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7-06

海沃男人: 被禁锢的爸爸 1-20

1.

要离开的时候

心莫名的抽空了

被锁在屋子里的是我这一生中最爱的男人

但是我没办法不走

为了解救他

或者说为了得到他

我都必须离开这里

必须离开我的~~~~爸爸


从小我就对那一个房间充满好奇,不知道他们在那扇门的背後做什麽事,当我刚学走路的时候,我留著口水,张著圆滚滚的小手,屁巅屁巅的冲去房间找爸爸,但还没靠近门把的时候,就被一双强劲有手臂抱了起来,把我抬高到空中,做势要甩我出去,我感到害怕,还来不及哭、也来不及尖叫……。

「澜,不要!求你!」房间里的人也冲了出来,白皙细瘦的手捉住刚健有力的手。

「爸爸…爸爸……。」我手脚并用在空中蹬著,狂喊我当时唯一会讲的语言,爸爸努力的要把我抢过去,但他似乎连站都站不起来,只是焦急的望著我,那是我这一生中最难忘的眼睛……。

「放开那小鬼吧,你看把小白吓的……。」

房间里面又走出了另一个男人,人高马大的,更衬著爸爸在他身边的瘦小。

「这小鬼很吵,真想把他轰走!」沧澜抱怨著。

「下次看你还敢不敢忘了关门,你应该知道小白最害羞了。」从房间出来的人从沧澜的手中把我抢开,并快速的把我塞到我的房里,喀擦一声,锁从外面锁上。

从头到尾我都没法接近爸爸的怀里……。

「爸爸……爸爸……。」我拍著门、哭了半天、没人理我。

「爸爸……。」我颓然的坐倒在地毯上哭泣,直到累了睡著。

这一幕,是我这一生,有记忆的开始。



2.

「爸爸…抱抱……抱抱。」一个小男孩摇摇晃晃的走到中逸身边,想跟他亲腻,中逸爱怜的抱起他,父子两人走到沙发坐著。

「乐乐几岁了?」

小男孩认真的数了数手指头,随即以一种等著夸奖的表情看著中逸:「我五岁了。」

中逸用手掌讲他的小手包起来,商量道:「乐乐,我们去读幼稚园好不好?」

「不要,不要读幼稚园。」乐乐的脸立即暴怒了起来:「我要跟爸爸在一起!」

「可是乐乐长大了,要读书啊!」

「乐乐还小没有长大!」

「幼稚园有溜滑梯喔!乐乐最喜欢溜滑梯了……。」

「不要!」

「还有盪秋千喔!」

「不要!」

「还有很多小朋友喔,乐乐可以认识很多好朋友!」

「不要不要不要!」乐乐揪起脸孔,看起来很可怜。

「可是别的小朋友都会读书写字,乐乐不会怎麽办?」中逸烦恼的继续劝说。

这个孩子从小就爱黏自己,已经被邵烨和殷健南抗议很多次了,四岁的时候还可以用「他还太小」带过,现在五岁了,要留他在身边恐怕不简单,昨晚已答应他们两个让乐乐去读幼稚园,如果没做到,他们要扭断乐乐的脖子也不意外。

「乐乐不管…乐乐要跟爸爸在一起。」

「乐乐都不听话,是个坏小孩。」中逸把乐乐往身旁的沙发一放,作势不理他。

「是不是叔叔要赶我出去?」敏感小孩子并不是什麽都不懂。

「……」中逸转头惊讶的看著他,但也不否认,因为乐乐说的是事实,而且这不失为说服乐乐去读幼稚园的理由。

「所以我不要去读幼稚园,我要留在这里保护爸爸。」乐乐认真的说,中逸听了很感动,但那是小孩子的单纯想法……。

「乐乐,不要拉,我要生气了喔!」乐乐突然拉紧套在中逸脖子上的锁链,害中逸一时重心不稳跌坐在沙发上,中逸恼怒的抬起了手作势要打他。

「爸爸你放心,叔叔是坏人,我长大後要当警察,把他们通通枪毙,我要帮爸爸解开绳子,然後和爸爸两个人在一起。」乐乐再认真不过的说。

面对中逸那种丝毫不构成威胁的举动,乐乐根本不放在眼里,在他的世界里,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好人和坏人,他和爸爸是好人,两个叔叔是坏人,爸爸被两个叔叔绑起来,所以等他长大後,他要解救爸爸。

果不其然,这个下午又没和乐乐谈成,这小子很倔,和自己小时後同一个模子,只是这种个性很容易吃亏。中逸无法想像邵烨和殷健南狂怒的样子,他们像是两只野兽,一旦暴怒了什麽事都做的出来……。

乐乐看中逸不讲话,以为他脖子在痛,细心的在中逸脖子旁边吹气,好像在呵护一件心爱的玩具。

「乐乐不去上幼稚园,爸爸就不理乐乐。」中逸向乐乐下了最後通牒。

「哇哇哇……。」中逸话一落下,乐乐的泪水立刻狂飙出来,他哭得很用力,声音大如红钟,一会儿就把脸给哭红了,中逸知道这是乐乐惯用的计俩,明明知道自己舍不得他哭,他偏哭给你看,想去安慰他,又怕他更有恃无恐,不去安慰他,他又哭得像泪人而一样。

半晌,中逸叹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妥协了,乐乐的个性很倔,不理他他会一直哭下去,谁叫他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总是舍不得他哭。中逸轻轻的在他被上拍了拍:「乐乐不要哭了,爸爸没有要不理你。」

中逸话一说完,乐乐那可以收放自如的眼泪立刻停止,中逸看了只能心里暗叹一口气,暗骂一声小鬼,一不注意,乐乐竟然赌上他的嘴唇,中逸吓了一跳,那小唇柔软软的触感,也令他心动了一下,但回过神又立刻把他推开。

「爸爸……」乐乐厥著小嘴,看起来很委屈。

「不可以……」中逸难得的粗声大气。

「可是叔叔都这样。」乐乐立刻据理力争。

「你也说过叔叔是坏人,你不可以和他们一样坏。」

中逸的话让乐乐困惑了,在他小小心灵觉得,有时候当坏人,也蛮好的……。



3.

到了傍晚那两只男人就要回来了,中逸烦恼著今天用了一整天的时间不但没说服乐乐,反而让他更坚定要跟自己住在一起的信念,虽然很窝心,但更多的是害怕。

但现在也没办法了,中逸转念一想,反正一条命霍出去了,绝对要保护乐乐,不让他受半点伤害,有了这个想法以後,中逸总算恢复了些精神。

看著乐乐在旁边认真看儿童画画的样子,就算过这种生活也是值得的……在乐乐很小很小的时候,同样的黄昏,乐乐发著高烧哭个不停,中逸让长柏打了通电话联络邵烨和殷健南──中逸是被禁止打电话的,要他们让自己带乐乐去看医生,那段等待的时间里面,乐乐哭个不停,中逸吃重把他抱在怀里柔声哄著,然後乐乐突然停止了哭泣,凑近中逸的胸膛,隔著湿透的衬衣,张开小小的嘴含起他的乳首,中逸吓了一跳,却只轻轻的把他推开。

「图片里的宝宝都可以这样。」乐乐用童稚的声音模糊的提出抗议。

「那是对妈妈才可以的。」中逸愧疚的对乐乐说,恨自己没能够给他一个妈妈,让他和自己一样过著被囚锢的日子……。

「我又没有妈妈……。」乐乐不满的抱怨著。

「乐乐对不起…等爸爸可以出去的时候再给你一个妈妈好吗?」中逸柔声安慰道。

「不要…我有爸爸就够了……。」乐乐的嗓门变大了,独占似的欺近中逸的乳首,狠狠的含住他,用力的吸吮中让中逸感到疼痛,但他不忍心推开乐乐,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亏欠乐乐太多太多了。

然而这一幕却被回来的殷健南看到了,殷健南寒著脸一言不发的把乐乐抢了过来一把摔在地上,中逸看他的手势立刻跌身去做乐乐的肉垫,殷健南摔得很用力,中逸从自己被压得骨头散架的情况,知道殷健南几乎是想摔死他的。

殷健南一看中逸这种情形更为火大,又把乐乐抱了起来,看乐乐在空中哭狠挣扎的样子,中逸顾不了全身疼痛趴在地上抓殷健南的裤管:「健南不要!乐乐在生病,他禁不起摔的。」

殷健南蹲身看中逸脸上眼泪一把的,也不忍心,放下乐乐呵护的把中逸扶起来,但口中依旧不饶:「这小鬼摔死活该。」

後来在中逸的催促下,殷健南才万分不甘心的送乐乐去医院,临走时绍烨才慢条斯理的从外面晃回来,中逸恨的转头不去看他。

「小白别生气嘛!长柏说是这小鬼头生病又不是你生病。」绍烨撒娇的把整个人挂在中逸身上,害中逸一阵踉跄,殷健南抱著昏沉的乐乐看到这情况一时迈不开脚步:「绍烨不准你欺负小白」殷健南心中暗咒这只老狐狸,恨恨离去。

「放心,你快带乐乐去看病吧,小白由我来照顾就好…。」

这一次乐乐住院了五天,小儿的流行性感冒,因为延误就医差点引发脑炎,但中逸担心的是殷健南不会那麽容易放过乐乐的。

於是中逸下定决心等乐乐一回来就要寸步不移的守在他身边,但乐乐回家休息一个礼拜後,某一天晚上,殷健南突然把乐乐抱去关在一个铁箱里,中逸捶手顿足的被绍烨抱著,拦他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乐乐哭得全身湿透地被塞进与他身形一般大的铁箱,怎样都挣脱不了绍烨、拦不住殷健南,他们故意的,故意当自己的面做这麽残忍的事,用意是警告自己,自己只能属於他们两个,任谁都不许碰,连亲生儿子也不例外。

再一次中逸深深的感受到身为人父的失职与无能。

那一个晚上,中逸依旧在他们两的强取豪夺之下迷糊的睡著,不同的是,他总是睡不安生,一觉醒来他梦到那个铁箱子空气不足,乐乐窒息在里面,他忧心如焚,挣扎的要去开那个铁箱子,但一动之下发现男人的东西还在他下体里面,当中逸动徐徐抽出的时候,绍烨也醒了:「你想干麻?」绍烨一向重眠,起床气特大。

「我……乐乐还在里面…。」中逸哀求著他。

「不要管他…。」一只健壮的手臂横过来抱著中逸,中逸只好待住不动……二十分钟之後,中逸想著绍烨应该睡了,他轻巧巧的挪腾那只挂在自己身上的手,结果很不巧的,邵烨并没有睡……。

他霸道的撸了一会,也不管体位的困难,重新把自己的东西塞到中逸的屁股里面,中逸痛得不禁闷叫出声,这一番动静连另一旁的殷健南也醒了,结果两人交替连番的干了他整晚……。

那一个晚上中逸在两人凶猛的攻势下筋疲力尽,全身痛到麻木不堪,哀吟到天明。

隔天一早两人衣冠楚楚的去上全国的第一流大学,中逸待他们离开之後,顾不了全身疼痛,细腰直欲断折,一步一抖的撑到铁箱旁边,但铁箱被移开了。

他们把铁箱移到一间暗房,中逸项圈上的铁鍊不够长,尽管他的脖子勒酸了、勒疼了,也无法靠近铁箱……。

他心急如焚的哀求长柏、给他下跪、给他磕头,让他去打开铁箱,但长柏只是为难的看著他,那种表情让中逸认清了长柏的处境、以及自己的处境……。

一直到了傍晚,全身虚脱的乐乐才获得解放,当铁箱打开的时候,空气中飘进一股难闻的尿艘味和汗臭味,当中逸看到昏迷不醒的乐乐,脸色死白、牙齿紧咬著的样子,嘴脚还挂著乾渍的血,他几乎疯狂了,颤抖著双手迫不及待的从长柏手里抱过他,一瞬间泪如泉涌,无限爱怜的啜吻乐乐的额头、双颊、眼、眉和他的嘴,他看到乐乐的手指都流著血,指甲断裂,更心疼的受不了:「乐乐……乐乐……乐乐……醒来…爸爸在你身边……快醒来……爸爸的心肝宝贝……醒来……。」泪如雨下,承认自己爱哭,像母亲一样的为小孩子哭泣。

不得不感谢造物主的恩典,在中逸切切呼唤中,乐乐终於声如蚊蚋的叫一声:「爸爸……。」

中逸眼角噙著泪水,他高兴的含口清水徐徐的哺注乐乐的口中,乐乐的小嘴登时渇锁著,吸吮著中逸的嘴巴不肯放,似乎要与他的唇舌纠缠成一块,直到喘不过气时,乐乐才开口松开,中逸重新又含了一口清水。

此时长柏的声音为难的响起:「……让少爷看到了不好!」长柏好心的提醒著。

做什麽都不行吗?突然之间中逸产生与乐乐一起死的想法,这样活著太没尊严了,乐乐,爸爸没用,让你总是吃亏受欺负,无法想正常的小朋友一样过著快乐的童年……。



4.

「乐乐,和爸爸一起死好不好?」中逸轻声却认真的问。

「爸爸……?」乐乐神智不清的不知道中逸在说什麽。

「乐乐……爸爸带你一起到别的世界好不好,那个地方不会有人欺负我们。」死对未满三岁的乐乐来说,理解困难,中逸边说著边重新含住一口清水,哺向乐乐的小嘴,让他恣意吸吮水的清凉。

一个父亲,为了自己的孩子不会管谁高兴不高兴的,相同的,一个不要命的父亲,也会为了自己的孩子去得罪任何人。

喝了好几口水之後,乐乐开始倦倦昏迷,中逸担心乐乐睡觉後会醒不来,把他带去浴室用水拍拍他的脸颊,让乐乐重新醒来,乐乐醒後身体极虚的趴在他身上,中逸任他趴著,一边滔滔不绝的对乐乐讲故事,一边用温水帮他清洗,边讲边掉泪,中逸发现自己在跟乐乐描绘死後的极乐世界,很感伤,很心痛,他来到这个世界未满三年,这个没用的父亲竟然希望和他一起死。

那一个晚上,幸亏邵烨和殷健南参加了大学的迎新活动,很晚才会回来,所以让中逸和乐乐父子俩多了许多相处的时间,晚上八点,乐乐的睡觉时间到了,长柏依规定从中逸的手中抱走乐乐,中逸平静的让长柏把乐乐抱去,突然接手之後他双膝挺挺的向长柏跪下。

「白少爷你这是干什麽?」长柏说著,双手抱著乐乐,非常无奈,长柏并不焦急,这几年来他没让这少年少跪过,只是很多事他真的无法帮的上忙。

「乐乐的流行性感冒才刚好,又被关进铁箱里那麽久,我怕他体弱身虚会有危险,麻烦你帮我整夜守在他身边,帮我看顾著他,求你,长柏求你……。」中逸慎重的对长柏磕头。

「白少爷,你放心,我会整夜睁著眼好好看著他的,不会让他睡了过去。」长柏生受著中逸的磕头,这是他俩间的默契,如果长柏做不到他就会扶起中逸,如果长柏做的到他就会生受磕头,中逸看长柏没有动静,开心的笑了……他的笑容不像男人的,女人的远也比不上,长柏从来都不敢正面看他……。

没有人不会不贪婪的想留住他张脸,一张足以颠倒众生、媚惑天下的脸。

不久中逸清洁完身体就到卧室睡觉,但他担心乐乐,几个钟头过去了也毫无睡意,十点多的时候,邵烨回来了,邵烨经过房门时带著浓浓的酒味,不久中逸听到邵烨去浴室冲洗的声音,十几分钟後邵烨洗好澡,只穿著内裤便浑身湿淋淋的躺到中逸的身边,中逸怕他乱来一动也不敢动,这一次邵烨果然安分的睡觉,就在中逸暗松一口气之际,邵烨突然把他的上衣撩开,恣意的吮著他的乳首,又含又咬的:「小白,今天有好多学妹跟我告白,我看她们是想上我的床吧,我一个一个拒绝她们,我为你守身你知道吗?……小白…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你可不可以稍微爱我一点点……。」邵烨咕哝的说著,酒意使他在中逸睡著时,承认自己爱著他,说完,邵烨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舔中逸的身体,当刮过中逸的敏感带时,中逸不可抑遏的惊颤一下,顿时邵烨恼羞成怒的把中逸吻醒:「你刚刚听到什麽?」

「我在睡觉什麽都没听到。」中逸力持平静的解释,但邵烨还是从他的神清中会意了:「我才不会爱上你呢。」

「我知道……。」

中逸平静的让邵烨很火大:「哼,贱人!」邵烨感到自己被羞辱了,他翻过中逸的身体,拉开他的大腿,直冲冲的就去挖他的穴。

「放…放开……」中逸看他喝醉酒的红脸胀满盛怒,本来邵烨就很专制的,更何况他喝醉了酒?中逸感到害怕,但他清楚今晚一定没顿好受,必须曲意配合他,让他早早结束,否则等殷健南回来看到,又会是一场无止无尽的车轮战……。

邵烨看中逸的腿缩了一下,後来竟微微的敞开邀他进入,邵烨哪里看过中逸这麽热情的样子?本来只是生气故意让他痛的,结果真被他撩起欲火来,於是当下抖擞起来干,一举捣入黄龙府……。

「啊……啊啊……。」中逸捏紧床巾,禁不住的痛叫出声,那种痛简直不是人受的,刚开始时他还能曲意扭腰迎合邵烨的分身,但邵烨在自己的体内释放两次後,竟然越来越有精神,好像要把自己啃光咬净一般,尤其那有如火炬般热烫的分身愈来愈胀大,中逸下意识的挣扎,邵烨正在兴头上,一时不防被他挣了开去:「我好痛……求求你…放过我……。」中逸摆低姿态的求他,所有倔强的性子早就被磨光了,环境改变一个人,为了乐乐,他不能逞一时任性,让自己明天起不了床。

「中逸告诉我……为什麽你愈来愈美?……为什麽…我总是爱你爱到无法自拔……?」醉酒的邵烨,惺忪的看到中逸说放过我,他的样子好美好美,美到让自己的心麻痒痒的,彷佛被一窝蚂蚁咬著,放过我?什麽放过我?中逸你不懂吗?你是我的,一生一世是我的,永远也逃不开我……。

邵烨的爱很难受,看到中逸求人的表情似在拒绝又似在诱惑,於是精虫和酒意一起冲上了脑顶,分身胀的不能再胀,像野兽的本能,他劈开了中逸细嫩白皙的大腿,用手指捅入双丘之间欲语还羞的穴口,另一手扶著分身,夺池掠地的冲了进去,冲撞了几次之後,中逸就惊叫的昏撅过去了,但邵烨停不下来、停不下满腔沸腾的情欲、停不下独占性、禁锢性的,爱。

「啊啊啊…………」中夜在巨痛中醒来,朦胧地,中逸听到一串极凄冽的长吟,又好像在凄冽中好像带有一丝淫媚,一声拔尖过一声,好像灵魂在喘息,藏在千年树精下的一缕魂魄,被盘根错节的老树精缠住,永世不得超生……而,那声音,是自己的,一串串、一串串的从自己的口中逸出,不可置信……。

「啊啊……啊啊……」身,无法移动分毫,心,与人任意浮沉,就算被摆弄成多艰难的姿势,都无法抗拒的,接纳、接纳、严严整整的收容巨大的分身,穴口被撑到匪夷所思……中逸凄叫著,无意识的眼泪使他更无助、也更有凄怆哀伤的美感,招人怜爱,招人侵犯。

天生是迎风招展的柔嫩花瓣,蜂去蝶来,蛾吻蝇沾,全部都,无法抵抗。

随即意识又转眼在惊涛骇浪的欲潮下,失去自我了……。

随肉棒的冲刺中,数不清的醒来几次、数不清的昏迷几回,所有感觉,除了痛外,都飘飘浮浮,不够真确。

清晨……

长柏的拍门声阵阵传来,乐乐,爸爸在这里……中逸昏昏沉沉的,像遭梦魇般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他挣扎著起床,昨夜一定又做过头惹到殷健南了,那两只人形的阳具,总有一天会让自己死在这个床上……拍门声!乐乐,爸爸来了……中逸顾不得肌肉的酸痛无力,挣扎了好几次,吸足一口气狠一用力,总算跌到地板上……。

「白少爷…你不要紧吧……白少爷……」长柏有房门的钥匙,但他不敢未经同意就贸然进入,中逸想喊他,却沙哑的根本找不到声音……中逸於是弓著身爬到门边,像四脚的动物般行走,不同的是股间的滑腻让他羞惭,一条液体汨汨的从穴口流出,漂浮著带惺的情色味道……。

好不容易忍著牵动伤处的痛楚爬到了门边,中逸发觉自己已经气空力尽了,双脚抖的无法自持,根本站不起来,站不起来,乐乐,爸爸站不起来……中逸闭上眼睛,逞出全身的力量一股作气的扶著门边站立,门把转开处,长柏忧心忡忡出手撑住了他:「白少爷你不要紧吧?」

「乐乐呢?还好吧?」中逸艰难的发声著,喉头一阵撕痛。

「爸爸……爸爸……」小人儿清脆的声音,恍如天籁一般的声音从脚边传来,中逸笑了……。

「白少爷……你的衣服……」长柏困窘的提醒道,不管邵少爷或者殷少爷,从来都很忌讳别人看到中逸露到外面的皮肤,更何况他此刻,全身裸露著……万一这一幕被两位少爷知道了,後半生他要学盲人点字了。

但中逸根本管不了那些,对乐乐的焦心忡忡他根本无暇思索其他,中逸软身的蹲了下去,摆开姿势让乐乐扑到自己的怀里,但乐乐犹豫了,满身的红紫的唇形、满身的齿印牙痕……中逸也登时发窘的红了脸,他不晓得要如何根乐乐说,两人尴尬的对看一会……。

乐乐突然就著中逸身上的唇印贴上:「这是叔叔的嘴巴吧?是邵叔叔的?还是殷叔叔的嘴巴呢?」

中逸听著石化了,乐乐的行为不知让他该怎麽办,何况此刻的他,连举起一只手都很困难……。

「爸爸,乐乐不想死,乐乐要活著,等长大了要跟爸爸住在一起。」乐乐像宣示誓言般的对中逸说……。



5.

两年前的事了……

在朦胧黄昏里,日头渐渐西斜,被百叶窗筛成一道一道的阴影,映在中逸的身上,呈现异样朦胧的美感、像一抹神秘的神祁,突然降临在空气中,一会儿就会不见了,乐乐出神的看著他,但中逸毫无察觉……。

中逸想著两年来,就是为了眼前这个孩子说的一句话:「爸爸,乐乐不想死,乐乐要活著……。」

这一句话让自己含污忍耻的活下来,过著一种漫无天日的人偶生活,这一切,全都为了乐乐,为他好,让他活下去,可是到头来,还是每天都得战战兢兢的顾全他,担心他的安危,乐乐呀……你的选择对不对?……爸爸的牺牲好难熬……。

然而中逸的无助,中逸的忧心,乐乐感受不到,乐乐只是倔强的拒绝去上幼稚园,他不知道两个叔叔已经无法忍受他跟爸爸同处在一间屋檐下,就算他才五岁,他们也会妒忌。

但中逸能说什麽呢?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他怎麽能让乐乐知道大人的世界是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残酷世界。怎能让他知道爸爸不过是他们挂在嘴边的一块肉,再美味的肉挂久了也会脏、也会臭,终究不是被吞下,就是被吐掉,不会有什麽好下场的……对於前途的绝望,中逸不只一次闪过死的念头,只是乐乐还小,他的世界才开始,中逸狠不下心求死啊!万一自己死了,乐乐怎麽办,但要带著他一起死,乐乐又说:他想活著!

一个父亲怎能剥夺孩子生存的欲望啊?

中逸思虑纷纷,一会儿好像想开了,又一会儿好像想不开了,在事情没有落定,邵烨和殷健南没有表示意见前,中逸揣揣的心无法踏实,在乐乐想办法拒绝上幼稚园之後,中逸知道自己很难抝那个倔小子回心转意,於是中逸与乐乐待在客厅里,等那两个人回来的「处置」。

时间磨逝中,中逸出神的陷入以前的回忆里,醒觉时才发现百叶窗隙中透出来的天色已经暗了,天暗的好快啊!

腿有一点麻,中逸撑起长年虚软的腰腿,看著一旁的乐乐在画图,虽然天暗了,他还是一笔一划的画著,很认真的神情,呵!真是一个小鬼头:「乐乐……你在画什麽呀?让爸爸看看好不好?」中逸笑吟吟问道。

「爸爸等一下…快画好了……。」乐乐很认真的说著,不让中逸靠近。

中逸好笑的看著乐乐认真的样子,原来这就是有子万事足的滋味啊!跟乐乐在一起最是轻松愉快了,同样是过这被禁锢的生活,乐乐就是能找到让自己快乐的方法,和乐乐在一起,表面上是我这爸爸在照顾他,实际上若没有他,我一天也活不下去……中逸体贴的走去为乐乐开灯,他这宝贝啊,认真起来是谁也比不上的,中逸微笑的看著乐乐画画,乐乐拿起一支红色的彩笔,在纸上图著颜色,突然,那瞬间,不晓得自己有没有看走眼,本来乐乐微笑的表情,突然闪过「狰狞」,那是一瞬间的阴狠,乐乐怎会有那种表情?是不是看错了?中逸无法确定。

在中逸怔忡中,乐乐拿著他刚画好的图,现宝似的跑到中逸身边:「爸爸我画好了,给你看。」乐乐可爱的微笑著。

中逸接过了图画,重新坐了下来,仔细看著。图画的正中央画著一对结婚的男女,两个人画的很大,旁边的空白处都散满小花,短头发的新郎是乐乐,他现在的浏海中有一绺剪坏了,空出一小块额头,跟画中的人物一模一样,说不出的可爱……至於新娘比新郎的矮一个头,她的头发又黑又长,皮肤的部分没涂上颜色,大约乐乐喜欢白皮肤的女孩子,中逸看了又看……以乐乐五岁的程度来说,这个新娘画得太美了,笔触上还比画新郎的更精致,连一根一根的眼睫毛都画得微妙维肖,使整个眼睛充满灵动感,新娘的鼻子和唇形也都画得毫无缺点,这样的女孩画法乐乐不晓得从哪里学来的,观察的那麽仔细,也画的那麽用心……。

新娘纱下面有个项圈和一条断掉的锁链,中逸看著,下意识地摸摸脖子上的项圈,……自从被套住项圈之後已经六年了,不曾有片时解套下来,就算偶而获准的出去外面,也是不能解下它,只能从锁链的另一头锁开启,锁链的长度六公尺不到,难得外出时必须整条在衣服下藏好,……中逸怎样都离不开项圈和锁链,也因为受到限制的缘故,他的活动范围仅限於卧房左右的餐厅和客厅,连乐乐的房间都走不到……。

乐乐把项圈和断掉的锁链画在白纱的下面,中逸很感动,他知道乐乐是要告诉自己,他长大结婚後,会记得帮爸爸把脖子上的束缚解下来。

乐乐的心意中逸领受,但要扳倒邵烨和殷健南比登天还难,自己是注定要老死在这条锁链之下了,乐乐,爸爸看的很开,爸爸会为了你一直忍耐下去的,但等到你二十岁,不管你变得怎样,都必须尊重爸爸的决定,让爸爸去死,爸爸这一生活得猪狗不如,若不是为了你早就撑不下去了,但就算是为了你,爸爸也只能忍耐二十年,将来若等不到你解救,你千万不要恨爸爸,爸爸尽力了!

中逸看著图中没有套东西的项圈,以及断掉的锁链,眼睛畜满了泪水……。

「爸爸我画的好不好呢?」乐乐看中逸满脸感动的样子,笑咧的嘴。

「很好…很好…乐乐画得很好……」中逸掩饰的说,自己不知怎麽地,动不动就在乐乐面前哭,没一个为人父亲的样子。

「爸爸还有一张,这一张是刚才画的……。」乐乐满脸笑容的把另一幅图画交到中逸的手中。

「啊…乐乐……这……?」中逸一接过图画,差点昏倒,图画几乎全部由红色构成──红色的血腥。

正中央依旧是两个人,这次换了两个穿衬衫的男人,其中一个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红色的洞,洞下有一条一条红色的线,洞是弹孔,一条条的线代表血液──乐乐要这个男人被枪打成蜂窝而死,他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大大的眼珠几乎掉出来,这个人从体型上,中逸判断是──邵烨。

至於另一个人则全身完好,只是他的头掉了出来,脖子上的血像喷泉一样向上狂喷,中逸认真的看了一会,觉得自己恶心的想吐,这个人似乎还不知道自己被砍头了,身体优雅的站在那里,散发一种张狂的气息,他是──殷健南。

「恶……」中逸忐忑的掩住那幅画:「乐乐这张画得很不好,爸爸把他撕掉好不好?」中逸用商量的语气向乐乐问道,但表情却势在必撕……乐乐怎会画这种图?画得这麽恐怖,……是我让他在幼小心灵上植入仇恨的种子,我没有好好教他人性美好的一面,在他还没懂得爱之前就懂得恨,扭曲的环境,失职的父亲,沾污他了心灵,刚刚那一瞬间的阴狠不是幻觉……乐乐真想杀了他们两个,我不能让邵烨和殷健南看到乐乐的这幅画。

乐乐听到中逸这麽一说,表情斐然大变:「不要──!」乐乐大声说著,一把从中逸手中抢过了画,就头也不回的往他房间里冲,中逸项圈上的锁链长度构不到那里,急的大喊:「长柏、长柏、快来帮我……。」他望著乐乐关上的房门,又气又急又怕……。

「白少爷,什麽事?」长柏听到中逸的叫喊立即应声报到。

「快帮我把乐乐手上的画撕掉,迟了就来不及了……。」中逸万分焦急的说。

「好,我立刻就去!」长柏答应著,乐乐的房间只能从外面锁上,所以长柏可以不费功夫的打开它。

中逸看著长柏走过去舒了一口气,可就在此时,大门的锁喀撘一声的开了,殷健南大喇喇的从外走进来,中逸一脸戒备的看他:「长柏你在忙什麽呀?乐乐呢?」

走完一半路的长柏,听到殷健南的话,又望著中逸,嘴唇嗫嚅著……



6.

「乐乐去帮我拿东西。」中逸平静的说。

「拿什麽东西啊,这麽神秘,我可以看看吗?」殷健南说著,不待回话的走向乐乐的房间,长柏向中逸在空气中交换一个抱歉的表情,中逸理解的对他点头。

「那麽爱侵犯别人隐私吗?无聊的男人!」中逸冷冷的说。

「小孩子也有隐私啊,我很是好奇…。」

注:一年多前,邵烨和殷健南在这层大楼里装了针孔摄影机(长柏应该感谢针孔摄影机不是两年前装的,其实他们俩人很相信长柏,不相信的是越来越’’没规矩’’的乐乐…),据中逸所知的摄影机有两个,但也有他不知道的,本来因为不满,他会避开摄影机的角度,後来因为一者活动范围实在太小了,二者还有他所不知道的部分,於是他後来就不管了,针孔摄影机会将画面直接传到邵烨和殷健南的手机上(按:或许以後摄影机会有这种功能……汗!)所以他们可以随时随地知道他在干什麽。(按:对不起,真的是太变态了……汗!)

「我看你是偷窥狂!」中逸冷冷的说。

「你看你!你又想挑衅我了,你有什麽秘密怕我知道吗?」

「殷少爷,你认为别人有什麽事都要告诉你吗?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

「别人的事我没兴趣知道,可只要跟你有关的,我不知道不行……。」殷健南说完继续朝著乐乐的房间走去。

「健南……过来…吻我…」中逸不得已,脱口而出。

殷健南听到转过头来摊平了手:「好吧!假如你需要的话……。」殷健南摆出一副作功德的表情,朝著中逸走来,中逸才放松了忐忑不安的心。

殷健南粗暴的很快掠夺完中逸口中的氧气,这一吻充满惩戒的味道,双手捧著中逸的脸,把他的唇抬到自己高度,张口就朝中逸的唇咬去,吮食中,舌头透入他的口里,把他的牙龈齿根咬的出血,再疯狂的将他的舌头深深卷入自己的口腔中,猛一拉扯,好像要把他的舌吞掉一般,不久原本湿润的舌就被殷健南吸乾,刺乎乎的麻痛,中逸的双手推著他的胸膛,但撼他不动。

缺氧会使人本能的挣扎,就算求死之时也不可能自行闭气就是这个道理,这一吻吻的太久,中逸从迎合变成推拒,最後变成挣扎,到受不了时,他双手握拳的朝殷健南胸膛捶去,但他的力道对殷健南来讲,无异於蚍蜉撼树,中逸奋力的捶了几下,双手就捶了下来,逐渐的……中逸的眼睛开始充血,原本还可以撑地的脚尖也完全失力的挂著,全身都软趴趴的挂在殷健南身上,任他恣虐。

直到此时殷健南才愿意放开他,甫获自由的中逸,失去了支持,立刻往地上滑下去,殷健南顺势的将他抱在自己怀里,双手轻柔的顺著他的背,看他大口大口的喘息,并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言道:「难得你这麽主动,我怎能不好好卖力呢?……只是你不让我去看乐乐的画,到底是在掩饰什麽?这更加让我好奇了。」殷健南说完,在中逸的额前啄了一下,竟转身朝乐乐的房间走去。

中逸暗咒一声,无计可施,边喘著气边吊足了一颗心,望著殷健南的背後,乾巴巴的望著。

没待殷健南走进房间,乐乐却自己走了出来,中逸看他手上还拿著两幅画,简直……快要被他气死了……怎麽会有这麽笨的小孩?是谁生的?

「殷叔叔你找我啊?」乐乐单纯的问。

「对啊!乐乐,叔叔知道你刚刚画了两幅很棒的画喔。」殷健南和蔼可亲的说道。

对於殷健南有预知的’’超能力’’,乐乐并不意外,因为爸爸说过邵叔叔和殷叔叔两个是超人,可以知道全世界所有人在做什麽。

「对啊,可是爸爸不喜欢。」乐乐作出一个受伤的表情。

「乐乐爸爸没有不喜欢,快把画拿回去放好,我们要先去吃饭,长柏饭菜准备好了吗?」中逸一口气说完,兀自气喘吁吁。

「准备好了,少爷。」长柏配合良好的回答。

「急什麽……」殷健南转头朝中逸一笑:「乐乐的画我都还没看过呢,乐乐把你的画拿来让叔叔看看,说不定画得很好呢!」殷健南亲切的说著。

乐乐听了立刻拿了一张图过去,中逸的心脏快到蹦出来了,傻孩子你找死吗?这下……这下……中逸的眼光随著殷健南接过画的手,像钉住红心似的,眼珠都快要弹出来了,乐乐不拿还好,一拿就拿那张红成一片,布满血腥的那张──邵烨和殷健南的「报应画」……。

大势已去,中逸准备好了後路,若是殷健南敢对乐乐下手,他就要用头去撞墙,反正这条命是为乐乐活著,要死都没关系……。

中逸的心作下了最坏的打算,谁知殷健南看了半晌,只是微笑著,并没发作,当中逸狐疑之际,殷健南说:「乐乐啊你不觉得把两个叔叔画在同一张画上很奇怪吗?而且我们都还穿大红的衣服,这不是很怪异吗?」

「不会啊!我觉得红色最好看了。」乐乐天真的说。

「是吗?那旁边这些红色的花朵是怎麽回事?」

「我喜欢画花啊,红色的花最好看了…。」

怎麽可能?中逸认真的听著乐乐的回答,看著乐乐天真无邪的表情,再看看殷健南的反应……怎麽可能?那一幅画明明画的那麽恐怖血腥,以殷健南的个性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除非…也就是…没有问题的关键在:乐乐拿给殷健南看的不是原本的那一张,也就是说,他趁刚刚的时间重画了一张画!

中逸还没宽心前,脑海中浮现另一句话:一个小孩的心机怎会那麽重?乐乐他才五岁啊。登时,眼前那个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小孩令中逸的心中打个寒栗。

「还有另一张呢?」殷健南笑容可掬的问。

「在这里!」乐乐立刻伸出圆滚滚的小手拿画给殷健南。



7.

另一张画应该没问题了,中逸心想……但这个想法随著殷健南散发寒气的表情而改变,但中逸想不透哪里得罪了他,但一个人打定主意要找砸是毫不讲道理的。

「哈哈…还真有趣……。」殷健南笑著,张狂中藏著寒气,他看看画又看看中逸:「啧啧……画的还蛮像的嘛……」说完殷健南定眼看著乐乐,突然一扬手就给了乐乐一巴掌,这一掌夹带震山摇岳之威,登时把打的乐乐飞了出去。

这个突发状况,中逸始料未及,他对空怒吼著:「殷健南你干麻莫名其妙的打小孩?」眼看殷健南大有不善罢甘休之势,又急急的对乐乐喊道:「乐乐痛不痛?快过来爸爸这里……。」距离太远,中逸维护不了他。

「……」乐乐闷声不吭,圆滚滚的眼睛瞪著殷健南,虽然跌坐於地板上,但小小身体散发著逼人的执拗,嘴角甚至还斜斜地扬起,扬起一弯充满邪气的笑容,大有与殷健南正面杠上之意。

看到这里中逸简直无法想像,乐乐平时爱哭的紧,有时被他惹火了不待骂他,只消瞪他一眼就他就哭的泪如流瀑,声如洪钟,但此刻他在被殷健南打了威力十足的一巴掌之後竟然闷声不吭……打在儿身,痛在爹心,中逸恨不得飞到乐乐身边问他疼不疼,帮他敷敷赶跑痛痛……但无奈,锁链的长度有限,就算脖子上的项圈束著他发紧发痛,却依然无法多跨越一步。

「爸爸是我的。」乐乐斩钉截铁,不屈强威。

「你想都别想。」殷健南怒火冲霄,杀意高张

两人一触即发,乐乐站起来朝殷健南身上撞去,张嘴就咬,不待乐乐靠近,殷健南单手将他的下颚抓起,狠狠的将他抓到半空中,手臂平伸开来,任他手脚并踢都招呼不到自己身上去,倾刻,乐乐的气势散失无踪,殷健南的铁臂勒的他缺氧,任凭圆滚滚的小手如何用力,依旧丝毫撼不动他,最後乐乐只能像离岸的鱼尾一样为生命挣扎。

就在这一瞬间,小小的心灵体会到两人力量的悬殊,将来,我要变强,我一定要变强,我要用我的力量夺回爸爸……在性命垂危的此时,乐乐的心里这样想的。

脖子勒的眼前发黑,两人的声音进不了中逸的耳朵,眼前所见却让他失去了主意,殷健南那表情根本不是在处罚,他是在杀那个小孩子啊!难道因为乐乐在画上画出空的项圈、断掉的锁链,就足以惹起他掀然怒火吗?难道我就活该被他锁上一辈子他才甘心吗?难道连幻想一下自由……仅仅幻想一下都不行吗?

虽然两人的气势一样强健,但体势的优劣让胜负立判,殷健南只消单手就够了,乐乐根本没有回手的馀地,只消单手就足以让他在半空中挣扎,中逸眼看著,一颗心脏彷佛要蹦体跃出……。

「放开他!」中逸气急大吼著,但殷健南丝毫不为所动,中逸心中苦极,又换了一种声音:「健南你放开他,你要对我怎样──都可以……。」除了身体外,中逸没有别的交换条件。

「我本来就可以随便对你怎麽样了,你能反抗吗?哈哈……哈哈哈……」殷健南大笑,笑的悲怆,是不是为了乐乐你怎样都没关系?我爱你这麽久了,竟然连你的爱都分不上一点点,还要输给眼前这位没还断奶的小鬼,殷健南心中烦躁,我真的想杀了乐乐啊,可我能杀他吗?

杀了他之後就没有可以威胁你的筹码了……。

可是你知道吗?中逸你看的出来吗?那孩子画上的新娘是你,是你啊!乐乐挑衅我,挑衅我说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我真想杀他!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他啊!!

也许对於敌人的直觉,或生物本能散发的危机意识,中逸看不透的事,殷健南一目了然,但他更明白这小孩是不能杀的,他只是做「警告」的动作而已……殷健南心中悲苦,手劲也跟著减弱,却还没垂下手臂之时,中逸眼见殷健南没有收手,又发话辱人已极,竟不顾脖子上的束缚,奋力冲去…像是不要命似的……。

「白少爷──」长柏的呼喊。

「爸爸──」乐乐的失声惊叫。

在不顾一切的奋力冲斥之後,脖子上的项圈勒的中逸的面朝地趴倒,殷健南看到失魂的甩开乐乐,奔去将中逸扶起。

「咳咳……咳……」脖子几乎要勒断了,中逸眼前一片黑影模糊,殷健南的眼眶畜满泪水的帮他把项圈宽松到极限,温柔的拍他的背,帮他顺气:「乐乐没事……。」殷健南说著,中逸喘息半晌,颈项的冲击力使他疼的很折磨,待顺过一口气,他扬起手立刻狠狠的甩殷健南一巴掌,殷健南的脸没移动半分,倒是中逸的手心阵阵麻疼,全身都疼,中逸的脸迅速由红转白,揪起眉头……。

「小白你没事吧!」殷健南心中恨自己做事的唐突,自从两年前他就知道不能在中逸面前修理乐乐,殷健南想起两年前把乐乐关进一个可透气的铁箱时,乐乐顶多病个两天,中逸却因惊吓过度连续病了两个礼拜,也令自己狠狠担忧两个礼拜,病好後他们父子两倒更亲了,反观自己……。

「你没事打他干什麽?他哪里惹著你了?」中逸恨恨的怒道。

「爸爸你还痛不痛?」乐乐的童稚声在中逸的耳边响起,中逸立刻换了一张慈父的面孔:「乐乐过来……让爸爸看看…痛不痛……呜……」怒吼过後,中逸立刻受到喉头因太用力而发疼的苦果,殷健南看他皱著眉头,立刻轻手帮他推了推脖子,但中逸怒气的推开他去,伸手把乐乐揽在怀里,这次乐乐并没有哭,他只是问:「爸爸你痛不痛?痛不痛……」

殷健南不想自讨没趣,见中逸没事,心中落石已定,站起来转头对长柏说:「长柏,带白少爷和乐乐去用餐吧!」

「是,殷少爷。」

於是长柏细心的扶起中逸,殷健南暗中觑著中逸并没排斥长柏的肢体接触,心中又暗自烦躁,微一甩头,去医务室帮中逸拿擦脖子的药去了。

此时邵烨回来了,对於刚刚的事他浑然不知,只记挂著殷健南处理完事情没有,透过萤幕,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张图画的意符是「血」,他很想知道,乐乐到底画了什麽,殷健南也知道他的意思,拿了药後便转身到走廊上拿起刚刚弃置在地上画,心情不好的他粗鲁的把画塞到邵烨手里,然後走到餐桌上帮中逸抹药,中逸恨的牙痒痒的,又知道无法拒绝,把脸朝向另外一边不去瞧他。

邵烨看看画作,自觉没意思,随手搁著画便去餐桌上用餐(另一张画乐乐已拿去收好了。)此时殷健南已帮中逸涂好药,安静的坐在一旁用餐。……大家都没发话,空气异常凝滞,大家埋头吃著,一桌长柏精心烹调的美味,大家吃得味如嚼蜡。邵烨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却也感到那极重的低气压压进整个餐桌氛围,他自顾自的吃著,什麽也没问。

餐桌设计成一方长形,中逸坐在短桌的一边,邵烨和殷健南分别坐在两旁陪首,邵烨之後格个空坐著乐乐,乐乐旁边是长柏,长柏是仆人并没在餐桌上跟他们一起用餐,他坐在乐乐的旁边帮五岁的乐乐喂饭。

乐乐的心智有某部分已相当成熟,像个叛逆的少年,但那成熟的部分其实也相当懵懂、不稳定。他只是从环境中去学习,从对抗强权的经验去学习,进而形成自组的知识,今天他学习到:「力量代表实力。」当然,他不可能说出那种句子,他用别的话代替:「必须要很有力气才能打倒叔叔,才能得到爸爸。」

……这些年来,他用本来单纯的眼睛,看惯了两个叔叔如何争夺爸爸,小孩子善於模仿,他的潜意识里也跟著模仿叔叔争夺爸爸,「爸爸」这个物件代表大家争夺的目标,谁厉害谁就能抢到,於是他去抢,却屡屡每在争夺的过程中吃下大亏,……但这时爸爸就会出面维护他,让他不受叔叔的伤害,不服输的天性,加上爸爸的维护,竟让乐乐不曾从这场争夺战中退出。

对乐乐而言,有很多存在的事实是理所当然的存在著,例如爸爸天生就绑著一条铁做的绳子,像卡通里作坏事的恶人要用绳子绑住才不让他逃出来作坏,可是爸爸不是坏人,於是乐乐问爸爸为什麽他要被绑起来,爸爸回答说:「是两个坏叔叔把他绑起来的。」於是乐乐知道,爸爸是受害者,他是被两个坏叔叔绑起来的,所以他要打倒两个坏叔叔解救爸爸,这时的他对自由和囚禁,并没概念。

刚刚在殷健南手中挣扎的乐乐,好像触动了某种深度的想法,他不明白,心里很烦躁,很担心爸爸,也很害怕,於是当长柏把盛好饭菜的汤匙递到他嘴边时,他不想吃,转过头直想发脾气,但又怕殷叔叔,於是苦著脸在那边挣扎。

「乐乐,要快快吃饭才会长大喔。」中逸微笑著,经过刚刚发生的事,其实他心情很不好,但依旧耐下心来哄著乐乐。

「爸爸,那如果吃很多很多饭会有力气吗?」乐乐天真的问。

「吃很多饭当然会很有力气呀!」中逸轻柔的声音透过绍烨和殷健南两人,传到乐乐的耳里,两人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会像海克利斯那麽有力气吗?」乐乐想起可以轻易把城堡推倒的大力士海克力斯。

「当然,所以赶快吃饭饭吧!」中逸想尽早结束这个话题。

「好!」乐乐拿过长柏的汤匙,一把把上面的菜挑出来,然後一把把汤匙里的饭吃掉,他跟长柏说:「我自己来就好。」乐乐的动作很快,虽然弄花了桌子但还是一下子把碗里的饭扒完,并且还拿著空碗跟长柏说:「我还要吃一碗饭。」

长柏暗自讶异,乐乐吃饭的习惯他最清楚了,中餐殷少爷和邵少爷不在时,他一定要磨上白少爷许多时间,要白少爷费心哄他,甚至跟他交换许多条件才肯吃,晚上时有两位少爷在场,乐乐就草草的把饭泡著汤吃,吃上一碗就了事了,今晚他倒是吃的主动……长柏很快的帮乐乐重新添上一碗饭,乐乐暗想著邵叔叔和殷叔叔还没添饭,我吃的比他们多,将来我会比他们更有力气,事不迟疑,乐乐拿著汤匙奋力把碗里的饭扒进口里,心中想著待会儿还可以再吃一碗。中逸诡异的看他,好心提醒道:「乐乐要多吃一点菜才会有营养啊,长柏你多喂他吃一些菜。」

「是的,白少爷。」长白连忙把菜喂到乐乐嘴边,乐乐看著心中迟疑,吃菜会有力气吗?如果不会我不要吃,我要让肚子里装很多饭,但这个问题他没法解答,於是他想问中逸:「……爸爸…」乐乐一转头又发现中逸桌上那一杯闻风不动的牛奶,旁边还有一大杯白开水也还没喝,於是又改口道:「……爸爸为什麽你每次总是喝牛奶不吃饭呢?」在乐乐的印象中,爸爸从来没吃过饭,他的桌子上永远只放著一杯牛奶、一杯果汁、或一杯其他的饮料,然後加上一大杯白开水,爸爸每次都只喝这些东西,难怪他都打不过两个叔叔。

小孩子健忘,这个问题他问过很多遍了,中逸也只是千篇一律的回答:「因为爸爸生病了啊,乐乐赶快吃,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但是现在的乐乐明显感觉爸爸在敷衍他:「可是爸爸又没咳嗽、流鼻涕,怎麽一直都在生病,都没有好起来?」乐乐不罢休的继续问道。

不待中逸回答,这时被中逸和乐乐间的一答一问、轻言细语,烦得要命的邵烨终於忍不住回说:「因为你爸爸的屁股要给我干啊!」

这一句话乐乐听不懂,但他非到最後不跟叔叔打交道,於是他又问中逸:「爸爸,叔叔说屁股在干麻?」

乐乐童稚的声音,轻巧的回荡在空气中,但久久没等到中逸的回答,乐乐朝著中逸看去,只见中逸浑身都在发抖,然後他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牛奶就朝邵叔叔的身上泼去……



8.

邵烨不防,头上被牛奶淋个正著,满头满脸的奶香味使他愤怒的甩开筷子,单手揪起中逸的衣领:「你他妈的不会吃饭是不是?」邵烨怒吼著,神情很是狰狞恐怖,声音更在大的吓人,乐乐看到眼前这一幕登时嚎啕大哭,长柏赶紧把他抱到房间里去,上演这种戏码的次数不会少,长柏很知道该如何处理。

「我是不会吃饭,怎样?牛奶好不好喝?」中逸自暴自弃的顶回去,但神色不掩倔强,嘴角还扬起一丝笑容。

邵烨看著,心头火起:「看来好久没修理你了,你皮在痒是吗?」话说著右手扬起顺手便给中逸一个巴掌,但手掌在半途中被殷健南的手挡住。

「你没事说那种话干麻?中逸又没惹你,你说的是人话吗?」殷健南一边挡住邵烨,一边回头关心的看中逸:「中逸你的脖子没事吧!」一边又对邵烨吼说:「中逸的脖子受伤,你就不能收敛点吗?老是对他动粗!」

「老对他动粗的人还少了你吗?你现在做戏是给谁看?」邵烨气势飙张的顶回去,两人一语不合,登时演出全武行。

又是假猩猩的戏码,中逸心苦已急,悲声的说:「就算我脖子受伤,你们还不是一样要我套著项圈,我又不是你们养的狗,为什麽你们要这样对待我?」就算狗也不需要带那麽久吧?我竟然一带戴上了六年,六年耶……中逸的声音透满绝望,因为呼吸不顺、颈项又疼痛不堪,他赌上一口气说完後,脸登时胀红,胸口一起一伏的急喘著……邵烨和殷健南两人看著他有点不对头,立刻停止了激鬪,满眼担心的看著他。

随即两人相当有默契的,邵烨去医务室拿药,殷健南按著中逸坐著,一会儿邵烨拿了擦颈部的药膏和一支注射剂过来,中逸看著心中暗透一股凉气,星期三又到了吗?

邵烨和殷建华两人怕只吃流质食物的他会营养不够,所以每个星期三都给他打剂营养针,营养针的成分是经过名医特别为中逸调配的,一剂要花上二千块人民币,对中产阶级来说这等於大半个月的薪水,但他们宁愿中逸打二千块的营养针,也不要他花二十块钱吃饭。

虽说每个星期要打一剂营养针,但中逸还是怕,每次打每次怕。邵烨为了使中逸的肌肤保持美观,帮他选个针管极细的针头,这种针头虽不会留下痕迹,但打了後手臂酸麻个半天一天是免不了的。为这种酸疼,每到星期三,中逸总是胃寒,何况他本来就很怕打针,根深蒂固的怕!

不久邵烨装满注射液,装腔作势的当著中逸面前向空中挤出一些,鲜黄的液体瞬间从针头喷出小泉,灯光针头下闪烁著银光,很具有威迫力……其实这些置前工作邵烨可以在医务室里先准备好,但他就是想看著中逸明明惨白的脸,硬撑出漫不在乎的样子,以及看他每当下针时,不自觉打个机拎的反应,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

邵烨在求学阶段时是双主修的,也就是他除了财经博士外,还领有一张外科医师的执照,打针对他来说轻而易举,而他,特别爱帮中逸打针,欣赏中逸的表情上微微战栗的美感。

殷健南也没错过中逸脸上的表情,不过他更喜欢卷起中逸的衣袖,看他莲藕似的嫩白手臂,因害怕布满微微疙瘩的景观,他会拿消毒过的棉花轻轻帮他擦拭,轻轻碰他皮肤表层上的那种嫩麻……邵烨的针带著报复性,他慢慢的挤,慢慢的压,慢慢的让黄色液体顺著针管流入中逸的血管之中,圆滚滚的液珠一颗按这一颗挨挤进去,中逸气都不敢喘上一个,冷漠的表情其实内中发虚的紧,他老是不自觉得把眼睛挂上针筒上看,看筒上的水位还有多少,偏邵烨磨的慢,让他把不轻易流露的脆弱表情,尽数落入两人眼底……。

其实在这种气头上,中逸大可不那麽安分的配合他们,或许这样一来他还可以因为他的虚弱,换少一点的折磨。但中逸无奈,他须要一些体力,至少要有足以抱起乐乐的体力,乐乐总会趁他两不在时,三不五时的撒娇发痴的缠著自己要抱,他不想作一个抱不动儿子的爸爸,所以这口气,还是要忍下……。

好不容易打完了针,殷健南重新帮中逸的脖子上药,虽然项圈已解到最松了,但那种奴隶式的屈辱仍在,上药的过程中,中逸怒瞪著他,但殷健南则恍若未觉的继续,还恶作剧的碰他如珍珠般的细小喉结,感受他生命的律动,邵烨冷冷的看他的毛手在中逸弧度姣好的颈项上滑动,冷冷的未发一言……。

一切任他们摆弄好了之後,中逸喘息甫定,药也擦了,针也打了,牛奶也不用喝了,……看到眼前这两个人越看越火,於是转身离开餐桌,眼不见为净,但可悲的是,他又能走到哪里去?途经卧房的时候中逸触痛了一下,房间当然不能进去,不消说,一进去又会被两人按到床里干了,以爱的之名进行强暴之实,难道我就那麽卑微、那麽贱,天生就是给男人干的?……是的!殷健南说的对,他可以随便对我怎样,我根本无法反抗;是的!邵烨说的对,我的屁股就是要给他干的,……这种生活不知不觉过了六年了,都已经习惯了,现在才介意他们这种说话,会不会嫌慢了?我要面子干蔴?事实就是这样啊……。

身体虚弱,加上心情的悲怆,中逸从餐厅经过卧室走到客厅,都会带喘,邵烨和殷健南两人担心的跟在他背後,亦步亦趋。

走到客厅,中逸小心的坐上沙发,心中悲苦已极,又无处发泄,无视两人似的,自顾自的扯起长发来,到最後,还是只能找自己出气……。

中逸的长发极美,墨黟黟的如乌云掩月,唯一之单纯而沉默的黑,发丝飘逸如风透帘後,尾梢之活如飞瀑如流泉,随著他的步履轻款,侧低俯仰俱是风流,扬垂托绾无不动人,饶是发质还粗细合度,一如上等绸缎的质地,触手处是极柔致的绵绵触感,像阵阵微波滑过心田里去,激起微漪,人家说:「鬒发如云,不屑髢也。」大概指著此意。

但这一头美丽的长发,此刻正被狠心的主人毫不顾惜的扯著它,生狠狠的要把它扯断,殷健南看著心中大急,赶紧把中逸的手抱住:「不要再扯了,这些头发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扯坏它。」

「滚!头发长在我身上,我偏要扯,关你什麽事?……」中逸悲苦气急,头发也是他的吗?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麽东西留下来给我?

「你再说、你再说…你相不相信我把你的手绑起来,看你还能逞强到哪里去?」个性一向飙张的殷健南,看到中逸毫不把自己对他的珍惜看作一回事,语气也跟著硬起来……其实,这才是他,野妄不羁的他全身流著疯狂的血液──谁知,像他这种目中无人的狂人,一旦陷入爱情的网罗里,竟彷佛坠落九丈深渊般,无法脱身、越陷越下去,他的爱得不到中逸的一丝回应,他的心早就输了,但他却更爱中逸,爱到入骨,连他脚上一片脚指甲都爱,爱到偏执!

「要绑你绑啊!最好先把我绑成粽子再吊起来,这样就更方便让你为所欲为了!」中逸奋力的想推开他,但中逸的气力本就不大,注射营养针後的肌肉更是酸疼无力,万万无法撼动他分毫,只是更气急败坏,只是更口不择言。殷健南看中逸这样也不舍得再为难他,无奈的宽松了手,在旁边紧盯著,怕他会作出伤害自己的动作。

「我对我刚才所说的向你道歉,对不起我失言了,请你原谅……。」邵烨察言观色,看到中逸的样子有点不大对劲,吞吐了再三,把道歉的话说出口。

邵烨一著摆软,中逸倒失神了,他是那麽骄傲,是从来不会认错的……能闹的大约不能强过这个极限了,再闹下去恐就难以收拾,谁都讨不到好……中逸怔忡了片刻,失神似的悠游了太虚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切实际了……恍神了许久之後,中逸的表情有些空茫,好像魂不著身似的,突然他脆弱的说:「我可以把头发剪短吗?头发这麽长很难整理……。」



9.

「头发很好啊,不要剪吧,不剪比较漂亮,殷健南你说对不对?」邵烨柔声的说。

「对啊!中逸还是长发比较好看。」殷健南赶紧附和。

中逸这种暂时性的精神分裂,之前发作过一次,主治医生说这是精神溃散与意志坚强所产生的冲突,若不再刺激他病就会自然痊愈,於是邵烨和殷健南曾好声好气待他一阵子过,但今天竟然又……唉…。

「中逸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邵烨关怀的问道。

「头会痛痛,手也痛痛,全身都痛痛……」中逸蜷起膝盖坐在沙发上,满头乌黑的发丝几乎把他全身包住,纯黑配上莹白,端的楚楚动人。

「那让殷哥哥帮你梳头发好不好?你的头发乱了,不好看……」殷健南揉声问道,见中逸微微点头,於是他轻手将中逸抱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喂!看什麽?今天轮到我抱他,你还不快去帮我拿枝梳子?」

「哼!少得意!」邵烨转身去帮殷健南拿梳子。

殷健南接过梳子以後,轻手的帮中逸梳拢他扯乱的头发,垂柳拂水,翩然长漪,黑亮的发丝萦在他的胸前,清香不刺鼻的味道,使殷健南的心中麻痒痒的,像被千万只蚂蚁踩呀踩的,那是一种幸福的滋味……这一梳,直直梳掉了半个钟头,认识殷健南的人一定很难想像,这个狂妄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麽温柔的表情,竟然会帮人梳头发,还梳的那麽细心,那麽多情……。

「中逸你好点了没有?」帮他把头发简单的束成一困麻尾,殷健南看著他失神失魂的样子,坐在自己的腿上,乖得异常轻巧。



中逸略带倦倦的摇头,好像掉了心的模样,邵烨和殷健南在空气中交换了眼神,邵烨便转身走向医务室。

「中逸我们来打个针吧,你打针的时间到了。」看情况大约又是那种病症发作了,邵烨去医务室拿主治医生开的注射剂过来,中逸看到针尖在空中喷水的样子,吓得把全身缩进殷健南的怀中,全身颤颤发抖著,两人都没错过他那害怕的表情,非常可爱,比他清醒时更为逼真。

「不要怕!乖!忍一下就过去了!」殷健南轻轻的把他揽住,让他趴在自己腿上,这个时候的中逸就像小孩一样,懵懂但很乖巧,完全跟乐乐那型的不同。

「可不可以下次再打?针会痛痛……。」中逸向两人商量著。

「不可以!中逸要听话,乖乖的趴好不可以乱动喔,乱动的话针就会歪掉,针歪掉时就会陷在你屁股里面拔不出来喔!」邵烨轻声警道,中逸也顺著他的意,安分的趴在殷健南怀里吸气等著,可以想像,中逸的小时候就是那麽一个乖巧听话的小孩。

殷健南轻手帮中逸把裤子退下,裤子下露出两球雪白的肉团,上面有一些青紫的颜色,那是昨夜的痕迹……脱下底裤後,殷健南用消毒的酒精帮他在皮肤上来回擦拭,他的皮肤彷佛婴儿般细柔,人家说肤如凝脂大约是这个光景。

由於心里的恐慌,中逸的屁股缩陷几分进去,两人看著莞尔一笑,表情俱是说不出的温柔。当针扎入肉时,中逸微一抖动,却不敢挣扎半分,他紧闭双眼希望这个针赶快捱过,殊不知上面看得津津有味的两人,恨不得时间过慢一点才好。

邵烨不喜欢中逸身上留下针孔的痕迹,所选的针头极细,为了推动这种大颗粒的药剂,射针的劲道很强,中逸绷紧的皮肤在注射针下微幅战栗的抖著,那是让人想掐上一把的可爱……等打完了针,邵烨抢过沾著酒精的棉花帮他在屁股上揉著:「中逸好棒,中逸最勇敢了……。」甜美的声音宛如快滴出水来。

「唉……有时候我不反对让中逸变成这个样子,虽然对他的身体不好,但现在他这情形,无论对他做什麽都会全盘接受,不像他清醒时,一定都要用强迫的他才会顺从,……还是这样子的他乖多了……。」殷健南语重心长的对邵烨说。

「我的想法跟你一样……可是我也喜欢看他反抗的样子,像只带著小爪子的小猫……」邵烨有感而发……。

「对啊!我们的中逸无论怎样都很可爱,只是他的心抓不住,无论怎样都抓不住……。」殷健南说到最後竟有点悲伤意味……。

他们的对话中逸不懂,等一切结束之後,中逸倦极的蜷缩在殷健南的怀里,真像只小猫一样,两人知道他困了,於是殷健南轻手轻脚的抱起他:「小中逸我们去房间里睡觉吧!」两人早就协调好了,当两人在场时只要跟「抱」有关的,单数的日期,归殷健南,双数的日期,归邵烨,当下殷健南轻手轻脚的将他抱进卧室好好哄著。

他们此时有当中逸醒时不会表现的温柔。

当然,等中逸醒来时,也根本不会记得这些事……。

永远记得的是那一角……。

那角微开的房门被轻声而迅速的关上,小人儿被一双苍老的手臂掩著口鼻抱进房里:「乐乐你怎麽还不睡觉?你偷看多久了?」长柏发急的问道,刚刚明明已帮他喜好澡,哄著他睡了,怎麽又爬起来偷看外面?万一让两位少爷知道的话,白少爷又苦了……。

长柏念了一会,看乐乐兀自发呆,不发一言,也没再责备他,只再三郑重的嘱咐道:「你千万不可以让两个叔叔知道你刚刚躲在一旁偷看,知道吗?千万不可说出去喔,你要记住!」长柏说了老半天看乐乐没有反应,又说了两次,直到乐乐点头答应又复诵一次才放下心来。

其实乐乐虽然答应,但他的心还没从刚刚那一幕的震惊里回过神来……爸爸为什麽会那样?叔叔为什麽会那样?长柏老爷爷为什麽不让我问?他们大人都在做什麽事,好奇怪喔!?

心理想的逻辑是一回事,脑海里浮出的画面又是另一回事……叔叔在脱爸爸的裤子,帮爸爸打针,我也想脱爸爸的裤子,看看爸爸的屁股长怎麽样子……乐乐想像这个画面,突然很难为情的发现自己尿湿裤子了……。



10.

经历了这麽些事,最後乐乐还是去上幼稚园了,当然他心里是千百个不愿意,但是这个主意是他自己提的,中逸也对他临时的转变感到意外……。其实,他不知道乐乐变了,乐乐知道自己现在还打不倒两个叔叔,所以只能先乖乖听话……。

光是会闹爸爸是没有用的,爸爸对两个叔叔都没有办法……。

乐乐的眼睛雪亮,他看清了两个叔叔都比爸爸强,有时候爸爸也不见得能维护他,所以不能不听叔叔的话;只是,乐乐的心智也很不稳定,那一天,要出门上幼稚园的早上,他还是死活不肯离开中逸,哭得像小媳妇一般,好像被人凌虐的很惨似的,中逸好说歹说怎麽哄都没用,眼看邵烨等得快不耐烦了……。

当然,以邵烨的处理方法就是直接把乐乐抱起来丢进车里,而他也是这样做,他不发一言的将乐乐从中逸怀里抢去,乐乐挣扎过度,手脚挥舞,一时竟哭的那麽惊天动地、生离死别:「……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一声声催肝断肠的哭喊,中逸真想把他抱起来好生安慰,但……。

「乐乐不要哭,上学很好玩,有溜滑梯、盪秋千、还有很多小朋友……」中逸忙迭声安慰道。

「乐乐不要…乐乐要爸爸……爸爸抱抱…爸爸抱抱……抱抱…」乐乐圆滚滚的小手,拚命捶打邵烨的肩头,只想重回中逸的怀里去,乐乐的手劲虽不疼痛,但那种吵闹的方式,邵烨也很受不了,他一手把乐乐的手扭住,大步的就要送乐乐离开,中逸看他那麽粗鲁会伤到了孩子,心中实在不忍:「邵烨…等我……让我陪乐乐一起去幼稚园好了,乐乐第一天上学会不习惯……。」

邵烨听中逸那麽说,满脸黑线的回问:「你确定?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没忘记!」中逸脸色苍白的垂下头,下定决心的说。

乐乐看到中逸愿意陪自己去,立刻破涕为笑,邵烨不爽的瞪了他一眼,他凭什麽要中逸为他付出这麽多?

「你确信你可以吗?」邵烨再像他问一遍。

「我可以……」中逸头垂的更低了,有一句话说「无可逃於天地之间」,忍一下就过去了吧……。

「好,那好,乐乐你在这边先等一下,我和你爸爸去房间换一件衣服。」邵烨丢下了乐乐,搀著中逸走回卧房去。

「好……!」乐乐笑开了脸,坐到沙发上,两只小圆腿再沙发上一盪一盪的,心情非常愉快,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刚那个哭的很凶的小孩不是他。

中逸看著暗啐了一口小鬼,老是会欺负爸爸,自己也真是……旋即在邵烨的搀扶下走到了卧室。卧房很大,中逸失魂落魄的走向床沿坐著,因为体轻之故,就算很柔软的高级弹簧床也只下陷少许,邵烨则冷冷的帮他准备东西:「小孩子天生就会闹,你由著他去哭一哭也就算了,干麻还折磨自己?」

「你没有生过小孩,身为人父的心情你不懂得。」中逸感性的说。

「好啊,做爸爸的人果然都很伟大啊,那你就照著约定把个个东西戴上吧!」邵烨说完,丢了一个盒子给他,中逸双手发软的接过,打开木盒一看,里面的绸丝布上躺著一根黑墨墨的人造阳具,赫然有二十公分左右,圆的直径也很胖,握起来的感觉像枝肥肥的芭蕉,中逸看著额头渗出不少冷汗,哑声的问:「可不可以换小号一点的……?」要把这支装进去,装到那里面去……天哪!简直无法想像!

「当然不可以了,你有前科累累的逃跑纪录,我可没有兴致陪你玩警察捉小偷的游戏。」邵烨百出一副不能商量的表情,有点好笑的看著中逸握著那根假阳具,慢慢凝聚决心的样子。

「你也知道我对性虐待这种事没有癖好,你现在要後悔还来的及。」邵烨好心的问:「你要自己来,还是让我帮你?」羡幕的看著中逸手中的假阳具,那纤白的宛如骨瓷般的手背,如青葱般莹透的小指头在黑曜曜的阳具上为难的握著,使他很兴奋,突然间一股窜流在体内飙过,邵烨的胯下立刻顶的勃起。

「算了,跟小孩约定的事要有信用,还是不要收回的好。」如果大人对他出尔反尔,那这小孩将来会很难教……。中逸喃喃自语著,面带羞怯的退下长裤,至於底裤:「邵烨你身转过身去,我自己来就好了……」。

「好啊!」邵烨闻言转过身去,其实偷偷的斜眼瞧他,……只看中逸细心的帮假阳具涂上一层润滑剂,然後为难的脱下底裤,露出青涩的话儿,他的话儿跟他一样,晶莹剔透的挂在腿间,用一只手掌就可以完全覆盖的白玉小巧,然後他起身微翘起臀部……邵烨若无其事的转身到他的背後。

「邵烨你先出去好不好?你在这里我没办法弄!」中逸用商量的口气说。

「你赶快弄啦!时间快来不及罗,我乖乖的站在你後面,不会偷看你的。」邵烨狡猾的说著,中逸突然转身,看到他果然背对自己站的,只好伸出食指按进自己下身的洞里,实在很难为情,这个洞被人冲锋陷阵了好几次,自己却反没进去几回,真的很不习惯……可是现在赶鸭子上架了,不进去不行,中逸用手指朝自己的穴口探了探,但器官的本能反应,括约肌立刻阻挡手指的进入,提气的将手指的一节关节推入时,中逸已满头大汗……。

进入指上一节关节时,中逸感到里面的肌肉热呼呼地包围自己,原来这里这麽温暖,那两只禽兽都说这里舒服,没道理他们进的来,我进不来……一思及此,中逸深吸了一口气,将整只食指一鼓作气的捅到底……

「嗯……」惊叫出口,中逸疼地龇牙咧嘴的,但随即恨恨吞声,一手停在穴里面,一手扶在假阳具,让他呈旗竿竖起,中逸探了探洞口,确定它已十分柔软时,才猛然抽出食指,想用观音坐莲的姿势坐上去,不料角度有点歪掉,假阳具倒在一旁床上,再试洞口时,它又已密拢起来,像个含羞答答的处女,怎样都不肯开门,中逸无法,只好重新送进食指将它扩充……。

中逸真是好骗啊,邵烨早就转过身来看著中逸自慰的样子,跟他睡那麽久了,却从没看过他自动自发时的旖旎风光,真是太可惜了,下回一定要变个法子整他,让他再表演给自己看看……。



11.

邵烨好整以暇的等待著,对於乐乐要上幼稚园的事早就抛到三十三层天门外,他眼睛的焦点完全集中在中逸那逗人的动作上,中逸虽然是抱著「必死决心」,不过总是不得要领,每每让那假阳具从股间滑掉,试了几回之後,中逸的洞愈来愈大,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粉红色的肉……此时邵烨胯下的弟弟已经气焰飙张、青筋暴突、忍无可忍,就当邵烨要顺从本能扑过去时,听到中逸低低的一句:「……还是你来帮我好了,我自己送不进去……。」

「既然你这麽说,那好吧!」邵烨若无其事的说。

邵烨将中逸的身体扶好,让他靠在一旁的中型柜上,柜子的高度让他无法趴著,只能倾斜的站立:「把腿张开一点,可能会有点痛,你要忍一下……。」邵烨好心的说。

「嗯……」中逸微微答应,闭目等待著。

「准备好了吗?」邵烨又好心的问了他一句,一般饶有兴致的观看他的表情,虽然胯下之物已迫不及待,但他仍不想错过中逸羞惭又隐忍的美景。

「准备好了……」中逸声如蚊蚋的回了一声。

听到中逸这麽一说,邵烨立时就著那个刚才扩张过的洞捅了进去。

「啊……」感觉到进来的不是假阳具,中逸使劲挣扎:「你……你骗人……」

「别怕……」邵烨的双手从後面将他揽住,让自己埋在他身体里:「你刚刚扩张的不够…我帮你扩充……这样你才不会受伤……。」

「你……」一声未完,中逸被邵烨的唇封口,於是下面的穴口让邵烨恣情的扩充著,左冲右突的乱捅了一阵之後,中逸腿软的趴到地毯上,邵烨就著他的姿势,继续任劳任怨的为他扩充……一阵高潮一後,邵烨拔出自己的东西,朝著中逸的脸释放了,看他被自己的爱液浇淋的样子,津津有味的看著。

「你……」中逸愤愤的看著他,一手用力擦著自己的脸,气呼呼的瞪他。

「我没喷在你里面,你应该感谢我,喔……不要再用你那狐媚的眼神勾引我喔,你想想不想送乐乐去幼稚园,还是要我继续陪你玩,我都奉陪。」邵烨微笑的说著,并且好心的提醒他。

自从上次中逸发生精神分裂的状况以来,邵烨和殷健南怕过分的性事引起他的反感,已经好声好气的对待他几天了,结果好不容易收敛的欲望,对著中逸自慰的裸体还是破功了……。

「你还可以吗?」邵烨好心的问:「要放假阳具?还是要上床?」

中逸随手拿起柜上放的一本书摔过他的头去,比口才自己是斗不过他的,但自己已经答应乐乐了,若不陪他去幼稚园报到,他一定会哭闹不休:「你滚…我自己来……。」

「看样子你还是很坚持,好吧!我来帮你好了!」不待中逸答应,邵烨抱起了他的身体,惩罚式的,就著势将假阳具用力的推送到他的穴口,让整支严整的没入他的肠道之中,末了还在他屁股上打下几掌红印才罢手,说实在的,中逸对乐乐的态度让邵烨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啊啊……恶…」又羞又痛的屈辱感让中逸的眼角挤出泪水,顺著本能反应,中逸立刻想伸手将埋入屁股里的东西拿出来,虽然那里刚刚经过邵烨好心的扩充了,但是,这个假阳具的size比邵烨的还大上少许,让他痛得冷汗涔涔,浑身像风吹落叶地抖擞不停,根本站不住脚。

「你还要拿出来啊?那就前功尽弃了!」邵烨双手环胸,好心的提醒中逸。

闻言,中逸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吸气了几回,他才撑起酸软不堪的腰身,拂著柜子上站好,又磨腾了一阵子为自己换好衣服,等一切就绪之後,只见他那一张脸已经白的不能再白了,邵烨静静的在旁看著他的一举一动,等他完全准备好了之後,突然拿出一个开关按了下去,登时中逸体内的假阳具大幅的震动起来,中逸一时不妨,痛的身下一软便欲扑向地毯上,邵烨只手撑起了他,他气喘吁吁的怒瞪邵烨一眼,连出口开骂都没力气了,邵烨倒是微笑道……。

「看样子震动的功能还很正常嘛,不知道电流有没有故障?」

中逸闻言立刻惶恐的喊出:「别……」他紧张的双手用力的搭住邵烨,就深怕他一不小心按下了电流的开关。

看到中逸那麽紧张害怕的样子,邵烨也不再为难他,一边帮他擦乾脸上的泪水与汗水,一边说道:「谁叫你素行不良,有逃跑的前科,我不得不防。」

「你不过是藉口找砸罢了,乐乐在你们手里我能跑到哪去?更何况这五年来我都没有逃跑的纪录了,以後我也绝不会逃跑,你可不可以……」中逸软言的想与邵烨商量,让他以後出门时不要带著这东西,肛门被塞著假阳具让他痛不欲生,根本都不敢出门,结果他一番软求尚未说尽,不防一巴掌狠狠的甩到脸上,中逸眼冒金星的又欲直扑地毯,但手的主人及时揪住他的衣领,凑近他耳边咬牙的说:「别在我面前老是提到那个小鬼,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你要让他快快乐乐的长大,请离他远一点。」

「你……」中逸恨恨的咒了一声,看邵烨阴沈的怒光,把其他的话都吞进去了,虽然恨透了眼前这个人,但此时与他翻脸显然不大明智,更可怜的还不得不靠在他身上喘息一番,提了几次气力,脚依旧软的无法举步,虽然半边脸也痛得热呼呼、火辣辣的地,但比起体内的假阳具还叫他好受的多。

邵烨任他凭靠著,感受他的依赖与需要,他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最重要的是他无法对中逸真的狠绝了心,片刻过後,他把中逸轻轻的放在床垫上,解开锁链另一端的锁头,另一端锁头是接上花岗石的地板上,重达数顿,锁的材质由精钢冶鍊而成,非普通的锁匠可以解开,但最特别的要算是他身上的锁链,整条锁链皆宛如女人的小指般粗细,材质却坚韧异常,不管刀斧铁钻都砍它不断,若受外力强拉也只延展些许,能设计出这种东西的是一个超级的性虐态狂,幸亏那个人英年早逝……。

邵烨细心的将那六公尺长的锁链绑成一团缚好,塞到中逸的衣服後面,再帮他穿上一件长袖的宽松外套,帮他把锁链盖住,中逸看他做得仔细轻巧,忍不住出言激道:「你既然对我这麽好,就不能行行好?让我把这要命的鬼东西卸下一天吗?」中逸指著身後得锁链说道,邵烨不答,闷不吭声的帮他梳头发,邵烨的手很稳自始至终中逸的头发没掉几根,梳好以後邵烨再将那头又黑又亮的长发往他脑後绑成一束……。

「你还可以走路吧?还是要我抱著你去?」邵烨问道。

见他避了话题,中逸知道再讲下去也没意义,低声回说:「我还可以……」如果让邵烨抱著自己去幼稚园,那不就丢脸丢到家了?中逸衡量了一会,终於吸足气力,移步离开了柔软的床垫,邵烨则扶住他的肩头,让他靠著自己行走。

待两人出来时已耽搁不少时间了,走到客厅一看,乐乐已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长柏还帮他盖条毯子,小小的胸膛上一沈一伏的呼吸著,可见有多入眠,中逸看著恨恨地暗咒一句小鬼头……。



12.

一行人坐著加长型的休旅车出发了,沿途中逸忍著体内的不适,苦著一张脸,对於阔别已久的窗外风景根本无心观赏,邵烨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张开自己的双腿让他屁股悬空的坐著,减少直接处碰到椅垫的摩擦力,乐乐对於他们的行为早就见怪不怪了,一张小嘴乐呼呼的向中逸问东问西,中逸见他对幼稚园充满好奇是个好现象,於是也忍著不适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他。

「爸爸你是不是又生病了?」乐乐看中逸病厌厌的,忍不住问道。

「你这个小鬼,下次不要这麽烦你爸爸,明明知道你爸爸身体不好还要烦他出门,真是不懂事的坏孩子。」邵烨忍不住怒道。

这一吼倒让乐乐安静了下来,小小心灵中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爸爸……。

车行又过了一阵,因为是在市区上行驶,难免遇到红绿灯停停走走的,司机再怎麽小心开车都难免要顿挫一下,中逸忍耐不住颤声问道:「快到了吗?我头好晕。」

「就快到了,紧紧的抱著我就不晕了。」邵烨轻声说著,中逸无法将手指深深的陷入他的皮肤里,抵过一次一次顿挫上的不适,突然前面司机来个紧急煞车:「啊……」中逸失声叫出,邵烨看他满脸俱是冷汗,连忙摇下车窗,让他透一透气:「你要不要紧?我先送你回去好不好?」邵烨关心问道。

只见中逸咬著唇缓缓摇头,良久靠在邵烨的耳边说出了一句:「下面好像流血了。」中逸说著眼神狠狠的瞪著他,怨他对自己这麽残忍,邵烨则继续抱著他,一言不发。乐乐睁大著眼看他们的举动,对大人的世界很是好奇。

等到车子驶到幼稚园的门口,司机下来帮他们开了车门,中逸竟像恢复神力一样迈步走出,一把牵起了乐乐的小手,父子俩一搭一唱的上学去。

「真的不用我陪吗?」邵烨在车上喊道。

「我要带我儿子去上幼稚园,你凑什麽热闹?在车里坐好。」中逸帅气的回答道。

一入幼稚园,乐乐看到一群同龄的小朋友在园里跑来跑去,怕生的他立刻转身对中逸喊著:「爸爸抱抱……」中逸无法,只好咬牙的抱起他,乐乐真的愈来愈长大了,身体愈来愈重…。

「有明星…有大明星耶……。」一群小朋友突然对中逸喊道,瞬间数十张小小的脸孔都聚拢了过来,安安静静的望著中逸,此刻乐乐只觉得充满骄傲,全部幼稚园的小朋友都静下来看著爸爸,他们的眼神都亮晶晶,很羡幕的样子,让乐乐很以自己的爸爸为荣。

幼稚园园长亲切的招呼他们进贵宾室里,随即一个低著头红著脸的年轻女老师走了进来,中逸觉得奇怪,为什麽这些人都不看著自己?他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蛋,那两个浑蛋从来都不让自己照镜子,不知道自己变得怎麽样了,见不得人吗?

五年前,自从自己栽在这两个浑蛋手里以後,他们和自己约法三章:一、不许解开项圈;二、出门必须带著假阳具;三、不许照镜子……前两个条件还可以理解,因为他们怕自己逃跑,但最後一条为什麽不让自己照镜子?中逸则百思不透,但他无法不答应与他们定下这种丧权辱国之约,因为那时候……。但此刻中逸忽然很想照镜子,因为沿途走来大家看他的眼光,以及眼前这两个女人看他的眼光,让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容貌,没有一个人不会对自己的长相好奇的,这和爱美与否无关。

不久将话题导入了幼儿教育後,园长和乐乐的幼稚园老师突然眼睛发亮,像打开了一个很适合的话匣子,这是一个市区内少数的双语学校,园里面也有一半的外籍老师,很注重小孩子的英语能力,一般来说能送孩子来这里的家庭其环境都很不错,因为圣米亚是本市收费最贵的托儿院,只有高收入的家庭才有办法送小孩子进来就读。

其实,中逸并不期待乐乐能在幼稚园中学到多少东西,他只希望乐乐藉由和园里的小朋友相处,导正他的人际关系,毕竟自己给他的环境实在太复杂、也太不正常了……於是中逸特别就著乐乐不曾有过与同龄小孩相处的经验这点,希望她们好好协助他,中逸又想到有时乐乐会很霸道,出尔反尔,有时又很爱哭,脾气不稳定;然後又担心乐乐在学习进度上跟不上其他小孩,他不希望乐乐从小就有挫折感……一项一项的,能想到的尽量说著,像个离不开孩子的父亲。

两个女老师没想到这个非常年轻的爸爸,竟然对小孩子的事情这麽了解,一般来说这种是应该由妈妈负责的才对。

「我可以请问一下吗?为什麽尊夫人没有陪你一起来…一般来说……」女老师看到中逸的眼光忽然敛下去,於是接下来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乐乐是单亲家庭,没有妈妈……。」反正这事大家迟早必须知道的,无须隐瞒。

「嗯,那当爸爸的一定很辛苦……。」年轻的女老师听了眼睛一亮。

等谈话结束之後,中逸才发现乐乐不知何时手里正握著一把棒棒糖,而且正舔著津津有味,他前面的桌上也五颜六色的放著很多巧克力和糖果:「乐乐你哪来的这些东西?」中逸问道。

「那些阿姨给我的。」乐乐开心笑著,圆嘟嘟的小手指著门口,中逸狐疑的顺著乐乐的小手望去,看到不少的女性职员在门边探头探脑,中逸朝她们笑了一下,看到她们这麽喜欢乐乐自己可以不用担心了。

其实那些女性职员对中逸的窥视已经很明目张胆了,但他一方面要应付与园长、导师的交谈,把乐乐的情况如实告知,一方面还要应付下体传来的阵阵不适,根本无暇顾虑到其他。等到一席话谈完,他已经痛得抽气连连了。

「对了园长,请问你们这里的盥洗室怎麽走?」中逸问道。

旁边的导师很热心的要带他过去,中逸怕旁人看到自己的异状,狠一咬牙硬是大步跨出,一路上年轻的女老师一直称赞乐乐的可爱,把跟在中逸後面的乐乐捧到云端里去,中逸因为疼痛不堪只能微微点头以应,幸亏盥洗室与贵宾室的距离很短,没多久就到了,只是眼前站著一个陌生的彪形大汉,黑西装、墨镜、双手环胸的站在那边,女老师看了脸色一变待要惊呼,中逸连忙阻止她:「我的保镳」她才惊悚不定的僵住。



13.

「少爷要我立刻带你去坐车。」眼前的人不卑不亢的说著。

中逸暗叹一口气,自己照镜又照不成了,算了,从这里回去以後都会躲在那不见天日的房子里,他们俩个看得顺眼就好,反正别人要看也看不到,在意什麽?……中逸微一颔首就要由保镳扶出去,谁知乐乐的小圆腿还跟在後面亦步亦趋,中逸对这搞不清情况的宝贝儿子感到好笑。

「乐乐快跟老师回去教室上课啊。」中逸提醒道。

「啊!?」乐乐我们快回去上课,看来搞不清情况的不只乐乐一人而已。

就当女老师去牵乐乐的手的时候,乐乐突然呼天抢地,搥胸顿足的大哭起来,声音宏亮的程度直可让圣米亚托儿院的高塔掀掉:「爸爸…爸爸抱抱……爸爸抱抱……爸爸……」一路奔一路哭,最後还非常戏剧性的抱住中逸的裤管,坐在地上不肯起来,此时中逸别说抱起他,连蹲下身来都很困难,却又看乐乐哭的一张小脸胀红不堪,心疼的轻言哄道:「乐乐别这样,你和爸爸约定好的,男生要有信用喔!」中逸一边说著,一边示意女老师将他带走,但乐乐却不让老师牵他,一用力推挤让没有防备的老师踉跄了一下……。

「乐乐……」中逸无奈的喊道。

「乐乐!」邵烨不耐烦的喊道。

中逸闻言转头一看邵烨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乐乐看了中逸一眼,楚楚可怜,又看了邵烨一眼,怒气腾腾。

「乐乐放手!」邵烨看乐乐死皮活赖的粘著中逸的裤子,於是屈身把他强硬抱开。

乐乐一听不晓得哪来的脾气,气愤眼前这个讨厌得叔叔硬要分开自己和爸爸(完全忘了他自己答应要来的),於是张口便往邵页的手臂咬去,邵烨吃痛狠狠的把他甩到地上,只听的砰地一声,乐乐的小屁股重重的跌在圣米亚的地板上……。

「乐乐!」中逸大叫忙趋了过去,不防从下身传来一阵贯脑的痛楚,加上他隐忍已久,气力用尽,刚喊了一声乐乐人便晕撅了过去,邵烨顺手将他横抱起来,大步而出,旁若无人。

乐乐大张著口本来准备要哭的,看到中逸突然睡倒了,他吓得发不出哭声,待要迈开小步继续跟上,早被邵烨一旁的保镳挡住。

「乐乐来老师带你去教室上课喔!」年轻的女老师兀自惊魂未定的颤著音说,她不晓得为什麽门卫放这两个门神进来,尤其是刚刚抱起乐乐的爸爸那个男子,身量伟岸且全身散发著寒气,相貌虽然英俊切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他刚才抱起乐乐的父亲的时候动作非常帅劲,好像习惯性动作似的,他们是怎麽认识的啊?他们的关系一定很不正常,年轻的女老师暗自想著,眼睛又发亮了。

爸爸……乐乐的心呐喊著,但除了在爸爸之外,他从不曾在别人面前哭泣的,因为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在别人面前哭泣是没有用的,自己的眼泪只有爸爸会心疼……乐乐其实很想哭,一路随著老师得牵引低头走著,老师好像跟自己讲很多话,但乐乐一句也听不进去。

没想到这个外表漂亮的小男孩是个闷声不响的闷葫芦,看来要从他口中套出刚刚那男子和他爸爸的关系不大容易,年轻的女老师暗自压死肚子里一百只好奇虫。

「老师…我哪时候才可以回去?」

「放学时候才可以!」

「那老师哪时候才会放学?」

「你看那面锺,当短的那支转到五的时候就放学了。」年轻的女老师指著墙上的挂钟对乐乐说。

…………………………………………………

「中逸怎麽了?」一开门殷键南就劈头问道。

「你滚回来干什麽?」邵烨心情不好的回道。

「看你带中逸出门不放心。」殷健南伸手要去摸中逸的额头,邵烨转身移开。

「中逸怎麽会搞成这样?」殷健南继续问道。

「滚……。」邵烨心急如火,没空与那个超白目的家伙罗唆,三步两步的把中逸放到床上,迅速的拉下他的裤子,只见他肛门里夹的假阳具似乎更深入进去了,一阵冒寒。殷健南见状再不发言,静静的站在一旁看著,因为他知道邵烨是懂医,所以不得不任由著他。

邵烨看了中逸的情况暗抽了一口气,早知道他走进幼稚园时的脚步太倔强了,原来那时候的心不是白担了,不假迟疑的邵烨去端了一盆温水过来,温水的原理是热胀冷缩,用意是将他的屁股渥软。

时机成熟了之後,邵烨才徐徐的将中逸的假阳具抽出来,晕迷中的中逸忍不住痛的哼出声来……,顿时假阳具抽出的摩擦感带来股间的巨痛,中逸的双脚反射性的夹紧,邵烨看他的双丘肌肉僵硬又用温水渥了一遍,待他适应後再将假阳具抽出,到最後一截离开时带动中逸臀肌的收缩,一阵忙乱的挣扎之後,他醒了过来。

「嗯…好痛……别弄…」中逸惊呼。

不待中逸转身,殷、邵二人只见那墨澄澄的假阳具上通体泛著暗红的血泽,俱是暗自心惊。

「叫什麽?古人有句话说:『自作孽,不可活』就是像你这样!」邵烨恨恨的说。

「怎麽搞成这样?」殷健南问道。

「还不是为了他那宝贝儿子。」

「乐乐?他不是说好要去上幼稚园得吗?还钦点你接送耶!怎最後会搞成这个样子?」殷健南向邵烨问道,悔不当初没与乐乐套好关系,现在那小鬼都记恨自己曾用铁箱关过他,反而信得过那个脾气不好的邵烨。

「哼!小孩子的话我从来当成放屁。」想起那个『罪魁祸首』邵烨咬牙:「倒是你,你这爸爸怎麽当的?长这麽大还随小孩子起舞,你懂不懂什麽叫坚持啊?」

「我的所有坚持早就被你们给磨掉了。」中逸不痛不痒的回道,此刻就算光著屁股朝著他们俩也没羞耻心了。

「是吗?这麽说你就没坚持罗?」邵烨恨痒痒的说道,一切一切的一切还不是因为爱你吗?你当我是谁?虐待狂啊?

「邵烨快给中逸上药啦!」看邵烨变了脸色,殷健南出言提醒他。

於是邵烨哼了一声便转身去医务室拿药。

「邵烨的个性很不成熟,和那种幼稚的男人很难相处吧?」殷健南感慨良多的说。

中逸没有回答,也不敢回答,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貌似和气的人,比邵烨还难搞,至少邵烨的心性比他单纯的多,谁惹他生气了他便发泄在谁身上,不像他会迁怒,会记恨。……这些年来之所以对他们逆来顺受、忍气吞声,大半的原因就是怕殷健南迁怒到乐乐身上去,毕竟自己无法时时刻刻保护他。

殷健南看中逸不答,心中不乐,心想刚刚还好心的帮你支开发怒的邵烨,这下倒是我多此一举……。

回到卧室的邵烨时已脱掉裤子,硕大的阴茎的雄赳赳的一柱擎天,上面还泛著一层油光,殷健南看著奇怪,不是要帮中逸治疗内里的伤口吗?他摆出这个阵仗干什麽?不待殷健南发问,邵烨坐到床上,一把抱起陷入昏睡的中逸:「看什麽?我在帮病人疗伤啦!」邵烨讥讽说。

刚拔出假阳具的肛门,还开著一个粉红色的口子无法密合,邵烨从背面将中逸举起,待对准自己的阳具时便狠狠的压下……。

「啊……」熟悉的痛楚,令呈半昏迷状态的中逸愕然醒觉,眼同中迅速的掠过一现苦涩,还不放过我吗?对於塞入动作的恐怖记忆印象犹新,那种硬是把身外之物嵌进体内真的很折磨,於是他耸然惊醒,随即奋力抬高身子,想脱离邵烨。

「别动别动!如果所有的坚持都被我们磨平了,你就不要挣扎!」邵烨定定的压住他的肩膀,温柔的说。



14.

不知该喜该悲,中逸这次的受伤换来一个礼拜的缓和,正如先前、他们俩个总不会逼他太紧,每他身体快不堪复合时,就暂时放他一马。只是邵烨近来似乎迷上那种姿势,就是先用药物涂在自己的分身上,再让中逸自己坐上他,他会静静的不动,用时间等待中逸的复原,他的耐心在这个时候很足,冥默的感觉自己如何在中逸体内的交融,包括他的前列腺以及伤处,每个位置他都用心去感受,他从不爱听中逸的嘴说,中逸的嘴从来没有心,但他的穴不同,他的穴非常感性,让自己的分身稳稳待著,脉脉而相契,非关性欲、无关男女,两具肢体竟然那麽嵌合,好像天造地设。

而不甘寂寞的殷健南则将分身送进他的嘴里,分身本来是胀著青茎、血脉奔腾的的雄壮,在他嘴里撸了几把後就射了、软了,他会让中逸吞掉他,一点汁液也不许溢出,然後、他会继续待在他的嘴里,像口腔期的小孩吸吮奶嘴一样,软屌的温柔不会妨碍他的呼吸,只会在充满他味道的舌上,带著小威胁的齿上,相依成趣。口腔、虽不是造情的地方,但潮湿而煨热,一切都在静止中循循传递著最原始的、最单纯的性欲。

这是一种持久战,不只体力,更多包含精神部分的,纵使分身已经软掉了依然不肯离开,或重新把它弄大,只静默的留在那里,安安分分,寻找一个包围、一个收容……这似乎不是做爱了,只是一种仪式,一种占有的仪式、一种填满空虚的仪式、一种宣示分庭抗礼的仪式。

一切就任凭他们摆弄,中逸真的不想挣扎了,在静默的肢体交媾中,他的脑海里呈现的是乐乐那天真的容颜,从来在父爱那边他一直缺乏著,对父亲不论从最初的怨怼到最後的谅解,他的生命里都一直缺乏父亲的角色,而今他为人之父,他所选得路不是逃避、而是承担,一肩担起,直到不能忍受时,生命停掉,然後一生都,问心无愧。

从小他就梦想,能有个温馨的小家庭就好,不要不凡,有一个单纯小妻子,或者偶而会因为家事跟他闹闹别扭,然後他要有自己的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男的会打篮球,像他读高中时一样,女的最好不要太文静,会适时的哭闹以及跟爸爸撒撒娇,而自己会是个称职的父亲,倾注一生的爱来对待他们,提供他们遮风避雨的地方,曾经有一天,那个梦想很近,却在同一天,转眼破碎。

而今,梦涵的尸骨已寒多年,她对我应该含著恨意吧?她看到乐乐过这样的生活会很痛心吧?……其实,我应该承认,梦涵,让你至死不瞑目的,不是为了乐乐,而是我,为了我还无法确定对你的爱,虽然,我们曾经离爱那麽近,但是,始终没有确定,你总说我没有心,但我也想有心,不是责任、是心……。

我爱奶奶、乐乐,我想我也爱爸爸……这是亲情,是确定,但是我还不知道什麽是爱情,我22岁了,这年纪应该算很年轻,但是我可能从六年前到死,都一直过这样的生活,一生都不懂,什麽是爱情。

「在想什麽?不专心!」殷健南跪的腿麻,顺势将中逸推倒,就著同样的姿势,还留在他的口中,邵烨瞪了他一眼。

「最好的地方给你占了,不要打禅了,中逸也要睡觉。」

「哼!」换了姿势,邵烨重新拨弄一下自己的分身,等他胀大之後再桶近中逸的穴里,三人就著姿势这样睡去。

这一星期都这样睡去……。

真希望中逸赶快好起来,这种方式的交媾总不尽兴,回想第一次自己占有他的时候,那紧绷又弹性极佳的肌肉,紧紧的包拢自己,就是那种要命的紧窒感,令他到现在还走火入魔,虽然中逸的皮肤变光滑了,软中带硬肌理也不若从前的强健有力,但还是有感觉,他的身体像吸石般,不断把自己吸过去,不断的想要一直干一直干、干到天昏地暗宇宙洪荒,干到呕心吐血精尽人亡,真希望他赶快好起来,殷健南想著。

中逸在游思中迷迷糊糊的被推倒,依然,他们依然放在自己的身体里,用这种方式宣告占有,这七天的每天夜里,就是这样的缓和与休息,习惯了……习惯到不会再作恶梦了、不会在半夜惊醒时嘶叫挣扎了、习惯肛门里经常带著精液的感觉、习惯在走路时承受腰部的酸软、双腿的无力、习惯不见天日、习惯脖子永远要上套著项圈、习惯再怎麽走都超不出这条六公尺锁链的范围、习惯每星期吃两天的正常餐、习惯每个星期打一次的营养针、习惯一出门就塞著二十公分的假阳具、习惯邵烨动不动就一巴掌打过来、动不动就压上来、用他冰冷的嘴说著嘲弄讽刺的话,习惯殷健南一边说爱你、一边不停的用力干你……习惯到很习惯、习惯到不管多久之後的多久再怎麽洗涤,不管是身体、或者是记忆,都,无法消去。

………………………………………………

这一天晚上,当中逸喝完桌前的一杯牛奶,以及一大杯白开水之後,若无其事的看著他们三人吃饭,自从乐乐去幼稚园之後规矩变的比较好,会自己吃饭了,也比较不会挑食,看啊!我的儿子长得还真好,一副健康宝宝的模样呢!

乐乐本来安静的吃饭,突然发现中逸在看他,於是问道:「爸爸你哪时候生病才会好?」

「还要过一阵子吧!怎麽了吗?」中逸温柔的回道。

「爸爸老师说这个月的23号,星期天我们要到文化中心表演,那时候你的病会好吗?」乐乐期望的问道。

「乐乐要表演什麽呢?」殷健南突然热心的加入他们的话题。

乐乐愣了一下即回答说:「我们要演戏,我演仙度拉故事里载南瓜车的小松鼠,然後当我被仙女棒变过的时候就会变成一匹马喔!」说到小松鼠时乐乐用双手比个小圆,说到马时他把手张开环个大圆,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什麽鬼东西的烂角色。」邵烨不屑的说。

中逸看到乐乐的小脸不开心的皱下去,连忙问他说:「那乐乐在演戏中要讲什麽话呢?」

「爸爸我都不用讲话,老师叫我学马叫就好……可是爸爸马怎麽叫呢?你可不可以教我?」乐乐开心的问道。

「哈哈……」邵烨一听马上笑到喷饭:「你爸爸最会学马叫了,叔叔有听过说,你爸爸真的学的好像好像喔。」邵烨说的煞有其事,中逸满脸黑线的不想理他。

「爸爸那你可以叫给我听吗?」乐乐满脸期待的问。

「乐乐别听邵叔叔胡说,爸爸不会学马叫。」中逸平静的回答。

「才怪!你爸爸真的很会学马叫,我听过他学母马的叫声说,当母马跑给公马追时它会叫的很喘很喘,它在叫说快追上我吧!快追上我吧!然後公马就追上了,公马会去舔母马的屁屁让母马叫道好爽好爽,然後公马就会趴在母马的身体上,母马就会说快上来吧!快上来吧!」邵烨挺认真的说,唱作俱佳的逗乐乐开心。

「那为什麽爸爸要学母马叫?不学公马叫呢?」乐乐好奇的问道。

「邵烨你闭嘴!」中逸咬牙的说道,濒临发狂的边缘。

「噢……」为什麽爸爸不叫给我听?却叫给邵叔叔听呢?老师说爸爸和我是最亲近的人,叔叔是外人,幼稚园的其他小朋友他们都没跟叔叔一起住,为什麽我和爸爸要跟叔叔一起住?爸爸还被叔叔绑起来,叔叔这麽坏,爸爸还学马叫叫给他听,我跟爸爸最亲,又要表演,爸爸都不肯教我。

「这样吧!乐乐叔叔带你去动物园看马,你跟马学会学的比较快。」殷健南连忙打个热场。

乐乐一听到动物园,顿时眼睛睁大放亮又镶上好几颗星星,听说动物园里有各种各种的动物,有狮子、老虎、大鼻象、猴子、孔雀还有马,乐乐看过那些图片,早就很想去了,於是他抓住这个机会:「那爸爸也要一起去喔!」

「我…不……」一听到乐乐这麽说,中逸顿时感到股间塞入一阵剧痛,满脑子填充那一只可怕的假阳具的幻影,好像它就快要塞进来似的,於是他立刻加以拒绝,却看看乐乐的小脸迅速暗了下去。

「有叔叔陪你去就好了啊,你爸爸身体不舒服就让他躺著休息吧。」

「哼!」邵烨对殷健南态度的转变充满不屑。

「我要爸爸陪……」乐乐瘪嘴说,那是一种想哭又忍哭的声音,他不知道殷叔叔怎突然对他这麽好,但他不喜欢殷叔叔,只喜欢爸爸。

乐乐的忍哭声,让中逸相当心疼,甚至立刻要心软了,只是想起上次的恐怖记忆,又想到其实乐乐的适应性也蛮强的,所以看他涨红了脸忍著哭,还是迟迟不肯松口答应。

「你爸爸不会陪你去的,他要陪叔叔,还要学母马叫给叔叔听。」邵烨委实不愿让中逸出门,又觉得逗小孩子也很好玩,所以故意气他。

「爸爸你变心了,老师说你和我是最亲近的人,叔叔是外人,现在你都只听叔叔的话,都不疼我了。」乐乐说完,气愤的跳下椅子,边哭边冲回房间。

「乐乐…我……」中逸待要追过去,却被邵烨一把拉住:「别急!别急!你还要打一剂营养针呢!」邵烨不关痛痒的说道。

中逸一听立刻萎顿下去:「求求你以後别这样折磨我好不好?好不好?」说到最後声音哽咽了、一向坚强、不管遇到什麽事都不会哭的中逸、这一次,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痛哭失声了。



15.

中逸的眼泪,透明的,透明的一颗颗伤心,像雨中的梨花,纷纷从花瓣上抛下哀戚的美丽的泪,无声而断肠、无声而裂肺……邵烨别过头去,殷健南拳头握紧。

宛似白玉般的手臂,出奇的无力、出奇的软弱,鲜黄的液体从针尖上刺入腕中柔嫩的血管里,一滴挨著一滴,雨中的梨花,纷纷从针筒上挤进哀戚的美丽的营养液,周流全身,由他而囚,委他而存。

邵烨低敛著目光板著脸不发一言,待他帮中逸注射完之後,殷健南出其不意一颗铮铮然的铁拳击落在他的帅脸上,邵烨硬生生的承受下来,随即挥出铁拳加以反击。片时两人打成一团,跆拳道、泰拳、搏击术纷纷出笼,风声呼呼、拳脚霍霍,中逸只失神的站著,似对眼前一切不动於心,只有乾掉的泪痕生生挂在脸颊上,流露出他的痛苦。

「你他妈的讲那些是人话吗?你说你该不该揍?」

「我是该揍,但只有中逸有资格揍我,轮不到你出场。」

「叫中逸揍你……」殷健南面目转为狰狞:「你看…你看…中逸这样子怎麽揍你?」殷健南指著中逸说道:「你这小子还是人吗?你把他弄哭了,当初说好一起拥有他的,可我不准你伤害他,不然我就找十个男人轮奸你,把你干到死。」

中逸一听,脸色立刻变得死白,呼吸急速起来,多年前殷健南曾经对他说过同样的话,而且也……。

「哈哈哈哈……拥有他,殷大情人你拥有他了吗?你觉得你拥有他了吗?他就像个假人般的任我们摆弄,不管我们怎样都没有回应,这是你要的吗?哈哈哈……」邵烨张狂却空虚的笑:「我倒宁愿狠一点,看他真实的表情…。」

语言之中不断交换拳脚,中逸看他们两个打得激烈、也打得做作,心脏揪紧的跳著,在胸腔内砰砰作响,他脑昏目眩的站起来只想逃离,逃避这一切……直觉的他朝乐乐房间的方向走,直到颈子勒疼了无法呼吸,才蹲下身子全身莫名的发抖起来,嘴里牙齿不断打颤,说不出什麽原因,只是害怕、只是害怕,往事如电如火般的掠过,记不住什麽,他只是发抖,只是不断的发抖……。

就算偶尔忍不住的反击,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儿戏罢了,只被允许在他们有限度的宽容内,做出微不足道的抵抗,提供他们的恶趣……。

「爸爸……爸爸……」躲在门边探头探脑的乐乐,看到爸爸蹲在地板上,知道他的绳子不够长,一路哭一路跑来,用小小的温暖的手紧紧的环住他,感到爸爸发抖的厉害,立刻说:「爸爸不要怕有乐乐在,乐乐长大後会保护你。」

小小的圆手倏然一紧,紧箍的小臂收慑了中逸的心神:「乐乐……」一股温暖油然而生。

「爸爸不要怕有乐乐在,乐乐长大後会保护你。」乐乐再度保证。

倏然一击,邵烨的俊脸再度挂彩,鲜血顺著嘴角流出,红红的咸咸的铁锈滋味,这一次他没有回击,只是看著中逸目眦俱裂笑笑的说:「你看我们为他打得拚命,他一点也不看在眼里……。」说完之後,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你…流血了……」殷健南说。

「我知道……」邵烨说。

他们的声音有著悲怆的意味,两个人在空气中交会许多无奈与理解的眼神。

「从一开始他已经决定要恨了,不管我们再怎麽做,都不会有回报的。」

「要什麽回报?他的心你要的起吗?我早就放弃了。我只但求我爱他、我要他,这样就足够了。」

「这是我的事。」

「……」

「这一生与他纠缠定了。」

「……要告诉他真相吗?」

「别说了,他知道了会崩溃的……。」

两人的对话到此截止,空气中的血腥味、肉体的痛、心灵的不满足,藉由暴力来打个痛快之後,果然暂时舒缓心灵的空虚,只是当血腥味转为稀薄、肉体由巨痛转成钝痛,暴力变作疲惫之後,空虚加剧,就像全身失重的掉在黑洞里,茫茫的了无著底、无物可依……。

当他不看你的时候,残暴的、温柔的、再怎样都没有意义,头破血流也不会有人珍惜……。

「少爷…少爷……。」长柏期期艾艾的说。

「什麽事?」殷健南问道。

「电话。」长柏说的把电话拿给他。

殷健南接过电话听了半晌,眉毛皱了一下:「是谁告诉你电话号码的?……他很好,不劳挂心……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烦了。」就在殷健南准备挂上电话时,邵烨忽然说道:「是白老爹吗?让他来吧!」

「你?」殷健南有些不明白。

「我是不是对中逸太不好了?我应该偶尔施舍些好给他。」邵烨笑笑的说,鲜红的血再度沿著嘴角流出,殷健南突然也感到拳头阵阵发疼……。

***

三天之後,中逸在殷健南和邵烨的安排下,终於能与父亲见面,两人的上一次见面是五年前吧……。

临出门时他俩还是要在中逸的穴里桶那支假阳具:「规矩是不能改的,别忘了自己的身分。」邵烨说。

「我知道,来吧!」中逸吸足一口气,尽量得张开腿,放松身体,意外获准和父亲见面令他的心很亢奋,好像让异物进入身体里也不会那麽疼了。

欣喜、期待的表情洋溢在他年轻的脸上,带来他脸上难得一见的酒窝,邵烨看得痴了,又爱又恨,一把二十公分长的黑黝巨物狠地钻入他下身的洞里,螺旋转般的兜璇而入,中逸在大口的呼吸来迎接它,巨痛沿著他的下身神经传达到他的太阳穴,但含有一丝微快乐与甜美的期待……快能跟爸爸见面了,不知他这些年来过得好不好?期盼分散了他的注意力,默默的他的下身已接纳了一半的假阳具……。

「好像还有点困难,你的身体再放松点。」邵烨狭促的说。

「?」中逸不明所以,他觉得这一次自己已经尽力配合了,但听邵烨这麽说还是深呼吸忍著不适的放松身体,促不及防邵烨的脚狠狠的将假阳具的後半截踢进他的肛门,一竿进洞,啪啦的狠。

「呕……。」中液惊呼一声身体顺势向前趑趄一步,殷健南赶紧将他抱住,恶狠狠的瞪了邵烨一眼,登时就要冲过去补他一拳。

「别理他,快带我去见我爸爸吧……」中逸说。

父子两人被安排见面的地点在邵氏所属的西餐厅里的包厢,在场的人有邵烨、殷健南、中逸、白德伦、汪承等五个人,中逸从另一道门进来的,车程劳顿的他虽怀著雀跃的心,无奈只能凭著殷健南的肩头一步一步的挨著往前走……内里的受伤一直没有间断、也一直没有完全好,上次带乐乐去幼稚园时,为了顾虑头面,过於逞强以致里面伤得不清,这次他可不敢,尤其邵烨那种羞辱式的另类疗法,让他很认命的、很小心的往前移动步伐。

门被推开了……

眼前的背影颀长而伟岸,古铜色的肤色看起来也很健康,那是中逸心目中最原始的父亲原型,中逸示意推开了殷健南,步履正常的往前走去,低低的喊了一声:「爸爸!」

白德伦闻言缓缓转身,看到中逸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突然瞥见他脖子上套著的项圈,心脏好像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

「德伦你的儿子在叫你呢!」见白德伦失神,汪承赶紧好意的提醒道。



16.

「中逸…来过来爸爸这边坐。」白德伦猛然回神,低呼了一声,掩饰的连忙去拉中逸让他坐在自己的座位旁,却见中逸紧皱眉头而笑容可掬。

想也知道这几年来这个孩子受了不少苦了,白德伦的眼神低敛著,回避话题的问:「乐乐今天没来啊!」

「乐乐上幼稚园了,他读市区里的圣米亚幼稚园。」中逸回说,读幼稚园是个理由,但他们都知道这是个表象理由。

「是市区里最贵的双语学校,我知道。」向来贫困的白家,习惯以金钱来衡量一切。

「奶奶过得还好吗?」中逸问道,这几年来他想起最多的亲人就属奶奶了。

「奶奶还好,只是年纪大了眼花了,常常看著我喊你的名字,她还常责怪我健忘,可是天晓得她记得都是一些你小时候的事。」白德伦苦笑说,试图要鼓起中逸一些精神。

「我也很想奶奶。」中逸的脑海掀过几幅儿时的画面,心中凄侧,自责道是我不孝了,不能侍奉她老人家。

「改天带奶奶来见你吧。」

「好。」

「我也很想见乐乐,记得上次看到他时还巴掌小的,不知现在多大了。」

「呵呵说不定爸爸看到他时都不认得了呢。」

「也许是吧,小孩子长得特别快。」

「是啊!」

「时间过的还真快,我还以为自己很年轻呢,没想到一看到你才发现自己老了。」

「爸爸一点都不老,您多吃一点吧,你吃吃看合不合胃口?」中逸挟了菜到白德伦碗中,心中暗忖父亲的外表还未呈老态,只是话变多了,也想得比较多。

「你也多吃一点吧,你看你变得那麽瘦。」白德伦忙不迭的帮中逸夹菜。

说到变瘦好像处碰到某个避讳的缺口,父子两不讲话了,席间的其他三人也都一言不发,本来中逸还担心邵烨会说不中听的话,幸亏他今天安静得很,只是五个人的餐桌,安安静静的,甚至一道珍馐一道珍馐端上来的时候也没有人动筷子,使得场面很凝滞,欲发而不得发的压力,压得中逸吸足了一口气,轻声向殷健南问道:「可不可以让我和爸爸单独相处?」

「要多久?」

「三十分钟可以吗?」

殷健南闻言圈住他的肩膀,细声凑在他的耳边的笑说:「你对我这麽好,不怕那头猛狮吃醋?」

「我相信豹的智慧可以抵挡狮子。」故意忽略邵烨射过来的眸光,他对乐乐讲那麽缺德的话来羞辱自己,虽然已经可以云但风清,但终究无法完全释然。

「谢谢你这麽看得起我啊!」殷健南说著故意当众人的面舔中逸的耳朵,中逸的头倾低却没有推开他,还兴犹未尽之时,邵烨已拍案而起,殷健南也跟著站了起来,拍拍邵烨的肩头:「出来吧!让他们父子两好好相处!」

邵烨一记铁拳击向他的小腹,殷健南笑而受之,回头指著汪承道:「老头,人家父子两要单独相处,你还不快滚出来。」

「德伦?」汪承只听白德伦的话。

「你先出去吧,让我跟中逸好好聊聊。」白德伦说。

待三人出去以後,父子俩静静相望著……。

白德伦身上穿著的衣服相当名贵,短发相当整齐,整个人散发著一股中年男子特有的成熟魅力,中逸看得相当欣慰,汪承把他照顾得相当好……。

「中逸你有什麽要跟我说的吗?」白德伦问道,声音相当平静。

「爸你过得好吗?奶奶过得好吗?他们有没有给你们找麻烦?」

「孩子你放心吧,我和奶奶都过得很好,邵先生和殷先生都对我们很好,他们给我五百万的安家费,还让人在郊区帮我们盖了一栋三楼的洋房别墅,前面还有花园、有喷水池,还有一辆进口车──你知道阿爸以前的车子都是没牌照的赃车,现在总算有辆有号码的进口车了,以後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跟我们一起住,我们全家人住在一起,祖孙四代和乐融融……。」白德伦说的恳切,人老了话变多了,以前见到中逸时就算心中在乎,也挤不出几个字出口,现在不一样了,经历的事多了却反而多愁善感起来,也正如此才会千方百计的要到邵烨他们的电话,对於眼前这个孩子,不是说一句亏欠就能还清的。

「好。」中逸苦笑的回答,但真能全家团圆吗?这个梦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虚幻。

「中逸你过得好吗?」白德伦问道。

「我过得很好,他们都对我很好非常宠我,只是两人的独占欲都有点严重,您刚刚也看到了,他们有时会为我争风吃醋,让我有点小烦恼。」中逸笑著说,深深的小梨涡映在脸颊右侧,笑得很幸福。

「你还想骗我吧,我人是老了,可眼睛还没瞎……。」白德伦突然抽了一口气泪流了出来。

「爸爸…。」看到父亲哭了,中逸连忙拿纸巾帮他拭泪,却在急忙中牵动身下,内穴被捅的一阵彻骨的巨疼,但他脸色依然不变,只能从他额头上冒出的汗珠,看出他的螫腾。

急忙中父亲的手握住了他,也是扶住了他,两手相叠古铜握住嫩白,更显出中逸手腕的柔弱无骨,白德伦的另一只手,越过他的纸巾来到中逸的脖子上,轻轻抚著那两指宽的雕花项圈,语气平淡的问:「戴上多久了?我记得五年前的见面就有看到……。」说完白德伦两颊的泪水度滑下,他的手嶔巡著项圈突然找到一条细致的锁链,中逸的手立刻按住他:「父亲…。」

不想让父亲继续追问,中逸的手定定的按住白德伦。

「不要紧的我没有你想像中的柔弱,况且吃苦的人是你,我这做父亲的什麽忙都帮不上,可是中逸,我看的出来你在慢慢死亡,别忘了,我也有过想死的时候,只是他们为什麽要这样对待你?是不是你还没有把心交出去?」白德伦问著。

「心不能交出去,一旦交出去了就不是自己了。」中逸淡定的说。两个人分开了些距离,重新坐下,父亲的话让他突然感到冷意,心想是不是我跟他们好了,父亲的心里就会好过一点?

「中逸爸爸不是自私,只是希望你活下去,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我看你这样子我怕你有一天会承受不住,所以我才这麽说,就算欺骗都好,试著让他们善待你吧。」白德伦苦口婆心的说著,中逸只觉得讽刺,却不加以反驳。

「你总是这样,不自觉得露出忍耐的表情,不知旁人看在心理多苦……难道你希望父亲对你说冠冕堂皇的假话吗?我真的救不了你啊!既然我们无法摆脱这个宿命,为什麽不坦然接受他?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只有顺服强者才会让自己好过一点。」

「……难道我还不够顺服吗?」

「可是你的心、你的眼神,都还在反抗啊,说不定他们就是喜欢你这麽倔,等到你顺服了反而觉得你没趣,一脚把你踢开让你自由……」

「如果这样你当初为什麽要逃十四年?」

「人老了越来越怕死,也越来越怕生离死别,跟年轻时想法都不一样了……中逸你读过《基度山恩仇记》这本书吗?基度山伯爵年轻时曾经被朋友陷害,坐了十几年暗无天日的冤狱,还在狱中险些发狂,可是他终究凭著过人的意志活了下来,而且还……」

「够了!爸爸,基度山伯爵下狱时会动不动就让人捉去强奸吗?」中逸气得全身发抖,禁不住的冲口而出,一说出口时才发现失言了,於是低著头暗自後悔。

「果然是白家的好孩子,只是过份要强,终究是会吃亏的,还记得爸爸的身体吗?」白德伦温言问著,中逸惊讶的抬头看他。

「虽然是很丑陋,但既然是自己的身体,就不需要逃避。」白德伦说著,慢慢地站了起来,解开了名贵的衬衣,中逸眼睛连忙敛了下去,一股极恶极丑极令人作呕的可怖感觉瞬间盗出他全身虚汗……。

那时候,那个变态将父亲的阴茎动了可怖的手术,在他阴茎内插了塑胶导管,并将他的肚脐眼挖个洞,然後强制将父亲的阴茎捅入自己的肚脐中,更变态的是在他的肚皮上刺了一个男人的肛门图,维妙维肖的图案连体毛都刺的很清楚,而那个菊花就是父亲的肚脐眼,……那是一幅男人的交媾图,就用父亲的阴茎以及肚脐做成的自我强奸……中逸光是回想起当时救回父亲时的画面,那种可怖的变态的强制的身体扼杀,就忍不住食道发酸,眼睛发热,但他在父亲面前必须忍住。

「孩子没关系的都过去了,那时候我的输尿管被毁了,他让人用一条人工导尿管在我身体另外开个洞,让我排尿,然而我的输精管却彻底毁了,他说只要我的後面能用就好,前面反正不需要用到,就当装饰品好了……。」

「够了够了!父亲你不要再说了,那些事已经过去了。」

「没错,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中逸你抬起头来看一下……」白德伦说著亲自扳过中逸的脸,让他清楚的看著自己已经解开衣裤的肚子还有下身,中逸正待不依,但父亲固执的手让他无法回避,……平视过去时,旧时那个刺在肚皮上的肛门图已经被磨去了,虽然有些地方还透露著青色,但已经没有肛门的轮廓,连被刺上的体毛也一根不剩,至多只是黑呼呼的一道淡影,而他肚脐眼上的洞也已密合起来,不再夹著阴茎,只是上面皮肉的粉晕比较大而已,而那根捅进肚脐的阴茎也被释放了下来,垂在他正常的部位里,虽然还能看出不正常的弯曲,可是已经比之前那样好很多了……。

「现在的医学科技很发达,医生在我的阴茎上重新帮我做了人工输尿管,我已经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排尿了,只是比较吃力些……不要因别人的伤害来折磨自己,中逸,你看到了没有?一切的伤害总有一天会淡去,只是那时候,你还活著吗?还能不能留口气享有一份真正的幸福?」白德伦淡淡说著。

闻言,中逸发热的眼睛终於流下两条泪水,他激动的抱住父亲,这一阵子自己的精神真的是朝死里走去,尤其看著乐乐在幼稚园适应良好时,他私心想早一步卸下父亲的责任,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自杀,却放任自己的衰弱、放任他们对自己肉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扼杀,纵使发了脾气也不加以反抗,虽然外表看起来很顺服,可内心里却宁可一步一步的分崩瓦解,还是不肯交出自己的心。



不是抱头痛哭,不是谴责恶人,也不是逃避现实,务实的父亲以最实际的面向,用他的人生做例,要自己活下来,不管环境多麽艰难,父亲在告诉自己一切苦难都会过去,只要活下来就有希望……一思及此,中逸自嘲道……虽然还不知道希望…在哪里……。

「孩子,在他们的爱里找到自己的空间吧!」白德伦语重心长的说。



17.

父子相距的飨宴在温馨的亲情中结束了短暂的三十分,当两人挥别时都有种何时才能再相见的感慨,只是多馀的感慨是无济於事的。

「怎样…今天的安排还满意吧?」邵烨难得温柔的问道。

「快送我回去!」勉强的挤出一句话,中逸立刻倒了下来,为了不错过与父亲见面的时刻,在受了邵烨一脚之後仍强持出席,只是当父亲回去後,他便失去了精神的指标,摊了下来。

很痛很痛…很痛的感觉,方才虽被亲情压了下去,但此时得痛楚却像万只蝼蚁同时钻到他的後庭里,一路咬著沿著大肠小肠爬到胃里去啃食,疼的他虚汗频冒,脚软的站不住,也合拢不起。

邵烨见状立刻要抱起他,却被殷健南推了开去:「人渣,走开。」

邵烨阴寒的眸子瞬间爆出寒芒,直盯盯的看著殷健南的背影,这个人最近有点改变,处处刻意的装模作样,倒显出自己的粗暴了,既然你要我做坏人,我就做给你看,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救他。

星月下,一辆加长的宾士十万火急的奔驰在马路上,数不清多少的红绿灯与罚单,司机只是一味的催快。

「嗯…嗯嗯……好痛…痛…」虚弱的双腿不住打颤,无力的虚垂在殷健南腰间两侧,反坐的任他紧抱。

「快到家了,回到家我马上帮你拿出来,再忍一下、快到了……。」温暖的双唇不住的吻著中逸的额来安慰他,中逸的汗淡而微香,合当他该有的清香。

「快回到家了再忍一下…」殷健南不住的吻道……。

「嗯……嗯啊……嗯啊……」一连串细碎不成声的呻吟在富丽的卧室里断断续续的哼叫著,朱唇已被皓齿咬得死白,一颗颗浑圆剔透的汗珠从中逸的额际与全身冒出来,那头黑的能滴出墨汁的发已经全然湿透,紧紧地粘在净如皓月、豔似霜梅的身子上……身子是全裸的,乍看是一座动也不动的希腊美神雕像,如白石膏的雕像般给人一种嫩滑绵密的视觉,但细看时他浑身的疙瘩突起,胸前的奶头泛出瑰豔的水泽,沁著汗水的光晕似要融出一块上等的璧白,浑身蒸笼著一股异样的神秘与朦胧,每当依稀彷佛快要消失时……。

「快成功了,你再努力的排排看,吸气…用力…吸气……用力……。」殷健南鼓励著中逸。

「…嗯啊……嗯啊……啊啊啊……呜呜……」痛苦的压挤,小腹胀痛到无法形容,中逸努力的随著殷健南的指挥而排拒著,好像要拚尽全身的气力,誓要撼动内里的东西移动分毫……忽然项下一个拉扯,随著猛然被揪紧的锁链琳琅响起,中逸呼吸为之一窒,迷离的目光盗出一股极致的痛苦,眼神很好的痛苦……。

富丽卧室的正中央是个加大的名贵床铺,以上等棉质织成弹簧垫、以高级的蚕丝逦迤成被,柔软而腻身,可让人深陷其间的温柔,舍不得起床……然中逸是痛苦的,今夜,他以狗爬式的姿势跪在床上,後面是殷健南的峥嶙有节的指骨,试图扳开菊穴将自己身下的假阳具掏出,而锁链的一端操控在邵烨纤洁有力的手里,压迫性的威胁项圈。

巨辱的姿势,除了对抗疼通体的疼痛外,还要对抗被泯灭的男性尊严,没有一个男人能真的习惯这种待遇,假若他自觉他还是一个男人的话,就算他一身铁铮铮的劲骨不得不屈服於折辱,但潜意识里的自我定位依然至尊无上。

然谁在乎呢?

邵烨优雅的坐在床沿观赏,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扯那缚住中逸项上的锁链,若无其事的催紧又松开,让他徘徊在窒息与呼吸的边缘……。眼前人浑身似玉,因汗水敷在身上,使他全身泛著晶亮澄剔的琉璃光,当感到痛苦时还会排出一层淡粉的瑰丽光芒。

一个钟头过去了还是毫无进度,一个钟头足以窄光中逸所有的精力,和他硬撑的意志……。

「你别这麽无聊好不好?你再这样我先一脚把你踢出去。」殷健南恨恨地骂道,却无暇多加理会,那个假阳具被邵烨一脚踢的深了,现在卡在中逸的後穴里,把菊花口撑爆了,花蕊旁的皱摺都伸平迫张、还沁出点点红灔,就是冒不出个头来,而泌出一圈血泪的菊穴又令自己不敢贸然将手伸进去拿……。

邵烨闻言耸了耸肩,双手平摊:「为你搞那麽久到底行不行啊?我买得东西很贵的,放在他那里万一被他夹坏了怎麽办?」说完,邵烨随性的拿出控管假阳具的遥控器把玩。

「啊……呜呜……」中逸看著遥控器心头一颤,始终无法放松的臀肌,顿时更把双腿夹紧了,也把里面的东西夹得更进去。

「你到底想怎麽样?」殷健南霍然站了起来,朝著邵烨一拳挥过,邵烨轻易的避开,倒是中逸因为殷健南所坐之处忽然失重,使他失去平衡的身体歪倒一边,措不及防的倒卧立刻牵动内里的假阳具,一瞬间令他痛得排山倒海,咬牙切齿,痛得要杀人了……。

「好痛……我不行了……让我死吧……让我死吧……」不停的痉挛、打颤、浑身失力的冒冷汗,中逸屈著身子像煮熟的虾,但冷汗有如冰雾、眼神涣散如失去亮泽的珠,不自主的疯狂打颤越来越加剧……。

糟!看他浑身异样的苍白可能有内出血,一定要让他先拿出来,邵烨看中逸的惨状,心中一慑,忙不迭的冲过去轻手将他抱起呈小孩嘘尿状。

「你要干什麽?」殷健南连忙抢住。

「滚。」邵烨眼红的吼道

「中逸你听著我跟你道歉,你照著我的话做,快深呼吸……用力…」邵烨焦急的对中逸说,一旁对殷健南说道:「你快帮他把下面的肌肉润滑一下。」

「恶…滚……不要你…」细不可闻的话,让邵烨眼眶一热。

「再不听话我就让乐乐过来,让他听你学母马叫的声音好不好?」邵烨狭促的说。

「…你…禽兽…」中逸咬牙切齿的说著。

「很好、再用力一点…用杀死我的力量把它排出来……只要你排出来,我就让你砍一刀,我说真的……。」的确该死、确实该死、都什麽时间了还跟他过不去?

因为长期的缺食,中逸的肠胃格外脆弱,不但肠液分泌的相当迟窒,也失去了排泄的蠕动节奏,所以尽管适才用力也不得要领。

但此时在邵烨相对正确的导引之下,他逐渐能感受肌肉内壁与假阳具那间不容发的滞塞,内穴里本来火辣辣的痛感逐渐变得麻木顿痛,嫩壁似乎更扩张开了些,中逸让脆弱肠子持续用力,枯搜所有力道的推挤,试图将堵在肠子端头的巨大阳具移位分毫。

「嗯…嗯嗯……恶……」

「很好,再用力一点,用力的-杀-死-我……」

姿势的羞辱感已被专心排泄所取代,肠胃不断收缩排挤、在一次一次「杀死我…」的指挥下,中逸全力对抗堵在肠道里那硕大无朋的假阳具,终於……艰涩而撑满的肠道嚅嚅律动,汗水瞬间狂涌尽飙,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骤短,豁然一刻榨光肺里所有空气,一股作气的用力一拉,终於将假阳具的一端推出肛门外。

「出来了……出来了…。」殷健南喜道,额头一层汗水。

「让我来……。」邵烨把住那一端,定定的把住要命的一公分,顺著中逸的呼吸节奏,轻巧的将假阳具从他的肛口缓缓的旋转出来,……当那整只带血的假阳具抽出来时,中逸失去了意识,邵烨和殷健南看著约莫二十公分长的假阳具带血牵肠而出,而他的肛门还不断的流血,如泉水般汩汩染红菊花,邪艳的红腥堵的两人一阵头昏眼花、呼吸困难。

「快…快将他的锁链解开……一起到医务室协助我……」邵烨抱著晕厥过去的中逸,他那双一惯优雅冷静的手也颤颤狂抖,殷健南快步的解开花岗石上的锁头,迅速的收拢六公尺的细链後,握紧双拳跟在邵烨身後朝医务室赶,虽然恨不得将邵烨千刀万剐,但由於自己的医学能力有限,只能隐忍著听他。

这一次的受伤休养了一个月,为防伤口感染引发败血症,邵烨找来二位享誉国内外的名医共同会诊。

冥默中有次中逸突然转醒,感觉下身凉飕飕的,才知道裤子早被退在一旁,头上是三个人居高临下的以专业术语讨论自己的病情,坐在一旁的殷健南目光痴迷的锁在自己身上,中逸只好重新闭上眼睛,这个时候除了装睡外还能怎样……?

「小中逸……乖乖的喔……乖乖的把腿张开一点……一下子就好了……对……很棒……」是谁在跟我讲话?怎麽用这样的语气哄我?中逸意识不清的寻思,突然後庭一阵咬牙的巨疼,好像被塞入什麽东西,凉凉的裹在自己的血肉里,中逸惊恐的手脚踢蹬,但在还没挣扎前就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抱住,无法挣脱……。

无法挣脱的重新从梦魇里沉伦下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人在哪里……只有依稀的听到一声声清脆的童音在耳边响起,一声递著一声递著叫爸爸、爸爸、爸爸…彷佛是催眠曲般,中逸的灵魂安定了下来,失去了意识。

又是多久之後……?

冥默中有个小小的身体,不断的冲著自己叫「爸爸、爸爸……」。

中逸的心口犯甜,刚想要朝他迎接过去,却突然屈身蹲下,身体呈狗爬姿态,还没反应之前,眼前可爱的小男孩变成两位高大俊挺的男人,一个用力扯开自己的脚,一个拿著硕大粗长的假阳具,笑嘻嘻的像打木桩般一把将假阳具踢进自己的後庭里……他看到那只脚,那只穿著齐整西裤的脚,脚上随意套著一只拖鞋,突然劲道十分的向自己踢来……。

「啊啊啊啊………」避无可避,一脚将假阳具凿进身体里,中逸激烈的呐喊挣扎,急忙中咬上自己的香舌,但预期的疼痛没有落下,只是满口的甜腥漾满舌尖,朦胧中微微睁开双眼,中逸发现嘴里的是殷健南的手指,於是中逸泄愤的咬得更加上劲。

「爸爸…爸爸你怎麽了?」门开处邵烨带著一个小小的身影扑了过来,顿时把带进来许多阳光,只是本来那双充满阳光的大眼睛此刻正担忧的望著自己。

「中逸你好些了吗?」邵烨问道一手探视他额间的热度,中逸没有避开也不予理会。

「爸爸……生病了……。」中逸对乐乐回答道。

「爸爸是不是叔叔们欺负你,让你生病的?」乐乐的眼睛冒出狠绝的火花。

「不是…是爸爸自己不小心感冒了。」中逸温柔的摩娑乐乐的头,他还这麽小,还需要人照顾啊……。

「那乐乐要怎麽做爸爸的病才会好起来?」乐乐继续问道。

「如果乐乐唱歌给爸爸听,爸爸就会很开心,并就会好起来。」被掏空之後,中逸的声音很细微很虚弱,但为了安慰乐乐不得不费劲说出来。

「真的吗?」乐乐的眼睛眨满阳光。

「嗯!」中逸鼓励的朝他点头,其实,真的,只要看到乐乐病就已经好了一大半。

只见乐乐吸了几口气,用清脆的童音唱著:「大象 大象 你的鼻子为什麽那麽长? 爸爸说鼻子长 才漂亮……。」

乐乐一开唱後,在场的三个大人都忍不著笑了出来,难得温馨的一刻里中逸有著「有子万事足」的感动,中逸笑的开心,单纯的开心,只是突然他发现乐乐的眼神呆滞,心想是不是自己的反应伤了孩子的自尊,於是试探性问道:「乐乐你怎麽了?」

「爸爸你笑起来的时候,这边…」突然乐乐把手指头点在中逸的右脸上:「有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小酒窝喔,爸爸你再笑一个给我看好不好?」乐乐细语要求著。

中逸下意识的将眼光朝著邵烨看去,只见他冷著一张俊脸,硬硬的将头点了一下。於是中逸再度朝著乐乐扯开一抹微笑,宛若月下优罗昙初绽,雨中白梨花先开,尤其是右脸下的小梨窝浮在脸上,使白玉雕像瞬间柔软,透出生命的亮光,这一刻定住了,此时美丽的定义不是哀美、不是凄艳、而是脸上单纯快乐的表情。

爸爸,你说你感冒了,你骗我,老师说感冒不会这麽久的,你一定是被叔叔欺负了,要不然我要你笑给我看时,你不会担心的看叔叔,…等我长大後,我要保护你,让你自然的笑,不需要经过叔叔们的同意。

乐乐的脸上也是笑著,只是决心一次又一次的加深,希望自己赶快长大,快快长大,强壮到有能力保护爸爸。



18.

两个人的纠缠,三个人的苦难、四个人的牵扯……邵烨、殷健南我该拿他们怎麽办?还有乐乐、乐乐我的儿,我还能拿出多少爱给你?

「孩子,在他们的爱里找到自己的空间吧!」

出院之後,宽广富丽的房屋只剩下中逸与长柏,每当中逸一个人胡思乱想时,父亲的话就在耳边响起,父亲历经半世滇沛流离,换得了一个比较安稳的老年生活,他恨不恨?悔不悔?值不值得?

父亲啊!你来告诉我这些是不是要我坚强?可是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也有很多事情不是光凭著坚强的意志就可以达成的,我……有没有机会以时间换取运气?天哪……我该怎麽办?该怎麽办?

天哪!好疼…好疼……突然莫名的脑海中飞过,邵烨的腿一把踢在自己穴上的假阳具,中逸痛的龇牙咧嘴,奋然抢上前去,撞上了墙壁,才发现是幻觉…是幻觉,呼!中逸松了一口气,手扶著墙壁深吸著,冷汗点点的从额际盗出……。

整个偌大的屋子里,中逸走著最长距离的半径六公尺,像一只受困在狮群中的麋鹿,无法停止,无法停止让自己受伤流血的欲望,只有受伤,才能休息……。

白天他们一个是衣冠毕挺的科技新贵,一个是春风化雨的教育界名师,但一到晚上他们俩便会化成恶魔,无止无休的生死纠缠……乐乐上学了,偌大的屋里失去小孩子的笑声,屋子空虚到连风都不透,处处都是魔魇、现实的、过去的、虚幻的无孔不入的从每个地缝墙角钻出来,穿透他的每个穴道关节,连思想的空白处都不放过。

乐乐你适应良好,我却一个人好害怕、好空虚、一刻都快捱不住了,好想叫你留在屋里陪著爸爸,乐乐,爸爸好想你,好需要你…你可不可以陪在我身边不要离去,这栋房子充满他们的味道,我好怕他们,好怕好怕……。

长柏头低低的跟他的身後,担心他跌倒,白少爷的步履轻飘飘的,彷佛一下子就要消失散掉,劝他停下来又不听,想必等会儿邵少爷或殷少爷会有一个赶回来吧,或许两个都会回来,他们就是这麽担心白少爷,却又不断的伤害他,真是爱的没有天理……。

「长柏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看?」中逸猛然回头,神情蓦然变得很飘忽。

「看…看什麽…?」不只嘴角在发抖,两双腿都在发抖,长柏急著满头大汗,心想:糟了,白少爷的是不是又犯病了?这下该怎麽办?长柏边说著边用手机拨殷健南的号码,因为殷少爷最近对白少爷比较好,啊!不对,邵少爷他有医科的背景,找他会比较济事,也不成,邵少爷他好像学得不是精神科的……正急忙间,一之温软白玉的手抚上长柏握著手机的手,啪地一声手机掉到地板上。

「这是什麽东西,好不好玩?」中逸饶富兴趣的捡起长柏的手机,蹲在地上看著,长柏的手机是旧式的,体积比较大,呈瘦长型有黑色的外壳,中逸好奇的看著,突然脑中急遽转过一个意象,他吓得把手机用力一抛,口中喃喃的念道:「不要……不要……」声音细碎而压抑,全身不住的痉挛。

长柏看中逸怕的脸色苍白,像一个被虐待的无助孩子,顿时就想冲过去抱住他,但最後一丝理智镇著他的身体,被两位少爷赶走的事小,就算断臂断膀也活够了,只是若接下来的替手不安好心,那中逸要怎麽办?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什麽我一个糟老头能让他们放心的留在这里,因为只有我无视於中逸的美丽,以前服侍过白少爷的从没一个安好心眼的,所以他们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少爷……。」长柏大吼一声,意图唤醒中逸的神志,虽然他很想安慰他,但这里的隐藏摄影机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个房子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监视,当监视的人发现画面不对劲时,可以发出讯息直接传输到他们的手机……。

「长柏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看?」中逸楚楚可怜的问长柏道。

「少爷你要我帮你看什麽?」长柏的声音很是镇定。

「你帮我看看我屁股里面有没有塞著东西,他们好像有帮我拿出来了、又好像没有,我想确定一下。」中逸的说话已完全混乱了神志,此时他的眼神只流露出小孩子的脆弱与天真,却对自己的身体没有羞赧,长柏听到他的要求,头上好像被巨钟猛撞了一下,半晌无法反应,连思考运作都完全停顿。

「长柏长柏你怎麽了?」中逸担心的唤醒长柏。

「少爷我没事。」长柏霍然的站了起来,必须赶快通知两位少爷,万一……。中逸看著长柏要走,脱口而出的问他:「长柏我问你,是不是有个小孩子不见了?」脑海中有一个小太阳的笑靥,温暖的、活泼的、开心的不断的像小泡沫一样不断的从中逸的脑海里冒出来:「我是不是丢了一个小孩?」

「少爷你在说乐乐吗?」

「乐乐?…他不是一直跟在我後面吗?怎麽不见了?……啊!他去上课了,去学习了,他离开我了…离开我了……。」中逸喃喃自语道,状若失魂。

长柏看著心中一恸,心里有份柔软被触及,也不管此刻的中逸能否听懂:「少爷,本来我不应该说的,乐乐的班导曾打电话过来说,乐乐刚开始时还算适应良好,但不知道为什麽後来都不肯上课,而且不理会任何人,每天只管坐在时钟下面等著下课。」不该说又为什麽要说呢?邵少爷不是警告自己不许用乐乐的事增加白少爷的精神负担吗?为什麽还要说出来呢?可怜他们一对父子吧……长柏後悔不迭的快步走去打电话。

「乐乐…乐乐……啊啊啊啊……。」一个极熟悉的名字唤醒中逸的理智,他跌坐在地毯上,偌大的自责排山倒海的压垮过来,看著他对舞台表演的侃侃而谈,以及对幼稚园生活的津津乐道,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乐乐你为什麽要骗爸爸呢?乐乐我该怎麽办?……我该怎麽办?中逸跌坐在地板,再没有多馀的气力站起来了。



19.

突然门把上的锁转动了,中逸下意识锁紧身子抬头望去,只见邵烨八尺的身型恍若门神的站在那边,中逸脸上的表情变镇定了,从慌张无助变成冷淡,脆弱非临被逼紧的时候从不轻易泄漏。

邵烨定定的看著他一眼,眼神火赤的,不是愤怒,不是欲望,是痛苦。强健的身行突然转进了厨房,光晃晃的拿了一把三尺的西瓜刀走了出来,一把塞到中逸的手下。

「这是我承诺的,恨我的话从这里砍下去。」邵烨指著自己心脏的位置:「再强壮的生命不过一刀,以後的事殷健南会帮你收拾,会被当成意外,你不用负担任何刑责,杀死我吧,你恨我的日子,够久了。」六年来的互相折磨够久了,豆大的两颗泪水从邵烨的脸颊滑落,倾刻扑簌簌地一直掉,止也止不住,六年,换不来三个字,有的只有冷漠与无视,逼的自己一次一次的理智丧失。

尽管肉体屈服了自己,但他的心永远辉如星月、高不可攀,他像铁一般的冷硬的心,再一次次的事件後也要崩溃了,到那时候那个曾经阳光的、愤怒的、桀傲不驯的少年就完全死了,从肉体到精神完全死在自己的手里,就算还活著,也只剩一个灵魂出窍的躯壳,一个任人摆弄的布偶,真正的他早就死在自己的手里了。

这六年,难道为了就是要得到这样的结果吗:「快杀死我吧!」无法克制不再伤害,也无法保证不会期待,只好让自己退出来成全他:「哈哈哈哈……我是不可能放弃你的,除非我死!」邵烨斩钉截铁的说。

冰冷的刀刃传达到中逸同样冰冷的手中,他恨定的看眼前这个人,没错!他该死!万死不得赎其辜,刀让中逸的眼神迅速赤红,涨满欲望,杀人的欲望,他紧紧的握住刀柄,向上往邵烨的脖子一劈,瞬间一洒狂红的血液飞溅中逸的脑海……是皇宗梧临死前的呕红:「我死了,你会後悔的…哈哈哈哈……。」……是韩璇死前的咒怨:「这样…你一辈子永远都忘不掉我……哈哈哈……。」拿刀的手框当掉在地板上,中逸的脸转成死灰。

灵魂已经背负太重、太重的死孽,不能再负担任何人的了……。

邵烨不知的看著他,难道……难道他对自己有…有一点点的…一点点的……邵烨口乾舌燥,似乎在等什麽,黯然的眼瞳中迸出一丝精光。

「刚才我已经用一刀杀死你的爱,以後你永远没资格爱我。」中逸平静的说。

邵烨一听眼睛恶狠很的盯住他,嘴巴倏然张大,合拢不起,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只有喉头发出咯咯的响声,……那个字,不是还没说吗?不是还没说吗?是他要先说的啊……我怎还没说就…被否定了……。

邵烨哭了,双肩急促的耸动,一吼一吼的哭出心里最为深层的悲哀,宁可他把我千刀万剐,也不愿不能爱他……邵烨狠狠的哭著,双手不敢把眼前的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只好抱胸痛哭…但还是一阵一阵冷…比刀还冷……圆圆的手指头几乎嵌进肉里去了……还是止不住的抖……。

中逸的眼神变柔软了,他低敛著、掩饰著,冷冷的站了起来,看到一旁的健南站著,不知在那站了多久了,殷健南看中逸站起,不容退缩的一把揽住他,另一手粗鲁的抬高他的下颔,不意外的看到极深极黑的幽瞳里迸出闪闪的星光,殷健南将自己的嘴凑近,将那些星光咬的一颗不剩。

「啊啊啊……啊啊……。」一声骇人的厉叫响撤屋庭,邵烨双眼赤红的野兽的站起来,恨恨的看著眼前这一对拥吻的男人,霍然地不自觉地抄起中逸掉落地上的刀,一把劈开过去,劈到温暖的安静的眼睛上面停住了,英雄气短,刀重新掉落到地上,一阵粗喘声让邵烨回神,长柏不晓得何时冲了过来,他的手愣在半空中停驻,邵烨顿时升起一股杀机,又顿时那股杀机烟销殆尽。

这一天,邵烨搬离了这里:「我的爱被你杀了……但我没有放弃……。」临走前,他这样对中逸说。

殷健南只是好整以暇的把中逸抱在身上,以一副胜利的姿态观赏眼前的闹剧,直到邵烨走後,昵在中逸耳边说:「我很吃味,这小子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有多幸福,不过我也不会告诉他的。」说完他张嘴将中逸的耳包在自己的口中,慢慢品味。

吃味?是吗?也许曾经与邵烨接近爱的距离吧,只是在很早很早的时候……中逸的眼皮跳了一下,感受整个耳朵被含在殷健南嘴里的不适与颤抖,…那时候,他上雅格中学的高二,而自己因为…某些缘故……办了休学,中逸一直很想念那个学校、以及那些死党。

直到有一次、邵烨忘了带课本,而那个课堂老师是很严格的,中逸肯定,於是他帮少爷送书到学校……当时中逸的心中相当兴奋、这个理由是合理的吧?……他想去,就算有人会在背後对他指指点点,中逸一样不会放在眼里,他的脸色平静,心情狂喜的走进校园,走进教室,特地为邵烨送书。

「以後你不要到学校找我。」邵烨说。

「为…什麽?」中逸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你看…大家都在看你。」邵烨说著,中逸顺言望去,只见以前那一搭死党正看著他,中逸向他们扯出一抹微笑,好久没跟他们打篮球了,不知大家日子过的可好?然後他们开始向中逸走过来,开始讲话,中逸还没来的及迎过去,突然手脕吃紧,邵烨不由分说的将他拉开:「快回去!不要让我在这里看到你。」

「少爷…我……」中逸正待求情,却发现邵烨已经跟那群人打起来,为了怕另生事端中逸只有一咬牙的离开校园……然後、他从此就没再踏入过校园了……。

自从劭烨那一句:「以後你不要到学校找我。」之後,两人的感情就变了,……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愿意…中逸凄苦的想著,可是如果不被理解,还被推了一身恶名,那是万万不可忍受的。

「怎样,舍不得吗?」殷健南咬了中逸一下,让他回神过来。

「如果对那种人舍不得?我又没烧坏脑袋。」

「说的也是,那我呢?」

「你哪时候要滚?」

「我跟他不一样,不管你心里怎麽想,我照样缠著你,你一辈子都无法离开我。」殷健南播弄著中逸颈中的项圈。

「那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中逸粗喘著气,把手按在他的手上。

殷健南轻轻的掬起他的纤手吻著:「当然不可以,规矩就是规矩,一个都不能改变…。」中逸眼神一变,殷健南继续说:「不过我以後尽量带你出去,你高兴吃什麽就吃什麽……你的身体变的太差了,干起来都没劲!」

「那还真感谢喔!」

「不客气。……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吧?自己坐上来吧,这一个月来只能玩外面的花样,让我特别思念在你里面的感觉,尤其再更前些日子常看到劭烨这样子搞,我早就跃跃欲试了,偏偏你的後面都被他占去,我都忍著……。」殷健南莞尔的说,裤头的拉鍊之下早已一柱擎天,深红的马眼上盈然欲泪,体积更是显得巨大威猛,一个月的禁欲,恐已积存不少了东西。

「你……!」中逸倒抽了一口冷气,但还是配合的抬起身子。

「别瞪我,这样我会受不了。」殷健南很快的将他的裤子扒下,手指伸进里面捣鼓一番,时机成熟後,便让他的菊穴对准自己的烫如火炬的阴茎,然後,用力的将他的肩膀压下去。

「呃……!」中逸的喉头一阵痛吟,小小的喉结像珍珠般玲珑的上下滑动,好勾人的颈,任何人的弧度都比不上这一道。

殷健南用手在上面摸了一下,许多细小的疙瘩就冒了出来。中逸不可抑遏的仰著头,惨白了一张脸,四肢不住的打颤,但随即失力的垂了下来,像只被针钉在纸上的蝴蝶,翅膀动也不动。

中逸的体温向来偏冷,当火烫的阳具捅入他的菊穴时,感到的是合宜的微凉,那是一种很舒服很舒服的感觉:「我跟劭烨那小子不同,我不喜欢爱,我只喜欢爱的仪式。」说完,殷健南的嘴含住他颈上不住滑动的小珠,轻轻的咬了一下。



20.

幼稚园放假时,乐乐照例的腻在中逸的身边,有时中逸起得晚了,他就一个人坐在父亲的房门口前等著,他已经被警告多次,不可进去那个房间。

於是他就可怜兮兮得坐在地毯上,含泪的双眼欲哭不哭的,长柏招呼他吃早点他也不理会,长柏心想这孩子还真会卖弄他的可怜,常常让中逸把心挖出来疼。

十点了,又跟爸爸少了一个圈的相处时间,长柏爷爷说爸爸九点就会起床,但短针已经指著十了,爸爸还没起床,乐乐想敲门,又不敢,长柏拿东西给他吃也不肯:「我要跟爸爸一起吃早餐。」

又过了好久好久,短针快走到十一了,乐乐原本含泪的眼睛已经昏昏欲睡,长柏趁势把他抱住,他竟拚命的双脚乱踢。

「乐乐乖乖,你困了去你的房间里睡好不好?」

乐乐摇摇头。

「不然爷爷拿东西给你吃,然後到客厅里放卡通给你看好不好?」

乐乐又摇摇头。

「乐乐你都不乖……你爸爸会不理你的。」长柏故意装作生气的说,就不相信这一招不管用,谁知话说了半晌乐乐都毫无反应,等他那老花眼眯起来看时,才发现乐乐的小脸上早已爬满了泪线,一条一条的掉下来。

「乐乐爷爷跟你说著玩的,你赶快去把脸擦一擦,让你爸爸才会喜欢你好不好。」长柏温言的哄道。

乐乐还是摇摇头。

真是头痛,长柏心里想,不知该拿这小孩怎麽做法?

「如果我去洗脸,爸爸会不会跑掉?」过了一会儿,乐乐忍哭的问道。

「不会不会,爷爷站在这边帮你顾好,你赶快去洗把脸吧。」

於是乐乐又向长柏慎重的吩咐了几句,然後很快的冲去洗脸,长柏还在对著他的背影摇头之际,乐乐就已经跑回来了,额上的发都弄得湿答答的。

然後,门开了,中逸和殷健南一前一後的相谐走出来。

「早上想吃点什麽?」殷健南像只无尾熊一样,整个人从背後挂在中逸身上。

「乐乐你怎麽站在这里?头发怎麽湿成这样?」中逸快步的走向乐乐,让殷健南不得不放手。

「爸爸你怎麽睡那麽久?哈啾!」乐乐可爱的揉揉鼻子,两只圆滚滚的手环向中逸,中逸吃力的把他抱起来,长柏说曾转达说:「乐乐在幼稚园里只有吃饭的时候最听话,每次都比其他的小朋友吃的还要多。」果然一点都不错,这个小瓜呆越来越健壮了,希望将来不要变成胖小子才好。

中逸满脸爱怜的用手帮乐乐擦乾头发,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跟在後面满脸阴郁的殷健南。

自从从长柏口中知道乐乐的情况後,中逸一直有一种枉为人父的愧疚感,加上自己的人生中长期缺乏父爱,年幼无知时也曾因生活的艰难埋怨过父亲,因此在有乐乐之後他一直要求自己给他最完足的亲情,无奈事与愿违……,现在只能在有限度的范围内爱他罢了。

「爸爸邵叔叔怎麽不见了?」乐乐整个人环住中逸的颈子问道。

「邵叔叔他盖了新房子,所以不住在这里,乐乐想邵叔叔吗?」中逸边问著,边急步走向餐桌前。

「才不想呢,我又不喜欢邵叔叔,那爸爸殷叔叔哪时候会盖新房子呢?」童言童语天真的问道,中逸正待回答,突然颈上的项圈一紧,知道後面的人在生气了。殷健南这阵子的脾气虽已收敛不少,但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他:「殷叔叔还是跟我们住,你不在的时候他可以帮爸爸的忙。」

乐乐一听把嘴嘟的半天高,中逸哄道:「乐乐我们先吃饭吧。」中逸略为喘气的把乐乐放在椅子上,帮他填上一碗长柏早已准备好的稀饭,顺便也帮自己填了一碗,吃了一口後发现殷健南坐在旁边动也不动的,於是又站起来帮他填上一碗。

「爸爸你的病好了吗?现在你都可以吃饭饭了。」乐乐关心的问道。

中逸闻言看向墙上的日历,才发现今天不是周末而是国定假日连休,想道殷健南既然不介意自己的大便臭不臭,乾脆就跟乐乐说病好了,省著他老是问……。

「是啊!自从邵叔叔走後你爸爸的病好了不少。」不待中逸回答,殷健南抢言道。

「哇,爸爸你真的病好了吗?真好!」一扫刚刚的阴霾,乐乐喜极的扑到中逸身上乱磳著。

「乐乐快坐好,你弄得爸爸身上好痒喔!」担心殷健南的反应,中逸赶快出言阻止他,乐乐倒也听话的坐回自己椅子,两只小圆腿在椅脚旁晃呀晃著,一碗稀饭倒扒的挺快的。

倒是中逸了无胃口,感觉好像在吃殷健南的东西似的,勉强扒了几口後,发现乐乐走已吃完一碗稀饭,两眼圆睁睁的看他:「乐乐怎麽了吗?」中逸问道。

乐乐突然转头向殷健南问道:「殷叔叔,爸爸的病好了,可不可以带我出去玩?」

乐乐这一问倒出了殷健南的意料,心想这小孩年纪轻轻的就懂得看人脸色,很是鬼灵精,但乐乐的态度倒让殷健南很受用:「可以啊!就看你爸答不答应!」殷健南漫口恩典的说著并狭促的瞥向中逸。

「乐乐想去哪里玩啊?」中逸不动声色的问道。

乐乐说他想去动物园,乐乐说他想吃麦当劳,乐乐说他想去玩具反斗城……乐乐说…乐乐说……。渐渐的乐乐的假日变成例行的出游,虽然中逸本身对於出游这件事压根儿的抗拒。

「一定要这样吗?」中逸接过殷健南手中的盒子,下意识的不想打开它。

「当然!你以前得过市运中的冠军,万一跑了我可不能保证追的上你。」殷健南痞痞的说,自从让中逸吃饭後他的气色好多了,果然做起运动也比较有劲,先前与邵烨想的那些整人的法子倒是失策了……。

「可你看我现在这样能逃吗?何况还要带著乐乐。」

「少在我面前提到那小鬼,说实在的他真的很惹人厌,听说他在幼稚园中是个很不受欢迎的人,只有你这最伟大的父亲,才会心心念念的挂著他。」

中逸不再说话了,乐乐之所以这麽孤僻,归结到底还不是自己的缘故,既然出门就尽量让他快乐吧。

「这个比较小号,走慢一点的话应该就不会受伤了,你转过身吧。」

「我自己来。」中逸接过殷健南手中的假阳具,木然退掉自己个裤子,吸了一口气,把它塞进自己的屁洞里,感到甬道里火辣辣的一紧,肌肉一涩才停手,这阵子常这样做,熟悉了。

塞好了之後,中逸试走了几步,还好,不至於要叉开腿走路。

「别看他小了些,扭起来也会要你的命喔,别说我没警告你。」殷健南温柔的说。

连瞪他都懒了,中逸不著痕迹的避开他的臂膀,殷健南总喜欢把他的耳朵舔的湿湿的,很不舒服,……突然一个强力的拉扯,中逸被迫靠到殷健南的怀里去:「是不是吃定我不会对你怎样,开始在反抗我了?」

「我没有……。」人都在你手上了你还想怎样?中逸想著可不敢这麽说,这些年来苦头可不是白吃的,他语气放柔,双手抵在他胸膛靠尽量装作温驯。

殷健南还是不满意的把他的嘴唇乱咬一番,直到他喘不过气时才松开:「你真的是一位伟大的父亲啊!」殷健南大肆邪笑著,中逸只能装作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