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0-10

楚朵: 负心郎君


第1章
 
  “爹,听说您有事找我?”柳若红踩着细碎的莲花步,摇曳生姿地走入厅中。

  “你可知道湘丫头带着细软,和虎娃那个丫鬟,在昨儿个夜里,离家出走了!”柳老爷放下热茶,气呼呼的对柳若红说道。

  意料中的事,凭老三那个猪脑袋,怎么提点都没用,就只会使用这种笨招。

  柳若红原本是要柳若湘装病,这样一来,婚事便不可能如期举行,也许爹会就此打消要湘妹嫁人的主意。

  “女儿对湘妹的事,不甚清楚。”柳若红敛下眼眉,故作不解,摆明了和柳若湘的逃跑毫无关系。

  “你们姐妹情深,她的事你会不知?”柳老爷眯起眼睛,仔细审视着二女儿的脸庞,想从中找到一点蛛丝端倪。

  虽然年纪早已一大把,但是他可还没老眼昏花,女儿是自己生的,谁的性子如何,他这个做爹的可是比谁都还要清楚。

  尽管红儿摆出一副啥都不知的表情,但他心里非常明白,老三离家出走的事,红儿一定心知肚明,更有可能的是,这个鬼点子根本就是她出的

  "湘妹做事一向出人意表,我既非她肚里蛔虫,哪会知道她在搞什么花样?爹还是问问大姐,也许较清楚湘妹会躲到哪儿去。”柳若红以袖掩嘴,遮住嘴角逸出的轻笑,不落痕迹地把事情过继到大姐身上去。

  反正大姐闲来无事,还是让聪明睿智的大姐去应付精明干练的阿爹,比较妥当些。

  “你这丫头就会打太极,什么事总推得一干二净,别当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柳老爷,b中兜兜转转,对于这门亲事,他已有了更佳的主意。

  啐!真没意思,爹一下子就识破了自己的主意,柳若红当下便不再掩饰,立刻恢复本性。

  “阿爹,我想湘妹应该跑得不远,尤其她那直爽的天真个性,绝逃不过阿爹的五指山的,所以只要阿爹肯亲自出马,铁定能在大婚前夕,将人给逮回。”柳若江很有良心地贡献计谋,而且还不忘拍拍老爹的马屁,一点也不介意坏了老三的逃脱之计。

  “人我是一定会去找的,况且我也不担心寻不回湘丫头,至于婚事嘛,我改变主意了。”柳老爷狡狯地微笑。糖敛的眸子滴溜溜的转动。

  瞧见间爹神神秘秘的棋样,柳若红心下一凛。难不成阿爹当真这么好说话,婚事就此罢休?

  怎么可能?

  阿爹向来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那这会儿又是什么意思呢?

  莫非——

  柳若红心中悚然一惊,支吾出口,“爹的意思是……”

  “聪明,真不愧是我柳家的女儿,稍为提点就能明白做爹的心意,很好,孺子可教也。”柳老爷眉目间尽是笑意,对自己的决定深感得意。

  “不,我不嫁!”她只不过是个献计的人,为什么到最后,这个苦差事却落在她的头上。

  “婚事照常举行,咱们柳家可丢不起退婚这个脸,就由你带头先出阁好了,至于嫁妆嘛!爹一样也不会少给你的。”柳老爷拍桌定案,语气不容置辩。

  “爹……咱们再打个商量,好不?”柳若红的俏脸在瞬间垮了下来,想做最后的挣扎。

  “没得商量,这门亲事,柳家和凌家是结定了。”

  “凌二少,这批茶叶你瞧瞧,这可是上等的货色。”凌云志知道刘老爷所言不假,但在商言商,他最厉害的本事,就是能以最低的成本买到最上等的货色,这样才可以迅速地替凌家累积更多的财富,所以凌家的产业有三分之一是他在负责打点的。

  “刘老爷,咱们合作的规矩一向就是我拿八成你拿两成。”眼露出精明干练的神色,一点也让人蒙骗不得。

  “凌二少,你也知道,最近景气不怎么好,我这批货可是通过许多渠道,打通许多关节才拿到手的,所于大开口,因为他深知凌云志的本事,就算不找他拿货。凌云志也有办法跟别人拿到相同的货,但他又不想太委屈自己。

  “呵呵,我明白,该给刘老的好处,我一样也不会少的,最近我想在咱们镇上开间酒楼,届时还请刘老多多来捧场。”凌云志最聪明的一点,就是懂得施点小恩小惠,所以众人都很喜欢跟他谈生意。

  “凌二少,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凌家有你在,真是吃穿都不用愁了。”刘一虎尽拍马屁。

  “呵呵!刘老,你说笑了。”凌云志一点也没让刘一虎的吹捧给冲昏了头,对于生意上的事,他向来精得很。

  “刘老爷、凌少爷,别再说那些乏味的事了,咱们这里可是春宵一夜值千金的哟!”小蜜桃紧紧地捱着凌云志,不想让金主从身边溜走。

  “哟!咱们的小蜜桃思春了,那我就不打扰二位,咱们各自快活去吧!”刘一虎离开前,还不忘对凌云志暖昧得猛眨眼。

  凌云志只是微笑,他非常了解刘一虎这个人,向来就爱这个调调,所以才会约他来这里谈生意,至于他对小蜜桃,充其量不过是用来打发时间而已。

  “凌公子,你好久没来了,奴家好想念你耶!”女子将自己妖娆的身子,紧紧贴在凌云志的身上。

  “小蜜桃,才几日不见,你好像变得更骚、更浪、更带劲了。”凌云志毫不客气,将自己的大手放置在那丰满的乳胸上,一点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凌公子,你这是在笑话小蜜桃吗?奴家可是想你想得连饭都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呢!”小蜜桃丝毫不在意胸上那肆虐的魔爪,反倒更挺起纤弱无骨的腰肢,丰硕饱满的乳胸更往前倾。

  “呵呵,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看样子,小蜜桃可是爱煞我了。”凌云志眉眼之间尽是笑意,话语不断轻挑美女的心弦。

  “凌公子,你好坏哦!就会取笑人家,人家这颗心对你。可是冰清玉洁、日月可鉴的。”一天接客数人的小蜜桃,说起慌来始终面不改色。

  窑子里的女人,若能冰清玉沽,那猪都可以爬上树了。

  凌云志当然知道眼前的浪女,无非是想要得到他的宠幸、他的钱财,不过他当然不会这么无趣,去拆穿这些可笑的甜言蜜语。

  不由分说,他伸手搓揉着那浑圃雪白的乳房。

  对于这样的烟花女子,不须情感付出、小心呵护,他想要的,只是肉体上的渲泄,及性欲的满足。

  凌家在地方上是敷一数二的大户,如果能有幸让凌云志看上,让他收为妾室,这辈子就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

  凌云志脱下裤子,正准备——房门却冷不防地让人给冲了开来。

  “少爷,老爷要你娶妻。”

  春日融融,该是赏花的好时令。

  只不过现今的柳若虹,没那多余的闲情逸致及浪漫心情,静心地饱览这沿途风光。

  因为她一心一意想要尽快远离柳家宅院,关于那件婚事,那不是她应该负的责任,老爹不诚把事祸延至她的身上。

  冤有头、债有主。

  是老三的姻缘,合该老三自己去偿还,就算要找人顶替,也还有大姐坐镇,压根儿就轮不到她的头上来:

  既然老爹会来这一招,那也别怪她不顾父女之情离家出走了。

  柳若红疾步走在官道上,身着粗布衣裙打扮,为的是不想招惹多余的麻烦,吸引他人的注意。

  出门在外,一切皆要靠自己,柳若红并不担忧未来处境,她向来的个性就是坚强而独立,就算不能再过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她一点也不害怕。

  赶了一天的路,眼看着就要日落西山了,再走下去的话,可能会露宿荒郊野外,所以柳若红决定在前方的小村庄歇歇脚,等明日一早再作打算。

  咦!好奇怪。

  柳若红从村庄头走到村庄尾,不过就一会儿功夫,怎么就是看不见半个人影。

  家家皆是门户深锁,连一丁点儿的声响都没有,怎么会这样?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难不成这个村庄早巳成了废墟?

  柳若红抬起头,望向西边的夕阳,那点点余晖就快要消失不见,天色已逐渐暗了下来。

  糟了,若是今晚寻不到打尖的地方,该如何是好?

  她心急如焚地苦思着,没察觉到前方的路况,冷不防的,整个人撞着一具结实的身躯。

  “啊……啊……啊……啊!”尖叫声顿时从柳若红口中逸出。

  凌云志的双手很自然地圈往怀里的佳人。

  “快放开我,你这登徒子。”一察觉对方是人,柳若红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是松懈下来。

  “姑娘,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怎么反倒恶人先告起来。”她的身子,他可舍不得放手,反而更紧紧搂着.毕竟软玉温香抱在怀里,特别舒服。

  尤其眼前这女子的容貌,竟是如此清丽脱俗,那星星的大眼眨呀眨,浓密卷翘的睫毛,红润的小嘴,看起来是如此的诱人可口。

  萎丽的女子看过许多,但眼前女子的美丽,却足以令人评然心动。

  好不容易遇上人,而且很有可能今晚她得借助他的帮忙才能找到地方栖身,在有事求人的状况下,姿态不该摆得太高,所以柳若红的脾气便不好再发作。

  “对不起.是我走路不小心撞上了公子,如果公子有哪里不适,我会负起赔偿的责任,这样公子应该可以放开手了吧!”柳若红按捺住脾气,指了指圈在腰上的双手。

  身子从来没让男人触碰过的她,心中突地漾起一种特别的感觉,但表面上她仍是镇定着神色,不想让这个男人给瞧扁了。

  凌云志似笑非笑地松开了双手,心下已有了主意,他要她,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把这个漂亮的小美人给弄上床去。

  “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柳若红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的穿着打扮不俗,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凶神恶煞、鼠头匪类,于是她冷冷地回道:“小女子叫柳若红,初来贵宝地,正想找个歇脚休憩的地方,请问公子是否可以指引一番?”

  柳若红?那不就是——

  “柳若湘和你是什么关系?”难道世事就是这么凑巧?他离家出走,无非就是想躲开柳家的亲事,却又偏偏在这儿遇上柳家的人。

  “若湘是舍妹,难道公子认识舍妹?”柳若红狐疑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眼前这个体面的男人和老三是什么关系?

  “哦,不,我不认识令妹,只不过咱们两家颇有渊源……”凌云志语焉不详,一脸的高深莫测。

  “公子是否可以把话说得清楚一点,若红不是很明白公子的意思。”

  “我叫凌云志,相信咱们两家的婚事,小姐应该很清楚。”谁也不能左右他的婚事,他的媳妇理应由他自己决定。更何况,他想要的女人何其多,怎能为了柳若湘那株小花,而放弃整座森林呢!

  所以,他才会连酒楼都来不及开,“包袱款款”地连夜逃走。

  凌云志?那不就是凌云宵的哥哥,怎么会那么巧!

  不过,凌家并不清楚新娘已换人做,所以凌云志应该不是来逮她回去的!

  “呀!真巧,未来亲家好。”柳若红皮笑肉不笑地随意打声招呼。

  得知柳若红的身家背景后,他一点也不在意。重点是,这样美丽的女人,很对他的胃口,他是要定她了。

  因为愈是美丽的女人,他就愈想弄上手玩一玩。他的愿望是搜括全天下的美女,然后开间盛大的酒楼,将这些美女齐聚一堂,那他的生意肯定会赚翻了,吃喝三代享用不尽。

  “凌公子赶着回家吗?”

  “不,我正巧要出远门,路经此地,正打算今晚在此歇息,明早再赶路,柳姑娘呢?”开什么玩笑,他才刚从家里逃出来,哪有可能再回头自投罗网。

  “真巧,我也是出远门,正好打算今晚在此打尖,明日再上路。”柳若红连忙说道,深怕凌云志要送她回家。

  “没想到咱们竟有志一同,那干脆结伴一起上路好了。”想到这一路有柳若红替他暖床,那行程应该会很舒服的。

  “先将今晚的住宿问题解决再说吧!因为这个地方真怪,我前前后后走了好几趟,始终看不见半个人影。”她才不想和姓凌的一道走,今日她会远走他乡,还不都是被姓凌的给害了。

  “我也注意到了,不过,这个地方不像是没人住的废墟呀!”凌云志一走进村庄,便留意到村庄里诡异的情形。

  房子并不老旧、街道也很干净,一点荒凉的意味也没有,那为什么会见不到半个人呢?

  正当两人踌躇不前时,突然看到左边有户人家的大门开了条缝,一个稚龄娃儿从门里跑了出来。

  “小六子,快回来呀!”

  原来村庄是有人的,柳若红清楚地看见妇人紧跟着从门里跑出来,动作迅速地一手便将小娃儿抱进怀里,回头就要跑入屋内,他们立刻把握机会,不约而同的跑上前,唤住了妇人的脚步。

  “大婶,请留步。”

  妇人回首看见两人,脸上立刻布满了惧怕神色,反手便想关上大门。

  “大婶,我们不是坏人,而且没有恶意,请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凌云志及时挡住却关上的门,柳若红趁机解释。

  “你们有什么话,快说吧!”大婶仍旧害怕地盯着两人,语调更是抖个不停。

  “我们路过此地,恰巧天色已暗,不适宜再赶路,却到处寻不到打尖的地方,所以想请好心的大婶,大发慈悲收留我们,让我们借住一宿,明天一早我们就会起程离开,绝不会过份叨扰。”柳若红恳切地请求蕾,今晚的住宿问题,全在这位大婶的一念之间了。

  “你们两人是什么关系?”大婶思索了一会儿,才侵吞吞地问道。

  “我们……”柳若红正思考着该怎么说明她和凌云志的关系,谁知凌云志却早她一步回答。

  “咱们夫妇出远门,路经此地,不料天色已晚,想请好心的大婶帮帮忙,该给的银两我们定会加倍赠与。”凌云志说起谎来,竟脸不红、气不喘的。

  反倒柳若红满脸臊红得瞅着凌云志,她的便宜竟无端得让他给占了,只不过,现在是非常时刻,所以她也不想扯他后腿。

  “只有一晚哦?”大婶考虑了一会儿,总算同意他们的请求,拉开大门,让两人进来后,又快速地关

  “这是当然。”凌云志搂着柳若红的腰肢,微笑着快步入内。

  柳若虹心底恨得牙痒痒,却苦无机会发作。

  “家居简陋,请勿见笑。”大婶从厨房里端出几样酱菜上桌。

  “要不是大婶肯收留我们夫妇二人.恐怕今晚咱们得露宿街头了.所以这一切都要感谢大婶的善心,红妹,你说为夫说的对不对?”凌云志明知道柳若红气他在口头上占她便宜,但不晓得为什么,他就是喜欢看她生气时的俏模样,简直是有趣极了。

  “嗯!夫君说的极是。”柳若红按住怒气,话像从鼻里喷出般的不屑。

  听见柳若红唤那声夫君,凌云志心情大好,原来这样捉弄柳若红,真的很有意思。

  “是你们二人不嫌弃,我们这种地方,只有粗茶淡饭可以招待。”

  “不,出门在外,最怕的就是誓风露宿,像现在有的吃、有的睡,对我们来说,已是非常好了。”

  “对了,有件事要提醒你们,晚上若没什么事,千千不要出门随意走动。”大婶语突然转变,十分慎重的警告二人。

  柳若红不甚明白,她将眼神看向凌云志,想知道他是否明白大婶的话意,但凌云志也是同样不解地对她摇着头。

  “大婶,这庄里是出了什么事?怎么我们一踏进这里,竟看不见半个人影?”凌云志想借由大婶解答刚刚的疑惑。

  “总之一言难尽,反正这儿夜里不怎么平静,你们夫妇俩,要是没什么事,就趁早歇息吧!”大婶衰凄地别过头去,似乎不想再多说。

  “大婶的收留之恩,令咱们感激不尽,若是大婶有什么困难,不妨说说看,也许咱们帮得上忙,也说不定。”凌云志不懂,夜里为何会不平静?

  “你们帮不上忙的,多说无益。”

  “大婶,就算我们帮不上忙,但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心情会比较舒坦的。”柳若红也看出不对劲,轻声劝慰着。

  “呜……呜……”没想到大婶突然毫无预警得哭了起来。

  “大婶,有什么事,你好好说便是,哭坏了身子可不好,瞧你哭得如此伤心欲绝的模样,小六子还以为咱们欺负了你。”柳若红连忙从腰间拿出手绢,替大坤拭泪。

  “我们村庄遭到土匪袭击,呜……小六子的爹就是让土匪头子给杀死的。”大婶顿哭得震天嘎响,一吐多日来的阴霾。

  柳若红无言,她只能轻拍大婶的背,要她别那么伤心。

  凌云志亦无语,他知道还有下文,所以也不催促。

  “事情该从三个月前说起,有一天半夜,突然有十多个人冲进村庄里,我和我家相公吓得赶紧将大门紧闭,还合力搬张桌子抵在门后,深怕大门让人撞开来,所以无论谁敲门,我们都置之不理,不敢随意开门,当对外传来许多哀嚎的哭泣声及喊叫声,我永远也忘不掉那晚的哭声有多么的惨烈、哀凄,我们夫妇俩、心惊胆跳的紧紧相楼,直到清晨,我们才敢打开大门走出户外,瞧瞧究竟……”

  “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柳若虹的心被提得高高的,忍不住紧张地同道。

  “发生了人间炼狱的惨事,那群盗匪洗劫了我们村子,有好几户人家由于来不及躲藏,便惨遭毒手,他们凶狠残暴,抿灭人性,除了劫财劫色之外,所到之处皆不留活口。”

  “什么?!有这么可怕的事!”柳若红吓的面色发白,她长这么大,还从没遇过这种事。

  “更可怕的事还在后头,原本以为他们抢过了村子,就会把目标转移到别的地方去,谁知一个月后,他们再度来犯,而那时太阳才刚下山不久,许多户人家的男人都还未从田里归来,我当时一听到马蹄声,便赶紧把大门拴紧,然后抱着小六子,躲到地窖去,等到马蹄声远去,我才敢开门,而小六子的爹……呜……已让土匪乱刀砍死了。”大婶此时已哭倒在柳若红的怀里。

  “啊……这实在是太目无法纪了。”柳若红也跟着红了眼眶。

  “逝者已矣,大婶请节衰。”凌云志的目光四处寻找着地窖的入口处。

  “那群土匪实在太凶狠了,他们总是在夜里出现,像死神一样驾临我们村庄,但是洗劫村庄的日子却很不一定,村里的男人,几乎快被杀光了。白天,我们也还得出外工作,但太阳一落山,咱们就会赶紧把大门紧闭,此刻,早已是人人自危了。”

  “你们怎么不逃呢?傀这样的地方哪能住得下去?”柳若红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要守在这里,当待宰的羔羊。

  “我们能逃到哪呢?这里的土地,可是我们的命根.是我们赖以维生的地方,离开这里,咱们无处可去!”

  “那村庄除了你们这一户,可还有其他人?”

  “还有十来户吧!不过都只剩老弱妇孺居多,但说也奇怪,这一阵子,那些盗匪不曾再来,也许是咱们村被掏空,没什么好给的了,希望他们从此别再来。”

  “大婶,别难过了,常言道:‘好心有好报,那群人应该不会再来了,我这里有一锭元宝,你好好收着,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吧!”柳若红从暗袖里掏出一锭元宝,递给了大婶。

  凌云志玩味地盯了柳若红一眼,没想到柳家姑娘的心肠这么好。

  “夫人,你的大恩大德,无以回报啊!”大婶说着话,双膝就要跪了下去——

  “别这样,要不是大婶收留我们,我们哪能有遮风挡雨的地方,及好吃的东西吃呢。”柳若红撑着大婶的身子,不让她行跪拜之礼。

  “夫人,你的心地真好,希望你和这位老爷早日生出白白胖胖的儿子来。”

  大婶的无心之言,却令柳若红不知该说什么好,反倒凌云志张着嘴,咧了个好大的笑容,

  她跟他,八竿子打不着边,怎么生出白白胖胖的孩子?


第2章
 
  “大婶,今晚我要睡在哪里?”柳若红从进门时就量过了,这间小屋只有两间房,大婶会怎么安排他门睡觉的地方呢?

  “夫人,你们的房间在后头那一间,很抱歉,房子小了些,所以房里除了一张床,就什么东西也没有了。”大婶拿了元宝后,对两人更是客气。

  只有一间房?

  有没有搞错啊!

  她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耶!

  要是让人知道她和凌家二公子同榻而眠,那她的名节不就毁了。

  “大婶,能有一张床,对我们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厚待了,夜已深,我和我家娘子就先去休息了。”凌云志客套话一说完,不让柳若红有机会抗议,便主动揽着柳若红的臂膀,往房里走去。

  “喂!你的脏手快离我远一点,”柳若红抬起手臂,准备赏给他一记拐子,可恶,凌云志老是对她搂搂抱抱的,这成何体统。

  “别乱动,大婶还在看呢!你不想让人误会咱们夫妻俩感情不和吧!”凌云志轻声警告着,眉眼间尽是轻佻笑意。

  “你!”凌云志的话,一点也没说错,要是让大婶看出端倪,那该怎么解释。

  后脚才刚跨进房内,凌云志便顺手将门掩上,于是柳若红便连忙甩开肩膀上的魔手。

  “哇!你这么用力,难道是想谋杀亲夫吗?”凌云志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喜欢看柳若红那气嘟嘟的模样、

  “你还说,咱们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你少乱吃我豆腐.胡乱占我便宜。”柳若红伸出手,指着凌云志的鼻尖骂道,

  但凌云志却顺手握住了她的柔荑,嬉笑道:“我可是很认真地在扮演夫君的角色,莫非你觉得我做的还不够称职,没关系,我会再继续努力,今晚一定会善尽夫君的义务。”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呀!”凌云志的一番下流提示,柳若红完全听得懂,虽然男女之间的事,她不是那么的清楚,但夫妻间该尽的义务,她也是略有耳闻的。

  不过,他们又不是真正的夫妻,她才没那个责任去尽那个义务。

  柳若红那气得红扑扑的脸庞,令他好想一亲芳泽,骨子里的风流个性又不自觉地显露出来了。

  “哦!用说的你听不明白,那我们用做的,相信这么聪明的你,肯定一点就通。”

  “我才不想跟你做,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教她一个女孩家,说出这种低俗的话,简直是羞死人了。但凌云志却一点也不气愤,反将她的身子圈进怀里,不容她抗议地低下头,寻到她的唇,封住她那嘟哝不停的话语。

  双唇传来湿濡的甘甜,柳若红睁着双眼,呆若木鸡,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的滋味果然如他所想,甜美极了。

  好一会儿,她才记起要推开眼前这位唐突她的男人。“你在做什么?”柳若红满腔愤怒顿时爆发开来。

  “吻你呀!难道说我刚刚做的还不够明显吗?还是你想再尝一次呢?”嗯!刚刚的感觉很不错,他的确想再来一次。

  可恶!明知她的问题是什么,他却故意音曲解她的意思

  “我警告你,别再靠过来哦,我的身子可是要保留给我夫君的。”柳若红抚着有些红肿的双唇连退了好几多,刚刚突如其来的晚吻,令她的心口到现在还怦怦地震个不停呢!

  “你的夫君不正是我吗?难不成你还想再嫁蛤别人吗?”柳若红的率直反应,令凌云志颇为欣赏。

  ‘够了,你别再跟我东拉西扯,咱们言归正传,现在床铺只有一个,而现下我们有两人,你说,该怎么分配?”赶了一天的路,柳若虹早就疲惫不堪,现在她只想趁早歇息,不想再多花时间、多费力气,和他议论一些无聊的事。

  “简单,如果你不想睡地板,那就和我一起睡在床上吧!”凌云志话不多说,一古脑儿得往床上躺去,还故章向内侧了侧身子,挪出一个空间来,“瞧!我多大方!”

  “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得尊重女性,堂堂一个大男人,好意思和我这个小女子争床吗?”凌云志霸占柔软的床,让她气得头顶生烟。

  “总归一句话,你是想要我怜香惜玉对不?”这番指责,凌云志一点也不以为忤,依旧嬉皮笑脸的,

  “我才没有,只不过男人理应礼让女人。”柳若红嘟起小嘴,冷哼几声。

  “很抱歉,除非是我的女人,否则其他人一律平等视之,你想享有特权吗?”凌云志暖昧地对她眨眼。

  “你做梦,我才不是你的女人!你到地第明不明白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观念,还是你根本连基本的四书、五经都不懂呢?”柳若红简直要气炸了,从夫没有这么讨厌过男人的,凌云志算是替她开了先例!

  “咱们既然是夫妻,又何必拘泥于什么礼教观念呢?”凌云志把话说得无辜。

  只要是美女,他都想一亲芳泽.而且他也有自信,甚少有女人可以拒绝得了他的柔情攻势。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你真想娶我,麻烦请先至寒舍下聘;我可是好人家的女儿,相信你们凌家的面子也不容许你对良家妇女胡来吧!”哼!想占她便宜,没那么容易。

  这一招,果然让凌云志脸色微变。

  没想到柳若红的嘴上功夫,唐得倒是挺溜的,而且似乎一点也没受到他的魅力所影响。如她所言,他根本无心娶妻,所以他向来不招惹良家妇女,因为他讨厌善后的责任,他是喜欢做那档事,但得你情我愿才行。

  不过,以她甜美的模样,及刚烈的性子,倒是挺对他的胃口,所以他会想办法让柳若红自动寻求他的慰藉,求取他的欢爱。

  “我这人向来不会强人所难,更不会对女人使用暴力,所以你尽管放心与我同床共寝,我以君子名义保证,绝不会向他人透露今天的事情,损害你的名节。”他的确是不会向他人吹嘘自己的神勇,不过,他可没说自己不会耍手段要了她的身子。

  柳若红犹豫着,她如果真爬上床去,会不会是与虎谋皮、与狼共舞呢?

  “快点决定吧!夜已经很深了,我很困,只想早点入眠歇息,绝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凌云志脱下袍子,敞开衣襟,露出了结实的胸膛,拉上棉被,一脸慵懒样的躺了个舒服的姿势。

  既然凌云志都已经再三保证了,身为君子,应该是不会食言而肥的吧。

  于是柳若红便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她侧着身子,将脸庞朝外,尽量和凌云志保持着一个适当的距离。

  “我说过不会侵犯你,你不必避我如蛇蝎吧!不躺进来一点,小心睡到半夜掉下床去哦!”见柳若红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凌云志极力地忍住笑意。

  “不用你管,我的睡姿一向很好,才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听出凌云志话里的笑意,柳若红没好气得回道。

  “是哦!这夜里挺凉的,不躺过来点,被子盖不到,可是会着凉的哟!”凌云志很好心建议着。

  “喂!你很烦耶!我着不着凉,关你什么事啊!我很累了,想睡个舒服的觉,麻烦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如果你还不想睡,就请下床去,别再打扰我了。”耳畔老传来凌云志说话的吐气声,搔得她耳朵好痒。

  “我是好心提点你耶!和衣就寝,睡起觉来很不舒服的,还是把外衣脱了再睡,比较好哦!”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可以只着单衣和你共寝……”

  柳若红气愤地转过身子,原本想对凌云志多骂几句,谁知,床铺是如此的狭小,她一转身向内,嘴唇便凑巧地贴在凌云志的下巴上,惊惶失措之余,急得想后退,一时忘了身旁已没有多余空间,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凌云志双手向前,将她捞进了怀里,紧紧地搂着。

  依偎在凌云志的怀中,对于刚刚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好一会儿,柳若红才记起她会有这番遭遇,还不都是凌云志害的,要不是他老在她耳边咕咕哝哝,她也不会骂他,更不会害自己差点跌下床去。

  而现在又算什么,凌云志竟肆无忌惮的搂着她,柳若红心中更是火冒三丈了。

  她两只小手拚命推拒着眼前宽厚的胸膛,不想让凌云志如此靠近她。

  “喂!别乱动,小心你又掉下床去,到时可别怪我不救你。”凌云志的双手牢牢地固定着她的身子,说什么也不放手。

  “你快放开我,这样搂着我,成何体统!”这么近的距离接触,她甚至闻得到那种属于男人的气息了。

  “反正夜里天凉,两人搂着睡觉,身体会比较暖和些!”凌云志坏坏地笑着,手里的触感真好,教他怎么舍得放开佳人。

  “不成、不成,我不爱和别人搂着睡,你若不放开我,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柳若红双拳在握,准备要好好教训这个老占她便宜的大坏蛋。

  “你想对我如何不客气?我好期待哦,反正这夜晚长得很,有的是时间和你慢慢磨。”凌云志搭在她背后对双手,不规矩地抚摸了起来。

  “你可恶、坏透了,还老爱吃我豆腐、占我便宜。”柳若红果真不客气地将拳头尽数捶打在他的胸膛上。

  “嗯!你那一丁点力气,像在替我搔痒似的,一点都不痛耶!”凌云志的大手从她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继而往上游移。

  凌云志的挑衅,使得柳若红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却依旧达不到目的,而她一心一意想要推开眼前的男人,却忽略了在她身躯上放肆游走的魔掌。

  “你说过不会侵犯我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柳若红觉得自己果真误入贼船,她真是傻,怎么会乖乖地听信这姓凌的话。

  “我是没有侵犯你啊!是你自己靠过来的,瞧瞧!和我靠得这么紧,我怎么可以不接受你的好意。”凌云志满嘴歪理。

  “我……才……没……有……”柳若红话说得断断续续、虚软无力。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耶!”凌云志故意更缩短彼此的距离,作势要听清楚她的话。

  “我……你……别再……碰我……”柳若红话还没说完,便让凌云志封住了小嘴。

  凌云志原本想再使出更火辣的手段,却突然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他立刻停止了一切动作。

  柳若红却浑然不知,似乎还没从情欲里醒转过来,双颊艳红的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快,把你的衣服穿上。”凌云志像似察觉到什么,七手八脚地将柳若红的上衣拉拢,连肚兜都还来不及穿回去,便拉着她的手往门口冲去。

  “发生了什么事?”这一拉扯,总算唤回她失去的理智,柳若红不明白凌云志是怎么了。

  “嘘!别说话。”凌云志握紧她的手,快速来到后面的厨房,飞快地巡视着四周。

  “咦!我好像听到大婶和小六子的哭声。”柳若红原本想挣脱凌云志的钳握,到前面去探个究竟,谁知凌云志却抓得死紧。

  “就是这里。”凌云志锐利的目光扫射到角落的异样,他挪开米缸后,地上显露出一道门。

  “这里怎么会有门?”柳若红完全摘不懂凌云志的所作所为。

  凌云志没回答她,只是脸色凝重地拉开门环,向内推开来,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就是地窖的入口处。

  “快下去。”凌云志神色紧张地催促她。

  “里面黑森森的,我才不下去。”柳若红拉拢衣襟,打了个寒颤。

  此时,似乎有很多人的脚步声,正渐渐靠近他们。

  “快,他们来了,再不下去,我们的命就没了。”

  事情来得紧急,他无法解释清楚,顾不得柳若红是否同意,便先将她推了下去,他也紧跟在后头,跃入地窖里,而且还不忘挪回米缸至原处,再细心地将门给锁上。

  “凌云志,你在哪里?”地窖里黑漆漆得伸手不见五指,柳若红害怕得低喊着。

  “别叫,我在你身边。”凌云志沿着墙壁寻找,果然让他寻到一根火把,他立刻点燃了它,顿时地窖重见光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着了凌云志,柳若红明显的松了口气。

  “那群盗匪闯进来了。”凌云志不疾不徐地答道。

  短时间之内,他们恐怕都得待在这个地窖里避难,希望老天保佑,别让那群盗匪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啊!”柳若红双手掩住口,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是那群杀人不眨眼的盗匪吗?”她再次询问。

  “不然还有其他盗匪吗?”还好火把有好几支,省着点用,应该可以支撑得过,而且也有足够的干粮,看样子大婶的逃命准备,果然周全。

  “我们藏在这里,那大婶他们呢?”柳若红早已忘记她这时仍旧衣衫不整。“我猜八成是被盗匪抓住了,希望大婶别把我们供出来。”凌云志的目光专注在那半遮半掩的乳沟上。

  “我们不去救大婶吗?”柳若红丝毫没有察觉到凌云志火热的目光,她的心思全放在他人的安危上。

  “我们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如何救她?现下只能求上天保佑,让我们大家都能平安地度过难关。”那微微露出的酥胸,像极了诱人的点心,让他想再次品尝。

  “大婶好可怜哦!对了,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地窖的?”这次多亏凌云志机警,不然他们也会落入那群盗匪的手里。

  “因为我比你聪明。”凌云志再也按捺不住狂涌而上的欲望,他快速地将柳若红推倒在地,拉开她的上衣,让那高耸的丰胸弹跳在他的眼前。

  “呀!你又想做什么?”柳若红瞪大眼望着他,心里有些害怕。

  “继续我们刚刚未完成的好事。”凌云志笑得好邪恶。

  “虽然你救了我,但不代表你可以对我胡来。”柳若红双手抵在胸前,护住自己的重要部位。

  凌云志并非下流的采花贼,因此在他见到柳若红那种愤恨的反抗眼神时,所有的欲望便立即消褪,他缓缓地离开她的身子。

  柳若红赶紧站起身,然后将衣服给穿好,不想让凌云志有占她便宜的机会。

  “算了,强摘的瓜不甜,我会让你主动求我的。”

  “你别痴心妄想了,我柳若红岂是那种下贱女子。”她生着闷气转过头去。

  这下果真是前有恶狼、后有猛虎,今后要和凌云志那个色狼待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教她如何能安心。

  “你睡吧!我不会趁人之危的,那档事得你情我愿,做起来才舒服畅快。”凌云志见柳若红踌躇的模样,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的名节。

  柳若红仿佛不敢置信的直瞅着他看,深怕他心口不一,再度侵犯自己。

  “你若要这样防我像防贼似的,我也没有办法,那你只好自求多福了。”凌云志闭上双眼不再看她,径自睡觉了。

  凌云志的话可信吗?

  柳若红的目光一直放在他的脸上,想看出其中是否有诈,但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凌云志好像真的已经睡着般,毫无动静。

  犹豫了半晌,她才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颤抖地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的呼吸平稳深沉,她才明显的松了口气。

  柳若红挑了一个离凌云志蛮远的位置坐下来,折腾了大半夜,其实她早就疲累不堪,很快的,她沉沉入睡了。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凌云志根本没睡着。在她沉沉地进入梦乡时,凌云志的眼睛倏然张开,他脱下了外袍,将衣服盖在她的身上。

  瞧着柳若红那可爱的睡脸,凌云志忍不住俯下头,亲吻了她的唇,只是沉睡中的柳若红,一点也不知她的小嘴又再度让人给占了便宜。

  凌云志审视着柳若红那漂亮脱俗的五官,他有信心早晚会得到她。


第3章
 
  这些天来,凌云志总算说话算话。

  虽然他仍是会在言语上占她便宜、吃她豆腐,但不再有侵犯她的事情发生,所以对于凌云志的提防,也就松懈多了。

  “依你看,那群盗匪离开了没?”闷在这个地窖好几天,一直没机会洗澡,一身蓬头垢面,对于一向爱干净的她,真的很难受。

  “我不知道。”地窖内空气不好,只有一个小孔可以提供呼吸的气息,凌云志难忍燥热,遂脱下上衣,打着赤膊。

  “那我们还要困在这里多久?”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那宽阔的胸膛,及健硕的身子。

  头一次见识到男人的身子,她极不自在的偏过头去。

  “如果你觉得无聊,我们可以来玩个游戏。”她的举动全落入他的眼里。

  凌云志觉得有趣,心中已有了好主意。

  “玩什么游戏?”柳若红问道,一点也没察觉他脸上的怪异表情。

  凌云志伸出手指对着她勾了勾,示意她靠近一点。

  “什么游戏这么神秘?”柳若红不疑有诈,果然挪近了身子。

  谁知,凌云志却顺手伸出胳膊,揽下她的颈项,将她巧妙地置入怀中,再靠近她的耳畔,轻声地说:“我想吻你。”

  柳若红震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展现,那樱红小嘴就让凌云志给攫住了,连想抗议出声的机会都没有。

  盯着她那涨红的小脸,察觉到她呼吸不顾,这才微微地放开了她。

  柳若红大气还没喘过来,连“你”这个字都还没机会溜出口,红唇再度被野蛮的占据。

  他的吻似浓似深,缠绵得令她顿时忘记天地间的一切,所有的礼教束缚全抛至九霄云外,她的一双柔荑忍不住环绕着他的颈项,连身子都主动地贴了上去。

  凌云志将她抱得好紧,她感受到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发热、发烫,心中像有股热火,正熊熊地燃烧着,不知不觉地更贴近他。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柳若红疾言厉色地吼道。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对你。”凌云志没好气得握紧那双抗拒的小手,恶狠狠地说道。

  “我……这并非我的本意。”回头细想,她也有错,故声势上便没刚刚的犀利。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理亏,那就干脆顺我的意,如何?”凌云志邪恶地笑着,柳家丫头毕竟还稍嫌娇嫩了些,口头上的过招,如何敌得过他的舌灿莲花。

  “我……”柳若红答不出话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她一时之间也理不出个头绪。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柳若红的反应让他很满意。

  “你这个采花贼,不可以对我非礼!”柳若红霎时面白如纸,对于自己无力挣脱的窘境,只能作最后的挣扎。

  “这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怨不得我,更何况咱们这叫作情投意合。你别担心,待会儿我一定会让你乐不思蜀。”凌云志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一举挺进,突然地窖的上方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迫使他不得不先停动作。

  “你这恶人,会有报应、会不得好死、会下地狱……”柳若红正处于极度悲凄的情绪里,丝毫没有察觉异状,只是一个劲的咒骂着凌云志。

  凌云志飞快地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发出声音。

  “唔……唔……唔……”由于小嘴被捂住,柳若红只能发出低呜的抗议声。

  “上面有人,别出声。”见柳若红仍不知死活的想出声,凌云志神色沉重,小声的警告着。

  凌云志的表情不似在说谎,柳若红这时才静下心来,果然,她也听到上方陆续传来的走路声及翻箱倒柜的声音。

  抓紧机会,柳若红比手画脚,示意凌云志先放开她。

  由于此刻两人的小命正处于危险之际,凌云志早已没有心思风流,他立即退离了柳若红的身子。

  待凌云志一退开,柳若红连忙爬起来,迅速穿上散落一地的衣服。

  两人正襟危坐,仔细聆听上头的风吹草动。

  好一会儿,上方终于没有一丝动静,柳若红原本想开口询问,没想到地窖的门却突然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

  “糟了,他们八成是发现地窖的人口了。”凌云志气急败坏地瞪视着门板上的锁。

  “怎么办?我们无处可逃。”柳若红当下没多想,立刻将身子靠近了凌云志,害怕之情溢于言表。

  若是她让那些土匪给抓住,那她的下场岂不比让凌云志占有了身子更凄惨。好歹占有她身子的凌云志只有一人,不像土匪人数众多,搞不好他们会对她使出更残酷的酷刑呀!

  这该如何是好?

  “别急,我在下来时,注意到门上的锁异常坚固,一时半刻,他们想闯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握紧柳若红的柔荑,从她手心里,传来冰凉的体温,凌云志猜测得到柳若红此刻的胆怯心惊。他虽然说了这些话,其实心底是半点信心也没有。

  若是那群土匪真闯进来,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还得保护柳若红的安全,若要从土匪的手底下逃脱,简直是难如登天。

  更河况,待那群土匪见着了柳若红的美貌,恐怕这样的绝色美人,就要在此香消玉殒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是哄我的?”柳若红此际早巳吓得无法思考,她何时碰过这样的阵仗,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哪能得用人间的疾苦,更不用说知晓社会的险恶。

  “你安心吧!我也习了一身的功夫,就算他们闯进来,我应该还有本事退敌的。”越说越离谱了,他习武顶多只能强身健体,要说到击退目无法纪的盗匪,可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但在见到柳若红那着急害怕的模样,他竟不忍告诉她实情,他只能轻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柳若红以狐疑的目光看向他,似乎怀疑着他话里的真实性。

  凌云志只是心虚的一笑,没再表示什么。

  说也奇怪,一阵敲打后,上面又突然失去了声响。

  难不成那群土匪见没法子将门撬开,所以就放弃了?!

  “他们走了?”柳若红扯着凌云志的衣袖,颤声问道。

  “好像是……”凌云志走近门边,附耳倾听,果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总算逃过一劫,还好祖上保佑。”柳若红放松的呼了口气。

  “不好!”凌云志突然大喝一声。

  “什么不好?”原本已放下的心,让凌云志这一吓,柳若红的颜面神经整个又绷紧了。

  “那些土匪肯定是去找人开锁,必定会在短时间内再回到这里,我们若不趁此机会逃走,恐怕就难逃此劫了。”

  “你确定吗?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虽然和凌云志共处一室,对她来说也是危机四伏,但总比落在土匪的手上要来得好些。

  “我们动作要快,相信不用多久,他们必定会再回来,届时这道门再也不能阻挡他们了。”凌云志手脚利落的率先开门,因为此地已不宜久留。

  “等等,若是上头有他们的人防守,我们这一上去,不是自投罗网吗?”柳若红一把扯住凌云志的衣袖,犹豫的问道。

  “横竖都是死,说什么也要冒冒风险,拚一拚了。”

  凌云志当下不再考虑,一马当先的爬出去。

  怎么办?该不该跟上去呢?柳若红犹疑的暗忖道。

  “快上来,上头没有人哪!”凌云志回到了厨房,

  四周张望过,确定没有半个人后,才对着地窖里呼喊。

  听见凌云志的话语,柳若红这才赶紧跟着爬出来。再度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柳若红贪婪的深吸了好几口。

  “咱们快走,我猜那群土匪八成快回来了。”凌云志话一说完,没等柳若红答应,便径自拉着她的手,向外跑去。

  “等等,我们该带大婶和小六子一起走。”要是没有大婶帮忙,他们早就没命了,做人不该忘恩负义,得感恩图报才行。

  “依我猜测,他们恐怕早已遭遇不测,我们还是快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柳若红的踌躇,令凌云志相当紧张,因为看在凌柳两家是姻亲的面子上,他无法丢下柳若红,独自一人逃走,更何况他也舍不得这样矫滴滴的大美人,落在那群肮脏的土匪手上。

  “可是……没得到证实,我实在无法放心离去。”柳若红嗫嗫嚅嚅,希望得到凌云志的首肯,否则她哪敢独自留下来,寻找大婶和小六子的踪迹。

  唉!他就是没法子丢下她不管。

  “好吧!那就瞧个究竟再走吧!不过,我们时间不多。”凌云志只好顺了她的意,但忍不住再一次提醒。

  柳若红开心的直点头,急冲冲的喊着大婶和小六子的名,谁知才踏出前院,便见到地上躺着两具面目全非、腐烂生蛆的尸体,她吓得面色发白,急忙转过头去,整个人软绵绵的偎进凌云志的怀中。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们二人早巳遇害,那腐烂多时的尸体,在太阳的强烈曝晒下,早巳发出阵阵恶臭。

  “大婶死得好惨,那些土匪真是泯灭人性,连那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他们的良心都给狗吃了……呜……”柳若红靠在凌云志的胸膛上,呜咽的啜泣着。

  “别哭了,你哭得再凄惨,也换不回他们的命来,咱们还是快走吧!”凌云志衡量此时并不是渲泄情绪的好时机,土匪们随时有可能会再回来,一心想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虽然柳若红主动依偎在他身边的感觉很好,那饱满的胸脯压得他好舒服,但此时此地,他可无暇去享受那种销魂的感觉。

  “我们先把大婶和小六子的身体埋起来好不好?虽然帮不了他们的忙,但至少也要让他们得到善终才行啊!”柳若红实在不忍心任他们的尸体曝晒在外,毕竟她有命活着,还多亏了大婶的地窖。

  凌云志摇摇头,正打算对柳若红晓以大义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马蹄声,朝他们渐渐逼近。

  “糟了!有人来了。”

  什么!那群杀千刀的土匪回来了,柳若红惊得全身颤栗,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凌云志连忙拉着她的手,情急之际,遂躲进旁边的稻草堆中。他紧紧的搂着柳若红的身子,一双锐利的眼眸透过稻草的空隙,目不转睛的瞧着土匪陆续回来。

  让凌云志搂在怀中的柳若红,吓得屏住了气息,

  她反手紧紧握着凌云志的腰身,将自己只着单衣的身子,亲密的与凌云志相贴。

  柳若红紧闭双唇,不敢叫出声来,抬起头,皱眉瞪视着正在使坏的凌云志。

  可惜啊!此时此刻并非吉时良辰,要不,他真想立刻就要了她。

  终于等到绝佳时机,凌云志见那群土匪已陆续走进屋内,他不再撩拨柳若红的敏感处,窥视到土匪一行人已向后面的厨房走去,他赶紧拉着柳若红起身向外跑。

  但两人的脚步声,却不慎惊动了屋内的土匪们。顿时,杀声四起。

  凌云志瞧见树下绑着几匹马,他连忙解开了绳索,一跃上马,要柳若红也如法炮制。

  “不成哪!我不会骑马呀!”眼见土匪们已杀了过来,惹得柳若红惊叫连连。

  凌云志只得立刻下马,先将柳若红抱上马去,他再纵身上马。

  谁知,就在他上马之际,许多支箭快速的飞来,凌云志左闪右躲,却避之不及的让一只翎箭划过了他的手臂,不偏不倚的插在他的腹部上。

  他忍着痛楚拔掉箭头,丝毫不敢拖延时间,在土匪追上来前,他已飞快的驾马离去。

  柳若红坐在马背上,缩紧身子,两手紧搂着凌云志的腰身,完全依偎在凌云志的怀抱中。

  此时此刻,她再也顾不得礼教观念,更没法子再故作坚强。

  毕竟,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所幸这一切都有凌云志护着她,不然她还会留有小命吗?

  也不知道马儿到底跑了多久,他们是否已经安全?因为柳若红始终不敢睁开眼睛,她只管紧紧的抱住凌云志,凌云志的胸膛够宽阔,躲在里头让她安心许多。

  耳旁还回荡着刚刚危险时刻的厮杀之声,让一群土匪这样追逐着,她没吓昏过去已属万幸。

  一直到脸旁传来冰冰冷冷的触感,她才敢慢慢的睁开眼睛来。

  原来是下雨了,所以脸颊上才会沾有雨水。

  “凌云志,这下我们该往哪里走?”柳若红双眼朝四处搜巡着,不晓得马儿究竟带他们到什么地方来。

  奇怪!凌云志怎么半点声音都没有,平时他话不是挺多的?

  柳若红这时才抬起头来,发现凌云志双眼紧闭,不知在何时已昏了过去。

  她伸手在凌云志的脸上拍打着,想唤醒他的知觉,却发觉自己的手上沾有血渍。

  哪来的血?

  她的手并没有痛的感觉呀!

  她低头俯视,赫然发现凌云志的手臂及腰部全是血迹斑斑,她吓得捂住双唇,泪水不自觉的从眼角涌出,心里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雨势这么大,如果让凌云志继续淋雨的话,伤口一定会发炎的。

  虽然凌云志总是占她便宜、吃她豆腐,但不可讳言的,这一次她能安然无事,全多亏他的帮忙,因此她绝对不可以弃他不顾。

  柳若红彷徨无助的扯着马缰,在这荒郊野岭,不知该上哪儿躲雨才好。

  就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正巧让她瞥见左方大树底下,隐约有个洞穴。

  脑袋突然灵光一现,也许这是个可以暂时休憩的好地方。

  就这么办!幸亏天无绝人之路。


第4章
 
  也许是他们命不该绝,也许是天可怜见,让她意外发现这个天然的洞穴。

  这个山洞极为隐秘,洞口不仅有大片树林作为天然的屏障,而且洞里宽阔,的确是躲藏休憩的好地方。

  那群土匪若是想找到他们的踪迹,绝非易事。

  柳若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高她一个头的凌云志给抬进了洞里,她先仔细的审视凌云志手臂及腰部的伤口。

  手臂上的伤口并不大,只是让箭划过的外伤,正巧她出门在外,随身携带着一些外伤的药,此刻刚好派上用场,她把伤口清理干净后,洒上一些药粉,避免伤口发炎。

  但腰部的伤口很大,为了处理方便,她便将他的湿衣裳给脱了,再一次见到他裸露上半身的模样,她又忍不住害羞起来。

  尽管凌云志此刻是昏迷不醒的,尽管山洞里除了她自己,再也没有别人,但再见到那宽阔的胸膛及健硕的身子,她的心竟扑通扑通的直跳,且不比往常,这次心跳的速度相当急速不稳。

  她的手轻拂过他的身躯,指尖竟传来酥麻感,像有电流通过般,震得她虎口发疼。

  强自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她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伤口。

  现在比较伤脑筋的是腰部所受的伤,因为伤口极大,受创的程度很深,血流了不少,再加上又淋了雨,以至于凌云志竟发起高烧,整个人昏迷不醒,她很怕自己带的外伤药起不了作用。

  整个夜里,她打起精神,无论如何就是不敢闭上眼睛,深怕凌云志要是有个万一,独留她一人,那该怎么办?

  毕竟这里还是土匪们的地盘,若她想平平安安的走出这里,还是得靠凌云志的帮忙,总之多一个人,就是多一分力量。

  不管凌云志之前是如何的对待她,但他救了她的命也是不争的事实,她做人不会这么没义气,在人家有难的时候袖手旁观。

  半夜里,凌云志呓语不断,柳若红将手绢打湿,覆盖在他的额头上,希望能借此帮他散热。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以专心的审视凌云志的面容。其实凌云志长得还挺俊俏的,除去他那吊儿郎当、轻佻的个性不说,他面如冠玉、剑眉如星、英姿焕发,肯定是许多姑娘家心中的良人模样。

  柳若红不自觉的轻抚他的面颊,描绘着他那棱角分明的五官,心中却漾起一股异样的感受,想起前些日子,两人一起共处的情形,她莫名的臊红了脸。

  她甩甩头,不愿去想那些荒唐的事,但一颗心却始终静不下来,随着雨势变大,她的心也快速的跳动着,尤其回想到他强吻自己的画面,以及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她竟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也有些发烫。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柳若红发愣的瞪视着凌云志的面容,直到天色发白。

  凌云志昏迷了两天两夜后,终于醒来了,而柳若红也日夜不休的照顾了他两天两夜。

  “你总算是醒来了。”柳若红打了一个好大的呵欠,面容极为憔悴。

  “这是哪里?”凌云志睁开双眼,回想起自己中箭的经过。

  “一个极隐秘的山洞。”见凌云志已安然无事,她一颗担忧的心就此放了下来,原本绷紧的神经也舒展开来,于是她便偏着头,打起瞌睡来。

  凌云志见状,讶然不解,这大白天的,怎么柳若红好像疲困至极,是生病了吗?

  “我的伤口没事了,是你帮的忙?”凌云志检查完伤口站起身,推了推坐在身旁的柳若红,却不见她有所动静,他继续说道:“我在问你话,你怎么糊里糊涂的就睡着了?”

  “别吵我嘛!让我好好睡个觉。”柳若红下意识的挥开凌云志搁在肩上的手。

  “你到底几天没睡觉了?”山洞里除了凌云志的问话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出现。

  难不成柳若红是为了照顾自己,所以才累成这副德性?

  凌云志趁机抚摸着她的俏脸,但柳若红却一点也不为所动,此刻,他终于相信,柳若红真是为了他而累惨了。

  这份认知,让他的心口突然有了甜蜜的感觉,没想到这世上除了自个儿亲人之外,还会有人这么关心他,尤其这个人还曾遭到他的戏弄。

  第一次在他心中,除了钱财以外,他还能想到其他。在面对柳若红的容颜时,他不仅在乎她的姜丽也开始欣赏起她的心。

  柳若红从睡梦中悠悠醒来,她感觉到自己睡了一场好舒服的觉。

  “吃点东西吧!”

  看着凌云志递过来的东西,柳若红有点诧异。

  “这些果子是从哪来的?”

  “我在附近摘的,这水果很甜,你多吃点。”

  柳若红不客气的收了下来,闷声吃着水果。

  洞外还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但洞内却了无声息,两人顿时无话可说,却莫名地造成异样的气氛。

  “你……”

  “你……”

  为了解除这份尴尬的感觉,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你先说吧!”

  “不,还是你先说吧!”

  “我没特别的事要说,还是你说吧!”柳若红对上凌云志的视线,脸颊竟感到发烫,微微泛红。

  “谢谢你,柳姑娘。”凌云志上前握住柳若红的霞手。

  说真的,要不是柳若红的细心照料,他的命恐怕早已休矣。

  “谢什么?”柳若红的心又开始乱无章法的猛跳着,而凌云志紧握的双手,竟微微的冒着汗。

  此时的凌云志看来,并不像往常一样的碍眼,她甚至觉得他其实人也蛮好的。

  “要不是有你细心的照料我,我也许就客死异乡了,说起来,你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柳若红的面颊酡红,深深吸引了凌云志的目光。

  从来不曾想过将心驻足在一个人的身上,但柳若红却让他有份想疼惜她的冲动。

  “咱们出外人,出门在外靠的就是朋友,既然有难,咱们互相扶持也是应该的,更何况,这一路上要不是有你的帮忙,我也活不成了。”柳若红害羞的别过脸去。

  “若红,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凌云志突然挪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轻声的在她耳边唤着。

  “嗯。”柳若红答应的声音细如蚊子,几乎不可听闻。

  “若红,你人很美、心又好,我……”凌云志挨近她的身子,趁机吸取她的发香。

  凌云志的赞美,令她慌乱得不知所措,她双腿并拢、一动也不敢动,连气都不敢用力喘。

  “若红……”凌云志抬起她的下颚,深情的注视着她。

  一接触到凌云志那炽热的眼眸,柳若红顿觉呼吸急促。

  毫无预警的,凌云志俯首吻上了她的唇瓣。

  那突如其来的四唇相接,使柳若红惊吓得闭上了双眼,胸口紧张的情绪无以复加,她丝毫没有多余的力气推开他。

  “若红,我喜欢你。”强烈的字眼、轰然的告白,“刷”的一声划过她的脑子,她双手紧紧攀住他的颈项,像似要回应他的热情。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心,都是他想要的,他不是欺哄她,而是真的喜欢上她。

  不只她的身体,他连她的心都要。

  不晓得在何时,他的心早巳陷落,不单只是要个床伴而已,他是真心想要这个小女人。

  “给我好吗?”凌云志体贴的询问她的意愿,没有强夺、没有逼迫,他是真心想与她结合。

  柳若红涨红了小脸,没有多想,随着自己的心走,她轻轻地点了下头。

  因为她也喜欢他。

  虽然他对她做过许多无礼的事,但她依旧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她要对自己坦诚……

  早晨的阳光从树枝的缝隙中穿射而来。

  两人在温暖的阳光中同时醒来。

  想起昨夜的销魂,柳若红简直就像煮熟的虾子,脸红得不知所措。

  她连忙起身穿衣,不敢转头看向凌云志那张嬉笑脸庞。

  凌云志懂得她的娇羞,也不出声打扰,他安安分分地盯着她的裸背,待她整理好她的衣着后,他才起身搂住她的肩膀。

  “昨夜睡得好吗?”

  “嗯!”

  “喜欢昨夜的感觉吗?”

  “嗯!”

  “想再来一次吗?”

  “嗯!”连声的问句,让柳若红半刻都没多想的连声应道。

  “当真?”凌云志故意问她。

  “啊!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察觉到自己的失言,柳若红连忙否认。

  “为什么说话不看着我?”凌云志故意挨近她的身子,将自己的裸体贴向她。

  “我没有。”柳若红依旧低着头,不敢乱动。

  “那就看着我。”凌云志强迫的抬起她的下颚,逼她的眼神与他相视。

  看见凌云志那健壮结实的身子,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他那宽阔的胸膛上,脑子不受管束的又回想起昨夜缱缱缠绵的情形,柳若红的脸颊又忍不住飘来红晕。

  “你春心荡漾哦!”凌云志盯着她那嫣红的俏脸,立刻知道她的心思。

  “我才没有。”柳若红说得十分心虚。

  “不然,为什么瞅着我看也会脸红呢?”他真是爱极她那红扑扑的脸庞。

  “我……我……”柳若红让凌云志堵得哑口无言。

  “被我料中,所以说不出话来了吧?”凌云志双手揽着她的腰肢,将她的身子拉向自己。

  “你先把衣服穿上,免得染上风寒,可就不好了。”

  柳若红关心的说道,其实这样也可以免去她心头的小鹿乱撞。

  “不,我喜欢这样,反正你会给我温暖的!”凌云志撒娇的将头埋进她的胸前,趁机碰碰她那坚挺的丰胸。

  “你好无赖呀!”他放肆的举动,令她的心口又跳得飞快。

  为了避难,两人决定多待在洞里几天,等风头过了再离开。

  由于没事,两人的目光经常会纠缠在一起。

  “你是不是只想把我拐到床上去,而不是真心的喜欢我?”虽然他们已有了夫妻之实,再问这些是有点迟了,但柳若红还是希望把事情给弄清楚比较好,免得她的一颗心总是悬得高高的,放不下来。

  “虽然我时常想把你拐到床上去,但是在我的心里,你不只是个可以暖床的女人而已。”凌云志说的是实话。

  “你当真喜欢我?”仍存有一丝丝的怀疑,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容貌不差,但他不是只想要她的身体而已吗?

  “绝无贰心。”凌云志慎重的举起手指发誓。

  “为什么喜欢我?咱们镇上美女如云,我不信以你凌家二公子的身份,会找不到人来喜欢。”这点很值得怀疑,前此日子她的脑袋总是让他迷惑得无法运转,今日总算能静下心来仔细思考。

  “我也不知道,喜欢还需要原因吗?不然,你喜欢我吗?”凌云志把问题丢回给她。

  “你怎么可以问女人这个问题?”这样直接的问题,令她又羞红了小脸。

  “就对了,既然你也会不好意思,.当然我也会呀!”

  凌云志将她搂进怀里,想不出为什么她的小脑袋里,怎么会装了这么多古怪的问题。

  “我觉得你好像在蒙混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柳若红还是觉得心底不踏实。

  “若红,看着我。”凌云志转过她的身子,要她面对他。

  “做什么?”两人的对视,经常会让她感到呼吸困难。

  “专注的看着我的眼睛,既然我怎么说,你都没法子确认我的心,那就请你看清我的眼睛,我的深情只给你一个人。”

  凌云志头一回收拾起漫不经心的表情,真诚的对着柳若红。

  不知从哪时起,他的心就已交给了柳若红,他对她不再只是玩玩而已,他想娶她过门当他的妻子。

  “你……”柳若红从凌云志清澈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等到我们平安离开这里,我立刻请我爹登门求亲,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你是认真的?”柳若红立刻感到心被感动填充得满满的。

  “再认真不过了,你答应吗?”凌云志轻轻柔柔的抚过她的面颊。

  “嗯!”柳若红欣喜的偎进他的怀里,倾听他的心跳声。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再说一次。”凌云志故意逗她。

  “我说,我要嫁给你,做你的好妻子。”柳若红大声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你说的,永远也不许赖。”凌云志紧紧的拥住眼前的佳人,心中感到十分踏实。

  “只要你不负我,我永远也赖不掉。


第5章
 
  “若红,在想什么?”凌云志由后面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头靠在她的背上。

  “想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待在这个洞穴好多天了,每天吃的都是果子,她都有些腻了。

  “难道你不喜欢和我独处吗?为什么这么急着想离开?”凌云志当然明白柳若红想离开的原因,不过他就是爱捉弄她。

  “怎么会呢!只不过如果能尽快离开这个危险之地,我的心会较平稳些。”凌云志在她背后磨磨蹭曾的,呵得她的耳朵好痒。

  “先别管这些事了,若红,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凌云志紧紧的搂着纤细的佳人,舌尖挑弄着那粉红的小耳垂。

  “想什么?”耳边漾起一股麻痒的感觉,柳若红舒服的眯起双眼,不在意凌云志问了些什么。

  “我想要你。”凌云志将柳若红的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他的眉眼间尽是笑意。

  “你说什么?”柳若红没听仔细,她张大眼睛再问了一次。

  “嘘,小傻瓜,这种事不好再说第二次,要嘛就用做的。”凌云志说完便堵上了她的嘴,不让她有出声的机会。

  那突如其来的男性气息大举入侵,她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脑中失掉了理智,什么也无法思考、什么也无法运转。

  “你的唇好甜,你的吻好香。”凌云志在她的唇上不停的轻吻着,就是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

  “真是奇怪,我怎么会这么喜欢吻你呢?”

  听到凌云志的问话,柳若红的脸上又浮现淡淡的晕,他说话总是这般直接,教她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

  “我想要你,你想不想要我呢?”凌云志吻着她的唇、她的脸,一路下滑来到她颈边的锁骨。

  柳若红没有回答,她害羞的别过脸去,这么露骨的话,教她如何回答?

  他简直爱死她的味道了。

  “可……可是咱们还没成亲呢!常做这种事不好吧!”柳若红心底仍存犹豫,不敢抛下道德礼教,只求半刻的贪欢。

  “你别担心,回去之后,我会立刻央求我阿爹登门拜访,绝不让你感到委屈的,你现在就依了我吧!”

  凌云志的保证,果然加深了她的信心,而在他调情的爱抚下,老实说,她其实也很难拒绝身体上的欲望及感官的享受。

  “你好坏啊!成天欺负我。”柳若红依偎在凌云志的怀里,心底有着甜蜜蜜的感觉。

  “是你心甘情愿靠过来的,我可没有强迫你。”凌云志伸手拨弄着她柔细的发丝。

  “是你诱惑我的,我可是好人家的女儿呢!”柳若红嘟起嘴,抡起小拳头,轻轻捶在凌云志的胸膛上。

  “不是吧!你明明也欢喜得紧,这话我可没说错。”凌云志拍了拍她那粉雕玉琢的俏脸。

  “我才没有呢——你没听到我一直喊不的吗?”柳若红离开他的身子,双眼瞪得如铜铃大,不肯承认自己当时的情迷意乱。

  “你是指不要停吧!我可都依了你的意思。”凌云志温柔的笑着,将柳若红重新揽回怀里。

  “你……你……你最大的本事,就是曲解我的话了。”柳若红双颊气得鼓鼓的,她气自己怎么老是在口头上羸不了他呢?难道这一生注定要让他克得死死的吗?

  “小生不敢,娘子说的话,小生定当遵从。”凌云志变声变调的打哈哈,和柳若红斗嘴真是人间一大乐事。

  “我……不跟你说了。”柳若红别过头去,作势不理凌云志。

  “哎……哟……我的好娘子,别这么小气,气花了脸、气坏了身子,为夫可是会心疼的。”凌云志挨着她的颈项,趁机亲了下她粉嫩的面颊。

  这左一声娘子、右一声娘子,喊得柳若红心花朵朵开,她喜不自胜地故意岔开话题,“你的身体好了吗?”

  “早就好了,承蒙娘子关心,小生心里好感动。”凌云志唱作俱佳,惹得柳若红笑声不绝。

  “时候不早,不逗你了,我去采些果子回来充饥,你肚子应当饿了吧!”这份工作向来都是他在做,因为他担心柳若红会发生意外。

  “那你小心点,别走太远了。”附近的果子都被他们俩给吃光了,所以要找到果子的难度更高了。

  “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凌云志对柳若红摆摆手后,转身走出洞穴。

  盯着凌云志离去的背影,柳若红的左眼皮顿时跳个不停,像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原本她想劝凌云志别去了,但一想起若是找不到果子,他们俩就要挨饿,更何况凌云志也不会同意她的请求。

  现在只求老天保佑,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一切都是她多虑了。

  由于附近的山果子都已让他给采光了,他不得不冒点风险,回小镇上去搜括,瞧瞧是否还有食物可吃。

  凌云志小心翼翼的往前迈进,他不敢贸贸然就出现在村庄中,所以他只好选择一间高山里最近的草屋,准备翻墙进屋,想找找看是否有吃的。

  却没想到,他才一踏进屋里,就让两个土匪给捉拿住了,运气真是背呀!

  这回小命可真的要丢了。

  两个小喽罗连忙将他五花大绑,然后将他带至土匪头子的跟前。

  “怎么还会有活口?”土匪头子气呼呼的喊着,这个村庄的人不是都让他给宰了吗?

  “小的不知,所以才将他绑来,请老大定夺。”

  凌云志的脖子上有把刀架着,他跪在地上丝毫不敢乱动,心里飞快的盘算着逃脱的主意。

  “你是谁?”土匪头子怒气腾腾的吼着。

  像这样的土匪头子,一看就知道没什么脑子,也许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可将自己的这条小命保住。

  “小的只是一个路经此地的过路人,不知道聪明睿智的大人有什么吩咐,小人一定竭尽心力,万死不辞。”凌云志拱起双手,恭恭敬敬的说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面子鲁莽行事,万一丢了小命,那就太不值得了。

  凌云志这几句话,可真是说到土匪老大的心坎里,让人这样捧着,土匪头子还不免有些飘飘然。

  “哼!既是过路人就把你的钱财留下,也许我还会留你一条小命。”土匪头子趾高气昂,一点也没将眼前的凌云志放在眼里。

  “老大,此人面相我似曾见过,好像是当日咱们血洗村庄的漏网之鱼。”

  糟糕!没想到笨头笨脑的土匪头子旁边,还有个这么精明厉害的人物存在,这回要想全身而退,恐怕不是这么简单的。

  “师爷,那依你看,此事该当如何?”对立于一旁的师爷,土匪头子总是言听计从,没有二话。

  “小子,你给我放老实点,我猜测你该有个同伙才是,而且依我当日所见,那个同伙还是个娘儿们,给咱们当家说清楚是或不是?”

  “是是,这位师爷真是英明神武,神机妙算,小的的确还有个同伴,她可是个娇滴滴的大姑娘。”瞧见土匪头子眼神乍亮,凌云志心中已有了绝佳妙计。

  “哦!那位姑娘现在何处?快从实招来,否则有你皮肉痛的。”土匪头子一听还有个女人,嘴边的口水差点没流下,心里可是猴急得很。

  已有好些日子没上窑子搂女人,现在知道附近有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存在,怎么不教他心花怒放。

  “那个地方很难找,不过,我可以立刻带大人前去。”原来这个土匪头子不仅脑袋草包,还是个色中饿鬼。

  “咱们这就走,由你在前面带路。”土匪头子吆喝着众人,预备动身。

  “等等。”凌云志突然停住了脚步。

  “还等什么?”土匪头子不耐烦的大吼。

  “那位姑娘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大人带着众人前去,怎么玉成好事?”凌云志故意在土匪头子的耳边小声地说,用意就是不想让精明的师爷听见。

  “说的是、说的是,一个弱小女子,我必定能手到擒来,不需要这么多人陪着去,免得大伙儿看见美女心痒难耐,好,就我跟你去,其他人给我好好待在这里,等我把小美人抓回来。”

  “老大,你是我们寨里的领导人物,怎么可以只身涉险,还是我们陪着去妥当些!”师爷不放心,他总觉得眼前的男子古灵精怪,像似在耍什么诡计。

  “不用、不用,难道一个弱女子,我还没本事抓她就范吗?这话要是传出去,我秦老大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你们一个个都给我乖乖坐好,我去去就回来,况且谅这个白面书生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我秦老大还怕他不成?”

  “大人好气魄,小的好生敬佩。”凌云志暗自窃喜土匪头子的有勇无谋。

  师爷见劝不住脾气火爆的老大,也只好无奈的从命了。

  这时谁也没察觉到凌云志的嘴角挂着邪诡的笑容。

  好奇怪,凌云志都出去好几个时辰了,天色也全暗了下来,怎么还不见他的人影?!

  柳若红焦急的等待着,频频在洞外探寻,却始终不见凌云志的踪影。

  是出了什么事吗?

  难不成凌云志遇到了什么危险?

  柳若红胡乱的猜想着,心里的紧张情绪更是无以复加,要是凌云志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办才好?

  不成,她得出去瞧瞧,无论凌云志出了什么事,

  她都要和他生死与共,因为他们已结下了白发盟约,生生世世都要在一块的。

  柳若红顾不得凌云志的叮嘱,贸然的走出洞外,沿着山间小径行走。

  幸好今晚还有点月光,趁着月色,她还不至于摸黑上路,只不过行到交叉路径,她正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时,却隐约听到右侧有说话的声音。

  她连忙屏住气息,躲进草丛里,想聆听来人是谁。

  “小子,你说那位姑娘貌美如花,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模样不仅如花似玉,而且那肤质更光滑无比、白皙动人,声音清脆婉转,简直就像天仙下凡。”

  听这小子说得活灵活现,土匪头子早已按捺不住心底的那股蠢蠢欲动,恨不得现在就剥了美女的衣裳,玩她个痛快。

  “小子,你说的那位姑娘到底在哪里?你该不是说谎骗我的吧!你该知道欺骗我秦老大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小的怎敢骗你,那位姑娘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山洞中,我们就快要到了,届时你便可以清楚的知道,小的绝对没有欺骗你。”越靠近山洞,凌云志就越感到紧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凌云志出外觅食,结果却让土匪给逮住,然后便供出她的行踪,想将她献给土匪,以换取自己的小命逃生?

  柳若红打了个寒颤,这个想法虽是很无情,但听两人的对话,其实她心里已信了七八分。

  要不是想将她送给土匪换小命,怎么会带人来此,瞧他刚刚说话的模样,分明是对她一点情分都没有,他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柳若红拉紧了单薄的上衣,实在不愿相信凌云志会这样待她,但事实已摆在眼前,她还能替他找借口吗?

  他好狠的心,原来当日说爱她、喜欢她、想娶她妻,全是骗人的话,原来他竟是个口蜜腹剑的小人。

  她的眼睛瞎了,才会把清白的身子,献给这样的人。

  柳若红双拳紧握,脸颊沾满了泪痕,不敢哭出声音,待两人走后,她飞快的转身高去。

  在这当下危急的情况,谁也救不了她,唯有快速逃离,才能保住名节及小命。

  所有的心痛及委屈全得先压下,此时此刻不是她呆愣的时候,对于凌云志,她只恨不能狠狠捅他—刀,瞧瞧他是不是个没心肝的人。

  凌云志引土匪头子入山洞后,趁其不备之时拔出藏于鞋子底下的小刀,狠狠的将刀刃插进土匪的后背。

  只见高头大马的土匪头子,连哼都还来不及就已一刀毙命了。

  如果有喽罗跟着来,那这个方法就不能奏效了,唯有趁其不备,攻他个措手不及,他才能占上风。

  他担心土匪头子进洞内会吓坏了柳若红,待处理好尸体之后,他赶紧走进洞内唤着柳若红的名。

  “若红、若红,你在哪里?”凌云志对着洞内喊了好几声,却始终没人回应,连个影子也没有。

  奇怪,若红怎么不在?

  要是出了什么事,地上应当会留有挣扎的痕迹,或者柳若红也会留下东西,让他找寻,可是山洞内并无任何线索,就跟他之前离去般,没有什么不同,只除了柳若红的失踪。

  也许柳若红是着急他的未归,出去寻他了,那他就留在山洞内好好等着,也许待会儿就能见到柳若红的人了。

  然而漫漫长夜过去,却始终不见柳若红的人影。

  凌云志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因为那群土匪随时会寻迹而来,他还是先离开此地,至于寻人之事再作打算。


第6章
 
  真是万万没想到,凌云志会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他竟然只是贪图她的身子,在彻底的玩弄她之后,甚至还想将她献给土匪来保住小命。

  他怎敢做出这等事来!他怎敢呀!

  他的良心到底在哪里?

  亏她还一心一意要把自己的一颗真心全给了他,而他竟然……竟然会是这般的狠心,这般无情的待她。

  她如此付出换来的是什么?只有他的无情无义。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等到我们平安离开这里,我立刻请我爹登门求亲,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你是认真的?”

  “再认真不过了,你答应吗?”

  “嗯!”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再说一次。”

  “我说,我要嫁给你,做你的好妻子。”

  “是你说的,永远也不许赖。”

  “若红,你真的太美了,我好喜欢你、好爱你…”

  这些话还言犹在耳,柳若红激动的揪着胸前,这苦要怎么吞得下。

  如今想来,全是谎言哪!宇字句句都是可笑的谎言!

  柳若红躺在客栈的床上,拿着手捂住心口,却发现呕出了鲜血,她苍白的面容上还留有未干的泪痕。她的心碎了,碎成了一片片,是凌云志一手将它打碎的,是凌云志将她送上了天之后,再将她打入了地狱。

  原本还期盼着回乡,欢天喜地的准备做他凌家的媳妇,谁知她竟看错了人,不仅把身体给输掉了,连心都给赔上。

  这值得吗?

  她的一缕情丝究竟该托付给谁,好恨哪!

  “咳咳、咳咳……”她沿途拚命赶路,没有一刻敢停下来休息,深怕脚程一慢,就让那些恶人给追上,不管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的,硬是按着一口气来到这个大兴乡。

  因沿路受了风寒,身上也没有多余的闲钱去看大夫,以至于捱到大兴乡,就再也撑不下去了。

  盘缠已然用尽,客栈也不能再住下去,今后该何去何从?

  她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窘境里,老天啊!她该怨谁?恨谁啊?

  凄楚的哭声不断地在屋内回荡,久久不断。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做些什么?更何况她还有病在身,根本半点力都使不上,有谁肯花钱雇一个病人。

  想她在不久前还是个娇贵的千金小姐,从来不必为金钱而烦恼,也不用为米饭而忧虑,如今竟然会为了五斗米而愁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要是给爹知道,那他不知会有多伤心呢!

  柳若红六神无主的走在大街上,她再也没有钱可以住客栈,正当她无路可去之时,她瞥见了一块招牌。

  征歌伎一名,供食宿,意者内询。

  歌伎!

  眼见天色已经不早,若是她再踌躇下去,恐怕就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柳若红把心一横,咬牙硬着头皮走进百花楼。

  “请问你们这里是不是在应征歌伎?”柳若红走进张灯结彩的百花楼,见着一位小厮,便抓住他的袖子问道。

  小厮见她蓬头垢面,衣衫破烂,便没好气的说:“姑娘,我们这里虽然是应征歌伎没错,但也请你看看自己的姿色,掂掂自己的斤两,凭你这副鬼样子,也想来应征吗?我们这里可不缺乞丐。”

  “小哥,麻烦请你通报老板一声,让我和他当面谈好不好?”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不然照她以前的性子,早就赏了眼前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下人几个耳光,哪容得他如此放肆,但她如今的身分早已大不如前了。

  在有求于人的时候,她还能抬头挺胸、趾高气扬的说话吗?

  “小乞丐,我们老板可没那个好性子同你罗唆,你还是到别的地方讨饭去,别弄脏了我们百花楼的客人。”小厮不耐烦的推开她,她一时没站稳,人就跌倒在地上。

  “小哥,求求你行行好,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见见你们老板……”柳若红凄楚的哀求着,紧紧拉着小厮的裤管,说什么就是不走。

  “你再不走,死赖在这里,我可是要拿扫把赶人了。”正当两人拉拉扯扯之际,有道声音制止了两人的喧闹。

  “小春子,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在门口吵吵闹闹的?”柳若红抬眼一看,一位风姿绰约的中年妇人从楼梯上走下来。

  “桂姐,这个小乞丐说要来应征歌伎,我想打发她走,她却怎么都不肯走!”小春子愤恨的瞪了柳若红一眼,都是这个臭乞丐给他带来了麻烦,要是因此捱了桂姐骂,他非找她出出气不可。

  “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小……红。”柳若红不敢以真名示之,颤抖的将头给抬起来。

  桂花不愧是在风尘中打滚的人,她一见柳若红,双眼倏地一亮,那些尘土、污垢根本掩盖不住她那原本娇贵柔美的模样,以及高雅的气质,若是百花楼里有了这位俏姑娘坐阵,财源还怕不滚滚而来。

  “小红姑娘,我先命人将你梳洗打扮一番,有什么话我们待会儿慢慢说。”桂花亲亲热热的扶着柳若红的身子,命人好生侍奉着。

  众人皆不明白桂花的举动,只不过是个乞儿,也值得桂花本人亲迎吗?就连柳若红自己也感到受宠若惊,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么通情达理的人。

  “我……”这突如其来的好意,令她霎时不知所措,正要开口;却让桂花给推进了房里。

  舒适的圆桶已注满了热水,柳若红让人服侍着更衣沐浴,她将身子沉浸在热水里,这样的情境仿佛像是在家里一般,这样的享受不知已有多久没有过了。

  这也是她离家在外以来,洗得最舒服的一次澡了,如果事情能够重来,她也绝不会嫁给任何姓凌的人,她恨透了凌家。

  丫鬟们听从桂花的吩咐,拿了套新衣裳给她,服侍她更衣,将她好好打扮了一番,待大功告成时,丫鬟们无不眼神一亮,瞠目结舌,没想到沐浴过后再经过精心打扮的柳若红,是这么地明艳照人,这下不得不佩服桂花的眼光独到了。

  柳若红忐忑不安的跟着丫环来到另一间房,她不是存心要来做歌伎的,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出此下策。

  待她一进门,桂花也看傻了眼,虽然她已有心理准备,知道眼前的小红姑娘肯定是个美人儿,却没想到她的美貌竟会美到这样的程度,就连身为女儿身的她,看了也心动不已,更不用说是那些男人了。

  “桂姐,谢谢你的帮忙,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惠。”柳若红满怀感激的致谢。

  “小红妹子,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你只管安心的留下来,桂姐敢跟你担保,日后不仅三餐不用愁,而且还会赚进大笔大笔的银票。”这个小红可是她的超级摇钱树,说什么她都得留下她。

  “桂姐,我不奢望赚太多钱,只求三餐能温饱,所以我想卖艺不卖身。”柳若红嗫嚅的说出自己的意见。

  听见这样的说辞,桂花有片刻的不悦,但随即很快的隐去,由于她表情变化得快,谁也没有察觉到。

  “我说小红啊!女人的青春有限,应该趁此机会好好的捞一笔,搞不好还能遇上个良人为你赎身。”

  “桂姐的好意我明白,但我真的只想卖艺。”柳若红坚持己见,她只求能够过生活,其他的她再也不奢望了。

  “小红,歌伎可不是随便哼个两句就行的,更何况光是卖艺赚不了几个子儿的。”桂花使出三寸不烂之舌,说什么也要让柳若红点头答应卖身。

  像这样的玲珑身段,不卖身如何能替她赚进大把大把的银两,这样她岂非没啥搞头。

  “我明白,小红自小对琴艺稍有研究,可否让小红表演一曲后,再让桂姐作定夺?”

  自小柳老爷就请名师来家里指点,所以她们三姐妹对于琴棋书画,无不样样精通,对她来说,弹琴还是她的拿手好戏呢。

  见柳若红如此坚持,桂花便命人拿了一把琴过来,

  她等着瞧瞧眼前的女娃,会有什么样的绝学。

  柳若红接过琴后,先试了试弦,调了几个音后,

  便如行云流水般的弹奏起来,那乐声叮叮咚咚,如淙淙流水声般的悦耳动听,一声声的打动人的心扉,该婉转低回时,又教人投注情感;该豪迈奔腾时,又教人心旷神怡。

  在场的众人无不听得如痴如醉,待她一曲完毕后,桂花率先拍手叫好,虽然对于音律她也不是很专精,但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完全是唬不了人的。

  自己真是挖到宝了,这可是上天赐给她的摇钱树啊!

  光是露这一手曲儿,桂花就已经可以笃定大兴乡的少爷公子哥儿,肯定会争先恐后的拜倒在小红的石榴裙下,就算卖艺不卖身,小红也能帮她赚进大把的银两,而且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就让她好好的精挑细选,等遇上大肥羊,再将小红的初夜给卖出去也不迟,这就是她打的如意算盘。

  “小红啊!就如你所说的,咱们就先签订卖艺不卖身的契约,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晚再给你出场表演的机会。”

  柳若红只是面无表情的点着头,她终于又作贱了自己,反正心早已冷了。

  果然不出桂花所料,柳若红一现身,马上吸引了无数的富家公子哥,就连别的乡镇的公子,也都闻风而来,为的就是想一睹柳若红的容颜。

  百花楼的生意日益兴旺,桂花一张嘴成天笑得阖不拢,她实在是佩服自己的眼光,当日小春子还被她彻底的训了一顿,谁教他差点将她的财神爷给赶走了。

  如今小春子再也不敢狗眼看人低,他怎么也想不到,当日看来肮脏不堪的乞丐竟会美如天仙。

  每位富家公子都不惜砸下千金万两,为的只求能和小红姑娘共度一夜春宵,只可惜,柳若红的心如硬铁,一点也不为金钱所动摇。

  她每晚按时出来表演琴艺,唱几支小曲儿,将百花楼的气氛炒到高点后,她就躬身退下。

  不过,若是愿意砸下重资的人,还是可以预约和柳若红月下谈心诉衷曲的,这是桂花与她的协议,也是她最大的让步,毕竟要不是桂花的帮忙,她也没好日子过。只不过每晚只有一个名额,照目前这样的情势看来,档期早已排到明年去了。

  为了她桂花还特地找了一个丫鬟,专门服侍她的生活起居,打点她出场的一切穿着,当她是千金小姐般的侍奉着。

  “小姐,时候到了,该出场表演了。”

  柳若红面无表情的拿着琴,走到前厅去。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她不知道生存还有什么意义,尤其现今她早已觉得自己好像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没有心也没有情。

  凌云志已彻底伤透她的心,她好恨啊!当初为何会瞎了眼,信了那样无情无义的男人。

  也许存够盘缠后就回乡吧!随便找个人嫁了,也好过这种生张熟魏的日子。

  “小姐、小姐,桂姐叫你哪!”

  让丫环这一呼喊,她才回过神来。

  “小红啊!今晚张公子要和你私下谈心,你可要好好的招待人家。”

  桂花慎重的交代着,这位张公子是县太爷的儿子,她可是得罪不起的。

  “我知道了。”柳若红冷冷的回道,不想让桂花难做人,只要不过分,她自会顺从。

  待她歌曲琴艺表演完毕,张公子已在厢房候着。

  “小红姑娘,你的曲儿唱得真好,今日一见,果然是个色艺双全的美人儿,我张怀生真是三生有幸,能和小红姑娘彻夜谈心。”张怀生猴急的直拉着柳若红的一双柔荑。

  柳若红强忍住想抽回手的冲动及心底的不悦,她不卑不亢的说道:“多谢公子赏识,小红弹琴寻的就是知音人,张公子口口声声道好,可见也是个爱好乐曲之人。”

  她早就听说张怀生仗着自己是县太爷的儿子,整日不学无术,哪懂得什么音律之学,她存心故意讥讽他。

  “这是当然的,想我张怀生才高八斗,天底下还没有我不懂的事,关于音律这种东西,我早已研究透彻。”张怀生为求在佳人面前显现自己的才能,故大言不惭的自夸,说谎也不打草稿。

  “那张公子可否露一手琴艺,让小红开开眼界?”真受不了这种无知幼稚的男人,柳若红觉得自己的耐性渐失。

  尤其张怀生的那副嘴脸,长得獐头鼠目不说,嘴巴说出来的话又好臭。

  “小红啊!春宵苦短,咱们就别谈这些事了。”张怀生突然大胆的将身子挨近她的身边,一手搂着她的腰身。

  “张公子,请你放尊重一点,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柳若红不想撕破脸,造成桂花的麻烦,所以还好言规劝,只不过话里已没有了温婉的语气。

  “我说小红啊!妓女还不是都一个样,卖艺不卖身只是想求得一个更高的价格,你我心知肚明。这样吧!你开个价,多少我都给,现在就先让我亲一个再说吧!”张怀生搂着她的身子,俯下头想寻着她的唇。

  柳若红左闪右躲,气愤之情溢于言表,“张公子,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才不是那种下贱女子,你想寻欢请找别人,我这里不欢迎你。”

  “不欢迎也得欢迎,你这婊子少给我装清高,我张怀生要的女人,没有得不到的,今天我非扒了你的衣服,玩玩你不可。”

  “救命啊!桂姐,救命啊!来人啊!”这下,柳若红再也顾不了是否会得罪张怀生,只是惊慌的高声喊叫。

  “嘿嘿……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没人会来救你的,乖乖顺从了我,我会给你好处的。”张怀生立刻换上猥亵的嘴脸,他非得到柳若红不可。

  顿时,柳若红感到冷汗直下,听张怀生的语意,像似桂花和张怀生早有默契,桂花不知拿了张怀生多少好处,竟安排这场局,想要毁了她的清白,教她无怨无悔的替她接客。

  她终于看清楚桂花这个老鸨打的是什么主意,只不过,现在到底该如何逃脱才好?

  就在她一闪神,她的上衣已让张怀生这个畜牲给撕裂了,露出了连肚兜都遮掩不住的丰胸。

  “喷喷,果然是天生的尤物,这两颗奶于如此的圆润饱满,就让老子摸一摸、舔一舔,包你待会儿爽到云霄。”张怀生将她钳制在自己的怀里,正准备侵袭她的胸。

  “不……不要……”若是给这个畜牲碰了,日后她哪还有颜面苟活于世,说什么也不可以。

  柳若红奋力抵抗,就是不让张怀生得手。

  可是男人的力量毕竟是强多了,柳若红哪是他的对手,他搂紧了柳若红的身子,准备连她的亵裤也脱去。

  柳若红情急之下,发现一旁桌上的茶壶,她顾不得里面的热水滚烫,一挥手,便往张怀生的身上泼去,顿时他的哀叫声连连。

  瞬间,屋里冲进来许多人,柳若红连忙拉紧了敞开的衣襟,惊惶地瞧着众人。

  “糟了,来人啊!快送张公子回去。”桂花一进门,便见到张怀生疼得满地打滚,连忙吆喝众人护送财神爷回去。

  柳若红呆愣的瞧着眼前的情形,知道自己已闯下祸事来,但至少保住了清白。

  送走张怀生后,桂花极度不悦的责骂着柳若红,“你这死丫头,竟敢给我得罪这么重要的客人,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他爹只要下令一声,我们百花楼的生意就不用做了,而且得罪了张怀生,你可是要吃牢饭的。”

  “我若真的要吃牢饭,那桂姐也得陪我才行。”柳若红冷冷的瞅着桂花那张势利的嘴脸。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合约上明明写的是卖艺不卖身,如今张公子要强占我的身体,似乎是经由你默许,若真要打起官司,我是出于自卫伤人,县太爷就算想将我治罪,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倒是桂姐你毁约在先,是不是得先赔偿我的损失呢?”柳若红的话说得合情合理,堵得桂花说不出半句话来。

  桂花没有想到,看起来温温顺顺的柳若红,不会是这么牙尖嘴利的,原以为她是个很好操纵的角色,如今才知道自己如意算盘打错了。

  但她不愧是在风尘中打滚的人,知道自己落于下风,便立刻换上另一副嘴脸,讨好的说道:“我说小红啊!桂姐实在不清楚张公子怎么会这么不懂礼数,桂姐当然是疼惜你,站在你这一边,要是桂姐早知他不安好心的话,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与他单独见面,只不过这会儿伤了张公子,这个麻烦事该怎么解决才好?”

  “也许可以请李家公子帮帮忙,毕竟李家在大兴乡还算是名门望族,据我所知李家每年捐了不少银两给官府,若是由李家出面游说,县衙应该会买他这个账,这会儿欠了李公子的人情,与李家公子的邀约,就必定得先挪前了!桂姐,我丑话可是说在前头,你可别又替我擅作主张,否则,大不了我不做了,你好好打算打算,可别因小失大。”柳若红静下心来,脑袋便开始运转,这种小事,她相信应该可以很快摆平的。

  “小红啊!这条妙计真好,你真是聪明,桂姐以后一定都听你的。”桂花做足了笑脸后,便离开了。

  柳若红想起晚上的遭遇,心里不禁又悲苦起来。

  这晚,柳若红照例至前厅表演,她一向不在乎来观赏的人有哪些,只是一个劲的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清楚得很,这些人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才懒得抬起头来,看那些猪狗不如的人,会脏了她的双眼,所以整晚她都没有发现,有两道炽热的目光整整盯了她一晚上。

  是她,没错,就算她化成灰,他都可以一眼认出她来。

  这个下贱的女人将他骗得团团转,这回,老天让他再遇上她,他一定要把前仇旧恨一并要回。

  柳若红竟是这般不要脸的女人,亏他还曾经想娶她为妻,想跟她恩恩爱爱的过一生,如今知道她的为人,他只觉得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

  他心中一直牵挂着她,沿途不断寻访她的下落,为了她的失踪,他有多少夜晚不能成眠,始终不愿意往最坏的那一面想,总是希望她吉人天相。

  如今看到了柳若红,瞧见她那副开心沉醉的模样,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他真傻,竟将真情用在这样的女人身上,实在太不值得了。

  凌云志握紧拳头,咬住双唇,紧盯着柳若红那张说谎的脸,脸色森冷难看。

  他现下才知道柳若红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也许他前脚才走,她后脚就马上溜了,一点也不管他的死活,还说什么要跟他同甘共苦,全是骗人的。

  这样卑劣无耻的恶女,亏他还一路担心,没想到她在这里生活得好好的,还自甘堕落的奉献出自己的身体,说什么跟他结白发盟约,说什么只当他一人的妻子,全都是狗屁。

  这一路走来,他听说百花楼来了个绝世大美人,前一阵子还让县太爷的儿子为她大打出手,又听说李家望族的长公子也是她的入幕之宾,像这样人尽可夫的婊子,他竟然会用真心去呵护、去关爱,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这个仇他一定要报,他绝不能容许自己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会让柳若红清楚的知道,敢欺骗他的下场就是生不如死。

  凌云志瞪着台上的人影,眼中再也没有怜惜、没有心疼,存在的只是无穷尽的恨意。

  他的恨要一丝丝的还诸于她的身上。


第7章
 
  “唉!”

  “唉唉!”

  “唉唉唉!”

  “喂!你们这几个死丫头还不赶快去梳妆打扮,待会儿就要开门做生意了,一个个杵在这里哀声叹气做什么?”

  “桂姐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连着好几个晚上,不仅生意清淡得很,甚至连只苍蝇蚊子都懒得飞进来,光是叫我们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漂漂亮亮的,要给谁看哪!”

  “我叫你们去打扮,就给我乖乖的去,在这里罗唆什么?更何况搞不好今天生意就上门来了,你们几个蓬头垢面的,是想砸了我的招牌是不?”说到这,桂花已经一肚子火了。

  这些丫头们说得是,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近来生意真是差到极点,就连小红这张王牌都失效了,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哦!

  光是要支撑这楼里姑娘的花费及店里的张罗就要不少银两,如果店里再没有收入,那百花楼就等着关门大吉了。

  “桂姐,我觉得如花她们说的有道理,生意突然这么清淡,似乎是件很奇怪的事,要不要找些人去明查暗访一番,探探是什么原因,为什么那些男人不再上百花楼来?”柳若红出声了,虽然没有男人上门,她就不需要倚门卖笑,但是生活总是要过的,要是再没人来光顾,那她就等着喝西北风了。

  “嗯!是该查查了,小春子,你给我去探探,限你三天之内给我结果,不然你就等着回家吃自己吧!”桂花一脸烦恼的离开。

  “搞不好是流年不利,一定是桂姐没去庙里烧香拜拜。”如花铁口直断。

  “我说是咱们百花楼的风水不好,你们记不记得,以前曾有个地理师对桂姐说过,这个地方不干净哪!所以咱们生意当然旺不起来。”

  柳若红没把心思放在众人的话上,近几天她的左眼皮跳个不停,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兆,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而她却只能焦躁难安的静心等待。

  “桂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小春子,什么事大呼小叫的,瞧你,一副不中用的模样。”桂花刚从午间的休憩被叫醒,心里老大不爽。

  小春子的叫声将楼里的姑娘全都吵醒了,一个个都好奇的走出房门,想知道小春子去打探到什么消息。

  “那个隔着我们一条街的巷头,又开了一家新的妓院……”小春子也不介意桂姐的咒骂,反正他早巳听习惯了。

  “新妓院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们百花楼是老字号、老招牌了,还怕那些新开的店不成?”桂花一脸的不屑,从鼻孔哼出了几声。

  几位窑姐也异口同声的冷哼着,甚是赞同桂花的话。

  “小春子,我想事情的重点不只这些吧!”柳若红是惟一嗅到不对劲的人。

  “是啊!小红姑娘,原来现在外面正谣传着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也不知是谁先造的谣,竟说咱们百花楼里的姑娘染上了一些花柳病,所以吓得人人走避,谁也不敢上门来。”

  “好大的胆子,咱们百花楼可是有李家公子撑腰的,谁还敢这么恶意的中伤我们,是不是不想活了!”桂花气得鼻孔生烟,猛力的拍着桌子。

  “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小春子,你说话别给我结结巴巴、断断续续的,快给我全部说出来。”

  “那家新开的妓院生意好的不得了,听说里面的姑娘个个美如天仙,而且连李家公子和张家公子都过去捧场,每天流连在温柔乡,都舍不得回去了呢!”小春子一蚊作气的说完,等着桂花发飙。

  “什么?!竟有这种事,我自己亲自去瞧瞧,我倒要看看他们有着什么三头六臂,敢跟我桂花抢生意。”

  桂花带着如花等一干妓女们,浩浩荡荡的走出百花楼,准备去找找对方的秽气。

  柳若红只是意兴阑珊的走回自己的房里,这些事都跟她无关,她才不在乎客人的去向,最好是都别来烦她。

  等桂姐回来后,她准备跟桂姐谈解约的事,反正生意也做不下去了,而她也存了一些钱,可以改做一些小生意,总好过目前的处境。

  打定主意后,她就躺回床上休息去。

  “咦!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柳若红慌乱的四处奔走。

  走了不久之后,却听到右前方有人声传来。

  “我心爱的小宝贝,这辈子我最爱的人是你呀!”

  听到熟悉的语调,柳若红连忙快步的往声音来源而去,果然在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男一女,而且两人还赤身裸体,互相交缠在一起。

  柳若红羞红了脸,躲在树后观看,正眼一瞧,这才发觉那男人竟是负心人凌云志,她惊吓的忙掩住口。

  他怎么也会在此,那个女的和他是什么关系?

  “哼!凌公子最爱的不是柳若红那骚蹄子吗?还来找我做什么?”女人抬起饱满的胸脯,作势不让凌云志碰。

  “哟!我的小乖乖,别吃醋嘛!柳若红算什么?我根本不爱她,我爱的人可是你耶!”凌云志双手握住那饱满晃动的椒乳,邪恶的笑着。

  可恶的凌云志!她终于亲耳听到他说的话了,虽然明知道他是个下流的恶胚,但她还是忍不住感到伤心、感到愤怒。

  她恨凌云志,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是真心付出感情的,而他却随意践踏她的感情。

  “你说的是真的?这辈子你只爱我?”女人兴奋的将头倚在凌云志的怀里。

  “当然啦!柳若红那黄毛丫头,一点情趣也没有,况且她的身材也没你的好,我怎么会喜欢上那样的女人!”

  他竟然这样说她,好过分哪!

  字字句句从他口里逸出,都像似一支支的利箭般,狠狠地插进她的心扉,让她痛不可抑。

  “你好坏哦!骗了人家的感情和清白之后,就不要人家了,真是坏死了。”女人开心地笑着。

  “小乖乖,还是你最上道,我对你最满意了。”凌云志正准备……

  此时,柳若红却从树的后头冲了出来,对着两人大喊:“凌云志,你太过分了,我要杀了你。”

  突然,她手中无端的多出一把刀子,她上前一步,用力刺进凌云志的心窝,瞬间,从那刀刃处蔓延开来的鲜血,全沾在她的双手,怎么擦也擦不掉。

  “啊……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不……”

  柳若红惊恐的睁开双眼,一身汗流浃背的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意识这才回转过来。

  原来她做了一场梦,一场极可怕的恶梦。

  柳若红瞪视着自己的双手,看不见任何殷红的鲜血,她低下头,埋进被子里,再一次的痛哭失声。

  傍晚时分,柳若红仍照例妆扮自己,尽好自己的本分。

  “小红,我有些事想同你商量,可以进去吗?”

  是桂姐的声音,正巧她也想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桂姐。

  “桂姐,我也有事要同你说。”

  “什么事啊?”

  “嗯,我想将合约结束掉,不想再做下去了。”柳若红将金钗插上发梢后说道。

  “嗯!这件事我可能没法子作主了。”

  柳若红原本是背对着桂花在忙着梳头打扮,但一听到桂花的答案,她不解的转过身,以眼神询问。

  “这家百花楼我已将它转卖给万花楼的老板,连同你们的合约都过给他了,如果你想解约,要找万花楼的老板谈才行,他才是正主儿,我已经没法子作主了。”桂花有些歉赧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今天你不是前去查探,怎么会立刻就将百花楼给卖了呢?”

  柳若红实在不解,因为这些日子的相处,已足够让她知道桂花的个性。这百花楼是打从桂花年轻时开的,这数年来不知投注了多少心血和精力,对桂花而言,这百花楼就如同命根般的重要,桂花怎么可能轻言就把它给卖了呢?

  “你也知道咱们的生意日益清淡,而我的年岁也不小了,总不能做这一行做一辈子吧!况且就算不为我想,也要为你们这些姑娘打算,要是百花楼再这样惨淡经营下去,该叫你们这些姑娘怎么过生活?正巧万花楼的老板出了一个相当好的价钱,我左右衡量后,觉得将百花楼顶给他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柳若红总觉得事情发展的太快了,这其中是不是另有隐情呢?

  “你听我说,我看那个万花楼的老板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你们跟着他,应该是不愁吃穿,而且凭你的姿色,相信他也会好好重用你的,搞不好过去万花楼,你能当上花魁也说不定呢!”

  “我并不想当什么花魁……我……”

  “傻姑娘,我敢担保你们跟着万花楼的老板,一定能过得舒舒服服的。”

  “我只想解约。”柳若红再一次重复。

  “我言尽于此,至于你想做什么决定,就自己跟老板说吧!他会派人来接你们过去的,我就不送你们了,今晚不做生意了,你们收拾一下东西吧!”桂花说完话,便转身离去。

  柳若红诧异的瞪视着桂花离去的背影,对于未来的处境,她心中泛起莫名的担忧。

  隔天一早,万花楼的老板就派人来接她们过去,柳若红无从选择,只好先跟着过去,心想所有的事就等见到万花楼的老板再说清楚吧!

  到了万花楼,原本柳若红以为可以立刻见到老板的,谁知却先被安顿在一间房间里。

  “请问我的其他姐妹呢?”

  “你不是有要事要找老板吗?所以请你先在这边等候,顺便吃吃午饭,老板待会儿就回来了。”

  看见满桌的菜肴,柳若红明白的点点头。“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吃不完的,一起吃吧!”

  “不,我还有事情要做,先走了,你慢慢吃,等你吃完,老板也就差不多回来了。”女人临走前的笑容显得很诡异,但柳若红并没有注意到。

  也差不多晌午了,柳若红真觉得肚子有些饿,便不客气的用起餐来。

  嗯!这些菜的味道挺特别的,好像有一股诱人的清香,她觉得口渴,又替自己倒了杯茶,谁知这一喝下去,头竟感到有些晕眩。

  她连忙又吃起莱,想冲掉头晕的那份感觉,却没想到情况变本加厉。

  不一会儿,她整个人巳趴在桌上,昏了过去。

  就在她倒下的瞬间,有个男人走进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平放在桌上,然后他牵起柳若红的小手,沾了点红红的印子,然后再拉着她的手盖在那张纸上,白纸上顿时出现了柳若红的手指印。

  他将纸张收好,愉快的走出房间,没有再多看柳若红一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若红才悠悠的醒了过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睡去,真是奇怪。

  正当她纳闷不解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

  “小红姑娘,我们老板要见你。”

  那正好,她也想尽快跟老板谈清楚,还给她自由之身。

  于是她就跟着这位漂亮的姑娘,左弯十八拐的走到另一间房,没想到万花楼竟是这么大,可见这个老板还蛮富有的。

  “小红姑娘,你自己进去吧!我们老板在里头等你。”

  柳若红点头道谢,推开门后,只见一个颀长的背影背向自己,她立刻垂着头,说起自己的想法来。

  “再一次见到我,为何要急着走?”男子转过身来,轻笑的盯视着柳若红。

  真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竟会是凌云志,虽然两人分开已有段时间,但眼前的凌云志看起来显得神采飞扬,柳若红双手紧握自己的衣襟,脸上布满了不敢置信的神情,还惊吓的后退了好大一步。

  在发生那样的事情后,他怎还敢出现在她的面前?柳若红杏目圆睁的怒瞪着他,心底燃着一股熊熊的火焰。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快点解了我的合约,我要立刻离开这里。”知道这个地方是凌云志所开,她一刻都不想多留。

  凌云志专注的盯着柳若红的脸庞,见她面色惊恐,误以为她是心虚了。她一定没想到他会找到她,以为她自己还可以继续快乐逍遥的过下去。

  “当然这份旧合约已对我没什么用处,你若想要,就留给你做纪念吧!”凌云志掏出一张薄薄的纸,原本要递给柳若红的手,却突然松了手劲,那张纸随即无力的往下飘。

  柳若红见状,连忙蹲下身子,伸手去捡那张钳制她自由的合约,她丝毫没察觉到凌云志口中的语病,谁知手才碰到纸,便连同纸张让凌云志的脚给用力的踩住。

  “啊……好痛啊……”柳若红疼得直喊痛,可是凌云志却一点也不心疼,更不为所动。

  “这份旧合约是解了,不过你跟我签的新合约,麻烦请你尽快履行。”凌云志又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纸来。

  “什么?!我什么时候和你签了新合约了?”柳若红顾不得手上传来的疼痛,双眼紧盯着凌云志手里的那张纸。

  “哦!还是让我念给你听听,帮助你回复记忆吧!你已自愿签下了十年的卖身契……”凌云志抬起腿,放过那柔软无骨的柔荑,一股深深的恨意才慢慢得以舒张。

  “你骗人,我根本不会签下这样的东西,况且我才不出卖自己的身体。”纸张上列的项目大都不合理,更重要的是里面还有卖身为妓的条约,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上头还有你的指印画的押,怎么,想不认账吗?行,只要付出二十倍的赔偿金,我随时可以放你离去。”凌云志拿着合约在柳若红的面前晃荡着。

  “把合约给我,这是你捏造的,不是出于我的自愿。”柳若红着急的扑上前去,想抢回那张合约。

  凌云志飞快的将合约收进怀里,对于柳若红送上来的身子,他紧紧地抱着,这股柔软的感觉他仍旧喜爱,不过,今后对于她,只有欲没有爱。

  “放开我、放开我……”让凌云志紧抱在怀的柳若红,不停的挣扎着,手脚也不客气的在他身上拳打脚踢。

  “你给我仔细听清楚了,万花楼不再是你可以撒泼的地方,要想生活下去,就要乖乖的听从我的命令、顺从我的意思,不然,有你好受的。”凌云志低下头,寻到她的唇瓣,却恶狠狠的咬破她的双唇,警告的意味相当浓厚。

  “我不卖身;就算是死我也不卖。”柳若红无视于凌云志的威胁,坚持己见。

  “哦!是吗?”凌云志冷冷的笑着,转头对其他的丫鬟吩咐道:“将她关在那间潮湿没有阳光的厢房里,三天不准给她任何东西吃,我倒要瞧瞧你还装什么小姐派头。”

  “你这该死的王八蛋,竟然这样对我!”柳若红边走边骂,对于凌云志,简直是新仇旧恨一并来了。

  对于这种朝秦暮楚、水性杨花的女人,这样对她已算是很客气了,他心底不需要感到心疼,柳若红面对他没有一丝的悔意,他怎能轻易的就饶过她。

  不,他要她生不如死,他要她彻底屈服跪在地上求他,他要她为自己的背叛行为,后悔一辈子。


第8章
 
  整整三天,她都处在这种暗不见天日的小房间里,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更不用说会有谁来探望她。

  凌云志是存心想要饿死她的,经过三天后,她明白凌云志对自己真的是一点情意也没有了。

  难道他就这么恨她吗?

  明明是他对不起她,为什么他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还敢这样对待她,难道说他的良心真的给狗吃了吗?

  柳若红倚在墙壁上,泪水早已流干,面对这样负心的人,她只求自己尽快死去,好去阎王殿里指控他的恶行。

  就在她昏昏沉沉之际,有人开了门锁进来。

  此时此刻,她也不在乎是谁来了。

  谁知来人也不出声,却对她动起手来。

  “你是谁,想要做什么?”来人一进门便要强脱她的衣裳,柳若红紧紧的抓着衣襟,不肯就范。

  但来人依旧没有出声,轻薄的意味相当浓厚。

  柳若红大声高喊着救命,但其实她也心知肚明,万花楼的人跟她非亲非故,没人会来救她的。

  为了维护清白,她拿出仅存的力气奋力抵抗,不让歹徒得逞。

  “没想到饿了三天三夜,还有力气跟我抵抗,真是小辣椒一个。”

  “凌云志,是你。”有片刻的诧异,抓紧衣襟的手

  不免松了力道,而凌云志要的就是这一刻。

  “没错,正是我。”凌云志用力撕开了她的上衣,

  将她的身子强压在底下。

  “你……你……想做什么?”虽然室内黑漆漆的,凌云志应当看不见她只穿肚兜的模样,但是她还是不免惊慌,下意识的将双手护在胸前。

  “我想做的事,你会不知吗?又不是处女,应该熟悉得很,还用得着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清纯模样吗?”凌云志的语气冷得可以,他将柳若红的双手拉高,锁在她的头顶上。

  “别这样对我,你不可以碰我的身子。”可恶!明明对她负心,还想贪图她的身子,她才不会让他如愿。

  “哦!我不可以碰你的身子,那谁可以?李公子?还是张公子?”凌云志只要一想起别的男人在她身上搓揉厮磨,他便气愤地将她的肚兜给扯了下来,伸手便在她的椒乳上胡乱搓揉着。

  “你无耻、卑鄙、下流……”柳若红试着想格开凌云志放在她胸上的双手。“你敢骂我?你这个下贱的荡妇,竟然还好意思骂我!”凌云志反手就给她一巴掌,以发泄多日来的愤恨。

  那火辣辣的一巴掌,打得柳若红眼冒金星,嘴角甚至还淌出鲜血来。

  她右手抚上脸颊,半边脸像火在烧一般,顿时红肿了起来。

  由于室内太过于黑暗,凌云志并不知晓自己的这一巴掌力道如此之大,他继续挑弄着她的身子,要她再度臣服于他。

  柳若红强忍着热泪,若要说对凌云志还存有一丝丝的情谊,也让这一巴掌给整个打碎了。

  “你这荡妇,装什么清高呢?还是别再假装了。”

  凌云志气得口不择言,一心一意只想打击柳若红。

  “是,我的身子早已是残花败柳,那你还来碰我做什么?不怕脏了你的手吗?”柳若红不在乎他的冷言冷语,对于凌云志,她早巳心灰意冷了。

  “哼!你真是下贱,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我当日真是瞎了眼了。”想到众多男人曾在柳若红的身子上驰骋快意时,凌云志心中的妒火更是熊熊的燃烧着,他恨不得一手杀了柳若红。

  “是,我就是下贱,你能怎么样?”柳若红瞪大眼,她要牢牢记住他的模样,这个该下地狱的男人,她就算是死了都不放过他。

  “你实在是可恶至极!”再也受不了柳若红的言语刺激,凌云志一手钳制住她的咽喉,准备置她于死地。

  让人制住咽喉的柳若红,顿时没办法呼吸,但她丝毫不害怕自己的小命就此丢掉,若是能在凌云志的暴行下死去,这至少还能维持她的尊严,反正她就是做鬼,也要上阎王殿好好告他一状,总好过遭受他的非人折磨。

  发觉到手底下的柳若红,一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像似誓死如归的模样,凌云志这时才洞悉柳若红的意图。

  不,他绝不能如她所愿。

  凌云志倏地松开了手,他发过誓,绝不轻饶欺骗他的柳若红,她想死?!没那么容易,没有他的允许,她是连死都不可能的。

  原本以为她会就这样静静的死去,谁知,瞬间大量的空气又重新回到体内,她发觉自己又可以顺畅的呼吸,干咳了几声,这才意识到凌云志不想让她死。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这笔账我们还没算清楚,你哪里也不许去,要死也得等到……”凌云志的话语顿了顿。

  “等到什么?”柳若红双手环胸,不习惯前胸没有任何遮蔽物。

  “等到我玩腻了你的破烂身子,等到所有的男人都玩腻了你的下贱身体,等到你帮我赚进了大笔大笔的银两,也许我会试着考虑赐你一死。”凌云志的话既冰冷又狠毒,对柳若红的恨意,恐怕一辈子也没法子消了。

  “什么?你好恶毒啊!你是魔鬼,是杀人不沾血的恶鬼!”听见凌云志的话,柳若红全身打着冷颤,不敢相信自己的命运竟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身心俱疲的柳若红,早巳无力反驳,她只希望这样的折磨能快点结束。

  一直到凌云志自己也疲乏后,他才发现怀里的人儿已经气若游丝。

  “柳若红,你给我醒来,别给我装死。”凌云志不客气的拍着她的双颊,不让她好过。

  可是细看柳若红惨白的一张脸,凌云志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划过般,但他下意识的认为柳若红又在造假了,直到怎么也摇不醒柳若红,他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粗暴彻底的伤害了她。

  天哪!她会不会死了?

  想到“死”这个字,他的背脊突然冷了起采。

  “来人啊!快来人……”

  “水,我要水。”柳若红轻喊出声,疲倦的双眼似乎还睁不开。

  凌云志立刻倒了满满的一杯水,递给了柳若红。

  接过杯子,柳若红一口饮尽,空腹的肚子经过大量的运动,促使她有股想吐的感觉。

  “呕……呕……”因为腹内空无一物,她只能干呕个不停。

  “别吐了,我已经命人去煮粥了。”凌云志对自己失控的行为着实有些懊恼,虽然他恨柳若红,但他不是存心要这么糟蹋她的。

  这全部该怪她,要是她细声软语的道个歉,他也不至于这么粗暴以对。

  “你!你还想做什么?”柳若红抬眼一见凌云志就在眼前,昏迷前的记忆顿时全涌上脑海,她吓得握不住杯子,任凭杯子掉落于地而碎成片片,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背脊紧紧的靠在墙壁上。

  “转过身去。”凌云志毫无表情的容颜,令人察觉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不!”柳若红害怕凌云志又想对她做相同的事,

  她害怕那样的折磨,她现在仍心有余悸。

  “我不会再像刚刚那样伤害你,你——转过身去吧!”见到柳若红那害怕瑟缩的模样,他知道自己已经吓坏她了,便不自觉的放软了语气。

  盯着凌云志的双眼,不像是说假,柳若红犹豫了一会儿,才听话的转过身去。

  “趴下,我帮你上药。”他就发觉柳若红流着大量的血,也就是因为这些血,才促使他感到有些罪恶与不舍。

  当药膏的清凉渗入肌肤时,那灼热果然减轻了许多。

  为什么凌云志突然又对她这么好?

  他有什么用意?难不成他又想出什么新花样要来折磨她吗?

  柳若红快速的将衣服穿好后,刚好有个姑娘捧着一碗粥进来。

  “这里没你的事,你下去吧!”凌云志接过热腾腾的粥,便转过身面对着柳若红。

  “张开嘴。”凌云志舀了一匙,递到柳若红的嘴边。

  “我自己可以吃的,你把碗给我。”这样的好意她承受不起,况且她也不想再与他有任何关系。

  “不要废话,我叫你张嘴,你就给我乖乖张嘴。”凌云志不高兴柳若红拒绝他。

  面对凌云志的强势,柳若红只好认命的张嘴将粥吃下。

  就这样,凌云志粗鲁的喂食着,柳若红囫囵的吞咽着,深怕张嘴慢了一刻,又会招来毒打的命运。

  “我吃不下了。”饿了三天的胃,没有多大的食欲,能吃下半碗粥,已是她最大的极限。

  “吃不下也得吃。”凌云志怕她吃的太少,身体会因此而无法恢复抵抗力。

  “我真的吃不下了,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好,就请你放了我,不要让我去做妓女。”柳若红没忘记那要命的合约,她不希望自己的一生全葬送在这里。

  凌云志眯起了双眼,像似听到好笑的笑话般,拉高了语调,“放了你?你是痴人说梦。”

  “我求求你,别让我去做妓女。”柳若红激动地狂喊着。

  其实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接待别的男人,只要一想起她躺在别的男人的臂弯里,她的柔肤玉脂让别的男人品尝过,他简直就快疯了。

  但他又不想让她太好过,故并没有答应她,只是冷哼了。

  “你这恶人,我不想看到你。”柳若红以为凌云志不肯答应她的请求,心里对他的恨又重新燃起。

  “先把粥吃完。”

  “我跟你说过,我不吃了。”柳若红由于懊恼凌云志不肯答应她,出手打翻了碗。

  “你这不知好歹的女人,给我等着接客吧!”凌云志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我不要啊……”看着凌云志离去的背影,柳若红凄惨的哭着。

  “小红,这些衣服要在中午以前洗完,还有晚上的菜就照这菜单上写的准备,一样也不能少,听懂了没有?”凌云志没让她接客,却改让她做妓院里的下女工作。

  虽然是保住了名节,但这些从头忙到晚的工作,让她在短短半个月内,就瘦得不成人形了。

  “我听懂了。”柳若红认命的接过菜单。

  “听懂了还不赶快去做,杵在这里做什么?”服侍丁香的贴身丫鬟阿绿,仗着自己主子是万花楼的红牌,对底下的侍女从不假以颜色;甚至仗着主子是老板的红颜知己,她更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时常将自己本分的工作,全丢给柳若红去做。

  这万花楼里的姑娘,个个都清楚昔日百花楼的红牌,根本入不了凌云志的眼,所以才会落得只能在万花楼做些低三下四的工作。

  “是是是,我这就去。”虽然当初她也是娇贵的千金大小姐,但如今过着这样的生活,早就把她的娇气给磨光了。

  “哼!百花楼的红牌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乖乖的听我吆喝。”

  虽然听到阿绿贬低她的话,但她也只能装作听而未闻,胡乱的抹去眼角的泪痕,快步的离去。

  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再也容不得她多想,因为还有一堆事等着她做,如果她没做完,是要被罚不准吃饭的。

  由于工作的时数太长,夜晚睡眠的时间只有一两个时辰,以至于她在看顾炉火的时候,竟然不小心打了瞌睡。

  当她闻到烧焦味而醒来时,才知道炉上的一锅汤,早已滚干了。

  糟糕!她又搞砸了。

  正当她在想办法补救时,背后突然传来尖锐的女声。

  “好啊!你这死丫头,叫你煮个东西,竟然给我煮成这个样子,我看你分明是想讨打。”阿绿一进来,便看见烧黑的锅底,像逮着了柳若红的把柄般,给了她正大光明的理由,借以修理柳若红。

  “阿绿姐,请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再重新烧一锅,很快就好的。”柳若红看见张牙舞爪的阿绿,身体害怕的颤抖着。

  “你做错事还敢顶嘴,分明就是偷懒,才会把锅子烧成这副德性,实在太欠教训了,我要是不好好打你一顿,你是不会用心的。”阿绿上前抓住了柳若红的秀发,没头没脑的打着,她早就嫉妒柳若红这一头乌溜溜的秀发,这次刚好趁此机会,以泄心头之恨。

  “哎……呀……别打了、另,j打了,我下次不敢了,请你饶了我吧!”整个头皮阵阵发麻,三千烦恼丝就像要被人用力扯下似的,疼得她张不开眼。

  “还会有下次吗?我这次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我就不叫阿绿。”由于阿绿的体型庞大,施起力来也格外的有劲,不一会儿,柳若红全身已布满了淤青,有的甚至还沽有血迹。

  “不要啊!求求你,饶了我啊!”柳若红哭着哀求,希望眼前的阿绿能大发善心,不要再毒打她了。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若是不好好给你一个教训,以后我说的话你还会听吗?”柳若红的哭泣声,她根本不为所动。

  “阿绿,你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声喝斥,吓得阿绿赶紧松开手,柳若红则连忙闪至一旁,满脸泪痕的揉着伤口处。

  “爷,我……我……”见到凌云志不苟言笑的脸,阿绿顿时吓得噤口。

  “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资格与权利,让你这样打小红的?”

  这些天来,凌云志的心里总是挂记着柳若红的状况,忍了几天不去看她,但却始终无法静下心来,故找了个烂借口说服自己,想来看看她,却正巧撞见阿绿施暴的事件。

  “我……因为小红偷懒,所以我才……”阿绿支支吾吾的辩解着。

  “她什么事偷懒?”凌云志看见一旁烧焦黑掉的锅底,心里已有了谱。

  “我不小心打盹,结果将一锅汤给烧干了,很对不起。”柳若红低垂着头,不敢看凌云志,不晓得他又想处罚她什么。

  “怎么会打盹?难道夜晚的休息时间还不够?”凌云志的话虽然是问着柳若红,但双眼却是紧盯着阿绿看,他知道已有人拿着鸡毛当令箭,背着他乱搞。

  “因为等我做完所有的工作后,就已经是二更天了,而我四更天就得起来洗衣服,所以才会……”

  听到此,凌云志已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阿绿,你好大的胆子,敢把自己的事全丢给小红,那锅汤明明是我叫你煮的,你还推卸责任……”

  看见凌云志铁青的脸色,阿绿知道大事不妙,慌张的将双膝跪了下去,乞求原谅。“请爷原谅我,我知道自己错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不对。”

  凌云志没说话,执起柳若红的一双手,发觉她的掌心不仅脱皮,有的甚至还长了水泡,顿时他怒火中烧。

  “阿绿,你嫌生活过得太安逸了是不是?”凌云志话虽然说得平淡,但他凌厉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爷,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从没见识过凌云志发脾气,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立刻给我滚,有多远就滚多远,不要让我在大兴乡看见你,否则我见你一次,就砍你一次。”凌云志一个字一个字冷冷的说道,看也不看她一眼。

  “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请你饶过我这一次好不好,求求你!”阿绿哭得抱紧凌云志的双腿求饶,说什么也不愿离开。

  毕竟窝在万花楼当个女婢,所拿的银两还比在外面工作多得多,她舍不得这么好的肥缺。

  “你是聋子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啊!叫你滚还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凌云志一脚踹向阿绿的胸前,恶狠狠的踢了几下,每一脚的力道都用上了十足的力气,阿绿躺在地上哀哀的叫着救命。

  柳若红立于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阿绿待她并不好,但凌云志的手段也未免太残酷了些,对一个姑娘家又是打、又是踹的,真是太狠心了。

  此刻外面也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每一位姑娘都噤若寒蝉,谁也不知道凌云志生起气来是如此可怕,所以没人敢上前求情。

  “你这该死的下贱货,竟敢自作主张,自己偷懒还编派别人的不是,我养你这种废物做什么,快点给我滚,而且什么东西也不许带走,要是给我检查出你带了什么东西离去,我会将你的手给剁下来。”看见柳若红的遍体鳞伤,令他对阿绿恨之入骨。

  阿绿此刻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若离开万花楼还会有命活着,若是自己执意不离开,那下场恐怕会很凄惨的。

  她好不容易站起身,慌慌张张的离开。

  解决了事情,凌云志一步步逼近柳若红,而柳若红还来不及出声拒绝,整个人就已让凌云志给拦腰抱起,柳若红讶然的倒抽着气。

  凌云志不管众人的目光,抱着柳若红的身子从容离去。

  夹杂在人群中的丁香,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漂亮的脸庞没有一丝笑容,只有肃杀的气息。

  百花楼的小红,丁香记住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把手伸出来。”凌云志将柳若红的身子放置于柔软的床铺上。

  柳若红迟迟不肯将双手伸出,她害怕凌云志不知要对她做什么。

  “快,把手伸出来,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凌云志不等柳若红自己伸手,便主动去摊平她的掌心。

  正当柳若红想出声询问时,只见凌云志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药箱来,打开了盒子,拿出一罐药,熟练的将药膏抹在她的手上。

  顿时,手心里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

  “这几天你可以好好休息,不用做事,这个药一天分三次抹,若是用完了可以再跟我说,我再命人去买。”凌云志突然轻声的交代着,注视柳若红的目光也不自觉的放柔,不像往常那般凶神恶煞。

  凌云志突如其来的好意,柳若红只是呆愣的接受着,她一时之间无法将眼前温柔的凌云志,联想成当日负她的无情人。

  在柳若红诧异的眼光中,凌云志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他连忙粗鲁的将药瓶塞进柳若红的手里,推她下床去。

  “你回房去吧!免得我一见你就讨厌。”凌云志背过身子,不想再看到柳若红,他怕自己会心软。

  柳若红握紧了药瓶,看了凌云志好几眼,心里倏地涌上千万种情绪,但不知从何说起,直到凌云志再次恶声恶气的赶她,她才慌张的离去。

  待柳若红走后,凌云志生气的往桌上一扫,将桌上的药箱打翻在地,他不懂自己,明明是该恨这个女人的,为什么心中对她还是存有怜惜?

  知道阿绿虐待她,他便怒火中烧、无法思考,心中就是舍不得她受一丁点苦,难不成自己内心还对柳若红存有情意?

  他用甩头难以接受这个念头。

  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他凌云志才不在乎、不在乎……


第9章
 
  凌云志为什么突然又对她这么好?

  她不懂,真的猜不透凌云志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既然对她根本没有情意,为何会为了她的事愤开除一个下人,然后再帮她细心的擦药。

  他这么温柔的待她,图的是什么?

  柳若红停止了洗衣的工作,呆愣的看着自己双手

  的掌心,想起那日凌云志难得温柔的景象,她心里对他的恨似乎已减轻了许多。

  回想着前些日子,似乎是好遥远的事,在山洞一起相处的情形,那时她的确是很快乐的,每天心里都充塞着爱的感觉,凌云志对她的好,她点点滴滴都记在心头。

  只是,为什么他要出卖她?仅为了自己的生命,就可以弃她于不顾吗?

  难道古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一点也没说错吗?

  其实在她心里,对凌云志还是有情意的,如果他肯跟她道歉,说不定她会原谅他,毕竟心里的那份爱意是无法轻易割舍的。

  “小红,丁香姑娘要你端一杯参茶到她的房里去。”如花的叫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她连忙回过神答应着,放下手中的衣服,先端参茶过去服侍较妥当些。

  因为只要她一点小事做不好,那个丁香就会对她大发脾气,所以她丝毫不敢怠慢。

  “丁香姑娘,我把参茶送来了。”柳若红端着参茶,轻轻地敲着门。

  “端进来吧!”

  听到答应声,柳若红才敢开门进屋,前几次的教训她牢记在心。

  谁知她才一踏进门,便见到丁香衣衫凌乱的躺在床上,而凌云志的身子正压在她的上头,两人有说有笑的。

  柳若红忙转过身,急着要退出去,她不想看见这样淫乱的镜头、会脏了她的眼、她的心。

  “慢着,桌上有几颗果子,你先帮我削皮,我待会儿要吃。”丁香一点也不介意将她裸露的身子,呈现在柳若红的面前。

  柳若红的突然出现是凌云志所没料想到的,但是他神泰自若,一点讶然之色都没有,他知道这一切全是丁香搞的鬼,她想让柳若红难堪,但他没说什么,继续享受着丁香的身子。

  柳若红是千万分的不愿意,但现今的她,没有立场与权利发言,做为下人只有服从的份,所以她只能乖乖的听命,拿起桌上的果子慢慢削皮。

  “凌老板,你轻点好不好,都让你给捏疼了。”丁香故意放大音量,她存心要柳若红听见。

  柳若红低头不语,专心的削着果皮,如视而不见般地无动于衷。

  “丁香,你真美。”凌云志当然明白丁香在玩什么把戏,他也想看看柳若红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所以他也乐得配合。

  听见凌云志的软语魅惑,柳若红一时不小心,刀子没拿稳,便将自己的小指头削了一块皮,顿时血从伤口处汨汨流出。

  她赶紧将指头递进嘴里吸吮着,强忍着热泪,不让眼泪从眼角滑出,也不敢喊出一声痛。

  “嗯哼……凌老板,人家喜欢你这样,好舒服哦!”

  这样的淫声秽语,柳若红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终于出了声打断两人的恩爱。

  “丁香姑娘,我已削好皮了,请容我先告退。”

  “你快走吧!”

  柳若红如获大赦般,呼了一口气,转身想离去。

  “慢着!”凌云志,回头盯着柳若红。

  柳若红觉得纳闷,不知凌云志叫她做什么?

  而丁香也感到诧异,凌云志不是对柳若红无动于衷吗?

  “你给我站在那里好好看着,服侍男人就要像这个样子。”

  柳若红拉紧了自己的衣襟,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凌云志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听见凌云志恶毒的话,丁香的心里非常高兴,她巴不得趁机拔掉柳若红这支眼中钉。

  于是她决定好好施展媚惑的功夫,让凌云志瞧瞧,她才是真正有情趣的女人。

  柳若红恨不得能捂住双眼,不听、不看、不闻、不问。

  见到此情此景,柳若红的心再度崩裂。

  原本以为,凌云志对她仍是有情,没想到他竟会如此践踏她的尊严。

  她该恨他的,不该心软的,他对她只是虚情假意罢了!

  “对不起,我身体不舒服,容我先行离去。”柳若红再也无法忍耐,她不等凌云志回话,便拉开门跑了出去。

  柳若红一离开,凌云志立刻撤手下床。

  “云志,怎么了?”她一脸神色茫然,脸上的红晕还没褪下。

  “你还是叫我凌老板吧。”凌云志飞快的穿好衣服。

  “你要走了吗?刚刚我们还好好的呀!而且我也还没得到满足……”

  “你要满足,就多接几个客人吧!包你钱包、身体皆满足。”凌云志毫不留恋的走出了丁香的闺房。

  对于凌云志所丢下的恶毒言语,丁香气得握紧双拳。

  好脏、好恶心!

  柳若红不停地揉着双眼,想忘却下午所见的情景。凌云志实在太可恶了,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她,既然他不再爱她,为什么又要对她好?

  难道玩弄她,他很得意吗?

  柳若红眼眶中的泪水像止不住般,不断的向外涌出。

  正当她在哀凄自怜时,凌云志突然推开门闯了进来。

  “你进来做什么?”柳若红吓了好大一跳,连退了好几步。

  原本打算就寝的她已把外衣脱下,现在身上只剩薄薄的单衣,她揪紧了衣襟,害怕地瞪着凌云志。

  “我要你!”凌云志反手将门给锁上,他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扰他的兴致。

  “不……你已要过丁香姑娘,怎么可以再说出这种话?”柳若红十分不解凌云志话里的意思。

  “有何不可,你们都是我的人,我想要谁就要谁,有谁管得着?”凌云志大步向前,将柳若红拉进怀里。

  柳若红不断地扭动身子,拚命挣扎。

  “你实在太恶劣了,别碰我。”

  “说我恶劣,那你呢?早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还故作什么清高,我就偏要你,怎样?”凌云志大手抚住她的胸前。

  “不要、不要,不许你用那肮脏的手碰我。”柳若红想格开放置于胸上的魔掌,但她那双小手却让凌云志给抓住,动弹不得。

  “柳若红,你敢说我脏?你要搞清楚,今天我想要你,是你的荣幸。”凌云志阴冷的怒瞪着柳若红的脸庞。

  在凌云志的凝视下,柳若红感到心悸与害怕。

  突然,凌云志出奇不意地俯下头,吻住柳若红的双唇,将舌尖探进那可口的红唇里。

  “唔……唔……”柳若红让凌云志吻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啊……啊……”丰胸让人侵犯,柳若红不断的倒抽着气,想伸手阻止却没有办法。

  “喜欢吗?我想你应该是很喜欢的吧!”凌云志故意说这些淫邪的话,就是要让柳若红难堪。

  “不……别这样……”

  在他的一番攻势下,柳若红早已弃械投降,她无力的将身子倚在墙壁上,任由凌云志对她予取予求。

  在他们享受快乐的同时,谁也没注意到窗外有人正偷窥着两人的一言一行。

  这日,柳若红在柴房里捡了一些柴,正准备拿到后院生火起炉灶用,她低头跨过门槛时,冷不防地让人用力一推,她一时重心不稳,便跌倒在地,而她的手指却让人用脚给踩住了,顿时她疼得牙齿直打颤。

  “你们……想做什么?”柳若红抬起头,见到一群女人正龇牙咧嘴的将自己包围起来,似乎是来意不善。

  “想做什么?哼!你倒是挺行的嘛,表面上装得楚楚可怜,一副受尽凌虐的小媳妇样,私底下却尽做些不要脸的勾当,真是无耻。”女人张牙舞爪的指控着她的罪行。

  “我……我没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柳若红真的不明白,她和这群窑姐儿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曾热络的打过交道,怎么突然之间个个却找起她的碴来?

  “兰花,你说话太客气了,这个小贱人听不懂耶!”秋菊斜睨着柳若红,十分不屑的模样。

  虽然柳若红不懂她们想做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她们是故意要来找麻烦的。

  “麻烦让让,我还要赶着去烧水煮午膳。”柳若红不想与她们正面起冲突,站起身便想离去。

  “慢着,你今天要是不跟我们丁香姑娘赔罪的话,就别想走出这个门。”秋菊拦住她的身子,不让她离开。

  “请不要再跟我打哑谜,我真的不晓得自己哪里得罪了丁香姑娘,请你们把话说清楚。”柳若红盯着丁香那面无表情的俏脸,心里感到莫名其妙。

  丁香没有作声,对付下贱的丫头,无须她出面。

  阿绿是她的贴身丫鬟,却因为柳若红而被凌云志赶走的这笔账,她一直是深记在心,总有一天,一定要柳若红加倍偿还。

  还有那晚所见到的景象,更是让她对柳若红恨之入骨,她实在不懂,凭柳若红那种模样,凌云志为什么要她的身子,而弃她这个红牌于不顾。

  她绝不能忍受别的女人和她抢心仪的男人,凌云志只能是她的,凭柳若红这种下女命,合该只能配一些王八和绿豆。

  “你真是下贱到极点,明知道老板的心里只有丁香姑娘一人,你还毫不知耻的私下勾搭老板,你要知道,咱们老板和丁香姑娘的关系非比寻常,你凭什么去介入这桩良好姻缘?”兰花恶狠狠的往柳若红的胸上掐了一把。

  柳若红顿时疼得泪花四颤,连退了好几步。

  “你要搞清楚,老板是丁香姑娘的人,谁也不能逾矩,听清楚了没有?”秋菊突然扬手一挥,一个巴掌便毫不留情的落在柳若红的脸上。

  “我没有,我和他……”柳若红捂着脸颊,试图想解释。

  “你不用狡辩了,难不成老板会看上你这瘦不拉叽的臭丫鬟吗?”兰花也跟着踹了她身体好几下。

  “好痛啊……”柳若红深感委屈的落下泪来。

  大家同是苦命的女人,何苦这样为难她?

  “小红,你给我听仔细了,凌云志是我要的对象,谁也没办法从我身边抢走他,如果你敢不听话,再继续诱惑他,我会让你尝到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丁香终于出了声,说完话,她就头也不回骄傲的离去。

  “我们丁香姑娘说的话,你可要牢牢的记住。”兰花和秋菊在离去前,还趁机捶了她几下,她们就是见不得柳若红有张迷人的脸孔。

  柳若红怅然的跌坐在地,心中的委屈不知该向谁倾诉。

  “咳咳……咳咳……”柳若红手里抱着一堆衣服,一路上咳个不停。

  “小红,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咳得这么严重?”以前同在百花楼谋生的如花,恰巧经过她的身边,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染上一点点风寒,不碍事的。”

  “我听说丁香她们一伙人经常欺负你,是不是真的?”

  和柳若红毕竟是同在百花楼的姑娘,这点同门之谊她还是有的。

  柳若红默然的垂下头,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她知道这件事其实凌云志多少也知晓,但他却放任她们一群人任意的欺负她,她的心早就冷了。

  “小红,很抱歉,我人言微轻,恐怕帮不上你的忙。”

  “谢谢你的关心,我不要紧的。”

  知道还有人关心自己,柳若红心头注入了一股暖意。

  “找到了,小红在这里。”

  听见自己的名字,柳若红转身向后看,发觉一群女人不怀好意地围了上来。

  “你说,你把东西藏在哪里?”秋菊一开口就咄咄逼人的问道。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见到秋菊来势汹汹,柳若红连忙往后退。

  “还在装,咱们丁香姑娘丢了一副龙凤镯,你说你把它藏到哪里去了?”兰花也跟着上前逼问。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龙凤镯。”柳若红瞪大眼,拚命摇着头,她是真的不知情呀!

  “小红说没拿就是没拿,你们这群人怎么这么野蛮啊!”如花再也看不下去,终于挺身而出。

  “哼!你少罗唆,这不关你的事,你少把麻烦往自己身上揽。”丁香冷冷的瞪着如花。

  “别跟她们罗唆了,咱们直接到她房里去找,到时如果找到东西,看她还敢不敢赖!”秋菊一马当先的往柳若红住的房间而去,众人也相继跟上。

  “我真的没拿啊……”柳若红跟在后头哭喊着,心里隐隐地感到不安,似有什么大祸要降临到她身上。


第10章
 
  一群人冲进柳若红的房间,立即毫不客气的东翻西找。

  “丁香姑娘,我真的没拿你的东西,请你叫她们住手好不好?”柳若红拉着丁香的衣袖,苦苦的哀求着。

  因为众人将她的衣服丢得到处都是,还故意弄乱了她的行李。

  谁知丁香却一甩袖,用力的推开她。

  “你少拿你的脏手来碰我,很恶心耶!”

  “我……”

  柳若红很想臭骂眼前的女人一顿,如果她还是阿爹的娇贵女儿,她就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找到了,在这里。”秋菊将手举得高高的,让众人瞧清楚她手里拿的东西。

  “副龙风镯是我爹给我的嫁妆,不是丁香姑娘的。”柳若红见大家误会了,连忙解释。

  “啪啪啪!”好几个声响,出自丁香的手里。

  “你真是好大胆,偷了我的东西,现在人赃俱获,还敢枉称是你的东西,你这贱女,羞不羞啊!”

  瞬间,柳若红的脸上多了好几个红红的指印,而且嘴角还不断的渗出血丝来,可见刚刚丁香的力道有多重。

  “那副龙凤镯真是我阿爹送给我的,我没有偷别人的东西,我真的没有,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柳若红扑上秋菊的身子,想把镯子给抢回来,却让人高马大的秋菊给压倒在地。

  “你休想毁尸灭迹,敢作就要敢当。”秋菊又趁机掐了柳若红好几下。

  “呜……呜……呜……我没有,真的没偷……”

  “怎么回事?大家在吵什么?”

  凌云志正巧从外面经过,看见一伙人在柳若红的房里吵吵闹闹,便进来看个究竟。

  “云志,这个丫头好大胆,竟敢在我的房里偷东西,你说该怎么处罚她?”丁香上前亲昵的搂着凌云志的手臂,十分委屈的告着状。

  “我没有,真的不是我……”柳若红哭着解释,她希望凌云志能相信她。

  “不是你,那东西怎么会在你房里,你说啊!现在有这么多双眼睛看到东西是从你的房里找出来的,你还想抵赖吗?”

  丁香打断柳若红的哭诉,继而对着凌云志说:“云志,我们把这个下贱女人赶出去,好不好?”

  自从那一晚,她不小心发现凌云志深深迷恋着柳若红的胴体,她对柳若红就妒嫉的快要发狂,所以她处心积虑,无论如何就是要赶走柳若红。

  她认为只要赶走了柳若红,凌云志的心就会放在她的身上,她不允许柳若红的存在影响了凌云志对她的好,以及对她的爱。

  “小红,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我的地盘上偷东西!”

  凌云志眯起双眼紧紧盯着柳若红,让人弄不清他想做什么。

  “我……我真的没有……”

  为什么连凌云志也不肯相信她的为人?

  谁都没料到,凌云志会解下腰间的带子,狠狠地抽打在柳若红的身上。

  “不要打了,好痛啊……不要再打了……”柳若红哭着想躲开,却丝毫没办法,瞬间,她的肌肤已呈现一条条红色的鞭痕。

  丁香一群人退于一旁,见此状况兴奋莫名,只差没拍手叫好。

  丁香巴不得凌云志能就此打死小红,那她的危机可以解除,再也没有人可以跟她抢凌云志了。

  “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凌云志像疯子似的不分轻重,一鞭一鞭的打在柳若红的脸上、身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凌云志的手挥酸了,才停止下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做了些什么。

  柳若红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凌云志的背脊瞬间掠过一股凉意,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严重的错事,难不成柳若红这次真的要离开他了?

  他连忙蹲下身去倾听她的心跳,测着柳若红的脉博,发觉她的脉象微弱,似乎要断气般。

  “快去请大夫,快去!”凌云志连忙抱起柳若红,将她放置在床上。

  丁香见凌云志的举动,心里感到莫名的心惊,她怕凌云志对柳若红的喜欢已超出太多,再也无法挽回。

  由于柳若红之前身体就很羸弱,最近又染上了风寒,再加上凌云志的毒打,所以使得她的病情相当严重。

  好几个大夫来看过,却都是束手无策,并要他们有心理准备,后事恐怕就快了。

  知晓这件事最快乐者,莫过于丁香。能趁此除去眼中钉,还能不高兴吗?只要没有了柳若红,她有信心,凭自己的娇媚手腕,一定能让凌云志的一颗心全放在她的身上。

  “你们这群庸医,给我好好看清楚,若红的病会好的,她不会死,不会死的,听到了没有!”凌云志疯狂的扯住大夫的衣领,拚了命的摇晃着。

  “凌老板,别这样,冷静一点。”在众女的合力下,总算拉开了凌云志疯狂的举动,没让他犯下杀人的罪刑。

  “你们出去,全都给我出去!”凌云志血丝布满了双眼,他已有两三天不曾好好睡过觉了。

  “云志,要不要我帮你揉揉?”丁香在凌云志的耳畔撒娇着。

  “我叫你出去,你听不懂是不是?”凌云志一怒之下,将丁香粗鲁地推出房外,也不管她摔着了没有,就赶紧踅回到柳若红的床边守候着。

  到了这个时候,凌云志才终于肯面对自己的内心,他其实好爱好爱柳若红,他对她的折磨,虽然都是出于恨、出于报复,但就因为有爱所以才会生恨。

  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

  现在他才明白,他是真的爱着柳若红。

  不管柳若红如何背叛他,他就是爱她,他愿意不计前嫌,只要柳若红能好起来,他愿意和她共效同飞。

  真的,他向上苍发誓,只要能让柳若红好转,他一定会好好的待她。

  凌云志握紧柳若红的柔荑,专注的紧盯着她。

  突然地,他好像看到柳若红的睫毛似有动静,他的心跳快速的跳跃着。

  果然没有看错,柳若红原本低缓渐慢的呼吸,突然变得极有规律,他开心的连忙冲出房门外,准备叫回离去的大夫。

  “丁香,不好了。”

  “柳若红已经快死了,还有什么事不好?”丁香悠然自得的轻扫蛾眉,细心地梳妆打扮。

  “那个柳若红,她又活过来了,现在大夫已在诊治,听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秋菊一得到消息,马上前来告知。

  “什么?”丁香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凌老板一得知柳若红没事的消息,高兴得要命,而且立刻命人炖补药、补汤,准备要好好帮柳若红补身子。”

  可恶!柳若红为什么不干脆死去,为什么上天不帮她?

  丁香一怒之下,摔坏了桌上好几个杯子。

  “听说凌老板打算娶那个柳若红为妻,而且还要把妓院给收起来。”

  柳若红怎么配嫁给他,那个新娘的位置分明是她的,谁也不准抢、谁也不准夺。

  “丁香,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让我好好想想,反正我不会让柳若红称心如意的。”丁香阴鸷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柳若红的病虽然已无大碍,但由于她实在太过虚弱,所以这几天还会睡得昏昏沉沉,醒来的时间并不长。

  凌云志特地上街买了一只鸡,要帮柳若红滋补身体,在经过左厢房时,他听到了一些熟悉的字眼,便慢下了脚步靠近窗口。

  “秋菊,这对龙凤镯要怎么处理?”

  “兰花,你真傻,瞧这龙凤镯一看就是上等的好货,既然柳若红那贱人的东西落在咱们手上,咱们就把它拿去变卖,然后二一添作五,咱们俩都有份,你说好不好?”

  听到此,凌云志乍然心惊,莫非他……错怪了她……

  “秋菊,你真聪明,只是那个柳若红真倒楣,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却变成是偷拿别人东西的偷儿,还让凌老板打成那副德性。”

  “就是啊!谁叫她碍了我们丁香的眼,敢勾引丁香最喜欢的凌老板,不过,也不是我聪明,这个计谋还是丁香想出来的。”

  可恶!这个丁香竟敢背着他搞出这些事来。

  “我听说丁香打算去……是不是真的?”兰花比了一个切颈的动作。

  凌云志看得清楚,他心中霎时猛冒冷汗。

  “我看她八成已经动手了,好不容易抓到凌老板不在的空档,此时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那凌老板如果回来知道……”兰花有些担忧,丁香会不会太冲动了些,毕竟杀人可不同一般事件。

  “他就算回来知道了,也不会怀疑到丁香的头上,因为丁香说过她会把柳若红的死状,布置成是疾病突发而死的……”

  凌云志再也听不下去了,他要立刻赶到柳若红的房间,若是他慢了一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柳若红,你醒醒啊!”

  听见有人唤着自己的名,柳若红缓缓的睁开眼,却没想到站在眼前的竟是丁香。

  “丁姑娘,有事吗?”在这么虚弱的时候,她实在没有丝毫的力气,再去应付丁香的为难。

  “柳若红,我特地煮了一碗补汤,你赶紧趁热喝吧!这样元气才恢复得快。”丁香笑脸盈盈的将碗递到柳若红的面前。

  “谢谢你的好意,只不过,我……吃不下,待会儿再吃好吗?”柳若红觉得全身虚脱,像似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似的难受。

  “哎!这种补汤要是凉了,功效就会大打折扣,你还是趁热喝,才不会浪费了我的一片心意。”丁香的语气异常热络,可惜柳若红全然没注意到。

  她以为丁香终于想开,不再为难她了,故她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丁香的好意,便将碗接了过来,撑起身子,舀了一匙准备递进嘴里。

  “别喝!”凌云志突然冲了进来,出手打翻了碗,顿时汤汁洒了满地。

  而丁香的脸色突然大变。

  柳若红一见凌云志的闯入,心里的害怕恐惧,油然而生。

  “丁香,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杀人这种事你也敢做。”凌云志恶狠狠地抓着丁香的手。

  凌云志的问话,吓得丁香的脸色转为苍白。

  “凌老板,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她想装傻蒙混过去。

  凌云志的话也吓坏了一旁的柳若红,难道丁香想杀她,那碗汤汁不是补药,而是毒药?

  “你别再装了,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就连龙凤镯都是你嫁祸给若红的,你还想狡辩吗?”凌云志紧捏着丁香的手腕,恨不得将她一把捏碎。

  丁香见事情终究是瞒不住,便豁了出去,大声的嚷叫:“我恨她,谁教她竟敢抢走你,没有她,你的人和心一直是我的,自从她来了之后,你就一心一意的只想要她,我不甘心。”

  凌云志凶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你给我听清楚,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就算没有柳若红,我也不会看上你,你只不过是个千人压、万人枕的娼妓,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娶你为妻,和你在一起原本就只是玩玩而已。”

  “你……你说的是真的?”丁香不敢置信,自己在凌云志的眼中,竟是这么的卑微。

  “哼!你这个笨女人,竟妄想要得到我的真情,而且还想把我心爱的女人给杀了,如果若红不小心死了,你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赔。”

  心爱的女人?凌云志当她是心爱的女人?柳若红简直不敢相信耳边所听到的。

  他不是恨她吗?他不是只想虐待她?他是真心的吗?还是只是拿她当幌子?

  “我……我有哪一点不如她,你也说过我在床上的功夫是如此的高竿,为什么你会不要我?”

  “因为我要的是一个知心人,而不是一位床伴,这样你听懂了吗?来人啊!将丁香给我送去官府。”凌云志不想再跟眼前的女人罗唆。

  “不要,求求你,原谅我……”

  丁香的声音终于消失在门外,凌云志抬起柳若红的俏脸,忍不住又欺上她的唇瓣,这一刻,他已经等很久了。

  柳若红的病总算渐有起色,而且体力也逐渐在恢复当中,凌云志将丁香一伙人送官严办后,也将妓院给收起来了,给了剩下的人一些银两,便送遣她们离开,只留下她一人。

  由于凌云志真的待她极好,甚至比以前更好,整日对她嘘寒问暖,既是温柔又是体贴,而且再也不跟别的女人纠缠,在这些日子的观察后;柳若红打算忘记以前凌云志负心的一切,决定和凌云志重修旧好。

  “若红,你在里面摩蹭什么?”凌云志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别进来,我……”柳若红的话还没说完,凌云志便自动推门进来。

  柳若红连忙把身子沉进水里,红扑扑的脸不敢对上凌云志的视线。

  “哦!原来你是在沐浴,怎么不叫我一声,我可以帮你擦背呀!”凌云志的视线全落在她那高高的双峰上。

  “你……出去啦!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需要帮忙。”柳若红简直羞得无地自容,见到凌云志那不安分的视线,她连忙用双手掩住酥胸。

  “不用跟我客气,我来帮你。”凌云志二话不说,便拿起毛巾,在她的背上认真地搓了起来。

  原本柳若红还有一丝羞怯,但发觉凌云志是认真的在帮她搓背,也就松弛了戒备,闭上双眼尽情享受那种舒服的感觉。

  “若红,我好喜欢你,嫁给我吧!至于你之前背叛我的事,我早已释怀了。”

  “慢着、慢着,什么背叛你,应该是你背叛我才对吧……”原本沉浸在感官愉悦中的柳若红,在听到凌云志的话后,火热的欲望便冷却了下来。

  两人便当面对起质来,话说到最后,彼此才发现,原来都怪他们双方不信任对方,才会酿成这样大的误会来。

  “我真傻,竟然会以为……”柳若红怨自己的情路多绕了一大圈,全是因为自己的不信任。

  “我也是,而且我还曾那样的对你,若红,你肯原谅我,再一次的答应嫁给我吗?”凌云志诚挚的双眼,专心一意的看着柳若红。

  这辈子他除了柳若红,谁也不爱。

  “嗯……”柳若红红着脸、垂着头,现在她无法多加思考。

  “我听力不大好,需要你说明白一点、清楚一些。”

  “我……说我要……嫁给你,傻蛋!唔唔……”

  凌云志听到她的回答,便像受到了鼓舞般,此时此刻,两人的心才算彻彻底地结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