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0-03

弄简: 龙床上的壮丁 1-10


  楔子

  扬州

  「大哥,你找俺?」一个壮硕的汉子推开老得吱呀作响的门,一个影就几乎挡住了门外所有的阳光。

  「是啊。」一个貌似忠良的男人坐在屋内仅有的一把椅子上,笑著点头「凌田啊,我听说妹子病了来看看,顺道跟你说一声,我明天要上城裡赶集,你嫂子让我把妹子也带上,去看个病,你说……」

  「大哥,你和嫂子对俺好,可是这医钱俺……」这壮汉想著自己的窘迫低下了头,自打爹死后,就留给他一亩耕田和一头老牛,妹子和他就是靠著这亩薄田少的可怜的收成过日子的,哪裡去弄钱上城裡看病。

  「凌田啊,钱你别担心,你大哥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帮妹子的病治好不是,只要你信得过我,一句话,我明个儿就带妹子看病去。」男人站了起来拍了拍壮汉的肩。

  「大哥,谢谢你,俺……俺来生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哥和嫂子的救命之恩啊。」

  壮汉握紧了的拳头忍不住微微发抖。却忽略了身后男人一脸诡计得逞的笑。

***

  「凌田,不好了,出大事了。」一个中年妇人气喘吁吁地跑到正在地裡耕种的壮汉面前,等不及喘过气又大喊起来「你哥刚回来,他……他……呼呼」

  「嫂子,怎麼了?」放下手中的活,抬起头想问个究竟。

  「他把你妹子给丢了,快去看看吧。」妇人一脸的自责与无奈。回头刚想说些什麼却见上一刻还在的凌田早跑得不见了踪影。

  凌田的脑子裡一片空白,当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在跑了,怎麼办,在这世上他只有这一个亲人了,从小就是他把妹子拉扯大的,一直以来也只有妹子和他相依為命,如今就这一个亲人也丢了,这世上,唉……不就剩自己一个了吗?妹子身体不好,万一遇到了坏人,这……怎麼办。

  跑到那破旧的小茅屋时,这麼个堂堂八尺男儿竟哭得满面是泪。

  「凌田是大哥对不起你,大哥不该鬆开妹子的手的,对不起,对不起。」见了凌田等候已久的男人衝上来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乾哭著,拼命想挤出几滴眼泪,却弄得眼睛乾涩,眼眶竟也发红起来。

  「大哥,俺不怪你,你……也是為了桃儿好,真的,别哭了,俺不怪你……」夹著重重的鼻音,壮汉勉强的扯开了一丝笑容,却无奈比哭还难看。

  「凌田啊,你就别想了,回屋休息吧,扬州城那麼多人,桃儿肯定是找不回来了啊。」才赶到的妇人忙说了一串劝说的话。

  「不,大嫂,你别劝俺了,俺一定会找到桃儿的。」壮汉胡乱地抹了把脸「明个儿,俺就上城裡找去。」

  「凌田啊,这城裡你人生地不熟的,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这不是你能做到的事,还是早点死心吧。」那男人见凌田铁了心又开口说了句实话。

  「大哥,大嫂,俺一定要找到桃儿,你们放心吧,俺立马把地卖了,凑些钱就上路,但这屋就请大哥,大嫂帮俺照看了。」

  「哎,那你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啊。」妇人见劝不回来只好鬆口。

  「俺知道了。」说罢就回头,卖地去了。

***

  天色渐晚,凌田收拾好自己那少的可怜的行李后,决定和哥、嫂道声别。

  刚走到门口却听见一串轻笑。

  「喂,你到底把桃卖哪去了?」

  「哎,我说你一个妇道人家,管那麼多干啥?」

  「哎呀,说呀,不说我明个儿就把你做的那档子事全说出来。」

  「好好好好好,我把那桃卖到了藏春阁裡,哈哈,这可是扬州城裡有名的妓院,老鴇见她长得还算水灵就收下了,哈哈,我净赚了一百两银子。」

  「碰」再也听不下去的凌田猛地撞开了破旧的门,把正得意著的夫妻俩吓了个半死。

  「凌田,你……」见凌田脸色苍白,就知道自己的好事败露了,李姓夫妇腿一软,竟跪了下来。

  「大哥,大嫂,俺那麼相信你们,你们竟然……竟然……把桃儿卖到那种地方,我……」

  凌田脖子上微微凸起的青筋证实了他的怒气。

  他就这麼一个妹妹,与自己十年為邻的李氏夫妇,竟把她卖了,亏自己尊他们一声哥、嫂。

  「凌田,你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求求你,我们给你磕头了。」妇人不断地叩著头,请求著原谅。

  「哎。」凌田温和憨厚的个性促使他不懂得计较,更不懂得什麼叫恨「你们起来吧。」撇下这一句,便一摇一晃地出了屋。

  就这麼一个妹子,就算他倾家荡產,做牛做马也得赎回来啊,万不能让那种地方给糟蹋了。

***

  「老鴇,俺是来赎妹子的,这是一百两,请你把桃儿还给俺。」东拼西凑又加上和码头签了五年的约总算凑足了一百两,凌田立刻到了藏春阁,想把妹子赎回来。

  「呵呵,年轻人,不瞒你说,我这是有个桃儿,是三天前花一百两买回来的,可这三天她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好说也得再加上两百两啊。」老鴇挥著香绢尖声的叫著。

  「老鴇,俺就只有那麼点钱了,你……就大人有大量放了桃儿吧。」凌田继续恳求著

  「这可不行,没有三百两,说什麼人也不能带走。」

  「老鴇……你」

  「哟哟哟,你还来劲了不是,来人哪给我把他扔出去。」

  拍了拍满身的灰,无奈地走向码头……

  他一定会凑足三百两救回桃儿的……


  第一章

  两年后

  扬州三月,脂粉酒楼,三月的扬州有一种无法掩盖的春意,在瘦西湖平静的湖面上,有一叶小舟,船头上站立著一位身著白衣的翩翩公子,轻轻摇著手中的摺扇。偶尔淡然一笑,「李义我们离开。」越过水面离开了小舟,两人找了个客栈歇下脚。

  「啊啊,我不能呼吸了。」岸边的一群人激动地大声喊叫。

  「他对我笑了。」甲男傻傻的看著天,想著前刻随意站在船头的男子痴痴地说。

  「明明是对我笑的。」乙女不服大声辩解。

  「是对我笑的。」眾人听他俩这样说怎能服气,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张子三,你这老不死的,给老娘跑到这来了,你这老色鬼,老娘跟你没完。」一个看起来很泼的娘们儿正用力揪著自家丈夫的耳朵往回走。

  「啊啊啊。」一个仔细盯住湖面的姑娘大叫起来,「美人儿不见了。」说罢眼眶竟红了。眾人赶忙向湖心看去,是啊哪还来什麼人啊,只有一艘小船随波荡漾。

  「皇……」男人还未说完便被白衣人的眼神制止住。

  「是的,玨爷您离家许久,老夫人都该掛念您了,而且家中的大小事务都等著您去处理呢。」李义把自己的话说完,冷汗都浸湿了整个领子,这个小皇帝虽刚年满17却能干的紧,上任5年每年都国泰民安,但是脾气可是恐怖得很,当心一句话说错就人头落地,所谓伴君如伴虎啊。

  沉默了许久的白衣少年也开口了「我也十分想念老夫人,可是都到了这扬州怎能不在此体察民情呢,你说对吧李卿。」少年的声音中没有什麼感情,却沉稳感性让人听了十分失神。

  听见自家主子特意强调了句末的反问,李义吓得双腿发软那还顾得上劝主子回宫啊,连连应和著。「是啊,皇上勤政爱民,这次又出来体察民情,实乃天下子民的福分,也是等的福分啊。」

  少年微微皱眉「不要叫皇上,还有既然李卿没什麼话可说了那麼跪安吧。」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臣告退。」颤颤地跪下,然后逃开。

  听说扬州这逼良為娼的情况很严重呢,我要好好调查,少年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品了起来,也想著下一步的计划。

  快落山的太阳散发出柔和的光透过未关牢的窗子缝隙,倾斜在少年的身上,一袭白衣被夕阳酒红色的光染成了红色。

  「哎」少年斜过头撩起了耷拉在脸上的几缕青丝,一张怔住了江边眾人的脸完全袒露在了光下。白皙的脸衬著一张樱红的小嘴,高挺的鼻子两旁一双狭长的美眸深邃让人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变得赤裸裸的,毫无保留地全部展露在这个人的面前。微有些棱角的下顎不禁没有破坏美感还添了几分说不出来的韵味。「看来朕不得不牺牲一点色相了。」食指和中指交替著在红木桌上轻轻敲打,发出细微的声响,却让人觉得这个少年皇帝不可小覷。

  「什麼……皇……不,玨爷请三思啊,去到那种烟柳之地实為有辱您的万金之体,千万别去啊,玨爷,老夫人知道此事的话您和小人都不好交代不是。」李义一个劲地擦拭额头上流下的汗。

  轩辕玨温柔地看了一眼李义,李义瞬间有些不能呼吸,但下一刻有大呼不妙,跟在皇上身边这麼多年了,李义心裡清楚,每当皇上露出这样勾人心魄的表情时,那便意味著,有人死到临头了。

  「大胆。」一声低吼,李义当场就跪在那了。「你也学会威胁我了?」高高在上的人,挑高了眉,「动不动就用老夫人来威胁我,怎麼我处处都要你管著是不是,那麼要不要我这个主子也让你当得了?」轩辕玨微微地眯起了一双凤眼,空气中有了一股危险的气味。李义大喊:「臣惶恐,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也顾不得什麼掩饰身份了,李义颤抖到接近抽搐。

  「哼,」轩辕玨冷哼一声,「你不敢?朕就觉著你敢,敢极了!的确,你罪该万死。」

  李义咚咚地叩起头来,「皇上饶命。」

  轩辕玨看著眼前吓得半死的李义,微微一笑。「要朕饶了你,可以去帮朕找来脂粉和找个婢女,再找几件女子的衣裳,就这样你著手去办吧。」

  「臣遵旨,臣告退。」李义像得了什麼赦免似的连滚带爬地出了门。

  戏快上幕,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深深地笑了,城府之深,无法测算。

  「皇上,臣亲手挑选的衣服和脂粉,绝对是极品,而婢女也在外面候著呢」手捧著刚买来的脂粉和衣物,李义跪著,思量著皇上是要给宫裡的哪位娘娘。

  「很好,你出去吧。东西就替朕放在桌上,叫婢女进来」李义放下东西,叫婢女进来后,跪安离开,刚踏出门槛就被喊住了。「从现在开始不能叫皇上明白没有?」轩辕玨吩咐著。

  「是是是。」李义回答。

  「出去吧。」

  「是。」贴心地為轩辕玨关上了门。

  玨看了一眼在旁边的婢女。

  「你知道我是谁了?」虽是反问句但是语气中却没有半点的疑惑。

  「是的,主子。」那小丫头倒也挺懂事。

  「很好,现在為我……穿衣打扮吧。」轩辕玨命令那个压根不知道名字,甚至连脸孔都没有看清的婢女。

  「唉……」婢女吃惊地抬头,惊讶被轩辕玨凌厉的目光瞪了回去。

  「是的,奴婢知道了。」小心翼翼地伺候著,要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爷,皇上啊。

  过了片刻

  镜子裡出现了一张美丽略带陌生的脸,原本就漂亮的脸稍加修饰霎时更是迷人,那双美丽的狭长凤眼在整个妆面的衬托下,真是顾盼生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就连这眸子裡充满的不耐烦竟也成了一道风景。

  小婢女有些失神,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美丽的男子,不说他高贵的身份,就说这张脸就该迷死多少少女啊。

  「你看够了没有。」轩辕玨起身,吓得小婢女瑟瑟发抖。

  「我有那麼恐怖麼?」轩辕玨冷冷地说。

  「帮我更衣。」心安理得地被别人伺候著。

  外套脱去,露出依旧白色的内衣,婢女将小姐的薄纱衣為玨套上,系好腰带,他那较好的身材便体现出来了。

  轩辕玨一回头,「好看不?」狭长的凤眼灵活转动著,那股味,羞得小婢女低下了头直点头。

  轩辕玨的脸上掛上了楚楚可怜的微笑,不理会身后的婢女离开,却没有发现小婢女眼中的爱慕与不捨。

  「玨爷……您……」呆在不远处的李义当场楞住说不出话来,「你……不是皇……」

  轩辕玨用凤眼挑逗著李义,「怎麼……我不像麼。」李义双腿一软跪了下去,「您真是皇上。」轩辕玨不想理会眼前这个动不动就下跪的奴才,走开了,却发现李义也跟著来了。

  「你跟著我干什麼。」轩辕玨不悦地停下脚。

  「我保护玨爷您的安全。」李义弯著腰。

  「不用了。」轩辕玨翻了翻白眼,要是你跟著哪有人敢抢我去,都以為是什麼富贵老爷的小妾呢。

  走出客栈,轩辕玨果真引来了许多路人的侧目毕竟美人儿谁不爱呢。

  轩辕玨才不管他们呢,他走自己的路,而且专门挑那些又黑又深的小巷子走,这样被绑走的机会才多。

  轩辕玨发现自己被人给盯上了,呵,等你们很久了,不过被人用麻袋从头套到尾的感觉真不舒服,轩辕玨假意挣扎却没有洩露出去丝毫的力度,他在安静地等待,等待被送到一个很有趣的地方。

***

  藏春阁的门前有一个穿著破破烂烂的衣服的男人在徘徊,不时地向裡面张望。

  「你走吧。」在门前迎客的女子急急地赶他走。

  那男人的蛮劲一上来,坐在台阶上就不愿离开了。

  「俺……俺一定要把俺妹子救出来,否则俺坚决不走。」凌田坐在台阶上不出声了,专心数著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

  路人全围了过来,那些招客的女子,知道这样下去会耽误生意,只能依了凌田。

  「大兄弟,那你说你妹子是谁啊。」女子裡的一个出头人问著。

  「桃儿,俺妹子叫桃儿。」凌田听见女子问他自己的妹子,激动地一站而起。

  「咯咯咯。」谁知那群女人笑作了一团。

  「我还以為谁呢,就是桃儿那个小骚货啊。」一个涂著鲜红的口红的女人大声嚷嚷。

  「你你你……凭什麼这麼说俺的妹子?」凌田急了。

  「你妹子被人赎走了,不在这了。」一个看似领头的女人告诉凌田。

  听到这样的答案,凌田呆了,「不会的,肯定的,桃儿还在你们那。」说著凌田便往裡面钻。

  「老娘不发威,你当我们藏春阁好惹啊。」老鴇撑著腰出来了后面还跟著两个大汉子。「你们给老娘把这个不住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赶出去。」后面两个大汉倒也听话,把凌田的衣领一揪狠狠往外抛,「砰」被人扔在了地上一股大大的衝击力让凌田觉得浑身疼痛难忍,再加上满口的黄沙当场差点晕了过去,但是救妹心切的他还是挣扎著爬起身来,不过他这次稍稍动了个脑筋,自知不是那群坏人的对手,这回他从后门入,艰难地移著步子寻找著藏春阁的后门。

  找了许久才找到了一个小小的门,木门看起来十分旧,凌田向周围看了看,毕竟第一次做这种事情难免有些心虚,「吱嘎」躡手躡脚地进了门,才跨进了一个门槛眼前便开阔起来了,和大殿的满是脂粉气略有不同,呈现在凌田面前的是几十个一字排开的小门,用普通木头加固的房子和大堂的纸醉金迷比起来让人觉得格外淡雅清新。

  凌田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他有些困难地走在走廊上,阵阵的香味从一个走廊的深处传来闻了让人觉得身体有些蠢蠢欲动,一种不知名的感情促使凌田走向更深处。

  这是一间普通到不起眼的屋子,没有大堂的华丽也没有后面厢房的淡雅,它更类似於一间小小的杂物房,但是香味的确是从这裡传出来的,凌田有些贪婪地嗅著这股陌生的香气,闻著竟会產生一种飘飘欲仙的错觉,身体有些细小的变化,这样的情况让丝毫没有这样的经验的凌田有些措手不及,慌慌张张地退出这个小房间状况却丝毫没有改善身体反而变得更加炙热,更加恐怖的是前面那根从来没有挺立过的分身也变得硬硬的,微微的隆起,凌田惊慌地用两手挡住裤襠部,困难的加快脚下的速度,「恍当」什麼东西被推翻了,「救命啊」是一种略带沙哑的女声,凌田不由地慢下脚步,「这不是桃儿的声音,但是……这是个和桃儿一样命苦的姑娘,俺……一定要救她。」凌田自言自语,推开门走进去,顺手反锁上了门,已顾不上自身的反应,救人心切的凌田就这样闯进了这个房间,也让一个本永远不该闯入视线的人,出现在他的生命中,甚至充斥了从此刻开始他呼吸每一缕空气。

  「姑娘……你……」凌田看著眼前背著他正在抹泪的女子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麼。「嗯?」女子转过身来,眨巴著桃花眼。

  「俺……」这下子凌田正式傻了眼眼前这女子:微张的樱唇轻轻喘著气,再往上那双清澈细长的眼中已满了泪水,显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那泫然欲泣的表情谁看了都会心如刀绞。

  「你是谁。」女子富有特色的嗓音让凌田回了魂。

  「俺……俺叫凌田……是来救你的姑娘。」凌田结结巴巴地说著,还未说完,身体的反应更加明显了,前面的男根竟然将裤子撑起了,侧面看起来像一个小小的帐篷

  看著眼前凌田的身体反应,女子竟然哈哈地笑出声,「你真的是来救我的麼,你确定不是来……猎艳来的?」声音也变得更加的低沉。

  然而以為被误会的凌田完全没有发现女子声音的变化,一个劲地紧张,「姑娘你别误会……俺是因為嗅了那股奇特的香味才变得……这样的……俺……俺不是……不是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变得如此害臊,连整个脸都羞红了,轩辕玨突然觉得凌田格外的可爱,不禁想要逗逗他,对了这个漂亮的女子正是被绑来的当今天子轩辕玨。

  轩辕玨踏著莲花碎步来到了凌田的身边,用纤长的指為凌田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整隻手掌也随著空隙滑了进去,摸著凌田因為常年累月的辛苦劳作而鼓鼓的胸肌。滑滑的,真好摸,轩辕玨竟摸上了癮,乾脆也不让另隻手閒著,从下向上一路地将凌田上衣的扣子解开,等到凌田反应过来自己的上身已经完全地裸露了方面也早从一开始的逗弄变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性欲游戏。

  既然有了感觉那就继续做下去,虽然眼前的人不是宫裡那些早已经过训练的男宠,也不是那些娇滴滴的嬪妃但是他的身体却格外的让人著迷,轩辕玨从来不懂得压抑自己的欲望,於是就因為皇上的一个玩笑,有一个不起眼的平民从此变得不平凡,他的命运变得无法预测。

  「啊……那裡……不可以……俺好奇怪……姑娘……不要啊。」凌田喘息著,只因為轩辕玨用细长的手指揪住了他从未被抚摸过的乳头,狠狠地揉著,「啊,不可以这样……放开。」轩辕玨却不放过他,一张樱桃小嘴含上了凌田褐色的乳头,用灵舌,似无似有地舔著,「啊……不要」凌田只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胸口渐渐漫开,刺激著他的下半身。「呵呵,你都这样了……还能说不要麼?」轩辕玨恶意揉弄著凌田的分身,满意地看著他的分身在自己手裡又大了一圈。「来吧,你要的」轩辕玨将自己今晚的猎物横腰抱起,「你你……」还未说完凌田就被轩辕玨扔到了床上,一把扯下凌田的长裤,汉子腿上饱满的肌肉一下子勾起了轩辕玨的征服欲,他乾脆将凌田身上所剩的唯一一条遮羞物——褻裤撕成了碎片,不顾凌田细微的反抗,轩辕玨霸道地将他的两条腿拉开成了一个人字形,把脱下的衣服和长裤将他附满肌肉的腿捆绑在了床头,轩辕玨绝对不会强上任何一个人,他喜欢所有人哭著求著他的插入,这种王者享受的习惯已伴随他从初次认知情欲的时候直到现在,他下了床,找到了放在桌上的酒壶,微笑在脸上荡漾开来。

  「嗯……啊。」因為药效和先前轩辕玨的爱抚的关系凌田身体的反应越来越激烈,叫声不能抑制地倾洩……「快了……」轩辕玨兴奋地看著眼前蜜色的肌肤,看著男人脸上连黝黑皮肤也无法修饰掉的红潮。「啊……不行了……好难过……」凌田已经开始变得没有理智……欲望支配这年轻的躯体。「想得到解脱吗?」轩辕玨附在凌田的耳边轻声点拨,男人勉强地直视著玨,用充满情欲的眸子注视著他,玨也发现自己的下身胀到不行,但是他还是要这个答案。「要……嗯……俺……要……啊嗯」男子回答的也算乾脆,「很好……」轩辕玨很喜欢这个答案,「那麼你要什麼?」轩辕玨為难著身下这个蓄势待发的男人。「嗯哈,俺……俺也不知道……啊……」那肿胀的欲望抽搐了几下,乳白色的蜜汁源源不断地从小小的铃口冒出,轩辕玨笑了笑狠狠地扣住了凌田的铃口,肿胀感立刻传达到大脑深处,「唔……不要……」眼泪就这麼下来了,「呵呵……只要你跟著我说……我就让你解脱……」轩辕玨坏心眼地捏了捏凌田硬邦邦的男根,「俺……说……啊」凌田因為身体的过分反应扬起了头,这样的动作更加引起了轩辕玨男人的欲望。轩辕玨理了理自己有些零乱的发,一下子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压在了凌田身上,又惹得凌田喘息连连。「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要怪朕啊。」情欲已将两人完全淹没,「你说啊,叫我插进去。」轩辕玨丝毫没有脸红。「这……」凌田似乎变得有理智些,但是轩辕玨怎麼会让这种清醒有可能?他乾脆一下含住了凌田的耳垂,手也搓捻著凌田两颗挺立到不行的乳珠,恨不得将两颗小小的乳头搓出血来。「啊……嗯……」,「啊啊……俺说……不要弄了。」凌田求饶到,「说啊……」轩辕玨丝毫没有打算停下动作。「俺……你……啊……插进来……嗯……」丝毫没有性爱经验的凌田压根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麼意思。

  「啊……啊……啊……」凌田尖叫著,轩辕玨用手帮他手淫著,乳白色的精液立即喷薄而出,彷彿得到瞭解脱……凌田舒了一口气,身体却没有冷静下来,「你……解放了麼……」轩辕玨笑著将满手的爱液舔了舔,凌田瞪大了双眼,「那麼……轮到我了……」眼神有了变化变得深邃起来,手也轻轻抚摸著因两腿被分开而暴露出的密穴,密穴因為常年避光的原因而变得粉嫩粉嫩,被空气刺激的小穴一张一合令轩辕玨食欲大增,「啊……你干啥……」凌田要出手制止轩辕玨触摸连自己也很少触碰的地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成為某人的盘中餐。「你说呢?」轩辕玨轻轻挑了挑眉,一根手指狠狠地插入了凌田紧致的小穴,「啊……你干什麼?」凌田手忙脚乱地阻止他,「别动……」轩辕玨的目光让凌田一时之间停下了动作,「让我……好好爱你。」轩辕玨用床头的床帘绑住了凌田的手,凌田赤裸裸地被摆成一个大字形,轩辕玨笑得很甜。「我来了……」轩辕玨拿起了桌上的酒壶将酒倒在了凌田的小腹部,俯下身舔著他结实的小腹吮吸著他身上的酒汁,「嗯……」药效又上来了,酒汁顺著腹部向下流……自然地流到了大腿内侧,轩辕玨也不浪费任何的酒水,顺著舔噬……凌田的挣扎愈发得无力,而放入他体内的手指数仍在增加。

  轩辕玨将酒壶中唯一剩下的酒全倒进了凌田收缩不停的小洞裡,酒精强烈的刺激让凌田又释放了一次,「你真是不老实……都爽了两次了……我也要来了。」轩辕玨脱下自己藏在长裙下的裤子露出了佈满青筋的凶器,没有丝毫地爱怜狠狠地插入了凌田处子的小洞,「啊……」不再是抑制的呻吟而是痛到接近撕裂的感觉促使的尖叫,「俺……快死了……好疼啊……」凌田的小穴紧紧地缩著夹得轩辕玨也很疼,他皱了皱眉头,「啪」一巴掌便落在了凌田结实的臀部。「你……放鬆……」轩辕玨迫使凌田放鬆下来,菊花的褶皱已经全部被拉直,撑破的部位源源不断地流出鲜血来,倒成了最好的润滑剂,轩辕玨勉强地动起来,渐渐地凌田的身体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先前的疼痛感被一种特殊的快感取代,「啊……」凌田呻吟著,就是那一点,轩辕玨找到了凌田体内的突起一点,计划著每一次都撞击到它。「嗯……啊……」凌田叫得很是享受。

  「嘖嘖……真是淫荡啊。」轩辕玨开口侮辱著身下的人儿,将整根肉棒拔出,凌田的小穴因不满突来的空虚而强烈地收缩著……「别急别急……全部给你……」一下子深深地将分身没入凌田的小穴……「嗯……」因极致的快感而高昂起了头……一瞬间的射精……使得凌田一阵痉挛……

  「你还真紧呢……」在凌田体内的分身又胀大了……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轩辕玨在凌田的体内迅速抽动……

  夜晚……

  还真是……

  淫荡……

  这是淫荡的开端……

  房内「噗赤噗嗤」的水嘖声揭示著夜的……进行……


  第二章

  「啊」凌田习惯性地翻了个身,却被一阵剧痛贯穿了思想,忍不住哼出声来。一瞬间一夜的荒唐经歷像潮水般一下子涌进了凌田的脑子,让他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怎麼办?看著身旁似乎很累的「姑娘」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昨晚他似乎玷污了人家的清白。「唉……俺……俺……」吓得连句话也说不完整,胡乱的抓起身旁的外衣和长裤却无奈怎麼也找不到褻裤,只好草草穿上,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

  「做了一夜,还能起得了身?哎,看来是朕太低估他了。」轩辕玨轻鬆地坐起身,看著横衝直撞的身影喃喃地感叹著。

***

  日上三竿,藏春楼偏院的墙头飘过一道神清气爽的白影。

  「皇上,您可回来了,可把奴才急死了。」一进门就听见李义连声的鬼哭狼嚎,但这春日裡的一小点美中不足并没有破坏轩辕玨的兴致。

  「李义啊,準备準备,朕要游湖。」不理会耳边的蚊子叫,兴冲冲地吩咐著。

  「皇上啊,虽已到了春天,但这瘦西湖上的风仍是凉得令人受不了,皇上您是万尊之体,可别染了风寒啊,况且皇上不已经游过瘦西湖了吗?请皇上三思啊。」见主子心情不错,李义大著胆子提醒著。

  「李卿家,三日不见自当刮目相看啊,怎麼才一日不见你的胆子就翻了数倍,敢忤逆朕了?」轩辕玨的声音渐响,气势逼人,显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臣不敢,臣一心只為皇上著想绝没有别的意思啊。」李义胆颤心惊地弯著腰。再一次体会到了君心难测的他再也不敢多嘴了。

  「立刻著手去办。」转身看了一眼吓得畏畏缩缩的李义,拂袖而去。

  「臣遵旨。」见主子不再追究微微鬆了口气,但也不敢怠慢地吩咐下去了。

  再次游湖,不再只是单纯地為了一览扬州城的好山好水,而是作著以此结束扬州游的打算。

  再看西湖河畔,和京城一样,瘦西湖沿岸常有船隻停泊的地方亦是一个码头,一群码头工人,拼命地搬运著从货船上卸下的货物。统一的青布蓝衫,倒也成了这河畔上一另类的风景。

  「是他?」轩辕玨的嘴角在眼睛定格到那群人之中的一个时,情不自禁地微微弯起。

  一个八尺有餘的男人,在一群因长年扛重物而矮小的背影中尤显突兀。没错这正是以為自己玷污了人家清白的纯洁愚蠢而空长一身肌肉的壮汉——凌田。

  「李义,停船靠岸。」

  「皇上,这……」李义有些為难,毕竟这船才离岸不久,马上停船有些勉强。

  「朕说要停,难道你还要抗旨不成?」

  「臣不敢,臣这就下令停船。」

  「慢著。」

  「皇上还有什麼吩咐?」

  「停在那个码头。」

  「臣遵旨。」又逃一劫的李义在心裡為自己捏了把汗。

  「凌田兄弟,你没事吧。」一个年过四十的男人见凌田有些站不住便撑了一把。

  「俺没事,没事。」凌田咬了咬牙关,又扛起一个几十公斤的米袋,一步一步地向货船走去,却步履蹣跚,每走一步身后就传来刀割般的痛楚,看来又流血了,凌田不住地想,但拿了人家的工钱总不能不办事啊,所以不管怎样也得忍著。

  「凌田兄弟啊,你可得保重身体啊,别忘了,你还有个妹妹要等著你去赎回来呢。」

  男人见凌田额头上的冷汗急忙劝著「要是不行就歇歇吧。」

  听了男人的话,凌田想起了昨天藏春阁招客的女子的话:你妹妹已经被赎走了,不在这了。顿时脑子裡一片空白,连疼痛也忘了。自己怎麼可以忘了呢?昨天到偏院是去找妹妹的啊,可后来却……想起那一夜所发生的一切,凌田黝黑的脸转而通红,不行,不能就这样逃走了,自己玷污了人家,一定要负责。

  古人云:说曹操曹操到,果然事实证明在某些关键时刻,这人哪,还禁不起想。

  「啊,天啊!好美的人啊。」

  一阵希嘘声打断了凌田的思绪,顺著眾人的目光望去,凌田愣得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怎麼才隔了一晚上就不认识了。」略带沙哑的嗓音平息了一片小声议论。

  轩辕玨一身白衣虽不及女装的嫵媚,却尤添了一份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惊得凌田一时语塞。

  「唉,姑娘……俺……那……」结结巴巴地想解释昨晚之事,凌田忽略了伴著轩辕玨说话时忽上忽下的喉结。

  见对方并没有弄清自己性别,轩辕玨计上心头「你……你……敢做不敢当。」在深宫长大的轩辕玨自然见多了那些翩翩美人儿伤心的模样,轩辕玨略微偏转身体,装得伤心欲绝。

  「姑娘……俺……俺……」见对方就快哭出声来,凌田更是急得说不出话。

  「哎,天涯何处无芳草,恐怕是你早已是心有所属,我也不能连累了你。」轩辕玨转身作投湖状,顺便又将不知从哪听来的戏词搬了过来。

  「姑娘……俺……别……」见对方有意寻短见,说不出话来的凌田一时气急攻心,再加上本身就有伤在身,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看著晕倒在自己怀裡的男人,轩辕玨的笑容绽放在美丽的脸上。看来他白捡了一个好玩的玩具。

  轻鬆地单手抱起强壮的男人「李义立刻备马回府。」

  「是。」虽心有疑虑却不敢多问的李义应答著。

  码头上的壮汉们都炸开了锅。

  「这个凌田,人看起来挺老实的,没想到还是个处处留情的主。」张三有些眼红的搓著手。

  「是啊,还是个大美人呢,哈哈,看来人不可貌相啊。」李四应和著,想像著那白衣人的样子,就差没流口水了。

***

  不属於扬州城的阳光模糊了双眼,看著华丽的车顶,凌田有些失神,明黄绸缎装饰的车顶上低垂吊掛著的淡黄色纸灯笼上写著轩辕二字。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猛地坐起来,马车摇晃了几下,停住了。车帘被掀了起来,露出一张美丽的脸。

  「你醒了?」见凌田坐著,轩辕玨开了口。

  「嗯,姑娘俺……」刚醒就见到这一张脸凌田只听「轰」的一声所有血都涌到了脑袋裡。

  「姑娘?呵呵,朕会用行动证明,朕不是姑娘。」轩辕玨见凌田红了脸,蠢蠢欲动起来。

  「啊……啥?」凌田被轩辕玨莫名其妙的话语弄得一头雾水,也没有注意到异样的称呼。

  「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凌田。」轩辕玨笑笑,将固定头髮的丝带解开,一头乌黑的发,炫了凌田的眼,还未回魂,凌田就已经被压在了身下,刚想反抗,不料牵扯了后穴的伤口,疼得凌田直发抖。

  粗鲁地撕开身下人的上衣,看著他满身的吻痕和咬痕,轩辕玨坏坏地笑了。

  「你……怎麼能撕破俺唯一的衣服呢?」凌田心疼地说著。

  轩辕玨没有理会凌田的碎碎念继续著手中的活儿,一把剥下凌田的裤子,发现他没有穿褻裤笑得更為放肆,手也不安分地在凌田的身上游走,终於停留在胸前的两个樱红的小点上,中指和食指一起轻轻用力,夹著在小麦黑的皮肤上并不不明显的突起。

  「嗯啊,姑……娘……你啊……」完整的话一出口就变得支离破碎「你……住手……嗯……啊哈。」

  「还再叫朕姑娘?真是顽固。」轩辕玨抽出左手,伸向凌田脆弱欲望,狠狠地擼了一把,惹得他一阵喘叫,始作俑者却仍玩得很开心。

  「真正的游戏要开始咯!」听见一声磁性的提醒,凌田被耳边的热气吹昏了头,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到来。直到私密处传来被撕裂的痛楚才意识到不对。

  「姑娘,你……你在干什麼?」还未痊癒的伤口再次被拉开凌田忍不住痛呼出声「住手!啊!」

  「住手?不可能。」

  凌田吃痛地转过身将轩辕玨的玩味尽收眼底,容不得他多想,后庭的填塞感让他喘不过气。

  「你到底在干什麼,住手!住手!」直觉告诉凌田在这麼下去会大事不妙。

  「噢?你还说得出话?那麼这样呢?」按著记忆寻找到了那神秘的一点,轻轻磨擦。

  「啊……不要……啊……嗯啊……」敏感的身体叫嚣起来,一阵阵的快感通过神经刺激著大脑。他快要被这痛苦却快乐的感觉淹死了。

  「果然是这点啊。」轩辕玨坏心眼地放慢了抽插的速度。

  「嗯……不行……啊哈……快……俺……啊……快一点……」颤慄的快感催发出最原始的欲望,凌田没有思考的时间,哀求与呻吟脱口而出。

  「嗯……唉……你给朕听清楚,这是女人无法带给你的快感。」触碰著紧致的皮肤,轩辕玨有些把持不住,加快了挺进的速度,惹得身下人不断的尖叫著。

  「噗」凌田的体液弄脏了轩辕玨尊贵的衣袍,也促使甬道不住的收紧,在一阵狂抽猛插之下,轩辕玨也得到了释放。雪上加霜的凌田又昏昏欲睡起来。

  整个车厢中都被染上了欲的味道,就连空气也变得灼热起来,可惜车厢的隔音效果太好,这最原始的快乐无法与车外的人分享,只是因强烈的扭动而震动的车身让外面的李义更加好奇裡面正发生著什麼。

  「嗯……啊!」一阵钝痛迫使凌田从昏睡中清醒「你干什麼?」一醒来就见到了十分限制的画面,使他的承受力短缺。

  「帮你清理伤口。」轩辕玨回答得十分自然一点也不觉得有什麼不对劲。

  「不要……俺……俺自己来……」凌田羞得连整句的话都说不连贯,无奈刚挺直了腰,冷汗就湿润了整个额头。

  「不要逞强了……这是我的错,我来帮你。」轩辕玨忍住了到了嘴边的笑,装出一副十分关心和歉意的模样,他可不想新玩具对自己產生什麼不良印象。

  「都……是……你……的……错。」颤颤地重复著玨说的话,头却低地更低了。

  「嗯,是我没有温柔的对你,很疼吧。」将凌田已经打开的双腿撑得更开,直到粉色的密穴完全暴露在眼前,食指沾著白色的药膏,探入臀瓣中的神秘洞穴,轻轻抽动。

  「你干什麼,放开俺……啊……啊……疼……」似乎意识到了什麼凌田疯狂地挣扎著想要逃开这羞人的清理。猛烈的挣扎引得马车一阵乱晃。

  「别动。」平淡的语调却带著不可抗拒的威严,这份高贵震得凌田停止了挣扎。

  「你……」凌田抬起头端详起这张年轻美丽的脸「你是男人?」不可置信地出声。

  「嗯。」自然地肯定,却丝毫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那……你……你……你骗俺。」反射性地往后移,触到了柔软的马车后座,深陷其中。

  「没有。」炫目的笑容,乾净的否定。但一切似乎没那麼简单。察觉到了男人的疑惑,眯了眯眼「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女人。」说出让男人暴筋的话自己却还能泰然自若的人天底下恐怕只有轩辕玨一个了。

  「你……」凌田不知道该说什麼来回对这让人找不到一点漏洞的回答。

  「我什麼?说不出话来了?」抽出手指在红肿的小穴周围打著圈,轩辕玨饶有兴趣地逗著新玩具。

  「俺……你和俺……那……俺……」一时紧张就结巴的毛病是凌田从小带到大的毛病。

  「你?」看著一个不只八尺的壮汉被自己逗弄得结巴轩辕玨突然有种很强的成就感,强得连攻下十座城池的喜悦都无法与之相比。

  「放……放开俺。」猛地意识到自己的私密完全暴露在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前,凌田下意识的用力想要合拢腿却被一股更大的力量制止。

  「不要。」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敏感的褶皱,生理性的收缩全部收入轩辕玨的眼底。

  「俺……俺是男人。」凌田停下了挣扎一连郑重地告诉正在為自己检查轩辕玨。

  「我知道。」丝毫没有惊讶,甚至恶劣地将手指更深地塞入红肿有些破裂的小穴。

  「啊……」身体忍不住地颤抖,但是还是无法掩盖的惊讶。

  「你也是男人啊……啊。」凌田没有办法忍住著种快速的抽送带来的奇异快感。

  「这我当然知道。」压根不在乎凌田的疑惑,只是加快手上的动作,深入……找到更深的内壁上的那一点,突然轩辕玨的微笑在脸上放大,就是这,微微弯曲手指,按压著娇嫩内壁上的明显突起。

  「啊……俺……俺……不要……嗯……嗯……啊……啊。」明显的抗拒刚出口就成了支离破碎的呻吟。

  然而,因為内部狠狠地收缩,昨晚轩辕玨留在裡面的精液也慢慢地流了出来,轩辕玨面无表情地抽出手指,随手拿过放在一边的锦缎,温柔地為凌田擦拭著。

  擦乾净了,轩辕玨抬起头看著凌田,天真地问:「唉,你干嘛叫得那麼过火?」

  凌田愣住了,回想起自己的叫声……「噌」热量全跑到了脸上,红得像个大番茄。

  「好了,别再害羞了。」温柔地将比自己块头大上很多的凌田搂入怀裡,说著自己听了都想吐的台词,「别害怕,也别担心,我会负责,就算我们是同性,但是……爱就是爱。」小心地收起嘴边的微笑,生怕让自己的小玩具看见。

  「俺……」凌田听了轩辕玨这番话,那还顾得什麼羞涩疑惑,光听见一个爱字,他就已经湿了眼,将头紧紧地贴在轩辕玨的胸口,「俺……俺虽然没什麼学问,但是……俺知道爱……俺妈就是爱俺的,可惜她很早就死了。」凌田动情地在向轩辕玨倾诉。

  哈哈哈,轩辕玨的心裡早就笑开了锅:妈?这个土包子竟然拿我和他妈相提并论,真是太好笑了,几乎忍到内伤,但是善於偽装的轩辕玨,笑意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安慰的话语,因為忍笑而抖动的身体却如同过於伤心而导致的颤抖「你……很难过吧,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

  「俺……俺不知道……俺对你是什麼……但是……看到你笑……俺就会很开心的,所以别难过,俺想和你做朋友。」对就是这个词「朋友」在一番支支吾吾后,凌天总算从自己贫瘠的词汇中找出了一个合适的称谓。是的,朋友,就是那种可以為对方两肋插刀的关系。

  「嗯,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侧过脸微微一笑,倾国倾城自是把未见过大世面的凌田炫得一愣。

  「唉……啊,是啊,俺比你大就做你的大哥吧。」紧紧握住了轩辕玨伸出的手以示真诚。单纯的凌田把他和轩辕玨的关系想得十分简单,只不过是一对亲密的兄弟。丝毫未察觉,天底下哪对正常的兄弟会上床,他亦天真地认為一切就会这样结束。

  「大哥,既然你我是兄弟了,那就请大哥随小弟回京城吧。」顺水推舟地提出了自己看似合理的要求,但那眉梢的一丝冷笑可见用意并不单纯。

  「可是俺要是走了桃儿怎麼办?」凌田想起了自己的同胞妹妹部又泛起一丝苦笑。

  「不必担心,我一定会把她救出来的。」儘量让眼神显得真诚,早就派人查了凌田的轩辕玨当然知道桃儿是谁。

  「唉,多谢。」被轩辕玨的承诺吓了一跳,但还是礼貌地道谢「但是,桃儿已被人赎去了,所以……」凌田的话未说完就被轩辕玨打断。

  「我在京城有点地位,要找一个人应该不难。」

  「那……」

  「大哥就别再推辞了,难道大哥要和我做朋友是说假的?」学著民间的口气轩辕玨玩得不亦乐乎,当然没忘了自己真正的目的——把新玩具带回京。

  「嗯。」凌田思考一阵后微微点头以表应允。要是他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估计打死他也不会点这该死的头,可惜他没有这能力,於是就注定了他的一生,都将被眼前这个美丽到不可思议的男人左右……

  「那就好。」轩辕玨亲热地拍了拍凌田的肩以示友好。

  「但是……」凌田思乎有想到了什麼「敢问姓名?」想到这新交的朋友似乎还未自我介绍凌田急急询问。

  「在下……简玨。」说谎不眨眼的轩辕玨去轩辕為简倒也是脸不红心不跳,毕竟若讲出国姓的话即使凌田再傻也该将他的身份猜得七七八八了。

  「那俺就叫你玨吧,这样没关系麼?我叫凌田」简玨,简玨,简玨……不知道為什麼总觉得这个名字很重要凌田默念了三遍。

  「随大哥高兴好了。」不在乎地笑了笑,反正名字只是个符号之有傻瓜才会在乎,切反正这个凌田连自己被上了这种明显的问题都没有发觉也够傻的了。不过傻一点玩起来才更有意思啊。想到以后可能发生的有趣的事轩辕玨就觉得非常愉快。

  「玨,俺突然想起码头上还有活没干完,所以俺必须要回去了,而且俺和人家签了五年约俺要把三年的工钱退给工头才行。」凌田似乎还不知道自己早已出了扬州城向国都前进了,撩开帘子想要下车。

  「大哥,不瞒你说,现在我们已经出了扬州正往京都去了,大哥你不会怪我擅做主张吧。」轩辕玨低下了头作自责状「但是大哥请放心,工头的钱我已经叫下人如数给了他了。」

  「玨,你怎麼不和俺商量呢?你放心钱俺一定会还你的。」凌田认真的反应惹得轩辕玨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用放在心上的你是我大哥,以后我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和我之间就别提钱了,伤感情。」轩辕玨拍了拍凌田的肩友善的笑了笑。反正以后人都是他的,至於钱嘛……就用身体抵押咯!

  「玨……谢谢。」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凌田还是真心地道谢,毕竟人家和自己只是萍水相逢却帮了自己那麼多,还说要帮自己找妹妹,自己若连声谢谢都不说的话就太不像男人了。

  若凌田知道轩辕玨到底在想些什麼的话,大概会懊恼地拔了自己勇於道谢的舌头。

  「大哥你真是太客气了,不把兄弟当自己人。」轩辕玨装作很难受的苦笑。

  凌田好不尷尬「不是的,俺只是……」一时之间无法在自己几乎為零的累积词语中找出能够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感情的词,「俺只是想表达俺的感谢而以。」结结巴巴愣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地憋出这句来,一抬头却发现轩辕玨不现在是简玨完全就不在看他了,这样的发现又让老实的凌田闹了个大红脸,当然简玨把这个憨厚新玩具的表情尽收眼底。

  「大哥,你看那裡好漂亮……」简玨指了指远方在普通不过的山水趁凌田转头之际狠狠地一个手刀将他劈晕过去。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强壮男人简玨深深地笑了,因為以后的日子他一定不会寂寞,他有把握这个男人一定会為他著迷就像宫裡那群女人一样,处心积虑地得到他。

  简玨看了凌田一会儿,附在他耳边喃喃:「大哥……我有点事情,你在这等一下我……要乖噢。」昏迷过去的凌田只是微微地皱皱了眉头,简玨的眼神变得残酷,不这样的眼神属於那个叫作轩辕玨的强势男人,擼开马车图画美丽的门帘,命令道:「停车。」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把马车留下,绑在那边的树上,我们走。」随手一指,走在前面的李义听见主子有要求立刻下马照办。

  过了一会儿骑坐在另一匹骏马上的轩辕玨对著停在大树底下的马车挥手……笑容很灿烂……与阳光共耀、并存、同化。


  第三章

  「嗯……」马车上的壮汉子翻了一个身,「咚」不出意料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凌田吃痛地皱了皱眉头,摸著麻麻的脖子不住地呻吟,好疼啊,睁开眼整个世界变得清晰,「我……怎麼了?」凌田挣扎著起身回想著前刻发生的事情,瞳孔缩小,玨呢?一个

  大男人紧张地环顾著四周,没人……一种恐惧感把凌田埋没了,该不会出什麼事情吧,凌田跌跌撞撞地下了马车,四周很安静,马车被绑在树上,「玨呢?」凌田寻找著关系不一般的兄弟,却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记忆愈发的清晰,一个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念了什麼到底是什麼?要等他……对我要等他,凌田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强迫自己的心情平静,腹中却传来痠疼的空虚感,凌田将腰带紧了紧,自己好像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凌田开始找可以果腹的东西,在石块的背面有一种类似於柿子的奇异果实引起了凌田的注意,一群小蚂蚁正在吸取边上的果实汁液,凌田是庄稼人,看见蚂蚁的动作,他确信这个果实没有毒,他开始寻找这样的果子。

  凌田细心地用自己脏脏的袖子擦著这些好不容易捡来的果子,没有丝毫的犹豫狼吞虎嚥地吃了起来,这是一种凌田无法形容的味道,有点涩涩的但是当果肉滑过喉咙时一种特殊的香甜从果肉的最深层爆出来,凌田考虑著要不要多采几个留路上吃,却忽略了那群刚吃完果子的蚂蚁变得暴动,身体竟莫名地被撕裂,横七竖八地躺在了边上不起眼的草丛中。

***

  话说离开凌田之后轩辕玨到底去干了些什麼呢?其实也没有什麼特别的事情只是去寻查凌桃儿的下落罢了。

  「李义?」走在商道上的轩辕玨挑高了眉。

  「玨爷有什麼吩咐?」李义在一边奉承著。

  「从这到我的行宫还要多少时间?」轩辕玨早就已经打算好了一切。

  「嗯……大概还要半个时辰左右。」李义虽然有些疑问但是毕竟轩辕玨才是主子。

  「半个时辰吗?」轩辕玨的眼中精光一闪,不知又在算计些什麼,「好那麼现在就朝行宫方向走。」

  「是的。」李义奉命行事。

  经过半个时辰的路途,重重的把守,轩辕玨到达了自己的一座小行宫。

  「李卿家,朕有事要吩咐你去做。」轩辕玨身著龙袍,头戴一顶丝製的皇帽显得十分贵气。

  「请皇上吩咐。」右腿轻轻磕地,李义接受著皇上的吩咐。

  「李卿家為朕找一个人。」轩辕玨转身坐到那张用上好檀香木製成的椅子上看著李义。

  「此人是谁?臣力当為皇上效命。」

  「扬州……凌桃儿。」不冷不热地报出个名字。

  「这……扬州离这可不近啊。」李义提醒著。

  「嗯?爱卿放心,朕早已收到消息这凌桃儿就被此地的富豪蓝员外赎身了。」轩辕玨气势夺人又让李义吓出一身汗来。

  「喳,臣这就去查。」李义答应著。

  「嗯,找到此女就安在行宫中当上宾服侍著。」轩辕玨说出了最后的旨意。「你可以去办了。」自顾自地品起茶来。

  「臣告退。」李义贴心地关上了门。

  玩味的笑容出现在了轩辕玨白皙的脸庞上,「大哥……你还好吗?」

***

  「玨咋还不来呢?」凌田担心地看著渐渐变黑的天,风有些凉,他乾脆回到了马车上,身体惯性地缩成一团,马在外头安静地吃著草,这样的安静让凌田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石头的后面、草丛中,那种类似於柿子的果实渐渐发出光来越发越亮照亮了石头背面,然后迅速的乾瘪,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

  「怎样?」轩辕玨居高临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李义

  「回稟皇上,臣已将一切办妥,皇上要去看凌桃儿吗?」惶恐地回著话。

  「这个就不用了,对了爱卿安排人去把那凌田大哥接到这裡来吧。」像是想起了,轩辕玨额外吩咐道。

  「这……」李义的身体颤了一颤。

  轩辕玨知道李义的心思「李爱卿有话要说?但说无妨。」嘴角微微的上翘。

  「那臣就直言了,还请皇上原谅臣的鲁莽。」李义虽然畏於轩辕玨的威慑之下,但是他还算一个敢於直言的好官。

  「这凌桃儿是青楼妓女、这凌田是一介草莽,实在不适合住在皇上您的行宫之中,怕是传出去了世人会笑话皇上。」李义乾脆赌一把看看皇上是否真的不知好歹,而赌注则是他李某人的身家性命,脊梁微微发酸,天知道现在的李义是多麼恐惧。

  「呵呵。」怎曾料想这年轻的皇帝却轻笑出声。

  「传出去?」笑声却立刻停止,成了明显的反问。

  「怎麼会传出去?」挑高了眼角,「再说传出去又何妨?」轩辕玨发问著。

  面对轩辕玨咄咄逼人的询问,李义一时语塞。

  轩辕玨站起身来亲和地拍了拍李义的肩头,「李爱卿多虑了,朕自有分寸,这事传出去,朕会告诉天下子民事情的真相。」伸出红艶的舍舔了舔润泽的唇瓣。

  「真相?」李义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

  「是的真相。」微笑在脸上越扩越大。

  「那恕臣斗胆,什麼是真相呢?」李义是豁出去了。

  「真相就是……」轩辕玨用眼角看了看李义。

  「不用李爱卿担心,朕自有妙计。」轩辕玨却突然绕开话题「那就辛苦李爱卿去吧凌田大哥接来吧。」

  「这……那……」李义还想询问却撞上了轩辕玨犀利的目光,缩回了询问,因為李义心裡清楚地很轩辕玨能够容忍自己到这时候已经是个奇蹟了。

  「臣遵旨。」李义重重地叩了三个头才走。

  门内的轩辕玨拿起茶杯,用唇轻轻摩擦,「生活越来越有趣了。」格外‘明朗’的笑声充斥了整个房间。

  轩辕玨派人去的去接凌田的时候凌田睡得正香,一个大男人蜷成一团的模样剎是滑稽。

  当凌田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到整个车子在移动,惊喜地看著四周,却没有找到轩辕玨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看见走在马车前面的几个腰间别著配剑的骑马人。

  「喂,你们是要带俺去哪裡啊。」扯开嗓子大吼,吼了好一会儿,终於有一个身著红色锦衣的男子放慢速度,和凌田谈话。

  「你你……们要把俺……俺带……到哪裡去。」一著急凌田就说不清话,说不清话就更照著急。那锦衣男子到也通情达理,「你慢点说……我听著呢。」

  凌田脸发烫,连话都说不清楚,丢脸死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们把俺带到哪裡去?」终於说清楚了自己想要表达出的意思。

  「我们带你去主子那儿。」锦衣男子不卑不亢地回答著。

  「主子?」凌田疑惑地看了一眼男子

  男子看了看天。「马上就快到了,到了你就知道了,一语终就没了下话。

  队伍仍在前进,然而了凌田也离自己的宿命越来越近,这本该终结的宿命却因為命运之神的执著继续延续,也让凌田注定成為一个悲剧性的人物,该来的终究会来无法躲避、也没人想要躲避。

  马车在大约一个时辰的急行后,终於停在了轩辕玨行宫的一个偏院,虽比不上正宫那麼华丽但也够把没见过世面的凌田吓一跳。

  「这……」凌田一下车愣在了门口

  「我去通报,你就站在这。」将腰间的佩剑取下锦衣男子也不忘提醒凌田「别到处乱走。」说著别带著几乎虔诚的表情向裡走去,留下一脸惊愕的凌田在原地发愣。

  他好像没得罪过什麼人哪,暗自想著总觉得奇怪却有说不上来是哪怪,他从未结识过什麼富绅这宅子的主人到底找他有什麼事。想到轩辕玨的突然失踪,凌田猜测与这宅子的主或许有关系。

  「进来吧。」

  凌田正想著对策却被锦衣人的叫唤打断了。实在想不到对策的凌田只好听天由命地跟著锦衣人进了门。

  「坐吧。」屋裡的人见了凌田显得十分热情,他的热情把引路的锦衣人惊得张大了嘴。

  神经紧绷的凌田没有注意生因有些耳熟,硬著头皮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含著笑意的美眸,一下子放鬆下来「玨?你怎麼在这?」

  「这是……我的行宫。」轩辕玨点头示意凌田坐下。

  「退下吧。」换了种生硬的语气命令道,那锦衣人自然是领旨而退。

  「行宫?那不是皇帝的住处?」凌田满腹的疑惑。常识告诉他轩辕玨的身份不一般。

  「嗯,朕就是。」轩辕玨轻点著头,暗中观察著凌田得知真相后的反应。

  「玨你……你……是皇上?」凌田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那俺……俺……」支吾著不知该说什麼好。

  「你是我大哥啊。」轩辕玨调皮地眨著眼。

  「俺是说……俺配不上你啊……」凌田自卑地低下了头。

  「呵呵。」轩辕玨笑了笑,「做兄弟哪又什麼配不配的?」看见凌田仍是低头轩辕玨又添了一句「又不是娶老婆,要门当户对。」看见凌田的眼神迅速黯淡下来,轩辕玨却暗自好笑,「大哥?」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凌田没有反应,「大哥……」这回提高了音量,沉浸在自己思想裡的凌田才回过神来,「唉?」勉强地勾起嘴角。

  「大哥既然来了朕的行宫那麼何不到处逛逛?」甜甜地笑笑向凌田伸出白皙的手

  凌田犹豫了下,理智最终战胜了衝动压下了那隻欲向轩辕玨伸去的手。

  「走吧。」似乎感受到了凌田的不自然,轩辕玨主动拉起了凌田的手,向正宫走去。

  正沉在想像中的凌田压根没有注意到轩辕玨嘴角泛起的那丝微妙的笑意。

  本来初春三月,虽未到百花皆放的时候,但也可算是万紫千红了。

  轩辕玨拉著发呆中的凌田向特备的小花园深处走去。

  可园子是匆忙整理出来的特别花园所以远比不上御花园的百花满园,只有在枝头上能见到小小的姹紫嫣红的花,虽然一朵花不大但三月花以成簇的方式生存著所以看起来倒也是一片一片的。虽然造型不一但比起那些人為地在几个时辰前般来的其他花来,这一簇簇的火红尤有自然的美。

  「大哥……大哥!」轩辕玨试探性地叫著失神的凌田,他才不想和一个游神的人逛花园呢。

  「唉……」好久才回神的凌田一时反应不过来,眼前的火红给他的震撼太大了。

  记得小时候他家住在离扬州城有十几里的小村子裡,每到三月,枝头上就掛满了这种火红的小花,因為开在三月所以人们就称此三月花。那时,桃儿最喜欢折三月花枝和著其餘花编花环,每编好一个总爱往他头上套。他总是躲开说花环是女孩子戴的,男人不能戴。

  回忆著桃儿在身边的情景,又是一阵揪心。凌田难过地皱起了眉,虽然桃儿不是他卖到烟柳之地的,但自己这个做哥哥没有保护好她也有责任。

  「大哥!」轩辕玨见凌田眉头深锁自然也就将凌田心中所想的事猜了个七七八八。「看那裡!」

  顺著轩辕玨修长的手指望去,凌田的表情愈发丰富起来,站在三月花深处的,正是与他失散两年的亲妹妹——凌桃儿。

  「哥。」凌桃儿身著一袭粉红,两年不见原本就白皙水灵的脸蛋越发滋润起来,只是那双两年前总是水汪汪的清澈的眼睛如今挑逗中带著一丝狐媚,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妖气。

  「桃……儿……」见到失散以久的妹妹凌田眼眶有些泛红「嗯,长大了,长高了,人也长得漂亮了。」疾步走过去略带些不可置信地摸著凌桃儿因腮红而格外红艳的脸颊,凌田万分感慨「桃儿,对不起,是哥没照顾好你。」带著歉意高大的男人低下了头,絮絮刀刀地说起

  凌桃儿的眼睛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亲生哥哥身上,而是直直地盯著身著龙袍气质高贵的轩辕玨,轩辕玨出身宫廷之中,自小在女人堆裡打滚怎麼会不明白凌桃儿那双微微眯拢有意无意与自己对视的眸子传递著的爱慕意味和勾引的媚味儿呢?可惜心地单纯善良空长一身肌肉的凌田是完全沉浸在找到妹妹的喜悦中自然忽略了凌桃儿对他的冷淡和不耐烦。

  「哥哥……」凌桃儿很懂得利用凌田对她的兄长爱,拉著凌田的袖子撒起娇来,「哥哥你快些替我介绍介绍啊。」眼睛一直盯著轩辕玨。「唉……」凌田愣了一愣他从没想过……妹妹会如此不重视这次兄妹的重逢,不过他又安慰了自己,这是妹妹长大了。

  「这个是……」凌田思考著该如何跟妹子介绍这个新结交的皇帝兄弟因為自己和他毕竟也只相识了短短的几天时间。

  「朕是轩辕玨,是凌田的弟弟,也是皇上。」这时候的轩辕玨显得特别大度,款款大度地介绍著自己。

  桃儿的眼睛更加雪亮了,没想到这个高贵的人竟然是皇上,在烟柳之地摸爬滚打了那麼多年的她怎会不明白只要抓住这个机会用自己的身体来赢得皇帝的心一辈子就不愁吃穿了,刚想开口,却发现凌田正红著脸看著轩辕玨,而轩辕玨正向凌田微微笑著,这种情形让凌桃儿心裡咯噔了一下,莫非哥哥和皇上之间有什麼?看了一眼便上傻头傻脑的凌田,凌桃儿皱了皱眉头不可能的……她打起了笑脸。

  「凌田大哥,我们也行走了很多天,行宫也大概都参观过了,你要不要先去休息。」此刻的轩辕玨显得特别的温柔。

  「这……」凌田看了看多年未见的妹子有些犹豫。

  「凌田大哥,你妹子也累了,你就先去休息吧。」轩辕玨柔声地劝说著。

  「不,皇上,那麼多年没见哥哥了我也掛念的紧就让我们兄妹好好叙叙旧吧。」凌桃儿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将凌田和轩辕玨的关系搞清楚。

  「俺……俺……」多年未见的妹子胜过了想要休息的心,「俺还是留下来陪桃儿吧。」凌田看了一眼轩辕玨。

  轩辕玨到也爽快,「呵呵,大哥思妹心切,可以瞭解,那朕就先迴避一下,你们兄妹俩好好聊聊。」亲切地拍了拍凌田的肩,这一个小动作自然落入了凌桃儿的眼睛。

  「嗯,那玨就先去休息吧。」凌田低下头。

  轩辕玨转身离去,眼神变得若有所思,这个凌桃儿绝对不简单,心裡竟有為心思单纯的凌田略微担心,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有些好笑,轩辕玨摇了摇头,他绝对不会為玩具感到担忧。

  「大哥……」凌桃儿有一次呼喊,凌田才从轩辕玨的背影中缓过神来。

  「唉?怎麼了桃儿?」凌田温柔地笑笑。

  「哥……我们进屋说吧。」热络地将凌田往屋裡拖。

  「桃儿……」凌田看著妹妹笑得很宠溺。

  「哥,你和皇上是怎麼认识的,快给我讲讲。」轩辕玨前脚刚走,凌桃儿就急不可待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凌田被妹妹的这一和自己几乎无关的问题弄得有些尷尬「唉……上次俺去那个藏春阁赎你时遇见玨的。」凌田难得聪明地把后面的内容省略了。

  「接著呢?」凌桃儿一脸的心急,想问出更多。

  「接著我们……」凌田自己也不记得那晚发生了什麼,顿时脸涨得通红。

  「哥,你倒是说呀!」凌桃儿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音,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俺……俺也不知道。」凌田著急地抓了抓脑袋「反正第二天俺的腰就闪了疼得厉害。」凌田笨拙地想要转移话题。

  「哥……你……」凌桃儿是个风尘女子自然很清楚腰酸背疼是纵欲过度的后果。正想出口戳穿,但转念一想哥哥对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不能直截了当地说穿,便适时地闭了嘴。

  「桃儿和俺说说你这两年过得好吗?」凌田见凌桃儿不再多言以為他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不……一点也不好。」凌桃儿微微侧过脸,声音显得苍白而无力,笑容却大的让人觉得噁心。

  只是总是受骗的凌田依旧上当。

  「发生什麼事了?」凌田有些心疼妹子。

  「哥……」凌桃儿猛地扑进凌田怀裡「哥,我已经……失身了……老鴇逼我接客……我……我没办法啊……哥……我以后怎麼办?怎麼办啊!」凌桃儿哭得似个泪人,暗地裡却乐开了花:这个呆子一定会帮自己找个好归宿的,就凭他和皇帝是兄弟这点也够自己荣华富贵一辈子了。

  「桃儿……俺……俺……」凌田无力的垂下头,是的他没有办法,中原女子要的是贞洁,他不可能逼别的男人来娶桃儿,怎麼办?怎麼办?凌田的脑子裡顿时一片空白。

  玨?不知怎麼的一时之间想不出办法的凌田脑海裡出现了一张脸,没错那张脸的主人便是当今圣上——轩辕玨

  「桃儿,别哭俺……俺帮你想办法。」虽然不好意思麻烦轩辕玨但是為了桃儿一生的幸福,他这个做哥哥的必须不顾一切。

  「哥……你……你别骗我了……我……我知道……你……你也没办法的……」凌桃儿硬嚥著,脸上掛著泪珠,弄得凌田煞是心疼。

  「桃儿……俺会想办法的,你放心,哥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凌田拍了拍妹妹的肩,许下了承诺。

  「哥……谢……谢谢你。」凌桃儿抬起头擦乾了泪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桃儿,你是俺妹子,是俺让你吃了那麼多苦,对不起,对不起!」这个身高八尺有餘的汉子眼眶有些红,鼻子竟也变得酸酸的。

  「哥,不早了,你应该累了,我们都回去休息吧,吃晚膳的时候见。」凌桃儿有意躲过凌田伸出的手,转身笑了笑,头也不回地向轩辕玨派人為她安排的西院走去。

  放下那隻没被握住的手,凌田的心头略过一丝苦涩,他不明白為什麼前一秒还在他怀裡诉苦的桃儿為什麼要躲开他。

  大概是妹子长大了扑在自己怀裡撒娇有些害羞吧。凌田那颗根本不适合想事情的脑袋很快找了个理由安慰自己。


  第四章

  凌田在花园裡发了一会儿愣后,最终在行宫奴才们的帮助下到了「豕雨宫」準备和他的义弟共进晚餐。

  天慢慢暗下来,兄妹俩个怀心事地坐在了华丽的餐桌前……

  「大哥,朕敬你一杯。」轩辕玨缓缓举起酒杯,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著凌田兄妹的表情「大哥……」见凌田仍在发呆轩辕玨又唤了一声。

  「唉……嗯」凌田回过神见轩辕玨举著杯,愣了愣,抓起桌上的银杯一饮而尽。

  「大哥……海量呀。」轩辕玨发现了凌田的心不在焉,嘴角微微上翘,他在等,等凌田发话。

  「玨弟。」在晚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凌田终於忍不住了,边上的凌桃儿也期待的听著哥哥说话。

  「大哥怎麼了?」看著凌田欲言又止的模样轩辕玨询问著。

  「俺想求你一件事。」凌田抬起头触碰到了轩辕玨的眼,窘迫地低下了头,「俺……俺。」一语刚出。便无法接下去说。

  「大哥有话直说便可。」轩辕玨忽略了站在边上伺候著的奴才们无法致信的眼神,将声音儘量放温柔些。

  「嗯……那俺就直说了。」為了妹子的幸福凌田抛开了羞耻心。「是桃儿的事。」凌田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说:「桃儿……想让俺帮她找个婆家可俺压根不认识什麼好人家,所以……想求玨,帮俺……不是帮桃儿找个好人家。」凌田看了看一边的妹妹。

  果然是為了这个女人的事,你还真可悲,轩辕玨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与嘲讽,被这个女人利用了还不知道,还真是笨的可以,看著坐在凌田身边笑得做作的女人,轩辕玨却掛上了微笑。

  「什麼求不求的,这是朕这个做弟弟应该帮大哥做的事。」轩辕玨表现的义不容辞,「这京城裡多的是好人家,朕到了京城便為大哥了了这份心事。」轩辕玨一口答应。

  凌田感激地看著轩辕玨,「妹子,还不快谢谢玨弟。」轻轻拍了拍妹子的肩。

  「民女多谢皇上。」凌桃儿的笑容中却多了几分不满,很显然她并不满意轩辕玨的答案。

  「什麼皇不皇上的,你们只要称呼朕玨就好了。」轩辕玨笑笑。

  凌田更加喜欢这个义弟了,重情重义,还有难必帮,他却忽略了轩辕玨对自己的称呼,「朕」而不是「我」,这明显是没有放下自己的身份,显示著……轩辕玨和凌田不同,他是皇上……

  「好了大哥该说的也都说了,该好好用膳了吧。」轩辕玨凝视著凌田,温柔又带些曖昧的為凌田夹了一块鸡肉,凌田埋头吃起饭来,凌桃儿的眼裡冒著嫉妒的怒火,而围在桌边的奴才们眼珠差点掉了出来,他们都在心裡默默地猜测,坐在餐桌上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他们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皇上如此对待,其实也有一部分的奴才心裡早就有了底,如今世道男宠盛多,这粗壮汉子搞不好是皇上的新宠,為了以后便於生存有些人已经开始打算是否要先和皇上的新欢打好关系,但是谁都有些疑问,他们生得比女人更加娇艳的皇上為何会有这样粗壮的男宠,整个饭局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中,只是,一直低头扒饭的凌田丝毫没有注意到眾人集中在他身上的目光,他只是在為轩辕玨刚刚对他的关心而脸红心跳。

  轩辕玨开心地笑著,他确定这个男人绝对已经爱上他了,而他的游戏也即将开始……

***

  吃完饭后,凌桃儿便以身体不适先回房休息,轩辕玨乘机说要和凌田聊聊,虽然说凌田一头雾水,但还是答应了。糊裡糊涂地跟著轩辕玨来到了轩辕玨的寝宫,一种由骨子裡爆发出的好奇心促使他开始动摸西看,轩辕玨看著好笑,但却迫使自己的表情变得忧伤。

  「田……」不是「大哥」这种表面的词,而是更深一层的喊著凌田的名字,凌田正摸著一个翡翠白菜被轩辕玨突如其来的深情呼唤吓了一大跳,手一用力,「哐当」翡翠白菜愣是被摔了个粉碎,凌田吓得语无伦次,惊慌地看著一边的轩辕玨,「俺……不……故意……是……」说话间凌田就蹲下去捡翡翠的碎片。

  「别去捡,随它去,当心手。」轩辕玨说著却不上前帮忙,他在等机会。

  果然,因為心情慌张,凌田变得手忙脚乱,一下子手被碎片割破了。

  好机会,轩辕玨微微一笑笑意被下一刻偽装的痛心疾首掩盖,「田……你怎麼了?」

  温柔的与凌田对视,没有丝毫的犹豫将那根破皮出血的手指含在了口中。(口水止血法,用多少次都灵)

  喊在嘴中的手指有些咸咸的涩涩的,是一种凌田特有的味道,轩辕玨将小香舌去舔舐,小嘴紧紧地包主手指,受伤的手指格外的敏感,「刷」凌田的脸红得像个大番茄。轩辕玨怎肯就此停手?他用温暖的口腔湿润著手指,却用另一隻手刻意用力地抽出,发出重重的「啵」声,在黑夜中这样的声音曖昧又淫靡。

  「田……」知道玩具就要上鉤,轩辕玨做著最后的引导,「田……把头抬起来看著朕……」凌田犹豫著抬起自己的头与轩辕玨对视,「田……朕要告诉你一件事……」轩辕玨把声音放轻使整个氛围变得更有情调。

  「俺……那……玨你说……」凌田那个叫紧张啊,「唔」一个吻把凌田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口裡,凌田瞪大了眼,无法置信地看著眼前这张放大的漂亮脸庞,无法思考、也不敢思考,舌与舌的缠绕追逐、唇与唇的摩擦交融,彷彿过了一个世纪般长久。

  轩辕玨放开了因无法呼吸而憋紫了脸的凌田,「田……你跟朕进京后住在后宫行不?」试探著询问,「為……什麼?」凌田只是低著头,「笨蛋朕说过朕爱你……会负责任!」轩辕玨装作生气地侧过身子,却不用后背对著凌田,「玨不要生气……俺……俺……会住在那的。」虽然知道那是皇妃们住的地方但是凌田还是答应了下来,看见轩辕玨生气他的心就酸酸的。

  「那麼田对朕的感觉是什麼?」轩辕玨已经去掉了大哥这样奢侈的称呼。

  「唉……俺想……那应该也是爱吧……」害羞的撇过脸。

  轩辕玨的嘴角勾起了满意的微笑,「那麼……田你和朕彼此相爱了?」装作惊喜地叫嚷著,看著凌田羞涩的点著头,「那麼,田,我们不是不应该做一些亲密的事情。」轩辕玨一步一步地引导著新到手的小玩具。凌田果然还是点了点头。「那麼就别耽搁时间了,我们来做快乐的事情吧。」轩辕玨将壮硕的汉子一把拥入怀中……

  「俺……俺……」凌田的直觉告诉他应该拒绝,但却被玨温柔的眼神弄得说不出话来。

  「田……把你自己交给朕。」轩辕玨再次出声诱骗,眼裡的温柔简直可以滴出水来。

  到手的鸭子绝不能让他给飞了,但轩辕玨深知强扭的瓜不甜,所以他一定要让这小玩具心甘情愿。

  「嗯。」感情最终战胜了理智,凌田鬼使神差地点了头。他相信玨,没有理由,他就是相信。相信到即时有一天他骗了自己,也更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轩辕玨见凌田点了头竟有些迫不及待地将健硕的身躯连推带抱地弄到床上。

  「嗯。」深深地一吻让经验甚少的凌田严重缺氧,那条厚舌被轩辕玨灵巧的香舌死死缠住,想逃也逃不掉。直到凌田在他的引导下懂得青涩地回应轩辕玨才罢口。

  「呼」重新呼吸到空气的凌田狠狠地做了个深呼吸,阔别已久的氧气终於有回到了他的肺部,正在凌田还沉醉在呼吸的美妙时,轩辕玨变戏法似的脱去了凌田所有的衣物,而他那条上好的丝织的长裤也被随便地扔到了地上。

  「田,开始咯。」轩辕玨拿出早已放在枕底的润滑油倒在凌田的腹部,然后抹至全身。

  凌田被突如其来的凉意惊了一跳「玨……俺……」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知道為什麼,一团无名的火忽得从腹部升起,原本柔软的阳具竟有些微微抬头。

  「这是西域的贡品精油,不但起润滑作用,还有催情的功效。」轩辕玨的话给了凌田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勃起的欲望却让凌田羞得满身通红。

  「啊……」凌田下意识地合上双腿,守卫著臀瓣之间的禁地。却被轩辕玨一手阻止,不顾凌田发出的抗拒,轩辕玨用涂满了润滑油的食指在粉红色的皱褶周围轻轻地打著圈,猛地没入变得敏感的小穴,不等密穴收缩,轩辕玨毫不犹豫地插入了第二个手指。

  「啊……不要……放开……疼……俺……啊。」虽已做了充分的润滑準备,但轩辕玨这一系列动作仍弄得凌田叫声连连。

  「田,别动。」轩辕玨出口阻止了想要逃跑的凌田,张开二指,硬是将小半瓶油倒入了鲜被开发的小穴。润滑油顺著缝隙往裡流,一阵阵火热让凌田忘记了逃跑,原本僵硬的身体也软成了一团。

  轩辕玨坏心眼地抽出手,不时撩拨著凌田那蓄势待发的欲望。

  「唔……嗯……啊」思想早已经被欲热冲走,脑袋一片空白的凌田只是下意识地呻吟出声来。

  一向以自制力著称的轩辕玨竟有些把持不住,来不及多想,翻身没入凌田一张一合的小穴中,有力地抽插,让凌田控制不住地叫出声来,经过充分润滑的小穴对轩辕玨来说毫无阻碍,每一次都没入了最深处。

  颤慄的快感支配著凌田的身体迎合每一次抽插,从未有过的快乐浪潮淹没了头顶,从结合处蔓延至全身的奇妙感觉顺著神经一起集中到了大脑皮层,在一阵狂插猛抽之下,凌田喷射出了乳白色的黏液,在身后一阵热后,凌田失去了意识。

  蜡烛慢慢融化,烛光之下是两个重叠的影,淫荡的水嘖声迴响了一夜……

***

  有人说光明是世界上最美的物质,但有时它却来得不那麼适时,能够扰了某人的清梦。当然,凌田就是受害人之一。

  相较初春其他日子的黎明,今早的光明有些刺眼。

  凌田张开眼便看见华丽优雅的帐,他急於坐起来却牵动了身下的伤口,丝被滑到腰下露出了小腹上点点的瘀青,凌田笨拙地拉扯著丝被,却吵醒了身旁的轩辕玨。

  「一大清早,那麼暴露,你是在勾引朕麼?」乾脆抢过整条被子,轩辕玨看著凌田身上的青青紫紫笑得略带曖昧。

  「俺……玨?」正想出口解释的凌田见到眼前的人吃了一惊「你……你怎麼在……」这字还未出口,凌田立刻乖乖闭上了嘴,昨夜发生的一切都如潮水般地涌来,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羞耻催促著他的血液一下子全涌到了脸上。

  「怎麼了?田,发烧了吗?」如果说世界上真的有明知故问的典型的话不用多想那个人一定是眼前这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当今天子——轩辕玨。

  「玨……俺……那个……」凌田回忆起了昨晚的真情告白,有些没实感,想要开口求证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麼。

  「田。」轩辕玨体贴地為凌田接下未说完的话「昨天你说了实话哦,什麼都说了。」轩辕玨抿了抿嘴,嘴边的笑意虽有些碍眼但总体来说还是显得很真实,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朕也告诉你,朕也是一样。」演技十分好的轩辕玨此时的眼神清澈真诚,看不到一丝虚情假意。

  「玨。」凌田眼眶有些发热,从小到大除了爹娘和妹妹没有人真正对他好过,所以让他养成了别人一对他好,他就可以对那个人掏心掏肺,两肋插刀,更别说轩辕玨的那句「朕也一样」是他原本想也不敢想的,如今变成了事实,自然是令他又惊又喜。一时的惊喜交加让他只喊出一个名字,就说不出话了。

  「永远跟朕在一起。」直到朕玩腻了。轩辕玨的表情认真而坚决,当然他心裡想的那一部份,凌田永远都不会知道。

  感动之餘,单纯到接近无脑的凌田暗自做出了一个决定:永远待在轩辕玨的身边。

  他从来没有想过,像轩辕玨这样身份的人為什麼会爱上他这样一个一身肌肉的庄稼汉。也正是他的没想那麼多,让他觉得一切都是真的,没有一点欺骗。

  「朕帮你清理一下,然后準备用早膳吧。」轩辕玨不由分说地抬高了凌田的腿,拿出不知从哪来的锦帕铺在凌田的身下,一隻手熟练地捅进密穴,一阵翻捣后,一股浓浓的乳白色液体顺著大腿流下来,一滴不漏淌到了雪白的帕上,那番景像有著说不出的淫荡。凌田经一夜欢爱后的身体十分敏感,细微的呻吟当然成了此景的主旋律。

  当然以轩辕玨来说,大可以吩咐下人為凌田清理,但他却并没有那麼做,他不想吓坏了这个小玩具,更不想让他习惯耻辱。因為那样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穿戴整齐后,凌田向门外走,却被轩辕玨喝住,一脸的不解「不是说要去吃早饭了麼?」是啊,吃早饭不出们怎麼行呢?自己做的很正确啊,為什麼选玨要阻止?凌田更始有些困惑了。

  「笨蛋,就你现在的身体能从这走去用早膳?」轩辕玨这一番过於诚实的话,弄得凌田脸红得绝不亚於煮熟的虾子。

  「朕会命人将早膳送来的。」轩辕玨微微一笑,向凌田打了个手势便头也不回走出了门,留凌田一人默默地等。

  是的,等待,是他现在和将来的一门必修课……

  半个时辰的等待后凌田终於吃完了早餐,在轩辕玨的强烈要求下凌田再次被拉到了那个他和妹妹桃儿相认的花园。

  「田,我们什麼时候出发?」虽是一园的春光明媚,鸟语花香,但轩辕玨似乎没那个閒情雅緻赏花听鸟,等到周围没人时轩辕玨便直截了当地开了口。他的这一阵子演的戏就是為了把这个好玩的小玩具骗回京,他现在急得一秒鐘也不能耽误。

  「唉。」凌田被轩辕玨以这麼直接的态度一问反倒不知怎麼回答的好。

  「田,难道你还是不愿和朕回京?」轩辕玨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显得很受伤。

  「不是的,玨,随……随你好了。」虽然凌田这句话说了等於没说,但却给了轩辕玨一个钻空子的好机会。

  「那麼我们吃了午饭便走,你看如何?」轩辕玨佯装兴奋地拉起凌田的手。

  见轩辕玨如此期待凌田也不好拒绝,笑著轻点了一下头。

  似乎一切都在轩辕玨的预料之中,当然要出去树后那双满是妒意的美眸。

***

  用过午膳后,轩辕玨一行人在简单的收拾后,终於坐上行往京城的马车,途中最快乐的除了得逞的轩辕玨外,还有被骗的凌田。

  整个车厢都充斥著「哥!你看窗外好美哦!」「哥,你看天空好蓝哦。」「哥,你看白云多漂亮。」之类的话。

  凌田见妹妹和自己还是很亲密心裡热乎乎的,一直「嗯」或「啊」地回答著。

  但这一切在最擅於逢场作戏的轩辕玨看来根本算不了什麼。「景美?」美个屁,儘是些乱石杂草,「天蓝?」废话天不是蓝的难不成是绿的?「云白?」这正值中午,虽然现在是春天但也是晴空万里,连片云的影子也见不著。能说出这种话的女人不是瞎子就是白痴,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她是在讨好谁,想利用谁。

  轩辕玨不是白痴当然不会直接打断他们。但也被凌田那一脸感动得蠢样逗笑到胃抽筋。

  「田,前面有个茶馆我们不妨下去歇个脚?」从小就被眾人追捧过著日子的轩辕玨当然不懂得什麼叫避嫌。他更不知道,在民间以单字称呼的两人不是夫妻就是情人。

  「嗯」凌田被这一个字的称呼弄得脸涨得通红,一旁的凌桃儿的眸子裡更是冒著火,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凌田和轩辕玨的关系不简单。

  茶馆是以翠竹搭建起来的小竹棚,一向娇生惯养的轩辕玨倒也不挑剔,逕自走向一张以老竹竿做成的竹桌前坐下,拍了拍身边的竹椅示意凌田坐下。凌田也没说话,低著头也招呼凌桃儿坐。却被轩辕玨猛地拉住,一个踉蹌跌坐在椅上,这个景象随谈不上正常,但也算是平常,压根引不起别人的注意,但凌桃儿在风尘中打滚多年,自然从凌田的眼神中察觉到了曖昧,小小的粉拳捏得「吱格」作响。当然这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过轩辕玨那双善於观察生活的眼睛。

  很快喝完茶,一行人上了马车,虽然仍是满车的欢声笑语,但只要是敏感的人都会感觉到空气裡瀰漫著火药味……


  第五章

  一天对於正处於赶路时期的人来说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在马车裡太阳似乎落山的特别快。一到晚上找客栈投诉对於普通的行人来说是最头疼的事,但对於轩辕玨来说这根本不是什麼难事,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能敲客栈门嘛。这不,刚下车一行人就来到了所处小镇最好的客栈。

  这是一个古镇,亦是杨州通往京城的必经之地,因為人口很少故名「稀」在这种小镇自然也没必要兴师动眾地建造行宫,凡正那些个精明的刺客必定会认為天子是不可能委身於这种小镇的。可是轩辕玨是个例外。没错当今的天子如今就在这个小镇客栈的天字房舒舒服服地泡著澡呢。

  「皇上,要加水吗?」李义提著水壶手抖得厉害就怕这一不小心就烫伤了这美人皇帝。说什麼出宫不要带太监,太监看多了玩兴就没了。而且洗澡穿衣还指名要他李义伺候著,他倒不倒霉啊,在京城他虽不是什麼贪官污吏,肚裡肥水直流,但起码起居还是有一堆的婢女伺候著,哪伺候过别人哪?虽然这麼想著但李义还是要十分「乐意」地為轩辕玨添水。见轩辕玨不愿搭理,只好硬著头皮又问了一遍「皇上要加水吗?」

  「不必了,下去吧。」轩辕玨何等聪明自然是从李义微微的不情愿中听出了端倪,说什麼李义大小也是个都督,让他端茶倒水,也的确是难為他了,何况在朝中他也颇有威望自已也不可怠慢了他。

  「爱卿辛苦了。」假情假意地安慰著,轩辕玨却早在心裡打起了小算盘,在扬州这个李义跟著自己是受了不少惊,但是只要自己稍微给点甜头他尝尝以后定会有用处。

  「啊,皇上言重了,微臣能為皇上的起居尽些绵薄之力感到万分荣幸,為了皇上臣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原本心裡有些不满的李义听自己这个一向冰冷毒辣的主子如此说,立刻变得赤胆忠心起来,毕竟他是皇帝,不管年龄多小,有多深的城府,总的说起来他是个好皇帝。年仅一十二就掌管了天下,登基五年来,年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就连一向暴动频繁的边疆地带最近五年也安分了许多,这个小皇帝真的很有本事。忍不住感叹的李义固然忘记了轩辕玨先前的吩咐,杵在那儿一动不动。轩辕玨这次倒也不急反倒气定神閒「李爱卿,一天奔波想必也累了,你也早点下去歇著吧。」

  「臣……尊旨……」李义有些抱歉地快速推出房,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房内只留下一桶渐凉的水,和一个笑得诡异的人,不,应该说房内有两个人……

  「出来吧。」轩辕玨随意地披上手边的外套,屋裡仍有些水气氤氳,轩辕玨美丽的轮廓在这些飘散著的水珠中显得更有魅力,此话一出,原本寂静的房裡,吱呀一声,一直合著的柜打开了,一紫衣女子款款走出,紫衣微有些凌乱,酥胸也露出大半,洁白的身体在紫纱的包裹下显得分外妖嬈,美目含笑满带著勾引的味道,没错这个女人正是凌田的亲妹妹——凌桃儿。

  「你有什麼问题麼?」轩辕玨也不奇怪,反而悠閒地坐下,拿起桌上特地為他热的酒自斟自酌起来。

  「皇上,奴婢见白天您生得落寞,料想这黑夜漫漫必定是寂寞难耐啊。」凌桃儿微微欠身,嘴角一鉤「奴婢想為皇上您解解小闷儿,外面月色正美奴婢陪皇上对月小酌一番如何?」话音未落,轩辕玨深带不屑的哼笑便表明了他的态度。

  「凌姑娘真是好兴致,只是朕却因奔波劳累稍感不适,怕破坏凌姑娘的雅兴啊!」在看这轩辕玨一脸的神清气爽,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适之处,就算这凌桃儿再怎麼不要脸也不会将这推辞之意忽略吧。

  「皇上,那奴婢?」凌桃儿对於轩辕玨的拒绝仍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毕竟她的放荡和嫵媚是鲜有男人能拒绝的,即使对方是个皇帝照道理她还是有自信让他成為囊中之物,不甘心的她固执地认為自己听错了,不禁又问了一遍。

  「那麼凌姑娘也回去休息吧。」最上虽然叫著姑娘,但心底却把这毫无自知之明的女人鄙视了千万次。毕竟这女人是凌田的妹妹留著到还有些用处,说不定将来会更有趣,玩意正浓的轩辕玨对得罪这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便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凌桃儿惊讶的愣了一下才不甘心的整了整衣衫出了房门。门的「吱呀」作响表明她的「美人计」无效。

  至於轩辕玨在打著什麼主意,用脚后跟想也明白吧,在这个月色如水的夜晚当然不能在自己的房裡白白浪费,自然要好好的去和小玩具交流交流感情,至於这交流的方法麼,不用想大家心裡也明了,无非就是做做活塞运动嘛,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树影参差,明月当空,一白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进了原本不属於自己的房间……

  此时此刻呆在这个房间的人,已经準备熄灯睡觉了,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惊得不行,更是没面子地一头栽入白衣人的怀中

  「这……俺。」待看清了来者,脸又红了

  「田……朕好想你。」轩辕玨一边说著煽情的话,一边不动声色地抚摸著凌田敏感的脊椎,引得凌田轻颤不止。

  「玨,俺和你不是刚分开吗?」虽然说对轩辕玨对自我的称呼有些反感,但面对轩辕玨的甜言蜜语还是有些羞涩地回答著,庞大的身躯靠在轩辕玨纤长的身子上有些彆扭。

  「朕……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想田了。」嘴上更甜了,当然手上的活更加的明目张胆,竟然将白瓷般的手伸进了凌田的衣襟,冰凉的触感让凌田有些不适应地扭动身体。

  「田,朕……」故弄玄虚地不说出下话,「你什麼?」单纯的凌田瞪著一双不算大的眼睛问著,眼神中是一种让人想要疼惜的纯真。

  「我想要你。」手放肆地绕道凌田胸前,不留情地揉捏著两颗可爱的茱萸。

  「啊……」意识到自己竟然发出如此淫荡的呻吟,凌田下意识地闭嘴。

  「朕要听。」食指适时地阻止了两片快要合上的唇瓣,乾脆将整根手指塞入另填口中,轩辕玨有些孩子气地眨了眨眼睛。是的,作為一个好的玩具要懂得忍,但是要知道有的地方需要忍,而有的地方不需要,若学会了忍住呻吟那麼今后的挑逗将会变得无趣。

  「嗯……啊……」凌田有些不自在地出声,无奈……嘴被轩辕玨的手指所侵佔,轩辕玨细长的手指在凌田温热的空腔中随意搅拌,凌田勉强地张著口,生怕伤了轩辕玨,透明的液体从嘴角流出,沿著棱角分明的下顎往下淌,「玨……俺……好奇怪。」凌田红著一张不算英俊却还称得上刚毅的脸。「田,放鬆……把自己交给朕。」鬆开凌田胸前肿胀的不行的小肉粒,腾出一隻手,塞入凌田有些宽大的裤子,有技巧地挑逗著凌田的分身,「嗯……不……俺……」凌田用自己的手阻止著肆意侵犯自己的手,「疼……」轩辕玨假意地叫著,「啊……」凌田慌张地鬆开宽厚的手,却给了轩辕玨进一步侵犯的机会,绕过凌田已微微肿胀的分身,两根手指直接塞入了凌田紧致的小穴,被突然进入的异物挤弄得很不舒服,菊穴剧烈地收缩著,轩辕玨笑了笑,用力捅了捅凌田的后穴,然后若无其事地抽出手指,两指间夹出了些许媚肉,「啊……」夹杂著疼痛和喜悦,凌田呻吟出声,腿一软直接瘫在了比他小上半个头的轩辕玨怀中,「呵……」轩辕玨轻笑出声彷彿很满意凌田的表现,「宝贝和朕去床上好吗?」轩辕玨横抱起,凌田脸上出现了潮红,撇过脸不想看轩辕玨「不要害羞……来正视朕。」强硬地掰过凌田的脸,凌田却执拗地闭上眼,轩辕玨眼底闪过一丝凌虐的光,他肿胀的凶器阁著裤子摩擦著凌田已经变得湿润的洞穴,「嗯……」悄然地解开裤头,凶器暴露出来,凌田感受到了那炽热的男根,他的脸已经红到暴了,一咬牙,拉下裤子,就坐上了那挺立的分身,「嗯……」这巨大的阳具撑得小穴生疼,轩辕玨惊讶於凌田的主动,但是也不好辜负了人家的一片盛情,上下地扭动起身子,凌田能做的只是张嘴吟叫,顺著轩辕玨的动作,每一次抽插紧致的小穴都伴著「噗嗤」的水嘖声有规律地收缩,每一次的夹紧都让轩辕玨加快动作,凌田的叫声也一浪高过一浪。

  这个本该寂静冰冷的夜被一阵欲热搅得热浪扑面,想那今后的夜也不会寂寞……

***

  第二天,凌田自然是深深体会到了纵欲过度的后果,但他坚持不休息几天再走,倒也没有耽搁行程,终於在持续奔波了一个月后,轩辕玨一行人终於抵达了「虹南」国的京都。

  眼前的壮观,大大超出了凌田的想像,没见过什麼大场面的凌田呆呆地望著以前想也不敢想的皇宫。那样巍峨的建筑是他们这样的平民一辈子也不敢做的梦。略有些失神地凝视著那櫛次鳞比的屋脊,瞬间竟有些眼花,那高高的屋簷上镶著的宝石大概是他一辈子都数不过来的。看著走在最前面的轩辕玨被万人簇拥著,凌田有些落寞,轩辕玨似乎习惯了所有人的膜拜与仰望,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带著那一抹骄傲的笑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人群把他和凌田隔得越来越远,凌田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到京都,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没有人回答他,那宫门合上发出的沉闷之响隔绝了凌田生活了小半辈子的自由平凡的空气,接下来等待著他的,是他的命运……

  「玨,俺……」好不容易等到人少了能说话的时候凌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麼好,但光这不敬的称呼也吓得在一旁待命的太监脸色惨白。凌田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僵硬,不再出声。

  「凌田,你现在先去休息,待会儿朕自会传你,还有在宫中你还是把宫外的那些习惯改了吧。」听著凌田的称呼轩辕玨觉得很彆扭,有些不耐烦地命令到「你带他去凌泉宫,就由你伺候吧。」随手点了个太监,便大步向他的盘龙殿走去。

  「走吧。」虽然眼前这人生得高大黝黑不像是什麼达观贵人,皇帝赐的也只不过是偏得不能再偏的凌泉宫,但毕竟还是皇帝的人,他小德子也不敢怠慢了。见凌田傻愣地看著轩辕玨离开的方向,便催了一句。

  凌田的脑袋现在是一片空白,那个人很陌生,不管是表情、语气还是行為都很陌生,一点都不像他认识轩辕玨。有些落寞地低头,默默地跟著一身蓝衣的公公走。

  「就是这了。」

  凌田微微抬头,是一个宫殿,虽然在这个宏伟的建筑群裡显得苍白而单薄,但还足够是让凌田惊讶的了,宫门上龙飞风舞的镀金大字刺痛了凌田的眼——凌泉宫,只是他……看不懂。

  「请问公公,俺是要住这吗?」虽从民间长大,但对阉人这一词凌田还是略有耳闻,自然知道该称呼些什麼。

  「嗯。」第一次伺候到这麼好说话的主,小德子有些庆幸,他以往伺候的那些个娘娘什麼的都是嚣张跋扈,蛮不讲理不把奴才当人看的主,等等……眼前这人身高八尺有餘,体格健壮,他怎麼会把他和后宫内那些赛天仙的娘娘比呢?真是奇了怪了。虽这麼想著,但小德子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进去吧,您以后就住这。」推开用红木雕的门,带著凌田往裡走,虽久无人居住,但却也有人定时打扫,所以并不脏,这样的房子对凌田来说已经像是做梦一样了,但他却没有作出过度的反应,不知道是因為与整个皇宫给他的惊喜相比这实在微不足道还是因為其他原因。

  「有劳了。」侧脸道谢,凌田本就是个平民,所以他身上平易近人的气质是整个宫裡没有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不,别客气。」小德子被这麼一谢有些受宠若惊,急忙摆了摆手。

  「公公知道和俺一起的女娃到哪了吗?」凌田想起桃儿一进宫就被轩辕玨安排去了别处,他担心,所以决定打听一番。

  「你是说穿著粉衫的那个吗?」小德子想了想,见眼前这人好说话自然就大著胆子去了敬称。

  「嗯,就是她,她去哪了?」凌田见眼前这人知道便有些急切起来。

  「听说她去了黎园。」说起这个女人,小德子记得非常清楚,媚眼如花,一脸的妖艳,这气质在整个皇宫的女人中都很少见。

  「黎园?在哪儿?你能带俺去吗?」凌田的见妹心切一下子把小德子给难住了。

  「皇上可能随时会召见,这个时候,是哪都不能去的。」皱了皱眉,说出了歷来规矩。

  「俺……俺知道了。」凌田失望地点了点头,小德子虽有心帮他却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毕竟他只是一个奴才,是万不能坏了规矩的。

  「你先歇著吧,有事请吩咐。」小德子关上了门,在门外守著。

  当然他没有忘记泡一壶上好的龙井茶。

***

  屋内的凌田并不如小德子想像中的那麼快乐,亦没有像小德子幻想的那样在屋裡看看书,喝喝茶或在那舒适的大床上躺躺。他不停的在屋裡踱步,他很想静下来,静下来好好消化轩辕玨刚刚的话。看书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当然前提是,他要看的懂。他只能不停地走。

  「在宫中你还是把宫外的那些习惯改了吧。」轩辕玨的话在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响起,这是什麼意思?皱起的眉头在一瞬间变得更皱了,到底是什麼意思。这是凌田这大半辈子遇到的最伤脑筋的是。当轩辕玨脱口而出时,只是有些错愕,现在越想就越喘不过气来。凌田百思不得解,在这个到处佈著陷阱,人人都会暗箭伤人的皇宫裡,轩辕玨这句话应该说意思可算是很明显的,但对於从来不知道如何揣摩人心的凌田来讲这无非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公公,俺……俺想问你一个问题。」门吱呀一声开了,著实把正打著瞌睡的小德子吓了一跳,见凌田一脸的疑惑小德子变得热心起来「你问吧,我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你的,还有你别叫我公公了,叫我小德子就行了。」几乎是掂著脚尖拍了拍凌田的肩。

  「小德子,俺想问你俺有什麼不好的习惯?」见对方直爽,凌田也不扭捏直接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嘛,人品不错,待人也亲切,要说真有什麼不足的话就是称呼了。」见凌田真有事请教他小德子不觉得意起来,仗著读了两年书毫不含糊地说了起来「你对自己的称呼总是‘俺’这是很不文雅的,你应该改口说‘我’这样才显得大气啊。」其实小德子也都是胡诌的,俺什麼的只是方言和文雅似乎搭不上边,但这一番话吧还是有点道理,也能将没读过书的凌田唬住。

  「你叫什麼名字?」见凌田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小德子乾脆换了个别的话题。

  「俺……不我叫凌田。」虽然有些话他没听懂但他最终还是弄清楚了一点,就是要把「俺」改成「我」虽然不习惯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凌田?那我就叫你凌田大哥了。」小德子变得高兴起来,一时忘记了主僕有别。

  「好啊。」凌田新添了个兄弟到也乐意。不知道轩辕玨要是知道自己和一个太监成了同一个人的兄弟不知道会是什麼嘴脸。

  凌田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对他还有个结拜兄弟,不知道為什麼,兄弟二字让凌田觉得不舒服却又说不出哪不舒服。

***

  天色慢慢变暗,一片灯火辉煌中皇宫露出了它最真实的一面,白天的那些大气与正义躲在夜幕后瑟瑟地发著抖,它渐渐蜕变成了一个「天堂」一个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的极乐世界。在这个天堂裡没有邪恶亦没有正义,只有那对金钱和地位的欲望,是的欲望,只有欲望。

  这样的夜对轩辕玨是种煎熬。

  今天他觉得这接风宴格外漫长,大臣们一张张諂媚的笑脸他看一眼都觉得想吐,脑海裡出现了一张生得不算俊俏的脸,高高的鼻子,略带紫的唇,有神的眼睛,黝黑的皮肤,手感很好的肌肉……该死的,他到底在想什麼,面对著一群美艳的女子他竟然还想著那个呆子,大概是太久没有在他的专属玩具身上泻欲了吧,有四五天了,他有些怀念起那具充满著男性气息的身体了,如此想著身下竟有些发胀。

  他一定是酒喝多了,一定是,轩辕玨安慰著自己。

  端起桌上的银酒杯,一饮而尽,他忘记了酒精不能灭火只会助长它的滋长,几杯酒下肚轩辕玨的理智已经所剩无几。

  挥了挥手,一个鬢髮全白的太监微微侧耳,轩辕玨吩咐了几句,独自离席。

  「皇上龙体抱恙,先回行宫休息,请各位大人随意。」尖细悠长的声音结束了一个不必要的「洗尘宴」。

  轩辕玨退去了身后的仪仗队,一个人急匆匆地到了凌泉宫。

  小德子在门口守了一个下午,自然有些瞌睡,等到轩辕玨走到跟前他才发现,惊得措手不及,正想喊出口却被轩辕玨制止「下去吧,在宫门口守著。」轩辕玨说罢就急急入房。

  小德子见万岁爷没有怪罪,心裡暗暗庆幸,并没有注意到轩辕玨一脸的欲热。

  轩辕玨刚进屋就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到不行:凌田斜坐著,头有些低垂,胸部健硕的肌肉因衣衫的半敞若隐若现,撩拨著轩辕玨所剩不多的理智。

  等久了的凌田有了睡意,本想去床上休息但想到待会儿轩辕玨要见他就勉强打起精神,坐在大堂裡乾等著,没想到刚坐下就被睡意侵袭,不一会儿就去会了周公。於是就构成了轩辕玨眼前之景。


  第六章

  快步上前横抱起酣睡中的凌田,也不管他是否会醒狠狠地甩到床上。凌田睡得正香,忽觉一阵痛,矇矇矓矓地睁开眼看见了一张红的发烫的俊脸,有些反应不过来。「玨你怎麼了?发烧了?」一手探上轩辕玨的前额「没有啊,玨你太热了吧。」都囔著倒头又要睡。这冰凉的触碰对於轩辕玨来说根本就是火上浇油,原本就欲火焚身的轩辕玨失去了理智,猛地抓过凌田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咬住凌田的唇,一阵啃咬,又将凌田痛醒过来「干什麼。」下意识地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重物,却用力过猛将吻得正尽兴的轩辕玨推下了地。轩辕玨也不恼怒只是猛地飞身将欲坐起的凌田再度压上了床。「碰」凌田重重地躺在了床上意外的疼痛让凌田清醒起来,看著眼底一片火热的轩辕玨有些不可思议「玨,你怎麼在这?」只是轩辕玨似乎并没有打算回答他,几下便撕破了他的衣裤。「怎麼了……你……你……」凌田被这样的轩辕玨吓得够呛,急忙往后退不觉已到了床沿。轩辕玨依旧不语,见凌田不断后退,不由分说地抓起他的脚踝生生拽了回来,粉红色的小穴正个暴露在光下,因主人的过度紧张而收紧。皱了皱好看的眉用力的在凌田的臀部拍打了几下,待到小穴有些舒张,轩辕玨再也忍不住了,将硬得不行的凶器痛入毫无润滑的密穴中,不理会凌田呼痛,放纵著自己的欲望在身下人的密穴裡驰骋,抽插了几十次一股火热的浓液在紧致的密地释放。凌田早已失去了知觉。轩辕玨似乎觉得不够,翻了个身见凌田昏睡,狠狠拍了几个巴掌,待到凌田再次疼醒后才继续动起来,这样的交构对於凌田没有任何快感可言,只是肉体之间不断撞击的声音却刺激了夜神,夜色更浓了,一轮弯月掛上了枝头,清幽,无暇……

  命运永远是未知的,所以才会有人期待明天,不知道明天是什麼样子,然而对与凌田来说命运的玩笑远不止这些……

  「唉……呜……」

  凌田有些艰难的翻过身,睁开眼的瞬间记忆伴随著痛苦毫不留情地衝刷著凌田的整个大脑,昨晚他记得很清楚。身旁的锦被皱成了一团,身下钝痛的始作俑者似乎早就离开了,凌田勉强地坐起身,身体已经被人清理过了,私密处的冰凉触感证明已经上过药了,张了张乾裂的嘴唇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叫声。凌田猛嚥了几下口水才勉强出了声「小德子,小德子。」叫唤著身边唯一可以帮忙的人,却迟迟不见人影。打起精神下了床,腿竟有些合不拢,肢体与大脑是极度的不协调,试著移动了几步,最终还是跌坐在地上,顾不得身后撕裂般的痛楚凌田有些声嘶力竭:「小德子!小德子!」见还是没人搭理,凌田撑住地面尝试著站起来,却被刚进门的小德子的喊声吓得再一次跌在了地上:「凌……凌……」小德子凌了个半天依旧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称呼,不过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支吾著总算把话说了清楚:「凌……大人,你快回床上躺著,万岁爷交待了奴才要好好照顾您的,您的伤口刚上药是不能走动的,您先歇著,奴才马上去準备早膳。」小德子急匆匆地扶起比他高出两个头的凌田,用力地支撑这高大的身体连拖带拽地架上了床。

  「小德子,俺……我能喝水吗?」看著眼前的人累得直喘粗气凌田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要求。「当然可以,奴才马上就去给您拿来。」卑微地鞠了个躬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凌田讶於小德子的称呼,他尽力想去忽略对方眼裡的鄙夷,很可惜他没能成功。

  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阳光亮的有些刺眼,又是新的一天,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凌田笑著安慰自己。

  门外响著小德子压低了的叹息声,好好的一个大男人怎麼被当成女人来用了,回想著早晨所见的一片狼藉小德子有些纳闷了,他不是没见过男宠,但他所见的个个都比女人还美,比女人更媚,像凌田这样结实平凡的男宠他从来没见过,他并不是不想和凌田自然相处,但想到早晨他的样子就让他有些……难受,所以為了不让自己做出过份的事还是儘量避免接触的好。小德子作了个深呼吸向膳房走去。

  等轩辕玨处理完朝政已是正午了,不知道為什麼总还是有点担心,又说不出来到底担心些什麼,一块石头就这麼压著总觉得不好受。

  「啟稟万岁爷,柳妃娘娘求见。」一阵尖细悠长的喊声打断了轩辕玨的思绪。

  「宣。」一个字的命令但其中的冰冷显而已见,知趣的都离得远远的,小心翼翼地对待这头不知什麼时候会发怒的豹子,当然除了某些人……

  「皇上,您出宫了3个月,如今回来了,却没去臣妾之处,洗洗尘,臣妾饱受了相思之苦,朝朝暮暮,都盼著皇上回来,昨晚為皇上準备了一桌的膳食,只盼著皇上能去臣妾那聚聚,皇上……」柳妃拿出手绢,轻轻抹著泪,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称著那脸蛋更加的楚楚动人。

  「够了。」红唇微啟吐出的词充满了魄力,只是那张美脸依旧冷得像冰「柳妃,你是在埋怨朕麼?」抬起头看著匆忙跪下的柳妃暗暗作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情深意切?大概是这女人昨日受冷落,被其他宫的嬪妃笑话了,今日怕是来讨宠告状的。

  「皇上,臣妾……」微微低下头给一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一个穿粉衫的婢女跪了下来「皇上,娘娘她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太医吩咐不可著凉,皇上您……」看著柳妃一脸的满意,婢女鬆了口气。

  「赐座。」虽然脸上仍是一片冰冷,但略微上扬的语调还是透露出轩辕玨初為人父的喜悦。

  「谢皇上恩典。」柳妃頷首谢恩,一旁的侍女立刻爬起来搀著柳妃坐上了椅子。

  「皇上,臣妾今晚在‘薛琦宫’為您準备了宴席……您看……」侧过脸徵求著轩辕玨的意见。「朕会去,你回去吧。」许久轩辕玨作下了决定,略微放低的嗓音向眾人示意他的心情很好。

  欣喜之餘柳妃并没有忘了礼节,赶紧欠身,带著身边得力的婢女高调地向「薛琦宫」走去。

  柳倪儿的「薛琦宫」位於东,轩辕的「盘龙殿」位於正中央,从「盘龙殿」到「薛琦宫」要穿过御花园,而凌桃儿暂住的「黎园」与御花园靠的极近,像凌桃儿这样一个会享福的女人在这百花齐放的季节想到的自然是游赏这集天下春光於一身的御花园而不会是去看看她的亲哥哥凌田。

  柳倪儿想到总是冷得像冰的轩辕玨对自己的体贴赐坐她就忍不住高兴「走吧,竹儿随我去御花园走走。」看著身边的春意盎然,柳倪儿游兴突浓。

  再说这凌桃儿,她正在「玉湖」边赏景,见远处有人走来,立马收了玩意,看眼前的女人明眸皓齿,高贵典雅,心中便有了底。

  「向娘娘请安。」儘量把头压低自显卑微。「不必多礼。」柳倪儿心情正好又见一张新面孔向自己请著安,愉悦之情溢於言表。

  「你是新来的宫女?是哪一宫的?」柳倪儿的心地倒也不坏,只是从小在官宦之家长大的她有著强烈的孤傲感这也造成了她身边没有个能说话的知音。见眼前这人长得还算水灵又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就好奇起来。

  「回娘娘,我不是宫女,我是随大哥到宫裡来的。」凌桃儿深知有时要显得卑微有时却不能,她抬起头,笑著回答了柳倪儿的问题。「哦,那你大哥是什麼人?」看凌桃儿不怕自己柳倪儿更好奇了。「我大哥是皇上在民间的结拜兄弟。」凌桃儿见柳倪儿对自己毫无防范,更加卖力地套起近乎来。「皇上的结拜兄弟?」柳倪儿有些纳闷,那麼一个冰若寒霜的美人皇帝怎麼会和一个草民有瓜葛,但见凌桃儿说得有鼻子有脸的有救放下了怀疑「既然是皇帝义兄之妹,和本宫也算是姐妹了,你叫什麼名字?」「凌桃儿。」凌桃儿不慌不忙地报出姓名,一想到自己和一位娘娘成了姐妹她就兴奋,当然她没蠢到将这些摆在脸上「娘娘是千金之体,桃儿一介草民哪敢造次。」适当的马屁和推辞还是必要的,果然柳倪儿被凌桃儿的这几句话彻底击溃了心防「桃儿你说的是哪的话,我是真心想和你成為知己的。」乾脆去掉了本宫改為我使凌桃儿和自己相处得更自然。

  「承蒙娘娘还看得起我,桃儿以后必定会和娘娘谈心為娘娘分忧。」微微欠身以示教养,三句五句就把柳倪儿矇住了。「来随本宫去‘薛琦宫’聊天解闷。」拉起凌桃儿的手向寝宫走去。

  一片明媚的春光下,凌桃儿的笑脸显得格外碍眼。轻笑:好戏还在后头呢

  俗话说:两个聪明的女人能够演出一台好戏,那一个心怀不轨,一个天真寂寞的女人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

  等到夜美人再一次将临时,宫殿中所有灯也都点亮了。

  「凌大人,晚膳用好了麼?奴才进来收。」一进门小德子就看见了凌田盯著窗外发呆,桌上的饭菜一动也没动「凌大人您在看什麼?」虽然下定决心避免和凌田接触,但见他一个人痴痴地盯著窗外看,便一时好奇起来:「凌大人?」见凌田不搭理又试著问了一遍。

  「小德子,玨呢?」凌田似乎早就知道身边有人,头也没抬。

  「唉……」玨是当今皇上的名这天底下恐怕是无人不知的,听到凌田这麼大胆的称呼小德子腿一软「扑通」跪了下来「凌大人,这皇上的名是不能随便叫出口的呀!」

  「怎麼了?不叫玨那我叫什麼?」有些疑惑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德子一把将他拉起。「应该叫皇上!」胆颤心惊地纠正著,幸好凌田是在他小德子面前叫的,万一换作是别人,早就送到皇上面前治罪去了。小德子庆幸地想。

  「皇上呢?」纠正了自己的称呼,心臟却猛地收缩胸口一阵疼痛,揉了揉胸口看向小德子。「皇上在哪?」

  「皇上啊,听翠儿说薛琦宫的柳妃有了身孕,皇上龙顏大悦今晚说是要去薛琦宫庆祝……」看著凌田逐渐黯淡的表情,小德子适时地闭了嘴,该死的,他这颗猪脑袋怎麼就忘了早上的事呢,凌田是……唉,他怎麼忘了这事?正当小德子暗暗后悔的时候凌田开了口「小德子,你為什麼要叫我大人呢?我不是什麼大人。不是说好了叫我大哥的吗?」尝试著转移话题,努力忘记胸前锥心般的痛。「奴才……」凌田如此直白的问题难住了小德子「奴才……奴才习惯了。」总不能让他说这是為了和凌田保持距离吧,小德子灵机一动随便找了个藉口。「这样啊,那你以后就别说奴才什麼的了,这人生下来都一样,哪有奴才啊。」凌田也没发现那是个藉口,笑著拍了拍小德子的肩。「嗯,我知道了,凌田大哥。」眼眶一热眼泪差点下来,从小到大从没有人把他当人,都将他当作猪狗畜牲,凌田对他那麼好,他竟然还瞧不起人家,他真不是个东西,男宠怎麼了?男宠就不是人麼?小德子抹了一把脸:「凌田大哥,其实我知道你和皇上的关系。」小德子狠狠地握了一下拳,他决定和凌田摊牌,他要告诉凌田自己支持他。「小德子……你……」凌田不可思议地盯著小德子,他很清楚男人和男人干那档子事是普通人所唾弃的「大哥,我想说的是,我不会看不起你的,我会支持你的,我知道你是喜欢皇上的,我虽然是个阉人没想过情爱,但大哥我看得出你喜欢万岁爷。」真诚地看著凌田小德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小德子……俺……」一切都太意外了,让凌田将方言脱口而出「俺知道俺配不上玨,但是……」一时词穷的凌田急得直揉衣角。「大哥,你别说了,我都知道,皇上虽有后宫佳丽三千,但他把你带进宫来,不就说明你在他心裡还是有地位的?」小德子安慰著凌田。他心裡明白和后宫的美人比起来凌田差得远了,但他是无论如何开不了口的。「真的?我……那个……玨他真的?」听了小德子的话凌田喜得语无伦次。「真的,真的。」见凌田信了小德子鬆了口气,却又一阵心疼,眼前这个人该怎麼说他好呢?傻,对就是傻,他不知道「自古君王多薄情」吗?喜欢上了就是把心掏给对方也愿意,真是傻的可怜,这样的一厢情愿只会换得一身伤。小德子微微叹了口气「我给你泡壶茶吧。」也不等凌田回答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未注意身后凌田那逐渐冰冷的笑意。其实他比谁都清楚,要让轩辕玨爱上他这麼个粗人是比登天还难……

  夜还很长,薛琦宫传来的只有笑声,似乎一切都很喜悦,除了凌泉宫内半啟的那扇窗……

  「奉天承运,皇帝詔曰:凌桃儿因在民间护驾有功,皇上特封你為「贤凝」公主,赐你‘黎园’从此久住於宫中,钦此。」宣旨的是个老太监,鬢髮已斑白见凌桃儿久而不语,有些怒气:「还不快领旨谢恩?」凌桃儿这才从窃喜中反应过来「凌桃儿领旨,谢主隆恩,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匆匆跪下,叩首谢恩,此时的凌桃儿除了惊喜还是惊喜,想这皇上的一道圣旨令她贵為长公主,这下半辈子必定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握著明黄色的圣旨,凌桃儿的手有些颤抖,她心裡清楚什麼「护驾有功」只是个幌子,轩辕玨真正的目的是想让他们兄妹俩有个理由待在宫裡。待那传旨的太监一走凌桃儿便笑出了声,对了,是时候去看看那个将她带到宫裡来的哥哥了,微微一笑眼裡满是虚偽的「亲情」。Vc

  春天的温润很容易让人觉得倦怠,等了几乎一夜的凌田更是禁不住春风的诱惑,昏昏欲睡起来。

  「哥!」一阵娇滴滴的女声吵醒了小睡著的凌田,起身揉了揉眼睛「唉?桃儿?」一睁眼就看到几天没见的亲妹妹凌田有些惊讶:「你怎麼来了?有事吗?」拉了张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哥,你知道吗?皇上封我為‘贤凝’公主了呢,哥!」凌桃儿一脸的纯真与兴奋。「嗯,这样很好啊。」见凌桃儿一脸的快乐凌田的心臟猛地一揪,原来他现在的一切都是那个人给的。「哥,我找婆家的事情你和皇上提起过吗?」凌桃儿话锋一转直接问出了她想知道的事,凡正她那个白痴哥哥一点也不会觉得她只是在利用他。「这……哦我已经和皇上提过了。」低下头掩饰了眼中的失望,怎麼了,桃儿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他一手带大的妹妹见到他后就一直在要求他呢?难道她一点都不关心他过的好不好麼?这世上他就只剩下这麼一个亲人了,他有很多话想和妹妹说,难道她一点都不想听麼?「这就好,哥,一定要让皇上帮我找一个如意郎君哦!」假惺惺地扑进凌田怀裡,凌桃儿的心裡却一刻不停地算计著,她的哥哥还是有点用处的。「嗯,你高兴就好。」抬起头对上了凌桃儿那双被利益熏红了的眸子。无奈地扯著嘴角,他的桃儿……不见了!

  「凌田大哥,凌田大哥!」小德子一进门就大呼小叫个不停。「怎麼了?」送走凌桃儿后就一直处於游神状态的凌田勉强回了神。「凌田大哥让我来教你写字吧!」见凌田总算搭理自己了小德子又兴奋起来。「為……為什麼?」有些不解,这个小德子怎麼会想到要教他写字的?「我和‘雨德宫’的小路子打了个赌,我赌我可以在1个月内教不会写字的人写好字,可是他却说我不行。」小德子有些生气地鼓了鼓嘴,他刻意省略掉了小路子的后半句「你自己也是个半吊子。」当然如果这种话让凌田知道了往后他的面子往哪放?「行吗?」可怜巴巴地看著凌田,他知道容易心软的凌田最受不了他这种眼神。「好吧。」宠溺地笑笑,反正他也很久没写字了,写的不好也不怕人笑话,再说他也的确想唸书,小时候,也曾经到过书塾只不过爹娘死后连肚子都添不饱了,学业也就荒废了。想起爹娘还在时的其乐融融凌田颇感心酸。「那开始吧!」像是早有準备似的小德子不知从哪裡弄来了文房四宝。「嗯。」凌田点了点头,坐下。「帮我研墨。」小德子忙著铺宣纸头也不抬地要求著。「嗯。」凌田拿起墨块加了些水回忆著小时候先生研墨的样子依葫芦画瓢起来。「还是我来吧。」见凌田动作笨拙缓慢,小德子有些不耐烦起来。

  凌田也不言语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

  「唉,学写什麼好呢?」小德子放下墨块有些為难起来,他从来没有教过人也不知要从什麼教起。


  第七章

  「简玨。」凌田想起了轩辕玨向自己介绍时提及的名字。

  「是哪个玨呢?」小德子不明白这个名字和凌田有什麼关系自然也不知道该怎麼写。

  「就是玨的玨,就是皇上。」这样的问题难住了不识字的凌田,又猛地想起小德子对自己的劝告,便很快改了口。

  「嗯。」不再作声,敏感的小德子自然是明白了几分,听出凌田语气的失落他也有些难过起来。他很清楚在这深宫大院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有多难,何况凌田是个八尺有餘的大男人且他付出的对象是皇上——一条从来都是受万人敬仰的龙,一个只知道接受却从不付出的怪物。

  「开始吧。」看出小德子在為自己难过凌田突然变得快乐起来。

  「嗯。」回了神提起毛笔写下「简玨」小德子也不知道简写得是否正确,但见凌田开心他也就不顾那麼多了。

  半个时辰后

  「哇,凌田大哥,你好厉害,居然把这两个字写得这麼好!」这简玨二字笔酣墨饱,苍劲有力,完全不像是凌田这样目不识丁之人的作品。小德子暗自高兴起来,他和小路子的赌他赢定了。不过事实证明一月之后凌田除了「简玨」越写越好之外,其餘字便都学不会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数日后

  「小德子,小德子?」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就找起人来,凌田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奇怪,不仅每天到日上三竿时才醒,饭量还变的异常大起来,越想越不对劲,一早起来就想找小德子问问。

  却撞进了一个怀抱。

  揉了揉眼一张过於冰冷却依旧美丽的脸,几天没见但凌田一点也不觉得陌生「玨?」看到这张让他分寸全失的脸又想起那夜的疯狂与霸道地掠夺有些害怕地往后缩。

  皱了皱好看的眉一把抓住欲择路而逃的壮硕男人「怎麼了?怕朕?」想他好不容易才忙完了政事安抚完后宫,虽然这几天夜夜有妃子侍寝但总觉得缺了些什麼。终於在几天后忍不住一大早就来找这个粗人,见他躲著自己轩辕玨又气不打一处来「躲躲闪闪地做什麼,你随朕进宫不就是為了被朕上的?」狠狠地扯去凌田的衣物露出健硕的肌肉。该死的,他越想越烦,想到太后要让他把凌田遣送出宫,理由的名正言顺让他找不到任何藉口,话脱口而出,也不顾凌田的感受三下两下就将那多餘的衣物除了个乾净。

  「玨……你……」為轩辕玨藐视的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看见轩辕玨的脸色沉下来才苦笑著改了口「皇上,您这是什麼意思?」虽这几天小德子没有教会他写别的字,但这深宫裡的情况小德子还是教了他很多。看来小德子说的没错,轩辕玨的确是头高傲冰冷的老虎,他会做得只有俯视猎物,从来不会去為人著想。这是由於他从小生在深宫从来没有感受到温暖和爱。

  不过他凌田会爱人,他会试著让轩辕玨感受到温暖的。看著面前高高在上的美人皇帝凌田忽感怜惜。没有爱的童年的阴暗可想而知,凌田轻轻地闭上了眼。他怎样都无所谓,只要玨高兴都好。

  「怎麼了?迫不及待了?」见凌田也不反抗,轩辕玨心情大好,伸出手奖励似地抚过凌田黑黝的胸前,停留在两粒褐色的小点上微微用力引得凌田一阵颤慄。凌田的眼底充斥著欲望和羞涩,这份鲜尝情欲的纯真让轩辕玨心生怜惜,却也更激发起他想要征服的愿望。

  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掏出火热的坚挺狠狠地顶进凌田狭窄的排泄口。凌田也不出声,只是手下揉皱了的床单看的出他的痛苦。渐渐习惯了身后不断的挺进,一阵快感从交合处传来,凌田忍不住呻吟出声,却又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叫啊?怎麼不叫?朕等著你叫给朕听呢!」坏心眼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著凌田的勃起。「啊……嗯……嗯啊……哦……嗯……啊」听轩辕玨的要求凌田不再拘束,叫出声来。

  进出……快感混淆了时间

  胸中的某个地方却没有因為喷髮带来的快感而停止疼痛……

  屋内的空气火热得灼人,没有人发现凌桃儿见到眼前之景的惊讶,与快速离去的匆忙,没有人……

***

  凌桃儿一出凌泉宫就急忙往薛琦宫走,忍著想吐的衝动。虽然她曾在青楼呆过很久,但是却还是觉得男人之间的做爱噁心,没有可以供插入的地方,却生生地将阳具插进那个小小的排泄口。凌桃儿虽然作呕,但心中却也有高兴,她本就想把那个快没利用价值的哥哥一脚踹开,这下不用她找藉口了,眼前的事就足够置凌田於死地了。微微地扯开嘴角,计上心头。

  「柳妃娘娘,桃儿罪该万死!请娘娘恕罪!」一进门凌桃儿就对著柳倪儿眼泪汪汪起来。「桃儿怎麼了?」经过几日的接触柳倪儿早就把凌桃儿当作了自己的亲姐妹见凌桃儿跪著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亲自搀扶。

  「柳妃娘娘,桃儿请娘娘饶恕我哥的罪,否则就长跪不起!」弯下身「咚咚」地磕了几下头。她是风尘女子做戏假哭是看家本领,抬起头刻意让柳倪儿看到她红红的双眼。「什麼事啊?有这麼严重吗?快起来有事好好说!」柳倪儿见凌桃儿双眼通红不由心生怜悯。「娘娘,我刚才去凌泉宫探望哥哥却见皇上和我大哥在做那男女交合之事。」凌桃儿的眼泪夺眶而出「娘娘,我替我大哥领罪来了,请娘娘不要怪罪他。」柳倪儿一个踉蹌有些不可置信,对於男宠一说她倒不是没有听过,但听宫女太监们的话,凌桃儿的大哥凌田应该是个粗獷的汉子,这皇上怎麼会……看上这等货色呢?「桃儿,你说这话可是要有证据的。」认真地俯下身有些不愿承认这个事实。「是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见柳倪儿脸色苍白凌桃儿一下就转了话锋「娘娘,您怀著龙种,彆气坏了身子。」起身搀住柳倪儿,又挤出了几滴眼泪「其实我哥哥对我并不好。」凌桃儿将自己被卖到青楼的是添油加醋地全推到了凌田的身上「其实我很恨我哥,有时候真的很想……很想亲手杀了他!」拿出帕子擦去了眼角的泪珠「娘娘,求您為我做主。」刘倪儿狠狠地拍著桌「真是岂有此理,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禽兽不如的人存在,桃儿,别难过,本宫会為你做主的。」柳倪儿一时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也没来得及思考按凌桃儿的说法,她又是怎麼被救出来的。

  「谢娘娘。」弯腰行礼,暗自发笑,这世界上的人都太好骗了。

  春天在这个用冷漠黑暗与勾心斗角铸成的宫墙之中肆意地伸展著她的美丽,风中还依稀夹杂著青草的气息。

***

  凌田睁开眼呆呆地望著那扇始终半敞的门,幻想著一个人的脸,与绝然而去的背影,也记不清他在自己身上发洩了几次,只知道当小德子叫醒他时,以至晌午,勉强地撑起身做了清洗后就再也没有一点力气了。痴痴地望著轩辕玨离去的方向,记得小德子说过那叫盘龙殿,是大部分奴才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也不管自己几乎麻木的下半身,想著轩辕玨发洩时的满足表情,凌田的心头一热。玨,你有没有感觉到一点点温暖?

  只要能為轩辕玨做事情他凌田可以放弃一切,尊严、人格那些在从小的磨难中他都没捨得抛弃的东西,他通通可以扔掉,只要……只要玨高兴就好。

  这春天的风柔和地透过窗户吹进来,彷彿可以吹尽一切尘埃,可是,怎麼就吹不醒这个执迷不悟的男人呢?

  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先爱上的,注定——全盘皆输。

***

  「凌田大哥,凌田大哥!」推了推睡得极不安稳的男人,小德子心疼地叹了口气,那个不顾别人死活的皇帝,也不為凌田大哥想想,连续交欢了一上午,即使是凌田这般健壮的身体也受不了啊。见凌田仍不清醒,小德子伸手拍了拍凌田却触到一张过於火热的脸,吓得缩回手来「凌田大哥,你醒醒,你醒醒啊。」再次附上凌田的额头,又一次感受到了滚烫的体温,小德子有些慌了神。

  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却又想到这宣太医名不正言不顺一时又没了主意。不经意间目光撞到了「凌笔殿」嚥了口唾沫,有些退缩,但想到凌田高烧昏迷的样子,也只好大著胆子试一试了。小德子,调整了呼吸,向著「凌笔殿」走去。

  「凌笔宫」是皇帝处理朝政之处,也就是民间所称的御书房,那种处理国家机密的地方,自然是戒备森严,派有重兵把守,像小德子这般的小太监当然进不去。但小德子还是决定冒险一搏。

  「大人,求您了,我家主子实在病得厉害,求您通报一声。」小德子低声下气地哀求著门口的侍卫。「你家主子?」见小德子衣著简朴,侍卫心裡也明白了起八分,大概是哪院不受宠的娘娘请不动太医来向皇上告状来了。「皇上很忙。」只一句话就绝然地拒人於千里之外。「求您了,求您……」情急之下小德子拉了拉侍卫的衣袖。

  「你这阉人,竟敢以下犯上?我这官服要是被你这不阴不阳之人碰后沾上了晦气,你承担得起吗?」狠狠地扇了小德子一耳光,身子薄弱的小德子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受了委屈也没处讲,想著凌田病得厉害,小德子忍著全身的疼痛,爬起来。去药房求药去了。

  小德子!小德子!困难地睁开眼张口却发不出声来,想到这欢叫到失声的嗓子凌田有些自嘲起来。艰难地撑起身,环顾四周却不见一人。想要叫小德子来帮忙却无奈,发不出声来。勉强下了地,刚走几步路就腿软地坐在了地上,赤裸的身体上印著青青紫紫的痕跡。股下略有些冰凉的浊白液体流至地面,显得淫糜。大腿内侧已经干了的血液与之混合散发著一种,特殊的美感。

  「凌田大哥,我取药回来……了……凌田大哥你怎麼坐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把好不容易求到的退烧药放在一边,急忙跑来搀扶凌田「凌田大哥,你……你没事吧。」连拖带拽地将凌田弄上了床。看著凌田发紫的嘴唇小德子很担心。

  「没事,没事!」摇了摇手儘量装作轻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却出卖了他。

  「凌田大哥,你在这等著,我马上帮你準备水,你先好好洗洗。」不等凌田回答,就飞似得衝出了门。

  一系列麻烦的清理后凌田再次回到了床上。

  「凌田大哥,你先休息,我去帮你熬药。」看著凌田躺下,小德子才稍微有些放心了,拿起一直被忽略的药,走前轻轻带上了门。

  凌田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将有些下滑的丝被往上拉了拉,闭上了眼。

  屋内响起了一阵细微酣声,他有一点点累了……

  「唔。」丝被不知怎麼的就滑了下去,冰凉的触感让凌田觉得很不舒服,伸手摸索著却怎麼也摸不到。「嗯……呜。」一隻手在凌田赤裸著的上身游走著,凌田难受地扭著身体,却怎麼也挣脱不开。无奈的张开眼,见到的是一双充斥著欲望的幽黑眸子。

  「玨?」那过分冰冷的神情被新点起的烛光映衬得格外柔和,凌田有错觉这是个梦。

  「趴下。」脸上难得一抹柔和的色彩并没有為轩辕玨直白藐视的语言而逊色半分。「玨。」凌田為眼前的爱人所难以自拔,伸出手奢望触碰轩辕玨高高在上的光辉,却被反手当回,错愕之餘,双手已被箝制,整个人伴著轩辕玨的用力往后转。

  下一刻,裤子就被霸道地丢在了一边。微微抚摸著凌田略有些上翘的臀,轻轻地拍打,不时地用食指在那紧闭的密穴处缓慢打著圈。这种前戏的温柔让凌田有些感动,眼眶渐渐温热起来。看来他的爱快要熔化轩辕玨常年冰封的心了。凌田顿时放鬆了肌肉。他疏忽了,轩辕玨的动作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插入时更轻鬆罢了,压根没有一点温柔可言。

  為了这样的便己的行為而感到温暖的男人,根本是个疯子。

  红烛摇曳,纸窗上印著两具重叠的影子,屋内只有一个男人一厢情愿地期待著……爱情……

  这天快亮了,那个傻人的美梦也该醒了……

  「起来。」轩辕玨有些不耐烦地拍了拍熟睡的凌田。该死的,昨夜也不知是怎麼了竟会特地来找著个粗人发洩。太后,為了将这人遣送出宫的事已不知念刀了多少次,那个柳妃也是,隔三差五地就在太后面前道凌田的不是。每次对太后的抱怨不就是想借太后之口提醒自己该宠幸她了吗?轩辕玨心情本就不佳,见凌田怎麼都不醒更是烦躁,扬起手毫不留情地甩了凌田两巴掌,就是弱不禁风的女子打在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何况是练武的轩辕玨颇使力道的两掌。

  凌田艰难地张开眼,却怎麼也说不出话来。「起来!」两个字的命令往往最伤人,还沉浸在美梦中的凌田有些反应过来,只是傻愣愣地盯著轩辕玨看。

  「你傻了?」吊高凤眼看了凌田一眼见对方仍没有反应,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突如其来的一掌,让凌田有些承受不住,一阵眩晕,眼皮似有千斤重,怎麼都睁不开了。

  「起来。」见凌田又闭上了眼轩辕玨更恼了,再次厉声命令到。许久不见凌田有所反应,再探探凌田的额烫得吓人,心臟微微抽搐了几下却又很快恢复正常。

  「来人,宣太医。」亲自动手穿上了龙袍,对站在门口想进又不敢进的小德子下了命令。他轩辕玨是不想看到面前出现一个死人才会这傻子宣太医的,这般安慰著自己。

  「喳。」边回应著轩辕玨,边暗自担心这凌田。小德子也顾不上规矩了一路飞奔至太医院。

  一位穿著蓝色官府的老年男子皱起了眉,收起一旁的针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轩辕玨冰著一张俊脸看不出情绪。反倒是在一旁的小德子急得团团转。

  「皇上,依微臣愚见,他是因為……体内……阳气过盛……而……引起的反应,只要多做调理,就可以恢复,但若调理不当,以后这身子就虚了。」刘太医当了半辈子的太医,第一次说话说得如此吞吐,看著皇上冷得像冰的脸,更是吓得一身冷汗,作為医生,他很清楚凌田是怎麼,可就是在借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说。「还有呢?」轩辕玨一眼就看出了刘太医的慌张。「臣……臣……」拼命寻找著藉口,但看著皇上越发不善的脸色,他还是吐了实言「他……他……是喜脉。」颤慄地说完了整一句话。却后悔地只想掐死自己。「男人怀孕」这一说就是江湖郎中也不会误诊到这个地步,他堂堂一个太医竟得出这种结论,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吗?

  「是吗,你退下吧。」轩辕玨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愉快。呵,会生蛋的公鸡?真是有趣。不能否认在这个时刻喜悦远比嘲讽来的多。

  见皇帝命自己退下,刘太医连滚带爬地出了房。

  房内是心情大好的帝王,惊讶不已的太监和睫毛微颤的凌田。

  孩子?他和玨的孩子?欣喜若狂的凌田微微勾起了嘴角。

  不管以后有多痛苦,他都要这个孩子……

  他和轩辕玨爱的结晶!美妙的梦让凌田昏昏欲睡起来,意识很快就再次摸糊起来。

  「你在这伺候著。」抬了抬漂亮的下顎,命令著,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轩辕玨的心情非常愉快,还带著些没理由的期待。那个粗人竟然怀孕了?薄薄的唇勾起一抹微笑,眼中参杂数不清的情愫——戏謔、愉快还略带著玩味。

  「皇帝。」快乐的心情总有被破坏的时候。这句话放在此时真是再合适不过了的了。

  轩辕玨过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却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太后。

  「太后。」点头示意却始终冰著一张脸,太后并不是轩辕玨的母妃,而是先皇的皇后,若不是从小就是去了母妃轩辕玨恐怕也不可能过早学会独自承担,也不可能孤冷得像一座终年积雪的冰山。

  「皇帝,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你,哀家有些话想对你讲。」款款一笑,尽显太后的仪态万方。却更让轩辕玨反感,笑意在轩辕玨的眼裡显得虚偽而做作。但当著一大群宫女太监的面他也不能说些什麼,只好一言不发地看著那拉月儿,也就是当今的謐喜太后。

  「你们都退下吧。」转身对著浩荡的仪仗队命令著。气定神閒地朝著御花园走。

  其实这次相遇并不是偶然,她早就派人守在「凌泉宫」外,一听刘太医神情不佳地出来她立刻就截住刘太医问了个清楚。所以,凌泉宫内男人怀孕的事她一清二楚。

  「皇帝,哀家曾劝你将那‘凌泉宫’内的贱民遣送出宫,你不肯,原来是皇帝你被这妖人所惑,如今他竟怀上了孩子,男人怀孕岂不為妖孽?」多次哀劝无用謐喜也不再拐弯抹角了。

  轩辕玨皱了皱好看的眉,他很不喜欢「贱民」二字,那个男人是自己的,容不得其他人肆意侮辱。「太后言重了,用民间的话来说,那粗人為朕的救命恩人,曾捨命护驾,若现在朕将他赶走,日后传出去,岂不落得个忘恩负义的下场?」自动忽略了謐喜的后半句话,鲜有些喧宾夺主的气势。

  「对於是否要遣他回去,哀家也不再强求,只是男子能受孕这一说未必也太荒谬了!」謐喜似笑非笑地抓住了重点。

  「男子受孕?」轩辕玨微微一笑「连太后你都说这事荒谬,又怎麼可能呢?想必是刘太医年事已高,未经深思就妄下的结论吧。」这皇太后他自然是不能和她撕破脸的,毕竟没有人愿意被眾人谴责「不孝」。

  「哦,那是刘太医的误诊?」謐喜佯装惊讶「原来如此,那是哀家的不是了。」见轩辕玨执意否认,謐喜立刻变了态度,自己虽贵為太后,但对方毕竟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她也不可鲁莽。「哀家有些累了,皇帝你一心為朝政想必也累了,也该休息了。」转身做势要走,却又回过身来「龙体重要万不能过度沉於后宫啊。」见轩辕玨默许了她的话,謐喜迫不及待地嘱咐:「倪儿她一心為皇帝,每天都為皇帝烧香祈福,这份心实在是让哀家备受感动啊,皇帝若有什麼心事亦可倾吐於她。」说完自己想要说的话謐喜才真正离去,殊不知,她一面要轩辕玨「不可沉溺於后宫」一面又要他多关心那拉柳倪儿,前后根本矛盾。

  老狐狸。轩辕玨在心裡冷哼,这女人的最后一番话不就是提醒自己少去凌泉宫,更不能冷落了她的亲侄女那拉柳倪儿吗?挑眉不屑地瞥了一眼謐喜远去的背影,轩辕玨的表情显得阴美却冷漠。


  第八章

  孩子!猛地睁开眼喜悦佔据著凌田整个脑海,对,就是这裡。温柔地摸了摸腹部,虽然突起并不明显,但他似乎已经可以感受到一个小生命的萌发了。带著一丝初做母亲的小心翼翼。孩子,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不会有人伤害你。算不上俊俏的脸所带著的温柔似乎可以殆尽一切黑暗。

  不知不觉,已经进入初夏了,天气不是炎热却也渐渐温起来。仍穿著长袖的凌田觉得热,反正他一个庄稼汉也不计较什麼,便总是穿著裡衣裡裤,在前院走动。当然这的确是一种解暑的好方法,但却也是坏规矩的。

  「凌田大哥,你……回屋……吧。」小德子儘量用平稳的语调劝说,额头上却已冒出了冷汗,凌田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看见了难免要生事端。

  「唉?為什麼?」凌田见小德子一副担心的样子有些纳闷。

  「这……这……」小德子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总不能把心理想的全部告诉凌田吧,搜刮著肚子裡藉口,想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凌田大哥,你这样子,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就不得了了……」小德子越说越小声。

  「是吗?我知道了。」凌田愣了愣随后不好意思地笑开了,是啊,他怎麼没想到自己的行為会带给别人多大困扰。「我们回屋吧。」歉意地搂了搂小德子的肩,眼裡满是宠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早就将比他小的小德子当作了弟弟,但这一幕景像在某些人的眼裡却是万分的猥琐。

  「光天化日之下,衣衫不整地与太监搂抱在一起,这成合体统!」那拉柳倪儿尖锐的嗓音打破了凌泉宫原本的寧静,凌田惊异地循声望去。一美丽的少妇搀扶著一位端庄的老妇人出现在凌泉宫门口。身后跟著长长的仪仗队,站在两旁的是佩著刀的锦衣卫,那老妇人瞪大了双眼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奴才,给太后、柳妃娘娘,请安,愿太后、柳妃娘娘千岁千千岁。」见了来人小德子脚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还拼命拉扯著凌田,示意他一齐跪下,只是,从未见过眼前人的凌田自然是不明白小德子的用意,仍然木訥地站在原地。

  「大胆,见了哀家為何不跪!」謐喜见凌田毫无下跪的意思更是怒气衝天,这一吼只是让凌田更不知所措了,没时间考虑的他往后退了几步又站住了。

  「这贱人魅惑君主,无视太后,实在是以下犯上,还不快拿下!」柳倪儿大声地嚷道。好不容易等到轩辕玨忙著处理政事,她当然要藉著謐喜的名义好好地治治这诱惑君主的贱人。藐视地瞧了一眼被锦衣卫擒住的凌田。这贱人也实在是貌不惊人,倒也不像凌桃儿说的那样是个大奸大恶之人。柳倪儿有些心软了,但想到轩辕玨回宫以来对她冰冷的态度全是因眼前这个男人的出现所致,柳倪儿便不在犹豫。这个不要脸的贱男人,她倒要看看他用的是哪一门的媚术让高高在上的轩辕玨都為之倾倒。

  「带走。」咬牙切齿地挤出两字。凌田对上了柳倪儿的目光,更是心生疑惑,他与这女子素昧平生,对方怎麼如此的憎恶自己,那眼神像是要将自己剥皮拆骨了似的。

  「凌田大哥!」小德子心急地喊叫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凌田被带走却什麼都做不了。小德子颓然地跌坐在地上,看著凌田远去的背影,泫然欲泣。

  环顾四周,在这硕大的皇宫裡却没有人帮得了他。小德子愣在原地许久不知道,下一刻该做些什麼,皇上!对,只有他,只有他救得了凌田大哥,一骨碌地爬起来飞快地向「盘龙殿」跑。

  「皇上,皇上!」还未进殿就被侍卫拦在了殿门外,小德子心急如焚,却又挣扎不出侍卫的拉拽,只好扯开嗓子叫起来,这殿门离裡殿远得很,就凭这几声叫喊裡殿的皇帝自然是听不到,小德子却不愿放弃,不管侍卫怎麼阻止他仍扯著嗓子直喊。

  该死的。挑眉盯著再次被打翻的砚台,心裡满是不快。冷眼看了看身边瑟瑟发抖的太监,更是烦躁得很。「下去吧!」狠狠地拂了拂衣袖,转身而去。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定,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了!轩辕玨刚出门就见小德子被几个侍卫架著,觉得小德子眼熟,心中顿生不祥的预感「放开他。」小德子见轩辕玨出来了更是难受:「皇上,求您开恩救救主子,求您了!」见轩辕玨无动於衷又「扑通扑通」地磕了好几个头。「你是哪宫的?」楚了楚漂亮的眉,冷声道。「奴才是凌泉宫的。」听轩辕玨搭理自己小德子喜出望外:「主子被太后带走了,求皇上救救他。」心猛地一慌「带朕去看看!」轩辕玨也说不出心慌的原因,但总觉得心裡怪怪的。小德子直起身带著轩辕玨往西面去,他亲眼看著凌田被带往「慈寧宫」方向了。

***

  初夏的一切都很怯意,阳光铺天盖地地倾斜下来,照在湖面上倒映出宫闈的一片美景。但谁又能想到,这美景下可能隐藏著多阴冷的地牢。

  「滴塔」水顺著凌乱的发丝滴下来,洒落在胸前的伤口上又是一阵锥心的疼,艰难的张开口「我……没……有……」眼前是盛气凌人的妃子和怒髮衝冠的太后,纵然他百般否认,却没有人愿意相信他。「还嘴硬,说為什麼要混进宫来魅惑皇上!」謐喜见凌田仍死咬著不肯鬆口更是火冒三丈,也顾不上什麼慈爱的形象了拍案而起「贱人!给我打!」凌田闭上了眼睛有些麻木地挨著鞭子,响亮而连贯的皮鞭声一次又一次地震动著他的耳膜,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是薄薄的耳膜被皮肉撕裂的声音震得有些麻。阴冷的墙壁上附著的那一片青苔似乎也受不了这残忍的景像一个个卷起了身子。意识渐渐地抽离了身体,就在他以為可以稍微休息的时候,一瓢冰冷的盐水让他不得不再次正视这个世界,用力地咬住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唇上深深的牙印中带著几缕血丝,嘴裡一股咸腥味,分不清是从哪来的血,顺著嘴角往下,想要舔去这软弱的铁证却无奈已没了力气。

  「招还是不招!」柳倪儿见凌田不吭一声有些心急起来,毕竟她一点也不想打死他,不能让这男人的贱命损了自己的阴德。推开一旁搀扶的宫女,挺著大肚子居高临下地瞥著凌田「怎麼?还不招?你在床上是否也是这样一言不发!」看著凌田下垂的头,又想到了刘太医所说的怀孕一事,不由地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什麼仪态,狠狠地揣了下凌田微微隆起的腹部。

  「嗯……」无数次鞭打都未让凌田哼过一声,可腹部的剧痛却让凌田恐惧万分。孩子,他的孩子!不!不能这样,别伤害孩子!凌田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挣扎起来。

  「啊」柳倪儿没想到凌田的反应会如此激烈,被吓得整个人往后倾,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娘娘!」侍女急忙上前搀扶,见柳倪儿一脸的惨白著急地喊出声来「太后,娘娘这……恐怕是动了胎气……」謐喜有些站不住,撑住了桌子「什麼!你还愣著干嘛,还不快扶娘娘起来,快……快传太医!」虽急得脸色苍白,但不愧為颇有经验的太后,总算还有几分临危不乱的气魄。「喳,奴婢遵命。」列在謐喜身后的老吗吗们,手忙脚乱地扶起柳倪儿,出了地牢。

  「你,看著这贱人,继续审问!」指了指拿著鞭子的太监,謐喜回头瞟了一眼凌田,那目光中除了轻贱还有怨恨「若这贱人还是不肯承认,便给我打,打到他招了為止。」语毕,回过身急匆匆地追柳倪儿去了。

  疼,真的很疼,头脑裡一片空白,嗡嗡地直响,凌田甩了甩沉重的脑袋,试图缓解疼痛,却无济於事。腹部一阵灼热,火辣辣疼痛随著神经传到大脑皮层,那原本交错在麦色肌肤上的鞭痕之痛与其相比压根算不了什麼。凌田吃痛地皱起了眉,想用手安抚一下腹中狂躁的孩子,却发现手被铁链圈住,只能无力地悬在空中。孩子,别怕,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不知是在安慰孩子还是在安慰自己凌田喃喃地唸著。「你在说什麼?是準备招了?」謐喜在时还一脸諂媚的太监此时已换上了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见凌田没有反应,挥起鞭子又是重重的一下「招还是不招!你这贱人,魅惑皇上又弄伤了龙子,该当何罪!」太监的这番话无疑是给凌田浇了一头的冷水,脑子顿时变得清醒起来,為什麼?凭什麼?同样是那个人的孩子,為什麼娘娘腹中的特别尊贵,他的孩子就卑贱,不!这不公平,他的孩子也是条小生命!是他放弃了一切逆天受孕的结果,不能比别的孩子轻贱,不能!「我没有!我没有!」凌田用尽了力气有些声嘶力竭。太监从未见过囚犯敢如此反抗,更是怒火衝天「贱人!」手裡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招呼上去。「啪」皮鞭还未触碰到凌田,就被一道金光弹了回来,狠狠地抽在了太监的脸上。凌田的裤子也被撕裂了,下半身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妖怪!」也顾不上疼痛了,大叫著转身就跑,牢前所有的官吏都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去了。

  凌田的意识模糊起来,肚子已热得发烫,臀丘股壑间的密穴分泌著粘稠的液体,一阵彷彿快要撕裂的痛楚让凌田叫出声来,像是有什麼要钻出身体似得,凌田下意识的用力,或许母体与婴儿之间的确存在感应吧,直觉告诉凌田,在他身体中仅仅呆了两个月的孩子就要出世了,虽然这与普通孕期不同,但他相信他的孩子所告诉他的一切。為了不让孩子坠落时受伤凌田曲起了膝盖,半跪著,往下半身用力。不过孩子终究是孩子,总喜欢和大人开些恶劣的玩笑,不管凌田如何用力那胎儿总是卡在甬道口不愿出来,面对这个世界。凌田的眼睛越来越睁不开了,手脚也渐渐发软,全靠铁链支撑著全身的重量,不行!凌田很清楚事件越长对他越没有利,再拖下去孩子很可能因為他的力气用尽而胎死腹中。求求你,快出来,求你!这胎儿像是能瞭解凌田心中所想似的,随著凌田用尽全力的舒张,一颗橙色的拳头大小的圆球落了下来!在冰冷的地上放著光,照亮了整个牢房。原来,这就是他的孩子。凌田也没多想那孩子為什麼不是人形,只是幸福地意识到他的孩子诞生了。

***

  「凌田!」血,那个总是一脸愚蠢的粗人满身都是血,轩辕玨的心猛地抽搐了几下,怎麼会?為什麼一脸幸福?明明伤得那麼重!

  第一次有些埋怨自己来得太迟。

  「玨!」见到了轩辕玨凌田变得更快乐了,想说话却已发不出声只勉强叫出那人的名字。

  拿起桌上的钥匙,亲自為凌田解开了铁链,却发现凌田倔强地盯著自己身后看。

  「怎麼了?」回过头,惊讶地看到一颗橙黄色的肉球慢慢地变化成為婴儿的大小。

  妖孽?不理解凌田的意思,将凌田交给小德子,一步一步地像那半球半人的怪物走去。只一瞬间,那球就完全变成了普通婴儿的形体。轩辕玨小心翼翼地抱起他,是个漂亮的男孩儿。那孩子倒也不哭任由轩辕玨抱著,睁开眼盯著轩辕玨看,一会儿像是确定了什麼似的,微微抿唇,笑起来。普通的婴儿哪有如此的!一出生居然不哭却笑?轩辕玨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

  一边的凌田见轩辕玨抱起了孩子,艰难地扯动嘴角。下一刻,那笑便僵硬了,他在干什麼?為什麼把孩子举起来?他想杀死孩子!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挣脱了小德子的怀抱,向孩子爬去,不能,孩子绝对不能有事!

  在那小小的肉体坠落的一瞬间凌田接住了他,「呜……哇……哇……」受了惊吓的孩子大哭起来,哭声震耳欲聋。「凌田……你……」很不理解凌田的做法,蹲下身子。

  直愣愣地盯著轩辕玨看了一会儿,才决定再相信他一次「孩子……我们的……孩子!」用仅存的意识重复著。

  「别伤害他,求你……求求你……」凌田拽住了轩辕玨的衣角轻轻地摇著,沿裡满是哀求「别伤害他……他是你的孩子……别伤害他……别……」不知道是否是因為意识模糊还是因為别的什麼原因,到最后已是语无伦次。孩子……他的孩子……那麼努力才来到这个世界的,绝对不能就这样离开。

  「凌田……凌田……」见凌田没了动静,轩辕玨的恐慌感一下子涌了出来,伸手探了探地上人的鼻息,弱得可怕亦不再均匀,彷彿下一秒就要停止了似的。

  「孩子?孩子?」直起身来,重复著凌田昏厥之前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孩子?我的?」看著一脸委屈的漂亮婴儿,轩辕玨惊讶到忘记用那表尊贵身份的自称。「呜……噯……」见轩辕玨搭理自己了,那婴儿侧过脸直往轩辕玨的怀裡钻,眼泪全蹭在了尊贵的龙袍上。

  想那凌田男人受孕本就逆了天理,要说这两月產子与之相比到也不算什麼怪事,自己刚刚差点杀了自己的儿子想来也真是后怕。轩辕玨抱紧了怀裡的孩子,升腾起一股幸福感。

  不对,还少了些什麼?凌田!目光触碰到了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凌田!忙把手中的孩子递给一旁的小德子,俯身,小心翼翼地抱起虚弱的躯体。

  「小德子,传太医!」儘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绪,完整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宣太医到‘养心殿’快!」小德子怔了怔,养心殿是皇上的寝宫,凌田被带到那去他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见轩辕玨毫无接手皇子的意愿,只好一手抱著,飞奔著,寻太医去了。

  「皇上……太医都在‘薛琦宫’柳妃娘娘动了胎气,这……这……」顾不上擦汗,小德子喘著粗气一脸的难受。

  「替朕把他们都宣来!快!若為赶及,通通以抗旨罪论斩!」握著凌田逐渐冰冷的手,轩辕玨失了冷静,歇斯底里起来。

  「喳。」小德子来不及休息,转身往薛琦宫去了。

  「凌田,凌田你醒醒。」大声地呼喊,企图将渐渐失去气息的人唤醒,却是徒然,手好冰,怎麼办,怎麼办?一向高高在上的君主此时却像孩童般的无助。他的母妃就是,这样,身体越来越冷最后死去的,不要!凌田不能这样,不能死!不能!对了,呵气就暖和了,对了呵气!拉起凌田的手一口一口地呵著热气,对,就是这样,慢慢……慢慢地热起来,用力的搓著,直到那手掌微微有了些温度才停下动作。唉?為什麼?為什麼有变凉了?不!不会的!这个傻子不会抛下自己已一个人的。

  「田,你醒醒,求求你,别死,求求你。」趴在凌田宽阔的胸膛喃喃地恳求著「别死,我叫你别死……你听到没有?醒醒,都是我的错,只要你活著,你要什麼我都答应,好不好。」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滴落到满是伤疤的麦色皮肤上,只可惜躺著的这人已经不会痛了。

  「真的,只要你活著,我答应你所有的要求……醒醒好不好?好不好?」这君主的允诺真是可笑的很,那躺著的男人所要的只是一份完整的爱情,然而手操生死大权的他唯感情不能给,也给不起,此刻却这般信誓旦旦。

  一屋子的太医候了多时,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打断他们的帝王,没有人看过这样冰冷的君王痛不欲生的模样,都睁大眼睛愣愣地看著。

  「你……你还愣著干什麼,过来诊治啊!」见太医只是傻站著轩辕玨吼起来。

  「臣遵旨。」老太医被轩辕玨的怒气震得直颤,踉蹌了几下,才稳住步子到了床前。搭上了凌田的脉,片刻之间便见分晓,太医脸色大变「扑通」地跪下来「啟稟皇上,这人已无脉搏,这脉象乃……乃……死相。」深怕轩辕玨的怒气波及到自己,太医一味地磕头「这位大人……已去……请皇上节哀顺变。」

  「混帐!」轩辕玨早就失去了理智,老太医的话又给他重重的一击,不可能!凌田不会死的,他的凌田绝对不忍心抛下他一个人的,他捨不得的,他一定捨不得他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对了孩子!从小德子手裡一把夺过了小皇子,蹣跚地移步至床前。

  「田,睁开眼,看看孩子,他还那麼小,你要他那麼小就承受丧母之痛麼?你看看他,看看他!」

  大声地喊叫著。小德子转过脸,悄悄地抹著泪,全场的人都沉默了,惟有那年幼无知的小皇子,在凌田的身边乐呵呵地扯著凌田的袖子,嘴裡嘰裡咕嚕地唸著什麼,眼裡满是纯真与无邪。

  「这不公平,这对朕不公平!」轩辕玨几乎崩溃,他大声质问著「朕什麼都给了你,你却就这样死了!这对朕不公平,不公平!」俊美的脸涨的微红,小德子虽為轩辕玨的言语而不满却也不敢显露出半分。

  这天底下,掠夺后却大言不惭地谈付出的大概也只有这聪明绝顶也糊涂绝顶的帝王了吧。

  「唉……呜……」见眾人都不搭理自己小皇子不乐意了,小嘴裡发出怪叫来,这也彻底激怒了轩辕玨。

  「是你,是你害死我的凌田的,都是你!是你!」轩辕玨像是头疯了的雄狮,单手拎起了襁褓中的小皇子,那襁褓本就被弄得鬆鬆垮垮,孩子就悬在空中,毫无依靠,单薄得只需轩辕玨一个鬆手就能要了他的命。

  「唉?」那孩子却不害怕,反倒侧著头朝轩辕玨笑。别的孩子刚出生一天眼还未全开,这孩子出生一天却能如此,可见真的很特别。那甜美的笑脸更是让全场人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迟疑了半晌,轩辕玨高举的手慢慢垂下,孩子安全地落到了他的怀抱,他不能,他不能毁灭了凌田留给他的唯一的宝贝,这个孩子是凌田拼了命為他生下的,他不捨得杀了他,他下不了手。紧紧地搂住孩子像是怕谁根他抢似的。轩辕玨颓败地坐到床边。闭上眼睛静静地想。

  不知道从什麼时候开始自己就再也没哭过了,是从母妃死后?还是当了皇帝之后?他也记不真切了。只知道自从坐到那张四处无依的龙椅后他就再也没在乎过任何人了,他只是站在最高处冷眼俯视著一切爱他的或恨他的人,所有人都拜倒在他的台阶下,他的话是圣旨是天理是不可违背的命令,无人敢造次。

  依稀记得母妃死前告诉他将来若做了君主要圣明。他点著头答应还倔强的楚著眉,不让眼睛裡的泪落下。母妃死后,他成了毫无依靠的弱者,他一直记著母妃临终时的话,他努力著,努力学会勾心斗角,努力学著治国之道,努力学会在暗处与他的亲兄弟们廝杀,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在这个尔虞我诈、黑暗血腥的皇宫裡学会了保护自己,学会了偽装,还完成了母妃的遗愿当上了皇帝。

  他有错麼?有麼?

  他在这个阴冷的宫殿裡生存了那麼多年,他有苦无处说。即使当上了皇帝,太后不是生母,有些话仍是无人倾诉,要当一个好皇帝,他忍得多辛苦!為什麼!為什麼苍天还要和他开这样的玩笑?

  轩辕玨不解地仰起脸,几滴透明的液体顺著漂亮的下顎落下来,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没有谁能回答他……

  的确他学会了当一个圣明的君主,只是他忘记了如何……做他自己……

  小皇子似乎对轩辕玨的拥抱很不满意,扭动著小小的身体以表抗议,轩辕玨被孩子的挣扎拉回了思绪。

  他迷惑地瞅著凌田,他不明白,这个人是在什麼时候对自己来说这般重要了,重要到自己会因為他的死而有种心疼欲裂的痛觉,重要到自己会因為他的消失而活不下去。

  「我的田,死了?」仍是觉得不可思议,将怀裡的孩子甩到了床上,扑向健壮的躯体,温柔地覆上那个男人的嘴唇,捨不得用力,如待珍宝地亲吻著,唇齿之间,带著几乎虔诚的爱,这个男人是他的,是他的!鼻尖微痒,这种奇异的触觉让轩辕玨又有了希望「太医!太医!快来把脉!快!」揪起惊愕不已的太医,拖到床前,虽然不瞭解轩辕玨的意图,但太医也不敢多问,细细地再次把脉。什麼?有脉搏了?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怎麼会?作了次深呼吸,又搭上了凌田的腕,翻了翻男人紧闭的眼皮,老太医更确定了。「啟稟皇上,这位大人脉象虽虚,但却无大碍,只要日后多加调理应无大碍。」鬆了口气,老太医行医二十年,第一次庆幸自己的诊断是误诊。

  「我就知道,他不会死!」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粲然的笑,他的凌田还在他的身边……

  夏风不安分地击打木窗的声音如今听起来清脆悦耳,丝毫不亚於雅乐之声,一切都很美,却比不上一个男人复燃的生命……


  第九章

  「嗯哼」缓缓睁开眼,小德子的脸一下子放大在凌田的面前,有些受不了刺眼的阳光微微眯起眼。

  「凌田大哥!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小德子喜极而泣抱著凌田哭个不停。

  「怎……怎麼了?」全身都很痛,小腿肚还酸得厉害,刚刚醒来的凌田完全不在状态。

  「凌田大哥,你忘了吗?你被太后她们带去,打得好惨……不过……你还是很厉害地生下了小皇子哦!后来皇上赶过去救了你,太医本来还说你没救了……不过……还好你没事!」小德子用袖子擦著泪,硬嚥著说出了整个过程。

  孩子!对了孩子!他的孩子,玨要杀孩子!不能!他要阻止!凌田一把推开了小德子,挣扎著起身,脚刚著地就重心不稳地摔在了地上。

  「凌田大哥,你怎麼了?没事吧!」小德子慌忙地跑过去搀住凌田「太医说你的身子现在很虚,不能下床,你要什麼?我给你拿。」见凌田一脸的焦急,小德子有些会错意。

  「孩子?孩子呢?」凌田想起轩辕玨举起孩子的那一幕又一阵心寒。

  「孩子?小皇子?在奶妈那儿吧。」小德子笑了笑「那是个很漂亮的孩子哦,像皇上。」用力地拉起坐在地上的凌田,自己却也一个趔趄差点摔跤。

  「小德子,我想去看看孩子。」凌田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他也知道现在让小德子带著他去看孩子很為难,不过他真的很想看孩子,就一眼,一眼就好。

  「嗯。」扶住凌田很快答应了他的要求,却又很快后悔了。

  凌田虚弱得连站都站不稳,别说是走到小皇子所在的「遍雨宫」就是走到门口也能要了他的命。「凌田大哥……你的身体……这……」小德子很担心却又不好拒绝。

  「我……我没事的。」忙摇了摇头,还倔强地撤回了扶著床的手,以示无碍。

  「嗯。」虽然担心,但见凌田态度坚决也就不反对了。用尽全力搀著凌田往外走。

  两个人移动得很慢却一步一步走得很努力。

  打开门,眼前豁然开朗。

  几天前这空气中还滞留著春末的气息,现在眼前已是一派初夏的景象了,光凭眼前这阳光明媚,就彷彿听到了夏天聒噪的蛙鸣。

  「凌田大哥,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看著满头大汗的凌田小德子更后悔自己的决定了,伸手帮凌田抹了一把汗,想让凌田去桌前休息会儿,却被凌田拒绝「小德子,我没关系的,先去看看孩子再说吧。」虽然从小德子口中得到了孩子的相关信息,但凌田总还不放心,坚持要看看孩子。

  小德子咬了咬牙搀著凌田继续向前。

  好冷。

  温暖的夏风吹在人们的身上暖意纵横,但对於大汗淋漓的凌田来说这和冷风无异,再加上身子本来就虚,凌田忍不住地直打颤。小德子自然也感觉到了,却知道自己无法阻止探子心切的凌田,也不多说话只是往前慢慢挪。

  就在眼前了,孩子就在眼前了,凌田眼前一阵黑,却又强撑著继续向前,宫门离他们不远了。小德子感到身上的重量越来越大,他知道凌田已经体力透支了,所以他必须用最大的速度,步入「遍雨宫」。

  「奶妈!奶妈!快把小皇子抱来!快!」小德子也顾不上什麼规矩了,扯开嗓子喊起来。

  喊了许久也没见有人出来。小德子吃力地支撑住凌田,往裡走。

  「奶妈……奶……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进屋就看到轩辕玨站在门口,小德子急忙请安,却无奈搀著凌田不能下跪。

  玨?他是来杀孩子的吗?凌田艰难的抬起头看著轩辕玨,见孩子稳稳地在轩辕玨的胳膊裡,便略有些放心了。侧过身避开小德子的搀扶,独自向孩子走去。

  嗯,真的是个漂亮的孩子。细长的凤眼,小小的樱唇,白白的皮肤的确像玨,凌田看得有些痴。

  轩辕玨见凌田能起身了,眼裡满是喜悦,走上前去,炫耀似得将孩子凑在凌田面前。

  这个孩子為什麼这麼大了?按小德子说的自己昏迷了半个月,这孩子应该还小,可眼前这孩子,看上去至少有一岁了。凌田有些疑惑,又却被这孩子甜甜的一笑吸引。伸手想摸摸孩子,却觉得眼皮愈益沉重,一阵眩晕让他站不住脚。

  「田!」轩辕玨抽出一隻手搂住了往下倒的凌田。

  「玨……」虽然虚脱无力,却还是喃喃念出眼前这人的名字。

  没来得及说话,睡意就夺去了他的意识……

  「醒了?」轩辕玨的嗓音磁性而迷人,凌田有些怀疑自己的处境了,只是睁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也不说话。

  见凌田一脸的呆样,轩辕玨也不生气从奶妈手裡接过孩子,放在凌田旁边。

  「呜秋!娘……亲……」小皇子侧过脸蛋笑看自己的母亲,张开小嘴不连贯地叫著,惹得整个屋的人都瞠目结舌。

  白眉白鬚的老太监首先跪下大喊祝词,其餘奴才也都跪了一地:「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小皇子半月能语,实在过人,以后必定是人才啊!」

  看著地上的奴才们,轩辕玨微微动了动嘴角,虽知道这些下人都有吹嘘拍马的嫌疑,但小皇子的确厉害,若将来封為太子,掌管了天下,必定会成就一番大业。

  「平身吧!」扬起漂亮的下顎骄傲地免礼,转身看著石化了的凌田,笑意横生。

  「田,你為朕生了个好儿子!」凌田从惊愕中反应过来,起身抱起这个聪明的孩子,端详了半晌,绽开一个幸福的笑,这是他的孩子。

  「乌秋……」小皇子见凌田笑了挥舞著小拳头一副乐悠悠的神态,逗笑了一向冰冷的轩辕玨。

  「这孩子叫什麼名?」凌田转过头想找出答案。「唉……还没取。」轩辕玨的笑容有些僵,总不能说他一时兴奋忘记要给孩子取名字这件事了吧。再加上最近他的脾气也不是很好无人敢提出的缘故為孩子取名字的事就这麼搁下来了。

  「為他取个名儿吧。」抓住孩子挥舞著的小手温柔地拨弄著,凌田苦思著一个好名字,却因没读过多少书而犯了难。

  「轩辕驍。」轩辕玨未经多思就脱口而出了这个名字。「呼哈!」小皇子,哦,现在该说是轩辕驍挣脱了凌田的手向轩辕玨伸出手,似乎对自己的名字很是满意。

  「咯咯」轩辕驍笑眯眯地扑进轩辕玨的怀抱,笑声夹杂著下人们低声地议论充斥著整个凌泉宫。

  而在这皇宫的另一处却与凌泉宫的轻鬆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凌桃儿妖嬈地靠在柔软的椅靠背上,气呼呼地挑著指甲「真是的,那个男人还是没死,这命还真是硬,光是想他那张脸都觉得噁心。」见身边的婢女不理她,凌桃儿有些不满意「你说是不是啊,翠儿?」放下了翘起的腿又发起牢骚来:「你怎麼不吱个声?当初可是你说你恨凌田,我才让柳倪儿那个贱人把你弄进宫安插在我身边的!现在倒好,你不但不给我出些主意,反倒在旁边看戏是不是啊!」

  被称作翠儿的侍女放下手中的茶壶,转过身一脸的笑。这脸真是很熟悉,没错,她就是在两个月前為轩辕玨上女妆的侍女翠儿。

  「长公主别著急,奴婢有方法对付那两个贱人的。」微微欠身,翠儿看似平静却早已是妒火中烧,自从那日在扬州见了轩辕玨一眼,她就深陷在轩辕玨的魅力中了,本来她倒不敢多想毕竟轩辕玨贵為皇帝,但是听说凌田那个粗俗的男人成了轩辕玨的新宠,她就恨,為什麼那个贱男人可以她翠儿不可以。后来她通过许多关系,才进了宫,现在她一定要利用弒兄心切的凌桃儿除了轩辕玨身边的一切人。手裡的香绢已被蹂躪得皱成了一团,翠儿凑到凌桃儿的耳边,低声说著些什麼。

  凌桃儿的眼神越来越毒辣,听到最后竟大笑出声:「哈哈……这下……这下两个贱人都完了……哈哈……好计!好计!」凌桃儿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翠儿见状连忙帮凌桃儿拍背顺气。

  「翠儿,这是些银子,去宫外找适合的人选吧,要谨慎切记不可外洩他人,剩下的银子就打赏你了。」放下了帘子,凌桃儿的笑脸格外阴险狡黠。

  凌田,你等著,你没多少日子可得意的了!翠儿的脸抽搐得有些可怕,兴奋至极的她恨不得立刻飞至宫外。

***

  半月后

  「嗯……啊……不那裡不要……玨……啊……啊!」凌田被一阵阵绝顶的快感弄得娇喘连连,轩辕玨坏心眼地抽出阳具在粉红欲开的菊穴上轻轻地画著圈,弄得密穴更是张合个不停。「嗯……嗯哈……进……来……嗯!」凌田在长时间的交构下失去了理智,身后的空虚感更是让他难受得不行,顾不上羞耻之心不停得哀求著。「别急。」吻去了凌田额头上密密的汗珠,轩辕玨一个挺进再次没入了紧致的小穴,快速的抽动著,攻击著凌田身体内最敏感的一点,凌田受不了地甩著脑袋,几乎要哭出来,沙哑的嗓音在情欲的熏陶下更是哑得不行,张嘴又逸出几声惑人的呻吟。

  在一阵喘息中,床上交叠著的两人喷出了身体内的精华。空气热得发烫。

  凌田眼神涣散的看著天花板发呆,轩辕玨则伸出右臂圈住了发著呆的健硕男人,自从生了轩辕驍后,凌田的身体就变得格外敏感,这点轩辕玨并没有任何意见,只是这却让凌田适应不了。每次激情过后,他都会这麼失神地盯上一会儿。

  「玨……明天晚上能陪我和孩子吃饭吗?」侧过头企图让脸上的红晕不那麼明显,只是一向眼见的轩辕玨还是发现了这一细节,只是笑著不揭穿。

  「当然!」抿起薄唇微微一笑,满意地看著凌田再次失神。

  这月份虽还不到,但天已完全进入了夏日的状态,甚至比以往更热,稍微有些动作就汗流峡背。

  每个人都享受著这暴风雨前的寧静,殊不知在这明媚的阳光之下酝酿著一个天大的阴谋。

  「听懂了麼?」翠儿躺在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怀裡直喘,时不时地用眼神撩拨著男人原始的欲望。

  「我……这……这可是以下犯上,这是要杀头的!」男人的脸上佈著汗,一幅怕得不行的模样。

  「哟,就这麼点出息?刚刚那会儿怎麼挺男人的?」不满地刺激著男人,翠儿见男人还是一脸犹豫咬了咬牙「你怕什麼?替死鬼我都替你找好了,又有银子拿,再说对方还是个贵妃,你又不吃亏,至於这样嘛!」

  「好吧,我做!」见翠儿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下了狠心,那男人接过翠儿手中的白银,擦了擦额上的汗。

  「这样才对!才像个男人!」翠儿莞尔一笑,眼底满是诡计得逞的得意。

  「那明晚,就在这见!」男人转身匆匆离去,这背影在月光下乍看与凌田还真有几分相似呢!

  「要你办的事,都办好了?」凌桃儿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裡显得格外阴森,帘后隐约著的女人身体,让翠儿心生厌恶,却又不得不谦卑地回答:「是,都办好了!」

  「哼!今个儿去找柳倪儿,想要再探探她的口风,本想她若同意与我一起处理凌田就放了她,谁知道这女人竟口口声声要我‘得饶人处且扰人’气死我了!你可别在这紧要关头给我出丝毫差错。」

  「是。」翠儿低下了头,红烛摇曳,衬出一张张因仇恨而变得丑陋的脸。

  「凌田,再过几天就是你的死期!」凌桃儿一心想要除去凌田却不知翠儿也想杀了自己。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挟弹者,又在其后。这可悲的螳螂捕蝉的故事,什麼时候才能在这腥风血雨的皇宫中停演呢?谁也不知道,只是这些个被仇恨矇蔽双眼的人,也确实可怜!

  「哇哇……哇哇……呜哇……」轩辕驍一整天都显得狂躁不安,凌田一脸担忧地看著他却手忙脚乱的不知怎麼样才好,最会哄小孩的奶娘使出了浑身解数也不见这年幼的小皇子安静,一屋子的人都对这个孩子束手无策。凌田听著孩子越来越沙哑的声音只能火急火燎地在原地打著转。

  「皇上他……还没有来麼?」时不时地关心著门外的状况,见守门的公公摇著头凌田更急了。

  如果小德子在就好了,他一定会告诉自己该怎麼办,凌田坐在桌前盯著白瓷做的酒杯发呆。小德子上午就出去了,按说傍晚就该回来了,可都这会儿了,怎麼还不见人影。凌田有些奇怪,却又想到或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也就没多麼在意。

  「乖,别哭,今天可是很重要的日子哦!」儘量将声音放柔,安慰著这个吵闹不休的小家伙。

  「呜……呜……」或许这招还真的有效,轩辕驍渐渐停止了哭闹,瞪著眼睛猛盯著凌田瞧。

  「玨他只是有事一会儿就会来陪我们的。」想到平日裡这小家伙最黏玨了,忙搬出玨来,谁知这孩子听到轩辕玨的名字微微一颤又放声大哭起来。

  随著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凌田的心裡也开始慌慌的了,窗外的天已是漆黑一片了,到处都点起了灯离与轩辕玨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可是轩辕玨仍未出现。

  「你们……都……下去吧。」凌田遣退了身边的所有人,抱著孩子空坐在屋子裡等。

  煮热的酒渐渐失去了原来的温度,桌上的饭菜也愈益冰冷,抱著抽泣的孩子,凌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麼办好。

  突然听见门外有动静,忙跑出去看,轩辕玨身边的黄公公脸色青白地站在门口,满头大汗。

  「怎麼了?皇上呢?」见其身后再无他人了,凌田有些失落。「皇上说‘薛琦宫’出了点事情,他恐怕是不能来了,让奴才转告您。」恭敬地行了个礼回答著。

  凌田的心更慌了,看黄公公的脸色他也知道这是不是件小事。「发生什麼事了?」唯恐轩辕玨有麻烦的凌田拉住了黄公公的袖子。「没……没……出什麼事,奴……才……这就告退。」挣脱了凌田的拉扯,转身飞似得离开了。

  凌田抱紧了怀裡的孩子满面的愁容,不过既然人家不愿说,他也不能强求。

  闭紧了房门,也没心思吃饭了,见孩子已熟睡就抱著孩子和衣而眠。说是眠其实也不全对,应该说只是躺在床上,睁著眼睛等天明。

  「呜嗯。」天濛濛亮时才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到了清晨,凌田就被轩辕驍的哭声所惊醒,看著他眼泪汪汪的样子,凌田知道孩子饿了。

  「乖乖,现在就带你去找奶娘哦!」凌田轻轻地拍著孩子的背以示安慰。

  刚打开门就见太后轩辕玨一行人怒气衝衝的往自己的方向来,凌田有些不知所措。

  「玨,怎麼了?你……」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啪」得一声,右脸颊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的作响,凌田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惊愕地愣在原处一语不发。

  「贱人!」轩辕玨有些咬牙切齿,轻蔑而略带仇恨地看著凌田。

  「我……」凌田有些莫名其妙却一时口吃,不知道说些什麼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娘娘她……出什麼事了?」

  「你这装模作样的妖孽,竟然敢污我倪儿清白!还害死了她肚中的的龙种!好大的胆子!」太后怒髮衝冠,竟有些口不择言起来:「畜牲,还不快跪下!」凌田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连连后退「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求救似得看向轩辕玨,却不被理会。不是他,真的不是他!凌田有些癲狂拼命地甩著头。求求你相信我,目光最后还是落在了轩辕玨身上。「哼!」不屑的转过头去,这个男人,亏自己那麼信任他宠他,居然做出这种事。轩辕玨的心有些隐痛更多的却是懊悔,懊悔自己当初怎麼就看错了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皇帝,你说著如何处置!」太后侧身徵求这一国之君的意见,满意地听见了四字「任凭发落!」

  凌田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玨……你……」轩辕玨撇过脸去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皇上,太后你们要為臣妾作主啊!」柳倪儿在一大群宫女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过来,虽然面带怒容但从声音听来身子应该还是十分虚弱。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柳倪儿看到了凌田自然不可能冷静「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贱人!贱人!」听著柳倪儿的侮辱,凌田也不做反应,只是有些麻木的承受著,还怀著希冀瞥向轩辕玨那一边,见轩辕玨一点没有说话的意思才彻底死了心。

  「对不起。」不知道是和谁在道歉,只是在这种情况下道歉就无异於认罪,凌田突然出口的这句话理所当然就成了供认词。

  「对不起!你以為对不起就完了?贱人!贱人!贱人!」柳倪儿更激动了,见凌田怀裡抱著哭哭啼啼的轩辕驍竟伸手欲抢「你的孩子,你那麼爱护,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

  不要!不要抢走我的孩子,凌田下意识地往后退,柳倪儿没来得及站稳摔在了地上,骤的两目一黑晕了过去。

  「倪儿,倪儿你没事吧!」推了推失去意识的柳倪儿,謐喜皱起了眉头「扶娘娘下去!」一大群人搀著柳倪儿往「薛琦宫」去。

  「还不给我抓住这畜牲!」謐喜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是。」十几个侍卫围住了凌田。「别伤了皇子!」轩辕玨有些看不过去忙著嘱咐。

  孩子!不能让他们抢到孩子,绝对不能!凌田躲过一个向他扑来的侍卫,趁著空隙,衝出包围。那些侍卫见他手裡抱著皇子也不敢多加阻挡,只好任凭他跑了。

  「混帐,你们这麼多人擒一个妖孽都擒不住,简直混帐!」謐喜眼睁睁地看著凌田越跑越远,气急败坏地叫著「还不赶快去追!」跺了跺三寸金莲差点摔倒,宫女扶了她一把才勉强站稳。

  快跑!凌田的脑海裡就只有这一个词,没有人帮得了他,他只能靠他自己保护孩子。「乖别哭!」哄著怀裡哭闹著的孩子,凌田加快了速度。忽见远处有一座宫殿大门敞开就急急地衝了进去。

  这宫殿外表看来并不高,裡面竟有好几层,而且这宫殿没有窗子,越往裡越黑,凌田拼命地往上爬,好容易才见了一丝光,却见已无处可去,才知道这已是最顶层了。

  身后已没有追喊声传来了,凌田稍微放了心,最顶层上开了一个洞,可容下四五个壮年男子,再往下看,竟是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凌田稍作犹豫最后下定了决心似地握了握拳。

  举起孩子也不说话就是看,一直盯著看。

  「呜秋,娘亲……别……别……哭!」那孩子停止了哭闹,睁开眼睛伸出热乎乎的小手為凌田擦著泪。

  「我没哭!呵呵!没哭!」凌田笑起来,他真是个傻子,居然还以為轩辕玨会相信自己,可笑的呆子!举起手胡乱抹去了脸上的泪,惊觉喉头痒痒的,口中竟有些咸腥。想也是离上次受伤也不过短短半月,内伤大概还未痊癒,身子还是很虚。这急火攻心、旧伤复发倒也不是不可能,凌田也不难受,只是亲亲轩辕驍的额头轻声道:「长大后别像你爹,随意伤人!」动著的唇在依稀的阳光下竟显得万分妖嬈,将孩子轻轻放在冰冷的地上,那孩子像是意识到了什麼似的放声大哭起来。


 第十章

  「人呢?」轩辕玨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也跟著侍卫追到了「镇元宫」下。

  镇元宫是虹南国的镇国之宫,先皇曾下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侍卫们追到宫下便不敢再追,见轩辕玨来了,一群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小声地询问著「皇上可还要继续追?」轩辕玨皱起了漂亮的眉,若说追就破坏了先皇的遗令,若是不追吧,又说不过去。正想著一声响亮的哭啼从顶层隐约传来,轩辕玨的心猛地一揪。

  「你们都给朕在这守著!」顾不上多想就衝进宫去。

  「呜秋……呜秋!」轩辕驍见轩辕玨来了著急地挥著小手,指著倚在洞口的凌田著急地啼叫著。

  「凌田,你给朕坐在那别动!」轩辕玨的呼吸几乎要停止了,凌田的半个身体已露出了窗外,随时都有下落的可能,轩辕玨知道,宫殿的另一面是「寧河」水流湍急,四季不结冰,但河水却终年冰冷,人若是掉下去,那几乎是必死无疑的。就是大船也不可能在这条河中行驶,相传这河裡有食人的水怪,有人还亲眼见过,所以自然就没有人敢靠近这河,因此,皇宫建在此也是万分的安全。

  「玨,太晚了!」凌田是个庄稼汉,但此时的笑容却显得有些顽皮。

  什麼太晚了!「你给朕别动,朕这就过去!」轩辕玨的心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果然,你还是放不下皇帝的身份!凌田偏过头调皮地抿了抿嘴「我就动!」身子略往后倾,整个人就这麼生生地跌了下去。

  「田!」轩辕玨扑出洞口,还算来得及,抓住了凌田的左腕,轩辕玨吐出了一口气「你快上来,朕答应你,对一切都不追究了!」轩辕玨说出自己认為很丰厚的条件。

  「不要!」此刻的凌田像个淘气的孩子,倔强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一切。

  「这是命令!」轩辕玨看著凌田的笑脸竟突增了些若得若失的悵然。

  「我决定,这次不听命令!」凌田摇了摇头,自己一直都听轩辕玨的,用心地记住他的每一句话,结果呢?结果只是被怀疑,不被信任,呵,所有一切都只是徒增悲叹罢了。

  「凌田,你不小了,别任性!」轩辕玨一边劝说,一边试著拉凌田上来。

  「玨,你知不知道什麼能使人变得愚蠢?」凌田睁大了眼睛像是想从轩辕觉得脸上找出答案。

  「这……」不明白凌田為什麼这麼问,轩辕玨一心只想把凌田拉上来,凌田悬空著的身子随时有下坠的可能。

  「情爱!」凌田得意地眯了眯眼,他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凌田快乐地回忆起来「起初,我以為你是个姑娘,以為是我污了你的清白,后来才知道,你是个男子,而在你身下不知廉耻地吟叫著的人是我自己。那时候真的觉得很奇怪,不过,因為那样做你会很快乐,所以我并不排斥。」凌田的笑容有些僵硬却仍勉强地维持著「再后来,你為我找到了桃儿,我很感激,所以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很乐意支持你,到后来,我才明白,那种心跳到会痛的感觉叫爱情,我一介草民,跟你进宫,我在蠢再笨再傻也不可能不知道这宫廷的寂寞难耐,不过,有你在身边,我想我就会很快乐的。呵呵」凌田自嘲地笑出声来,眼前这人,大概会觉得噁心吧,自己这样一个大男人竟说出这样的话来,的确可笑。但若现在不说恐怕今后他也没机会说了「玨,我想……我是很爱你的……」

  凌田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放手吧……」放开他吧,放开他就一切太平了。

  「我不要!」轩辕玨的脸上已微微渗出了汗珠,但他并没有鬆手的打算。

  轩辕玨的思绪早已被凌田刚刚的一番话搅成了一摊烂泥。他又何尝不是?

  初见这粗人只是抱著玩弄的态度,谁知最后自己竟会因為这人的一举一动而乱了心智,会因為这粗人的差点离去而心痛万分,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见到这人的第一刻起自己就有了想要霸佔他的欲望,只是他口中所提及的爱情,不知是什麼时候悄然而至的,轩辕玨也倔强起来「我不放手,绝对不放!」

  「你信不信我……」会咬你

  「啊……」轩辕玨的脸因疼痛变得扭曲起来「凌田,你疯了!」

  舔了舔带著血腥味的唇,见轩辕玨没有鬆手,凌田的心头一热。但脸上的诧异立马被微笑所代替「玨,我早疯了!你不知道?」伸出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凌田显得很愉快。

  「对了,玨,很多人都说过我贱,包括你!」都起嘴像是不满的抱怨。轩辕玨的心中一动,他又想起凌田强佔柳妃,背叛自己的罪行了「你是贱!」这一想,他竟有了放手的打算。这个男人,亏自己那麼爱他,一心一意地想要让他幸福,他居然……什麼爱他……哼……爱他还强佔别的女人,為什麼……我好恨,轩辕玨的脸有些扭曲。

  凌田的眼底显得悲哀起来「玨……我跟你说……」用右手扒开了轩辕玨的双手,凌田露出了近似解脱的微笑。有一刻,他有了想要想这个男人说明一切的衝动,不是他,真的不是他,他什麼都没有做!只是这个男人会相信自己麼?他凌田没有这个自信。所以他选择了自己认為正确的路。

  「田!」轩辕玨手中一轻,眼睁睁地看著这个在自己身下不耻承欢多时的男人坠落下去,被湍急的水流冲走,朦朧中他看清楚了他的口型:

  这不是贱……这是爱情……

  是吗?爱情?

  跌坐在地上,抱起孩子,有些呆滞地看著「镇元宫」外的美景。

  「你说……什麼是爱情……」摇晃著孩子想要寻出答案,却只听那哭声,震耳欲聋。

  爱情就是,一个人愿意用尊严、人格甚至生命去交换的另一个人的幸福?

  爱情就是,一个人愿意用等待、容忍甚至承受一切侮辱去换得另一个人的温柔?

  爱情……

  太傻了……

  河畔绿草青青,河中水流不息。一切的一切在这河水的冲刷下转眼都成了往事……

  后来,有人说自己曾见到过「寧河」上空落下青影的景观,并根据民间流传著的一些故事猜测那是宫廷裡一个痴心於君主的男宠从「镇元宫」中跳下寻死的一幕,并根据此情此景,揣摩、引申出了一诗:

  莫笑儿郎為情痴,谁人不知。

  煮酒空待君不至,孤影自恃。

  随恨别离杯中酒,终一纵百媚生。

  问世间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

  一年后皇宫

  热空气随著一阵风扩散到整个虹南国中,青蛙在池边放声鸣叫,这让原本冷清的皇宫添了几分生气。

  在皇宫漂亮的‘浩’亭中

  「父皇,父皇,讲嘛,讲娘亲的事嘛!」一个身穿黄衫的幼子趴在一名男子腿上,眼巴巴地盯著对方,吵嚷著。凝神看去,这年轻男子肤若雪,目似星,樱唇紧闭好一个风华绝代、颠倒眾生的美人。在看这幼子,看似只有五六岁可这眼中殆去天真的睿智倒真不像是该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身上出现的。

  「驍儿,朕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母妃在一年前便染疾去世了,生前也没什麼值得纪念的事,莫非你不信?」那绝色男子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尽,似乎被揭了伤疤。

  「父皇,这是真的吗?」被称作驍儿的孩子抬起头一脸期待地望著他的父皇,见眼前人不愿多谈这个话题嘴角竟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笑。

  「小德子,朕累了,你带大皇子下去休息吧!」传来在身边等候已久的太监,绝色男子抱起那孩子轻声道:「父皇累了,你也随小德子下去休息吧!」语毕放下孩子又吩咐了几句才急匆匆地往「凌笔殿」批奏摺去了。

  「大皇子,大皇子!」小德子见轩辕驍直盯著轩辕玨离去的方向看,连声叫唤著,却迟迟不见那人回神。想起来这个大皇子也真的很奇怪,出生其实还不到一年却已形如五六岁的孩子了,小德子很纳闷轩辕玨為什麼没有把他当怪物,不过也庆幸,这孩子不但未被他们的君主厌恶反而还相当受宠,再想到这孩子的生母,也就是凌田大哥,他小德子的眼睛又热热的了,想当年凌田大哥是个多好的人,待他就如亲兄弟般,也不嫌弃他是个阉人,甚至还与他兄弟相称,可惜,这好人,命短哪。

  凌田大哥跳下「寧河」后,皇帝派了大量官兵打捞却一无所获,想也是这寧河是著名的「死河」传说人若落入这条河中可说是必死无疑的,凌田大哥不知会不会逢凶化吉。小德子这麼想著眼泪竟溢出了眼眶一时间涕泗横流。

  「小德子,小德子!」

  听轩辕驍叫自己了,小德子忙著擦去脸上的泪水「皇子,您现在想去哪儿?」

  「本殿哪都不想去,小德子你把本殿母妃坠河寻死的原因跟本殿下说说。」轩辕驍的表情严肃起来,他很清楚小德子当时是他娘亲的身边人,有些事情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小德子绝对是心知肚明的。

  小德子先是讶异后是钦佩。看大皇子自信的神情彷彿对一切瞭如指掌似的。只不过也不怪,那件事发生了也不过短短一年,当时皇子已经一月,凌田大哥坠河时他也在场,对那时的情景记忆犹新,对这位天赋异秉的大皇子来说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他仍忍不住讚叹,轩辕驍惊人的记忆力。

  「怎麼了?你不会也想说记不真切了吧?」挑了挑漂亮的眉,轩辕驍的笑容越发冰冷起来。这让小德子忍不住打颤。

  这个小皇子一点都不像凌田大哥,说起来甚至比那轩辕皇帝更要阴冷几分,小德子暗自想到。却又想轩辕驍有知道事实的权利,只好认命地叹了口气。

  毕竟一些事情他隐瞒了太久,这样对凌田大哥是不公平的,罢了,那些个往事也该拿出来晒晒太阳了。

  「大皇子您真想知道?」不管轩辕驍有多麼天生聪慧、成熟,有些事情对於他这样一个小孩子来说是超出其承受范围的,小德子必须在做一次确定。「废话。」见小德子有说出事实的意思了,轩辕驍的表情柔和了几分,却仍是一幅不耐烦的样子。

  小德子拉了拉衣角作了充分的心理準备「你母亲是去年四月进的宫,当时他是以‘救驾有功’的美名被恩准进宫的,那是他还带著一个妹妹也就是您的姨母——凌桃儿。」说到这,小德子露出了厌恶的神色,这个女人,他知道是害死他凌田大哥的罪魁祸首,思绪又飞到1年前,凌田坠湖的时候,他来得太晚了。

  「这些都是废话,你就说说母妃他為什麼要跳河还有就是那件事情的元兄到底是谁!」轩辕驍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个小德子也真是萝嗦,他娘亲跳河之前的事他早打听到了,当然他也很清楚他的母妃凌田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不过他对这种事一点也不在乎。

  「唉?」小德子对轩辕驍显出的没兴趣的态度很是惊讶,不过很快又理了理思绪按照轩辕驍的意愿继续往下说「你母妃其实是个男子。」虽然知道轩辕驍不一定能接受这一点,不过小德子还是决定将事实说出来「当年您的母妃以男子之躯孕子已属荒唐,太后自然不会放过他,硬是将‘魅惑君主’的罪名强加於他的身上,您的母妃却仍然倔强地生下您,只是他只怀胎二月便產子就更被认定是妖孽。」小德子顿了顿,见轩辕驍颇有兴趣地瞪著自己便苦笑起来:「值得庆幸的是,那时皇上对他很好。」说到这眼眶又有些发红了,想那时凌田大哥在龙床上也躺了好几天,这也足以表现出皇上对他的宠爱与重视「只可惜好景不长,你满月那天,柳妃娘娘出了事。」小德子想起了那个苦命的女人,被玷污至流產,可她的夫君轩辕玨当时却一心只想要打捞到凌田的尸首别说是安慰了,就是看也没去看过她一次,於是便积怨成痾,没过多久就归西了,而她的姨母老太后也因悲痛过度而驾鹤西去。

  「然后呢?」见小德子又发起呆来有些不满地叫起来,小德子怔了怔又回过神来「柳妃娘娘被潜进宫的男人玷污了清白,还為此失去了肚中的皇子,当她转醒指证时,竟一口咬定一切都是凌田大哥干的!」小德子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想不通轩辕玨怎麼就会相信了那个女人的话降罪於凌田,以至於把凌田逼得毫无退路,最后坠河而去。

  「然后我那个呆子父皇就听信了,最后逼死了我母妃?」瞅著小德子怨恨的表情,这结果他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唉?嗯。」听著轩辕驍说出结果,小德子已经不意外了,毕竟这个小皇子已经带给大家太多太多的意外了,这根本不算什麼。

  「那元兄呢?元兄是谁?」一个看似五六岁实质只有一岁的孩子露出严肃认真的表情探讨害死自己娘亲的景象,光用想的就能知道那情形有多诡异。

  「凶手是凌桃儿,就是她,凌田大哥的亲妹妹,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是她指使宫女出宫买兄,然后再暗中使计将一切罪名都推到了凌田大哥身上!」听小德子愤怒的语气也知道他对凌桃儿的仇恨有多深。那个女人,凌田大哥对他那麼好,她却这般对待自己的兄长,这女人真是长著一幅铁石心肠。想当年,自己拿著凌田大哥吩咐买的虎头鞋匆忙赶至时,被人告知凌田遇难的原委,之后他便急著赶去「镇元宫」下看情况,那时凌田大哥已经坠河,他悔啊,他怨啊,这皇上也是万分的失魂落魄,凌桃儿这女人拖著哭腔却表现的大义凛然,声称这样心灵丑恶的大哥,死了也好,还百般阻挠皇上对凌田大哥尸首的打捞,说什麼,这样的恶人,尸首捞著了也是丢了凌家的脸,凌桃儿借势还半躺入了皇上的怀中,皇上因受了打击还未恢复竟也為推开她,小德子的脸因為怨恨而变得稍稍扭曲,想当初他还以為凌桃儿是个识大体、大义灭亲的女子,谁知她一侧脸,小德子竟看见了一双丑恶阴霾的眼睛,还有那阴谋得逞的脸,全部的人都被这个看似孱弱温柔的女子骗了,她是妖怪,有著丑恶的心灵。后来,他顺藤摸瓜在多次查证后发现,这女人果真有鬼。只是每当他试著想要说出事实时这个难得糊涂的皇帝……却多次喝止。

  「哦?」轩辕驍稚嫩的脸上露出不符年龄的深沉微笑,「是她啊。」轩辕驍将手放到后面,在思考著些什麼。

  「大皇子,时辰不早了,该回‘遍雨’宫歇息了」小德子感受到了凉意,皇上前刻的吩咐也不能不听,这皇子是该睡了。

  轩辕驍只是抬头淡淡瞥了小德子一眼,不出声。

  「皇子?」看这皇子对自己的话不感兴趣,小德子请叹了口气,「要不奴才将你母妃留下的东西给你?」小德子微微弯腰。

  「唉?母妃的遗物?」轩辕驍从自己的思想中挣脱,「本皇子当然想要,快些,将我母妃留给我的东西还给我。」到底还是孩子,再怎麼天赋异秉也不可能对有关於自己娘亲的事与物无动於衷。

  但这报复之计也绝对不可耽搁了,轩辕驍的脸上展出可爱的笑容。

  「好吧,皇子,随奴才回‘遍雨宫’吧,这东西就藏在那。」小德子看著这个可爱的皇子如此急於得到凌田的遗物,便顺水推舟地骗他回宫安歇。

  「嗯。」虽知道这大半是小德子哄他睡觉的计策,但他也是真的想要知道自己娘亲留下的东西,於是也就乖乖地答应下来。

  从‘遍雨’宫正门内进入,小德子受了恩准,走在轩辕驍之前领路,直入宫内,从一个大柜子中拿出了个红木小盒,擦了又擦,才从其中拿出了一双小小的虎头鞋,双手呈给轩辕驍。

  「小德子,你就别在我面前这样行礼了,你算是我母妃的故交,也是我的长辈,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就不要这样拘紧了。」轩辕驍这样说,他知道这个太监在今后会很有用处,在报复的计划中将起著不可代替的作用,和他套套近乎没什麼坏处,这样想著却从小德子的手中几乎用抢地拿回了原本就应该属於他的东西。

  小德子已经被感动的话都无法说出,这皇子虽然聪慧过人,表面阴冷,害得自己曾经竟认為他和皇上一样的无情冷血,现在终於明白了,皇子的内心和凌田大哥一样的善良,两眼浸满了泪水,这皇子也是凌田大哥留下的唯一的血脉,自己以后就是拼了这条贱命也不会让他再像凌田大哥一样受到伤害了,小德子的脸上出现了坚定的守护欲望,可怜啊可怜,这活了一大把年纪竟被一个小孩子给算计了……

  轩辕驍的目光早已不在这个比凌田聪明不了多少的太监身上,他在审视著这双普通的鞋,这是母妃留下的……给我的……轩辕驍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一个孩子该有的真诚,伤痛,丧母之痛……凌桃儿……你等著……轩辕驍的小拳头握的嘎嘎作响。阴狠诡戾的目光扫过地面。

  「小德子,我有些累了,想要歇息,替我宽衣吧。」边说边走,将那双可爱的虎头鞋用入怀中,像珍宝一样塞入枕下。站直,双手大开,心安理得地等著小德子為自己宽衣,思考著……

  ‘遍雨’的灯熄了,却听见那轻笑传出诡异悠长,听得人心裡发慌。

***

  民间

  七月,天正炎,可集市却并不冷清,一大清早小贩行人就如同说好了般,一同出现在京城大街上,这场面可谓是热火朝天,十分的热闹。

  「卖冰酸梅汤咯!又酸又甜的酸梅汤哦,三文钱一大碗咯,快来买咯!」一个小贩扯著嗓子在烈日下叫卖著,拼命吹嘘著自己的產品是多麼廉价而可口。这样自夸自大的类型,在这街上是以抓一大把,个个都称自己的商品多麼多麼好。还真不知那些个次品是打哪来的了。

  「哈哈……」一群孩童嬉戏追逐著,拿著几根竹棒当宝剑,追打著一个衣衫破烂的男人,男人倒也不生气,只是像孩子一样傻笑著,被打疼了,嘴中却也不喊,只是默默地承受。

  「傻子,疯子,哑巴。」一个小孩子摇摇晃晃地站出来指著男人便骂,「我娘亲说了,这个人是疯子是哑巴,我们要替天行道,杀了这下贱的种。」孩子不懂事,说话总是如此的伤人,这男人的脸直板了一瞬间,像在讽刺地微笑,在下一秒又变得乐呵呵的了。

  「哑巴啊哑巴,个儿高体格壮,疯呀疯癲四处晃,将将碰上孩儿王,被一剑刺穿了心臟。」孩子们将那竹棒狠狠地戳著男子有些瘸的腿,男子将自己抱起成一团,保护著自己,嘴裡发出低低地吸气声。

  孩子们打了一会儿,闹了一会儿,觉得这男子都不作反抗失了继续打闹的兴趣,便告别自己的伙伴,都回家去了。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伤口,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一跛一跛晃晃荡荡地向小巷深处走去。

  微微抬起头,这是一张怎样的脸,有伤痕,有污垢,但是似乎撇去这些东西不看还是一张刚毅的脸。

  这男人的目的地似乎是那掩在小巷尽头的一个小棚,裡面乱糟糟的全是垃圾似的破烂被縟。

  男人走进棚子,将那被縟裹牢自己,将头紧紧地贴在了两腿之间彷彿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双肩不住地颤抖著,在嘴裡还唸唸有词,过了一会儿,这男人抬起头来,双眼竟被泪水迷濛,他似乎就是个哑巴,总是张著嘴却就是发不出声来,有人说他发出过音,那个破哑的音,一个模模糊糊地能辨出是个玨字。而且做事总是疯疯的看见小孩就乐呵呵的,他总抓住别的孩子喊著驍……这种举动与疯子无异,所以这个区的乞丐与穷人都叫他疯哑巴。

  疯哑巴是个苦命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裡来的,只知道在一年前的一天清晨他昏倒在了这条贫苦街最噁心肠的人门前,浑身冰冷湿漉。然后人家打开门的时候看一个和死了没什麼两样的人,心生忌讳,觉得晦气便让家裡的年长男子将这昏迷的男人一阵好打,腿骨打折了,皮肉有了破损,自然见了血,他们怕惹事便把他扔进了巷子边的破烂棚子中,疯哑巴昏睡了整整三天才醒过来,他看了看周围,十分惊恐,然后神色变得释然,竟狂笑起来,之后终回归平静,饿了5天终於又再次昏睡,最后还是那街区的穷老头,给他硬灌进了些薄粥,裹上了老头家唯一值钱的破被縟,疯哑巴才醒来,醒来后他倒对那穷老头特别孝顺,只是好景不长,这穷老头便因為重病而撒手人环,疯哑巴没钱葬他,便将他草草裹了,走了几里路,到了城郊。用手刨地将他的救命恩人——穷老头给葬在了城郊的乱葬冈裡,从此之后这疯哑巴就在破矮棚裡住下了,过著有一顿没一顿,孩子欺,大人怜的日子,只是这被噁心肠的人打断的腿因為走了很多路的关系,虽然长好了却长得不齐,使得那疯哑巴从此走路便变得一跛一跛的。

  就在这疯哑巴入睡之时,皇宫裡却在上演著為母妃报仇的有趣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