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
她对他真的很不公平耶!
她都摆明了只是要借他的“种”生孩子,
也只是利用他的“身体”驱赶伤心,
但这个冷酷的男人还是样样满足她,
还对她温柔体贴到不行——
呢,这些好像不是“保镖’该做的事喔?
没办法,地是一个任性的雇主,碰上她,
算他运气不好啦!不过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
因为她开始疑惑自己是真的想要孩子,
或者其实只是眷恋他的体温,更复杂的是,
她因为常常向男人借种,结果就真的“中奖”了……
楔 子
窒人的静默,沉沉旋荡于昂贵奢华的客厅,气氛一阵僵凝。
女人倔强的眼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瞬也不瞬,强势的态度中,掩藏着难以察觉的不确定。
他肯吗?
盯着男人冷核刚硬的五官,倔强的杏眼飞掠过一丝怀疑。
相处了三年,虽然她是他的老板,大多时候他一向遵从她的指令,但是,方才提出的提议,无关公事而涉及极私密的个人领域,她没有把握他会答应那个无理的要求。
“不愿意就算了!”
好半晌等不到男人的回覆,女人头一甩,拎起放在矮几上的公事包,转身就要进自己的卧室去。
“我没有不愿意。”低沉稳重的磁嗓敲人她的耳朵,顿住她的步伐。
“你答应?!”女人转身面向男人,惊喜极了。
她的要求违背世俗伦理,她其实早有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是的。”
她吃惊的表情,令男人凝敛的黑眉舒展了开,他微微一笑,“难道,说气不乙才是你想要的答案?”
女人摇摇头。这件事她想了很久,也考虑过各个层面,她不是不高兴他肯答应,只是讶异他真的答应了。
“既然如此,你什么时候可以去一趟医院’撇开惊讶的情绪,女人摆出干练的一面,和男人商量细节。
“不”
“不?”他方才明明应允了她!男人的出尔反尔,令女人的声音高了半阶,“你刚刚是在跟我开玩笑?”
她瞪着他,黑白分明的美眸蕴闪着怒火。
“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在冷冰冰的医院里制造。”
男人沉稳的解释,浇熄了美眸冒出的怒光。
眨了眨眼,消化他的解释后,女人懂了他的意思。“你不愿意用人工授精的方式让我受孕。”
“我不要金钱上的赠予,这是我答应你的唯一条件。”男人前移了一步,高大刚猛的身躯靠近女人,坚毅的脸庞没有一丝玩笑之意。
“你其实是换个方式在婉拒我?”
拒绝她提出的巨额金钱,而要循正常男女受孕的方式借她种……他分明是在拒绝她嘛!
“我不是。”
“不是吗?”女人不相信。“你拒绝人工授精,摆明想用上床的条件吓阻我,好让我打消跟你借种的念头!”
难怪正派刚毅的他肯答应她无理的要求,原来,他是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拒绝她。
怒火重回精致漂亮的脸,她仰头愤恨地瞪着他。她最讨厌有人要她!“你以为我不会跟你上床,对不对?”
男人挑起浓黑的剑眉,不置可否。
“我说中了,对不对?”女人又问了一次。“你不要不作声!”
“你还爱着那个人?”男人低厚的醇嗓天外飞来这么一句。“你还爱着他,所以不会跟除了他之外的异性发生关系?"
哝!纤掌在男人的左颊上留下一记浅痕。
她狼狈地看着他,为自己突发的暴力行为感到惭愧,也为他提起了那个人而情绪大坏。
被教训了!
看不出端庄的名门千金,打起人来力道竟如此劲辣。
咧开嘴角,男人扯出一个无奈的笑,缓缓说道:“看来,他在你心中依然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停了一秒,他直直望进她的眼底,“不需要否认,如果不是还爱着他,你不会如此失控。”
“你胡说!”
男人笃定的陈述,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击溃了女人的理智。
她扔开公事包,使劲抓住男人的袖口,怒气冲冲地带着他往房间走去,“我不爱那个人,三年前我就不爱他了!”
急乱的脚步,将男人领进有别奢华客厅的温馨天地——她的卧室。这两年,因为爷爷身体不好不能掌管事业,我忙着接掌公司,忙着学当一名成功的商人,我没交男朋友纯粹因为生活太忙碌,完全和那个人无关,懂不懂?”
关上房门,娇柔的声音渗入无比的任性,“我才不会因为他,就再也接受不了其他男人。好,不要冷冰冰的医院、不要人工受孕,我答应你的条件,反正,只要能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孩,怎么做都行!”
她推他坐到床上,怒道:“依你的条件,不上医院,我们自己来吧!”
第一章
雨丝打在树梢,落在地上,阎映澍抬头望了眼变色的天空,撑起伞,向前两步为纤瘦的楚穠遮去雨滴。“下雨了,该回去了。”
楚穠叹了口气,点点头,“嗯!”
弯身整了整墓碑前的花,她在心中跟爷爷道别,轻声低道:“我们走吧!”
山上空气新鲜清爽,楚穠深吸了口气,放缓自己的脚步。
总是这样,每次祭拜过后,老离不开爷爷长眠的山头,每跨一步,脚步都好沉好沉……
“想哭就哭吧!”
泪未落,身旁的保缥已递来一只方帕。
“我没有要哭!”楚穠倔强地说,但仍接过帕子低头拭去忍不住滴下的泪。“洗干净后再还你。”
“不用了。”手帕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不行。”她很坚持。
“随你!”
他的口气还真差!楚穠怀疑,当保镖的都这么拽吗?然而,这样大牌的保镖,却是她亲爱的爷爷为她请的。
三年前,她青梅竹马的初恋男友移情别恋娶了别的女人,担心她想不开的爷爷请来一男一女两个保镖日夜守护她,怕她轻生。
经过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在她心情终于比较稳定开朗、爷爷也比较放心时,社会上接连发生几件血腥的掳人勒赎案件,为了宝贝孙女的安全起见,杞人忧天的爷爷将阎映澍留了下来。
这一留,竟留了三年,爷爷健康衰坏的这两年,阎映澎还真的帮了她不少。
生活上,他是她的保镖、司机、健身教练:公事上,他陪她出席许多商业应酬,替她挡掉一些恼人的打扰。这几年,没有阎映澍的存在,她不会过得如此舒适。
但是,今后还会这样吗?
阎映澍气宇轩昂、沉稳大器,即使是常人也看得出他非池中之物,当年,爷爷透过关系邀他来护卫她,如今爷爷病逝了,人情压力不再,他应该不会再委屈保镖这个职位了。
楚穠侧脸观察阎映澎,推测身旁这位高大颐健的保镖还能留在她身边多久?
“爷爷已经走了,你不必为了他继续留在楚家”拉开停驻在他身上的眼光,楚穠正视前方,偏柔的嗓音十分平稳。
她不能贪图舒适,阻碍了有为青年的发展,她如果还有点良心,就应该放开他。
她要他离开?浓黑的硬眉不悦地动了动,阎映澍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遮雨的伞脱离了头顶的那片空间,楚穠这才发现阎映澎没跟上来。
“你脸色好坏!”楚穠也停下步伐,回头看着显然心情欠佳的阎映澍,抱胸说道。
“你还需要我。”
在楚穠被淋湿前,阎映澎上前再度为她遮去雨丝。
“目前,你还需要我。”他轻碰一下她肩头,要她继续走。“我不会因为楚老爷过世就走人。”
他的话让她松了口气。说真的,如果少了这名万能保镖,她一定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你不觉得委屈?”他能留下来最好,不过,她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老板,只顾自己好而不顾下属的前途。“或者,你进办公室帮我……”
“我不想从商。”阎映澎打断楚穠,明确表示不想进人核心管理阶层的意愿。
“可是……”只当保镖真的太埋没他了。
“你不必想那么多!”
她的顾虑,再度被浑厚有力的低嗓切断。
好高傲的保镖!楚穠恼怒地看着阎映澍。他也不想想她是在为他设想,竟一而再地打断她的话,“阎映澍!”
“嗯?”相对于楚穠的光火,阎映澍稳重平静多了。
“你……”
“上车吧!”停车场已到,阎映澎结束有关他前途的话题,打开车门要楚穠入座。
“遵命!”楚穠咬牙,眯眼瞪他一记,俏生生的妍容闷着隐隐的怒火——她的保镖真的越来越践了!
相处了三年,楚穠了解阎映澎的为人。
他的个性一诺千金,因此,他说要继续留在她身边,就会说到做到。
你还需要我……
他稳重的声音,沉沉在她脑海回响,楚穠低低一叹,深知阎映澎说得没错——如今,楚家只剩她一人了。
数代单传的楚家,在楚穠五岁那年父母亲飞机失事、双双身亡后,只剩爷爷和她相依为命,现在,爷爷也走了,形单影只如她,如果再失去贴身的万能保缥,就真的没什么人依靠了。
“谢谢。”坐在宽敞的后座,疲惫的楚穠闭上眼皮,头往椅背靠去,在安心坠人睡梦前,她哺哺说着:“谢谢你愿意留下来……”
从后视镜瞥了瞥后座的楚穠,阎映澍松开油门减缓车速,希望她睡得安稳些。
真是倔强!明明少不了他,还开口要他走!
面对这样—位看似温婉严谨实则火爆任性的傻女人,他该怎么办?
三年前,楚家爷爷透过父亲,寻找保镖护卫楚家唯一的宝贝孙女,拗不过人情,他和阎家武馆的一位师妹,赴楚家担任贴身保镖一职。
那时候,大哥新婚、二哥人在河南嵩山的少林寺,在阎家两大师兄都没空的情况下,他欲赴大陆五岳写生的计划只好暂缓,谁教他父亲年轻时欠了楚老爷一个人情,而阎家的家风,从来不是知恩不报的。
岂料,这一缓却缓了三年,他的五岳之行至今仍无法成行。
怪楚家吗?不,在阎映澍陪楚穠赴初恋男友的婚礼,看着她笑着祝福新人的那一刻,他就不怪了。
亲眼见到他快乐、亲口祝他幸福,我就会死心了——阎映澍犹记得楚穠去参加那场婚礼的理由。
心里淌着血,还硬撑着笑脸去祝贺初恋男友婚姻幸福,真倔!
那时候,他以为她会承受不住痛苦而半途退席,所以,当她笑着吃完最后一道料理时,他十分惊讶。
他一向钦佩说得到做得到的人。
这些年,他看着她从一个备受呵护千蜕变成一名商场女强人,看着什么都不懂的她因为爷爷身体出了状况、硬着头皮熟悉公司业务;很多人恭喜楚家接棒人如此出色,很多人以为楚穠的善于经商来自楚老爷的遗传,只有他亲眼看见她为这样的成功,在背后做了多大的努力、花了多少时间。
“要走,三年前就走了。”
低哼两声,阎映澍将车内空调调高两度,他不要她在睡眠中受了寒。
只有傻瓜才会离开这么可爱的女人……
是的,早在三年前,阎映澍就喜欢上楚穠了,但她不但不知他心情,还要他离开,她才是真正的傻瓜吧?
☆☆☆ ☆☆☆
沙哑的声音,无力地在室内低回。
“爷爷知道你忘不了哲风那孩子,可是,爷爷一走,你就没有亲人了,如果,这辈子你真的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就想办法生几个孩子陪你,爷爷不希望你孤老一生。”
荧幕上,枯瘦病老的至亲,忍着病痛切切关心她的未来。
即使看过无数遍,荧幕上衰弱的爷爷,仍让楚穠心痛地模糊了视线。
拭去止不住的泪,楚穠无力地走向视听柜,小心地退掉爷爷留给她的最后影像。
这张DVD,是律师在宣读完遗嘱后转交给她的。她以为她掩饰得很好,直到看了这段交代,她才知道爷爷如此了解她。
“哲风……”她的确忘不了相恋多年、青梅竹马的初恋男友。
那一年,陆哲风赴美读书,楚穠以为,他们爱得那样深、相知相恋的爱情绝对经得起相隔两地的考验,于是,她放心放他单飞,因为,真正的爱情不在:朝朝暮暮,她和他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
只是,她的信心,在陆哲风专程飞回台湾跟她分手后,全然破灭。
而那时,离他独自赴美还不到一年!
“她家世没你好,个性没你温婉识大体,甚至头脑没你聪明!遇见她、爱上她,是我的错……我辜负了你,小穠,不是你不好,而是感情这东西不是一加一等于二、先来先赢就能解释的。”
那一天,陆哲风说了好多,楚穠每一句都记得,尤其最后这两句!
都过了这么久,为什么她还能清清楚楚记得那天他说的话?为什么感情不能像银行里的帐号,想结束,只要把帐户里的钱提清就没有牵连?为什么他已经携手另组幸福的家庭,她碎掉的心还黏不回来?
将脸埋人双掌中,楚穠任泪水从指问滑出。“爷爷……”
她以为她表现得够坚强,但是,她内心的伤痕仍逃不过老人家慈爱的眼。
“我真不孝。”现在回想,爷爷在病榻上的那些日子,还一直担心着她的感情,“爷爷,对不起。”
她也很想控制自己的心,然而,长达十年的咸情却有自己的意志,她左右不了、也驱赶不开。
如果,这辈子你真的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就想办法生几个孩子陪你。
爷爷的想法还真前卫,居然鼓励孙女未婚生子,楚穠苦笑,由此可见爷爷有多担心她了。
伴随苦笑而来的,却是对至亲思念的泪水,夜,渐渐深了,该是休息深眠的时刻,但楚穠却没有半点睡意,而且泪流不止。
或许,该考虑爷爷的建议……黑暗中,她幽幽地想。
毕竟,依她对自己的了解,这辈子,她真的没有再谈感情的能力了。
于是,在楚家爷爷去世四个月之后,楚穠向阎映澍道出“借种”的提议。
“就像去精子银行捐精子,你只要上一趟医院,就可以帮助一个想要孩子的女人如愿以偿。而且,我会补偿你。”楚穠说了一个七位数的天文数字。
“为什么想要小孩?”阎映澍被楚穠想要未婚生子的想法吓到,但他没表现在脸上。他平静地看着她,“生养小孩不是开玩笑的事,除了金钱,还要有爱,小孩才能健康长大。”
“我知道。我会给我的小孩所有的爱。”
褪去方才谈条件时的冰冷,楚穠的声音终于渗进一丝温暖。
“除了爱,我还要给宝宝更多的时间,我打算多聘请几位专业经理人分担楚氏的业务,我会好好照顾孩子的。”她什么都想好了,甚至,找了许多单亲家庭教养小孩的相关书籍研究,只要生下来,她发誓一定尽全力让孩子快乐成长。
阎映澍皱眉看着楚穠,深深为她担忧。傻女孩,她知道她将过得多辛苦、将承受多少外界的异样眼光,才能做到她所承诺的一切吗?
窒人的静默,沉沉围绕在四周。
他为什么不说话?楚穠直视着阎映澍,势在必得的决心下,掩藏着难以察觉的不确定,毕竟,她想跟人家借的不是汽车或衣服之类的简单东西。
“不愿意就算了!”
好半晌等不到阎映澍的口覆,楚穠头一甩,拎起放在矮几上的公事包,转身就要离开客厅。
哼!不借就算了,她另外想办法。
她不要再继续孤单下去,她想要一个自己的骨肉,想要一个宝宝来疼爱,只要她想要,就一定可以实现!
“我没有不愿意。”低沉稳重的磁嗓敲人她的耳朵,顿住她的步伐。
“你答应?!”楚穠转身面向阎映澍,一脸惊喜。
第二章
但她高兴得太早了!阎映澎居然拒绝金钱,而以上床为条件?
哼!以进为退,以为她不敢答应吗?最最可恶的是,他竟然说她还爱着陆哲风,说她不可能再跟陆哲风以外的异性发生关系。
“我不爱那个人,三年前我就不爱他了!”
拽着阎映澍的衣袖,楚穠气冲冲地将他从客厅拉到自己的卧室,气呼呼地强调她早已不爱陆哲风,失去理智的她,使劲将阎映澍扑倒在床上,然后跨坐在他高大精壮的身体上。
“好,不上医院,我们自己来,你有胆开出这样的条件,就必须说到做到!”
纤指一伸,她想解开他的衣扣,却因为心急弄了老半天没什么成果,气极之下,她使用暴力,将他的衬衫撕了开来。
在她的掌心碰触到他光棵精壮的胸膛时,她忽然停止了攻势。这辈子,她只跟一个男人如此亲密过……
肌肤贴着肌肤,心映着心,爱呼应着爱,心灵与身体结合成一体……想起陆哲风,楚穠的心蓦然一痛,她闭上眼睛,秀眉打了深摺。
陆哲风早已不是她的他了!
她不可以再死心眼,不可以再惦念那些美好的过往,不可以再抱有任何
期待,绝对不可以!
她有自己的人生要过,她不能让爷爷失望!
吸了口气,她睁开眼,任性的手指往下探,拉开他的拉链。
“为什么是我?”
不容忽视的嗓音沉沉自头顶传来,楚穠停下动作,美丽的眼迷惘地眨了眨。
“为什么是我?”阎映澍又问了一次,他坐起身,和楚穠面对面相视。
为什么是他?楚穠也自问。依楚家雄厚的财力,她要借颗强壮健康的精子,有的是办法啊!
望着阎映澍犷悍性格的五官,楚穠的瞳眸掠过一丝迷惘。
“我欣赏你的个性。”沉稳、坚定、重然诺,这些人格特质在这个时代太可贵了。楚穠想了好一会儿,又说:“如果孩子的父亲是你,我会很安心。”
“如果我不愿意配合,你对未婚生子这件事还会这么执着吗?”阎映澍严肃地问。
“我……”楚穠犹豫了好一会儿。“我只好另外想办法,可能……”
“够了。”修长的食指点住樱唇,“这样就够了。”
虽然她犹豫了,但阎映澍已满足了。相伴三年,他在她心中果然占了某种程度的地位,若非如此,她不会对他提出这样的要求。
阎映澍凝着眼前令他又心动又心痛的女人,做了最后决定。
“啊!你做什么?”在他动手解开她的扣子时,她尖叫出声。
“我想,只有我脱掉衣服,是不能完成这件事的。”她的大惊小怪引来了他的低笑。
是啊!她衣冠整齐,这样是生不出小孩的。
“好吧……”楚穠轻声应允,开始觉得尴尬,奇怪,刚刚强势剥掉他衣服时,她也没这么不安啊!
阎映澍深深看了楚穠一眼,修长的手指缓缓解开她的衣扣,当他剥掉她的上衣后,红霞终于扑上她的脸。
今天她穿了件DONNARANRAN设计的衬衫,外表简约俐落,可是藏在素色名牌下的却是妩媚性感的胸衣,这套蕾丝内衣,和她女强人的形象真的很不搭。
“我自己来。”即使烧红了脸,楚穠仍想揽下卸除贴身衣物的工作。
这么爱逞强,手指都在颤抖了声音还强装冷静?阎映澍笑了笑。坚定地摇头,否决了楚穠的意愿。
他有力而温暖的手,为她脱去最后一层衣物。
“阎映澍!”当他抚触她赤裸的身体时,楚穠慌了。如今,她才发觉自己没有足够的勇气再度接受另一个男人。
“不要怕。”
暖唇掩去她的慌张,他倾身深深吻住她。
她的脑子糊成一团,没有了方向,也没有了记忆。
不像那些她承受过的吻,他的唇热情而大胆,他的舌直接而略嫌粗鲁,密密的吻占有她的唇、她的下巴、她的脖子,最后,来到了她的心口,轻嚿她的胸房,勾引她的情欲。
“不论什么,只要你想,我都会给你。”
好听的男低音低低在耳际响起,楚穠闭上眼,曾经空洞的心像被什么撞人似的,不再孤单。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是了,她的保镖,这个跟在她身边三年的男人,虽然看起来高傲,对她却一向无微不至、照顾有加,甚至还答应了她无理的要求。
他对她的好,超过了正常范围太多。
楚穠隐隐觉得不对,但一时却不知症结在哪里。
“你……唔……”
她的迟疑被他的攻势化解,他将她放平在床上,倾身覆住她,他的唇在她身上洒下无数个吻,有力的手一寸一寸抚过她的肌肤,紊乱了她的心跳,也紊乱了她的思绪。
急切的挑逗太热情而显得不够老练,可是,当他分开她的腿,轻捻抚摸她的禁地时,她的身体发热、呼吸急促、体温升高,他的手仿佛拥有魔力,一次又一次点燃她的情潮,他的唇仿佛沾了一种名为温柔的蜜,让她遗忘了心底深处那一层痛……
当他灼热的亢奋进入她的体内时,楚穠睁开了眼,望进一双充满情欲,也充满威情的黑眸。
刹那间,她明白了他的感情!
“你喜欢我?”楚穠惊愕地问,退缩明显写在脸上。
阎映澍僵了一下,核硬性格的脸浮上一层忧虑·他不要她退缩、不要她拒绝他。
“你想太多了!”
冷声否认后,又硬又热的男性猛然在她体内移动。
他在她又湿又紧的甬道内冲撞,速度又快又急,强悍地掠夺她所有的感官,无情地进袭她女性的最深处,令她惊心动魄、不能自己,于是,所有的疑问在他猛烈的攻势下溃然无踪……
世界仿佛失了序,她攀住他,为他带给她的极致威受心慌意乱。
她颤抖着承受他的恩泽,心底隐隐有一层不安,但这分不安,很快就被一阵又一阵的高潮淹没。
终于,在她再也承受不住高潮的激荡后,他射出了她想要的东西,停止了律动。
她感觉到他的男性渐渐变软,不过,他没退出她的体内,他的手臂拢住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侧拥着她静躺,大而温暖的掌心缓缓抚触着她背后的肌肤。
他真的设喜欢上她吗?
激情过后,她累得睡了一会儿,但睡梦中她仍惦记着这件事。
不行!这样不公平,这辈子她已丧失了谈厌情的能力,爱上她,对他太不公平!
“阎映澍……”小息了一会儿,她睁开眼想要和他好好谈谈。
在她开口前,他密密地吻住她,将她卷人另一回高潮。
☆☆☆ ☆☆☆
那天晚上的缠绵,成了一场梦。
那一夜之后,阎映澍如往常般护卫楚穠的安全,丝毫没有异样。
他那双刚硬精锐的眸子,与她相视时依旧冷静自持、波澜不兴,如常注意她的人身安全,如常护送她完成忙碌的行程,没有任何改变。
惊心动魄的交融之后,隔天清晨,楚穠是独自一人在床上清醒的。
阎映澍并未留下过夜,只有泛酸的肌肉提醒了她昨夜的一切。
那天早上,当她吃完刘嫂准备的早餐,阎映澍一如往昔准时出现接她上班。
“昨晚……”楚穠皱着眉,想要讨论前一夜的事,却被沉稳的声音打断。
“有问题吗?”
透过后视镜,她看见他冷冷瞥了她一眼。
他的反应让她愣了一下,他的冷淡与平静,令她怀疑前一夜她在他眼中所看见的那分情感是幻觉。
“如果没事,我要开车了。”
他公事化的语气,让她又愣了一下。
于是,趁她无语的空档,他启动引擎上路了。
她错认了吗?楚穠的记忆开始产生动摇。爱情世界里,如果女生喜欢男生,并进一步发生亲密关系后,女生的态度不可能会这么冷淡的。
同理可证,如果阎映澍真的喜欢她,对她有男女之情,今早他不会这样平静冷淡。昨夜在他眸中看见的感情,应是她的幻觉!
如此推想,楚穠便安心了。
忙碌的工作,占据了她太多时间,她每一个行程都关系到楚氏企业的未来,每一个决策都关系到公司的营利,所以,那一夜的缠绵便有如一场梦,渐渐遥远,也渐渐模糊……
直到某一晚,距离那场梦大约四天后,阎映澍一个询问,唤起楚穠的记忆。
“你明天早上没有工作,今晚要做吗?”
他的声音如此平静,但内容却该死地劲爆。
楚穠望着阎映澎刚毅的五官,内心五味杂陈,“你一定是机器人!”幽叹一声,她低低咕哝。
楚穠自认已经够大方了,没想到阎映澍比她还高段,居然能用这样平静无波的声音讲这件事。
“什么?”他没听清她的答覆。
“你真的没喜欢上我?”等问出了口,楚穠才发觉她还在意这件事。
“为什么这么问?”阎映澍垂眸,浓睫遮去了他的瞳心。
“对你不公平。”她坦白地说:“这辈子,我不可能再谈恋爱。如果你喜欢我,我是没有能力回应的,这样对你很不公平。”
“我以为上床是为了生小孩,和感情没有任何关系。”
“是没错,可是,那晚我看见你的眼底……”
“男人的欲望和感情是分开的!”阎映澍打断楚穠。
“是这样吗?”听起来好像颇有道理。
“今晚到底做不做?”她渐渐相信他的解释,他倒不耐了。他恶声恶气地说:“拖拖拉拉、没有决心,这种性格的领导者早晚弄垮楚氏。”
他说她会弄垮爷爷的事业?他竟敢这样说她?
“再好的运气也会有用尽的一天,不要仗着楚氏基业雄厚就漫不经心,老犹豫不决,总有一天楚氏会倒闭。”
他说她个性犹豫,她哪是、她哪有?一股怒火熊熊自楚穠胸口燃起。
如果是陌生人这样说她,她当听闲话也就算了,可是他在她身旁这么久,从头到尾,她如何辛苦认真地经营公司,他又不是没看见,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她?怎么可以?”
“我才不会犹豫不决!”
“是吗? 他冷冷的反应、倨傲的态度,摆明压根不信她的话。
“你……”实在太可恶了!
阎映澍的反应燃炽楚穠的怒火,她扯住他的袖子。气冲冲地说:“走,我们现在就做!”
傻瓜!她没发现每次她都是被他激得失去理智,才和他上床;不过,她傻,他可高兴了。
被拉着走的阎映澎,眼眸的冷傲消失无踪,高大刚硬的他跟在楚穠身后,一脸温柔……
“三哥,你今天不必上班啊?”
阎家小妹阎映泱难得在假日碰见阎映澍,提着一袋漫画进门的她,在院子里看见很少在家的哥哥,停下了脚步。
“下午才会出门。”阎映澍打完手上这套拳,才停下来和妹妹聊天。
“今天是星期天耶,又加班?”
阎映澍对于妹妹的抱怨一笑置之,拿起搁在一旁的保温瓶,喝了口水后关心问道:“你呢,打算继续休息?”
今年研究所毕业的阎映泱,至今赋闲在家没去工作,她说她念了十几年的书,要休息个够再重新出发。
“可能吧,我还没想到要做什么工作。”
大学读的是化工,考研究所时却进了外研所,兴趣广泛的阎映泱,尚未决定好她未来的老板该是哪一行人物。
“你慢慢想,甚至不想工作也没关系。”’对于阎家唯一的女儿,阎家的男性宠惯了,无论她想做什么,他们从来只有支持的立场。
“我才不想当一辈子米虫!”休息很舒服,不过,如果一直窝在家,生命就太无聊了。
阎映澍笑笑摸摸妹妹的发顶。
“三哥,你老板人好吗?”突然,阎映泱问起了楚穠。
“怎么会这么问?”
“好奇啊!三哥,你老板人真的好到值得你为她牺牲一切吗?为了保镖这个工作,你几乎没有了画画的时间耶!”
三个哥哥在父亲的训练下,都奠定了深厚的武术能力——大哥负责掌管武馆,二哥因为练武成痴,人在河南少林寺的时间居多;至于三哥,当保镖之前,虽然也会安排时间指导武馆内的师弟妹,但他画画的时间却比较多。
他的泼墨山水,在收藏家之间可是以高价也买不到的耶!
“好可惜喔!这几年你如果专心画画,乘胜追击,现在一定名满天下了吧?”四年前,三哥以一幅大汉风景在艺坛崛起,可借,名正盛时作品锐减,众收藏家在痴等不到新作问世后,纷纷以为阎映澍封笔了。
“想太多!”阎映澍摇摇头,丝毫不觉可惜。
画画是兴趣,那些随之而来的名利,都是附加、意料之外的,原本他就不看重那些,加上遇上了令他心动的女人,他更不觉得没乘胜追击有多可惜了。
“你不必担心,我没放弃画画,这几年我还是画出了几幅满意的作品。”他只是没展出那些画作罢了。
“是啊,有满意的作品,只是都是小型画作。”阎映泱惋惜地说,二哥太忙了,没有时间画气势宏阔的大型画作。“咦?讲了半天,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呀!”阎映泱对阎映澍的老板还是比较感兴趣。
“三哥,你老板到底有什么好,值得让你弃画画于不顾?”自阎映泱交出论文、生活开始清闲后,这个疑问便在她脑中滋生。
“当保镖,是为了还爸爸欠楚家的人情。”阎映澍淡淡地说,没有解释太多自己的心情。
“是吗?”阎映泱不信。“三哥,我看过楚穠的照片,她长得很美耶!你被人家的美貌迷昏头了喔?”
“容貌不重要,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我……”反驳到一半,阎映澍才发现被自己的妹妹套出了话,“泱泱!”
他板起脸,脸色不善。“你怎么会看过楚穠的照片?”那张他珍藏的照片,放在抽屉里收得好好的,小妹是怎么看到的?
“报章杂志啊!”阎映泱可光明磊落了,“那些小报记者对楚家新任当家可有兴趣了!”
原来是八卦杂志。阎映澍缓了缓脸色,“别尽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
“我知道。”阎映泱举了举手中的袋子,笑着说:“漫画才是我的最爱,那些杂志看好玩的而已!”,
而且,她是研究所毕业后才有时间看那些杂志的。
“二哥,你真的喜欢楚家那位大美人吗?”阎映泱眼睛发亮,好难得喔!她酷酷的三哥居然也会对女人动心耶!
它乱说。”阎映澍缓缓摇头,低声说道:“她对我没兴趣。”
这辈子,我不可能再谈恋爱……
想起楚穠的话,阎映澍一阵心疼。该死的陆哲风,将她伤得好深!
“真的吗?”阎映泱为自己的哥哥叫屈,楚家大美人是没长眼睛,看不见她三哥的优秀吗?
“三哥,既然她不喜欢你,你不要再留在楚家了。”
对于妹妹的建议,阎映澍笑而摇头。
就算楚穠忘不了陆哲风,他还是希望能守护她;就算她不能回应他的感情,只要能让她过得舒适一点点、快乐一点点,留在她身边就值得了。
他真的希望有那么一天,能见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
第三章
巡视完新盖的厂房,回公司的途中,楚穠闷闷地盯着驾驶座的阎映澍。
她该利用这段时间看看会议纪录或企划书,或者,不想在车上消耗公事的话,小息一下也好。
无论做什么,维对比研究一个相处了三年的人有意义。
楚穠以为,她再也不会注意任何一个男人了。可是,阎映澍打破了她的以为。
自从和他上床后,她很讶异自己的眼睛停留在万能保镖身上的时间变长了。
她承认挺拔刚毅的他很出色,但是,他出色并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三年前他就是这样了,为什么她现在才关注起他呢?
一定是他床上的表现影响了她!
楚穠恼怒地想着,这么刚毅冷傲、沉稳内敛的人,为什么上床之后变成了一团烈火?他的技巧真的太激昂热辣了,可恶!明明那样冷硬的性子,为什么让她见到了如此激烈的一面?
反差真的太大,太矛盾了!
每每,楚穠不受控制地观察起阎映澍时,便怀疑究竟是自己好奇心太重,还是他太特殊,否则,她没事研究一个认识了三年的人做什么?
过往恋情的甜蜜,让她纵使清楚上床是为了怀孕,还是不能适应阎映澍床上激烈、床下冷傲的巨大差别,以往,陆哲风和她做完爱后,总会轻轻……
“我想买东西,不回公司了。”
想起陆哲风那一刹那,楚穠不悦地皱了一下层,她怎么可以再想起那个男人?
“去东区,并快一点,我时间宝贵。”心情欠佳的楚穠对阎映澍颐指气使,谁教他害她想起陆哲风?活该受她的气!
阎映澍从后视镜看了楚穠一眼,点了点头,没问什么,也没对她的恶声恶气不高兴。
讨厌!他为什么永远这么冷静、这么稳重?露出一个好奇她突然翘班的表情会死吗?
楚穠绷起脸,哼!要要冷大家一起耍!怕他啊?
鲜少闹脾气的楚穠,没发现她这阵子心情起伏比以往剧烈多了,更没发现,关注阎映澎的同时,她的情绪也越来越受他牵引。
“拿着!”
进了百货公司,狂买猛刷的楚穠将战利品统统扔给阎映澍。
很坏心的,她想看看提了一堆购物袋的他,是否依旧强硬冷傲。
结果,几只GUCCI的纸袋,让他高拔的身材显得更突出,甚至,大尺寸的CHANEL黑色提袋,将他深邃的眼衬得更神秘,那些女性化的购物袋,根本无损他冷硬的气质。
“统统拿好!”
出了某家皮件旗舰店,楚穠很故意地往贩售女性贴身衣物的楼层走去。哼!她就不相信 个大男人在那个地方能有多自在!
接掌公司以来,她没做过这么幼稚的事,不过,当她挑选内衣时,偷瞥到那张刚毅的脸真有那么一点尴尬时,她还真开心。
“我要两套,就这个尺寸,不用试穿了。”
心情愉快地将顶级卡交给小姐结帐,打算趁空档好好欣赏阎映澍窘状的楚穠,在发现这个专柜的另一位女性客人是谁时,愉快的笑倏地凝在嘴角。
“姜心芸……”
楚穠的脸僵了一下,在看见姜心芸身旁的人是谁后,僵凝的秀眉几乎拧了起来。
“哲风!”楚穠轻声低唤久违的青梅竹马。
婚礼后,这是她第一次遇见陆哲风和他的妻子。多久没见面了?三年了吗?楚穠想着,心中又涩又苦。
许久不见,陆哲风还是那个样子,儒雅的学者气质,温尔可亲,当然,姜心芸绝美的容貌也依旧明艳动人,郎才女貌,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好幸福啊……
“我不知道你回国了,念完博士了吗?”惊讶过后,楚穠扬起笑容,用跟朋友叙旧的语气和他们打招呼。
“回来度假,博士要明年才拿到。”陆哲风中规中矩地说,他知道他对不起楚穠、态度也太过冷淡,不过,老婆就在身旁,对前任女友他不能太亲切热络,他不想引起爱妻的误会。
“那……”
等念完书、拿到博士,我们立刻结婚——当年,陆哲风出国前的承诺,忽然跃进楚穠的脑海。
“那么,祝你顺利拿到博士。”深吸口气,驱掉那个遥远的承诺,楚穠平静地祝福陆哲风。“你们慢慢逛,下午我还有个会要开,得回公司去了,有机会再请你们吃饭吧!”
楚穠好佩服自己,居然可以用这样开朗的态度面对陆哲风。
“再见。”笑笑地跟眼前这个曾经属于自己的男人道别后,楚穠看看阎映澍,示意该走人了。
“小穠!”
熟悉的叫唤,搅乱了她抑制得很辛苦的情绪。楚穠叹了口气,回过头。“还有事吗?”
“听说你爷爷半年前过世了。”终究是十年的感情,生死大事,陆哲风无法不闻不问。
“嗯。”楚穠轻轻地应。
“你要节哀顺变。”陆哲风了解楚穠和爷爷有多亲。
“我知道。我会坚强。”楚穠扯了个笑,直视陆哲风,“我会好好过日子。”
时间,会治愈任何伤口的!
直到坐上了车,楚穠在心底还一直对自己这么说。
她已经不爱他了,真的,三年前就不爱他了!
只是,今天的巧遇让她发现——时间还不够长,上天给予她自疗的光阴还不够长,她的伤口尚未痊愈!
遇见了,她才知道原来她还是会伤心……
“回家吧!我想休息,今天不想进公司了。”楚穠无力地说,眼神幽渺。
☆☆☆ ☆☆☆
下午四点,天色仍然明亮,当车子驶进楚宅,经过绿意盎然的庭院,楚穠才发觉自己从来没这么早下班过。
下了车,踏进家门,明亮的阳光让豪华的客厅显得好大。
望着宽阔无人的客厅,一股巨大的寂寞忽然袭上楚穠的心头。
她坐了下来,想休息一下,脑中却浮现陆哲风的面容……
“拿进你的房间吗7?”
不一会儿,阎映澍提着购物的战利品进门。
“好。”楚穠无所谓地应,懒懒跟在阎映商后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放地上就好。”等她心情好再整理吧!
“那么,我回去了。”安置好东西,阎映澍看着楚穠说。
他离去的背影,挺拔而坚定,楚穠看着他,再看看冷寂的卧室,突然觉得好寂寞。
“不要留我一个人……”她幽幽地说,以为他没听见,正在忧愁要如何熬过这一晚时,他回到她的身边。
他定定地看着她,黝黑的眸子藏了某种她不解的心情。
同情吗?不,一点都不像,那……是爱吗?楚穠鸵鸟地否认,不想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复杂。
他们上过几次床,可是,那是肉体与肉体的撞击、是生育一个小孩的过程,非关感情……是吧?
何况,他说过男人的欲望和厌情是分开的。楚穠以此说服自己,相信阎映澍对她真的没有男女之情!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样令她觉得温暖的眼神,明明蕴含了某种情威、某种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心意,她还是开口了。“留下来陪我。”
她自私、她逃避、她……不想哭着度过漫漫长夜。
闭上眼,楚穠低低地说:“留下来。”
任性的手伸向他,剥开他的外衣,摸索着解开他的衣扣,当掌心触及他强硬健壮的胸膛时,她低叹:“不一样……”
面前的强壮体魄,和那个人的清俊温尔完全不同。
温柔文雅、喜爱读书的陆哲风,俊秀修长,甚少将时间花在运动上,不像眼前这个男人,精壮的肌肉张扬着旺盛的生命力,硬实的胸膛宣告着坚毅的意志。
他不像他、他不是他……
很好,她需要这样的男人来忘掉他!
楚穠绽开笑容,虽然笑意未达眸底,但她很努力地在笑,并且伸开手臂圈住阎映澍的腰,将自己埋入他宽厚诱人的胸膛,身体贴着他,碎掉的心也紧紧贴着他,然后深吸一口气,将他的力量吸人自己的肺中。
该死的,她为什么老是逞强?拥着楚穠,阎映澍又气又心疼。
她一定要表现得如此大方吗?她就不能学学普通女人,在遇见背叛的前男友时拂袖而去吗?
傻瓜!明明痛得快要承受不住,为什么还要强装笑容祝那个家伙学业顺利?
他幸福、他美满,那么……她自己呢?
她知道她笑着祝福那个家伙时,她微微颤抖的声音,让他有多心疼吗?阎映澍紧紧拥着楚穠,爱她的心深深发疼……
他的拥抱,表示他愿意留下来陪她吗?
楚穠的理智更脆弱了,她什么都不管了,她不再去想如此利用阎映澍的身体对他有多不公平,眼前,只要能撇重逢带给她的冲击、只要熊遗忘那个曾经属于她的男人,她什么都不管了!
☆☆☆ ☆☆☆
“我不是他。”
当楚穠沉沦于阎映澍的肉体,神智模糊迷乱时,他突然出声。
他坐在卧室的单人沙发上,她则坐在他身上,双腿圈住他的臀部,他勃发的热刀抵着她柔软的女性,正要进入她。
“什么?”楚穠不解阎映澍为何突然停止动作。
她解放他的衣物。让自己赤裸,甚至还不够湿润就急着接受他,她太绝望了,她几乎在作践自己。
“我不是那个人!”阎映澍捧住楚穠的脸,幽黑的眼直直望人她的灵魂,低厚的声音心疼地说着:“我不会离开你。”
“你……”深情的承诺,将楚穠陷入地狱中的低落情绪震荡国人间。
他还是喜欢上她了!楚穠震惊地望着阎映澎不能言语。
“不!”她挣扎着,不能面对这个事实。爱上不能付出感情的她,对他太不公平了!
楚穠惊慌地看着阎映澍,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她震惊慌乱着,他却满意地笑了。很好,只要能彻底将她从绝望低落的情绪中拉扯出来,就算向她揭露掩藏已久的爱意、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感情,也没关系。
“不?你不接受,我也没关系!”
说完,他低头吻住她,将她惊慌的心搅弄得更乱。
他坚毅的嘴缓缓摩擦她的唇瓣,一寸一寸地攫取她的心志、一次一次地拯救她空洞的灵魂,是那样地呵护,又那样地缠绵。
他温暖的舌头伸入她的嘴中,碰触舔舐她的舌头,她躲避着,他却转而柔舔她牙齿内侧,汲取她的甜蜜,让她成了他的俘虏,逃避的舌尖微微颤抖着。
这个吻既热情又直接,撼动了她的咸官,也撼动了她的灵魂。
这太震撼也太甜蜜了,她觉得自己不该再继续下去,但是他性感的攻击,却让她渐渐失去思考的能力。
“别去管公不公乎。”深知她的善良,所以在占有她前,他柔柔劝哄,“我够强韧,即使你不能接受我的感情,也伤不了我。”
她真的伤不了他吗?楚穠望着阎映澍,理智摇晃了。
他性格的五官,是那么刚棱不屈,精壮的身体,更是强硬到纵使被丢至环境恶劣的荒漠中也能生存;但他的心,当真如同他的外表,任何人都毁坏不成、伤害不了吗?
“不要爱上我,好不好?”她可怜兮兮地请求,“十万不要!”
她爱过人,也被人伤害过,她知道那种蚀心的滋味有多苦。
她知道这样说很可笑,因为,那个可能伤了他的危险人物就是她自己,但是她仍然慌乱地说:“千万不要让我伤了你……”
“你永远不可能伤害我。”
当她楚楚可怜、轻声跟他请求时,阎映淘的心忍不住拧疼了。傻瓜,她一定要这么为别人设想吗?
不但对青梅竹马的初恋男友如此,连对护卫她人身安全的下属也一样,她什么时候才会为自己着想呢?
“你绝对伤害不了我。”阎映澍再一次对楚穠保证,爱怜地亲亲她的额角,然后拖紧她,从沙发上站起来。
“阎映澍”突来的动作吓了她一跳,她揽紧他的颈顷,“你要做什么?”
“宠爱你。”他望着她,鲜少露出笑容的五官溺爱而温柔地对她笑着。
楚穠傻了,她冷硬强悍的保镖,竟也能露出这样温柔的表情,怎么可能?他是那样刚棱凝肃的一个人啊!
他温柔的笑容,不禁让她怀疑,她是不是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相处了三年的保镖?
就在楚穠怀疑迷惘的同时,阎映澍将她抱到了床上,温柔地放平她,高大的身躯跪在她身侧。
“你……”当他倾心恋慕的眸光锁住她时,她脸红了。
她想起来了,他们第一次上床时,她的确看过他眼中的情感、怀疑他的情意,但之后他们每一次上床时,他就尽量不正视她,不让她看见他的眼睛,原来,他那样回避,是为了不让她发现他的感情。
叹了口气,楚穠闭上眼皮,无力地想,自己怎么这么笨,直到现在才发觉真相?
“唔……”就在她感慨时,一个深吻贴上了她。
“不要想太多。”她微蹙的眉毛,令他心疼。他不希望他的威情困扰了她,她过得已经够痛苦了。
“好好享受,其余的,不准再想了!”他命令她,见不得一丝一毫的愁容出现在她清丽的脸上。
不准?这么强悍的口吻,才像她认识的他啊!
思及此,楚穠笑了。就说嘛,她万能保镖的个性是属于冷傲强悍型的!
她的笑,令阎映澍深深心动,他捧着她的脸,细细柔吻她。“我喜欢你笑。”
他粗糙的手指轻轻画过她的唇、抚过她的鼻,”流连于她的颊,最后来到她的眼睫下,“希望有一天,我能见到你连眼睛也笑了。”
他知道她不快乐!
楚穠深深厌动了,这个世界上,除了爷爷,还有一个人关心她、了解她
可能他的声音太好听,可能他的吻太宠怜,最有可能的是,那双扩悍眸子对她流泄出的罕见温柔说服了她,总之,楚穠屈服了,她不再挣扎于公不公平的问题,不再去想自己有多自私,她放开闭锁已久的心,接受他的宠爱。
放开心怀后。她的感官敏锐了起来。他的双手,从她的脸、她的耳、她的脖子,一路温柔抚触下来。
他的黑眸火热地盯着她的脸,修长的手指力道轻柔到不行,当他抚过她胸房,停留在她的乳峰,食指和拇指夹着她的敏咸揉搓时,仿佛有一道电流窜过她全身细胞。
当她秀雅的粉色乳头因他的爱抚充血变硬后,他满意地笑了。他喜欢她的身体对他有反应。
他俯头吻上她滑嫩细白的肌肤,吻她的肩膀,吻她的脖子,然后,坚毅的唇来到她的胸前,含住其中一个乳尖,深深地、反覆地品尝她。
“嗯……”难以抑制的欢愉逸出楚穠的唇。
当她以为他已经带给她太多感官上的欢愉时,从她胸部移动至她肚脐的唇打破了她的以为。
他性感的唇,在呵护品尝完她两颗蓓蕾后,转移阵地,吻住了她的肚脐,以温热的舌尖柔舔着,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肚脐那样敏感,直到她的身体颤抖、脚趾头蜷了起来后,才明白那里是她的性感带。
“阎……”’她以双手捧住他的头,想要他停止,又想要他继续。
“舒服吗?”他抬起头,沙哑地问她。
“嗯。”她咬着唇轻轻点头。
她的反应取悦了他,他对她笑了笑,低头继续引燃她的情潮。
他给予她的前戏好长好长,当他强壮的身体覆上她时,她才发觉他一直在取悦她、照顾她,至于他自己的感觉,一点都没关照到。
体认到这点,些许的歉意浮上她心头,她伸手,纤指触上他的面颊。
她主动碰触他的那一刻,阎映澍心都快醉了。之前几次做爱,她总是很被动,从来没有主动碰过他的脸。
“你可以快一点,我能承受。”她望着他,美丽的眼迷濛而温柔。
“真的?”他轻问,深深为她的表情迷醉。
“真的。”楚穠浅浅一笑,脸上浮现自己也没察觉的纵容。
她的柔声应允像一张通行证,他灼热的坚挺开始在她潮湿的腿问推挤,又热又硬的亢奋一寸一寸挤进她窄小柔嫩的通道,她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她没想到,他的进人会带来如此温暖而强大的力量。
“你好热!”当他的男性全部进入她体内时,她惊讶地说,仿佛他们之前从来没上过床,她从没体会过他在她体内的感觉似的。
“我热,是因为你。”他深深地吻她,棱硬的五官柔和了起来。
“你……”他的话彻底温暖了她的心,她眨了眨眼,手臂往他肩头移去,攀住他强壮的肩膀,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成党。
“嘘……”她结巴的模样好可爱,他幽黑的深眸灿灿盯着她,“没关系,你什么都不必说,好好享受就好。”
安抚完她,他热烫的长刀开始缓缓在她体内移动。
他一手撑着自己的重量,另一只手下探两人嵌合之处,抚弄她脆弱敏厌的人口。他温柔的抚触带火似的,燃烧了她的成官,也燃烧了她的身躯。
楚稳觉得好充实,阎映澍又硬又热的男性徐缓摩擦她的女性通道,点燃了她的欲望;同时,她又觉得好空虚,因为他深深贯穿她,流连在她体内,却迟迟不肯加快律动的速度,强烈折磨着她……
“快一点。”之前上床,他速度快得她追不上他,为什么今晚跟以前不一样?
在她体内的男性,明明那样亢奋火热,为什么移动的速度却那样缓慢?
“快!”受不了折磨的楚穠任性地说,雪白的双腿主动圈住阎映澎的臀部。“啊……”
她的主动,让他的勃起更深入她的体内,她脸红地看着他,突然为这样亲密的连接害羞起来,她扭了扭身体,正想退开,他巨大温暖的手掌却扣住她的臀部,将测向他。
“别离开。”他低哑抗议完,便又深又快又有力地在她体内驰骋起来。
仿佛有无数颗恒星在她体内爆炸,在他激烈性感的驰骋下,她几乎不能喘息,只能攀着他,为极致的欢愉眩然,因翻涌而来的快感不住颤抖,包裹着长刀的柔嫩肉壁一阵又一阵地痉挛。
“呃……”高潮的同时,她张嘴咬住他坚硬的肌肉,因为,她忍不住想尖叫的冲动……”
“可以再来一次吗?”
当她听见他的声音,才发现自己因晕眩而睡了过去。他温暖的手臂圈着她,将她保护在他怀中。
“嗯!”她抬头望他,轻轻地应允,粉颊飞红。
接下来,又开始一连串甜死人的激情挑逗,他们的热情几乎烧掉床单。
这一夜,楚穠没想过那个令她伤心的男人半秒钟。
第四章
温暖的热水,透过莲蓬头流泄而下,楚穠光裸着身子站在热水中,进行淋浴的动作。
泛酸的肌肉和渴睡的眼睛,提醒了她昨夜的疯狂,昨夜他们到底做了几次?他几乎没离开过她的身体,好可怕的体力……
想起阎映谢,楚穠的脸热热烧红了。
事情怎么演变的?她明明因为遇见陆哲风和他的妻子而心情沮丧低落,她原该哭红双眼,独自熬过漫漫长夜,没想到凄清长夜竟变成疯狂激烈的欢咬那几下根本不算什么。
“你呢?还好吗?”她的厌觉才是他想知道的。
昨天,他原想慢慢来,温柔一点、体贴一点,可是,当她主动环住他,加深两人的连接时,他抑制得很辛苦的欲望破功了,他深深地进袭到她体内,孟浪地掠夺她所有感官知觉。
之前几次做爱,只要碰到她的身体,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就统统消失不见;但昨天,他想好好宠爱她的美意,变成了热烈的激情……
虽然他确定她得到了快乐,但是,他还是为了没有放慢节奏而有些自责。
“我对你太粗鲁了吗?”他轻捧着她的脸,低低地问。
“粗鲁?”浓密秀美的眼睫掀了掀,将他的问题消化了一下,弄懂他在说什么后,结巴地应:“啊……不、不会。”
一整夜的火热缠绵,令她筋疲力尽,可是,她并不后悔。
“谢谢你……”如果不是他,她不知道会有多沮丧,经过了一夜猛烈的欢爱,陆哲风带给她的痛变得遥远而模糊。
“你对我……”付出太多、太多了!
复杂地望着他,想道谢也想道歉,但想到他对她的厌情、她对他的不能回应,善良的楚穠就说不出任何谢语歉言。
借他的种生子、利用他的身体驱赶伤心——她对他,真的很不公平啊!
“不要胡思乱想了!”阎映澍懂,他深知秉性良善的楚穠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伸手碰碰她的颊,俯首给她一记安慰的吻,“我说过,强韧如我,不会被你伤害的。”
语毕,他再度深深吻住她,修长的手指温柔抚触她柔美的娇躯。
当她威受到他火热的亢奋抵着她的腹部时,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你都不会累吗?”
昨夜他们做了那么多次,几乎没睡什么觉,短短时间内,他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对她有“反应”?
但楚穠的疑惑,在阎映澍点燃她的情欲、进入她体内时,消失无踪……
当强烈的欢偷席卷她,她忍不住又咬了他坚硬的肩膀,极度的羞赧,让她对他的深深歉意更加深了一层。
“对不起。”楚稳羞愧地将脸埋人阎映澍的颈窝,不敢看他。“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她好想死……在高潮时咬人?她何时养成这种不良的暴力习惯?
“没关系,一点都不会痛。”她慌羞的反应,惹来他一阵低笑。
大手柔抚她皓白细致的背,他侧头低低地在她耳畔说:“尽量咬,只要你快乐就好。”
只要你快乐就好……
最近,楚穠脑中常常萦绕着这句话。
那样刚硬强悍的男人,为什么能讲出这么温柔的话呢?
希望有一天,我能见到你连眼睛也笑了……
唉滁了爱,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他的温柔?楚穠好迷惘,又好感动。
经过那一个疯狂激烈的夜,楚穠发觉她和她的冷酷保镖关系不同了——之前单纯的主雇关系不再,她对他,萌生了更多的好奇、更多的在意,或者,她死寂的心湖,已悄悄蕴生了她不敢相信的情感……
真的能再爱吗?一颗伤痕累累的心质疑着:可是,如果没有动心,最近常常挂在脸上的微笑是怎么回事?
“我考进来了!”
楚穠的微笑,在一名活泼灵黠的清秀女子奔向阎映澍并亲热地拉着他的手臂时,瞬间消失。
楚氏大楼的顶楼,除了宽阔的董事长室和另一间留给阎映澍私用的空间,其余地方就是秘书们的势力范围了,这位陌生女子打哪来的?是她的秘书群之一吗,她怎么没印象?
楚穠打量陌生女孩灵秀的五官,心中开始回想秘书室所有成员的面孔。
“四百多个竞争者耶,嘿嘿,我是‘唯三’进人楚氏的成功者之一喔!”长相秀丽甜美、身材高甲的女孩兴奋地拉着阎映谢,滔滔说着。
这女孩是谁?楚穠闷闷看着和阎映澎亲密说话的女孩,好奇他们究竟有什么关系?
“泱泱,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这个活泼甜美的女孩,正是阎映澎的妹妹——阎映泱。
阎映澍忙,尤其这阵子他晚上常常没回家,没和妹妹碰着面,自然不知道妹妹考进董事长秘书室。
“三哥,我现在是楚氏的员工,秘书室的菜鸟秘书,勉勉强强算是你的同事喔!”阎映泱拿起挂在胸前的识别证,笑着跟哥哥炫惧。
上个月,阎映泱上人力银行网站闲晃时看见楚氏在招考秘书,本想继续放假的她,一来对让哥哥动心的女人好奇,二来看上楚氏优渥的薪资和福利,所以考虑了一分钟,她就动手写履历报名考试了。
赴试时她才知道这个饭碗有好多人争取,本来她以为自己大概录取无望,岂料竟收到录取通知,没有心理准备的她,可是又高兴又骄傲呢!
“啊,董事长,我是秘书室的新人,以后请多多照顾了。”
第一天上班太兴奋,看见阎映滴进办公室就急着找他说话,忘了楚氏的大老板正在她眼前哩!阎映泱摸摸鼻子,笑笑地向楚穠点点头,“对不起,在家里老碰不上三哥,刚刚失礼了。”
阎映泱直直看着楚穠,一双灵动的大眼坦率地露出好奇与赞赏。
“好细致的皮肤喔!”阎映泱小小声地赞叹。
撇去妍丽精致的五官,光那身白皙似雪的细肤,连同样身为女人的她都要为之着迷了!阎映泱侧脸白了哥哥一记,厚一一还说没对人家的美貌动心!
在听见阎映泱叫阎映澍“三哥”时,笑容重新回到楚穠脸上。
好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听她说话,好像看见了灿烂的太阳似的。楚穠难以想像气质冷凝的阎映澍居然有这样大方可爱的妹妹,沉稳与活泼、自制与外放,反差好大的一对兄妹啊!
“阎映泱……”看着识别证,楚穠低低念出她的名字。
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上个月,她透过猎人头公司高薪挖来一名专业经理人加入楚氏。新宫上任,能力再强,也需要娴熟内部作业的人协助,才能缩短上轨道的时间,因此,她要人事经理从其他部门调派两名优秀的秘书给新任总经理。
资深秘书上调,自然需要招募新血填补原来的空缺,于是,她顺便要人事经理多选一个新血上来顶楼。
顶楼实在太忙了,为了体恤辛苦的秘书们,楚穠乘机找人来分担庞大的工作量。今天,大概就是新人的报到日吧!
“你是阎映澍的妹妹?”因为阎映澍的关系,面对这个清秀灵黠的女孩,楚穠觉得特别亲近。
“是。”阎映泱朗声应道。“我凭实力考进来的,没找三哥关说喔”
不过,如果真的拜托正派的三哥,他肯做这种走后门的事吗?
怀疑地看看自己的哥哥,又看看漂亮柔美的大老板,阎映泱好奇地跟楚穠求证:“董事长,我三哥做过什么走后门的事吗?”
“他从来没拜托过我什么事。”楚穠笑答。
“我就知道!”走后门的事大哥比较擅长,三哥根本不可能啦!
“无论如何,从今天起,请董事长多多关照了。”阎映泱甜甜地说,“我会努力工作的!”
除了工作,顺便打探一下三哥和美女老板的进展·阎映泱在心里加上一句。
这么甜的女孩,真的跟阎映澍很不一样。楚穠看着气质纯真、活泼开朗的阎映泱,突然兴起一种姊姊照顾妹妹的心情。
“很好,我看……就让许秘书带你吧!”许秘书是楚穠的得力助手,有她罩阎家妹妹,楚穠很放心。
楚穠亲切地对阎映泱笑着,一点儿也不知道顶楼来了个探听她感情世界的好事者。
几件男性衬衫、长裤,占据了衣物间的一隅。
经过那个激情的夜晚,阎映澍留在楚宅过夜的次数越来越多,因此,楚穠挪了些空间让他放衣服。
五坪半的空间,多被她昂贵的服饰占据,但他平实舒适的衣服沉静挂在其间,却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楚穠站在阎映澍的衣服前伸手好奇地摸摸眼前的衬衫。
“真的都是纯棉的耶!”
她打开一个挪给他的抽屉,偷翻一下他的贴身衣物,一抽屉的棉质衣物,再度证实阎映泱告诉她的小道消息。
“看不出来百摧不毁的硬汉,居然会对非棉制品的衣物过敏。”
幻想顶天立地的阎映澍全身皮肤红肿过敏的样子,楚穠有一点想笑,又有一点心疼。
这几天,阎家妹妹偷偷告诉她好多有关阎映滴的事,接收完他成长过程的各项事迹后,楚穠愈发觉得自己很不了解这个和她如此亲密的男人!
她呆呆地看着抽屉,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阎映澍声音一响起,楚穠便慌张地将抽屉合上。“没事!”
该是出门的时刻,阎映澍已打理好自己,等着楚穠换好衣服送她去公司。
但向来俐落不拖拉的她今天却在衣物间耗了太久,担心她的阎映澍这才进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他走近她,觉得她的脸好像有点红。“身体不舒服吗?脸红红的。”
“没有啊!”楚穠小声地说。脸红是因为差点被发现她在偷翻他的贴身衣物,才没有身体不适啦!
阎映澎还是伸手摸了摸楚穠的额头,检查她是否发烧了。
“真的没事,不要检查了嘛!”他的温柔,让她深深感动。
听说他对女孩子一向不假辞色,高中时两个枝花级的美女为了他大打出手而受伤,他却连关心一下也没有。
好硬的心肠啊!可是,这样冷漠的男子,为何偏偏对她这么温柔?
“你的初恋发生在什么时候?”阎家妹妹还没讲到这一段,不过,好奇的楚稳决定先问本人。
初恋?阎映澍闻言整个人愣住,不自在地盯着楚穠,转移话题,“不是要上班吗?动作快一点。”语毕,高大的身躯转身就要离开衣物间。
不告诉她?好小气!
楚穠看着阎映澍宽阔的后背。突然说:“泱泱邀请我去你家玩喔!”
“泱泱?”她也唤小妹小名?她们两人感情何时变得这么好?
“不能叫泱泱吗?’楚穠皱眉,“她好活泼好贴心,我也很想有这样的妹妹耶!”她是独生女,没有手足陪她成长,泱泱这么讨人欢喜,她不能拿她当妹妹疼吗?
“当然可以,我的妹妹就是你的妹妹,你想叫什么都行。”她眉间的落寞好惹人怜爱,阎映澍再一次走向她,凝着她,低声说道:“非常欢迎你来我家玩。”
他轻轻拥住她,温柔地说:“你将会是我最重要的贵客。”
第五章
意料之外的,楚穠有位不算熟悉的“朋友”来访.
正午时分,依照行程表,她应该在餐厅招待来自美国的客户:可是,因为突来的访客,这个餐叙她指派了总经理代替她去。
什么人有这么重的分量,让她临时取消原定行程?不是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不是更重要的客户,而是只见过两次面——一次在婚礼上、一次在百货公司里——她前男友的妻子姜心芸。
“对不起,临时来访,打扰了。”娇娇嫩嫩的嗓音,声如其人。
偌大的董事长室,只有她们两个,楚稳看着姜心芸,心中纳闷:两次见面,她们几乎没有交集,她来找她做什么呢?
“没关系。”楚穠淡淡说道,等着姜心芸说明来意。
结果,好半晌后,姜心芸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光是盯着楚穠看,一句话也不说。
“上次听哲风说你们回台北度假,玩得还开心吧?”楚穠被看得不自在,随口提了个话题打破沉默。
“嗯!下礼拜我们就回波士顿了。”姜心芸轻轻回了一句,然后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盯着楚穠,美眸神色复杂,没有敌意、没有怨恨,只是仍旧不说话。
唉!楚穠在心中苦叹,现在是怎么回事,她成了稀有动物,纯粹让人观赏吗?
冲天来有什么事呢?”楚穠直接问。
“你是哲风的初恋女友?”
不意外姜心芸的来访关系到陆哲风,楚穠轻轻点头,回答了她的问题。
“你们的感情……维持了快十年?”几乎是颤抖着问出这句话,姜心芸的声音有一些愧疚。
她来道歉的吗?楚穠不解,已经过了三年,况且,变心的是陆哲风,她的表情需要这么抱歉吗?
“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要在意。”楚穠苦涩地回答。
和陆哲风的这一段,虽然相恋过程甜蜜醉人,但结局太苦,就算已经分手三年,楚穠仍无法用若无其事的态度去谈它。
“你……”姜心芸看着楚穠,不敢相信她能如此冷静地谈论长达十年的初恋。
在波士顿认识陆哲风的时候,姜心芸隐约知道他在台湾有个女友,可是,他太热烈地追求她,而且他又是那样一个内外兼具、学养丰富的出色男人,于是他有女友的事就被她抛诸脑后。
婚礼上,她见过楚穠一面,那时候,幸福包围着她,而楚穠落落大方祝福他们的模样,让她曾经拥有的一点愧疚消失无踪。
她以为他们大概因远距离恋爱,所以不能继续维持彼此的感情,而和平冷静地分手。
但这一次回台北,她无意中在陆家阁楼看见那些他们交往过程中的书信、相片、纪念品、日记,所有的东西,让姜心芸明白老公的前一段感情是如何地刻骨铭心——
十五岁的少年,青涩甜蜜地在日记中写下对同班同学的动心。
楚穠的美、楚穠的好、楚稳的甜,几乎占据了日记的所有篇幅。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看夜景、第一次合照……所有的心情皆化成动人的文字,写在那本厚厚的日记里。
如果,恋爱初期的过程甜得令人羡慕,恋爱中期、后期的知心与相依相偎,就浓得令人嫉妒了!姜心芸在看过丈夫赴美读书前的那段不舍心情后,更明了他们的爱有多深。
这一段感情,该有美好结局的。尤其,双方家业皆十分厚实,门当户对。相配相爱的他们该结婚的,若不是她的出现……
“你们恋爱了那么久,结局却是分手,你不伤心吗?”姜心芸红着眼眶问楚穠。“当年,你为什么不想办法挽回哲风呢?”
挽回哲风”对丈夫的前任情人问出这种话,这样的女人是太天真还是太傻?
“你愿意离开哲风?”楚穠低低反问,眼色冰冷沉静。
“我……我不……”姜心芸低喊,绝美的细眉皱了起来。
“陆太太,请你道出今天的来意,不要再提一些遥远的往事了。”楚穠无力地问,她有庞大的事业要扛理,真的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
“我……”其实,姜心芸也不知道她来做什么。
打从发现丈夫的前一段感情如何地甜美长久后,她的心就慌得无所适从了。
“对不起,我太打扰你了……可是,当我发现哲风因为爱上我,便轻易抛弃了十年的初恋,我就好害怕!一个男人,一年换十个女人叫花心:那么,每十年换一个女人的男人,又叫什么呢?我们结婚三年,每一天他都对我很好,可是,七年后他还能这样对待我吗?”
从阁楼那些东西看来,陆哲风对楚穠很好、也爱得很深,但他却可以因为她而离开旧爱,将来,是不是会再为了另一个女人离开她?
“哲风是一个出色的男人,他的周围永远少不了倾慕的眼光,我好怕将来有一天,他会因为再度爱上一个女人,绝然地离开我……”
这是一个不安的女人。楚穠看着姜心芸,无奈地感慨。
她不是姜心芸,从来不知道身为感情的胜利者居然会有这样不安的心情。
“我和哲风缘分早已尽了,至于你们的未来,很抱歉,我没有立场表示什么。”她不是圣人,无法以客观的角度劝陆哲风的妻子放宽心。况且,她真劝了,又能有什么实质帮助?
礼貌地送走意外访客后,楚穠疲倦地坐在沙发上。
原来,她也能这样冷漠!闭上眼睛,楚穠如此评断自己。
面对如此娇弱无助的女人,任何一个有同情心的人,至少会安抚她,告诉她老公不可能对她变心:但楚穠说不出那样的话。
一个男人,一年换十个女人叫花心;那么,每十年换一个女人的男人,又叫什么呢?
楚穠从没以这个角度想过陆哲风,不过,姜心芸的忧虑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勾起虚弱的嘴角,楚穠自嘲地笑了笑。她有什么立场去担忧那样的事?她早就与陆哲风无关了。
也幸好,她不需要去担忧那种事,没有信任威的爱情,太辛苦了!
如果是另一个男人,他绝对不会让她有那样不安的心情……
不期然地,楚稳脑海浮上阎映澍那张沉毅的脸庞。那么刚硬沉稳的男人,一定不会让属于他的女人伤心的……
“你没有吃午餐。”
楚稳犹自漫想着,脑海中的主角就出现了。
她睁开眼,转头看着刚踏进办公室的阎映澎。
“陪我去吃。”她轻轻地说,眸色澄净无波。
☆☆☆ ☆☆☆
“你不吃辣?”川菜馆里,愉快地吃着一道道美食的楚穠突然停下筷子。
吃不吃辣,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阎映澍担心地望着楚穠,不对劲哪个女人来找她,她竟然还吃得下饭,太不对劲了!
上一回,不过在百货公司打个照面,她便沮丧伤心地失去所有朝气;今天,那个女人跟她在办公室谈了那么久,她不但不伤心难过,还有食欲找他出来用餐,实在太反常了!
“你不敢吃辣吗?”阎映澍不回答,楚穠又问了一次。
这一次,阎映澍终于以摇头回答。
真的不怕吃辣吗?既然不怕,为什么麻辣牛肚、麻婆豆腐、宫保鸡丁。豆办鲤鱼……一桌子美食,只要有辣就不见他夹进碗内?
楚穠怀疑地看着阎映澍,不太相信他摇头代表的含意。
“那……试试这道牛肚。”她主动为他布菜,“上头淋了红油,很香,缀
在里头的芝麻和花生碎片尝起来鲜、香、爽、脆俱全,真的很好吃!”
她殷憨地推荐美食,见不得他碗里只有白饭而没有配菜。
“你……”突来的关心,令阎映澍不能适应。
两人一起吃饭时,她一向安静,不是专注进食,便是边吃边想公事,她从来不注意他的啊!
“你还好吗?”他深深地注视着她,英挺的剑眉锁着关切。
“很好啊!”一桌子美食,没什么不好的。
放下筷子,拿起热茶喝了口,梦穠回视阎映澍,淡淡地说:“中午的访客并没有伤害我。”她懂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不过,话出口后,梦穠还是惊讶了下。如果是从前,她绝不会跟他谈自己的心情。
能开口谈论,是因为恋殇不那么痛了吗?还是,自从明了眼前男人对自己的深情,她死寂的心湖开始波动了?
不管原因是哪个,梦穠绋感欣慰。爷爷天上有知,一定会非常非常欢喜她的改变.他疼爱的孙女终于慢慢走出了阴霾。
“确定?阎映澍仔细观察楚稳的表情,怕她死命忍着心痛,强装坚强
“确定!”楚穠点点头,强调她说的是真的
这个强悍的男人,对她真的好关心!梦穠笑看着阎映澍,“不要怀疑了。你快点吃,这道牛肚真的很棒!”
放下手中的热茶,楚穠又动手夹了其他菜给阎映澍。“吃啊,我等你。”
从没押过人吃饭,强迫人的厌觉还挺不赖的嘛!。
楚穠有趣地盯着阎映澍,那位美丽无助的意外访客,早已离开她的脑海了。
“啊,你不敢吃辣!”当她发现阎映澍的脸浮上一抹浅红后她惊讶地叫了出来。
“没有不敢。”阎映澎拿起杯子喝了口茶,省了眼空空的碗“我吃完了,不是吗?”
“你……”嘴硬!楚穠气瞪阎映澍一眼,真敢吃辣脸会红成这样?
她懊恼两人同桌吃了这么多次饭,她居然不曾注意过他的喜好.要是
留心过他的口味,她就不会带他来吃川菜了。
“笨蛋!叫你吃就吃,不会拒绝吗?”她气得声音高了半阶。
见她发怒,他只是笑笑地摇摇头。“我永远不会拒绝你。”
短短一句话,浇熄了她的薄怒。
楚穠无语了,可恶!他一定要对她这么好吗?她眨眨眼,觉得眼睛酸酸的。
她一点都不了解他,他的吃食、他的兴趣、他的志向……所有有关他个人的一切,她统统不了解。
若非阎家妹妹提醒,他对非棉制衣物过敏的事,她也不会注意到。
她对他这么轻忽,他却如此关心她,不求回报地关心她、喜爱她!
“我们去约会,好不好?”
心防一点一滴撤退。那颗恋殇累累的心,渐渐复活。
她柔柔望着他,说:“你跟我,像恋人一样,去约会好不好?”
这下子,震动而无语的人,换成了阎映澍。“为什么?”久久,他才发出声音。
“我想了解你。”咬着唇,楚穠冷了许久的心暖和了起来、“更深入地了解你!”一个女人对男人的了解。
“你……可有一点点喜欢上我?”低哑的声音不敢置信地问。
不提爱,怕她有压力,虽然,他想问的更多。
“嗯!”点点头,楚穠投人阎映澍的怀抱,紧紧抱住他
三年来,楚穠第一次有了玩乐的心情,出了川菜馆,他们去看了场电影。
进电影院之前,他们站在大厅研究海报,鲜少从事娱乐活动的两人,对于该选哪一出电影完全没有概念。
“想看哪一部?”阎映澍问。
“你选。”
“你想看什么,比较重要。”而他,只要有她在,即使是沉闷的纪录片也甘之如饴。
“不要。”楚穠摇头,看着他说:“我想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
“那么,看这部吧!”
于是,楚穠知道这个沉稳刚硬的男人,喜欢温馨感人的家庭亲情片,胜过精采刺激的好莱坞动作片。
进了戏院,当她享用他买的爆米花,却发现他一口也不沾时,她又知道了这个该有好食量的昂藏大汉其实不喜欢甜食。
看完电影,她提议出城走走。当他带她来到乌来,她又多了解了他一点。看来,他喜欢山胜过海。
轻岚回绕山头,溪水缓缓流过乡间,他们优闲漫步乌来,享受新鲜的空气,品尝宁静的乡间氛围。
当她走累了,他体贴地选了一家温泉饭店让她泡汤。
“你看,可以看见南势溪耶!”楚穠发现一边享用温泉还能一边欣赏美景,她指着美景赞叹连连。
“你会着凉。”
他们泡在一个露天私人温泉池内,没有室内空调调节气温,阎映澍怕楚穠会受寒,伸手将她露出温泉水的玉臂揽回池中。
“不会啦!”楚穠转头回到阎映澳的怀抱中,“天气又不冷,你不要当我是三岁小娃娃,随随便便就会着凉感冒。”
“我从来不曾把你当成三岁小娃娃。”在他心中,她永远是最有吸引力的女人。
“那就好!”楚穠高兴地点点头,舒服地沉了沉身体,将头侧靠在阎映澍肩颈处,享受温泉的洗礼。
今天,他们约了会、看了电影,都是很平凡的事,可是,她却觉得好快乐,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平凡的幸福感了。
“阎……”才开口,楚穠便发现了一件事,“啊,我一直连名带姓喊你!”
“的确是。”现在才发现啊?阎映澍低声笑她,他很早就注意到这点了。“如果可以,我很希望你唤我的名字就好。”这样听起来比较亲密。
“映澍。”楚穠抬起头,迎上阔映澍的目光,轻轻地唤。“映澍……”
真好听的名字,楚穠又喊了一次,细细品味其问的亲呢威。
“穠。”她的轻唤得到他的回应,他捧着她的脸,低叫着在心里喊过无数遍的名。
穠……不是爷爷喊的“穠穠”,也不是陆哲风叫的’‘小穠’,他单喊一个字,那样地短,可是,又那样地有感情。
正在她体会着被这样轻唤的同时,一个亲吻贴上了她的唇,然后,引发了一连串的热情。
当两人的嘴分开,楚穠大口喘着气时,才发现自己已被抱回温泉套房内的大床上。
“啊……”他温暖的唇遍尝她的肌肤,一串又一串的细吻,呵护她所有威官。
当他撑开她的双腿;俯首亲吻她的湿润禁地时,她尴尬地叫了出来,“不要……”这……太羞人了!
“不行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失望。
“我……”他听起来好沮丧。这是她敞开心房后第一次和他做爱,她虽不忍心拒绝他,可是又觉得好羞人,“太……太奇怪了。”
“你的身体好美。对你,我永远有各种不同的幻想。”见她退却,他真心地倾诉内心的感觉,期望能更亲近她。
“好吧……”敌不过他诚恳好听的声音,她还是投降了。
“谢谢。”他欢欣地给她一个微笑,然后,低头实现他的美丽幻想。
再度撑开她害羞的腿,长长的指头抚摸柔软细黑的屏障,他凑近她,感受毛发碰触鼻尖的舒适感觉,“好香。”他吸口气,为女性散发出的幽香深深着迷。
接着,他伸出舌尖,顶人紧窒柔软的甬道。
灵活的舌尖先是在开口处舔了一圈,探索她美妙的皱褶,然后,在感受到她脆弱女性的颤抖时,热情地将舌头戳入她的体内。
他温暖的舌头性感地在她体内反覆抽送,如电的愉悦强烈地袭击她,她抓住他的头。臀部随着他热情的戳刺移动,难忍的娇吟逸出,“啊……”
她甜美的轻吟蛊惑了他,他更卖力地在她窄紧的甬道内冲刺,撩拨她、占有她,直到花心沁出湿润甜美的津液,仍不停止攻势。
“映澍!”楚穠觉得自己就快要不能呼吸了,全身酥麻瘫软,他的攻势太性感,她几乎不能承受。
就在她以为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狂野时,第一波高潮由内而外席卷了她所有的知觉。
第六章
阎映澍让楚穠休息了一下。
然后,他高大的体魄屈膝半跪在她美丽的腿问,握着她秀白的脚跟,让她修长的双腿栖在他肩上,温柔调整着她的位置,抓来一个枕头垫在她臀下,当他肿胀的男性抵住她甜美的开口处时,他腰一挺,将巨大炽热的勃起戳入她潮湿的幽穴。
他坚毅的铁臂伸向那两团诱人的雪丘、轻轻爱抚她圆润的嫩乳,他的臀用力摆动,使劲插人秘道的最深处,摩擦她又湿又紧的肉壁,一遍遍抽送,一次次渴求她的心。
“啊……”眩人的欢愉再度冲击她,她想大叫,女性的羞怯却阻止了她,激情中,她抓住他一只手臂,粉唇一掀,贝齿咬住他的掌背。
他让她达到极致的高潮,自己却憋着不肯解放。
“圈住我。”他抱起她坐着,改变两人的姿势。
他在下,她在上,他抓着她的翘臀,用力向上顶入她的私处,她圆挺的嫩乳随着他的动作上下震动,如此美景,激发他更深的欲望,他低头痴吻吮舔她诱人的乳头,如铁棍般坚硬的亢奋更用力向上冲刺,为她制造另一波高潮
“映澍!”一波波热浪席卷她的感官,她又湿、又热,体内深处的肌肉不停痉挛、紧缩。
她喘息、呻吟着,他沉重有力的撞击引燃她所有性感的知觉,她想开口唤他,但狂猛的高潮令她语不成句。
“我的爱!”当她亲口说出想要更了解他时,他好激动!喜悦、疯狂占据他所有的细胞,她揭露心情的那一刻,他多想拥她入怀,向她追诉心底所有的爱。
然而,他怕她有压力。
不要爱上我!千万不要!
曾经,她那样绝望地要求他,于是,他只敢探问她可否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
当他得到肯定的答案时,他狂喜得快要疯掉。就算只有一点点的喜欢,他也满足了……
心醉地抱着她,他深深在她体内抽送,一波接一波,一点也不想停止,她喜欢他,她竟是喜欢他的识要想到这点,他就停不下来!
他勇猛地冲刺,索取她的威觉、渴望她的爱,等他确定她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高潮,他深深吻住她,沙哑的厚嗓在她耳畔说道;“天知道我有多爱你。”
低低说完,他才在她体内倾射炽热的种子。
☆☆☆ ☆☆☆
他对她说了!
在身体与身体相连,感官震荡、灵魂震荡的那一刻,他失去了自制,将掩藏已久的爱说出口了!
楚穠不是不明白阎映澍对她的情意,但是,那是她从他的行为、表情猜测得来的结果。刚刚,是她第一次听他亲口对她说出“爱”这个字眼。
她以为自己才刚开始“喜欢’这个男人,为什么听他亲口说出“爱”这个字时,她的心会跳得那样快、她的灵魂会震荡地那样喜悦,仿佛,她也已经爱上了他……
“你……”
他勃发的男性仍流连在她体内,她双腿环着他的劲腰,头疲倦地栖在他肩颈处。每次承受完极致的欢愉后,她总会陷入酣眠中,可是这一次她没有,在亲耳听见他说爱她后,她的情绪处于一种起伏激荡的状态,根本无法睡着。
“你爱我?”她抬起头与他相视。
“我爱你。”他深邃的黑眸凝着她,脸上溢着醉人的柔情。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好好奇。
长指替她拂整因激情而凌乱的发丝,他亲亲她的唇角,“三年前。”
三年前?那是他刚进楚家的时候,他爱她这么久,她却完全不知晓。楚穠叹息了。
“为什么爱我呢?”这几年她忙着经营楚氏,展现出来的是庸俗强悍的商人气质,“我并不是一个体贴温柔的女人啊!”
“你很可爱。”阎映澍笑答。连自己的魅力都不知道,多可爱的女人啊!
“可爱?”楚穠睁大眼,不肯相信。
因为她的长相爱上她,或许还比较有可能,毕竟,她的面貌遗传自美丽的母亲。但……可爱?怎么可能!她是恰北北的商场女强人耶!
“我哪里可爱了?”她几乎要嘟起嘴了。
“逞强的时候,特别可爱。”他又低头亲她一记,刚毅的心充满浓情。
“我哪里逞强了?”楚穠嘴硬。可恶,他真的好了解她啊!
“伤心得痛不欲生,却坚持去参加那个人的婚礼时;讨厌市侩的商场,却为了争口气、不让外人笑楚家无人而成为一名女强人时;还有,楚老爷卧病医院时,明明难过得食不下咽、夜夜垂泪,却每天都带着一张笑脸去探视他老人家……”
更多的了解,被一只细嫩柔软的手捂住。
“不必再说了。”楚穠哽咽。
初恋男友的离弃、加上亲人的病痛,这几年,她一直觉得自己活得很挣扎,她从来不知道有人默默关心着自己。
她以为自己是孤单的,可是望着阎映澍深情爱恋的眸子,她突然明了,她并不孤单,他一直陪在她身旁……
晶莹的泪珠滚落眼眶,她抱住他,将脸埋入他颈侧。
“讨厌,我才开始喜欢你、一点点喜欢而已!”哑着声音,她激动地说:“你为什么就说出这种会让我爱上你的话!”
讨厌!讨厌!她张嘴气愤地咬住他坚硬的肌肉。
“太快了……”她没有心理准备,她还没准备好。“我不要爱上你!不要
爱人的滋味很甜,可是,恋爱的结局往往令人心碎。想起陆哲风带给她的痛,楚穠就害怕得裹足不前。
她不想再尝一次那种滋味了……她不想啊……
“可恶!”心慌意乱的楚穠咬住阎映澍坚不可摧的肌肉,努力抑制心底深处已然形成的感情。
“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一点点的喜欢就够了。”她脆弱无助地说,“一定要爱?非爱不可吗?可不可以一点点喜欢就好了?”
那样,就永远不会受伤了……
“傻女孩。”阎映澍又心疼又欢欣。
心疼的是,她过往的经历,伤她太深;欢欣的是,如果不是对他动了心,她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他捧起她的脸,怜惜地吻去她的泪水。“除非你不要我、不爱我,否则,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他望进她眼眸深处,坚定地诉说承诺。
“映澍……”他不是陆哲风,不是那个善变的男人!
眼前的他,沉稳、重然诺,那双深情温暖的眼,除了温柔,另有一抹坚毅刚强的本质,他不是那个伤了她十年感情的男人,他的承诺有一辈子的保鲜期!
楚穠望着阎映澍,一颗芳心严重塌陷。
“别哭。”她止不住的泪,让阎映澍心疼极了。
“不想爱就不要爱,甚至,就算想收回那一点点的喜欢也没关系,全依你的意思,反正,由我负责爱你就好了。”见不得那一直流下的泪,阎映澍想尽办法劝慰楚穠。“你什么都不必管、什么都不需要负责,真的!”
他只求她别再哭泣,任何事他都愿意承诺。
这样温柔的哄慰,却让楚穠哭得更严重了。“笨蛋!”
怎么有这么笨的人,只求付出、不问回报?她边哭边骂:“笨蛋!笨蛋!”
“笨也没关系,你快乐就好了。”
骂了人,以为会得到一点抗议,结果楚穠却听见令她更动容的话。“你……”她深深叹息,她何德何能,拥有如斯深情的男子?
“别哭,求你。”呵护地吻掉不止歇的泪水,放平她柔嫩的娇躯,他倾身
覆住她,用他越来越成熟的技巧挑逗她的厌官,分散她的注意力。
“映澍……”当他火热硬挺的男性进人她体内时,她终于止住了哭泣。
“嘘……别再胡思乱想,好好享受就好。”他在她体内快速抽送起来
久久,当楚穠终于体力不支,在高潮中昏睡过去后,阎映澍才停止转移她注意力的攻掠。
“我爱你。”确定她睡熟了,他方敢在她耳畔低语。
她不敢爱,他不会勉强她,他不要她有任何的困扰或为难,他从来就只要她快乐就好。
其余的,包括他的感觉,统统不重要。
那是一场奢华的婚礼。
十数盏精致昂贵的大型进口水晶灯悬挂于上,无数朵芳香艳丽的玫瑰花装饰于内,当然,浪漫悦耳的现场演奏也环绕其问。
二十五岁的楚穠,在踏人婚礼会场前,呆愣了好一会儿。
“不进去?”沉稳低厚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中。
她恍惚地看向声音来源,声音的主人正是陪同她前来的阎映澍。
“嗯!”楚穠轻应一声,深吸口气,鼓起勇气准备踏入婚礼会场。
“不想来,就别进去了。”阎映澍的话,止住楚穠的步伐。
“啊?”她转头,讶异注视着向来寡言的保镖。
原本,她身边不时兴有安全人员陪伴在旁的,但是自从上个月爷爷发现她有吃安眠药助眠的新习惯后,担心宝贝孙女想不开,为了陆哲风那个负心汉而厌倦人世、某天吃下过量药丸,硬是安排了两个保镖轮流陪在她身旁。
楚穠知道老人家的忧虑,因此,纵使她不喜欢有陌生人随侍在侧,孝顺的她仍然听从爷爷的安排。
负责她白天安全的保镶阎映滴沉稳刚静,很少开口说话,但……她耳朵没听错吧?寡言少语的他不但连开两次金口,还建议她不要参加婚礼?
“你说什么?"她看着他,皱眉问着。
“进去只是徒增伤心罢了!”
“你……不关你的事!”被踩到痛处,再平和的人也会生气,有着好教养的楚穠竟口气差劲地说;“你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保镖,有什么资格管我进不进去一
她发火了,扬着怒焰的眼狠狠瞪着他,而他那张刚棱冷峻的脸,却没有任何被羞辱的不快。
“别逞强了。”他和缓地说,低醇的嗓音含着隐隐的关心。
“你……”楚穠无语了。
天生不是刻薄的人,讲出那样的话已然违反本性,于是,当她接收到对方的好意,那股蓦生的迁怒之气就消失了。
“你不懂……”颓然闭上眼,楚穠苦涩地解释。她不是来招惹伤心的,真的!
只是,十年的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得开……
一个多月前,陆哲风专程自美返台与她分手,她还处在不能相信的震撼中就收到了结婚喜帖,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的心就要死了。爷爷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常常,在失眠的夜晚,想从人间蒸发的意念一遍又一遍折磨着她,她真的很难相信,曾经相爱深恋的初恋情人说变就变……
她痛苦、她不信,但她不能任由自己继续堕落,因为,她的难过,折磨的不仅是自己,还有她挚爱的爷爷。
所以,她必须来!
眼见为凭,看见了、相信了,然后,她必须好好振作自己,别再让爷爷担心。
“亲眼见到他快乐、亲口祝他幸福,我就会死心了。”睁开眼,楚穠哑然说着自己的心情。
傻瓜!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法让自己死心?阎映澍几乎要佩服起楚穠了。
“希望你不会半途离开。”他沉声说道。
“我尽量。”楚穠苦笑回答。看不出来这个保镖冷冷的,心思却如此细腻。这么甜蜜幸福的场合,她确实没有把握自己能够全程参与到结束……。
“如果,我做出什么丢脸的事,你一定要把我拖离现场!”楚穠如此叮咛。
结果,这一场豪华的婚宴,楚穠射头到尾都苦撑着一张笑脸,不曾失态。意外的是,酒量不差的她,不过喝了几杯香槟,却在回家的途中醉昏于车上。
之所以会醉,可能内心绷得太紧、可能微笑得太辛苦,总之,都不是太愉快的原因。
不过,和眼见为凭后的心碎相比,那一点点酒醉根本不算什么。
看见新人甜蜜幸福的模样,她彻底尝到心碎的滋味,那滋味好像把一吨重的冰砸向身体,从头顶到脚底,她无一处温暖,就算把她丢到赤道,她的身体还是觉得冷。
那一天,楚稳唯一感觉不冷的时刻,是到家后,阎映澍抱着她回卧室时,从他胸怀散发的温暖。
“好冷……”当他将她抱至床铺上时,她抓着他,不让他走。
人体提供的温暖,胜过蚕丝编织成的被子,她不要这个上等的暖炉离开她。
那一晚,阎映澍提供了结实温暖的胸膛,任由她哭、任由她捶打出气,直到夜半,她累极睡着了,他才替她盖好被子,静静离开她的卧室。
而她,因为酒精、因为婚礼的打击,因为想好好振作、不让爷爷担心,刻意遗忘了那痛苦的一夜。
同时,那个温暖有力的胸怀,一并被深埋进记忆深处,不复存在……
☆☆☆ ☆☆☆
好温暖、好强壮的胸膛……
晨曦初绽,天色微亮,楚穠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映人眼帘的便是阎映澍光裸劲健的胸膛。
好温暖……她动了一下,倚入这副永远欢迎她的胸怀。
“醒了?”低沉的嗓音自她头顶响起。
“我梦见你了。”她侧耳贴近他,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很久很久以前,你曾经抱过我?”
才刚醒来,她的声音还有些哑哑的,慷懒而迷人。
“你记得?”他修长的指头缓缓抚着她的背,有一点惊讶、也有一点心疼。她记起这件事,一定也连带记起那场令她心碎的婚礼。
“嗯!”好舒服……窝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她觉得好幸福。“那一晚,你被我欺负得很惨?”
她想起来了!她好用力好用力地打他发泄自己的伤心,原来,那时候她就有暴力倾向了。
“没什么。”他淡淡地说,不想她再提及令她痛苦的那一夜。
“你……”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那时候,你就爱上我了?”
他点头,黑灿的眸子蕴着深情。
“笨蛋!”看着他深情的眼,再想起他昨夜说的话,楚穠都鼻酸了。
“认识你、爱上你,是我的幸运。”
“映澍……”溢满胸膛的感动淹没了楚稳,她伸手紧抱着他,一颗芳心再度大乱。
“我不希望你觉得困扰。”察觉楚穠又想哭,阎映澍捧起她的脸说:“不要哭,好吗?”
“你爱我好久好久了……”她哽咽着。
“那是我单方面的感觉,干万不要觉得愧疚!”想起她的善良,阎映澍急劝,“记得吗?我很强韧,你伤不了我的。”
“可是,我想爱你。”
惊人的告白震住一脸温柔的阎映澍,她说什么?她想爱他?阎映澍凝着楚穠,不敢置信。
“这并不是愧疚,昨天,我太害怕了,害怕爱情的结局、害怕再尝一次蚀心的滋味,所以亲耳听你说那个字,反应才会这么大。可是,你会永远爱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对不对?”她看着他,美丽的眸子有着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
“对咏远不离开。”阎映澍低哑应着,一颗心惊喜得几乎要发狂。
“爱情需要勇气。”楚穠主动吻住阎映澍,“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有勇气。”
“穠……”他缠绵地吻她,不复以往的自制沉稳,激动地说:“我永远爱你”
此刻,身也交缠,心也交缠。
第七章
楚穠和阎映澍的约会越来越频繁,流转于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与亲密默契,让阎映泱觉得很暧昧。
三哥与楚穠姊姊好像有点“谱”了耶——最近常混董事长室的阎家小妹,发觉了这个可喜的变化。
厚——三哥先前还说楚穠姊姊不喜欢他、对他没意思,依她观察的结果,三哥的话很有质疑的空间喔!
不过,会不会是她这个红娘太厉害,常常跟美女老板咬耳朵,强迫推销三哥的优秀,大美女才终于动了心?嘿嘿,很有可能喔!
没什么恋爱经验、堪称本世纪仅存的呆头鹅,三哥哪懂得追求女人啊?她的推波助澜二定有很大的作用!
阎映泱对自己牵红线的成果洋洋得意极了,尤其是她成功约了楚穠姊姊上自家玩。女生愿意来男生家里玩耶!这应该代表女生想更进一步地了解男生吧?
看来,三哥赢得美人归的机率很高喔!
嘿嘿嘿,且看她这名高竿的红娘,如何为两人制造更多的机会!想到自己即将有个美丽优雅的嫂嫂,阎映泱就好兴奋。
暖昧的阴谋藏在阎家小姑小小的脑袋里,她揽着未来嫂嫂的手臂,甜着一张脸讨好地说:“我去厨房张罗点喝的,三哥,楚穠姊姊就交给你了,好好招待客人啊!”
阎映泱跟阎映澍眨眨眼,然后,一溜烟地,人就不见了。
“鬼灵精!”自己的妹妹打什么主意,阎映澍心里多少有底,他很想跟阎映泱暗示不必这样瞎忙,但是想到家人如此欢迎心上人,他也就任她作怪了。
“泱泱很讨人喜欢。”楚穠看着阎映泱消失的方向,内心充满羡慕。
阎家的成员个个出色,方才在前院遇见的阎家长子,智慧内蕴。态度亲切,看起来就是很疼弟弟妹妹的人,至于不在台湾的二哥,泱泱在言谈之间也是想念得紧,感觉阎家手足感情十分要好呢!
“我好羡慕你有这么可爱的妹妹。”如果她也有一两个兄妹相伴,该有多好!
“她不是喊你楚穠姊姊吗?”
等他们威情成熟,她爱他爱到愿意嫁他的地步时,她将如愿以偿地真正拥有一个妹妹。
不过,现在讲这个会吓跑他胆小的情人,所以,他牵起她的手,转移焦点地带她到后院的花房参观。
“走!带你去看看家母种的花。”
果然,进了花房,楚穠的眼光马上被一整片的玫瑰花海吸引住。“好漂亮
开武馆的阎家,住宅建筑古典而阳刚,想不到在沉稳如山的房子后面竟栽种了这么多不同品种的玫瑰。
“你母亲是个很浪漫的人。”此时楚穠好惋惜没能见到阎家女主人。
听说阎伯父带阎伯母出游欧洲去了,要下个月才会回台湾。
“伯母不在,谁来照顾花呢?”低头闻了闻沁鼻的花香,楚穠好奇地问。
“大哥会注意,当然,园艺公司每天遣人来照顾,才是玫瑰长得好的主要原因。”
“你呢?”楚穠笑,这个气质冷硬的男人,也帮忙弄这些花花草草吗?
“我很少进花房。”待在家里的时间原本就不多,他画画的时间都不够了,没办法管这些。“由我来照顾的话,这些漂亮的花大概活不到我母亲回来。”
“那你还是别帮忙了。”他难得开玩笑,她却信以为真,“这么美丽的花,死掉多可惜!”
“恩!”阎映澍莞尔失笑,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怎会这么傻呢?
楚穠正想问阎映澍笑什么,花房却跑进来一个大约三岁的小男孩。
“三叔,抱!”圆滚滚的小手用力抓住阎映澍的裤子。
“友曦!”阎映谢弯腰抱起小男孩,“跟妈咪买菜回来了?”
“回来了。”小男孩清澈的大眼直直盯着楚穠看。
“菜市场好玩吗?”阎映澍放柔嗓音,棱严的五官一脸慈爱。
“好玩!水蜜桃香香,青椒臭臭。”妈咪最讨厌了,买了两个臭臭青椒回家!
“表椒不臭,吃点青椒,小友曦才会健康长大。”
啊?三叔也要他吃青椒,好坏!
“姨!姨姨!”小男孩挣扎着,肉肉的手伸向楚穠。他不要吃青椒、不要三叔抱了!
“我……可以抱他吗?”楚穠看着可爱的小男孩,渴望地问。
“当然。”揉揉小友曦的头发,阎映澎将侄子交给楚穠,“看样子,你不抱他,他反而会抗议。”
“嗨,你好!”楚穠抱住小友曦,当小友曦朝她绽放灿烂微笑时,她的心狠狠被揪住了。
啊……好可爱的小孩,温暖的身体,天真的脸庞,有精神的眼睛,怀里的小东西充满了活泼的生命力!
“姨姨好,我是间友曦,今年三岁,我很乖很乖喔!”家教良好的小友曦童言童语地自我介绍起来。
“友曦好,姨姨姓楚,友曦可以叫我楚阿姨喔!”被童言童语感染,楚穠的尾音也带了个可爱的语助词。
阿姨好香,不像青椒,味道令人讨厌!灿笑着一张脸,不怕生的小友曦甜甜地叫:“楚阿姨!”
“友曦乖。”一句楚阿姨,轻易收买了渴望拥有小孩的楚穠,“阿姨陪你玩,好吗?”
“好!”有得玩就高兴的小生物用力点头。
“车车,玩车车!”圆圆的小手往主屋一比,指出自己的玩具大本营。
“好,我们去玩车车。”抱着小友曦,楚穠遵命地移步回主屋。
她真的很喜欢小孩!跟在他们后头的阎映澍,看着一大一小的互动、唇角逸出淡笑。
“他很重,我来抱。”他赶紧跟上接过侄子,不让心爱的女人手臂发酸。
“友曦不重!”
“抱久了手臂就知道酸了。”
“可是……”楚穠喃喃抗议。
“我抱,你负责玩就好了。”
“好吧!”楚穠没辙,这男人一坚持起来,连她也没办法的。
和小友曦玩得精疲力尽,再吃了顿阎家大嫂准备的午餐,楚穠被阎映泱邀请到她的闺房聊天。
“请进请进,我昨天特地打扫过了圆”笑笑打开房门,阎映泱殷勤招呼贵客。“来,楚穠姊姊,这边坐。”
将美女老板拉到床缘坐下,阎映泱热情地说:“你今天愿意来我们家玩,我好高兴,楚穠姊姊,你今天玩得开心吗?”
“很开心。大哥大嫂他们很亲切,小朋友更是可爱。”
“那我呢?”阎映泱急问,她可是很热情地欢迎她耶!
“你的招待当然最贴心了。”楚穠可没忘记刚刚在餐桌上拼命喂她的是谁。
“呵呵……”阎映泱咧嘴开心地笑,看来,楚穠姊姊对他们家的人印象都不错呢!“那我三哥呢?他今天的表现及不及格?”
“他……”提到阎映澍,楚穠的脸红了。
“说嘛!说嘛!”拉着美女老板的手,阎映泱逼问:“你们在谈恋爱,对不对?”
在公司碍着上司与下属的身份,她不好问太多,可是今天不同,楚穠姊姊是她请来家里作客的朋友,在这里,大老板和菜鸟秘书的界线是不存在的。
“泱泱……”小妹妹问得单刀直人,楚穠一时竟害羞了起来。
“楚穠姊姊,你喜欢我三哥对不对?”急死人了!得不到肯定的答覆,阎映泱换个方式问。
“嗯!”楚穠点点头,很孬地发现自己耳根热热的。天啊,她大概脸红了。
谈到初初萌芽的爱情,连面对可爱贴心的小秘书她都会害羞,楚穠至此方知自己有多投人这段感情。
“耶,太棒了!”得到最新进展的阎家小妹大叫,高兴得恨不得立即将这个好消息通知远游欧洲的爸爸妈妈。“楚笛膜姊,你什么时候要当我的三嫂呢?”
男女双方都有情意就好办了,阎映泱发挥红娘本色,继续用力牵线。
“啊?”三嫂?!楚穠愣了一下,现在谈结婚会不会太快了?
“楚穠姊姊不想嫁给三哥吗?”楚穠的迟疑让阎家小妹很伤心。
“哪个……关于结婚,目前我还没想那么远。”
“楚穠姊姊,你不会恋爱谈完,就把我三哥抛弃了吧?”阎映泱忍不住质问。
“我不会。”楚穠连忙摇头。
“是吗?那为什么不想结婚?”阎映泱眼睛半眯,语气带了点威胁。
“那……那是……”
“这样很糟糕,玩一玩就闪人,很像不负责任的花花公子!”太好玩了!楚穠姊姊口吃的样子好可爱,阎映泱发觉扮凶要坏可以逼出美女老板的真心,越讲越夸张,“目前没想那么远,那么,是只想到要如何要我三哥吗?”
“泱泱,我没有,真的,我很认真!”
“既然认真,就快一点结婚啊!楚穠姊姊,你可是三哥的初恋,千万不可以辜负他喔!”凶凶的口吻趋缓,阎家小妹硬软兼施。
“初恋?!”楚穠讶问,她是阎映澍的初恋?怎么可能?那样卓尔出色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没谈过恋爱?
“不要怀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阎家的男人都很痴心专情!”阎映泱扳着手指,一个一个数给楚穠听。
他妈是爸爸的初恋,十七岁就被爸爸娶进门了,恩爱至今:大嫂也是大哥第一个谈恋爱的对象,他们大学还没毕业就结婚了,如今依旧甜甜蜜蜜;还有二哥,呃……二哥学武成痴,这辈子大概不会谈恋爱,不谈他!反正,重点是,我从来没看过三哥对哪一个女生感兴趣过,你是第一个耶!楚穠姊姊,你知道三哥为了你,连他最喜欢的画画都放弃了吗?”
光用讲的说服力不够,阎映泱离开床铺,走到书柜前拿了本画册。
“看!《雪落大汉》,这是三哥的作品。”
当年,这幅泼墨山水被一位法国贵族用天价买去,珍藏在私人博物馆里;这几年,很多收藏家奢想阎映澍的画却空等不到,因为,画家本人忙着守护他的真爱,没有时间创作。
“三哥为了你,连去大陆五岳写生的计划也停摆,楚穠姊姊,你还不相信三哥有多爱你吗?”阎映泱放低声音,帮不会追求女人的呆头鹅三哥索爱。
☆☆☆ ☆☆☆
楚穠当然相信阎映澎深爱着她,她震惊的是,自己居然是他的初恋!
还有,打破她心防、进占她芳心的保镖,竟然是闻名艺坛的水墨画家?!
得知自己是他的初恋,浓烈的甜蜜缠着她的心;得知他为了自己轻忽创作,却又让她不安。他不该为她牺牲这么多的。
“还不睡?”阎映澍沐浴完,见楚穠明明累了,还亮着灯未就寝。“不累吗?”移步至她身畔,阎映澍在床沿坐了下来。
“累啊!”楚穠柔柔看着阎映澍,樱唇浅笑。
细如丝的秀发技散在枕上,黑白分明的美眸氲着蒙陇的娇憨,她凝视着他,心中满溢幸福甜蜜。
“既然累,怎么还不睡?”他俯首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跟以往一样,只要靠近她,他的心总会不由自主地沸腾,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今晚看起来有些特别。
“想问你一件事。”楚穠伸手将掌心搭上阎映澍的颈窝。
“问吧!”
“你的初恋发生在什么时候?”她的手摩挲着他的颈背,嗓音柔缓。
阎映澍正沉浸于楚穠的抚触,她的问题惊扰了他放松的神经。
“告诉我!不要像上次那样,一个字也不肯透露。”嗓音仍是柔柔缓缓的,却隐藏不了蕴在其问的好奇。
“嗯……”相对于她的好奇,他显得别扭。
“你又要逃避……”话说到一半,楚穠赫然发现指腹下的肌肉温度陡然升高,“你在害羞?”
“没有。”太过快速的否认,显得可疑。
“没有?”楚穠扬起秀眉,靠近他,看见他的耳根红了起来!
这样沉稳如山的大男人,竟然也有害羞脸红的一天?她没看错吧?
“映澍……”她的低呼被他的热吻掩去。
“一直以来,我只喜欢过一个女人。”长长的深吻后,低厚的声嗓在她耳畔轻诉。
他抱着她,不让她看他的脸,可是,从相贴肌肤传来的体温,她可以想像这个刚硬如铁的男人此刻脸有多红!
“你的初恋是我!”楚穠深深叹息。
先是敲开她封死的心防,再来,用他的深情一点一滴凿穿她的冷情,他宠爱她、怜疼她、守护她,不求回报地付出全部的自己,甚至,连初恋对象竟也是她……
“我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对他动心。动情之后,原以为对他的感情应该就这样随着时间渐渐转浓、缓缓加深。可是,得知自己是他的初恋,惊涛骇浪的汹涌情愫在她心中爆发了开来。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有爱上你,你该怎么办?” 楚穠跪坐在床上,双手搭着阎映澍的肩,眼眸深深凝着他。
“你爱不爱我,从来不在我优先考虑的范畴内。”她问得痴,他回答得更痴。“你过得好不好。过得快不快乐,才是我介意的。”
他缓缓地说着,眼眸里盛着醉人的深情。
“映澍……”楚穠嘶哑着声音,为他的深情震荡不已。
她跪直身躯,主动吻住他坚毅的唇,柔柔地亲吻着他,用自己柔软的唇瓣、温热的小舌,去厌觉他的每一寸肌肉、每一分情意。
沉醉在她难得的主动中,他的嘴笑着,他的眼笑着,他的身体更是亢奋着,他想狠狠口吻她、占有她,可是,她阻止了他。
“我想探索你。”她说,轻软的声音充满了感情。
于是,他忍住情动,任她为所欲为,甜蜜地承受她落下的每一个吻,欢愉地接受她温柔的抚触。
她娇美的唇瓣热情吮舔他的胸膛,他的脸色涨红、心跳加速;她纤细的指尖柔柔探索他炽热肿胀的男性,他的肌肉绷紧、血液往下半身猛窜……
“我爱你。”
意乱情迷、不能自已的时刻,楚穠娇柔的表白穿过朦胧的意识,进人阎映澍的脑中。
“穠……”她爱他?不单单是“想”爱他而已?阎映澍的心一紧,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想相信、又不敢相信的表情令她心疼,她又说了一次。“映澍,我爱你。”
这一句爱的表白,震动了阁映澍的灵魂。
他狂野地吻住楚穠,火热的嘴磨辗她潮湿红嫩的唇,发烫的舌侵占她细致温暖的小嘴,如火山爆发般的热情,在一记又一记的深吻中无限延烧。
他爱她,如今,她也爱他!
这项醉人的事实,几乎疯狂了阎映澍的理智,他抱住楚穠,以精壮的身体将她压在床铺上。
热吻中,她的睡衣早被他卸除,玲珑有致的娇躯赤裸地贴着他。
他分开她的双腿,又硬又热的勃起激情狂野地戳人她的女性禁地。
“慢一点……”楚穠秀眉轻蹙,娇哺低求。他太大、太快了,她承受不住他的进袭。
“对不起。”醒悟到自己的孟浪,阎映澍放缓攻势。
他一边轻吻她,一边稍梢撤退,右手探到两人结合之处,按摩潮湿脆弱的穴口,直到她全然适应了他的坚挺,他嘶哑地问:“可以吗?”
“嗯!”楚穠点点头,充满爱意地凝着阎映澍。
她富含感情的凝视和应允,是一剂强力催情针,他用力搂住她,炽热粗肿的男性深深进入她,然后热情地吻住她,舌头戳人她的嘴巴,席卷她所有的知觉。
他火热的亢奋在她柔软潮湿的甬道内冲刺,他夺取她的咸觉,引燃她的高潮,两情相许,这一切,除了欲望,还有更深的爱。
她揽着他的肩,身体不断地被挤压、被掠夺,极致的欢愉一波又一波席卷而来,蒙胧中,受不了强烈快咸的她,在他强硬的肩膀上留下深刻的齿痕。
“我控制不了自己。二呙潮结束,激情过后的楚穠羞赧地看着自己的“暴行”,脸色绯红。
“我喜欢你咬我。”他湿润的嘴舔吻她的乳尖,声音充满快乐。
“可是,这样正常吗?” 好暴力!正常的女人不会这样吧?“别的女人……不会每次高潮的时候都啃咬对方吧?”
“不知道。我只有你一个女人。”阎映澍低笑,捧着楚穠圆挺的乳房,宠爱地又揉又吻。“累吗?可以再来一次吗?”
他渴望地问,希望获得她爱情的这一夜,能全然拥有她。
“嗯!”她低低地应,同样热切欢迎他的温存。
☆☆☆ ☆☆☆
不知道。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亲热中,阎映树刚刚的话语突然提醒楚穠一项事实。
“映澍!”她唤他。
“怎么了?”他急问,以为自己又弄痛她了。
楚穠不可置信地问:“除了我,你没跟别人上床过吗?”
“我……”阎映澍愣了一下,脸色爆红、肌肉紧绷。
他的反应证实了她的推测。
“做爱,就是要跟心爱的人做!”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她,他只爱她,当然不会有别的经验。
照这样推论,她跟他“借种”的那一夜,是他的初夜啰?
“可是,我们的第一次,除了有些粗鲁,你……呃……你一点都不像没经验的男人……”
楚穠的好奇,被一连串的热吻掩去。
“爱上了,自然对美丽的你有各种不同的绮想。”吻够好奇的爱人后,阎映澍终于开口解答她的疑惑。“况且,没有实战经验,不代表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喔……”这下子,楚穠的脸也爆红了。
她羞怯的反应,让被询问的他不再困窘,他捧着她的脸,莞尔地问:“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没有!”楚穠连忙摇头。
“那么,可以继续吗?”
“嗯!”楚穠嫣颊娇红,羞怯地点头。
在这个美丽的夜晚,他实现了各种不同的绮丽幻想,尽情爱她。
第八章
气势恢弘,笔墨精练,白雪与赤漠,强烈的反差表现了深远丰富的意境,动人的中国山水在独具巧思的构图下,除了优关,更饱蕴撼人的气势:别于传统画家,在描绘山水风情的同时,阎映澍大胆尝试西方技法,从不同的作品中,可以发现许多创新的表现方式……
阅读着请许秘书搜集来的资料,再侧脸偷瞧专心开车的阎映澍,楚穠很难将艺评家笔下那个伟大的水墨画家和眼前的男人联想在一起。
她不懂艺术,从阎映泱那本画册和许秘书搜集来的资料,她只看得出那些缩小的复制画很美,却看不出艺评家所解析的深奥复杂意境。
“唉!”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庸俗。
“怎么了?”虽然她的叹息很轻,陷于繁忙车阵中的阎映澍还是听见了。
“我不知道你是个艺术家!”楚穠扬起手中一张资料,上面印的正是从画册扫描下来的《雪落大漠》,“你的作品,对不对?”
“泱泱说的?”将车子驶下高架桥之际,阎映澎瞥了一眼那张小小的图片。
“她不说,你也不说吗?”经过昨夜,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楚穠以为互允情衷的两个人不该如此生疏。
“你这么了解我,而我,却必须从别人的口中才能得知你的“职业!”说到后来,她的语气有浓浓的抗议。
“我没有要刻意隐瞒什么。”俐落地切向慢车道,阎映澎将车子停至路旁。“泱泱年纪轻,有时候说话不免夸张了点,画画是我的兴趣,但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艺术家。”
阎映澍认真地看着楚穠,“我爱你,当然希望你也能了解我,昨天,你来我家,我本想请你去我的房间坐坐,可是小友曦和泱泱轮流霸占着你,直到该送你回去了,我还没有机会邀请你!”如果她去他的房间,自然能欣赏他留在手边的那些作品。
“啊……”他一提醒,楚穠才想起昨天的情况。“我错怪你了。”
“没关系。”阎映淘笑了笑,重新将车子驶回车阵中。梢晚在圆山饭店有一个重要的饭局,他们得赶紧赴约。
“咦?你刚刚讲了好多话!”突然,楚穠像发现了什么似地低叫:“原来,你也可以长篇大论表达自己的立场嘛!”
不像阎映泱说的,她的三哥是拙于言词的呆头鹅。
“还以为你是闷葫芦一枚!”
“淘气。”被调侃的人有些无奈。
“呵……”调皮地在他右颊印上一吻,她笑吟吟地说:“哪有?我是市侩庸俗的商人,哪来的淘气?”
楚穠甜甜反驳,一点都不知道敞开心房、坠人爱河的自己,骨子里俏皮淘气的本性,在恋人的呵爱照顾下渐渐展露。
尚未二度拜访阎家、参观男友的房间、欣赏他的作品,一趟南下考察楠梓厂房的行程,让楚穠有了机会接触阎映澍的真迹。
“先别回台北,我们绕去仁德看看!”
“仁德?”
“你忘了吗?你有一幅作品珍藏在仁德的博物馆。”根据许秘书的资料,那幅《涛》人家可是花了七位数字的价码才买到的。
“我们没有预约。”楚穠一讲,阎映澍也想起来了。不过,这家由财团法人创立的博物馆采预约参观制,他们临时起意,应该不受欢迎吧?
“要预约吗?好吧,我来打电话试试看。”
楚穠兴致勃勃地拿起手机,先拨口公司找许秘书查电话号码,然后便迫不及待打到博物馆的公关部门。
“成了。我们出发吧!”收了线,楚穠得意地宣布。
“你使用特权!”阎映澍叹气。除非必要,楚穠很少利用自己的地位去获得便利的。
“偶尔为之,我不是故意的。”听得出来他不高兴,她连忙解释。
“嗯。”他只是不喜欢她为了他做出有违本性的行为。
“我保证,下次不会随便使用特权!”她举手发誓。
“没这么严重。”她如此慎重其事,倒让阎映澍紧张了。
“有吧?你的脸看起来凶凶的耶!”楚穠委屈地抗议。
是吗?阎映澍怀疑地扳过后视镜,检视自己的脸色是否太过严肃。“我没有……”
说到一半,他就听见低低的娇笑声。“你在跟我开玩笑!”看着眼眸间镇着笑意的楚稳,阎映澍发现自己被捉弄了。
“哈哈……”收起委屈的表情,楚穠勾起后,大方地笑给他看,“你好好骗喔!”
她取笑他,他却奇异地开心。
最近,她展颜的频率变高了,而且,她的笑容不再只限于嘴,她美丽的笑靥常常扩及眼梢,深及眸底。
她真的变了,她不再是从前那个眉间挂着轻愁的女人,现在的她,心情时常是快乐开心的。
他好高兴,他的小姐,终于学会真正的笑。
“我爱你!”阎映澎倾身靠近楚穠,吻住她的笑唇。
听他亲口说爱,她总是震动不已。
忘了前一刻还在捉弄男友,她赧然地回应,“我也爱你。”
听见她的回应,沉稳刚毅的阎映澎瞬间消失,得到她的爱,他一脸傻笑,痴痴凝视她,感谢上天让他拥有这份幸运。
甜蜜的浓爱萦绕在他们之间,延续到前往博物馆的途中,基于安全,阎映澎认真地开着车,可是只要遇上红灯,他们总忍不住情动地乘机吻吻抱抱
“哇!”
甜蜜的气氛,在进人博物馆、见到阎映澍的画作时转变了。
江水滔滔,浪花滚滚,透过他的笔墨,气势磅礴的江涛破纸而出,站在这幅约有两尺宽的画作前,楚穠定住不动,不能言语。
太震撼了!那些艺评家的文采真是拙劣,长篇大论的分析一篇又一篇,却道不出他作品十分之一的精采。
“映澍……”楚穠看看画,又看看阎映澍,崇敬之心倏然升起。“我觉得自
己好像不认识你。”
亲身感受他的才华,她才体会到这个男人不为她所知的那一面。
这幅《涛》,狂野、豪迈、不受世俗羁绊,和她熟知的那个沉稳男人大相逞庭。
她所爱的男人,竟有如此狂野叛逆的一面……
听楚穠这么说,阎映澍马上握紧她的手。“我还是我!”还是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没有任何改变。
“是吗?”楚穠喃道,犹自震挽着。
该死!她的反应代表了什么?
难道,她从他画里看出他个性中狂野不羁的一面,而她不喜欢这样的他?
“穠”他担心地唤她,脸色凝重。
“没事。”他忧虑的声音将她动在画前的眼光收回,看着他说:“你画得太棒了。”
真是!在床上,他表现得其实更狂野,她真是大惊小怪了。
“想不到,我喜欢上一个才华洋溢的男人。”伸手抚平他严肃的眉宇,她闹他:“我也要一幅你的画作,而且,不可以比这幅小喔!”
☆☆☆ ☆☆☆
《涛》并不是阎映澍最震撼人心的作品,那幅被珍藏在法国,价值数百万欧元的《雪落大漠》,才是他的顶尖之作。
据说,有无数人在枯等着他的新画,因为拥有他作品的收藏家,没人肯割爱。
艺文界中,关于阎映澍的逸事多不胜数,以往楚穠没空注意这些艺文界的消息,可是现在不同了,知道了他的专长喜好,她忍不住要关心画坛的一切。
这一关心,她才知道,大画家三年没有新作品展出.而这三年,就是他待在她身边的时间!
他为了她,一直牺牲创作的时间!想到此,楚穠便烦躁不安。
“怎么了?”
电视荧幕里播放的是阎家大哥带子弟兵参加本届武术大赛的光碟,阎映澎本来看着电视,留心着有哪些缺点可以改进,不过,在注意到女友的烦躁后,他拿起遥控器切掉了荧幕。
“没!”
两人躺在床上,楚穠的头枕在阎映澍腿上,她正阅读着公司的季报,但心有旁骛的她实在看不进这些支支杂杂的数字,只好胡乱翻阅,弄出刷刷刷的纸声。
“营利不理想吗?”她皱眉的模样,让阎映澍联想到公司的营运。
楚穠摇摇头,柔顺的乌丝在阎映澎腿上散成一片动人的美景。
“那么,为什么烦恼?”商场上的事他虽外行,不过如果真有麻烦,他会倾全力帮她。
“来楚家前,你原打算去大陆五岳写生?”在他面前,她终究藏不住心情,尝试地劝他一件连她也不舍的事。
“嗯!”阎映谢老实回答,虽然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提起这件事。
“你……”话一出口,她也许就要和他分开一段时间了,思及此,楚穠不禁离情依依。“你应该去!”
她闭上眼睛,轻轻地说:“你把我照顾得很好,现在的我,是真的坚强了,没有你,我也可以好好过活。你不应该继续被绑在楚氏,你应该拥有自己的时间,好好去创作。”
她要他离开她?才听到一半,阎映谢的脸色就难看得吓人。
“你说什么?”他沉问,久违的冷傲肃凝脸色又回到脸上。
“你不应该轻忽自己的才华,屈当一名小小的保镖,映澍,你应该辞职、应该离开楚氏!”虽然心中不舍,楚穠仍然苦劝。
“离开楚氏?离开你?”怒火蕴在低厚的嗓音中,阎映澍脸色铁青。
“对!”没见识过他发火的楚穠不知死活地回答。
“你……”低头看着她柔嫩的脖子,他有股掐死她的冲动。
“你放心去旅行、画画,我会乖乖待在台北等你回来的。”
楚穠望进一双阴郁的眸于,此时,她才知道阎映淘有多不高兴。
“你生气了?”她委屈地问。可恶!他以为她想跟他分开吗?她也很不舍啊!可是,为了他的前途,她能霸着他不放吗?
“哼!”回应楚穠的,是一声冰到不行的冷嗤。
“你……”最近都被他捧在手心宠疼,很久没被这么冷淡的态度对待,楚穠也有些火了。“我为你好,你懂不懂?”
“离开你叫为我好?”阎映澍心痛反问。笨蛋!她美丽的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当然为他好!难不成为我自己好吗?”
规劝了几次,阎映澍仍坚持己见,无法可施的楚穠只好跑来跟阎家小妹讨救兵。“他离开台湾,难过的人还不是我?如果不是为他好,我岂愿意跟他分隔两地?”
去五岳写生,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回来的,楚穠记得阎映泱提过,阎映澍原先的计划至少要去一年的。
这一年的分离,她能好过到哪里去?
险峻高耸的名山,不比巴黎、纽约、伦敦这些文明城市,想联络,一通越洋电话就可以解相思;想见人,抛下公事一两天,坐越飞机便可看见本尊,他选择旅行作画的地点,可是连观光客都不曾涉足的险峻深山。
她是在忍痛成全他啊!
“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改变他的固执?”楚穠秀眉紧蹙,烦恼地问。
“楚穠姊姊……”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阎映泱摇头看着在工作上精明、在爱情上却有些傻气的美女老板,“原来,你也很笨。”
“我……”被年轻的小妹妹说笨,楚稳一时还真回不了话。“泱泱,不要跟我开玩笑了。”
闷然看着调皮的阎家小妹,楚穠认真地再问一次:“告诉我,该怎么做,你三哥才会辞职去做他该做的事?”
喔喔,美女老板好认真!阎映泱收起玩笑之心,正色说道:“楚穠姊姊,我先问你,你诚实回答了,我再告诉你该怎么对付三哥。”
“你尽管问。”只要能让他辞职,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果三哥离开你一年,这段时间,你有办法一滴眼泪不掉,快快乐乐等他回来吗?”
“我……”不能!
习惯了他的相伴,拥有了他的爱,一年不能见面,汹涌如潮的相思会满满占据她,这段离别的日子,她如何快乐、如何不因想念他而难过垂泪?
“阎家的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过那种日子的。”不等美女老板说完,阎映泱便了然地下了个结语。
“我可以告诉他,我会快快乐乐等他回来。”
“三哥不会信的!”阎映泱喟然摇头。
“那么,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他才会暂时离开她,去做他该做的事?
楚穠真的不希望阎映澍轻忽自己的才能,她看过他的作品,连艺术白痴的她都深深被撼动了,可见他的才华有多丰厚。他不该屈当她的保缥。
该怎么做Z阎映泱有个办法,只是,她提供的点子困难度有点高。
“你能完全放下公司,离开台北吗?”阎映泱问。唯有楚稳陪着一起去,阎映澍才有可能去实行他的计划。
“我……”不能!
楚氏基业庞大,要掌事的她消失一年,太难了。
“短期间内,我不可能走得开。”
虽然之前为了想生小孩,她高薪聘请专业经理人分担她的工作,可是,要做到一年不管公司的地步,她还不可能。
阎映泱的办法应该是可行的,可惜的是,目前的她做不到、思及此,楚穠非常沮丧。
“哎呀,楚穠姊姊,你不要难过啦!”糟糕,她提供的点子不但帮不上忙,还惹得美女老板沮丧起来!
“三哥自有他的打算,水墨画是他的喜好、他的兴趣,他不可能完全放弃的。可能他只是将旅行写生的计划延后,或者他有别的想法,总之,请放松心情,不要为三哥担心啦!”该死,要是三哥知道她的馊主意惹得楚穠姊姊心情更难过沮丧,她铁定逃不了一顿骂。
“是吗……”楚穠无力地问,身为阻碍阎映澍创作的绊脚石,她心情丝毫轻松不起来。
第九章
夜深,人静。
纤手握着门把,楚穠静静凝着阎映澎。“你……”她接过公事包,身躯挡在房门前。
“还是不能留下来?”离凿的性格五官阴郁地面对着可人儿。
他的小姐在闹脾气,阎映澎低头直视美丽又任性的楚穠,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从她开口要他辞职,距今已经六天了。这几天只要有空,她总不死心地劝说,他一次次拒绝她,她便一次次不准他留下来过夜。
他们已经五个晚上没睡在一起了,不能拥她入眠,令他好痛苦,他眷恋心意相通、肢体交缠的时刻,他想念即使不做爱,也能拥抱她人睡的亲呢咸觉,所以这五个独眠的夜晚,他空虚极了。
不过,比空虚更令他难受的是,楚穠的黑眼圈一天比一天明显。
依他对她的了解,她一定是为了他睡不好眠!想到这点,阎映澎深深责怪自己。
他不希望她继续为他烦恼,偏偏关于她提的那件事,他又不能顺从她!
“我走。不过,答应我,你会好好睡觉。”轻柔碰碰她的发、她的颊,他俯头在她耳畔交代。
他没吻她。一个晚安吻可能引爆他对她的饥渴,已经六天不能抱她,他累积了太多的渴望。
“等一下。”楚穠唤住阎映澍离去的脚步。
他回头,对上她的盈盈美目。
楚穠凝着阎映澍,欲语还休。她想念他,却因为和他闹别扭而说不出口。
习惯了他的体温,没有他,她睡不安稳。独眠的这几夜,她终于发现自己是这么依赖他。
她不敢想像,万一哪天他离开了她……
难怪他不肯答应她,他太了解她,知道没有了他,她会难过得连觉都睡不好。
“还有事?”阎映澍趁自己迷失于楚穠的盈盈水眸前打破沉默。
楚穠松开门把,将手伸向他。“映澍……”
下一刻,她柔软的身躯就被拥人他温暖的怀抱。她抬起头,眷恋地望着影响她至深的男人。
他修长的手指先是缓缓抚着她的唇瓣,然后,在忍不住对她的渴望后,低头吻住这张令他魂萦梦牵的嘴唇。
他的亲吻让她体温倏然上升,胸部沉重疼痛,下腹部悸动着,燃烧着一股欲火。
“唔……”媚然的呻吟,在他的舌头深人她的嘴中逸出。
“砰!”地一声,下一秒,她手中的公事包掉到地上。
当楚穠发现自己的裙子被撩起,臀部一阵凉意时,她人已被卷入房间内。
阎映澍迅速脱下她的贴身小裤,迅速拉开自己的拉链,看着她说:“我好想你。”说话的同时,他的男性已挺进她的体内。
她双手攀着他的颈项,背贴着门板,腿勾着他的腰部,猛然的进袭令她有些承受不住,但她没有推开他,相反的,她更张开自己的腿,迎接他的冲刺。
“我太粗鲁了!”察觉她的紧绷,他停下了攻势,
太不体贴了!没有前戏,没有温柔的抚触,还没唤起她身体的热情,他就进入了她!
他深深责怪自己,可是,当他听见她轻唤自己的名字时,他的自制力完全消失……
“不要紧。”细致的纤纤手指抚上他的脸庞。“我想要你这样做。”
“穠……”棒住她光洁的臀,他热硬的亢奋深深侵入她的柔软。
她的头栖在他的肩膀上,眼眸承受不住强烈的欢愉而闭了起来,她感觉到体内深处深深被他推挤、贯穿,他每一次有力的冲刺,都代表了他深刻的爱,他每一次猛烈的埋入,都让她威受到他对她的强烈渴望。
冷淡了他将近一个礼拜,这样狂猛的做爱,没让她觉得不适,只让她觉得震撼。
他的男性又深又重地在她体内移动,他紧紧搂住她,力道之强,仿佛怕她下一秒就会逃走不见。
往日就算再激昂,她仍能威受到他的温柔;可是这一次他有如脱缰野马般狂猛地要她,惯见的温柔被饥渴的欲望埋没。
“啊……”强烈的欢愉袭击她,她忍不住娇吟。
“我爱你。”他释放出炽热的种子,在她耳边低诉。
☆☆☆ ☆☆☆
缠绵过后,阎映澍把楚穠抱进浴室,洗了个舒服的澡。
虚软的她任由他摆布、伺候,已经累得快瘫掉了。
“醒醒,头发吹干了再睡。”
当他拿出吹风机,她才知道自己被他抱回了床铺。“我睡着了?”她娇憨地问。
“嗯。”阎映澍勾起唇,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太久没做,累坏了?”
楚穠揉揉眼睛,瞪他一眼。也不想想是谁害她这样的!
“对不起,我太粗鲁了。”阎映澎嘴上道歉,眼底却是欢爱后的展足笑意。
楚穠摇摇头,并不怪他。“映澎。”她起身跪坐在床铺上,双手挑住他的腰。
“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她将脸埋在他赤裸的胸前,鼻端呼吸着好闻的男性休息,她想念他的味道。
“我们有吵架吗?”阎映商莞尔,吵架要双方都动气才算数,这几天闹脾气的是她,他不曾对她大小声,也不曾拒她于千里之外,被惩罚的,明明就只有他!
“你知道我的意思嘛!”楚穠狠狠捏捏阎映澍丝毫没有赘肉的腰际。
“好。我们不吵架。”女友动手了,他只有投降的分。
楚穠拉拉阎映澍,要站在床铺旁的他低头,然后赏他一个吻。
“那么,你肯辞职了吗?”她期待地问。
“我不会离开你的。”他的答覆浇了她一头冷水。
“阎映澍!”楚穠低喊,“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穠,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离开你?”别于她的怒喊,他的声音低哑阴郁。
“我不是要你离开我,我是希望你能追求自己的前途!”
“关于这点,我们讨论过了,我可以等你比较有空、放得下公司后,再来进行我的计划,不是吗?”
“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公司?”楚穠急了,楚氏的业务一天比一天繁忙,像今天,她就加班到半夜才得以回家休息,她培养人才的速度赶不上公司的需求度,照这样下去,他得等她多久,她才能请长假陪他出国?
“才一年而已,你就不能先进行计划,完成你的创作吗?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我不放心你。”他可以等,时间的长短并不重要,重点是,他放不下她啊!
“我会好好的,你不必担心我!”她认真跟他保证。
“是吗?”修长的食指抚上她隐隐的黑眼圈,严重怀疑她的保证。
“是!是是是!”楚穠没好气地大喊,逞强地回答。
事实摆在眼前,才几天没他相伴,她的睡眠品质便一落千丈,糟得连脸上都出现黑眼圈,要是男友一年不在身边,她恐怕可以人主木栅动物园,充当猫熊任游客观赏了。
不过,她不能因为这样就自私地绊住他,不让他实现旅行写生的计划。
楚穠叹口气,“你就不能信任我吗?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阎映澎摇头,投下不信任票。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听我的话!”楚穠气闷,这几天,她软的硬的、各种方法都试过了,阎映澍就是不肯妥协,怎么会有这么固执的男人啊?
“你……”能够成功掌理楚氏这么大一问公司,楚穠不信她拿他没办法。
烦躁的她手一伸,闷得又想掐他出气。不过,在指尖触上他光滑坚硬的皮肤后,一个奇想忽然袭上她脑海——这么顽固的男人,用“美人计”有用
吗?
“映澎……”她放软声音,手搭在他腰际。
“怎么了?”她的态度倏然趋缓,令他觉得奇怪。
“你真的不肯听我的意见吗?”她的声音酥酥软软,柔媚如丝,不只如此,第一次尝试美人计的她香肩一垂,拨开浴袍前襟,露出一片养眼的起伏景色。
“……不行。”阎映澍低眸凝着娇艳诱人的身躯,应允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嗯哼。”意志力这么坚定啊?她都这么牺牲色相了,他还不肯点头,看来,她必须加把劲才行。“真的不行吗?”
纤指抚上他劲健有力的腹部,她柔柔触摸他、缓缓挑逗他。
刚沐浴完,阎映澍仅围了一件浴巾在腰际,上半身赤裸的他,没有抵抗的转圜余地.就见梦穠屈膝半跃然,挺身将她胸前的柔软贴上他强壮赤裸的胸膛。
“呃……”柔软胸房贴上他的那一刻,一声压抑的呻吟从他喉问逸出。
他有反应了!听见阎映澎的低吟,楚穠笑了,她咬咬唇,俯头更进一步摧毁他的意志。
她其实没有确切地想要如何媚惑他,她只是跟随咸觉,在眼帘映入他遒健的胸膛时涨口将胸膛上的突起含人口中。
“穠……”
他沙哑的叫唤,只让她更卖力、更投入。
感觉嘴中的突起充血变硬,她伸出香舌,舔绕强悍坚毅的肌肤,亲他、吻他,直到尽兴了,才将目标转向另一边胸膛,继续折磨人的动作。
“够了!”阎映澍脸色绷红,捧起楚穠的脸,以充满欲望的眼睛望着她。
“那么,你肯妥协了?”楚穠充满希望地问。
“不……”
楚穠气得将阎映澍推至床上,太可恶了!他为什么要这么顽固,听从她的意见有那么糟糕吗?
“你一定要辞职!”生气的楚穠跨坐在阎映澍身上,娇愤瞪他一眼后,便低下头,粉唇胡乱地从他的脖子一路亲到下腹部。
意志力再坚强的男人,在她的攻势下,也会屈服投降。她漫无章法的亲吻凌乱而性感,如火苗般,一寸一寸地燃烧他的雄性厌官。
他全身紧绷,握紧拳头,用尽最大的力气,才能阻止自己说出妥协的话语。
“真不合作!”他的强忍不屈,激起她旺盛的好胜心。
她娇媚地看他一眼,然后伸手握住他早已翘得高高的男性象征。
“只要你肯辞职,我会彻彻底底满足你的身体。”是要求,也是承诺。
她爱抚着他粗肿的男性,挑逗他的欲望,却迟迟不肯让自己的花穴亲近他。
“乖.快说好。”察觉到他紧绷的神经,她得意一笑,甚至俯头亲吻了他炽热的债起。
“穠,我爱你。”
没得到预期中的答覆,楚稳听见的,是真挚醉人的爱语。
他的声音好低沉!性感的话语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当她愣然沉醉于他动人的恋语时,她被他拥住压向床铺,他沉重的身躯立即覆上她。
“啊……”他进人她的同时,她才发现自己早已湿润。
她挑逗他,她自己的欲望也升起了!
“你没同意我的提议!”没同意怎么可以占有她?
她握拳敲打他强壮的胸膛,抵抗他的人侵,声音却因欲望而显得无助,没有威胁力。
“我们之间,真的要有r条件交换J才能做吗?”他退出她的身体,火热的亢奋在她腿窝磨蹭。
“我们……”他的话如暮鼓晨钟,敲醒了她幼稚的行为。
“穠?”他火热的唇柔柔地吻住她。
“忘了我刚刚说的话。”
只要你肯辞职,我会彻彻底底满足你的身体……
想起方才的诱惑,楚穠突然觉得好羞愧,她怎么会说出那样浪荡无耻的话呢?
“拜托,一辈子都别理我!”太丢脸了!纤手遮住烫红的粉颊。
“傻气。”她脸红的模样好可爱,既纯真又性威,惹人怜爱,他低头亲吻她,“我怎么可能一辈子不理你?”
他将自己埋入她,带她卷入另一波高潮。
天色微曦,朝阳初绽,激烈的欢爱后,楚穠酣然睡了一觉,当她按生理时钟醒来时,她正窝在阎映澎怀里,背紧紧贴着他。
和自己的男人同睡一张床、同盖一条被,天底下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可是,此刻的幸福,该继续维持下去吗?
楚穠转过身,面对心爱的男友,一双盈盈水眸愣愣盯着他瞧。
他对她这样好,为她牺牲了三年的时间,她怎忍心再耽误他的前程?
脸红地想起昨夜,楚穠深深叹息,她什么招数都用了,可是,这个固执的男人一点也不肯妥协。
“就一年的分离……”再怎么苦,她也能忍的,这死心眼的家伙,为什么不肯听她的呢?想到自己欠他那么多,楚稳急得掉下泪。
“可恶!你要我怎么办?”她眨眨眸,想制止更多的泪,却在看见他张开眼后,哭得一发不可收拾。“都是我的错……呜……”
如果她没有那么大的事业要管理,如果她能更坚强一点,他就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去实践他的计划……
“怎么了?”一醒来,心爱的女友哭得像泪人儿,沉稳如阎映澎也慌了。“乖,别哭。”他急忙拭去她的泪,心疼死了。
“都是我不好……”他的温柔让她更加感伤,成串的泪珠一颗一颗滴落,没有止歇的现象。
“穠”知她甚深,他怎会不懂她的难过从何而来?“求你,别哭了。”
他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他心爱的女人掉眼泪。
“呜……我没办法……”
“唉!”阎映澎揽楚穠入怀,轻抚她的背,亲吻她的发,久久之后,他终于说:“听你的,只要你不哭,什么都听你。”
“啊?”楚穠惊讶地抬起头,“你肯妥协?”
阎映澍轻轻颔首。
“我的眼泪这么好用啊?”眨眨水眸,楚穠又哭又笑。
“你知道就好。”阎映澍叹气,长这么大,他的弱点也只有她了。“答应我,我不在时,你会好好照顾自己。”
他担心的,也唯有她一人而已。
第十章
什么都听她的?才怪!
当听见一年的五岳之旅改成两个月的泰山之行,楚穠真不知该感动还是该骂人。
“有这个折衷方式,先前为什么都不说?”害她想破了头,找尽办法说服他离开她一年。
“就算只有两个月,我也不希望在这个时间点离开你。”
“什么时间点?”
阎映澍但笑不语,深深凝着她。
“说啊!”得不到答案的人可急了。
“你……才刚刚爱上我,我舍不得离开你。”
楚穠偎进阎映澍宽暖的怀抱,叹了口气,“映澍……”她也不想离开他,不过,她不能说出口,否则他会走不开。
“朋天,不去送你了。”去机场,令人感伤。
“好。”他同意,他不希望见她泪眼汪汪。
才两个月,没问题的!楚穠安慰自己。但她没料到,他离开的这两个月,那个曾经深深伤害过她的男人,又回到了她的生命轨道之中。
☆☆☆ ☆☆☆
楚稳带着两位副总和阎映泱在晶华酒店宴请日本来的重要客户,餐毕,副总们另辟地点继续招待客人喝酒,楚穠则带着阎映泱准备打道回府。
“等一下先让小林送你回家。”
小林是楚穠的新司机,至于护卫她安全的责任,阎映澍交给了自己的妹妹。阎映泱的武术修为虽然比不上三位哥哥,可也胜过常人许多。
“不行啦!哪有老板送保镖回家的?”阎映泱摇头,大大反对,“楚穠姊姊你想害我被三哥骂喔?
楚穠莞尔,这小妮子在客户面前精明能干、一副女强人的模样,可私底下,只要没外人在,可爱活泼的小女孩神情统统跑出来,那身线条俐落的套装根本掩不住她的稚气。
“那就对了,理当由小林先送你回家,然后才能轮到我嘛!咳咳,我可是个优秀尽责的秘书兼保镖喔”神情之跩,早无刚进公司时的菜鸟样。
“你啊……”楚穠好气又好笑,阎映澍不在,阎映泱什么事都揽在身上什么都有主张,都快爬到她头上了。
“既然是个优秀的秘书,南科那个案子交给你负责好了。”
“什么?!”南科那个投资案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耶!阎映泱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交给我负责?”
“对。”楚穠十分认真,阎映泱跟在她身边好一段日子了,她看得出阎映泱是个人才,如果好好培养,她工作可以轻松很多。
“我……”小妮子难得有结巴的时候。
“你好好做。”如果阎映泱愿意分担她的责任,日后她想跟阎映澎离开台北多久就离开多久,没什么顾虑了。“楚穠姊姊会帮你加很多薪水、很多红利的!”
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楚穠笑得开心极了。
“啊?美女老板的笑怎么有一点算计的味道?厚!她是不是被卖了呀?
一个开心,一个懊恼,她们边乘电梯边讲,一会儿就来到酒店的Lobby。
“楚穠姊姊,你在里面等一下,我出去看看小林将车子开上来了没?”
“不用了,一起出去吧!”
“不行!外头有风,你穿得太单薄了。”硬将美女老板兼未来二嫂留在大厅内,阎映泱动作快得让楚穠来不及阻止。
突然,一声遥远而熟悉的叫唤。止住了楚穠的步伐。
她愣了一下,缓缓回过身,看见意想不到的人。“哲风?”他……不是回美国了吗?
“小穠。”陆哲风跨步走向楚穠,当他站在她面前时,她才发现一向风度翩翩的他一脸憔悴失意。
“好巧,在这遇见你。”不像在百货公司的那一次相遇,那样震惊、伤心,但淡淡的怅然仍隐隐袭上她。“你太太……”
楚稳往陆哲风身旁看去,才发现他独自一人。奇怪,姜心芸怎么没跟着一起出现?
“小穠,可以和你谈谈吗?”
“你想跟我谈?”陆哲风的要求让楚穠十分惊讶。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况且,分手之后,除了婚礼和百货公司那一次,他们不曾联络过,甚至连电话也没通过半次。
几乎成为陌路人的他们,有什么好谈的?
楚穠第一个反应是想要拒绝陆哲风,但他脸庞的失意和十年的二父情”,令善良的她吞下了拒绝洞意了他的要求。
找了间咖啡厅坐下后,楚穠神色淡然地开口,“说吧!”
阎映泱守在附近桌位等着,不肯先回家,所以她不能聊太晚,否则冲动的阎映泱一定会误会。
“我……”陆哲风愧然地看着楚穠,一肚子的话突然说不出口。
就算分手已三年多,但彼此谈过十年的恋爱,那段相爱的日子太长,楚穠对陆哲风的了解太深,她不必问,也知道他突然住口是为什么。
楚穠轻轻扬了扬秀眉,并不作声。都过去了!他再对不起她,都已成往事,没必要再提。
“你太太呢?这次没跟你回台北?”啜了口拿铁后,楚穠淡淡地问。
“我们分居了!”
这个回答,着实吓了楚穠一跳。“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心芸要跟我离婚。”陆哲风从口袋掏出菸想抽,点了火才记起这里是公共场所,于是又颓然地将菸丢到桌上。
“为什么?”他们不是很相爱吗?
“心芸说,与其结婚十年后分手,不如现在做个了断!”
陆哲风不明白妻子为何会这样想,他一再保证不会主动离开她,她却一口咬定他迟早会跟她分手。
现在分手,我的痛只有三分;十年后再分手,我的痛会有十分,我不是你的初恋情人楚穠,我忍受不了那样的苦……
妻子凄苦的低喊,严重打击了陆哲风。直到那一刻,他才领悟他对楚穠的伤害有多深。
“所以,我们目前处于分居状态。”
接下来,就等着离婚了。
陆哲风长长一叹,他的确对不起过一个女人,难道就因为这个不良纪录,上天便要扼杀他拥有幸福的权利?这太不公平了!
姜心芸过于执拗,他劝不动她,也说服不了她,每每讲到最后,她老拿一句来堵他的口——
一个男人,一年换十个女人叫花心;那么,每十年换一个女人的男人,又叫什么?
纪录不佳的他,无言反驳妻子的质疑。
“上一回回台北,她来找过你,你应该不意外我们分居的消息吧?”陆哲风直视楚穠,忧郁说道。
“我能帮什么忙吗?”不是情人,还是朋友,乍听这个惊人的消息,善良的楚穠关心问道。
“小穠,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回到我身边吗?”
和分居离婚的消息一比,陆哲风这一问,才是真正的惊天动地。
混蛋!奸诈!乘虚而人!不要脸!
阎映泱用力丢下周刊,愤然怒骂报导上那个衣冠楚楚的臭男人。
太可恶了!楚穠姊姊明明说陆哲风只是她的前男友,他们之间,顶多剩下友谊关系而已,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凭什么向跟拍的狗仔说他正在热烈追求楚穠姊姊?真是有够思心的!
那她三哥怎么办?三哥身处深山幽境,离台北这么远,万一楚穠姊姊被追走了,她如何跟三哥交代?
自从晶华酒店那一晚之后,这几个礼拜,楚穠姊姊已经跟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单独吃过三、四次饭,楚穠姊姊不会真的动摇了吧?
一开始,阎映泱还不把陆哲风放在眼里,直到周刊记者爆出楚穠和陆哲风曾是长恋十年的初恋情侣,阎映泱这才紧张了起来。
刚拿到哈佛博士的陆一一公子,旧情难忘,合结发三年的娇妻独自返台……据陆家亲感透露,陆—一公子已办妥离婚手续,现在只等楚氏大小姐楚稳点头,便可进行陆楚两家的豪门联姻……
“呸!”阎映泱越读越火大;摔开第二本八卦杂志。“一堆垃圾写的文章!”
向来拿八卦杂志当娱乐的她,在看见美女老板和那家伙一起吃饭被拍的照片后,也不禁动摇信心。
“楚穠姊姊,你千万不能被拐走!”
阎家小妹哀号,美女老板近日挂在嘴边的笑太幸福,丝毫不见她有思念三哥的忧郁神情,仿佛旧情人的出现已取代了阎映滴的地位。
怎么会这样?照理说,三哥不在,楚穠姊姊精神应该会很差啊!
厚——她对亲爱的未来二嫂越来越没把握了啦!
☆☆☆ ☆☆☆
阎映澍风尘仆仆地回到台北,一到家,他放下行李,便关上房门开始闭关,他在泰山顶峰画的作品需要最后润饰。
“不要画了!未来三嫂都要被追走了!”
全家没人敢打扰阎映澍,只有刚下班的阎映泱一得知他回来,不顾他作画的习惯,便擅自推开房门冲进去。
“怎么了?”阎映澍放下画笔,无奈地从画桌前转过身,面对他爱大惊小怪的妹妹。
“还怎么了?回来怎么不马上去见楚穠姊姊,净关在房间里做什么?你未来的老婆要被别的臭男人追走了耶!”阎映泱急得瞪人。
“她不会的。”相对于妹妹的急躁,阎映澍一派镇定。
“是吗?”阎映泱翻翻白眼,“你知道吗?你不在,楚穠姊姊一点也不难过,这两个月她吃好睡好,过得可惬意了。”
“那很好啊!”知道女友听话善待自己,阎映澎欣慰极了。
“三哥!”阎映泱听了简直吐血。她怎么会有这么呆的哥哥啊?
“我再说一遍,你不在的这两个月,有一个优秀的男人出现,这男人不但三番两次来公司找楚穠姊姊,还一副热烈追求的模样,糟糕的是,你女朋友
还常常跟他出去吃饭,这样你担不担心?”阎映泱又白了阁映澍一眼。
“你想太多了。”虽然阎映泱讲得严重,阎映滴的信心还是坚如磐石,没有动摇的迹象。
“厚—一你等一下!”这下子,阎家小妹气得快发火,转身冲出房间。
“泱泱……”阎映澍摇头,他这个妹妹个性实在太急了。
“你自己看!”没一分钟,阎映泱又回到阎映澍房间。
阎映澍不想看那些无聊的八卦杂志,不过,当阎映泱主动将那些杂志一本一本翻开,映人眼帘的,却是一张张楚穠和陆哲风的合照,以及夸张耸动
的标题。
“陆哲风?”楚穠的最初与最爱竟然回头追求她?阎映澍剑眉深皱,平静的脸终于有了波动。
她曾经深爱的男人终于回头了,如今,她不在乎他了吗?
阎映映不愿相信,但照片里,楚穠的笑容颇为愉快,却是不争的事实。
“她……”阎映澍声音沙哑,没平常厚实。
“三哥,你认识这个男的?”阎映泱奇怪,阎映澍怎么认识陆哲风的?
“你三哥不认识他。”
轻柔的女声加入他们的谈话,房内两个人闻声皆看向门口,见到了不该出现于此的人儿。
“楚穠姊姊?”
太好了!美女老板肯来;表示那个乘虚而人的臭男人失败了!不过,连她都不知道三哥今天回台北、楚穠姊姊怎么知道三哥回家了?
“要不是拿玩具来给友曦,我还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你应该让我去接机!”楚穠盈盈走向阎映澍,有一分埋怨、九分欢欣。
“你工作已经够忙了,我不想你奔波。”不顾妹妹在场,阎映澍亲密地抱住楚穠,“我想你。”
他低低地说,并且稚气地将八卦杂志丢在地上。
“映澍!”他罕见的幼稚行为惹得楚穠轻笑,她的男友才不是那么小气幼稚的人!
“我永远爱你。”阎映澍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人想抢他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保持大方沉稳的态度?
“你也是吗?”他问,急着想确定一切。
“我是!”楚穠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所以大约知道阎映澍急切的前因后果,她讶异他的反应,却也因他的反应而心头甜滋滋的。
男友一向沉稳,独独为了她才会情急心乱……
“就算‘他’出现,我也不会改变。”楚穠坚定地说。
“那……这两个月三哥不在,你怎么能笑得那样开心?”阎映泱在旁边看戏看得很过瘾,不过,适时发出疑问,是担任观众的基本道德,“楚穠姊姊,我以为你应该很难过的!’“
“那个啊……”楚穠神秘一笑,踮起脚尖在阎映澍耳畔说了几句话。
“真的?”阎映澍狂喜,抱起楚穠转了两圈。
“什么好消息?分我听一听啦!”看三哥高兴成这样,阎映泱好奇死了。
“楚穠怀孕了!”
阎映澍揭开他不在台北、楚穠依然笑靥如花的谜底。
清晨,楚穠醒来,迷迷糊糊上完厕所的她,在回床上的途中,再一次被阎映澍气势磅砖的新作震撼了。
她愣愣地站在巨大的画作前,结舌欣赏恢宏壮丽的泰山日出。
她看得正出神时,阎映澎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嫁给我好吗?”
他柔柔吻住她的颊,将怀中的佳人转向面对自己,“这副《山之巅》虽然还没完成、但是,是我原本就打算送你的求婚之礼。”不管女友有没有怀孕,这幅画都是他用来求婚的。
“你回来没马上去见我,就是为了完成它?”
“嗯,再两天,我就能完成了。”
本来昨晚他就想跟她求婚了,但一千瓦的电灯泡识相闪人后,他们陷入长长的缠绵缝缮,忙着弥补相思的他,一时没空提出。
“当然,除了这幅画,我还准备了戒指。”
秀出闪亮动人的钻戒,高大的阎映谢向心爱的女人屈膝半跪,“戒指出国前就已经买好了,你怀孕,我很高兴,你没有怀孕,我还是打算向你求婚。穠,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会尽全力,一辈子呵护、爱护、照顾你。”
“映澍……”楚穠感动得想哭。她低下身子,投入他的怀抱。“我当然愿意!”
阎映澍将戒指套上楚穠秀美的手指,拉她站起身,“我爱你。”他凝着她,然后深深吻她,感谢上苍让他拥有了梦寐以求的终生伴侣。
“有一些心情,我想在结婚前告诉你。”温存缠绵的亲吻后,楚稳把头靠在阎映澍胸前,轻轻地说。
“你说。”阎映澍拥着楚穠,静静倾听。
“哲风的确要我再接纳他……”
听见那个家伙想抢他的女人,阎映澍整个人紧绷了起来。
“我没答应他。”察觉阎映澍的僵硬,楚穠连忙表白,“映澍,我心里只有你!”
她的话让他松了一口气,“那么,不需要解释杂志上那些人卦,我相信你。”她既然答应嫁他,他就会相信她。
“我不是要解释,我想跟你分享心里的一些威觉。”
于是,楚穠将陆哲风即将离婚,以及因为对她感到愧疚而想要再度回到她身边的过程—一道来……
他开口的那一刹那,我没有任何喜悦。”
曾经,她为他的离去那样柔肠寸断;曾经,她那样奢望他再度回到她身边,但是,当陆哲风愿意回头的时候,她居然没有任何感觉。
“拒绝他之后,我明白那段十年的初恋已经真正走出了我的心底。映澍,我爱你,我只爱你。”从今而后,那个占据她心头十多年的男人,对她不再有任何影响!
“穠……”阎映澍紧紧拥住楚穠。
一开始,他只想静静守护她,只想她过得好一点,他从来没想过她竟有完全属于他的一天,“我也爱你。”他威动回应,严峻的脸充满柔情。
命运如此厚待他,让他完完全全拥有了心爱的女人,这辈子,他一定会好好疼惜她!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