出来，“那群王八蛋，说什麽经过急速冷冻是不会出事的！武器部的混蛋们，那种不稳定的元素怎麽可能会安全……”
换了平时林凛会制止他的怒骂，因为主电脑上的智能系统会把这种发泄行为也视为情绪不稳定收集起来发回地球，但是现在……首先没有必要，再者他自己也很想爆粗口……
“算了哥哥，现在说什麽都晚了！”性情较温和的叶哗道。
叶嘉拔了拔头发，喘著气倒回了椅上。

通讯器的另一头又道：“现在我们就像大海中漂流的孤舟，而且是不知道在哪个海域……要不要进入休眠状态等待救援？林上尉？”
林凛还没有开口，叶嘉抢先哼道：“救援？我们就算漂流到死，估计也等不到救援！”
一直做著检查的叶哗道：“很遗憾，在与船体脱离的过程中还不够快，後尾的休眠装置有些问题，不保证能完全修复。我先去检查下。”
沈默一会，林凛道：“先不提休眠仓，叶嘉说的没错，我们很可能就迷失在这个星系到死……何济，你们的情况怎麽样？”
“情况不算太坏，右翼有些损伤，封锁舱门後不影响航行，但是小岚的头受了伤，可能有轻微脑震荡！”
林凛的手指在前面的屏幕指点几下後，盯著上面的那串数字继续道：“我们的能源供给也有问题。很不凑巧的是，我们损坏的部分是休眠仓和後备能源室共通的那部分线路。也就是说如果不能完全修复，就算是在低耗能的休眠状态，只靠前面的能源，保守估计只够维持生命系统五年而已。”
这不是个乐观的数字，在无标示状态的星系，出了事故的船只，漂流十几年，几十年，遇到救援船都只能说是幸运，何况他们因为货物隐秘性一路上都避开了船舰常走的线路，最後才进行亚空间的跳跃飞行。
“……”对面一阵沈默，在现在的情况，最不需要的就是安慰，冷静的头脑才是首要。

十分锺後，叶哗提著检修包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对他们摇了摇头。
叶嘉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林凛也道：“你已经尽力了！”
“线路坏的很彻底，好在没有起火波及周围。备用工具不够，如果修复了休眠仓，就要失去备用能源；补了能源，休眠装置就废了，所以我没有动……”
三人商议之後，决定舍弃休眠仓的修复，他们都不愿意把生命寄托在看不见的救援上，五年的睡眠生命还不如另想他法。

另一艘舰决定三天後进入休眠，而林凛和叶嘉、叶哗兄弟则决定利用备用能源搜寻可存活的行星，找寻其他飞船，而这几天，两艘舰都在探究这个星系，希望找到通往他们熟悉的星系的接口，可惜一无所获。
三天後，另外一艘舰如期进入了休眠，等待救援，并打开了自动接收装置发送求救信号，而当林凛他们找到可供生存的行星後也会把位置发送给他们。如果够幸运，当有人找到那艘舰上幸存的何济三人，也就可以前往陌生的星球营救他们三个。前提是，他们都还活著。因为不排除几十年後才会有人扩充航线路过这里的可能……
在他们独自搜寻的第十一天，终於在需要全速航行二十天那麽远的地方发现一个卫星，卫星停在一个小行星的上方，虽然已经失去了动力，林凛他们还是很欣慰，有卫星，至少说明这里曾经存在过智能体，说不定下面还会有生命，如果是个科技发达的国家就更好了。
於是，他们在环绕小行星飞行一周後，估计了一下环境，选择在较平缓的地势降落。


2

登陆後－－
眼前是一片荒原，连草根都没有，触目可及遍地坑洼，像是石头堆积的世界。林凛按下手腕上的手表，表面弹起，下面更像是一个罗盘，技巧的按下几个键以後，林凛道：“可以取下太空服了！”
这里的空气指数正常，人类可以在这里呼吸。
统计了一下物资，除了各自身上的寒刺匕首，柄刀，他们的救生舰－－艾达号还有将近两个月的压缩食品和营养剂，几枚激光手榴弹，二支火焰喷射器，三支全自动高射机枪以及最普通配置的手枪。
火力有限，运输舰上的武器都只是最基本的。
除了火焰喷射器是叶嘉，叶哗公用一把，由叶嘉拿著，其他武器都是均分。
比起分开来，还是集体行动比较保险!这是三人共同的想法，这里是个陌生的星球，有没有危险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首先，他们要找到适宜他们居住的环境，水源和食物都不可少，如果这是个死星，那麽他们就势必要重新寻找另一个星球。
“我们去那里。”叶嘉取下望远镜指著北面约45度角的地方道，“那是附近的最高点！”
林凛和叶哗也向那处看去，周围都是小石头，和小坑，唯独那里是个耸起的山丘。
等他们走进，才发现那其实也只是较大的石头而已。
站在上面居高临下望去，远方是一片绿色。
“像是森林……走路的话大概要一周。”
於是林凛和兄弟两人返回去开飞舰，将它停在离森林最近的开阔地。
“不能往前了，前面的石头越来越密集。就在这里停下来，剩下路程只要几个小时，最多半天就能到达树林边缘！”叶哗道。
三人关了舱门，取了足够一周份的压缩食物开始往前方行进，一路上风平浪静。
二小时後－－
“不太对啊！”林凛抬头看著天空。
他们到达这个星球的时候不到正午，天色明朗，现在也就过去三个小时左右，可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样子今天是到不了森林了，而且晚上也不适合去森林。
又前进了大概十来分锺，地下的石头也有更大更密的倾向，他们走的更吃力了。
“夜宿吧，天色暗的太快了！”林凛道。
他们选了一个大石头挨著，很无奈的从身後的背包拿出简易帐篷搭起。
三人靠在帐篷一角，边啃著饼干边交换著意见。
“这里的白天很短……”叶嘉道。
叶哗点头。
林凛道：“而且温度也骤降，现在已经是将近零度了，夜里可能会更冷。”
“只要不超过零下十度，我们的衣服还可以承受，不过没有帽子和面罩，小心脸上冻伤……”叶哗道。
他们的衣服都是经过基因改造的纤维所制，具备很强的耐寒耐热能力。
三人倒了些燃料，架起个小火堆。
“你们先休息吧，两个小时後我喊叶嘉起来，然後叶嘉喊叶哗，轮著守夜，不能三人都睡著！”林凛吩咐。

一夜无事，漫长的黑暗终於过去了。
根据他们换岗的次数粗略估计，这里的白天只有六个小时左右。但好在夜晚的温度没有变化的太夸张，最冷的时候也没有超过零下五度。
两个小时後，他们的眼前终於出现了绿色。
“终於到了！”叶哗是三人中体力最差的，他喘著气擦了擦汗。
“这是什麽树？”叶嘉问。
另外两人都摇了摇头。
“要小心了，也许里面有野兽，不过我们必须找到水源！”林凛心里有些忐忑。
因为他觉得很怪异，这个森林看起来葱葱郁郁，外面却又过於残破，那些坑凹很像是大爆炸造成的。也许这个星球曾经发生过什麽……
“走吧！”挥挥手，叶嘉颇有冲劲的走在最前方。
林凛甩甩头，顺便也把那份不安甩在心底。

即使在半个月後他们已经找到甘甜的山泉，也发现可以食用的林果和小型走禽，也没能消灭林凛心底的那抹异样。
火架上翻烤著‘大兔子’，林凛拿刀在上面切出道道口子，让肉更容易熟透。
‘大兔子’是他们发现的一种动物，很类似地球上的‘兔子’，但是尾巴较长，体形较大，牙也更锋利。第一眼看上去，惊人的相似，所以叶嘉干脆就叫它‘大兔子’，很没品的名字。但林凛和叶哗都没有去给食物取名字的闲情逸致，干脆就这麽叫。
从此以後，他们见到什麽，都会和他们熟知的生物给予对比，并直接盗个名字安上……

“怎麽了？看你最近好像有心事。”心细的叶哗问道。
林凛摇了摇头，将手上的肉翻了个面，叹气道：“我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嗯？”叶嘉粗线条的问。
“……似乎过於顺利了！”林凛轻声道。
叶哗接道：“其实我也觉得奇怪，这麽大的林子，只有小动物，却不见大型兽类，外面的环境和这里简直是两个世界！”
叶嘉大大咧咧的笑，“你们啊，都什麽心思啊，我们又没有深入林里，一般大型动作都是在深部吧，至於外面，可能曾经这里发生过战争嘛，这不是很常见吗？”
叶嘉说的有道理，但林凛就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彷徨，说服自己那不过是因为他们孤立无援而产生的心里作用，林凛点了点头。
再发现下一个能生存的星球的几率是多少？
他们三人都知道，在这里存活下去才是希望。


3

几天後，暴雨骤降，一下就是数日的连绵不断。他们猎捕的存货快要食尽，於是体力较差的叶哗负责守在洞里，林凛和叶嘉出去找食物。
雨铺天盖地的砸在他们身上，找到肉类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他们开始把希望寄托在果实上。
“看！”叶嘉指著斜坡上的一片果树。
两人相视一笑，往前方攀爬。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
铺满落叶的泥路下居然是个大空洞，林凛一脚踩空，半个身子直直滑了下去。
“呜……”
“嗯！”
林凛和叶嘉同时闷哼，叶嘉的手拉住了林凛的右手。
“我拉你上来！”叶嘉趴在地上死拽的林凛。
土地松软，反倒是叶嘉也被带的往下沈。
周围的石块跌进洞里，久久没有回音。叶嘉把手握的更紧了，额上渗出汗水。
“松手吧，我会把你拉下去的！”林凛道。
叶嘉的死脾气是不可能主动松开的。
“你快放开，回去再想办法来救我，要是一起掉下去，谁救我们，你弟弟还在等著呢，快点松手！”
叶嘉不为所动，但他已被林凛拉的半身都悬空了。
林凛闭眼，左手掏出了腰间的柄刀，“……你再不松手，我只好砍下这个胳膊……回去照顾好叶哗，不要犯险找我了！我命令你松开手，中尉！”
叶嘉浑身一怔，眼见锋利的金属就要抵上林凛的手，唰的一下，他立刻松开了手，然後……
“凛……”叶嘉大喊。

林凛等待著粉身碎骨，可後背却是一片柔软。
眨了眨眼，适应黑暗後看清周围满是是泥泞，泛著淡淡的腥味。
“真……恶心！”林凛喃喃道。
像是沼泽，却不像沼泽那麽软，那麽深。
挣扎著爬起来，林凛的身上已经全是粘腻的秽物，更别提那让人欲呕的气味。抬头望自己掉落的洞口，因为很深，看起来居然比拳头大不了多少，而且墙壁光滑的没有著脚的地方，爬上去是不可能了。
林凛向洞口唤著叶嘉的名字，却无回应，声音传不出去。
扶著墙壁，林凛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那救了他命的黑潭遍布在这洞穴内。

“……”
走著走著，林凛蓦然屏气，他似乎听到了什麽……像是呻吟……难道这里有人？！
拿好柄刀，林凛放轻了步伐，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挪进。
大约穿过了二个小过道，出现了一片直径足有百米的大潭，而一个人形的生物正陷在里面，若有弱无的声音就是他发出的。
林凛正待靠近，那人却抬了头！
－－人类？这是林凛的第一个想法，黑暗下看不清楚，於是拿出腰上的望远镜望去，面貌果然是人类，年纪稚嫩的少年，可是，他长的太好看了，皮肤白皙的像是透明，容颜似因疼痛而扭曲，纤长的眉拧著，挺直的鼻，红檀一样的唇微开……胸膛以下都被黑潭的秽物盖住，只留手臂在潭面上……
少年像是在忍耐什麽，头又无力的低了下去，长长的发盖住了脸。
确定不构成对自己的威胁，林凛才走近。
“你没事吧！”林凛道。
“％￥︿＆＆＆＃％＆︿×＋……”少年惊讶的抬头，意外的看著他，说出林凛不懂的单词。
但是下一秒，少年眯起眼笑著向他伸出了手。
是在寻求帮助吗？林凛犹豫了一下递出自己的手。
少年的手冰冷的像石头，林凛俯身想要拉他起来，却被少年一把扯入了深潭。
“你做什麽？！”
林凛立刻松开他的手，但是少年用手环住他，一口咬向他的颈项，林凛受过的训练让他避过了这次袭击，但那少年立即转而咬上了他的胳膊。
剧痛让林凛拔出腰上的刀像少年砍去。
那少年终於放开了他，却无视脊背上的伤口舔著血淋淋的唇，这时候林凛才发现少年有一双紫色的眼和尖利的犬牙。
林凛迅速的往岸上爬，那少年动作也极快的抓著他的脚腕想要把他重新拉下来，林凛直觉如果下去了只怕就上不来了，於是反手一刀切向少年的手。
少年抽回手，恶狠狠的瞪著林凛。
发现少年不能离开那恶心地方的林凛，疲惫的靠在岸边包扎伤口，即使穿著那麽厚的衣服，少年还是咬下了他一块肉，这少年绝不是人类，林凛肯定的给出结论。
幸亏他们的重要物品都是随身带著的，他才能从防水包里取出绷带。想要起身，林凛发现自己伤口的疼痛变得麻木，手臂反应迟钝。
靠！林凛忍不住暗骂。
那少年一直盯著他，就像猛禽盯著猎物。
受不了那目光，林凛撑起身子往远处走，走了没有几步下肢也开始不听指挥，只得靠在角落。
“！！！”
不远处，少年开始尖叫著喘息。
然後少年挺起了身子往黑潭边上的石头上躺去，小腿以下却仍浸在潭里。
林凛抽气，心跳加快，那少年未著寸缕的腹部竟是高高隆起的。
少年敞开双腿扭动著身体，目光却没有离开林凛，偶尔还舔著唇角，像是在回味刚才的美味。
林凛懵懵然看著这一切，太诡异了。


4

少年从喉咙深处溢出的呻吟回荡在这个空寂的洞穴。
“扑哧……”
一声物体落水的声音唤回了林凛的思绪，一个椭圆形蛋（？）掉落在泥泞的潭面，少年的腹部恢复平坦，站立起来微微摇晃几下後，少年开始向依然无法动弹的林凛走去。
林凛几乎可以听见少年喉间吞咽口水的声音，以及那微小的磨牙声……
闭上眼，一秒，两秒……
脚步声却消失了。
林凛睁眼……不知何时少年身旁多了一个身形略高的青年，身著长袍，腰间用一数指宽的腰带束住。更让林凛诧异的是，那少年被青年捏住喉咙提起，双腿离地，挣扎的踢动。
然後，一声细微的骨骼断裂声，少年的头歪向一边，停止了动作，整个人像是断线的风筝……
青年将少年的尸体扔入潭中，接著扯住少年的长发将上半身提出潭面靠在石边。然後动作轻柔的将那枚蛋放在靠近少年尸体的污潭里，只留一半在外面。
林凛觉得这个人很恐怖，那个少年居然那麽轻易就被他杀掉了。
“︿％＆︿×（”青年走到林凛身边开口。
“……”林凛听不懂他们的话，但却看清了他的脸，是比少年更成熟，更清洌的豔色。
林凛的沈默让青年伸出了手，他用长著锋利指甲的手掐住了林凛的颈子。
在林凛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青年却收回了手，面上带著些困惑，然後又将手摸上林凛的脖子，接著是脸颊……

“嗯……”林凛闷哼著。
从刚才那莫名其妙的举动後，青年就拽著他的衣领拖著他往前走，对待垃圾一样的行为让林凛不止一次的撞在地面凸起的石头上。
在脊背又一次撞上岩石的时候，林凛终於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林凛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地球，柔软的床铺，明亮的房间，但浑身的疼痛让他回到了现实。
林凛抚摸著柔软的被子，这种材质他确定自己从未触摸过。
宽阔的房间更像一个大厅，顶上和四周镶嵌著发光的晶体。
这个星球果然经过高度进化的……
“你是什麽人？”冷淡的声音让林凛回头，之前的青年双手环在胸前靠墙而站。
“……你们又是什麽人……”林凛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等等……
“你怎麽会说……会说……”青年口中的单词不在是陌生的语调，而是他熟悉的地球语吧。
“那种低级的语言，只要调出你的记忆，很快就可以掌握了。”青年不屑的说，“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飞船出了意外，所以才被迫降落在这里！我没有恶意……”林凛简短的表面立场。
“你的同伴呢？”青年继续问。
林凛睁大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青年走到床边，扬起下巴笑道：“我们早就读过你的记忆，并且派人去抓他们了，是一对兄弟吧。”
“你们想做什麽？”林凛深深吸气。
青年还没有开口，就被一个进来的人打断，他们依然用的林凛不懂的外星语言交谈，然後，青年的眉皱起，眸子看著林凛，透出不善。
青年摆手，来人颔首退下。

“他们去哪里了？”青年问。
看样子，叶嘉和叶哗没有被抓住，林凛松了口气！
“我不知道！”林凛道。
青年沈吟片刻，一把将林凛推倒在床上。
“你做什麽！”林凛慌乱的拿手去推挡。
坚韧的衣服被轻易撕开，光裸的胸膛露了出来。林凛踢腿攻击，青年敏捷的躲过後擒住了林凛的小腿，然後一用力，小腿骨就被生生折断了……
“呜……”
林凛痛哼，眼前发黑，青年贴近了他的耳侧，缓缓道：“你们星球上的人都是这麽暖和吗？”
“……”什麽意思？
“啊！”青年露出尖牙咬住了林凛的肩胛，透过肌肉直达骨头，被猛兽嗜咬的感觉让林凛直打寒颤，然後，有什麽液体顺著伤口被注射了进去。
“别动，是好东西呐……”青年喃道，“给你解毒的！”
林凛想起少年咬过的手臂，难道这青年是在帮他？
“要留下新的记号才行啊……”青年继续低声道。
记号？林凛没有来得及反应，青年放开他的肩，按著他的头颅，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
剧痛让林凛弹跳起来，只是青年的臂一直禁锢著他的动作。
“好了！”青年松开他。
林凛立刻摸上自己的脖子，居然一丝血迹都没有，除了凹进去的两个牙印和残留的些许疼痛。
“以後，你就是我的奴隶！”青年道。
“你说什麽？你凭什麽？”地球早就是联邦时代，人人平等自主，奴隶这个词对他来说是莫大的侮辱。
脸边一阵凉风，右脸已被青年一巴掌刮下，那力气直把他从床上打下床脚，後背又添大块淤青。
“我把你从食物变成奴隶，是你的荣幸！下贱东西！”青年上前把他扔回床上，“你看起来体力不错，那就开始繁殖吧！”
林凛被面部朝下的按在床上，皮带被抽出，裤子被青年的尖力指甲划烂，如果这一下挨在肉上，就不止皮开肉绽这麽简单了。
“你做什麽？”繁殖是什麽意思？林凛惶恐不安。
青年掐住林凛的下颚，卸下他的关节。
林凛只能无助的哼著，愤怒的瞪著身後的人。


5

像冰块一样手抚摸过後颈，来到微微抖动的肩膀，尽管已经很注意了，林凛的背上还是被指甲划出一道血痕，红色的液体沁出……
青年贴近伤口，深深吸气後，和他的手异样冰凉的舌头滑了上去。
“红色的……灼热的……”青年似没有见过血液一般。
接下来青年的动作更轻柔，手指几乎没有挨上林凛的身体，只用手掌去触摸。
衣料抖动声……
青年褪下了黑色的长袍……
林凛在猛然接触到青年的肉体时哆嗦了一下，不是对未知命运的恐惧，而是冷，就像一大块寒冰压在了背上。
“……好想吃……吃掉……”青年的声音比刚才低沈，带著压抑的欲望。

“啊啊……啊……”林凛的尖叫声从胸腔挤出来，即使下颚关节被拆，依然爆发出惊人的音量。
不能怪他太软弱，他的下体，被塞入了粗大的冰柱……当然，下一刻他就领悟到那其实是青年的生殖器。
眼睛发酸，手臂上的肌肉也疼的一抽一抽的。
林凛扒著床栏向前匍匐，青年没有理会他，只是把脸贴在他的几乎痉挛的背上。
很快，林凛就发现青年不去管他的原因……
明明下体的‘冰柱’就要从身体里出来，但是，就算他的肠肉被翻出来，青年的下体还是牢牢嵌在他的穴里。
只把林凛疼的出气多，进气少。
“没有用，繁衍进化的结果，没有射精，雌性是摆脱不掉雄性的。”青年搂住他的腰，又把他按回原来的位置，缓慢的，让林凛感受到‘冰柱’再次深入的过程。
“你要把我暖化了……”青年带著些陶醉的说。
青年和最初的少年一样，他们的体温都非常低。
“我叫栖，好好记住这个名字！”青年的舌反复在那道早已凝住血的伤口巡视，牙齿也偶尔流连的擦过，但没有咬上去。
从掉落坑洞之前，林凛就没有进食，经过这大半天的折腾，饥饿倒是其次，精神上的打击让他有些浑浑噩噩。
身後的撞击顶的他整个人都往前移，偏偏腰被青年按住，只剩双腿有些反应。
青年并没有给他脱衣服，而是撕烂了他的上衣和裤子，皮靴还穿在他的脚上。
林凛唤回一些神志，嘴里示弱的哼著，右手看似抓揉著床单，却在不经意间下滑。
青年专注於他的身体，又根本没有把林凛放在眼里，以至於林凛拔出了靴里的匕首并侧身插进了青年的心脏。
两人都是一愣，连林凛都没有想到偷袭会成功。
叫栖的青年低头看著胸口，却是拧著眉将匕首拔了出来丢到床下。
和紫色瞳孔颜色相近的蓝紫血液从伤口涌出，但瞬息又停止，林凛不可置信的看著栖用放在一旁的长袍擦干血迹，露出完好无损的白皙胸膛。
栖露出獠牙，似在警告林凛：“告诉你个秘密，对我们来说，只有捏碎後颈的脊椎才有可能致命，不过劝你不要尝试，如果刚才你攻击我的後背，现在你早就被我开膛破腹了！”
“你应该学乖点……”栖轻柔却不容拒绝的将林凛腰抬起，狠狠拉向自己的下腹。
“嗯……呜……”
栖惩罚的伸出食指刺破了林凛的背，带出一道道血痕，然後，拿舌贪婪允去。
林凛脑中一片猩红，而後背破损的一片狼藉……
“产下……我的……卵……”栖含住他的耳垂，时而吐出，时而将整个耳朵都纳入口中。
卵……林凛整个人都僵住……他忆起了最初邂逅的少年，隆起的腹部，还有那枚蛋？这怎麽可能，原来奴隶的意思是这个！
“！”林凛想要怒喝，可惜他的下颚还是松开的。
“我们可以单性繁殖，只是需要孕育卵的母体。这个星球已经没救了，除了我们，再也进化不出其他可以孕育後代的高级生物，只能拿同类当载体……我们一样的好战，一样的强悍，没有人愿意充当雌性，通常是靠武力解决，相对较弱的就要被牺牲，产下卵後，尸体就是最好的养料……这是本能……强者生存……”栖平淡的道。
对身下的肉体又是一次深深的撞击，栖下了结论：“你的身体进化的和我们很像，内部却完全不同，而且……你很弱……我只要轻轻一用力，你就碎了……”
林凛恍惚的听著，这种死法，真不如死在飞舰上……
“痛吗?你们的痛觉神经似乎也很敏感……”栖冷漠的道，优美纤长的手指来到林凛的脸上，指腹在他的脸庞上滑过後，毫无预警的替他把关节复位。
“呜……”血丝从林凛的嘴角溢出，毫无防备的动作让他咬伤了口腔粘膜。
“反射神经也很差……居然会伤到自己……”栖讥讽道。
林凛默然，既然杀不死他，自己与其被异星生物做容器，狼狈而死，不如自我了断。
下定决心，狠狠咬下……

“怎麽……怎麽……麽……会这……这样？”林凛惊愕的道。
“呵呵……”栖轻笑，“真愚蠢，猎物怎麽可能有轻生的能力，特别是在‘雌性’如此稀少的时期……”
林凛还是不懂，难道栖会控制他的身体不成？！
栖满意这幅温润的身体，如果能让他尽兴，也许他会考虑产子後留他一命，改换其他敌对的同族喂养後代。
动腰快速抽出已鲜血淋漓的软穴，再笔直插入，快意胜过杀戮的刺激，栖好心情的为林凛解答：“抓到猎物後，我们立刻就会在他的中枢神经植入芯片，一旦有自尽的念头，电流会让猎物失去行动力，明白了吗？”
林凛几乎绝望，但他又想到了叶嘉和叶哗兄弟，咬唇，同时克制下体传来的越发强烈的激痛感，“你……抓了我的同伴？”
“……不是说过了吗？他们跑了，不过，总是跑不掉的，外面无法生存，而这片森林是如此有限。就算没有被我们的人抓住，也早晚会被虹他们发现……也许，他们现在和你一样，正躺在床上……被贯穿……在交配……”
林凛恨不能堵上耳朵，心里安慰自己，至少现在，叶嘉他们没有被在个叫栖的抓住，也希望他们没有被栖说的虹发现。
万一叶嘉下洞穴找自己……林凛为这个可能担忧，而且……
林凛已经算得上惨白的脸色又差了几分，他们已经将这里的位置发回另一艘舰上，如果将来救援船或者何济他们也登陆这里，那就糟糕了！
自己要尽早逃出去，去通知他们离开这个星球，幸好刚才没有死……


6

“你似乎很喜欢走神？”栖眯起妖异的眸子，用尖牙的抵著林凛的颈部，他很想咬断皮肤下暗藏的血管，然後将温热的液体餐足。
栖的声线流畅细腻,像是没有变声的少年，但陷入情欲後又带著男人的磁性，听起来很是动人，只是林凛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他想将身上的禽兽千刀万剐……
“你的眼睛满是杀意……”栖来回舔著林凛的肌肤，“我很喜欢……你杀不死我，用你们的话说，叫‘不自量力’，连你现在的性命，都是我的施舍！”
栖说完，掐住了林凛的腰，力气之大，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逐渐习惯下後穴入骨的冰冷後，林凛更是体会到栖性器的硕大和坚硬，每一次撞击都是折磨，都让他生不如死，粘膜已经早就破损，血液在抽送间溢出，空气中弥漫出淡淡血腥。
而这气息对栖来说是种刺激，激发他的兽性，他的性器在林凛的窄穴内再次膨胀，对栖来说已经是一场愉悦的性交，而不仅仅是交配。
在一次比一次猛烈的冲撞後，栖射出了灼热的种子……
“嗯……嗯……”像水流倒灌进肠子里，林凛被激的闷哼起来。
栖的射精大概持续了十分锺，当性器在体里萎靡，明显变小的时候，林凛暗想终於结束了！
感觉到林凛紧绷的肌肉开始放松，栖的回应是将下体保持原样在林凛的穴内抽动数次，等到性器再次被温润肉壁刺激勃起……
果然……林凛的身子僵住了……很快，就又在栖的律动下被动承受。

不知过了多久，因为中途林凛就支撑不住昏厥了过去。
当他清醒时，每一块肌肉都在抽痛。
茫然盯著顶上晕出光芒的晶体，林凛将手按上自己的腹部，不久後，这里就会隆起……
整理一下思绪，林凛大概可以总结一下：
这里进化的程度比银河系高，但是，因为某种不知的原因，已经没落了。少数的类似栖的生物活了下来。栖曾说，这个星球已经没有救了，说明自这星球受到的创伤是致命的。
那麽，以他们的科技，为什麽不移民呢？
也许，他们的飞船也全部毁灭了，而且也失去了再造的资源。
栖，凌辱他的人，从他身上，林凛可以大致看出他们的特点：外貌出众，瞳孔颜色异常，血液是蓝色，体温低，像是冷血动物；运动神经超常，力大无比，犬牙发达，指甲是锋利的武器；身体耐受性极高；致命伤是颈部，必须斩断颈椎。
他们的生殖方式，卵生，单性繁殖，下代完全遗传父亲的基因……需要中间宿主……很像寄生虫……

林凛不可否认，除了繁衍後代这点他保留意见外，他们进化的很优秀，能力卓越，身体完全可媲美他们生产的军用机器人。
幸好他们的数量有限……
也许，正式因为他们的强大，才导致他们几乎灭亡，这个星系，不可能只有他们这个族群，可能爆发了星际战争，或者，是内乱？
还有栖口中叫‘虹’的人，从栖的语气看，他们并不是一派，难道真是内乱？可是内乱会将星球摧毁成这样，自取灭亡吗？
林凛漫无目的的思考著……

“醒了？”
林凛不用去看向声音来源，也知道是栖。他总是喜欢突然出现吗？
细而有力的手臂将林凛抱起，栖抱著他往他掉落的洞窟走去，林凛才发现，原来这里和那里是蜿蜒连接著的，只是那里并无照明。
穿过无数个大小污潭後，终於到达最大的潭边，栖至腰迹掏出手掌心大小的圆球，轻弹几次後，原本毫无特色的球体开始发亮，然後，栖将它投掷在靠近深潭的地面上，顿时，黑暗的空洞变得光亮，一切清晰可见。
林凛初次相遇的少年还静静斜倒在泥中，仿佛只是睡著了，面部还是莹白亮丽。
“来，时间应该正好……请你看场好戏……”栖将林凛放下，让他站在身边，用手环住他的腰，支住他疲软无力的身体。
林凛心中不解，但不会去询问。
大约过了几分锺，漂浮在泥潭中的蛋发生了变化，林凛目不转睛的看著……
顶端开始龟裂，里面的生物缓慢而艰难的想要破茧而出，这个过程持续了十来分锺。
当见到里面的生物，林凛跟跄後退，但身体被栖牢牢圈住。
“怕什麽，早晚你也会生出来……”栖在他耳边道。
蛋壳里出来的并不是人形，脸确实是人类的婴儿没有错，但是眼睛大的可怕，瞳孔不是栖和少年的紫色，红的像要滴血，那伸出来的手掌更近似野兽的爪，身体布满皱纹般的摺子，等它完全爬出来，林凛才发现它後面拖著比身体还长的尾巴。
怪物！
婴儿突然停止爬行，看向林凛，幽幽的目光让林凛不寒而栗。
“他现在还看不见，不过是凭著感觉四处望望而已。”栖冷笑，像是在鄙视林凛的胆小，“进食後就会开始慢慢蜕变，过个几天，他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进食……
小怪物又开始向前爬，很快就到了少年的尸体旁边，然後，林凛看见了让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小怪物咧开嘴，露出比栖还要尖长的犬牙，啃上了少年的小臂，它吃的很快，没有咀嚼，直接咽下，一口接一口，数秒後，尸体的手臂就显出森森白骨……
“真是个健康活泼的孩子！”栖咏叹般赞赏。
林凛看著青年陶醉的侧脸，不由咽咽口水。
栖扭头道，“……其实，活体喂养会更有营养……”
林凛寒噤，眼前画面所带来的冲击还没有消散。


7

“究竟要多久？”林凛嗓音干哑，连咽几口唾液後，“要多久才会出生？”
没头没脑的话，栖却是听懂了：“时间不长，三到四个月离开孕体，然後经过泥沼三天左右的浸润，就可以出壳，进食过程就是在快速发育，等摄取足够营养就是真正的幼体！”
“时间这麽短？”林凛惊道。
“短吗？我觉得太慢了……”
“我现在……”声音几不可闻，林凛问不出口，到底他肚里是否已有异种。
栖绕到他背後，将林凛收进怀里。
手掌按上林凛的腹部，双眼微闭，再张开……
林凛等著宣判，栖却不开口了。
到底有没有？

栖发现身前人的躯体紧绷，知道他很紧张，或者恐慌？
何必问呢？
无论有没有都没有分别，就算现在没有，明天，後天也一定会有！
不必费尽心思猎捕，就可以轻松获得一个後代，即使是情感淡薄的栖也觉得兴奋。虽然他几个月前刚在虹的阵营抓住一个敌人，并成功留下种子。
栖对後代的执著是有道理的，事实上，族里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这不止是生物的本能在作祟。
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对任何人都可以残忍，但对直系血亲，也就是父亲，他们都是绝对忠心的，这是历代进化後刻在骨子里的传统，已经渗透到每一个细胞里。

久久得不到回应，林凛咬住下唇，即使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栖极低的体温。
再次醒来後，林凛的衣服就被脱了个干净，被换上了和栖一样的长袍。
“回去了，天快黑了，这里对你来说会受不了。”
栖说完一把抱起林凛。
在洞穴中，林凛感觉不倒白天与黑夜的区别，也许是被打击的厉害，身体的感觉都迟钝了，现在栖一说，林凛也觉得寒意阵阵。
论体格，林凛绝对是比栖结实，栖看上去顶多算是高挑，生得纤纤细细。林凛有些尴尬，没有男人会高兴被人抱在怀里，何况栖一幅弱质青年的模样。
但栖做起来很自然，林凛的重量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麽，轻轻松松将他又抱了回去。

回到最初那耀眼的房间後，林凛问：“我是不是只能呆在这里？”
“你想去哪里？”栖反问。
林凛小心翼翼：“在洞穴里走动走动……”
“想逃跑？劝你不要想，洞口是有守卫的。而且，即使你出去，也会再被抓回来，你身上有我的气味，如果被虹的人发现，立刻就会被撕碎。”栖坐在十几米开外的大椅上，椅子镂空雕刻著繁复的花纹，旁边有一个长方形的控制台。

另一方面……
约三天前，叶嘉带著弟弟叶哗去救生舰上取缆绳，准备下洞窟救林凛。
[不明生物靠近！警告！不明生物靠近！]
舰上自动开启的探测仪发出警报。
“是动物吧，哗，关掉它，我们要赶紧去找林凛！”叶嘉道。
“热感应器的显示屏上什麽都没有，这里的动物是冷血动物吗？”叶哗不确定的问。
“……怎麽可能，又不是蜥蜴！”
[警告，不明生物靠近中，安全距离七十米！]
……
“……扫描图看上去像是人类！”叶哗道。
“人类是有体温的，要试著进行沟通吗？”

[船体受到攻击，已开启护盾！]
[能源下降至95％，警告！]

“看来是不用沟通了！”叶嘉摊开手，朝叶哗耸肩。
“先离开这里，护盾的消耗太大，撑不了多久！”
叶哗输入指令，飞舰短暂盘旋後升入空中。
“他们像是从丛林里出来的，我们以前居然没有遇到过。”叶嘉道。
“为什麽攻击我们？”
“谁知道，真不友好！”叶嘉皱眉，“林凛还在洞里，我们要下去才行。”
“把飞船停远些，然後步行过去，如果他还活著，我们一定能找到他！”
叶哗开始收拾船上的救生装备，“我们的喷火枪放在洞穴里，幸好其他武器还在身上！”

为了防止被刚才的人发现，两人绕开最初的路径冒雨前行，叶嘉凭著记忆搜寻著。
“快到了，看，那个山坡，就是为了上去采果子！”叶嘉拿袖子擦脸，上面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叶哗将缆绳一端在最近的大树上绕了几圈，安上一个辊轴，另一端则系在叶嘉腰间。
手里拿著萤光棒，叶嘉道：“慢点放绳子，最多一个小时，不管找没有找到林凛，我会回到这里，你就拉我上来。如果等不到我，你就离开！”
不待叶哗应声，叶嘉钻入了深不见底的洞。
下面是泥潭！
叶嘉晃了下绳子，把身子荡到旁边的地面上。
“好像没有想像中深！”叶嘉著地後，喃喃道。


8

洞穴暗的找不到一丝光芒。
没有发现林凛的身影，对了一下晚上手表的时间，叶嘉开始向前走，沿途用匕首刻上记号。
“可恶！”如果不是那些‘人’突然袭击他们，说不定他早就找到林凛了。
叶嘉寻找著地上的泥，林凛是直接掉下来的，肯定会跌进黑潭中，脚上的泥能让他寻多远就靠运气了。
在走出百米後，果然无迹可循了。
此时，洞口出现岔路，看著两个路叶嘉都往里面试探的一段，结果迫於地形的复杂退了回去，他没把握深入里面还能走出来。
手表发出轻微震动，提示离他设定的一小时还有十分锺了。
林凛不知道走了哪条路，短暂的白天即将过去，这也是他只能停留一小时的原因。
现在，他必须赶回去和弟弟汇合。

叶哗看见叶嘉灰败的脸色，就知道了结果。
“先找地方休息，明天天一亮我继续下去找！”叶嘉只要一想起林凛最後决断的眼神，心里就像塞了石头。虽然当时的情景换了他，他也会那麽做。
为了安全，以前的山洞是不能回去了。
天黑的很快，如果找不到山洞，就必须搭帐篷了。
果然，最後也只是找到稍平坦的山壁一角露宿。
亮起简易灯，两人都沈默，叶哗知道叶嘉心情不好，也没有刻意安慰，静静的拿燃料烧著热水。
今日多事，叶哗便让叶嘉先睡，由他先守前半夜。
看著叶嘉睡梦里依然没有松开的眉宇，想著几个月前他们的安稳日子一去不复返，叶哗轻叹，已决定不唤醒他，由自己守一夜。

大约午夜时，昏黄的帐篷一角印上一抹黑影，只是一瞬，叶哗眼皮轻动，几乎以为是幻觉。
可因为晓得这里不仅只有他们，他还是警觉的握紧手里的枪，小心的伸手晃动叶嘉。
“起来，哥！！”
叶嘉睡的很浅，叶哗刚出声，他就睁开了眼。
叶哗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噤声，然後比了比外面，悄声比划道，“外面，好像有东西。”
叶嘉拿起放在身侧的枪，低声道：“一起出去！”
当叶嘉的手指比出三根，两人一起以掩护姿势冲出了帐篷。
黑暗的夜，只有风声呼啸。
检查四周後，叶哗带著歉意的道：“也许是我太敏感了！”
“警觉些是好事！”叶嘉揽著叶哗的肩。
进了帐篷的两人，自然不会发现陡峭的山壁上会悬挂著一个‘人’，无视寒冷夜风，只穿了能融入黑暗的黑袍，长发凌乱的飞舞，紫色的眸子幽深的比夜还冷。
叶嘉既然醒了，就不会让弟弟独立守上一夜。
迫於无奈，叶哗默然在一旁躺了下来，静想著明天如果还是找不到林凛该怎麽办？想著那攻击他们的的人会不会已发现林凛，那些人发现他们的飞舰是巧合还是林凛被抓後供出来的？
叶哗一向理性冷静。
不是不相信林凛，而是不相信人性！
叶哗看著哥哥英俊帅气的脸，知道他从来没有其他的想法，一心只想救出即是朋友又是长官的林凛。叶嘉的性格让他既羡慕又担忧，羡慕他的热血率直，单纯的个性；担忧他会因此受到伤害。


9

“快睡！好好休息！”
叶嘉撩了下叶哗的头发，又替他拢了衣领。
看著哥哥强撑出来的笑，叶哗颔首合上了眼，脑海闪过幼时总是在自己面前充当保护者的叶嘉。
後来，叶嘉进入部队服役……
叶哗也跟随叶嘉进入军部，不过因为身体限制，他专攻化学，医疗，从事文职。
在叶哗回首往事之时，顶上的帐篷似被风刃划开，叶嘉还未来得及站起，颈子已经受制，利刃抵上他的动脉。
叶哗脸色唰白，叶嘉身後的美貌青年寸长的指甲已经在叶嘉皮肤上割出一道小口。
“你是什麽人？”叶哗颤声道，“我们来到这里并无恶意！”
那人杏眸光彩流转，空出的手对他勾了勾手指。
“你快开枪，不要管我！”叶嘉喊到。
挣扎使得脖上的伤口又大了许多。
“你别动！哥！”叶哗紧张的说，他真怕叶嘉冲动的个性会要了他的命。
青年似也不想要叶嘉去死，收起指甲改用手指扣住叶嘉的喉管。
确认叶嘉的动作不会致命後，青年又对叶哗勾了勾手。
要不要过去？叶嘉在他手上，叶哗当然是会听话，刚才考虑到叶嘉可能会自残，他并无动作，现下，叶嘉无碍，叶哗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你疯了，叶哗，你他X的傻了！他没有武器，你还不开枪！”叶嘉怒视叶哗。
叶哗心底苦笑。
青年大大的眸子透出不解，望著叶嘉，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但也觉察出不是什麽好话，於是一手捏的他的喉咙，一手指著叶哗的眉间。
一缕红丝流过鼻梁，滑下脸颊。
保护弟弟的天性让叶嘉顿时双眼发红，手肘後拐，打向青年的胸口，侧身後，左手握拳疾出打上青年的脸，右手抽出钢刺，插向青年的心窝。
叶哗大惊，可他们此刻纠缠在一起，他也不敢开枪，他的枪法一般，怕是会误伤。

刚刺入心半寸就被青年白皙的手掌握住，蓝紫的血顺著青年的手掌滴下。
叶嘉加重力气，竟再也不能多刺入半分，叶嘉微愕，但立刻改抽匕首插入青年喉咙。
蓝紫血从青年身体里涌出，但因为他身穿黑衣，看起来也只是湿润了衣衫而已。
“呸！”叶嘉一把将青年睁大了眼睛的身体推开，任他跌躺在地下。
是致命伤！
叶哗打开急救包，拿出绷带要替叶嘉绑脖子。
“没事！没伤到血管！”
说完叶嘉又朝地上啐了一下，“妈的！叫你偷袭，叫你割老子脖子！”
叶哗上前察看哥哥的脖子，发现只是皮肉伤，血早已凝住。
“还是消毒缠一下，万一感染怎麽办？再说，谁知道他的指甲干净不干净！……什麽人啊，居然指甲长的像鬼！”
“还是豔鬼！女人脸！”叶嘉接话。
叶哗哑然失笑。

“呵呵……呵……”陌生的笑声从旁边传来。
叶嘉，叶哗震惊的看著那从地上缓缓起身的青年，那样致命的伤口，对他没有用吗？
叶哗立刻开枪，子弹接连射在青年身上，但青年只是身形微晃，面容由阴冷变为狰狞。
接下来，叶嘉被青年冲过来的身子打飞，在叶嘉爬起来的时候，叶哗已经被青年压在了身下。


10

“放开他！”叶嘉怒道。
青年扬起嘴角又吐出一大串听不懂的话语。
叶嘉拿著枪直直的指著他，但却没有多少把握，如果刚才的攻击都不能杀死他，枪械又能好到哪里去？
青年无视叶嘉的横眉冷对，一掌砍在叶哗的颈间。
看到弟弟被打的晕了过去，叶嘉怒火翻腾的头发都要竖立，脑子却逐渐冷静下来。他仍掉手枪，缓缓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那青年朝他召了召手。
叶嘉徐徐走近。
青年像看玩具一样审视著叶嘉的身体，从头到脚，细细打量。
但显然他并没有把叶嘉放在眼里，拿出一截淡绿的绳索拴在叶嘉的颈上，另一端拿在自己的手中，转身又盯住了叶哗，然後将他抱起。
屈辱感让叶嘉将牙咬的死紧，居然像牲畜一样被人牵著。但为了叶哗的安危……
黑暗中，青年领著叶嘉走在密林里，大约一个小时後，地面由柔软的土地变成了坚硬的石面。
前面是树林的边缘，紧连著山崖。路面十分窄小，一步走错就可能跌入深渊，可青年抱著叶哗如履平地，叶嘉只能集中精神亦步亦趋。
青年一直没有回头，到了稍稍宽些的地方，叶嘉将手探入裤兜，将一个长形圆筒握在掌心。
“喂！”叶嘉拍了拍青年的肩头。
青年扭头的瞬间，叶嘉打开了圆筒上的滑盖，按下隐藏在内部的凸起，尖锐的针头弹了出来，叶嘉手起针落，同时飞起一脚踢向青年的股间，青年并没有把叶嘉的行为视为威胁，但在被异物插上颈部之後，还是身形後闪，本能的躲过了对下体的攻击。
就是这转眼之间，叶嘉已经将叶哗抢了回来。把叶哗放在自己的脚下，叶嘉往前走了一步，将弟弟掩在身後。
青年朝叶嘉龇牙，叶嘉也抽出腿上的匕首。
青年不动，叶嘉也不敢主动出手，他要等待，等待最佳的时机。
风呼啸著吹在叶嘉的身上，但他仍然被汗水浸湿了後背。
忽然，青年的身体轻摇了几下，在一片漆黑中，并不明显，但叶嘉看到了，他等的就是现在，圆筒里装的是武器部最新研制的麻醉剂，只要四分之一就足已麻痹一头霸王龙，刚才他已经将它全部推入了青年体内，在等待的数秒，叶嘉心如鼓擂，他们实力相差如云泥，如果这也不起效，他就真的黔驴技穷了。
好在，在如此大的剂量下，即使是异於常人的青年也抵挡不住。
“$#%^$”青年语带愤怒的朝叶嘉扑来。
叶嘉伸手去挡，小臂立刻被割开数到血口，叶嘉大惊，如果这一下直接打在他脸上，後果可想而知。
左手抓住青年的手腕，叶嘉拿脚踹向青年的胸口，药物还是有用的，刚刚还无所不敌的他现在被踢开数米。
见他没有被踢下山崖，叶嘉很是失望，但他并没有继续出手，而是转身抱起叶哗。


11

“啊！”叶嘉察觉到背後一阵疾风，想要去躲，但碍於怀里的弟弟，还是被打个正著。
此刻他已走到最初的狭隘路段，两人的重量，加上後背和胳臂的剧痛，让叶嘉一脚踩滑，凌空坠了下去。

一只手抓住了叶嘉的手腕，叶嘉抬头，是那个青年。
但叶嘉的另一手还承担了弟弟叶哗的重量，青年也因为药物作用使不上劲。
如果再这样下去，叶嘉叶哗一个都救不了，青年念头一转，决定只救一个也罢，抽出崖边的蔓藤一鞭抽向叶嘉拉住弟弟的手，但是叶嘉怎麽可能因为疼痛就松手。眼见自己的力气也快消失殆尽，青年急躁的挥舞著长藤。
被鞭尾扫到的叶哗幽幽转醒，一张眼就看见他们处在如此惊险的处境。
“哥……你放开我吧！”
叶嘉见叶哗醒来，“闭嘴！”
叶哗是很了解叶嘉的，林凛的事已经让他万分内疚，此刻，面对自己的弟弟，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弃的。
但叶哗也知道，哪怕让哥哥落入那青年的手里，也比坠崖好。於是，他微叹一声，抬起左手，一点一点的掰开叶嘉的手指。
“叶哗！”叶嘉低头怒喝。
叶哗仿佛没有听见，他闭上眼。哥哥，你不要怪我！
当叶哗的身影消失，叶嘉决然瞪著青年，手臂奋力一抓，想要和青年同归於尽。但那青年怎麽会轻易舍弃自己的小命，毅然的放开叶嘉的手，放弃了快要到手的猎物。

丢下警告後，栖的手指不停在台面上的按钮上敲打。
林凛漠不吭声，他虽然有著上尉的头衔，也是从帝都高级军校毕业，但他却并不是一名强悍的战士，他是星战指挥系毕业的军官，是运筹帷幄的角色，不管是格斗技，搏杀技，还是偷袭，他都没有胜算，不，就算是最优秀的战士也不可能只靠肉体战胜那样的怪物。栖搜走了他所有的武器，枪械，匕首，钢刺……

外面走进来两名高挑的青年，像是栖的下属，向他行礼後开始交谈，随著谈话的进行，栖面前的屏幕上出现了林凛的飞舰──艾达号。
林凛眼也不眨的盯著，被发现了，那麽叶嘉和叶哗呢？
栖指著屏幕说了一句话，那两人很快就退下出去。
栖拿出从林凛那里搜来的激光枪在手里打著转把玩，很久後，才道：“你的星球人口有多少？”
话一问出，林凛就戒备的握紧了手指，“你想做什麽？”
栖回以高深莫测的笑容。
“那是不可能的！航向早就已经偏离，根本早不到通往熟悉星系的接口！”别说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麽回去，即使知道也不可能说出来。
“看样子是很多了！”栖停下手中的动作，五指合紧，一把精钢制造的激光枪竟被捏的变形扭曲，“告诉我，你的飞舰权限密码！”
只要进入电脑档案库，就可以差到路过星系的所有图标，万一真的被栖找到通道，不行。
“我不知道密码！”
栖眉头微皱，“不知道？”
林凛以尽量平稳的语气道：“你应该知道我还有同伴，我只是普通的船员，负责很简单的维护，根本没有权限查询後台记录！”
栖以一种威慑的目光平视著林凛，“你在撒谎！”
林凛心跳加速，但坚定的道：“我并没有骗你。”然後以信不信由你的态度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栖没有继续逼问他，“如果让我发现你说谎，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栖看著林凛，因为侧坐在床沿，露出了紧致的颈项，上面还有著昨天遗留下的斑斑青紫，一直蔓延到被衣物遮蔽的锁骨下。气氛忽然暧昧起来，栖眼中的炙热让林凛忍不住缩了缩身体。
对待已是囊中物的林凛，栖不会客气，他舔了下唇，擒住林凛的肩膀将他按在床上。
“放开我！”林凛慌道。昨天已经做过了，他还要做什麽。
栖拿腿压住他的挣扎不休的下肢，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吻上他的耳下。
“你已经……已经……过了，住手──”林凛怎麽也说不出‘交配’两个字。
栖头也不抬，继续流连在温热的肌肤上，“那怎麽够？”对於体温偏低的同类来说，他更乐意亲近暖和的林凛。


12

骑在林凛的腰上，栖解开了他的腰带，并用腰带缠在林凛的手腕，一圈一圈紧紧的束住。林凛垂死挣扎般拿手肘去反抗，可惜栖只用一手，就将他被拘住的双手牢牢固定在头顶。
林凛喘著粗气，并紧双腿，因为栖已经拿空出的右手伸入他松垮的长袍底下，防佛冰块一样的手摩挲著大腿，带著淫靡亵玩的意味。
“啊！”
脆弱的下体被栖一把擒住，林凛顿时颤抖了起来。栖的手劲很大，像是要捏碎他的那里。
林凛闭上了眼睛，眼睫微微翕动，偏薄的的唇被自己咬的豔丽无比，林凛的眉形很好，即使是紧蹙在一起，也不会显得难看，鼻梁即挺且直，但又不会高耸的夸张，是一张十分俊美的东方面孔，虽然在基因优化的三十世纪，长相已经再是人们需要烦恼的问题，可林凛在人群中还是显眼出众。叶哗和林凛是一种类型的美男子，只是林凛更加挺拔英气，而叶哗则充分显示出医生这个职业的书卷气和斯文尔雅。叶嘉则和弟弟刚好相反，五官硬朗帅气，阳刚的男人味十足，全身都散发出军人的魅力。
“啊……”
栖像捏泥巴一样揉搓著林凛的性器，但显然他并不懂得如何挑起对方的快感，林凛疼的一阵乱颤。
“你们的生殖器也不发达！”栖满足了好奇，放开林凛红肿起来的下体，撩开自己的衣摆，露出比林凛勃起後还大出近一倍的肉棒，因为已经兴奋起来，顶端狰狞的露出类似鱼钩的倒刺。
林凛惊恐的睁大了眼，原本微弱的挣扎又激烈起来。上次就是这种东西进入了身体，撕开了後穴。
栖抬起林凛的脚踝，让他的身体呈倒ｖ字形打开。
“不要！不要！”那逐渐逼近的邪恶器官已经抵在了穴口。
“啊！”林凛好像喘不过气来一般张大了嘴。
痛，比任何酷刑都要痛！林凛在接受反拷问训练时所学的课程防佛全都消失在脑中，或是完全起不了作用，内部敏感的肌肉被挤压到极限，似乎马上就要穿破腹腔。
栖刚一刺进去，就遵循欲望猛烈的抽动起来，也不再顾忌林凛，一旦开始进行交合，在他没有满足之前，猎物是逃不了的，除非把肠子拽出来。
林凛低头看去，栖深褐色的下体不断的进入，拔出……
疼痛下，林凛的肌肉绷的很紧，但那份紧窒完全不能阻止栖，反而为他增加了快意。
抽动了几十下後，林凛额上的冷汗浸湿了额发，嘴唇了无血色。
“你的反应很无趣，给你点好东西！”栖微微一笑，粉红的薄唇更加明豔。
林凛恍恍惚惚，忽然弹动了起来，“什麽东西！啊！”
栖按住他的髋部，“不要动，会让你享受的东西！”
液体被射入林凛的肠腔，和射精不同，栖的输精管下方另有一条通道，分泌出特殊的液体。
“啊……”一阵酥麻从内部袭来，林凛呻吟道。
“你，你做了什麽？”林凛喘息，和刚才的痛苦不同，声音甜腻。
栖含住林凛的乳尖，轻轻一吸……
“啊！啊……啊……”身体好象不属於自己，栖冰冷的肉棒让他觉得好舒服，想要它更加伸入，以缓解足以焚烧理智的燥热，脚踝挣动了几下。
栖略带诧异的看著林凛几乎带著挑逗的拿腿磨蹭著他的身体。没想到用在他身上效果会这麽惊人。
栖的一个停顿，让林凛扭动著下肢，“热……难受……解，开……解开……”眼睛含著水汽般望向栖，抬起自己的手。
栖刚拉开束带，林凛就抚上自己高高挺起的下体，用手掌包裹後徐徐抽送，“啊……”
栖对林凛的自得其乐不满意的扬起眉，但也没有制止他，只是停下了摆动著的下体。
後面的快乐被剥夺，欲火焚身的林凛焦急的看著他，但栖仍不理睬。
林凛无奈的把手从前面拿开，撑在床上，抬起腰部……
“唔！”栖闷声哼道，林凛居然主动的用臀部将他的肉棒捅了进去。但林凛的体力只动了几下就不行了。
栖再也忍耐不住，捧起他的臀，疾速抽送起来。
林凛此刻神智全无，唯剩下探求淫乐的肉体，立即就迎著栖的动作摆动，手也重新放在自己的前面揉捏，淡蜜色的肌肤很快就浮出一层细汗。林凛出生书香门第，即使现代社会已经很开放，但他家却家教慎严，叮嘱他不能随便与人发生性关系，林凛刚毕业就到隶属於亚洲分部的军方科研所服役，连恋爱都没来得及谈，对肉欲的需求淡薄，但也是最没有抵抗力，何况栖注入他身体的药物实在厉害。


13

“啊……嗯……”林凛全身上下都被剧烈的快意占有，连脊背在被单上摩擦都可以引起战栗般的欣乐。那被不停抽插的内部更是如潮涌般带出黏腻的舒爽。

面对林凛的听话，栖心里很是惬意，两手放在林凛的腿窝下，将他开始无力的腿更加往身体两侧打开。

“啊……”林凛只低吟了一声就任由栖操纵。

淡色菊穴紧紧咬著深肉色的性器，看的栖心念一动，缓慢抽出欲望，只留一个顶部，豔色的媚肉被拽的翻了出来，栖纤细的手指往上面一按，林凛立刻颤抖著将媚肉收紧，一波波的快感从敏感的下体传到栖的脑中。

“唔……要……快点……快……”林凛正在欲海中翻腾，栖却突然停下了动作，他双腿被他架起，只好靠腰部上下晃动，和收缩穴口来换取一点快感。

在这样无意识却诱人的挑逗下，栖猛力将腰身一沈，重重的插入林凛的内部。

“啊啊……”林凛的内部被刺激的一阵绞缩，前方喷射出白色的淫液。

栖看著林凛红通通的防佛宝石一般耳垂，不管林凛的姿势有多麽艰难，压著林凛的腰就吻了下去。

原本在翻搅的性器更加深入，似是连那两颗东西都要被挤进去。

“呜……”林凛呜咽著，“不要了……不要……”从未经历过的情事已将他逼入绝境。

“缠这麽紧，居然说不要？”栖在林凛的耳边呵气，引得他又是一阵颤动，像是在印证栖的话，林凛的内部肌肉又不受控制的蠕动起来。

林凛露出一副羞惭又惶恐无助的表情，即煽情又可怜。此刻他不是父母骄傲的儿子，不是让人钦佩的帝国军人，更不是达兰斯飞船的司令官，只是一个在栖身体下沈浮的淫奴。

“叮……铃……丁……”悦耳的响声从墙壁的角落飘出。

栖不悦的皱了下眉，“我们要速战速决了！”说罢，将林凛的身体往下一拉，在他柔软的体内冲刺了起来，过了不久，就在林凛的身体里射出了热液。

林凛横陈在大床上，感受著内壁被冲刷的余韵。

栖抽出下体，拉紧腰带，又扯过被子盖在林凛的身上，才走到控制台上按下一个按钮。

不出半分锺，一名男子走了进来，“栖大人，您吩咐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在森林北方，我们发现了露营的帐篷，是不属於我们星球的东西，顺著脚印，一直寻到通往虹的地盘的山崖，崖边有踩踏的痕迹，可能是掉入峡谷！”

“果然！”栖握紧了拳头，“慢了一步！”

“大人，死了也好过落入虹的手里！”

“死？下面是河流，只怕还活著！”

“可是……”

栖不动声色，“虽然飞行器在我们手里，但我们还是要比虹的人更快的找到他们！这是我们离开这里的唯一希望！”

“是，大人，我立即去……”

“不！”栖打断他的话，“我亲自去！”

“可是！”来人还想说什麽。

栖冷冷的看著他，“你能承担失败的後果吗？”

“退下！”栖挥手示意。

转身走回床边，看林凛还处於失神状态，栖轻拍了他的脸颊，“起来！”

药物的解药就是栖的精液，此刻林凛已经平复了下来，不再狂乱，但他也记得刚才的事，陷入对自己的深深厌恶中。

“装什麽死？”栖加大了力道。栖大为不快，刚才还缠著自己，现在就要死不活的鬼样子。

“你再不起来，你的同伴就死定了！”栖冷道。

林凛的眸子瞬时缩小，栖又道：“他们掉入萨非达特大峡谷，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吗？那里有变异的大型猛兽，各种看似平凡却可以媲美生物武器的植物，还有数不清的泥沼……即使是我们都不会轻易去那里！”

林凛怨愤的瞪著栖。

“起来，我们要出发了！”栖不痛不痒的道。

听到要去找同伴，林凛顿时来了精神，他强撑著胳膊，坐了起来。

栖不想将他放在洞里，那样他会不安心，想要的东西，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安全。


14

林凛脚步不稳的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过来！”栖伸出手。

林凛不解的看著他。

栖不想多言，直接拉过他的手搂著他向前走去。临走时，给林凛的食指上戴了一个类似金属做成的戒指，自己也套了一个。

栖的居住地位於地下百米，透过一个个相连的洞穴缓缓上升，中间有许多岔路，一旦走错，就可能葬身地底。

林凛尽管咬牙坚持，身体大部分的重量也是依靠在栖身上，还是步履蹒跚，接连的两次性爱给他造成了很大的负担。

在走了十分锺左右，栖就将他抱在了怀里。

因为怕被栖丢回洞里，林凛顺贴的没有异议。

又走了大概十分锺，终於走出了洞窟，葱郁茂密的大树出现在视线中。因为洞里也有璀璨的照明，林凛的眼睛几乎不需要适应，就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倒是栖有些不习惯的眯起了眼。

栖抱著林凛走得很快，他们出来的时候大概是早上，到了光线最充足的中午，已经走到了目的地。栖将林凛放下来，自己在四周查看。

林凛看著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很是担忧，从这里掉下去还有希望吗？捡起一块石头丢下去，什麽反应都没有。

“过来！”栖对林凛说道。他检查了地面，但路面被修复的很好，虹的人手脚很快。若不是他一直下令在追查，现在恐怕所有的线索都会断掉。

林凛刚走过去，栖就用力将他抱在怀里，然後，侧身一跃──

林凛还来不及惊呼，就被他的行为震撼的心跳都几乎停住，听著耳边呼啸的风声，不敢相信他就这麽跳下来了。

落入水中後，林凛一把挣开栖，奋力向水面浮起。水流不急，在他好不容易游到河边时，栖还没有出来，於是林凛立即跌跌撞撞的跑向远方。

直到跑了很长时间，林凛的双腿再也迈不开步子後，他靠著树干休息起来。

身上除了一件衣服什麽都没有，不对，林凛看著手指上的戒指，不清楚是什麽材料所制，泛出蓝色的金属特有的冰冷光芒，也不知有什麽用处，栖临走时居然只拿了这样东西。

林凛想将它取下来，但是它宛如长在手指上一样，卡在肉上动不了分毫。

在这种地方，林凛可不想为了摆脱它断去一指，且不说感染，光是止血就很麻烦。

等体力稍微恢复，忽略股间的疼痛，林凛在旁边找了一节树枝充当拐杖。林凛走的很小心，尽量不去碰那些灌木，也不留下脚印。因为这样，他的速度很慢，可他不想被栖找到。

过了午後，太阳就消失的很快，林凛有些急躁，如果找不到地方栖身，他就要在树林里过夜了，这很危险。

突然，林凛停住脚步，侧耳倾听起来，除了树木发出的沙沙声，远处有野兽的叫声，林凛想起栖说过的话，倍加戒备起来，他开始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野兽似乎也发现猎物要逃跑，不再漫步游走，疾速奔跑起来。

林凛用尽全力，但扭头间猛兽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似虎非虎，似豹非豹，比人还要高大，边跑边发出阵阵啸声。

林凛慌不择路，没有发现高耸的树木越来越稀少，地上只剩下下类似荆棘的绿色植被。

不知不觉中，野兽的叫声已经消失，林凛弯身喘息，安全了！

待他直起身子，不由发出一声惊呼，前方就像与世隔绝的人间仙境，遍地野花、蔓草，当风刮过後，花瓣飞扬空中，令人心旷神怡。

林凛没有掉以轻心，突然出现如此美丽的宛如花园的地方，实在是不符合常理，何况这里是栖所说的连他们都不会轻易来到的峡谷。他小心翼翼的拿好手中的树枝，考虑是回去树林里还是往前走，後面是食人野兽，前面则充满未知。

也许是太累了，林凛不愿再被野兽追逐，他开始试探著走向前方。最初他甚是慎重，几乎是每踏出一步都在留意地面和四周，百米之後，拂在脸上的柔风像是在取笑他的多心，吹起了他的发丝。


15

又走了百米左右，林凛将稍长的黑发挽在耳後，睁大了眼睛，他才发现此刻自己不是在平地上，而是站在一个山坡上，坡下是广阔的平原，上面开满各色鲜花，花蕊饱满，随风摇曳。林凛首先想到的是花蜜，没有办法，他饿了。

不过也只是想想，他不会轻易食用这里的东西，除非确定它对身体无害。

平原後面也是森林，整座深林像是被一片开满花朵的平地隔开。林凛深思了一下，决定不再贸然前进，穿过花圃起码要走一天，现在的他即疲惫又饥饿。转身回到刚才进来的地方，林凛在交界处用满地木材设置了简易的陷阱。没有什麽杀伤力，但至少可以争取点时间。

晚上很冷，虽然没有风但比上面的温度要低些，失去了保暖的防护衣，林凛还将身体蜷成虾米状，双手不停的互相搓著。凿木取火虽然是远古时期古人们获得火源的方式，但林凛也是知道的，在荒凉的星球演练求生技能时教官教导过他们，可火光传的很远，也许会引来栖，他不认为栖会淹死在河流中。

到了半夜，林凛连往手心呵气的简单动作都做不到，怕一开口，连喉咙都要被冻结。

再这样下去，还没有被栖发现，没有被野兽吃掉，他就会冻死。林凛强自振作起来，找到干燥的尖小木棍放在另一块木头上，用手掌用力转动，克服摩擦作功，过了很久，在林凛以为他要失败的时候，伴随著劈啪一声，木头被点著。

林凛雀跃的拿起准备好的枯叶拢上去，等火苗稳定下来，才如释重负般坐在一旁取暖，等僵硬的手掌变得温暖，林凛这才发现手心早已被磨的破皮，血迹斑斑。後穴的疼痛也重新回到了身体。但这是好事，证明知觉又恢复了。

木材被燃烧发出的劈啪声中忽然夹杂了几下枯枝被踩断的断裂声。

林凛警觉的抽出一根粗木在拿在手里，等了半晌，也不见有其他动静，林凛为了安心，一步步上前一探究竟。

“原来是兔子！”林凛长舒口气，捡起被坚韧的木头穿腹而过的猎物，实在是个意外收获，居然有食物送上门来，和他们之前在上面发现的‘大尾兔’还能相似，只是爪牙更为长些。

回到火堆旁，拿细木枝折出较为尖锐的断端，划开猎物的肚子，掏出内脏，又挑出大树荫蔽下阴暗处的湿泥糊在毛皮上，林凛才将它串在木架上烧烤。

虽然连最基本的调味品都没有，但肉在逐渐熟透後散发出来的香味，依然馋的林凛不住的吞口水。

吃了一半，林凛就饱了，为了保存食物，他将没有剥泥的肉用相对干净的树叶包裹起来，这时候，林凛不由埋怨栖他们的衣服，像睡衣一样松松垮垮贴在身上，连个兜都没有，实在是不方便。

往火里又添了几根木头，林凛双手抱膝打起了瞌睡。

不远的密林深处，一双幽紫的定定的注视著篝火的方向，脚下四散著被肢解的动物尸体。

栖眨了眨眼睛，自己早已对他说明了这里的危险性，为什麽他还是一心想要逃走，难道就不怕丧命吗？低头看看自己沾满血腥的手，有些茫然，在他杀死嘉逻鱼爬上河岸发现林凛消失时，是打算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死在这里的，但看他被异咎兽追赶，还是忍不住出了手，对了！林凛肚子里可能已经有了他的子嗣，当然不能让他死了，而且还没有弄清楚星系坐标，没错，就是这样，想通了的栖坐在地上点了点头。

天即将亮时，林凛熄灭了火种，猜想叶嘉叶哗到底会往哪个方向走呢？要在密林中寻人，宛如大海捞针。

留在这边，和栖相遇的几率未免大些，可是走的太远又会不会和他们错开呢？

林凛沈思中，一阵异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晨晖下，天空中防佛镶满细碎银钻，闪亮耀眼，用手接来仔细一摸，却是粼粉。

林凛正在惊讶，已经传来了振翅声。

倒吸口气，林凛踉跄後退，蝴蝶，蓝色的蝴蝶，本来应该是美丽精灵般的生物，可是当足有半人高的长出手脚的蝴蝶大群袭来时，那画面绝对和美感扯不上关系。

刚跑没几步，林凛就感到一阵晕眩，香气……

当扑扇翅膀的声音近在耳边时，林凛彻底失去了意识。


栖正闭目养精蓄锐，忽然睁开了眼睛，扬起眉毛偏起头像是在侧耳倾听，几秒後，脸色大变，抬腿飞奔，尽管已经尽了全力，当他赶到的时候，林澜还是失去了踪影，若不是地面还残留著粼粉，一切就像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可恶，栖握紧了拳头，前面是沼氤花的地盘，没有猛兽会擅自进入，但，原本以为安全的地方居然才是最危险的，他居然忘了现在是腐蝶的交配期，这时候，原本没有攻击性的腐蝶会为了保证体力和养育幼蝶转化为攻击性极强的生物集体捕猎。一定是被火和肉的味道引来的！

栖抬起手指，右手在左手的指环的摸索，当手指离开指环时,戒指的上方呈现出了虚拟的幻象，显示出闪烁不定的红点。栖对好了方向，收回幻像，开始前进。

腐蝶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它们只食花蜜，可这个季节花蜜并不多，为了让食肉的沼氲花产生更多的花蜜，腐蝶会将抓到的猎物送给它们，然後采蜜。为此，栖几乎是脚步不停，速度快的像是在地面疾速漂浮。

大约行进了一公里，栖停了下来，大概是这里了，远远看去刹是娇豔的花朵正舞动著花瓣，但栖却从中嗅到了腐败的尸臭。“可恶！”栖低骂一声，一脚踩断向他张开巨口的花苞。

当栖发现林澜的时候，他腰部以下都被蠕动的花吞噬著，并且还在不断下滑。栖拽住他的胳膊，却不敢太大力，万一只出来上半身，还不如死在里面。

恼火的栖蹲下身子，双手环抱住沼氲花的底部，一个使劲，将整朵花连根拔起。

土下的花不复上面的美丽姿容，布满绿色黏液和食物残渣，栖检查了一下林澜，发现他还没有进去花的胃部，所以并没有被腐蚀。幸亏来的及时，栖将林澜抱起，一边走回山坡一边用脚摧残那些经过的沼氲花。

把林凛放在平地上，栖摸上自己的腰，从宽大的腰带上抠出一粒药丸，塞进林凛的嘴里。

栖看著手中从花腹里顺手牵来的四方形东西若有所思，很眼熟，在哪里见过，但一定不重要，因为没有留下记忆。

服了药的林凛开始轻轻呻吟，看来即将苏醒。

但粼粉会留下短时间的头晕，这个副作用栖也没有办法。

“通讯器？……你，你找到它们了？”林凛上半身匍匐在地上。他眼前的景物全是东倒西歪，但栖手中的通讯器他不是认错。

“这不过是救你的时候捡到的。”经他提醒，栖才记起他在林凛的身上也搜到过和这一模一样的东西。

“那，那我的同伴呢？”林凛摇了摇脑袋，试图甩开这满目眩晕。

栖将通讯器放在林凛面前，“如果真是他们的，那麽很遗憾，他们大概已经死了！”


16

“不会的！”林凛抓起地上的通讯器，指节发白。
栖冷笑著将刚才的事情讲给林凛听，听到後来，林凛的脸色越发难看，下唇更是被咬的血肉模糊，“还有一个呢？”就算事实摆在眼前，但林凛仍不愿相信多年相伴的同伴就这样离开了。
“什麽？”
“通讯器，叶嘉和叶哗手上一人有一个！”林凛将掌中之物放在衣摆上擦拭，想要将它清理干净，但忘了自己的衣上也是布满秽物，只能愈擦愈脏。最後，林凛皱著眉放弃。
栖突然开口，“你身上很臭！”
林凛瞪著他，那又怎麽样？
“去洗！”
林凛无动於衷，栖低沈的道：“快点！起来！”说著就用脚踢了林凛的腿，那修长的腿被踢的弹动了一下，再没有其他的反应，松大的衣袍下露出了还带著淤痕的大腿根部，栖一时情动，但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之处，“你的腿动不了？”
林凛不说话，栖知道这算是默认了。用手指再三确认不过是因为体质差异，导致粼粉还产生了下身麻痹的效果後，栖才道：“下一个溪流太远，我带你回最初的地方。”
栖再次将林凛抱起，“不要动！去洗干净身体和粼粉，你要是想一直当个废物吗？我就直接将你扔这里。”
林凛挣扎的动作立即停止。

又回到落水的地方，栖把他放在水边，自己先下水後，才将林凛拉下来。
“你下来做什麽？”林凛戒备的看著他。
“水里有东西！快点洗，洗完马上上去！”栖命令道。
林凛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所以最开始栖才会迟迟未能浮出水面。一想到是可以和栖纠缠的生物在自己周围，林凛就快速的搓著身体。当洗到腹部时，栖突然搂住林凛，在他颈边道：“我来！”
林凛如被巨蟒缠身，恶寒之气涌上心口，他该不会要在这里……当转身看到栖充满欲望的眼眸时，再也忍不住的骂到：“滚开！”
栖抚摸著林凛脊背的手顿时僵住，然後猛然掐住林凛的腰，力道大的让他呼吸一窒。
再林凛以为栖会杀了他的时候，栖反手一掀，将林凛甩在了岸上，水面下一道黑影如闪电般攻向栖。
林凛忍不住侧目，再去看时，一个类似鳄鱼胜过鳄鱼的生物将栖压在下面，栖用双手撑开它上下颚，同时躲避它细长尾巴的抽击。在密如雨点的尾鞭下，栖开始用胳膊去挡，当右臂又挨了一下後，林凛看见栖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怒意，下一秒，还是僵持的战局改变了。
栖松开被撕成两半的巨型生物，尸体在下沈时，很快就被一群指头大小的小鱼噬咬。
“该走了。”栖甩开手上的水，对林凛说道。
林凛脚上已经有了力气，他站起来按著自己的肚子，要去哪里，同伴已然死了，剩他苟延残喘的活著，屈辱的犹如卖身。连自杀都办不到。
栖是不会给他伤感的时间的，咻然将林凛打晕过去。
脚下踩到一个硬物，栖抬起一看，是林凛拿著的通讯器，也不知出於什麽考虑，栖将它收在了腰後的弹性囊带。

脸上一阵一阵的抽痛，林凛睁开眼皮，栖俯视著自己。上一眼还是早上，此刻已经暮色沈沈，周围也一点都不眼熟，栖将他带到了什麽地方？林凛按著被打脸坐了起来。
“在这里过一夜，明天爬上去！”栖指著前方足有千米余的峭壁。
林凛不言不语，表情呆滞，“我的朋友已经死了，你抓著我不放根本没有用，我不知道密码！”
栖双手环在胸前交叉而放，腿懒散的摊在地上，“那又怎麽样？破译密码只是时间问题，我不过是不想让虹捷足先登，至於你，自然有你的用处！”说完，以露骨的眼神看著林凛。

林凛垂头，拿脚尖拨著地面的泥土，经过一翻折腾，他後穴的疼痛更严重，加上现在气温骤降，真是苦不堪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凛都没有向栖开口求助的意思，栖见林凛睫毛微颤，双唇发紫，又从宽宽的腰带内侧拿出米粒大小的圆珠，随手折些木枝堆起，栖拉出米粒下垂著的蓝线，将圆珠扔在木头上，火花立刻喷了出来。
火焰横档在两人之间，照亮了表情，气氛却更加沈默。
一个东西被抛在林凛脚边，林凛呆了一下，旋即小心翼翼的收回手里。是栖只发现了一个，还是只有一个？叶哗叶嘉在出任务时，从来都是形影不离。会不会还有一个活著？想到这里，林凛眼前一亮，用手在通讯器上点了几下，滴答声在空寂的黑夜里响起。栖显然对林凛的行为不感兴趣，合上眼睛休息起来。
太好了，有反应，林凛喜出望外，不想让栖知道，但是，在这片深林里，只靠他们能不能活下去？也许只剩下一个人了。
悄悄看了一眼栖，想著先确认是否活著再说，林凛按下了静音键，袖珍的屏幕出现跳跃的‘正在连接中……”，林凛紧张的等待，却再也没有反应了。
为了不接，是不能接还是接不了？
林凛说道：“他们并没有死，救他们！”活著才是最重要的。至少要骗栖去确认一下。
栖睁开眼，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这是在求我？”
他早就猜到了，所以才泰然自若，就像最优秀的猎人，永远掌控著最佳的收网时机。


17

栖的态度像是要林凛去做什麽交换，可是他什麽都没有，连命甚至都不是自己的了。
“你想要怎样？”林凛问道。
栖再次问：“这是在求我吗？”
不甘之情涌上心头，但林凛别无他法，艰涩的道，“我求你！他们不会死在这里的。”
得到答案的栖扬起了嘴角，口头之争他一向不屑，但这个却格外受用，“如果他们不是因为路过而被吞食，前方是腐蝶的领地，如果没有死在沼氲花里，还有一个可能，是被腐蝶带回巢穴了，通常，腐蝶会先准备好幼蝶的食物，才会去准备花蜜。”
“食物？”
栖继续道：“初生的腐蝶是肉食性的！”
林凛立刻联想到栖带他看的产卵那一幕，不禁吸了口气，“那麽他们……”
“不用担心，腐蝶的孵化要十天左右！”这也是栖不慌不忙的原因，就算林凛不开口，再带他回去以後，他也会再下来确定一下，毕竟只是事隔一天，沼氲花不可能那麽快就将人消化掉，他却只看见了通讯器。
林凛心神不宁，栖当然不担心，就算叶嘉叶哗死了，冷血的他也没有任何感觉。
“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到了明天，是他们掉下来的第二天了。
“天亮再走！”栖对於林凛的积极很窝火，“你的後面这麽快就恢复？很有精神麽！”来时，栖故意没有给林凛上药，就是希望他不能从自己身边走开。结果林凛却自讨苦吃。
林凛皱了一下眉，想要开口，但又怕激怒了栖。
“趴下来！”栖走到林凛身边。
林凛显示瞪大了眼，然後默默屈从，翻身爬在地上，拳头揣的紧紧。
栖利落的掀开林凛的外袍，将贴身短裤拉下，露出浑圆紧实的双臀，股间的凹缝中，菊穴红肿著，连番的运动让它有些外翻，像是朵开到极致的茶糜，因为神经紧绷，後穴微微颤动，栖将手指放在上面按压……
一个很小的异物被放进身体里，林凛咬住拳头，告诫自己忍耐。
异物感很快就消失了，融化在高温的肠壁里，一股清凉感从内部传出，林凛顿觉疼痛消失许多。
侧过身一看，栖正将其余的药丸装回腰带後掏空的小格里，然後将解下来的腰带重新环在腰上，对接好扣环。
“我想要你，什麽时候都可以。”栖傲慢的道。
拢住双腿，林凛收回目光。
短暂的夜晚很快过去，第一丝光芒从地平面升起时，小酣不久的林凛被栖摇醒。
最初被栖抱著走不觉得路有多长，此刻自己走来，林凛才发现，这座森林有多大。
林凛当时一路狂奔，根本没有注意脚下，若不是有栖带路，是找不回去的。但有了栖自然就不必担心，他总能找出最便捷，最安全的路线。仿佛有著野兽的本能。
若不是此前的遭遇，林凛压根不会把这片繁茂的森林和栖口中的联系起来。

“跟在我後面，不要走错了。”栖回头吩咐。
林凛点了点头。
刚踏下山坡，！紫嫣红的花海就几欲将人淹没，栖像个清理工，用手拔起一朵朵路障，腥臭的气味让林凛屏住了呼吸，巨大的反差带来不小的视觉冲击，花朵们最初还前仆後继的轮流攻击著栖，到後来，居然让出了一条两米宽的小道。像是也知道它们不是栖的对手。
林凛愕然，连植物都有智商？
“快走！”栖不耐的叫道。
林凛立即加快步伐。
当穿过平原，进入另一片树海时，栖活动了一下关节，像是随时准备作战。
林凛也将精神高度集中，这片树林比他所见的所有树林都要森冷，繁盛而高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只留下几缕破碎的阳光从中透出，防佛进入了一个黑暗的世界，然而在如此贫瘠的阳光下，地面的植被却异常茂密。
“腐蝶喜暗，巢穴会在枝叶最密集的西方。”栖用手一指。
林凛顺著他的手看去，只见一片黑寂，若是走进去，一定很像在宇宙洪荒中漫游……
“你若想活著见到同伴，就不要乱走。”栖警告道，他来时是很有信心护他安全，但前提是林凛不要乱来。
被当成弱者的林凛咬牙道：“我知道。”

随著越走越深，像是没有终点，林凛抬手看了一下时间，那是叶嘉他们的通讯器，林凛将它戴在了手腕上。
十八点整，晚上六点，这里的天早已黑了，但现在似乎没有分别，一直都是漆黑一片。
栖的手上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副黑色手套，林凛是在他徒手扭断了一头比他高出一倍的异兽後看见的，到现在，栖又解决了三次袭击，其中两次是替林凛解围。
栖突然停下了脚步，林凛差点撞上他的背。
“到了！”栖说道。
林凛的目光看向四周，最後抬头一望，不由倒退几步。
树上防佛丝网一样密密麻麻的挂著硕大的椭圆形茧。茧下的树枝上大多铺著垫子一般的丝，想来是为了防止它们掉下树来。


18

林凛正思忖著叶嘉他们真的会在这里？
栖已经率先走到位於茧丝边缘的一棵树下，“我先上去！”说著活动了一下手指，细长的指甲寒意逼人。
林凛望了望树，树干比腰粗上两倍有余，比划一下，双手都抱不过来，再看看自己的手，没有任何工具，要怎样爬？
注意到林凛的呆滞，栖偏了下头，恍然大悟，“你在下面等我。”
“不！”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栖的庇护，他可能早就死在这里了。但林凛不只是逞强，他是真的忧心叶嘉和叶哗。另一块通讯器没有打开，他连定位都做不到。
栖此刻不禁怀疑自己让他跟来是不是做错了，他是不在乎多了个包袱，但林凛的态度让他很不悦，看了林凛一眼，栖弯下腰：“上来！”
“……”
栖加重语气，“快点，不然就在下面等著。”
林凛犹豫了几秒後还是跳上可栖的背，刚搂住栖的脖子，栖就张开五指紧扣在树皮上，脚下一蹬就攀了上去。
即便身上多了一个人，栖依旧以轻盈的动作很快的到达了他们要去的地方。

在分叉的树枝上站稳後，林凛从栖的身上下来。栖一下跳到了茧丝上，没想到看似薄薄的一层，居然拥有超乎想象的承受力和韧劲。
在空中所见的和在地面看到的迥然不同，看似凌乱的丝其实密布著形成了条条丝路，许多树干在中部被掏空，宛如一间间小屋，构成了腐蝶的独有世界。
他们由边缘向茧密集的中央靠拢，一路上散步著各种失去知觉的动物，有小有大，各式各样。
蝶茧从稀松变得拥挤，然而真正到了中间却异常空旷，只有一个直径约两米的巨茧矗立其中，在它周边更是堆满了食物。
在看到它的瞬间，对这种下等生物很不屑的栖眯起了眼，淡淡吐出两个字，“蝶後……”
“什麽？”林凛问道。
“下一代蝶後就在里面。”栖踢开脚边发出微弱挣扎的野兽。
林凛蹲下来翻找，希望从成堆的猎物中发现叶嘉、叶哗。栖用手去抚摸蝶後的茧，白如雪的外壳顿时轻轻颤动，隐约可见活物在内蠕动。
随著层叠的动物被一个一个挪开，林凛越找越急，不是，没有……抖开手上湿答答的滑腻黏液，林凛不死心的继续找寻。
“该走了！”栖道，“腐蝶快回巢了。”
“再一会儿……”林凛语带恳求，手下不停，突然，他的身体颤栗起来，拾起物体的手指像被电击般无力麻痹。
栖见到林凛的反应，心里知道了大概，“成年腐蝶是不会吃肉的……”
听到栖的话，林凛终於从一动不动的局面缓解出来，“是的，一定没事的！”
栖捏住林凛的胳膊，“我们要离开了，蝶後在这里，腐蝶会极具攻击性！”虽然单体很微弱，可腐蝶是群居生物……


19

林凛握著通讯器，也不嫌弃它上面遍布的污秽，直接套在了右手上。

栖走到茧丝边上，一跃而下，稳稳的站在地上後，仰头对林凛道：“跳！”

林凛还在思量究竟同伴安全与否，一时间静在原地没有回应，栖估算了一下时间，“快点跳，不要让我上去抓你。”

林凛望了一下地面，很高，以人类的身体，若不采取保护措施，摔下去必死无疑。

站在上面，林凛想到生死未卜的同伴，想到栖对自己做的事……咻然，像有一阵电流贯穿林凛的手脚，他瘫在丝上险些跌了下去，栖看的心里一悬，有那一瞬间心跳加速，开始想著自己遗漏了什麽後遗症？

装的？不像，这完全是无意义的。

一个想法出现在栖的脑中，他该不会在刚才……“你想自尽？”最初觉得很荒谬，但认真想想不无可能。

等栖上去一看，果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林凛倒在那里动弹不得。

用脚尖踹了林凛一下，栖本来是要林凛跳下来，然後由他接住，但没料到林凛会把主意打到那里去。

“唔……”林凛挨了一下後，低低呻吟。

栖刚才并没有用多少力气，所以他认为林凛又在装了。他直接提起他的身体就准备带著他一起跳下去，但凑近後，林凛额上豆大的汗珠却让栖顿住了，急忙将他放下，黑暗中视力很好的栖在发现林凛的腹部印著他的脚印後，暗叫糟糕。

现在离他们最初发生关系的日子已经三天，他们的後代发育极快，一周之内正是小生命在腹中建立纽带，与母体融合血管的重要时间。

栖刚拿出身上的药，又把它放了回去。林凛体质和他们不一样，也许会有什麽副作用。

眼光一转，栖瞅向那颗蝶後的茧，快步走过去，栖中指和食指并拢，插进巨茧的顶部後，向刀一样将它劈开，拎出还未成熟的下一任女王，如果太早出来，蝶後的翅膀就比不上正常出生的有力，而翅膀对空中飞翔的生物是至关重要的。和畸形丑陋的一般腐蝶不同，蝶後的躯体修长，身体比例同缩小後的人一样，像是仙境里出来的袖珍精灵。抖动著脆弱的彩翼，蝶後哀求般将脸在栖抓住它的手上蹭了一下……

可惜它遇到的是栖──

在走出腐蝶的范围後，林凛侧躺在地上，眼睛被栖用类似布条的东西盖住，下颚也被掐住，被迫使张嘴的林凛刚恢复些知觉就伸手扯下了眼上的遮蔽物，是栖衣服的一角。

看著栖正将一个巴掌大的小巧人偶往自己嘴里送，林凛的瞳孔立即缩小，蹬著腿用手捂住嘴。

美丽精灵精致的脸上溢出细线般的泪水，小小的红唇哽咽著，手指在栖的指缝抓著。刚才它一直被栖用衣服包著挂在腰下，正被晃的昏头昏脑，就被栖捏著要往一个巨洞里塞，吓得初生的它几乎掉了半条命。

“很营养，吃掉它！”栖冷漠而强硬的说道，刚一出口，手中的蝶後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两眼更加水汽氤氲。

吃掉？林凛摇了摇头。

“吃完肚子就好了！”栖用单手去扳林凛的指头。

“不，不！”那种东西怎麽能吃，好像吃活人一样，“我不痛了，不吃。”


20

栖正想再说什麽，却忽然打住，拉起林凛就向前走。

林凛被他拽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没站稳就被栖的惯力拖著往前奔去。

没走出多远，就听到熟悉的嗡嗡声。这下，栖干脆又将林凛抱了起来，一下子，速度就加快了不少。

“别回头！”栖说道。

林凛也不想再去看那密密麻麻的生物，听话的由栖带著逃离。

也不知跑出了多久，身後的声音终於消失。

林凛跌坐在地上喘气，栖也有些气息不稳，但手里却一直握著那小小的人偶。

“腐蝶不会善罢甘休的，要赶紧离开。”栖边说边将蝶後装进衣摆窝成的小袋里。

径自把林凛背在背上，栖开始攀登山崖，像壁虎一样稳固的在岩石面上直直向上，深不见底的悬崖在栖的动作下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被他踩在脚下。

回到那个洞窟後，林凛被安置在床上，栖拿了一个椭圆的仪器放在他的腹部，上下扫视，栖盯著仪器背面的屏幕，上面有一个绿豆大的小点，在小点的周围连接著无数细若蛛丝的血管，栖满意的收回机器，冷若冰霜的脸上隐隐浮现一丝微笑。

定下心来以後，栖才解开被自己包起来的蝶後，一把扔到地上，像看废物般扫了它一眼，“滚吧！”

娇小的蝶後扑扇著翅膀，但没有发育完整的器官俨然无法承受它的体重，飞不到半米就掉了下来。

无法飞行的蝶後狼狈的在地上趴著，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又哭了。

林凛对这美丽的生物心存同情，上前把它放在了手心。本来该是高高在上的腐蝶首领，却因为栖遭受了这样的对待。

好可怜……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境遇，林凛对它十分爱怜，愤恨的瞪了栖一眼。

栖站在一边冷哼一声，“看什麽？我就算杀了它，也比留在巢穴强！”

林凛狐疑的看著栖。

“腐蝶全是雄性，只有蝶後是雌雄同体，什麽蝶後？不过是个生育的机器，只要是腐蝶的求欢，它全都要接受，不停的产卵，直到生命结束前产下下一代蝶後。这种东西，若不是能入药补身，完全是个垃圾！”

虽然是在说蝶後，但栖脸上写满的鄙弃，却让林凛产生了强烈的带入感。

在栖眼里，他也是个垃圾吧。

林凛低头，那精灵正哀伤的看著他，小小的手指握成拳头擦拭著眼角。成年的腐蝶将近一米，这个小东西却只有这麽点大。

“它长不大了吗？”林凛低喃。

“也许吧，谁知道呢？”栖直言道，他以前也没有去剖过蝶後的茧，不清楚离开茧後还能不能继续发育。

栖毫不在乎的说。林凛咬了下唇，抚了抚蝶後的头。

栖看林凛眼神黯淡，出言讥讽，“如果它长的和一般腐蝶一样，你还会这样对它？”

林凛一愣，想想腐蝶那扭曲干枯的肢体，扪心自问，林凛不能否认如果它真的和普通腐蝶长的一样，自己是不愿意去碰触它的……更别说可怜它了。


21

林凛被栖的反问噎的说不出话来。

栖闲步走到控制椅上坐下，取下类似百宝袋的腰带，清点了一下里面的物品後，按下右上角的圆形按钮，“进行的怎麽样了？”

[由於飞舰采用的技术和我们不一样，所以进展比预期要慢，大概还需要一周才能修复好受损的部分，至於资料库，还在保持观望，里面似乎装有反破解系统，加上代码和我们不同，可能比较困难，但也只是时间问题。]

“加快速度，尽早完成。虹那边有什麽反应？”

[您离开的之後，虹那边对我们发动了三次攻击，好在防御体及时启动，不过对方并不愿意和我们消耗为数不多的资源，五个小时前，在被击退後就销声匿迹了。]

“知道了，你去办你的事吧。”

了解了情况後，栖无视坐在床沿的林凛，走了出去。

林凛环顾周围，发现只有自己和手里的小东西後，将它放在床单上，自己朝栖坐过的控制椅和控制台走去。

学著栖的样子把手放在按键上，但屏幕一点反应也没有，林凛懊丧的向洞口走去，但刚踏出一步，就被守卫拦了回去。

半晌後，栖回来了，手里牵著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男孩子稚气的脸上一板正经，紫色的眸子圆溜溜的，红唇嘟嘟的微翘著刹是可爱。

栖把他领进屋後，就唤人让把小孩给带走了。

“他是……？”林凛低声问。

栖挑起眉毛，“你见过的。”

“是那个孩子！”林凛惊疑。

才不过短短几天，就变成稚儿模样。

“我们的血肉是很补的。”亮光下，栖眼中的色彩更显晶莹，唇瓣开合间，白牙如贝，“不出五年，他就长成新的战士。”即使种族已经面临灭绝的险境，还是可以毫不手软的屠杀同族，只要是敌人。

林凛屈腿侧坐著，不再去看栖那虽然美丽但却冷血的面庞。

蝶後已经止住了眼泪，好奇的在柔软大床翻滚著，完全不见刚才的悲伤。出生後，林凛是第一个对他表示友好的，虽然差点葬身在他的口中，蝶後还是对林凛抱有好感的不断那五彩缤纷的翅膀摩挲林凛放在床沿的手背。

林凛感觉手上痒痒的，忍不住抬手一看，这差点把挨著他的蝶後掀翻，它打了几个滚才稳住了身体。

栖本来是想要放它走的，可是它却因为自身条件无法离开。

林凛不由羡慕起来……垂下头，腹部依然平坦，林凛无法想象数个月後它会隆起，之後，还会有怪物破壳而出。

栖刚才的连番举动已经昭示了答案，林凛深深吸气，也许他只有几个月的命了。但他不甘心的是，死前还要如此悲惨。

***

在之後的一个月里，蝶後像是个玩偶一样陪伴在林凛的身边，栖也会强迫林凛在晚上交合，虽然林凛顽强抵抗，可他怎是栖的对手，到了最後，不过是多加点苦头而已。

每次晚上过去，林凛就心情阴郁，他被栖困在牢笼里，生不如死，求死不得。

而这样空虚的日子更是让他怀恋银河系自由无羁的生活，回过神後，凭添另一份痛苦。


22

飞舰已经被修好。原本损坏的部分被栖的手下用新型能源替代。
因为是遥不可及的两个星系，文化，语言都完全不同，在破译电脑的时候遇到了超出他们预料的强大障碍。栖要求林凛配合，但林凛强硬的拒绝了。
在林凛摇头後，栖的脸上如覆寒霜，但以他的个性，是不可能向林凛示弱，或是继续纠缠。
栖在找寻林凛的同伴失败後，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对他来说，那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办法。但现在来看，前景并不乐观，他不禁思量会不会林凛的同伴还活著。
在腿上敲著手指，栖扭头看了看熟睡中的林凛，因为疲倦，眼眶微塌著，眼下有淡淡的青，嘴唇上有几道伤口，是他在夜间咬破的。
翡翠趴在林凛的肩膀上休息。翡翠是林凛给蝶後取的名字。
栖对这幅画面已经习以为常，最初他还不耐的将翡翠挥走，林凛是他的东西，其他雄性是不允许碰触的，但林凛对它很喜爱，加上翡翠也不能算是个雄性，那种小东西，动动手指都可以弄死它，所以栖就宽大的容许了翡翠对林凛的亲昵。

栖上前把林凛的身子放平，只盖著薄薄一层被单的身体曲线毕露，从他的喉部扫到胸前，再到下腹，栖拧紧了眉，以三到四个月的日子来算，也应该隆起了，但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摸上去的时候，也是一片柔软。
栖又拿出上次给林凛检查过的仪器，贴上去看，并无大碍。
栖对这方面，只是略通一二，若是深究，他就力不能及了。
於是，栖请来了族里的药师。
一头银色的长发垂到小腿上，中间用金环束起，他的个子比栖矮一点，可因为消瘦显得更加修长，脸色惨白，栖的面上如玉，他却是极不健康的灰白之色。可配著他比起栖毫不逊色的容貌，也有另一翻颓废的韵味。
“就是他吗？”他的声音有些哑，但也可以说充满磁性。
栖颔首称是。看上去，栖对他有所顾忌，甚至透出一丝尊重。
林凛朦胧间，觉得有人在摸他的身体，但困意却不愿散去，醒不过来的林凛微微动了一下身体就被人按住，反正不过是栖而已，林凛这麽想著又沈沈睡去。

“他就是你抓来的异族？”药师掀开林凛身上的单衣。
“是。”
刚接触到林凛的皮肤，药师就惊讶的道，“体温很高。”
“自身就是这麽高。”栖说道。
药师收回手，提起挂在腰上的口袋，从里面拿出和栖所用的类似的平板仪器。
贴在林凛的腹部观察一会儿後，药师平静的道，“看起来没有异样，发育的很好，但相对体形却小了很多，还做些检查吧。”说完，药师从林凛的手腕取了血液，在看见红色的血时，药师又稍微意外了下。
“这几天，我可能要给他做几项检查。”药师淡淡的说。
栖给林凛拉好衣服，“你不要乱来。”
“呵呵……”药师低低笑道，“被你看穿了，那我就直说吧，我对他很感兴趣，我保你的卵无恙，等生下来後，把人给我吧。”
“我还有用，等废了之後再说吧。”栖不松口的回道。
药师没有想到栖会这麽说，“你该不会要留著他吧。”
“这麽特殊的容器，当然要留著。”栖立即附道。
如果要留著，那麽势必要牺牲另一个同类来喂养，这和直接抓人来繁衍有什麽区别，药师不置可否的走了出去。

药师离开後，栖忽然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不安，虽然知道药师只是出於对不同生物的好奇。
栖像是憋了一团火，看看扒著林凛胳膊的翡翠，忍不住一个指头弹在它的身上，直到把它打的眼泪汪汪才停手。
翡翠的哭声虽然很小，但却一直不停，最後终於把林凛给哭醒了。
“怎麽了？”林凛眨了下仍然干涩的眼。
栖已经不在了。林凛只看到翡翠一个人趴在那里把床单都给浸湿了。
翡翠不会说话，一摇一摆的站起来，露出肿的老高的额头和胳膊给林凛看。
林凛叹气，即使知道它被栖欺负，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捧起它温柔的对它吹吹气，“很快就不疼了。”


23

翡翠被林凛安慰後，总算止住了泪柱，蜷起腿坐在林凛的枕旁。

经过一个月的时间，翡翠虽然身形并未见长，但双翼已经足以飞行。可是翡翠现在的体形，就算飞回腐蝶的地方，也担负不了蝶後的责任。因为栖的一个举动，腐蝶可能就要灭绝。
第二天，林凛才和药师正式见面。

栖指著药师道，“这是我们的药师──磬音。”

磬音勾出一抹淡笑，“直接唤我药师就可以了，大家都是这麽喊的。”

也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相较总是一脸冷漠的栖和其他人，磬音看起来平和许多。

林凛道，“做什麽？”

磬音放低声音，“只是简单的检查，不用担心。”对於研究对象，他一向很有耐心。

林凛缩了一下身子，栖道，“若是不配合，就绑起来。”

林凛咬著牙在床上躺好。

林凛看不懂磬音摆弄的东西，只看见身体不停的被各种金属仪器照射。大约半个小时後，磬音撩开滑落的头发，说道，“结果还要等几天，期间可能还有检查要补充哦。”

“咦？这是？”磬音盯著床边的翡翠，上次他也见过这只彩蝶，不过没有多加留意，这次又看，才发现并不是普通的蝶。

一股寒意在翡翠的後背上蔓延，打了个寒噤，背坐著的翡翠悄悄的展开翅膀，但是还没有飞起来，就被一双大手捏住。

“你这里新玩意儿不少嘛？”显然这话把林凛也包含在里面了。

林凛一向敏感，听在耳里，心中对磬音的那微小好感立刻烟消云散。

“不过是顺手捡回来的。”栖对弱小的翡翠没有好感。

饶有兴致的眸子上下巡视著翡翠，把它看得直哆嗦，“这是未成年的沙兰丝吧。”

沙兰丝？不是蝶後吗？

林凛眼中的疑惑太过明显，磬音好心情的解释道，“沙兰丝也是一种蝶，雌雄同体，是很稀有的药材，野生的极少──”顿了顿後，又道，“最後一次战斗後，辐射变异了许多生物，绝种的腐蝶俘了沙兰丝成为伴侣，谁知道沙兰丝根本不适宜腐蝶的生活，最後也跟著消亡，但也出现了例外，也有几只沙兰丝不仅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还成了蝶後，可惜的是延续的只是腐蝶的族群。”

磬音对珍稀药材的出现很是激动，死灰般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薄红，栖正想开口说送你了，林凛已经抢先伸出手，“可以把翡翠还给我吗？”

“翡翠？你给他取的名字？”磬音侧过身子问道。

林凛颔首，“请还给我。”

眯起眼睛，磬音对栖说，“大的不给我，小的总要给我吧。”

林凛的脸上血色一下褪去，望著栖的眼神有点茫然无措。

“你急什麽，在我这里还能跑了不成。”栖说道。

磬音点了点头，“那倒也是。”把翡翠放在唇边，细声呢哝了一句後，磬音干脆的把翡翠还回林凛的手心。

翡翠直到回到了林凛的身边，还是不停的打颤，磬音的眼神很狂热，是那种恨不得把你每一个部位都切开来的狂热。对著林凛，磬音顾及到栖，有所收敛，但对著翡翠，那种冷冽就毫无遮拦。


24

碧绿的眼珠因为恐惧睁得大大的，里面似有秋水荡漾，细细的眉毛皱在一起，白皙的脸上红唇嗫嚅著，翡翠这样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果然勾起了林凛的保护欲，将它护在身後。
磬音抿唇轻笑，“瞧把小家夥吓的，我有那麽恐怖吗？”话是对著林凛问的。
林凛看了他一眼，却不答话。
“好了，我该走了。”磬音虽然想要翡翠，走的却也没有一点留恋。
之後一周，这样的检查又出现了几次，栖显得有些急躁，磬音一直都没有给他结果。
林凛暗自高兴，这是不是表示卵出了问题。

又是一次检查──
林凛虽然不耐不愿，但在栖的注视下，还是默默的躺了下来，把翡翠拢在手心後，撩开自己的衣服。
“这次之後，大概就可以得出结论了。”磬音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在林凛的肚上按压。
栖道，“我以为还要更久。”
像是没有听出话里的讽刺，磬音道，“已经够久了。”

哔哔──
尖锐的警报声徒然响起。
屋里的几人均是一愣。
“是虹！”栖对磬音说，“我先出去看下。”交代完，就飞身朝洞口掠去。
磬音丝毫不受影响，和已经坐起来的林凛挨著坐在一起。
林凛反射性的要站起，磬音却一下抓住他的手腕，把他重新拉的坐回床上，然後用低沈的声音缓缓道，“你愿意和栖在一起吗？”
“你说什麽浑话？”林凛想要挣脱磬音的手，但几次下来只把自己的手腕弄出一圈青紫。
“好脆弱。”磬音不禁说道。
林凛羞愤的把手掩在背後，“是你们强的变态了……”
“变态？是你们星球的词吗？”磬音好奇的道，“是什麽意思？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林凛大声道，“没有什麽意思！当然不可能愿意。”
“这样啊。”磬音整了一下很整齐的腰带，“可是栖打算留著你继续产卵啊。”
“什麽！”林凛惊得立即跳了起来，产下卵後不是会立刻被喂食吗？！
“也许是因为你比较特殊，可以理解。”但是栖厌倦後，早晚还是会被遗弃。磬音没有继续说下去，当栖用完之後，他可以把林凛要过来，可以切开来，抽出红色的血液，仔细看看内脏和大脑有什麽不同，为什麽他们进化得如此相像。
磬音平淡的眼眸因为想象而炙热，但林凛并没有发现。比起看翡翠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直悄悄观察磬音的翡翠咽咽口水，拉了一下林凛的手，但心烦意乱的林凛没有感觉到，它只好围著林凛飞行。
本来以为再屈辱也只有几个月，突然被告之这日子可能好要无限延後，林凛把牙咬的格格作响。

“快离开。”磬音蓦然牵起林凛的手。
没走几步，就被几道人影从後面赶上围住。
磬音抬起双手露出尖指摆出防御的姿势，脸上却紧张的绷了起来。早知道就丢下林凛先走了，若不是仗著药师的身份被栖保护著，恐怕早就被牺牲了……


25

四个身穿暗绿长衫的青年中，个子最为高挑的开口，“没想到会遇见你，动手吧。”
磬音心中不停计算的著打起来能拖延多少时间，若是一对一，一时半会儿他还落不了下风，但是一对四，“我认输。”磬音叹气道。
林凛奇怪的斜睨著他，他们不是一向好战吗？怎麽会轻易就认输了。
高个青年从手臂的铁环上抽出一段类似钢丝的细线，在磬音的手上缠了几圈後，又把剩余的捆在林凛手上後，对同行的其中一个青年道，“你先带他们走。”
磬音十分配合的跟著那人，林凛在路上尝试过挣断手上的束缚，但是勒出了血丝也不能撼动分毫，磬音低声道，“没用的，这是最结实的乌甲丝，连我都扯不断。”
陌生青年带的路十分狭小，最窄处仅容一人通行，但磬音也没有反抗，除了他们双手受制之外，他还警告林凛不要贸然行事。虹和栖不对盘早不是一两日之事，这时候鲁莽冲动，只会丧命。即使杀了他们，虹也不会多说什麽。这次行动直达栖的卧房，明显是针对栖的。
磬音心中郁闷，他明明是被殃及的无辜啊。现在和林凛绑在一起，拖著林凛这麽个大活人，行动严重受阻，如果砍掉林凛的手，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溜掉？磬音正这麽想著，已经走到了开阔的地形，看著地面挖掘的痕迹，磬音感慨万分，虹居然把地洞给打通了，直接接到栖的地方。
再想多想，已是来不及了，虹遣来接应的人已经守在外面。
“打晕他们。”一人刚开口。
林凛的後颈就被狠劈了一记。
“喂喂……”磬音刚要说林凛的身体不耐打，自己也被击晕了。

先醒来的是磬音，林凛还睡在他旁边。磬音摸了一下林凛的脑後，上面肿了一个大包。他们被虹关在封闭的石室里，里面只留了几个通气孔，墙壁最上的边角里嵌了一颗发出微弱光芒的晶石。
磬音把玩著散了一地的发丝……栖会不会救自己？答案是不会，那他会不会救林凛？磬音不能肯定。
真是麻烦，磬音看著空荡荡的腰部，东西都被搜走了，不过没关系，磬音翘起左手的小指，上面涂有一层淡粉的结晶，用另一只手把被附著的很好的粉层刮在手心，磬音无奈的吞了进去。若有个万一，他可不想成为容器。
脚步声由远及近，磬音立刻摆出虚弱无力的模样，反正虹也知道他这个药师根本是半个废人。
石门被推开，最初那个高挑的青年已然回来了，并担任了提取俘虏的任务，在看见林凛的时候，他扭头对身後的人道，“拿去扔到沼里当肥料。”
磬音做出停止的手势，“他还没死。”
高挑青年走过去拉起林凛的衣服，把他交给跟在後面的人，然後对磬音道，“药师大人倒是识时务，走吧。”
磬音低笑几声，“那自然，毕竟从辐射区出来的人就活了我一个，我当然很珍惜。”

虹和栖长的很像，个子也相差无几，不愧是兄弟啊。
虹穿得也是黑衣，斜倚在长椅上，目光慵懒，看到磬音时微扬了一下唇角，“任务虽然失败，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这是什麽东西？奉黎。”虹指了下被抱著的林凛。
高挑青年奉黎把林凛放到地上，“和药师一起抓来的。”
看清了林凛的面貌後，虹‘咦’了一声，从椅子上起来。


26

“把他抱过来。”虹勾了勾手指。

把埋在奉黎怀里的人下颚抬起，在接触到温热的皮肤的刹那，虹的心中就有了答案──是他遇到的那两人的同类。

虹抽回手，重新坐回椅上，磕上双目，“……磬音，你，准备好了吗？”

磬音面目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你应该知道我和栖势同水火，你跟了他，我就不能留你。”

“……”磬音扬起头，哪怕虹根本没有看他，“我是药师。”

“呵。”虹低笑一声，“那又怎样？你是栖的药师……杀了你太容易，也太浪费，不如赏给我的部下……”

磬音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洒下一片阴影。

***

滴滴──

刺耳的报警声讽刺般也回荡在虹的大厅。紧接著，一道声音，“有入侵者……”

虹狠握拳头，站起来打开监视器，各个洞穴显示在硕大的墙面上，虹一一扫过後，将画面锁定在了其中一个镜头。

“主人──”

奉黎刚启口就被虹拦截，“不用。”然後按下通讯键，昭示所有人，“除了最外层的守卫，其他全部来中央室集合。”

这一番闹腾，林凛幽幽转醒，发现自己被人抱在臂弯里後，扭动著想要下地。

奉黎狭长的眸子泛著无机制的冰冷光芒，他放下林凛，但又立刻擒住他的手腕反折在他的背後，控制住林凛的行动，只要轻微扭动，手臂就像是脱臼般难忍。

而虹很意外，栖居然会深入他的地盘，亲自出手──

“是来救你？”虹不确定的看向磬音。

磬音抬了下眼皮，冷笑却不回答，虹眯起眼睛，站在奉黎身後的随从立马锁住磬音的喉咙，只要用力就可以捏碎後面的颈椎。

“住手。”虹笑道，“不要浪费了，他虽然是个废人，却还是可以产卵的。”

磬音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会又什麽下场，但还是贝齿死死咬住下唇，克制刻在骨子里的天性，他不能动手，他根本没有机会取胜。

享受著磬音的屈辱，虹愉快的将注意力放到林凛身上，在林凛避无可避的情况下，摩挲起林凛裸露在外的胳膊。

温润的触感让虹从喉间溢出一声呢咙，“唔……”


27

一道黑影疾速掠来，在离虹十米左右定住，随後又有两抹墨色紧随其後。
“好久不见了。”虹勾起嘴角，率先开口。
此刻人已站定，林凛才看清屏幕中的栖已然到达身边。在他身後还站著两名下属。
栖上下大量林凛，确定他无恙後，“放了他。”
顺著栖的目光，虹睁大的眼里有著掩不住的惊讶，“怎麽？原来不是找药师的？”栖居然为了一个猎物涉险，看来，要重新估算手中的筹码了。
栖不善的又道，“放了他。”
虹被栖嚣张的态度激怒，虚起双眸，“你凭什麽要求我放了他？”毕竟栖已经被虹的人团团围住，就算个人能力再怎麽卓越，带来的几名部下再怎麽优秀，也是无法逆转如此大的差距的。
“我已经在各个道口安放了这个……”栖松开手掌，掌心摊著一枚麽指大小的菱形半透明晶体。

虹脸上嘲讽的表情咻然尽失，布满不可置信，“你是要和我同归於尽吗？”
“他是我的人，你抓走他就是在对我挑衅，我不过是在应站而已。”栖抬头，飞扬的眉角尽显张狂。
“我若不放呢？”
栖淡然的看了虹一眼，“那你就死在这里吧。”
虹纤长的手指掩住唇，似是觉得很有趣般哑然失笑，双手‘啪啪’互击几下，“有意思……”说著，走到林凛面前，摸上林凛的颈项，指尖一边滑动一边观察栖的反应。
一道血红才林凛的锁骨上滑下，当发现栖眉间紧锁，嘴角也抿成直线後，虹满意将指尖放入口中，舔允完红丝後，从奉黎的手中接过林凛，由自己亲自挟持。
林凛疼的抽气，虹的力气比奉黎更大，他即使丝毫不动，也痛的几乎无法站立。
额上很快沁出了冷汗，连腹部似乎也痉挛起来……
“要我放他，总该拿东西交换吧。”虹与栖对视，毫不示弱的道，“不然就一起死吧。”
栖低下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晶体只是个砝码，就算不能换回林凛，至少也能取得交易的权利。
“你要什麽？”栖问道。
“很简单，我知道他不属於这里，并且还有两名同伴……”
林凛扭过头，“你，你知道他们？”
“没错，不过，大概死了吧。”
林凛呆了数秒，脸上黯然失色。
虹继续道，“我要他们的飞行器，我知道你已经动手改造……”
栖硬声道，“不可能，而且就算我给了你，你的能源也不够。”
“我是不够，可是还有你啊！”虹笑吟吟道。
“妄想，我不会在这里等死。”
两人僵持的画面早在虹的预料，他看似无奈的道，“那麽……合作吧。”


28

栖垂目半晌，要长距离的飞行，只靠他拥有的能源也是无法维持的。

见到栖沈默，深知他性格的虹知道，他，已经答应了。

没错，栖和虹各退一步，相互妥协。

在能离开这里的诱惑下，敌对的情绪是可以压下的。

不过双方也没有全然信赖对方，暗中的监视和牵制还是有的。

林凛很痛苦，知道同伴大概已经遇难，又担心被他们破解到密码，如果他们入侵银河系？不，他们的数量太少了，正面交战是没有胜算的，但是若他们现实侵入人数稀少的偏远殖民星，繁衍子孙……林凛一想到数量繁多的卵，就不禁寒噤。

林凛不停的祈祷著，希望即使有了虹的加入，那遥远渺茫的种族区隔也依然能够阻挡他们的脚步。

可虹并没有栖的耐心，在一个下午，他绕开栖的人，将林凛抓到了一间密闭的房间。

“你说谎了吧。”虹开门见山的道，“我很奇怪栖为什麽不选择简单的方法呐？”

虹流利的用金属环扣住林凛的四肢，每一个关节处都牢牢的固定在石床上。

“你做什麽？”林凛大叫。

“嘘！”虹将两指按在林凛的唇上，“不要浪费力气，栖是听不到的。”

林凛侧过头，他并非要求助於栖，也许──死在虹手里是最好的解脱，他的腹部已经逐渐明显起来，已经四个月了，那个怪胎为什麽还是没有出来。林凛不解，但栖不和他说，他也无法开口。

虹按上他的肚子，在上面缓缓抚摸，“这才是栖留你的原有吧，不过，容器总是会有的……”虹喃喃说道，“离开的机会可不多……”

奉黎在黑漆漆的房间墙角按了几下，顶部暗嵌的珠子渐渐明亮，照出了整间屋子。

磬音原来也被带到了这里，就站在角落。

“我什麽都不知道。”磬音冰冷的道。

“是吗？”虹抬起他的下巴，“包括他的肚里有了栖的卵。”

“你眼瞎了？”磬音讥道，“如此明显的事还要试探我？”

虹还没有反应，他的跟班奉黎就狠狠的扭断了磬音的胳膊。

闷哼一声，磬音不再开口。

虹回到林凛的身边，又让人推来一个林凛从没有见过的仪器。

一直静静看著的磬音还是无法一直沈默，“你这样会废了他的。”

虹毫无反应。

“几率只有70-80%，如果是你，大概只有50--60%，你想过失败的後果吗？”磬音道。

“既然药师你不愿配合，由我出手失败了，我自然无话可说。”至於栖，虹暂不考虑。

虹拿起一根二十公分的针，对准林凛的头颅，在针尖即将插入头皮的时候，磬音喊道，“住手……”

虹侧目望去。

磬音道，“我来吧！”


29

磬音左臂无力的垂下，完好的右手接过虹手中的针体，再仔细确定了位置後，磬音将其一点点插入林凛的颅中。
最初是针扎般微弱的疼痛，但到了後来，林凛汗如出浆，当磬音将最後一截也插入的时候，林凛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磬音慎重而缓慢的探索著，虹却随著时间的流逝渐渐失去耐心。
“再加大！”虹命令道。
磬音停下动作回头，刚要开口，虹就掐住他的下颚，“听我的，快点。”磬音拖拖拉拉的动作不免让他觉得是否是在拖延时间。
这时，奉黎上前对著虹说道，“时间不够了……”
虹莹白的脸因为不甘而抹上一抹薄红，“不行，继续。”
奉黎虽然不赞成，但还是悄然退下。

厚重的石门隔绝了声音，所以当栖黑著脸破门而入的时候，里面的人都只听到一声巨响。
磬音立刻收回手，静静退後，轻声道，“如果由虹来做，伤害会更大。”
是事实，却也无形中把箭头指向虹。
虹不会畏惧栖，他不甚在乎的道，“放心，身体没有问题，不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虹的衣领，“你……”
虹四两拨千斤的拨开他的手，“栖，你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明明有简单的方法，何必浪费精力去破译，直接读取他的脑子就好了。”
栖顿时呆住，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是他太相信自己的实力？眨了下眼睛，栖说道，“关你何事？”
“啊！”
忽然，林凛尖叫一声醒来，屏幕上出现一行行数据。
虹大喜，栖脸色青白的冲到林凛身边，马上就要动手拔下林凛头上的物体。可是早有准备的虹和奉黎已经先一步拦住了栖，并和他纠缠著打了起来。
当林凛在另一声高昂的惨叫声中失去甚至，磬音已经取下了细针。
“结果已经有了。”磬音道。
听到这个，虹立刻停手，栖却一爪撕向虹，奉黎为了守卫虹，冲上前来替他重重的挨了一击，从肩膀到胸口被隔开一条大口子。
最心腹的手下被打伤，终於让虹变了脸色，紫色的眼眸泛起尖锐的冷光。
“你们是继续打，还是听我说？”正在检查林凛的磬音道。
两人互看对方一眼，总算收兵。
“怎麽样？”
“结果呢？”
虹和栖几乎同时说道。


30

一个月後──
栖和虹踏上了旅程，因为容量有限，改造後的飞船也只能容纳二十人，栖和虹都仅带了自己的心腹上船，当然并不是抛弃地面的其他人，而是分批前行，实力最强的自然拥有优先权。
磬音作为数量稀少的药师，也获得了许可。
安装上了集合虹和栖所拥有的最先进的能源和技术，飞船获得了可媲美大型船舰才拥有的长距离空间跳跃能力。
因为都不放心对方，栖和虹的人都不愿意休眠，旅途漫长而寂寥，可栖不在乎。相信虹也不在乎。
至於林凛，大多数由磬音照顾，剩下的时间犹栖照看。
按照本来的时间，林凛怀上卵的时间连生两个都够了。但并没有那麽简单，两个不同的物种让源自栖的基因发生了变化，是变异，不，按照磬音的说法是──进化。
每一个後代都需要一个宿主，对强大的栖他们来说不算什麽，更是没有引起重视，宿主就是食物，只要去抓就有了。
但对於磬音这个药师来说，这无疑是一种缺陷，当他们陷入困境，每一个人都察觉到这点。
所以当时，磬音才会希望尽量保住林凛，虽然，最後还是失败了一半──
恶意的强行破解记忆，对林凛的大脑造成了损伤，造成了智力的退化。

“啊，啊……”一头黑发的男人嘟著嘴，手指伸向栖手中的食物。
栖可以长时间不进食，但林凛就不行了，所以栖给他准备了充足的食物。
栖回过神来，“别动，我喂你……”
被林凛磨的极有耐心的栖将手中的营养饼干掰成小块，塞入他的嘴里。
眼看林凛吃的嘴角到处都是，一些残渣和唾液更是飞溅到自己的身上，栖皱了皱，竟也没有多说什麽，继续给他喂食。
当林凛边玩边吃的用完餐，栖看著他呆呆的笑容，小声道，“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的，你看著吧。”
“啊啊……球球……”林凛看著自己的肚子，呆滞的道。
挑起林凛的下颚，栖吻上他的唇。
“唔……”呼吸不畅的林凛晃动著脑袋。
等栖放开他的时候，眼里缀满了泪花，嗓子也哽咽的道，“疼……”
栖粗暴的动作咬破了他的下唇。
栖被他迷茫的表情勾动了情欲，顺手把他推在床上。
宽松的单衣被随手一扯就脱了下来，将林凛压在身下，栖基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失了神智的林凛只相当於几岁的幼儿，而照顾他的栖在某种意义上更像他的亲人，在他看来，那些让他疼的晚上，第二天就会被忘掉，小孩子是不会记仇的，一颗糖果就可以哄好他。
栖心里怪异极了，一方面他仇视虹的所作所为，一方面对林凛的呆傻心里纠结却又享受以前所没有听话。
“啊啊……难，难受……”林凛伸手按在自己的下体上。
拉开林凛的手，栖眯起眼睛忽略林凛的哼哼将他的身体侧过去，这是为了避免伤到他的肚子。
每次开始的时候栖都记得磬音的话，对林凛比较注意，但到了後面，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往往将林凛翻来覆去的折腾。


31

提起林凛的左腿，栖用右手的指腹缓缓在林凛的穴口按压揉弄。
“啊……恩……”舒爽的感觉让林凛呻吟出声，现在的他完全遵循本能，没有是非道德观念。
燥热的身体在床单上摩擦，林凛收缩著穴口，慢慢将栖的指甲吃了进去。
“慢点，小心受伤。”栖吓了一跳，手指更加小心起来，他的手指即使在平时的状态也长有锋锐的指甲，很容易刮破林凛的内壁。
可是欲火中烧的林凛已经顾及不了那麽多，还是不停的往栖身上蹭，粘膜收紧的更厉害了。
栖只得抽出手指。
“啊啊……啊……热……”林凛艰难的喘息，眼睑垂了下来，颤抖著睫毛。
那扑闪的羽睫好像两把小扇子，扑了一把热风在栖的心口。
聊起衣服的下摆，栖将抬头的分身暴露出来。
他这小小的一个停顿，惹的林凛不满的回头……
“要……要……”林凛满脸绯红，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栖再也按捺不住，将男根抵上林凛的後面。
林凛微颤了一下，火热的地方忽然被栖冰冷的下体碰到，他还没有适应呢。
但很快林凛就发现那低於他的体温能暂时缓解他的灼热，於是更加亲昵的向他靠近。
“啊！”林凛的呻吟变成一声惊喘。
不善於忍耐的栖突然将整个分身捅了进去。
“唔！”栖也是闷声低哼。林凛的媚肉温度高於体表，好像要融化一般甜腻的缠住他。
将林凛的左腿更高的凌空架起，栖狠狠的抽出欲望，再深深埋入。
林凛发出被摧残般的低吟，又夹杂著几下欢愉的高叫，一副意乱情迷的模样。
随著栖的进攻，林凛的身子起伏越来越厉害，但碍於他的肚子，动作受到很大的限制，他难受的低泣出来。
“别动！”栖哑声道。
正得趣时，栖已经顾不上林凛，改侧位为正位，两手分别拉开林凛的双腿，让他的身体几乎悬空……

栖松开林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汗水从林凛的身上浸出了一层，栖却像什麽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透过透明的舰体窥视著外面。
就在栖被林凛的第N次辗转翻身惊动时，他终於拿起干布给林凛擦拭起身体。

一阵持续了几秒的晕眩感袭上栖的身体，林凛是感觉不出来的，可栖天生神经敏锐……
飞船从亚空间跳出来了──
现在正在以超光速飞行。
栖扔下抹布，步出舱外……
正在操作飞船的人转身向栖说道，“发现大型飞船，在正前方。”
虹正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看来是被通知而来。


32

栖凑上前去，屏幕上果然显示出一个亮点。
“是什麽船舰？按说，我们再进行两次跳跃就可以抵达目的地了。”虹率先问道。
“根据显示，和这艘船原来的技术相似……”
“也就是上面有和林凛一样的人喽！”虹漫不经心的说道。
栖冷哼一声，退到一旁，“发送求救信号。”
信号是飞船自带的，如果那艘船也是属於银河系，那麽按照条约，他是不能决绝救助的。
栖冷漠的脸上勾起一抹笑，他们的愿望就快达成了。
“对方要求说明原因，出示身份。”
“不用管他们，反正最後还是会派人上来的。”虹说道，在读取林凛记忆的时候，因为机器是没有分辨能力的，通常会将所有的记忆都保存下来，在阅读之後，他们对银河系也有了一定的理解。若是接到求救，没有去救援，主电脑会将其记录在案，回到了地球，这就是违法的行为，将受到审判。本身来说他们的语言是不通的，林凛被安装了芯片所以可以沟通。但现在为了方便日後行动，他们也学习了银河语。

果然，在十分锺後，栖受到了请求对接的要求。
虹已经笑了起来，在靠近的过程中，他们已经看见了大型飞船上的医用标识，在这样的船上，军人不多吧。
对方只是派遣了三人坐著小艇进来，手持武器。
“你们，遇到了什麽困难。”走在最前面的人问道。
栖和虹的外貌和人类相似，这一点给了他们很大的方便，“我们是军用船编号0801的救生舰，在休眠时忽然发生了爆炸，虽然及时逃离，但还是毁坏了就生舰的通讯系统和休眠仓，多亏遇到了你们。”虹根据林凛的故事边说边叹气，最後像是真的感激一样露出笑容。
“是吗？”为首的人取下面罩，虽然为他们的容貌惊豔到，但整容的或基因改造的人群不是个小数，他们也就不那麽意外了，“我们需要和你们的分电脑联机进行确认。”
“好的。”虹大方的让出道路。
这是个错误的决定，本来站在通道口的三人开始深入腹地，他们还不知道等待著他们的到底是什麽。就算手上拿有武器，虹杀他们就和切菜一样简单。
当走在最後的一个人路过虹的身边时，虹森然的露出獠牙，尖甲转瞬间插入了男人的颅骨中，那人连求救都没有喊出口。
“把解码器给我。”为首的人扭头道。正好看见同伴眼球爆出，满脸鲜血的骇人模样。
惊恐中，他抬起手中的枪。在他扣动的同时，栖以光速冲到他身边砍断了他的胳膊。
男人看著自己的断臂，双唇颤抖的大喊，“海盗……是海盗……”
下一秒，声音堵在了喉咙里，栖的五指穿过了他的脖子。
在中间行走的人被这残忍的一幕吓得腿软，但他怎麽说也是军人，不是他不反抗，而是虹拿手指捏著他的脸。
“好了，快报告说可以等舰…”虹对著他的耳边说道。


33

虹收紧指甲威胁著。
男人咽了咽口水，扔下手中的武器，掏出通讯器，“报告达拉斯，对方顺坏了通讯系统，无异样，请求救援。”
“很好。”虹拍了拍他的脸。
“住手。”磬音从远处走来，“别又弄成一堆烂肉。我还要研究呐。”
虹睨了他一眼，“你还怕没有材料？”
磬音站在那两人的尸体边，喃喃自语，“还好内脏没有顺伤，可以解剖内脏。”又摸摸那个人，“这个脑子也可以切开看看。”
听到磬音的话，那男人瑟瑟发抖，因为磬音已经抬起头来，以热烈的目光盯著他。
“啪嗒”
重物落地的声音引得几人都往来源看去。
林凛披著一件外衣，脸色苍白的站著，目光看向血红一片的地面，手中的杯子摔在脚边。
栖心里一跳，一种莫名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挡住地上的血腥走到林凛身边，握住他凉冰冰的手，“怎麽出来了，回去休息。”
“红，红色的……”林凛断断续续的说道。
栖搂住他的腰，托住他的身体带著他走回舱内，“没事，继续睡觉吧。”
虹面露不屑的看著他们离开的方向，“白痴。”

磬音已经让人把尸体抬走了，他也不见踪影，应该是去进行‘科学研究’了。
那男人见没有人理他，正想趁机反抗，却被虹一个眼神震住无法动弹，那是双完全没有感情的眸子，好像冷血动物一般渗人。
栖很快回到了控制室，几乎在他回来的同时，船舰已经得到了对方的登陆许可。
随著舱门的打开，栖踢了那男人一脚，“带路。”

事情和栖他们计划的一样，很轻易的就挟持了这艘医用飞船，毫无损伤……
因为这些人还有用，栖没有轻下杀手，也警告过虹，只是打晕他们，最多断上手脚。
对方的头领是一个穿著白衣的医官，带著一副金边眼镜，斯文而懦弱，他小声的警告，“你们这是犯法的，我们是联邦医用飞船，监视器会把你们的样子传回地球……”
虹比栖还要厌恶弱者，只见他一抬手，就将那医官甩出十几米，直接撞到墙壁上昏死过去。
“好了，现在，把他们关起来。”虹摆手说道。
一部分人立刻行动起来，而另一部分属於栖的人却是不动，直到栖朝他们点了点头。

这艘飞船比那只能容纳二十人的小舰大上百倍有余，除了医用机械，上面人不多，只有六十人，其中十五个是单纯的军人，还有五个杂工。减去已死的两名军人，那十三个人怎麽也不是栖的对手，剩下几十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当场就投降了。
他们没有想到有人会打劫医用船，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一是医用船毫无油水可捞，二是打劫这种性质的飞船遭到的惩处会更为苛刻。

等安置好俘虏，栖才将林凛接到了上面。
刚才事情好像还是在林凛的心中留下了阴影，他将身体缩成个虾米般躺在床上，眼里还水汽盎然。见到栖，林凛揉了下眼睛，拉起床单将整个人盖住。


34

栖在林凛的床边坐下，隔著床单摸了摸他的头。
“矣~~矣~~”两声细小的尖叫让栖一把掀开了被单。
这才发现不知道什麽时候，一直被关在笼子里的翡翠被林凛握在了手中，但因为林凛刚才蜷起了身体这才没有发现。翡翠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累赘，但因为林凛，他还是把它拎上了船，只是严格限制了林凛和它亲近的时间。大部分时间翡翠都被放在笼子里，林凛要是想它了，就会睁大眼看著栖，若是栖故意不理会，很快林凛就会两眼湿漉漉的……像是个想要玩具的小孩。
“你自己拿出来的？”栖问道。虽然没有锁，但是林凛还是第一次没有他的允许擅自动手。
林凛咬了咬唇并不回答。
栖也不逼问，现在，这个小东西若是能讨得林凛高兴，他并不介意林凛的自作主张。
“好了，看看你的新房间。”栖放低声音道。
但在栖看来已经很温和的话，还是让林凛抖了几下。
“还在害怕？”栖开始懊恼为什麽在之前不让人看住他。
林凛握紧了手中的翡翠。
“唧唧！”
翡翠被林凛太用力的动作捏的飙泪，含著泪水瘪著嘴哼了几下。可惜林凛完全没有注意到。
栖用手抬起林凛的肩膀，将他从床上拉起，抱在怀里，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顺著他的黑发，经过几个月，林凛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好了，那只是一场噩梦，不要担心，没有事的……”栖越说越认真，“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过了十几分锺，林凛的眼皮垂了下来……
栖重新把他放置在床上，见他的手还是不把翡翠放开，心中不悦，但还是转身走了。

经过和虹的协商，决定将俘虏分成两批，虹和栖一人一半，因为他们可是重要的繁衍工具啊。
“这里，这里，和这里，这三个星球很适宜居住。”两名青年对栖和虹报告。
这三个星球都是荒无人烟，相当於地球史前文明的阶段，按理说人类早该移居这里，但可是在两百年前出台了星球保护法，限制人类如蝗虫般大肆移民。而且那三个星球上都生长有凶猛的野兽，习惯了和平的地球军根本不想为了移民去花费大量精力猎杀它们。再说保护组织也不允许。
保护组织通过不懈的努力取得了禁令，任何船舰都不允许登陆，更不允许跳跃到那个星系。
也因为更近的殖民星举不胜数，大家对那些又遥远又蛮荒的星球兴趣缺缺。
经过简单的讨论，他们选择了危险系数最多的星球，因为更多的猛兽也意味著更多的食物。
路程确实是远了些，在这艘拥有地球最先进的动力系统的大型飞船全速行进下，还需要飞上一个半月。


35

重新设定好飞船的路线，又破解掉自带的追踪系统，带著几十名俘虏，栖他们开始向星球──孕育之篮挺进。
进行完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加上再和林凛纠缠之前他就没有休息，到现在，栖也觉得有点困乏了。
他活动著脖子，走回林凛的房间。
林凛还在睡著……但是手已经松开，翡翠趴在床边挂东西的架子上扑闪著翅膀，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好梦正酣。
不知是一直没有醒，还是醒过来又睡著了。
忽然，栖皱起了眉，他们一直忙著，林凛应该是没有进食吧。
栖正准备去拿食物，但却发现桌上有一盒开封的罐头，里面已经吃空了。
像是一层冰凌从脸上退去，栖走到床边，掀开被单躺了进去。
一股温暖的气息从林凛的身上传来。栖不禁伸手搂住他，将脸贴在他的後背上。
过了一会儿，栖突然想看看林凛的脸，於是他把林凛翻了个身，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样他是抱不成林凛的，因为他的肚子太大了……在犹豫了一下後，栖又把林凛翻过去……
林凛可能是被屠杀的画面刺激的还没有缓过劲来，也可能是昨天的性爱太激烈，他昏昏沈沈的任由栖搬来搬去也没有清醒。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栖舒了口气，慢慢闭上眼睛。
林凛却因为栖，睡得不稳起来，後背上凉凉的……
“唔……”林凛扭动起来，怎麽还挨著自己……
也许是因为林凛的气息太过熟悉，一向浅眠的栖居然毫无动静，反而更用力的搂住怀里人，不让他在乱动。
磬音正好来找栖，却在门口看见了这一幕，俊美的栖和不停挣动却逃离不开的林凛。
他忽然升起一种自己不该继续看下去的念头。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退了出去并掩好了门。
磬音摸著自己的头发，觉得有什麽不对，但他想不出来，於是不再勉强，回到了实验室。

栖这一觉，足足睡了十个小时。
期间林凛做了个自己被绑了石头沈入海底的噩梦，梦境让林凛喘著大气醒来。扭头一看，是栖在後面，他动了动身体，发现栖不肯放开他，而且他越动就越被栖压紧後，林凛放弃的含著泪珠做起木头人，顺便羡慕一下睡的死沈的翡翠。他不敢去吵醒栖。因为以前的教训太深刻，他有一次也是吵闹不休的弄醒了栖，结果栖压著他，整整做了一天，他疼的眼泪都流干了，栖也不肯饶了他……
补好眠後，栖精神焕发的替林凛梳理头发，看见林凛红通通的眼圈後，问道，“哭过了？”
林凛连连摇头。
磬音算好了时间，恰如其分的走进来，“我有事情要说。”
“说吧。”栖还在捏著林凛的下巴看他的兔子眼。
“这……”磬音犹豫的……
栖总算放开了坐在他腿上的林凛，说道，“走吧。”

来到属於他们这一派系的领地的小会议室，栖翘起退道,“说吧。”
磬音在他旁边坐下，“关於林凛的身体……”
栖听到和林凛有关，慵懒的表情严肃不少，连腿一放了下来，“他怎麽了？”
“他肚子里的卵，已经可以确定是变化了，融合他的基因……胎儿将不会像以前一样以蛋的形式出生，然後在外面继续生长，而是直接在他的体内长成。”
“这，我早就知道了。”栖望著他，磬音早就和他说过。
“我想，这并不是特殊个例，如果其他人和您交合……”磬音蓦然住嘴，因为他发现栖目透不善的看著他，“如果其他人和我们的族人交合，应该也和林凛一样……”
“你是说……”
磬音点头，“是的，我们的基因将和银河系人混合，当然在我看来，这是进化，但是您知道，虹大人一向执著於血统，他不会同意混入异族的基因……”
当他们的星球正辉煌，当他们的科技遥遥领先时，虹就极度排除基因研究，他不认为那种繁衍是缺陷……也不在乎进入死胡同，在他看来没有後代就去抓其他星球的人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虽然大部分人都这麽认为，栖也这麽认为，但栖却相对理智些。这也是磬音选择栖的理由。
虽然他知道栖其实也只是源於对自己的自信，他认为无论和任何生物的基因混合，他的基因也是绝对的主导，不会被同化，而是进化。


36

“要说吗？”磬音问道。

因为虹最开始看见林凛是在三个月前，所以林凛的肚子暂时还没有引起虹的怀疑，但林凛的肚里的卵也不确定到底还需要多久才能长成。再过一个月，若是还不娩出，虹也会注意到。

“先瞒著吧。”栖说道。


栖前脚才离开林凛，翡翠就飞到了林凛的身边，用小小的身体挨著林凛的脸，小火柴棍大小的袖珍手掌来回的抚摸著他的皮肤，好像在安慰他一样。

林凛坐在飞船的窗口旁，两眼无神的看著外面空寂的星空。

“唧唧！”翡翠见林凛没有反应，著急的拿脑袋去拱他。

林凛被他弄得痒痒，捏著他的翅膀把他放在手里，“翡翡……”

对於现在的林凛来说，翡翡这两个叠字要比翡翠好记多了。

翡翠终於得到了林凛的注意，它展开炫丽的翅膀飞到和林凛对视的高度，“嘛!”的一下在林凛的眼下亲了一口。

“啊！”林凛按著眼角，随即呵呵笑了出来。

栖还没有踏入，就听到了林凛愉快的笑声。

栖立在原地，林凛似乎从没有在他面前这样笑过，即使是他傻了，也只是偶尔嘿嘿笑几声。何曾这样高声大笑过……

栖眨了眨眼睛，眼里好像蒙了沙粒，不痛却磨得他无法忍受。


林凛见栖冷著脸进来，下意识的把翡翠护在身後，就像小孩子，如果家长生气，幼小的孩童也是很敏锐的知道父母心情不好……

林凛跳起来走到房间的角落，躲到窗帘的後面想要藏起来，可是他的肚子就会在那层布下显得很滑稽，栖忽然恼怒起来，他怎麽这麽笨……以前的林凛就算和他对峙也不可能做出这种白痴事。

“过来！”栖额上青筋浮起。

“你看不见我……”林凛像是口中含了颗糖，含糊的吟道。

“……”这种事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小孩子的恶作剧总是幼稚可笑，栖也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觉得很又意思，但今天，他莫名的焦躁起来，按捺住把他拎起来教训一顿的念头，栖压低声音道，“快点过来!”


37

听出栖话里蕴含的威胁，林凛探出头，一看栖脸上居然泛黑，顿时害怕的缩了起来，过了几秒，又战栗的抖著身体挪出来。边走边呢哝，“疼……”
那清脆的声音软软的飘进栖的耳里，顿时，栖的心也软了下来，他是个傻子，和他计较什麽……
栖柔声道，“过来……我不打你……”
林凛抬起压低的头，偷偷瞅了栖一眼，好像真没有刚才那麽生气了，脸也又白了。於是林凛立刻忘了他刚才的狠话，蹭蹭的走道他面前，扬起脸笑眯眯的看著栖。
栖想起他刚才的笑声，心里一暖，却听林凛张口道，“我饿了……”
……
脸又黑了一半，你除了吃还会什麽？
栖遗忘了林凛还能被他玩耍，被他压，被他欺负，被他折腾……
到底是以前冰冷的林凛好，还是这个傻子好，栖握了握拳头，指甲扎在了肉里，口中还是道，“等著，马上吃饭……”

也不用工具，直接用手掰开罐头，栖已经做的很熟练了。
林凛苦著脸，“又是这个……”
这算不错了，其他人都是吃的营养剂。
林凛皱著眉毛，“不想吃……”
栖挖出一大勺，递给林凛，“快吃。”
林凛畏惧栖，还是张开了嘴，“啊……”

“不要乱跑，听到没有。”喂林凛吃完饭，栖叮嘱道。
以前的地方小，林凛跑到那里还无所谓，现在这麽大的飞船，栖不希望他随意走动，一是他和虹貌似和平，其实不然，二是林凛的身体，已经过了七个月，磬音也不确定卵什麽时候才成熟。
林凛乖乖的点了点头，黑发在空中划了个圈。
但林凛的点头并没有让栖放心，栖觉得自己遇到了林凛，花费的心思比他前几十年合在一起还要多。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听话的呆在这里，如果我发现你不听话，今天晚上你会哭的很惨哦……”栖捏住林凛的脸颊道。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和虹商议，例如具体的俘虏分配问题，到达星球後的具体动作……
栖的力道即使是刻意放轻，但还是痛的林凛龇起了牙。
见林凛俊秀的脸挤成一团，栖才放手。

林凛走过去摸了摸刚才和他一起躲在窗帘里没有出来的翡翠，“他走了，来~~”
翡翠通人性跟著林凛重新回到窗前坐好，翡翠不明白林凛为什麽那麽喜欢看外面，明明是一片黑暗，在这样的速度下，连形态各异的星云和石头都看不见……
林凛的脸本来就白皙，虽然比不上栖，但也算光润如玉，又是特别容易留痕的体制，现在他的脸上就留有栖的指痕，是刚才留下的。翡翠虽然不能说话，智力却进化的很高，也许比呆傻的林凛更高，它流下几滴米粒大小的眼泪，在眼泪落下之前，它用手掌接住，然後拿眼泪抹在林凛的脸上……
“咿？”林凛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脸，不疼了，舒服了的林凛连忙摸了摸它的头。

和翡翠逗玩了一会儿，林凛又开始撑著下巴盯著外面，但没坐多久他就伸著懒腰站了起来，先是在房间只活动，後来，他忍不住不停的往门口去看，若不是栖的话，他估计早晃悠出去了。
咬了咬手指，林凛慢吞吞的往门口走……

俘虏都被关起来了，带上栖，飞船上活动的人也不过仅二十而已。栖和虹又带著亲信开会去了。加上虹和栖都交代自己人不要随便走动，防止在这时候起冲突，遇到人的几率还是很小的。
林凛站在走廊上发现没有动静後，胆子也大了起来，开始顺著走廊游走。摸摸这个，看看那个……
林凛一摇一晃的走著，谁让他的肚子挺的老高呢。


37

大多数房间都是空著的，还有许多摆著精密仪器的实验间，林凛一间间逛著，也许是还残留著部分印象，林凛居然迷迷糊糊的走到了关押俘虏的一角。

那是一间很大的饭厅，现在是牢房，里面或坐或蹲满是人类。

饭厅是有两层门的外面是坚固的不透风的密闭门，里面是网状的透气镂空门，但比起外面的门，里面的同样坚不可破。

栖和虹显然是对自己过於自信，他们仅关闭了里层的门，甚至没有派人看守，但这并不奇怪，在他们看，只要让他们不要出来捣乱就可以了。就好像人类捕获了动物，已经确定它不会从笼子里逃出，自然也不会浪费精力去看守它。

看见林凛，里面的人都显得很紧张，但很快他们就觉察了林凛和栖他们的不同，林凛没有特殊的眸子，没有锋利的指甲，面容虽然漂亮但还比不上他们，而且他还大著肚子。

“你们，是在做游戏吗？”林凛扒著门问道。

里面的人都疑惑的看向林凛。

“我也一起好不好？”林凛拿下巴挨著门，对离他最近的人说。

那个褐发的年轻人盘腿坐著，本来被关押，被夺船，他的心情已经很差，林凛这麽乱七八糟的一说，他更是没好气的骂道，“你是哪里来的智障？”

满怀期待的林凛被他一吼，立刻缩了缩身子，眼里含满泪珠，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年轻人後面的中年人见此，小声的说，“该不会真是傻子吧。”

林凛好奇的巴巴问道，“傻子是什麽？”

林凛的话坐实了中年人的猜想。

刚才的年轻人轻咳一声，“你想和我们一起玩吗？”

“想。”林凛像个孩子一样软声道。

年轻人站起来走到林凛身边，“我陪你玩……”

林凛的黑眸瞬间亮了起来，“好~”

年轻人忽然露出悲伤的表情，“可是我们出不去啊，不能陪你玩，你也不能进来啊！”

“啊……”林凛恋恋不舍的看著他，除了栖和磬音，根本没有人理他。栖也不允许他和别人说话。

年轻人忽然又道，“你真的想和我们一起玩吗？”

林凛不跌的点头。

“其实也可以的……”年轻人欲言又止。

林凛追问道，“要，要怎麽做。”

“你看见右边的四方形盒子没有？凸起来的那个，你把它敲开，然後拿刀子隔开里面的线……”年轻人一步一步的说。

林凛按照他的吩咐靠上前去，“是这个嘛？”

“对！”年轻人高兴的说，“你真听话，来，把他敲开。”

“我，我弄不动……”林凛揉了揉手。

年轻人急了，指手画脚的道：“从右边，那里有个缝隙，把手指放在下面……”

林凛的身体比较是成年人，力气还是有的，按照年轻人的吩咐，他很快就打开了控制器的面板，里面是各式颜色的线路。

不止年轻人，里面的许多人都激动的站了起来，将门团团围住，大家都小声的说吗，“快点，割开它……”

虽然都刻意的压低声音，但是毕竟人员总多，一个穿著紧身军装的男人挥手示意安静，拔出藏在靴下的微型匕首，递给站在前面的青年，那名青年接到暗示， 将匕首从缝隙里递出，“来，别怕，接著它，割断……”青年哄道。

林凛歪了一下头，也不怕泛著寒光的匕首，接了过来。

当他隔开第一根线的时候，栖凝著脸走过来了！

簇拥著的人顷刻间散了个干净！都回到远处坐好，留下林凛呆呆的站在那里。他听到脚步的时候就已经把手里的东西背了过去，希望能瞒过去……


38

“你在做什麽？”栖沈声问道。
林凛无辜的道，“……玩……”
“我不是说过不许出来吗？”
林凛低下头，像是知错的样子，但栖知道他每次犯了错摆出这模样，下次还是照犯。
栖有些无力，“把东西拿出来。”
“哦……”林凛不舍的递出手里的东西，这武器对他来说更似玩具。
栖把玩著匕首，转身面对人群，“是谁给他的？”居然想到利用林凛。
大家互相看看，并不说话。
“不说？”栖摸了一下锋利的刀刃，这麽尖，林凛这个笨蛋也不怕被杀了，“不说就算了……”栖的动作可不是算了这麽简单，他轻轻一掷，人群中的一名男子就倒了下去，整个刀身都没入了他的额上。
“啊！”
坐在他周围的人首先骚动起来，因为太快，那人并没有留多少血，但栖那份无情，让他们惧怕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自己。
“愿意说了吗？”栖再次问道，声音轻柔，但他的指甲却像是备战般伸了出来。
这一次，那名身著军装的军人站了起来，“是我！”
“你好大的胆子！”跟在栖身後一起过来的磬音凤眼眯起，唔，军人不是都死光了吗？
磬音对栖笑道，“听说在银河系军人的肉体比其他人强健，不如让我做试验吧，反正结果都是死，不如便宜我了？”
“……”
“别这样，我对他们的身体越了解，对林凛就越好。”
“……随便你。”栖说完就拉著林凛走开。
“嘻嘻……”磬音用眼神上下审视那名军人，他对死人已经玩腻了，因为活人都肩负著孕卵的责任，他正不知怎麽向栖开口要人呢，人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林凛一进入房间，就拿手捂住脸，“疼……”路上栖都没有理他，一定是很生气了，栖生气，他就要疼……
“我还没打呢，疼什麽！”栖扯开他的手。
看他怯生生的表情，火气又下去了一半，他本是没有情感波动的，到现在却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林凛的黑眸像是浸了水，光润无比，但那双眼睛却不敢看著栖，“我，我肚子难受……”林凛小声的道。
只要林凛说肚子疼，栖一般都会不计前嫌，犯的错也都会被原谅，用这个逃离了不少‘惩罚’的林凛故技重施，但再有用的招数也是有保鲜期的，何况栖本来也不是好糊弄的角色。
在栖心情好的时候用用也就罢了，这时候无异於火上浇油，引火烧身了……
栖将绑住长发的束环解开，随手扔在桌上，拉过林凛的胳膊往床上拖。腰已经是搂不住了……
因为林凛的身体原因，栖都大多采取正面，或者侧面的姿势，进入的特别深的後背位在几个月前就被摒弃了。
栖先抽出自己的腰带，脱下了长衫，才压在林凛的腿上脱他的衣服。
林凛的衣服更为宽松，没几下就滑落了下来，很久不见阳光的身体在灯光下泛出珍珠般的色泽，诱人采撷。
栖含住林凛的唇，狠狠噬咬，直到嘴里满是血腥味，林凛哼哼的求饶……
“我，我不，敢了……”林凛刚被放开，就讨饶。
栖舔去他的血丝，“晚了！”
改为吸允喉咙，锁骨，胸口……栖用手感受，用唇撩拨……林凛的体温让他很舒服，每次做爱他都喜欢尽可能多的肌肤接触，虽然这让林凛吃了苦头，可没有人愿意去抱著个冰块啊。
当栖咬住林凛的乳头，一股电流般直击的快感让林凛软了腰身。下体也开始抬头……
林凛悄悄拿手去握住自己的分身，却一下被栖拍开……
栖捏住林凛的命根子，因为栖的手也是微凉的，栖先是被刺激的软了不少，後又被舒服的更加坚挺，前端的透明液体更是沾湿了栖的手指。
林凛的後穴也被栖用另一只手插入按压，没有多久，林凛就呻吟著泄了出来。
栖看著手指间的白色，将它抹在林凛的腹部……後穴中的指头也抽而来出来。
分开林凛的腿，换上自己的分身抵住，栖打桩一样一点一点的挤入……
“恩……”林凛低吟著，即使做了这麽多次，要完全适应栖的下体还是不可能的，不管是粗度，长度，还是持久力都不是人类可以比拟的，一旦插入，不让栖满足更是脱身不得，罕有的倒钩结构会牢牢的将林凛困住。


39

“啊……”林凛呻吟道。
栖抽出一部分，然後完全没入，他知道林凛很快就会习惯。
果然，没有多久林凛就放松了下来。
“恩~啊……”林凛下体的温度将栖的分身也暖得不那麽冰冷了。
栖摸上林凛的脸，这样的林凛，看起来就像正常人一般……
栖也开始大肆冲刺……
“啊……呀……”林凛忽然凄冽的叫了起来，最初栖还以为林凛在耍小花样，後来发现他面上居然出了豆大的汗珠後，才慎重起来，可他的身体在没有泄出时，是不能拔出的，只好按住林凛颤动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摩擦，几记狠狠的撞击後，栖射了出来，这才喊了磬音过来。

磬音正在玩弄新得到的实验品，但碍於是栖，他还是放下手头的实验跟著来到了林凛的身边。
在经过简单的检查後，磬音道，“是抽筋了！”经过一番处理，林凛已经恢复了正常。但很虚弱的躺在那里无法动弹。
“抽筋？”栖问道，他们是不会抽筋的。
磬音道，“是缺钙吧。”
“要怎麽办？”
“这是一艘医用船，应该会有钙剂给他用。”磬音耸耸肩，又道，“在人类中，通常孕妇的身体在八个月的时候会因为缺钙而抽搐，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但林凛怀的是我们的卵，不知道会不会也是……如果是，可能卵会在第十个月诞下……”磬音说出他最近研究的结果。
栖不置可否。

虹听到林凛差点放走了重要的繁衍工具，十分恼怒，立即派人去找栖，要知道他们根本没有守卫，如果让他们溜上救生艇，再抓回来就难了。
当时栖正坐在脱力般昏睡过去的林凛旁边，见到虹的人，心中立刻明白过来，没有说什麽就跟著走了。
因为虹很清楚栖在林凛的问题上不会让步，所以双方只是达成协议，林凛不会再添麻烦，虹更撂下狠话，如果让他撞见林凛，一定会好好教训他，这其实是多余的，因为栖也下定决心不会再让他踏出房门一步。他会派人守著林凛，没有他的允许，林凛不能外出活动，即便外出，也要有人跟著。

之後的一个多月的航程，没有发生什麽大事，除了林凛的抽筋还是不见好转，磬音无辜的道，“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又不是其他的原因……”
栖似乎是觉得磬音并不了解地球人的身体，无视磬音的抗议‘请’来了这艘船上的医官，但还是效果甚微。
这样，栖也不敢随便碰林凛了，因为激烈的运动中，林凛一定会出状况，这让习惯了和林凛做爱的栖很不舒服。可做到一半被打断的次数太多了，栖又不是说能拔出就拔出……每次欲望上来，栖脑海里都会一闪而过林凛痛的扭曲的脸，然後就没有动手的兴致了。

快接近星球的时候，栖和虹开始商议领地的划分，但因为这个环境太陌生，而且双方都迫切需要安定下来，延续族群，於是决定暂时挨在一起建立定居地。
他们选择了一个清晨降落，双方都派遣两名信得过的心腹勘察地形，选择一个靠近水源的开阔地……
木材这里遍地都是，森林里苍天大树随处可见，而对栖他们来说砍树是轻而易举的，大约一周後，一个小部落就初具雏形。

相对於一人一间小屋的栖和虹的人，俘虏们就可怜了，几十人被关在一间屋里。
林凛是大家都默认的栖的人，肚里还有栖的卵，自然是和栖住在一起。
林凛这些日子一直被管制著，这让他每次见到栖都恹恹的，现在到了新地方，他小心翼翼的问，“我，我可以玩了吗？”
栖也觉得林凛最近很听话，但是这是一个原始的星球，到处都是猛兽，木屋是毫无保护作用的，只是给他们一个栖身的地方，所以栖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林凛。
林凛顿时垂头丧气起来。他现在低头都看不见自己的脚了，居然还想著玩……
黄昏的余光透过木窗映射进来，正好打在林凛的侧脸上，一股微妙的气氛散布开来，栖不由摸著林凛的头发，安慰道，“等再过些日子吧……翡翠不是一直也陪著你吗？”
林凛不见高兴，他和翡翠已经玩腻了。


40

空地上点著两个火堆，一边是属於栖和他的同伴，一边是属於虹。
篝火照明了漆黑的夜空，这个星球终於也在夜晚迎来了光明。

栖和同伴烤著打来的猎物，一只巨大得像犀牛一样的动物被分解成一小块一小块，在边上还另有一个小架子，上面烤著肉质鲜嫩的小型动物，是给林凛的。
林凛靠著栖坐著，捧著木简喝水。
等到食物将熟，一股烧烤的浓香肉味勾得林凛吸了吸鼻子，栖低头道，“再等一会儿，别喝太多，不然等下又吃不下了。”
坐在栖周围的族人都惊异的看著栖，他们并不经常和林凛接触对於栖在林凛面前的表现甚是意外，而磬音见多也就不怪了。
栖冷冷的撇了他们一眼，立刻让其余八人不敢再将视线停留在他和林凛身上。
翻了下肉，磬音网上面撒了一些切碎的草类做调料，道，“可以吃了。”
“恩。”栖拿在手中撕开，递给林凛一条肉丝，“吃吧。”
其他的人也开始动手分食巨兽的肉类，其中一名道，“大人，我们什麽时候去接剩下的人。”
栖手下不停，继续给林凛喂食，一边说，“後天吧。”
“那麽，我们去多少人呢？”
“三个！”栖头也不抬。
被他们劫持的这艘船极大，完全可以一次性把那个呆在即将干涸星球上的族人全部移出。
只是来回需要耗上几个月。
林凛打了个咯，推开栖的手。
磬音递给他一枚椭圆的果实，“吃吧，这些水果对你身体有好处。”然後对栖说，“放心，我检查过了，很安全，含有丰富的维生素，人类很需要。”
林凛咬了一口後，立刻眯起眼睛，接连又咬了好几口才唔唔啦啦的说，“呜……甜……好吃……”
见胃口不佳的林凛吃的开心，栖也就没有说什麽。
等他们都吃完後，剩下的冷羹才轮到俘虏。
林凛擦掉手上的汁液，说，“我，我要去……”
送饭一向是磬音负责，他没有强大的战力，族人们又很少生病，他干杂活的几率高於本职。栖本来是不同意，但想起傍晚的事，况且又有磬音跟著也出不了什麽乱子，就答应了。
林凛在磬音的搀扶下站起来，跟在拿著肉块的磬音後面颠颠的走著。
栖则和其他人商议後天前往飞船的人选。

磬音打开窗户，‘啪啦’一下就把肉扔进去，拍拍手就要离去，也不管食物是否掉落在地，是否够他们实用，磬音将他们视为研究对象，因为磬音知道，这几十人是远远不够分的，他得不到留下卵的机会……
但这不意味著磬音是弱者，他本是优秀的药师，也是优秀的战士，只有他在经历大爆炸，穿越死亡的辐射区还能活著进入防护罩里，曾经备受尊重的磬音即使肉体消减了，神经还是一如既往的坚韧，在无数人异样的眼光中，他却还能保持以前的从容和骄傲。

林凛抬起窗户，将脑袋探入，那些人经过这几天的生活显得十分狼狈，衣裳乌黑脏乱，此刻正在哄抢著沾上泥土的食物，这间房子不像其他的屋里，地面也经过收拾，直接就是裸露的土地。
几天前，他们曾大胆的逃出去过，因为这间屋子并不牢固，但刚走出部落，就被野兽追赶，在死掉几人後，又逃回了部落。最後被再次关回……
猛兽们不是没有袭击过部落，但这些送上门来的食物遭到了栖和虹血腥的屠杀，从此，原居在这里兽类不敢再踏足此地……默认了他们的侵占……


41

“看什麽？走了！”磬音撩了下散在肩上的长发，拍了拍林凛的肩膀。
“唔！”林凛扒拉著窗户，不肯松手。
里面正在啃著僵硬的肉块的人，也有部分注意到了林凛，但很快，他们又木然的低了头，继续咬著手心少的可怜的食物。
“快走，不然我告诉栖了哦。”
林凛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窗沿。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篝火还没有熄灭，人群也没有散去，只是两部分人混合在了一起，应该是在商议後天出发的事。
磬音并不参与，而是回到自己的小屋整理药材，化学制剂虽然还有，但太稀少了，总有用完的一天。磬音必须在新地方发现新药材。磬音有两间木屋，一是这间，放药草并兼顾他的休息，旁边则是更大一点的，放著先进的仪器和工具。
“你怎麽跟来了？”磬音发现林凛还跟著他。
“玩，一起玩……栖答应了……”林凛睁大眼睛看著他。
磬音叹了口气，“随便你……”但心里是不愿意的，碰又碰不得，和一个弱智有什麽好玩的。
磬音自顾自的来到一排木架旁，上面满是陌生的植物，有药材，有毒草，也有可以食用的野果。林凛很稀罕的想要去摸，磬音皱著眉拍了下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然後在一个小篓里取出一个紫色的小果子，“好了，自己去玩吧。”说完把果子塞到林凛的手里。
磬音开始工作起来，他今天刚采集了一框植物，他想尽早弄清那都是什麽性质的……
林凛开始还围著磬音打转，但後来见磬音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无趣的跑到门口玩泥巴。
磬音在工作的间隙见林凛跪在地上（因为肚子蹲不下来了）自得其乐，也就没有再理他，因为这里很安全。

然而，等栖来接林凛的时候，磬音才发现林凛不知跑哪里去了。
“人呢？”栖不耐的问，这顶点大的屋子一看就可以看尽，根本藏不住人的。
磬音也露出一丝慌乱，刚才还在门口的。
栖转身就走，喊了其他人一起去找，部落并不大，几分锺就能转上一圈，可是林凛能跑去哪里？
栖忽然抬头，看见在百米外山坡上的小飞舰，脑子里觉得不大可能，但还是朝那里奔去，因为飞船体型过大，停靠的地方离这里很远，而最初的飞舰船身不大，正好可以停放在周围的小山坡上，充当前往飞船的工具。
栖身形微闪，以极快的速度到了破上，飞舰的门是关著的，但周围却有脚印，还有木头插地的捅痕，那厚重的印记表明来人身体沈重，而栖他们步伐轻盈是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的，至於木头，应该是拿来做拐杖的。
栖不动声色的按下金属壳上的密码，‘哢嚓’一声，舱门打开了。
林凛正抱著一个枕头傻笑。
“你怎麽在这里？”栖掐住林凛的下巴。
“抱……”林凛歪著脑袋，把枕头递给栖。
栖不予理会，更用力的捏起他的下颚，“说，你怎麽进来的。”
“呜呜……疼……”林凛哽咽著，“我拿……这个……”
栖夺过枕头扔出老远，“我问你怎麽知道密码的？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呜呜，我见你们……你们按过……”林凛哭的一抽一抽，忽然，他弯下腰身，按著肚子叫起疼来。
栖记得磬音交代过卵应该快成熟了，於是先把怀疑放在一边，抱著林凛就赶回部落。

磬音喂林凛了一些药，又用从飞船上抬下来的简单仪器做了检查，“不是，按著地球的说法是动了胎气……时候还不到，但也快了，不要让他下床了……”


42

林凛拿手挡住脸，不敢去望栖。
“跑哪里去了？”磬音一边碾磨著晒干的药材，一边随口问道。
林凛嗫嗫嚅嚅的说不清楚。
栖道，“没什麽……藏到门後了。”说完，从磬音的床上把林凛抱起，放回自己的屋里。
林凛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哪里像是以前的林凛……
“为什麽拿枕头？”但问还是要问清楚的。
“软……”林凛糯糯的道。
栖勾起眉毛，林凛怯怯的又道，“抱著……软……”
栖看了看现在的木枕，算是罢休了，“不许下地，不然……哼……”
林凛点了点头。

过了几分锺，栖重新回到小屋，手里拿著刚才那个枕头，把它放在床上後，俯身凑道林凛的耳边，摸著他的腹部道，“我就当你是真的看到了我们输密码……”手上慢慢的抚摸到腹部中央，稍稍用力，“我也当你是真的找枕头……”
林凛的睫毛轻颤……
栖含住林凛的耳垂咬了一下，“没有下次了……”

林凛捂著耳朵，怔怔的看著栖走开，身体慢慢的颤抖起来，下唇也被咬出了血。
翡翠扑著翅膀从窗户外飞进来，直接停在林凛的肩膀上。
林凛闭上眼，过了许久又睁开，反复数次後，摸上翡翠的翅膀，声音细小沙哑，“他……是不是知道了……”不，也许并不知道。
林凛的智力确实是出问题了，但磬音的技术的确好，损伤很小，逐渐的林凛开始恢复，然而刺激他真正记起以前事的，却是在撞见虹杀人的那天，他被一片血红刺的脑中一片空白，然後，像是有根弦断掉了，紧接著，从前的画面一幕幕浮现的脑海，顿时让他脸色苍白几欲昏倒，还是没有能阻止他们，而且，还有更多人要被挟持了……
但当时栖并没有看出林凛的不同，他以为林凛是被吓到了，於是林凛继续装了下去，他找到机会想要放走他们，然後通知地球军防备，如果能炸毁飞船更好。
可惜，栖来得太不是时候了，计划以失败告终。

仗著白痴这个保护色，林凛在等待机会，可是栖把他看的太紧了。他根本无法走动，甚至还不能拒绝栖的碰触，那次抽搐是个巧合，但林凛却巧妙的利用了它，总算暂时不用被栖压在身下了。
听到栖说三天後就要去接同伴，林凛觉得不能再等了，他去看那些俘虏，却发现那些人，恐怕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勇气，他决定舍弃他们，独自前往飞舰，可是栖一点也不给他机会，在听到舱门开启的瞬间，他随手抓起枕头走了出去。
不，也许栖只是在试探我，是的……林凛试著平复心情，现在的他是不会有这麽情绪化的时候的。
翡翠没有觉察到林凛的心情，很欢快的在他头顶上转著圈。它在外面玩了一天，心情很好呐。
林凛勉强摆出一副傻傻的若无其事的样子躺在那里，心中却想著失去这次机会，要怎麽办，不能放任他们继续壮大，他们之所以选择这里并不是甘於委屈，而是繁衍，当他们人数越来越多，需要的容器也越来越多，到时候，岂不是要重复他们星系的命运，强大後的栖他们，一定会再去大肆掠夺其他的星球……

“给你这个……”磬音推门而入，手里端著用柔软枝柳编成的小托盘，但因为弧度较大，更像是没有提手的篮子。
林凛呐呐的看像磬音，像是受惊还未恢复的样子，“……”
“是吃的呦！”磬音将它放在木桌上，两手在胸前交叠，“昨天的果子……你现在需要多摄取些维生素……”我可是很期待卵的诞生啊，一定是个美丽的生物吧──


43

林凛正想打个哈欠，装睡好让磬音离开，但磬音语毕，倒是干脆的自己主动离去，还不忘掩上房门。
林凛拿枕头盖在脸上，这一刻，他不需要再掩饰什麽。

到了晚上，栖好像什麽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给林凛拿来了烤好的肉类，就著磬音带来的水果一齐放在床前，“吃吧！不许下床。”
林凛小心的坐起，细细了吃了起来。
“我和虹商量过了，明天中午就派人回去。”栖若无其事的道。
林凛好像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往嘴里喂食，但咀嚼的动作却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入夜後，林凛掐著手指直到出血，侧目看去，栖双目紧闭，已然入睡……林凛的心跳骤然失控，现在偷袭的话……
“怎麽了？”栖眼皮不抬，光听呼吸就知道林凛还醒著。
林凛屏息，散懒状道，“冷……”
栖看了一下隔在他们中间的枕头，挪了一下身体，尽量不要碰触林凛的，不和他有肢体接触。

林凛一夜无眠，但他却不敢轻举妄动，他忍辱这麽久，不可以前功尽弃。
林凛既然没睡著，那麽第二天盯著两个黑眼圈是势必的，在林凛想著托词的时候，栖径自穿好衣服，任是薄薄的一层，丝毫不把初秋的晨寒放在眼里。
“躺著……”栖制止林凛掀被的动作，“我们要去打猎了，你乖乖的呆在这……”

用完早饭，估算著这会儿栖已经走远，林凛咬著牙一横心，下了床，走出门口，环顾四周後，林凛拔腿就跑，连腹中隐隐作疼都没有觉察。
林凛爬上土坡，露出一丝微笑。
然而在他的手还没有接触到舰身的时候，舱门启动了……
林凛暗叫糟糕。
栖从舰中走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林凛刚想开口，栖却一巴掌刮向他的脸，林凛臃肿的身体向後倒去，眼看就要栽下去，栖却扯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回，然後又在他完好无损的另一边脸烙下巴掌。
林凛肿著脸，手臂被握得欲裂。
这是一个圈套，但栖没有想到真的会在这里看见林凛。
“飞船早就在昨天夜里出发了。”栖静静的道。
林凛的眼里燃起怒火，再也无法忍耐，“你骗我……”
“你什麽时候恢复的？”栖问道。林凛到底瞒了他多久？
林凛无动於衷，他只知道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都白费了，他忍耐著隆起的腹部，忍耐著白痴般的对话，忍耐著栖的掌控……
林凛觉得他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即使被栖抓著，林凛还是摇摇晃晃的瘫软下来。

栖见林凛没有反应，才发现他已经昏迷，於是抱起他往回走……
刚走几步，栖就嗅到淡淡的腥味，他警觉的停下步伐，却发现不对劲，是血，而且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的，栖低头，脚边已经蜿蜒流下一滩……连他的衣摆都被染上了红色……
林凛！
栖恍然心惊起来，立即飞奔入部落……

磬音刚给俘虏喂完饭，就听到栖在大叫他的名字，这让磬音很意外了，栖还是第一次这麽慌乱吧。
磬音在看到栖的刹那，也拧起眉，将长长的发丝扎成了束，垂在脑後以免影响动作。
“我不是交代不能让他活动的吗？”磬音抱怨著，手上却不停的扫描著。
“不行了，必须让卵脱离他的身体。”磬音轻叹一声，“你做好准备吧……”
栖愣住，似乎不明白磬音的意思。
“他出了很多血，而且……我们都不知道卵在诞下的过程中会造成什麽更危险的局面……”磬音快速说道，手已经将林凛的下体分开，并将衣服从腰下扯掉。
栖的声音有些干哑，“快点……”救他。
磬音看了他一眼，心中摇头，他们本是感情淡薄的一族，可栖这样子，分明是……
“他没有办法动手术，所以能不能止住血很重要，我已经给他注射了他们的止血剂。”磬音道。他们的卵不禁生命力顽强，而且有自我保护意识，如果从外部划开，在应激情况下，林凛活下去的可能更小，因为卵会拼命的汲取他的生命力。
按磬音以前的想法，最好是破开肚子，取卵，虽然林凛会死，对於卵却是安全的。
而磬音不敢这麽做，栖绝对不会同意的，虽然没有开口，磬音就是知道栖不会点头。

白色的无菌布已经被血染透，磬音的额头也沁出小汗珠，血终於止住了，但林凛脸色如纸，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44

栖一直站在旁边，没有人知道他的手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刺的千疮百孔。

磬音拍了拍林凛的脸颊，很用力，接连几下总算将林凛打醒。

“唔……恩……”林凛虚弱的睁开眼，他的下身好像不属於自己了……

“快点，用力……”磬音在他的腹部技巧的按压。

林凛眼神空寂，他知道怪物终於要出世了。

磬音无奈的道，“你再不配合，我就没有办法了！”说完面向栖，“他不愿求生，那我也无能为力……”

栖面沈似水，淡然弯腰，对林凛道，“我知道你在地球是名军人，和我们不一样，你和父母的感情很好吧……”

林凛的眼中有了焦距，他慢慢扭头，“你……什麽意思？”

“在虹读取你权限密码时的额外收获……不知道地球的枫叶红了没有……”栖喃喃道。

“不！”林凛惊喘一声，他家的门口有一排枫林，那些树陪他度过了童年，直到他进入学校。

磬音替林凛擦去脸上汗水，“好了，快用力！”

如果我带著卵死掉，栖不会放过我的！为了卵，栖什麽都做得出，林凛绝望的掐住床单，将气息往下沈。

见林凛有了屈服的迹象，磬音也松了口气，“你只要保持清醒，稍稍用力就好，卵太大了，会比较疼，我会给你些镇痛剂……”栖对卵的信心远远高於林凛，即使林凛断气，剖开肚子卵也一定还活著。

“啊……”麻木的下体传来一阵阵撕裂的剧痛。

卵已经开始往下滑，想要脱体寄生体……

一股热液从股穴涌出……磬音用略带兴奋的话说，“断开了……卵上和你的身体紧连的血管断开了，很快就好了。”磬音顺著卵排出的方向挤压，并交代林凛和他一起用力。

林凛刚被擦拭的脸上又布满了汗水，咸咸的液体顺著额头到鼻翼，再隐入耳後……

栖转身拿出干净的毛巾，顺著整个脸给林凛擦拭……

林凛实在是没有力气开口了，也无心回避栖的动作，疼痛已经夺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好像有一个活物在从他的身体里爬出，无形的恐惧将他笼罩在其中……

“别睡！”磬音又拍了他的脸，喂他喝了加入营养和能量合剂的水。

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林凛真想死掉以求解脱。

“啊……”林凛低叫一声。

一个软物终於落入床铺。

磬音眼也不转的捧起，是一个身长约五十厘米的的小东西，一层厚约半厘米的乳白色膜状物将他从头到尾包裹住，这应该就是外壳软化後的结果。

磬音用手指割开外膜，露出一张白嫩嫩的小脸，眼睛还没有睁开，但小嘴一开一合的蠕动著，胳膊和腿都是胖乎乎的软软的，小手上连指甲都是贝壳一样袖珍，和他们初生时完全不同，磬音第一次见到如此可爱的生物，眉目眼梢都带上了笑意。

栖也像是被一个柔软的锤子砸在心头，嘴角的线条不由放松。

林凛仿佛用尽了最後的气力，气若游丝的摊在原地。

磬音用准备好的长毛巾包住婴儿，“给……”

栖手足无措的接过。

磬音开始为林凛调整药物，并取出数量不多的珍贵抗生素给他静滴。

“情况如何？”栖问道。

“还不错，但还要观察。”磬音不敢保证，因为这是第一次卵以这样的方式诞生。


栖作为强者，并不是第一次留下子嗣，但这个小东西却给他不一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他在林凛的腹中让他整整等待了十个月……

一抹异样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油然而生……

身为药师的磬音负责照料这未知的生物是最合适的，於是栖就将林凛和婴儿都留在磬音这里，自己却对外什麽也没有说，和人类的孩子不同，小婴儿在一个小时後就睁开了眼，幽紫的瞳孔仿佛水晶异样晶莹剔透，配上牛奶般的皮肤，简直像个瓷娃娃，磬音爱不释手的摩挲著他的脸蛋，也暂时忘却了满溢的好奇心……

“哇啊哇啊……”清脆的哭声从粉色的唇中涌出……

磬音不知如何是好，照顾婴儿的事他没有做过啊，他们的幼体都是在食用活肉後在很快的时间里跃升为成年体。磬音看了下婴儿水润的紫色眸子，觉得他既然遗传了栖的部分，那在养育方式上也应该……

“哇哇……”抽泣的声音更大了，肚子很饿的宝宝越来越委屈，因为一个腥气的软东西贴在他的嘴边，让他好想吐……

磬音见婴儿不仅不吃，还哭的更厉害了，只好放下新鲜的肉块，改为拎起他小腿，磬音也是做了功课的，对人类的孩子有一些了解，如果尿湿了的话，小宝宝会不舒服……

“干的……”

“哇哇……”哭……

林凛听到尖锐的哭泣声，偏头一看，磬音正抱著一个小东西，左右摇晃……

磬音走来走去，看到林凛醒来，心中的一个石头也放下了一半，於是问道，“他怎麽总哭？”说著还抱著婴儿走近，要给林凛看看。

林凛一想起那怪胎就悚然，於是闭眼……但他现在反应迟钝，还是把磬音抱著的孩子看了个一清二楚。

林凛愕然，这个，是小怪物？


45

好像可以掐出水一般的柔嫩肌肤，被水光氤氲的圆滚滚的紫眸正呆呆的望著林凛，再加上嘟著的小嘴，挥舞的细胳膊，林凛忽然恨不起来了……这，分明就是人类的孩子吧……

小婴儿含著泪珠，眨巴眨巴的看著林凛，小脸写满委屈……

“他，是饿了吧……”林凛挣扎了一会，还是开口道。

“可是我给他喂了啊！”磬音指了指那块肉，“他根本不吃呀！”

“肉？应该喝奶的吧……”林凛犹豫的道。

“奶？”磬音皱眉，“哪里有奶给他？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是吃肉的啊……”磬音看婴儿如此强健，觉得应该和他们一样吃肉才对，但林凛一说，他又狐疑起来，於是掰开他的嘴……没有牙……

想起人类生完小孩会有母亲喂奶，磬音问道，“你有奶吗？”

林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红色，然後紫色，最後青色，“闭嘴！”

磬音无辜，他们星球根本没有男女之分，只要有高级寄生体给卵提供必须的营养就可以繁衍，出生就可以吃肉，他囫囵恶补的那点地球知识是不够用的。

栖告诉他林凛已经恢复记忆，磬音决定请教他，“一定要奶吗？”

小婴儿见他们一直说话，也不理他了，磬音也不抱著他转圈了，哭的更加嚎啕了，林凛的心一直很软，他爱惜家人，朋友，何况这麽一个完全不能勾起他厌恶感的小生命，“……其他哺乳动物的奶水也可以暂时喂它……”林凛也不太懂，他努力从记忆中收刮一些有用的出来，“不知道营养剂他可以吸收吗？还是应该要奶水吧……”

磬音点了点头，把婴儿放到林凛的身边，“我去让栖打一头生过崽的曲角鹿回来……”

磬音似乎并不担心林凛会对孩子动手，因为林凛的态度虽然说不上好，但也算平和，而且在他看来，栖愿意留著他，并且待他如此，他已经该感恩了……就这点来说，磬音骨子里也是一样自我的……所以他想也没想就跑出去了……

林凛低头，那孩子大概哭累了，眯著眼打著咯抽抽嗒嗒，林凛又矛盾起来，看不见紫色的眼睛，这个孩子更像人类了，而且他白玉般的耳垂下还有个小黑痣，和他一样……

林凛之前的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全白做了，本来以为会是完全继承了栖的的扭曲生物，结果却是这麽个怎麽看也像同类的小婴儿，而且，那个黑痣不是巧合吧……

林凛出神间，已经摸上了婴儿肉肉的小肥手，掌心一片柔软……

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沾湿，像扇子一样抖动，小婴儿打了个哈欠，咂吧了几下嘴，像是要睡觉了！

林凛拿手背摩挲了一下他软软的脸蛋，比豆腐还滑，真怕一用力给戳破了，注意到自己的怜惜之心，林凛抽回了手。但过了一会儿，林凛还是忍不住低头去看，小婴儿恹恹的流著口水，应该是困乏但又饿得睡不著……

林凛活动了一下身体，勉强可以抬起，他望了一下对面的木架子，撑起身体下了地，靠著墙壁的慢慢往前，终於碰到了目标……

虽然中途摔了一跤，但回到床上後，看著小婴儿吸著果肉挤出的汁液那满足的神情，林凛也就把那疼痛抛之脑後了。

两个果子都不小，是林凛以前吃过的，小婴儿不知是饿狠了还是胃口本来就大，很快就将林凛挤出的果汁吸光，林凛将果皮从窗户边抛出，用手指擦干小婴儿嘴边残留的水渍。

肚皮饱了，小婴儿终於可以睡觉了。

***

栖一听磬音说孩子要吃奶，就独自走出了部落，微张的五指已经变化成利器，一副准备大开杀戒的样子，磬音朝他喊道，“要活的啊。”

栖正需要发泄，可怜的曲角鹿只是因为正是生产期又比较容易驯养，就成了倒霉的羔羊……

面对栖，它们善长的快跑完全派不上用场，栖的速度远要快於它们。

幸好栖还记得带回母曲角鹿才是首要任务，在杀掉十几只成年曲角鹿後，利落的扛了一只刚给幼仔喂完奶的母鹿在肩上。

磬音用木材围了一个圈，等栖一回来，就把母鹿放了进去，然後挤奶……


46

巴掌大的碗盛满了乳色的液体，栖守在一边接过，“我来吧。”

磬音点了点头，道，“孩子和林凛在一起……”

话音没落，栖就不见人影，栖有些担忧，林凛之前那充血的眼神给他很不好的感觉。

推开房门，栖走到林凛身边，林凛本来已经昏沈沈的又睡著，但栖开门的声音太大了，林凛醒来却不愿睁眼。

栖把手指放在孩子的鼻息下，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这份担忧是新奇的，但栖并不讨厌，就和他对林凛有了特殊的依恋一样，没有什麽不敢承认的……

林凛的脸色很差，毕竟流了那麽多血，栖看他这样，禁不住在他的额上印下一吻，这一幕正好被窗外的磬音看见，栖和林凛，还有栖手中的孩子构成了一幕美丽的画卷，林凛的倦怠，栖眉目间的疼惜，让磬音悄悄远离，不再走近……

因为小婴儿酣睡正香，还打起了小呼噜，栖就没有唤醒他，而是将奶碗放在一边，抱著他在林凛的旁边坐下。

栖用指腹摸著林凛的脸颊，昨天，他狠狠的打了他两巴掌，也就是因为这，林凛差点没命了。

栖对著这一大一小，忽然有了一种责任感！

***

林凛在心中直翻白眼，栖那个吻让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现在又被他抚摸，好像被蛇盯上一样。但他又不想面对栖，因为他还纠结於自己对婴儿的好感……

栖想不明白的是，林凛为什麽一直要和他作对？都已经来到了这里，他还想离开吗？难道他对他不好吗？栖是有点委屈的，当然他不承认那酸涩的感觉是委屈，他一直要什麽有什麽，在一个靠实力说话的国家，他拥有绝对的权利，即使後来帝国毁灭，他也和他的亲卫军活了下来，被众人簇拥著高高在上的活著……

栖从身上拿出贴身带著的药盒，刮下厚厚的一层涂抹在林凛的脸上，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在这里药物是多麽稀缺，林凛的伤完全没有必要浪费这麽多的珍贵药膏。

冰凉的感觉在脸上蔓延，林凛暗忖著栖怎麽还不走？

“你为什麽不睁眼？”栖问道，我都不介意你的欺骗了，你居然还这样回避我？

“我对你还不好吗？”栖忍不住又问道。

栖越想越生气，怕自己又失控起来，只好放下婴儿走出去。

林凛无言，不得不承认在他弱智的时候栖对他还算是照顾有加，很多事也是经由他的手亲力亲为，可是这更像是逗弄玩具啊。而且，一想起栖压著他做的无耻之事，脸上的冰凉感也像火烧一样……

对栖的不满，更多的是一种责任，林凛一直对於因为他而导致银河系暴露出来有深深的愧疚感，他是军人啊，他的使命是保卫家园，他不能接受家园因为他而遭到威胁。

站在栖的角度，栖做的并没有做，但林凛有自己的立场。

***

林凛没有思考太久，很快失血带来的後遗症就让他再次睡去，直至被哭声惊醒。

透过窗户看出去，夕阳已经落入了树後，仅留下一地昏黄。林凛伸手将在他手侧的婴儿抱在胸口，轻轻抖动……

“给我吧！”栖听到哭声也赶了过来，这孩子的哭声太嘹亮了，估计整个部落都知道了，虹就奇怪的问过他怎麽回事，不过被栖敷衍过去了。

林凛有种被抓包的尴尬。

栖并没有注意到，重新端起那碗奶，直接就往孩子的嘴巴里倒。

怎麽说那也只是个刚出生一天的孩子啊，林凛目瞪口呆的看著栖灌奶，果然，呛住了……

“啊哇……咳……哇……”

林凛脱口道，“你，你，给我！”

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但看林凛对他开口了，就把孩子送到了林凛手上。


47

短短几秒，小婴儿的脸已经咳得一片绯红，林凛将他侧过身去，控制好力气的拍打他的背部，过了好一会儿，孩子才顺过气来，呼哧呼哧的出气……

可能是刚才的教训太深刻，小宝贝再也不肯吃奶了，甚至连栖一抱他就瘪著嘴大哭，於是栖又硬是把孩子塞回林凛的手上，林凛虽然也不是个多麽细腻的人，但比起栖那就是细致入微了……

栖站在原地，脸上的茫然终於散去，有点明白了。可是他也没料到孩子会呛成这样……

林凛漆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衬上没有血色的唇和脸更显柔弱，但却有种奇异的风情，看多了林凛装傻的样子，栖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唇，差点就要伸手把他推倒。

林凛现在的身体连起床活动都办不到，更别提激烈的性爱了，栖只能用眼睛热烈的注视著林凛。亏得林凛现在精力都集中在怀中的小东西上，不然不止面红耳赤，恐怕要恼羞成怒了，因为栖的目光简直都可以把人烧出洞来。

“你饿了吧！”栖问道。

林凛之前醒来的时候他不在，也没有机会开口问。

林凛闷不吭声，不想理他！

栖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林凛暗舒口气，卵生下来了，他也没有什麽价值了吧，栖又想做什麽？难道！磬音说过栖要留他一直产卵，但他没有放在心上，该不会……林凛打了个寒颤。

磬音捧著碗汤进来，首先就看见林凛抖了下单薄的身子。

磬音取下挂在墙上的外衣，“披上吧！”

林凛开始还不愿意，但磬音一直坚持，林凛也没有太多的余力和他拔河，就披在了肩上。

“你又惹栖生气了？”磬音淡淡道，“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你既然和他在一起了，就应该听话些。”

林凛气结，“我什麽时候和他在一起了？”

磬音柳眉一扬，“你们现在难道不是在一起，栖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难道你不喜欢他？”栖很优秀，磬音想不通林凛这个小猎物怎麽会拒绝他。

林凛俊脸微红，低吼，“什麽喜欢？你们还懂什麽叫喜欢？”

磬音偏著头，“为什麽我们不能懂？”他们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天性凉薄而已。

磬音不是来和他开辩论会的，他的兴趣也不在此，反驳了一句後就搅动起冒著热气的菜汤，“给你，快吃！”栖适才一脸怒容的跑到他身边，让他给林凛做饭，磬音对栖把自己当成保姆的举动很不满，但他确实依附在栖身边太久，欠了他人情，就无奈的跑去挖了野菜熬汤。

磬音把林凛腿上的小婴儿抱起，用手指拨弄他肉肉的下巴。

***

“呦……药师这是在做什麽呢？”虹一脚踏入房内，斜依在门框上一脸戏谑。

磬音淡笑一声，“虹大人既然都猜到了，何必问呢？”

“这就是栖的种？”林凛怀个卵怀了那麽久，他还以为是个死胎，原来不是。虹勾了勾手指，“抱来给我看看。”

磬音往後退了一步，不予理会。

林凛看到虹，手里的碗差点打翻，虹把他害惨了，要是再狠一点，他可能终身都是个傻子。现在他说要看孩子，但他的看，有那麽单纯吗？虹和栖是敌人吧。

“虹大人，栖吩咐过要我好生照看……”磬音不想和他起正面冲突，因为他不是虹的对手。

虹嗤笑一声，“放心，我不会在现在和栖撕破脸，可他不让我看，我就非要看，到底什麽稀罕宝贝啊！”


48

虹一步步走近，磬音已经退无可退。
林凛心中著急，却也无可奈何。
没有办法了，磬音叹道，“还请虹大人小心！”
虹漾起笑颜，“那自然！”
“咦？”紫色的眼睛，他们刚出声的孩子应该是红色的瞳孔，虹撩开包裹著的小棉被，更是惊讶了，皮肤柔嫩，即没有尖爪也没有尾巴……
磬音笑道，“虹大人，这的确是栖大人的孩子没有错！”所以你可不要乱来啊。
“怎麽会是这样？”
“这没有什麽奇怪的，林凛是人类，有部分随了他也是正常的！”
那不就等於卵并不纯粹是他们的延续了？虹单手抱住孩子，右手高举，缓缓下降……
磬音已经做好了抢人的准备，林凛也吓的大喊，“你……”
“好恶心……”虹嫌恶的把孩子抛出，在空中划了个圈，最後落入眼疾手快的磬音手里。
虹甩了甩手指，他不过试探一下，那孩子居然握住他的手含在口中，最初虹还以为会被咬掉一块肉，结果，留了一手黏嗒嗒的口水……

***

经过舔手指事件，相信虹再也不会想接近孩子了。
栖从磬音口中知道虹来过之後，表示自己会再去警告虹，但磬音觉得栖还是不要再提了，虹一向喜欢和栖对著来。

***

在磬音这里又住了两天，林凛还是被栖抱回了他的木屋。
虽然林凛一路上又骂又踢，栖依旧一意孤行。
“你到底想怎麽样？”林凛怒目以对。
“不想怎麽样？”
栖撩了下长发，“不想怎麽样！”
“我不会屈服的。”林凛喝道。
栖不解的道，“什麽？”
林凛咬牙切齿，“卵……”
栖走到桌前的椅上坐下，“卵怎麽了？”林凛说话说到半截他可猜不出。
林凛挑明道，“我就算死也不会再给你……”
“这个啊！”栖点了点头，经过这次差点要了林凛的命的生产，栖也不想要林凛生了。
栖爽快的答应，让林凛准备了很久的说辞一下子落了空，“厄？”
“还有什麽要求一起说吧！”栖觉得应该和林凛谈清楚，“只要我能办到，我都满足你！你就不要再闹腾了。”
这下轮到林凛疑惑了，半晌後，才回过味来，栖是要和他做交易，“我要你放我走，我要你们回你们自己的星球，永远也不来银河系！”林凛想也不想就道。
栖当然是一口回绝，“不可能，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能放你走，我们的星球早晚会成一颗死星，既然到了这里就没有回去的道理。”
林凛扭过头去你不再说话。
栖过了一会儿，又道，“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不去侵犯地球！”栖大言不惭的道，论个体人类是比不过栖，但栖他们人数稀少，科技也几乎全灭，这不是短短修养百十年就能恢复的。


49

林凛却想得太远，一心惦念自己为银河系所带来的後患，晕乎乎的道，“你凭什麽这麽说，虹要怎麽办？”
“我自有办法，只要你答应以後不再忤逆我！”栖抬起下巴，信誓旦旦的说道。
林凛为‘忤逆’这个词皱了下眉，但栖又说道，“我最讨厌事不顺心，那会让我想杀人……”栖舔了一下唇，“那会让我想杀戮……”
栖摆明了不会杀林凛，但他在说话的时候却是目光如炬，上下扫视林凛，似暗示，似警告。
林凛读懂了栖的意思，“你──具体要我做什麽！”
栖低头思忖了一会儿，扯开嘴角，缓缓道，“就像你们说得夫妻……对，就是这样，我是夫，你是妻！”栖紫眸闪亮，为自己找到了最恰当的说法高兴。
“……”林凛窘在当场。
栖又道，“没错，你只要答应我，我就实现你的愿望。”
林凛绯红著脸，难道磬音说栖喜欢他是真的？深入一想，栖对他的态度是很诡异，拿他偷上飞船来说，在看到栖的一刻，以为自己会血溅当场。
看林凛病态的脸上红晕浮出，栖怔了一下，心口痒痒的，於是咳了一下，“咳，怎麽样？”脸上似乎也有升温的迹象，栖摸了摸发烫的脸，好奇怪的感觉……
林凛收敛心神，镇定道，“你不要说空话。”
“空话？”栖对林凛的质疑不满，“等飞船回来，我就毁掉船体，如何？”
林凛不语。
“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们……”栖恶狠狠的道，俊秀的面皮狰狞起来。
林凛的心咯！一下。你们这是个很微妙的词，既可以指林凛和那些俘虏，也可以指其他同胞。
那句‘不知枫树红了没有？’又回荡在林凛的耳边。
林凛喉间蠕动，“我要考虑。”
栖撇了一下嘴角，但看林凛身体未愈，就暂缓那‘逼婚’之事，点了点头，貌似体贴的说了句，“好好休息！”说完转身去抱孩子了。

接过磬音手里的宝宝，栖把他的小脸揽在怀里，一路上有无数好奇的眼光，有自己人的，有虹的人的，但栖一律无视。
栖走过後，人群三三两两的嘀咕起来，林凛还活著，新生的孩子也活著，俘虏也没有少人。
其他人没有见过婴儿，也不像药师检查过林凛的身体，一时间众说纷纭。

栖把宝宝放到他坐好的小木床上时，林凛还维持刚才的姿势半靠在床上沈思，不过脸是对著窗外，栖的小屋从窗中看去就是栅栏，栏外是密集的树林，荒野苍境……
从怀疑林凛恢复了之後，栖就处於高度紧张的状态，比他做战时还要神经紧绷，到现在，稍微安定一些，他也有点乏了，不由按著腰肢活动几下，然後推了一下林凛，“往里面点，我要睡觉了。”
林凛冷不丁被他一搡，差点磕在木头上，还没重新坐好，就被栖拉下来用软被裹成一团。
“快睡吧。磬音说孩子不知道什麽时候又要醒呢……”栖闭上眼睛，声音逐渐变小，“好麻烦……”


50

因为温暖的被子隔绝了栖的冰冷，林凛头脑混乱的想了一会儿後，就打起了瞌睡。

林凛因为这几天睡的时间太多，很快就睁开了眼，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残留著些余光，栖胸膛微微起伏，两扇长睫像羽翼一般，上唇偶尔开启，露出贝齿，然後又很快合拢……

林凛一直都清楚栖有一张好相貌，但他也一直没有心情去注意……

“哼……哼……哇……”

静寂的屋里传出几声吭吭唧唧的哼声，然後是婴儿的哭声。林凛反射的别开头，侧过身去。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然後是脚步声，栖起来了。

栖弯腰晃了一下宝宝的身子，见没有反应，就拿起碗，喊磬音去挤奶。

栖抱著宝宝，想著林凛上次的动作，小心的把碗放到他的嘴边，但是宝宝也不张嘴，就是不停的哭。栖挠了长发，绕著小床转了几圈，觉得除了听起来有点烦，也没有什麽，就由著他哭了。

林凛眉心越锁越紧，栖怎麽不管他了……

林凛被宝宝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忍不住道，“可能是尿湿了。”

栖解开布，啪啦一下把宝宝翻了过去，两瓣嫩屁屁上果然一片狼藉。

栖倒退几步，原本捂在布包里面的臭味一下子涌进了他的鼻腔。

栖按住鼻子，“好臭……”

其实是栖的嗅觉太敏锐了。

栖提起小床把他放到林凛的床边，然後又立刻重新盖住鼻子，“交给你了。”然後就出去透气了。

看栖的样子是不可能帮宝宝清理了，林凛只得笨手笨脚的拿小床上的干净布块一点点擦拭，没有热水，虽然擦干净了，但还有有印在上面，而且也不是很舒服，所以宝宝还是在哭……

林凛下不了床，只好喊道，“有人吗？”

栖探出一个头，“做什麽？”

“热水！”林凛小声道。

***

等臭宝宝重新恢复清爽，栖又对著他红扑扑的脸蛋蹭了一下，完全没有刚才避之不及的态势，林凛哑然的看著栖很孩子气的举动……

过了三天，林凛可以简单的活动了，既然不是傻子了，就不能什麽都还依靠栖，林凛开始给磬音帮忙，做些不费神的小活，但心结还一直在林凛的心中。

而栖也在等他的答复。

最少也要四个月飞船才会归航，林凛想了许久，对栖道，“在飞船没有回来之前，你不能碰我，而且，我要和你对等的关系，而不是你的附属物！如果你能做到，我也许会答应，你做不到我就绝对不会答应。”

栖刚要变脸。林凛就抢先道，“除非你能一直看著我，我虽然因为芯片无法自杀，但我只要走出部落……”在这里遍布危险的丛林，求生不易，求死可就轻而易举……

“你！”栖指著林凛，半晌才放下，“好，我答应你。”


51

这是第一次有人和栖谈条件，而且是拿自身做砝码，但栖就是觉得值得。

虹为了卵的变化和栖讨论过，但虹别无它选，他们的族人性格相近，能力相当，没有人愿意雌伏，而且像以前一样生产出来的後代需要祭品喂养，哪怕拿俘虏来牺牲，但总有用尽的一天，若是用飞船出去频繁打劫，只会过早暴露自己，引来地球军的攻击……这是极为不利的。

而人类生出的孩子，虽然时间久点，但却是目前最合适的孕体，虹只能无奈接受。

***

这一天，林凛刚晒完药材，就听到外面一阵吵闹。

林凛走出门，往声音的源头望去，一看衣衫褴褛的青年朝他冲来，林凛躲闪不急的被他撞倒在地上。

“是你！”那青年也跌在地上，近距离下，林凛看清了他的脸，是那个在飞船上诱他开锁的年轻人。

青年狼狈起身，还想逃走，却被一名栖的族人捏住後颈提了起来。

栖和虹也姗姗来迟，“怎麽了？”栖和虹几乎同时问道。

见林凛还坐在地上，栖上前将他扶起，虽然林凛想推开他，但还是敌不过栖的力气，最後反而在站起後还被拦在怀里。林凛正想拿约定要挟栖松开，却被那青年的尖叫打断……

“不要！！我不要！”踢动著双腿，声音频临崩溃……

“你们要做什麽？”我问道。

栖淡定的道，“分配猎物而已。”

关了他们这麽久，也是时候了。

林凛怔住，栖拉起他就要走……这时，那名青年也不知怎的，挣开了抓住他的人，扑到林凛的身上，动作之快连栖也只能在他碰到林凛的时候捏住他的喉咙。

“别！”林凛叫道。

青年被栖捏的脸色发青。

“你快放开他，他要死了！”林凛拉住栖的手臂。


“咳咳……救救我，你也是地球人吧……救我……”青年刚被栖放开，就艰难的向林凛求救。

栖挡在林凛身前，“滚开！”要不是碍於是林凛的同族，他早就一脚踹开他了。

“我……”林凛低头……

“救我……”青年呜咽著，“我不要被吃掉……”

“吃掉？”林凛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著栖。

“怎麽了？”栖看著林凛，“你想到哪里去了，谁要吃他们，这里食物多著呐，他们不过是用来产卵的。”想来是他们总是猎物猎物的说法，和圈养的模式让他们以为抓他们是用来食用的。

听到不会被吃点，青年刚舒一口气，又听见产卵，全身都哆嗦起来。

林凛知道自己帮不了他什麽，轻声道，“好好活著吧……”对不起，是我引他们来的，但我不能让他们再离开这里。

***

因为这个插曲，林凛心情低落的回到了木屋，连宝宝嗷嗷得对他伸手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翡翠飞在宝宝身边围著他转，自从有了宝宝，翡翠就把亲近宝宝胜於林凛了，也许是因为宝宝的体型最小，最可爱……

栖弹了一下翡翠，正好打在它的翅膀上，让它歪歪扭扭的落地，然後又赶紧飞到窗外。


52

最终，林凛还是在一次深呼吸後重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把他给我吧。”

栖完全没有照顾幼子的经验和概念，所以这个担子就落到了林凛的手中。

林凛打起精神，扶著宝宝的腰，看著他颤巍巍的用柔软的小胖腿站立，虽然才一周，但宝宝已经展露出和人类不一样的习性，虽然他成长的速度赶不上栖，但却明显优於人类，听觉敏锐，食量也较大，现在已经可以一边吃奶一边吃肉汤了。

要不了多久，大概不需要他的搀扶，宝宝也可以独自站立了。

“……呀呀……”宝宝握著小拳头，嘴里含糊的道，“……包……包……”

抱抱……

林凛将他搂进怀里，对於林凛，宝宝有著本能的亲近。

***

林凛好歹以前身体强健，再加上磬音的调理，林凛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又过了十来天，脸上也重现了红润。
“抱……”宝宝已经长到一米来高，蹒跚著抱住林凛的大腿。
林凛一惊，他刚进门就被一团软绵绵的贴住，差点一脚踩过去。林凛拉著脸，“说过多少次了，不许躲在门後扑人！”
宝宝怯怯的後退，一溜烟跑到小凳上坐下来，含著手指默默看著林凛。
林凛按住额头，对这种装乖装委屈的伎俩他真不知道该拿他怎麽办了。但忽然一个念头划过心头，栖当时对他也是这种心态吗？
见林凛没有反应，宝宝又踩上小凳子，伸手去摸桌子。
虽然明白宝宝身体强韧，即便摔了也没有大碍，但林凛对宝宝的感情已经由最初的类似对小生物的怜爱成了对自己心头肉的疼惜，所以他紧张的上前护住，“快下来……”
宝宝抓住桌上的茶杯捧到林凛面前，“喝水……”
林凛接过後，一口喝尽，虽然只是一杯凉水，他却喝出了甜味，也就把准备出口的‘教条’吞回了肚里。
宝宝紫水晶般的大眼睛狡诘的眨了眨，一下扒到林凛的怀里，格格笑了起来，六个小尖牙煞是可爱。
栖甩著还沾有水珠的手，他还在门口就听见宝宝的笑声。
宝宝一点也不怕生，但栖还是不许他在外面乱跑。

“今天找到了四翼龙的蛋哦！”栖拿毛巾擦干手。
“哇！”宝宝惊呼一声，就冲林凛的身上下来，转而跑到栖身边，扯扯他的衣服，“吃……”宝宝对栖还是有有些害怕的，就像小孩怕爸爸总是多过妈妈。
四翼龙是这个星球的空中食肉动物，有两对一大一小的翅膀，他们的蛋刚出来时只有巴掌大，这时候也是最美味的，烤熟後剥壳食用又鲜又嫩。但四翼龙居住在峭壁上，又是群居，只有趁它们觅食时才有机会靠近，但就算这样，也还要战胜守巢的庞然大物。
栖溅了一身血腥，手臂上也留下一道十公分的伤口，但在他的超强的细胞修复力下，伤口已经合拢，所以林凛并不知道栖为了宝宝的贪吃受了伤。
之所以知道四翼龙的蛋好吃是个意外，他们打猎时捡到一枚，宝宝那时候刚出了两颗牙，林凛就把蛋煮了挑给他吃……


53

“要……”宝宝还在围著栖转，生怕蛋没有了。
栖本来就是为他找的，但却不肯说话，非要宝宝呜咽起来才开口道，“晚上给你吃！”
得到了保证的宝宝抹抹眼泪，又颠颠的跑去找林凛了。
林凛弯下腰蹲在宝宝身边，替他系鞋带，这里是没有婴儿装的，只好用大人的衣物改造，宝宝学走路不能没有鞋子，林凛就用厚实的布打底给他缝了双小鞋，但林凛也是生手，做得大了些，只好在上面穿了两个洞加一条带子收紧……
软软的手摸上林凛的头发，宝宝拽著林凛的黑发把玩……
林凛抽气，拿下宝宝的手……
林凛摸上宝宝刚才擦过的脸颊，手上有一丝淡淡的血迹，再看宝宝的小手，原本圆润的指甲冒出了尖细的锋芒。
“呀！”宝宝看见林凛流血，吓了一跳後拿小手去摸。
“没事了。”亲了下他的手，林凛百感交集，既希望宝宝不要那麽像栖，又期望他能有自保的能力，可是宝宝一天天下去，竟是越来越像栖了。
栖换了一身衣服，走到林凛面前，“怎麽了？”说著就抬起林凛的下巴。
林凛一甩头，站了起来，“没什麽！”
栖将一个小盒扔到床上，“拿去……”
那是栖常用的药，林凛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小盒放在了身上。

***

黑暗即将笼罩大地前，部落升起了篝火，除去在飞船上的六人，栖和虹，还有磬音，剩下的十一人都各自分配到一个人类，那些被领走的人类都作为他的主人的附属物坐在了火堆旁。

栖的群体中也有了五名人类，其中就有林凛认识那那名青年，他脸色不太好，半侧坐著，而他旁边一名凤目斜睨的青年正拿手横在他的腰间，充满占有欲的动作标榜著他就是他的主人……

林凛收回目光，开始烘烤著两枚蛋，房中还有三枚，可以留著明天再吃。

磬音看见别人一对一对，依然悠然的割肉，上架，添木材……林凛低头，往坐在他怀里的宝宝额上一吻，安抚他别闹……

虹虽然接受了人类和他们混血的事实，但他自己似乎暂时并没有接纳人类的打算，所以也还是单身。

“栖大人，您要不要再挑选一个人类……”一个林凛说不出名字，但经常看见他跟在栖身边的人向栖建议。

林凛手下一顿，这是……

“不用！”栖拒绝道。

“那些人类早就说好是平分，并没有说拥有的就不可以再要一个。”

栖挥了挥手，“不用，我不需要。”

林凛垂下眼。

宝宝拿手顶了顶林凛，他想吃蛋……

林凛取下烫手的蛋，等稍微凉些後敲开，再下面垫了树叶隔热後，交给宝宝拿勺子挖著吃……

吃完晚饭，林凛抱著孩子先回了木屋，因为宝宝生长太快，小婴儿床早就淘汰了，於是栖又在屋内给他做了个木床。把肚子圆鼓鼓的宝宝安置好，林凛等著栖回来……

“怎麽了？”栖看著欲言又止的林凛。

林凛轻声道，“你──再要一个吧……”

“……”栖扯住林凛的头发，“你是什麽意思？”

林凛吃痛，虚起眼睛，“你有欲望的吧……”每天晚上栖都看得他胆战心惊。


54

虽然栖恪守承诺并没有强迫他，但林凛总觉得那是如履薄冰……早晚都会有跨越雷池的一天，退一万步来说，栖真的忍足了四个月，直到交易完成，之後呢？留在这里的林凛难道还能一直拒绝下去？
“你要我碰别人？”栖沈声问道。
林凛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好……”
栖挥出一拳，林凛反射的闭眼等待痛楚降临，但却只有一阵拳风袭上面部，栖停下的动作，“那就如你所愿！”

栖果然是言出必行，当时就去挑选了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子。
洗干净後，栖把他带到了屋内，面貌不算出众，但很温和，带著浓浓的书卷气，被关押了这麽久，他有些畏缩的站在一边，似是认命一般，眼神盯著地面。
“叫什麽？”栖问道。
“齐儒……”他小声道。
“这是林凛。”栖指著林凛。林凛对他说‘你好’，齐儒也轻轻的回了句‘你好’。
林凛虽说让栖再找个人，但却不知道栖找後他应该做什麽，於是看到真的多出个人後，他抱起宝宝，“我带他出去玩……”
栖点了点头。

林凛心不在焉的坐在地上，宝宝自得其乐的玩著泥巴，翡翠也陪著他垒沙堆，林凛就不需要哄著他了。
林凛侧目一看，顿时呆住，窗户被放下来了，不由苦笑……
玩了一会儿後，宝宝腻了，要回去睡觉，林凛觉得不妥，要抱著他在怀里睡，但宝宝偏要回木屋，林凛心烦气躁，就说了几句重话，话一出口，他自己也後悔，宝宝已经哭著往屋里跑去，林凛急忙去追……

栖正压在叫齐儒的人身上，栖虽然衣服完好，但齐儒的衣襟已经大开，下摆也被撩到腰迹……林凛捂住宝宝的眼睛，自己也不愿去看，一边後退一边道，“打扰了……”
栖从齐儒身上起来，整了下额发，“没兴致了……”
林凛干巴巴的道，“我是不故意的……”解释什麽呢，是宝宝跑进来的，又不关他的事情。

吃饭的时候，齐儒理所当然的坐在了栖的另一边，当栖递给他食物时，很久没吃过热食的齐儒对栖笑了笑，林凛咬了咬唇，暗骂他没骨气，一顿饭就被收买了！
林凛脱口道，“我明天和你们一起去打猎吧。”
“什麽？”栖停下割肉的手。
“你已经有要养的人了，我又不是废人，自己会照顾自己。”林凛没发现自己的话攻击了在场的数名人类，也没有深思真正的原始狩猎会是什麽样子，外面是连栖和虹都受过伤的世界……
栖继续手中的活儿，又递给齐儒一块嫩肉後，“那就去吧。”嘴角勾起淡笑。
林凛觉得栖的笑是在嘲讽他，不免生气，再也不去看他。

晚上齐儒自然是要和栖住在一起，林凛收拾好自己的枕头，和宝宝睡在了一张床上，本来林凛表示要睡在磬音的治疗室，但栖不同意。
林凛抱著宝宝，看著对面栖拥著齐儒。
最开始上床前，齐儒十分僵硬，但栖似乎并没有打算做什麽，只是搂著他，比起之前的肮脏木屋，这里已经算是天堂了，很快齐儒就沈沈睡去。

林凛失眠了，但他又不敢翻身，怕某人听到，至於其中原因他不愿去想又忍不住去想，最後安慰自己，可能是和他呆在一起时间太长了，习惯就好……
到了早上，栖看著林凛的脸色道，“不舒服就别逞强！”
林凛倔道，“我很好！”也确实是没什麽，就是一晚没睡，外加有点肌肉痛而已。（他维持一个姿势躺了一晚！）
齐儒在栖领他出来的时候就心如明镜，经过一晚，他更是看开了，甚至在出门的时候对栖呐呐，“注意安全。”说完还脸红了。
林凛忽然有点讨厌他，嫌他一副小媳妇样，不像个男人……


55

栖递给林凛一个皮具包，可以绑在腰上和腿上的那种，里面放有最初栖从林凛手中搜来的冷兵器，在走出部落的时候栖又给了林凛一把粒子枪，林凛没有拒绝……

栖他们都是独自狩猎，很少有几人一起行动，这是他们的性格决定的，但林凛不知道，他向栖询问，“就我们？”

“对！”

这是一片未经污染，砍伐的世界，只有真正见到它，深入它，才能真正体会它的魅力，林凛第一次走进这片绿意盎然的天地，连呼吸也轻快了起来，森林的的天空有些薄雾弥漫，宛如仙境……

林凛新奇的走著，脚下是有些湿润的泥土，夹杂著半腐的断枝枯叶，和不知名的植被。

但这份神秘与美丽，同样潜伏著巨大的危机。

栖尽量把林凛带往相对安全的领域……

“别动……”栖忽然伸手拦住林凛。

林凛刚停步，栖的手已经越过了他的头顶，地面也发出异物落地的声音，林凛低头望去，凉凉抽气──一只巴掌大的斑斓蜘蛛被切成了两半，肢体还在微微弹动……

“走吧！”栖说道，“前面有平原，青羊会在那里觅食。”

林凛嗯了声，精神却比刚才集中了。

因为栖经常走这条路，大型捕食动物都警觉的绕开这里，这省了栖不少麻烦，但小型动植物也有许多需要注意的，例如林凛没有注意到的蜘蛛和刚才被他碾死的毒蛇……

***

栖走的这条路是森林和草原接壤的最近线路，以他的脚程一分锺就可以穿过，但带著林凛，足足走了半个锺头，当树木越来越稀疏，栖总算露出淡笑……

虽然满是危险，但林凛并不算紧张，因为跟在他身边的是栖吧,没有比他更强的生物了……

茫然无际的原野，草随风摆，灌木丛生，林凛把发挽在耳际，虽然长发在他和栖摊牌後就已经修剪，但经过这些天又长了不少。

栖指著前方，“看见没有？青羊，它们不会停留太久，否则会被食肉的爪龙捕杀。”

林凛点了点头，连栖说话时气息都要呵在他的後颈都没有发现。他著迷的看著这不加修饰的星球，在地球，城市里只有温室才能看见绿色，真正的森林已经千疮百孔，但没有人在意，除了环保主义者。其他人都沈迷於科技带来的方便……

“要怎麽做？”林凛已经忘了出门前的不愉快，他毕竟是个男人，狩猎的场面显然现在更能激起他的兴趣。

栖上前和他并肩，“慢慢的移动，至少要保持五十米的距离，不然……”

“不然会如何？”林凛问道。

“惊动它们後，不是集体冲上来攻击来袭者，就是快速逃走……”

林凛皱著眉，看著远处密密麻麻的青羊，会被压死吧，林凛也不认为自己可以跑过它们……

“没问题的，只要在五十米外开枪，青羊就不会发现你，只会惊走它们……”栖淡淡的道。

林凛摇头，“枪？谁说我要用枪了？”

栖的双眼微微睁大，“难道你要用匕首？”

两人都意外了……

“不行！”栖直接拒绝。以林凛的身手，栖想了想他以前的反应，杀只羊是没有什麽问题，但靠近後，面对庞大的羊群，林凛绝无全身而退的可能。


56

栖的语气很硬，林凛的好心情顿时蒙上黑雾，他像是没有听见般，抽出二十厘米长的匕首，弯下腰借著草的遮拦向前走去。
栖低喝一声，林凛却不听，依旧向前，栖扯住他的胳膊，但林凛回头时冷淡撇了栖一眼，挣开栖的手改为匍匐向前。

栖心中著急，林凛又不肯听他的，他既不能扔下他不管，又不能强行带走他，从出发开始，栖就隐约觉得林凛情绪不好，虽然进了森林後林凛一度若无其事，但栖就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林凛心情不佳。
栖只好学者林凛的样子爬在地上，跟在他後面……
“慢点！”林凛扭头，脸上写著别拖累我。
栖的自尊心碎了一个角。
栖抓住林凛的脚踝，小声道，“不能再近了！”
林凛踢了一下腿，大概是踢到栖的肩膀了，栖松开了手。
林凛继续向前，栖说的五十米，肯定是站著的距离，不用想也知道栖的捕猎就是冲上去厮杀……

林凛终於停了下来，栖长出口气。
虽然栖有自信可以护得林凛周全，但他就怕林凛又动了什麽歪脑筋，所以格外小心。
羊群悠然的吃著草，小羊羔被护在父母的肚下，林凛目视前方已然选定了目标，是半大不小的一只。
林凛抬起手，手中的刀子急速扔出……
“！”被射中颈部的羊惨叫一声，羊群开始骚乱著撤走。

林凛站起来，拍拍衣上的泥土，一种成就感让他勾起笑容，虽然没有强健的身体，但他有脑子。
栖看了下衣服上的污泥，却跟著林凛无声笑了。
林凛看著流了一滩血还在垂死挣扎的羊，拔出匕首干脆的又补上一刀。林凛提了下羊的後退，好重……看来体力不行真的很糟糕……栖推开林凛的手，一把拎起羊身，“我来！”
林凛正想开口，栖脸色一僵，林凛暗自纳闷时，栖已拽住林凛的手，“快走……”
“什麽？”林凛不解。
面对林凛的不配合，栖急道，“食肉龙来了，而且不止一只……”
栖拖著林凛就要走，但已经来不及了，看来在刚才栖全心放在林凛身上时，食肉龙就盯上了青羊，但林凛却惊走了羊群。於是食肉龙将目标放在了他们身上。
十几只两人高的食肉龙，团团将他们围住。
林凛咽了咽口水，手摸上腰间的粒子枪。
“别动！”栖低声警告，一旦移动，就等於挑衅，栖伸开双手将林凛尽可能多的护起来。
这些食肉龙很像林凛在地球上学过的侏罗纪的时代的恐龙，具体像哪一种，外行的林凛就说不出来了，但想起生物科上学过的内容，林凛也知道情况不秒。
食肉龙死死的盯著他们，栖的手掌不停合拢伸开，活动著关节……
侧後方的三只食肉龙率先行动，冲向林凛和栖，栖拉著林凛反身一撕，最前面的一只食肉龙头部立刻多了五道伤口，它停在离栖两米处倒了下去，虽然没死，但显然受创深重。


57

剩下的两只怒嚎著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栖一跃而起，飞起一脚踹上左边的食肉龙颈部，伴随著骨折声，栖就著空中的姿势将手指插入另一只的眼眶里。
其余的五只开始来回踱步，同伴的惨死在一定程度上威慑了它们，但血腥味也激起更多的兽性。
林凛已经抽出了粒子枪，屏息以待……
栖的手上满是鲜血，从指间顺著手腕淌下，还有五只……
经过刚才的失败，这五只食肉龙如果不离开就一定会蜂拥而上，栖问道，“在他们冲过来之前我最多可以解决三头，我说开始，你就开枪，如果另一头还是挑上你……”
栖为这种可能沈下了脸。
“我会解决的！”林凛毅然道。
“好！”栖抬起头，“一，二，三──开枪！”
林凛扣动扳机，一头食肉龙轰然倒地，其余四头在同时就发动了攻击，栖飞身向前，五指为器，配上矫健的身姿，犹如战神重现，霸气逼人。
一头体型较小的食肉龙踩著大步扑向林凛，没料到它们的速度如此快，林凛匆忙开枪，只击中了他的前肢，林凛瞪大双目跌倒在地，来不及了……
湿热的液体从林凛的前额流下，但林凛抬起的胳膊却没有感到疼痛，林凛撑著草皮看去，栖的一手在食肉龙的口中阻断了它对林凛的攻击，另一手贯穿食肉龙的颅顶。
栖抽出受伤的手，用完好的那只手插到林凛的腋下将他拉起，“走……”
林凛看栖的小臂被蓝色的血液浸透，喃喃道，“你的手……”
“没事！”
“等等，枪……”林凛拾起地下的粒子枪。
栖环视一望无际的草原，像抱孩子一样把林凛抱起。
林凛惊道，“你放开我！”从栖的血流不止的样子，林凛就可以看出他伤得不轻，这还是林凛第一次看栖流这麽多血。
“别吵。”栖开始往回走，“刚才拖得时间太长，血腥味顺著风可以传很远，马上就会有更大型的肉食动物赶来！”

待回到木屋，齐儒捂著嘴後退，“天啊！”
林凛低头一看，他们身上满是血迹，红色是食肉龙的，蓝色是栖的。
“去拿药来。”栖吩咐。
齐儒跑出门去。
林凛则端了清水进来，拿毛巾给栖擦拭胳膊，如果不是栖的出手，他的头只怕已被食肉龙给一口吞了。
“嘶……怎麽还没有愈合……”林凛擦到伤口处。
血已经不流了，但还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伤口太大，加上骨头断了，为了先修复骨头，肌肉和皮肤就没有那麽快……”磬音的声音忽然响起，他缓缓走近，後面跟著舔手指的宝宝和齐儒，齐儒应该是去喊磬音了。
“我虽然是医生，但我想你不是地球人，所以去喊他……”齐儒低头道。
磬音推了齐儒一下，“好了，你带著宝宝出去吧。”


58

齐儒是个书呆子，被磬音一戳就当即拉著宝宝出去了。
磬音在栖面前蹲下，查看了一下伤口，根据这个断面来看，应该是连骨带肉被咬烂了……他们虽然耐痛，但不表示不会痛，磬音摇了摇头，对林凛说，“快速的修复需要大量能量，让他休息吧。”
林凛换了盆水，洗干净手後回道，“不用管他吗？”
“没有事，但他这几天可能比较虚弱，你就照顾下他吧。”磬音道。
“……”
“怎麽说也是因为你，你有责任吧。”磬音淡淡道，栖会受这样的伤，而且林凛会主动给栖擦拭绝对是有原因的。
林凛望了磬音一眼，“嗯……”

林凛握著拳头，虽然栖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但他心中却有些内疚。
磬音在栖的伤口上洒了些白色的粉末，可以消毒和镇痛，然後在上面简单的缠上纱布。
“要多久？”林凛试探的问。
磬音收拾好东西，“两个小时左右就可以修复，但消耗的蛋白和细胞需要需要几天才能完全复原。”

被子被折成四方形放在枕头上垫高，栖就靠在上面。
栖的呼吸很浅，林凛看著他在光线下近乎透明的脸，张口道，“谢谢……”
栖眼皮一抬，悠悠一叹，“没什麽！”
这一声叹息满是无奈，林凛发现栖和第一次见面时那具冰雕的人偶有了明显的区别。

“我可以进来吗？”齐儒拉著宝宝的小手站在外面。
林凛抿了下唇，对宝宝说，“过来。”
宝宝见林凛召唤他，扭著屁屁走进去。
齐儒吸了吸气，觉得林凛不太喜欢他，於是他又退了出去，坐在草堆上发呆。
林凛瞅了栖一眼，栖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林凛捏著宝宝的嘴，笑道，“饿不饿？”
宝宝点了点头，眼睛扑闪扑闪的看著林凛。
林凛找出备好的果子，一口一口的喂它，这是小翡翠一个一个从外面抱回来的呐……

虽然栖今天并未打猎，但他是首领，自然会有猎物分过来给他，林凛和齐儒也包含其中。
在火堆前，林凛又莫名烦躁起来，看著齐儒咀嚼的侧脸，林凛终於知道自己是从哪里开始郁闷的了，以前栖割来的食物都是分给他，从昨天开始就变成齐儒了！虽然林凛清楚这其实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可他就是像吃了个毒苹果卡在喉咙，吃不得吐不出。
林凛醒悟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像被雷劈了一样，忤在那里一动不动。
宝宝推了他一下，“啊……”要吃，要吃！
“呜呜……”不理我了，宝宝吸著鼻子继续推。
林凛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把宝宝吓得差点哽住，肥嘟嘟的手放在林凛的手背上也不敢动了。
半熟的肉已经被熬烂，林凛挖了大半碗，一勺一勺的舀给宝宝。


59

因为林凛有心事，饭喂得像受刑一样，宝宝在被第三次噎住後，含著泪花说，“饱了……”
林凛哦了一声，给他擦了擦嘴，自己没怎麽吃就脚步飘忽的进了屋。
栖看著林凛的背影，眨了眨眼，有点忧心，他已经按林凛说的领个人出来了，可是林凛却不见满意，忽然又要打猎，现在又精神萎靡……栖收回刀，跟上林凛。
“你……”栖欲言又止，拙於言词的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林凛却显得很紧张，磕磕巴巴的道，“我，我很好啊，我怎麽了？你别多想啊，别想歪了……”
栖偏著头。
林凛又扭过头去，“你，你看什麽，别误会啊，我不是吃醋……”呀，林凛掩口，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栖摸了摸垂在胸前的长发，“我没想歪啊，醋是什麽？你想吃吗？”虽然栖学习了地球语，但很多单词他都只是从字面理解。
林凛干咳一声，“没什麽，我有点困了，你继续吃吧。”说完，就躺到了床里。

林凛不著边际的话让栖有点懵，他们一向直来直往，对於林凛的反应栖百思不得其解，於是栖重新吃完饭後，摸到了磬音的房间。
两人严肃的讨论著……
“他到底怎麽了？”栖问道。
磬音掐著还沾有泥土的草药，凉凉的道，“我怎麽知道……”为什麽栖要来问他，难道是他太和蔼了？磬音摸著下巴纳闷。
“我看你和他比较熟！”栖道。
磬音无力的道，“我哪里和他熟了，每次都是你喊我去的呀，总共也没有说几句话啊！”
“你是药师！”栖冷道。
磬音打起精神，“好吧，你说……”
“吃醋是什麽？”
“醋我知道！是一种调味品，酸酸的……”
“林凛想吃醋，但是又说不想，是不是因为这里没有？”栖疑惑。
磬音的手指反复搓下巴，“真的想吃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啊，我可以尝试合成一下，或者找其他的东西代替……”
“那你快点吧！”
“……”磬音恹恹的道，“我去词典里查一下……”
过了一刻锺，磬音悠然回归，一字一字的道，“我觉得我们想错了……”
“哦？”栖提高声音。
“应该是妒忌了！”磬音道。
妒忌，这个栖就明白了。
磬音继续收拾他的药草，“人类说吃醋，一是真的吃醋，二是妒忌了……我想林凛是後者，因为你後来要的那个人……”
“那个人本来就是林凛要求的！”
磬音淡淡笑道，“这就是人类啊……”他也无法理解。
栖被磬音一说，也觉得有道理，那是不是说林凛其实是喜欢他的？
但看见林凛缩在宝宝的床上那副漠然的样子，脸上一敛，又觉得不确定了。
而林凛则不停祈祷，你快走吧，走吧。
　　　　　　　

60

栖是个直性子，纵然想委婉也是耐不住的，所以他啪嗒坐在林凛傍边拍著他的肩膀，“起来，我有话说。”
栖都已经开口，林凛也装不下去了，慢吞吞的起来，“嗯？”
“你是不是嫉妒了？”
“……”轰！林凛撑起来的淡定崩塌了，俊秀的脸上像抹了胭脂，话也说不利索了，“你，你……胡说什麽？”
栖看著林凛羞怯的脸，不知为何也局促起来，清冷的声线暖了起来，“那你刚才的话，不是吃醋吗？”
栖的粗线条让林凛恼羞成怒，脸上一紫，气的！你不知道我正在挣扎正在纠结正在郁闷吗？
“我没有！”林凛二话不说，先拒绝再说。
栖低头，一下吻在林凛的额上，这是一个亲昵而不带肉欲的吻，林凛近距离看著栖潋滟的紫眸和长垂的羽睫，一下就呆住了。
林凛的脑子里像是被绕了一团乱麻，绞来绞去，越缠越多……
这是可以谅解的，林凛还没有恋爱过呐，一下子就来个高难度的异星物种，你还不准他沈浮一下，非要他一下淹下去也忒不人道了。偏偏栖不给他犹豫的时间啊，死命的把他往下面拽呢，也是，我都把自己搭上了怎麽能放过你？
林凛推开把头抵在他额头上的栖，眼睛都不知往哪里放了，“骗子……”
栖瞪大眼，“说我吗？我骗你什麽了？” 没有人骂过他骗子。
“你喜欢我？”林凛冷道。
“……”栖看著林凛，最後还是点了头。
“可是你又抱了别人？”林凛下结论，“那根本不是喜欢。我们的价值观不同……”
林凛抓著齐儒不妨，倒是点了栖的引线了，他後退一步，道，“齐儒是你非要我收的，我勉强自己留下他，这是你要求的啊。”
林凛的冷静不知跑哪里去了，“哼，我要你去死你去不去？”
栖为难蹙起眉心，“……”
林凛想著吃饭时的情景，讥道，“我看不是吧，你昨天不是还被我打断好事了吗？”
“那也是因为你啊，你不是担心我强要你才让我收人的吗？我也怕自己控制不住……所以尝试著……”
林凛心中的天平倾斜了……
栖又道，“而且不是因为你打断，我本来就做不下去，他的皮肤没有你好，脸也没有你漂亮，身体也不好……”栖挑剔的数落了一堆，反正就是比不上林凛。
林凛错愕不已，不晓得该不该笑，最後却道，“身体比我好的人多著了！”
栖被林凛接连不断的问题弄得焦头烂额，“那我怎麽没有喜欢磬音他们呢？”
林凛被堵住了，栖的同类可都是个个出类拔萃的美人。栖真的喜欢他？林凛摸著衣服，心中的天平彻底倒向栖那边……
等等，林凛道，“你为什麽要给他割肉？”
栖理所当然的道，“他只是个奴隶啊，我不给他他怎麽吃？”
因为奴隶不能动手去碰他们的食物，所以栖才给他。
“……”林凛被栖的回答给郁闷了，决定把本来应该现在告诉他的答复再延长些日子吧。
林凛捂住脸，栖追问怎麽了？
林凛默叹口气，放下手掌问，“你的胳膊好了吗？”


61

栖撩起袖子，揭开纱布，“好了。”
林凛凑上前，伤口已经覆盖上肉芽组织，看上去粉嫩的很，完全不像适才那般狰狞。
“果然厉害啊……”林凛叹道，“骨头呢？”
栖抬臂握拳，表示已经无恙。
林凛豔羡的盯著栖，如果自己也有这麽强……
栖被林凛晶亮的眸子引的喉咙干渴，期待的问，“既然你都问清楚了，那我们……”
林凛正色道，“不行，你忘了自己的承诺吗？”
栖脸色一放，但林凛现在并不怕他，林凛往床後的墙上一靠，“我还没有考虑清楚呐。”说完，莞尔一笑。
面对林凛少见的笑容，虽然林凛没有给与他想要的答复，但栖却也雀跃起来，紧接著问道，“你该不会要在飞船回来之前才下决定吧？”
门外，齐儒不恰当的小声道，“他们喊你们出去呢……”说完低著头跑了。
留下脸色又变差的林凛，和等著回话的栖。
“你要拿齐儒怎麽办？”林凛问道，已经收了齐儒这是事实。
栖再迟钝也感觉出这次的事是和齐儒有关了，当即表示齐儒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会处置好的。

现下，天色还未尽黑，但月亮已经在云层深处露了脸，启明星似乎也隐约可见。
林凛跟在栖的後面，两人一前一後坐在篝火旁，宝宝本在玩耍，一看见林凛，也忘了中午吃饭的惨状，一头栽到林凛的身上不下来了。等栖坐定後，齐儒才在栖和磬音中间的空当盘腿坐下。
栖接过磬音放好佐料的烤肉，切成片状递给林凛，林凛接过後有种被看穿心思的窘迫，低头不吭声的喂给怀里的宝宝，齐儒少语，栖不给他，他也不敢多说，就呆在那里不动。飞船上的人都是高级研究员和医生，对他们来说，危险是与他们无缘的，在地球上也享有很高的待遇，这就造成了他们对困境的逆来顺受，但别说他们了，就算再强的人，遇到栖他们，硬来的话，只怕也无能为力。
宝宝吃得油光满面，嘟嘟的嘴上一片狼藉，林凛给他搽干净後又喂了半碗蘑菇汤，才准备填自己的肚子，栖对他说道，“这是新鲜的狞兽里脊肉，尝尝看。”说著就把刀给林凛。
林凛动手取下一片，放入嘴里，眯起眼睛点了点头，好吃……
齐儒悄悄抬眼，正好和林凛对上，林凛才发现他两手空空。
林凛咽下口中的食物，栖从来都没有限制过他主动拿食物，很多时候林凛也都是自己取食的，现在看来，栖确实待他不同，林凛有些想开了，齐儒是无辜的，自己之前的针对他实在很没有道理，削下一块肉，林凛跨过栖伸手，“给，吃吧。”
齐儒受宠若惊，他一开始就看出来林凛的待遇和他们不同，比起他们，林凛更像是融入栖一族的一员。
“谢谢！”齐儒斯斯文文的一笑。
栖瞪了齐儒一眼，林凛都没有给他割过肉呐。


62

齐儒最开始没有留意到栖的眼神，只是闷头嚼著，後来擦嘴时发现栖恨不能剥了他的时候，最後一口肉卡在喉咙里，憋得满脸通红，“咳……”
林凛见栖没有反应，就递了一杯水给齐儒。齐儒连灌几口，终於避免了被噎死的可能。
栖看了林凛一眼，忽然把齐儒往後一推，开口道，“他我不要了。”
所有人都看著栖，齐儒脸色唰白，嘴唇也抖了起来，他会被怎麽样处置？回到那个拥挤脏乱的屋里事小，如果是被杀掉……

磬音最近和栖的关系不错，他率先道，“他惹著你了？”
栖不语，林凛见齐儒脸上一片青灰，道，“不是的，只是……”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把他扔回去就好。”栖并不想要他的命，“或者你要？”
磬音扬了下眉，“不要！”
其他人立刻露出一副栖给你你还敢嫌弃的表情。
磬音耸耸肩，他早就把留後代的事看开了，他的身体受创深重，也许留不下卵，就算留下，万一是个没有战力的东西也是个废物。齐儒像个面团，磬音实在是没有兴趣，於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栖道，“把他放回去，等族人都来了再分。”

林凛知道事情是因他而起，但他也无法忍受栖去抱别人，在他失去神智的几个月里，和栖的朝夕相处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他，林凛告诫自己，我这麽做是对的，何况我和栖还有场重要的‘交易’。
齐儒的事对他们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事，派人把他送回原处後，大家又重新吃喝起来。

栖遣走了齐儒，但刚才林凛给齐儒食物的事他还没有忘记，於是道，“给我一块！”
林凛倒没有觉得奇怪，直接就把手上的肉给了栖。
栖满足了愿望，大口咬了起来。

宝宝唔唔啦啦的在学说话，却不肯到一边去，非要扒在林凛身边。
栖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也就多分了一份心思在宝宝身上，把他拉到自己的身边圈起来。栖的行为又让族人惊讶了，栖并不是只有一个卵诞生，在遇到林凛的时候他最近的一个後代也孵化，但栖却从来不把他当子嗣看，只是作为延续族群的族人算。
现在却对宝宝如此厚待，大家猜想栖莫非是要让这个孩子当继承人了？
族人不由打量著宝宝，粉嫩的脸颊，手脚短小，虽然有紫眸和指甲，却还不知道能力与否，如果宝宝是同族间生下的，那麽毫无疑问，遗传了栖的他如果得到了栖的传授，承认和历练，一定是下一任的首领。可惜他是林凛生下的，如果将来不够强，是绝不会被认可的。
不过这是未知的，目前来说，宝宝还是暂时的得到了大家的重视。

“飞……飞……”宝宝指著天空嚷道，口水喷了栖一脸。
除了林凛和磬音，众人当场屏气，完了，栖的脸！
栖淡然的扯下宝宝腰上的手绢，抹了下脸，没有发脾气，反而伸手飞快抓住空中乱飞的翡翠送到宝宝眼前。
宝宝‘嘛’的一下亲上翡翠，林凛拧著宝宝的耳朵，怒道，“告诉你多少次了，翡翠身上有麟粉，而且它总是在外面乱跑，没有清洗前不许乱亲，听到没有？”
宝宝瘪瘪嘴，他根本就忘了，林凛交代了他一堆事情，他记不住呀。
栖见状，夺过宝宝手里的翡翠就往火上扔。
“丫丫……”翡翠吱呀乱叫，他最怕栖了。
林凛也是很喜欢翡翠的，这小家夥跟他很久，连忙抢回来，对栖道，“算了。”
栖点头。
林凛这时抬头，发现栖那些精明的部下都张开嘴，一脸呆滞的看著他，首领居然这麽听他的，虽然平时栖对林凛也很好，但是今天围绕在他们周围的氛围……
林凛茫然，他们干嘛那样看他，难道是怪我训宝宝，可是虽然宝宝是他们的族人，但栖都没有意见啊。林凛摸了下翡翠，牵起宝宝，“走，洗澡去。”


63


林凛端来热水，把宝宝变成光溜溜的肉团放进水中，旁边的小盆里翡翠正在洗脸。
这里虽然有水源，但天气日渐转凉，要烧热水还是比较麻烦的，林凛给宝宝搓著後背，想著冬天洗澡就不方便了。

栖推门而入时，正听见林凛道，“你的小胖爪子，不许抓盆子，那是木头的。”
栖几乎失笑，林凛对著宝宝总是很有精神，没有打扰他们，等林凛把蒸得粉粉的宝宝放上床，才开口，“今天和我一起睡吧。”
正准备倒水的林凛一个不稳，木盆骤然失手，泼了一身一地水不说，还砸在了脚上。
林凛弯下腰，揉著脚趾。
栖快步走近，把林凛拉到身边坐下，“怎麽样？”
“你说那？”十指连心，脚趾也不例外，疼的眼睛都发酸了。
栖脱掉林凛的鞋子，看著发红的趾头，轻轻揉捏，动作极其自然。
林凛先是震住，然後红脸，最後抽回脚趾，“别，我自己来……”
栖看著林凛，“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那时候你上厕所都是我带你去的……”
林凛连耳根都红了，呆呆傻傻的时候大小琐事几乎都是栖经手的，但现在他思维清晰，怎麽可以相提并论。

林凛低著头，微红的耳根进入了栖的视线，栖顺著颈项看进他凸起的锁骨，下面虽然被衣服盖住，但栖的记性很好，何况那是一具他拥抱过无数次的身体……下腹一紧，栖沈声道，“你洗澡吗？”
林凛想想，和栖摊开以後，他不好在家坦露身体，总是在白天趁栖离开匆忙擦拭，齐儒来後，他更是没有时间去洗澡了，算起来二天了，而且和栖一起打猎那天沾了不少灰尘泥巴，现在栖一说，林凛顿时觉得浑身难受。
“我去端水。”林凛说道。
栖拉住林凛的手腕，“跟我来。”
林凛跌跌撞撞的跟在後面，“做什麽？”

栖带著林凛绕到部落的後方，然後抱起林凛，在林凛的抗议下前行。
不出片刻，林凛捂嘴惊呼，“天啊……”
山上居然会有温泉，像个大水池一样的温泉水面浮出冉冉热气，林凛跑过去舀起一捧，是淡黄色的天然温泉，林凛喜出望外，转头道，“咳，那个你回避一下吧。”
栖不悦的道，“这是我带你来的。”
“……那我不洗了。”
栖让步，“这里毕竟是野外，我不能走。”说著，往後面的一个大石头後一站，“我在这里等你。”
林凛思忖一会儿，还是能痛快洗澡的愿望占了上风，他道，“不准靠过来。”
栖应声说好，林凛才脱下衣服，放在草地上徐徐下水。

林凛偷偷朝栖的方向望了许多次，见栖没有违约才尽情的放松下来，实在是太舒适了，林凛懒洋洋的依在边上的一块石头上，眼皮也渐渐沈重。
扑哧──异物落水声让林凛倏然睁眼。
水面有一圈淡淡的波纹，但没有东西。
林凛警觉的看看周围，虽然风平浪静，但他还是悄然攀上岸沿，手指摸著衣服──
！
衣服不见了！
一个黑影从水底朝林凛扑来，林凛拿起手上的石块砸去。
双手被钳制住，石块还没有碰到来袭者就落入水中！
林凛拿脚踹上他，“混蛋，装神弄鬼做什麽！”
没错，是栖……
擦了下溅到眼睛上的水，栖搂住林凛，“一起洗吧。”
林凛回过神来，恶声恶气的道，“衣服呢？”
栖摸著林凛的湿法，“在那边。”朝衣服的所在地扬了扬下巴。
见林凛要上去，栖环住他的腰，“别走……”
林凛身躯微颤，声音也不稳起来，“我洗好了。”
“不行！”栖霸道的道，“陪我。”
“……我还要回去看宝宝！”林凛找借口。
栖捏住林凛的下巴，含住他的唇瓣，用力吸允，舌尖顶开紧闭的牙关，在林凛的口腔中巡视。随著亲吻的激烈，林凛呼吸不稳的往下滑去，温泉泡得他有些头昏，又被栖吻得太狠……
栖提起林凛的腰身，稍微离开林凛的唇，让他缓一会儿，接著是比上一次更浓密的亲吻。
这个吻结束时，两人的身体都有了反应。


64

林凜用手挡在胸前，企图与栖拉开一些距离。
擒住林凜的下体，在林凜的惊呼下缓缓摩擦，冰凉的手指在温泉的浸泡下变得温暖，快意来得又快又猛烈。
林凜已经很久没有发泄过了，栖也一样。
“嗯……”林凜的喘息柔软而服帖，像个小刷子挠着栖的心。
栖的手指虽然是武器，但却并不粗糙，甚至可以说的柔软的，连个老茧都找不到，这要归咎于良好的细胞再生能力。

林凜没有坚持太久，很愉就靠在栖的肩上射了出来。
羞耻感刚从体内炸开，栖就将林凜掉过身去，压在岸边上下其手。
“不行！”林凜经过刚才的事，拒绝起来也没有那么魅力了。
栖含住林凜的耳垂，软言软语道，“一次……”
“不……行……”林凜抬腿欲走，却被栖顺势掐住腿窝抬起，刹那间，林凜的半身前仰，后穴暴露在水下。
坚硬的性器抵在林凜的臀缝上，林凜磕磕巴巴的道：“别……”
栖凉凉叹息，舌头卷上林凜的耳垂，在林凜发出呻吟后，道，“我轻轻做一次，会很舒服……”
栖反复的道，因为声音低软，倒像是哀求……
一时间，林凜想到了那场被宝宝打断的性事，栖说过，他对齐儒没有欲望……还在恍惚着，栖已经把林凜的反应当作默认，粗硕的下体划开臀部向菊穴挺进……
“啊！”林凜惨叫一声。
栖按捺住想要快速抽送冲动，抚摸着他的腰侧。下体的顶端已经进去，特殊的倒钩结构也卡在了里面，林凜想要再拒绝也为时已晚。
林凜一紧张，下体就紧缩，惹得栖更为难耐。
“别动！”栖低吼。
林凜瞬时僵住，体内似乎能感受到栖的脉动。
栖颈上静脉因为激动渐渐浮现，额上分不出是汗水还是蒸汽凝成，他像是贪吃的兽，放过林凜被咬得红紫的耳垂，转而含住林凜的肩胛，狠狠告诫自己冷静后，才抬起半身，道，“再放松点……”
林凜不敢乱动，并努力放松，忽然，他扭过头，急急地问，“是，是什么？难道是……！”
栖眯了点头，栖的身体是可以分泌特殊物质了，除了指甲的麻痹作用，下体也有可以通过输精管下方特殊管道分泌出的让猎物在交配中主动配合的物质，林凜曾经体验过……
但呆傻之后，栖就没有再用过，栖更喜欢身体自然产生的反应……
“嗯……”效果是显著的，只过了十数秒，林凜就浑身燥热，和情动不同，是仿佛把全身都融化般的贪婪快感。
紧窒的粘膜开始变得柔软，并且主动缠着栖的分身收缩，像是要吃进去更多。
大得难以忍受的下体，已经不再是痛苦的根源，林凜将身体往后靠，缓缓把栖的分身往体内容纳。


65

“唔……”栖闷哼一声，林凛的主动虽然很受用，但却折磨他的理智。栖放在林凛腰上的手合拢又伸开，他很想掐住林凛的腰狠狠贯穿。
林凛呻吟著收纳栖的下体，随著进入的越来越深，林凛双腿无力的往下滑，若不是有栖在支撑，只怕已淹了水。
“嗯……啊……”林凛含著泪水看向栖，显然这样已经无法满足潮热的内壁。
栖脑中绷紧的弦终於断裂，将林凛压在岸边，两人的下体却还在水中浸泡，栖快速的抽出下体，只留无法出来的顶部，然後大力捅入。
“嗯……”下体即痛又快活，林凛双手紧楸著地上的草根。
林凛的内部已经很柔软了，加上水中的缓冲和润滑，就算动作剧烈一点也不会有问题，栖就放任欲望主导起身体，大肆挞伐起来。

“疼……”
做了两次之後，栖射入体内的类似春药的物质已经淡薄许多，但栖却还没有满足。
上一次射出後，栖立刻抽出疲软的分身，用手指替林凛清理出精液，虽然磬音表示，再次产卵只会比上次安全，因为有了经验，但距离上次产卵的时间太短，林凛身体亏损的厉害，栖还是不打算让他产子，至少目前如此。
“起来……”林凛无力的道。
栖闷声道，“不够……”
“……”林凛两眼一黑，该不会栖憋了这麽久要一次做完吧。
不容林凛多想，栖挺立起来的欲望再次进入。
林凛欲哭无泪，一旦进去，就算求栖也没有用，只能做到尽兴。

事後，栖抱起软绵绵倒在他身上的林凛，嘴边荡起笑意，在即将踏入部落的一刻，栖才敛起笑容，将林凛放回小屋。
林凛累得昏了过去，栖满足後神清气爽，以至於掩上房门後，捏著宝宝的鼻子，将熟睡的宝宝弄醒，硬是带著他也去跑了温泉。
最开始呜咽的宝宝，在栖把他放到水中之後格格笑了起来，玩的不亦乐乎。

林凛一直睡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栖正搂著他的腰，目不转睛的盯著他，林凛反射性的低头，有什麽好看的，栖随便一个族人都长得比他好。
林凛想翻身，却牵动了酸麻的肌肉，脸上当即抽了一下。
栖在身体上的观察力何等敏锐，立刻将林凛放平，交代道，“别动，你今天不要去磬音那里帮忙了，好好休息……”说罢旋身下床，扎起头发，拿起衣饰穿戴。
林凛看多了也有了经验，一般来说，栖的发是闲散的绑在颈後，一旦需要狩猎，就会高高束起以方便行动。
“你要出去？”林凛问道。
“是。”栖边穿边回答。
林凛看了下栖的胳膊，声音渐小，“可是磬音说你受伤很重，这几天会比较虚弱……”
栖按了下受伤的地方，“已经痊愈了，并没有任何不适。”
栖将腿翘在凳上，穿好了鞋子，“早饭我会吩咐磬音送来，你不必起来。”
林凛拿被子蒙住头，小声道，“那你小心点……”
久久得不到回应……
栖走了吧，林凛正郁闷著，栖一下揭开了林凛的保护伞，脸挨著脸道，“你担心我？”
为什麽栖总是这麽直白？林凛抬手‘啪’的一下推开他的脸，再次拉起被子，“我要睡了。”
栖挨了林凛无礼的一下，悻悻的挪了出去，要不是顾虑林凛并未真正的答应他，他早压上去狠狠教训他，栖想著想著，又忆起林凛被他搓圆捏扁的幸福日子。

栖吃完早饭就和族人分散著猎食去了，直到正午才陆续归来，以他们的捕猎速度，应该是很快的，但他们却总是要挑肉质鲜美的猎物，和珍惜难得的猎物去捕杀，时间自然就用得多了。
栖带回来了食人树传播花粉时诱来的轻翼鸟，此鸟体型娇小，故速度很快，为了捕获能吃饱的数量，栖轮流在食人花的领地守了很久，惊动了一个地方的鸟後，就换另一个地方，等他离开的时候，轻翼鸟已不敢在此地停留。看样子，短时间也是不会回来了。
午饭自然是受到了宝宝的欢迎。
吃得撑肚子的宝宝躺在林凛的怀里晒太阳，林凛顺口说，“宝宝的名字还没有取呢。”
栖在一边惊讶的道，“你不是喊他宝宝吗？”
“……”林凛愣了三秒，“哪有人叫宝宝的！”
“名字有什麽关系。”对他们来说，那只是用来区别一下，便於呼唤而已。
林凛沈默一会儿，道，“那就跟我姓吧。”有点期待。
栖无所谓的说好，“林宝宝不错！”
林凛看著栖，想象一下将来有人喊‘林宝宝’，然後一个神似栖的人应了一声，霎时，林凛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蝉，“不行，宝宝在地球只是昵称，怎麽可以做名字。”林凛发誓，绝对不允许有人喊他的宝宝叫林宝宝……
当即，林凛就为宝宝取了个威风凛凛的名字，林枫，要玉树临风。
虽然後来，大家都忘了林枫的姓氏，只求方便唤宝宝枫，林凛还是觉得很欣慰，这总比一个俊美的青年被人叫‘宝’好吧。


66

在睡梦中有了名字的宝宝挺著撅起老高的肚皮，哼哧哼哧的流著口水泡。
栖道，“你，考虑得怎麽样？”
林凛正在抚摸宝宝头发的头停住，“时间还早呢。”
林凛看著远方，一个高挑的青年正搂著一名人类，林凛注意到人类的腹部被青年抚摸著，不由收回了目光──
“回屋吧，太阳要下去了。”林凛指了指身上的宝宝，栖领会的拎起宝宝的衣领，直接拽起来提在手上。
宝宝哼哼著踢了几下腿，林凛皱了皱眉，但没说什麽。

既然和栖又有了肉体关系，再拒绝就不易了，栖总是能在很快的时间剥光林凛，挑起他的情欲，然後快速把自己挤进去，因为身体的原因，只要插入一点，栖的目的就等於达成了。
林凛这时候只能无奈的接受，但他坚决不许栖再在他体内泌入春药物质。

时间在林凛和栖的磨合下不停流淌，宝宝林轩经过了两个月，已经长得像七八岁的孩童，栖开始教他使用指甲，偶尔还指导他一些打架，不，狩猎技巧。
这一天，栖带著林凛去了飞舰上。
“有事吗？”林凛不解。
里面已经有了虹，虹因为来得早，正慵懒的坐在一边注视屏幕。
“现在才来？”虹道。
栖径自走过去，“是你提前了。”
两人各自输入一半密码，通讯器传来了讯息，“按照约定，我们已经成功抵达，并於明天启航！”
虹道，“人都齐了吗？”
“是的，虹大人。不过，发现其他生命，请问允许登舱吗？……”
虹和栖对视一眼，林凛惊喜的道，“是叶嘉他们吗？”
栖问道，“是族人吗？”
对面道，“有一名族人，和两名人类。”
林凛激动的抓著栖的胳膊，栖道，“一起带过来吧。”再看林凛兴奋的表情，又补充，“路上不要怠慢。”
“是的，栖大人。”
“可以和他们通话吗？”林凛小心翼翼的问栖，栖转而询问对面。
“大人，他们还在营地，暂时无法接通。”
林凛不舍的叹气。但想想同伴还活著，早晚都会见面，也就冲淡了那份遗憾。
“大人，关於那名同伴……”
“怎麽了？”虹总算有了开口的机会。
“那名同伴是关押在密森禁地的囚犯……”
虹不甚在意，“怕什麽，关在那里的人早就被上了刑，如果他识时务就不会乱来，一起带回来就是了，若是敢闹事，就宰了他。”
“是的，虹大人。”

林凛的心情很好，栖趁机又问道，“怎麽样？该答应了吧。”
林凛没好气的道，“烦不烦啊。”栖有事没事就问他，这还需要问吗？现在他连晚上都没有再拒绝他了。
栖拉著林凛走到溪边绕圈圈，“你也听到，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时间不多了吧。”
栖面带谨慎和希翼，林凛心情大好，口头上就和心里一样软了下来，轻轻的“恩”了一声。
栖的‘求婚’总算圆满完成。


第一部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