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20章
这不是姚夏第一次来尺宿的房子了,上一次是没时间,这一次是没心情仔细欣赏。
季简雨将前恕哄睡着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抱到了房间里。全过程姚夏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好几次都想上去把孩子抢过来牢牢抱在怀中才甘心,可尺宿那脸色,他又不敢再招惹她。
他心里怨恨,他儿子凭什么要别人抱着,他凭什么不能抱?可也就是心里想想,面容上带着可怜巴巴的神色。那嫉妒又羡慕的目光向尺宿投过去几次,却一一被夏殇不动声色的看在了眼里。眼神中带着警告,以示惩戒。
此时房间里一时间显得极为静谧,连呼吸都能清楚的听到。
一张沙发,尺宿坐在中间,夏殇和季简雨分坐两边,大有左右护法的架势。
夏殇扔了个垫子给姚夏,“坐吧。”
不偏不正的,落在茶几前,正对尺宿他们的沙发。姚夏先是哀怨的看了一眼那垫子,又不悦的看了眼夏殇。他是什么人,你让他坐那儿?这不是打他的脸么?
夏殇不以为然的,“怎么了?不想坐?觉得丢人啊?您刚才还跟大街上跪着呢!我说夏少,你是不是想吃闭门羹啊!”
姚夏强咽下那口气,淡淡的笑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那小垫子上。抬头就看见那三个人,脸色都臭的可以。姚夏顿时觉得好笑,这场面堪比三堂会审,丝毫没有夸张。
气氛一下子又冷了下来,尺宿看了看姚夏,那么大的个子,那垫子好像还是前恕的,他能坐好吗?无奈的起身,去搬了把椅子过来,“地上凉,别坐地上。”
姚夏眸子瞬间闪亮,情不自禁的握住尺宿的手,“尺宿,你还是在乎我的对吧。尺宿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咳咳,尺宿你先过来,某人也先把手放开。”夏殇打断了姚夏那缠绵悱恻的眼神,将尺宿拉了回来,又道:“坐吧,有话要对你说呢。”
仍旧是夏殇开口,他知道尺宿别扭,其实尺宿哪里放得下姚夏呢,他的清清楚楚,所以那天才劝尺宿,没想到是那么个结果。
“姚夏,有件事儿我得告诉你。我们原本都打算接受你了,让你嫁进来,可你这人吧,太聪明了,搞了个官司出来。要是你没搞那花样,咱们早就是一家人了。”
“尺宿……”姚夏难以置信的看过去,他果然是个脑残,节骨眼上竟弄巧成拙了!
夏殇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跟你说话,你为什么总看尺宿呢?咱们话还没说完呢。我只问你几个问题。”
“好,你问!”姚夏回过神来,毫不畏惧的看着夏殇。夏殇那架势,俨然是要跟他谈判,他也见多了,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什么不会?
夏殇勾了勾唇角,邪魅的如同妖狐,“你可想好了。第一,你想不想进这家门?”
姚夏毫不犹豫的点头,“想!”答得干脆利落,只差没有举起手来。
夏殇唇边的笑意又加大了几分,“那么第二,你该知道,这家的人不少,你嫁进来吧,我们得和睦相处,你做得到?”
姚夏疑惑道“我嫁进去?”
夏殇挑了挑眉,“怎么了?让你入赘,你委屈?”
姚夏满脸黑线,沉声说道:“没。你继续。”
夏殇抿着唇笑了,欺负人原来挺有意思的,又接着说道:“这么说第二点是答应了啊。再说第三点,这个家肯定尺宿最大,然后是前恕。我跟尺宿青梅竹马相濡以沫的,当然再来就是我。季简雨呢,尺宿的蓝颜知己,最好的搭档,你也知道舞蹈对尺宿来说很重要了。所以小雨的地位也低不了。剩下的位置,你随便找一个自己安插吧!”
姚夏冷汗狂飙,迟疑着开口,“等等,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地位最低?”
夏殇很欣慰的点头,“理论上讲,是的。你有意见?”
他当然有意见,他入赘也就罢了,还给了个末等地位,他要是没意见,就出鬼了!
当即就抬高了声调,“我是前恕的亲生爸爸!”
夏殇哦了一声,嘴唇动了动,字字珠玑的,“你倒是让前恕叫你一声爸爸来听啊!”
“两个月大的孩子,哪里会讲话?”
“那不就得了,他既然叫不了你,你就老老实实的吧!”
姚夏用力的点头,“好,我同意。还有吗?”
他也豁出去了,为了老婆孩子,这算什么,就不信了,以后还真能让他们骑在头上!
可,还真就是这样。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话说得很对,在漫长的日子里,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不可一世的夏少被人骑着脖子了。被人欺负了,他还没地儿说理,季简雨和夏殇狼狈为奸演绎的非常好,明明就欺负他,尺宿还看不出来。他哭都没地方哭去,去告状?别说他干不出来那丢脸的事儿,就算是他去说了,尺宿也不信啊!
怪只怪,季简雨那张脸,长得太像个好人样子了!
夏殇见他乖乖的答应了,还就没了成就感,“姚夏,你果然是欠虐,得了,我想说的就这些。季简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等了许久,才见季简雨缓缓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抱歉,刚才有点困。说到哪儿了?”
夏殇狂翻了白眼,这种时刻,他还有心思开小差!只好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尺宿你说吧,你还有什么要求。”
尺宿方才也一直在走神,脑子里和姚夏相识的经过连成了一串,还真跟电视剧似的,她睡了他,给了二百五作为报酬,而姚夏为了这二百五耿耿于怀,一直纠缠不清的。竟然纠缠到,都有了前恕,人,果然就是个奇怪的物种。
姚夏说的对,她就是太倔了,什么都要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分开这么长时间,真就从来没想过他?真的就从来没在乎过他?说,都是假的。她一直看在眼里,心里又怎么会糊涂呢。
姚夏是什么人?说天之骄子不过分吧,从小横行霸道惯了。尺宿又是什么人?也是生活一帆风顺的主儿,那个娇气,脾气不好,性格也不好。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吵架的次数屈指可数,就那么几次,也都是尺宿把姚夏惹火了,他才跟她吵的。要是搁别人,哪个受得了她。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不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也不是没有任何动机的。理由是他爱你,动机是他想让你也爱他。可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到不行,那人还不领情的时候,总有一方会累。姚夏那个时候就是累了吧,所以分开这长时间。
法庭上,她怎么哀求,姚夏都不理睬,那绝情明明是装出来的,可她却信以为真,抱着孩子跑了,他追出来 ,当他跪在她面前的时候,她那双腿就再也走不动了。有几个男人,肯为你下跪?有几个男人,肯为你钻研厨艺?有几个男人,能是你孩子的爸爸?
还计较个什么劲儿!
“尺宿?”姚夏叫了她好几声,她一直沉思着什么,没有理他,这可吓坏了姚夏,以为又有什么变数,叫她的频率也加快,声音也越来越柔软。
“尺宿,我们一起过日子好不好?”问的更加小心翼翼,却是坚定地恳求。
尺宿这才回过神来,轻浅的笑了,淡淡的幸福洋溢,“姚夏,我饿了。”
姚夏瞪大了眼睛,唇角慢慢的上扬,险些就咧到耳根了,笑得合不拢嘴,“我去做饭,想吃什么?”
尺宿抿着唇,似乎也在笑,“都好,你做的都好吃。”
“等着。”言罢就起身奔向厨房。
打开冰箱,找齐了材料,洗菜切菜样样拿手,看他煮饭,绝对是个享受。姚夏是个对一切都要求完美的人,这厨世练得,也跟电视里表演杂耍似的,精湛的很。
夏殇将胳膊搭在了季简雨的肩膀上,“小雨,你失业了。”
季简雨难得的笑了,唇角微微的上扬着,“求之不得。”
夏殇狡猾的看了看厨房里忙碌的姚夏,“我就说吧,这个欠虐,你瞅瞅,洗衣做饭还那么高兴。咱们家尺宿魅力呦!季简雨,其实有句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
季简雨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夏殇一脸愤恨的,“你做的菜,其他母亲的难吃!”
季简雨不慌不忙的说了句,“夏殇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每天都穿新衣服?你给我洗的任何一件衣服,都不能再穿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明了原因。季简雨是故意做的难吃,整夏殇。而夏殇是故意洗坏了季简雨的衣服。
心照不宣的握手言和,一同看向了厨房里忙碌的姚夏,唇边同时扬起了一抹狡黠的笑。
事已到此,姚夏是肯定要搬进来住的,夏殇倒是大方,喊了他:“姚夏,我的画室给你当卧房吧!我和季简雨接着睡客厅。”
姚夏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夏殇会那么好?
季简雨愣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瞥了眼夏殇的“画室”。确实这个家,能住人的地方,也就剩下那里了。
话说夏殇的画室是哪里?还有人记得不?他们家最宽阔的阳台啊!姚夏在知道了是阳台以后,在夏殇和季简雨的食物里放了少许的泻药,作为对夏殇割让“画室”的答谢。
第四卷 21章
姚夏侧着身子,看着熟睡中的尺宿,手忍不住就伸了出来,抚摸着她的脸,一点一点的勾画,她的额头还是那么饱满,光滑的像个鹅蛋,柳叶弯眉,狭长的眼睛,还真有古典美人的韵味。
再摸下去,就是她挺翘的鼻子,鼻头有些凉,再来就是那嘴唇,殷红的,亮泽鲜嫩,像是在邀请他的品尝。
姚夏忍不住就低下头,嘴唇贴上了她的嘴唇,细细的吻起来。
“嗯……”被亲吻的人儿皱了下眉头,手有知的挥舞了一下,就继续睡去,看来是困的很。
姚夏呵呵的笑起来,捏着她的鼻子,“真是个贪睡的妖精。”
似乎又叹息了一声,“这诱人的,谁把持得住啊!”
旁边牢牢固定的婴儿床上,前恕咯咯咯的笑起来。
姚夏瞥了一眼,伸手抱过儿子,小家伙在他怀里笑的格外开心了。
“儿子,你都醒了,你妈妈还没醒呢!”姚夏将儿子举起来,让他看着尺宿的睡颜。
前恕挥舞着笨拙的小手,去抓尺宿的头发,姚夏一惊连忙将前恕搂在怀里,颇有些心悸的说,“儿子你要是把你妈妈弄醒了,她一准儿会骂我的!你想让爸爸挨骂?你老子我已经够憋屈的了,受尽欺凌了啊!儿子你长大了,可得给爸爸报仇。”
姚夏说的极小声,一是怕吵醒了尺宿,二是怕尺宿真的听到了,会跟他急,说他都坏了儿子。
尺宿现在最宝贝的,也就是前恕了,对他们三个都是一视同仁,还真就是一碗水端平,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拿捏的那么准确。
私人飞机缓缓的降落,目的地是姚夏那栋豪华奢侈到欠揍的别墅。
是他们以前住过的地方,不过重新装修了。原本是打算买新的,可尺忽然念旧了,还就喜欢姚夏原来的那房子,只好将就了,反正她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这一次回来 ,是他们一家三口,季简雨和夏殇,在那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很快也就会过来。那江南小城是不错,风景宜人,可到底不是他们的家。
a市怎么说都是尺宿的家乡了,他们回来也不置可否。况且尺宿那房子太小了,他可不想再睡阳台了。
商量了好久,尺宿才决定搬回来住的。而这一次他们先过来,也是姚夏争取的,毕竟老爷子那边的事儿还没了结,他需要带尺宿和前恕去老爷子那里,给老爷子一个下马威。
想起来他都气,这都什么年代了?老爷子还包办婚姻?亏他还是那么大的官员,就那个老封建思想,是怎么领导别人的?难怪最近总觉得,外交部有点问题了。
其实,他们这圈子里的人,结婚的订婚的都算上,没几个真心喜欢的,大多数都是身份家世合适,对他们来说婚姻还真就是一纸婚书,没什么大不了,结婚了大家各玩各的,谁也不干涉。还真的就跟古代差不多,结婚的对象可以不是你最爱的人,但是一定要是你最合适的人。
也有一些是不顾家里反对,找了自己喜欢的人。灰姑娘那故事不是没有,只是王子要么是坚持不到最后,不能跟家里彻底划清界限,要么就是,王子跟灰姑娘实在不是一国的,结婚了以后,越来越发觉不适应对方,也不离婚,就那么搁置了。
只是这一次老爷子有些过分了,竟然就要先斩后奏,先发请帖了,哪有这样的?要是姚秋没给他通气,他说不定哪天,就要被人绑了去结婚呢!
保姆也还是以前的保姆,知道姚夏他们要回来,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了,看见姚夏抱着孩子下飞机,显然也是一惊,连忙接过孩子。
姚夏这才放心的去抱尺宿,她还睡着,所以动作轻的很。那小懒猪,直到他都将她抱进房间了,也没醒过来。翻了个身,寻了个舒服的土方,继续的睡了。
还是被一阵香味唤醒的,揉着惺忪的睡眼,就看见姚夏端了食物进来。
“醒了?”姚夏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拿了枕头垫在她背后。
尺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声音还是懒懒的,似乎还有些睡意,“嗯,睡了多久?”
姚夏有些哀怨,“不是很久,儿子还没长大呢。”
尺宿嗔他一句,“姚夏,你嘴巴真欠抽!”
姚夏呵呵的笑起来,凑了过去,“抽就不要了,给你咬一口倒是可以的。”
尺宿撇撇嘴,姚夏趁机偷吻了一下,尺宿也没多大反应,只问了,“我儿子呢?”
姚夏叹了口气,“又转移话题。”
尺宿仍是问道,“前恕呢?”
“前恕睡了,都晚上了,我让保姆带着呢,你别担心。现在你首要任务,是把晚饭吃了,你睡了一天了,该吃点东西才有力气。”姚夏眸子狡黠的亮着,旁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怀好意的。
尺宿皱了皱眉,“有力气?”
姚夏点点头,抱住了尺宿的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尺宿的脸上,声音更是性感,“你不觉得,该慰劳慰劳孩子他爸?”
尺宿清了清喉咙,推他不开,就扁嘴说,“不是让我吃饭么。”
姚夏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她,“你多吃点。”
尺宿吃的缓慢,倒不是不好吃,只是她睡得久了,不觉得饿了。将一碗排骨粥喝了,吃了几口搭配的小菜,这就算完了。
“尺宿……”姚夏的手臂再次揽上了她的腰身,声音也沙哑了。
尺宿皱了皱眉,这厮是在发情?
“时间不早了。”姚夏再次强调,侍寝的心只增不减。
尺宿也点点头,“时间是不早了,那么你睡吧,我去陪儿子。”
“前恕有保姆带着呢,你陪陪孩子他爸不行吗?”
“别人我不放心,这么长时间,一直是我带着的,前恕没离开过我半步的,这会儿自己一个人会害怕的,这里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地方。姚夏你怎么总想着你自己,一点都不关心孩子呢?那也是你儿子啊,怎么就那么狠的心!”
姚夏顿时觉得头昏眼花的,貌似他又犯错误了,跟一个走火入魔的妈妈,说什么都是白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尺宿,起身出去了,将门关上。
“哎……”长长的叹息之后房门竟然又开了,尺宿的影子出现。
“尺宿!”这一声明显带着愉悦,可当尺宿转过来,看到她怀里抱着的孩子的时候,姚夏那一点点的幻想彻底就破灭了,原来不是她想通了啊。
孩子睡在中间,他想做什么都不行,睡觉他小心谨慎的,生怕压了孩子。起初那心痒痒的难受,后来看着老婆孩子睡的香甜,他也就释怀了,脸上傻傻的笑,或者说那是幸福。
第二起的蛮早,尺宿是睡得太多,前恕那小家伙是精力太旺盛。姚夏更不用说,早早的就起来做了早餐。
他今天还有事,要去公司一趟,处理事务,大概会很忙,就安顿好了尺宿,把他的信用卡副卡给了尺宿,让她闷了就出去逛街,喜欢什么买什么,不要给老公省钱。
一一交代好了,才出门去。
这城市似乎还是以前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变化,貌似更繁华了,又似乎人与人更落寞了吧。
没管那么许多,只抱着孩子开车出支,是姚夏的车,迈巴赫的限量版,开车去绝对是拉风,抛开车的本身,就那车牌号码,交警都不敢拦她。
前恕坐在她的腿上,安全带系的牢牢地,她专心开车,前恕偶尔会去按喇叭,不停地按着。搞的这车附近的车辆都小心谨慎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尺宿也不管,听前恕按喇叭,不但没觉得是噪音,反而觉得,我儿子真聪明,这知道实践的品质,像她!
逛了各大商场,又去了几个名牌的旗舰店,最后还是在迪奥买了东西。
旗舰店的店长还认得尺宿,见她来了比之对待别人,又热情了几分,“夏小姐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很好。”尺宿淡淡的笑了笑,对她也是有印象的,依稀记得是个很热情的人。
店长忽然看到尺宿怀里抱的孩子,先是一惊,旋即道:“好可爱的孩子啊!”
尺宿贴了贴前恕的小脸,呵呵的笑起来,有人夸她儿子她自然高兴了,“我儿子文静,很少吵闹。”
前恕摇晃着小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抓着尺宿的头发用力的拉着。小孩子似乎都有这种爱好,拉妈妈的长发。
姚夏为了这个没少操心,尤其是好几次都看到前恕的手劲儿越越大了,拽掉了几根尺宿的头发以后,就毅然决然的不让前恕拽了,给他买了专门的洋娃娃,足足一卡车,专门供前恕拽头发玩儿。前恕竟然奇迹般的,将那些娃娃都拽成了秃子,姚夏暗自欣慰,幸亏当初没让前恕继续拽尺宿的头发了,不然现在光头的就是尺宿了。当然这些是后话了。
随便买了几款今年的新品,素雅的很,虽然不是她很喜欢的格调,但是见长辈却是最合适不过,简约大方。听说姚夏的母亲,当年可是有名的淑媛,高贵典雅的很,不喜欢太过花哨的东西。
她也算是精心准备了吧,既然要跟姚夏一起了,那就得过得好好地,解决家里的问题。
“夏尺宿!”突然有人闯了进来,打破了这店里清雅的氛围。
尺宿疑惑着转身,仔细的打量了来人,似乎是清瘦了许多呢,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吧,那脸也没有以前好看了,毫无光泽的,人死气沉沉的。
尺宿淡淡的开口了,没有不悦,也没有老友的重逢喜悦,“朱影萧你找我?”
第四卷 第二十二章
原本以为不会再见面的人,忽然在某一天里,某个地方偶然遇到了,真的就会觉得,这个世界原来很小。
尺宿和朱影萧的关系,确实不好,甚至还一直心有芥蒂,尺宿很直白的讨厌那女人,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理由,不过真的要去找找,理由还是有一堆的。
眉头不经意的就皱了起来,看着朱影萧离自己越来越近,似乎是瘦了很多,脸上的颧骨都突出来了,骨干的吓人,也不是病态美,就是看了有些不舒服。脸上的妆容画的精致,可是再厚的粉底,也遮不住她的憔悴,再红的腮红,也遮不住脸上那苍白。
朱影萧慢慢的走近,瞥了眼尺宿怀里抱着的孩子,扯了扯嘴角,还是笑不出来,她是一直讨厌尺宿的,不过还没有到恨之入骨的地步。她一直是嫉妒的,不是因为尺宿跟她竞争过芭蕾舞大赛的参赛资格,只因为一个男人,夏殇。她这辈子最爱,却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她朱影萧也是一帆风顺长大的人,家世优越,公主样的生活,在学校也一直是,众人追捧的,哪个男生不对她和颜悦色,不谄媚,不献媚?唯独一个,特立独行的人。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忽然被人忽视了,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人践踏了。所以才一直执着,还真的就是得不到的才最好。
夏殇给过她什么?不过是一次不经意的出手相助,那张脸让朱影萧惊艳了,然后是她几次主动示好,被人拒绝了。也就是那么个开始。起初她是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都要追到夏殇,然后狠狠地甩了他。再然后她依旧下定决心,一定要追到夏殇,然后好好地跟他在一起。很久很久以后,她只希望,夏殇能够过得好。可,有那么几个人的存在,夏殇还能过得好?
说来就是可笑,女人要是狠起来,真的能嗜血,要是真的爱上谁,那就要全身心投入了。她就是那么个死脑筋,也知道以前杨梓对她好,可那双眼睛看不见,认准了夏殇,就容不下别人。
而如今,她只能苦笑。
“我们似乎不熟,没事的话,我要回家了。”尺宿见她一直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发呆,就有些不耐烦。
“别走!”朱影萧一把拉住尺宿的胳膊、尺宿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朱影萧自动的松开了。
“我想跟你聊几句。”
“有什么好聊的?原本这么遇上,要是一般的人,我就聊几句,不熟也没关系,只是这人是你,朱影萧,你应该知道,我不待见你。我最讨厌人家欺骗我,恰好,你欺骗过我很多次。”尺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连厌恶都没有,可见是真的不待见这人。
朱影萧淡淡的笑了,“其实,尺宿我也不待见你。不过我想请你去看一出好戏。不瞒你说,我一直跟着你,直到好戏快要上演了,我才现身。不管你有没有兴趣,都跟我去看一看吧。”
尺宿挑挑眉,直觉得没有好事儿,淡淡的开口,“看什么戏?”
朱影萧故作深沉,“你会有兴趣的。”
尺宿暗自鄙夷,“我没兴趣。抱歉我很忙,先走一步。”
朱影萧急忙出声叫住尺宿,“尺宿!你不去会后悔的!”
尺宿无所谓的笑了笑,“那你就让我后悔吧。”
言罢转身就要走。
“是关于姚夏的!”
尺宿顿了身形,扭头看她,“姚夏?”
“有兴趣了?我不会伤害你,因为夏殇离了你活不了。我只想让你去看一场好戏。拜托了,跟我去吧。”她说的恳切,也悲哀,夏殇哪怕是偶尔想想她,她都满足了吧。可惜,因为苏瑾那女人,夏殇是会恨她一辈子了。
车开的有些急了,大概朱影萧在赶时间。
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车子在一家法国餐厅门口停下来。
朱影萧一边带路一边跟尺宿说,“这家餐厅的老板我认识,所以我会带你去听听他们说什么。你别出声,那间包房隔音不好。我们只听就好。”
尺宿耸耸肩,“我无所谓,只是我儿子,会不会突然兴奋,我就不知道了。”
朱影萧停下来,皱着眉头看她,有些焦急“能想想办法吗?”
尺宿呵呵的笑了,“瞧你吓的那个样子,就是出声音怎么了?难道这儿就不能有孩子的哭声了?”
“你……”朱影萧气结,可尺宿说的也在理,恐怕等会儿,那边吵的激烈,也不会在意旁边有没有人。
去了那件事先预定好的包房,还是个温馨情侣包,到处是桃心粉红的,法国人一向浪漫,华而不实的装潢,最像他们的风格。
随便点了两杯咖啡,几样法式蛋糕。太过油腻的尺宿不喜欢,咖啡如今也不爱了,怀孕的时候已经将这个戒掉了。
朱影萧自然也不会吃的,她还是要保持身材的,这种食物属于高热量。两个人一时之间大眼瞪小眼。
漫长的等待之后,隔壁终于有了声音。
“姚先生您来了请坐。”讨好的声音让人听了有些厌恶,而让尺宿惊讶的是,这声音很耳熟。
一个慵懒的漫不经心的响起,“久等了。路上堵车。”
十分不精妙的接口,就是故意迟到的,能拿他怎么样?
尺宿又是一惊,竟然是姚夏?那口气像他的,满不在乎的,甚至有些不耐烦的。
“现在的交通真是不好,是我疏忽了,应该找个交通方便的时间约您出来。”女人略带了歉意的声音,让尺宿忽然听出这是谁了。
对面的朱影萧鄙夷的笑了,是笑隔壁那迫切想要讨好姚夏的女人,张了张嘴,对尺宿做了个口型,说了个名字,是苏瑾。
尺宿点了点头,她也听出来了。最开始觉得耳熟,还不敢确定,因为她记忆里的苏瑾,向来是不可一世的,哪里会这样低声下气。
一墙之隔,姚夏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掏出香烟刚准备点上,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可以吗?”
苏瑾连忙点头,“您随意。”
姚夏还是没什么表情的,点燃了香烟吸了一口,其实以前戒掉了,因为跟尺宿在一起,她那时候又怀孕,吸烟不好,再后来烟瘾又犯了,是那段分开的日子。他用这个麻痹自己,起初想过吸毒,听说那东西欲生欲死的,能忘掉所有的痛苦。但可惜,他这人太爱惜自己,没能给自己那堕落的机会。
苏瑾见他那个样子,倒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原本一肚子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姚夏瞥了她一眼,“苏小姐有话请快说,拖了那么多人来说情,好不容易我有时间来见见你,怎么就哑巴了?你以前不是巧舌如簧么,也让我见识见识,苏小姐的本事。”
说的好似是赞扬,可却是在贬低,怎么你苏瑾见了他姚夏就是哑巴了?那你还来找他,果然是脑残。
苏瑾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拐弯抹角,“请姚先生高抬贵手,放我们苏家一条生路。”
姚夏扑哧一声笑起来,“我听错了吧,放你们一条生路?我怎么放?你想让我怎么放?”
“姚先生,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希望你,不要再为难我和我的家人。我的爸爸年纪大了,受不了监狱那环境。而我也并没有诈骗和商业违规,请您高抬贵手。”
“是我听错了,还是苏小姐你糊涂了说错了?你的爸爸年纪大了,受不了监狱的环境,跟我有什么关系?至于你有没有诈骗,那是法院说的算,我没那个权力过问。最后一点,你还有什么可以给我的?”
“姚先生,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是我得罪了你,没必要打上我们全家啊,求求您,高抬贵手吧!”
“哈哈,看来苏小姐真的是糊涂了。我怎么你了?我怎么你们家了?我就是一奉公守法的小公民,我能把你们怎么样?高抬贵手更是无稽之谈,我就没那个权力,怎么饶人?你要是想给你爸爸,给你自己,你的家族开罪,那么我告诉你,你找错人了,我没那么大的本事。没事的话,我先走一步,你自己慢慢抽风吧。”
“姚先生,我求求你了,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心胸狭隘,才去针对尺宿的,可是我并没有伤害她啊!中艺论坛上的帖子不是我发的啊!是朱影萧那丫头干的,我又不是中艺的人,怎么会去发那种帖子呢?姚先生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你不提这件事,我倒还不打算再跟你纠缠下去,你既然提起来,那么苏瑾,你等着坐牢吧!”
苏瑾顿时傻了眼,他知道姚夏这人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人,她害怕,声音都在颤抖,双膝一曲,就跪在了姚夏的面前,拉着他的胳膊哀求着,“姚先生我求你了,求求你了,放过我吧,你要报仇去找朱影萧啊,或者我帮您把她弄得身败名裂,您想怎么样都行,我手上有的是她的把柄。”
姚夏皱紧了眉头,也没去扶她,只不悦道:“放手!你越是这样,就让我越觉得恶心。苏瑾,你不是挺嚣张的一个女人,怎么就没了尊严?”
苏瑾顿时觉得好笑,是谁让她没了尊严,跪在这里求人,是谁让她变成这样的?法院那边马上就开庭,她这案子,只要受审了,就能拍板定罪,她坐牢是跑不了的,只是还有一线希望,希望姚夏能放过她,可这男人的绝情是明摆着的。夏尺宿怎就那么命好,有人帮着她,总有人维护着。
当初是夏劫,为了维护尺宿,答应跟自己结婚,之所以同意的那么痛快,无非就是因为她正好看到了,他们两个在游泳池边,翻云覆雨的场景,她威胁说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夏劫才会跟她结婚,并且允诺了股权。
现在又有姚夏这样强势的男人,她夏尺宿怎么就那么命好?凭什么她一个都没有?
真真就是大势所趋,怎么说都没用,姚夏一直都不见她,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却也丝毫说不动他。
苏瑾缓缓地站起身,既然哀求没用,那她索性就不去求你,看着姚夏冷冷的说道“姚夏!你当真要赶尽杀绝吗?你做这些个心狠手辣、丧尽天良的事情,就不怕有报应?”
姚夏只觉得是听了什么笑话,靠近一步看着苏瑾,“咱们两个谁丧尽天良?你手上经过的不干净生意,还少吗?再说报应,我等着看,到底谁能来报应我。我倒要看看,谁有那个本事!你自求多福,以后不要出现在尺宿的面前,不要乱嚼舌头,不然,我还真不保证,你的罪名会不会多加几条,证据我有的是。”
苏瑾颓然的坐在地上,看着姚夏嚣张的背影,哇的一声哭起来。她打从出生以来,就没受过这些苦,这段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她都经历了什么?她忽然想夏劫,想那个从未将她放在心上的男人。想他偶尔醉酒时的温存,想他的一切,想着那段日子发生过的都是假的,他们还是夫妻,从未离过婚,想他们可以幸福的过日子,她从未窥探过夏氏,想她的家人都平平安安的,从未有任何的风波。
可是这一切,只是个假设,根本不可能存在了,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怎么都不会再重来一次,给她悔改的机会。
那一日,夏劫拿了离婚协议书来找她,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冷冷的说,“我签了字了,财产可以给你,你想要的都可以给你,只是苏瑾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没了夏氏,我还有头脑能够再去打拼,不管多少年,我还能站起来。可是对着你,我却是一刻都不想活下去。立刻签字吧。”
那边只剩下苏瑾的哭声,哭得不顾形象了,嚎啕大哭的样子像个孩子。尺宿抱紧了前恕,怕那哭声惊了儿子。可前恕却不以为然的,继续摆弄着尺宿的头发,这小家伙,深沉的很。
朱影萧听着那边苏瑾的撕心裂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像是一种报复的快感,她苏瑾也有今天,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哪里去了?她也有今天!
朱影萧握紧了包里的一瓶液体,站起身来,刚想要走,忽然又真回来对尺宿说道:“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你曾经是BBS的红人,因为一组照片,你跟你舅舅乱伦做爱的照片。”
尺宿一个恍然,想起了最初对夏劫确实是百般勾引的,如今想起来,竟是那么遥远了。
朱影萧没在意尺宿思绪飘走了,接着说道:“虽然没有明白的写出来那就是你,但是认识你的人,都看得出来,学校领导那时候是要开除你的。换言之,你那时候在舞蹈这条路上,是混不下去的,那丑闻,当时差一点就扼杀了你。是姚夏把那件事压下去了,我估计他没有告诉过你。刚刚你也听到了,苏瑾说是我做的,的确是我做的。不过材料是她给我的,也是她指使我做的。给我的甜头自然是夏殇,她承诺会让夏殇跟我在一起,结果不用说了,她食言了,并且华丽丽的将我出卖给了姚夏。”
她的脸上似乎有自嘲的笑,是笑自己傻,也笑苏瑾的自作聪明。
顿了下再开口,就显得更加苍凉,“那件事,导致我爸将我狠狠地打了一顿,我的左脚脚踝骨碎,现在是好了,但是我这辈子不能跳舞了。还真就有报应这回事儿。今天要不是我爸爸是姚夏爸爸的得力助手,那么我的下场可能比苏瑾还要惨。尺宿我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希望你以后把眼睛擦亮了,别跟个傻子似的。我想害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还记得那次杨梓受伤的事情吧,我找人做的,原本是想弄死你,结果弄巧成拙了。我就是想让你看看苏瑾有多狼狈,现在,没你的事儿了,你可以走了。”
朱影萧长长地呼了口气,该说的也都说了,对不起尺宿的事儿,也没几件,想来想去的,也就忘了吧。
尺宿若有所思,她还真的不知道,苏瑾那么对付过自己,够幼稚的手法,身败名裂能怎么样,她还会在乎那个名声好坏?即便是臭名远扬了,也好过默默无闻。
她想了想,又去看看朱影萧的脚,真的就瘸了吗?她不能再跳舞了?尺宿知道,朱影萧的努力,她把芭蕾舞看的比命还重,真的就不能跳了?
朱影萧瞥了她一眼,没再多言,从包里掏出了一只玻璃瓶子,里面的液体有些浑浊,握紧了那瓶子就往苏瑾的包房走去。
“你做什么去?!”尺宿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的跟了出去。
苏瑾依然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痛苦,朱影萧走了过去,拍了拍苏瑾的肩膀,苏瑾抬起头来,还未看清是谁,一股清凉刺鼻的液体就泼宰了她的脸上,只是片刻,她的脸就火辣辣的疼。
尺宿赶来的时候,听到的是苏瑾震天动地的尖叫,以及朱影萧放荡不羁的狂笑,“苏瑾,你给我记住,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我要捏死你,就能够捏死你!你还想来害我?那你就先把这张脸长好了吧!”
苏瑾捂着自己的脸,根本就不知道朱影萧在说什么,只尖声哀嚎着,忍受着那烧灼的痛苦,从缝隙里看过去,那张脸已经血肉模糊,像是被烧灼过一般。尺宿呆愣的看着朱影萧手里的那只瓶子,她的手上有一片的血痕,像是被那液体溅到而导致的。
尺宿更是一惊,那味道,竟然是硫酸?她不由得看向了朱影萧,那瘦弱的身体,发疯似的狂笑。真的就是疯了,她怎么就能够做得出来?
“尺宿别看。”身后突然有人将她抱进怀里,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让她去看那血淋淋的场面。
她知道,那是姚夏,他的味道,永远都记得。
“我在门口见到前恕的奶嘴,才进来看看的。你怎么带着孩子来看这个,幸好我儿子定力足,没被吓着。好了,我们回家。我安排好了,明天就去见我爸妈。”
尺宿点了点头,仍旧心有余悸。
姚夏捏了捏她的鼻头,“走吧。”
“她们......”
“我叫救护车过来,别人的恩怨,我们管不了那么多。只要我们好好地就行,那种人,以后不要理会。”姚夏搂着尺宿,和她怀里的孩子,无声的叹了口气,朱影萧这是何必?他又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
不过有一点他坚定不移,谁欺负尺宿,他绝对不会放过就是。要报应么,找他就好。
第四卷 第二十三章
许是心里有事,所以一大清早尺宿就醒了,枕边已经空了,看了看表,不过六点钟时光,伸手探去,姚夏躺的那半边已经凉了,看来他早就起了?
穿上衣服下楼去,果然,姚夏已经在煮饭,海鲜粥的香味已经钻进鼻子里。
他穿一件白色镶黑边的T恤,宽松式的,领子开得很大。姚夏煮饭很少系围裙,他说那东西有损他形象,衣服要是弄脏了,就扔掉。
尺宿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手顺着衣服的下摆摸进去。
“手感怎么样?”姚夏丝毫没躲,声音里一点惊讶都没有,带了点戏虐的口吻说着。
尺宿顿时有种挫败感,“我脚步那么轻,你还知道我来了?”
姚夏盖上锅盖,转过身来反手抱住她,双臂一用力,将她抱起,放在桌子上,用力的在她的肩窝里嗅了嗅,“我闻到你的味道了。”
尺宿捏着他的鼻子,“这狗鼻子长的。你上辈子是警犬吧!”
姚夏猛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略带惩罚的以为,“你这小妖精,知不知道这是早上?就不怕我立刻吃了你?”
尺宿顿时将他推开,他这话虽然是开玩笑的口气,可尺宿已经感觉到这男人的异样了,她可不想大清早的,在厨房玩这刺激的游戏。连连摇头,“你一会还得去你爸妈家呢。”
“明天再去也是一样的。”姚夏不算晚,又抱紧了几分,唇峰擦着她的唇在讲话。
尺宿突然后悔起来,刚才就不应该招惹他,也是这么久没调戏他了,忽然来了兴致,哪想了那么多啊。这会儿怎么办?
姚夏的唇吻下来,含住她的唇,舌头钻进去挑逗着。身体也越来越前倾,压着她的身体,慢慢的她已经躺在桌子上了,而他依旧压在她的身上。
尺宿忽然闻到一股糊味儿,直拍姚夏的背,趁他舌头出去的功夫,迅速说,“姚夏你的粥糊了。”
“糊就糊了吧,别管它。”姚夏嘟囔了一句,又吻了上去。
尺宿却丝毫没让他蒙混过关,张开嘴咬了他的嘴唇,直推他,“我饿了,得吃饭,你快去看看锅!要是不去你爸妈家了,我就睡觉去!困着呢!”
“好,我去,拿你没办法,就不能满足我一回?”姚夏有些气,每次都这样,他想要亲近的时候,她总有借口。本来家里三个男人就多了些,要亲近她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这次好不容易单独相处了,还不让亲,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吃了饭,大概收拾了一下,这才抱着前恕出门。时间依旧还早,是他们起得太早了,心里惦记着,所以睡不着。
姚夏跟家里人说了,他要带老婆回去,但是没说还有前恕的存在,就是打算给他们个惊喜,杀个措手不及呢。
一路上握着尺宿的手,都能感觉到她掌心有些许的汗意,看来这丫头是紧张呢。姚夏看着她那故作镇静的样子,也不揭穿她,只更加紧的握着她的手。
路再长,也还是有尽头的,不过一小时,就到达了姚夏爸妈家。
房子没什么特别,比起姚夏那豪宅,这里算是朴素的了。尺宿也没多看,只跟着姚夏一步一步的走进去。
门口早就有人候着,是姚秋。姚夏的父母始终还是心有芥蒂的。虽然姚父见过尺宿,最初的印象也不错,可这次姚夏是给他下马威了,老爷子纵横官场多少年了,心里能平衡了?当然也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照理说,这二者该热情点,去门口等着吧,再不济也该殷勤点儿啊,可这二位,愣是在楼上没下来,在书房里练书法。
那字出卖了他们,心哪里静得下来,写的字虽然工整,可是没了神韵。
姚秋知道哥哥带着嫂子来了,开心的跟她自己结婚一样,关键还是,姚夏答应过她,要什么给什么。
老远看见姚夏的车过来,姚秋一个箭步冲过去,还没等开口叫人,就看见尺宿抱着孩子下车了。姚秋顿时傻眼。
“哥,那孩子是?”
姚夏淡淡一笑,洋洋得意的说了句,“你亲侄子。”
那个神气的样子,有些欠扁了,好似这世界上,就他一个人生的出儿子一样。不过这还只是个炫耀的开始。
姚秋傻傻的看着那孩子,白白胖胖的,顿时让她想起了《喜洋洋与灰太狼》里面的懒洋洋,那个可爱的样子,让人恨不得抱着就不撒手。她反复的打量着,将那孩子从头看到脚,小家伙还对他咯咯咯的笑,姚秋更是高兴,当场就摘下自己的项链,塞进前恕的襁褓里,“宝贝儿,姑姑给的!”
尺宿愣了下,瞥了一眼那项链,珍珠项链,不过可并不是普通的,是巴罗达珍珠项链,它曾经是19世纪印度一位王公的收藏品,在几年前,一个拍卖会上,被人买走了,那价格可谓是天价了。现在这项链在她儿子身上了?
尺宿也是从小活在奢侈品之中的,见过的珍品不少,可这一件该说是无价,这小小的婴孩受得起吗?
姚夏瞥了一眼,笑了起来,“呦!妹你出手够大方的,巴罗达啊!你哪来的?”
姚秋一脸的喜悦,也没顾得上别的,一只逗弄着孩子,听姚夏问话,漫不经心的说了句,“雷晓哥那里抢的,我帮过他,他答应给我的。”
姚夏脸上的笑意更大,雷晓那厮也就姚秋敢去敲诈,还是个这么贵重的东西。
姚秋说完了反应过来,姚夏那是质疑她呢,当即就恰起了小蛮腰,“我一直很大方的好不好,再说了,这可是我亲侄子!”
姚秋又看向尺宿,眼睛闪亮着,“嫂子能给我抱抱吗?”
这一声嫂子叫的姚夏浑身舒服,尺宿还有些发懵,犹豫的将孩子交给姚秋。
小小的软软的身体,姚秋一触碰到的时候,就难掩的兴奋,抱着前恕只差上窜下跳了,前恕也显得格外兴奋,笑声一直不断的。
“哈,笑了呢,又笑了!这是我侄子,我侄子啊!我都当姑姑了!我终于当姑姑了!我居然也能当姑姑!”姚秋语无伦次地说着,抱着孩子一溜烟的小跑进屋里去,边跑边喊着,“爸妈快出来啊!我当姑姑了!我有侄子了!”
姚夏起初听着姚秋的话,还没什么,只是笑那傻丫头的傻样,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什么叫她终于当姑姑了?什么叫她居然也能当姑姑?合着,他身体有缺陷,不能让她当姑姑是吧?!
尺宿大概也听出来了,看见姚夏那气鼓鼓的样子。伸出手在他脸上戳了下,“发什么呆啊。”
姚夏回过神来,牵着尺宿的手往里走。
二老在书房里本就坐不住,猛地听到女儿的话,大惊失色,当姑姑了,什么意思?急急忙忙的下来,就看见姚秋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游荡着,正玩得欢畅呢。
姚母忍不住问了句,“什么你当姑姑了,那谁的孩子?”
还未等姚秋回答,姚夏就进来了,不慌不忙地说了句,“我儿子。”
老爷子也绷不住了,插了一句,“你儿子?你生了?什么时候生的?”
这话又有歧义了,姚夏忍不住就要皱眉头,他又不是女人,他生什么啊!
尺宿见僵持了局面,她胆子又一向是大,就说了几句,“是我生的。”
姚夏点点头,“对,我配合的。”
姚秋原本兴高采烈的,这会儿是满脸的黑线,她老哥这话说得,也太那个了吧!
姚母更是皱紧了眉头,儿子出国这一年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有伤大雅的俗话!
老爷子直接扔过去一只拖鞋,不偏不正的砸在了姚夏的头上,“显着你了!给我闭嘴!到底怎么回事儿?”
姚夏原本心情大好,这一拖鞋砸的,顿时没了情趣,从姚秋的手上接过孩子,阴阳怪气的说着,“没怎么回事儿,您让我结婚,我让您看看,我老婆儿子都在这儿呢,我没办法再结婚。您想让谁结婚,让谁结婚去,我不能奉陪。”
说完就去拉尺宿的手,转身就要走,“老婆,走咱们回家,这儿不待见咱们一家三口。”
尺宿抿着唇笑了,姚夏每次跟他爸爸遇上的时候,都那么小孩子气。
老爷子看姚夏真的要走了,顿时急了,将另一只拖鞋也扔了过去,丝毫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你给我回来!”
姚夏还执拗的走着,老爷子在背后吹鼻子瞪眼的,姚母见了这阵仗,也抛开了那温文尔雅的端庄,使了个眼色给女儿。
姚秋接收到以后立即冲去过抱住她哥,“哥,有话好好说么,别走啊,让我再看看我侄子,可爱的紧呢。”
姚夏还坚持着要走,“妹妹你要看我儿子,来我家里看,这个家有人不待见我们,我们不走等着人唾弃呢?你看看,这拖鞋扔的,两只都扔过来了,一会儿还只不定扔什么呢!你哥哥我还没嫌自己命长,还是走吧!”
姚母急了,她也听明白了,那孩子准保是儿子跟那女孩生的,这是回来认祖归宗了,她有孙子了啊,没想到这么快的速度。原本只是想着让儿子安定下来,给他选了门婚事,没想到,这一转身的功夫,竟然抱回个孙子,还没看清楚孩子,就要被抱走,她能不急么。也知道这父子俩是死对头,谁也不让着谁。
老的那个做官习惯了,总跟儿子摆官威,小的那个又放荡惯了,就讨厌人家这么压制他。这两个人碰上了,成了父子,还真是作孽了。
总不能眼看着孙子没了吧,姚母赶紧给老爷子通气,拉了拉他的袖子,让这人少摆官威出来吓人。
老爷子也缓和一些,清了清喉咙,“既然来了,就吃个饭再走么。”
姚夏扭过头去看他家老爷子,这是妥协了?还真没想到,能让他家老爷子说句软话。
好歹是留了下来,说是吃饭,可那时间尚早,就围坐在客厅里。
姚夏和尺宿抱着孩子坐这边,父母和妹妹坐在对面,姚夏顿时想起他进尺宿家门那天的情景,开口问了句,“这是三堂会审呢?”
老爷子差一点就又发火,幸好让姚母给劝住了,责备的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别总跟你爸爸顶嘴。现在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姚夏依旧是那漫不经心的口气,让老爷子好几次想揍他,淡淡的开口道,“这是尺宿,我老婆,这是我跟我老婆生的孩子。没什么好说的了。爸妈,你们同意呢,我们也有孩子了,你们不同意呢,我儿子也这么大了。你们是现在抱孙子呢?还是这辈子没孙子,只能等着抱外孙,掂量着办吧。儿子话就这么多,反正我越说越错。”
姚母年轻的时候跳过芭蕾舞,现在也一直喜欢那个,所以她是知道尺宿的,这小丫头别看瘦弱,舞跳得是真好。而一个跳舞如此好的舞者,人品自然也是好的。她看得出,这丫头不错,来了他们家,明显不被欢迎,也没焦没躁,不唯唯诺诺,大气的很,像他们家的人。再加上抱着的那个小孙子,她是打心眼儿里喜欢,那孩子一颦一笑,都像足了姚夏小时候的样子,可爱至极。她还怎么能反对呢,只等着老爷子点头了。
老爷子一直绷着脸,其实心里也是喜欢那孩子的,周围的老兄弟,都抱了孙子了,他是眼巴巴的盼了许久了,实在忍不住了,才要来个先斩后奏,押着姚夏结婚的。可没曾想,这会儿孙子也有了,他自然是惊喜的。
而尺宿的身份,他也了解过,夏氏家族,以前的确是个名门望族,即便是现在落末了,曾经的辉煌也抹杀不掉,这丫头他见过,印象是不错的。可就是如今平凡了点儿,这未婚先孕,怎么也是不好的。
几番思想斗争以后,众人的目光都迫切的看着,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前恕咯咯咯的傻笑声。
老爷子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只要姚夏能定下来,以后别出去胡闹,其他的无所谓了。
“我孙子叫什么名字啊?”老爷子开口了,说的是我孙子,这意思就是他认下了。
姚夏顿时一喜,握着尺宿的手也紧了几分,比想象中的顺利了许多,兴冲冲的就说了,“孩子叫前恕。”
“哦,前恕。什么字?”老爷子问道。
姚夏一五一十的回答,“前尘往事的前,宽恕的恕。”
老爷子颇为欣慰的点点头,“这名字不错。”他是没想到,姚夏那脑子能想出这么文雅的名字来,反复念了几次,“前恕,前恕,姚前恕,摇钱树?”当即就拉下脸来,伸手就去打姚夏,“好啊!你给我孙子起了个这么俗气的名字!你想钱想疯了吧!”
姚夏自然是要跑的,老爷子随手拿了棍子在后面追,姚夏一边躲,一边狡辩,“是您想歪了!怎么是我取的名字不好了?爸!别打了,我也是当爸爸的人了!”
尺宿始终笑着看着他们,恍然间想到,在以后的日子里,等前恕长到跟姚夏一样大的年纪,会不会也像姚夏那样,不安分呢?
晚饭吃的十分愉快,姚母送了礼物,原来没准备,这猛的遇上了,就拿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件收藏品当做见面礼。
晚上是一定要他们留宿的,推辞了几句却没效果,也就不好再说不行。其实姚夏知道,这是二老太喜欢前恕了,舍不得呢。
住的房间是姚夏以前住过的,时常有人收拾,东西都没换过地方,姚夏突然住进来,恍然间还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拉着尺宿参观他的房间,碰上印象深刻的东西,还要给尺宿讲一讲。
他们那边正说得欢畅,这边被孤零零的扔在床上的前恕哭了,哇哇哇的,好不可怜的样子。尺宿赶紧去抱了孩子,扒开裤子看了看,没尿没拉的,那就是饿了。着孩子只有这几种情况下才会哭,平时就跟个哑巴似的。
尺宿很喜欢逗弄前恕,可前恕搭理她的次数少之又少,久而久之的,尺宿就有些恼怒,姚夏就嬉皮笑脸的来说,我儿子这深沉的性格像我。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
倚靠在床头上,解开上衣的扣子,将那胀鼓鼓的胸部露出来,前恕的小嘴含着妈妈的乳头,吧嗒吧嗒的吃的香甜。
孩子都三个月了,还是坚持吃母乳,一般像尺宿这样舞蹈出身的,为了保持身形,很少给孩子吃母乳,可尺宿却坚持,要一直喂母乳,过足了当妈妈的瘾再说。
在哺乳期的女人,胸部总是胀鼓鼓的,被奶水撑的,孩子这样一吸,顿时觉得舒服不少。其实她的奶水不多,不像别人,这边孩子吃着,那边的那只还会流淌出来。想象不到那是个什么样子,奶崩吗?
尺宿拍着儿子,唇边始终有一抹笑容,跟以前那妖媚不同,却更加的诱惑。姚夏在一旁看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等到前恕吃饱了,一把抱过孩子,出门就喊,“妈,妈!你孙子给你稀罕稀罕!”
姚母一听,也顾不得形象,一溜烟的小跑过去,接过孩子,顿时眉开眼笑的。
姚夏将门一关,快步走到床边,尺宿正在那儿整理衣服,抬头看见姚夏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刚想开口拒绝,姚夏就压了过来。
“放心,你这几天是安全期,不会中标的,前恕想要弟弟妹妹,还得等。”言罢,姚夏也不管尺宿要说什么,就用嘴巴堵住她的唇舌。不是不明白尺宿的顾忌,她在哺乳期,怕怀孕,吃避孕药的话,她的奶水肯定不好,所以这段时间,一直不让人近身。可他忍不住了,总不能前恕吃一年的奶,他就当一年的和尚吧!
毫不留情的将尺宿的衣服全部撤掉,细细的吻着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从唇慢慢的迁移下来,一双火热的双唇,熨贴着她的身体。张开嘴含住方才前恕含着的乳尖,用力的吮吸起来。
她嘤咛一声,肿胀的感觉顿时消退了几分,情不自禁的抱紧了他。
姚夏伏在她身上,舌尖卷着她的乳尖,偶尔吮吸一下,偶尔撕咬一下,真真是磨人了。
嘴巴里尝到她的香甜,不一会儿又去吻另外一个,依旧是含住慢慢的用舌尖蹭着,卷着,然后开始吸吮着,乳白色的汁水流进他的唇齿间,浓情蜜意的。
时不时的在她的腰上点几下,尺宿就摇晃几下,每次碰她的腰,她都会痒,姚夏就抓住了这点,总是撩拨她。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他一直压抑着,等到她的身体足够湿润了才进入了她的身体,将自己蓬勃而起的分身,送了进去。她下身紧绷的,这突然闯入的硬物,让尺宿很不适应,皱了皱眉头,有些疼痛的感觉,大概是太久没有经情事的原因。
姚夏就更小心,在她的身体里进出着,渐渐地畅快淋漓。
还是爱惜她的身体的,她实在是累了,姚夏才放过她,白色的浑浊液体,从两个人紧密连接的下体流淌出来,这才抱着她沉沉的睡去。
睡到半夜姚夏突然就醒了,然后看着尺宿的睡颜发呆,抚摸着她的脸颊,也不敢用力,也不敢太轻柔,用力怕她醒了,太轻柔,怕她痒了。弄来弄去,竟然是自己又心痒难耐了,偷偷地亲吻起来。
“嗯……”尺宿呓语一般,似乎睡得不舒服了,姚夏就不敢再造次,拥紧了她,似乎整个人都被填满了,那种幸福的感觉,竟然从未有过。闭眼之前看到的是她,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她,这就足够了。
再次醒来是被一连串的电话吵醒的,姚夏胡乱的去摸,按下接听键,懒洋洋的问了句,“谁啊……”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不怎么冷静,“姚夏,你把我家尺宿拐哪儿去了?!”
姚夏彻底醒了过来,是夏殇打来的,这么快就回来了?早知道应该让机场的人禁止夏殇和季简雨登机的。不过现在晚了。
姚夏叹了口气,也没说在哪里,只挂断了电话。怎么就忘了,这个家的男人多了点儿啊?貌似不是自己能够,闭上眼前是她,醒来之后也是她啊!
哎……
这日子,将就着过吧!
(完)
番外一
见过爱臭美的吗?
见过除了自己,觉得别人都悲剧的吗?
见过想让所有人都羡慕你的吗?
您没见过?那么来看看这一家子就知道了。
话说那一日,天气ok时间ok人也ok,画面感是不错的。
可谓风和日丽,用一句姚夏小学时代很喜欢的话来说那就是,万里碧空飘着朵朵白云。
时间正值傍晚,人们都下班买菜回家做饭的时候。
尺宿抱着前恕,身后跟着三个绝色的男子,你说这画面感怎么样?
超市的人这个时间段是最多的,他们推了购物车,将前恕放在车里坐着,小家伙已经能坐起来了,正是蹒跚学步的阶段,小家伙抓着购物车,兴奋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笑。
尺宿推着车,身后三个人分别每人提了一只购物篮,都是满满的,而她推的那车,似乎就是推她儿子用的。
一个人横冲直撞的,也不管身后三个人跟得多辛苦。
季简雨一直是皱着眉头的,让他提着购物篮,实在是难为他了,第一点气质不符,季简雨是什么样子的人?一看就是男版的小龙女啊,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好像真的不用吃饭一样。
再说夏觞,春风满面的样子,似乎当这是一种乐趣。他的容貌自然也是出众的,在这超市,算是风景线了吧,周围围观的人还真不少,夏觞看见了季简雨那张冷冰冰的脸,顿时就心情大好,对那些围观的人笑了笑。这一笑就让人销魂了,不少人脑子里回荡着一句古诗,回眸一笑百媚生。
其实原本夏觞也是个冷漠的人,除了对尺宿外,对其他人,都是冷冰冰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家里有了季简雨,那厮就是个冰雕,他要是再冷的话,那么他们家一准冻上。所以用夏觞自己的话说,我改变路线了,现在玩亲民。
最后那句话,让姚夏囧了很久,就他还亲民?绝对是个笑里藏刀,看着你笑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被那男人的脸给迷惑了,绝对是有猫腻,至于是阴谋还是阳谋,那就不得而知了,相比姚夏最清楚不过。
再说姚夏,数他穿的最正式,刚下班回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换,西装革履的就奔赴了超市,衬衣领口扯开了,袖子也挽了起来,看似放荡不羁的样子,那贵族的气质,单纯的几个菜篮子是挡不住的。
最后说说尺宿,一身的白色运动装,青春活力的,指着架上的商品逗弄着她儿子,儿子没什么反应,她自己却哈哈的直笑。要说姚前恕同志,是相当的不给面子,他太深沉,不像个孩子,对什么都冷冷的。如今是不饿不出声音,用尺宿的话说,我儿子的生命里,只剩下吃饭。
“晚上吃什么?”尺宿推着孩子逛了一圈,终于想起来问了。
夏觞扬了扬手里的篮子,“打算做鱼给你吃,青菜的话随便买了点儿,都是你喜欢吃的。”
季简雨皱了皱眉,夏觞正好瞧见了,忙问他:“怎么了?”
姚夏的排骨做的一流,季简雨的最爱,他那身材根本就不用保持,天生就那样,怎么吃都不胖。所以你让他总是青菜萝卜的,他嘴巴淡的很啊!
姚夏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季简雨你自己都像根排骨似的,怎么还好意思吃?”
夏觞哈哈的笑起来,尺宿略微的点头,嘴里念叨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季简雨满脸的黑线,愤愤的一个人向前走着。
“小雨!”尺宿叫他,“生气了?”
季简雨顿住摇了摇头,“没有。我是想去看看那边的水果好不好。”
夏觞和姚夏同时撇嘴,但是都在发现对方的反应之后,鄙夷了对方,他们不对盘不是一天两天了。
“真的?”尺宿故意逗他,明知道季简雨生气了,他那个人有时候孩子气起来,比前恕都吓人。
季简雨的头略微的低了,看着手里的购物筐,里面装的都是尺宿喜欢的零食,一样样的花花绿绿的包装。不知不觉就咬了自己的下唇,那双唇,娇艳欲滴的。
尺宿就喜欢他那害羞扭捏的样子,也喜欢逗弄他,看他抓狂的样子,属实好笑,朝季简雨招了招手,“过来。”
季简雨依旧咬着唇,轻轻地吐了句,“干什么?”
虽然是疑问,但还是走了过去。
尺宿眼睛里的狡猾他不是没看见,只是好奇她要做什么。季简雨刚一走过,尺宿就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季简雨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周围那些注视的目光,忽然间让他的脸像是发烧一样,那两片红晕,可爱至极了。
“你……这是在外面,别闹。”季简雨嗔她一句。
季简雨这句话,彻底让那三个恶魔笑翻了天。他们还会在乎这个?他们家也就只有季简雨会在乎,是不是公共场合,有没有人在看你。别看季简雨曾经做过舞男,但是他那脸皮算是他们家最薄的一个了。
“季简雨,你真是个火星人。”夏觞无奈的摇头,上前一步搂住尺宿的腰,红唇就印了下去,火辣辣的一个湿吻,若是你仔细去听还能听到两个人的嘤咛。
这场面顿时沸腾了,旁边围观的人再也忍不住,开始指指点点,大概都是说道德败坏的,怎么一个女人怎么跟两个男人亲吻。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仿佛他们指责惊骇的越凶,尺宿和夏觞就越是高兴,这两个人怪胎都怪到一起去了!
姚夏直接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强行的分开了两个人,抱起前恕就走,“儿童不宜。”
季简雨抿着唇笑,方才是他别人笑,现在是他笑别人,“你在前恕的面前做过的也不仅仅是有益的吧?”
这话让姚夏哑口无言,夏觞就乐翻了天,“姚夏,小雨可是从来不说谎的啊!你做的少儿不宜的事情也不少。”
姚夏不怒反笑,唇边的笑容十分讥讽,“季简雨你回去跟你哥说说,以后没事儿,别老往咱们家跑!让他管好自己,心思放正了!”
季简雨倒是一愣,他哥怎么了?
夏觞就心理跟面明镜的,季简凝那心思确实是不正,他们家尺宿呦,招惹了多少人啊!
夏觞还没感慨多久,就有听姚夏说道:“还有夏觞,公司里那么多事情,你不去做,天天在家做什么?”
夏觞耸耸肩,“画画。你的公司我去做什么?”
“你那脑子画画浪费了你知不知道?”
“我就喜欢浪费!”言下之意是,你管得着么!
姚夏还真管得着,他一天忙紧忙出的,累得半死,好不容易发掘了夏觞这么个商业奇才,他还能放过了,早就让夏觞做了总经理,可那厮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门心思不知道放在了哪里,弄得姚夏还是成天的焦头烂额。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然就在超市里吵了起来。
尺宿看着听着,只是笑。他们这家,多和谐。
旁人看了不住摇头,这家人太疯狂。
番外二 夏殇篇
女孩昂着头看那个比她高了半头的男孩,带了一些不可一世的口气,“你是谁?”
男孩不卑不亢,略微低了头,吐字清晰的说了,“夏殇!”
女孩若有所思,“你为什么来这里?”
男孩回答的干脆,“为了生活。”
女孩接着问道:“你是夏劫的弟弟?”
男孩似有笑意,向前靠近了一步,“你觉得我像吗?”
女孩昂着头,一双灵动的眸子,闪动的不是她那个年纪该有的精光,“有没有人告诉你,你长得很漂亮?”
男孩冷下脸来,“我是男的。”
女孩唇边的笑意更大,“可是,就是漂亮。夏殇你真漂亮,比我任何的一个娃娃都要漂亮。”
那个时候她是多大?
十二岁,个子小小的,自己精致的像个洋娃娃,还要说别人像娃娃,那自负的样子,像个女王,可她那时候充其量算是公主。
对的,我那时候只觉得她充其量,被夏劫宠着,所以是公主。可就算夏劫不宠她了,她也还是公主,因为我会宠她。原因吗?我们同类。
尺宿是什么样子的?不好用一个词来形容,几句话都说不清楚吧,我家这丫头,倔强的让我想掐死她,可又舍不得她那纤细的脖子,只好一直包容着,陪着她。
我给尺宿画过很多画像,素描也有、油画也有、甚至还画过国画。她在画卷中虽然是静止的,但那双眼睛总是在说话,只有两个字诱惑,她是那么个不经意之间,都能引诱了你的人。所以我喜欢说她妖孽,她也喜欢这个词,变态的我们。
年少时更为变态,如今尺宿有了孩子,收敛了许多,我都快不认得了,若不是她时常作弄一下季简雨,我都会以为那是个贤妻良母。
我的朋友不少,说是酒肉朋友也不算,但是说真心朋友,那有些过分,我那真心不曾交给过他们,只给了尺宿一人。
其实我一直觉得,尺宿不是不喜欢我,只是不够爱我。因为有夏劫,她看不见我的存在,夏劫走了,她会跟我相濡以沫,所以我一直都虔诚的相信,尺宿是会跟我在一起的。
“你在想什么?”尺宿忽然开口喊我。
我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放开方向盘就去捏她的脸,然后用力在她脸蛋上咬了一口,我是越来越喜欢咬她了,她风韵了,褪尽妖媚,竟然越来越可爱,越来越像小女生了。搞的我一直都觉得,这个家五口人,包括前恕在内,都在慢慢的变老,只有尺宿越来越小。当真是穿越了。
尺宿一惊急忙推开我,“看路啊你!怎么就放开方向盘了,开车呢!”
有些指责的味道,我笑了,依旧是那晚的样子,尺宿说我这么笑的时候不像好人,其实我本来也不是好人。
我看了她一眼说,“尺宿你今天这么漂亮,是要把人家新娘子的风头都抢了吧!待会儿可不要有人以为,你才是新娘啊。啧啧,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尺宿翻了翻白眼,将前恕调整了下位置,让他更舒服的坐在自己的腿上,“得了吧,也就你会这么说。小雨说了,我也就是个蒲团之姿,跟小雨比起来我差远了!”
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尺宿那次的恶作剧,趁着季简雨睡了。给他化了装,穿了件火红色的唐装,红色的绸缎上绣了花团锦簇,低低的摸胸,外面找了一件沙质的席地长衫,飘逸空灵的,若是穿了件白色的衣服,就是小龙女再现。
貌似是尺宿某天心血来潮在网上订购的,拿到衣服了以后她只是看了一会儿,一直没穿,敢情是为了季简雨准备的。他皮肤白穿红色妖娆的很,尺宿给他穿衣服也不工整,领子敞开着,衣服的下摆凌乱,露出季简雨的腿,别说真像个女人。
尺宿连连拍手叫好,可还不敢大声,怕季简雨醒了。只将他摆了几个造型拍了照片,都是些诱惑的照片,不是露胳膊,就是露腿,有的干脆就露了上半身,下半生隐隐约约的盖着丝绸。
我在一边看着一直没说话,直到尺宿丢了件白色的古装给我,我才傻样,“做什么?”
尺宿嘿嘿的一阵奸笑,“穿上。让你给我拍几张照片。”
我虽然满脸黑线,可尺宿的要求还是会答应的,换上那衣服以后浑身别扭,尺寸正好,像是量身定做的,季简雨身上的那件也是,合身的很,我不禁就疑惑了,“你定做的?按照我们的尺寸?”
尺宿忙点头,“聪明。夏殇你能去小雨旁边躺着吗?”
“躺着?做什么?”我那时候有种非常不好的直觉,实际上我是对的。
“抱着他,你手随便放,胸口啊,大腿啊都可以。”
“你到底要做什么?”
“拍照。夏殇你知道耽美吗?我觉得你们很像,你们这照片要是出了,肯定会红的!”
“你再给我说一次?耽美?你让我跟季简雨耽美?疯了吧你!”
愤愤的没再理她,再怎么宠都得有个限度,不能由着她胡来了,现在是让我们拍照片玩耽美,下一次呢?想想都觉得,尺宿脑子太抽象,我都跟不上了,哪儿学的那些个东西?又是谁跟她说了耽美这事儿?
今天尺宿忽然说起来,我还是觉得恶寒了一会儿,怎么也想象不了,我跟季简雨躺在一起,怎么会有美感?但忽然又有了点好奇,于是问她,“上次你说拍照片的事情,我拒绝你了,你怎么没去找姚夏?”
尺宿连连摇头,“他气质不行,不如你的好。”
我有些沾沾自喜了,唇角不住的上扬,可又听她说,“他哪里像受啊,太攻了!我要弱受的感觉。”
顿时七窍生烟,以后禁止她上网,禁止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聊天!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孙一维的婚礼,大学时代的好友。还真的有些戏剧性,记得那时候他跟一个卖水的妹妹传了绯闻,闹得沸沸扬扬的,他那时有多懊恼,我们每次在他面前提起水妹妹,他都有种要自杀的冲动。可就是这么两个人,今儿要结婚了,简直是奇迹。
听说,这孙一维为了娶那个水妹妹,已经跟家里闹分裂,差一点就断绝关系了。原本一点也没看出来,他有那么强的意志,都以为他吃不了苦,会回家求饶的,结果硬是坚持下来了。如今修成正果,实属不易。
感情这事儿,就得细心的经营,稳赚不赔的买卖。
孙一维夫妇在外招呼客人,满脸的幸福洋溢。
我和尺宿来得算是晚的,大老远看到了一群熟人,都是大学时代的朋友,关系都还好。孙一维见了我热情的很,见到尺宿和她怀里的孩子吓了一跳。
“这,这,这也太快了吧!我以为我是第一个呢!”孙一维震惊不已,的确,同学之中他是第一个结婚的人。
我耸了耸肩,就是故意让尺宿抱着前恕一起来的,算是炫耀了吧。说起来,还真有些无聊。
婚礼蛮有意思,谁也不能放过了孙一维,上学那会儿没少被他折磨。他喝的那交杯酒里面,已经不知道加了多少的调味料。其他的都无所谓,只有一样让人受不了,放了芥末,而且还不少。
谁放的?尺宿和前恕。小家伙也不知道妈妈在做什么,就一直帮着挤,放了整整一管芥末。尺宿一边放芥末一边说,“让你唱歌吓唬我们,让你摧残我耳朵!”
我只是笑不去阻止,也不帮忙。
悲剧的是,孙一维自从喝了那杯酒以后,就开始不正常,抢过司仪的麦克风,天南海北的说了一通。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最后只说了一句话,让全场的人都欲哭无泪,“为了感谢大家的到来,我给大家唱首歌吧!”
他一开嗓,就有六个教授哭了,都是指导过孙一维声乐的知名教授。他们齐刷刷的摇头,“这不是我的学生。”
此话一出,让在座的人都笑了起来。我和尺宿也忍不住笑,这么长时间,孙一维的歌声还是如此的震撼。
尺宿扭头问我,“孙一维现在还是不是做房地产了?”
我点点头,“继承家业了。”
尺宿若有所思,“他爸爸真有先见之明,这要是哪个钉子户钉在他们家土地上了,就让孙一维去唱歌,准保不出三分钟,那些人全都得搬走,说不定房屋也直接倒塌了,省了拆迁的钱了。”
我哈哈的笑起来,捏着她的脸蛋,“有那么神奇?”
尺宿一本正经的点头,“不是咱定力好,早疯了!”
我不置可否,孙一维的歌声确实吓人,这么久一点都没变化。要是人能一直不变,那该多好!
可这,不过是奢望。
而我,只能紧握最大的努力让自己不变,就算要改变,也只为尺宿改变,她要什么样子的我,那我就是什么样子的。仅此而已,如此幸福。当然更希望性福。
番外三 季简雨篇
所有的聚光灯闪烁着,我麻木不仁的站在舞台上,下面是一群疯狂的男女,叫着我的名字,口口声声的喊着爱我,可我是他们的谁?
灯光满场的扫射,我一下子就挑中了那趴在吧台上喝酒的女孩,有些微醺的醉意。离得太远,是看不清楚人长什么样子的,只是那气场我很喜欢。于是走过去,拉了她上台来。离得近了才看清楚这女孩,说漂亮那是自然,不过更让人注意的,是那氛围,她给你的感觉,总觉得这种感觉是你在任何别的地方,都感觉不到的,刺激,也舒服。
她本身就是个矛盾体。
是个放得开的女孩,一看就知道是芭蕾舞的,不由得庆幸,随便的一抓,竟然是个专业的。跟专业人士跳舞是愉悦的,知道对方的舞步,知道该怎么跳。虽然没有排练过,但也配合的完美。
她一直盯着我的嘴巴瞧,我不明所以,只当她跟台下那些女人一样了。
可我带她去后台的时候,她三言两语的颠覆了我的想法。自觉告诉我,她不待见我。因为我是季简雨。曾经被捧的高高的,而现在摔得一塌糊涂的人。
那也是魏聆曦第一次见尺宿了,他是喜欢跟尺宿说话,眸子总是一闪一闪的。姑且当作是他有了兴趣。魏聆曦这个人,有些花心,跟不少人在一起,但是真心长的好好的。或者说,他可曾有真心?对那些燕瘦环肥的女孩们,可曾有过半点真心呢?
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我就更无法确定。
当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拿着一叠钞票甩在你的脸上,说她包养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当时只觉得这女孩无可救药了,那张脸就像是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让你找不到发泄的地方,这样下去我会憋死的。
原本以为,不过是金钱和肉体的交易,她那样一个女孩,该死爱玩爱闹的,喜欢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可她又没那么做,每天来找我,只是玩乐,漫无目的的。
魏聆曦跟我说他喜欢尺宿的时候,我没有惊讶,似乎早就遇见到了一样,不过是魏聆曦需要一个发现爱情的过程。
三个人一起疯闹的日子,算起来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嘴角会想要上扬。也不知道,一刻见不到她的那种心痒难耐是什么。
那是最荒唐的日子了,不过比起现在也没什么。我们三个夜夜笙歌,玩着各种各样的游戏,包括性。
我又惊奇的发现,尺宿是个很厉害的女孩,她可以将爱情和性,分得很清楚,这样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陷进去,爱上这样的人。
她很喜欢吃辣,吃起东西来,一点都不像富家小姐,魏聆曦曾经玩笑过,尺宿面无表情,似乎又是再正常不过的表情,看着我们说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我就是一棵杂草,草根女人。”
听了那话,我只想无语问苍天,也内牛满面一次。她算哪门子的杂草?你见过被保护的那么好,捧在手心里的杂草吗?
“砰砰砰……”嘈杂的敲门声。
不用看也知道是夏殇回来了,这个家里,只有他会急躁的砸门。保姆急急忙忙去开门,我在二楼看着。
只见夏殇扶着尺宿,摇摇晃晃的进来,显然是尺宿喝醉了酒,手上拎着高跟鞋,嘴里念念叨叨的,忽然会哈哈大笑,她酒品其实不怎么好。
夏殇抬头看了眼我,吼道:“下来帮忙啊!”
我看了一眼他们,谁也没抱着前恕,下楼径直走出去,果然前恕被丢在车里,一个人坐着,伸着小手,想要拿车上放的娃娃。
打开车门,那小家伙看见了我,嘿嘿的笑着,张开双臂就要我抱,嘴里喊着爸爸,他说话还不是很标准,不过这孩子爱学,你说什么他学什么,学得也快,聪明的很。
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扯下镜子上挂的娃娃,塞进了前恕的手里,转身抱着他回去。
尺宿喝的烂醉,坐在地上怎么都不起来,夏殇无论怎么劝都不行夏殇累得满头大汗,尺宿还在那里胡言乱语,这人的酒品真是不好。
我皱着眉头,吩咐了保姆去煮解酒汤,然后就抱着前恕上楼去睡觉,已经太晚了,小孩子睡得晚并不好。
“季简雨你去哪儿?”夏殇急声喊我。是在意料之内的,他惊讶,我却没什么感觉,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回房间。”
他似乎很惊讶,张大了嘴巴,夸张地表情,“做什么?”
我顿时觉得好笑,“你认为呢?”
夏殇直摇头,似乎我说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话,“尺宿这样你还能睡着?”
“她跟你出去,你把她喝醉的。”
“你这人,小雨,我觉得我们都欠你钱。”夏殇看着我叹气,我倒是想告诉他,你觉得欠我多少,就给我吧。
“直接扛上去吧,跟她说那么多没用。”说完呢再也没看他们,抱着前恕去睡觉。
这两个人,疯闹起来,没完没了的,小孩子跟他们在一起,会不会学坏?
关上房门,一切就都安静了。静静地守着凌晨的到来,墙上的时钟过了九点,墨尔本那边该是凌晨了,拿起电话,拨了一长串的号码。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在等着一样,很快的就接了电话。
我淡淡的笑了,“生日快乐。”
电话那头的人呵呵的笑了,“小雨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打电话给我的,每年都是这样。小雨还是你对我最好。”
“晚安。”
“别挂。就不想跟我聊聊?”
“想让我说什么?”
“她,好么?”
“你觉得呢?”
“应该很好吧。”
“你要不要回来,看看她过得到底好不好。”
“算了,你们家人太多,我容不下。小雨,我不是你,我容不下他们。自然,他们也容不下我。”
“在外面一个人小心。”
“小雨,你对我怎么就这么好呢?要不,我爱你算了。反正她正喜欢你呢,我爱你就当作爱她吧。”
“晚安。”没再听他胡言乱语,直接挂了电话。
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打电话给他,大洋彼岸的魏聆曦。他过的好吗?按理说算是好的,学业各方面都出色,风生水起的,但是我知道他放不下一个人,他为了那个人脸上永远都有一道伤疤。他说那是年少时候疯狂的纪念,要留着一辈子。虽然是玩笑话,可他一直留着,大概等他彻底完了,那道疤痕才会消失吧。
当当当的敲门声,我应了声,就有人进来。
“前恕睡了吗?”是尺宿,她的酒似乎醒了一点点,总算是想起儿子来了。
我点点头,“早就睡了,你怎么没睡?”
“我想看看他睡了没。顺便说,我今晚在这儿睡。行吗?”
“你是户主。”
自然的让了位置给他,她也没多说什么,脱了鞋子,躺在我身边。中间隔了小小的前恕。她抱着儿子亲了好久,还是忍不住的夸奖,“儿子你真幸福,有我这么个妈妈。太让人羡慕了!”
我听了忍不住笑,哪有这样的人啊!
她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了没有。我将灯关上,房间里暗了下来,借着月光,还是看得清楚尺宿,好几次都想要问她,你可还记得魏聆曦。但是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
那些过往提起来又有什么意思呢?该忘记的人,已经忘记,想执着的人,一直执着。抱紧了她和前恕,我们这一家,也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