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0-21


  勉强称得上清洁的房间一角,床上,满身是伤的俘虏衣衫不整,不,根本是一丝不挂,半遮半掩、若隐若现,不知该说是『撩人』抑或『凄惨』地裹在被子里。

  前来救人的属下,实在不知这种时候,该对自己的上司露出怎样的表情,只好板起一张方正威猛的魔族脸孔,面无表情地走近床铺。

  而昏昏沉沉间,发觉窗外直射而入的夕阳橙黄色刺目光线,被一个人体阻断,在对方五官都看不清的逆光下,干燥欲裂的口中模糊地吐出了三个字:「是你啊…」

  不是我还有谁?难不成是那个致你于此的背叛者吗?很想如此顶撞上司的理凡斯皇家禁军之首,只是默默解下外衣,包住床上的伤者,小心抱在怀里,破窗而去。

***

  魔界一隅,离群孤立的小屋。

  许久未归的屋主很粗野地高高抬起脚「趴哒!」踹开门,大步进屋。才一转眼,却用足以让门板嫉妒万分,完全相反的态度,细心轻柔地把怀中人放在床上。正忙着拉上被子、垫好枕头时,一只细白瘦长而满是伤痕的手拉住了他:「通知父王-----」

  「知道了知道了。」摆正枕席的人打断有气无力的声音,仍是坚持完成手上作业,才返身去另一个房间使用通讯器材。片刻后又回来:「王后急得都快哭了,他们说叫你安心养伤,其它事他们会处理的。」

  浅金发丝微晃,正要说话,眼前火红的头颅倏地逼近,夙瑾闭上眼,微微启唇接受了这个熟悉而久违的吻。

  位于主动的一方,吸吮着对方的舌尖,一只手悄没声潜入被窝,直接握住了股间的男性性征。它的主人全身一震,可断骨未愈的手足,连抬起移动都是万分痛楚,更遑论阻止横于上空的大汉。「嗯…」浅金双眉蹙起,呻吟声自四唇交迭的缝隙中逸出,想要别开脸的努力白费在紧扣住颏部的另一只大手里,只能听凭快感伴着被凌辱的记忆,再度流窜在自己的身体。

  发觉到相连口中的滞涩与抗拒,出手挑逗方放缓动作,却在确定了身下人的欲望后,右手继续向里深入,沿着股间干涸的红白液体痕迹,轻轻试探秘径的入口。略讶异于被柔韧吸引着的触感,三根手指不曾辜负盛情的邀请,猛地撑开了原已残留湿滑稠液的紧窄,旋转进出着。

  下身开始有淫秽的音效闷声作响,另一张被封住的口中,呻吟几乎已成了啜泣,云炎这才收了他的吻,抬起头看着双目带泪,正碎碎喘着红唇补充氧气的诱人容颜,加速右手的动作。

  「哈…啊啊…云…炎…」蓝眸勉强盯住水雾中有些模糊的脸,耐着身体里潮涌的波动,断续开口:「能,嗯…做的…他,他都做了…啊啊~你,你满意…呃唔…了吗?」

  火红男子不语,左手掀开被褥,就埋首张口含住高昂的欲望,开始上上下下地取悦他。而右手自然也未曾稍停,撩拨下方卧者的欲火到了最高点。

  「嗯啊~云…炎…不要,不,住手…啊啊…云─!」

  大口大口的喘气声中,方抬起头的人伸手抹抹嘴,盖回被褥。他重又俯身看着自己所谓『上司』高潮后的脸,紧捏起拳头,略显急促地转身离去,重重摔上房门。

  来不及说些什么的夙瑾,只能听着自己和云炎的剧烈喘息声,在房里房外响起。

***

  相同的房间、相同的家具、相同的人,不同的是他们此刻的姿势。

  两人都袒着上身盘腿坐在床上,位于后方暂时充当的医者,将两手置于伤员的后心与丹田,以内力助其疗伤。

  炙热的炎劲入体,接受治疗的伤员,从脸颊、颈项、指尖、胸背腹腰、延伸到棉质长裤内的下半身、甚至是盘起的脚趾尖,白皙的肌肤无一处不是嫣红炽艳。加速的血行随着外来内力回返流窜,瞬息变幻无方,几乎就像烈火隔着一层朦胧白玉,在以美玉为名的体内熊熊燃烧。

  后方传劲之人紧闭双眼,专志感应内息。不一会儿,气劲鼓动下微微飘荡的朱红和浅金发丝,包围着两人的隐隐橘黄色焰光闪动渐暗,发动者三次吐纳回气收掌。身前的伤员失去支持,向后倚进大上二圈的厚实胸膛里。

  由那依然白中透红、妖美绝艳的肤色,可知伤者体内炎劲未退,狂飙的体温让他高烧般喃喃呓语,颤震着发软的身子娇柔贴上支撑自己的人。完全不觉自己妍姿媚态的他,自然也毫不知情:浅金发丝搓揉拂拭的古铜色肌肤之下,有着怎样剧烈跳动的心脏,和怎样被狠狠压抑着的欲望。

  自虐般克制冲动的古铜色双臂交叉紧紧抱住欲望的对象,低头一下又一下,不住吻他的发丝与汗湿贴附其上的脸颊。直到怀中烫人的温度渐次冷却,蓝色的眼睛缓缓对焦而恢复清明,才放开他,下床重又整理盖被。

  「云炎…」铺上动弹不得的伤员,清晰确认残留于自己后腰:属于他人坚硬肌肉的触感,不由得开口唤了那人的名字。可是周身断骨未愈的麻痒疼痛,却又让这句话嘎然而止,无以为续。

  有着火红长发的大汉不由得苦笑:「我们第一次好像也是这样,算了,我习惯了。」言罢又是匆匆离房而去。

***

  这种对男性而言几近酷刑的折磨又重复了好几日…几乎是以他人的痛苦为代价,周身骨折的复元进展异常迅速,除了行走仍须扶持,其余日常琐事几已完全自理。

  数天来下榻次数曲指可数的伤者仍是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碗,以人界的常识无法判定成分,也让人不太有欲望去判定的诡异墨绿浓汤,自己一匙匙地喝着。

  照旧坐在床前,煮汤的厨师瞧着悉心照顾的病人一口口喝下自己的精心杰作,报告人界的情况:「王宫来了通讯,说三大骑士团围剿那个背叛者,牺牲了几千条性命,杀得他大败重伤,却还是给他逃掉了。」

  「是吗?」与此情报有切身相关的人,却是漠不关心,反倒木碗中一只明显的手爪与薄膜,勾起他皱眉的表情。

  另一方似乎略有不满:「不要一付跟你没关系的样子。再这样下去,我看你就一辈子待在这儿不用回人界了。」

  搅拌着木碗中越发险恶的内容物,受人恩情的人垂着头,冷冷射出穿心之箭:「这不是你的希望吗?」

  「夙瑾.理凡斯!」以炎为名的大汉此时更是化作了一团熊熊怒火,虎地一拳「啪!」把对方打跌在床板上,木碗中汤汁飞溅,淋了他满头。他气得无暇理会脸上墨绿色的滴流,只是大吼:「你!…你!」你什么呢?纵然是满腔积忿,胀得脸红脖子粗,他却仍旧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似乎是后悔踰越了某条界线,已然大部复原但却仍软弱乏力的身体移动趋前,伸长双手勾住了恼火中的头颅。有些承受不起深红双目中炽热眼神的蓝眸,泛起温柔、怜惜,带着些许嘲讽,却又写满了无奈的笑容:「对不起。」

  出手的人也略带悔意,抚上自己拳头的着力点:「痛吗?肋骨又断了吧?」

  「没事。」摇摇头,身形顺势欺进对方怀里,捧起方正威猛的魔族脸孔,拭去,同时也舐去,那溅洒的手制浓汤。

  「瑾…」异常亲昵的称谓,正符合二人现今的身体距离。衣物被逐步脱去,不论是哪一件。

  抱着人的大手向下移去,紧扣上后腰的手指却,重迭上曾被暴力撕裂的刺痛回忆,于是不由自主地一阵震颤。蓝眸中的意外并不下于赭红双眼,带着某种要求的意味:「云炎…」

  听到自己的名字,他拉上对方的衣服:「我从不勉强你。」

  虽然珍惜这分善意,却仍低低笑着:「你快可以换个名字姓柳了。」

  被嘲讽的人涌起几分赌气:「不准叫停。」

  伟岸的胸背前倾下压,却阻于依旧乏力的伤者,略嫌淫荡地轻摆腰臀,大大张开双腿,膝立于对方胯上:「我不会停的。」

  一如发色火红的浓眉皱起:「你伤刚好,没这个力气。」

  冰蓝色眼角的媚意亦燃:「那就要靠你的技术喽…」

  叹口气,被反过来压在床上的大汉,又岂不知入耳挑逗性的言词之下,以体位区隔记忆的意图:「恭敬不如从命。」二指拿住眼前蜜色的乳首,嘴唇吻在修长的颈项,熨下属于这个烈火般魔族男子,最极致的温柔。

  「嗯~」腻人的鼻音被放纵地响起,直接传进鼻尖正摩搓着的非人尖型耳廓。重心放上两臂勾着的宽厚肩膀,淡金剑眉微蹙,压抑下双丘被分开时本能性的畏惧,呢喃着甜蜜的恳求:「叫我的名字…」

  「瑾…」忠实奉命的属下,却在同时奸诈地笑:「瑾…」,手上沾满对方料想不到的液体,「瑾…」,朝着干燥紧绷的后径,旋转涂抹而入。「瑾…」

  满是眷恋的呼唤,成功陷溺了纠缠着过去惨痛幻像的身体,款摆应和着体内骨节粗大,转动搔扒着敏感点的粗糙手指。搁在对方肩部的头颅不自禁摇晃着:「嗯~哈啊,啊…云,炎…再,嗯~」

  两手六根指头都在上司白陵深缝蠕动曲伸掏挖不休,名为护卫的属下几分得意地笑着:「呼…早知道,就把那碗,鼠蝠蛇翼汤…呵…炖得再浓一点了。」

  「你!─啊,哈啊…嗯…啊…」虽然很想摆出忿恨的怒视,可是此刻深藏于水雾之中,融化得几乎在眼眶中莹莹流动的蓝眸,只剩下诱人情欲的功能。

  能如此调笑这个有名智将的机会可不多:「怎样?不好喝吗?」

  明白此时的自己完全处于劣势,索性屈服于下身抽搐吸吮渴望着的快感:「啊哈…云…炎~我,啊…」

  爱怜地香香染上绯红及薄汗的脸颊,匀出一只手撑住远比自己细瘦的背胛,另一只手却毫不放松地五只手指全入了原位:「呼…还有力气吗?」

  咬住艳得发亮的红唇,点了点头。重心移到跪在床上的双膝,倚着环住自己的健壮手臂,空虚感取代那可恨手指的同时,自己前端的欲望又落入了别人的掌握。分不清是自力抑或被动,夙瑾缓缓下沉的身体里,一点点纳入了既是属下、又是友人,那朝天直指的坚硬阳具。

  「嗯~哈啊…啊…」体格差加上魔族特异的构造,即使有着充分的前戏,无数次以来,被进入的一方莫不是游走在几乎无法承受。比起几天前被粗暴蛮横撕裂的激痛,此刻却更加折磨着被扩张到弹性极致、断裂边缘的媚襞,巨大沉重的压迫感入体,火烫的温度胀得几乎失去了呼吸的余裕。

  熔融冶艳的蓝眼模糊失焦,情欲的绯色薄纱也稍稍褪去,只有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双唇,轻浅急促的喘息里,无意识一遍遍呢喃着占有自己的人:「啊,哈啊…云炎…云,炎,啊…云…炎…」

  被重复唤着的人,一边感应着下身性器得到紧致细密缠卷的快感,一边又心疼着怀里略有僵硬而竟显得脆弱的柔韧男体,狠狠抱住他,吻着他:「瑾,瑾,瑾…瑾…」

  不晓得由何而来的力气,白细而依然布满伤痕的身子,撑起自己的四肢动了起来。反弓得几乎要折断的腰下,张开到不能再张开的双腿之间,幅度微小,但确实,抬上坐下的后穴,填爆其中的肉棒进出抽插不停:「啊,啊啊…啊啊啊啊──」

  夙瑾俊雅的脸庞上,生理性的泪水溢出眼眶,双颊艳红重现,竟映得有如朝露玫瑰般清丽动人。占有者强健的双臂把持住,主动承受欲望却逐渐乏力的身体,一下下加剧冲撞的速度和力度,「云…炎…」,为了叨念着的这个人,强自忍受痛苦与快感折磨的矛盾诱惑表情。云炎温柔地爱抚着自己以性命宣誓效忠的理凡斯国王储,猛烈地需索着他,此刻他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已然足够。

  不过当然,这个『此刻』是越长越好。

***

  「哈啊…嗯~云…炎,啊─唔…」细细碎碎,时高时低时快时慢的香甜媚声,几乎已成了固定的背景音效,不知在房内响了多久。足以招惹左邻右舍流言蜚语的音量,在这个僻处魔界一隅的矮房,顶多也吸引了几只路过的下等翼魔,激荡着结界内外的空气。

  魔界青蓝色的月光筛入窗棂,映得榻上仰卧的人,白皙绯红中更带了几分诡谲异艳之色。他腰部以下完全凌空,修长的双腿一只平展向床外劈开,另一只的踝部则被握在另一个人手里,用唇舌舐着他箕张的足趾。

  「呃啊~云…炎…」想抽回脚,被高高抬起的膝盖徒劳地在空中虚划一个又一个的圆圈,却牵扯大腿根部两人交合的部分,秘穴一下又一下抽紧深埋于其中的肉椿,引起两人一声又一声的喘息。

  「你进步了。」不知是褒是眨,四个字里暗示的不洁意味,让被评论的人咬起下唇,却又耐不住波涌而上的快感,只能用两手细长的十指交叉反绞那本已一团紊乱的床单:「嗯~啊哈…你,讨厌…呃…吗?」

  「我当然,喜欢。不过,呼,不是我教的。」想到那明显而唯一的答案,对此不悦的他使力加剧了掌里长腿的曲伸扭转,连带给自己胯下的雄性器具更直接欢快的刺激。

  另一方,淫艳的呻吟很显然也随之加倍,不仅只饱经玩弄的下半身,长时间反复着每一寸被彻底磨擦狂猛抽插,却依然连续着主动取悦他人火烫肉棒的媚襞,更让其主人扭曲了所有感官,沉沦在肉体的欲海里:「啊哈啊,难…嗯,不成,啊…是他,唔啊…他教,啊啊…的…」

  那个『他』很显然是心情恶化的原因,操控着别人的大手把张得已经够开的两腿向旁一拉。「呃!」对方闷哼声中,手却移到往两人欲情凝聚之处,圈绕着股间阳物的根部,抚上那崩裂界线的秘唇:「那就要,呼,问你了。」

  粗糙的触感刺激着强大张力下极度绷紧敏感的秘唇,又要被压入手指的恐惧让水漾漾的蓝眸不知第几次涌出泪水:「啊啊…反,正,呃哈…是你,呣啊…要享,嗯~用,哈,的…」

  「遵命。」古铜色巨塔般的身体前倾压住下方仰卧的人,提腰挺进的同时,也俯首轻吻啄去玉白颊上晶莹的水珠。「呣嗯…啊啊…哈啊啊啊──」双臂勾住凌越上方颈项,身体自然应和着两腿间冲撞出入的强力,直到浊热的滚流又再一次喷射早已湿滑熟软、几近靡烂的媚淫器道。

***

  同一日数次释放后,依旧健旺的肉刃像归返专属的剑鞘般,安适地占据住细致柔韧的秘径。「呼,哈呼…」满足于胯下雄性器具的享受,舒畅的吐气声中,眼前另一个相同的器官,却有着完全不同---被残忍捆绑的命运。

  正红中织有金丝的细绳本是床帘所用,多余的长度下有盈握的流苏,颜色略深的部分是因为沾染了体液。想起片刻前身下人被以此搔扒麻痒难忍,而娇声叱骂不绝却总是逃不过快感攻陷的姿态,加害者略带坏心地邪笑着。

  可当凝目中段细绳悬挂之处,扎实的结已缩小吃紧陷入根部,虽是自己亲手所捆,可那时哀愿切切的啜泣声言犹在耳:「哈啊…云,炎,唔…求─嗯求你…呼啊~绑我,哈啊啊…求你唔,用力,啊~绑我…啊…」

  尽管已是几无例外的必行事项,每回那分怃恻不忍却只有增无减。厚实手掌包覆住无法宣泄而苦闷震颤着的性器,上下轻柔安抚。它的主人很快表达响应:单方面承受他人高潮后的喘息里,又逐步掺杂了甜腻的鼻音。怜惜着床伴的另一只手本想就此解缚,触绳未动,原本徐缓的呢喃竟一转急促:「住手!云炎…不要解…」

  古铜色骨节嶙峋的手掌握住了下移阻止的细白修长指尖,心疼的深红双目对上紧蹙剑眉下的蓝眼,「为什么?」

  应该回答的人却慌慌移开视线:「没什么…习惯。」

  同是男性又从一开始拥有对方一切,当然无法接受这个理由:「我不记得我有教你这种习惯。」说着伸手又往绳结去。

  「不要!」明快决绝的命令句,抖着的手指反握住粗糙厚掌,摇了摇头。

  阴沉暗影笼罩赭红眼眸,他隐约明白:与自己的交媾对这个功力远逊的人类而言,是太过巨大几乎无法负荷的,剧烈刺激。可是,用这种手段延长不知哪一方的欢悦,难道还以为自己……

  种种情绪上涌,他蓦地抽回手,再不容许辩解的余裕,提右膝压下对方左腿,钉进的肉椿子在孔穴里一转,「啊!云…炎…」耳边哀声未绝,又举对方右膝上肩,大手狠狠扣住歪斜抬高的细腰,再度从经历无数次己身苛虐的惨然身体里,索求一人独享的绝顶快感。

  「哈啊啊…云,炎…唔嗯~哈啊啊.啊啊──」或许算不上乐见的结果,仍一如过往默默顺从配合,秘径如订制剑鞘般密密咬合的肉刃又开始置回拔出的活塞运动,每下抽插都是几近顶点的逼迫。带着某种觉悟的受方竟弃绝了自己的高潮,奉献给占有着自己的男人,任情欲浪涛一波波反复在身体里肆虐,淹没过顶。

***

  「醒了没?」恢复温柔下属面目的魔族男子,斜倚床边,手里把玩长长金色发丝,问着。

  「我睡了多久?」甫睁眼,便是全身四肢五骸强烈的倦怠感袭上冰蓝眼眸。忍着关节的僵硬,试图坐起的努力依然在腰部又酸又麻又疼的痛苦下宣告失败。很讶异地发现:即使移去股间的物体,自己的两腿依旧大大张开,被玩弄得几乎忘记了并拢的感觉。而回复平静紧闭的后穴竟隐隐传递空虚的不满,彷佛被充填鼓胀的紧绷才是应有的常态。好凄惨啊…对着饱经蹂躏的自己,俊美的唇角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二个时辰,天刚亮。」数天来非人道的压抑终于得到宣泄,略带着歉咎的魁武大汉举臂抱起,再度是全身疲软无力行走的大病初愈伤员,朝着偏屋走去,进行他近来每天的日常工作:帮他洗澡。

  魔界的朝阳自西方升起,除去这点不同,倒与人界一般光明灿烂,充满希望。照得奢侈的私人露天温泉一片明净,波光潋艳。

  仗着唯一使用者的特权,两人直接下了水池。虽然对彼此的裸体已是无比熟悉,可是脱去了情欲的包围摊在光天化日之下,多少总是两方尴尬。服侍人的一方按照惯例,尽力心无杂念专志擦洗。被服侍的一方则看了看自己满身的情事印记,半逃避半享受地闭目浮沉,倚在宽广的怀里。

  「脚打开一点。」声音在耳畔响起,沾上了水滴长长的金色睫毛不及睁眼,熟悉的唇又堵上自己的,跟着后腰上的手沿着股缝深入,竟比同时流渗的热泉还要火烫。「唔…嗯…」对名不符实的清洗行为感到不满,但缺乏应有威仪的上司也只有无奈地放纵这个强己百倍的属下。

  披上『清洗』羊皮的大野狼也是会心虚的,可当深深掏挖着的秘穴中,不情不愿地吐出混合着墨绿、乳白和几丝血红的浊液,纠缠在自己的指缝间,微薄的良知很快便屈服于本能的冲动之下。手指恋恋于再度柔软化开的窄径,同时抱高了怀里的身体,张嘴抚慰那显然遭到冷落的乳首。

  「嗯~哈…云炎…」死心的叹息被阵阵娇吟打碎,坐在体格差下相当舒适的人体座椅上,重又弥漫氤氲雾气的蓝眸,注意到温泉水池上空,正飞翔接近的奇型生物:「别.嗯~先…唔,翼魔…」

  早已察知到低等同族的此间屋主,百忙的舌尖不舍地抽空回答:「有结界。」「唔…可,牠们,在看…啊…」面对悦耳的抗议,低埋在对方胸前的湿漉漉火红头颅抬起,手指狠狠揉捏夹弹着逐渐尖硬的樱色豆粒,答以坏心眼的台词:「谁叫你一边散着满身人类香气,一边还这么大声浪叫。」

  「哈嗯~是吗?」被调笑的一方毫无羞色,情绪无波地反问:「唔…魔族也,哈…这么呻吟,嗯~?」

  没有得到解答,提出疑问的唇又被另一双唇封上。模糊回视空中数十双暗黑丑恶视线的蓝眼中,隐约知晓异族属下公布这段长久存在关系的渴望。可是彼此也心知肚明:背负着国家重担、臣民期望,便注定它永远只能是黑暗中的秘密。

  四唇分离,赭红瞳中带着几分无奈怨怼的自怜,坚毅唇边的苦笑却是无悔,像是给怀中人安心的保证:「阿古难他.桎怛奈难耶」。

  轰!

  空中爆裂十数枚巨大的火球,众多翼魔连尖声怪叫的时间都欠奉,便尽皆化为焦黑炭尸坠地。

  大阵仗的魔法并未吓到异族的人类,却是不忍。以此人之能,在他所属的世界里扬威立万是反掌之易。竟每每自封功力,潜入人界暗中守护着自己的付出,无法回应的心意,竟只能用这种型式报偿,何等可悲亦复可笑啊!

  带着复杂的心情,搂住火红长发,耳鬓厮磨。

  方才诛灭数十条同族性命的术者,毫不动容地继续爱抚着自己誓以忠诚的对象。微微分开了交迭胯上的另一双长腿,把握住青紫淤血勒痕宛然的性器,边轻揉慢捏着唤醒它的功能,边心疼地说着:「看,绑成这样。」

  「啊~嗯…啊啊哈啊…」情欲的浓度迅速上升,惯于被挑逗的白皙手指拙劣却直接地抚上,不久前强暴捣弄戳刺着自身的粗大奇型肉棒。却又被阻止:「不行,你没这个体力了。」

  「哈啊…要做,唔~呵…柳下惠,啊哈…就不要,唔…逗弄我,啊…哈…」浅金剑眉挑起的媚意下,小小讥刺着。

  「我…」抱着人的一方为之语塞,自己又何尝不想呢?「做不了一半,你就会昏倒的。」

  「嗯~那就用,呼嗯…那个…」

  「?」

  「上次,哈啊…你收在,呣嗯~那里的,那个…呃,药…」

  「瑾…」这异常亲昵的称谓,还能叫多少次呢?是抱他?是伤他?自己真正想要的难道是这个?他给不起的,永远给不起的…屋主心绪紊乱,手上劲力凝水成珠,啪!地击出暗柜,小小的瓶子反弹入水。

  一般白皙细致的手握住了白瓷瓶,舐净余下的内容物。药效迅即在身体里发作,榨取着每个细胞最后的能量,重燃绝艳情热。算不上回报,但是,在返归人界之前,在伪装统领上司与忠诚下属前,在重新被家国臣民层层枷锁囚禁之前,人界最大国理凡斯王储殿下的媚态淫姿诱惑着麾下的第一勇将:「…操弄,我吧,啊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