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0-01

林兰馨: 盛开的玫瑰 1-60


1.  诡异

  一杯茶,就这样我在电脑桌前开始打字,这是我的工作。
  我,顾夕月,一个很普通的人,出生在一个小康之家,爸爸和伯伯合开了一家药厂,是副总经理,年收入二十多万,妈妈在家,还有一个弟弟,才上初中,家里靠的就是爸爸一个人的薪水。
  当然,我也是一名就业人士,一个末流的言情小说家,毫不稳定的收入能维持自己就不错了,这是妈妈的原话,所以至今还窝在家里当米虫。
  对周围所有的人来说,我都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平凡的经历,平凡的样貌,一副大大的框边眼睛,遮住了大半的脸,头发更是一年到头披着,勉强嘴唇是红润美丽,还有一双极其漂亮的手,总结下来就是,随便在街上找十个人,八个是像我这样的,两个字——平凡。
  也许唯一不平凡的就是我出过国,留学了四年,不过在现在,这也不能称的上平凡了,最多是条件比别人好了一点。
  这时,下面传来了妈妈喊吃饭的声音,我应了一声,便存浩好档,关机,下楼去了。
  走到楼下,正好接过妈妈手中的菜端到客厅,然后开饭。
  饭桌上,弟弟吃得很快,吃完便一扔筷子跑上去打电脑了,一下子,四周都静了下来,爸爸妈妈的神色都不对,但始终顾及到我,脸色还是撑的。
  “来,月月,吃块肉!”爸爸夹起筷子,我递上碗,很安稳的吃饭。
  过了一会,站起来,端着吃完的碗走到厨房洗碗。
  也许是以为我到楼上了,他们开始讨论了,从依稀的几个字中,我猜到了因果,是为了伯伯。
  其实他们不必瞒我的,我都知道,早些年药厂是伯伯和爸爸一起办的,现在久了,强了,伯伯就希望能剔除我爸爸,自己一个人当老板。
  我没有说什么,静静的上楼,思绪却已经开始飘远。
  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样,有什么比亲情还重要,是金钱还是时间的推移?很难理清得一个问题。
  “姐姐,姐姐?”
  我回过神,这才发现弟弟正奇怪得看着我,我笑了笑:“怎么了?”
  “没什么,”他闷闷的回了一句:“只是觉得你刚才怪怪的,看起来很……危险,很冷!”在想了一下之后,弟弟答出了这么一句。
  那一刻,我的脸有瞬间的僵硬,然后再次扯出若无其事的笑:“是吗?”
  “对啊,”弟弟不解的挠了挠头:“你从出国回来以后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变了好多!”
  “是不是出国留学回来的人都会怪怪的?”说着,他已挠着头,走进房间,关上房门。
  看他这样我也忍不住笑了,随即想到弟弟刚才说的话,笑意顿时消失。
  其实我回来的这两年,说我变的人很多,只是还不等我回答,他们已帮我找好了答案,出国加长大是最好的理由。
  走进自己的房间,我反锁上了门,还小心的拉上窗帘,在确定了没有漏隙之后,我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大背包,拉开隐蔽的拉练,取出隐藏在里面的手提电脑。
  银白的轻薄机身,它是国际上的最新款,我开机,输入密码,十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跳跃,相信任谁在现在看到我,都无法把现在的我和平时的我联系在一起。
  我摘下眼睛,理开两边的刘海,屏幕上映出了一个美丽绝伦的女人。
  现在的我就像弟弟说的那样——危险!冷!
  两声细微的声响响起,电脑正式连接上目标,屏幕上出现了四个各具特色的帅气男子。
  不越而同的,四个人眼中都出现了光彩,然后开口:“老大……”


2.  过去

  一幢高大建筑的五十层,极具现代风格的一间办公室里,三个男女坐在沙发上,空气几乎凝滞。
  一边的一个红衣女子抬起头,一张美艳绝伦的脸,糅合了现代女子的自信,妩媚,美丽的让人眩目。
  放下咖啡杯,她看向另一边的男子,英俊的相貌,帅哥美女很容易让人以为他们是一对,只是,红唇轻轻一勾,恰好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目光微微偏移,注意到他身后那个娇小胆怯如小白兔的身影。
  看见她的目光看向自己,小白兔惊呼一声,连忙躲到他的后面,那种含羞带怯的柔弱表情,让人不由得想把她搂在怀里呵护,看,他不是就立刻抱住小白兔,同时不悦的眼光射向她。
  她又轻轻一笑。
  “你准备怎么办?”
  “取消婚礼!”说完目光还不时看向她,对于她始终微笑不置一词的样子,眉头微微的皱起。
  意料之中的答案,她端起咖啡杯,却赫然发现咖啡已经凉了,苦了,就像这段感情变的难以入口。偏偏她是一个美食主义者,要她吞下去还真难了。
  “好!”
  出乎他意料的平静让他竟有些不安,话脱口而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终于,平静无波的眼中终于出现了愤怒的神色,难道他就这么看轻自己吗?好,那就如他所愿!
  她抬起头,对着他,一字一句得说道:“我要你名下一半的资产。”
  他的眼中闪过诧异,但他仍是很快的作出回答:“好!”
  这次惊讶的轮到她了,但诧异的眼神只在她眼中一闪便消失了,与此同时的还有她最后的希望,他真的这么爱她,连上百亿的资产都不在乎了。
  “那就这样吧!”说完她褪下手上的戒指,搁在了桌上。
  “这是你的,你带走吧!”
  刚触到门把的手一怔:“不用了!”说完,毫不留恋的走了。
  在走出门口的那刻,门外有片刻的寂静,然后就是一片窃窃私语声。
  当初她从一个秘书变为总裁未婚妻,就有不少人对她心生不满,议论纷纷,现在她被人挤下台,自然有人等着在看她的笑话。
  她没有退却,而是挺直腰板,仍是一脸自信的走了出去,那种高傲竟让人闭上了嘴,看着她走出大楼,却不敢再说一句。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不想失去自己的高傲,心却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处于一处陌生的地方。
  四周很乱,过了一会,她听到了机车的声音,她想,她知道这是哪了。
  看着一辆辆机车从眼前飞驰而去,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有了一种冲动,猛的上前,她拦下一辆机车。
  “你在干什么?”骑士迅速的停下车,依靠高超的技术终于没事,但她仍是气急败坏的冲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发飙:“你想死别拖上我!”
  “载我!”
  骑士一愣,随即厌恶的看着她:“我的车从不载千金小姐!”
  “我不是千金小姐!”
  这次换上了嘲讽的语气:“那你认为你这身打扮能骑吗?”
  “有什么不能的?”几乎是在同时,她用力一撕,“哗”的一声,上万元的高级套装以变成破布,却也更适合骑车。
  似乎被她的行为镇住了,直到她跨上他的车,狄斯依然没有反应。
  “还不走吗?再不走这场比赛你可要输了!”
  经她一提醒,他才反应过来,前面已经有不少车子赶上去了。
  “该死!”他连忙开车赶上他们,顾不得再将她赶下去。
  在夜晚飙车,她这还是第一回,风刮在脸上猛的让她睁不开眼,但那种刺激却让她觉得心奋。
  “再快一点!”
  “烦死了,有本事你来开!”话是这么说,但他仍是加快了速度。
  过了一会,他回过头来:“你还好吗?后面还有一个头盔!”
  “不用了!”
  这回,他不得不以怪异的眼神来看她了,先前她毫不犹豫的悔掉一件高级套装,已让人惊讶的了,现在这么快的车速,风吹在脸上连他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她,况且她们女孩子不是最重视保养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关系,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甩开其他的对手,即将到达终点。
  她紧张的看着终点线,不停的催促他:“快,快点!”
  “还有一百米了,快,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耶!”
  她兴奋的险些跳起来,激动的拉过一边的他,一下子亲了下去。
  亲完,这才觉得尴尬,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却发现他已脱下头盔,一张脸竟是俊美非凡,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华裔帅哥。
  和“他”应该有得一比,她暗想,只是看上去应该还是个高中生,年纪应该比自己小吧。
  注意到他耳根开始发红,她忍不住笑出声,还真是小孩子啊!
  “别,笑,了!”
  因为不想回原来的住处,她索性和狄小弟一起回去,幸好他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机车在一个十分破漏的公寓前停下。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吗?”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径自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暗,很简陋,还隐隐有一股霉味,她环视了一眼四周,然后看见一个躺在床上的老人。
  “她是我的外婆!”
  “哦”
  注意到屋子里有别人,外婆挣扎着想起来,狄斯连忙扶住了她。
  “这位小姐是……”
  我笑了笑:“我是狄斯的朋友,你叫我夕月就可以了!”
  “夕月对吗?快坐啊!”
  “好的,谢谢!”
  这时狄斯突然开了口:“外婆,你先歇会,我和夕月出去走走!”
  “好的!”
  我们来到了屋外。
  “这就是你和人飙车的原因?”
  “对,我外婆病了,她需要钱看病,她从小照看我,我不能失去她,而我上学也需要大笔的钱,所以我必须那么做!”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她看的出来,狄斯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而且他是一个商业奇才,一个计划顿时在她脑中浮现。
  半夜,她悄悄的起来,看着那熟睡的祖孙,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一百万美金的支票,放在桌上。
  狄斯,继续努力,希望下次见面,你会让我刮目相看。
  当夜,她离开了美国,继续在各国流浪,却又相继遇到雷奇,白士纬,奇严,在发现了他们四个的商业才能之后,她决定将自己的企业交给他们去管理,自己则在背后插手。
  再处理完一切之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不提起自己的身份。


3.  战争爆发

  很安静,安静到让我想起了暴风雨前的宁静,我低下头,在无人之际勾起冰冷的笑意,眼中诡异的光芒映出我的危险。
  我明白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战争即将爆发,那开战前的怪异气氛激起了我心中最隐秘的冷酷与嗜血。
  我亲爱的伯伯,战争开始了,准备好了吗?
  随手拿起一边的手机,我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褚律师吗?帮我办件事……”

  战争真正爆发是在那一天,天不是很好,很暗很阴,还不时刮着风,我不禁嘲笑,连老天都知道这是一个适合战争的日子。
  所有的人就在厂门口,除了伯伯他们,我们,还有厂里的人,都争着看这一出兄弟阅墙的戏码,而我则站在爸爸的后面,默默的低着头看着这一切,嘴角是冰冷的微笑。
  终于戏剧到了终结的时候,像我先前预料的那样,爸爸输了,被赶出厂。
  看着伯伯伯母得意的样子,我知道我该出马了,毕竟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不是吗?可惜伯伯不懂,所以就注定了他今天必定会惨败!
  我跨上前,把爸爸挡在身后,然后抬起头,周围顿时一片抽气声,想必我目前这副冰冷的神情一定让他们很惊讶吧!
  漾开状似无辜的笑容,我看着眼前的这对男女——我曾经的伯伯伯母。
  “亲爱的伯伯,这是你逼我的,那就别怪我无情!”
  不顾周围众人惊讶的神情,我拿起手机,拨通早已准备好的电话:“褚律师,是我,顾夕月,有些事要麻烦你了!”
  “……”
  “那劳烦你帮我转一亿到我爸爸的帐户,三千万到我妈妈的帐户,再从这次投资的房地产中拨出五幢别墅转到我爸爸妈妈,我舅舅和我三位阿姨的名下,另外再收购我伯伯的公司。”
  “……”
  “好,那谢谢了,什么?他们过来了?昨天就出发了?那今天就应该到了,好的,我会处理的,那就这样了!”
  挂完电话,就看见周围的人向看妖怪一样看着我。
  “月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爸,你放心好了,没事了,你不是想要再办厂吗?我已经把钱存到你的户口了,还有妈妈那三千万你就用吧,买点衣服什么的,不够了,我再存上去就是了。不过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爸爸妈妈你不用担心,好好照顾好自己,别亏待自己,如果觉得其他行业困难,那就继续做药好了,反正我已经叫人收购这厂了!”
  “月月,你……”
  “你别说大话了,一个小女孩有什么能耐,不过是在故弄玄虚罢了!”
  我转过头,看着伯伯,脸上是鄙夷至极的笑:“你就这么肯定吗?”愚蠢!
  似乎要应对我的话似的,几乎在我话音落下的同一刻,一道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四辆全球限量名车停在了门口,然后四名出色的男子匆匆忙忙的下车,向我跑来。
  “老大!”
  雷奇,白士纬,奇严,狄斯目前是胤夕集团的副总裁,出众的外貌,一流的家世,商业杂志上不乏他们的身影,而且狄斯还是世界方程赛车的冠军,所以他们一出现,就代表我的身份不再是秘密,我也索性坦白。
  “其实我是胤夕集团的总裁!”
  周围有一刻如死一般的寂静,我也没有在意。
  “爸爸妈妈,我知道不该瞒你,可是……对不起!”
  爸爸叹了一口气:“不管怎样你都是我们的女儿不是吗?去飞吧,回到你的天空!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只要记得过阵子回来看看就是了!”
  “我会的!”
  我叹了一口气:“好久没飙车了,狄斯,你载我吧!”
  转身的那一刹那,我错过了他们眼中异样的神色。


4.  旧情人

  站在五十层的高楼顶端,透过玻璃往下看,汽车,行人,不过像一群蝼蚁。
  “感觉怎么样?“
  我转过身,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身后,漾开浅笑,接过雷奇手中的酒杯,轻啜一口:“1982年的CH.Huat Brion!”
  “你果然是个品酒高手,看来你对红酒情有独钟是真的了!”
  “没你那么夸张!”其实我只喝红酒是因为我第一次喝的酒就是红酒,而后在“他”下面工作的时候,在他的耳濡目染下学会的,谈不上精通。
  “对了!”在准备离开的时候,雷奇以很云淡风轻的声音告诉我:“待会有一个洽谈会议!”
  “对方是谁?”
  “聂式总裁——聂铭风!”
  一个我几乎要忘却的名字突然出现,突如得让我来不及掩藏自己的手足无措,我狼狈的看着自己昂贵的米色长裤上那一滩红酒,沿着布料滴落,觉得有些可笑!
  早知道回来,我们必然会碰上……却仍把自己缩在龟壳,等到面对了,却又手足无措,可笑自己能轻易解决一个商务问题,却怎么也解不开自己的心结。
  我听到自己用很淡的语调回答他:“叫他们在会议室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当做在他对面的时候,我问自己,三年可以改变多少?三年可以让一个城市繁荣,可以让一个小女孩变得坚强,也能让一个男人更有魅力!
  也许是已婚男子了,他的气质有些改变,变得成熟稳重,只是可笑的是,那个改变他的人如今也变成了冷宫怨妇。
  祁怜儿,他的现任太太,当初为了她不惜赶走我的那个人,他曾经所谓的一身可以让男人不惜余力要去呵护,宠爱的柔弱气质也只是留住了他两年,这一年多来,报纸上又不断传出了他的诽闻,想来那个聂太太也是一个可怜人,那这么说来,自己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其实早在他决定娶祁怜儿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段感情不会长久,他是一只豹,他要的是时刻的挑站,势均力敌的对手,可祁怜儿太弱了,豹子可以有短暂的兴趣,但终不会长久,因为他始终是豹!
  对于这个男人,自己恐怕比他还了解他自己吧!
  “你在笑什么?”
  我抬起头,看见他不自觉的扬起了眉,原来不自觉的我也露出了我嘲讽的笑容。
  “没什么!”
  “不过你还真是让我惊讶,你说是不是,顾总裁?”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体内的好战因子顿时苏醒,这个女人,真是一个惊喜啊!
  “关于这次的合作,聂总裁不知有什么要求呢?”
  他展开一个令人迷醉的灿烂笑容,上身向我倾来:“要求是不用了,毕竟我们曾经这么熟悉,相信顾总裁一定会拿出一个令双方都满意的合作方案!”
  我和他的事不是秘密,尤其当初我拿走他一半资产,更是被传煤大肆宣扬,被称为社交界最美,最冷,也最毒的女人,现在他的语气暧昧不清,自然把所有人的目光转到了我身上。
  “胤夕和聂式那么多人才,又怎么会让人失望呢?”我脸上维持着合宜的笑容,可桌下的手却已攥的死紧。
  目光对上他的,看到他眼中的戏谑。
  聂铭风,我跟你杠上了!


5.  弟弟

  雷奇,白士纬,奇严,狄斯四个人,除了是胤夕集团的副总裁,还各有各的专长,狄斯是方程式赛车的名手,雷奇擅长计算机,奇严是著名的摄影师,只有白士纬总是以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情来迷惑别人,让人很容易忽略他眼底的精明,可是他确是四人当中在社交界最出名的,不为其他,而是因为他的花心,多情,是社交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所以在中午临时开会的时候,等了一个多小时,却还是见不到他的人,连手机也是关机的时候,我大概可以猜出他的行踪。
  终于,门口传来了声响,我看了眼手表,再抬起头看向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俊逸的身影:“怎么,终于舍得回来了?”
  “老大,我怎么知道你找我,否则我早飞回来了!”
  又是一副痞子样!我忍不住笑开,正准备回话,耳边却闻到一阵刺鼻的香水味,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仔细观察才发现那是他身上传来的。
  “怎么了,老大?”
  见他又有凑上来的趋势,我下意识的把上身往后倾,那一刻,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在他的脸上看到的一丝受伤痛楚的神色,我不由得一愣,只是那神色很快就消失了,我几乎分不清那是不是我的错觉。
  只是,向来放荡不羁的他会有那种神情吗?
  “老大,该不会就因为我一次迟到就准备把我驱逐出境吧?”
  看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是我看错了吧!
  鼻尖的刺鼻气味唤回了我的意识,在确定自己无法忍受之后,我滑下椅子,赤足踏上地毯,然后走到休息室门口,打开门,这才向白士纬勾了勾手:“过来!”
  “干嘛?”等他走近,我没等他回过神来,便一脚把他踹进休息室,然后关上门。
  “给我冲干净了,否则别给我出来!”
  我看者休息室的门,无奈的摇摇头,转过身来,这才发现身后的三个男人都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我并没有在意:“怎么了?”
  狄斯闷闷的开口:“你为什么让他进你的休息室?”
  就为了这个?我不禁失笑,果然还是孩子啊!
  嘴角笑意在注意到他们凝重的神情之后敛去,我叹了口气:“他身上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闻了我的鼻子不舒服!”
  说完,终于看到了他们如释负重的表情,我不以为然的坐回到椅子上。
  正在这时,休息室的门打开了,白士纬走了出来。
  他走到我的面前,就静静的看着我。
  “你不喜欢那种味道?”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我摸不着头脑,但我还是回答了:“鼻子闻了不舒服!”这时我又闻到一股香味,不是先前的那种,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香味,那是我的沐浴乳的香味,和我身上的香味是一样的。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先前的决定过于暧昧,毕竟一男一女身上拥有一样的香味,很难不让人有遐想。
  想到这,我的耳根子开始微微发烫,发红。
  他依旧定定的看着我,只是眼中有一种特殊的光芒,然后过了一伙,没有再说什么就坐回到沙发上去了。
  那种眼神像是一种承诺,可我却不敢去想,直觉告诉我,这个问题再谈下去会很危险,我连忙转换话题:“关于这次的企划案,你们的意见……”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在白士纬的身上闻到刺鼻的香味。
  我向来敏锐,为什么这一切的时候依旧没有察觉,也许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蒙蔽了自己的心。
  他们不是我的弟弟,从来不是,很久以后我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6.  贵客

  高温的夏季,在耗资千万引进的空调房里,呼吸着纯净毫无杂质的空气,小睡一会,那绝对是一种享受。
  大森林中般的凉气吹拂着床上的美丽人儿。
  休息室的门被悄悄打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静静的看着那床上酣然而睡的身影失了神,白色的丝质长裙因为主人的睡姿泄露出一双修长的大腿,白玉般的肌肤完美的没有半点瑕疵,微卷的长发半掩住脸,平时总闪烁着睿智冷静的眼眉掩下,微微抿起的红唇漾开浅笑,没有了以往以嘲讽看尽天下的姿态,那是一种纯乎妩媚的笑容。
  “如果可以,我宁愿这样的看着你一辈子!”
  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投向自己,我轻眨了几下然后睁开眼,看到的是床边熟悉的身影。
  我漾开满足墉懒得笑容:“午安,狄斯!”
  赤着脚下床,我走进了一边的洗手间,洗了洗脸,冷静了一下思绪,这才檫干手,走了出去,没有注意到就在刚才我转身的那一刻,他原本放在身侧的手已紧握在了身后。
  “有什么事吗?”毕竟是自己调教出来的人才,我了解他的性子,没有什么事他是不会随便来打扰自己的。
  “刚才有人打电话过来说她明天过来!”
  “是谁?”我走了出来,顺手将头发一甩
  “她说她叫李韵儿!”
  我一愣,然后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是她!”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狄斯!”
  李韵儿,我的亲生妹妹,拥有和我一样的骨血,可是却从小被人收养,直到十六岁那一年,我们才真正的见面,而和我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八十的容貌常常让我在看着她的时候看到了过去的自己,所以我对她总是多了几分宠爱。
  明天九点半吗?
  我按下内线按扭:“斯苔琳,帮我把明天上午的时间空出来!”
  其实以前在聂铭风冷酷手段的耳濡目染下,我不得不承认我自己也变的有些冷血了,否则当初我也不会那么对伯伯,只是这份冷血永远不会用在我至亲的身上。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起身准备去接机,虽然她也知道地方,但是我还是决定自己去接。
  这时的我早已换上了一身普通的米色背心和同色系的长裤。
  走出办公室,正准备乘电梯下去,可电梯按扭刚按下去,就看见电梯门打开了,我对上的是一张熟悉的,足以让老天都嫉妒的俊脸。
  该死!
  不自觉的我皱起了眉头,看样子今天的行程又要泡汤了!
  “似乎,我不太受欢迎?”
  “怎么会呢?”我脸上浮起虚伪的笑意,原本已经踏出的脚硬是生生的退了回来。
  她今天有些不对!
  在电梯的时候就发现她的穿着不太一样,现在更是频频,自己可没教她这样啊!
  究竟是谁能让她这么魂不守慑?
  我抬起头,看到聂铭风似乎含有怒气的眼神,他怎么了?
  既然你那么急,那我偏不让你如愿,我才不让你去见什么“他”呢?不过他可不承认自己是在吃醋!
  看着他的眼神,我心里觉得毛毛的,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


7.  妹妹

  好不容易挨到会议结束,我几乎像被抽掉了力气似的,整个人倒在了椅子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刚才聂铭风的眼神太过迫人,让我觉得坐如针毡,整个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我苦笑了一下,聂铭风,你还真是我的魔障!
  我无力的揉了揉发疼的额际。
  忽然一个念头一闪,糟了!韵儿!
  我一震,连忙跳起来,飞快的冲了出去!
  该死!刚才只顾的他的眼神,差点忘了正事!
  而这时,楼下一场风暴已经开始酝酿!
  胤夕集团大楼门口,一个女子拖着行李箱,仰起头看着大楼的标志:“哇,好高啊!”
  叹息过后,李韵儿便拖着行李箱走进大楼。
  “小姐!我找人!”
  “找人?你找谁啊?”接待小姐抬起头,原本不经心的神情在见到来人的脸的时候转为恐惧,甚至还慌乱的打翻了一边的茶杯。
  “总……总裁,你……你有什么事吗?”
  李韵儿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又是一个把自己和夕月混淆在一起的人,觉得好笑,正准备开口解释,身后却传来了男子低沉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
  李韵儿转过头,却意外的对上一张俊朗非凡的脸,好帅啊。
  惊艳的她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好帅!”
  见到她的脸,身后的两个人也是一脸震惊,尤其是后面一个人:“顾……顾总裁?可是不对啊,我们刚才明明看见她还在楼上的啊!”
  聂铭风在见到那张脸的时候,也有片刻的失神,只是在下一刻他他就区别出他们的不同,不错,她们是很像,但是那种气质,柔中带刚,那种如冰雪包裹的火焰的顽强感觉,她最吸引人的地方,他无法在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上找到!
  只是那过于相似的面孔,相信她们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想到这,他眼中露出算计的眼神然后再扯出温柔有礼的笑容:“你好,我叫聂铭风,刚才实在对不起,只是你真的很像一个人,所以我才会认错!抱歉!”
  好不容易从他魅惑人心的笑容中回过神来,李韵儿连忙漾起动人的微笑,想给眼前这位帅哥留下一个好印象:“没关系的,我叫李韵儿,顾夕月是我的姐姐,我和她很像,难怪你会认错!”
  “妹妹?”难怪,会这么像,连一开始见到他时的话都是一样的,可惜终究还不是她,但是这个女人在见到自己时的羞怯的神情,却让他想起了过去的她。
  这次他再次盯着她失了神,只是不是为她,而是透过她去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看他这样盯着自己看,李韵儿心里一阵雀跃,心想一定是自己的大方有礼给眼前这个帅哥留下了好印象,说不定他还对自己一见钟情。
  “聂先生,我……”
  她的话刚开头,却被一道声响打断:“韵韵!”

  看到韵儿和聂铭风站在一起,我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韵韵!”
  我大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看到她转过头看向我,连忙冲上前,拉过她。这才压低声音,略有些责备的开口“韵韵,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在机场等了好久都不看见你来,那我只好自己打车过来了,不过”说到这,她的神情明显兴奋起来:“刚才还多亏他帮忙啊!他真的好帅!”当然最后一句是压低的了。
  我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原本不想开口的,不过韵韵这么说了,我也转过头,有些勉强的扬起笑容:“那真是谢谢了,聂总裁!”
  他也笑了笑,目光却有些深沉:“举手之劳而已,不过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顾总裁竟有一个如此相象的妹妹!”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顾韵儿在我身后扯我袖子,我冷下脸来,似笑非笑的鄙夷着他:“我想,我的事还不用一一通报聂总裁吧!”
  说完,我不顾韵韵的抗议,拉着她径直上楼。
  就在我即将踏入电梯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他低沉的声音:“你知道刚才你妹妹看见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她说‘你好帅!!”
  嗖的,我的身子一下子绷紧,僵硬!
  “很像不是吗?”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聂铭风冷冷的吩咐秘书:“帮我查清那个女人的事,所有!”


8.  意中人

  拉着韵儿,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眼神,我走进办公室。
  没想到狄斯竟然在我的办公室,看到我不悦的神色,他正准备询问,目光却被后面的人导去了。
  “这……”他惊讶的看着我,琥珀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采。
  我淡淡的说了一句:“她是我的妹妹,李韵儿,韵儿,这是狄斯,公司的副总裁!”
  “你好!”
  狄斯盯着她看了一会,这才开口:“你们很像!”
  韵儿俏皮的笑了笑。
  我替自己泡了杯咖啡,再替他们也泡了两杯,然后随意的坐下:“这么急找我有事吗?狄斯!”
  “没什么,刚才看见你脸色不好,所以问问!”
  我笑了笑:“没事的,你先下去吧,我和韵儿聊一会,你叫他们别进来打扰!”
  “知道了!”
  就在狄斯刚刚走出去,韵儿立刻凑到了我的身边:“夕月,你真好,身边有这么多帅哥!”
  我好笑的看着她:“怎么,才刚来就准备拐走我的得力助手吗?”
  “什么叫拐走嘛?”她不依的狡辩:“难道你对着这么多帅哥不会动心吗?”
  我忍不住一笑:“我对他们只是像弟弟一样!”
  “真的吗?只有弟弟吗?”
  听见她的话我一愣,弟弟就是弟弟还会有其他吗?
  “哎呀,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会看中他!”
  “哦?”这倒奇了,狄斯无论是相貌,身世甚至是脾气都是一流的,很难找出一个人说能胜过他了:“那不知道是谁那么荣幸能够让我们的韵大小姐看中呢?”
  说到这她的眼中又出现了兴奋的光芒:“就是楼下的那个人啊,那个黑色衣服的人!”
  “聂铭风!”我一个惊讶,险些打翻了手中的咖啡,怎么会是他?
  “原来他叫聂铭风啊!他真的好帅!”
  我深呼吸了几下,稳住了自己的情绪,这才严肃的开口:“你不可以喜欢他!”
  “为什么?”
  不知道该如何向韵儿解释我和他的纠葛,我只好挑了一个最简单的理由:“他有妻子了!”
  “不会吧!”她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失望。
  “所以你不可以喜欢他,懂吗?”
  “好啦,我知道了啦!”
  阅人无数的我又怎么会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敷衍,右手紧紧握住一边的扶手,我冷冷的盯着桌面,同样的,光滑桌面上映出的倒影也在冷冷的盯着我。
  “不要爱上他,韵韵,记住我的话,否则你会后悔的!”
  话刚说完,门忽然被打开,我快速的敛去眼中的冷光,抬起头。
  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进来的人,我已猜到了是谁,果然,笑的一脸痞子样的白士纬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雷奇,奇严。
  “看样子这位和我们老大有七分像的小美人就是老大的亲亲妹子了,你好,我叫白士纬!”说着不忘扯出自以为颠倒众人的笑容。
  “雷奇!”
  “奇严!”
  我冷眼看着他们四个人,内心却开始怀疑这次韵韵的到来是不是一个错误,她的到来会给我带来怎样的麻烦呢?
  我有一种感觉,这次韵韵会给我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9.  意中人Ⅱ

  由于白士纬他们的加入,很快原本有些僵硬的气氛就被打破,开始变的热闹。
  我赤足盘膝,靠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他们,没有开口说话。
  “糟了!”韵儿忽然大叫了一声:“今天几号了?”
  我有些不解的看了她一眼:“2月1号!”
  “那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啊!”
  没料到她会冒出来这么一句,我一愣,然后淡淡的笑了笑:“是啊,你不说我也忘了,不过今年就算了把,省得麻烦了!”
  “那怎么行!”
  率先提出抗议的竟不是韵儿,而是雷奇,向来沉稳的他竟然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我不由得觉得侧目。
  显然他们也发现了我的怀疑,白士纬急忙笑者出来打场:“老大,一年我们才有这么一次机会巴结你,你不会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吧!”说着,一边的手不忘扯了扯雷奇的衣服,似乎在提醒他什么。
  他们不知道,其实他们之间的小动作我已经看见了,但我没当成一回事,一笑处之
  “好啊,既然这样,那后天就聚一聚吧!不过就在我家,简单点,自己煮点东西就可以了!”见他们都不再有意见,我就这样决定了下来。
  生日,面条是少不了的,但顺带的我又买了一些面粉和馅料,想做一些饺子,只是我无法想象,平时在工作面前都是胸有成竹的四个大男人在面对厨艺会这么狼狈。
  看着他们包的饺子在下锅后不一会便一个个跳起了“脱衣舞”,我再也忍不住,不顾他们早已铁青的脸色,笑出声来。
  他们也似乎被我的笑声刺激了,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出一个成功的饺子。
  我倚在门口,看着他们像孩子赌气一样努力着,突然觉得有一种幸福,嘴角不自觉的漾起了满足的笑意。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我走向客厅,等到看清来电,我不自觉微蹙了一下眉。
  是韵儿!
  上午她说要出去逛逛,我没有阻止,可是从上午到现在已经一整天了,怎么人还不回来,反到是电话先到了。
  “韵儿,你还不回来吗?”
  “姐姐,我想再玩一会,你们就先吃吧,到时候我自己回来好了!”
  还没等我开口,她已经挂断了。
  我拿起电话想回过去,可想了一下,又放下了。
  算了,就让她玩一会吧!想着,我就又走回厨房。
  李韵儿一挂上电话,就兴奋的挽过旁边男子的手臂:“我们去吃饭吧!”
  男人笑者答应,可是却在低下头无人察觉之际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


10.  意中人.Ⅲ

  回到厨房,眼前的一幕让我觉得惊讶而且好笑,先不说那根本不成型的饺子,光是他们沾满了面粉的脸,就让人失笑。
  “好了好了,你们就先出去吧!”为了避免厨房被破坏,也为了自己的肚子着想,我忙不迭的把他们推了出去:“剩下的就交给我,你们只要去把脸洗干净就可以了!”
  等到他们离开,我转身看着狼籍的厨房,不自觉的扬开浅笑,他们真的很可爱!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取出刚刚煮好的饺子,随手拈起一个,刚咬了一口,这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很自然的我转过身,把手中剩下的半颗饺子递到狄斯的嘴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几乎像是窝在他的怀里。
  “尝尝看”
  看他许久没有动作:“怎么了,不吃吗?”
  “不是!”
  他张口吃下水饺,不经意的,他的舌头碰上了我的指尖。
  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我急忙缩回手,放在身后,手指不自觉的搓揉,只是那片指尖却依然有一种灼热传来,惹的耳根子不由得泛红。
  我急忙端起一边的饺子,试图掩去自己的慌乱;“你端上去吧!”
  那天晚上,我们五个人玩的很开心,只是整个晚上,我们两人都没有提起那一段小插曲。
  等到他们离开,那已是接近深夜了,可是韵儿还是没回来。
  等到我洗完澡出来,终于,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
  “回来了?”我看着她走进来的身影,她看起来有些疲倦,但是很明显的她的神情却很兴奋!
  看见我,她显然很惊讶,然后表情有些不自然:“姐姐,你还没睡啊?”
  “你这么晚不回来,我睡的着吗?”
  “对不起嘛!”她吐了吐舌头:“对了,我先去洗澡了,玩了一天好累!”
  我无奈的看着她走进浴室,衣服却脱了满地。
  叹了一口气,我拣起她散落了一地的衣服,扔进洗衣机。
  忽然,在她的衣服上闻到一种香水味,好象是男士香水。
  那么今天韵儿是和一个男的在一起的了,那她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我突然想起她刚才不自然的神情。
  只是那香水味怎么那么熟悉?
  我一边走着一边思考,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闻到过这种香水味?
  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我记起来了!
  这是一种男士的古龙水气味,而且是聂氏独家研究开发的,目前还没有在市面上销售,也就是说,目前能拥有这种气味的只有一个人。
  聂铭风!
  在这个名字冒出的那一瞬,一阵冰寒顿时侵袭了我全身,我从没像这一刻那么恐惧过。
  这时,韵儿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起了公司里的一些事,对了”我佯装笑意,手捋过一边的长发,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在外面吃过了吗?哪吃的?”
  “吃过了,在什么……对了,四季!”
  “哦,是吗?那可是这最著名的饭店了!”我依然浅笑,只是浑身却已冷的发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如果说刚才的我依然还有期望的话,那现在就是彻底破灭了!
  看着她嘟赌喃喃的走上楼,我漾开一道惨笑。
  韵儿啊,她恐怕还不知道吧,其实四季是一家会员制餐厅,除非是身为上流显贵的会员,否则根本进不去。
  如果我没记错,聂铭风就是四季的会员。
  我无力一笑,在我生日当天,我的亲生妹妹就送我这么一份大礼吗?
  身子一下子跌在沙发上,独立面对着这一室黑暗!


11.  禁忌

  在经过几天的调查之后,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聂铭风。
  看着桌上的那份调查报告,我第一次这么觉得迷惘,根本看不清自己前面的是什么。
  伸出手,对着阳光,透过指缝,看着一边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影像。
  “聂铭风,是不是我这一生都逃不开你的禁锢!”

  事过那么多年,会重新回到这里,连我自己也觉得惊讶,可一切容不得我选择,我不得不来。
  “放过她,她不是你的对手。”
  “她和现在你完全不像,倒像你以前,连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都是一样的!”他漫不经心的倒了一杯红酒,整个人悠闲的躺在大皮椅中,他那副刺眼的样子,看的我想撕了他。
  硬是压下难得的怒火,我撑起面孔:“我今天来不是和你谈这个的,我是要你放过韵韵!”
  “好啊!”他抬起头,满脸笑意的看着我,奸诈的像个狐狸:“不过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
  他似乎没料到我有这么一答,一愣,然后眼中出现了如火的神色。
  “不过只有今天一天!”我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一天?”他冽开一笑,魔魅的笑容:“以一天换一生还真不格算那,不过——成交!”
  那一刻,我不由松了口气,但又在下一刻注意到他眼中的热烈之后,再度绷紧了弦。
  我太了解那种眼神了!
  缓缓的站起身,我开始解身上的衣扣,可是颤抖的手让我根本无法达到目的。
  “我来吧!”按下桌上的按钮,锁住了门,拉上了百叶窗之后,他慢慢的像一头豹似的优雅的走来我的面前,修长的手指代替了我的,解开了剩下的扣子。
  然后他退后一步,看着我,值得一提的是,我今天穿的是一件米色的风衣,整件衣服没有纽扣,只有腰上的腰带是唯一的重点。
  咧嘴一笑:“我喜欢你这身打扮!”说着手一抽,随着腰带的丢开,风衣也随之飘落。

  再次醒来,我躺在休息室,长发半覆住脸,指缝中隐隐透出的光芒告诉我,这已是黑夜。
  不知道其他女人在男人的床上醒来是何种心态,我,随手披起一件男式衬衫,下摆正好勉强遮住臀部,露出修长的腿。
  以一种很悠闲的姿态走到窗口,午夜的城市依旧那么灯火辉煌,只是这灯红酒绿中又有多少人们看不见得事正在发生呢?
  就像我,顾夕月,不也在人们意料之外的跳上旧情人的床,成了他婚姻中的第三者,别人所谓的狐狸精。
  玻璃上映出我冷然的嘲笑。
  突然我有一种逃不开的感觉,原以为我的心上早已没了他的色彩,到头来却发现那色彩竟是那心上最根本的红色。
  现在的我是被他打造出来的啊!
  “早听说穿男人衬衫的女人是最美的,果然没错!”
  我偏过头,懒懒得看了倚在门口的他一眼,嘴角是嘲讽的笑:“我相信,以你聂总裁,在你床上醒来,穿你衬衫的女人决不在少数!”
  “你这是在吃醋吗?”
  吃醋?“我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耐!”
  “你太低估自己了,夕月!”他像豹子一样慢慢靠近,最后贴上我的背。
  我看着玻璃里的他手指不露痕迹的把衬衣向两边推移,直至露出锁骨,然后低下头,在我的肩上印下细碎的吻。
  衬衫从我的肩上滑下,露出布满红印的肌肤,我不明白自己这个抉择是对是错。
  不满我的分心,他狠狠的扳过我的身子,重重的吻了下去。
  我环上他的脖子,将最后的一声叹息融在相濡的唇齿,最后像以往的很多次一样,任凭自己沉沦。


12.  困惑

  “砰”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急如风火的身影闯了进来。
  原本准备的责备,在抬起头看清来人的时候,宣告结束。
  我暗叹一口气,靠在皮椅上:“怎么了?”
  “姐,你有聂铭风的联络方式吗?”
  我眼神一黯,果然是为他,但我依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笔,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怎么,你找他干嘛,你不是和他没有关系吗?”
  显然韵儿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失言,急忙开口解释,只是那言辞未免太过勉强。
  看着她那因为心虚而不断躲闪的眼睛,我觉得有些无力,骨血相溶的血脉,十几年的亲情,还比不上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吗?
  我摆了摆手:“算了,这件事就这样吧,他不是你能掌握的人!”
  我突然没有了批改文件的兴致,站起来,随手拿过椅背上的外套,正好雷奇从门口推门进来,看见这阵势。
  “这……”
  “你自己看着办吧!”甩下这一句,我拉起雷奇。
  整个电梯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安静的有些过分。
  “其他人呢?”
  “狄斯最近有比赛,去练习了,白士纬前天去德国了,至于奇严也去派外景了!”
  “是吗?”手捋过一边的长发,嘴角是有些飘忽的笑容:“那你陪我吧,出去走走!”
  “晚上要参加王董的宴会!”
  “我知道!”说着,电梯已到达,我率先走出电梯。

  靠在栏杆上,风吹动发丝沿面颊滑过,白天到山上来的人不多,稀稀落落几个,大多是年轻少男少女。
  我微微一笑:“没想到你会带我来这!这儿不象是我们该来的地方!”
  “没有人天生该被定位于一个位置,这是你对我说的不是吗?”雷奇静静地走近。
  见他这样“巧用”我的话,我忍不住一笑:“当初我好象不是这个意思!”
  我走几步,站在山崖边上,往下看,有一种冰冷寂寞的感觉,高处不胜寒,站的越高,跌的也越重,高是不是只是让自己摔的更彻底!
  “你……”他上前几步,可突然脸色大变。
  我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山上风大,轻飘飘的丝巾又怎么会挡的住呢?再遮掩只会显得矫情,我索性解下丝巾。
  光洁的脖子上,掩不住的是点点吻痕,青青紫紫,我不认为他猜不出。
  他沉默了片刻:“是聂铭风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笑,一味的笑,有些无奈,有些嘲然还有更多不知名的东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
  “你和他不是断了吗?为什么……”他说不下去,但语气中的急促却掩饰不住。
  “雷”我轻唤他的名字:“天下没有没有理由的事,就像你身为日本最有名望的家族的雷家族长的儿子,又为什么会甘心这么委屈在我身边呢?”
  “那是……”
  我突然打断他的话“对于我和他的事,你知道多少?”
  雷有了片刻的沉默,过了一会才以有些低沉的声应开口“你是他的秘书,甚至差点成为他的妻子!”
  “其实”我略偏过头:“我曾是他的情人,如今的我可以说是由他一手打造出来的,如果没有他,如今的我会和韵儿一样,也许单纯的过一辈子,可是偏偏遇上了,偏偏我也变了,那一切只有继续走下去!”
  目光瞟了一眼手表,不知不觉,也已经六点了:“宴会是几点开始?”
  “八点!”
  刚好!“雷,直接去花间坊,今天你就当我的男伴吧!”


13.  阴谋

  衣香鬓影,酒杯交错,拜花间坊高超的装扮手艺所赐,打发掉不知道是第二十几个邀舞者,我端着一杯酒,静静的冷眼旁观这一片纸醉金迷,当然,我并没有把这一片嘲讽流露出来,不用怀疑,微笑这张面具还牢牢的挂在我的脸上。
  照理说我不会这么头疼的,可是在我们一进来,雷就被人叫过去了,日本雷族族长——雷惊天,雷奇的父亲,雷是一个私生子,这在上流社会并不少见,他的母亲是一个很美的人,在一次被雷惊天看上后便成了他的情人,但没有一流的家世,又怎么能见容于名门贵族,所以他们过的很苦,直到雷奇长大,展现出惊人的才华,才开始接受他,可这时雷的母亲已经死了,雷恨他们,所以逃离了那个家族。
  慢慢举起手中的酒杯,突然看见琥珀色液体中折射出的人影,慢慢的我抬起头,看着聂铭风以一种不可阻挡的趋势向我走来。
  “你还好吗?”
  嘴角勾起弧度,轻轻一笑:“你说呢?”无病无痛,离死远着呢!
  “你……”
  “聂!”无预料的一声娇柔的嗓音从我背后传来!我认的这个声音。
  转过身去,我看到的果然是一张娇柔的脸,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了,聂太太!”
  看见我,祁怜儿明显的一愣,然后眼中是冰冷。
  对与他们夫妻间的事我自认没有兴趣,所以笑了笑,便转身离开,而没有注意到一边的目光。
  为什么你要回来破坏我的幸福,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回到大厅正好看见雷在找我,看来他们父子间的谈话结束了。
  看见我他松了口气,急忙向我迎过来:“你到哪去了?”
  “闷出去走走!对了,去跟主人说一声,说我们有事要先走一步!”
  “你要走了?好,我去说一下!”

  阴暗的灯光,使得整个包厢的气氛有些诡异,李韵儿几乎是警戒的看着那个坐在沙发镇定的喝咖啡的人。
  “你打电话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女人优雅的放下咖啡杯:“怎么,找你聊聊都不可以吗?”
  “我才不相信呢,我可是风的女朋友,你有那么大的气量?”
  “呵~!”祁怜儿笑了,笑声有些尖锐刺耳:“是,我是没那么大的肚量,可是我不介意,因为你和其他人一样,都不过是打发无聊的一个游戏,最多你不过是一个比别人好一点的代替品,但作为一个对手,你还不配!”
  “你!“
  “别那么激动,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否则你以为这么多年风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那么多,我为什么都不介意?因为我知道,至始至终我的对手都只有一个!”
  心惊的看着那越加阴冷的脸,与她柔弱的气质形成一种几竟扭曲的表情,韵儿险些克制不住自己拔腿而跑,可是她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那人是谁?”
  祁怜儿终于转过脸来,以一种近乎恶毒,报复的眼神看着她,残忍的宣布了答案:“你的亲生姐姐——顾夕月!”


14.  裂变

  “砰”的一声,这次大门再次被人用力踹开,我终于难掩不悦,有些生气的看着韵儿。
  “这不是家里,由的你这么胡来吗俊?
  可她根本不顾我的责怪,一个劲的冲到我面前,样子有些失控:“你是聂铭风的情人吗?”
  她知道了!
  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她的?
  静静的我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以同等的高度看着她:“那你呢,你希望听到什么答案?”
  “姐姐你不是的对不对?从小到大你什么都让着我,你不会和我抢的对不对?”
  看着她急切的样子,我——“我是!”
  伴随着我的回答,下一刻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顿时我的脸上火辣辣的一片。
  “你不要脸,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一方面让我不要接竟他,可自己却暗地里勾引他,你抢自己妹妹的男朋友,你无耻,你……”
  再多的我已经听不下去了,抑制住自己体内想大笑的冲动,我以新的目光看着她,看者这个我的妹妹,这时即便不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的目光以冷的像一块冰了。
  渐渐的她的声音弱下去了,理直气壮的眼神渐渐的转化为恐惧:“你,你,你魔鬼!”
  终于我听见自己用极冷的声音开口:“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妹妹,滚!”
  看者她慌乱的逃开,身影消失在门后,我身子一软,浑身上下像被人抽光了力气似的,一下子倒在了皮椅上,不愿再动。
  不久,我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是细微的脚步声,熟悉的查尔斯大地古龙水的气息渐渐逼近。
  “你真的有那么在乎聂铭风,甚至连姐妹情谊都不顾?”
  我睁开眼,映入眼连的是狄斯有些僵硬的脸,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和韵儿只是因为我容不得在我付出太多之后别人的错待,但是我向来不习惯解释自己的心事,在看了他一眼之后,我又闭上了眼睛。
  可下一刻,我被人狠狠拽起,肩上传来的疼痛逼的我不得不睁开眼。
  一向镇定的脸上出现了狂乱的神色,眼前的这个狄斯是我所不熟悉的。
  “为什么你那么在乎聂铭风?他真有那么好吗,值得你这么为他?”
  “狄斯,你在干什么,你弄痛我了!”
  可他根本听不进我的,依旧是用力的摇晃着我的肩膀:“你眼里始终只有聂铭风,那我们呢,你知不知道我们也爱你!”
  就像一道雷劈过来,我一下子楞在了那里,呆呆的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爱你,包扩我,士纬,雷还有奇严,难道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我躲闪着狄斯的目光 ,逃避的痛苦喊出:“可是你们是我弟弟啊!”
  “不,我们不是,从来都不是!”
  这时我才注意到一边的门早已打开,白士纬状似平常的走了进来,可是眼中的炙热却让我不能直视,而后面的两个人也同样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们在等我的答案!
  第一次,我在他们的眼神下觉得透不过气!


  第 15 章

  我逃了,在面对那四双摄人的眼睛,我选择了逃避。
  其实我大可大声的回绝,可话到嘴边,却总也说不出来,原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份爱已经变质,不能承认,不能拒绝,那只有逃!
  也许是连老天都看不过去我的懦弱,在我一个人驾车在山间奔驰的时候,竟然抛锚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下起了大雨。
  我狼狈的看着一身泥浆的自己,脸上,头发上,衣服上,满是泥浆,忍不住想笑,堂堂胤夕集团的总裁,向来高高在上的顾夕月,竟也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刻。
  在最后的努力尝试之后,我不得不放弃,沿着一边的小路往树林里走。
  一路的小石子不时的咯着脚,我不适的蹙起眉,忍住即将爆发的怒气,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到高跟鞋竟是如此碍事。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至少就在我觉得自己的脚即将残废的时候,终于,眼前出现了一幢白色的别墅。
  顾不得浑身的狼狈,我上前按下了门铃。
  不多久,门打来,我抬起头,想看清主人的样子。

  即便在后来,水司辰依然无法忘记初次见到她时的情景,那时的她很狼狈,可是他却在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眼睛,澄静如天池的水,却冷静,理智,又充满斗志,恍若在告诉别人,自己绝对不会放弃!
  那样的眼神,一下子就震慑了他,他从没见过有哪个女人能像他一样,似冰冷却又热烈如火,像一团寒冰包裹的火焰,整个世界,就惟独见她的光彩!
  所以在她开口要借宿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我浑身湿漉漉的走进屋子,不可避免的,浑身的泥水染上了雪白的地毯。
  应该是意大利进口的羊毛地毯吧?价值不斐,可惜了!
  看见我盯着地毯上的污迹,他笑了笑:“没关系的,清理一下就可以了!”说着,递上一条干的毛巾。
  看来他是认为我在内疚了!只是,真有这么好的人吗?难得的,他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抬起头,想看清他的样子。
  在目光注意到他的那一刻,我有了片刻的忡愣,他很好看,不过不是像聂铭风的邪魅,狄斯的俊美,白的帅气以及雷的冷漠,严的不羁,那是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温文儒雅应该是最适合他的词了吧!一身白色更是出奇的好看。
  看着他,我想起了冬日中的暖阳,莫名的竟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你应该累了吧,楼上第二间是客房,我想你可以冲一下澡,休息一下!”
  “谢谢!”


  第 16 章

  袅袅的水雾,隐隐弥漫的玫瑰花的气息,相信那已是一幅美景了吧,那如果再加上一副白玉般的娇躯呢。
  潋滟的水面,若影若现的是恍若上等白玉雕作的修长玉腿,细致的连毛细孔都看不见的肌肤被熏出淡淡的瑰红。
  撩起手,轻轻的吹动手中的泡沫,嘴角是浅浅的笑意。
  不知是不是因为换了一个环境,心境竟平和了很多,竟不再那么冰冷。
  应该是他吧!那个人在他面前,心竟硬不起来。
  我随意的从浴缸里面站出来,披上浴袍走出浴室,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听到声响,他似乎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目光在看到我的那一刹,掩不住的是惊艳。
  我并不惊讶,曾被称为社交界最美的女人,如果连这都做不到,该检讨的人是我自己,只是在惊艳过后,他的眼神依旧是那么清澈,我不得不开始欣赏这个人。目光下移,注意到他手中的一叠衣服。
  他也注意到我的目光,笑了笑:“这是我妹妹的衣服,不知道你合不合试?”
  大略的看了看尺寸,我正准备道谢,却突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抬起头,勾起笑意:“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水司辰!”
  水司辰?我暗暗咀嚼这个名字,半晌,注意到他看向我的目光。
  很浅的笑了笑:“顾夕月!”
  “很美的名字!”
  “谢谢!”
  四周一下子变得沉寂,不过显然他并不适应这种沉寂,他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天晚了,我想你也累了,先休息吧!”
  说完,他走了出去,还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看到这一幕,我不自觉的笑了,这个男人啊,狄斯他们真该学学!
  想到他们,我脸上的笑意又不自觉的敛去,略叹了一口气,我走到窗前,窗外是一片晦暗不明的天空,瓢泼的大雨不住的往下倾泻。
  “聂铭风,狄斯,白士纬,雷还有奇严,是不是我们未来也会像这天空一样?”
  回答我的是一室的寂静!


17.  玫瑰园

  第二天起来,下楼,水司辰已坐在餐桌上。
  “早!”
  “早!”我笑了笑,但有些勉强,一夜翻来覆去,辗转反撤,似睡非睡的,能保持这样的精力已是万幸!
  聂铭风,狄斯,白士纬,雷奇,奇严,你们还真是我的克星!
  心里正抱怨着,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太阳穴,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茶杯。
  白色的瓷杯中盛放着金色的液体,上面漂浮的是几朵花,在水的浸润下,渐渐展现出玫瑰的娇艳。
  我惊讶的看着那小小的玫瑰花苞在茶杯中缓缓的绽开:“好漂亮!”
  好半天,我才收回视线,抬起头,有些佩服的看着他:“你是怎么办到的?”
  他笑了笑,还是那如暖阳的笑容:“没什么,只是在后面的玫瑰园里采了些花,然后烘制而成的 ,我看你精神似乎不太好,所以我想这样也许会好一点!”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里放了蜂蜜,掩去了那种苦涩,我不由得感激他的细心,不过 我想起了刚才他话中的一个词。
  “玫瑰园,那是什么?”
  “那是别墅后面的玻璃暖房,里面种的都是不同品种的玫瑰,是……”他抬起头,看见我笑着看着他,恍然大悟,笑着揉揉我的头:“等你吃完早饭,我带你去!”
  不过很快他便意识到这姿势过于轻昵,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对不起!”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像一个心爱的宠物,仿佛我冰冷的外表不复存在,我的心一动,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但我仍是笑着摇摇头;“没关系!”
  玫瑰园是一座玻璃花房,里面种满了各式各样的玫瑰,五颜六色。
  我从没见过那么多玫瑰,像一片花海,很漂亮,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新奇的孩子,在里面嘻玩。
  我难得的灿烂的笑着,回过头看着他:“好漂亮的玫瑰!”
  只见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你不觉得自己也很像一朵玫瑰吗?”
  “呃?”
  “时而娇艳如粉玫瑰,时而神秘如紫玫瑰,时而冷艳如黑玫瑰,时而又如香槟玫瑰,热烈而高贵!”
  我一愣,有片刻迷离,然后很浅的一笑:“水司辰,你知道吗?这是我听过的最美的赞词!”
  水司辰也笑了,为的却是她那隐隐如玫瑰绽开的笑容!


18.  温情

  十几天,我和他相处的竟是出乎意料的融洽,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见到他那暖阳般的眼睛,我的心就冷不起来,对于他的请求竟一次都难以拒绝。
  我想,他是不是天生就来克我的?为什么一向冷情,无欲的我竟会在他面前像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
  不过这只是一时的戏言,我和他仍是很好的朋友,毕竟能有一个像他一样的朋友,那是一件很令人值得愉悦的事情,就像现在。
  我手拿着一大簇的玫瑰,看见他,浅浅一笑,然后款款向他走去。
  扬了扬手中的玫瑰,我巧笑嫣兮的看着他:“不心疼?”
  他笑了笑,低语:“再美的玫瑰,我只要养一朵,就足够了!”
  “什么?”我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微微皱起眉。
  “没什么,对了,夕月,你做我的模特怎么样?”
  水司辰是一个画家,这在我来得第三天就知道了,不过我没想到他就是“水”。
  “水”是艺术界的顶尖人物,每幅画的单价都已是天价,不过他向来只画风景画,所以当他来向我开口,要我当他的模特的时候,我才会那么惊讶。
  “你不是只画风景画?”我笑着如是问他。
  他没有回答。
  不过话虽然那么说,但我还是乖乖的半坐在窗台,上身靠在墙上,赤足随意的搁在窗台上。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我无法随意乱动,就就着阳光看着司辰。
  画画时的他跟平时有些不同,也许是过于专注的缘故,他向来温和儒雅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严肃的神情。
  想来在这也已经十几天了,每次看到水司辰画画都有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所以每次在看他画画的时候,我都不去打扰他,我想他是在用心在画吧!
  只是这幅神情还真有点不习惯!其实我不知道的是,虽然在别人面前,水司辰也是那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但如果你仔细去感觉,你会发现他,温文、冷静、少欲、表面温和易相处,实际上却与每个人都保持一段距离。也惟有在我面前,他从不设距离。
  其实水司辰真的很好看,尤其是阳光照在他脸上的感觉,那是我从未在别人身上感受到的,即便是“他们”!
  也许是看着他看呆了,我竟没有察觉时间竟过的这么快!直到他说了一声好了,我才意识到已经好几个小时过去了,太阳已将近下山 。
  看到他抬头,我急忙起身,就怕被他发现我盯着他的事情。
  不知是着急还是好几个小时下来腿已经僵掉了,刚落地,脚上就传来了麻木的疼痛,腿一软,整个人就要倒下去。
  “小心!”
  有些担心的温和话语响起,下一刻,我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19.  离别

  是水司辰!
  我抬起头,正要致谢,下一刻,却忙不迭的推开了他。
  “你怎么了?”他奇怪着,上前一步,可我又再次退开。
  “你……”
  我知道他受伤了,可是“我有些不舒服,先上去休息了!”
  我急然转身,掩去自己一身的慌乱。
  直到门关上,我终于无力的靠在门板上,沿着门板缓缓滑下。
  没人知道那一刻我看到了什么。
  他的眼神,我看到了他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种炙热的眼神,我曾在狄斯他们的眼中看到过一样的眼神。
  那是爱!
  然而透过他的眼睛,我又看到了自己的,没有那种炙热,却是一样的眼神。
  那也叫爱!
  我无力,当初来这是为了逃开一切,而如今弄成这种局面又是我始料未及的。
  这究竟是应该自豪自己魅力大还是怪自己花心,我想笑,眼泪却先一步流了下来。
  该怎么办?我问自己。
  先离开吧!这个人,从不在自己预料中出现得人,他不该因为自己而黯然,自己的心里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注定无法给他一份纯粹的爱,如同他给自己的一般。
  所以离开是最好的吧?
  我不想说再见,应为我知道这个人他不会在我的生命中消失,我会永远将他留在生命 的最深处,永远去爱他。
  悄悄的在桌上放了一张纸“就不说再见了!”
  打开房门,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站在那儿,默默的看着我,样子有些狼狈,竟不复初见的清明。
  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开口。
  “我的爱对你来说是一个负担吗?所以你急忙逃开!”
  “不,只是我无力承担你的爱!”
  说着,我悄然的从他身边走国,突然,我的手腕叫人紧紧拽住。
  “为什么?”
  我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但依然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任他握着。
  终于他放开了我的手,有那一刻,我几乎要放弃。
  可我终究没有。
  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最终在门口停下,但我依旧不敢回头,我怕看到他,那温柔会让我不顾一切的再沉溺于其中。
  “忘了我吧!忘了你生命中曾出现过这个人!”这是我唯一能做的,说完,门关上,隔开了两个世界。
  而我不知道的是,在我即将要去的地方,有更大的风暴在等着我!


20.  归来

  当白色的跑车停在胤夕集团的门口,纤细的身影走出跑车。
  大批的记者蜂拥而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人已团团将我围住。
  “顾小姐,关于这次聂夫人在媒体上指蜇你是第三者,你有什么想法?”
  “顾小姐,这次聂先生离婚,你们会不会旧情复燃,还有你当年是因为祁怜儿而在结婚之前取消婚礼的,那如今对于他们离婚的消息,你是什么看法?”
  “顾小姐……”
  “顾小姐……”
  所有的一切在我毫无预料的时候发生,我甚至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离开不过一个月不到,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试图阻挡那些闪光灯,照相机,只是徒劳。
  “可以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的声音被淹没在众人的嘈杂。
  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墙中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拽住我的。
  熟悉的低沉声音在耳边响起。
  “快跑!”
  我感觉一双手紧紧的拉住我,不放开,而我跟着他奔跑。
  最终,疯狂的记者,刺目的闪光灯,努力阻止的保安都被缓缓关上的电梯门隔绝在门外。
  细细的喘息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响起,我不住的喘息着,优美的胸脯上下起伏。
  终于我回过气,嘘了一口气睁开眼,依旧是那种冰冷。
  对着那镜子兀自端详了片刻,终于拔下发上的发夹,任一头长发披落,凭添了一息柔弱。
  总觉得有一刻的假象被撕开,披散的妩媚使我更多的想到的是女人而不是一个集团的总裁,几百万人生活的依靠。
  我不喜欢!
  那样的我不适合我,这也是我为什么始终绝少以长发见人的原因。
  正好电梯门滑开,宣告到达顶楼。
  “斯苔琳,半个小时之后帮我把这个月的工作报告拿进来!”
  “是,总裁!”
  我走进办公室,里面已经有三个人坐在那里,而奇严则跟在我身后,一起走进。
  随手将发夹置在办公桌上,我在椅子上落座,神色未改的看着他们,甚至有些冰冷。
  白士纬缓缓的抬起头,状似漫不经心:“聂铭风和祁怜儿闹离婚,祁怜儿在媒体上大吵大闹大肆指责你是第三者。偏偏你最近行踪成迷,难怪那些记者会那么疯狂!”
  不是没听出他语气中的埋怨,我低下头半掩住眼睑,挡住他们只热的眼神。
  聂铭风和祁怜儿闹离婚?
  说实话,对于这我并不惊讶,我说过的他是一只豹,不可能长久的仍受没有挑战性的生活,这个结局早在我见到祁怜儿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只是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
  另一个让我惊讶的就是祁怜儿,她竟然在媒体上大吵大闹,那个向来扮演着柔弱的女人,总是以无辜的眼神去博取别人的同情,对于她我没有太多的情感,只是那样的人也会变得尖利刻薄,我不免有些惊讶,只是这究竟是她的本来面目
  我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淡淡的吩咐:“你们先出去吧!让我静一下!”


21.  爱或恨?

  曾有片刻的冲动,想要澄清这一切,可最终没有。
  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呆久了,自然明白了其中的生存之理,辩解只会越描越黑。
  只是有些事不得不说清楚。
  我按下台上的电话:“我想和你谈谈!”

  价值不菲的别墅豪宅,一道俊逸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米色的蕾丝纱幔随着清风吹舞.
  从厨房中走出来,看到那身影,我有片刻的失神,曾经我也是这样,在他身后,追逐着他的脚步。
  那如今呢?是谁追逐着谁的脚步?
  我楞楞的想着,直到手中的咖啡被人夺去。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聂铭风喝了一口茶,然后抬头看我。
  他眼中有一刻的温柔,恍若古老埃及的神秘咒语,让人不自觉陷进去。
  有片刻,我几乎要相信杂志上的话,但只有片刻,我立刻恢复了冷静。
  端起手中的咖啡,轻饮了一口,无可抑制的嘴角再次勾起了嘲讽的弧度。
  是笑自己吧,笑自己的执迷不悟,笑自己的心存希冀。
  “在杂志上你不该那么说的!”
  “为什么,如果我说那是事实呢?”
  “是吗?”转身,纷扬的长发间隐隐的盈盈浅笑,那笑容很美,但是也很冷。
  我看到那个男人脸色大变,下一刻,手急急的伸出来,像要抓住我。
  我兀自的笑着,下一刻——
  四周很静,像陷入了沉寂。
  滴答!滴答!
  那是咖啡从发梢滴落的声音。
  看着他因沾满咖啡而显示出的狼狈,我听到自己冷冷的开口。
  “你凭什么让我的世界都围着你转,聂铭风,你是高估了你自己还是低估了我,我不是你的玩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说完,如死一般的寂静,只听见水珠滴落的声音。
  片刻之后,他转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没人知道那一刻端着杯子的手紧紧撰住,指甲陷入肉里却觉察不到疼痛。
  只是觉得心里酸涩,恍若有道刀子在心上划过,不深,但揪心,就像以前看着他半夜离开自己住处时一样。
  这个人,我究竟是恨他多一点还是爱他多一点,亦或爱恨本身就是一线之间?
  连我自己也不明白!


  第 22 章

  我又回到了以往的生活,一成不变的作息,早出晚归。
  狄斯他们并没有追着我要答案,但从他们炙热的眼神我知道他们都在等我的答案,只是我们都明白,答案公布的那一刻,就是我们彻底决裂的时候。
  褪去姐弟这一层关系,我们不是在一起就是就此断绝,他们宁愿一直等我,也不愿结束这一切。
  我很自私吧?
  坐在开往公司的车上,看着手中的企划案,不下百次的问自己。
  是啊!
  但即便这样,也依然无法放手,他们早已成为心上的一部分放不开。
  不自觉的嘴角再次勾起冷然。
  忽然觉得累了,原本黯然离开,一回来却已卷入六个男人的情感,要断,他们却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人,要连,他们要得我却给不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合上企划书。
  刚来到公司,我立刻发现气氛不对。
  “怎么回事?”
  斯苔琳神色慌张的走过来。
  “雷副总的父亲来了!”
  雷惊天!
  我脸色大变,几乎是立刻冲过去打开了门。
  眼前充满火药味一触即发但终究没有爆发的局面让我松了一口气,却心依旧悬着。
  故作镇定的笑了笑,我环臂看着这一切。
  “难得,雷社长光临,真是让我感到荣幸!”
  看到我雷惊天的眼中出现一道精光:“Vivian.Gu客气了,今天正好到,就顺便来看看犬子,但愿不曾给你添什么麻烦!”
  “那里的话,Lay可是我的得力助手,我很多方面都还要靠他呢,又怎么会麻烦呢?”
  “是吗?”
  我们彼此都微笑着,只是微笑下百转千回的心思也只有自己才知道了。毕竟这是商场上的处世之道。
  暗中使了一个眼色,我示意雷先出去,这才收起面具,正色看这雷惊天。
  “说吧,雷社长,今天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他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怪异的看了我一眼,开口:“难怪,那孩子会喜欢上你!”
  眉有片刻的皱起,又很快的恢复,几乎看不出,我有些不悦:“这是我的事,应该还轮不到你管吧!”
  “难道不是吗?否则即便是你自己本身的能力让他折服,但依他的性子又怎么会委屈自己这么久什么都不在乎的呆在你身边!”
  这次我真的是连半丝笑都挤不出来了,直接下逐客令:“我说过了,与你无关!请出去!”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其实我也曾喜欢过雷的母亲!”
  我一愣:“这与我无关,你应该去对他说!”
  “但是很快这喜欢就变成失望了,最后消失,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冷冷一笑。
  “因为她太柔弱了,处于金字塔的顶端,你我应该都清楚要在这个世界生存是多么残忍艰难,我也希望自己能全心去宠爱一个人,但前提是她必须能在我的世界里生存,就是因为我喜欢她所以我希望他能在我的世界生存,可是她让我失望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久而久之我也就放弃了,我以为不会有这样一个人了,可是没想到世上竟真有这样的人,甚至被他找到了,他比我幸运!”
  他的眼睛一刻不闪的盯着我,“顾夕月,你真的是一个奇迹!”
  “我想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和他之间不可能!”
  他定定的看着我,我面无表情,可放在下面的手却在几乎可以透视的眼神下开始颤抖。
  “算了!”他站起身:“就像你说的,你们之间的事我无权插手,不过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来烦他!”
  他顿了一下:“不过,他是个好孩子,你自己考虑清楚才行!”
  我揉着额头,听着那门被人关上,片刻之后,门再次打开。
  我抬起头,看见雷奇担忧的看着我,眼中的心思百转千回,最终化为一句:“你没事吧?”
  我笑了笑:“没事,通知他们开会吧!”


23.  纠杂

  有些事似乎超出了我的计划,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是多心了吗?
  不是!
  当再一次失眠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有些东西真的已经变了!
  包括很多,例如,我和他们,还有我和韵儿!
  韵儿来了!
  当我处理完一个商务会议回到公司,楼下却站了一个我没有想到的人。
  她回过头朝我笑了:“姐姐,好久不见了!”
  其实不久,不过几个月,可眼前这张脸已经陌生,陌生的我几乎认不出。
  “姐姐,不认得我了吗?”她不屑的看着我,眼中的是嘲讽与轻视。
  她已经不是她了,对聂铭风的爱,对我的恨终使她陷入了无边的偏激。
  既然这样,那么我想,我和他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没有留恋的从她身边走过。
  身后传来了她的声音:“我不会放弃,我一定会夺回风!”
  我有一刻顿了下脚步,想告诉她一句,最终全都化做了一句叹息。
  其实啊,我和她一样都不曾拥有,又何来的争夺!

  事情比我估计的严重!
  祁怜儿的指控,韵儿的胡搅再加上记者不舍的追问,我想我真的累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没有血丝,眼下是深重的阴影,遮都遮不住,却除了白日精心的掩饰,疲倦无可抑制的出现在我的脸上。
  我叹了一口气,无力的放下手中的粉底。
  最近发生太多事了,交织在一起,让我措手不及,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蓦的,目光落在了一边花瓶中的玫瑰,娇艳美丽。
  一阵恍惚,我忽然想起了那一杯玫瑰花茶,玫瑰缓缓的在水中绽开,还有……那个为我泡这杯茶的人。
  温文儒雅的气质,漂亮的五官,暖阳一般的笑容,我心念一动,忽的心口泛疼。
  他本不该在我的生命中出现,却偏偏出现了,像棵种子轻易的在我的心里驻扎,然后开始生长发芽。
  我默默低语:“水司辰,我想我是真的想你了!”
  “总裁,总裁!”
  耳边传来了斯苔琳的声音,我这才发现斯苔琳正诧异的看着我.
  “有事?”
  “是这次和周氏的建设企划案,要总裁的签字,急于要用!”
  在斯苔琳欲言又止的目光下,我低下头,赫然看到自己笔下的企划书正是斯苔琳的要的,只是……我脸色大变,急忙用手挡住上面的字迹,故作镇定:“斯苔琳,你再把这份资料打一份给我!”
  “是!”
  斯苔琳应声走出门外,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我终于有勇气移开自己的手臂。
  企划书上竟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熟悉的三个字,那是一个人的名字——水司辰。
  那一刻,有些苦涩却没有惊讶,原来所有的一切早已有了答案。
  水司辰,生命中一次不在预料的偏移竟会如此。
  只是迟了吗?


24.  重逢

  下午,召开了中层领导会议,关于这次”芙蓉水榭”别墅的销售进行总结评估.
  “关于这次芙蓉水榭的销售情况并不理想,关于这点,你们是什么看法?”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
  “企划部经理,你说!”
  “这……企划部已尽力了,只是近期有不少公司也推出了新的房产,而且这是我们第一次推出房产,毕竟会有些人存在不确定心理!”
  “你是这么认为的?”
  我略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斯苔琳,把这次的材料发下去!”
  “这是王氏集团“仙鹤别苑”的销售情况,为什么同样的情况,他们的销售成绩却比我门高出十二个百分点,甚至于我们的设计,构造远远优于他们,我想对此,大家不知道有什么想法呢?”
  “这……”至此企划部经理已频频冒冷汗了。
  我颔首示意一边的斯苔拉。
  “这是这次芙蓉水榭广告,你们认为有什么问题?”
  奇严看了一伙抬起头:“拍摄是阴天,画面过于阴暗,首先顾客的美感就大大的打了折扣!”
  我点了点头:“对,这是一个原因,另外我查过这次广告的播出时间,时段不好,而且时间太短!”
  “总裁的意思!”
  “60,30!8:00!”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在晚间的黄金时段插播六十秒,三十秒的广告,那可是天价!
  我只是淡淡的开口:“这只是一期房产,接下来会相继推出下几期,房产在以后一段时间会成为公司大力投资的对象,你们认为这种投资是一种浪费吗?”
  下面一片无语。
  “奇严,那这次广告的拍摄就由你亲自操刀!”
  “我知道了!”
  蓦的,一阵不在预料中的铃声响起,我不着痕迹的微微皱眉,接起电话,那一头出乎意料的传来了陌生的女声。
  “你是顾夕月小姐吗,这是邵陵医院,水司辰先生是你的朋友吗?他出车祸了,在医院,由于他一直念着你的名字,所以我在他的通讯录上找到了你的号码通知你,你能来一下吗?”
  那一刻,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是——他出车祸了!
  几乎是同时,我忽的站起来,脸色苍白。
  “狄斯!下面的会议由你主持!”
  “夕月,你怎……”
  说完,不顾他人的惊讶,我飞快的冲了出去!


25.  变故

  重逢,比我想象的要来得快,来得出乎意料。
  赶到医院,看到那个人安然的躺在床上睡着了,我终于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我端过一边的椅子,在床边坐下,细细的看着他,他瘦了,两郏明显凹了下去,不过幸好,除了脸上的一些轻微的檫伤,并无大碍,我忍不住笑了。
  突然传来了很轻的敲门声,我转过头,看到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起身,微微一笑!
  “医生,司辰他……”
  “水太太,关于你先生的病情我想和你谈谈!”
  医生的神色有些沉重,我的心一下子有些不安,甚至忘了纠正他的错误。
  我点了点头:“好!”

  一刻钟以后,我走出医生的办公室,步履不稳。
  在出了医生办公室的那一刻,所有故做的的冷静自持都化做了灰烬,我靠在门板上大口的喘着气,可依然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我闭上眼,脑中不断回放着医生刚才的话。
  “太太,你先生身上的伤并无大碍只要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只是经过我们的进一步检查我们发现你先生得了脑癌!”
  ……
  “目前世界上还没有治疗脑癌的有效方法,只有做化疗……”
  ……
  “你最好立即让你先生开始接受化疗,只是我们仍不得不提醒你,即便接受化疗,你先生也恐怕活不过两年!”
  脑癌!就在这个词在我脑中出现的那一刻,我就彻底的懵了,身为一个药厂经理的女儿,耳濡目染,我自然明白那代表着什么,脑癌,那就代表了死亡,不同的是在等待死亡。
  那一刻,心像被人狠狠的剐去了一大块,痛彻心扉,第一次,在人群面前,我痛的流下了眼泪。
  为什么会是这个结局?我以为我们会如此,即便不在一起,即便一辈子不说我爱他,但也会永远爱他,直到我们都老去!
  这是我认为的结局不是吗?那一切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突然觉得胃在翻腾,我像疯了一样一下子冲到洗手间,“呕!”的一声吐空了胃中的一切,可却依然觉得疼。
  我抬起头看着洗手间上的镜子,镜中的女人也在看着我,以一种脆弱和恐惧的眼神。

  当我重新整理好自己,推开门走进病房,司辰已经醒来。
  一阵沉寂,我和他都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我先开了口:“护士打电话给我说你出车祸了!”
  他定定的看着我,很淡的开口:“你知道了?”
  几乎是同一刻,我听出了一些异常,皱起了眉。
  “你早就知道了?”
  “对!”
  “什么时候?”
  “在你离开后不到半个月,我想你当初的离开也许是对的,至少如今的我无法给你任何的承诺!”
  我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坐着,静静的听着,那略显得低哑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最终在心里荡起漪涟,牵起一阵阵的疼痛!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离开吗?”
  ……
  “我很自私,甚至于怯懦,在我的心里有爱,只是很多份,连我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处理,我知道我在乎他们,只是无法抉择,我能做的只有维系那表面的平和,直到你的出现,我大惊,因为我发现你对我的影响力竟超过任何一人,我害怕,所以逃避,生怕打破一切的假象,如果不是这一次,我想我会用一生去爱你,但是如果今后注定是回忆,那我宁愿用剩下的时间来创造足够多的回忆,来支撑我余下的生命!”
  “死那又如何,大不了我陪你!”我笑着低下头。
  “司辰,我爱你!”
  最后的话语消失在相濡的嘴角


26.  订婚

  下午,司辰说他已经没事,让我先回公司。
  我知道,其实问题并没有真正解决,司辰他的心结依然存在,只是有些事急不来。
  我也只是笑笑,驱车回去。
  路上经过市中心的广场,广场上到处是鲜花,气球,中间是一对身着白色婚纱的新人,不自觉的,我停下了车,走出车外,站在一边,只是为了那新娘的笑,很灿烂,就像阳光,给人感觉很温暖!
  这就是幸福吗?
  我有些失神!
  恍惚之间,一个黑影掠过,我下意识的伸手接过,回过神来,却赫然发现手中的竟然是一束捧花。
  新娘和新郎一脸笑意的向我跑来,“恭喜你,接到捧花的人会成为下一个新娘啊!”
  我有过片刻的仲怔,看着新娘的笑容:“那——什么才算是幸福?”
  一愣,新娘很快就回过神来,甜蜜的笑了:“幸福就是你无论做什么是都有一个人在身边陪你,即便他不在,你也会觉得温暖!”
  是吗?这就是幸福?
  看着手中的捧花,我若有所思,微微一笑,蓦的兴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几乎是在立刻,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司辰,我们结婚吧!”
  很疯狂的念头却真实的存在,下午我没有回公司,而是和司辰,两人疯狂的跑遍了所有的百货商店,挑了手中的戒指。
  白金的戒指,水纹似的造型,指面略带有些磨沙的质感,上面略镶嵌了几颗小碎钻,和上次与聂铭风订婚的戒指相比,光价格就不知相差了多少倍,只是因为有心,只是因为喜欢,价值却远远超于。
  直到第二天,我才回公司,走出医院的那刻,我手中已然有一枚标志着所属的订婚戒指,然而也是在同时,我也意识到有些问题不得不处理了。
  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努力了这么久,这个平衡最终会由我自己来打破。
  只是后悔吗?
  没有!
  迟疑了一下,我拨通了一个号码。
  “奇严,我十五分钟后回来,你先去办公室等我!”
  之所以挑上奇严只是因为我觉得在这四人中间,奇严的感情应该是最淡的,从他开始也许会好一点吧!
  然而之后的一切却告诉我,我的想法彻底错了!
  等我回到办公室,奇严已等在那儿了,其实他和士纬很像,都很难让人琢磨到他的心,不同的是白士纬选择流连于花丛,多情而没有心,而他则和他的旅行一样,漂泊不定,像一阵风,无人能抓住他!
  “有事?”
  “算是吧!”我没有坐下,只是靠在办公桌前,略低着头,勉强一笑,习惯性的牙齿咬上了下唇,不知该怎么开口。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你知道吗?每一次当你有这样的小动作出来时都代表了你心里有事,说吧,什么事?”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我知道他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迟疑了片刻我终于慢慢的敛去嘴角勉强的笑意,神色复杂,然后右手慢慢的抬起,以手背对着他。
  阳光照进屋内,在白金和钻石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我心一狠,略移动了一下手,让光线直直的射入他的眼睛。
  空气一下子凝重起来,四周很静,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脏急剧跳动的声音,阳光照射在身上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温暖!
  过了很久他终于开口:“为什么?”


  第 29 章

  空气一下子凝重起来,四周很静,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脏急剧跳动的声音,阳光照射在身上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温暖!
  过了很久他终于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四个人中偏偏选我?”
  奇严嗖的站起来,椅子一下子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那犀利的逼视让我不敢直视。
  那一刻我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他的云淡风轻究竟是他的本性还是和白士纬一样都只是伪装。
  “为什么挑上我,难道你以为在这四人当中我是最不在乎的吗?”
  我默然,等于是默认。
  下一刻,奇严的脸色变的很难看:“那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
  “够了!”
  我忽的大声喝止了他,终于抬起头,直直的看着他,半晌,吐出三个字:“我不能!”
  几乎是同时,我的肩膀被他用力的拽住,他用力的晃动着我的肩膀,我几乎要以为下一刻我的骨头会碎裂。
  “什么叫不能,为什么我们可以为你的一句话而违背自己的意愿,为你工作,而你却不能接受我,为什么?那个人究竟是谁,竟然能让你打破一直努力维系的平衡?”
  原来他已经看出来我的心思,只是……
  面对着他几近崩溃的神情,我一字一句的开口:“我要结婚了,就订在下个月!”
  他的目光中闪过错愕,下一刻,他颓然的放开我,低下头,发丝垂下,遮住了他的脸,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是聂铭风吗?”奇严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
  “不是!”
  他突然笑了:“那我是不是该庆幸他和我们一样终究都只是失败者!”
  蓦的,一声硬物撞击的声音响起,接着有了片刻的沉默,然后就听见类似水滴滴落的声音,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血的腥味。
  我略侧过身,背对着他,闭上眼,不愿再看。
  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随后“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
  过了好久,我终于有勇气转过身来。
  意大利的铁制橱柜上凹下去了一块,上面甚至沾有了丝丝的血迹,而洁白的大理石上,从橱柜到门口,一条血迹延伸着,触目惊心。
  这时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相信奇严受伤的事他们几个应该知道了吧。
  我苦笑,却又呆呆的看着那橱柜上的血痕,半晌,将手掌贴在上面。
  “奇严,对不起!”
  拨通一旁的内线:“斯苔琳,叫人来清理干净,另外把办公室里的家具全给我换了!”
  一切都结束了!


  番外 聂篇Ⅰ

  夜半,当办公桌前的男人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却赫然发现已然深夜。
  整个楼层,除了他的办公室已不再有亮光,早已一片黑暗了!
  拿过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他有些疲倦的走进电梯,按下按纽。
  他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忍不住低咒几声,恰好这时电梯到达的声音响起,他正要踏出去,却发现这不是底层。
  是七楼!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的按下这个键呢?
  看着漆黑的一片,恍惚之间,他仿佛回到了过去,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只是物是人非。
  那时还有一盏灯亮着。
  “你好帅!”
  她下意识的一句,勾起了他难得的笑意。
  看着她脸上染上的瑰红,看着她轻咬下唇时两颊隐隐的酒窝,淡淡的晕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那一刻的柔和美丽,娇俏,他明白她是一只蛹,但是终有一天她会变成一只美丽的蝴蝶,而他想做的就是收藏这只蝴蝶,他要她的美丽纯然都只为他一人展现!
  于是,第二天,她成了自己的秘书,商务,交际,金融,谋略,自己教会了她一切,然而最终她也没有让自己失望,她最终成为一朵美丽的玫瑰,高傲,美艳,睿智,只是那种美丽让他惊艳,让他不满足,于是她又成为了他的情人。
  委屈她了吧?那么美丽的一朵玫瑰,却只让她在夜间绽开,只让她为自己一人绽开,往往半夜醒来,就看见她一人默默的站在窗前,这时心里总有一种异样的情绪,上前搂住她,她也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任他抱着。
  其实当初会想起和她结婚。一开始并不是因为所谓的爱,只是突然有一天意识到自己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了,而头脑中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她,她是特殊的,他承认,只是特殊到何种地位,他不知道。
  当他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她的脸上没有欣喜,没有惊讶,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好半天才回答了一句好。
  然而就在婚礼紧锣密鼓的进行准备的时候,他又遇见了另一个人——祁怜儿。
  那一身娇弱的气质,和他交往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同,仿佛天生就要让人宠着,疼着,那种不同让他疯狂的陷入了对祁怜儿的宠爱,甚至忘了即将到来的婚礼。
  那时他天真的以为那就是爱!
  终于他向她摊牌了,那时距离婚礼还有半个月,那是唯一的一次她在他面前失态,上好的骨瓷咖啡杯摔落在地上,她慌忙低下身的想要拣起,尖碎的瓷片一下子划破了她的手指。
  鲜红的血珠从她的指尖沁出,她愣愣的忘了反应,血珠滴落在白色的瓷片上,很美,很妖艳。
  过了几秒,她清醒似的回过神来,站起身子,脸上已平静无波。
  “我立刻让人来清理!”说完她匆匆的出去了。


30.  对决

  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埋头处理文件,这几天他们四个人像蒸发了一样,到处都找不到人,也没来公司,所以堆积了一大堆的文件,工作量一下子加大了好几倍。
  笔尖一顿,这也许是最好的吧!
  突然,我变的有些烦躁,没有了那种心思,干脆放下手中的笔,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怔怔的发呆。
  其实弄到这个结局,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或许根本就没有对错,唯一的确定的只有——我不后悔!无论是对聂铭风,狄斯,白士纬,奇严还是水司辰,我对他们的爱都不再完整,曾经也许聂铭风可以,但已是曾经。
  但水司辰,对于他,除了爱还有一种特别的情绪,不是同情,而是一种被全心呵护的宠爱,在他面前,我只是我,可以像一般的小女孩一样,以最自然最真实的一面呈现在他面前。
  这时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适时打断了我的思绪。
  “进来!”
  我转过身,恰好看见斯苔琳慌乱狼狈的走进来,我难掩差异的略挑高眉。
  作为秘书,从容不定,遇事不惊是最基本的原则,斯苔琳向来做的很出色,怎么今天……
  “发生什么事了?”
  “聂夫人带了一大帮记者过来,指责总裁您是第三者,保安根本拦不住,现在人已经到了顶楼,就在外面!”
  几乎是同一刻,我皱了眉,手转下了门把。
  显然门外的情形比我想象的还严重,我也终于明白了斯苔琳为什么会那么惊慌失措。
  成群的记者都挤在门的会客室,在我出现的那一刻,所有的照相机摄象机都对准了我,还有一个出乎意料却又理所当然的人——李韵儿,而中间站的人正是祁怜儿,一如当年的柔弱,惹人怜惜的美丽。
  我们两个女人隔着三米多的距离对望着,她没有开口,我也只是静静的看着。
  渐渐的,她的神色变了,变的愤恨,原本的那种天真柔弱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表情。
  我突然感觉这是一场战争,女人之间的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和三年前一样为的是同一个男人,只是三年之前三年之后,我和她的立场却完全转变。
  “你为什么要回来,既然你当初走了就不应该回来!”咄咄逼人的神态与她以往的柔弱大相径庭。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还是不够聪明啊,她难道不明白男人的心一旦不在自己身上,一昧的逼迫纠缠只会让人觉的厌烦,功成身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开始同情她了,至少当初我即便是输也是输的光彩,可她……我看了一眼周围的记者,相信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场“变脸”的好戏的!
  我淡淡的开口:“你太高估我了!”
  “不,我没有,这么多年来,风的身边有很多女人,但我从来不在意,因为我知道从头到尾我的对手只有你一个。”
  面对她的指责,我无言。
  “你知不知道当你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有多憎恨,我恨不得杀了你……”
  “祁怜儿,你也应该够了吧!”
  大声的呵斥响起,人们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电梯门已经打开,刚才人们热烈讨论的男主角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看到电梯中的人我一怔,不过不是因为聂铭风,而是为了他身后那个人。
  不自觉的,我放柔了神情,嘴角噙起微微的笑意,连声音都放柔了,软软的带着些娇憨,听起来有些撒娇的意味。
  “你怎么来了?”话是这么说,我的步子却已上前迎向来人。


31.  婚约

  “刚好在附近就顺便过来看看!”来人笑着回答。
  “真的?”我俾睨着他,却扬起了笑意,摆明了不相信。
  “好了好了,我承认,今天正好有空,就来看看你,我在“四季”订了位子!”
  “这还差不多!”我笑着投入他的怀抱,当被他的双臂抱住的那一刻,刚才所有的不愉快的心情都消失,我谓叹一声,嘴角的弧度渐渐上扬。
  慵懒的神情,女孩似的娇态,我们之间的亲昵早已引起了旁人的猜测,这时又有记者眼尖的发现我们手上的对戒,一时间顶楼掀起了瀚然大波,所有的人都开始猜测我们之间的关系。
  订婚?还是已经秘密结婚?
  终于有个大胆的记者上前:“顾总裁,不知你和这位先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会戴着一样的戒指?”
  我们相视一笑,坦然而言:“下个月,我们会举行婚礼!”
  “我才不信,我不相信你会为了这么一个人而放弃风,你一定是骗我的,他有什么可以比的上风?”
  一股怒气开始上扬,我目光顿时变冷,冷冷一笑,手紧紧握住司辰:“我的事应该轮不到你管吧,结婚不是正好衬了聂夫人的意吗?不知聂夫人又何必如此呢?”
  “我……”
  “我想,政坛凌家应该不会输于聂氏集团吧!”
  凌家,一个在政坛上拥有着无人能撼动的地位的家族,凌家的人在各国政坛都身局要职,和各国元首都有着非一般的交情,可以说是在世界的政界呼风唤雨,随时都有动摇全球政界的能力。
  这话一出,众人立刻侧目。
  我瞪大双目,看着身边口出妄言的人。
  而他只是看着我,不顾这话对众人的震撼:“我父亲,凌正天,是凌家目前的当家,我因为不热衷于政事,又不想借用家族势力,所以搬出来,用母亲水慕蓉的姓,我没有说是因为我知道,你爱我如同我爱你一样,爱的只是彼此,而不是身份!”
  心中一阵暖意,相握的双手再次紧紧握住。
  “姐姐!”韵儿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并没有转过身看她。
  “我认输了,我从来没想到你也会有这样的神情,你也会和普通人一样,姐姐,我真的输了!”
  她的声音有点轻,有点低沉,可我依旧没有回头,直到她离去,有些事,即便再如何去弥补,都始终会有一条裂缝,如同你我的姐妹情,韵儿,从你因为聂铭风而说出那些话时,一切就已经无法挽回了,感性让我们复合,理性却告诉我应该停止。
  我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正好对上聂铭风的眼睛,看着他眼中的不可置信,心中顿生一种怅然之感,当年我承受的也不过如此,如今还你,很公平,聂铭风,我们扯平了!
  人群终于渐渐散去,司辰笑着看着我:“晚上我的爸爸妈妈也会来!”
  突来得惊谔——“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关键是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嫌弃我,我和聂铭风的以前,他们会介意吗?
  我有些嘲然,所谓的丑媳妇见公婆就是这样吧!然而更多的却是紧张。
  “放心好了,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司辰像看穿了我的心思,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看着他足以安定人心的温暖笑容,我也顿时松了一口气,是啊,还有司辰陪着我呢,有什么呢!
  我笑着,直到视线无意中落在随着人群的散去而逐渐显露出来的另一架电梯中的人,顿时僵住。
  是他们四个!
  他们怎么会在这,又听到了多少?
  在消失了几天后突然出现,奇严的手上甚至还缠着绷带,相信他们一定是听到祁怜儿来的消息而匆匆赶来的,可是我让他们看到的确是这么一幕。
  我一时慌了手脚。
  在片刻的僵持之后,狄斯首先有了动作,他按下了电梯的按钮,电梯的门慢慢和上,然后开始下降。
  我的脚步一个不稳,直到身后的一双手臂把我扶住。
  抬起头,对上他询问的目光,我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先进去吧,我告诉你一切!”
  我从未想瞒住他,只是今天的一切使这来得早了一些!


32.  坦诚

  不知该如何开口,索性从头开始就说了,包括聂铭风,包括狄斯,白士纬,奇严,雷奇,我们将是夫妻,将一起走下去……在我们之间,信任无保留是最重要的,我不觉得我应该隐瞒。
  在我说完的那一刻,整个办公室里一片突来的寂静,我几乎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他会在意吗?我相信他不会,只是心依旧紧张,忐忑不安。
  他缓缓的抬起头,神情依旧,却终是平稳的开口:“为什么你不考虑和他们在一起呢?”
  我一愣,难掩诧异的看着他,不能怪我如此惊讶,即便现在人们的观念都开放了很多,但这种思想依旧是惊骇世俗,难以令人接受的,何况他们的身份,每一个都有着不可忽视的权势,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我甚至根本没有想过这个念头,只是没想到如今这个念头却由一个即将和我步入礼堂的人轻易说出。
  “有些时候,重要的是是否幸福而无关形式。”
  我笑着摇摇头:“司辰你不明白,这件事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好,即便我接受,那别人会怎么看,还有我的父母以及将来可能有的子女,这一切又该如何?”
  一下子,整个办公室再次陷入沉默,然而就在我以为他即将要放弃的时候,司辰却又突如其来的冒出来一句,让我措手不及。
  “我们生个孩子吧!”
  我再次怔住,半晌,蓦的笑了:“司辰,你不觉得你想的太远了吗?”
  “可是……”
  “好了!”我一下子抱住他:“我真有那么差吗?让你迫不及待想要把我推给别人!”
  司辰失笑:“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的,我知道,你只是希望我幸福,一旦我们有了孩子,那么很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只是,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我最希望的就是和你牵手步入礼堂。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司辰始终没有忘记这件事,在以后的日子,是他慢慢的灌输我幸福的思想,让我最终能摆脱自身的禁锢,抓紧手中的幸福。

  很快就到了晚上,即将要面见司辰的父母,凌正天,水慕蓉,这两位都是在政界极具身份和地位的人,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我考虑了好久该以什么样的装束出现,最终决定以白色的裤装,简约略带宽松的风格,优雅,大方,又不失干练,我相信若真要成为凌家的一员,首先的必须是有这个能力管理这个家族,这次他们评价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儿媳,更是未来凌家的当家主母,柔中适时的必许有刚,过于柔弱只会成为司辰的绊阻,更不配在凌家立足。
  司辰在见到的那一刻,我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惊艳。
  我笑着挽着他的手:“走吧!”
  在踏入“四季”的那刻,虽然早已做了不少工作,但我仍禁不住紧张,然而走进包厢和他们真正照面的时候,我忽然觉得镇定下来。
  这就是司辰的父母吗?看起来很年轻,却能让人轻易的感觉到他们周身的那种气质,我的视线转到一边的一位高雅女子,微笑,略欠一身,司辰的母亲即便已迟暮之年,却依旧拥有着风艳。一身白色的便装,不失为母亲的慈爱以及女强人的身份。
  水慕蓉示意:“坐吧!”
  前菜很快上来,再配一瓶珍藏的波尔多红酒,优雅的端起酒杯,我轻轻示意,微微颔首。
  “Cheers!”
  就在水晶酒杯落下的时候,水慕蓉眼中一道精光闪过,突然开口:“不知顾小姐今天怎么会以这身打扮出席?很特别!”
  我直言不讳:“因为伯父伯母你们?”
  “哦,那我倒好奇了,怎么会是因为我们?”明显的,我看到了她眼中的笑意。
  “因为伯母您不仅仅是司辰的母亲,还是凌家的当家主母!”
  凌正天与水慕蓉相视一眼,没有答话。
  在晚餐进行到最后一刻的时候,侍者端上了甜点,几乎是在同一刻,我皱起了眉。
  法国正宗的奶油蛋糕,很精致,也应该很美味,只是我记得司辰不爱吃过于甜腻的东西,有过片刻的犹豫,生怕会有所无力,只是最终在看到司辰不着痕迹微微皱起的眉后,话一下就出口了。
  “抱歉,可以帮我们换一份抹茶口味的蛋糕吗?这位先生不喜欢过于油腻!”
  “好的!”侍者恭谨的退下。
  我回首,却看到两人笑着看着我,这是这次晚宴中我第一次看到他们的笑容。
  水慕蓉举止优雅的端起酒杯,朝我致敬:“恭喜你,你过关了!”
  “你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无论人妻或家族,你做的比我当年还出色!”
  看这他们,我问出了一个困扰我很久的问题:“我以为你们会介意我的以前!”
  水慕蓉只是笑了:“那很重要吗?我们从不那么认为,况且正如你所说,我还是一个母亲,在确保司辰的另一半有那个能力之后,作为母亲,我更多的是希望他能幸福!”
  片刻的错愕之后,我回过神,同样举起酒杯,心里却欣喜的松了一口气。
  手悄悄的被握紧,我偏转过头,看到的是那人如暖阳的笑容,手下意识也紧紧握住他的。


33.  离去

  很快我和司辰的事已然登上了报纸的头版,前一阵子我和聂铭风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如今对于能够打败聂大总裁的人自然备加关注,很快司辰的身份包括画家“水”的身份都被揭开了,报纸上的耸动标题写着“金童玉女,喜结良缘”“才子佳人,天作之合”。
  无聊!我看着今天今日的报纸,讪然一笑,这时,正好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我丢开手中的报纸,抬首,斯苔琳拿着一叠文件走进来:“总裁,这是上个月的报表!”
  “好的,我知道了,放下吧!”
  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听见有任何动静,我疑惑的抬头,却看见斯苔琳正对着我的脸发呆,忍不住一笑:“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是,只是最近总裁越来越漂亮了?”
  “你的意思是我以往不漂亮了?”
  最近的心情好,我也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不是!”显然斯苔琳没想到我会这样开她玩笑,有些困窘:“只是总裁以往虽然漂亮,但是给人感觉冷冰冰的,就像一座完美的雕像,美丽却没有气息,可是现在您给人感觉有温度了,不象以前那么那么冰冷难以靠近了。”
  “是吗?”浅浅的笑意漾在嘴角,像一朵缓缓绽开的玫瑰,动人心魂,一下子看呆了斯苔琳。
  “总裁,您……”
  “总裁!”
  冷冷的声音插了进来,是雷奇,我一下子收敛了笑意,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有事吗?”
  他冷冷的,也不看着我,仿佛眼中根本就没有我的存在。
  斯苔琳见状,立即主动的退了出去。
  值得一提的是,在那件事的第二天,他们就回来了,只是不再理我,脾气脸色都阴沉的吓人,所到之处都形成了一片低气压带。
  然而对于这一切我并不是不知道,只是我对他们有愧,所以对其他人的求救也只当作视而不见,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事吗?”
  见他始终不吭声,我只好再重复一遍:“有事吗?”
  他依旧默不作声,只是将手中的文件递到我的面前。
  什么东西?我疑惑的翻凯档案,下一刻我瞪大了美目:“坐镇分公司,我不同意!”
  还没等我平复自己的激动,他阴沉的声音已经传来:“看着你和水司辰结婚生活,顾夕月,你觉不觉得你太残忍?”
  这是他第一次直呼我的全名,我竟觉得浑身冰冷。
  突然,内线的红灯亮起,传来斯苔琳的声音:“总裁,水先生来了,说是和你约好了一起去试婚纱!”
  顿时气氛又紧张了几分,我拿着笔,笔尖距纸不过微毫,却始终没有下笔,只要一想到他们四个即将要离开我,我就觉得透不过气,笔尖也迟迟没有落下。
  “快签吧,省得让水司辰等!”
  听到他嘲讽的语气,我曾有一刻想要反驳,然而一切却在看见他身侧紧紧握紧的双手而宣告放弃,“残忍”我想起了他刚才说过的话,蓦的意识到今日我所有的温柔,挽留对他们而言都是再残忍不过的酷刑。
  想到这,我心一狠,看也不看就毅然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笔一扔,不愿再看的匆匆逃离这个地方,因此我也没有看到在我签下的那一刻,雷的眼中出现的绝望的沉寂。
  为什么?你不能再犹豫半刻,那样也许我们真的回改变主意!


34.  蓝色星辰

  我无意识的看着车窗外,眉头紧紧的皱起,只觉得心中一片烦乱。
  “刹!”
  一个急刹车,身子下意识的向前倾,回过神,我不解的看着司辰。
  “怎么了?”
  司辰死死的盯着前方,手紧紧的撰着方向盘:“算了,看样子今天你是没什么心情的了,改天吧!”说着,已准备起身下车
  我一惊,几乎是急了,司辰很少这样的,怎么今天……
  看了一下他的神色,再来龙去脉回想了一下,我一下子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司辰是真的生气了!
  纵使他曾经说过让我接受他们,但他和我都明白,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他自己对自身病情的妥协,然而此刻,我在和他一起时心不在焉,即便他有再好的脾气,恐怕也很难不生气。
  我有些歉疚的拉了拉他的袖子,放柔了声音:“对不起!”
  僵持了片刻,司辰叹了一口气:“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他们四个提出要坐镇分公司?”
  “坐镇分公司?你同意了?”
  “我能不同意吗?”我呼了一口气,抬起头,重新恢复笑颜:“好了,先别管这了,我们先去试婚纱吧!”
  “好!”

  我和司辰都不喜欢过于繁杂,只是有些东西无法避免,毕竟两家的身份地位在那,没有办法,所以即便尽量化简,仍是一大堆的事情。
  关是这次的礼服就是十几件,都是出于世界名师的手笔,全手工制作,更镶以钻石珠宝,世界上仅此一件,自是价值不菲,华丽优雅。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粉红色的丝质礼服勾勒出纤细完美的骨架,微卷成小波浪的长发用水晶拢在左肩,发间再以珍珠为饰,正好垂于耳际 。
  我笑着以询问的目光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司辰。
  司辰笑着上前,轻轻的环住我的腰:“相信世上不会有比你更漂亮的新娘了!”
  我忍不住一笑,顾盼见眼波流转,巧笑嫣兮。
  “来,再试试这套!”说着,又递上一件礼服。
  那是一件蓝色的礼服,水一般澄清透明的蓝,有一种清灵,冷清,不食人间烟火的美。
  “好漂亮!”
  几乎是我一走出更衣室,周围就响起了一片抽气声。
  我,目光依旧准确无误的对上了那人,只想知道他的评价,而他眼中的惊艳让我忍不住勾起嘴角。
  “真的很漂亮!”依旧是那抹温和的笑意。
  “可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我下意识的抚上头发,有些皱眉。
  一旁机警的店员立刻拿出了当季的珠宝目录。
  一页一页翻过却始终没有中意的,直到翻到最后一页,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蓝色的钻石雕成一朵花的形状,再饰以蓝色的绸带,清灵,隐隐带着纯净的感觉。
  几乎是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它:“那是什么?”
  店员似乎面露难色:“这是蓝色星辰,是我们公司这一季限量发行的新款,只有一件,已经有人预定了,很抱歉!”
  我确实有些遗憾,但仍礼貌的笑了笑。
  “你们公司应该留有这名客户的联系方式吧,可以帮我查一下吗?”
  见司辰有执意想要买到的架势,我连忙制止了他:“算了,不用那么麻烦了!”
  “你喜欢不是吗?”
  “我喜欢的有很多,难不成每一样你都准备买下来吗?何况我最喜欢的可不是蓝色星辰啊!”
  说着我握紧了他的手,莞尔一笑。
  我最爱的是你,无人能比的上,何况只是蓝色星辰,我不希望看见你为了这件事心烦


35.  婚前

  回到公司,刚乘着电梯回到顶楼,就看见斯苔琳迎了上来。
  “总裁,刚刚有人送来了一份礼物,已经放在你的台上了!”
  “知道是谁送的吗?”
  “上面没有署名!”
  “好的,我知道了!”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正准备处理台上的文件,目光却被桌上的一个东西吸引。
  这应该就是斯苔琳所说的礼物了吧,我把玩着手中巴掌大的盒子,银紫色的包装,上面用浅紫色的丝带漂亮的打了一个蝴蝶结。
  指尖勾起丝带,轻轻一扯,打开盒子,下一刻,原本淡然浅笑的神情一下子凝住。
  蓝色星辰!
  怎么会在这?
  我一下子愣住,等到我回过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那个公司的电话。
  “你好,我是顾夕月,我想问一下蓝色星辰的买家是谁,可以帮我查一下吗?”
  “好的!请您等一下!”
  听到那边传来的敲击键盘的声音,我心急如焚,总觉得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却又害怕它成真!
  我下意识的绞动自己的十个手指,就在我紧张的无以加复的时候,那一头传来了答案。
  “是聂氏集团总裁,聂铭风!”
  像紧绷了很久的弦一下子断裂,我所有的思绪一下子中断,无意识的看着手中的蓝色星辰,直到电话那一头的呼唤将我唤醒。
  “顾总裁,你没事吧?”
  “没事,麻烦你了,谢谢!”
  “不客气,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挂上电话,有一刻,我有一种冲动想要打个电话给聂铭风,可是就在电话接通响了一声的时候,我又硬生生的把电话挂断,甚至关了机。
  再次看了一眼台上的蓝色星辰,我又将盒子盖好,系上丝带,然后将它锁在了保险柜里的最底层。
  有些事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和司辰的婚事早就告诉了父母,也替他们订好了机票,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和司辰就等在了机场大厅,准备接机。
  我身着一件白色呢绒露肩毛衣,茶色的及膝裙子,同色系的皮靴,娇俏端庄,身边的司辰则是一身白色的休闲装,虽然神色与往常无异,但紧握住我的手却泄露出他的情绪。
  “来了!”目光在人群中掠到了熟悉的人影,我笑着迎了上去。
  看来人还不少,爸爸,妈妈,弟弟,阿姨还有两个表妹。
  “爸爸,妈妈!”
  “月月!”
  “姐!”
  看着向我走来的人群,视线再次在他们的身后搜索。
  短暂的交谈之后,我拉过司辰的手:“爸爸,妈妈,这是司辰!”
  “伯父伯母你们好!”
  “伯父伯母?不是应该叫爸妈了吗?”
  我瞪了一眼那对惟恐天下不乱的姐妹,脸却开始发烫,“爸爸妈妈,乘了这么久的飞机你们一定累了,我们先回去吧!”
  “好!”

  华厦饭店 总统套房
  我一边蹲下身子整理爸爸妈妈的行李,一边转过身,笑着看着妈妈:“妈妈,最近家里要进行重新装修,所以只好暂时委屈你们先住在饭店了,这是胤夕名下的产业,我已经吩咐过了,我什么事你们只要吩咐一声就可以了!”
  妈妈看着我,眼中有些不解,有些无奈:“你和韵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笑意顿时敛去,但没有开口,只是再次转身将行李放好,司辰刚才被父亲拉去了隔壁,弟弟和那两姐妹则早嚷着出去逛逛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母亲,几乎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听得到。


36.  前缘

  妈妈看着我,眼中有些不解,有些无奈:“你和韵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笑意顿时敛去,但没有开口,只是再次转身将行李放好,司辰刚才被父亲拉去了隔壁,弟弟和那两姐妹则早嚷着出去逛逛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母亲,几乎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听得到。
  直到我放置好最后一件衣服,我站起身,将耳际垂下的头发勾到耳后,很轻的开口,不愿多谈:“妈妈认为呢?韵儿回去应该跟你说过吧!”
  “第一次回来她说是你抢了她的男朋友,没过多久她又过来了,我们阻止不了,只是这次却在也没有透露半个字,一回去就把自己锁在房里。”
  叹了口气,我大致的把我和聂铭风之间的事告诉了她,只是省去了我和他们六人之间的感情纠葛。
  “其实早在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你变了,后来的那次也只是验证了我的感觉是对的,我知道在你身上一定发生了很多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复杂!”
  我神色复杂,有那一刻,眉头甚至皱起,是啊!当年我不过十九岁,却经历了别人也许一生都不会经历的一切,只是,我迷离的一笑:“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很幸福吗?甚至就快要嫁人了,况且,她也应该在恨我吧,所以这次没有来!”
  “你呢,不也一样不愿原谅她!”
  我只是笑,不置一词!
  看我这样妈妈也忍不住叹气:“你啊从小就是这样,生性倔强,死扣一个理,也亏得了司辰那个脾气能忍得了你!”
  想起司辰,我嘴角早已漾起了真心的笑容:“妈妈,嫁给他,我真的不觉得后悔!”
  “你幸福就好!”说着,母亲疼爱的拍了拍我的手背。
  “好了,那趁司辰和爸爸在进行Mans’Talk那我们就先出去逛逛吧!”
  “妈妈。你觉得这件衣服怎么样?”我挽着妈妈的手在商场里闲逛,挑中了一件紫罗兰色的大衣。
  “去试试看吧!”
  趁着妈妈去试衣服,我走到了旁边的亚曼尼男柜看看。
  沿着一排排的男装看过去,正好这时门口又走进一对男女,在照面的那一刻,彼此都有了片刻的仲怔。
  若无其事的很浅一笑,我又继续在衣架上寻找,最后目光落在一边橱柜上的一条领带,白色的领带上镶着银色的条纹,优雅之中透出一种儒雅温和的气度。
  司辰带起来应该很配吧!
  踮起脚,从架子上拿下领带,递给一边的店员;“帮我包起来1”
  “好的,小姐!”
  在等待的时候,目光又落在了面前玻璃上映出的映像,他似乎瘦了,没有了以往的神采飞扬,旁边的应该是他的女伴吧,可惜了,空有了美貌,却没有与之相对应的智慧与眼力,难道她就没有看出来他聂大少脸上即将爆发的不耐吗?
  接过店员递来的东西,我又踮起脚拿下在刚才那条旁边的一条海蓝色满天星的领带,递给店员,示意拿过去给他,另外又指了指一边的一件银蓝色丝质闪光面料的西服:“那一件,拿过去让他试试吧!”
  说完转身,回到女装区:“妈妈,你觉得怎么样?”
  就在我们即将要走出女装区的时候,旁边忽的跑出一个人,手里还拿着那套西装,愣愣的看着我。
  我视而不见,从他的身边走过。
  妈妈突然开口:“他就是聂铭风吗?”
  “妈妈怎么问这个?”
  “如果他是的话,那我就可以安慰一点,为什么我的两个女儿会栽在他的手里了!”


37.  婚礼

  婚礼终于举行,汇集了政界,商界,艺术界的各位知名人士,真可谓是华盖云集,一时造成非凡的轰动。
  我坐在休息室,十指紧张的揪成十个白玉小结,第一次失去了往日引以为傲的冷静。
  忽然化妆师的声音传来:“你是谁?怎么随随变变的进来,难道不知道这是新娘休息室吗?快出去!”
  透过镜子,我已看清了来人,紧张羞涩的情绪立刻褪去,冷冷的开口摒退了所有的人,整个化妆间一下子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什么时候聂大总裁这么有闲情逸致了?”我有些冷冷的笑了,感觉有一道视线透过镜子落在我的身上。
  “如果说这一切是为了报复我,让我痛苦,那你做到了!”
  “痛苦?”我忍不住一声冷笑:“笑话,你的事与我何干?况且你如今所受的苦有你当年在婚礼前夕抛下我让我独自面对所有的人的嘲讽的苦深吗?”
  我抑不住的恨意让他踉跄的倒退几步,脸上掩不住的是惊愕与痛苦。
  我冷冷的看着他,从凳子上站起来。
  “我爱过你!”第一次,我说出以往从未倾露出的情感,展颜一笑,看着他不可置信的错愕。
  “……曾经!”我淡淡的补充,在走过他的身边时,然后不再去看他的神情,径自打开门,看着门外的红毯,笑着。

  任由头上的头纱被人放下,我由爸爸牵着手走了出去。
  踏上由千万朵玫瑰花铺成的红毯,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在耳边响起,每一步走来都恍若踏在云端之上,不可置信的幸福!
  终于走到了红毯的另一端,感觉到爸爸将我的手递给了另外一只熟悉的手,这个人,他将伴我走过剩下的日子。
  抑不住的笑意从嘴角泻出。我们紧紧的握住彼此的手,在鲜花之下许下那最神圣的誓言。
  “我愿意!”
  相视一笑,手再次握紧,指上成对的戒指熠熠发光!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装饰的精致华丽的卧室,灯光上被粉色的薄纱罩起,营造出一种浪漫的气氛。
  我站在卧室的中央,看着这一切,很浅的一笑,随即腰就被人轻柔的环住,熟悉的气息喷在耳际。
  我笑着转身,搂住来人的脖子,偎在他的身上:“我终于嫁给你了!”
  “是啊,你终于是我的了!”
  相视一笑。
  很自然的,忘了是由谁先开始,唇齿之间早已分不清彼此的气息,唯一可以听见的是彼此的呼吸,名家设计的礼服如水一般滑落于地,粉色的灯光之间,象牙奶油般的白玉肌肤,属于男人的肌理,散落于枕间的长发,别样的媚惑与暧昧。
  纠缠在一起的躯体,早已分不清的气息,娇媚的呻吟,弥漫于方室之间。


38.  聂篇 2

  最后一次见面是和祁怜儿在一起,商量解除婚约的事情。
  看着她的笑,他觉得心疼,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要补偿,却在话出口的那一刹,明白自己错了,他竟忘了,她是一个如此高傲的人。
  果然,她的眼中出现了愤怒的神色。
  他是真的觉得心疼,所以在她开口要他一半资产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她消失了,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时他才恍然明白,原来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她,时而冷静,时而柔弱,时而高傲,时而坚强,这个女人,他从来没有读懂过,他以为给她最好的就是对的,然而那一切就像那枚价值不菲的戒指,因为没有心,她可以清易的抛下。
  是的,她抛下了,从此他的桌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热气腾腾的早饭,精心冲泡的咖啡,连工作上也是觉得诸事不顺,为此甚至创下一年换三十七个秘书的记录,直到别人的一句话,他才终于幡然悔悟,原来他一直在以她的标准来衡量别人,而她终不是别人可以代替的。
  当他终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婚姻也出现了危机,也不知道是谁说过,外表越是柔弱的人,她的内心越是难以预料,他的小妻子,那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彻底的贯彻了这句话,原来这就是她的真面目,娇纵跋扈。
  他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只是身边再也没有了那道身影。
  终于,他又见到了她,三年了,她出落的更加美丽,那是一朵翩然盛开的玫瑰,他无法掩饰自己的欣喜,然而看到她与身边的四个人谈笑风生,他又无法掩抑自己的愤怒,只是他明白,她不会让自己接近她半分。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相似的容颜,相似的言语,原来她是她的妹妹,为了让她来见自己,他设下了局,约了李韵儿,可是更多的时候,他是在通过李韵儿来回忆她,她也曾有这份单纯,天真,如果没有遇上自己,她会和李韵儿一样平凡的过一生,自己给了她一流的商业技能,一流的身份,同时却也毁了原来的她。
  终于,她如他所预料的找了上来,当那副白玉无暇的冰肌玉骨再次呈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欣喜,然而最终他还是没有赢得她。
  “我真的爱你!曾经!”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疼,却也只能看着她牵着别人的手步入教堂,一身水蓝色婚纱的她很美,却不属于他,他这才明白她当年所受的痛苦!
  他痛苦的闭上眼:“最终我还是失去了吗,夕月?”


39.  玫瑰

  初秋的朝阳照入温馨的卧室,照在大床上酣然而眠的人儿上。
  叮咛一声,我眨了眨眼睛,手习惯性的向左边伸去,却扑了一个空,正要起身。
  “别动!”有些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抬起头,向声音处看去,却看到他正在窗户边上,拿着画笔不停着在勾勒些什么,画布遮住了他大半的脸,但仍可以看到他正在专心致志,全身心的在描绘这一幕。
  原本就很好看的侧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吸引人,如果说认真的女人是最美的,那认真的男人呢?
  不自觉的,嘴角擒起了微笑。
  直到司辰的声音响起,我才从失神中回复过来。
  “好了!”
  司辰已站在了我的面前,在我的惊呼中连人带被单的将我抱起。
  手搂住他的脖子:“画画好了吗?”
  “好了,要看吗?”
  “恩!”
  直到来到画的面前,我一下子愣住。
  那是我,沉睡着,长发缭乱的披于光裸的肩背上,半掩住容,唯有分隙之间隐隐可见的青紫印记,掩不住的是一夜欢爱,展现出了不同于女儿时的娇媚,不若以往的生涩。嘴角隐隐的浅浅微笑,那是幸福到来的证据!
  “到目前,我已经画了五幅人物图,每一幅都是你,现在是,往后也是,只有你,我只会为你而画!”
  眼泪不自觉的落下,晕染了米色的羽绒被,淡淡的痕迹。
  修长的手指拂上脸,轻柔的拭去水花,一如以往的温和:“怎么哭了?”
  “我怕你把我宠坏了!”
  “你是我一生的宝贝,宠坏了也没关系!”
  仍带着哭嗓,却忍不住笑了:“这可是你说的,不可以赖帐!”
  伴随的是隐隐如玫瑰的笑容!

  机场
  四名各具特色的男子坐在候机大厅,帅气俊朗的脸上面无表情,但是紧紧撰住机票的手,频频的看表却显示出他们的紧张。
  今天以后,他们四个人就要分别前往去坐镇美国,澳大利亚,英国,法国的分公司。
  “几点了?”
  “九点五十,还有十分钟!”
  正在这时机场的广播响起,催促他们登机。
  雷奇率先站了起来:“走吧,要来早就来了!”这几天的情形他们又不是没有看到,婚后的她褪去了以往的冰冷青涩,比以前更美,那玫瑰花般难以抗拒的美丽,娇艳在她的身上一一呈现,举手投足都仿佛一幅画,请西的让人失了神。
  有过片刻的犹豫,但最终还是站了起来:“走吧!”
  就在入境的那一刻,狄斯依然忍不住回头,可依旧没有看到那道身影,无言,只有握紧手中的行李,然后加快自己的脚步。
  直到看见那四个身影登上飞机,我才终于从登机室的柱子后面出来。
  站在那,看着飞机的起飞,我闭上眼,撕碎手中的机票,转身离开。

  飞机头等舱
  一名长相甜美的空姐在其他空姐羡慕的目光中将四个盒子递给头等舱中最受注目的四个俊朗的男子。
  “先生,这是有人要我交给你的!”说完,脸颊已在他们的注目下变得通红。
  那是四个大小形状都一样的盒子,唯一的区别就是颜色的不同。
  狄斯看了眼前的盒子半晌,终于打开了它。
  “好漂亮!”一旁的空姐忍不住惊叹。
  那是四朵玫瑰,花瓣尤带着晨朝的露珠,却已被小心的用水晶封了起来,巧妙的切割,使的每一面都成现出玫瑰最美最娇艳的一面。
  好一会儿,奇严的心情才恢复平静,开口询问:“是谁让你转交的?”
  “是一个女的,她在登机室把盒子交给我要我转交给你们!”
  “登机室?”白士纬确信自己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名词。
  不是应该在候机室吗?
  “是的,她把东西交给我之后就把机票撕碎走了!”
  “走了?”白士纬无意识的开口:“是她吧!应该!”
  奇严有些自嘲的开口:“除了她还有谁,不过我们应该觉得安慰了,至少我们还拥有手中的东西!”
  “也许吧!”
  无意识的闭上眼,四个人却都紧紧的撰住了手中的盒子。


40.  争吵

  婚后的生活依旧是甜蜜而不失欢乐。由于司辰的病情,为了避免疲劳,所以我们没有进行蜜月旅行。
  然而时间过的很快,几个月就在这种温馨的气氛中过去了。
  只是有件事却成为了我们之间不可碰触的禁忌,我们都避而不谈,却明白了它依旧存在。
  “斯苔琳,这次和塞斯的合作企划呢?”
  “不是在总裁你那吗?”
  我停止在文件中翻找,略一回忆,记起文件昨天被我带回去,好象落在书房了。
  本想让司辰送过来,手已伸到了电话机旁,却又想起司辰前几天身体不舒服,现在刚刚好,就自己回去一趟吧,省得他再来回跑来跑去。
  想到这,我拿过车钥匙,走出办公室:“斯苔琳,我出去一趟!”
  “是!”
  回到家,拿了文件,却没有发现司辰的人影。
  “司辰,司辰!”
  喊了几遍,却依然没有看见司辰的人,客厅依旧那么寂静,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的荧屏还在闪着。
  那是司辰的吧!经常看见他在摆弄着什么,可每次当我靠近却又都关掉了,神神秘秘的。
  我好奇,走近一看,下一刻瞪大了眼睛。
  那是我,电脑里每一张照片上的人都是我,是我日常生活的一些照片。
  应该是从这叠照片上扫瞄上去的吧,我注意到了电脑前的一叠照片。
  只是,我死死的盯着那收件人一栏,那几个邮件地址我比任何人都熟悉,可以说每一个我都可以轻易的报出他们的名字狄斯,白士纬,奇严,雷奇甚至聂铭风。
  那一刻,是什么感觉?心痛,惊讶,愤怒还是被背叛的痛楚,我真的已经分不清了。
  “咔哒!”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我缓缓的抬起头,在对上他的那一刻,成功的捕捉到了他眼中的惊讶和心虚。
  “为什么这么做?”冰冷的声音更多的是颤抖。
  “我说过的我希望你幸福!”
  是的,他说过,在我们当初结婚之前,可是我以为他已经忘了,可是如今他却如此清晰的把所有都摊开来,以他一贯的温和语气,我真的不明白!
  “我以为我是你的妻子,我以为我的幸福应该是掌握在你的手里,而不是把我推给别人!”我的语气濒临崩溃。
  我狠狠的将手中的照片砸到了墙上,任其散落了一地。
  “夕月,我……‘
  “放手!‘我用力挣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开。
  “砰!”的一声,大门在我的身后关上!


41.  冷战

  我和司辰陷入了冷战!
  整整一个星期,我住进了客房早出晚归,避免和他见面,甚至干脆直接住在了公司。
  其实我只是气,气他那么看轻自己在我心里的的分量,气他那么消极的看待自己的死,那是他的命,他怎么可以那么轻贱?
  我一如以往的回去,下车时特意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一点多,他应该已经睡了吧!
  他的身体自那以后一直不是很好,容易疲倦,所以必须早点睡。
  我走进屋子,一边脱下鞋子,一边摸索着开墙上的开关……
  “啪!”灯突然打开,刺眼的灯光让我有片刻的不适应闭上眼,睁开眼,就看到那人坐在沙发上,一边的灯大开。
  有过片刻的错愕,随即我压下自己心中的不舍,视而不见的从他身边走过,对他视若无睹。
  回到客房,我放下东西就决定拿了睡袍进浴室洗澡。
  解开衣扣,衣衫滑落,雾气袅袅之间是一具晶莹剔透的冰肌玉骨,不得不说上天是厚待的,一肌一肤都堪成完美,没有一丝的瑕疵。
  热水从头顶淋下,很快肌肤上便透出了粉红的色泽!
  洗发水倒在头上,我有一下没一下的冲着自己的头发。
  内心有一丝混乱,心思也不知道飘到哪去了。
  “我来吧‘
  我浑身一抖,不知道是因为那耳边熟悉的嗓音和气息还是背后熨贴着我后背的那略显冰冷的肌肤。
  我没有开口拒绝,任他的十指在水和我的发间穿梭,白色的泡沫和着水沿着发梢流下。
  终于,发梢流下的只剩清水,我感觉到他轻柔的将我的头发理好,下一刻,腰上一紧,一条手臂紧紧的环住我的腰。
  “夕月,对不起!”温热的气息喷在颈间赤裸的肌肤。
  垂在两侧的手收紧又放开,我叹了一口气,静静的转过身,定定的看着他:“我不够好吗?”
  “不!”我感觉到腰上的手臂再次收紧,两具躯体紧紧的贴在一起:“你很好,只是你不明白,你越是好 ,我就越是希望你幸福!”
  “我是你的妻子啊!为什么能给我幸福的人你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如此,每次想到这里我要亲手把你推到别人的怀里,我自己的心都在痛,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医生说过,我最多只能活两年,如今已经过了半年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个!”我无力的叹口气,倒退了一步,背贴在了玻璃上。
  “只是,连你自己都放弃了,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能支撑我坚持下去?”
  他也看出了我的异样,急忙想要解释:“夕月,我……”
  没等他说完,我踮起脚,手环上他的脖子,凑上自己的红唇……
  我无力的瘫在司辰的怀里,任他替我细心的披上丝质的睡袍,我有些昏昏欲睡。
  “夕月,我们和解吧!”
  “好!”
  他笑了笑,一把抱起我。


  第 43 章

  一大早醒来,睁开眼,眼前是一张好看的脸孔,嘴角依旧是那淡淡的笑意,就和以往几个月每天醒来时看到的一样,恍若这一星期以来的冷战只是一场梦。
  梦吗?我笑,却闭上眼,有些难过。
  他忘不了对吗?
  那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在我们的婚姻中,永远充当着最危险的角色,使我们的婚姻始终徘徊于边界边缘。
  我无意识的玩转着手中的钢笔,突然开口,吓坏了一边的斯苔琳:“斯苔琳,你说一个人如果放弃了自己,怎样才能让他继续坚持下去?”
  “啊!”
  斯苔琳显然没有料到我突然会有这么一问,呆呆的看着我。
  看她这一副样子,我也知道对她没有什么指望了。
  “总裁,你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我笑了笑,摆摆手:“没事,也许是最近事情太多,有些胡思乱想,放心,你先出去吧!”
  “是!”
  走到门口,她又像想起了什么事,转过了头:“晚上的慈善晚会,邀请函已经放在您的台上了!”
  “知道了!”
  捞过了一边的烫金邀请函,看了上面一眼,嘲然一笑,华而不实,这就是上流社会最普遍的一套,不过是互相攀比的产物。
  吁了一口气,正准备丢开,目光突然注意到底端的日期,顿时脸色大变。
  竟已经10月25号了,11月初就要举行董事大会,那不就代表下个星期他们就要回来了!
  老天!

  慈善基金晚会说好听点是做善事,但事实上却是各家炫耀财富的产物,无论是服饰还是珠宝都是各家比拼的目标,一次某位夫人不过是把旧款的服饰穿在了身上就被人羞的现在还不敢出门。
  想到这,我忍不住一笑。
  “笑什么呢?”
  落地镜中映出两道相拥的身影,男士亲昵的将手臂环住女士,将她拥在怀里。
  我依赖的将身体靠在他的身上:“我在想,三天两头的举行这种宴会,他们也不嫌腻!”
  “你啊!”他宠溺的捏了捏我的鼻尖:“就当是救助儿童做善事吧!不过今天你可真漂亮!”
  “谢谢!”我调皮的眨眨眼睛。
  虽说是不习惯虚与委蛇,但是必要的打扮是少不了的,名家设计的黑色曳地晚礼服隐隐闪耀的是裙褶之间的水钻与颈间成套的钻石首饰相辉映,冷艳逼人,优雅华贵。
  “好了,我亲爱的太太,可以走了吗?”
  “好的!”

  一到会场,就看见整个会场华贵云集,一片珠光宝气。
  “两位还真是鹣鲽情深,双双前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
  “高总客气了!”
  高洪山,宏虹集团的总裁,也是这次宴会的主人,略显矮胖的身躯,貌不惊人,一直嘻嘻哈哈的脸掩饰的是他狡诈的心机,是一只典型的老狐狸,不过难得的是他拥有商界少有的豪爽,算来也是我在商界难得佩服的人之一。
  见我这样,司辰凑到我的耳边低语:“我先帮你端些吃的来,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
  我点了点头,然后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离去的身影,嘴角不自觉的漾起笑意。
  “你们之间相处的不错,看来有人注定要失意了!”


44.  慈善晚会

  高洪山,宏虹集团的总裁,也是这次宴会的主人,略显矮胖的身躯,貌不惊人,一直嘻嘻哈哈的脸掩饰的是他狡诈的心机,是一只典型的老狐狸,不过难得的是他拥有商界少有的豪爽,算来也是我在商界难得佩服的人之一。
  见我这样,司辰凑到我的耳边低语:“我先帮你端些吃的来,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
  我点了点头,然后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离去的身影,嘴角不自觉的漾起笑意。
  “你们之间相处的不错,看来有人注定要失意了!”
  “什么?”我回过神来,有些不解的看向老狐狸。
  老狐狸向我身后示了示意,我转过头,看到了角落里那个正看向我的人。
  那银蓝色的丝质闪光面料记得还是我帮他挑的,只是这一次他身边不再有那么多的女人,是因为少了那种神采飞扬的自信吗?他竟不若以往耀眼,只是不过几个月,不到半年,他怎么会变的如此落魄?
  强迫自己收回视线,我从侍从手中端过一杯鸡尾酒,轻啜一口才开口:“我和他之间早已结束!”
  “是吗?”老狐狸又露出了他的招牌奸诈笑容:“那为什么他会在某人结婚之后就绝少涉足社交圈,只有在某人出席的宴会才会露面,甚至还断了所有女伴的联系!”
  我和他都清楚他口中的某人是谁。
  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有些苦涩的我又抿了一口酒,只是这次不再那么从容,有些急迫,有些掩饰:“何必呢?当年首先放弃的人是他,如今……”
  “当年他是爱你的,只是一时被蒙蔽了自己的心而已!”
  潸然一笑:“现在说这个未免太晚了,世上的事情又有谁能猜的到呢?就像当初我也不会想到我会黯然离开一样,算了吧,注定当不成公主就当一个恶毒的巫女吧,一部戏中总得有好人坏人吧!算了吧,到此为止,好不容易我和司辰可以在一起过的很快乐,我已经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瓜葛了!”
  “当年的确是他的错,只是看到以往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变得如此颓废也难免有些可惜,唉!”
  他摇了摇头:“不过我看的出来,你们家的那位对你真的不错,有这么一个老公也算是一种福气!”
  “说实在的,夕月你真的是一朵罂粟花,为什么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被你迷住了?”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说笑了!”
  “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谈你呢!”我笑着转身,搂住司辰的腰。
  “我?我有什么好谈的?来,张嘴!” 他依旧那么温柔的笑着,同时把盘中的食物送到我嘴里。
  我依言张嘴,任他把食物送到我的嘴里。
  “你胃不好,先吃点东西垫垫胃,否则空腹喝酒胃又要疼了!”
  一边的老狐狸看着这幅情形又笑了:“年轻人还真是让人羡慕,呆会儿就由你们开舞吧!”
  “恭敬不如从命!”
  一手搭上肩,一手搂住腰,随着音乐的起伏开始在舞池起舞,上前,后退,转身,翩飞的裙摆像一只在夜间飞舞的蝴蝶,动人心魄的美丽容颜在灯光下更显得美艳动人,那唇角隐隐而现的淡淡笑意更让人愿意为她倾其所有。
  “结婚以后,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没想到两人的舞技竟如此高超,真是郎才女貌!”
  一曲舞毕,就看见周围一片赞叹之声不绝于耳,我浅笑不语,微微喘着气,额际沁出了一层薄汗。
  “水先生,换一下舞伴!”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将女伴的手塞到司辰的手中,然后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拉过我的手。
  他的步子很快,我几乎要小跑步才能追得上他,然而就在我要开口拒绝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顾总裁陪我跳这一曲!”
  我这才意识到我已被他拉到了舞池的中央,而周围的所有人都用探究的眼光看着我们,如果这时候我甩袖离开,难免要被好事者议论一番。
  优雅的把手递到他的手中:“这是我的荣幸!”


45.  慈善晚会2

  音乐声响起,再次在舞池中旋转。
  温热的手掌隔着一层丝质的布料贴在我的背上,手掌上的温热甚至熨贴着我的肌肤,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我的身体一直处于紧绷状态,难以放松下来。
  “放松点,有谁跳舞时会和你一样绷紧身子!”
  也不看看这是谁造成的?我气极,忍不住以极低的声音开口:“聂铭风,你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他突然笑了,笑声却有一种凄凉,悲哀:“我根本从未拥有又何来的进尺?”
  我无言,却没有推开禁锢在我腰上的手臂。
  音乐进行到大半,我突然开口,以彼此才听得到的音量:“聂铭风,我原谅你!”
  那一刻,他眼中闪过耀眼的神采,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在也无法保持冷静,手紧紧的撰住我的腰:“夕月,你说什么?”
  有那一刻,我见到了原来的他,意气风发,神采飞扬,永远是那种傲然的自信,耀眼的光芒少有人能及。
  暗自叹了一口气,我抬起眼眸看他,笑了笑:“我决定不恨你了!”
  “你……”
  “不过只是原谅,而不是回到以前,你我以后就当个朋友吧!”
  “为什么?是因为水司辰吗?我以为你和他之间只是因为你想躲开我,躲开狄斯他们!”
  原来他看出来了,看出狄斯他们对我的爱,只是……
  “我和司辰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样,我爱司辰,真的爱,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是一个连你,连狄斯他们都无法逾越的一个高度!”
  正好音乐停止。
  曲终人散,我静静的从他手中抽出手,转身,回到司辰的怀抱。
  转过头,他依然站在舞池中央,明明是人头攒动,一个人的身影却显得寂寞。
  聂铭风,我真的不恨你了,只是现在的我最在乎的人是司辰,所以对不起!


46.  重逢

  “呕!”
  一大早莫名的难受,胃里总有一种翻腾欲吐的感觉。
  脸色有些发白,手紧紧的拽住洗手池边缘,关节已经发白。
  “怎么会这样?”
  手温柔的贴住我的胃,轻轻的按摩:“是吃坏了东西吗?还是胃疼?”
  捋过耳际垂下的长发,我回过头,有些虚弱的笑了笑:“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体从小就不太好!”
  司辰担忧的紧皱起:“既然这样,那今天就休息一天吧,别去公司了!”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董事大会,我怎么能不出席?”
  “可是……”
  “放心好了,大不了真的不舒服的时候我就回来,好吗?”
  “唉!”他叹了一口气:“拗不过你,算了,真不舒服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

  略画了一点妆,掩却了有些难看的脸色,我刚到公司,就被告知狄斯他们已经到了,就在会议室。
  我推开门,可刚一开门,眼前的一幕却让我的脸皮开始抽搐。
  向来整洁严肃的会议室里竟然莫名其妙的多了几个妖艳的女人。
  忍住胃中因为那浓浓的脂粉香水味而引起的翻腾,我尽量的让自己的表现一如以往。
  “有谁可以解释一下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次的罪魁祸首依然是扬起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那是我的女伴,呆会我们一起出去,就顺便了!”
  一个深呼吸,我硬是压下自己的怒火:“那要不要提醒你一下,这次董事大会,属于商业机密,关乎下一年度公司的经营计划。”
  “反正明天才是正式会议!”
  这是他第一次背叛我的吩咐,惊讶之余,更多的是说不出的愤怒,不安,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情绪:“好!”

  这应该是最混乱的一次会议了,甚至已经不能称为会议,往往讲了三句话不到,身边就响起一声娇嗔,到后来整个会议中除了狄斯他们三人依旧无动于衷之外,其他的高级干部都是一脸的不自在。
  “纬,这会议好无聊,我们出去走一走好吗?”
  “纬,这茶凉了,我再帮你倒一杯好吗?”
  “纬……”
  “纬……”
  一声声的纬叫的我怒火直冒,“嘣!”的一声,理智宣告断裂!
  “啪!”厚重的文件夹被重重的扔到会议桌上,一下子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看到我冷漠如冰的神情,各位高级干部纷纷缩回头,乖乖的把视线停留在手中的文件上,不愿移开半分。
  我伸出手指,指向那两个女人:“你们,给我出去,立刻!”
  她们也被我的神情吓了一跳,但是依旧不死心手缠上他的手臂:“纬,我们……”
  “还不走吗?还是要我叫保安来带你们走?”
  这下,那两个女人真的变色了,乖乖的准备出去。
  原本事情到这应该可以结束了,偏偏原本一边一直静坐着的白士纬突然开口:“她们是我的女伴!”
  顿时,她们脸上扬起喜气,抑不止的得意。
  “嘣!”最后一丝理智断裂
  “啪!”手重重的拍上桌面,我拍案而起,迅速的站了起来:“白士纬,你……”
  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47.  怀孕

  等我睁开眼,眼前是四张关切的脸。
  坐在沙发上撑起身子坐起,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我怎么了?”
  一旁的斯苔琳开口:“刚才总裁您突然昏过去,幸亏白副总把你抱了出来!”
  “是吗?”看来刚才真的是气坏了。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
  有些低沉,自责的声音响起,我看了他一眼:“算了!”
  其实不难猜出白士纬这么做的理由,毕竟是我先对他们有愧。
  “不过下不为例!”
  “不会再有下次了!”
  看他这样我忍不住一笑,感觉到身上还有些无力,手递给他:“扶我起来!”
  “不行,你得再躺一会,呆伙儿再叫医生来看看。”
  “不用!”
  “不行!”这下连一向默不作声的雷奇也皱眉反对。
  “我说了不用!”请医生势必会让司辰知道,我不想让他为我担心。
  他们正准备再开口,一边的斯苔琳突然开口:“这次医学界要举行一个医学会议,要借用我们公司旗下的场地,前来商议的人已经来了,不如就让他看一下!”
  这勉强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意见,我们都点下了头。
  温雨,美国最著名的医学院的高材生,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医学界拥有了别人难以企及的地位,一见面还真是被他的年纪吓了一跳。
  不过他的长相也是少有的俊朗,如果把司辰比作是暖阳,那他就是那一轮夜月,儒雅之中有一种清雅,高洁。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向他的眼睛的时候,我总觉得在他眼中有一种异样的神采。
  我笑了笑:“有劳了!”
  “不客气!”
  几分钟下来,经过一次简单的全面检查,温雨没有开口,倒是身边的几个人首先耐不住性子。
  “到底怎么了?”
  我没有反应,只是端过一边斯苔琳倒来得用以压惊的咖啡,刚要入口,却被人阻止了。
  温雨皱起眉:“你不可以喝咖啡!”
  为什么?我惊异的挑高了一道眉。
  “不仅是咖啡,还有酒,包括所有刺激的物品,甚至不能过于劳累!”
  这么严重?周围的几个男人纷纷变了脸色,我微皱了一下眉,但依旧不以为然的端起咖啡。
  “孕妇喝任何刺激性的东西或者过于劳累都对胎儿不利!”
  噗!刚含入口还没来得及咽下的咖啡一下子喷了出来!
  “咳!咳!”我狼狈的抽过一边的纸巾擦拭着嘴角,好不容易喘过气,我连忙抬起头错愕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48.  孩子

  温雨的话一出,那几个男人的脸色可想而知,我连忙找了一个理由出来。
  偕温雨一起乘电梯下来,我笑了笑,伸出手:“温先生,谢谢了!”
  “不客气!”他的手握住我的,我感觉到他的手心竟有一股湿湿的灼热。
  “不过孕妇还是应该注意一下才是,刺激性的东西是不能再吃了,也不能太累,要多吃点补品,最后……”他低头看了一下:“不要穿高跟鞋了,容易流产!”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黑色高跟凉鞋,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颔首示了个意,我转过身,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人百转千回的心思。

  原来准备开车回去了,可是到了半路突然想起温雨刚才的话。
  看了看脚上的鞋,我无奈的淡淡一笑,转过车头,开向百货公司。
  停下车,正准备下车,一个不注意,尖细的鞋跟磕上了地上的小石子,“哎呀!”鞋子一拐,人就要摔下,我大惊失色,以我现在的身体,那是万万吃不消的。
  “当心!”
  一双手臂及时的从身后扶住我,背无可避免的贴上他的,那鼻间传来的熟悉的气息,告诉了我身后的人是谁。
  站稳住身子,我静静的看着紧锁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聂铭风,放开我!”
  腰上的手臂收回,我转过身,眼前依旧是那张俊美无涛的脸。
  看来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我勾了勾嘴角。率先走了进去。
  “怎么,今天哪阵风把我们的水大夫人吹来了?”
  我笑:“Lisa!”
  Lisa.周笑吟吟的走来:“正好今天来了一批新货,看看?”
  “好啊!”
  Lisa拿出好几双凉鞋,一看就知道是以最顶级的小羊皮纯手工制做的,只是……
  我看着鞋子的后跟,无奈的笑笑:“有没有平跟的鞋子?”
  “怎么突然想要穿平跟的,这几双穿在你脚上很漂亮啊!”
  “我知道,只是我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穿这种的鞋子!”
  “不适合,怎么会?难道你……?”Lisa突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盯着我的肚子:“不会吧!”
  我笑着点点头,摸摸自己的肚子:“看不出来对吗?刚开始我也被吓了一跳呢!”
  “你怀孕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身,才发现是聂铭风。
  “对,我是怀孕了!”
  “看样子,我准备了很久的东西终于有用处了!”Lisa突来的语言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静。
  说着,她已经从里间拿出一个大箱子:“说实话,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真不知道你和水司辰生的孩子是怎样的?想想就觉得很可爱!来,这是孕妇装,还有这是平底鞋!说好了,以后你的孩子可一定要给我抱抱!”
  我失笑:“好了,怕了你了!”
  我和Lisa早在我还是聂铭风的秘书时就认识了,说来也是不错的朋友。
  挑了几件衣服和鞋子,没有理会一边的人,我又去了一趟书店,挑了几本书,想给司辰一个惊喜。
  回到家,不理司辰的惊讶,笑着看着他,神秘的眨眨眼睛:“给你一份礼物,猜猜是什么?”
  他失笑,看着我环抱在怀里的东西率先投降:“光看这么一个背面,还包装起来了,我怎么猜得到呢?”
  我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他,期待的等着他的反应。
  司辰先是困惑,然后迷惑的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又低下头,不过不到三秒种,他一下子跳了起来,险些打翻桌上的咖啡杯。
  他紧张又惊喜的将我抱起:“是真的吗,你……你真的……?”
  我好笑的看着他,难得看到这么手足无措的他:“真的!已经一个多月了!”
  “你是说我要当爸爸了?”
  “对!”
  他狂喜万分,下一刻却像想起什么立刻放下我:“你没事吧,我差点忘了,这样对宝宝不会有什么事吧?”
  典型的准爸爸情形,我握住他的手,贴在我的肚子上,它还是那么平坦,只是里面却神奇的存在了一个生命:“没事的,医生说了“他”还小,再过一段时间肚子才会明现出来!”
  他死命的盯著我的肚子,嘴巴开开阖阖的,想说什麽又说不出话来,我注意到他平放在我小腹上的手指还微微地颤抖著。
  眼中慢慢的开始湿润,眼前开始模糊,我靠在他的身上,互相拥抱着,囔然低语:“司辰,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属于我们的孩子!”


  第 49 章

  莫名的感觉身上有种凉意,下意识的身子向身侧依去,没想到手触到的却是一团空气。
  意识一下子清醒,原来不知何时,身侧的人已经不在。
  起身,赤足踏在地板上,仅着一身白色睡裙。
  夜色弦凉如水,近秋的夜晚,地面隐隐的透出一股凉意。
  屋子的一侧以一片落地窗代替了墙面,出去是一片池塘,依水而立,木制的阶梯平面延伸到水中央。
  当初这幢房子最喜欢的也就是这个设计。
  在木阶的尽头我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月色之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怎么起来了?”
  “在想一些事”,他笑:“把你吵醒了?”
  “没有!”
  他回过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夕月,你知道吗,今天在知道你怀孕之后,我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想到的只有自己,在面对死亡的那一刻,我总以为让你继续生活下去是最好的,可是我是不是忘了你的感觉,让你独自一人生活下去,那是不是对你而言也是一种折磨?”
  我无言,只是喉间觉得梗塞。
  “司辰!”
  “我决定飞去美国,我的主治医生建议我去美国瑞尔研究实验室,他们正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也许会对我的病情有用,只是这段时间无法陪在你的身边,我……”
  我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不要说对不起,你我之间不应该存在这个词!”
  “夕月!”
  很轻的依在他的身上,手紧紧的我在一起,我低语,很轻,但我相信他听见了。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相信!

  由于我的身体我被勒令不允许工作太晚,只是今天是个例外,司辰定了今晚的飞机,他不让我知道,不希望我去送他,特地定了深夜的机票,可我还是看到了,我想陪他到了美国再回来。所以我必须在今天将所有的急件处理好。
  解决了所有的文件,我看了一眼手表,匆匆理好一切出去。
  已经很晚了,整个楼层已经看不到其他的灯光,我焦急的看着表。
  蓦的,整个楼层的灯火一下子熄灭,连电梯灯也不亮了。
  怎么会这样?大楼里应该有独立的发电系统啊,我正要打手机问个清楚,忽的一个身影撞上来。
  “啊!”我险些稳不住身子。
  “为什么?……我……我有什么比不上他,夕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我忍着胃里急剧的翻腾,用力推开身上的人。
  “白士纬,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不放,我不放!”
  带着酒气的湿热的吻印在颈间,我用力挣扎,黑暗间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腹部感觉到一阵疼痛,冷汗直冒。
  迷糊之间似乎听见有人在我的耳边呢囔:“原谅我,原谅我!”
  不,我不原谅,决不!


50.  冷漠

  醒来,周围是一片刺目的白色,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那是我极为讨厌的味道。
  有片刻的恍惚,下一刻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回脑中。
  手紧紧的握紧成拳,白士纬,他……竟然……
  记起了什么,我赶紧看表,已是早晨,说不定飞机都已经到美国了!我嘲然,却带着咬牙切齿。
  蓦的,门被推开,我抬首,看到的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看到我醒来,他先是一惊:“原来你已经醒了,是一位先生送你来的,放心好了,你没有大碍,只是动了胎气,休息几天就好了!”
  “不过!”他的语气忽的转为暧昧不明:“夫妻间行事应该小心才是哦,年轻人嘛难免会冲动了一些嘛!”
  那一刻,所有的羞愤恼怒在看到医生暧昧的笑容宣告爆发。
  用力的将一边的花瓶掷向墙壁,我手指指向医生,冷冷的开口:“你信不信你再不滚出去,我会让你在社会上没有立足之地!”
  医生先是惊恐,忙不迭的狼狈跑了出去。
  我恍若被抽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叹了一口气,身子向后靠去。
  我闭上眼,甚至不愿再去想些什么。
  蓦的一阵熟悉的铃声传来。
  那一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我笑了。
  “司辰,你到了吗?”
  “刚到,对了,夕月,你不在家吗?刚才打家里电话怎么没人接?”温和的嗓音带着浓浓的不容忽视的关切!
  “刚好有些事!”下意识的我不想让他知道,怕他担心。
  “那你也要注意身体才行,毕竟你现在的身体不比以前,不要太劳累!”
  “知道了!”
  莫名的一阵心悸的温暖,像一阵风,拂去我所有的愤怒。
  我笑着:“司辰,我发现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那一头传来温和的笑声:“你啊,真像一个小孩子!”
  司辰,我想,全天下会说我是孩子的应该只有你了吧,但也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像个孩子。这应该也是一种幸福吧!
  我如是想着,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弧度。
  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应该就是遇见你吧。
  曾经有句话,前世的一千次回眸才换来今生一次的相逢。
  我曾经不相信老天上帝,如今我却感谢他们让我们相遇。
  我笑着听着那一头传来的嗓音,熟悉的,温和的,不疾不缓,像一道泉,像一道阳光,温暖着这一头的我。
  我可以想象他的神情,温和优雅,还带着一丝笑意,相信即便此刻他身处于世界上最先进,最繁忙的国家的大道,在那匆匆而过的人群之中,他依旧是那么的从容不迫。
  我笑了。
  不知过了多久,发烫的手机终于得以合上。
  我依旧笑着,蓦的注意到一边的门打开了一条缝。
  是谁?不会是医生,那只有……
  笑意褪去,一边的玻璃映出一张略带冷意的脸。


51.  感悟

  等我回到公司,白士纬已经回去了,没有出乎我的预料,一大早的机票,时间就是早晨那个时间,其他的人没有离开,只是疑惑的看着我,我没有回答,只是笑,然而转身的那一刻,却有一种欲泣的感觉。
  他们,也许一生都不会明白此刻我的感觉。
  下午,狄斯他们也离开了,只是这次我没有再去送他们。
  我一个人呆在家里,看着以往和司辰在一起的录象,不知不觉,感觉脸上一阵凉意,一摸,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哭了。

  半年之后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肚子鼓鼓的,像个小圆球,记得有人说过,怀孕的女人是最美的,我想指的就是准妈妈周身的那种气韵吧!
  带着希望,带着甜蜜,浑身都散发出慈爱的柔和。
  我并不知道这孩子是男是女,我和司辰都觉得顺其自然,没必要进行拍片看是男是女,总之都一样疼爱。
  其实这半年,我已经渐渐放下工作,在家安心修养了,最多有时通过网络进行处理一些事情。
  司辰有时不放心,隔个一段时间就回来一次,平时公公婆婆也送来一大堆的补品,必要的用品,也经常过来看看,司辰的事他们最终还是知道了,沉默了许久,婆婆说了一句:"难为你了!"
  我只是笑,没有回答。
  更多的时候,我在想,我们之间该如何处理,这个我们不仅包括我,司辰,还有聂铭风,狄斯,白士纬,雷奇,奇严,感觉像一道结,理不开。
  只是久了,忽的明白,其实说放弃是自欺欺人,也许就像司辰说的那样,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也许我真的应该自私一次。
  只是我清楚,这条道路很长,我无法一时的接受,需要不断的适应,理解,至少该庆幸,我身边始终有他的陪伴。
  他会和我一起走下去的对吗!
  司辰,这个人,代表的不仅仅只是我的丈夫,我的爱人,在指上的戒指套上的那一刻,就注定彼此是对方的依靠,如同手上的尾指,形影不离,至死相随,即便哪一天,狄斯他们离开我,他也不会,他在我心里,那是一个连狄斯他们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刚刚司辰打了个电话,说今晚回来。
  医生说了,预产期就在这几天,司辰自然是呆不住了,急着回来,以前每次的产检,他虽然不能每次都陪在我的身边,但每次电话总是急着打过来,询问孩子的情况。连医生都笑道,从没见过这么紧张的准父亲。
  我笑着看着自己的肚子,轻轻的抚摩着:"孩子啊,今天爸爸就要回来了,高兴吗?你可要快快长大,长的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52.  生产

  晚上,司辰还没有回来。
  习惯了另一人的体温,失去了一个人的被窝有点冷,怎么也睡不着。
  终于忍不住,起身下床泡了一杯牛奶。
  温热的牛奶熨贴着手掌的肌肤,喝了几口,刚要放下,蓦的突来一阵疼痛。
  “啪!”
  玻璃杯掉落在地,摔成碎片。
  手紧紧撰住桌子的边缘,不住的喘气,剧烈的疼痛让我感觉几乎有一种被撕裂的痛楚。
  好痛!
  感觉到有液体沿着腿根流下,糟了,羊水破了!
  不是说还要几天的吗?怎么……一阵阵的疼痛传来,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下子滑落。
  “呼……呼……”好痛!
  就在这时,一边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我挣扎着,几乎是用劲了全身的力气把手向几案上的电话伸去。
  还差一点,就一点了!
  够到了!
  终于,指尖勉强够到了电话,一拨,电话掉落在地毯上。
  电话那头隐隐的传来了人声,许久就不见有人回答,那一头的人终于焦急起来,提高了声音,竟是聂铭风!
  理不清是什么情绪,只是那一刻隐忍了许久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铭风,我好痛!”
  说完,意识再也撑不住,下一刻,已经陷入昏迷!
  迷迷糊糊之中觉得,屋外传来了巨大的撞门声,等到我醒来,我已经被聂铭风抱在怀里。
  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白色的衬衫胡乱的套在身上,纽扣甚至扣错了,向来沉稳没有情绪的脸上竟布满了慌乱,紧张,大颗的汗从额头上滴下来,哪里还有以往冷静自持的模样!
  勉强从阵痛中回过神来,我虚弱的笑了笑:“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你别说话了,我立刻送你到医院!”
  “我已经通知了水司辰,他正在赶过来!”
  “恩!”
  在医院门口,正好司辰赶过来!
  “我来吧!”水司辰从聂铭风怀里接过我,然后急匆匆的将我送进医院。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那明晃晃的灯光让我觉得惊慌,感觉到尖细的针刺入我的皮肤,然后意识开始渐渐的模糊,下意识的,我握紧手中紧拽的手。
  “司辰!”
  “别怕,我在!”
  意识开始模糊,感觉身子慢慢变轻,昏昏欲睡,然后下一刻所有的感知都被一阵剧痛惊醒。
  “啊——!”


  第 53 章

  我睁开眼,床边是一个熟悉的人影。
  “你醒了?”
  是聂铭风,那司辰呢?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开口解释:“孩子有些手续需要处理,他被护士叫去了!”
  他递给我一杯水,然后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是个女孩,很可爱,倒有几分像你!”
  “只是我从来没有想到女人生孩子是这么痛苦的事,在手术室外面听着你的声音,险些没昏过去!”
  “那不是很好吗?可以提醒聂大少爷少惹一些女人,省得她们更加痛苦!”
  睡了一觉,我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有心情跟他调笑了,只是一开口才发现,嗓音竟是嘶哑的吓人。
  他的神色似乎有片刻的怔愣,隔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没有!”
  “呃?”
  他低下头,凑近我的脸:“我说我没有,自从你回来之后,我就没有再碰过一个女人!”
  怎么可能?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可他眼中的坚定却告诉我这不是一个玩笑。
  不自在的别过脸,我不愿正视他眼中的那种正经,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转开话题:“对了,那时侯你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
  他的眼中闪过黯然,然后慢慢的直起身子,手插入口袋:“没什么,只是半夜突然一阵不安,眼皮直跳,有些担心所以就打了一个电话!”
  心有片片刻的停止跳动,藏在被中的手紧紧撰紧,我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门猛的被打开。
  “夕月!”
  我看着眼前不应该出现在这的人,惊愕不已。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聂铭风也一愣,随即恢复冷静:“既然骑士来了,那我应该走了!”说着就走出病房.
  “铭风!“
  离去的身影一顿。
  “谢谢!”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不客气!”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对不起,聂铭风,我又伤了你!
  回过神来,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缺了一个白士纬:“你们怎么回来了?”
  “昨天奇严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又看到今天的新闻就急忙赶回来了!”
  “另外,士纬说他有些事就不回来了!”
  “是吗?”这几个男人一个比一个精,虽说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问,但是以他们的能耐多少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我撑着坐起来,立刻有人在背后放了一个枕头。
  “我没事,只是刚生产玩,所以身子有些虚弱而已!”
  “你脸色很苍白!”狄斯有些不满的开口。
  我哑然失笑,刚想开口,门再次被打开,这次是司辰!


54.  幸福

  “你终于醒了!”
  那是松了一口气喜悦。
  “恩!”我笑着点头,目光却不自觉的落在他怀里那个小小的软软的身躯。
  司辰看我这样也忍不住笑了……把那个小人儿递到我的怀里:“你抱抱看,从出生到现在你这个做母亲的还没有抱过呢!”
  那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孩子,雪一样白皙娇嫩的肌肤,樱花色的嘴唇,她正睡着,眼睑还合着,长长的睫毛,像百货公司橱柜中的人偶娃娃一样可爱。
  小小的身体软软的,香香的,我试图想要抱起她,可是那软绵绵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骨头的触觉又吓的我连忙放下他。
  我可怜兮兮的看着司辰:“我怕摔着她!”
  “不会的!”司辰又重新把孩子递到我的手里。
  这时候,孩子似乎也被我们吵醒了,睁开眼睛,圆溜溜的大眼睛闪动着世界上最纯净的色泽!
  她看着我,咿呀咿呀的晃着手,然后嘴一咧,笑了!
  我无法形容那一刻我所感受到了感动,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受到母亲这个词的伟大,那种纯净毫无杂质的笑容让我愿意倾其一生。
  水气迅速的在眼中凝聚,我轻轻的握住她软软的手,放到唇边亲吻。
  “我的女儿,你将会成为我最大的宝贝,妈咪将会竭尽全力给你最好的一切。"
  我噙着泪,却漾开幸福迷离的微笑,周身洋溢着母性特有的圣洁光辉。
  水初舞,初舞,我希望你能像初升的朝阳一样美丽,幸福!
  我坐在育婴床边,指尖轻轻的刮着她娇嫩的肌肤,笑着想。
  一双手臂从身后抱住我,我身心全然放松的靠在他身上,依在他的胸膛。
  “司辰,我一生从未像此刻如此满足!”
  “傻瓜!”他笑却将我更加拥紧,凑近耳际轻轻的说了一句:“我也是!”
  “只是你也太任性了,才在医院呆了三天就急着出院!”
  “我没事,一样是休息,家里反而清净一些,省得那些记者天天来麻烦,倒是你这次的化疗怎么样了?”
  他笑,只是那笑中的勉强没有瞒过我:“司辰!”
  “没什么,只是想到这次如果不是聂铭风,那一切的后果……”
  我急忙捂住他的嘴:“不要再说了,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只是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我却不能在你身边,我实在无法想象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无法陪在你的身边,那一切会如何?”
  我叹了一口气,沉默了片刻。
  周围有片刻的寂静,我有一种欲泣的感觉。
  “是不是真的要我认输你才会心安?”
  “我……”
  “不要开口,”我制止了他的开口:“其实我很清楚,你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我,而我也不得不承认,如果说我对他们毫无感情那也是过于矫情,他们都很好,如果要他们为了我守护一生却不给他们任何承诺,那过于自私,然而我又无法放手,我很清楚我介意的只是那种方式,但如果这是唯一让你心安的条件,那……我认输!”
  他沉默了片刻,伸手拥住我:“我希望你快乐,永远!”
  我闭上眼,开口:“我知道!”


  第 55 章

  “司辰,我们出去玩一次好吗?从开始到现在我们连蜜月都没有出去过呢?好吗,就我们一家人?”
  “好!”
  希腊的爱情海,连接着黑海,远远看去,恍若连在一起,永不分离。
  “司辰,我们会像这爱情海和黑海一样永不分离,对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夜晚,一个人睡不着,索性就轻轻的出来。
  夜色弦凉如水,带着隐隐海水的气息,我沿着沙滩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已来到了海边的海礁群。
  站在海礁上,我静静的站着,沐浴着月光。
  渐渐的,昼夜的温差,一股冷气隐隐的从礁石上透出,身上感到有一阵凉意。
  “晚上出来也不多加一件衣服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片寂静被一道温醇又不失清朗的嗓音打断。
  我回过头,看着那道在月光中缓缓走来的身影。
  真是惊讶啊,果真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在这也会遇到熟识之人。
  我勾起嘴角,浅浅一笑:“温先生,好久不见了!”
  月光之下的那人赫然是曾有一面之缘的温雨!
  “是好久不见了,将近有一年了吧!”
  他也站在我身边的一块礁石上,淡淡的笑着,语气中带着我不熟悉的东西。
  许久没有人开口,我侧过头看他。
  看着月光之下的他,我有一种错觉他恍若生来就是属于月光的,下一刻,就会融入月光中一样。
  下意识的,我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又不知道要抓住什么,甚至要触摸一下那是否真实。
  手指着魔似的上前,指尖甚至碰上他的脸,直到注意到他眼中的惊讶,这才清醒似的欲缩回手。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一下子撰住我的手。
  “你在干什么?”我一下子皱起眉,不悦的抬起头,下一刻却看进他的眼睛。
  那里面包含了太多了情感,痛苦,压抑,失望……不知为什么,我竟有了一刻的心疼。
  “你真的忘了吗,真的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却意识到似乎有什么被我忽略了,例如第一次见面时的莫名熟悉,我开口正准备要说些什么,手中突然莫名的被塞入一样东西,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耗司在夜幕,我回过神,看清手中的东西。
  那似乎是一个首饰盒子,小而扁的盒子只有半个巴掌大小,我有一种预感,这也许就是解开一切的关键。
  当我终于打开盒子,就着月光看清盒中的东西。
  下一刻,血色尽褪,步子忍不住倒退,险些掉下去。
  我终于记起来了。
  是他!


56.  往事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和聂铭风刚解除婚约,一个人在各国散心。
  七夕鹊桥相会,是一个适合结婚的日子不是吗?我轻晃着酒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抑不住心中的苦涩。
  曾经啊,这是自己一手打理的,到头来却是由另一个女人理所当然的来接收那所有的一切,这算不算是为他人做嫁衣呢?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嘴角冷然嘲讽的笑意越来越浓,眼中的雾气却再也止不住。
  应该庆幸的,自己身处于这家热闹的PUB,四周的人都忙着看着台上,根本没空注意周围的一切,而自己,脸上也戴着半截面具,根本不用担心被任何人认出。
  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在距离大半个地球的地方,那里正在大宴宾客,欢声笑语,即便是在这遥隔千里之外的地方,报纸上依旧可以看到财经报上登为头版的大幅婚纱照.
  而理所当然的,我这个下堂妇,自然应该在PUB里买醉。
  我如是可笑的想着,招手叫侍应又上了一瓶酒,下一刻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
  我抬起头,看着台上的少年,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戴着面具,但掩不住他周身不凡的气质。
  他,不是一个该出现在这的一个人!
  而他的手指指向我:“我选她!”
  那是酒吧的一种活动,台上人可以任意在台下选一个人,然后选中的人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决定是否与他过一夜,由于双方都戴着面具,所以事后即便是在大街上遇到也不会认出彼此,这种活动很好的保全了双方的隐私,又满足了人们的刺激,所以在国外这并不少见。
  我一笑,没想到自己也会遇到这种情况。
  这时他已经向我走来,眼中竟没有退却。
  我抬起头笑着看着他,我想我是真的醉了,否则我怎么会听到自己回答好。
  这时,一边的侍应走过来,手里端着一个空的托盘。
  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为了确保双方的保密性,一般PUB都会要求客人取下身上的一些财物,而不是要求支票支付。
  我伸手取下左耳的一只耳环,全球限量发行十对的珍珠耳环,采自大西洋深海最底层的稀有蓝色珍珠,每一只都价逾一百万美金。
  就在我准备取下另外一只的时候,那名少年开了口。
  “够了!”他很淡的开口:“Tiffany发行的全球限量耳环,光这一只就足够了!”
  他竟然看的出来!
  虽然意识有些模糊,但仍可以看出他有一副极好的嗓音,没有变声期的嘶哑。
  或许今夜不会太难熬,我轻笑着。


57.  前缘

  我端着手中的酒杯,轻饮,轻晃着,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的流动,微微的勾起了浅笑。
  如果被那人知道,我用他送的礼物用来买一个男人,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映呢?
  想到这我就心情大好,这也算是一种报复吧!
  “你准备一晚都这么过吗?”突来的男声,我抬起头,他正在坐在对面的沙发,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刻意的嘴角勾起媚人的笑意,在酒精的作祟下,“那你认为应该怎样呢?”
  说完,就自顾轻啜起酒。
  “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点魅力都没有?”
  我下意识的抬头,却被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吓了一跳。
  他已俯下身子,脸和我不过相距咫尺,甚至有几缕从他的额际滑落到我的面颊。
  “不是,你很容易吸引异性的目光!这是实话,虽然他戴着面具,但依然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极具吸引力的人!优秀如他,绝对不乏女人的青睐。
  “那为什么我不能吸引你的目光?”
  “没有……”
  没有说完的话语被封于唇齿,我双目圆瞪,瞪着眼前放大的俊颜。
  我刚要发怒,却感觉一股躁热。
  “你……”
  他笑:“你难道不知道在这种地方都会放入媚药通过空调吹送出来吗?”
  “所以?”
  “所以……”
  看见他又准备俯下身,我推开他。
  笑着看着他的惊讶,我欺上身,先吻上他:“这是我为主导的,忘了吗?”
  注视着我半晌,他慢慢的漾开笑:“好!悉听尊便!”

  阳光照在脸上,我不经意的一声叮咛,习惯性的翻身,可下一刻浑身传来得疼痛却让我不由呻吟出声。
  浑身上下恍若被卡车碾过,全身传来有些久违的熟悉酸痛,这种感觉是……我几乎是在忆起的那一刻就惊醒,一下子起身。
  原本覆盖再身上的薄被一下子滑于腰际,露出掩饰在薄被之下布满青紫的肌肤,还有紧紧缠在腰际的一双手臂。
  我没有勇气掀开另一半被子,视线偏移,目光落在那张戴着面具沉沉睡去的脸,一下子所有的记忆都回笼,其实醉酒的我记忆已经模糊,但大概的记忆依旧存在。
  我忍不住唉叫一声,老天,我竟然真的找了一个人来了一夜情,现在怎么做,尖叫着哭诉自己的遭遇吗?
  沉默了五秒,我冷静到几乎冷漠的拨开他锁在我腰上的手,简单的冲了一个澡,然后换上昨天的衣服,看着镜子,镜中映出的是一个头戴面具的冷然女人。
  这时,我才把视线转到他的身上,他还在睡着,几屡发丝垂在他的额际。
  轻叹一声,这个人和我明明只是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却有了最亲密的关系。
  取下耳上另一只耳环,放在床边柜上,在他额上印下很轻的一吻:“再见!”
  如一只蝴蝶,翩然转身离去,没有半丝留恋。


58.  转机

  约定了时间,我来到咖啡厅。
  “给我一份冰滴咖啡,千层酥,谢谢! ”
  我把菜单递给服务员,正好另一道人影也到,在对面落座。
  “同样给我一杯冰滴咖啡。谢谢!”
  服务生颔首退下。
  有过片刻的沉默,温雨终于开口:“我以为在记起一切之后,你不会再见我!”
  我抬头看他,将现在的他与五年前的他相重叠,他成熟了,眉宇之间的稚气已经消失,但轮廓却没有多大的改变,我有些好笑,自己为什么没有在见面的第一眼就认出他,否则就不会有这么多风波了。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讪然一笑:“以前你的身边只有水司辰,眼里也只有水司辰,自然不会认出我!”
  “我不明白!”我双手交错放于膝上,“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出生于医生世家,父母都是医学界的权威,家境富裕,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正好这时服务生将咖啡端上,他端起咖啡,举止优雅的喝了一口:“其实我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在外人看来也许他们是鹣鲽情深,可事实上我知道他们的结合只是为了利益,夫妻情谊,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我的存在也只是他们为了延续自己的声名,他们从未向我隐瞒我的身世,因为对他们来说,这是我的荣幸,我应该感激涕零!”
  “抱歉,让你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
  “没关系,和你遇到的前一个星期,他们飞机失事,双双遇难,那时候的我一下子失去了目标,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茫然不知所措之下就做了那个决定!”
  他还是那样的笑,云淡风轻,恍若经历那一切的根本就不是他!
  “我想,即便如此,医学也一样已经成为你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吧!”
  他眼中先是惊讶,然后是激赏,再慢慢笑开,是那一种真诚的笑。
  “夕月,你真的很聪明!”
  我巧然一笑。
  “对,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已经离不开了,所以后来我进了美国最著名的医院,师从路德华,主修心脏与脑科……”
  原本我还可以保持淡定的听他说着,可突然端着咖啡的手怔住。
  “你主修脑科?”我不可置信的惊喜地看着他。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对!”这时我反而镇定下来,放下咖啡杯,定定的思考。
  温雨是医学界的天才,在医学界已经极少有人能够与他相媲美,如果由他来医治司辰,那成功的机率应该会提高很多吧!
  不自觉地,我皱起了眉,左手习惯性的在桌面叩击。
  然而就在我犹豫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温雨率先开了口:“是水司辰吗?”
  看出我的惊讶,他了然地笑了笑:“全天下除了水司辰还有谁会让你失了方寸呢?说吧,有什么可以帮助的?”
  “脑癌!”这下子连他也无法维持镇定:“你说什么?”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司辰锝了脑癌,按照医生的说法,几率不大,所以我想知道如果由你操刀,结果会是怎样?”
  他的眉紧紧的皱了起来:“脑癌并不容易,我没有把握可以医好,但我会尽我的全力!”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松了一口气,漾开微笑,像一朵玫瑰花缓缓盛开。
  温雨有片刻的失神。
  “谢谢,只是……”
  “放心,在你自己说出以前,我不会对那件事提半个字!”
  看着他了然的笑,我有一丝愧疚,只是现在……
  “对不起!”明知道对不起只是更大的伤害,但除了这个,我无法给与更多。
  置于桌上的手忽然被人握住,抬起眼睛看着他,没有惊讶,没有怒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他站起身子,俯下身子,我感觉到额间的温热。
  “永远不要说对不起,即便你觉得愧疚!”

  回到海边别墅,`推开门的一刻,原本背对着门的人回过身,温和依旧的笑容,一杯热汽腾腾的茶。
  “回来了?”
  无声的站到他的背后,屈膝跪下,从身后抱住他,靠在他的身上,静静的开口:“不问我去哪了吗?”
  他和煦的笑着:“没事,不是吗?”
  “可是……”原本想说下去却突然住口,我叹了一口气。
  “我去见了一个人!”
  “温雨!”
  他的背一僵,下一刻他忽的握住我的手,搁于下颚:“放心,我答应过的,为了你,为了初舞我不会放弃,永远不会!”
  头依在他的身上,微微的点了点头:“我相信!”

  三天后,司辰和温雨一起去温雨的研究所进行治疗。
  临行前,站在机场,我的心绪从未如此跌宕过。
  “没事的!”司辰安慰我,温煦如春风的声音:“我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轻柔的在面颊上印下一吻。看着他们离开,心情已不再那么忐忑,嘴角是浅浅的笑意。
  摸了摸自己依然有些发烫的耳垂,笑着想着他刚才在耳边的低语。
  “我爱你!”
  轻柔但坚定的语言,轻易的安慰了我原本不安的心,他会回来的,我知道,因为他答应过我,他不会失信!
  下意识的抚上自己指上的戒指,司辰,无论是我还是初舞,都会等你回来。

  终于,我一身轻松的走出机场,没走几步,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
  “总裁,出事了!”


59.  干爹

  厚厚的幔布窗帘挡住了阳光对房间的窥视,床上被棉被裹起的男人正大声对着电话斥骂:“我可不知道我花高薪请来的人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告诉他们在星期一还解决不好那就不要我开口了直接辞职省的浪费我的口水!”
  狠狠地挂上电话之后,正生重感冒的男人又咳了起来。
  “都病成这样了,还发这么大的火?”
  带笑的娇柔嗓音响起,下一刻,厚重的窗帘被拉开,阳光倾泻进来,穿透轻薄的雪纺纱,衬出来人玲珑有致的身躯。
  来人回过头,笑得巧笑嫣兮。
  聂铭风惊愕:“你怎么进来的?”
  “别忘了,我曾经是你的秘书,对于你的习惯自然熟悉,不过都这么多年了,你的习惯还真是没变,还习惯把备份钥匙放在花盆底下!”
  虽然有些担心的抱怨,可我依然还是笑着。
  “谁说的?没有!”
  “真的?”狡黠的一笑,手脚飞快地掀开被子,果然是如以往一样的裸睡。
  “没有?还是一样的不穿衣服?”
  “你……”他忽的语气一闷:“你来干嘛?”不善的语气,却因为由感冒而引起的喉咙沙哑而听起来像孩子的发脾气。
  “来看望病人啊!”
  “我没事!”
  我没有理会他的赌气:“想吃什么?”
  他不可置信:“你煮?”
  “难不成还你吗?”我略一思考:“你还生病,就先吃清淡一点的吧,煮点粥吧!”
  “好吧,鸡丝粥!”
  半个小时之后,端着刚煮好的粥:“先吃点吧!”
  “嗯!”
  他生病之后,总有一些虚弱,我没有开口,接过勺子喂他。
  不久一碗鸡丝粥就已经见底了,他扯过一张餐巾纸,拭了拭嘴角,:“说吧,什么事要我帮忙?”
  有些无奈的语气。
  我笑:“你看出来了?”
  “笑话,你别忘了,你是谁一手培养起来了?”
  “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要去一趟澳大利亚的印第安人的集聚部落,初舞我不放心,你帮我照顾一下吗?”
  “你让我照顾一个婴儿?”这回真的是大惊失色了。
  我没有开口,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带着笑,有些撒娇的笑。
  他瞪了我一会,然后低下头,无奈的开口:“真是被你吃定了!”
  “不过照顾得不好可别怪我!”
  “既然是做干爹的人总得做起干爹的责任吧!”
  “干爹?”
  “对啊!”
  我笑着,聂铭风,这是一份承诺,你应该会明白吧!
  这也许是你我之间最好的结局吧!


60.  澳洲土著

  澳大利亚土著集居的部落,在经过英语艰涩的交流我撩开其中一个帐篷的幕布。
  帐中一个男子背对着我趴在地上,长期在外奔跑形成的古铜色的肌肤,在后背有几道颇深的不规则伤痕,一旁一个土著的小女孩在为他上药。
  看见我,那个小女孩一愣。
  示意她不要开口,我接过她手中的药膏,让她先出去,自己在一边坐下。
  指尖蘸取些许清凉的药膏,涂在伤口,伤口有些深,开始红肿,很严重。
  我忽然记起那一通电话,“总裁出事了,奇副总裁在澳大利亚为了救一个小女孩,在土著区被乱石砸伤!”
  小女孩?是刚刚那个吗?小小的苹果脸很可爱,下意识的,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量。
  "你在干……”一声闷吭之后,奇严不悦的转过头,刚要开口,却在看到来人之后忘了言语。
  我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不说下去了?”
  他神色有些复杂,闷闷的开口:“你怎么来了?”
  “我来不得吗?回过头去趴好!”
  他依言重新趴好:“你不该过来!”
  “驻澳大利亚副总裁出事,各主管十万火急的通知我,我能不来看看吗?”
  他闷不吭声,我正好乐得把药膏涂好,放下木制的盒子,拿起一旁的绷带。
  男人和女人体形上的差异原来真的很大,我已是一米七的,这样的身高已不算娇小,奇严也不算壮,精瘦,没有一丝赘肉,但我仍需要紧贴着他的身子才能勉强将绷带绕过他的腰。
  忽的,感觉身体被人一带,回过神来,已被人压在身下,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一切都像燎原之火一样不可收拾,不知何时,长发早已披散,倾斜在肩上,上衣被褪下肩,晶莹如玉的肌肤,黑亮如丝的长发衬着深蓝色的丝绸面料,白蓝黑色的相交在奇严的眼中构成了最美的一幕。
  奇严失去自持,亲吻着那一片温润,宣告着自己的臣服.
  “啊!”突来得一声尖叫顿时打破了所有的迷咒,有了一秒种的僵硬,几乎是同一时刻,我和他都迅速的扯过一边的被单,遮住自己几近半裸的娇躯。
  是刚才的那个小女孩,小小的苹果脸早已红透,地上是滚落了一地的水果。
  她结结巴巴得开口;“你……你们的……晚……晚饭!”好不容易说完,她急匆匆的放下东西,还不忘看我一眼。
  我回想着她刚才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原本扎起的长发不羁的披在身上,他就像一阵风,难以让人抓住,然而这只会让所有的前仆后继的上前,希翼成为那个最后的终结者。
  “你救的就是刚才那个小女孩?”
  毫无里头的问话让他一愣,好久没有反映过来。
  “刚才她很怨恨的瞪了我一眼!”我很“好心”的为她解释。
  他的脸上似乎隐隐的浮起了笑意:“不是,我救的人是她的姐姐阿依丽,那可是全族最美丽的女人……”
  “哦!”我嘴角勾起一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只是再美,在我心里她也比不上一个人的分毫!”
  他话锋一转,我自然听的出他的挪揶,又恼又气,玉腿毫不客气的一脚揣过去。
  “去死!”
  身为野外摄影家,奇严的身手自然不会迟钝到哪去,腿才踢到半路就被拦截了。
  粗糙的掌心肌肤摩挲着纤细的脚踝,感受着女人与男人截然不同的丝质肌肤,滑腻,水润,细致,恍若那最细腻的丝绸,被单下,半遮半掩,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脚踝被人紧紧握住,有一种热度暗暗传来,不自觉的我红了耳根,挣扎着:“奇严,放手!”
  “不放!”
  我自然了解他的脾气,看来这样说是没有用了,我软下语气:“奇严,我饿了!”
  他神色有些微变,似是有些生气的看着我,我也不回答,只是笑着看着他。
  对峙了半晌,他无可奈何的放开我,端过一边的晚饭:“我觉得我们真的是被你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