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真是青天霹雳啊!
那个以欺负她为乐的大妖孽就要学成归国啦!
呜呜……这下她该怎么办才好?
她可不想再“重温”被他“荼毒”的日子啊——
对了,她干脆把自己嫁出去,来个一劳永逸!
没想到他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居然跟他通风报信
他立刻搭机返台,阻止她的“逃难计画”
还用各种羞答答的“手段”,逼她等他回来——
她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乖乖听他的话
每天像个小媳妇一样盼著他的归期
然而,当他再次出现,他却完全忘了她
甚至还告诉她,他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第一章
如果逃离你,能让我快乐
我一定毫不犹豫去做
但是你肯吗?
阔别多年,你霸道如昔啊……
「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我永远快乐……」
十八岁生日的这一天,夏橘生替自己买了一个最爱的蓝莓蛋糕,本来是打算把蛋糕偷渡回房间,偷偷地一个人享用,但是连家花园灯光美、气氛佳,想想,她在连家待了十八年了,年年老是一个人窝在房里偷吃蛋糕好像有点不争气,今年无论如何,她都得勇敢一点,把蛋糕搬出来外面,幻想一下自己是这个美丽花园的女主人,而不是连家可怜厨娘的女儿。
像现在,坐在偌大的花园——的角落,但她还是可以看到庭子里的喷水池随着音乐的旋律疯狂地跳着水舞,红红绿绿的灯光随着乐曲一明一灭,让她的生日宴会虽没有人潮,却好有气氛,让她好想把那块八十元的蓝莓蛋糕一口咬下去。
「对了,差点忘了要许愿。」赶紧把口水给吸回来,橘生在小小的三角形蛋糕上插了一根硬从西点面包坊老板娘那A来的蜡烛,点上火,烛光闪烁。
呜……好美丽、好感动。
橘生赶紧坐正,双手合十,心意虔诚地说出她的第一个心愿,「我希望变漂亮、变美丽,希望自己的上围还能再长大,最好能到32C……」
伟大的愿望还没说完,突然,前方有人出现。
橘生机伶地立刻把烛火吹熄,要不然她的蛋糕就要分给人吃了!
橘生一手护着她的蛋糕,一面将身子往花园的矮丛里头钻。
来人是她在连家的死对头,司机陈叔的女儿,跟她一样从小在连家长大,吃连家、住连家的,却比连家的人还像主子,一天到晚支使她做事,就算在学校,也拿她当伴读小厮,一天到晚教她跑腿帮她买东西……总之,她看到陈圆圆是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但今天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圆圆穿得妖娇美丽,而且还笑得花枝乱颤!
这实在是太恐怖了,看到圆圆肚皮上那块肥肉没有?笑的时候还会颤抖,害得她连吃蛋糕的胃口都没了。
橘生护着她心爱的小蛋糕,打算转移阵地,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假装没见到圆圆身上的肥肉,就可以骗自己说,吃完这块蛋糕,对自己的体重一点影响都没有。
没想到她才小小地挪了一小步,却听到一个骇人听闻的事实。
圆圆拉着陈妈妈猛问:「妈,你是说真的吗?少爷快回来了?」圆圆边问边转圈圈。
她以为她是个小公主啊?以为她这样转很美丽?
不,并没有好吗?
圆圆穿着公主装转圈圈,只会让人联想到一个孕妇在跳天鹅湖,那幅画面一点也不美,让人看了很想吐。但,现在没时间让她吐。
刚刚圆圆说了什么?少爷要回来了!
真是青天霹雳啊!
他不是去英国留学,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才会回来吗?而他去英国……橘生扳着手指数一数——
他去英国的时候,她当时年纪小,却已深受他的茶毒多年,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是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出国的……
天哪!真是时光飞逝、岁月如梭啊!那个喜欢欺负她的妖孽出国留学转眼间竟然已经过了三年,而没有他在的日子,她是如此的快乐惬意,以至于让她完全忘了她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一个祸害灾星——只要有连在庆在,她就没一天的安宁日子好过,而那个祸害灾星就要回来了,她该怎么办才好?
圆圆和陈妈妈走远后,橘生连忙把蛋糕重新拿出来摆好,匆匆地再点了烛火,这一次她的态度比上一次更虔诚、更真心,
「老天爷,我刚刚许的愿不算数,现在我重来一次,我的愿望是希望少爷这次回来已经转性,不再像以前那样恶劣,喜欢欺负我……但依他被人宠上天的顽劣个性,要他转性比天下红雨还要难,所以我想,这个愿望应该属于高难度,因此我许个简单一点的,让祢用不着太花力气就可以让我心想事成的愿望好了,总之,我的愿望很简单,请祢一定要帮我,让我离开这个家,这样我就可以远离那个人,而称也不用伤脑筋得用什么方法让我远离这个家,办法我替祢想好了,让我嫁人吧!这应该是个很容易的心愿,毕竟我人虽长得平庸,样子不够漂亮,但我五官端正,还有我屁股很大,我那个在南部当媒人婆的阿嬷说我这种屁股大的女人最能生娃了,是乡下地方最爱的媳妇人选……」橘生对着老天爷叨叨絮絮地推荐着自己。
许完愿之后,橘生连她最爱吃的蛋糕都没吃,便奔着离去,大喊的叫着,「妈、妈、妈,我要结婚,我要立刻就嫁人啦……」
橘生被连在庆要回来的消息给震晕了头,以至于没能注意到在她身后始终躲着另一个人。
许武洋听到她的愿望,轻撇嘴角,只说了一句:蠢蛋,便拇指、食指捻起她最爱的蓝莓蛋糕,毫不客气地将它咬了一口,咬了一口之后还嫌太甜,随手把那块没吃完的蛋糕丢进垃圾桶,再拿出干净的手帕擦擦他修长的手指,这才慢条斯理地拿起手机拨了通国际电话到英国,告诉他的主子连在庆,口气十分地幸灾乐祸,「她知道你要回来了。」
没想到远在英国那端的主子远比他所想像的还要来得气定神闲。
连在庆只是凉凉地回他一句,「听到我要回去,她是什么反应?」
「你当初烧了她最爱的洋装、剪了她留了两年的长发,陪她玩幼稚的游戏,教她恨死你之后这才走人的,你说,当她听到你回来,她会有什么反应?」
「她惊声尖叫?」
「叫了,不过事情比你所料想的还要严重,你的玩具大声嚷嚷地直说要离开你。」呵!主子一定很伤心吧?他猜。
「她母亲在我家工作,她走不成。」连在庆太笃定了,也因为如此,他才放心放洋多年,舍得把她一个人留在他家,慢慢地等着她长大,长成他所要的样子……
呵!那朵小花不知道他为了等她,耗去了多少的心力又多少的青春,今儿个他好不容易等到她十八岁……
十八岁,多好的年纪啊!从今以后,他再也不必克制自己的欲望,动心却得忍性地忍住不去沾染那朵娇生、粉嫩的小花儿。
那朵可爱的小花儿……
武洋听到主子在笑的声音,他料想得到主子现在铁定满脑子他如何的把橘生压倒在床上,橘生又是如何的躺在他身子底下浪荡地娇喘着的画面……
他实在很不想打碎主子的绮丽幻梦,但有一件事他不得不提醒主人,「橘生已经十八岁了。」
「我知道。」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多年。
「你是在擦口水吗?」要不然他怎么听到「嘶——」的好大一声吸口水的声音!主子对橘生的欲念太深,真不知道这事对橘生而言是好是坏?
「你太多疑了,我没流口水。」就算他真的流口水,也不能让武洋知道,「说吧!她想了什么蠢方法要离开我?」
他想知道在橘生那颗小脑袋瓜里还能装什么惊天动地、令他错愕的事。
「她说她要嫁人。」
「她跟你说的?」听到橘生的愚蠢行为,人在伦敦的连在庆几乎立刻从椅子上弹跳而起。虽然他早知道橘生那颗小脑袋瓜装不了太多的脑汁,但听到她近乎白痴的行为,他还是很生气。
嫁人!
他妈的,他把她养得白白胖胖、娇嫩可爱,为的可不是让她漂漂亮亮、风风光光地去嫁人。
就算她要嫁,也只能嫁他,那个笨丫头到底了不了这件事?
武洋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很显然的,主子一定是太激动了,以至于他身边的东西如骨牌效应那样,撞倒一地。
「她知道我是你的眼线,她怎么会跟我说,她是跟老天爷说的,别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而她一直以为这一天,老天爷会站在她这一边,所以她很虔诚地跟老天爷许了愿望。」
他觉得橘生这样的行为很蠢,一点都不精明,不过打从他认识橘生到现在,橘生好像跟精明两字,一点也搭不上关系,要不然她也不会当主子欺负了她十几年之后,还不晓得事实上主子之所以找她麻烦不是因为他讨厌她,而是因为他喜欢她。
「那个蠢蛋想结婚!」连在庆咬牙切齿,再度确认橘生的脑袋瓜里装的是豆腐而不是脑浆。
「是的。」
「她想嫁谁?」
「她说嫁谁都好,总之能让她离开连家、离开你,她嫁谁都无所谓。」武洋平铺直叙。他已经把橘生所许的愿稍稍修饰过了,但很显然的,主子还是很不满意他所听到的。
隐约中,他似乎听到主子恶咒一声:他妈的,又说:「我立刻收拾行李,马上就回去。」
连在庆的决定,早在武洋的意料之内。
「唔!等你到了,我到机场接你。」他想,主子提早回来的事,应该不会想让太多人知道才对,因为此次主子回来,铁定是要杀得橘生措手不及,而那个蠢丫头……呵呵!就等着主子回来,让他欺负吧!
笨丫头。武洋忍不住又在心里啐骂橘生一声,之后,才挂掉手机回到主屋。
回到主屋,只见橘生还缠着夏妈妈说她要嫁人的事。
夏妈妈嫌她烦,还教她到厨房角落站着去,不准她越雷池一步,否则她就等着瞧。
那个傻丫头真乖乖地待在一旁,却拉长了脖子,急呼呼地嚷嚷着,「可是,妈,我很急耶!」
她还跳脚。
真可爱,真像个孩子,橘生就是这样,难怪主子爱逗她。武洋气定神闲地站在厨房门口偷听橘生母女俩讲话。
橘生一点也没发现有外人在,她心里只着急着,连在庆快要回来了,怎么办?
「你急什么急啦?」夏妈妈忍不住啐了女儿一句。
橘生几乎就要飙泪了,「我急着嫁人啊!所以妈,你行行好,赶紧找个男人让我嫁了吧!」
「你以为你想嫁就有得嫁啊?你总得让我找找人吧!」
夏妈妈不晓得女儿着了什么魔?稍早才看她像个孩子似的,偷偷摸摸买了个小蛋糕,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躲到花园去庆祝自己十八岁生日。怎知老爷、夫人的消夜还没煮好,她就像火烧屁股似的跑来说她要嫁人。
这个丫头老是这么疯疯癫癞的,她当她妈十八年了,还是没法子了解女儿那个脑袋瓜子平时到底都装了些什么?怎么她年纪轻轻的,就想嫁人了?
不过既然橘生想嫁……也好,女儿趁早有个归宿,省得她老为她操心,但是嫁人这事,嗯……得让她好好想想。
「唔……隔壁巷子阿水婶的儿子……」
「赞赞赞。」一听到母亲有了人选,橘生马上竖起大拇指说:「好啊!让我嫁吧!马上把我嫁出去吧!」
橘生涎着一张笑脸,却被她妈狠狠地瞪了一眼。
她妈这样瞪她是什么意思?橘生一脸的不解。
夏妈妈忍不住啐骂女儿一句,「他什么好?赞什么赞?」
「阿水婶的儿子好,阿水婶的儿子赞啊!」
「你是想嫁人想疯了是不是?阿水婶的儿子头秃、肚子大,而且人家已经有老婆、有孩子了。」
「那你还要把他介绍给我!」橘生哇啦哇啦叫。
她妈真是的,难不成要她嫁进阿水婶家当「细姨」吗?
她是想离开这个家没错,但她从来没想过要当「小的」,妈干嘛找个有妇之夫来当她老公?
「我是说阿水婶的儿子上回带个同事回来,那个同事长得人高马大,模样还不错,或许可以教阿水婶帮个忙,问问她儿子那个同事有没有老婆、有没有女朋友……」
「那你现在去找阿水婶,快快快。」橘生心急的说。
夏妈妈却气定神闲地说:「我明天再去。」
啊!明天再去!橘生差点晕倒。
「为什么得等到明天?现在不行吗?」
「因为我现在得煮老爷、夫人的消夜。怎么,还是你要帮我煮?」
夏妈妈气势十足地把锅铲拿给橘生,吓得橘生的态势顿时矮了一大截。
要她煮饭,倒不如教她打通电话去「必胜客」叫pizza还比较快。但如果老爷、夫人这么好伺候,每个月还用花大把钞票请她妈吗?
所以,嘿嘿嘿……
橘生笑得好谄媚,「妈,你还是明天再去找阿水婶好了。」
反正她偷听到圆圆说了,连家那个妖孽还得等一个月才能毕业、才会回来,这一时半刻她还不用太紧张。
她把锅铲再推回母亲面前,态度恭谦地跟母亲说:「我先回房去看书了。」
「你的蛋糕哩?」女儿要回房看书,不吃蛋糕了?真是奇迹一件。
「蛋糕?」
「你的生日蛋糕啊!」夏妈妈提醒她。
橘生这才想到,对厚!她的蛋糕还放在前头院子里,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给踩扁了?赶快去看看。
橘生撩起裙角,犹如羚羊般奔驰着。
到了她的「庆生会场」——
呜呜呜……她的蛋糕惨遭毒手,现在正躺在花园的垃圾桶里,让她想吃都没得吃。
天哪!她的十八岁生日,不只听到一桩惨绝人寰的消息,连生日蛋糕也遭到「不测」,她的生日怎么过得这么惨啊!橘生哀号。
不过幸好第二天中午,她妈从阿水婶那里采听到阿水婶儿子的那个高壮威武的同事目前失恋中,礼拜六那天,那位高壮威武的好男人刚好有空可以跟她见面,这才稍稍弥补了她受伤的小小心灵。
橘生决定礼拜六那天,她要好好的扳回一城。她要赢得漂亮,她要把自己嫁出去。
所以,橘生,加油。
橘生为自己加油、打气。
礼拜六那天,橘生穿着缇花连身洋装,外加滚毛边的小外套,看起来就像是个清纯的小公主,而那位高壮威武的好男人跟她约在一处灯光美、气氛佳的餐厅——虽然那位长得高壮威武的男人事实上一点都不高壮威武,讲话有点小声,声音有点细,而且开口闭口都会提到他母亲,但这无损于橘生想尽早离开连家大魔窟的想法,因为一个娘娘腔总比一个爱欺负她的大恶魔来得好。
所以,橘生决定了,今天说什么她都要表现出她最好的一面,把这个男的拐回来当老公。
「不知道陈先生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橘生收起她粗鲁不文的个性,今天决定当一个大家闺秀,让这个男人一见到她就对她非常满意,最好是一见倾心,立刻决定要把她娶回家当老婆。
第二章
啊!橘生想尖叫。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次我特地从英国回来,是听说你要嫁人了,小橘子……」连在庆假装没看见橘生的恐惧,故意捱着她,附在她耳朵旁边讲话。
不要叫我小橘子!橘生想尖叫,但她很胆小,敢想不敢做,所以面对连在庆,她只能像鸵鸟似的,以为捂上耳朵,就可以永远不必面对现实。
「你喜欢外头那个男人?你想嫁给他?嗯?」连在庆很恶劣,明知道橘生怕他怕得要命,还故意靠得她好近、好近,厚实坚硬的身子几乎是直接抵在她的后背,他说话吐出来的热气也喷在她线条优美的颈线。
橘生怕他,怕得寒毛都竖立起来,他却觉得很有成就感地伸出食指触摸她直立的寒毛。
「小橘子……」
不要再叫我小橘子!橘生在心里又吼一次。
「你十八岁了,你还记得我十八岁那年跟你说过什么吗?」
他在她耳边吐气,但她没有勇气去回应他的每一个问题,因为一旦她回应了,不就代表这一切不是她的幻听,是真有其事,他是真的回来了。
他是真的回来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
所以,关上耳朵不要听。
不要听、不要想,那么连在庆这个人就不存在。
对,不要听、不要想……橘生不断地催眠自己。
「直到现在,你还想欺骗自己说我不存在,只是你的幻觉。」这只小鸵鸟,看来他不下点猛药,她是打算继续跟他装聋作哑打底了是不是?
连在庆很恶劣地伸出他修长的手指,搭在橘生的肩上,轻轻的、慢慢的拉下她的洋装拉链……
如果她想要他证明他真的存在,那么他会用行动证明,他人的确在台湾,的确就站在她身后。
「不!」他疯了是不是?他怎么敢在这种地方脱她衣服!
他这不要脸的男人!
橘生倏地转身,抓住连在庆的大手,不许他再继续下去。
看到橘生,连在庆毫不知耻地咧着嘴笑,他慵懒地打了声招呼,说了声,「嗨。」
噢!我的老天爷啊!橘生手捧着心脏,想尖叫,因为他的笑容怎么可以这么帅又这么可恶!
橘生不懂,像他这么恶劣的男人,老天爷怎能给他如此俊美的表相?
而连在庆从小就这样,凭着他这副好看的皮相四处去欺负人,长辈们却还认为他天真可爱、善良老实。
事实上,他爱欺负人、爱捣蛋的真相就只有她知道,她吃过太多的亏了,所以直到现今,她才能不会被他的笑容给迷惑,还能完好如初,对他的男性魅力,她一直能克制得好好的……
对,她一直克制得好好的,一直没被他影响,所以就算他真的在台湾,真的在她面前又怎样?
她已非昔日阿蒙,她已经十八岁了耶!她干嘛怕他!
橘生挺起胸膛要自己勇敢,孰不知她抬头挺胸的动作更助长了连在庆的欲望,他的目光随着她挺起的胸脯而变暗。
那小小的贲起、那玲珑有致的曲线……
喔!他的身体想念小橘生的甜美味道。
连在庆腹下一团火热,他没想到隔了几年没见,橘生对他的影响力一点也没变。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着了什么魔?要不然这世上的人儿这么多,怎么他偏偏就栽在橘生手中,橘生的一举一动足以撼动他所有的思绪,像现在,橘生明明像只气呼呼的小母狮,对他张牙舞爪的,态度一点也不恭谦,可他看在眼里,不但不生气,相反的,他却觉得橘生这样很可爱。
瞧,他这不是中毒颇深是什么?
噢!橘生啊橘生……连在庆在心里不断地喊着橘生的名。
只要一想到橘生,连在庆不只嘴角上扬,连眼底眉梢都带着笑,他情真意切地说:「我想你。」
橘生听了,只觉得他笑得这么诡异,一定有诈。
「不要说这恶心巴啦的话。」她才不受他花言巧语的影响。橘生一语打断连在庆到了嘴边的情话绵绵,板着脸问他,「你怎么回来的?」
「搭飞机,咻一下,就回到台湾了。」
「我不是问这个。」他干嘛连回个问题都不正经!还有,他的手在做什么?干嘛爬上她的腰!
橘生气得拍掉他的大手。
连在庆的大手却依旧锁在她的腰间不放,他搂着她,在她颈间吹气,问她,「那你到底要问什么?」
「问你为什么提早回来?」
「刚刚不是说了吗?是为了你,为了不想让你跟别的男人结婚,不想让你喜欢上别的男人,所以我提早回来了,只是没想到你的眼光这么差,外头那个男的有什么好?」
他气不过,特地飞回台湾,就为了跟那个男人一较高下,没想到那个男的长得没他好看,气势也不如他,真不晓得橘生到底看上那个男人哪一点?为什么橘生宁可要那个男人也不要他?他一点也不明白。
「我眼光差也不关你的事,还有……你的手别乱拧。」他修长的手指爬进她的胸罩里头,拎着她的乳首玩弄,把她的乳头弄得又硬又挺,害她的人顿时变得好奇怪。
呜……他干嘛对她这样啦……
橘生想把他的手给拖出来,他却无赖地枕在她肩膀上吹气,跟她赖着说:「我喜欢这样。」
这个可恶的小人,说什么他喜欢!
拜托,他喜欢关她什么事啊!
可恶!
「你喜欢,可我不喜欢啊!」
橘生嘟着嘴巴,鼓起勇气想拒绝连在庆的毛手毛脚,而那个可恶的小人却轻逸出笑声,说她是个小骗子。
「你要是真不喜欢,你这里会湿成这副德行……」话还没说完,他的手率先伸到她裙下,撩起她的裙子,爬到她的大腿内侧,隔着薄薄的内裤扣弄她两片鲜美的唇花。
橘生的私处早就因为他的抚摸而变得湿烫羞人,他的手一伸进去,便马上握得满手的汁液。
「天哪!你怎么能这么美、这么好?」她知不知道为了这一刻,他等了多久的时间?
连在庆将橘生压向墙面,修长的手指一触及那温暖的凹壑就像陷入甜美的酒窖中,只想将自己整个埋进去,一点也不想把手指伸出来。
他好想再多要一些。
「橘生……」
「唔?」
「撑着点,我们要做的事还很多,你不能在这时候就没力。」
连在庆把橘生抱到洗手台上,让她坐在上头,预防她双腿没力时,他什么事都做不成,他脱掉她湿透的底裤,分开她的双腿,灼热的视线盯在那朵矫羞的花朵上,橘生呀橘生,她怎么能这么美……
连在庆眼眸转暗,恨不得现在、马上、立刻吃了橘生……
「你别这样。」橘生羞得将脸埋在他肩膀上。
他不能对她这样,他把她的腿分得这么开,要是让人看到了怎么办?
橘生企图阖拢双腿,但他的双手却强硬地搁在她膝盖上。
「别怎样?」
「别……别把我的腿分得那么开。」天哪!她快羞死了,而他的目光却还死命地盯着她的私密处。
他到底想做什么?
橘生伸出小手想去遮她又湿又羞人的小穴,他却攫住她的柔荑,将她的小手反剪在后,这样的姿势让她的胸部自然而然地向前挺起。
她的胸衣几乎包不住她的浑圆,那对雪白的胸脯几乎要从她的小可爱中弹跳出来。
天哪!连在庆闷哼一声,他忍了好多年,而此时此刻的他再也没办法动心忍性,继续隐忍自己对橘生的欲念。
他想要她,想到心口发疼。
连在庆将整张脸埋进橘生的胸脯,鼻子嗅着她的乳香,手齿并用地拉下她的连身洋装,让她浑圆秀小的胸部从她的陶衣里头弹跳出来。
连在庆一见到那小巧可爱的红莓果便张口咬住,用力地吸吮,将那还依旧青涩的果实吸得又硬又挺。
瞧,她的身体远比她来得诚实不是?
她明明很爱他这样玩弄她的,不是?
连在庆根本不管橘生嘴里的拒绝,色情地咬着她的乳头,对它又拉又扯,逗得她气喘吁吁。
这实在太惊世骇俗了。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这个地方对她做这种事!要是有人进来,让人撞见了怎么办?
「你疯了是不是?」
「是的、是的,我是疯了。」他为她疯狂了好多年,她还不明白吗?
连在庆的双手又急又狂地在橘生身上游移,猴急地探索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
天哪!橘生怎么可以如此甜美又如此美好……连在庆叹喟着,双手压着她的臀部,将她压向自己,让她湿着的水穴隔着他的长裤抵着他痛着、烧着的欲望,他要让她知道他多想要她、多想爱她。
噢!橘生、橘生……连在庆不断地在心里呐喊着。
「你别这样,会弄湿你的裤子。」橘生试着想推开他,因为他一直把她压向他,让她的湿穴抵在他的裤裆——这样很难看耶!
「要是你出去,让人看到你胯间湿成一片,别人会怎么想?」
「我管别人会怎么想!」他现在只想要她、要她、要她……而该死的,当他想要她想得发疼时,她却将所有的心思放在不相干的人上头,她对他怎么能如此残忍又无动于衷!
「你不想要我吗?」连在庆拉开长裤的拉链,将自己火红的欲望从内裤中掏出,让自己巨大的热铁在橘生湿透的唇贝间来回扫弄,让橘生的甜美汁液把他整根的欲棒沾得湿湿亮亮。
他用行动引诱着橘生,而橘生被他肉欲横流的行动勾引着。那种肉体的直接接触,跟刚刚隔着衣裤的搔弄一点也不像。
现在的接触更火热,更令人脸红心跳。
橘生低头,却脸红地见到他勃发的欲望。
她是头一次见到他的分身,它是如此昂长、如此巨大,此时此刻却头角峥嵘地抵着她娇嫩的一方。
他的硕大更显得她那里的娇弱……
不,他把她吓坏了,他疯了吗?他那么粗、那么大,她怎么可能容得下他!
而他那么大,她会想要他才有鬼哩!
橘生拚命地想推开他,但当她的手抵在他像墙壁一样坚硬的胸腔时,她的手仿佛被火烫到般。
连在庆怎么会这么热?
橘生被他身体的高温给吓坏了。
「你生病、发烧了是吗?」橘生着急地捧着他的脸。
天哪!他连脸都红得不像话。
「你在担心我是吗?」她在为他操心是不是?
噢!橘生真是可爱。
连在庆笑咧了嘴,「我不是病了,我之所以这么热、这么烫,是因为我要你。橘生,我想要你,你知道吗?」他将头枕在她的颈间,轻声低语着,说着一遍又一遍的要你、要你、要你……
就在橘生着迷于他低沉好听的嗓音之际,他的双手压着她的膝盖,让它成为羞耻的M字形,好让她美丽的唇花娇柔地在他眼前绽放。
他多久没见到这朵美丽的花了?而他想念它。
连在庆用修长的手指描绘她花瓣的轮廓。它就跟当年一样,那么地美、那么地好、那么地小……
可恶!连在庆突然恶咒一声,因为他突然发现如果他现在马上要了橘生的话,那么橘生铁定会痛死的,他怎么忍心让橘生痛呢?该死的!
连在庆只好强捺下想要橘生的欲念,他希望学成归国后,能娶橘生,希望到那时候给橘生一个完美的第一次,而今天……
今天就算了吧!
今天就再饶橘生一回吧!
连在庆勉强自己忍住,决定今天只要逗逗橘生就好,就像以前那样就好。所以连在庆把话题带到他出国前的玩笑,问着橘生,「为什么我出国这么久,你却一点长大的迹象都没有?」
什么?她一点长大的迹象都没有?
怎么会!
他出国多年,她努力加餐饭,她已经很努力地让自己长大又长大了耶!
「你忘了出国前我曾交代过你什么?我明明教你要让它变大的,你忘了?我送你的玩具呢?」
「什么?什么玩具?」在这个时候,他找什么玩具?
「我出国的时候送你的玩具呢?你是不是把它丢了?」连在庆装模作样地去翻橘生的包包,那是因为他知道依橘生胆小鬼般的个性,她根本不敢用他故意送她的玩具,她铁定在收到他送的玩具的第一时间就把那件情趣用品给丢了。
连在庆笑得很邪恶,而橘生这会儿才晓得他口中所说的玩具指的是什么。
天哪!那种玩具,谁敢带在身上啊!
「你没带?」连在庆找不到,佯装生气地把她的包包丢到角落,又折回来质问她,「为什么不带?」
为什么不带?他好意思问她这种问题!
「你那种玩具教我怎么带!」他口中所谓的玩具是……是情趣用品耶!要是她带出来,又不小心掉出来,被别人看到,那看到的人岂不是要误会她是个爱玩又淫乱的女孩!
所以她才不带,死都不带。
橘生一脸惊骇地猛摇头。
「这么说,这些年来,你完全没照着我的话去做!你没在家里偷偷的自己玩!」连在庆假装生气。
橘生只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天哪!让她死了吧!他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地讲着如此羞人的话。
自己玩耶!
她连想都不敢想,又怎么敢真的照他的话用情趣用品把自己的那里弄大!
不,她不敢。
橘生光是想到,就脸红脖子粗,一副快脑中风的样子。
连在庆却摇头晃脑,一副她太不应该的模样。
「你真是太糟蹋我的一片心意了。」他叹气,脸上的表情写著「橘生不懂感激,拿他的一片好心当驴肝肺」。
他一边说,一边用修长的手指来回戳弄橘生敏感的小穴。
「你说,你这么小,怎么容纳得下我的巨大长物?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折磨我、多折腾我?」连在庆故意装可怜,而该死的,玩着玩着,想要橘生的欲念又兴起。
他多想现在就不顾一切地埋进橘生又湿又热的小穴中,骑在她身上奔腾着,但他不行,只因她该死的还没为他准备好,就算他的欲棒已经热得变成深紫色,硕大的笠头还流出透明的汁液,他还是不能深埋进她的体内。
唔……不行,再这么玩下去,橘生就得献出她的第一次了。
连在庆赶紧收手,定心忍性地,要橘生承诺他。
「承诺你什么?」
「承诺你回去会把自己的这里弄大。」他的左手还扣在她的小穴里,让她明明白白、十分清楚他现在正在说什么。
他不允许下一次当他想要的时候,她还这么窄、这么小,「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他这么凶,她怎么敢没听到。橘生怕得点头如捣蒜。
「每天玩?」明知道她不敢,但连在庆还故意戏弄她,霸道地要求她做出不可能的承诺。
什么?还要她每天玩!
「怎么,你不愿意?」
他撤出手指,让自己硕大的欲望进去一点点,光是这样,橘生就已经痛得受不了了。
橘生吓得连忙点头说:「好好好,每天玩、每天玩。」
他这个大色胚,竟然要她许这么色的承诺。他太可恶了啦!橘生差点眼泪狂喷。
每天玩耶!她这样跟个色女又有什么两样?
「你不会唬弄我吧?」
「我怎么敢唬弄你。」她又不是跟老天爷借胆才敢唬弄他!「总之,我一定会照你的话做,你快把你那个可怕的东西抽出来。」
他光是进去一点点,她就痛得眼泪直飙,她实在无法想像要是他真的进去了,她会如何凄惨?
他果然从她身体撤出,但他的昂扬一样高耸着,一点「消肿」的迹象也没有。
他……他那样怎么走得出去?「你这样不难过吗?」他那么大,待会儿铁定很难穿裤子吧?
橘生管不住自己的视线,目光好奇地锁在连在庆的胯下,他的火热已变成紫红色,它是如此地趾高气扬又抬头挺胸……可是他不管它,这样可以吗?他这样,不难受吗?
「你说它啊?」连在庆随着橘生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欲望,还用手拨弄自己的阳刚,让坚挺的火热在他手指的拨弄下东倒西歪,变得更加色情。
看他这么不正经,橘生真是悔不当初,她不该问他这个问题。
「我会有办法的。」
第三章
「什么办法?」
哎呀!说好不问的,怎么又问了!
橘生后悔地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倒是连在庆一点也不介意她问他这个问题,因为在等她的这些年,他都靠自己解决自己的性需求。
「我可以用手,也可以用你的内裤。」
他说得堂而皇之,一点也不别扭,但橘生听了却好想尖叫,因为……
「什么!我的内裤!」
她刚刚是不是听到那个可怕的字眼?
她、的、内、裤!
看橘生那副惊骇的模样,连在庆却觉得奇怪哩!「怎么,你没见过我用你的内裤吗?」
「我怎么可能见过!」
他这个下流的色胚子。
橘生偷偷在心里骂了连在庆好几百回,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怎么会有我的内裤?」
「从前你就睡在我隔壁,你说,我要你的内裤还会难吗?」这个小笨蛋,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吗?他觉得橘生很蠢耶!
连在庆瞥了橘生一眼,看见橘生脸色乍青还白的模样,很显然地,她似乎无法接受他用她内裤DIY这个可怕的答案。而她这副见鬼的可笑表情让人禁不住地想逗弄她、欺负她。
于是连在庆捡走橘生的内裤,坏心地问她,「你要看吗?」
「看什么?」他的问题把橘生给问傻了。
「看我怎么用你的内裤自渎呀!」他明知道她不敢、她不要,但他还是很坏地想捉弄她,看她尖叫。
果不其然,橘生尖叫,「我才不要。」
可是来不及了,她的反应挑起了连在庆的兴趣,他执起她的内裤,朝她一步步地逼近。
他那副模样看得橘生好害怕。
每次,他想捉弄她时,他嘴角噙着的便是这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橘生看到连在庆一步步地接近,她便一步步地后退,「你想做什么?」
「想跟你借点东西。」
「什么东西?」橘生被连在庆逼到死角,她像个小可怜似的,整个背紧紧地贴在洗手台的镜面上。
橘生好害怕,因为她不晓得连在庆又要对她做出什么可耻又羞人的举动了。
连在庆拿着她的内裤前来,一来就分开她的双膝。
「你要干嘛啦?」橘生大叫。他该不会又想做了吧?
连在庆却不理会她,拿着她的内裤揩了她的私处一把,抹去她湿答答的体液。
天哪!他拿走她羞人的汁液想做什么?
橘生瞪大了双眼,只见连在庆拿着那条沾满她甜蜜汁液的底裤覆在他火热的阳刚上。
连在庆闭着眼想像那条湿透了的内裤是橘生温暖的小穴,想像橘生的湿穴是怎样紧紧地、紧紧地含住他的欲棒,而他又是怎样勇猛地在橘生的嫩穴中抽进抽出。
哦!橘生、橘生……
当连在庆的手包裹着他的阳刚在律动时,他口中喃喃不断,叫着的是橘生的名字,而被他压在他与镜面之间的橘生觉得这幅画面好煽情、好可怕。
连在庆虽然没有真正进到她的身体里,但他用的是她的贴身衣物帮他解决生理需求,这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他紫红色的热铁真的戳进她窄小的嫩穴中一样,就好像……就好像她跟他真的做了一样。
天哪!
一股不熟悉的热浪猛然在橘生腹下窜起,她的小穴变得热热、痒痒的,心口还蔓延着一股奇妙的感觉。
橘生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在这一瞬间,连在庆之于她而言,似乎跟从前有那么一丁点变得不一样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唔……」连在庆在自渎中达到了高潮,他滚湿的热液、浓稠的白浆在他大手的套弄下喷洒而出,而且就泄在橘生纯白的底裤上。
橘生光是看到这幅画面就面红耳赤了。
她死也没想到,这么多年来,连在庆都是用这种方法来解决自己的性需求。
「喏!拿去。」连在庆从高潮中回复,之后便拿着被他玷污过的那条内裤,凑近橘生。
橘生看了差点脑溢血。
「你干嘛拿这个给我?」
「这是你的内裤耶!当然得还你。」
还她!
他拿她的内裤去……去做那种事,把她的内裤搞成这副德行之后,才说要还她。
他疯了是不是?
他怎么以为她敢拿!
橘生看了直摇头。
「你不要了?」
「我不要了。」
「你确定吗?」连在庆低头看了橘生的下腹一眼。依橘生害羞的个性,他不觉得橘生敢不穿内裤就出去。
橘生没那个胆,所以他劝她还是穿着吧!
「穿着,你比较自在。来。」他要她抬腿,他要帮她穿。
橘生不依。
她才不穿哩!
「我的内裤上有……有你的那个。」这样……教她怎么穿啊?
「有我的精液总好过你不穿吧!所以,乖,抬起腿来。」他硬是帮橘生穿上他玷污过的底裤。
虽然橘生到现在还是处女一个,但他却让他的体液以最色情、最直接的方式贴近橘生的阴部。
这间接地宣示了橘生是他连在庆的所有物。
唔!橘生好想死,因为她虽穿上了内裤,但那黏稠的汁液却附在她的内裤上头,让她就算穿着内裤都不自在,总觉得自己的私处还是被连在庆给挑逗、搔弄着。
橘生慌慌张张地从厕所夺门而出,她想赶快回家把内裤脱下来洗……
不,洗了还不够,她要把这条内裤丢掉。
对,丢了,这样才能忘记今天发生的事。
丢了,她才不会想起今天连在庆对她做出这么可怕又煽情的事。
橘生还没回神之际,却在女厕门口撞见武洋。
突然间,橘生所有的不解都了然于胸了。
原来是他!
就是有他在女厕门口守着,难怪连在庆敢在女厕里头对她为所欲为。她真呆,她早该猜到是他跟连在庆告的密,只是……
「你怎么知道我来相亲的事?」
「我听到你许的生日愿望了。」
言下之意,也就是她那天做的蠢事,他全看到了!换言之,也就是说,今天的一切都在连在庆的掌控之中。
他不是不能在第一时间就回来阻止她,他是要等她见到相亲对象之后,再狠狠地羞辱她,让她知道她这辈子都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连在庆他真可恶。」
「那么可恶的连在庆却只爱你一个。」武洋补述,但只换来橘生一记白眼。
她根本就不在乎连在庆爱不爱她,她只在乎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逃出连家,把连在庆甩到一旁去。
可恶,她这么想离开他,但她现在却得被迫穿着他自渎过的内裤回家,半点反抗都不能有。
可恶,她真是胆小到了极点。
橘生真恨这么没用的自己。
橘生冲回家的第一件事不是赶紧把内裤脱下来洗,而是她突然想到今天之所以被连在庆惩罚的原因。
为了避免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所以橘生急急忙忙地翻找连在庆临出国前交给她的情趣用品,为的就是怕连在庆要是哪根筋不对,要她把那个玩意儿交出来,而她又不晓得把它丢到哪里去了,届时,连在庆那个大魔王铁定会很火大、很火大,噢……
一想到连在庆可能会有的怒气,橘生是半刻也不敢停歇,东翻翻、西找找。但无奈的是,不管她怎么找都找不到。
这可怎么办才好?
「你在找什么?」
夏妈妈尾随着橘生进来,本来是想问女儿今天相亲的事,怎么知道一进来,便看到橘生翘高了屁股跪在地上往床底下探,把好好的一件洋装弄得皱巴巴的。
夏妈妈连忙把橘生从床底下拉出来,「你要找什么,告诉妈,妈帮你找。」夏妈妈拍拍胸脯,一副有她在,万事都OK的表情。
「我要找……」橘生突然愣住,因为她总不能堂而皇之地要她妈帮她找按摩棒那种可怕的东西吧!
她妈要是知道她一向单纯的女儿竟然有件情趣用品,她妈一定会晕倒,所以,不能说,这件事绝不能告诉她妈。
橘生紧闭着嘴巴,一副宁死不说的模样,但是她想到她妈还是可以帮她的忙。
「妈,你知道什么东西是长长的、硬硬的吗?」她想拿来取代按摩棒。反正连在庆那个大色魔买按摩棒给她的用意,单纯的只是想把她那里弄大,现在按摩棒不见了,她找个东西代替,应该不要紧吧?她猜。
「长长的、硬硬的?」这么怪的东西,「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啦!就……同学玩脑力激荡,明天要带所有想得到的长长的又硬硬的东西去学校。」
「而你想不到?」
「想不到。」她现在唯一想得到既长又硬的东西,就是稍早连在庆脱光衣服,露出的那根长物,除此之外,她脑子里再也装不下其他又长又硬的东西。
完了,她怎么办啦?
她现在满脑子的黄色废料,她一闭眼睛,脑海中就自动浮现连在庆的裸体……
天哪!她变色了是不是?
呜呜呜……橘生好想哭。
「可怜的橘生,想不到就想不到,你用不着哭呀!来,乖喔!妈帮你想。」要又长又硬的东西还不简单,「原子笔就很长又很硬啊!」
看吧!她真厉害,光用膝盖就想得到。
「原子笔!」橘生的目光往桌面看去,那支原子笔又细又长,「不行啦!原子笔太细了。」那根本无法取代连在庆买给她的按摩棒,「要粗一点的。」
「粗一点的?」
「嗯!粗一点的。」
「那麦克笔、香蕉、牙刷……」对了,「还有大黄瓜。」她终于想到一个又长又硬又粗的了。
夏妈妈因为想到一堆答案,笑得好得意,但橘生只想尖叫。
「大黄瓜!那不行啦!」
「为什么不行?」
因为光是用想的,她就觉得自己那里好痛,所以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能用大黄瓜,「妈,你再想个比大黄瓜细一点的。」
「现在又要细一点的喔?」一下子要粗,一下子要细,她这个女儿还真麻烦,不过为了女儿,夏妈妈还是歪着头,很努力的想着。
「啊!有了。」她想到了。
「是什么?」
「茄子。」
「茄子!」
「对,茄子,你觉得怎么样?」夏妈妈好兴奋地握住女儿的手,眼角还泛着泪光。
唉!要是她妈知道她拿茄子是要来干嘛的,她妈还会这么兴奋吗?不过,茄子……这当真是她稍稍能接受的取代物。
好吧!就茄子吧!
等她妈走了之后,橘生悄悄地进到厨房,偷了一根还算粗长的茄子,偷偷地潜回房里,偷偷地脱下内裤,偷偷地把那个东西塞到自己最私密、最不可告人的地方。
一会儿的时间过去——
「啊……」
橘生房里传来一阵尖叫。
怎么会这么痛?这样教她怎么把自己弄大?
叩叩叩叩……
橘生气呼呼地去敲武洋的房门,三更半夜地把武洋从床上给挖起来,「快带我去找连在庆。」
她想,她应该没办法如连在庆所希望的,把自己的那里弄大,所以连在庆不能那么狠啦!硬要她在他下次回国前,把她那里弄成他想要的模样,那是不可能的事,她绝对做不到啦!
橘生苦着一张脸,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武洋看到橘生这副模样,还以为橘生转性了,突然发现自己对连在庆的感情,所以临别在即,便显得离情依依。禁不住地,他取笑着橘生,「怎么,才几个小时没见到在庆的人,就在想他啦?」
「想他个大头啦!我才没想他哩!」
「没想他,干嘛这么急着找他?」
「找他是因为……」橘生说了一半,猛然停住,因为那么羞人的事怎么可以四处张扬,让大家都知道。
「总之,我就是有急事要找连在庆,他人呢?他不会回英国去了吧?」
她知道连在庆这次回来,是悄悄地来,也打算悄悄地走,他根本不想惊动其他人,只是他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离开了吧?毕竟飞英国的班机可不是时时有,但连家家财万贯,谁晓得连在庆这个败家子会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事情来。
「在庆还没走,他人还在旅馆,所以你别着急,你要是真想见在庆,铁定还来得及。」
「真的!那你还不快点带我去。」橘生急死了,因为如果现在不把事情说清楚、讲明白,等到下次连在庆回国,他铁定又要想办法整死她。
所以,快快快,快带她去找连在庆。
第四章
求求你放开我
我不是你的玩具
不想再被你戏弄
怕的是,最后身心都失守……
「你说什么?你竟然拿茄子去弄你那里!」连在庆听了差点晕倒。
该死的橘生,她竟然用茄子取代他!
她有没有长脑子啊!
他只是在跟她开玩笑,谁料得到她怕他竟然怕到这般地步,竟然用茄子……可恶,不知道那根茄子有没有弄坏她的那里?
「给我看。」连在庆硬是把橘生推到床上去。
他可把橘生给吓死了,因为……给他看?
他要看什么?
她来这里是要跟他说清楚、讲明白,说他们不能再这么胡乱搞下去,可不是来让他看的耶!
橘生想抗议,但连在庆才不管她那么多哩!他硬是把橘生拉坐靠在床头,让橘生的双脚支在床上呈M字形,双膝打开,朝着他露出她羞人的花穴。
连在庆用他的手指拨开她的花唇,灼热的目光往她湿穴里头望去。
还好,橘生怕痛,所以茄子应该还没进去,橘生就停住,所以橘生的处女膜还完好如初,他的权利没让给那根该死的茄子。
橘生是不知道连在庆在看什么啦!但是他让她摆出这副模样,而且他的视线像是带着百度的高温,狠狠地烫着她羞人的湿地,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探进她甬道内扣弄她时那股心痒痒的感觉……
呜……这种感觉让她好想死喔!橘生难受地弓起身子,极力地想抵抗被他手指侵入时,那股骇人的酥麻戚。
「你到底想干嘛啦?」橘生难过地问,但连在庆却没理她。
他迳自拿着手电筒往橘生的里头照,他只看到她的湿穴因为动情的关系,激烈地蠕动着,他的心口就一团热。
虽然他心里十分清楚,现在绝不是要橘生的好时机,但是当橘生摆出这副撩人、煽情的坐姿,当他的视线触及她火热、湿润的水穴,看着她粉红的嫩穴闪着晶莹的水光,他忍不住还是情生意动地有了感觉。
他修长的手指刷开橘生阴户间的细毛,再拨开两片唇瓣,让隐匿其中的花核露出脸来。
天哪!橘生怎能这么美……
他的手指细细地在那颗娇嫩的果实上头来回旋弄,不只如此,他还低下头,将脸埋进她双腿间,让他温热柔软的舌头向她湿暖的穴中卷去。
「连在庆,你在做什么?」呜……他干嘛吃她那里啊!「啊、啊……」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十指紧紧抓着连在庆的头发,像个不会游泳的溺毙者似的紧紧攀着连在庆,而她的水穴因为动情的关系,激烈且快速地张合著,水蜜则随着她嫩穴的张合一波波地涌出。
连在庆乘机将长指送进她小穴中……
「唔……」橘生闷哼着。
「痛不痛?」
「痛,痛死了。」他到底想干嘛啦?她是想告诉他,他不能要她把自己弄大,可不是来让他玩的耶!呜……他的手指动得好快。
橘生的湿穴剧烈地收缩着,湿软的甬道紧紧含住连在庆入侵的手指,那感觉之于连在庆而言是如此的美好。
他多想此时此刻深埋进橘生体内的不是他的手指,而是他烫人的热铁。
「你起来。」连在庆让橘生双腿张开、跪站着,自己则躺在橘生的双腿下,手指扣弄着橘生的深处。
「呜……」动人的汁液丰沛地随着连在庆扣弄的手指流出,这么羞人、这么煽情的画面,就这样活生生地在连在庆的眼中上演。
连在庆是不是觉得她好色?是不是觉得只要他轻轻的勾动手指,她的身体马上就会起了色情的反应?
「啊……别那么快……」她的小穴动得好厉害,她想忍下那股冲动的感觉,却被连在庆给挡了下来。
他就是要她激烈一点,只要她的身体做好准备,那么或许今天他就不需要忍耐,或许待会儿他就能要了她,所以她的反应最好再色一点、再浪一点。
「不行了……」橘生腿软了,她趴下身子,俯在连在庆阳刚的身子上头,但屁股高高地翘起,不敢真坐下去,因为她一坐下去,就是连在庆的脸,而她的小穴就会直接贴在连在庆的脸上……
噢!如果真是那样,她会糗死,但是,呜……她的小穴还颤抖着。
橘生尽量稳住,不敢让自己趺坐在连在庆的脸上,努力翘高自己的臀部。
她愈是这样,小穴愈是颤抖,而她小穴发颤的模样,让躺在她身下的连在庆看得一清二楚。
「你流了好多水。」连在庆不需要努力,舌头只要稍稍一探,便舔进橘生的花缝中,轻尝着属于橘生的甜美味道。
橘生被他这么一舔,小穴动得更加厉害,丰沛的汁液随着穴口张合,缓缓地流进他的嘴里。
「你好美、好甜……」连在庆说着色情的话,这让橘生的小穴收缩得更严重。
橘生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
她心口好痒、好痒。
她的身体好想要、好想要。
橘生不断地用她的身体磨蹭连在庆强健的体魄,她的乳头向上贲起,不停地轻刷着连在庆的下腹。
连在庆的热铁变得更加硕大,它以一柱擎天的模样竖直在橘生的面前,魅惑着橘生逐渐崩敌的理智。
突然间,橘生不觉得它可怕了,因为它的存在,她心里开始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她一样,变得痒痒的。
她好想握住连在庆直挺的欲望,好想把他的火热塞进她湿热的小穴中,好想、好想占有它……
唔……
橘生不断地呻吟着,连在庆则是一边尝着橘生的味道,一边悄悄地加入第二根手指。
橘生够湿了,应该可以容纳这样的宽度。
「呜……好痛……」那是什么?怎么那么粗!橘生的泪飙了出来。
「忍着点,你得让我的手指全进去,你待会儿才不痛。」连在庆一边说,一边揉着橘生的花蒂,帮橘生舒缓小穴被人过度撑大的不适感,「橘生,我想要。」
连在庆将橘生抱回自己胸前,让两人面对面躺着,而后,他还不知羞耻地拿着自己火热的欲望在她敏感湿漉漉的小穴外扫动,让他湿透了的笠头直接抵在她花蒂处,让他笠头顶端喷出浓白的体液时直接射在她红肿的花苞上,让他的体液色情地挂在她的花蒂上,他揉着它,让他的汁液烫得她脸红心跳。
「给我好不好?」连在庆还恶劣地拿着他火热的欲望在她敏感的花苞上旋弄。
他弄得橘生感觉自己变得好奇怪,腹下一阵酥麻,体内的欲望随着他煽情的举动慢慢的升起。
噢!不行了……橘生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随着连在庆的挑逗变得很色情,她的湿穴因为他的举动又变得激动起来,它快速地张合著,几次还不小心地将他的笠头给吞进洞穴中。
「橘生、橘生……」连在庆一次又一次低喊着橘生的名字,且让他的欲望在橘生的花缝来回穿梭,让他昂扬的欲望烫着她花穴里每一寸敏感的肌肤。
他的举动让她整个人变得好奇怪,变得……变得好想要。
「呜……」橘生的身子不舒服地往前倾,她让自己敏感的乳尖轻轻地抵在他厚实的胸前,让他的胸毛轻轻地刷着她变挺又变硬的乳蕾。
「喔!连在庆……」桥生娇吟着,身子像蛇似地蠕动着,而坐在连在庆硬实欲望上的小穴则是不断地画着圆圈圈,她把连在庆的欲棒弄得又湿又亮又烫人。
连在庆再也忍不住了,他用手拨开橘生的两片唇肉,臀部往上一顶,便将他烫人的热铁送进橘生的体内。
那是他想了好多年的地方,今天终于一偿宿愿。连在庆轻轻叹喟着,从喉咙深处发出满足的低喃。
「橘生,喔……橘生……」
随着连在庆欲望的高张,他律动的速度愈来愈快、愈来愈猛、愈来愈快、愈来愈猛……直到他体内烫人的浓白体液喷出体外,直直地洒进橘生温暖的巢穴,这场羞人的肉搏战方才休止。
终于到了别离的时刻,虽然连在庆很想把橘生绑到英国去,但他知道橘生不可能跟他走,所以他只好时间一到,也顾不得还在睡梦中的橘生,便悄悄地拿着简便的行李,打算轻声地离开。
反正他只剩一个月就能毕业归国,无论如何,他都得忍耐这一个月见不到橘生的痛苦。
「而你会等我对不对?」连在庆很傻地问着那个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傻大姐。
看橘生睡得如此香甜,连在庆心中满满的全是幸福的感觉,而他相信此时此刻的画面在一个月后,他每天都能看得到,所以橘生一定要等他回来。
「因为你是我的,你知不知道?」像是在替自己的所有物盖上所有权一样,连在庆临行前,在橘生睡得香甜的脸上狠狠地落下一吻。
再见,我的爱,我们一个月后再见面。
那时候连在庆是如此地确信着,只是他没想到天不从人愿,很多事是他料想不到的……
一个月过去,那个四处放电、四处勾人,嘴里直嚷嚷着要嫁人的橘生还赖在连家,还没嫁出去,倒是那个她视为妖孽的连家少爷竟然还没回来!
这太奇怪了!他明明说好一个月后就会回来的,为什么直到今天还没见到人?
橘生每天引颈冀盼着,直到最后她都不耐烦了,她甚至不了解自己每天像个傻瓜似的一直在等待,究竟在等什么?
她明明嫌连在庆烦的不是吗?
那他永远都不要回来岂不更好?啧!
橘生装作不在意,但才一秒钟的时间,她的视线忍不住又往外头看去,好像只要自己这样等着、盼着,下一秒钟连在庆就会出现在她面前一样。
就在橘生恍神之际,她母亲接到一通电话,还说没两句便急急忙忙地挂断电话,之后跑来橘生面前拉着橘生,口气很急地要她赶快收拾行李。
「武洋说你得马上跟着老爷、夫人到英国去一趟,所以快快快……」既然老爷、夫人都等着橘生,那么橘生就得快点收拾细软,跟着老爷、夫人立刻去英国。
「去英国!为什么?」
为了连在庆吗?
他又搞什么飞机了?为什么他不回来,偏偏要她去英国?
啧!她才不想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真跑去英国求他回来哩!
她最讨厌他了,而既然他那么爱待在英国,她干嘛还急巴巴地赶去英国找他回来?
「他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算了。」橘生忍不住就是想跟连在庆呕气。
在她单纯的脑子里没什么太大的想法,她早认定连在庆之所以迟迟不回来,铁定是在英国有了情人,所以舍不得回来。
哼!不回来就别回来啊!谁希罕啊!
「橘生,你别闹了,少爷在英国发生意外,现在状况很糟,武洋这才特地打电话回来要你赶过去。」
虽然她不清楚武洋干嘛要橘生去英国,但既然少爷生死未卜,铁定很需要帮忙,那么橘生走一趟英国,多多少少也能派得上用场,所以橘生就别选在这个时候跟少爷呕气了。
「橘生,你快去收拾行李,还有护照也记得带着……橘生,橘生,你到底有没有听妈在讲什么?」怎么她说了一堆,也不见女儿吭声?
夏妈妈回头看了女儿一眼,这才发现橘生光愣在一旁急掉眼泪,「你这时候别哭啊!看到你哭,老爷、夫人怎么办?你得坚强一点,紧跟在老爷、夫人身边,看老爷、夫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橘生,你听懂没有?」
她听懂啊!橘生猛点头,但眼泪还是不停地掉。
她到底是怎么了?她明明不是那么爱哭的人,更何况连在庆是出车祸又不是死了,她干嘛心痛得有如要死掉,好像就算他身上只是少了一块肉,她都没办法接受一样。
她要坚强啊!这没什么好哭的不是吗?
「橘生。」
「呜……」
「你别光顾着哭啊!」
「我知道。」
「知道了,那你还不快点去收拾东西,净瘫坐在地上做什么?」
她妈催着她,橘生也知道她现在急没有用,她也想快一点赶到英国去见连在庆呀!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她的腿突然间变得没力,她走不动啊……呜……怎么办?
「怎么回事?」
就在橘生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武洋出现了,他是特地赶回来接橘生的,但只见夏妈妈在橘生身旁干着急,而橘生却软瘫成一片地颓坐在地上,动都不能动。
武洋连忙冲过去,「橘生怎么了?」
「我也不晓得,只知道这孩子自从听到少爷出事之后,突然间,她就全身没有力气,现在她根本走不动,怎么办?她这样怎么去英国?」而且就算橘生真上了飞机,去了英国,依橘生现今这副模样,根本帮不了老爷、夫人什么忙,想一想,如今当务之急,不是管女儿究竟发生什么事,最重要的是,老爷、夫人得赶快赶到英国去。
「要不然,找圆圆去好了,圆圆身强体壮,一定可以派得上用场。」夏妈妈提议立刻换人,才不会耽误时间。
「不能圆圆,这事非得橘生去不可。」
主子未出事前,念兹在兹的人是橘生,始终牵挂着、念念不忘的也是橘生,所以他才想把橘生也带去英国,为的不是能帮上老爷、夫人的忙,而是为了赌一赌橘生的重要性,看始终昏迷的主子能不能因此醒来。
「橘生,你得坚强点,起来,我们去英国看在庆。」
「好。」她要去英国,她要去看连在庆,但……不行啊!她的脚一点力气也没有,她根本站不起来,这样她怎么去英国?
「哇……」橘生放声大哭。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在这紧要当口,她的脚却出状况?
「橘生,你别哭呀!」夏妈妈看橘生哭得那么惨,知道女儿是心里急了,但这时候急也于事无补、没有用啊!「武洋,我看橘生这状况,是没法子去英国了,所以我们就再找个人代替橘生吧……」
「我不要,我要去、我要去。」她死也不愿被替代,「我可以的,真的,我一定可以站起来的,请带我去,请不要留下我。」
如果让她待在台湾,让她悬着心,老是在猜测连在庆的生死,那么她一定挺不过去,她会疯、她会死,无论如何,她都不要一个人留在台湾干着急,因此,说什么她都得去英国,只是……
呜……为什么不管她多用力,她的脚还是一样没办法站起来?
她的脚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她的脚这么没用、这么没用!
橘生气极了,一直拿拳头去捶自己的脚,看能不能唤回神经,把失去的力量找回来。
「橘生,你别这样。」女儿干嘛这么虐待自己?「你就算把自己的脚给打残了,也没用啊!」橘生这样也换不回少爷出事的事实,所以橘生别傻了,「橘生,你住手,别打了。」
「橘生,住手。」武洋也不许橘生如此虐待自己。
但橘生现在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她只想要找回力气,赶紧飞到英国去,「快点好起来、快点好起来呀!」
她一次又一次地怒捶自己没用的双腿,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猛。
「现在是怎么一回事?」连老爷、夫人久等不到橘生跟武洋,两人双双赶回,却看到橘生坐在地上一直打自己的脚且掉眼泪,他们被这幅景象给吓呆了,「橘生怎么了?」
「橘生病了。」夏妈妈连忙把事情的始末跟连老爷、夫人说了一遍,神情惶恐地生怕他们以为橘生是不想去英国看少爷,才装成自己的脚不能动。
连夫人看了橘生难过又自责的神情一眼,她也知道橘生不是装的,而是橘生的脚真的出了问题,但这时候,她的儿子还在异国昏迷不醒,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管橘生的问题。
「我们走吧!」不要管橘生了。连夫人当机立断。
不!
当橘生知道大家要撇下她,不让她去英国时,她简直就要肝胆俱裂,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为什么不带她去?为什么要留下她?
「夫人,我求求你,不要留下我!让我去、我要去、我想去、我能去……」橘生趴在地上,努力想撑起身子证明给连老爷、夫人看她的脚没事,她可以站,可以,所以请带她去,别留下她……
橘生努力地想爬起来,但身体却只是在地上爬行,她的脚根本没力气,她根本站不起来。
「橘生,你别这样……」看到女儿无助地在地上爬,夏妈妈一时情绪崩溃,她真怕女儿得了什么怪病,如果橘生一辈子就这样没办法站了,怎么办?呜……
夏妈妈抱住女儿,急得直掉眼泪,她想扶起橘生,橘生却避开她的手,爬到武洋身边。
「武洋,你抱我吧!让你的手代替我的脚,你抱我去见少爷,让我见他……」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慌乱过,像一眨眼,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极可能不见,她极有可能永远都见不到连在庆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怎么办?
连在庆这个名字似乎打从她懂事以来就一直如影随形,就连他人在国外,他都有办法牵动她所有的情绪,千扰她平静的生活,而突然间,她就要失去他了……她就要看不到他了……
天哪!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所以,她要去、她想去……
「武洋,我求你,求求你带我去、让我去……」
「橘生,你别闹了,你现在这种身体怎么能跟去英国?你去了只会拖累老爷、夫人的,你知不知道?」夏妈妈硬是把橘生攀在武洋小腿的手给拉开,然后把橘生抱住,不让橘生再绊着大家,「老爷、夫人,你们快走吧!别管橘生了。」
「不……妈,你别拉着我呀!妈……」
橘生哭喊着要爬向武洋,连老爷、夫人看到橘生这个样子,他们也很心疼,但带这样的橘生去英国无异是个累赘,在庆正值生死垂危当口,他们实在没多余的心力去照顾橘生,所以最后连家二老只能选择装作没听到橘生可怜又卑微的哀求,快步地向外头走去。
倒是武洋,他放心不下橘生,他想带走橘生,因为他知道只有橘生才是主子想见的人。
「武洋,你还不走,赖在那里做什么?」
连夫人回头催促着,因此,就算武洋想多等橘生一会儿都没办法,最后武洋只好装作没见到橘生的可怜相,抛下橘生,跟着连老爷、夫人赶去英国。
「我会打电话回来。」这是他唯一能为橘生做的努力了。
但橘生却嘶吼、哭喊着说:「我不要,我要去、我要去啊……」
没了希望的橘生趴在地板上哭得惊天动地、哭得令人鼻酸,但赶着去英国的一行人行色匆匆,早已走远。
他们没心思去心疼橘生的悲凉,他们一心只想着得赶紧飞到英国,去见那个生死未卜的连在庆。
第五章
橘生没想到她这一等,就是半年过去,而这半年来,武洋违背了他的诺言,他不曾打过一通电话回来,他让她在台湾只能平空想像连在庆是生是死、是好是坏。
一开始的时候,她当然也恶咒过武洋,骂他言而无信,但随着时间渐渐过去,她内心的不安愈来愈大。
她想起武洋一直是连在庆的好朋友,他最清楚连在庆的性子,所以他应该知道连在庆出事的这段日子,最在乎的是她能不能心安,因此,如果连在庆没事,那么就算连在庆碍于一些乱七八糟的原因没办法打电话,武洋也会打,而武洋明知道她会担心,却连一通报平安的口信都没传回来,这意味着什么?
连在庆出事了!而他不敢让她知道!
不不不,别乱想。
橘生抱着头,把不好的猜测给甩出脑外。
她真后悔当初她怎么那么没用,一听到连在庆出事,就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如果那时候她争气点,那么现在她也就不会落到此时此刻这等窘境。
现在,武洋不接她的电话,她又不晓得连在庆在英国的哪里,就算她想去英国看他也无能为力。
呜呜呜……橘生每天哭,哭得她几乎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把眼睛给哭瞎之际,她终于等到连在庆的消息。
那天,她依旧坐在房间忙着掉眼泪时,就听到上上下下有人欢呼高喊着,「老爷、夫人带着少爷回来了!」
开心的声音到处传送着,听到消息,大家兴奋地全跑到庭院去迎接。
在那一瞬间,一直以为自己会因等待而死去的橘生立刻活了过来,她一直黯淡无神的眸子立刻有了光彩。
连在庆回来了!噢!连在庆没事!
在这一刹那,橘生想尖叫、想跳舞,她想立刻飞到连在庆的身边去,看他好不好?看他是否完好如初?
直到此时,橘生才晓得自己有多想连在庆。
橘生连抹泪的时间都没有,便飞奔着跟着大家跑到前头去等连老爷、夫人他们回来。
黑头轿车一辆辆地进来,接着她看到连老爷、看到连夫人,然后是武洋扶着连在庆下来。
噢!老天爷,他没事!
他看起来好好的,看起来就跟她印象中没什么两样,他还是一样挺拔、一样好看。
看到自己念兹在兹的人儿,橘生立刻扑了过去。
这么久没见,他是不是跟她一样,好想好想她?
橘生张着双手兴奋地跑了过去,但连在庆却视如无睹地越过她,他冷漠的目光不曾在她脸上多停留一秒的时间,他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
橘生摊开着双手,顿时愣住。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连在庆对她视若无睹?他没看到她吗?
还是这半年来,她因为太伤心,变得憔悴,所以他认不得她了?
橘生不信,于是她再跑到连在庆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而连在庆跟刚刚一样,用很陌生、很陌生的目光盯着她,他的眼睛像以前一样漂亮,但他看她的眼神却变得很不一样。
以前,他光是看到她,他的眼睛会笑,可是现在他看到她,他的眼睛里却只有冷漠跟陌生。
怎么会这样?
橘生的心蓦地一沉,隐隐约约地知道有些事已经跟以前变得不太一样,连在庆不对劲,十分地不对劲,因为如果连在庆真的没事,他不会对她这么冷淡,打从她住进连家,他从未拿这么冷淡的态度面对她过……
「橘生,你在做什么?」连夫人脸色难看地斥责橘生不懂事。她怎么可以这样一直挡着在庆!
橘生到底以为她是谁啊?
「你还不让开。」儿子还病着,又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儿子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橘生却选在这个时候闹事!真是太不像话了。连夫人脸色不善地训了橘生。
但橘生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她只想知道连在庆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连在庆会对她如此冷漠?
她不懂。
「夫人,少爷的眼睛坏了是不是?他是不是瞎了、看不见了?」橘生着急地拿着手在连在庆面前挥呀挥,却被连夫人臭骂了一顿。
「你这个丫头,你胡说什么!在庆好好的,你怎么乱咒他眼睛瞎了!」
「少爷眼睛好好的?」这怎么可能?
「好好的没错。」
「可是少爷看不到我。」而他这样,眼睛怎么可能好好的?橘生急着直瞅着连在庆看。
这时候,连在庆的视线才对上橘生眼里的着急。
这个蠢蛋,谁说他看不到她的!
「我看得到。」
连在庆终于开口讲话了,但他的声音好冷漠、好有距离,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爱找她麻烦的讨厌鬼,而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看得到她,代表他没瞎、他眼睛好好的,既是这样,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冷淡?为什么对她视而不见?像是她之于他而言就跟个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他有毛病是不是?
当初,他不是一直很爱她吗?
怎么现在从英国回来了,就翻脸不认人!
他太可恶了。喝!她知道原因了。
「是因为我没去英国看你,所以你生气了是不是?噢!拜托,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之所以没去,是因为乍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我吓坏了,我怕你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就永远见不到你了,所以才吓得腿都软了,站都站不起来。而你干嘛这么小气,为了这点小事就怪我?看到我还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害我以为你眼睛瞎了、看不见了……」
啧!他这样真的太过分了,他知不知道这半年来,她为他流了多少的眼泪?她几乎要以为他再不回来,她就要为他哭瞎了双眼。
「橘生,你别说了。」武洋连忙把橘生拉到一旁去,制止橘生再唠叨下去,因为事情根本不是橘生所想的那样。
「他之所以冷漠,是因为他失去记忆了,失去记忆,你懂不懂?」为了制止橘生的胡乱猜测,武洋只好大吼着,用事情的真相堵住橘生的歇斯底里。
什么!失去记忆!橘生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整个人顿时傻掉。
失去记忆……不,她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少爷忘了你了。」
「什么!」橘生瞠大双眼。
「老爷跟夫人花了半年的时间,才让少爷想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所以现在的少爷只晓得自己的身分跟责任,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忘了,而且……」武洋欲言又止地。
橘生明白后头还有她更料想不到的事要发生。
「而且什么?」她想要知道所有的真相,究竟在那半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在英国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他有喜欢的人了?橘生的脑子顿时像是被雷劈中,在那一瞬间,她脑袋一片空白。
如果连在庆有喜欢的人了,那……那她呢?她怎么办?
「他不喜欢我了吗?」他以前说过他会等她一辈子、会爱她一辈子的……现在他失忆,他以前的话便都不算数了吗?
「那个女孩在少爷生病的时候,一直无微不至地守在他身边。」
是吗?
只是这样,他就移情别恋,爱上别的女孩了。原来他口中的一辈子,也只是信口开河、随便说说罢了,是她傻得将它当了真,是她笨得一直以为不管时空如何转变,他都会守在她身边。
「橘生……」
「你还有别的震撼弹没讲?」看武洋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说吧!现在还有什么事是我承受不起的呢?」
没了,光是连在庆变心一事,就足以将她的人生打进地狱里,所以她不信还有什么事可以撼动她的人生。
「那个女孩近日会抵达台湾。」武洋开口。
橘生果然承受不起。
她听了,身子晃了晃。
什么!那个女孩要来台湾!
「如果她适应良好,或许会在台湾住下来。」武洋又说。
住下来……那意思是说?
「连在庆想娶她?」娶那个英国女孩?娶那个在他生病时,无微不至守在他病床旁照顾他的那个女孩?
哈哈!原来真的有更青天霹雳的真相等着她呢!
「许武洋,你好狠,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可以守口如瓶,这么久之后才告诉我。」
他让她在台湾悬着心等着连在庆回来,他让她的心在等待的过程中一点一滴的沦陷,等到她泥沼深陷、爱上了之后,再捅她一刀说连在庆不爱了……
许武洋、连在庆,他们哥儿俩一样狠。
橘生抹抹泪,要自己别哭了,为了一个已经不爱她的人掉眼泪,那显得自己十分愚蠢。
她要忘记,一如连在庆忘记她一样地也忘了连在庆这个人,只是,这十分困难,因为接下来连家为了要迎接远从英国来的娇客,开始大张旗鼓地张罗着,而她又住在连家,就算她想闭着眼睛、捂上耳朵假装没那一回事都不行。
她的母亲三番两次教她帮忙,烦都烦死了。
「我为什么要帮忙?那位娇客要来,关我什么事?」橘生每天张开眼,就得面对连在庆对那个女孩满满的爱意与在乎。
因为那个女孩要来,所以连家上下全数动员打扫屋子,外头的花园整个翻修,种上那个女孩最爱的向日葵,她得被迫搬离原先的房间,就只为了连在庆想就近照顾那个女孩……而这些原本全部属于她,就只因为连在庆去了一趟英国之后,就风云变色、人事全非,连在庆将他所有的注意力全转移到那个女孩身上去……橘生一想到这就有气。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气少爷忘了你吗?唉!你这个孩子也真是的,少爷又不是单单忘了你,少爷是谁都不记得了,你干嘛这么小心眼,跟少爷呕这种气呢?快,快领着工人到楼上去,凯蒂小姐的床送来了,工人还在门口等着。」夏妈妈硬是把她推出去。
橘生看到那张像公主才能睡的床。
那个英国女孩还没进门呢!但连在庆为她所张罗的一切,不难想像那个英国女孩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一定像公主一样娇嫩可爱,像向日葵一样充满活力……而那个女孩如果真像她所想像的那样,也难怪连在庆会爱上她。
「走吧!」虽有万般不愿,但母亲交代下来的事,她还是得做。橘生领着家具工人上楼。
一上去,她就看到连在庆没去上班,忙着指挥下人重新布置。
这本来是她的房间啊!
这本来是她离他最近的地方呀!
现在里头一切的一切都要易主转让,就连他的人也一样,全部都不属于她,他就要去爱别人、疼别人了……看她以后怎么办?
呜……橘生还在为过去感伤着,而连在庆一转头就看到她在发呆。
「你没事不会来帮忙吗?」
「啊?」
「你没看到大伙都在忙吗?净杵在那。喏!」他从旁人手中抢下一块抹布丢给她,要她去擦地板。
「用抹布擦地板!」他有没有搞错?
「要不然哩?」
「用拖把拖啊!」
「用拖把!不行,拖把拖不干净。」他的小凯蒂是他的心肝宝贝,他要她踩过的每一寸地方都是最干净无瑕的,而拖把——天晓得那里头藏了多少的污垢又多少的细菌,所以不能用拖把,只能用抹布。
「你得跪着擦。」连在庆特别叮咛。
橘生听了差点晕倒。
「跪着擦!」那跟以前日剧里头的「阿信」又有什么两样?现在没有人会用那种擦地的方法了啦!
「跪着擦比较干净。」
「我知道啊!」
「知道还废话这么多?」
「可是跪着擦,我的膝盖会痛。」橘生讨饶。
她以为只要她一瘪嘴,连在庆就会像以前一样饶了她,是她忘了他已经失去记忆的事实,总之,听到她的膝盖会痛,他不只不在意,还轻撇了嘴角,像是在说她的膝盖会痛,关他屁事。
「擦干净一点。」临走前,他还不忘特别交代。
「喔!」
「我待会儿会回来检查。」
「知道了啦!」
总之,为了他的小公主要来,连在庆根本把她当成奴才在看待了,而她是很认分的,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让连在庆捧在手掌心疼的小女人,现在的她只有当下人的份,所以她当然会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
擦地板是吧?用阿信的那种方式是吗?
好,她会擦,会跪着擦。
她是很认命的。橘生觉得。
但很显然地,橘生错估了自己的能耐。
连在庆前脚才刚走,她跪在地板上擦没两分钟,渐渐地,她的眼皮愈来愈沉、愈来愈重,而小公主的床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又那么的软,让人看了就好想睡上去,看看是不是真如它的好卖相一样睡起来很舒服。
橘生先是坐上去——
噢!那种感觉像是孩子回到母亲的怀抱般,舒服得不得了。
于是橘生睡下去、躺躺看。
果然是像公主睡的床,它舒服得像是她整个人被云朵给包住。所以原本她只是想躺一下、眯一会儿的,到最后却沉沉睡去,一睡就是两个钟头。
两个钟头后,连在庆回来。
他本来是想检查看看凯蒂的房间是不是如他所预期的那样干净、舒适,谁晓得他一进来,就看到不知哪个大胆的野女孩,竟然睡在他费心为凯蒂张罗的房间,竟然睡在凯蒂那张大床上!
连在庆见了火冒三丈,想都不想地便冲过去,将橘生一把从大床上给拉起来。
橘生还睡眼惺忪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连在庆气得将她损在地上,她可怜兮兮地跌在床底下。
「发生了什么事?」失火了吗?橘生惊跳起来,一回神,却看到连在庆怒气冲天的表情。
她又做错了什么?
「你竟然睡在凯蒂的床上!」连在庆咬牙切齿地数落橘生的罪状,好像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
他怒气冲冲的模样让人好害怕,橘生的身子不断地往后退,生怕他一个怒气上来,便要扭断她的脖子。
事实上,她又不是故意要睡小公主的床,是它看起来太舒服,再加上她因为他回来,所以连着几天没睡好,她才会偷偷地打盹的嘛!她怎么晓得那盹一打,就是没日没夜地睡下去。
「该死的。」
她又听到连在庆咒骂声连连,接着他火大地把大床上的床单整个扯下来。
「等等,你想干嘛?」
「拿床单去丢。」
去丢!有那么严重吗?
「我只不过是在上头小睡一下,我又没得病,你需要把这套漂亮的床包整个丢掉吗?」橘生气得发抖。
她不是气他对小公主的在乎,反正她早已认清了他失去记忆,她在他心目中早没有任何地位可言,所以她不怪他对她冷淡,不怪他要对小公主万般宠爱,因为她知道一旦让他爱上,他便是倾注他所有的心力去疼那个人、爱那个人。
她气的是,他要疼他的小公主、他的心肝宝贝不要紧,但他别把她看成病毒、细菌。
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很伤人!
想曾经,她也是他捧在手掌心的心肝宝贝,他现在何必把她视如毒蛇猛兽,「我只是睡一下,又不会害你的小公主得病。」
「你全身脏兮兮的。」
「那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教我跪着擦地,我会全身都是汗臭味、全身脏兮兮的吗?」
他搞清楚点,以前她虽是厨娘的女儿,但是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家事也没做过,曾经,她比他的小公主还娇贵,他明不明白?橘生瞪着他。
连在庆从来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下人。
她以为她是谁啊!她凭什么冲着他大呼小叫、耀武扬威的?
可恶!
「你被fire了。」连在庆没办法忍受一个下人的态度如此嚣张,再这么纵容她下去,以后岂不是大家都要爬到他头顶上去洒尿了吗?
「什么?」
「我说你被fire了,从今天起,不准你出现在这个家的任何角落,我不想看到你,你听清楚没有?」
她被fire了。他永远不想再看到她了。
连在庆的话像晴天里的一道雷直直地劈向橘生,她只知道他失去记忆、他不爱她了,却没想到他可以这么狠,他要把她赶出去!
她几乎可以说自从她有记忆以来,都是在这个家度过的,他可曾想过,他把她赶出这个家,她要到哪里去?
而他……他不管她了,他要把她赶出去!
第六章
「快跟少爷道歉,快求少爷原谅你,你听到没有?」
打从夏妈妈听到女儿被赶出连家的第一时间便赶来了,她是好说歹说、软硬兼施地要女儿放软身段去求少爷原谅,没想到这次女儿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脾气硬得十头牛都拖不动,说什么都不道歉。
她这个傻女儿。
「你可曾想过,我们孤儿寡母的,除了连家,全世界没有一处容身之地,你被少爷赶出去了,我们母女俩能去哪里?」
「妈,你放心,连在庆不是会累及无辜那种人,他不会诛连九族,连你都赶出去。」
「你这个丫头,你说什么傻话啊!你走了,妈能不跟着你走吗?其实,跟着你离开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妈这年纪,还能找什么工作?连家给的待遇足以养活我们孤儿寡母……橘生,你别使性子了,你再想想好不好?为了妈,你忍下这口气,去跟少爷低头、赔个不是,少爷不会跟你计较的。」
「我知道他不会跟我计较。」在连在庆身边那么久了,她不会连他的性子都摸不清楚。
她知道他刀子口豆腐心,晓得只要给他面子,他不会太care一些小事。 只是她忍不下啊!
她看不下去他对那个英国女孩万般疼宠,却对她弃如敝屣,看他把他所有的爱与注意力全移转到那个女孩身上去……她会痛不欲生的,只是这些事,她怎么跟母亲开口说明?说了,只怕母亲要以为她年纪轻,作着不切实际的梦,幻想有一天白马王子会爱上她这个灰姑娘,所以……不说了,既然连在庆把属于他们俩的过去忘了,光是她一个人惦记着过去,也没意义。
总之,这个家无论如何她是待不下去了,现在连在庆赶她出去,也好,省得她还得想理由走出这个家。至于她母亲……
「妈,你就别再劝我了,我去住朋友家,我去打工,我一个人也能养活自己,而你千万别意气用事跟着我走,连家这份工作你做了好多年了,你辞了它多可惜呀!你就让我出去磨练磨练,要是我吃不了苦,我再回来跟连在庆低头也不迟啊!」
「可是少爷……」 「真到那时候,他会让我回来的,他的个性你又不是不晓得,他吃软不吃硬。」
「你都知道少爷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了,你今天还硬跟他杠上。」
唉!橘生到底在想什么,有时候她真弄不明白。不过橘生说得对,只要她肯低头,少爷会原谅她,会让她再回连家的,只是现在她跟少爷两人都在气头上,正处于谁也不让谁的当口,或许她再观察看看,或许女儿吃不了苦,过了两天,不用她劝,她就自己回来跟少爷道歉,说对不起了也说不定。
「好吧!你先去朋友家住一阵子,等你想通了再回来。」
「唔!我知道。」橘生点头。
她没说出口的事实是,她想,她不会再回连家了,毕竟这里以后会是连在庆跟他小女朋友的甜蜜窝,她留在这儿,看了只会心更痛。
橘生拎起行李跟母亲道别之后,本来是想从前门离开的,但偏偏她要走之际,正是连在庆接他小女朋友回来的时间。
她才推开门,便看到他笑盈盈地帮他小女朋友拉开车门,像个绅士般地牵着他的心肝宝贝下来。
他拥着她有如护着什么珍宝似的,而那一幕狠狠地刺痛橘生的双眼。
橘生看不下去,她说什么也不愿在这个时间点往自己的伤口上洒盐。于是她悄悄地从后门离开,悄悄地走出属于连在庆的世界。
再见了,我的爱。
「你说什么!你让橘生离开!」
这几天,武洋一直在忙凯蒂要来台湾的事,为了主子,他甚至飞到英国,把他娇贵的女朋友从英国接回来。没想到他回国的第一个震撼弹,竟然是橘生已经不在连家的消息,主子竟然把橘生给赶走!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武洋气急败坏地说。
他原以为主子要去爱谁、要去关心谁,不关他的事,反正他只要做好他的本分,努力让自己的主子开心就行了,至于谁要伤心、谁得下堂求去,那不在他的责任范围内。
但橘生不一样。
「打从橘生有记忆以来,她就在这个家长大,除了连家,她没别的地方好去,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忘了吗?我失去记忆,我什么都忘了,所以除了凯蒂,我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明白。」
凯蒂是他捡回生命之后的第一个记忆,除了凯蒂,他什么都没有了。该死的武洋,他才是搞不清楚状况的那一个,他凭什么对他大呼小叫的!
「更何况,那个夏橘生也没你讲得那么可怜,她要是真没地方可去,她没嘴巴吗?她不能跟我说吗?她不会来跟我求情吗?你知道吗?那个丫头态度多嚣张、多耀武扬威、多么不可一世,她简直比我这个当少爷的还像个主子,那天我才说她两句,她就瞪我。她有没有搞错?她以为她是谁啊?」
讲到那天的事,连在庆还一肚子的火没消呢!武洋竟然还敢数落他的不是!
武洋有没有搞错啊! 错的人是那个丫头不是他耶!武洋干嘛对他发脾气?
「橘生不会说的,她脾气那么倔,就算她真的没地方可去,她也不会回来求你。」
他太清楚橘生的个性了。
橘生的个儿虽小小的,但脾气可不小,那个丫头铁定认为主子都已经不爱她了,她再留在连家只是自取其辱。
「她不会回来的。」
「她不回来那最好。」反正他一点也不在意,这个家,他一点记忆也没有,所以谁要来、谁要走,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本来,连在庆是这么以为,但事实不然。自从橘生走了之后,他总觉得这个家怪怪的,像是少了什么,可是究竟是少了什么呢?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断地想起武洋的话。
武洋说:橘生从来没离开这个家过。
武洋说:除了连家,橘生无处可去…… 无处可去……
那么,离开他家,那个名叫夏橘生的女孩,她究竟能到哪里去?
每当三更半夜、当他睡不着时,这些问题就会跑出来缠着他、烦着他,烦到最后他都觉得奇怪,他为什么这么在乎那个女孩的落脚处?为什么他会牵挂她,对她老是放不下心?
「等等、等等。」
当连在庆赶着去参加慈善晚宴的途中,他眼尖地发现对街有个熟悉的身影,看起来很像是离家好几天的橘生,于是他十万火急地要司机踩煞车,接着他匆匆忙忙地打开车门冲过马路。
但,到了对街,那抹熟悉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跟着连在庆后头跑下车的凯蒂看到男友疯狂地找寻着,像是连命都不要似的,他知不知道他刚刚差点被车撞,差点把她给吓死,「你在找谁?」
「一个下人的女儿。在你来之前,我跟她发了顿脾气,把她赶出我家,后来我才知道她可怜的处境,晓得除了我家,她没地方可以去。我原以为只要她走投无路了,她就会回来,没想到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还是没回来我家。」
「她没回来不就代表她好好的,不需要别人为她操心。」在庆就是这样,在冷酷的外表下,却有一颗比谁都还来得柔软的心,就连下人的女儿,他都要一并操心下去。
「总之,她要是走投无路,她就会回去,你别像个疯子似的在大马路上不要命地疯狂找她,走吧!」凯蒂硬是把他拖走,不让他漫无目的地在大马路上找人,「我们还得赶去参加晚宴呢!要是迟了,伯父、伯母会不高兴的。」
连在庆放心不下橘生,他频频回头,想看看能不能再恰巧地撞见橘生,但车水马龙的街道,却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
连在庆失望地随着凯蒂回到车上。
他也想把刚刚的偶遇当成无足轻重的一件事,可是他忘不掉,忘不掉刚刚那匆匆一瞥,忘不掉那疲惫的身影。
他不敢想像离开连家,那个才十八岁的大女孩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她原本充满活力的小脸现在只剩下疲惫?
她日子是不是过得很苦?她是不是活得很不如意?
他妈的,他甚至不懂,他干嘛那么在乎那个态度嚣张的丫头,最后,他还因为放心不下,所以等晚宴一结束,把凯蒂送回家之后,他又一个人回到与橘生偶遇的地方,他等在每一个角落,找过每一条巷道,他每天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方想等到同一个偶然。
日子久到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连他都不明白,他干嘛为了一个以下犯上、不懂什么叫做职场伦理的女孩变得像个神经病似的。
他妈的,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就在连在庆火大了,不想再找了之际,突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撞进他的世界里,有个女孩大叫着,「抢劫啊、来人啊、救人啊,有人抢我的钱……」
那声音之凄厉,像是那贼儿偷的是几千万一样,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连在庆匆匆地回头,瞧见远远地跑过来一个身影。
是橘生!
连在庆的嘴角以一种连他都不懂的开心模式咧开来。
「他妈的,连在庆,你这个没血没眼泪的家伙,你忘了我也就罢了,竟然看到有人抢走我的皮包、偷走我的钱的时候,你竟然不帮我!」橘生边追小偷边骂人,行经连在庆身旁之际,还忍不住气得踹了他两脚,以泄心头之恨。
连在庆一把抓住了橘生,不让她跑掉,他的行径可是惹毛了她。
他这个疯子!
「你不帮我抓小偷也就算了,干嘛还绊住我,不让我追?」橘生手挥脚踢想挣开连在庆的禁锢。
「你一个女孩子家单枪匹马地去抓贼,实在太危险了。」他觉得。
「太危险了?」他说这什么屁话,「你知道那可恶的贼拿走我所有的钱吗?没了那些钱,我这个月没有生活费,我没办法过日子。」
「多少钱?」
「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被偷走了多少,我赔给你。」
「你要赔给我?」他神经病喔!钱又不是他弄丢的,干嘛由他赔?「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友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几天前,他跟她还闹得不可开交不是吗?
「你不是说没了那些钱,你没办法过日子吗?为了怕你就此饿死街头,于是我难得的大发慈悲之心,做做好事,救济你一次。」他拿出皮夹。
本来橘生是不想拿的,但,不拿白不拿,更何况真没了那五百块,她不敢想像接下来的日子自己要怎么过?还有,要不是他,那贼早被她手到擒来,所以要他赔她所有的损失也不为过。
「五百块。」她伸手跟他要。
「什么?」五百块!她有没有说错?「你竟然为了区区五百块,不要命地一路追着那偷儿?」
她到底有没有大脑啊?
「什么叫区区五百块!那是我这个月的生活费耶!没了那五百块,我接下来的日子都得勒紧裤头过日子,你晓不晓得?」气死她了,她干嘛跟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浪费口舌啊!
橘生抢走连在庆的皮夹,从里头抽出一张五百元,再把皮夹丢还给他,之后,她连挥挥衣袖都没有地便要闪人。
「等等,你要去哪?」连在庆追了上去。
「回家。」他干嘛管这么多?橘生不耐烦地往前走。
连在庆紧跟在后,忙着问橘生,「你还好吗?」
「很好啊!」虽然不再像从前那样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但至少不用看他脸色过活,不用寄人篱下,橘生觉得这样的日子挺惬意的。
橘生拐进一条小巷子,爬上老旧的一间小公寓,直上最顶楼,那里有一间加盖的铁皮屋,仅有的安全门户是一扇不怎么牢靠的铁门,像是只要稍稍用力一撞便可以撞开它。
连在庆看到这样的居家环境,忍不住皱着脸。
「你住这里?」他看看四周,愈看愈不满意,愈看脸愈皱。
橘生却不知他的不爽,还大方地点头说:「嗯!对,我住这儿。」
怎样?他干嘛皱着一张脸?
奇怪了哩!他不喜欢这里,又没人教他来。
「这里太危险了。」他觉得,「你妈知道你住这里吗?」
「不知道,而且你管这么多做什么?」看他这副表情,俨然像是要回去跟她妈打小报告的模样。
他真奇怪,明明赶她离开了,现在却又冲着她管东管西的,他不嫌烦吗?
「你一直跟着我到底有什么事?你能不能直截了当地说了,别让我猜。」
「你不是说你要住朋友家?」他听她母亲说的,「为什么最后不住了?」
他的问题一大堆,问得橘生烦都烦死了。
橘生强忍下翻白眼的冲动,虽然她一点也不晓得她要怎么过日子与他何干,但既然他爱问,那好吧!她就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我之所以没住我朋友家,那是因为她的哥哥是个大色狼,有一天被我逮到他偷看我洗澡,所以我狠狠地踢了他的胯下,之后我就被朋友的家人列为拒绝往来户。这样的答案您满意了吗?连大少爷。」
橘生拉开门,想送客,但连在庆却又把门给关上。
他气急败坏地问:「你是说你朋友的哥哥想非礼你?」
「他没非礼我,他只是偷看我洗澡。」他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她说呀?否则的话,干嘛老是听岔了。
「非礼跟偷看,还不是一样。」气死了,连在庆发现自己火大地想杀人,「那你呢?你报警了没有?你有没有把那个恶棍绳之以法?」
「没有,但,我踢了他胯下,给他重重的一击。」橘生回想那个痞子捧着命根子大叫救命的画面,想到还是很爽。
可是连在庆却觉得那还不够,「我还是觉得要报警处理。」
厚!他很番耶!橘生不想再跟他鲁下去了。
「你到底想怎样啦?问东问西的,你比我妈还要烦。连在庆,你到底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吗?」他介入她的私生活,关心她的居家环境,让她有种错觉,害她误会他对她仍有感情……还是他对她真的依旧有感情,他……恢复记忆了?
「你想起我是谁了?」他记起他曾那么疼、那么爱地宠着她了,是不是?突然间,兴奋之情爬上橘生的脸。
唉!她果然还是期盼著有一天他会想起她。
她很傻的是不是?
她还是喜欢他对不对?
橘生猛然意识到这一点。
连在庆却泼了她一盆冷水。
「没有。」他没恢复记忆,不曾想起过去。只是她为什么那么说?「有什么记忆是我该想起的吗?」
他跟她之间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忘的吗?
「没有。」
「没有?」
「对,没有。」既然他想不起来,她干嘛硬要他记起?更何况……更何况他现在有了新恋情,跟她的那段过去——甚至称不上是有过开始的那段过去,她硬要他记起来做什么?
他会为了那段过去绊住他往前走吗?
他会为了她放弃他捧在掌心呵护的小公主吗?
不,橘生不以为自己有那么重要,所以再提起过往又有什么用呢?
「你走吧!我累了,我想休息了。」橘生把他给她的那五百块压在枕头底下保护它,好像它远比她的命还要来得重要。
连在庆想走,但他的脚却怎么都移不开。
他发现自己走不了,他没办法不管橘生,为了一个连他都不懂的理由,总之,他就是没办法对橘生的处境视而不见。
「跟我走。」他霸道地将橘生从床上拉起。
他疯了是吗?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总之,这个地方你不能住。」 「为什么?」
「因为这里一点安全性也没有,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家住在这里会有多危险。」
「是,我住在这里的确很危险,但那关你什么事?你干嘛对我的安危这么关心、这么在乎?」橘生咄咄逼人地欺近连在庆,且将她整个人压在连在庆身上,把他逼到了墙角,猫眼似的双瞳直直地盯住他的双眸。
她以为她会看到他眼里的嗤之以鼻,但她没有,在他眼底,她看到他的惊惶不定,看到他的不安……
天哪!
「你的心游移了。」
「我没有。」
「你开始不确定你是否真像你以为的那样不爱我。」
「我没有。」该死的,她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爱的是凯蒂。」
「你确定?」橘生猫眼似的瞳眸像会勾魂似的直视着连在庆,仿佛想看到他的灵魂深处,想知道他有没有在说谎。她的手搁在他的胸前。
「如果你像你嘴巴所讲的那般确定,为什么你的心跳得这么快?为什么你要脸红?为什么你的呼吸如此急促?噢!可怜的连在庆,你怎么会这么可悲?失去记忆之后,却还惦记着我,你忘了你的小公主了吗?忘了她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日日夜夜守在你的病床前,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怎么可以移情别恋?」
「我没有移情别恋。」该死的,「你在做什么?」
连在庆赶在橘生的手伸进他的裤裆之前,抓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柔荑。
第七章
为什么在我爱上你时
你却忘了我
忘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
教我情何以堪……
「如果你没有移情别恋,那么告诉我,我对你一点影响力也没有。」
「你对我一点影响力也没有。」
「那你又何必怕我呢?」橘生把连在庆压在墙面上,将自己的身子压着他厚实的胸瞠,让他每一个急促的呼吸都能闻到她的味道。
她的浑圆在他胸前挤压着,自由的另一只手则是滑到他的胯下,隔着他的长裤抚摸他的长物。
连在庆痛苦地仰着头呻吟着,他的欲望只是轻轻地被橘生一拨便变得趾高气扬、英姿焕发,单薄的底裤根本包不住他的昂长硬物,它头角峥嵘地从底裤中窜出。
橘生拉下连在庆的长裤,便看到它露出头来。她蹲了下去,用食指的指腹玩弄着他发红的顶端。
连在庆一定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骚包,他不晓得她所有的性事都是他一手调教的。
他把她喂养成好色的模样又拍拍屁股走人,说他忘了她,不记得她了,他永远不明白他就这样撒手不管之于她而言是多么地残忍又冷酷,不明白当她的身体被他调教得又敏感又好色,而他却不在她身边时,她有多难受。
「你想要我吗?」她边问边把弄着他的硬挺。
连在庆闭上双眼,不想回答橘生这个问题。
橘生轻笑了出来。
「差点忘了,你对爱情是绝对地忠贞,而现在你爱的人是你的小公主,但很不幸地,你的身体却对我有强烈的欲望。可怜的连在庆,你现在一定处在天人交战的关口,不晓得自己到底该不该做对不对?噢!你为什么要忍得这么痛苦呢?偶尔出轨,你的小公主又不会知道。」
橘生边说边挑逗他的热铁,一双小手在他身上不停地游移,纤纤玉指残忍地在他的长物上套弄着,让他既痛苦又欢愉。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戏弄他?
「我想要抚摸你、想要咬你、想要侵犯你。」橘生咬住连在庆敏感的乳头,在他身上种了一颗又一颗的草莓,还让他的长物抵在她的大腿内侧,让他火热的欲棒烫着她敏感的肌肤。
她敏感的身体一下子就起了化学反应,她湿热的穴口立刻涌出了蜜液,她推倒连在庆,将他压在床上之后,便骑在他的腹部,她让他腹间的卷曲细毛隔着湿透的底裤轻刮着她骚痒的小穴,任由她流出的蜜汁弄湿他腹间的细毛,她用色情的方式将他全身上下都抹上属于她的味道,就像在他身上烙下属于她的记号那般。
橘生不断地亲吻着连在庆的每一寸肌肤,从胸前到腹下,从他敏感的乳头到他硬挺的热铁。
她拉下他的底裤,让他昂扬的欲望弹跳出来,她坐在他的腿上,看着他勃发的长物。
他赤红的热铁早忍不住,发紫的笠头顶端射出透明的体液,橘生伸出舌头轻轻地将它舔去,咽进喉咙深处,将属于他的味道吞进她的食道,直达她的胃,骚弄着她的子宫深处。
天哪!直到现在橘生才愿意承认她好想他、好想他,不管他现在爱的是谁,不管他是否记得她,她都爱着他……
该死的,她爱着他,好爱好爱,但他却忘了她是谁,心里只有他的小公主、小凯蒂……
橘生气得张口咬了他大腿内侧的嫩肉。
「你在干什么?」咬得那么痛!
连在庆惊呼着,而橘生却笑开了脸。
她就是要他痛,因为他忘了她的痛远比他所承受的还要难受个几百倍,而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曾那么恶劣地对她做了什么。
橘生脱下自己的底裤,让湿热的水穴直接骑在他的大腿上,她上下地移动着,却不触及他最敏感的阳物。
看他的长物一寸寸地长大,看他强忍着要她的欲望,看他跟自己的理智在拔河,在这一瞬间,橘生的胸口充满了快意的痛快。
她知道他在强忍着对她的欲望,因为他不是个花心的男人,当他的情感只效忠他的情人时,他就不允许自己的身体有出轨的行为。
可怜的连在庆,他完全忘了他对她的欲望,忘了远在他们俩还小时,他就克制不了对她的情欲,屡次对她动手,他对她的身体根本一点招架之力也没有。
「你为什么要忍耐呢?你出轨的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别的第三者知道的不是吗?」橘生像个小恶魔似的,骑上他火热的欲棒,让她湿热的花缝紧紧地将他的热铁给夹住。
她骑在上面上下移动,套用着他的长物,指腹还玩弄他敏感的笠头顶端。
她这样做无异是想逼疯他。
「别这样做。」
连在庆伸出手想阻止她,却被她一手抓住。
她抓着他的手腕,硬是将他的手拉到她的胯下去,让他修长的手指深入她湿漉漉的小穴中。
他手指一进去,她里面的嫩肉便将它紧紧地含住。
「再多一点。」橘生打着哆嗦,撑不住自己的重量,只好任由自己趴在他的胸前。而随着她的前后律动,她粉红硬挺的乳尖则不断地刷弄他阳刚的强健身躯。
连在庆禁不起诱惑,修长的手指忍不住加入第二根。
随着橘生不停地蠕动,她体内的淫蜜泛流着,弄湿他整个手掌、整个胯下,她的每一滴水蜜都像火似的,烫着他的心窝口以及他每一寸肌肤。
连在庆不晓得自己到底怎么了?他从不是个好色之徒,为什么独独对橘生的挑逗没有丝毫的招架能力?
他明知道她不安好心眼,却任由她摆布,该死的身体有了不该有的反应,他想要她……
明知道不能,但他却仍疯狂地想要她!
连在庆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情,只有任由着它张狂地吞噬他所有的理智,他像是豁出去似的疯狂地吻住橘生,大肆地进犯她的唇舌之间,激情地吞噬她所有的唾沫,与她的舌头共舞。
「橘生,噢!橘生……」他激动地吻她,无意识地一次又一次地叫着她的名字,他的长指在她水淋淋的湿穴中抽插着,他昂藏的欲望蹭着她腹下,烫着她的肌肤。
「坐上来。」他双手放在橘生的腰间,提高她的臀部,再扶着他赤红的热铁,轻轻抵在她红肿的花间。
他用他的欲望去试探她穴口的紧实度,他可以感觉到她并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经验老到。当他的长物触及她的嫩穴时,她的穴口绷得紧紧的,像是有大敌进犯,她的反应像个怕痛的处子,可刚刚她挑逗他的行为却像个放浪的女子。
突然间,连在庆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懂橘生。 她究竟是放浪还是清纯? 她到底是邪恶还是天真?
「快给我。」橘生不想让连在庆有所迟疑,他不该疑惑、不该停顿,不该到现在还没丧失理智。
他应该像以前一样,一碰到她便不管道德伦理,不管一切世俗规范,他的心里只能有她、只能要她。
橘生不顾一切地坐上他的昂扬巨大,让他像把利剑般地贯穿她,让她穴里的嫩肉紧紧地咬住他的热铁,让他没有丝毫的退路,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律动着,刺穿她每一道关卡。
天哪!她怎么那么紧又那么地小!他才一进去,便被她穴里的嫩肉给紧紧圈住,浓白的体液差一点点就泄在里头。
「橘生,保险套。」
「我没有,不过,没关系的,今天是我的安全期。」橘生睁着眼说瞎话,事实上,她连安全期怎么算都不晓得,她只知道她绝不在这当口让连在庆退缩。
她要他,疯狂地想要他。
「给我,全部都给我。」橘生忍着不舒服的感觉硬是骑在连在庆身上,用身体挤压他的欲望,让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最后只能狂乱地将她反压在他身子底下,由他主导一切。
他将橘生的膝盖往她的身体方向压,将她深红充血的花穴色情地暴露在他灼热的视线下。
连在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赤红的热铁一次又一次地进入她娇弱的小穴,且在他们沉重的呻吟中夹带着两人肉体交搏的声响,那是充满色情的声音,那是会让人坠落的声音,但连在庆不在乎了,他只想狠狠地贯穿她的身体,在她温热的子宫内喷洒他大量的体液,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就在一阵猛烈地抽插中,连在庆身子一阵哆嗦,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潮,橘生的甬道剧烈地收缩、挤压着他的欲棒,他的白蜜像是溃堤的洪水,冲出闸门,直直地窜进她的花田中……
「天哪!我做了什么?」
大战方休,连在庆翻身滚下橘生的娇躯,无力地躺在她的身侧,空气中还飘散着他们交欢的味道。
连在庆回到现实中,这才发现自己在激情中做错了什么事。他竟然任由橘生摆布,对她做出不该有的行为。
他居然背叛了爱情、背叛了凯蒂!他捧着头。
橘生看得出此时此刻的他铁定懊恼不已。
他后悔碰了她,后悔跟她发生性关系……没关系,她不在乎的,她告诉自己,自我催眠道:反正她只是气他忘了曾经说过的山盟海誓,只是气他忘了她,却对别的女人那么好,所以才赌气勾引他出轨的,所以他不爱她没关系,她的心不痛、不难过,她无所谓的……
橘生抱着单薄的凉被翻身下床后,便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连在庆,告诉他,「你不用觉得为难,我根本不会要你为我负责,跟你发生关系,单纯的只是气你的大少爷脾气,气你完全不把我放在眼底,跟你上床,只是为了要证明自己的魅力,事实上,我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所以……你不爱我?」
「我为什么要爱你?」
橘生脸上的表情十分地轻蔑,好像他是她玩过、不要的破鞋,一旦被她利用殆尽之后,她就能随手扔掉一样,而她如此轻忽的态度让他没办法接受。
就因为她爱玩,所以她毁了他对爱情的忠贞。她晓不晓得因为抱了她,害他足足内疚了一阵子。
「你真可恶。」
他骂她,橘生却不知羞耻地咧着嘴笑。
连在庆觉得橘生真的没救了,她怎么可以这样玩弄爱情,甚至是利用自己的身体来报复他对她的漠视。
「你真变态。」而他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觉得她可怜,才会对她放心不下,所以说到底,最傻的人还是他。
事实上,像她这样工于心计,把别人的真心踩在脚底下的女孩子,就算她生活困顿,也是她咎由自取,这种人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他真后悔自己因一时的妇人之仁而同情了她。
连在庆匆匆地穿好衣服之后便拂袖离去,其间,他连眼角余光都懒得施舍给橘生。
这样也好。橘生告诉自己,连在庆就这样走了,他们之间彼此没了牵绊,之于他们两个而言都好。
从此以后,他们谁也不欠谁,谁也不用再念着谁了。橘生抹抹眼泪要自己别哭。
突然间,她的房门又被撞开了。 连在庆去而复返.
「你又回来做什么?」 「你在哭?」
「没有。」真糗,为什么自己这副丑模样偏偏要让他看见!「我为什么要哭?因为你的离开吗?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只是单纯的眼睛不舒服,干眼症你听过吧?我眼睛太累了眼压会过高,然后眼睛就会不舒服,眼睛不舒服我就会去揉它,一揉,眼睛便会红红的……」
「好了,算我没问。」要听她「落落长」讲下去,他还真没那个耐心,事实上,他这次又折回来,已经让自己够呕的了。
他明明告诉自己,橘生不值得同情,可是自己却说什么都无法放着橘生一个人待在这个不安全的地方。
他咒骂了自己一千次、一万次都没用,最后他只好放弃了,于是他再折回来要她跟他走。
「你不能住在这里。」
「我要住在这里。」
「你不行。」
「你凭什么管我?」
「凭我知道你的底细,凭我知道你母亲要是知道你住在这种地方,说什么也会把你带回去。现在,你是要自己跟我走,还是要我通知你母亲来带你?」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
「是的,我是在威胁你。」连在庆坦诚不讳,一点都不在意橘生要怎么曲解他关心的本意,反正他就是要带走她,他就是没办法将她丢在这里,视她的安危于不顾,「你怎么说?」
「说你真是个卑鄙、无耻的人。」气自己为什么直到现在,他都不爱她、不要她了,可她还是得受他控制,让他摆弄她的人生。
她真是没用到了极点,但呕归呕,她最后仍是得收拾行李,乖乖地跟着连在庆回去。
她一回去,她母亲就抱着她哭得浙沥哗啦的,好像她失踪了好多年一样,唉!
「妈,你别哭了,我不是回来了吗?」橘生拍着母亲的背安慰着母亲。
这次离家虽只有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她觉得好像离开一辈子似的,再回来……说真的,有种回到家的感觉,着实让她的心里感到踏实了不少。
「所以,你以后要我做什么?打扫屋子?像以前那样跪在地上擦地板?还是伺候你的女朋友?」
橘生一回来安抚了母亲之后,便到连在庆那报到。他说过,待在他家就得做事,而她再也不是他想疼宠的那个人,因此,她不觉得自己能得到特殊待遇。
「你不用,你什么工作都不用做。」
「为什么?」
「你不是才十八岁?你不用读书吗?」
「不用。」
「为什么?」
因为就在她要大学联考时,他出事了,她把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他身上,心系着他的安危,所以大学联招,她没去考,不过这种事她不会说,说了,他也不信,于是她只告诉他,「我没考上。」
「没考上就去补习,再重考。」
「厚!你真的比我妈还罗唆耶!」真奇怪,她要不要重考、要不要读大学,关他什么事啊?
「既然你不派工作给我,我就先出去了。」橘生一点都不想跟连在庆待在同一个屋子里头,那让她不自在。
橘生如此生疏的态度着实令连在庆感到生气。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气什么?但就是不爽橘生视他如陌生人。总之,橘生一回来,他做什么都不对劲了。
他明知道橘生不喜欢他,可他的目光就是会不由自主地随着她打转,他几乎像个变态似的,偷偷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她连打个呵欠都像只小猫咪一样,慵懒得很可爱。
偷偷地观察着橘生,让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直到有一天,橘生一反往常地穿得很正式。
她想去哪里?
连在庆立刻从自己的房间跑了出去,赶在橘生出门前拦住她,「你要去哪?」她那副模样看起来像是要去约会。
「去应征。」
「应征?」
「找工作呀!大少爷。」
「你干嘛出去找工作?这个家缺你吃、缺你穿了吗?」
「没有。」
「没有,那你干嘛出去找工作?」
「因为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我很无聊。」她想找个工作排遣生活,不想每天跟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橘生自认为自己已经很努力地避开,不想看到他跟他女朋友同进同出,但同在一个屋子底下,照面总是免不了的,而每次看到他跟他女朋友在一起,那个画面就像把利刃似的捅着她,让她好不容易才结痂的伤口又流血,如此周而复始,她都嫌烦了,所以最后她索性出去找工作,如此一来,眼不见为净,她想,她的日子应该可以好过些。
「你不能出去找工作。」
「为什么?」
为什么?
橘生的理直气壮问倒了连在庆。
为什么橘生不能出去找工作,这个问题就连连在庆都说不清,他只知道自己急切地想把橘生护在他的羽翼下,让橘生出去找工作,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总之,我身边缺一个助理,你要是真需要工作,可以来找我。」
「找你!」橘生皱起脸,「我才不要。」
「为什么?」
「因为待在家里跟你照面就够让我痛苦的了,我干嘛自找罪受,连上班时间都得被迫跟你在一起。」
被迫!她竟然说被迫,她竟然把他视为毒蛇猛兽,竟然把跟他在一起工作视为一件苦差事。
噢!如果可以,连在庆真想掐死这个没心没肺的死丫头。
她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了头想到他旗下做事?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台湾女人想接近的单身男子之一?而他给她机会了,她却不屑一顾!
连在庆气得想掐住橘生纤细的脖子,要她睁大眼睛看清楚,他长得高壮英挺、气质卓越,她是瞎了狗眼才说她不要,说她是被迫的。
连在庆隐忍住脾气,捺着性子再三强调,「总之,你想出去工作我不准,要嘛!你就只能待在我身边,从一个小助理做起。」
「你凭什么不准?」
「凭你母亲在我家做事,凭你母亲事事都得听我的。」
「该死的,你又拿我母亲来压我了!」
「是的,我就是这么小人,你要不要答应随你便。」连在庆气得拂袖而去。
他们争吵的这一幕恰好让凯蒂看见。
「你又跟橘生吵架了?」
「是她不识好歹,不是我要跟她吵。」愈想愈生气,最后连在庆还决定从橘生的母亲下手。
他跑去跟夏妈妈商量要橘生到他公司上班的事,夏妈妈听了当然欣喜若狂,毕竟能进连家工作,是众人求都求不到的好差事呢!
夏妈妈连忙点头答应,而大事抵定,连在庆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但是凯蒂却觉得这样不好。
「你这样,橘生会生气的。」
「我这是为她好,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是你为橘生好的行为,她并不能认同。」而且,她也觉得在庆太在乎橘生了,他对橘生的关心远超乎于一般人,「在庆,你是不是喜欢橘生?」
「喜欢橘生!怎么会?」连在庆笑了出来,「我只是关心她,只是……替她担心……我想,那可能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便把她当成妹妹在看待。」对,就是这样,他对橘生不可能有别的感情存在,有的也只是兄长对妹妹那般的关心而已,「你别想太多,我爱的人是你。」
「是吗?」
那为什么她会觉得在庆投注在橘生身上的关爱远比她多得多呢?
第八章
「我不要去他的公司上班。」听到母亲跟连在庆联手将她给卖了,橘生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叫、反对,说她不要。
夏妈妈不知道这么好的一件差事,橘生为什么不要?
「连氏企业是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去都不得其门而入,现在少爷主动开口要将你引荐进去,你为什么不肯?你这个丫头,别不识好歹了,待在少爷身边,你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我不想走后门。」
「走后门有什么不好?走后门你可以少奋斗好多年,走后门你可以少吃很多苦,难不成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千金小姐?你以为你有多少的资源可以让你挥霍?没有,你除了有一个当厨娘的妈之外,你什么靠山都没有,所以橘生,你别傻了,进连氏企业没什么不好,走后门也没什么可耻的,只要你肯努力,努力地挣出一番成就,就没有人敢看轻你。去吧!待在少爷身边,努力地学,努力地挣出个成果来。妈老了,妈不想一辈子帮人煮饭,打理三餐,你要是有了成就之后,我们可以搬出连家,妈可以让你养,橘生,你说好不好?」
母亲说了这番话,如此软硬兼施地,她能说不好吗?只是,要她去连氏企业工作可以,不过她可不会让连在庆太得意。
为了报复连在庆强人所难,不顾她的意愿把她拉到他的公司,她几乎是故意的、大张旗鼓把她的东西搬进连在庆的办公室里。
她把连在庆的办公室搞得像是「金发尤物」女主角的房间,所有的一切都是粉红、粉红又粉红。
她以为连在庆会气炸,但他没有,他的容忍度远比她所想像的还要来得高,看她故意把他的办公室弄得像是少女的房间,他一点也不生气,他还笑得出来,真是见鬼了。
他到底有什么毛病啊?
橘生不明白连在庆光是这样看着她,以这样的形式将她锁在身边,便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中午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连在庆邀橘生,而橘生没有半点的欣喜,她有的反应只是嘴角不断地抽动着,因为她不敢相信,他竟然连她吃饭的时间都要占为已有。
难道她不能有自己的时间?
难道她不能有丝毫的喘息余地吗?
为什么就在她努力地想忘掉他之际,他还要来撩拨她的心,让她想逃都逃不开?
「走吧!你想吃什么?」连在庆不知道橘生的愤怒,心满满全是想着该怎么做才能让橘生开心。
他下意识地牵着橘生的手,一路唠唠叨叨地说着这附近有哪里好吃的,像是一心一意要将她喂得白白胖胖一样。
「吃日本料理好不好?这里有一家日本料理店,味道很道地,吃过的人评价都不错。」
连在庆说得口沫横飞,但橘生的反应却十分冷淡,她只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让他牵着鼻子走。
他明明不爱她,却做着关心、暧昧的举动,他这样,她只会愈陷愈深,对他的感情只会愈来愈不可自拔。
所以在这一瞬间,橘生心里悄悄地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勇敢地放掉过去,继续过她往后的人生,而放掉过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发展另一段感情。唯有如此,她才能真正地从连在庆的人生中走出去。
连在庆一直以为中午的那顿饭,他跟橘生可以称得上是吃得很尽兴,算是宾主尽欢,但走出餐厅,接下来的日子,橘生对他的态度却变得很冷漠,她不对他笑也就罢了,还连着好几天,故意对他视而不见。
她在搞什么?
他做错了什么,得让她这样对待?更过分的是,今天他等她一起下班,她却咻地不见踪影,他到处找她都找不到,最后才听说她跟男朋友一起走了。
男朋友!
他妈的,她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为什么他不知道?
连在庆气呼呼地回到家,以直捣黄龙之姿上上下下地找橘生,夏妈妈却说橘生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
很好,她竟然还没回来。
这个晚上,连在庆气得连饭都没吃,就坐在橘生的房间里守株待兔地等她回来,没想到他一等,就是四个钟头。
愈等,连在庆脸愈沉。
是什么样的一顿饭可以让她吃四个钟头?
上一次,她跟他一起用餐也不过是短短的四十分钟,她就坐不住了,现在她竟然跟别的男人出去,一去就是四个钟头!难道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当真比跟他在一起时还快乐吗?
愈想,连在庆心里愈火大。
就在他捺不住性子,想抓狂时,橘生的房门悄悄地被人打开了。
连在庆眯细了眼,他的眼睛早就适应了黑暗,所以就算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依旧把橘生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
他看到橘生蹑手蹑脚地进来,像是怕惊扰到别人似的。
啧!原来她也晓得自己回来得太晚了。
橘生轻轻地关上门,再开了灯,灯火通明后,转个身,赫然发现连在庆就坐在她的床上。
她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疯了是吗?他三更半夜不睡地跑到她房间,要是让旁人看了,大伙会怎么想?
「你别管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倒想问你,你跟谁出去了?为什么去那么久?你跟他今天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连在庆咄咄逼人地问,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口气糟得像是个抓奸在床的妒夫似的。
他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他以为他是谁啊?
「你凭什么管我跟谁出去,又做了什么?」
他凭什么! 她竟敢问他,他凭什么?
连在庆怒不可抑地街上前,单手掐住橘生的下颔,赤目双张地瞪着她,「你竟然敢问我凭什么?就在你勾引我、撩拨我的情感之后,你才问我,我凭什么?」他妈的,「就凭我跟你有一夜情,就凭我对你的身体了若指掌,就凭我比今晚那个男人还要早上了你,你说,这些理由够不够、够不够?」
连在庆抓狂地吻住橘生,将满腔的怒气跟妒火发泄在她红艳,性感的双唇上。
就在今晚,他等在她房里的这四个小时,他内心受尽了折磨,他脑子不断地猜想没见到她的这四个钟头,她跟别的男人做了什么好事?
她像勾引他时那样地勾引着今晚的男人吗?
她像挑逗他时那样地挑逗她的男朋友吗?
她是不是也用同样的一张嘴,让那个男的软化在她的性感里?
她是不是用她同样的一双手,让那个男的勃发的欲望变得又粗又长……
该死的,光是用想的就足以杀死他千遍万遍,而她回来之后还敢态度嚣张,用她那不可一世的语气问他,他凭什么?
连在庆气得拉低橘生的底裤,修长的手指毫不温柔地挤进她的花缝中。
橘生尖叫着,「你不可以——」
「不可以?」他嗤声冷哼着,「为什么我不可以?当初你想要时,你就可以不管我要不要地勾引我,现在我一样可以不管你愿不愿意地撩拨你的身体。」
他管她要不要,总之,是她飞蛾扑火般地勾引他,现在她就必须自食其果地承担这一切。
连在庆双手打横,蛮横地抱着橘生,将她丢到床上。
他疯了。
橘生下意识地想逃走,却让连在庆一把抓住脚踝给抓了回来,「想跑?你怎么以为自己逃得了?」
连在庆硬生生地扯下还挂在橘生大腿上的底裤,以极尽羞辱的方式拉开她的双腿,双眼带着恶意地直视她的花谷,看着她湿答答的水壑,他恶劣地用他的大手揩了她的水蜜一把。
橘生敏感地有了反应。
「这么水,这么浪,而你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你不要。你说,你的身体像是不要我的模样吗?」连在庆的手指粗鲁地挤进橘生的小穴中,让她穴里的嫩肉紧紧地咬住他的手指。
橘生极力地想控制自己的欲望,不想让自己的身体在他手指的撩拨下有任何的色情反应,但她控制不住。
她的身体早在她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被他调教得十分敏感,他根本不需要花太多的力气,就可以将她的身体化成一滩春水,只是她怎么想也没料到今天他竟然会用这样的理由来羞辱她,说她下流、说她放浪,说她就算没有感情,也可以跟别的男人做爱。
她没有,她自始至终就只有他一个男人,而他该死的,他竟敢污蔑她,还暗指她人尽可夫。
「呜……」
连在庆将橘生的双腿往下压,将她的花谷大刺刺地摊在他恶毒的目光之下,她带水的唇花闪着晶光颤抖着,那副怯生生的模样惹人生怜,他却当她的反应是她勾引男人的手段之一。
他不懂,像她如此放浪的女人怎么能有如此生涩的反应?他只能说她的演技太好了,而又有多少男人像他一样,栽在她故作天真的表相下,像是着了魔似的,明知道不该爱她,却仍深陷了下去。
她一直在折磨着他,用她欲擒故纵的手段,用她故作天真浪漫的模样,她该死的让他变得愈来愈不像他自己,可她却还是悠游自在,把爱上她的每一个男人当成玩物般地耍弄着。
为什么她能如此恶劣、如此可恶?
连在庆抓狂地抓着橘生的双脚往上提,再扶着自己的欲望,将它挤进她窄小的洞穴中。
他动作一点都不轻柔地骑在橘生娇小的身躯上头,放纵自己驰骋于她狭小的甬道内。
他像是要把橘生弄坏般粗鲁地玩弄她每一处敏感,看到她强抑住尖叫的模样,这令他有股说不出的快意。
他就是要看她为他疯狂的样子,他就是要她尖叫、要她失控。她的反应让他沮丧了一阵子的男子气概稍稍有了抬头意识。
他掌控不了橘生,但至少他掌控了橘生的情欲,虽然他知道这样的自己十分可悲,但爱上一个没有良心的女人,他也只能如此了。
连在庆像是在报复似的,以羞辱人的姿势强行占有了橘生,就在橘生再也无法忍耐,全身哆嗦着,就要达到高潮之际,他却将自己的欲望从她颤抖的穴内抽出,如此地快速,让人措手不及。
橘生瞪大了眼,看着他赤红的熟铁,不明白到了这里,为什么他不再给她?
「你很想要?」
天哪!他在羞辱她。
橘生看着连在庆脸上带着恶意的笑,突然间,她懂了一切。她别开脸,不愿回答他这个问题。
连在庆却握着他的分身来到她面前,他单手罩在自己的欲望上头,他的昂长还沾着从她身体流出的体液,而他色情地玩弄着。
「光是这样,你就有强烈的反应,你说你还不骚、还不放浪!你明明很想要的,不是吗?」他冷笑了一声,另一只手罩在橘生的阴户下,强悍的中指伸进里头,感受她激烈的收缩。
「说呀!说你想要,只要你开口,我就给你。」连在庆用沾满她体液的双手在她曲线上移动,冷眼看着她为情欲所苦,望着她因为隐忍着欲望,全身不断地抽搐、颤抖着。
她的反应像是吃了春药一般,她果真是个放浪的女人,他只是稍稍挑逗一下而已,她就敏感成这副德行。
她的身体到底是经过多少男人的开发,才养成今天这般骚人的模样!
一想到曾经有很多男人跟他一样占有过橘生的身子,他的妒意便铺天盖地般地涌出。
「说不说?」他手指残忍地在她红肿的花蒂上头粗鲁且快速地旋弄着。
「不要这样!」橘生凄厉地尖叫着,伸手想抓住他恶意的大手,却被他另一只手抓住,反剪于后。
她的胸部因为手被反剪在后而自然地挺了出去,连在庆一口含住她向上贲起的果实,恶劣地咬着尖端。
橘生因为乳尖的刺激,腹下的湿穴因而强烈地有了激动的反应,随着他手指的抽插,淫荡的水声色情地充斥在彼此粗喘的呻吟中。
「说不说?」橘生要是再不说,他便要以更恶劣的方式强行占有她。
「说,我说……」所以他别再玩弄她的身体了。橘生告饶着,她抱着他的大腿说她要,她要他……
呜……橘生哭喊着。
她根本不懂为什么她要让他这般污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爱他也不对,不爱他也不对?
为什么他要如此折磨她、污辱她?
哇……橘生放声大哭着。
她更气的是自己,气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每每被他撩拨,她就有色情的反应,以前是这样,现在依旧学不了乖。
是不是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对她这么恶劣,以为他可以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地为所欲为?
「你哭什么?」
看到橘生的眼泪,连在庆以为她是因为心不甘情不愿,才放声大哭,因此,她的眼泪没诱发他的怜惜之情,反而让他妒火中烧。
他以为橘生是有了别的男人,才不愿意让他碰,而她愈是不让他碰,他愈是要。这是她咎由自取的,怨不了别人。
连在庆将自己勃发的欲望握着送到橘生面前,「含着它。」
什么?
橘生眨着水汪汪的大眼,不敢相信他竟然教她做那种事。
「你不是想要它吗?要就含着它。」这种事他不想再讲一遍,「快点。」他将扶着的热铁凑近她的嘴。
她跟它的距离如此之近,她只要稍微吸一口气,便闻得到它强烈的男性气味,它正张狂着向她宣示它的硬挺,它的勃发欲望。
它赤红的身躯像是被烧红的热铁,赤红的顶端已呈深紫,上头的小洞泄出透明的体液,而他要她……含着它。
「快一点。」连在庆抓着橘生的头发,将她逼向他的欲望,让她的双唇触及他笠头顶端。
她嗅着他男性的味道,闭着眼,极尽屈辱地将他的欲望含进嘴里。
桥生不懂,明明是这么羞辱她的行为,为什么她的身体还是有反应?为什么她依旧为他心跳不已,脸红而娇羞着?
橘生觉得自己真是无药可救了,像是只要是连在庆的所作所为,她便能甘心忍受,欢喜屈服于他的一切。
她是如此的可悲呀……
最后,橘生仿佛放弃了自己般,不顾羞耻地含着连在庆的热铁,热烈地反应他所有的要求。
他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什么羞耻之心,她不管了。
「唔……」橘生将连在庆的欲望含进喉咙最深处,她色情的举动让连在庆全身哆嗦着。
他没想到她技巧这么好,她是不是替很多男人服务过了?
一想到这,连在庆胸口溢满了妒意,他抓着她的头发,抽出自己的欲望,将她的手拉到她的胸前。
「自己做。」他要她自渎,他要看。
连在庆退到后头,坐在橘生房里的单人沙发椅上,他双腿大张,毫不别扭地展示他两腿间的雄壮威武。
不只如此,他还将手罩在他欲望的上头,上下套弄着。
他要她快点,他要看她是怎么样玩弄自己的。
「你这是在羞辱我。」他拿她当成妓女般看待,极尽所能地羞辱她,要她做些放浪、下流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我喜欢,也因为你做得到。」如果能把她当成妓女那样看待,或许他对她的依恋会少那么一点。
他本来是这么卑微地想着,但天不从人愿的是,不管她的行为如何放浪,多么不知羞耻,他对她的欲望却丝毫不减。
或许他恨自己的不中用远比恨橘生对他的无情要来得多。
「快点。」他故作无情地命令她。
橘生颤抖着瞪着连在庆,「我恨你。」
「我一点都不讶异。」连在庆装作听到她的恨意,他的心一点都不在意,「你到底做不做?」他站了起来,硬是拉着她的手放在她的阴户上,硬是将她的手指挤进她的花缝中。
他要她揉它、玩弄它,要她的身体因为自己的挑逗而变得水淋淋的,他则站在床前看着她自渎,看她如何将自己纤细的手指挤进她湿濡的小穴中,看她的手指如何地把弄自己硬挺的乳头,看她如何地呻吟,怎样地娇喘着……
该死的,单单是她自己玩,他就已经想把她扑倒,想尽情地蹂躏她美好的身子。
「背对着我坐上来。」他把橘生扯到他身旁,让两人面对着房中的镜子坐着。
看到镜子,橘生便知道他要做什么。
「不要……」
「为什么不要?是因为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多么地不知羞耻,就算不爱,你仍然可以放浪地有着强烈的反应吗?」
不,她不看,他偏要她看。
连在庆硬将橘生压在他的大腿上坐,双手强势地分开她的双腿,让她清楚地可以看见他赤红的欲棒卡在她柔软的唇贝中间,看到他的热铁是以什么样的姿势烫着她羞人的地方。
他的手指分开她娇弱的花瓣,指腹找到藏匿在其中的花苞,色情地玩弄着。
橘生看着从自己穴口流出的汁液弄湿他的热杵,看着他用手指将他的硬铁往下一扳,便挤进她的窄洞里。
他腰身一挺,全根没入,他巨大的欲望撑大她的小穴,她湿热的甬道任由他进出、抽插着而不知道痛,只知道欢愉。
「很舒服对不对?」连在庆一手扶着橘生的腰,一手滑进两人的交合处揉弄她变硬又变大的花蒂。
似乎不需要人教,他便知道怎么样可以让橘生舒服,怎么样能让橘生弃械投降地为他尖叫。
他跟她的身体像天造地设般地契合,像是上帝造人时,他们俩便注定要在一起,注定要成为一对。
偏偏她是个薄情凉性的女人,玩弄男人是她的强项,要她付出真心,似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可偏偏他却爱上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所以就算他为她吃尽了苦头,他又能怨谁?
连在庆气愤地掐住橘生敏感的花核,用力地一揉,橘生仿佛遭到电击般,全身颤动不已,穴内的甬道剧烈收缩着。
连在庆的抽插行为却没因此而放慢,他让她穴里的嫩肉将他的欲棒咬得紧紧地,让他火红的热铁抽进抽出地磨着她穴内每一寸细嫩的肌肤,他让她在他快速的律动中全身抽搐不已,让她的身体因为他高超的技巧而喷出大量的汁液。
当橘生达到了高潮时,连在庆这才放纵自己的欲望,让硬挺的分身泄出,他浓白的体液跟她的香甜在她甬道内会合,且随着他抽插的动作不断地被带出体外。
从镜中,橘生看到交混着的淫水顺着她的水穴流到他的大腿,弄湿了他们俩身下的床单……
橘生恍恍惚惚的,像是吃了春药一般,突然间,她觉得自己真放浪、真下流,他让她做了这么羞耻的事,她的身体却仍然达到了高潮,莫怪他要看轻她了……
第九章
放纵自己身体的欲望过后,连在庆半点睡意也没有地看着累瘫在床上的橘生。
她睡着时的容颜是如此的纯真,像个天使似的,但她的所作所为却像个魔鬼,而他明知道他该离这个魔鬼远远地,可每当他愈想从她身上抽离,他却愈受她吸引。
他不只一次地背叛了凯蒂,跟橘生上床。
第一次,他可以说橘生勾引他,可以说是他鬼迷了心窍,才会失去理智。
但这一次呢?
为什么他明知道不可以,却仍强拉着橘生,以蛮横的方式占有了她?
答案,其实他是明白的,他是让妒意冲昏了头。他不愿看橘生被别的男人抢走,所以他失去了理智。只是他失去了理智,然而橘生呢?
她又是怎么想的?
她会因为他的无奈而可怜他、同情他,稍稍地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一点点,看清楚他是怎么待她的吗?
不,她不会,从头到尾,她根本没有感情、没有心,她明知道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却玩着欲擒故纵的手法,她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原因,莫名地憎恨着他,想毁掉他既有的幸福。
她是个见不得他幸福的恶毒女人,而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却是他放不下、老牵挂在心的女人。
他该拿她怎么办?
连在庆无奈地看着橘生,看着她天使般的睡脸,他竟然有股冲动想吻她。但他才低下头,她却猛然睁开双眼。
她瞪着他欺近的脸,「你想做什么?」
她那副惊骇的表情狠狠地伤了他,像是他想强暴她。
强暴她?
她想得美哟!
「我想做什么?你以为呢?」连在庆狠狠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将冷漠的面具快速地戴在脸上,「从明天开始,你跟我一起上班、一起下班。」
他要将她锁在身边,让她再也没办法四处去勾引男人,到处去花心。
「为什么?」
「为什么?这还需要问吗?当然是因为我喜欢、我爱,我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而你半点异议也不能有,这事我说了就算,你听懂了吗?从明天开始,你是我的禁脔。」说完,他故作冷漠地转身。
如果他不能得到橘生的心,那么就让他绑住她的人吧!到最后,他只能这么卑微地拥有爱情。
橘生气得发抖,她恼火地拿起枕头丢向他,「你怎么能又怎么敢这么做!你就不怕你女朋友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吗?」
他怎么敢跟她同进同出的同时,却又搂着凯蒂!
他不怕凯蒂知道他出轨的事吗?
「如果凯蒂知道了,我会跟她说,是你勾引我,是你缠着我不放的,你说,到时候,凯蒂会选择相信谁呢?」他坏坏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似乎在嘲笑她不懂得自己的身分,她一个下人的女儿,让连家少爷看上就已经是她莫大的恩赐了,她还想拿乔,拿这个当话柄威胁他,她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想通了?想通了就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如果你乖、听话,或许有一天,我会放你走,让你自由,而现在……」他拉她起来,「帮我穿衣服。」
「你没手吗?」
「我要是没手,刚刚怎么摸你?我当然有手,只是我比较喜欢你的服侍。快一点。」
他把他的衣服丢向她,极尽所能地污辱着他,因为唯有她痛苦的时候,他心中的不平衡才能稍稍平缓,只有她气得发抖的当下,他才能确定那时候她的心里没有别人,只有他。
橘生虽不愿意,但碍于他的强势,她只好被迫地帮他着衣。当她替他穿衣服的时候,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手指触及他强健的体魄,想到稍早之前,他抱着她时是多么地用力与激情,光是想到这些,她的手就止不住地颤抖着。
她怎么能让一个如此恶劣的男人以这种方式来影响她的生活?
他看不起她,他只想羞辱她,而她却只愿记得自己爱着他的事实,委曲求全地赖在他身边,舍不得离开。
橘生觉得自己真是无药可救。
橘生一直不懂,连在庆为什么要她与他同进同出?但这样的疑惑也仅仅只维持了一天的时间,隔天早上,她就明白了。
连在庆早上出门要去上班的时候,就会跟他的女朋友在她面前上演恩爱的戏码,明明只是要出去上个班,却像是生离死别似的,两人离情依依还不够,还十八相送从楼上送到前院。
连在庆是故意的,她知道他是故意演给她看的,他要让她知道她之于他而言什么都不是,要让她知道他爱的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的小公主。
橘生冷眼看着他娇宠他的女人,装作自己一点也不在乎,没想到他却愈来愈过分,除了每天在她面前上演恩爱戏码之外,就连他跟他女朋友吃饭都要拉她做陪。
他有毛病啊!
「干嘛每次都要我跟你们一起去?你女朋友不觉得奇怪吗?你们每次约会我都在。」
「不会啊!凯蒂是个善良的女孩,她当你没男友、当你没伴,所以才老跟着我们。」
「我有男朋友。」
一听到橘生的反驳,连在庆马上激动地从椅子上弹跳而起,「你还跟那个男的在一起!」
他一直以为在那天之后,橘生便跟那个男的断了联系,没想到她还背着他偷偷地跟那个男的交往!
「你爱他是不是?」连在庆妒火中烧地追问着。
橘生觉得他真是个神经病,他管她要爱谁?
「那不关你的事。」
「那个男的是谁?」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连在庆抓着橘生的手,不让她顾左右而言他,「他是公司的职员吗?」
橘生为之气结,一点都不想回答他这个无聊的问题。
「我问你,他是我们公司里的职员吗?」
「不是。」橘生硬着头皮撒谎,因为看他这副狠劲,想也知道只要她一点头,那么曾追过她、跟她吃过一顿饭的男同事铁定没什么好下场。
连在庆就是这样,他霸道地只能要别人顺着他的意见,别人的话他一句也听不进去,就算现在她说她跟那个男的没什么,只怕他也不信。
「你说谎。」
看吧!她连想护着那个男的他都不许。
「我根本没有男朋友,从那天起,我就没再跟他见面了。」
「可你刚刚说你有。」
「那是我故意的,我故意说我有男朋友,为的是想激怒你。」
「你凭什么以为你有男朋友这件事可以激怒我?你以为你是什么身分?凭什么认为自己跟我上过两次床,我就会喜欢上你?」
「我没这么想。」
打从他失去记忆以来,她就没奢望过他会记起有关她的一切,毕竟他们的身分差得十万八千里远,要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她跟他根本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两个人,所以就算她跟他上了两次床,她也只当那是偶发事件,她根本不敢奢望那是因为他嫉妒,是因为他对她有了占有欲,所以他才强行占有她。
「总之,我没那么想,你别瞎猜。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吗?凯蒂小姐马上就要上来了,你不会想让她看到这幅景象吧?」她威胁他。
该死的,事实上,他一点都不介意他跟橘生在一起的画面被凯蒂撞见,他只是气橘生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地护着另一个男人。
她到底要怎么折磨他,她才甘心?
连在庆抓着橘生,瞪着她。
他很生气,橘生知道,因为他怒目双张,头顶都快气得冒出火花来了,但她不懂,他究竟在气什么?
气她提起了凯蒂?
气她抓住了他的把柄?
「你放心,我不会故意使坏去破坏你跟你女朋友之间的感情。」
「你已经破坏了。」
「什么?」
「在你第一次勾引我的当下,我跟凯蒂的感情就再也回不去当初,不像以前那般纯白无瑕。」
所以他是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她身上!才会屡次对她发脾气!原来他一直记得那天,她一时失控的事!
「原来你一直在怪我。」
「我怪你?废话,我不怪你要怪谁?」要不是她,现在他依旧可以面无愧色地面对凯蒂,他一样可以大言不惭地说他对爱情绝对忠贞。
是她要了他之后又不要他,是她把他耍得团团转,让他愈来愈不像他自己,而他厌恶现在的状况,所以他当然气她、恨她……
如果他对她的感觉这么单纯就好了,如果真能这样,那么他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他愈是想惩罚她,愈是在她面前跟凯蒂表现得恩爱,而她的反应愈是不在乎、态度愈是冷淡时,他就愈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惩罚橘生还是在惩罚自己?
「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
「凯蒂的生日快到了,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惊喜?」
「我打算在那天跟凯蒂求婚,由你负责筹画一切,帮我筹备一个完美的晚宴,我要给凯蒂一个难忘的夜晚。」连在庆残忍地当着橘生的面说出他的计画。
他要娶凯蒂?
不,他只是要橘生嫉妒得发狂,而橘生嫉妒了吗?
不,她没有。
她给他一个完美的笑,跟他点头说,她会办好他所交代的事,让他有个完美的求婚盛会。
她说,她会让他觉得满意。
他妈的,他是疯了才会觉得满意。
为了筹备惊喜的生日派对,这几天,橘生一直跟在凯蒂的身边,暗中打听凯蒂心目中完美的求婚场景。
她不断地说服自己,这场婚礼迟早都得办,她没什么好讶异、没什么好不能适应的,所以她一直隐忍着,不让自己真正的情绪表现在脸上,她像个忠心的奴仆每天跟在凯蒂身旁,尽心地张罗一切。
凯蒂要买衣服,她陪。 凯蒂要去喝下午茶,她跟。
凯蒂去百货公司血拚,她负责提行李。
凯蒂不知道她是受人之托,还当她是她的好朋友,逛百货公司的时候,还特地帮她选了一双鞋。
「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一双鞋要一万八,感觉像是踩着钱在走路……不,她不习惯这样。
「没关系的,你收着,反正是你家少爷付的钱,你就当是在庆欺负你的利息,别跟我客气了。」凯蒂神秘兮兮地说,偷偷地将连在庆宠她的事拿来说嘴。
这下子这双鞋,橘生更不想收了,她不要连在庆宠别的女人的东西,那种感觉像是她在强求一份不属于她的感情。
「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
「我只是个下人的女儿,穿这么贵的鞋感觉不符合我的身分。」
「你胡说什么?你长得很漂亮啊!头发鬈鬈的,像个小公主一样。」凯蒂伸手把玩橘生的长发,「在庆老是说我的头发毛毛躁躁的,像稻草一样,一点都没有女孩子该有的亮丽。」
「他帮你洗头吗?」说起头发,橘生想到过去。
以前,在她小时候,连在庆会帮她擦干头发,一撮一撮的,只用大毛巾擦,不用吹风机。
他说用吹风机吹头发会伤发质,总之,她是被他呵护得像个公主般地长大,而现在,他不爱她了,他想要宠的人是凯蒂,那么他呵护凯蒂是不是像当初他呵护她那样?
「帮我洗头?在庆吗?怎么可能,他那个大男人,他只会用钱宠我啦!像现在,我生日快到了,他只肯付钱,却不付出他的关心。」所以愈接近她的生日,她愈是疯狂血拚,恨不得把他的钱花光光,看这样他会不会正视她的存在。
「会的,他会付出他的关心,到那时候,他铁定给你一个大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你知道吗?快告诉我。」
「我不知道。」那是连在庆为凯蒂制造的浪漫回忆,她怎么敢抢在连在庆前头事先告诉凯蒂,破坏连在庆细心筹备的一切,「我只是觉得少爷那么疼你,他一定会给你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生日party,所以你不用担心少爷不宠你。」
爱不爱凯蒂、疼不疼她,这事橘生最清楚了。
连在庆虽不是个会把爱不爱挂在嘴上的男人,然而一旦让他认定了某个人,他便死心塌地到底。
「才怪。」说起连在庆,凯蒂不禁嘟着嘴巴,「你知道我跟在庆是怎么认识的吗?是我死缠烂打追在庆,逼他爱我的。你知道你家少爷在英国发生车祸的那件事吧?在庆原本说什么都不开刀的。」
「不开刀?为什么?」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时候连在庆生命危急,要是不动脑部手术,清除脑中的血块,他随时有生命危险。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及早开刀?
「因为医生说他的血块在记忆区块,开刀会伤到他的记忆,因此,他说什么都不开刀,所以我想在台湾,在庆或许有个他宁可死,也想要护住的记忆,或许那个人在在庆心目中很重要,重要到他连命都不要了,也不想忘掉那个人,而我远不及那个人的存在……唉!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的心情就好沮丧,我怕那个人要是来找在庆,怎么办?在庆看到她之后,若是想起他们俩的过去,那我该如何是好?」
「不会的。」
连在庆看到她了,他不也一直没想起他跟她曾有过的回忆吗?他不也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吗?所以她觉得凯蒂想太多了,「若是那个人出现了,我相信少爷最后选择的,一样会是你。」
「你怎么知道?」
她怎么知道?
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啊!橘生迳是苦笑,但她没回答凯蒂这个问题。
倒是凯蒂有了橘生的保证之后,心情没因此开朗起来,反倒闷闷不乐。
事实上,她来台湾的这段期间,偷偷地观察过在庆跟橘生的互动,或许连在庆都没有察觉到,他其实是很在乎橘生的,他对橘生的占有欲是十分强烈地。
她原以为橘生就是在庆宁可死也要护住的记忆,但橘生的态度却又令人觉得奇怪。
如果橘生真是那个人,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她宁可在庆对她大呼小叫,也不说出她就是在庆以前的过往?
这太奇怪了,她怎么想都想不通?还是……她想错了,其实,橘生跟在庆单纯的只是仆佣关系,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她以为的那段过去?
「凯蒂,你在做什么?」橘生尖叫着,因为凯蒂竟然提着大包小包,神情恍惚地穿越车水马龙的闹区。
凯蒂没看到现在是红灯吗?
橘生叫了一声,凯蒂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时,凯蒂才发现自己竟在车阵当中,而川流不息的车子正朝着她急驶而来……
第十章
「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为什么她会让车子给撞了?」
连在庆在接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当他看到凯蒂受了伤,躺在病床上,他的怒气一古脑地涌现,龇牙咧齿地冲着橘生叫嚣着,好像橘生才是那个害凯蒂受伤,才是那个最罪该万死的人一样。
「我已经尽我全力地在保护凯蒂了。」
「你推她,让她被后头的车子撞上。」
「那是意外。」该死的,他以为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她为什么要害凯蒂受伤?她怎么可能想置凯蒂于死地。
真实的情形根本不是他说的那么一回事,当时,凯蒂差点让车撞了,她心一慌,连忙将凯蒂往旁一推,自己跟着跳开,没想到凯蒂会如此弱不禁风,被她一推之后,整个人扑倒在地,手肘跟脸整个擦伤。
「你应该庆幸我救了她一命,更庆幸她只伤到手跟脸而已,要不是我,你心爱的女朋友现在早没命了,你知不知道!」橘生火大了,所以什么也不顾地,当着凯蒂的面跟连在庆吵了起来。
他有必要为了他心爱的女朋友便没了理智,把所有的人当成坏人般看待吗?
她是人,她有血有肉,被人拿着刀子捅她心窝一刀,她也是会流血,也是会痛的好不好!
可恶,说好不为他哭的,可现在却泪流满面!橘生想想都觉得自己好窝囊。她一边吼着,一边猛用手抹泪。
「橘生,你别哭呀!」凯蒂躺在病床上拉拉橘生的衣角,不忍见到在庆跟橘生两人为了她一时的疏忽闹得不愉快,更何况这事是她自己不小心闯出的祸端,在庆干嘛怪橘生?
「在庆,你快跟橘生道歉。」
「不用了。」不是诚心诚意地道歉,她一点都不希罕。推开凯蒂的手,橘生气得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要去哪?」看到橘生要离开,连在庆气得抓住了她。
「我要回家。」
「凯蒂人还病着,你却要回去!」
「要不然呢?难不成你还要我待在这里照顾她?」她瞪着连在庆,从他的目光中不难解读出,她真的料中了。
他真的要留她下来照顾他的女朋友!
「连在庆,你当我是什么?真是你家的下人吗?」他以为她让他这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她心里一点都不难过吗?
「你什么也不是,在我心目中,你连凯蒂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所以你让凯蒂受伤,你就罪该万死。」连在庆说着言不由衷的狠话。
事实上,他也想当橘生什么都不是,也想视她为无物,但他做不到,他气自己在在乎的同时,她却像个无事人一样在感情中全身而退,因此,他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在小事上头,以为在斥责她的当下,他的感情可以找到出口。
但他没有,在他羞辱她的同时,同样地也伤了自己。
橘生跟连在庆两人剑拔弩张地互瞪着,谁也不让谁,这可急坏凯蒂了。
在庆为什么要说这么毒的话?
他明明是个体贴的人,为什么一遇到橘生,他便变得像只易怒的狮子?
「你们两个为什么要为了这点小事吵架?事实上,我一点事也没有,你们看、你们看。」为了怕他们两人愈闹愈僵,凯蒂急忙地从床上跳下来转圈圈,好证明给他们看,她真的好好的,真的没事,他们别为了她的事吵架啊!
「你小心一点。」看到凯蒂从床上跳下来,连在庆连忙抱起凯蒂,不许她胡来。
他对于凯蒂的感情溢于言表。
看到这幅景象,橘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赖在连在庆身边做什么?等他回头、等他恢复记忆,看他还记不记得有关她的一切吗?
记得又怎样?
或许他记得了之后,对过去的那段感情,他根本不屑一顾,根本不想在意,她何必苦苦守着他,傻傻地等他回头?
橘生转身想走。
连在庆看到了,连忙丢下凯蒂去阻挡橘生。
橘生回头,脸上有着他前所未见的冷漠。
「你到底想怎样?逼我去死吗?这样苦苦相逼,甚至用羞辱人的手段凌迟我的自尊,你觉得很快乐是吗?放手,」最后的一根理智绷断了,橘生冲着连在庆拳打脚踢,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我要你放手,你没听到是不是?」
「你流血了。」该死的。连在庆抓住橘生,心急地想找出她的伤口,「你怎么会受伤?」
「不用你管。」反正她在他的心目中,连凯蒂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不是吗?那他还管她的死活做什么?
「该死的,你能不能别这么激动?」看那血迹像是从橘生的大腿流出来的,连在庆张手就想翻橘生的裙子。
「你在做什么!」他疯了吗?在凯蒂面前,他也敢对她毛手毛脚,不守规矩。
橘生想推开连在庆,他却急急忙忙地抱着橘生冲到护理站。
他对待橘生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她是个连根头发都比不上的女人。
连在庆失去理智地在护理站大呼小叫,让整个护理站的人还以为橘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快要死了,急急地呼叫医生赶过来看诊,却没想到病患只是差点小差。
「小产!」连在庆低吼着。
那不是怀孕妇女才有的征兆吗?
医生连忙加强补述,「是差点小产。」差点,OK?这位准爸爸的耳朵有问题是吗?「只要别让孕妇情绪太过激动,在医院里好好地调养几天,我保管还你一个活绷乱跳的老婆。」
「我不是他老婆。」橘生不愿跟连在庆有任何关系,急忙解释。
她一副亟欲撇清两人关系的态度让连在庆不爽极了。
「他妈的,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能气定神闲地跟医生解释这些?你刚刚到底有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他说你怀孕了!」
「我知道。」她有耳朵,她听得到,不用他再三重复给她听,「我想把孩子拿掉。」橘生就在连在庆跟医生面前提堕胎的事。
她真当他是死人是不是?
「你要拿掉我的孩子竟然不打算跟我商量?」
「跟你商量什么呢?」啧!「我不懂,我只是个连凯蒂的头发都比不上的女人,那么我怀的孩子会比那根头发强到哪里去?你会要他吗?」
「我要。」
「你要!」他疯了吗?他要她的孩子干嘛?
「我当然要。」听到橘生怀孕的事,他欣喜若狂,那是他的孩子……不,那是他跟橘生的孩子,他怎么会狠得下心来说不要!
一想到橘生有了他的骨肉,他不禁喜上眉梢。
倒是橘生看到他莫名其妙地笑,眉头直皱。
他干嘛笑得这么开心?好像他真的十分高兴她有了孩子一样。
他疯了吗?
他爱的人是凯蒂耶!她怀了他的孩子,他不是该觉得困扰吗?总之,他的反应让她猜不着、想不透,既是如此,算了,她不想了,她直接问。
「那凯蒂呢?她怎么办?你不要她了吗?还是……」喝!她懂了,「你只要孩子!不行!」她不能接受这个决定。
如果他让她生了,却让她跟孩子分开,那么她会难过至死的,「我不要把我的孩子送给别人养。」
「我没要把我们的孩子送人养。」他刚刚想通了一件事,有了孩子之后,他做任何决定都名正言顺。
就算橘生不爱他,他也能藉着孩子的名义强留她下来,他怎么这么蠢,直到现在才想通这件事。
连在庆笑得傻兮兮地。
之后,他还支使护士马上安排橘生住进头等病房,因为医生说了,橘生需要好好安胎。
他兴高釆烈地张罗着一切,他所有的行为举止在在令橘生觉得疑惑。
连在庆的样子像是真的欣喜他有了孩子,他到底想怎样?橘生这会儿已弄不明白了。
连在庆竟然要娶她!
她是不晓得他是怎么跟凯蒂说她跟他之间的事,但凯蒂那个笨女人,听到最后竟然被他说服了。凯蒂后来愿意成全他们两人,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拜托,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跟连在庆耶!
「我跟他根本一点感情都没有。」
「你跟他要是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你又怎么会怀了在庆的孩子?橘生,我不是笨蛋,我看得出来,你跟在庆之间一定曾有过什么,只是你一直知而不言,所以我也就没问了,但这次你怀孕的事在连家传开来,而在庆又表明了他对这件事一定会负责到底,你说,到了这个地步,武洋还能不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吗?」
「武洋?他说了什么?」
「他什么都说了,包括在庆在英国的时候,为什么宁可死也不愿开刀的事,这些武洋全说了。只是橘生,我不懂,既然你心里清楚在庆对你的付出,那么你为什么不及早把事情说开呢?为什么要让大家跌跌撞撞地陪你绕了这么一大段路?你到底在气在庆什么?」
「我没有气他,我也想跟他说清楚,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已经有一个你了,你说,我该怎么开口跟他解释,曾经他有多在乎我?而我说了,他会信吗?」
「他会信的,橘生,这次你是真的低估了在庆对你的在乎。如果在庆潜意识中,要不是还残留着爱你的感觉,依他对爱情的忠诚度,他会在还有我的时候,对你上下其手,甚至让你怀上孩子吗?橘生,他爱你,在他失去记忆的时候,他一样爱着你。你知道要我承认这个事实真的很痛,但我还是强迫自己承认了,那是因为我知道强求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我不会得到幸福,更何况不管是你还是在庆,我都喜欢,而我希望我自己喜欢的人能快乐、能幸福。橘生,你不该为了我,把到手的幸福往外推,要是你真的为了成全我而退让,把爱情让给我了,那么你说,我跟在庆两人就会因此得到快乐吗?」
凯蒂边说,橘生的眼泪也擦都擦不完。
凯蒂知道她该做的、该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现在有个人正在门外焦急地等着要上场。
凯蒂悄悄地退出去,换一直着急的那个人进到病房里来。
连在庆进来后,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才能让橘生明白他的决定,最后,他只好用行动表示。
他牵起橘生的手,拿个戒指使想往她的手指头上套。
橘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连眼泪都忘了流。
他这是什么意思?
「嫁给我吧!」
呜……「你要我嫁给你,是为了孩子吗?」
「不是,当然不是,如果今天没了孩子,我还是想要你。」
「可是你之前明明对我很坏的。」从他回台湾之后的总总行为看来,他那副模样一点都不像是想要她的表现呀!
「那是因为我觉得你在戏弄我的感情,玩弄我,我气自己有了凯蒂之后,竟然还无法定下来,仍让你随便摆弄我的感情,因为气你,又无法理所当然地得到你,只好把气出在你身上,无理取闹地对你坏。后来武洋告诉我,有关我们俩的过去,我才知道原来我之所以会那么气,那是因为嫉妒、因为不安、因为爱。该死的是武洋,他明明知道我们俩的过去,他却一直守口如瓶,避而不谈。」
他知道武洋是忠心护主,也了解武洋的个性是那种只要他觉得那件事是对他好、对他有益的,那么就算要他昧着良心去做,他也会点头答应。
然而武洋不知道的是,他对橘生的欲念那么深,就算他失去记忆了,他对橘生的占有欲却丝毫不减。
「你该相信我是爱你的,要不然我不会做出那么多失去理智的事。橘生,嫁给我吧!」他捧上戒指,单膝点地。
他求婚的招式又老套又不浪漫,但橘生却感动得一塌胡涂,她哭着扑向他的怀里,哭得浙沥哗啦的。
呜呜呜……
「我一直以为你忘了我了、你不要我了,你不知道光是看着你对凯蒂好,我的心有多痛、有多难过?你不知道我多想大声地叫吼着:说在你没出事之前,你最爱、最疼的人是我,但我不行,凯蒂人那么好、那么善良,我怎么敢夺走属于她的幸福?呜呜呜……」橘生狂哭,哭到眼泪,鼻水直流。
她哭得好丑、好难看,但幸好连在庆不嫌弃,他还愿意亲吻她,只是,呜呜呜……
不知道他吻她时,有没有吃到她的鼻水?
橘生躲在连在庆怀里又笑又哭的。
门外,一群关心他们俩的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毕竟,连在庆虽然到最后记忆仍没恢复,但至少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