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1-07
辛琪: 情惑只为卿
失去所爱的人
就像是蒙了尘的天使
昔日的光辉再不复见
第1章
下课铃声响起。
颜水柔正在黑板上书写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将剩下的英文字母继续写完才转过身,她面对讲台下的学生,将未竟的话语说完后微微一笑。
「我不再耽误各位的时间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
哄堂的吵杂声立时爆开,罕人纷纷收拾各自的笔记、讲义,然后陆续踏出教室。
颜水柔低头收拾着桌上的资料纸张。
「颜姊。」娇俏活泼的嗓音在颜水柔身旁响起。
颜水柔一抬头即看到身旁那名打扮前卫的女孩──是她的学生方钰华,她是第一个从不称呼她老师的学生,也是第一个直截了当的告诉她,她长得一点也不像为人师表模样的热情女孩。
「钰华,有事吗?」颜水柔问道,忽然被方钰华脖子上恃殊造形的项链给吸引住目光。
方钰华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的颈部,漾出一抹笑容,伸手轻抚着项链,轻手轻脚的样子着实与她的个性不太协调。
「颜姊,好看吗?」
「嗯,好别致,妳买的吗?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特殊的项链。」颜水柔看着方钰华珍爱的抚着颈中物。
「不是买的啦,是我的一个朋友亲手做给我的。」方钰华难得地显露出一丝赧然。
「啊,是男朋友吗?」颜水柔微笑问。
「才不是呢!」方钰华冲口而出。
颜水柔看她闪着尴尬与羞赧的眼神,微笑的转移话题,「妳不是有事找我吗?」
「对喔,差点忘了。颜姊,这个星期天有一个联谊会,妳也一起来好不好?」
「联谊会?」
「就是 大与我们 大英文系的交流联谊会嘛!连系上的教授、讲师啦都会参加,难道颜姊妳还不知道?」方钰华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面前这位号称「天使教师」的颜水柔。
颜水柔闻言,有一丝怔愣。「对不起,钰华,星期天我有事不能参加。」不仅是因为有事,也因为她绝不会再参加任何以舞会、派对为名的联谊会了。
「颜姊,我真不懂,我从来没有看妳参加过学校举办的任何活动,而且好象每个星期天妳总是没空。」方钰华有丝不解的问。
颜水柔微微一笑,笑容中有一丝无法察觉的苦涩。「我说了我有事啊。对了,妳下一堂没课了吗?」
「有啊!」方钰华反射性抬起手来看看手表,「时间快到了,我要走了──」她正说着,上课铃声突然响起。「哎呀!这下要迟到了。颜姊,那我先走了,下课后我再去找妳。」她抄起丢在一旁的背包,挥挥手,快速地奔出教室。
颜水柔若有所思的目送着方钰华跑出教室的背影,心中有一丝羡慕与惆怅,不记得自己是否曾经有过这么无忧无虑的求学时光?
她拿起桌上的纸夹,慢慢的走出已然空荡无人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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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梧站在英文系教师的休息室门口,斯文白净的脸上有一丝期盼的神情,直待看到远方那抹缓步而来的娇小身影,他凝望的眼中立刻散发出一股热切的光芒。
多么柔美纯净的女子啊!在颜水柔初进 大时,他曾无意中见过她几次面,从此心中就烙下她的身影。
在他刻意打听之下,他知道她已经二十六岁了,可是她那双纯真无邪的水眸以及秀丽精致的五官,总让人有种她才二十岁的感觉,即使眉宇、眼底偶尔流泄出轻愁,她仍是被英文系的学生冠上「天使教师」的别号。
而他也知道,她的内心紧紧锁住,从不让他人窥探,表面的随和并不代表她肯随便的敞开心房──这是他在始终无法单独邀约她出来之后的顿悟,可惜他还是无法轻言放弃,男性的自尊使他不愿承认他无法成为解开她愁郁的那个唯一。
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走近,根本就没有察觉他的存在,江文梧内心苦笑。
「颜老师。」
颜水柔恍如大梦初醒的抬头,看出眼前这名男子眼中的热切,内心不禁叹息,他怎么还不放弃啊?!
「江教授好,有事吗?」她淡淡问道,刻意以称谓拉开距离。
江文梧看着心仪的佳人丝毫不假辞色的神情,自尊有些受伤。
「我有公事找妳!」他冲口而出,内心却实在不平,为什么她老是用一视同仁的眼光对待自己。
「喔?」她有一丝诧异。
「是这样的,下星期三校方请来一位企业天才到商学院演讲,因为他只答应演讲一次,所以校长希望能在他演讲后的餐叙中,说服他答应不定期来学校演讲,好让学生吸收学习更多的实战经验,而校长希望妳也能列席参加。」其实这是他向校长极力建议的,只为了增加与佳人相处的机会。
「这是商学院的事,而我不过是个英文系的讲师,根本就不懂商学院的事,为什么要我去?」她不解的瞪大眼。
「因为那位欧尼尔先生是个外国人,虽然他也会讲中文,不过依校长的意思,认为找一个精通英文的老师一起接待他,或许可以让他觉得更自在,说服他的机会也大些。」江文梧解释道。当初校长提出这个构想时,他便大为赞成,并技巧的让校长同意他所推荐的人选。
「可是英文系资探的教授这么多,为什么要找我这个小小的讲师?」颜水柔更加诧异。
「是校长指定的,我只负责来通知妳。」他有些心虚的回答。
颜水柔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仍是点点头。
「既然是校长的意思,就请江教授转告校长,那天我会准时出席的。」
「好,我会转告校长。嗯……颜老师,我──」他有些迟疑的开口。
「江教授,谢谢你特地来告诉我这件事,下星期三我一定会到。对不起,我现在还有事,不能和你多说了,再见。」她打断他的话,说完后立刻转身走进教师休息室。
江文梧眼睁睁的看着佳人走进休息室,内心懊恼不已,她根本不让自己有机会提出邀约嘛!以往还会轻柔随和的拒绝,现在却连让他开口的机会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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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水柔吁了一口气,放松的坐在自己位子上。
「水柔,我看见了喔。」同事李婉菁凑过来,吓了颜水柔一跳。
「妳又看见什么了?」颜水柔有丝无奈的问。
「看见鼎鼎大名的商学院王牌教授再一次铩羽而归。」李婉菁不怀好意的调侃着。
「妳别开玩笑了,江教授只是有公事找我。」颜水柔更加无奈的解释。
「哪来这么多公事?从妳刚进学校没多久,他这个从未踏足英文系的王牌教授就三番两次的跑来找妳,企图不是很明显吗?」另一同事张佩珊也凑过来打趣道。
「妳们两个别再消遣我好吗?我都快烦死了。」颜水柔有些沮丧的看着这两位平日较亲近的同事。
「有什么好烦的,妳干脆接受他的追求不就得了。」李婉菁边说边拍拍自己挺起的大肚子,「我要不是已经死会了,说不定还会变成妳的情敌呢!」她调侃着。
「对啊!妳为什么老是拒绝他的追求呢?」张佩珊有丝不解的问。因为她自己私底下还满欣赏文质彬彬的江文梧。
「我又没有叫他来追求我!」颜水柔烦躁地低嚷,再看向两位同事不以为然的表情,不免叹了一口气。「说实在话,既然我对他没什么感觉,不如就不要给他希望,免得日后不好收拾,再说学校里喜欢他的人那么多,他迟早会改变主意的。」她头一次坦白告诉同事自己的想法。
「哇!瞧妳说得好轻松喔!江文梧各方面的条件都很不错,妳怎么可能不动心?」李婉菁大惊小怪地哇哇叫。
「就是啊!江文梧人长得不但英俊斯文,又是出身书香世家,在学校则是万人迷的王牌教授,妳竟然不心动?」张佩珊夸张地比手画脚说。
「我说了呀!就是没感觉嘛!」望着两张好奇不解的脸,颜水柔无奈地再强调一次。她知道江文梧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她也知道他想追求自己的心意,如果自己早些时候认识他,可能会动心也说不定。无奈他来得太迟了,而且还迟了七年……
「真的?」李婉菁失望的问。
「真的。」颜水柔坚定的对着面前两张怀疑的脸。
「可怜喔!可怜的江文梧碰上了英文系的无心天使讲师,恐怕是非认输不可喽!」张佩珊好玩地嘲笑着,想不到江文梧那个女性心目中的万人迷,竟然也有踢到铁板的一天。
颜水柔闻言脸色刷白,她不自在的从位子上站起,「不跟妳们闲扯,我今天没课了,要先走,再见。」她抓起桌上的东西,有些匆忙的走出教师休息室。
直到走进校园里安静的石板道路上,颜水柔被引发的心惊情绪才慢慢沉淀下来。
张佩珊不经意的调侃话语,却说得十分准确,直接命中了她的伤心处。没错,没有人知道颜水柔早已「无心」,她的心早在七年前即已遗落,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一具充满罪恶感、欲赎罪却无从赎起的行尸走肉。
自从得知学生替她取了「天使教师」这个别号,她就知道这个名词对自己是个多么大的讽刺,每回听到「天使」这两个字,脸上随和的面具都几乎崩塌,而且只要一听到这个字眼,她就感到椎心刺骨的疼痛……
颜水柔抑郁的走在校园的花丛间,她身形缓慢、脚步幽荡,就如她的人生一般迟缓前进、毫无意义。
晃荡许久,颜水柔终于将混乱脱轨的思绪收回,暗自责怪自己的情绪失控,她举起手来敲自己的头。
「别再想了,别忘记妈妈还需要妳呢!」她自语着。
振作起精神的颜水柔,快步的朝学校大门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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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商欧尼尔集团 台北总部大楼
邱明克轻敲木质厚实的总栽办公室大门几下,当门内传来低沉的咆哮声,他脸上即浮起好笑的神情推开门,心想狂狮好象发火了耶!
果然,他一进门便瞧见一双冒火的眼瞳正阴沉的瞪着自己,一个庞大的身躯坐在大型的皮椅上,掩不住其咄咄逼人的气势。哈!看来狂狮这次气得不轻。
「总栽大人,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急吼着把我叫来?」邱明克嘻皮笑脸的看着眼前这个俊美英挺的男人,平日还算温和的灰眸,此时却布满风暴,闪亮的金色中长发似被狠狠的爬梳过,正凌乱的披在他肩上。
他正是欧尼尔集团在亚洲区的总栽──洛克.欧尼尔,另有一个中文名字叫程伟杰。
邱明克是在美国修商学博士时认识洛克的,两人因理念相同而结为好友。在邱明克取得博士学位后,即被洛克廷揽进欧尼尔集团成为他的副手兼特别助理,至今已五年时光。
在四年前邱明克追随洛克回到台湾,他帮洛克重新整顿亚洲区欧尼尔集团旗下的各项企业,在经过四年的整合开发至今,欧尼尔集团的营业额年年窜升且打破纪录。
「你还笑得出来!你倒是给我说清楚,没事替我搞个狗屁演讲做什么?你是嫌我不够忙是吗?」洛克火大低吼着,眼底风暴骤增。
「干嘛发那么大的火?不过是场演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这是做好事啊!既可以让那些即将入杜会的新鲜人多增加点见闻,又可以提升集团的知名度,一举两得嘛!有必要这么不爽吗?」邱明克狡猾地避重就轻。
洛克拧着眉,神情不耐的听完邱明克的满口废话。「狗屁!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又为了亲戚朋友的拜托而出卖我?」
「当然不是。」邱明克立即反驳,可是他心虚的眼神仍是敌不过那双瞪视着他、已快喷出火来的灰眸,只好老实招供。「好啦! 大校长是我爸的一个远房亲戚,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是你的特别助理,所以拜托我爸来求我帮忙,想请你到他们学校演讲。」
「所以,你就二话不说的把我卖了?」洛克阴沉的说道。
「唉!洛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那个人心肠太软,你就帮个忙,去一次嘛!」邱明克苦着脸说。
「企业界有那么多优秀人材,为什么独独找我去?」洛克忿忿不平地问。
「还不是因为咱们集团这几年太出名了,再加上这次我们独资在桃园兴建超大型购物中心的事,早就被报章杂志把新闻炒得那么大,人家当然会觉得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邱明克颇不以为然的瞅着洛克瞧。难道消息灵通的他会不知道欧尼尔集团已因此次的开发案而家喻户晓?
「你就那么确定我一定会答应?」洛克低咒着。
「我当然知道你才不在乎什么名声,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这个好兄弟的忙。」邱明克继续说好话,「你也不想看我难做人吧?」他满怀希望的望着洛克。
洛克狠瞪他一眼,「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绝对不会。」邱明克急忙举手作发誓状。
「把我那天的行程重新安排一下,另外,我只负责去演讲,那之后的餐叙就免了。」谁要跟学校的老学究们餐叙,天晓得他们跟自己有什么好聊的!
「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们了,而且我也将你那天的行程挪出来了。」
「你还把我卖得真彻底啊!」洛克朝邱明克瞪眼嘲讽道。
「好啦,既然你已经答应去演讲了,再加上一顿饭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求求你就勉为其难吧!何况还有我陪你一起去。」邱明克安抚着。
「那干脆派你上台去演讲不就得了。」洛克不屑的撇撇嘴。
「喂!老兄,人家找的可是总裁大人,不是我这个小小的助理,别搞错了。」邱明克好笑的扬眉道。
「Shit!好啦!没事你可以滚了。」洛克忍不住低咒起来。
「好,我走了,你别光顾着生气,我放在桌上的东西,记得看一看啊!」邱明克说完立刻转身走人,庆幸自己又逃过一劫。
洛克看着邱明克有如火烧屁股般的快速逃逸,不禁又低咒一声。他站起身踱到身后那一大片落地玻璃前,向下俯视那有如火柴盒般的车子在街道上快速穿梭奔驰,藉此整理他有些混乱的思绪。
欧尼尔集团在台北的总公司设立在这栋位于闹区的三十八层楼高大楼里。整栋大楼画分为几大区域,分别负责欧尼尔集团名下在亚洲区投资经营的各种企业,也是欧尼尔集团在亚洲区的总指挥所。总裁办公室位于这栋大楼的三十七楼,而三十八楼则是洛克的私人寓所。
洛克在心中咒骂着狡猾的邱明克,竟然会先斩后奏的搞出一个可笑的演讲来,还逼得他不得不同意,真不知道他是该鼓掌佩服邱明克的奸诈狡猾,还是狠狠的将他揍一顿。
想当初自己不也就是欣赏他的缜密思虑及大胆的行动力,才会力邀他加入集团来成为自己的左右手,只是没想到今天他竟把当初的那一套用在自己身上,洛克苦笑着。
也许是自己的错,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告诉过邱明克,大学校园对他来说是一个既痛恨且禁忌的地方,因为它造成他心底一个永不磨灭的伤痕,是一个他永远也不想再踏入的地方。
洛克冷笑,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再次踏入一个自己曾发誓永不再接近的地方。
洛克甩甩头,用手爬梳着凌乱浓密的金色中长发,随即毅然地走回位子上,再次埋首于公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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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水柔站在玻璃窗外看着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的母亲,那平静空茫的表情代表母亲依旧陷入在自我的世界中无法自拔;她感觉眼底一片熟悉的灼热,身子却迟迟不愿举步踏入门内去感受两人对望时,母亲却再也不认得她的椎心伤痛。
「颜小姐。」疗养院的资深护士李月云,看着这个每星期日来报到的女孩,心中有着无限同情。
「李小姐,我妈这几天的情况有进展吗?」颜水柔转头问着千篇一律的问题,眼角的泪已毫无预警的滚滚流出。
「还是老样子。医生说妳母亲这种自闭的情形,恐怕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善了。」李月云看着颜水柔失望的眼神,不禁暗叹一声。
「我是她的女儿,像这样常常来陪她说说话,难道还是一点用也没有吗?」她满怀希望的问。
「关于这一点可能要问医生才会比较清楚。另外医生有交代,如果妳来了,他有些关于妳母亲的事要告诉妳。」
「喔,既然这样,我先过去找医生后再来陪我妈,谢谢妳,李小姐。」颜水柔说完,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个钟头后,颜水柔茫然怔忡的走出疗养院大门,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脑中回想着方才与医生的对话──
「怎……怎么会?」
「我们已经帮妳母亲仔细的检查过了,结果的确是如此。」
「可是我妈以前从来没有心脏方面的问题啊!」
「真正原因我们也不太清楚,妳母亲以前的确没有心脏方面的疾病,不过现在她的心脏愈来愈衰弱是个不争的事实。颜小姐,我希望妳还是先要有心理准备才是。」
「那……那我妈还有多少时间?」
「除非奇迹发生,否则我们估算以妳母亲目前心脏持续衰败的情况看来,大概也只剩下五个月到一年的时间而已。」
「难道……难道没有其它的方法可以救她?」
「对不起,颜小姐,以目前的医药技术,恐怕对这种情况还是无能为力。而且……」
母亲自闭的情形是长年抑郁及屈辱所造成的,也许母亲在下意识里根本就不想活了,心脏功能的日渐衰退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样的结果又有什么好惊讶的呢?
可是她就是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不仅是母亲仍不认得自己的悲哀,现在甚至连每周一次,她可以见到母亲来抚慰自己心灵的时间也快要被剥夺了……
有时她真的很想恨,恨母亲对自己的弃之不顾,或是恨已逝父亲撒下漫天大谎,导致自己终身幸福被毁。
可是到头来她谁也不能恨,只能怨苍天弄人,无心无力的她最怨的该是自己懦弱胆怯、不明是非的个性,是她自己亲手将幸福往外推,才会造成今日这般孤苦无依的处境。
是啊,她终究只能怨自己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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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水柔抑郁的走在通往校长室的校园道路上,准备尽力帮忙校长和那位欧尼尔先生达成协议。
那天从疗养院回来后一直到今天,颜水柔总被一股惶然无措的感觉给控制住。
自从听到母亲将不久人世的消息后,她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就要再次经历巨大的改变,这使得她在面对外人时,随和恬淡的面具几乎就要脱落于地。她终日茫然惶恐,心田更不时传来阵阵刺痛,在短短几日内,身子已消瘦一圈。
颉水柔推开校长室旁的会议室大门,走进门后,迎面而来的就是江文梧极度关怀的面孔。
「颜老师,妳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江文梧急忙问道。
颜水柔垂着的眼眸抬起,快速地扫视他一眼,「我很好。对了,欧尼尔先生还没有结束演讲吗?」
面对颜水柔的闪避,江文梧失望的敛下关怀的神色。
「演讲已经结束了,不过有许多学生提出问题,所以欧尼尔先生暂时还无法脱身,目前校长和他的特别助理邱先生正陪着他,我看没事就先过来了。」
「那其它的教授呢?也还在礼堂吗?」颜水柔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其它人员。
「喔,就只有妳、我和校长一起与欧尼尔先生餐叙。」其实预定列席的教授还有几位,不过他说服了校长,只因自己的私心。
「啊!怎么会?」她有一丝诧异,不是说要说服欧尼尔先生多来演讲几回,光凭他们三人够吗?何况自己恐怕还不够格说话呢!
「嗯……这是校长的意思。」江文梧急忙解释,眼睛却含情脉脉的看着一身雪白的颜水柔,心想她真是名副其实的天使啊!
颜水柔并未察觉他含情的目光,脑中只是更加疑惑,「江教授,我不认为我的口才好得足以担任说服的工作,你看要不要再去请几位商学院的教授来,也许效果会比较好?」话才说完,颜水柔一抬眼就发觉江文梧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她立刻不自在的转开眼眸,看向落地窗外的花木。
「颜老师,其实──」江文梧正想趁此机会表态时,会议室的大门猛然被打开来,校长李育领头踏入门内,在他身后则跟着两名高大男人,三人陆续走入会议室里。
李育一抬头,「啊!太好了,你们已经在这里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洛克.欧尼尔先生,同时也是全球知名的欧尼尔集团在亚洲区的总裁,而他身旁这位是他的特别助理邱明克先生。」李育笑容可掬的介绍着,接着他又对着洛克道:「这两位就是我刚刚提过的,本校商学院的王牌教授江文梧先生,以及英文系的讲师颜水柔小姐。」
待他介绍完后,才发现洛克.欧尼尔毫无反应,一双灰眼正异常严厉的瞪视着颜水柔。
当颜水柔抬眼想挤出一抹欢迎的微笑时,就不期然的对上那一双冷酷无比的灰眸,她的脑中轰然作响,脸色顿时苍白如纸,笑容僵在嘴角,内心涌起惊惶无措的不安感觉。
是他!竟然是他!原来欧尼尔先生就是他……天啊!现在的她应该怎么办?颜水柔涌起一股强烈欲逃的念头。
李育诧异的看着两人奇怪的对视。
「咳,欧尼尔先生,你诏识颜老师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洛克唇边突然咧出一抹残酷的笑容,严厉的眼神转为冷冽。
「当然认识,我们是多年不见的好朋友呢!」他语带嘲讽,眼神异常冰冷无情。
「啊!真的吗?那太好了。」李育闻言十分雀跃的说,心想这下有希望了!
「是啊,我也想不到会在贵校碰上多年不见的好朋友呢!」洛克字字刺耳,冷厉的眸光毫不留情的射向颜水柔。
江文梧隐约觉得这位欧尼尔先生的口气有些怪异,他高大的身躯有一瞬间似乎散射出怒气来,但稍纵即逝,江文梧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基于礼貌,他仍是伸出手,「欧尼尔先生,谢谢你肯拨冗到敝校来演讲,我是江文梧。」他客气的招呼着。
洛克严厉冷冽的灰眸扫了江文梧一眼,缓缓伸出手。
「原来你就是李校长口中所说的那名商学院的王牌教授,听说听你讲课的学生之多,可居全校之冠。」他淡声道。
「哪里,那是校长太过奖了。」江文梧谦虚的说着,却掩不住眼中的骄傲自得。
洛克抽回手,不再理会江文梧,反倒是转而面向已呆若木鸡的颜水柔。
「水柔,妳该不会就是李校长提起的那位『天使教师』吧?!」他轻佻嘲讽道。
颜水柔身体微震,惨白着一张小脸,默默的接受了洛克的嘲讽,不敢反驳。她力图镇定的伸出微颤的小手,「你好,欧尼尔先生。」
洛克轻蔑的望着她伸出的手,好半天才伸手轻轻一握,随即放掉,接着他转身面向正热络的看着自己的李育。
「李校长,既然我今天难得的碰上好久不见的好朋友,我想餐叙就免了,只要颜小姐陪我参观一下贵校,顺便叙叙旧即可;待会儿我还要赶回公司去。」洛克说完,随即转身走出会议室,根本不让李育有说话的机会。
李育顿时手足无措,只好以眼神求助的看向邱明克。
邱明克正为好友怪异的言行感到一头雾水,只好耸耸肩,对李育抱歉一笑。「李校长,总栽既已决定,我也没办法了,对不起。」邱明克一说完,立刻溜之大吉地走出会议室。
李育无奈的转头看着颜水柔。
「呃,颜老师,看来只有麻烦妳了,请妳在跟欧尼尔先生谈话时,向他提出校方的要求好吗?」
「校长……」颜水柔迟疑着,此刻她的内心实在是悲喜交集,各种纷乱的思绪全涌上了心头,令她措手不及。
「没关系,有机会妳就提一下,不肯也不要紧。不过既然你们以前是好朋友,也许他会答应也说不定。」李育急忙交代着。
「我知道了,校长。」颜水柔无奈的响应,她心知肚明这是绝不可能的事。「还有其它的事吗?校长。」
「没事、没事,妳就带着欧尼尔先生去参观一下我们的校园吧!」看她一副不愿出去的样子,李育急忙催促道。
颜水柔看了校长热切的表情一眼,才有些畏怯的踏出了会议室。
至于江文梧则是满腹狐疑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第2章
颜水柔硬着头皮踏出会议室大门,只见洛克单独一人站在门外,她有些畏怯的看着他冷酷的灰眸。
「呃,邱先生呢?他不一起去吗?」她颇为不自在的问。
「是我要参观校园,关他什么事?」洛克冷冷的逼视她。
「噢……好,那么欧尼尔先生,请你跟我来。」她瑟缩一下,有丝慌乱的说,作势往前走。
「等一下。」洛克叫住她,「我不相信妳已经忘了我的名字。」他冷眼斜睨着她,看着她闪过惊慌的苍白容颜,心中有一丝快意。
「你希望我叫你洛克先生是吗?」她微蹙眉问。
「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天使。」他满意的看着她闻言后更加泛白的脸色,「我记得妳以前都是叫找杰的,妳应该还没忘记吧?」他讪笑着,不怀好意的瞅着她。
「那……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然我称呼你程先生可以吗?」她以略带祈求的美眸看着他。
他漠然的看着她祈求的眼神良久,决定先暂时放过她,「好,妳带路吧!」说完他随即跨步向前走去。
颜水柔紧绷的心这才有些松懈,急忙跟了上去。
两人在校园内闲逛了许久,颜水柔除了生涩僵硬地向他介绍学校各个科系分布的位置及景观概况,根本不敢提起校长交代的事;更何况从头到尾他根本就不吭声,不过,他俊美强悍的异国长相倒是引来不少人的恻目。
大致绕了校园一圈,两人停在学校大门的一处林荫下,颜水柔正踌躇的想跟他告别,却因偷觑到他望着远方的神色而迟疑着不敢开口。
良久,他蓦地打破沉默。「想不到多年不见,妳惺惺作态的功夫倒是进步许多。」他缓缓说出,语气带着恶意攻击。
颜水柔有如被人掌掴一记,霎时心痛不已,累积多年的愧疚感一下子笼罩心头,她的面色苍白难看。
「对……对不起……」她勉强地颤声开口。
闻言,洛克直挺不动的身躯有如被按动开关一般,迅速回过头逼视她。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对不起什么?是妳不应该出现在我面前吗?想必妳今天是有计画的出现的,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虚伪的说对不起?」他的脸色阴鸷,目光如箭。
颜水柔惊骇得移不开目光,体会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热情开朗的大男孩,反而是一头全身布满尖刺,随时可以催毁伤害她的冷硬狂狮。
「我……真的不知道你……你就是欧尼尔先生,如果我知道,我绝不会──」她颤声解释,眼中泛起泪雾。
「绝不会怎样?」他出声打断她。「绝不会出现是吗?以前妳不知道我的身价都会主动贴上来了,如今既然已经知道我是谁,妳会舍得放过我这条大鱼吗?哼!笑话。妳何必为妳的矫情做解释,如果妳坦白承认妳的算计,我或许还比较看得起妳!」他冷声嘲讽,倏地甩开她的下巴。
眼眶一阵熟悉的灼热涌上,阵阵椎心刺痛袭来,颜水柔深探被他讽剌的话语所伤,她勉强眨去眼眶的湿气。
「我知道七年前我伤害了你,如果你现在肯听,我可以解释──」她痛苦勉力的开口。
他突然大笑出声地打断了她,笑声中充满讥讽。
「想不到洛克.欧尼尔的名字还真管用,能让妳这尊贵的天使对我如此低声下气,真是想不到啊!」
「伟杰,我──」她再次勇敢的开口。
「住口!」他厉声道:「妳已经不配再喊我的名字了,难道妳还想凭那张伪装天使的脸孔来蛊惑我?哼!妳也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不是的,我……」惊骇于那张冷然讥诮的面孔,颜水柔有丝恍惚。
难道自己当年对他的伤害真的那么重,才会使他的个性骤变至此?假若真是这样,那她岂不是万死难赎了……
「程先生,我知道你很生气,我想我只能说,我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当年我对你的伤害。」她真诚祈求的水眸凝视着他冷硬晦暗的灰眸。
洛克身躯一僵,随即冷哼一声,两眼不屑的上下打量着她。
「妳以为我还会在乎当年的事吗?」
「当然不是。」她急促慌乱的响应。「当年我伤了你是事实,我也真的希望能为你做些什么来补偿对你的亏欠。」如此她也可以解除多年背负在心上的愧疚枷锁。
「补偿?」洛克挑着眉,嘴角勾起一丝不屑。
「是的,无论是什么事。」她是真心想赎罪。
「无论什么事?」他忽然扯起一抹残忍诡谲的笑。
「是的。」
洛克的灰眸深沉凝睇着颜水柔真诚无邪的眼眸。
「那妳就等着吧!」他撂下话,灰眸中燃起一股奇诡的银光,随即转身朝学校大门走去。
颜水柔愣愣的看着洛克伟岸的背影渐渐走远,心里想着他撂下的那句话。
突然,有两名身着西服且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紧紧跟随在洛克身后。她狐疑地看了老半天,才忽然领悟到,那两人是洛克的随身保镖。
想不到两人一别七年,再次相见他的身分已经和当年有天地之差了。
她怔忡着,在原地伫立良久,脑中不禁回忆起她与洛克初相识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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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年一度的毕业舞会。
颜水柔偷偷的从热闹喧嚣的礼堂内溜出来,打算找一个清静的地方窝到舞会结束。
她随意漫步,享受着初夏夜晚徐徐吹来的温暖和风,最后停在一棵高大的凤凰木下,想着自己是如何被卷入这场混乱的──
伊似男是她的直属学姊,两人在她新生报到时认识,伊似男人如其名,有些男性化,平时的个性穿著就如同男性般的大而化之。在伊似男初见她时,即惊为天人,当下立即缠上了她。
一开始伊似男是抱着实验性质接近她,想知道两个个性迥异的女人之间有何差异?但是久而久之,伊似男在接近她的过程中,反而被她善良温驯且娇怯的个性所撼动,两人成为常伴左右的好友,而伊似男也以护花使者的身分,替胆怯的她挡掉了众多男同学的追求。
伊似男的特立独行使得她成为伊似男毕业舞会上的舞伴,即使她已发出强烈抗议,伊似男仍一意孤行的强押着她来到舞会现场。
结果伊似男阿莎力的个性使她一到了舞会现场后,没多久就将舞伴给忘在一边纳凉,自己跟着其它人大跳其舞。
颜水柔处在自身根本不会跳舞的窘境下,又不知要如何拒绝前来邀舞的人,于是趁着一个空档,她偷偷溜出礼堂,打算在外面待到舞会快结束时,再去寻找伊似男。
颜水柔放松心情的靠在树干上,仰头看着晴朗夜空里那点点的繁星,心想着自己这一年来因为伊似男的关系才得以在大街小巷乱窜,甚至夜晚时间也被她拖着出去乱晃,说是要带自己见识一下台北的夜生活,免得变成一只井底之蛙……
于是颜水柔在懵懵懂懂之中,似乎看了很多,可是她心底却一点也不了解,就算认识了台北的夜生活又能怎样?只是她仍旧不忍拂逆伊似男的一番热诚……
突然,寂静的空间中有一股奇怪的波动传来,颜水柔有丝疑惑的四下张望,却什么也没发现。
蓦地,一阵脚踩落叶的声传来,她心下一惊,立刻闪到粗大的树干后躲藏,暗自祈祷着不论来人是谁,只希望他赶快路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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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伟杰好不容易摆脱骄纵缠人的方蔷薇溜出礼堂,潇洒开朗的俊脸上有一丝无奈。
他漫步在礼堂四周,想着还要熬过几个小时才能走人,不禁后悔自己不该答应方伯父的请托,陪着方蔷薇来当她毕业舞会上的舞伴。
来到台湾也一个多月了,他遵从父命寄住在方家,原本是想利用这次来台的时间好好了解一下母亲的故乡,却不料被方蔷薇缠住后哪儿也没去成,因为她不喜欢看名胜古迹,只爱玩乐购物,每天就拖着他陪她玩乐。
照这种情况看来,自己还是早早搬离方家,住进饭店叱较好;大不了自己摸索,也好过方蔷薇以当向导为名死缠着他不放。
程伟杰深呼吸一口台湾夏天潮湿的空气,空气中夹杂着树叶的清香。他发现偶尔享受这种寂静的感觉也不错,而台湾潮湿温热的气候让他想起往日在夏天时,他与三五好友一同前往海边滑水的快感……
他慢不经心的四下浏览。突然,他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抹白影,直觉的转头凝望,霎时,他的眼珠一动也不动的将那抹娇小的白色身影纳入眼底。
噢!老天,她好似林中仙子,长长的黑发被微风拂动,洁白小巧的下巴微仰,月光下,一片白皙映衬着她身后深黝的树影,形成一幅绝美的图画。
他身不由己的往前走,浑然不觉自己的足音已惊动了她。在他直视的眼眸中,突见那抹白色身影微微一动,快速的闪到树干后,他这时才警觉到,自己八成是吓到人家了。
于是他干脆大方的走到那棵树旁,看着树干边露出的一方白色布料。
「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妳了?妳出来吧!我发誓我绝对不是坏人。」程伟杰用十分柔和诚恳的语气说着,有股想看看她真实面目的强烈渴望。
好半晌过去,树后踌躇的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就着明亮的月光,他看清她那有如白玉般的肌肤,小巧的红唇,长长的黑发如一匹亮丽的绸缎披在身后,而那匆匆一抬即垂下眼睑的大眼,则有如小鹿的眸子般湿漉羞怯。
他发觉自己全身窜过一阵战栗,心跳加快、口干舌燥,这种奇特的反应让他惊异的自问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吗?
颜水柔感觉面前高大的身躯正射出一股热力向自己袭来,她再次偷觑了他一眼,虽然感觉得出他并没有恶意,但就这么匆匆的两眼,她毕竟还是没能看清他的长相,生性娇怯的她不知该如何打破沉默,也只好任寂静笼罩着两人。
程伟杰热切的盯住她的纯净容颜,努力调适自己的心情,不过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喃喃自语着:「我好象看到一位天使喔!」
听出他的语意后,颜水柔涨红了脸,羞赧的低下头,心中却被他低沉浑厚的嗓音吸引住。
听到自己冲口而出的话语,程伟杰有些懊恼的举手敲了自己的头一下,才伸手向她。
「对不起,我先自我介绍,我叫程伟杰,可以知道妳的芳名吗?」
她匆匆扫了他的胸膛一眼,「颜水柔。」
「颜水柔。」他重复着,然后露出爽朗的笑容,「水柔,既然我们已经彼此介绍过了,妳总该可以抬起头来了吧!」
颜水柔闻言,觉得自己好象太小家子气了,何况多认识一个朋友也不错呀!于是她勇敢的抬起头,一路仰高下巴,心想他好高喔!突然,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那闪着银光的灰眸以及用发带系在身后的金色浓密发丝。
「你……你是外国人?」她顿时结巴的问。
「是啊!」他好玩的看着她瞠目的可爱表情。
她突然惊呼一声,「你会讲中文?」
「对啊!我不是已经跟妳讲了老半天了。」他银灰色眼眸中闪着顽皮的笑意。
「对喔!」她自语着,「可是我从来没想到一个外国人也可以讲出这么流利的中文。」她好奇的张大眼。
「喔!那是因为我不是纯种的。」他慢吞吞的说着,语气中带有一丝戏谑。
「什么意思?」她疑惑的问。
「哇!这么说妳还听不懂?我的意思是说我是个混血儿,不是纯种的外国人。」他故意苦着一张脸,深感受伤的说着。
「啊!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我──」她急切的解释着。
他突然朗笑出声,看着她变得惊慌的小脸。「哈哈!没事的,我只是开玩笑,妳别紧张。」
「真的?」她偷觑着他。
「真的。我母亲是台湾人,嫁给是美国人的父亲,不过我的外貌倒是全部遗传了我父亲的长相。像我大哥就是黑发灰眸,有一半遗传自我母亲,至于我弟就完全跟我一样了,我们家只有我最小的妹妹完全长得像我母亲,一点也看不出有外国人的血统,也许除了身材……哈……而且我们家的小孩从小就学习中文,所以每个人都会讲中文。嗯!大概就是这样,那妳呢?有兄弟姊妹吗?」他反问道。
颜水柔正听得津津有味,有些反应不过他丢来的问句。
「呃……我是独生女,家中没有兄弟姊妹,不像你们家,听起来好热闹喔!」她语带羡慕的说。
「没关系,有机会我再介绍他们和妳认谶。」看着她露出渴望的表情,他怜惜的话语脱口而出。
她闻言狐疑的看着他。
他这才察觉自己的失言,「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嘛!有机会多认识几个朋友也不错呀!」他解释着。
「嗯。」她欣喜的点点头,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想到有机会能再多认识一些朋友,脸上不觉散发出喜悦的光彩。
他目光痴迷的盯着她那宛如天使般的纯真笑靥,强力压下内心的骚动,生怕自己忍不住低头吻住那两片引诱他的红唇,要不是她那无邪纯真的眼眸制止了他,恐怕他早已违抗不了自己的心了。
「咳!对了,妳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妳是来参加毕业舞会的吧!妳是毕业生吗?」
他看着身着雪白背心裙的她,全身唯一的色彩就是背心裙里那白衫领口上绣的小花,而她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大学毕业生。
「当然不是,我只是来充当舞伴的。」她微笑道,脑中不免想起伊似男的鲁莽行为。
看她突然露出若有所思的甜蜜笑容,程伟杰心中泛起强烈的酸意。
「是妳男朋友邀妳来的?」他几乎压抑不住语气中的质问。
感觉出他奇怪的语气,她怪异的看他一眼,忍不住俏皮的说:「不,是女朋友!」
他顿时狐疑的看着她的笑靥。
于是颜水柔将伊似男有趣的行为告诉程伟杰,惹得他也会心一笑,一扫心中的酸意。
「她就这样把妳晾在一旁,跳她的舞去了?」他含笑的问,灰眸中银光闪烁。
她不屑的皱皱小鼻,「是啊!看我多可怜。我看哪,恐怕到现在她也还没发现我失踪了呢!」
他又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这么说,妳是打算在舞会快结束时才回礼堂喽?」
「对啊!」她老实的点点头,又好奇的问:「那你呢?你是毕业生吗?」
他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灰眸闪着好笑的银光。
「妳看我像是才毕业的样子吗?」他故意正经八百的问。
她果然认真仔细的打量他,「我觉得不像耶!」突然,她瞄到他忍俊不禁的表情,「你唬我!」她气恼地涨红脸。
「没有啦!闭开玩笑的,我也是陪别人来的。」他盯着她那微嘟的红唇,觉得她真是可爱极了。
「女朋友?」她直觉的问,心中掠过一丝奇怪的感觉。
他觑了她一眼,故意垮下脸,「才不是呢,这就要说到我可怜的地方了,妳知道吗……」他将寄住在方家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她,最后总结道:「妳说,我来台湾都一个多月了,连一处风景名胜都没见过,是多么可怜啊!」他惨兮兮的诉苦着。
她忍着笑听完,「那你打算怎么办?」
「搬出方家,再找一个真正的向导喽!」说完,他的眼珠子突然一转,「对了,干脆妳来当我的向导吧!」
颜水柔一愣,「不行啦,我长这么大却哪里也没去过,怎么当你的向导?更何况你精通中文,哪里还需要什么向导!」她急急的推辞。
「可是,一个人出去玩很无趣耶!」他故做可怜状。
她为难的看着他祈求的灰眸,终究忍不住心软了。「好吧!反正也快放假了,如果有空我就和你一起出游吧!」她勉强的答应他,心想他说不定明天就会忘了这回事。
他闻言睁大欣喜的灰眸,忘情的握住她的小手,「谢谢妳,天使。」
她羞红了脸,轻斥道:「你干嘛叫我天使?我才不是呢!」
「妳是,妳就是我心目中的好心天使。」他目光热烈的盯紧她泛红的双颊,忘情的揉起自己掌中的白嫩小手。
她的脸更红了,感觉他粗糙厚实的指尖摩挲着自己的手,她不自在的想缩回,却被他更用力的箝制住。
「妳不是说妳是因为不会跳舞才溜出来的吗?现在我在这里教妳好吗?不会有人看见的。」不想放开掌中的柔细,于是他沙哑的问,低头凝视着她那有如小鹿般的灵眸。
看着他眸中闪烁着的温柔银光,她着魔似的点头。
得到她的首肯,他轻柔的、生怕惊吓她一般的将她的一只小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带颔她就着月光,轻轻的舞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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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老师?」
江文梧看着伫立在林荫下发呆的颜水柔,她的唇边噙着一抹温柔的微笑,令他失神的看着那朵笑靥半天,才想起来找寻她的目的。
颜水柔从回忆中醒来,笑容迅速敛去。「江教授,你找我有事?」
「校长要我来询问颜老师,不知道妳有没有向欧尼尔先生提出校方的要求?」他失望的看着她又恢复了往日恬淡的表情。
颜水柔有一那的怔愣。
「噢!欧尼尔先生说他太忙了,无法答应,而且他有急事先走了。」她有些不自在的说着,不想告诉江文梧自己根本就没开口,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现今的他,是绝不会答应她所提出的任何要求。
「噢!他已经走了?」江文梧失望的问。
「是的。江教授,麻烦你转告校长,说我很抱歉没有达成他交托的事,既然已经不用餐叙,那我要回去了。再见,江教授。」她急于回到自己安全的小窝,试着平复那掀起惊涛骇浪的思绪。
「我送妳吧!」江文梧热切道。
「不用了,谢谢你。江教授,你还是快去回复校长吧!免得校长等急了就不好。」她淡声拒绝,头也不回的离去。
江文梧看着颜水柔走远的背影,满心失望的感受着再次的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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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过去的阴魂。
洛克从 大回到集团总部后,取消了当日剩下的行程,直接回到三十八楼的寓所,将自己拋掷在沙发上,随手抓来一瓶酒。
七年了,七年的时间并没有在那张天使般的容颜上刻下任何痕迹,她仍是该死的美,外加一身该死的白,也依旧张着一双无邪的蛊惑大眼,至于那比当年更为瘦削的身材,则显得我见犹怜。
除了自己以外,至今恐怕还没有人知道,颜水柔那张天使般纯净的容颜表相下,包藏着怎样一颗残忍无情的蛇蝎心。
想到当初她对自己的柔情似水竟然只是一种锻炼、一种手段,目的则是另一个多金的男人,他就不能原谅自己的愚蠢盲目,竟会被这种情场生手耍得团团转,甚至于还一相情愿的想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呵护……他恨自己的痴愚。
这些年来,她并没有很成功的攀权附贵吧!要不然怎么会特别挑上今天出现在他面前,造成巧遇的错觉?她真以为他还是七年前那个天真的程伟杰,还会再一次被她的惺惺作态所骗?她也未免太低估他了!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方法让自己仍如十几岁的少女一般,给人纯净无瑕的感觉,甚至那双小鹿般的眼瞳仍是一片澄清无垢。呵!也许这就是她的厉害之处吧!他轻蔑的冷笑着。
一个萦绕在心底七年的影像,不时窜出扰动他早已冷硬如石的心,而今她甚至出现在他眼前。
是想玩游戏再次耍弄他?
可以,就当作是一场游戏,他要借着这场游戏,一举将心底阴魂不散的魅影驱离!
洛克以嘴对着酒瓶口,狠狠的灌下一大口酒,眼底闪着愤恨的光芒……
第3章
乍见性格大变后的程伟杰,颜水柔的心里满是歉疚,如果当年自己不要用那么极端的话去刺激他,或许今日他虽是成熟稳健,但个性应不致冷硬到近乎残酷吧,难道自己真的伤他那样重吗?
在父亲过世后,她也曾经迫切的想寻找到他好解释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是,早在两人分手后,他即已返回美国,所以就在她无从找起,心里也认定他绝不会原谅她的心态下,她惆怅的告诉自己要将这段情不了了之。
几年下来,她对他从来没有一天忘怀过,也很遗憾未能有机会向他好好的解释一番,却怎么也想不到两人竟是在这种情形下再次相见。虽痛心于他的泠言嘲讽,可是她心底还是忍不住感激上天的垂怜,让她有幸再次见到那心之所系的人。
她已决定勇敢面对多年来愧疚的梦魇,从他的冷嘲热讽,她清楚的感觉到他对当年的事仍是愤恨未平。她已下定决心,无论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都希望能得到他的谅解,并平复他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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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洛克撂下的那句话,颜水柔就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下度过了平静无波的两个星期。
当她开始乐观的猜想,他可能并没有如自己想象中那么恨她,甚至有些难过的想着他可能早已忘了她时,她在自己租赁的小套房中接到他打来的电话。
「我是洛克.欧尼尔。」依旧是冷冽低沉的嗓音。
「程……程先生……」突然听到他的声音,让她紧张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准备好,六点我会派司机去接妳。」他命令道。
「呃!为……为什么?」她紧张的结巴起来。
「妳不是说妳无论什么事都会替我做?怎么,现在想反悔了?」他不屑的嗓音传来。
「没有,我不会反悔的。」她急忙保证。
「那就少废话,六点,别迟了!」他说完立即挂上电话。
「可是……」颜水柔怔怔的听着已被挂断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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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的司机将颜水柔送到欧尼尔集团总部大楼,然后带她到一部电梯前,用一张金色的卡片刷开了门,请她直接上三十八楼。
颜水柔踏出电梯后,看到前方矗立着类似水晶材质所制的大型屏风,巧妙的圉出一方类似玄关的空间。
她怯怯的绕过屏风,在宽广的大厅中,一眼就看到站在大片落地窗前的洛克,而他冷硬阴沉的眸光,在接触到她的那一那闪过一抹讥诮,接着他的视线在她的身上上下滑动,颜水柔顿时感觉自己有如待宰的羔羊,正被人评头论足。
「还是一身雪白如天使呵!」他盯着她那长至小腿的白色百褶裙。「谁又会知道,在这身洁白无瑕的包装下面,装着一颗贪婪拜金的心呢?」他的视线移到她饱满的胸前,语气中充满着鄙夷。
颜水柔如被电击般当场呆愣住,泛起一股椎心刺痛,想不到他对自己的恨意这么深,她强忍着眼底迅速泛起的泪雾。
「怎么,说中了妳的心事,想哭给我看啊?省省吧!我最讨厌女人动不动就拿眼泪当武器。」他冷哼道,接着以命令的口吻说:「还站在那里干嘛?过来!」
颜水柔强忍下即将溢出的泪,低头走到他面前。
「不过就是说妳两句嘛!干嘛摆脸色给我看,这么不情愿来吗?」他的唇边浮起一抹邪魅的笑。
「没有。」她惊慌的扫他一眼,急忙否总。「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他盯视她半晌,「先吃饭吧!」他伸手环住她的肩往餐厅方向走。
颜水柔惊讶于他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不自在的想挣脱,他却反而更将她往身上搂。
「妳的全身上下我又不是没摸过,何必要装出一副神圣的样子,未免太矫情了吧!」他轻蔑的说着。
颜水柔脸色蓦地涨得通红,「我、我没有……」
「啊!我忘了,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他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当然,经过那么久的时间,恐怕妳早忘了,尤其又被那么多有钱男人碰过之后,也难怪啦!」他的语气轻佻不屑。
颜水柔被他恶意侮辱的话给引爆了不满情绪,她用力挣脱他摆在自己肩上的手。
「你今天叫我来,难道只是为了折辱我?」她忿然质问道,心中觉得难堪极了。
他倏地恣意狂笑,「哈……生气了?不知道是谁说愿意做任何事来补偿我『受创』的心灵,现下倒是翻脸翻得很快。」他继续揶揄道。
「你……你……」她睁大眼,被激起的怒气在他反复的态度下不知如何发泄,顷刻,她沮丧的垂下肩。
「我又没有翻脸……」她喃喃地道。
「早些承认自己的本性不就好了。」他邪气道,故意又向前揽住她的肩,而颜水柔也不再挣扎的任他带着走向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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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用餐时,洛克一句话也没吭,只是不时用算计的眼光看她;至于颜水柔则是沮丧难过得食不下咽,更遑论开口,内心只觉得惶然难安。
两人在沉默中用完晚餐,然后回到大厅,分坐在两张沙发上。
颜水柔局促不安的承受洛克不时投来的诡异目光,终于忍不住地开了口:「你今天到底是要我来做什么?」
「陪我吃饭。」他简洁回答。
「吃饭?!」她狐疑的觑他一眼。
「是啊,一个人吃饭满无聊的,一时又找不到别人来陪,只好将就着找妳来了。」他理所当然的说。
「可是我们吃饭时一句话也没说啊?」她一头雾水的问。
「早知道妳吃饭时是个闷葫芦,我就不会找妳来了。不过,也许妳在其它方面的表现会好一点。」他恶意暧昧地上下瞄着她的全身。
「其它方面?」她自语着,突然难堪的白了脸,听出他话中的含意,「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她难过的问。
「觉得我说话太坦白吗?我只是说实话罢了,毕竟妳其它的表现好不好得问别人,我也只是摸过妳,可还没上过妳呢!」他粗鄙的贬低她。
「你……」她不敢置信的瞪着他,眼中饱含被伤害的痛楚,顿时眼眶湿漉,仿若一只被枪射中的小鹿。
他见状,冷硬的灰眸闪动一下,撇撇嘴似笑非笑的说:「干嘛,又祭出女人的第一法宝啦?早告诉过妳,这招对我是不管用的,妳还是省省吧!」
颜水柔难过得再也听不下去他持续的冷嘲热讽了。「既然已经吃完饭,我可以回去了吗?」
「可以,」他很干脆的回答。「不过……」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拿起桌上一支小巧的行动电话,走近她,俯身将行动电话塞进她的手里,嘴唇则暧昧的贴近她的耳畔。
「随身带着二一十四小时开机,随传随到,如果有所迟疑,我就当成妳已经后悔妳所许下的承诺。对于出尔反尔的人,我可是不会轻饶的!」他在她耳边吐出轻柔的威胁话语后,即刻起身,不再理会她。
他转身打了一通电话,之后冷淡地道:「妳可以走了,司机在楼下,他会送妳回去。」
颜水柔闻言如获大赦般的站起身,她快速的走出客厅,绕过屏风,有些颤抖的按下电梯钮。
透过些微透明的水晶屏风,洛克看见颜水柔有如惊弓之鸟般迅速踏入电梯中。
他深沉如灰石的眼眸直盯着关上的电梯门,性感的嘴唇慢慢扬起一抹邪恶快意的笑容。
第一回合,颜水柔惨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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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水柔双手环抱住自己,全身战栗的压抑着,直到回到那租来的小套房里,她才全然放松,崩溃的倒在床上。她全身颤抖不已,眼眶灼热却一滴泪也掉不出来,脑中迥荡着的尽是洛克伤人心扉的残酷话语。
没有想到经过七年漫长的时光,并没有消除他对她的愤恨,反倒像是加重了千百倍般。经过今晚,她终于了解到洛克对她已是恨之入骨,即使现在向他解释当年她为何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恐怕他也不会相信,甚至会认为她是在狡辩。天啊!她该怎么办呢?要怎么做才能抚平他的恨意……
今晚发生的一切,让她心中存有的希望破灭,原本认为他可能对她还有一丝旧日的情感,现在也全部被他的冷酷话语给打碎,那么她还能再做任何事来解除他对她的恨意吗?这根本是痴人说梦吧!她苦涩的一笑。
她想着今晚所见到的洛克──
披散的中长金发有如狂狮般残冷,已不复见以往的爽朗,刀刻般高耸的鼻梁突显出异国的英挺,而昔日热情性感的丰唇,如今也只显现出残忍的线条。
至于当年最令她心悸的、时时热情如水银般闪亮的灰眸,如今冷硬有如灰石,冷冽轻蔑的目光宛如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入她的心头,而她怀抱的希望也随着他刀戳般的语言,碎成片片……
她抑郁的缩在一角,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无意识的前后轻摇……
洛克恨她是她心底早已明白的事实,可是当她亲耳听见他吐出伤人话语时,那种椎心刺痛的感觉却特别强烈。她宁可此生怀着遗憾永不再见他,也不愿面对已包上冷冽讥诮外壳的他。
如今她心之所恋,依旧是当年温柔热情的他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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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的颜水柔是 大的新生。
十九岁的颜水柔有张天使般纯净的容颜。
十九岁的颜水柔是胆怯且眉宇间带着轻愁的女孩。
从颜水柔懂事后,就很清楚自己的母亲虽然爱她,却更爱父亲,甚至到了百依百顺且畏惧的地步。
等颜水柔稍大些,更加体会父亲在家中的权威地位。
母亲只能在白天父亲上班的时间陪伴她,让她在那段时间内享受到母亲的温柔与疼爱,等到父亲下班回家后,颜水柔就不能再与母亲相处,因为父亲总是命令她回自己的房间,直到第二天父亲上班后才准出来,所以她从来不知道父母之间相处的情形。
颜水柔年纪再大些时,她有些明了母亲是抑郁的,只是母亲对父亲依旧顺从,而父亲仍是一径的专横,甚至对她这个唯一的女儿,他也是漠不关心,几乎不曾和她说话,且一见到她就皱着眉。因此她渐渐养成迥避父亲的习惯,当然父亲从来也不在乎她几点出门、几点回家。
在她高三那年,有一天突然发现母亲不见了,踌躇几天她终于鼓起勇气向父亲询问,这才知道母亲生病,需要住在医院长期疗养。她在情急之下,忍不住向父亲要求去医院探望照顾母亲,这筒单的要求却让她头一次领略到父亲发脾气的可怕;父亲声色俱厉的警告她,再也不许在他面前提起探望母亲的事,而她就在惊惧不知所措的情况下,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之后,一直到她上了大学,她已将近两年时间没再见过母亲,而父视则三天两头的不回家。父亲除了留下生活所需,不曾再与她交谈过,而胆怯的她更是不敢再次提起去探望母亲的事。
因此,颜水柔将一切的疑问锁在心底。
因此,颜水柔并不是一个快乐的天使,而是一个眉宇间带着忧郁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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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舞会之后的第三天,颜水柔虽然经历了那个神奇的夜晚,但她依然没有多大改变,只当作了一场美梦。
直到这天下课,她正准备回家,却在踏出学校大门时,看到那名带给她神奇夏夜的大男孩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天使不认得我啦?」他勾起一抹戏谑的微笑走近她,看着她有些怔忡的表情。
她突然惊醒,微红着脸,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呃……你怎么来了?」
「妳不是答应要当我的向导,我不来找妳要找谁?」他用着理所当然的口气。
「啊!我以为你是随便说说的。」她惊讶道。
程伟杰看她瞠大小鹿般的可爱大眼,忍不住伸出手,亲昵的点点她的小俏鼻。「我才不是随便说说,而且妳也已经答应了,现在我可不准妳食言。」他霸道的说。
她蓦地涨红脸,「可是我哪里都没去过,怎么当你的向导?」她怯怯说道。
「没关系,我有带地图,妳只要陪着我,帮我解释一下我不懂的事就行了。」他顽皮的向她眨眨眼,充分流露出他的男性魅力。
颜水柔着迷的看着他宽间额头上滑顺的金发在阳光下闪烁出光亮,而那身古铜色的皮肤,也在阳光的照映下反射出热情的活力。
她有些心虚的偷瞄左右,发现不只是自己,连其它经过的男女同学也全被他高大健壮的身躯及英挺的俊脸吸引,甚至驻足观看;她再偷觑他一眼,发现他根本一点不自在的表情也没有,想必是早已习惯众人的注目了。
「火星杰呼叫地球天使,听到请回答!Over。」程伟杰伸出手在她发怔的眼前挥动。
她立即回过神,涨红了脸。「对不起,你刚刚说什么?」她有些心虚的问。
「妳还没回答我呢,到底要不要陪我四处游览一下?」他眼神热切的重复。
「你……难道找不到别人了吗?」她犹豫的问。
「妳好残忍喔!竟然想放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他可怜兮兮的垮下俊脸。
看着他装模作样的可怜相,她再也忍不住的噗哧一笑,「好啦!好啦!你想去哪里?」
闻言,他立即收起苦脸,开怀的笑出声。
「妳答应了!太好了,那我们走吧!」他兴奋地说,马上伸出手拉起她的小手,不管她微弱的抗议,将她拉到路旁一辆白色双门跑车前,再将她塞入车内,自己也迅速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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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两人一起出游后,程伟杰趁着送颜水柔回家时,半强迫的取得她上课的时间表。
之后,程伟杰每天都在她下课时到学校接她,不管颜水柔的抗议,也不管众人的侧目,坚持颜水柔只要一有空就得陪着他四处游览。
等到学校一放暑假,程伟杰更是变本加厉的找尽各种理由来黏着颜水柔,胆小怯懦的她哪堪他的霸道天性外加流利口才,当然只有乖乖的让他黏着。
也许一开始颜水柔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可是没多久后,她从程伟杰的言行举止中看出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他对她的霸道其实只是想要呵疼保护她,而他天花乱坠的言词,只是为了解开她的愁郁,让她忘却烦恼。
感动于他隐藏在热情开朗下的细腻心思,颜水柔渐渐敝开胸怀,在随他一同笑闹游玩之中,不自觉的弄丢了自己的心,而他的心仍是暧昧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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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暑假即将结束,颜水柔准备进入大二上学期时,程伟杰长久压抑的心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这天,程伟杰与颜水柔两人开车到基隆八斗子海边,欣赏当地奇特的海边景观,到了夜晚,两人则相偕融入基隆夜市的人潮中,在夜市中尽情的闲逛及大快朵颐一番后才离开。接着意犹未尽的两人决定取道北海岸公路,绕行一圈再返回台北。
这条滨海公路上,除了偶有路灯及对面车道的来车外,几乎是一片漆黑。
除了张望漆黑的海岸外,颜水柔借着偶尔出现的路灯及车内仪表板上的微薄光亮,不时偷觑着程伟杰,她总觉得最近的他似乎有些焦躁,眼眸中常闪着奇异的银光,不时射向自己,而她根本就猜不出他眼中的深意为何,却又胆怯的不敢提出来问他,只能在心中不停猜测着。
忽然,车子缓缓的在路旁的一个观景处停下。
「怎么忽然停下来了?」她狐疑的问。
他热切渴望的盯着她因惊叹而微张的小嘴。突然她回过头,就着路灯的微弱光线下,他看到她小鹿般的大眼闪着惊讶的喜悦。
颜水柔伸出一手拉着程伟杰的手臂,另一手指着海洋远处。「伟杰,你快看,那边有船呢!看那些小亮光,那艘船好象还不小耶!可能不是渔船……」
程伟杰看着她因兴奋而动个不停的小嘴,终于忍不住将她一把拥入怀中,再将自己的唇盖上她的……
颜水柔发觉自己被拥入一个灼热的怀抱中,而覆在自己嘴上的唇也是温热的,那撬开她唇齿的舌尖更是火热得让她全身虚软,头脑昏沉的任他尽情缠绕并吸吮口中的蜜液。
热吻结束后,她贴在他的怀中,感觉头顶上的灼热呼吸,伴随着他起伏的胸膛,令她更是心儿狂跳,不知所措的偎靠着他……
「为什么这么做?」她鼓起勇气低声问。
「早就想这么做了。」他低哑的嗓音从她的头顶上方传来。
他眼神奇异的转头睨她一眼,「想下车看看夜晚的海。」说完他径自下车,而颜水柔则一头雾水的跟着下车。
颜水柔往远处的海洋望去,满腔的疑惑霎时被夜晚的海潮景观吸引住而忘记问出口。她仔细的看着潮水拍打岩石所翻起的白色水花,突然发现夜晚的海洋并非漆黑一片,它有着令人喘不过气的深蓝色,在无光害的影响下,她发觉天空也是一片深黝的蓝……
程伟杰并无心欣赏夜晚的海洋,他目不转晴的看着颜水柔天使般纯净的容颜,内心如同每一次看她时一样,情潮汹涌翻腾不已。
两、三个月以来,他努力的陪伴在她身边,挖掘出她更多柔美的一面,心中的情愫也持续增高,至今她已然完全进入他的心中,于是在这几天他也作出了决定,他决定进入家族在台北的分公司工作,留在台湾守护她。
只是懵懂的她似乎还未发觉他对她的用心,只将他当成较为熟谶的朋友,他已经不满足于两人之间的缓慢进展,之所以迟迟未行动,顾忌的是她胆怯的个性,以及未满二十岁的年轻,唯恐自己的躁进惊吓到她。
她惊愕的抬起头,看到他的灰眸正闪着银色的火焰,一瞬也不瞬的凝视她。
「为……为什么?」她抖声问出她的疑惑,难道他只是像平日般想作弄她?
看着她的眼眸存有怀疑,他眼中的火光大炽。「傻瓜,自从第一次在月光下看到妳后,我就被妳这个天使迷去心魂,不敢太快表白是怕吓到妳,否则我何必苦苦隐忍这么久!」他有些气急败坏的说。
她的眼眸中闪着极度的错愕与惊喜,眼眶迅速布满水气,嘴唇抖动了半天才终于挤出话来。
「我……我还以为……我只是单恋……」她声如蚊蚋的吐出情意。
耳尖的程伟杰闻言,立刻狂喜的将她的娇小身躯抱起,紧盯着她娇羞窘迫的小脸蛋以及湿漉如小鹿般的水眸。
他的脸逼近她,「以后,妳就是我个人专属的天使了。」他靠在她唇边宣誓般的低语,随即封住她柔嫩的红唇,深深的吻住她。他将炽热的情意吻进她的心里,而强壮的手臂也搂紧她,如同要将她揉入自己身体般。
在那一夜之后,他们两人的关系,正式进入男女朋友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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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的颜水柔如缩入壳中的蜗牛,拚命在过往的记忆中追寻一丝程伟杰的温柔,而不愿想起现今的洛克对她残酷的言词与面貌……
直到天空露出曙光,她才在过往的回忆中寻得一丝安慰而疲惫的睡着。待她从恶梦中惊醒时,才发觉时间不早了,急忙在梳洗过后赶至学校上课,暗自庆幸着住处就在学校附近。
上完这天的所有课程后,她已是筋疲力竭,迅速将随身的用品整理好,她步出教师休息室,朝着大门方向走。
当她走在通往学校大门的道路上,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呼唤声,她转头一看,只见方钰华朝着她的方向奔近。
方钰华略喘着气,「远远就看到有人很像颜姊,果然是妳,妳要回去啦?」
「我今天没课了,找我有事吗?」颜水柔打起精神,挤出一丝微笑。
「没事,不过上回的联谊会颜姊没去好可惜喔!人好多好热闹呢!对了,这个星期天又有一个烤肉会,是我们学校商学院主办的,他们邀请我们系上的同学参加,这回颜姊就参加一次吧!」方钰华不死心的问。
「张佩珊老师已经问过我,我也已经回绝了。」她的心中着实羡慕方钰华的无忧开朗。
「什么嘛!又是不参加,颜姊总不会又有事吧?」方钰华眼露狐疑神色。
「我是有事。」她看着方钰华立即露出失望的表情。
「妳就不能抽个空吗?难道每个星期天妳都有事?」
「嗯,我每个星期天的确都有事要做。」她的语调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忧伤。
方钰华似有所觉的仔细观察着颜水柔。「颜姊,妳的气色好象不太好?」就像是蒙尘的天使,昔日光泽的脸庞突然显得灰败。
「我没事。」她掩饰的笑笑。
方钰华看着颜水柔勉强的笑容,「颜姊,我看妳赶紧回去休息吧!不过如果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妳尽管说。虽然妳是我的老师,但是我可是一直把妳当成我的大姊一般。」她诚恳的说着。
颜水柔看着方钰华真诚的面容,感觉干枯的心田有一丝暖流流过,「钰华,谢谢妳的关心,我会的。」
方钰华闻言有些窘迫的微红着脸,「颜姊,反正妳有我的电话号码,有事就打给我吧!那我不打扰妳了,我还有课要上,拜!」语毕,方钰华随即匆匆离去。
颜水柔含着一丝感动,笑看着那因不好意思而匆匆离去的背影一会儿,才转身继续朝着学校大门走去。
即使遭受无情的背叛
爱妳的心仍执意不变
甚至更加炽烈
第4章
「谢谢。」
轻声向端来饮料的佣人道谢后,颜水柔仍是全身不自在的偷偷打量着眼前几十坪大的大厅,对于独坐在道偌大的空间中,感到十分的困窘。
从上次见过洛克后,至今又过了两个星期,今天颜水柔突然接到他的来电,命令她跟着他的司机再度来到这里──欧尼尔集团大楼的三十八楼。此时,她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洛克下一步的指示。
她不免暗自揣测洛克今天叫她来的目的,可是左思右想下仍是不得其解。因为从前两次见到他的情形看来,他已经变成一个个性阴沉、情绪反复的人了,而她一点他搞不清楚若他执意报复她,究竟会使出什么可怕的手段来?无奈她明知自已面对的是一只凶猛无比的狂狮,却也已决定不再逃避躲藏,只因这是她欠他的──
一声轻响打断颜水柔的冥想,抬头一看,只见洛克硕大的身形正绕过屏风,直且朝自己走来,脸上表情犹如寒冰般冷冽,未束的金发披在肩上更增添狂野气势,颜水柔不觉一阵瑟缩。
「把衣服换上。」他将一个大纸盒扔在她身旁。
「换衣服?」她一阵愕然。
「对,把盒子里的礼服换上,跟我去一个宴会,」他语气不耐的说。
「这……我从来没参加过宴会,你不能找别人吗?」她胆怯的开口,表情为难。
他轻蔑的瞥她一眼,「我才不管妳以前怎样,反正今晚我缺一个女伴。不是说要为我做任何事?现在又推三阻四的,妳不觉得自己太虚伪了?」他冷嗤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惊惶的站起身,急忙解释道。
「那就少废话,快去将礼服换上,别再耽误我的时间了!」他不耐的命令。
颜水柔闻言,连忙将沙发上的大纸盒抱起,怯怯的问:「程先生,请问我该在哪里更换衣服?」
洛克冷冷的看着她娇怯的模样,嘴角不屑的一撇,唤来佣人。
「带她去客房换衣服。」他吩咐道。接着他又转向颜水柔,「以后叫我洛克,不准再叫我的中文姓名。」他粗声命令道,然后转身走向客厅一角的吧台。
颜水柔沉默的随着佣人进入一间颇大的套房,待佣人将房门带上后,她低叹一声,无奈的打开纸盒盖,拿出一件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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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水柔发现这件礼服穿在身上,上身根本不能穿内衣,因为礼服前面虽只微露乳构,背面却是呈 字形的裸露,完全露出她那欺霜赛雪的玉背,而下半身流泄至小腿的贴身裙看似保守,偏又在右边开了一条高被直上大腿根部,所幸今天她穿了一件开高被的内裤,否则恐怕座内裤也不能穿。她在照了镜子后,脸上更加一阵红一阵白……
老天,她怎么敢穿这一身出门?
正当她在房内犹豫不决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及洛克那不耐烦的浑厚桑音。
「妳还要磨菇多久?」话语方落,他已不耐烦的推开房门,看见颜水柔正手足无措的站立在房中央,他冷硬的灰眸霎时闪过一道异彩,接着他以评估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她的全身。
「不错,这件礼服穿在妳身上,还满符合妳的本性,只是那张伪装的天使容颜实在有些不衬。」他嘲讽道。
颜水柔脸色发白的承受他的攻讦,她鼓起勇气问:「我可不可以不要穿这样去?」
「怎么?看不上这礼服啊?」
「不,不是的,只是这件里服太过于暴露了。我可不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去?」她有些委屈的解释。
「又想穿上妳那身装模作样的白衣裙到宴会上钓凯子啊!可惜我倒觉得这件礼服反倒比较符合妳的蛇蝎本性。好了,别再浪费我的时间,还不快把鞋子穿上,我在客厅等妳,五分钟!」他撂下话后转身走人,试图掩饰乍见她身着性感礼服所露出的一片如云肌肤时,心中持续的波动。
该死的,她好美。他竟然会对一个背叛他的拜金女存有渴望,即使当年遭受她的羞唇与背叛,至今每一次见到她,他的体内仍是燃烧起渴望她的欲火。
七年来,他不知经历过多少美丽的女人,为什么还是在她那伪装纯洁的眼眸中迷失了?该死的,难道是因为当年他并没有掠夺她的身子,所以至今才仍然受到她那秾纤合度的娇躯所蛊惑?
洛克神色复杂的在大厅中踱步。半晌他才发现自己的举动,不禁低咒一声,停下脚步。
Shit,他从不踱步的,他怎能再次被那阴险的小女人影响至斯?他的灰脉霎时浮现深沉的恨意与轻蔑,嘴角露出一抹诡谲残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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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水柔惊惧沉默的与洛克坐在豪华轿车后座,她不时偷觑他从上车后五挂在唇边的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紧张得抓紧手中小巧的宴会皮包,忍不住在心中猜测他带她赴宴的真正用意,不会又是另一个羞辱她的方式吧?
「发什么呆?」洛克打破沉默的嗓音扬起,截断了她的思绪。
她抬头一看,发现车子已经停下,接着他迅速的从已打开的车门下了车,然后伸出一手举向她。
「下车!」他语气不悦的低吼。
她力持镇定的握住他的手,下了车。
「程先──啊!」她低呼一声,被他拉进怀中拥着。
「叫我洛克,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状似亲昵的贴在她的耳畔警告着。
她浑身一颤,不敢妄动的任他搂着走进宴会大厅,旁人只见到两人亲密的紧贴在一起,殊不知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两人一踏入大厅,立刻引起一阵骚动。洛克高大健硕的身材及一头在灯光照射下如黄金般闪亮的头发,再加上英挺的异国面貌,使得众人立刻认出他就是赫赫有名的欧尼尔集团在亚洲区的总裁。
「欢迎欢迎,欧尼尔先生,真是太荣幸了。」
宴会主人林启贤立刻从人群中走出,热情的握住洛克的手。他就是极力想攀上欧尼尔集团的林氏企业的负责人,而他的身后则跟若一位美艳高姚的女人,此时正向洛克展露一抹诱惑的媚笑。
「欧尼尔先生,你还记得小女丽雯吧!我记得你们之前已经认识了才对。」林启贤笑呵呵的说。
「当然记得,妳好,丽雯小姐。」洛克微微颔首。他怎么可能忘记这个见没几次而便一直缠着他不放的八爪女?
他用力的搂紧身边一语不发的颜水柔,「这位是我的女友颜水柔,不介意我今天带她一起来吧?」他淡笑的看着林启贤。
「当然不介意,欢迎欢迎。」林启资掩下惊讶的说道。奇怪,怎么从来没听说洛克‧欧尼尔已经有女友了?他偷瞄一眼身旁满脸妒色的女儿。
林丽雯嫉妒的瞄了一眼在洛克使中的颜水柔,随即媚笑的转向洛克那张俊脸。
「洛克,可以陪我跳支舞吗?」她用极为性感的语气要求着。
「美人相邀,岂敢不从?」他淡淡一笑,放开怀中的颜水柔,转而挽住林丽雯朝舞池走去。
突然被撇在一旁的颜水柔,看着洛克面对林丽雯漾出久违的温柔笑容,心中不觉一恸,原来他的漠然冷酷全是针对她而来的,她的脸色渐渐苍白……
当年的她,真的伤他那么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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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水柔趁主人忙着招呼其它宾客而无限他顾时,偷偷的溜到大厅一角,利用一个大型盆栽半掩住她尴尬且不知所措的娇躯。
她默默观察着欢笑玩闹的人群,同时眼光也不自觉的追随着洛克的身影转动,看林丽雯紧贴着他,而他也毫不拒绝、状似亲密的拥着她起舞。
颜水柔的心传来一阵阵的剌痛感,当年洛克也曾经这么温柔的拥着她起舞,而今,因为世事的无常,他再也不是以往的他,而她……
「美丽的小姐,妳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呢?我可有荣幸邀妳跳一支舞?」
耳边突然传来陌生的男性嗓音,令她心额一骇,立刻倒退两步,同时也看清那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以不正经目光看着她的瘦长男子。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她鼓起勇气问,对男子那种淫邪的目光感到一阵恐慌。
「我是简明生,长生企业的总经理。我知道妳是欧尼尔的新欢,不过我看他此刻正忙着呢!妳何不陪我跳支舞?如果我满意妳的表现,也许当他不要妳时,我可以考虑接手也不一定。」简明生紧盯着颜水柔胸前若隐若现的乳沟,低声淫秽的说着。
颜水柔惊骇的瞪大眼,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男人为何平白无故的吐出这种低俗且侮辱人的话语。
「不懂吗?妳别装了,难道妳不知道洛克‧欧尼尔对每一个女人的兴趣从来不超过三个月,看他今天跟林丽雯的情形,妳也谈有自知之明了吧!我只不过是给妳一个小小的建议罢了。」他自大的说着,伸手想拉她。「来吧,陪我跳支舞吧!」看着颜水柔露出的雪白肌肤,他早已是心痒难耐,想先借着跳舞的机会,好好的摸她几下。
颜水柔慌张的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她急退几步,却感觉背部碰到冰冷的墙面,心下更惊。
「对……对不起,我不想跳舞。」她语气微颤的说,眼神狂乱慌张到极点。这个男人的眼光好恐怖……
「妳干嘛摆出那种表情?即使我没有欧尼尔集团那样有钱,但也有不错的身价,供养妳是绰绰有赊的,妳就别再装了。」简明生不屑的看着颜水柔慌张的脸,正想强行扯离她紧贴着墙壁的身躯,突然身后传来冷冽轻蔑的嗓音。
「怎么?简先生也对我的女友有兴趣?你该不会忘了她现在还是我一个人专用的吧?」好不容易摆脱林丽受那个八爪女,正寻找着颜水柔的身影,入眼竟是她和别的男人贴近的画面,他的心中顿时有一把无明火冒出,这女人可真是不浪费时间啊!
简明生心下一震,急忙转身看着洛克那露出残酷笑容的表情,他硬挤出一丝笑容。「欧尼尔充生言重了,我只是想邀颜小姐跳一支舞而己,你别介意。」他解释着。
老天,他一点都看不出来洛克是不是不高兴了?他的长生企业可还得罪不起欧尼尔集团呢……
「现在我想跟我的女伴独处,你不介意吧?」洛克语气轻淡的说。
「当然,当然。」简明生立刻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转身路荒而逃。
而洛克则是冷冷的凝视着那惨白着一张脸,仍紧贴着墙壁的颜水柔。他灰眸中倏地燃起一丝火焰,「怎么,才进来宴会没多久,就不浪费时间的钓上一个凯子?几年不见,妳的功力似乎更上一层楼了嘛!」他嘲讽道。
颜水柔立刻觉得屈辱的红了眼眶,颤声勉力的开口:「不、不是这样的──」她强忍着欲滴落的泪珠,亟欲解释清楚。
「别又来这一招泪眼汪汪!」他冷声打断她,「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妳还想否认什么?只不过长生企业根本不比上欧尼尔集团的财力,妳实在应该先打听清楚再行动才是。」
颜水柔咬紧下唇,努力忍住泪水,默默吞下他的污蔑言词,心中己疲于解释了。
洛克看着她一副委曲求全的可怜样,心中那把无明火更炽。
「把妳那装模作样的眼泪擦掉!然后安分的陪我跳一支舞作作样子,我想这么简单的事,妳总该做得到吧!」他鄙夷的表情显露无遗。
半晌,看她仍是怔愣不动,他忍不住一把将她扯离墙边,箝住她的手臂。「妳在磨蹭什么?还不走!」
颜水柔喉间梗着苦楚,任由洛克将她拉往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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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在拉着颜水柔跳完舞后,立刻向林启资告辞,头也不回的搂着她坐上轿车,直奔回他的私人寓所。一路上他沉默不语,可是全身却隐隐散发出火气,令颜水柔感到心惊而全身战栗不己。
一踏出电梯,洛克即扯着她走入一间极大的卧室里,在她还来不及看清卧室全貌时,洛克己将她娇小的身躯拋向一张极大的床上,更顺手脱下她的外套。
在她被摔得七荤八素且仍未搞清方向时,洛克己快速脱去外套扑在她的身上,性感的双唇也如瞄准猎物般准确的攫住她的红唇,粗糙的舌尖直接且不保留的伸入她微张的口中,强肆的掠夺她口中的蜜津,恣意的搅弄吸吮,强迫她的小舌与他缠绕不休。
颜水柔被洛克突如其来的攻击给惊得僵直了身躯,直觉伸手想推开他,因为她从他的唇瓣问,感觉到他高燃的怒火与毫不隐藏的欲火。
她惊慌得努力扭动起身躯想挣脱,可惜两人体形相差太过悬殊,洛克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她根本完全无法挣开,而且也被压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
良久,他终于放开她的唇瓣,撑起上半身看向她终于不再挣扎的小脸,而身体仍是压制着她。
因他仰起上半身,使得两人的下半身更加密合。他勃起的男性正散发炽热的温度穿透两层布料,直接抵住她的私处,而他的灰眸则闪烁着怒火与欲火交织的炽亮银光。
酡红浮现在她白皙的脸上,艳红色泽透出柔白皮肤,使得天使般白皙纯净的容颜闪现出诱人妩媚的光泽,引人蠢动。
「这是你另一种惩罚的方式吗?」她虚弱的问。
对于紧抵着她的私处缓慢磨蹭的硬硕,她除了感觉羞赧外,更羞愧于自己的身体竟然因他的摩擦而产生一波波的燥热;她明明感觉到他的怒火,心里更清楚他对她的评价,却还是忍不住在惊悸之外,产生一丝丝的期待。
「这么迫不及待了啊?」他诡谲诞笑,感觉身下的娇躯微微战栗。他盯着她泛红的颊晕,低嘎道:「何必假装矜持呢?直接表露妳的本性不是更好吗?」
颜水柔红润的脸庞云时苍白,「请你不要这么说好吗?我真的不是……不是……」她轻柔的嗓音哽咽,似是强忍着委屈。
一抹揪心的不忍画过胸臆间,他硬下心狠狠的甩开这种感觉,假装没看见她凄苦的眼眸。
「我想妳应该很清楚今晚我想要什么吧?」他邪恶的挪动下身,让她感觉他的硬硕。倏地,他伸出手隔着衣料,握住她的一边乳房揉弄起来……
「为……为什么?你不是很恨我吗?」她双眼紧闭,身子微微发颤。
「我是恨妳,但是那与生理的需求无关。即使妳己阅人无数,但是我承认妳的身体还是吸引了我,而且妳说过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的,不是吗?而这就是我要的。」他抬眼无情的回答,气息则因手下的触感而有丝不稳。
是啊!她的确说过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他的创伤,可是他话语中的鄙夷不屑,仍然有如在伤口中洒盐般令她痛彻心扉……
颜水柔紧紧闭着双眼,遮断亟欲奔出的泪花。她多么希望他是因为爱她才想要地呵……她的身躯渐渐放软,接受他的轻侮抚弄。
刷的一声,洛克拉下她上身的衣料,让她白皙柔嫩的高耸暴露在空气中,再快速的将自己的上衣扯掉,赤棵着健壮厚实的胸膛,压上她柔软的胸脯揉蹭着,并再一次封住她的小嘴,恣意蹂躏。
她僵着身躯接受他狂肆的侵犯,却在他高超的唇舌技巧与坚硬性感的胸膛挑弄下,身子渐渐发软、发热……
感觉她被挑动情欲而屈服于他,洛克快速的褪下两人身上的衣物,重新压上她。
他双手抚弄着她柔软丰盈的胸部,忍不住在心中赞叹,这么小巧的身躯,却有着这么一对美丽的乳房。他着迷的不停搓揉着。
倏地,洛克脑中又浮起当年自己承受她背叛时的痛苦,他手下一阵用力,颜水柔白皙的乳房云时泛起片片红瘀,口中也发出难受的低吟。
「痛……」他用力捏弄的手使得她又痛又热,突然她又感觉他的唇齿沿着自己的颈项一路囓咬,烙上报复的红紫印记,她痛得轻声呻吟起来。
他从她的颈项间抬眼看着她皱起的眉头,心中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又不是生手了,何必装出一副难受的样子?尽管叫吧!反正女人都是一样的,明明就喜欢得很,还老爱装作受难的样了。」他掠夺的眼眸盯着她布满红晕的脸颊,嘴角噙着嚣张的笑意。
「求求你,我真的--」眼底掠过一抹受伤害的神色,颜水柔有丝呜咽地想解释,却被他打断。
「真的什么?真的很需要我是不是?早说不就好了。」他故意曲解她的话意。
他低头用唇齿快速的厮磨着她己挺立如石的粉色褡蕾,一手伸下她的小腹,直接探向她已微湿的小穴……
他突然放声大笑,抬头望着她紧闭双眼上微颤湿润的睫毛,「都湿了,妳还想再装矜持吗?」
说完,他立刻将早己迫不及待的巨大热铁抵住她的小穴口,腰部往前一挺,壮硕的男根前端便济进她的花心甬道。
哦,老天!她好小好窄,进入的困难令他更加销魂,即便知道她还不够湿润到能承受他的进入,他仍是狠下心,残忍的用力一挺,一举攻入她紧窒狭小的甬道深处,完全的没入她的体内--
「啊--」撕裂般的巨痛穿透颜水柔的全身,她的痛喊声随着泪水狂乱奔出,下体惊惧的轻颤着。老天,她从来没想到会这么痛……
洛克震惊疑惑的看着她痛苦的小脸,脑中不断回旋着:怎么可能?她竟然还保有处子之身?难道……
尽管思绪纷乱,他却己无法再静止不动。火热的欲望驱动他,紧埋在她体内的巨大被她柔软如丝绸般的内壁紧紧包夹着,欲火染红了他的眼,不容他再细想,他拉开她的双腿,捧起她小巧的雪臀,一起速的抽出、挺入……
颜水柔完全无法抵抗他的索求,纤细的身子随着他火热的进出上下摆动。一波波痛楚混合着火热感觉袭来,令她的意识模糊,只能感觉下腹那炽热巨大的男性不断进出她的体内……
他的律动愈来愈快、愈来愈猛烈,使她觉得自己的腰肢己快被震断,她浑身发痛,他却仍亳不知足的一再进出,一次又一次的贯穿她,就如同想要刺入她的灵魂深处留下烙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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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偌大的卧室在床头灯的照射下,映出床上一对赤裸人儿的清晰身影,至于卧室内的摆设则在灯光不足的情形下,显得阴暗不明。
颜水柔躺在床上,眉头蹙起,陷入疲累的昏睡中。
洛克侧躺在她身边,一手支着头,就着柔和的灯光打量身旁的凝脂玉肤,冷硬的灰眸阴晴难定。
火热的欲望暂息,理智一回笼,她为什么还是完璧之身的疑惑又在他脑中回荡……
这些年来竟然没有一个男人占有过她!是她的手段太好,至今仍无人可近她身?还是因为她尚未钓到大鱼,所以不愿轻言献身?
一个拜金女子,应该是会将她的身体作为最大的第码;这么多年了,难道还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下注?她到底是太过聪明的耍弄手段,还是在玩什么把戏?
洛克不自觉的伸出手指滑过她因为翻身而露出的粉嫩玉背,那指下柔细的触感,令他刚平息的欲念顿时又蠢动起来。
忆及刚刚强硬的掠夺,自己以几近强迫的手段逼她就范,心口居然重重一拧,怜惜不忍的情绪泛上心头。
他吃惊的缩回手,难道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学不到教训,依旧心悸于她那天使般无邪的容颜与湿润盈盈的水眸?
他在心中郑重地告诚自己,即使她是处女又怎么样?他怎么可以轻易就忘记当年她的伤人话语?那些话语不仅击碎了他满腔的柔情,也重创了他男性骄傲的自尊。
他的思绪飞回当年两人决裂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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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岁的洛克是天之骄子,身为欧尼尔家中的幺儿,不仅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再加上自身的绝顶聪明,使得他早在二十三岁那年,即己
取得商学与经济两个博士学位,且在欧尼尔集团总部旗下的各大企业中,隐姓埋名的磨练了三年。
正当他的父亲莱恩‧欧尼尔准备向大众媒体宣布他的身分及任命他重要职务时,洛克却决定放自己一个长假,到母亲的故乡台湾游览了解一番。在征得父母亲的同意之后,他以程伟杰这个中文名字顺利的来到台湾一游,并且在这一趟台湾之旅中,让他觅得他终生所依恋的伴侣。
在与颜水柔成为情侣后,洛克就下定决心留在台湾,不料这个决定却道到他父亲的强烈反对。
爱子心切的莱恩‧欧尼尔最后在拗不过幺儿的坚持之下,只好故意为难他,命他进入欧尼尔集团在台北的分公司,从基层的小职员干起,且不得泄漏身分,直到他能让莱恩满意,莱恩才不再干涉他的去留问题。
洛克一点也不在意父亲的刁难,欣然同意且自信满满的进入欧尼尔集团在台北的分公司,他屈居于业务部至今己三个月的时间。
他将工作之赊的闲暇时间完全用来霸住颜水柔,而在这般长时间的耳鬓厮磨下,他也已经快用尽全身的每一个忍耐的细胞,于是他决定向心爱的她求婚,先订下名分,待她完成大学学业后两人再行婚礼。
他得意的计画着,想起最近颜水柔在和他相处时,眉宇间总是抑郁不展,有时甚至还无端的落波,说不定她也是对两人之间的现况不满,却又不敢明言。他心中单纯的想着,如果她看到他买给她的订婚戒指,相信她应谈不会再有不安的情绪反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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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洛克想向颜水柔求婚的同一天,颜水柔也百般伤痛无奈的作下一个不得己的决定。
满心得意的洛克与颜水柔享用了一顿温馨的晚餐,兴奋的他丝毫没有察觉她有着比平日更为忧郁的神情与寡言的情况。
洛克兴匆匆的在晚餐结束后带着颜水柔坐上他的双门跑车,直奔到阳明山上,找了一处杳无人迹且可眺望台北市夜景的崖边将车子停下。
就在两人默默远眺灯火辉煌的台北市夜景时,洛克终于发觉颜水柔不寻常的沉默,原本雀跃的心立刻被一丝忧虑所取代。他将颜水柔的身子转向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
「柔柔宝贝,妳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他柔声问。
颜水柔凝望眼前这张充满关怀的使脸,漂亮的灰眸里闪着温柔的银光,
她的心中充满不可言喻的痛苦,想起自己演练再三的话……啊!她不能再胆怯退缩了……
「无论情况会变成怎么样?只希望有一天你会原谅我……」她在嘴里低声的喃喃自语,双眼紧紧盯着眼前这张以后恐怕再也不会见到的阳刚俊容。
「宝贝,妳在说什么?太小声了我没听清楚!」他看着她无神怔愣的脸庞,不禁轻轻摇晃她的双肩一下。
颜水柔眷恋的将他此刻的神情收纳在心田深处,然后她深吸一口气挣脱他的手,后退几步。
「我有话要对你说。」她强迫自己冷下睑。
洛克不解的走上前,想将她揽入怀中却被她推拒,他疑惑的看着她突然变得冷溪的睑。
「怎么了?宝贝。」
「我已经决定与你分手。」她咬紧牙开冷声道,强抑那划过心头的巨痛。
「妳说什么?!」他震惊的问。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决定与你分手,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她冷眼望着他。
「妳在胡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妳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惊讶且不敢置信的问道。
「没有发生什么事,我只是不想再和你交往下去了,而且……而且我也已经达成目的,所以不必再和你穷搅和了。」她咬牙道。
「目的?!什么目的?」他狐疑的盯着她那判若两人的容颜。
「我会答应跟你交往,只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天性胆小又不够大方,经验也不足;其实我真正的目标是我们学校政治系的学长,他是欣益集
团的小开,而他喜欢大方开朗的女人,所以我才找你来充当练习的对象。」她将眼光避开他,快速的将话说完。
顿时两人之间陷入一片静寂,久久,她紧握的拳头已是冷汗涔涔,四周充满一触即发的对峙氛围……
倏地,他闪电般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只因为那个人很有钱,而我不过是个小业务员?」他铁青着脸,用山雨欲来的口吻问道。
颜水柔勉强看了一眼他布满风暴的灰眸,她吞下浮上心头的惊惧,闭上眼。「对。」她轻声吐出这将置她于万劫不复地狱之中的话语。
他闻言不自觉的捏紧她的下颚,她顿时痛得全身微颤,「放……放开我!」
洛克抑下心中的不忍,脸庞逼近她。
「妳不是说过妳爱我,难道这也是谎言?」他狂怒,嗓音低哑的追问,无法相信两人之前的一切都是虚伪无情的演练。
她惨白着脸,拚命压抑欲狂泄而下的泪水。
「回答我!」他低吼,无法相信自己竟会栽在一个面如天使、内心拜金的小女人手上。
「那……那不过是随口说说,你又何必当真?」她一咬牙,再次说出伤人话语。
他闻言随即像是烫手般的甩开她的下巴,脸色更加难看。
「原来妳所说的甜言蜜语,所许下的永远在一起的承诺,都只是一种练习,只是为了猎取另一个目标而说的,我只是一个被妳耍弄的傻瓜,一个练习的对象,是不是?」他大声咆哮出他的怨气,眼底布满受创的伤痕。
「是的。」她硬着头皮回答,心中却暗自祈求上苍,快点结束这场酷刑吧!
他的内心巨痛,脸孔扭曲,「如果今天我也是有钱人家的儿子,那妳是不是会改变主意?」他阴沉危险地问,伤痛怒火己濒临崩溃。
「你家会比欣益集团更有钱?别开玩笑了,他可是我盯了很久的目标,你就干脆点放手,别再对我纠缠不清,还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她
硬声快速说完,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脸上的绝情面具了。
啪!紧蹦的情绪终于崩裂,程伟杰狠狠的甩了颜水柔一巴掌。
「这是妳欠我的,玩弄一个男人令妳很得意是吗?想不到纵横情海的我今日会栽在妳这个伪装天使的蛇蝎拜金女手上,妳可真是了不起
啊!想来当我每次抚摸妳的身体时,妳那种欲拒还迎的态度也是装出来的。妳早不知道己经给多少人摸过了,亏我这个傻瓜每次还苦苦忍耐,
不敢稍越雷池一步,妳可真是会装啊!」他的眼神转为冷酷,苦涩的吐出一串伤人话语,被痛击的心田正翻腾着怒火。
他一把将正捂着脸的颜水柔拉扯到自己怀里,一手抓住她的发丝向后,冷冽酷寒的灰眸看着她嘴角流出的一丝血痕。
「痛吗?」他俯下头紧握住她颤抖的唇瓣,用力咬囓吸吮,感觉口中的血腥味后,他更加唷血的咬着她,并伸出一手粗暴的揉搓着她的胸
脯,试图扯开她的上衣。
她心头大骇,使尽全力的趁他没留意时一把推开他,两手颤抖的抓拢住上衣前襟。
「不……不要碰我。」她惊骇颤声道。
他的唇角带着血丝缓慢勾起,更添诡魅残酷。
「为什么不要?反正我早就摸遍了妳的全身,我现在只不过是要更贯彻的完成它而己。」
她更加笃骇的连退数步,勉强振作起精神,慌乱中直觉的用话激他,
「难道只要有女人主动跟你提分手,你就打算强暴她,让人家说你程伟杰输不起?」
闻言,他脸色铁青的僵住,须臾,眼神才一转轻蔑。
「算了,反正妳这种己不知被多少人上过的残女人,拿来给我用,我还嫌脏呢!」他刻意以污蔑的眼光打量着她的全身上下,感情的重创令他红了眼,丝毫没有察觉受唇的颜水柔眼中正盈满着深沉的创痛。
「请你送我回去。」她转头哽声道。
洛克凝睇她良久,转身走向停在路旁的跑车,心中只想尽快摆脱她。
至于全身抖颤、眼神凄苦的康颜水柔则跟随在后,默默的坐进车内……
这是他们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第5章
那天晚上的谈话,重创了洛克二十六年来从未受过伤的感情与骄傲的男性自尊。他每每想起自己竟然还一相情愿的打算向颜水柔求婚,简直就快恨死自己的愚尽,更加对她玩弄他感情的行为恨之入骨。
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己经不能忍受再待在跟她一同相处过的地方,于是他匆匆逃回美国疗伤。
当伤痛愈来愈难以忍受时,他选择封闭自己的心,戴上冷酷面具面对世人,而在这同时,他也进入了欧尼尔集团位在美国西雅图的总公司工作,担任总经理的职位,渐渐地,他的私生活开始变得放荡不羁。
一年后,因缘际会下,他认识了即将取得博士学位的邱明克,并且在邱明克一取得学位后,马上将这位好友延搅至自己身边工作。在两人并肩投入工作一年后,洛克选择来到台湾接任亚洲区总裁的职位,他坦然面对自已当初匆匆逃离的国家,好证明他并没有被感情的创伤打倒,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再见到当初垂创他的颜水柔。
两人无意间的碰面使得洛克心中燃起报复的火焰,他要将自已当初所受到的痛苦完全回报在她身上,他要让她痛不欲生的后悔当初轻易的将他的心践踏在脚下,他要用自己惊人的财富与权势让她无路可逃!
在与她重逢的两天后,他就查出她从大学毕业后便考上研究所,以两年时间拿到硕士学位,接着进入 大担任英文系的讲师,名下没有任何财产,母亲目前住在疗养院,父亲则已在三年前因病过世。
他憎恨在两人重逢后,从她眼中肴到的依旧是那一径的纯净无垢,她怎么能在这么多年过后,仍然伪装得如此成功?假若自己不是深深了解她的木质,一定又会被她眼底流露出的其挚所欺骗。在这些年过后,她为什么能如此坦然的面对他?只除了她眼底的那份浓浓歉疚……
他要打破那双眼眸虚伪的纯净……
他要拆穿那伪装天使的面具……
他一想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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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粗暴的夺取了她的纯真……
却发现自已竟也深深投入这一场刻意的掠夺中,欲罢不能……
洛克冷暗深幽的灰眸从记忆中醒来,发现自己的手在无意识下又抚上颜水柔的雪背,手下的柔滑触感顿时又激起身体强烈的欲求,胸上的热潮如浪潮涌起,彷佛根本没有餍足。
他原以为掠夺了她的身躯臣得到满足后,就不会再被她楚楚可怜且充满歉意的水眸所惑,可以顺利进行摧毁她的计画,却没想到自已会对她的娇躯如此眷恋不舍,欲火旺盛。
这应该只是一时的迷恋吧!就等他用腻了她的身体,再继续进行计画也不迟。更何况她自己也说过愿意为他做任何事,那他又何必客气呢?洛克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手下原本轻抚的动作也愈发粗暴起来……
一回想起她柔嫩窄小的花径,就如同小了两号的套子般,紧紧包裹住他的巨大热铁,他的男性立即挺立如剑,蠢蠢欲动。
正当他想翻过她的身躯时,脑中却又闪过她刚刚忍痛蹙眉的容颜,心下不禁俘起不忍。她太娇小,而他又太巨大,她定是不能忍受那种撕裂般的疼痛,而且由自己的经验看来,她的确是个真正的处女,绝非动过手术之类的伪装……
该死的,他又心软了。洛克狠狠的斥责自己,反正他本来就是要拿她泄欲,何必心慈手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转念间,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欲火,一手伸向前罩住她柔嫩如丝的胸脯,粗暴的揉捏挤压后,又往下直捣先前因他的释放仍有些湿润的花办禁地,恣意的搓弄亵玩着花丛中的珍珠小核……
「嗯……」颜水柔累极了,却在恍惚间,感觉下腹传来阵阵酥麻的悸动,她轻吟一声,感觉一股不知名的需索……
「哪能让妳这么舒爽……」
神志模糊中传来一阵冷冽的嗓音,接着,颜水柔感觉身躯被翻动平躺,下腹私处传来一股强大的压力,快速的撑开她紧窒娇嫩的甬道,她立刻感觉撕裂的痛楚,可是全身痪软的她,眼皮如有千斤重,再加上箝制她全身的强大力量,使得她根本无力对抗。
「痛……」她呜咽喃喃,无助的转动头轻着,却是无法阻止那巨大的力量,一遍又一起硬是拧开她柔嫩的肌壁,深深的进入她,强迫她容纳且接受来回不断的摩擦。
「求求你……不要……」她苦苦的哀求,脑中早巳混沌不堪,只希望他能尽快的放过她……
喃喃的哀求娇吟满足了洛克嗜血的决心,他咬牙加速抽送,感官的快感笼罩他的全副心神,他不再因她的苦求而怜惜,只一意追求那极致的解放,一遍遍冲刺撞击她,反复揉里她白皙柔嫩的身躯,亢奋凶猛的掠夺……
这一夜,洛克放纵自己狂猛的欲望,尽情的在颜水柔身上发泄了许多次,直至天色大白……
因为他要她在这一夜的极痛中,永远记取这就是惹到他所要付出的代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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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白纱,柔和的光线斜照在那深蓝色的地毯上。
大床上,陷入昏睡的颜水柔似是被恐怖梦魇所扰,眉心紧紧蹙起,呓语几声……
朦胧中,她感觉像是身处在不熟悉的领域中,于是绶缓的抬起沉重的眼皮,一时的混沌后,她感受到自身的赤裸,不同于平常的感觉使她立即惊吓的从床上爬起。昨夜所发生的一切在瞬间涌现她的脑中,她涨红了脸,紧张的四处张望一下,待发觉只有自己一人身处在偌大的卧室床上,才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稍稍安下心,她才终于看清楚昨夜未曾看仔细的宽大空间。这儿给她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冷,一眼望去,深蓝色与白色的组合使得这间卧室更加无情森冷,就如同洛克给她的感觉一般。这该是他的卧室吧,她暗忖着。
喀一声,卧室的门被打开,上次来这里见过的那名女仆走进来,将一个托盘放在床头几上。
颜水柔急忙羞赧的抓仗床单掩住赤棵的身子,再目送着女仆走出去,随后洛克走进来,他在床边站定,拿起托盘上的一杯水与一颗药丸,表情一径冷漠的递给她。
颜水柔温驯的接下,有丝疑惑的睇他一眼。
「这是事后避孕药,吃下去。」他命令道。
她垂下的眼睫微颤,心中一阵难堪的刺痛,但仍顺从的吞下药丸,也吞下心头冒出的苦楚。
「桌上那瓶避孕药是给妳的,每天要记得吃。」他满意的看她吞下药丸,才出声交代。
「为什么?」她低声问,小手揪紧床单。
他冷嗤一声,「明知故间!既然我还要妳,妳不做预防措施,难道是想打什么歪主意?」
她闻言慌乱的扫他一眼,登时被他凌厉的瞪视给吓到,她垂着眼喃喃道:「昨夜……难道还不够补债我所亏欠你的……」
「妳以为奉上妳的处女之身,就足以抵消我七年前所受到的羞辱?」他冷哼道。
「不,不是这样的,我……对不起。」她沮丧的垂下头,没想到他对她的怨恨这么深,即使己赔上清白仍不足以偿还。
「妳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足以抵消一切了吗?」他粗暴的抬起她的下巴,
「当年妳大可以事先讲明,也可以拒绝我的求爱,甚至只要妳坦白,我或许还会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助妳一臂之力;然而妳不是,妳恣意的玩弄我的感情,直到不可收拾时才坦承一切,完全将我的自尊践踏在妳的脚底下!」他怒火狂燃的低咆后,甩开她的下巴。
颜水柔痛苦的闭上眼,努力忍住已欲夺眶的浪水,勉力开口:「洛克,当初我真的……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听我解释--」
「闭嘴!」他怨不可逼地吼道。「想要再编些甜言蜜语来哄骗我吗?妳以为我还会吃妳那一套?」
颜水柔身子一颤,无力的垂下肩,她悲伤的说:「我知道当初是我伤了你,但是我已经尽力想要做些事来补偿了,但求有一天你能释怀。」
「是吗?这可是妳说的。」洛克扬起一抹诡谲残忍的笑,「我要妳明天就搬到这里,做我专属的女人,随时满足我的欲望,直到哪一天我厌倦了妳,那妳就不再欠我了。」
她讶异抬眸,「真的?」须臾却又迟疑的问:「你……你要我当你的情妇吗?」
「情妇是受宠的,但妳并不是。妳只是在我闲暇时供我泄欲的工具,我要让妳也尝尝被人践踏的滋味!」他残酷的回答,眉宇间有着嫌恶与不屑。
她的脸色惨白,当场被他残忍的话语击倒,哽咽不能言语。
洛克冷眼旁观她那备受打击的苍白小脸,内心再次告诫自已绝不能心软,也绝不能因她那楚楚可怜的神态而感到心疼……
「今天我不需要妳,妳可以走了,明天将东西收抬好,我会派司机去接妳。」他冷冷的说完,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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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合上的声音使颜水柔瞬间崩溃。她弓起身躯,双手环腿的埋首在膝上,泪水奔流。她努力压抑哭泣声,前后摇晃着身子来抚慰自己。
他要她尝尝被践踏的滋味,事实上他已经做到了,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她觉得自已是多么的低贱。
她觉得自已就像是一个被使用过的妓女,在对方发泄过后还嫌她脏,难道当年她所说的话真的那么不可原谅,使得他要一再的以言语践踏她、污蔑她……
她费了些时间才止住奔流的泪水,咬紧牙关的用床单包裹住疲软刺痛的身躯意欲挪移下床,一下床,双腿间的刺痛使她立刻又软倒在地毯上,她勉力爬起,双眼四处找寻她的衣物,发现她昨夜穿来的衣服正整齐的叠在一旁的椅子上。
她揪紧床单,拿起衣物走到浴室内,匆匆洗了把脸,再随便梳了几下凌乱的发丝,根本不敢往浴室镜子多看一眼的快速穿上衣服,忍住下腹的疼痛与全身酸痛,快步走出房间。
她往大厅走去时突然想到明天是星期日,她根本没有空搬东西过来,于是她有些着急的张望一下客厅,赫然发现洛克正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她走近的身影,才松了一回气,脚步不稳的走近他。
「洛克,明天我有事不能搬过来,改成后天可以吗?」
「有事?!」见她点头,他突然冒出莫名的怒火,「跟男朋友见面?我郑更警告妳,在妳还是我专属的玩物时,我不准妳去打其它男人的主意,更不能再与妳现任的男朋友见面,听清楚了吗?」他冷着脸阴沉地道。
「不,不是的,我明天要去看望我母亲。另外,我可以要求你一件事吗?」她着急的解释。
「说说看。」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希望时间不要在星期日,因为每个星期日我都固定去看望我的母亲,这样可以吗?」
他默默听完,怀疑的眼神凝视她半晌。
「好,我可以答应每个星期日让妳自由一天,希望妳说的不是谎言。」
「是真的,请你相信我。」她急忙保证。「此外,我每个星期有四天课要上。」
他的眼眸闪过一丝诡谲,「没关系,妳可以去上课,给我妳上课的时刻表,我叫司机接送妳。」
「这……不太好吧?」她迟疑道,因为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与洛克的关系。
他一眼就从她脸上看出她所担心的事,冷酷的勾起嘴角。哼!他就是要让别人知道……
「别惹我生气。」他冷冽斥道。
「好……好吧!」她一畏缩,无奈的同意了。
「这张卡片是电梯直达三十八楼的识别卡,随身带着。那就先这样,妳可以走了,后天我会叫司机去载妳过来。」将卡片递给她后,他拿
起桌上的一份公事夹,不再理会她。
颜水柔难堪的接过卡片,在一举步时即意识到全身的酸痛难当,而一股深深的屈辱悲哀涌上心头,她只觉得心头似被压上千斤重担般沉重,可是偏偏她又不能恨,也不能拒绝面对他冷漠残酷的脸,因为这是她欠他的……
七年前她所作下的决定已经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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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颜水柔收拾些简单的衣物用品移居到洛克的私人寓所,她认命的住在主卧室旁的客房内。
当她讶异于两个卧房之间竟有一扇相通的门时,洛克毫不留情的告欣她,这客房本来就是他给女伴留宿时使用的,而她比那些女伴更没有资格与他同床共枕,不过为求方便,目前也只得勉强让她住在这儿。
颜水柔坐在房内帏幕玻璃窗前的地毯上,半边脸贴在窗台边,眼神无焦距的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脑中回想着刚搬进来这里的那天,洛克不屑的眼光与轻侮的言词。
已经过了一个星期,除了每天到学校上课外,其余时间她都待在这间卧室内。深夜,她聆听洛克返回寓所的轻微脚步声从她的房门外传来,以及他卧室门的开合声音,但是两间卧室之间相通的门却始终没有被打开过。
白天她从没有见洛克回来过,不过在白天待在寓所的时间让她知道,寓所内的仆佣总是在晚餐准备好后立即下班离去,所以每个夜晚时分总是她一人独自守在大得惊人的寓所内,胆怯的她总是在晚饭后就躲入卧室内,不愿留在空洞吓人的客厅中。
随着初夜的疼痛渐惭消失,想念洛克的心情更加浓厚,可是这些天来她连他的一面也见不到,有时她会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被虐待狂,因为她并没有忘记洛克对她的冷嘲热讽,偏偏自己还不争气的无法遏止想念他的思绪。即使他粗暴的行为打碎了她对初夜的美好梦幻,她仍是止不住地想念那种被他拥在怀中、安全受保护的感觉,即使那只是她在苦楚中幻想出来的情境,她仍是无法阻止自己渴望了七年的心……
在搬进这里前她已有了心理准备,即便洛克要用如何极端的手段对付她,她也不会后悔。因为她早就明白今生她与洛克都不会再有如此的交集了,即使现在他只是存着报复折磨她的心态留下她,她也想贪心的夺取这一小段可供日后回味的日子,不论苦或乐,她都甘之如饴……
洛克……她的手指在坡璃窗上写着他的名字,嘴里跟着无声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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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推开两间卧室相连的房门,看到的就是坐在黑暗窗边的颜水柔。微弱的灯光照映着她,使得她的身影显得如此孤寂柔弱,他冷硬的心猛然一震。
她背对着他,白色的裙散开成圆弧形摊在地毯上,灯光的投射使得她周身仿如包围着一圈光晕,就像一位欲乘机返回天堂的天使……
天使!他心惊的醒过来,狠狼撇去自己胸中那股奇怪的骚动。
「怎么在发呆?我还没对妳失去兴趣,妳就已经开始在计画下一次的对象了?」他粗嗄的出声,恶意的扭曲她。
她倏地回头,一看到心中思念的身影,立即漾出甜蜜的笑脸,眼眸中迸出爱恋光芒。慢了几秒她才意会他刚刚所说的话,立刻笑脸一敛,脸色转白的凝睇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老是要曲解她。
洛克蹙眉冷睇她的苍白,心中无端冒起火来。
「干嘛装得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怨我冷落妳啊?」他边说边走向她,接着往窗台上一坐,「过来。」他命令道。
她的水眸泛着凄然,轻轻站起身,慢慢的走到他面前。
看着她木然的表情,他狠狼的一把将她扯进自己强健的大腿中包夹住,一手还恶意的覆上她胸前的挥圆,隔着衣物搓揉她的乳尖。
「想我吗?」他起眼,语气轻柔中带着一丝嘲讽。
「呃……」她顿时倒抽了一口气,胸前传来的骚痒感受令她急促的呼吸着,脸色也因羞赧而绯红。
「回答我。」他命令道,语毕用大腿夹紧她,另一手也放上她另一边的胸脯,双手齐动,更加重了力道。
「想……好想你。」她老实回答,神智已有些迷乱,全身神经紧蹦。
她闭紧唇憋住气,不敢吐出令自己觉得羞耻的声音,可惜急切短促的呼吸声已泄漏她此时的感受。
「舒服吧!何必死撑呢?想不到我才占有过妳一夜,妳就已经如此心痒难耐了。」他低沉性感的嗓音充满鄙视,冷酷的言词更是痛击她的
心。
她浑身一僵,「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
「羞辱?」他停下手,慢慢咀嚼重复的念着这两个字。「才说妳两句就顶不住了,还敢信誓旦旦的说要为我做任何事。妳要知道什么叫真
正的羞辱吗?」他冲着她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眸中更燃烧着令人不寒而溧的狂肆火陷。
他突地伸出双手将她娇小的身躯按压跪坐在地毯上,接着挪出一手将自己的裤头解开,拨闻紧身内裤,露出硕大昂挺的男性。
「含住它。」他狂佞的命令。
「不……」她惊骇的看着眼前巨大的挺立,才明了初夜那晚她会那么疼痛的原因。她知道有着外国血统的洛克身形高大壮硕,却没想到连
他那里的尺寸也是如此……巨大!她害怕的僵着身子,倏地闭上眼。
「害怕了?」他桃眉邪魅道,随即拉起她冰冷的小手覆上自己的勃起,开始上下移动摩挲……
「别担心,妳会喜欢的,这次不会再痛了。」他微喘一声,语调探入一丝上次所没有的亲昵。
他温柔邪魅的嗓音是颜水柔在两人重逢以来心所冀望的,那低沉的音律如催眠般的安抚了她惶惧的心,她的小手随着他大掌的带领而上下滑动,感觉手中物似有生命般的跳动并持续涨大发烫……
「好……好烫。」她惊异手中丝绒钢铁般的触感,着迷的上下抚弄不停,甚至连他的大掌己退开也不自觉,径自好奇的研究手中长物。
生涩冰冷的小手带给洛克从未感受过的销魂快感。
「喜欢吗?」他粗嘎的问,享受着强烈的快感。
「喜欢……」她惊讶的看着手中物的尖端沁出些许透明的液体……
「含住它!」他嗓音沙哑的命令道。
她不敢置信的抬眼看他。
「妳没听错,快点!」他徐徐展开一抹魅惑人心的邪恶笑容。
她目瞪口呆的注视着那抹令人心动的蛊惑邪笑,着魔似的低下头轻轻含住手中长物的尖端。感觉嘴里霎时传来颤动,她毫不思索的张大嘴往下吞含……
「够了!」他低咆一声,将腿上的人儿一把揪起,快速的褪去两人身上的衣物,再将她往地毯上一推,人也跟着压上去。
他将她的双手举高压在她头部上方,他的身体愿在地上方,流泄在双眸中的银色火焰,慢慢的烧灼她的全身,彷佛要用眼光吞噬她一般的盯着她。
她感觉被他目光扫视过的身躯,仿若遭火焰烧掠,变得既烫且软甚至是敏感异常。当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胸前时,她发现自己的乳蕾己挺
立,于是羞愧得想遮掩,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他压制在头上,而他眼中银色的火焰更炽……
看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甚至连胸前也泛起一片潮红,他忍不住低头攫住她欲言又止的小巧唇瓣,强硬撬开她的层齿开始吸吮搅动,手掌也放肆的罩住她胸前的柔软,恣意探捏,手指则狎弄那己挺立的乳蕾。
初尝情欲的她,不知所措的感受他所引发的酥痒、灼热及悸动的感觉,老实的表现出她最真实的反应,丝毫不隐藏。
唇舌间感觉到她真实无伪的反应,他放开她的唇瓣,俯身吮上挺立娇艳的乳蕾,舔吻着她白皙柔嫩的肌肤,嗜血的咬囓更加红艳的乳尖。
他挪出一手贪婪的滑下,在她己微微湿润的蕾核上揉推,粗大的长指毫无预警的戳入她窄小的花径中……
「不要!」她痛呼,「会痛……」她的身躯因突来的疼痛而紧蹦。
「妳要的!」他的手指不顾她甬道间柔嫩肌壁的抗拒,强行来回深入的戳剌,直到她稍稍放松且溢出蜜汁时,他又毫不留情的伸入另一根手指,双指一进一出,深深的戳探撑开她。
「别这样……好难受……」她的水眸蓄满眼泪,「求求你……别……」她挣扎扭动着下体。
「求我什么?」他粗喘一声,继续手下的动作。「妳好紧、好热,是不是想要了?」他低俯在她耳还,嗓音粗嗄的问。
「嗯……」如潮水般的热流迅速在她全身奔窜着,她忍不住嘤咛出声。
「是不是想要我?」他双指冷酷的进出她的体内,大拇指则在她私处前端的湿滑珠核揉搓……
「我……我不知道……」她全身似被火焚,他如此纯熟的挑逗手法,让她觉得一股莫名的空虚充盈着下腹。
「我会让妳知道!」他紧蹦的俊脸转移阵地,来到她的小腹,双手掰开她虚软的双腿,俯下头,灵活的舌迅速找到那花丛中湿滑突起的珍珠,来回舔舐吸吮……
「啊--」她反射性的拱起臀部,原本惊骇于他如此羞人的举动而想挣脱,却又被那酥痒而搔不着的感觉牵引,全身颤抖的任他啃咬吸吮。
当那种酥麻难忍的压力愈筑愈高而濒临爆发时,他倏地停下动作,挪高上身,将胀痛的男性尖端抵住她的幽径,性感的唇瓣揉搓她白嫩的乳房。
「想要了吗?」他粗嘎地问。
「呃……」她浑身疼痛难耐,眼神己因情欲而蒙上轻雾。
「告诉我!」他将硕大的尖端轻轻画过肿胀的珍珠,意欲慢慢的凌迟着她。
「要……求你……」她狂乱的转动头部,无助的低吟出她的欲望。
「妳还真是个热情的小女人啊!」他嗓音嘶哑的讪笑,「就给妳吧!」他毫不犹豫的一沉腰,将那巨大的硬挺向前用力一推,整个没入她紧窒的甬道内。
「啊──」她吃痛的尖叫,感觉私处甬道内的肌壁被强迫撑开,努力包容他的巨大压迫,几乎己达极限。
然后他开始戳刺起来,这种火辣的疼痛就如同初夜那次,只不过这次除了没有那么强烈痛楚外,还多了一股不知名的饥渴……
当疼痛感渐失,她不由自主的顺着身体的需求,微微蠕动来配合他狂猛的律动,灼烧的热度笼罩她的全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啃咬着她,她无助的涨红小脸,泪水流出眼眶,口中无意识的娇吟……
就在她感到难受不己时,他的一只手突然伸入两人交合的地方,拨弄几下……
「啊──」她嘶喊着达到巅峰,全身抽搐不己。
他一径的冲剌,来来回回的侵入她柔嫩紧窒的花径,即使从她体内传来的阵阵颤动收缩使他的男性几己隐忍不住,他仍是咬紧牙关,不愿
释放的一次次强硬没入她体内深处。
他像只发情的野兽般将她的双腿抬高架在自己肩上,下身则猛力向前推进……
「不要了……拜托……我受不了了……」她在他身下苦苦哀求,胸脯随着他的撞击动作而激起一波波白皙乳浪。
他感受着硬硕被她那柔丝滑腻的嫩肌紧夹住的销魂快感,使得他充耳不问她的苦求嘤咛,执意持续的进出,并伴随着他粗重的喘息和低吼,回荡在黯沉的卧室里。
当他狂肆的抽送动作达到巅蜂时,才终于在她又一次的高潮中释放出温热的种子,尽情的啧洒在她的体内深处。
半晌,卧室内只听闻他趴在她身上所发出的粗喘声,而当他抬头查看身下亳无动静的娇躯时,才发觉她早已昏厥过去了,他撑起自己的身体将她从地毯上抱起,放在床上。
这一夜,洛克顺从于自己狂嚣的欲望,在她半睡半醒中,一次次掠夺着她……
第6章
从那一夜后,连续一个月洛克每晚皆穿过那道相通的门,在颜水柔的床上一次次尽情发泄他那似乎水不熄灭的欲火,而且也比较少对她冷嘲热讽,只是一味的沉迷在她的身体里;但是每当欲望餍足时,他总是毫不留情的丢下她一人回去他自己的房间,从来没有在事后拥抱过她,更遑论交谈。
他们做了无数次的爱,他也教导带领她尝试各种男女欢爱的姿势,她在惊异羞赧中慢慢了解,原来性爱有这么多她从不了解的面目。
她虽单纯,却也知道洛克只是将她当成一个泄欲的工具,即使他耐心的让她了解性爱的层面,却也只是希望她能更适当的取悦他。
她的心一日日的沉重悲哀,忍受着他不带情感的发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从这种痛苦的桎梏中脱离。
虽然她希望能早日解除他的怨恨、求得他的原谅,可是如此一来,她势必就得离开他了,甚至两人之间以后再也没有交集。
她心中日益加深的爱意使得她私心的想停留在他身边久一点。
感情在心中挣扎拉扯,使颜水柔陷入沮丧自怜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再加上这一个月来,她从一些报章杂志上知道了很多有关他的排闻……
原来身为欧尼尔家族幺儿的洛克,不仅是欧尼尔集团亚洲区的总裁,身家更是富可敌国;而他中美混血的俊俏外貌,更使他成为众多女性想攀上的黄金单身贵族。
因他的条件出众,所以排闻也多,而有「女性杀手」称号的洛克,每一任固定的情人皆不超过三个月。她从报章杂志中知道,即使此时她住在他私人寓所里,他的身边依旧有着不同的女伴。
颜水柔对这些消息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因为自己不也正是沉迷其中的女性成员吗?只是跟那些被拋弃的女人相比,她与他之间多了过去的恩怨罢了。
据闻,他在美国已有一位订婚数年的未婚妻,偶尔会来台湾探视他……洛克从来没有证实过这项传闻,而她在阅读报章杂志的猜测后,只觉得一阵椎心刺痛,隐约觉得她与洛克再相处的时间可能已经不多了……
颜水柔黯然的从校园花丛旁的石椅上站起身,缓缓的走向学校大门,不想让司机在大门口等太久。
走到学校大门口,她看到那辆熟悉的轿车已经在前方等候,正要朝车子走去时,后方却传来一声呼唤。
「颜老师。」
她转头一看,内心哀叹一声,怎么还是没躲过?这些日子来江文梧动作频频,摆明了在追求她,使得商学院与英文系上流言四起。她为了逃避他每次一下课就快速离开学校,连走到学校大门口时也总得遮遮掩掩、四处张望后才敢踏出校门,没想到今天因思绪混乱,竟一时大意的让他在大门口堵到。唉!她真的学不会严厉拒绝,只能按照往例以冷淡态度应忖。
「江教授,你找我有事吗?」她淡声问。
江文梧有些激动的凝视她平静无波的纯净容颜,对她一径的冷淡态度,心中不免飘过一丝怨怼。难道自己永远只能得到她一视同仁的笑容吗?
「颜老……不,水柔,为什么妳总是不肯给我机会?难道妳从来也体会不出我对妳的爱意吗?」江文梧再也无法遏止内心的想望。他真是不明白,自己的条件也不算差,为什么她总是无动于衷?
「江……江教授……」她有些惊吓到而结巴起来。没想到江文梧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态,她以为自己一直以来含蓄的拒绝己足够让他明白了……
「水柔!我们认识也一年多了,更交谈过无数次,难道妳就不能直呼我的名字,而一定要撇得这么清楚?」他冲口而出,大胆的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颜水柔看进他受伤的眼眸,心下百般无奈。她从来对他无意,不愿如其它同事般直呼其名,就是不希望让他误会啊……
「文梧,请你光放开我好吗?」她无奈的要求道。
江文梧欣喜她终于肯唤出自己的名,接着才发觉自己无礼的行为,赶紧放开抓住她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失礼了。」他急道。
「没关系。」她绽出一抹谅解的微笑。
「水柔,我可以请妳吃晚饭吗?」他抓紧机会,鼓起勇气邀约。
「对不起,文梧,我真的没有空。」她含蓄的拒绝,希望他不要再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了。「其实……其实学校里有很多女老师都对你──」她吞吞吐吐的说。
「别说了!」他难堪的打断她,「即使妳不能接受我的心意,也不必残忍的将我推给别人。」
「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她愧疚地急急解释着,恨自己的口拙。
「是吗?那妳肯答应跟我出去喽?」他立刻把握机会,利用她脸上表现出的愧色,逼她同意他的邀约。
「不,对不起,我真的不能答应。」前车之鉴令她至今仍在付出代价,她哪能再犯下同样的错误?即使当初她是真心爱着洛克,仍是作了错误决定,才今她悔恨至今。
「对不起,我真的该走了,再见。」不敢再看江文梧难看失望的脸,她转身落荒而逃,朝身后的轿车快步走去。
江文梧看着佳人的背影匆匆走雕,心下的失望真是难以言喻。
他看到颜水柔钻进一辆黑色进口轿车的后座,车子很快地绝尘而去,不禁纳闷,她不是住在学校附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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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眼神泠冽的看着颜水柔与一名男子交谈,嘴上泛出略带讥诮的笑容。
他认出那名男子就是上回自己到 大演讲时, 大校长介绍的那位王牌教授,叫做江文梧。
假如今天自己没有心血来潮的随着司机前来,大概永远也不会看到这一幕吧!瞧那个江文梧一副热切模样的抓着她的手,而她则是一副无
所谓的样子,难道真如他所言,她已经计画在离开他后寻找下一个目标了?只是,再怎么样也不应该找这种大学里的穷教授吧?除非……他的身家十分丰厚!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些日子以来,他明显的察觉到自己心软了。他对她逆来顺受的态度渐渐放下心防,除了沉迷于永不餍足的生理欲望外,更明显的被她楚楚可怜的纯净容颜所惑而心生迷惘,今原本已拟定好报复她的计画也暂时拋请脑后;幸而今天让他看到这一幕,提醒他不要犯下与当年相同的错误,再次被她虚伪的包装所骗……他的灰眸瞬间闪过一道残酷的银光,决定谈是依照计画进行的时候了。
「洛克?!」颜水柔坐进车内后座才发觉洛克竟然也坐在车内,她讶异的愣住,「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他淡声回答,眼神莫测高深的凝睇她。
「不,当然不是。」她忧郁的眼神此时有丝欣喜的光芒射出,脸庞顿时显得光彩明亮起来。
洛克冷眼看着她散发出几乎像是天使般圣洁光辉的小脸蛋,心想大概有不少人会被她这种纯真的笑脸所惑,而想掠夺那朵笑靥好私自珍藏吧!可惜,只有自己最清楚,藏在那张纯净表相下竟是颗充满算计的蛇蝎心……
「洛克,我们要去哪里?这条路好象不是回你住处的路啊?」她张望车外,回首问道。她内心有丝欣喜的抱着希望,难道是洛克终于肯与她和平相处了?因为她从来没有在白天的时间内见过他。
「等一下妳就知道了。」他冷淡的响应。本来今天他一时兴起想带她去添购一些衣物,因为不想看到她老是穿著那几套白色衣服,不过现在他己改变主意了,然而添购衣物仍是必须要做的。
颜水柔不时偷觑着洛克陷入沉思的脸。那富含阳刚坚毅神情的俊脸,总因思考而显出一股慑人的气势,隐隐散发出领导者应有的尊贵气质。她羡慕得内心赞叹着,了解自己这辈子大概永远也学不会他这般的强势坚毅……
「当初妳已经考进了研究所,为何不干脆拿到博士学位再来教书,起码也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的讲师?」洛克被她的崇拜目光看得有些烦躁,睨她一眼后随口丢出问题。他暗自心惊,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的目光可影响他至此,偏偏每次只要她的目光一投注在自己身上,总是会扰乱他的心绪。
「讲师对我来说就己足够了,我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她不假思索的回答,有些惊讶他竟肯和她闲谈。当年她并未继续取得博士学位是情势所逼,但这一点她并不想让他知道,只希望哪一天他会愿意耐心的听她解释当年的事,而不是在她试图开口时,他随即大发雷霆或泠嘲热讽的打断她。
「没有野心?!」他的眼底闪过嘲讽,「如果给妳一个愿望,妳会希望得到什么?」他淡声问,语调中隐约藏着一抹轻蔑。
「咦?」她看着他一脸随意优闲,确定只是闲谈后,才放下戒心。「其实如果真要给我一个愿望,我倒是希望自己以后能拥有一间小小的白屋,前庭后院种满花草,我可以每天闻着花香以此终老。」她有些腼腆小声的说出,水眸中浮现一丝向往,接着脸色微红的问:「我是不是很不切实际呢?」她内心根清楚,终此一生她是不可能会有梦想成真的一天的……
看着她的眼眸中闪过梦幻的光芒后立刻又呈现黯然,他的胸中不禁掠过一丝不忍。「人因梦想而伟大,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他安慰的话语冲口而出后,霎时才发现失言,眼底浮现懊恼。
「谢谢你。」她没有察觉他眼中掠过的后悔神色,只是欣喜于他并没有嘲笑她,反而安慰她。
「我们到了。」他粗声道,企图遮掩的转头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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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带箸颜水柔进入一家服饰精品店,刚在沙发上坐定,美艳的老板娘雪莉立即婀娜多娶的从内室走出来。
她是洛克曾经的女伴,两人分手后,她拿着分手费开了这家精品店,因为她的不纠缠而使得洛克常常带着女伴前来光顾,为她赚进不少钞票。
一洛克,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这家小店了呢!」雪莉打趣道。
「不久前我才来过,莫非妳的记忆出了问题!」他微勾嘴角嘲讽道。
「哎哟,干嘛火气那么大?只是开开玩笑嘛!今天你大驾光临,有什么我可以致劳的吗?」她斜瞟了他身旁的颜水柔一眼,内心不禁赞叹,好一位纯净无邪的美人儿,看起来年纪似乎颇轻。
颜水柔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位风情万种的美艳女子,感觉到洛克与她之间的熟稔,心中有些酸楚。她……应该也是洛克的女伴之一吧!
「雪莉,她是颜水柔,我要妳替她挑选一些晚宴服,什么样式皆可,只要不是白色的就好。」
雪莉点点头,转向颜水柔。「妳好,颜小姐,我叫云莉,是这家店的老板,请随我到里面挑选吧!」云莉大方的拉起沉默的颜水柔朝内室走去。
半晌,雪莉将颜水柔留在更衣室中,独自走到外厅来。
「洛克,其实我觉得颜小姐最适合的颜色就是白色,为什么你反而不让她穿白色?」雪莉狐疑的看着状似优闲地坐在沙发上的洛克。
洛克闻言身子一僵,「我讨厌白色。」他略带不满的回答。他讨厌颜水柔穿著白色衣服,因为那显得她就像是一个天使,而她该死的根本就不是天使!
「好,都随你,我只是问问。」她看着洛克阴沉不善的态度,虽然有丝好奇,不过仍是聪明的不再迫问。
「对了,顺便帮她准备一些内衣,不要──」
「白色。」云莉接口道。「知道了,你坐一会儿,我要进去看看。」雪莉耸耸肩转身走回内室。反正这又不关她的事,洛克想怎么打扮他的女伴是他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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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深夜,颜水柔心力交瘁的躺在卧室床上。她想着昨天下午洛克亲自带她去买衣服的反常行为,再加上今晚他要求她陪他去参加宴会的
温和态度,原以为两人之间的紧张关系终于有点改变了……
不料洛克一到宴会场地即警告她不得与任何男子交谈,之后更撇下她与一位美丽高挑的女子亲密地共舞了一整晚,直到近午夜时分才走近她,吩咐她坐司机的车子回寓所,然后径自与那位高挑女子一同离去。
她痛苦的想起她在女子化妆室听到的对话──
「喂,妳们看到洛克带来的那个女人了没?」一个女声询问着。
「有啊!长得一副白净纯洁的样子,以前好象没见过她耶?」另一女声说。
「我以前也没见过她,不过我看她好家也快失宠了,妳们没看到洛克根本就不甩她,只忙着跟丽姐黏在一起。」第三个女声用着幸灾乐涡的口吻说道。
「啧啧!洛克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女性杀手耶,那个女人的年纪那么小,他也不放过。」
「谁知道她那外表纯洁的样子是不是装出来的?说不定她在床上荡得很呢!不过她的身材看来还算不错。」第三个女声再度批评道。
「什么不错?瘦巴巴的有什么看头!像我这样玲珑有致才叫好,妳懂什么?」头一个女声自恋的反驳。
「如果那么好,怎么洛克就看不上妳?」第三个女声嘲讽着。
「妳──」
「好了啦,这有什么好吵的?」另一女声相劝道。「洛克不是一向都偏好高挑的女人,为什么这次带了一个这么娇小的女人来?」
「大鱼大肉吃多了总得换换清淡口味吧!不然怎么会没人知道她?」
「反正她也快变成弃妇了,有什么好讨论的?倒不如猜猜这回丽姐可以留住洛克多久吧?」
「妳好无聊喔!还不如想想办法让洛克看上妳比较实际。」
「喂!妳干嘛老是针对我……」
原来今晚在宴会上她所感受到的不屑目光,真的不是自己敏感……
大众的目光都是这样苛刻的评价着洛克的女伴,或许是洛克所表现出来的轻蔑态度,才会使得人们也用异样不屑的眼光来看待洛克的女人。
她悲哀的自觉到,自己原来也是其中的一员!原本想用赎罪的心情待在洛克身边,却不料竟换来一场严苛的精神折磨。
她不明白洛克为何要带她一同赴宴,然后再对她置之不理地拋弃在一旁?从昨天到今天,洛克展现自两人重逢后未曾显露过的友善,令她欣喜得忘记之前他那残酷的言行而轻易的答应与他一同赴宴,不过,即使她存心反对,恐怕他也不会允许吧!颜水柔苦涩的自嘲。
她真的不想再听到他吐出恶意的言词,只想沉溺在即使是他装出来的温和态度里逃避现实,这样的心态是不是很可悲呢?
颜水柔眼睫潮湿,疲累得坠入不安稳的睡眠中……
睡梦中,引发这一切翻天覆地的原由又如同这些年来一般,不时的侵入她的梦中。
今夜,那初悬的甜蜜与随之而来的椎心梦魇又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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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的颜水柔生平第一次陷入爱河,对象是热情又温柔的程伟杰。
颜水柔从来不知道被人百般呵疼的滋味,直到她遇上程伟杰。也许吧,她努力地回想,只有在她很小的时候,曾经在母亲的身上享受过被呵题的感受,可是时间并不久长,以后就再也无迹可寻了。充斥在她脑海里的永远是那偶尔见到的父亲,父亲冰冷嫌恶的表情令她不下数万次的问着自己,到底为什么父亲会如此讨厌她?直到那一天,她才有些明白……
这天晚上程伟杰依惯例的送她到家门口,两人坐在他的车内,刚结束了一段缠绵的热吻,以示暂别。
「柔柔……」程伟杰搂着颜水柔坐在腿上,他将头趴在她肩上喃喃地呼唤,呼吸有些急促。
「杰……」颜水柔脸红娇喘的感受着他依旧放在自己胸脯上的手。
「柔柔天使,我真的不想放妳回去,只想一直和妳在一起。」稍稍平复冲动的欲望,程伟杰抬起头凝视着眼前天使一般的可人儿,灰眸中流动着热情爱恋的银光,闪闪发亮。
颜水柔闻言更是羞红了脸,因为他大胆而露骨的话语。
「你好讨厌,怎么老是说这种话嘛!」她娇嗔道。
看她害羞的模样,他轻笑的调侃:「才说两句话就脸红成造样,那如果我说……」他神秘兮兮的将嘴凑近她的耳边。「柔柔天使,我已经快受不了了,我好想一口吃了妳……」他的嗓音低沉性感的魅惑着她,热气呼进她的耳里。
颜水柔顿时脸红得快爆掉了,她嗔怒的睇他一眼,小手举起搥了他几下,「不许说了,你……你好不要脸喔!」
程伟杰轻笑出声的抓住她的小拳头,连连亲吻着。他心中怜爱的看着她睑上持续不退的红量,一俯头温柔的合住她的层瓣,细细品尝,试着安抚她,霎时车内又恢复平静。
细细的喘息声渐渐转为急促,程伟杰实在无法放开口中甜蜜的红唇。他感觉血液直冲脑门,全身就怏爆炸了,他情不自禁的解开她胸前衬
衫的钮扣,手掌迅速的滑入她保守的白色胸衣内握住她的柔软,手指则找到浑圆上的凸起,细细搓揉着;他口中的吻持续加深,缠绵又缠绵……
颜水柔全身发软的任他予取予求,尤其是当他的手掀起裙探索着她的底裤时,她的全身有如电流通过般颤抖不已,臀下更感觉他坚硬的勃起抵住她,时而悸动着。
他爱不释手的隔着棉质底被描绘她女性私处的形状,终究还是忍不住的从裤缘钻入,寻着她那颗羞涩的珍珠,轻轻的在上面摩挲着。
两人之间并非没有如此亲密过,但颜水柔还是感到非常的不适应,尤其当他抚摸她时,她总感觉有一股莫名的热流窜周全身,令她更加不明所以,只能无措的握住他那正在她下腹间蠢动的手臂。
「杰……不要了,拜托……」她浑身燥热的哀求。
程伟杰全身僵硬的停下动作,勉强将手挪开后,粗喘着搂紧她,「天使,我会被妳折磨死……」他埋首在她细小的肩头上嘟嚷着。
「杰?!」
他深深呼吸,勉力压下快脱轨的欲望,抬起头深情的凝视着眼前嫣红的小脸蛋,还是忍不住又轻啄她的红唇好几下,却不敢再深入。
「天使,妳该进去了,明天见喽。」他放开她后温柔的说。
「嗯。」她柔顺的下了车,依依不舍的走进家门。
程伟杰目送她进了家门才发动车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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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水柔一脸甜蜜的踏进玄关,却有丝奇怪客厅的大灯竟然是开着的,她狐疑的探头一看,发现父亲正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容是一贯的深沉,只是今夜在明亮的灯光下,还可以看出比平常多了一丝不悦的神色。
「爸,」她有些胆怯的叫了一声。「我这就回房间。」她很快的说完,转身就想走回自已的房间。
「站住,过来坐下,我有话问妳。」颜峻山叫住她。
颜水柔心一惊,忐忑不安的走回客厅,坐在父亲对面的椅子上。
颜峻山仔细观察着颜水柔,脸上不悦神色加深,双眼也燃起怒火。
「妳是不是交男朋友了?」颜峻山开门见山的问。
颜水柔呆愣住,脸色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看来是真的有喽!」他肯定道,眉宇间显出一抹阴冷。
「爸,您为什么这样问?」她小声的问。
他冷哼一声,「我只是想告诉妳,妳绝对不可以交任何男朋友,免得日后害了别人。」颜峻山意有所指的说,心中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怨气更深。要不是她,心眉也不会落得要住在疗善院里,他绝不让她这个祸水有得到幸福的机会。
「害了别人?!爸,这是什么意思?」她疑惑地问着父亲,只不过是交个男朋友而已,怎么会害人?
「想知道吗?妳确定承受得起?」他冷笑着问,神色诡异。
颜水柔被父亲的神色所骇,「爸,我……我不懂您的意思?」她迟疑的问,内心有一股不祥的预兆。
「好,妳想知道我就老实告诉妳,妳一直以为妳妈是住在医院吧?」
「嗯,您说妈身体不好要长期休养。」她想到这几年来未曾见到的母亲,心中还是不明白父亲为何从不让她去探望母亲。
「其实妳妈并非住在医院,而是在精伸疗养院,妳懂吗?」他的神色显露出不带情感的残忍。
「精神疗养院?!您的意思是说妈……妈她……」她语气迟疑。
「对,妳妈就是因为有遗传性精神病才住进疗养院!所以如果妳交了男朋友,将来结婚生于后,就只会害死别人而已,这样妳懂了吗?」
他残忍的说着。
颜水柔脸色惨白的看着父亲狰狞冷厉的脸。「您……您的意思是说……如果以后我有小孩……小孩会……会……」她早己语不成声。
「对,甚至妳自己本身也不知道哪一天会发作。如果妳不是我女儿,我才懒得管呢!」他嫌恶的说着。「好了,我话就说到此,妳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他起身走回房,脸上犹挂着一抹残忍得逞的神色。
留在客厅的颜水柔面色惨白,感觉父亲的话有如青天霹历。
为什么父亲从来没有提起过母亲有这种遗传疾病?为什么要等到她认识了杰、尝到了爱情的滋味时,才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
杰!我该怎么办呢?颜水柔伤心的泪水奔流而下……
一想到程伟杰对自己的深情,万一他知道自己有这种见不得人的病症时,又会如何看待她呢?
十九岁的颜水柔在这一夜几乎流干了泪水,却仍是无法接受这个注定了与程伟杰永远不能相爱的残酷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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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站在床前,借着黎明的晨曦看见颜水柔正不安呓语的睡容,她紧闭的眼中不断泛出泪水,身上冒出的冷汗早己浸湿了柔长的黑发而令其贴在脸上,蹙起的眉则彷佛盛载着千年的愁般,化解不开……
是什么样的梦魇会让她如此泪流不止,就像是想在一夜之间将泪水流干般?
与丽姐一夜的厮混发泄,却一点也没有让他忘却当他告诉水柔要她自己回去时,她眼神中的凄苦无助,而在别的女人身上发拽的欲望,更是一点也没有减少他对水柔的饥渴。
她是怎么办到的?让自己这么沉迷在她那青涩的娇躯上。而此时,看着她那彷佛流不尽的泪水,他的内心竟隐隐作痛起来,她如此不设防的愁苦,深深的撼动了他的心灵深处……
不假思索的,他爬上床躺在她身边,将她揽进怀中并伸手拭去她满腮的泪水,再将她的小脸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可是才一会见工夫,泪水己然湿透他胸前衬衫,更灼痛了他的心房……
「嘘,别哭,宝贝别哭……」他喃喃低语地安抚着她,语气中有着从未显露过的温柔。
陷入恶魇中的颜水柔在他低沉温柔的嗓音安抚下,渐渐止住了泪水,进而恢复平稳的睡眠,可是她紧蹙的眉头却始终没有松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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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之后,颜水柔一直疑惑着那天夜里到底是什么将她拉出梦魇中?而唯一模糊的认知只是她似乎寻得一处安全的庇护,那彷佛是久速以前她曾寻到过却又失去的感受。她的思绪飘向洛克,却又忍不住嘲笑自己的痴人说梦,洛克早己恨她入骨,怎么可能会来安抚陷入恶梦中的自己?更何况那天晚上只有她自己一人待在卧室中而己!
那夜之后,时光又悄悄过了数星期,洛克依旧不时要她换上礼服,陪他出席各式大小晚宴。
不同的是,他不再在宴会结束后拋下她一人独自回他的寓所,但是颜水柔却也知道洛克的女伴绝不只有她一人而己。她默默吞下嫉妒的酸楚,明白自己没有资格要求他的忠诚,毕竟连他传闻中的未婚妻都不干涉他的行为了,她这个只供他泄欲且又渺小得微不足道的女人又有何资格说话呢?
另外,这几个星期以来,若是没有参加晚宴的夜晚,洛克常会出其不意的在晚餐时间回到寓所跟她一同用晚餐,然后陪她坐在那大得吓人的客厅中浅酌美酒、闻谈聊天,只是话题从不涉及两人之间的过往与未来。
虽然颜水柔窃喜于他竟肯花时间陪伴她,不过却也惊讶于他旺盛得吓人的欲望,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他要,她就不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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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两人又坐在客厅沙发中品尝着美酒,在一阵沉默过后,颜水柔纳闷着他为何突然静默无语,于是不自在的打破沉默。
「你知道吗?我以前从不沾酒,因为──」她边说边抬眼看他,却突然看到他逐渐变深的灰眸正闪箸奇异的银光,她顿住话语,喉咙不禁紧缩起来,因为她已经太过熟悉那道奇异的银光代表什么……
「过来。」他嗓音低哑的命令。
颜水柔怯怯的起身走向他,才一靠近就立即被他一把扯过去跪坐在他打开的双膝间,她疑惑的抬头看他,水眸却迷失在他倏地扬起熊熊欲火的灰眸中。
「脱下我的衣服。」他性感的嗓音魅惑着她己悸动的心灵。
她着迷的缓缓解开他衬衫的钮扣并脱下他的衬衫,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片与他发色相同的胸毛,性感古铜色的肌肉衬着金黄色的毛发,显得分外迷人,她情不自禁地抖着小手,慢慢滑入那金黄的胸毛间,感受着他强壮胸膛传来的灼热温度及骤然起伏的胸肌波浪。
洛克深吸了一口气,难以想象如此一双生涩的小手,竟然可以撩起他强烈的欲火。
「继绩,还有裤子。」他粗嘎的提醒她。
她顿时察觉自己放荡的行为,脸色通红的转而开始脱下他的长裤,奈何羞赧慌张的她,竟无法控制益发抖颤的小手,就这样迟迟无法解开他的皮带……
洛克迫不及待的将她的小手拨开,解开皮带,拉开拉炼,一鼓作气的将长裤及内裤脱下甩在一旁,然后盯住她羞红的小脸。
「脱下妳的衣服。」他命令道。
颜水柔垂下的眼眸对上洛克那己傲然挺立的硕大男性象征,她的脸色更红,双手迟钝的解起上衣来,露出那件洛克买给她的、簿如蝉翼的内衣。
洛克看着她淡黄色的蕾丝胸衣内清晰可见的红艳乳尖正挺立着,他倏地伸手握住一只乳房,隔着内衣,搓揉那朵已绽放的蓓蕾……
她顿时全身发软的将头往后仰,虚软的娇躯令她伸手想抓住什么来稳住身子,却不小心从他的挺立尖端扫过,他低吼一声,有如被点燃的爆竹般爆炸了……
他以快得惊人的速度脱下她的全身衣物,一把拎起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硕大的勃起紧紧抵着她的女性私处。
他俯头合住她的一边乳房,双手握紧她的腰肢,粗糙的舌尖则绕着她的乳尖绕圈打转,接着又唇齿并用的舔舐咬囓……
「呃……」她感觉那痛麻交织的怏感窜过全身、直下脚趾,于是不自觉的抖颤起来,女性私处也不自禁的泛出湿意。
他轮流咬囓吸吮两边的乳房,留下怵目惊心的红痕,并将手直接探入她的女性私处,在小穴口外搔弄着。
「妳已经湿了,好热情啊!」他兴奋的低语,手指不放松的找到花丛中的那颗珍珠,来回搓弄,时而用两指在小穴口戳进戳出……
她难耐情态的折磨,小穴中频频沁出透明的体液,意乱情迷的随着他手指的节拍摆动腰捍,口中发出浓重的喘息声。
「呃……啊……」她的双手紧扣住他的肩膀。
他条地抽回手,双手用力握住她小巧挺翘的臀部,改用胯下的坚硬,徐徐的在她的私处磨蹭,感觉她的下身已是一片濡湿灼热……
「好难受……」她娇软的呻吟声中夹杂着喘息,胸脯因燥热身躯的扭动,时而摩擦着他有着浓密胸毛的胸膛,使得双乳上两朵蓓蕾更加艳红挺立……
「想要吗?」他将下身的挺立尖端对准小穴口,微微的剌入再抽出,反复逗弄她。
「呃……洛克……别……」她呼吸急促,下腹忍不住抽搐一下,强烈的情态己完全控制她的心神,渴望的感觉使她的全身泛漾粉红色泽并微微颤抖着……
洛克着迷的感觉她的私处更加湿濡多汁,他低吼一声,猛然一个挺身贯穿了她──
「啊!」她尖喊,即使情欲高涨,却仍是无法承受他的硕大而感到痛楚,那几乎使她晕厥过去。
洛克沉浸在她紧缩肌壁包裹下的快感,下身持续挺击,一次比一次更深……
她承受着他剧烈的撞击,渐渐适应他的巨大,娇小的身躯随着他的抽刺动作摆动着,嘴里逸出醉人的娇吟……
他用力的将臀部向上挺举,倏地,他抱着她一个回身,将她压入沙发。他抬起她的一只腿跨开在沙发椅背上,将另一只腿勾在自己的腰上,开始强而有力的在那湿热窄小的花径中进出……
须臾,他将上身完全压住她,两人下体紧密贴合着。他的亢奋埋在她体内深处,在深处里揉擦转动,很快的,甬道内传来阵阵收缩痉挛,她尖喊一声达到高潮──
「啊!」她感觉猛烈的力量袭来,似乎己令她急速冲上云端,让那一波波的悸动充斥在全身上下。
「喜欢吗?」他停住不动的看着她达到高潮后的柔媚小脸,「真是个热情的小东西……」他重喘一声,低喃着,享受她小穴内紧缩的悸动。
她的喘息未停,他却又开始在她的花径内挪动起来。
「啊……」她忍不住又轻颤起来。
他开始加快速度,粗大的硬责狂肆的刺入、抽出,来回不停的占有她……
她忍不住抬起臀,配合他的律动……
「妳简直是火上加油!」她的配合让他的意志力崩溃,他重重喘息,激烈的进攻,再持续挺入……
经过一阵长久的冲刺,他狂吼一声,将自己灼热的种子洒入她的体内深处……
一道热辣辣的惊奇
在身心交会时激射而出
第7章
洛克不舍自她的体内抽出,他趴在颜水柔的身上喘息着,须臾,竟发现自己刚发泄过的男性又开始蠢动起来了。
老天!他怎么会那么迷恋她的身子……他一甩头,迅速自她的体内抽出,从她身上爬起来。
「口好渴,我去喝杯水。」他丢下话,光棵着身体朝厨房方向走去。
颜水柔全身酥软酸痛的从沙发上爬起来,找到被洛克丢在地上的衣物,尽全力穿戴起来。想起自己刚才放荡的反应,她觉得羞愧不已,心中怀疑,不知洛克会如何看待她的行为……是不是又要对她冷嘲热讽了?!
「铃……」电话铃乍响,划破一室寂静。
颜水柔看着尚未返回客厅的洛克,只好怯怯的伸手接起已经响了好多声的电话。
「喂?」
一串流利的英文自话筒那端传来,男性低沉爽朗的嗓音像极了洛克,她有些发愣。
「是谁?」洛克踱到她身旁问着,看着她发呆的脸。
颜水柔乍醒,羞愧的垂下头,赶紧将话筒交给洛克。
「找你的。」
洛克有丝疑惑的接过话筒,「喂?」他的眼光随着颜水柔快速闪到远处的身影移动着。
接着他突然笑出声,「是你啊!雷恩,干嘛装神弄鬼的,想吓人啊!」
颜水柔在远处听着洛克中英文夹杂的与对方聊了起来,她偷觑着光裸身子的洛克,发现他不知何时己将内裤穿上,此时正摆出一副闲适的姿态斜靠在沙发上。
她的眸光着迷的凝在他满脸的笑意上,心中涌起一股难过。她知道电话中的那个人是他的兄长,而从洛克的态度及话语,可以看出他们兄弟的感情非常好。她的心既羡慕又难过,她羡慕洛克拥有着感情深厚的手足,难过于洛克面对她时从来没有展现过如此热情爽朗的笑容,一如当年。
她感觉眼眶有一丝熟悉的灼热感,突然她觉得奇怪的听到洛克又改了另一种语言与对方交谈,脸色也不再轻松自在。
她担忧的竖耳聆听,猛然发现他说的是法文,内容好家是在谈论她……
幸而她在大学时曾因兴趣学习过法文,所以大致上还听得懂,可是等她听清楚他们的对话时,她的脸色渐渐苍白……
她掩饰的转身,困难的踱步至帏幕玻璃窗前,视而不见的看着外面的夜景,耳朵却不能阻止那持续飘入耳的伤人话语……
「只不过住在这里,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还得劳烦你亲自打电话来。」洛克嘲讽道。
「结婚?!哼!少来,你是不是脑袋摔坏了?」他嗤之以鼻。
「对,我是从没让女人住进来过,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是我结婚的对象啊!更何况她还是个道地的拜金女呢!你晓得吗?」他有些气急败坏的低吼。
「难听?!难道不是吗?反正巴着我不放的女人全是冲着欧尼尔集团来的。你也未免太天真了吧!雷恩,我想我并没有愤世嫉俗!」他恶毒的口亳不留情。
「你还消遣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反正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只不过是我的床伴而已,了解了吗?你干嘛那么啰唆?」他不耐烦的回答。
「订婚?!喂!别乱搞我,告诉爹地妈咪,等我回美国时再说,行了吧!千万别乱来。」他语带警告。
长长的一阵沉默后,他口气严肃的开口:「好,说来听听!」
颜水柔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咬紧下唇,制止即将逸出的泣声,泪流满面的缓步离开大厅,只希望他没有注意。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她直接冲进浴室打开莲蓬头,让强力的水声掩盖她缩在浴缸里痛哭的声音……她椎心的想着,假如当初没有去学法语该有多好……起码她还可以保有一丝希望,如今……
那晚,当颜水柔缩在床上,稍稍平复情绪之后,洛克却推开那扇相连的门,赤裸棵的爬上她的床,沉默的褪去她的睡衣,无言的挑逗她、动作粗鲁急切……
颜水柔心灰意冷、默不吭声,身躯虽无法抵挡他熟练的挑弄手段而有所反应,心门却已合上。
洛克似乎察觉了她下意识的封闭,他更加扬起怒火,急切的在她身上制造一波波的炽热与痕迹,似乎想借着激烈的欢爱来发泄那无形的怒火。
炽热的欲望,无形的怒火,焚烧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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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尼前集团台北总部 三十六楼会议室
会议室的主位上,洛克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各部门主管陆续离开。
待全部人离去后,邱明克将一份行程表摆在洛克的桌上。
「这是这次你巡视亚洲区分公司业务的日程表,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更改的地方?」
洛克瞄了桌上一眼,眼眸微合。
「长生企业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淡声问。
「噢!我照你的吩咐,在私下慢慢收购他们企业的股票,目前已超过了百分之五十,你打算怎么做?我不知道你对已快没落的纺织业仍有兴趣啊?」邱明克报告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成果,顺便提出心中的疑惑。
「我没有兴趣,我只是要入主长生,然后将它拆散出售。」他露出精明的目光。
「咦?」邱明克掏掏耳朵,不敢相信洛克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洛克在商场上的手腕高明且冷静绝情,但是从来也不会恶意要攻击打垮任何一家敌对公司,更何况长生企业跟他们集团八竿子也打不着一块儿,那洛克的这种行为到底是代表着什么含意?诡具,真诡异!
「你听到了,派一组人去处理,我不出面,尽快将事情办妥。」洛克命令道。
其实洛克也很疑惑自己反常的行为,难道只因为那晚看到颜水柔被简明生吓到惨白的小脸,他就执意要毁了「长生」吗?还是另有其它原
因?他顽固的抹去想深究自己心态的想法,转而投注在公事上。
「亚洲之行什么时候出发?」他询问道。
「一个星期后。」邱明克回答道。「这次我又要留守下来好替你背重担了。每年一次,一次两个月的时间,你不觉得这几年我的白头发多了好多?」他苦哈哈的说。
洛克睨了邱明克的头上一眼,「白不了的,这次你跟我一起去。」
「不会吧?!总裁大人,你跟我都跑了,那公司谁来管?」邱明克诧异的扬起眉。
「你该不是忘了你亲自训练的那组人吧?假如我们不放手,怎么能知道他们的能力如何?何况已经过了一年的时间,我想放手让他们做一次看看。」洛克盘算着。
「洛克,你就这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他们去守?」邱明克有丝忧虑。
「难道你对你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那当初是谁提的建议?」洛克好笑的看着好友忧虑的表情。
「谁说我对自己没信心?」邱明克立刻受辱般的反驳,「我也知道他们六个人的能力很好,只是──」
「就这样吧!」洛克打断他,「这次就让他们这组『救火队』代为管理公司,在这段我们不在公司的日子。」他果决的定了案。
「好吧!反正公司是你们家的!」邱明克耸耸肩不再迟疑的点头。
去年,邱明克有感于欧尼尔集团在亚洲区的业务愈来愈第重,不忍好友洛克操劳过度,于是提出建议,找来企业高手组成一个小组,严格加以训练并培养默契,以便随时在洛克或邱明克不能分身时,代为处理公司的高层决策。
小组如愿的成立,美其名为『救火队』,其实就跟邱明克一样是个总裁助理小组,随时听命于总裁的指挥。
一年的训练下来,邱明克虽很满意成果,但是他也觉得时间太短怕他们不能承担此一重任。不过,假如洛克不在意公司被搞垮,那他又何
必在乎呢?何况自己还可以跟着他到各地去游玩游玩也不错啊!
「那这次我跟你一起去,是不是所有花费部可以报公帐呢?」邱明克立即涎着脸问。
「所有花费?!」洛克嘲讽的打量他,「难不成你连晚上找乐子的钱也想公司替你负责啊!」
「嘿嘿,洛克,像我这么劳苦功高的伙伴已经不多了,你不好好的慰劳一下,岂不辜负了你在商业中知人善用的美名?」邱明克又褒又贬的说。
「反正,你就是吃定我了吧!」洛克好笑的说:「好,一切报公帐成了吧!」
「啊!太好了,谢谢总裁大人,小的感激不尽。」邱明克立即打躬作揖,十足谄媚的嘴脸。
「好了,没事了吧?」看着邱明克好笑的模样,洛克脸上紧绷的线条不禁也放松下来。
「对了,最近报章杂志盛传妳的新宠是一位大学讲师,不会就是住在三十八楼的那位娇客吧?」邱明克突然神秘兮兮的问。「而且传闻说她有一张天使的面孔,外加魔鬼的身材耶!」
洛克下颚一绷,「什么时候你又变成了八卦大王?还打听到我身上来了。」
邱明克看着洛克霎时阴沉的眼,「怎样?」
「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不值得一提。」洛克大手一挥,断言道。
噢喔!有问题。邱明克看着他欲盖弥彰的眼神,「那这次亚洲之行你打算带她一起去吗?」他试探性的问。
「不,我要带别人一起去。」洛克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邱明克暗地里摇摇头,真不知道洛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因为他从来没有这么急于与一个女人撇清关系过,以往他所来往过的女人从来不曾让他流露出这么多变的情绪,假若自己不是这么了解他,恐怕也会被他骗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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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夜之后,颜水柔已经将近两个星期投有见到洛克了,却每每总是在近午夜时分,她会听到隔壁传来他进入房间内的足音,但是无论她多么辛苦的盼望,那扇相连的房门却始终没有被打开过。
连续几天等不到他回来的声响后,她在无意间看到了一张几天前的旧报纸,才知道他已经出国巡视亚洲区欧尼尔集团下的各处分公司,预计会离开台湾一至一个半月左有,颜水柔反复阅读那则消息,不敢相信洛克竟然连知会她一声都没有。
然而最令她肝肠寸断的并非他为了公事出国未告知她,而是报上提起除了公事外,他还会顺便度个假,因为他带着新欢,也就是新窜起的服装界名模特儿丽姐同行。
报纸上甚至还注销洛克亲密地搂着丽姐站在机场大厅的照片,而各克脸上那抹温柔的笑容,竟是她日思夜想,盼望着洛克能在她面前展露的笑容呵!
苦苦的思念绑住颜水柔想迈出的脚步,而深深的爱恋则束缚着颜水柔的心,她的理智告诉她该离开了,因为一切的努力皆已付诸流水,无奈求他谅解的心仍是兀自的跳动着,她在理智与感情的夹缝中挣扎了许久……
最后感情战胜了理智,她选择无怨的继续留下、等待他的归来,只是绝情的洛克却是连一点讯息也不曾捎来……她的心痛苦的悸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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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入夜时分,颜水柔疲惫的踏入卧房内,她将随身的提包搁在床上,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站定,看着远方因天色渐暗而陆续亮起的灯光。
她刚从疗养院探视母亲回来,仍为了母亲日益消瘦的身躯而感到心惊──母亲那模样彷佛是已经放弃生存下去的希望般。
她如同以往每一次去探望母亲时一般尝试着与母亲沟通,可是无论用了多少种方法,母亲仍是不愿走出她那自我封闭的牢笼。
听照顾母亲的护士说,母亲偶尔会自语着要找一个叫「峻山」的人,护士虽不了解,可是颜水柔却很清楚母亲在思念着父亲,可惜父亲早在四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她有时真不明白,是否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付出太深刻的爱恋时,就代表着永世的羁绊?母亲在父亲十多年的恶意对待之下,为什么即使是在自闭的情况下,心中仍是挂念着父亲而无法得到解脱?
父亲当年的一句谎言毁了她终生的爱恋,至今洛克仍恨她入骨,虽然父亲在过世而让她得知真相,却已太迟,两人早就劳燕分飞,再也寻不回往日的爱恋痕迹了……
她终究是无法恨父亲的,甚至母亲已走到道步田地,心中也仍是放不下父亲,这是她能了解的,虽然一是亲情,一是爱情……
颜水柔的思绪纷纷乱乱,她不愿回想起当她得知真相时的感觉,但是痛苦的思绪,彷佛自虐般的带领她回到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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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水柔震惊的看着病床上那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就变得不成人形的父亲,地怯怯的站在床漫,迟迟不敢出声。
肝癌末期……怎么会?即使父亲从来就对她不闻不问、毫不关心,她也从来不会希望有这种可怕的不幸发生在父亲身上。
父女俩一向疏离的关系使得颜水柔迟迟不敢唤醒父亲,不料就在她踌躇时,颜峻山却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呆立在床前的颜水柔,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释然。
「妳来了,坐下吧!我有些话想跟妳说。」颜峻山头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如此和蔼的态度。
颜水柔受宠若惊的急忙坐下,却欲言又止。
「想必妳已经知道我的病情了?」他脸色平和的问。
「是……是的,爸。」她小声的回答。
「在我死之前有些事要告诉妳,即使妳听完之后会恨我,我也不怕了,因为我不能让妳背负一个痛苦的包袱过完这辈子。」他虚弱的说,看着这个从小到大他从没有付出一丝心力的女儿,想必他再也没有机会补偿她了。
「爸,我不懂您的意思。」
「妳还记得妳在大学时我曾经告诉过妳,妳这辈子不可以结婚生子的事吗?只因为妳妈有遗传性的精神病。」
「嗯。」颜水柔点点头。回想起那一夜的痛苦打击,她的脸色不禁苍白起来,因为就在那一夜之后,她作了一个痛苦的决定,因而失去她的至爱。
「水柔,那一次我所说的话是骗妳的。」颜峻山悔恨道。
颜水柔震惊的看着父亲,有如被五雷轰顶般。
「其实妳母亲并没有什么遗传性的精神病,妳母亲之所以会住进疗养院,完全是我一手造成的。」颜峻山痛悔的说,红了眼眶。
「为……为什么?」她思绪大乱。
「其实这应该从我与妳母亲认识以后说起,我与心眉是在大一时认识的,两人一见钟情,陷入热恋后交往才半年就不顾一切的结婚了……」
颜水柔专注万分聆听父亲娓娓诉说起一切原由。
当年父亲在与母亲结婚后仍继绩求学,可是渐渐地他却发觉自己对母亲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与嫉妒心,父亲虽是父母双亡,但家境还算富裕,所以他自我养成一种跋扈自傲的脾性,甚至开始对母亲施加压力,严禁她与任何男人接触,甚至是说话。
母亲的个性温驯柔和,所以也不愿远逆父亲霸道的要求而接受下来,但是在父亲即将毕业时,他却以一些无理的罪名强迫母亲休学,好专心在家伺候他。
当时母亲虽有抗议,可是最终还是因爱而顺从了,之后,父亲将她当成他专有的禁脔,不许她跟任何人接触。
就在父亲即将入伍之际,母亲意外怀孕了,原本父亲要她拿掉小孩,因为他只想一人独占她,根本不愿有孩子来分享她的爱,而母亲之前的驯服更助长了父亲的专断跋扈,认定母亲绝不会反抗。
结果母亲这回却抵死不从,父亲则狂怒得几乎动手,虽然最后他并没有付诸行动,可是却从那时起,母亲开始惧怕父亲。
他终于同意她生下小孩,而在服役期间,父亲找了一个可靠的保母照顾母亲,顺便监视她。
待父亲退役后,他坚持要求母亲,每当他在家时,母亲就必须专心伺候他,不准照顾小孩。直到她大了些,父亲便将保母辞退了,之后,即便她晚上哭闹,父亲仍是将她锁在另一个房间,不准母亲去安抚她,所以对父亲有惧怕心理的母亲,就只敢在白天偷空照顾她。
就在她渐渐长大期间,父亲己经发现他的专制暴躁使得母亲日渐沉默,而这种情形使得父亲更加愤怒,于是他更为口不择言的辱骂、精神凌虐母亲,想求得她的反驳,却想不到那只是把母亲逼入自我的世界中寻求保护罢了。
就在她高中时,有一次邻居太大因需要帮助,她的先生便来跟母亲求助。
当母亲从邻居家中走出时却被父亲看见,嫉妒心与占有欲使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她并冠上不安于室的罪名。
结果,父亲永远也忘不了当时母亲凝视他的眼神,一个星期后,母亲就完全陷入自闭的状态中,也不再认得任何人了,最后父亲只好将她送进疗养院。
父亲的痛悔并不能改变现况,只好将心中的挫折全都发泄怪罪在她头上,好平衡自身的罪恶感,所以父亲才会不准她去探望母亲……
「妳知道妳长得跟心眉好象吗?我每次看到妳就会想起待在疗养院里的心眉,所以我更加恨妳。」颜峻山终于说出深埋心底的话。「之后在妳大学时,有几次我见到妳脸上出现神秘的甜蜜笑容,我立刻知道妳谈恋爱了。可是我完全不能接受,当妳快乐的谈着恋爱时,而我的心眉却还是不认得我,就这样我存着报复的心态撒下漫天大谎,果然成功的让妳与他分开。」他悔恨的看着面色惨白的女儿。「也许人其要到了濒临死亡时,才会对 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有所反省悔悟,但愿我还不算太迟。当年我的谎言毁了妳的恋情,我不求妳能原谅我,只希望能解除这个伽锁,让妳无碍的再去追求幸福……」
颜峻山说完后,祈求原谅的看着颜水柔。
良久,颜水柔布满伤痛的双眸直视父亲,她哽咽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父亲要这么残忍?只因为自己是个不被希望生出的小孩吗?难道她就不配得到幸福?
「原谅我,水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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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水柔原谅了父亲,毕竟她早在三年前即己失去挚爱,现在即使了解真相,伤害也已经造成,难道还冀望能挽回些什么吗?
父亲在说完那一番话的隔天立即陷入昏迷,一个星期后就过世了……
颜水柔从回忆中醒来,发现自己已不知站在窗前多久了,并且脸上也不知在何时已布满泪水;她伸手拭去泪水,才发现脚上传来酸痛感,于是她顺势在窗台上坐下,意识却仍无法完全抽离过往的记忆……
父亲死后还留下些许财产,而且也让她得知了疗养院的地址。她变卖一切转换成现金,全部投注在母亲身上,当时她正在研究所修习硕士学位。
她只花了一年时间就取得硕士学位,之后则进入 大执教鞭,却没有想到会再次遇到程伟杰──也就是洛克。
她早已放弃为当初自己犯下的错误再解释,因为现在的她已了解到,即使她解释了当年的原由,他依然会认为那是她为脱罪所编出来的谎言。
现在的她,只求终有一天洛克可以从被她伤害的阴影中走出,拋开过往,恢复成从前那个热情爽朗的程伟杰。之后,她会祈求他再次寻得幸福,她虽然爱他,却也明了他对她的爱早已毁在当年那个编造的谎言之下,再也寻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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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校园中,颜水柔老是觉得众人皆拿着异样的眼光对她指指点点,甚至连几个比较亲近的同事也开始用不以为然的目光看她。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直到她被通知来到校长的办公室,她才恍然明白……
颜水柔有些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她对面的 大校长李育。
李育看着颜水柔疑惑的表情,似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平易近人的他会摆出如此严肃的神色。
他再次暗叹一声,拿起桌上的几张纸递给颜水柔。「有人将这些投递给校方。」
颜水柔狐疑的接过,低头阅读之后,脸色转为苍白。
这是一封黑函,还附上一篇剪报,报上是她与洛克一同出席宴会时被拍下的照片,她曾经在报上看过。但是黑函就不同了,上面用来描述的话语,极尽诽谤之能事,将她贬低成一个淫荡拜金的神女,意思是只要谁有钱,她就为谁张开大腿……甚至提到她这种人根本不配为人师表,理应将她赶出学校,以正校风……
颜水柔抬起伤痛无措的水眸,不知如何向李育解释一切,她张口欲言,却迟迟说不出话来。
「姑且不论这封信函上的用意,我今天找妳来并不想要妳解释什么,我只是想告诉妳,妳既然为人师表,在行为举止方面当以不落人口实为基准;而且之前妳在学校的表现十分良好,所以这次我可以不加以理会,但是我还是要向学校董事会作出交代。」李育不忍心的看着她益发惨白的脸。
「校长的意思是要解聘我?」她心乱如麻的问道。
李育沉思半晌,「不,这次的事我会光向董事会解释。不过,之后我希望妳能谨言慎行,不要让自己再登上报章杂志的八卦新闻,如果再
有同样情形,后果我就不敢保证了,毕竟我也只是个校长而己。」李育语重心长的警告着。
「谢谢,谢谢校长。」她欣喜的放下心来直道谢着。
「不用谢我。」李育抬手阻止她,「以后就看妳自己怎么做了,毕竟人言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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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水柔心情复杂的走出校长室,她走进校园林荫下,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却又见到江文梧快步的朝她走来。
「水柔,」江文梧一脸关切,未及接近即问道:「听说校长找妳去,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事。」颜水柔看着他担忧的脸,有时她不免会怨恨起自己的死心眼,如此优秀的男人钟情于她,为什么她却丝毫不动心?
「是因为黑函的事吗?」他试探地问。其实早有消息灵通的同事告诉他了,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被叫到校长办公室,没想到他关切万分的急急赶来,她却仍是一副平淡的样貌。
「你知道?」她微讶的抬眼,接着转念一想,他知道有什么稀奇?恐怕全校都知道了吧……
「嗯。」他点点头,「妳现在真的跟那个洛克‧欧尼尔在一起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你不是全都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问。」她苦涩的回答。
得到她几己肯定的回答,江文梧大受打击,忍不住冲口问出:「妳爱他吗?」
颜水柔身躯一震,感觉泪水似乎又要夺眶而出,她强自镇定的开口:「你不觉得我们似乎还没有熟到可以问这么私密的问题吗?」
江文梧闻言狼狈的涨红脸,「对不起,只不过现在流言四起,大家都说妳是自己送上门的女人,为什么妳不替自己辩解一下?」他忍不住问了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
颜水柔默默的承受江文梧所说的流言内容,觉得这连番的打击袭来,她的心似乎己不觉痛楚的麻木了。
「也许因为这些都是真的……」她嘴中喃喃低语。
「水柔?!」
颜水柔抬眼看着江文梧开心的表情。「谢谢你的关心,我心领了。这件事我会好好的想一想,你就不要再问我了。」她微微领首,举步想绕过他的身躯。
江文梧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喊:「我只是关心妳,妳为什么总是不领情?」
颜水柔垂眼看着他那抓住自己的大掌,「你的关心我真的很感激,只是……」她放软声调,不忍再说下去,因为她知道此生她都不可能接受他的,那又何必给他希望呢?
「只是什么?」江文梧急问道。
颜水柔举起手轻轻的拨开他关心的手,「我真的谈走了,你不觉得以目前的情形看来,你实在不应该再接近我吗?」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江文梧双拳紧握地看着她走远。
明知她始终对自己无意,为什么自己就是无法跳脱,仍执迷不悟的想接近她、关心她?
从未对其他女人动过心的清亮黑眸,终也蒙上一层哀伤的阴影……
第8章
时光之河缓缓的流动,颜水柔忍受着在学校上课时学生奇异的目光,以及下课后同事嗳昧的眼光,甚至是走在校园中,每逢有人认出她时那种隐含轻蔑与不屑的眼光。
时间对她而言更为缓慢难提了,她仍住在洛克的寓所里,苦苦的期盼他能捎来一些讯息……可是他甚至连一通电话也没有;而他出国至今
己将近一个半月了。
颜水柔日益沉澜于自怜自卑的牢笼中无法自拔,她愈来愈沉默,连在学校里一贯保持的恬淡笑容也渐渐失去了,她沉静而苍白的陷入自我鞭笞的思绪中……
这天,她接到疗养院打来的告急电话,当她赶到疗养院时,听到的即是母亲已濒临死亡的噩耗。
「医生……」她不敢相信自己几天前才来探望的母亲竟然在短短时间内,情况就恶化至此。她记得前几日看到母亲时,她虽骨瘦如柴,精神倒也还好……
「颜小姐,我记得不久前才告诉过妳,妳母亲的心脏已经出现了问题。这些日子以来,妳母亲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反倒日渐虚弱消瘦,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看来,似乎已经到了心脏负荷的饱和点,颜小姐,妳要有心理准备。」虽不忍心,医生仍是坦白的告知,而且病患似乎早己没有求生意志,医学再发达也治不了一心求死的人。
「那还有……还有多久?」颜水柔泪流满腮,咬牙再问。
「不超过十天。」医生同情的看着病床上己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病患,拍拍颜水柔的肩,「我还有病人要看,有什么情况就立刻来找我。」说完,医生脚步沉重的离开。他的心中十分同情眼前脸色惨白的娇小人儿,连常常面对生老病死的他对于这种事都还是无法坦然释怀,更何况她呢?
颜水柔有如木雕般的站在病床前良久才慢慢的在床边坐下,她抖额的握起母亲那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试图将自身的温暖传进那异常冰冷的手中。
她将头低俯,额头靠在母亲那只冰冷的手上。
「妈,我知道您想念爸爸,想快点和他相聚在一起。我不怪您,但是您为什么不多留些日子再陪陪水柔?水柔好害怕、好孤单,如果您拋下水柔一个人,水柔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妈,您能不能再多陪我一些日子,等水柔多培养一些勇气再离开水柔……妈,我好怕……」她喃喃的诉说要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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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水柔向学校请假好专心留在疗养院照顾病危的母亲,几天下来,母亲已经因为心脏病发而急救两次,所幸仍是抢救回来了。
当母亲第三次被送进急救室时,她惶然害伯的心已经忍耐到极限了,她向上天、向各路神明默祷,希望他们能帮帮她的母亲……
洛克!她需要洛克!需要他来安抚她恐惧无依的心……
颜水柔狂乱的奔向电话亭,拨下那早己熟记在心中的电话号码。
「总裁办公室,您好。」秘书甜美的问候声传来。
「洛克!我要找洛克。」
「对不起,欧尼尔先生目前人不在公司,请问您是哪位?您可以留下您的电话号码,等总裁回来后会再给您回电。」秘书用公事化的口吻说着。
「不,我知道洛克出国了,妳可以告欣我在哪里能找到他吗?我有急事找他。」颜水柔紧捏话筒,祈求道。
「对不起,总裁交代不可泄漏他的行踪与下榻地点,这点我无法帮忙。」秘书有丝抱歉的说。
「我……我是颜水柔,难道洛克没有交代过吗?」她艰涩的问。
「嗯,颜小姐,很抱歉,总裁没有特别交代。」
「小姐,拜托妳,我真的有急事找他,妳真的不能告诉我如何联络他吗?」她绝望的要求着。
「真的很抱歉,我只能将您有来电的讯息记下,再转告总裁。我真的不能随便透露总裁的行踪──」
颜水柔心如死灰的挂断电话,慢慢走回急救室门口。
终归还是得一个人承受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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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天,一切的努力终是枉然,颜水柔的母亲林心眉在急救无效下,终于因心脏衰竭而过世,依照医生当初的估计,她果然没有捱过十天。
颜水柔站立病床前,看着己被白布覆盖的母亲……
她抖额的小手缓缓伸出,慢慢掀开盖住母亲头部的白布,她凝视着母亲的遗容,脑中只想着,母亲终也是拋下她了……干涩的双眼布满红丝却流不出一滴泪来,极痛的感觉侵袭她的心灵……
渐渐的,母亲的容颜开始模糊不清,黑雾蒙上她的双眸──
颜水柔往后一倒,在她知觉即将完全封闭时,却感觉有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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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水柔再次睁开眼时,她已经躺在病床上,只见江文梧坐在床还,满脸关切的看着她。
颜水柔一时有些迷惘,怔愣的看着他。
江文梧怜惜的看着正无声流泪的康水柔,况痛的悲伤闪在她那双美眸中,那种哀痛撼动了江文梧的心,他竟也不自觉地跟着酸楚起来。
他忍不住将身躯挪坐在病床上,大胆的将颜水柔拥入怀中。
「尽情的哭吧!水柔,我会陪着妳的。」他低喃。
颜水柔早己无力抵抗的依偎在他的胸膛,瞬间,江文梧的胸前已是潮湿一片,她无声的泪流不止,似乎想借着奔流的泪水,洗刷掉心中的苦痛。
江文梧沉默的听着颜水柔压抑的饮泣,好一会儿才出声。
「好一阵子没在学校看到妳,昨天才知道妳请了假,幸好妳有留下联络电话,我才查到这里的地址赶来,可惜还是没帮上忙。」他叹息道。
沉默哭泣的颜水柔良久才凝聚一些力量,她收住泪水,坚强的离开他的怀抱,看着他胸前的一片濡湿。
「对不起,我失态了,还毁了你的衣服。」她红肿着眼沙哑地说。
「没关系,妳千万别在意,我能了解失去至亲的感受。接下来妳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她喃喃低诉,一颗眼泪又滚出红肿的眼眶。
江文梧叹息一声,伸手抹去那颗泪珠,「别想太多,眼前只管先将伯母的后事办好,其它的事以后再说。」他安慰着。
「我可以自己处理,不用麻烦你了。」她低声的回拒,无法斥责他毫不避讳的行为。
「不,我帮妳。」他坚决道。
「江──」
「妳别说了。」他打断她,「我并不是乘机想博得妳的好感,只是纯粹站在同事的立场想帮忙,妳不必觉得过意不去。」
看着他诚挚的面容,颜水柔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语,只好微微领首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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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文梧的帮忙下,颜水柔在一个星期内便将母亲的后事办好,并且将父母亲的骨灰合放在一个周道环境山明水秀的灵骨塔内,希望两人
的魂魄仍能相依相随。
颜水柔跟着江文梧漫步走在这个风景优美的基园里,看着这个父母亲永世居住的地方,她不禁深深的叹息……
「怎么了?」江文梧停下脚步,转头望着颜水柔,她姣好的脸庞上有着深深的夏郁。「又难过起来了?」他温柔的问。
「不是。」她摇摇头,低声道:「妈妈在最后的日子里,有丝清醒的时候总会低唤着父亲的名字,我在想,现在她应该己经和爸爸相聚,快乐的在一起了……」她低叹,「也许这只是我一个人的胡思乱想罢了!」
「如妳所言,我也希望他们此刻已快乐的相聚了,如果是这样,妳也就可以不再那么悲伤了。」
颜水柔感动得抬眸望着江文梧真诚的表情,心中不免深深的叹息,如果自己可以接受他……
「水柔?!」他疑惑的看着颜水柔正紧盯着自己的美眸,她的表情像是包含着深沉的遗憾。
不能再逃避了……于是她坚定的开口:「江……文梧,我很感激你这段日子以来对我的帮助,记得之前在学校时我总是逃避着你,因为我虽然明白你对我的心意,却很惶恐,只好选择逃避。不过,现在我了解一味的逃避只会更加伤害你,而我并不想再伤害任何人……我只能很坦白的告诉你,我是注定要辜负你的心意了。」
「为什么?」许久,他深受打击的吐出这句话。
「因为我的心早在七年前已经失去了。」她直视他。
「是……是谁?」江文梧不敢置信,原来自己来迟了。
颜水柔沉默不语。
江文梧突然灵光一现,「难道那个人就是洛克‧欧尼尔?」他记得洛克曾说过他们两人是旧识。
「不管这个人是谁,」她脸色微微发白,勉强开口:「我只能明白的告诉你,这辈子我不会再接受另一个男人了,很对不起……」
江文梧看着她垂下的眼睫微微颤动着,心中充满难以言喻的感受,想不到自己根本从头到尾就不曾有过希望……
「真的很对不起。」看着他难受的表情,颜水柔再次表达自己的歉意,她转头眺望着远方,心己飞向那个毫无音讯的人儿身上。
洛克,你已经不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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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颜水柔婉拒江文梧送她回来的提议,疲惫不堪的回到洛克位于三十八楼高的寓所。
她神色抑郁的踏出电梯,绕过玄关屏风,想尽快穿过大厅回到自己的卧房,到浴室去冲刷一身的灰尘疲累。
走了几步,她突然察觉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这大厅里,转头一瞧,赫然发现洛克正站立在大厅中央,一语不发、脸色铁青的瞪着她。
「你回来了。」乍见他时,她沉痛疲惫的心扬起一丝喜悦,可是他那冷冽的目光立即浇熄了喜悦火花;她疑惑的看着他,他冷然的嗓音突
兀地响起。
「怎么,我不该回来?还是回来得太早,阻碍了妳的好事?」
洛克今天一下机就立即飞奔回寓所,一心只想见到日思夜想的她。在查过她的课表后,他知道今天她只有上午的两堂课,可是他一直等到下午还是不见她的踪影,于是他打电话到她任教的学校去,才知道她请假没去上课。他立即断定,她肯定是利用自己不在台湾的时候,另外有了别的男人……他狂努的想着,为什么她就这么不安于室?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发怒铁青的俊脸。
「都被我抓到了,妳还敢装傻?假若我没有临时回来,还不知道要被妳瞒骗到何时?」他指责道。
「洛克,你到底在说什么?」她混沌的脑袋实在不能理解他另有所指的话。
「怎么,不敢承认妳趁我不在台湾时向学校请假,跟别的男人厮混的事吗?」他冷哼道。
颜水柔目瞪口呆的直视着洛克,没想到他竟扭曲事实到了这般田地,她颓然的垂下瘦弱的双肩,脸色黯淡。
「承认了?」他阴沉道。
「我没有承认什么。」她遇开步伐走向自己的卧室,无力再与他缠斗下去了,她好累……
回到卧室将手提包放下,颜水柔转身走进浴室并锁上门,不理会随后追进房的洛克。
洛克死瞪着开上的浴室门,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有丝心惊于刚才她万念俱灰的眼神,难道事情并非自己所猜测一般……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传来,他微愣一下,发现声音是从颜水柔的提包内传出的,他随手掏出行动电话,按下通话键,随即听到一个年轻的男
性嗓音叫着颜水柔的名字,他沉默的听了下去。
「水柔?水柔是妳吗?对不起,我只是担心妳是否平安到家,所以才打这通电话,我想了想,刚才妳在山上告诉我的话──」
洛克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切掉电话并且关机。看来他内心的猜测已经得到证实,她果真与别的男人出去厮混,己然狂怒的他怎堪忍受她再
一次的背叛,冷冽的灰眸霎时迸出残忍的眸光……
倏地,他锅向浴室门,大脚一抬,用力踹了几下,门锁处的面板不堪撞击的力道而碎裂开来,他又狠力一踹,踹开浴室门,冲进去将正打
算泡入浴缸的颜水柔拖出浴室,一把摔在床上。
颜水柔乍受惊吓,恐惧的抬起晕眩不已的螓首,「你……你要做什么?」
洛克眼露暴戾的逼近她,「妳不是很爱跟男人厮混吗?何不也跟我厮混一次,我保证妳绝不会忘记这种滋味的。」他咬牙阴狠的迸山话来,「没道理任何人都可以上妳,反而是我这个最大的金主要放弃!」
「不……不要!」颜水柔吓坏了,惊悸得且往后退,她从来没看过洛克这般狰狞残戾的表情,「你……你为什么要一直污蔑我?」
他冷笑着靠近她,一把扯过她,粗暴的将她翻过身,压跪在床上,不想再看到她那故作无辜的脸庞。
颜水柔徒劳的挣扎着,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别……别这样!」她哀声道。
果然,洛克解开自己的裤头,一把将她紧合的白嫩大腿拉开,冷残着一张脸,将已然挺立的硕大粗暴地刺入她干涩的甬道深处──
「啊──」她惨烈哀号,痛得眼泪倾泄而下,而绝情残酷的他则是一点也不留情的拚命进出她……
「啊!不要啊……求你不要……」她全身发抖的哀声求他。
「不要?」他冷哼,「妓女是没有权利说不要的。」他狠狠瞪视着她的雪背,下身毫不怜惜的、一下下的刺进她紧窒的甬道,撕裂她细致的内壁肌理。
「啊──」她被他残酷的话语击倒,泪如泉涌,「为……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如此残忍的伤害她?难道他一点也不明白她的真心,甚至不能体会她绝不会背叛他的……
「既然妳那么想当妓女,我就用对待妓女的方式对待妳。」他狠声道,暴戾的撞击她痛得发抖的娇躯……
颜水柔伤痛欲绝的合上眼,扭曲惨白的小脸泪痕满布。她紧紧咬住下唇,想要忍不那一波又一波的巨痛,直到下唇已被自已咬到鲜血百流,他仍是恣意粗暴的来回凌虐她。
洛克残酷的灰眸盯着她那颤抖的娇躯,心中毫无一丝怜惜,想起自己不在台湾的这段日子是如何的强忍住思念她的心情,结果她竟是这么样回报他的……他的心中更加憎恨。
强烈的怒气加上心头剧烈的刺痛,使得他的下身更加用力的撞击她,大手也残忍的揉捏她全身的嫩肤,他心中充满报复的狂肆快感,持续的延长折磨她的时间……
颜水柔只觉得全身涌起无止尽的痛楚,渐渐的她陷入半昏迷的状态,而惨叫声则频频逸出她紧咬的牙关……
身心破碎的她只想就此死去,疼痛的感觉鞭挞她的全身上下,也激起她内心深处受尽委屈的怨怒。
身心俱疲的她终于晕厥在他的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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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炽热的体液洒入她巨痛的下体,她缓缓的醒来,立即想起他残忍的行为。她挣扎着往前爬行,抓起床单遮盖自己赤裸的身躯,转过头发现洛克正拉上裤子的拉炼,那刺耳的金属声,强烈的激起她已达临界点的怨怒委屈,她头一次以愤恨的目光看着他。
洛克不屑的晚她一眼,冷嗤道:「何必装出一副被污辱的贞洁圣女样,又不是没做过。」
她盯视他半晌,瘖哑的开口:「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够耐心听我解释当年我会说出那些话的原因,而不是一味的认定我就是你心中所想的那种女人?」
「妳又编出什么新的理由想蒙骗我?」他冷哼,「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听妳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说话?妳还是省省吧,免得自取其辱!」
他的话在颜水柔怨怒的心上燃起了火花,她愤然激动地道:「既然你觉得我满口谎言,那听听又有何妨?难不成你怕听了之后,会动摇原本报复的心?」
洛克一室,怒火再起。「好,我今天倒要听听看你还能再编出什么样的脱罪之词?」他冷哼道,接着在一张椅子上落坐。
颜水柔激将成功,于是她忍住全身的疼痛,用最简洁快速的词句,娓娓道出当年受父亲所骗而决定迫使他与地分手的前因后果。
说完后,她吁了一口气,以祈求谅解的眼光看着洛克,她并不求他仍能爱她,只求他能谅解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洛克脸色阴沉地听完后,沉默了好半晌,突然起立鼓掌,脸上咧出嘲讽的笑容。「精彩,太精彩了,我真是想不到妳会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可以掰出这么一个离奇的理由。」
「你……你不相信我?」她期望的眼神顿时黯然,脸色惨白的问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妳父亲早已经在四年前过世,而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他嘲讽着。
「可是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她低喊道:「难道你真是如此恨我?」
「恨?!不,我不恨妳,既没有爱哪来的恨?妳也太看得起妳自己了。」他冷嗤。
「那你为什么要我住在这里?难道不是因为恨我?」
他假装惊讶的扬眉,「难道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妳?不会吧!我以为我之前已经把话讲得很清楚了。」
「什么?」她再问一次,她要听他口中吐出的话来使自己彻底的死心。
他盯住她认真的眼,收起故意装出的冷笑,眼中闪着残酷的眸光。「当年妳蔑视的话语将我的自尊践踏在脚下,如今我只是以牙还牙,妳当年既然能无情的玩弄我,今日就换我玩弄妳,这是妳自己种下的因,后果就得由妳自己来承担。」他狠狠将话说完,随即又露出残虐的笑容,令人心惊。「平白多了一个可以供我泄欲的女人又有何妨?我坦白告诉妳,假如今天妳肯承认自己确实就是个拜金女,我或许还会谅解妳,因为那是妳的本性。可是妳抵死不认帐的态度实在令人厌恶,我告诉妳,妳这辈子休想求得我的谅解!」
「你……」她抓紧胸前的床单,感觉心神俱裂……
他残忍快意的看着她因自已的这番话而抖颤的身躯。「对了,我要妳现在马上就收抬东西,在明天之前滚出我的住处。我已经厌倦妳没事就哭丧着脸的丑样,记得!在明天以前把妳的东西收拾干净,不要让我见到有一丝一毫妳的东西留在这里,我可不想我的甜心丽姐看了心里不舒服。」撂下话后,洛克拂袖离去。
房门甩上的声音震醒了呆愣的颜水柔,她努力拖起全身疼痛的身躯,迟缓的走进浴室……
一个小时后,颜水柔已将她当初带来的束西全收入一个小皮箱中,疼痛到几近麻痹的心使她机械式的收整一切她带来的用品,脑中只记得洛克说不要有一丝一毫属于她的东西留下……
拥有他的时间如此短暂啊!她环顾四周,知道这间卧室即将再住进另一位得宠的女人,而自己却是怀着洛克憎恨的心情离开……她真的拥有过他吗?
她终于明白,不论自己如何努力,此生是再也无法推翻格克对她的严厉裁决了。她那飘零的心,今后该归依何处?而她对洛克的深深爱恋,可会随着时光消逝而渐渐褪去?
她苦涩的提起皮箱,默默的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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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站在通往客厅的走道上,他听到电梯门开敞又关上的声音,心中不禁一恸。
他努力的告诉自已,赶走她是对的,他没做错!一个不安于室的女人,总有一天会再背叛他,愈快摆脱她,自己所遭受的损失愈少……
可为什么当他一想到从此身边再没有她时,心中却又彷佛空了一个大洞呢?
他转身走了几步,打开门走进己收拾干净的卧室,发现她真的没有留下任何她居住过的痕迹。他冲动的打开衣柜,赫然看见他买给她的衣物仍一件不差的留在衣柜里,且衣服下还有几个绒布盒,他一眼就认出那是他买给她搭配礼服用的珠宝首饰,他不敢相信的瞪着那些价值不菲的东西,心想她不是很虚荣吗?怎么会不带走这些高价的珠宝?
他又火速拉开衣柜内的抽屉,入眼的是各式各色他买给她的内衣裤,而她原本拥有的白色内衣裤则己不见踪影。
他低咒一声,忿忿的关上抽屉。她这是什么意思?假装清高不拜金?还是欲擒故纵的希望他会回心转意?
他冷哼一要的转头不再瞪视着衣柜,却一眼就看见床头植上摆着一张直通寓所的识别卡……
他脸色铁青的瞪着那张卡,久久无法移动。
第9章
提着一只小皮箱,颜水柔回到未搬至洛克寓所前,自己租来的小套房门口。所幸她持续付着租金,否则骤然被洛克赶出来,岂不是无处可去?
她将钥匙插入锁孔,试了几次却还是无法打开房门,无奈的她只好下楼去找房东,不料──
「李太太,为什么不肯继续把房间租给我?」颜水柔握住房东硬是塞还给她的纸钞。
「反正钱我是退给妳了,房间也已经租给别人,妳就再找别的地方租吧!」
「我都有固定缴房租啊!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敢置信问着。
李太太看着颜水柔无措的神情与她身边的那只小皮箱,终究不忍的叹了口气。「说实在,妳也在这里住好几年了,照理说我是不该这么做的。可偏偏就是有人不让妳在这里住下去,而我也不过是个小老百姓,实在得罪不起那些人……」
颜水柔蓦地膛大眼,「有人……有人不让我继续……」
「是啊!我也没办法,我看妳还是另外找个地方住吧!对了,妳不是在教书吗?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人家会连让妳有一个落脚的地方都不肯?」李太太同情的问。
颜水柔呆愣的看着李太太,心中已浮现一个明确的答案,但为什么……
「对了,妳房里的东西我已经帮妳收好了。喏!就是那个纸箱。」李太太指着墙角的一个大纸箱,「这样吧!等妳找到地方,再回来搬走就行了,我时先替妳保管。喔!另外妳还有一封挂号信,我帮妳代收了,我马上拿给妳。」
李太太说完后转身入内,不一会儿又走出来,她将手中的信函递给仍处于震惊情绪中的颜水柔,半晌,见她毫无动作,李太太只好将信函塞入她的手中。
「好了,我已经把事情跟妳讲清楚噱,等妳找好住处,再来搬妳的东西吧!再见。」李太太说完立刻将门关上,似乎是想掩住自己不忍的心。唉!颜小姐平日一副乖巧的样子,竟然会得罪权大势大的大财团,即使自己很同情她,却还是明哲保身、能不理就不理的好。
颜水柔下意识捏紧手中的信封,呆忙的站在早已紧闭的大门前……
许久后,她终于提起放在地上的小皮箱,转身走出大楼,投身在一片漆黑的街道上……
直至午夜时分,她才身心俱疲的投宿在一家小旅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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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水柔茫然的环顾着身处的小斗室,半新的壁纸显得俗丽,两张小休闲椅和茶几摆放在垂格的窗帘前,脚下是艳红色的廉价地毯,而斗室内最大的目标则是那张位于中央的双人床,上面铺着金红花色的床罩,显得格外刺目且讽刺,仿若她淌血的心……
她踱至床边将皮箱放下,无意识的坐在床沿,脑中又盘旋着之前房东的话。
妳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洛克!你之所以将我赶出你的寓所,难道就是想要见我流落街头,无处可去吗?为什么你竟无情至斯……
颜水柔头痛欲裂的反复自问着,自已是否真的那么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刚办完母亲的丧事,再加上之前母亲住在疗养院的庞大医药费,现在的她几乎已是山穷水尽了,如今就连可供栖身的住处也已失去,她要如何去找另一个住处呢?以她手头上的现金,若想要快点找到住处,是否能负担得起还不一定呢!她该怎么办呢?
颜水柔被脑中不断冒出的问号逼得冷汗直冒,她忍不住举起手来用力地敲若自己的脑袋……不要急,她要一件件地慢慢想……随即她发现自己还紧抓着那封挂号信。
她疑惑的将手中已揉皱的信封抚平,看清那竟是她所任教的大学所使用的公文信封,她连忙打开,信纸只有薄薄的一张。
她脸色惨白的从床沿站起,无法置倍地看着信纸上面清楚的写着──
本校讲师颜水柔因行为不检,有违师道且严重毁坏学校名誉,故自即日起给予解聘处分,并循校规,不得给予推荐函。
校方不给推荐函,表示地也不能再到其它学校教书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她做了什么?
啊!她想起报章上的照片,那是与洛克参加晚宴时被人拍下并刊登的亲密照片,会是那个原因吗?
她狂乱的回想,突然想起以前曾在杂志报导上知道洛克从不让人拍下他与女伴同行的照片,所以之前每当他搂住自己并心甘情愿的供人拍照时,她总是觉得有些奇怪,他何时不再反对这种行为了?
如今谜底揭晓,原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他不只是要将她当成禁脔来玩弄发泄,当他厌倦她时,他还要让她身败名裂、无家可归……难怪他会亳不留情的将她踢出门,原来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待她想通时,她的身躯颤抖不己,双腿则再也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虚软的跪倒在地,伤痛至极的双眸更为空洞的凝视着前方……良久,竟连颈部也似是支撑不住头部重量般的往下垂,她的额头抵在铺了地毯的地板上。
她咬紧牙关,抵抗周身让来的巨痛,却仍是抵挡不住的频频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那不时逸出的声响竟有如猎物濒临死亡时所发出的哀号声……
最后,她终究还是抵受不住碎裂成片的身心巨痛,她用力的将头往地板上敲击,嚎啕出声,涕波纵横……
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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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心神不宁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眉头紧蹙,为自己持续一个星期的暴躁情绪与不祥预感所扰。他坐立难安的起身踱步,反复思量……
一个星期前,他报复的计画宣告完成,也顺利的将颜水柔赶出了他的寓所。这样的结果,他应该很高兴才是,可是他偏不,一个星期来,他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简直是让他坐立难安,甚至有愈来愈严重的趋势。
难眠的夜晚使他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他以暴力的手段掠夺颜水柔之后,她那哀恸逾恒的凄苦眼神以及之后诉说当年苦衷的诚挚恳求……
那景况持续在他脑中盘旋不去,使得当初在他第一次占有她时,发现她仍是处女之身的种种疑惑又跃上心头。
假若她所说的种种皆是事实,那便能解释为何两人在七年后重逢,她仍维持纯洁的原因了,只因她并未忘情于他,所以一直守身如玉。
假如她所说的一切皆是谎言,那他又要如何解释以她那拜金的心态,还能将贞洁维持至今呢?处女之身可是她追求多金富豪时的重要筹码啊!
偏偏自己的高傲自尊令他不愿承认有可能己经犯下的天大错误,因为一旦承认后,那种种对付她的手段,岂不是罪大恶极到了顶点……
在报复她的过程中,他早已发觉自己之所以恨她入骨,以致对她极尽凌辱之能事,实在是因为这些年来他从没有一日忘记过她,也依旧深爱着她,所以他拚命的压抑呵怜她的欲望。
强烈的自尊心令他不能容忍自己所付出的真情挚爱被践踏,他既己身处地狱,她岂有幸免之理?唯有报复才能稍解他心头的巨痛。
而她的一味忍让、逆来顺受,几乎已击破他为保护自己而筑起的冷漠外壳,于是他藉由出国巡视分公司的行程来逃避日益加深的不忍与爱意,并且故意带着另一名女人同行,更在出国期间彻底执行他的报复计画。
结果,时空的阻隔一点也没有减低他思念她的情绪,那名同行的女人更是让他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后来他草草的打发了那个女人,压抑着疯狂思念她的心情,直到他终于忍受不了。
想不到当他奔回台湾时,偏偏从她的手机中听到别的男人对她的轻言软语,他狂燃起嫉妒的心情,终于以暴力掠夺了她,且不相信她任何说词的将她赶出门,在明知她己无处可去时……
他深深的后悔了……
赶走她的那天晚上,他无法成眠的待在她的卧室里直至清晨,突然胸口传来一阵巨痛,他不明所以却隐约感到被一股不祥之兆所笼罩,直至今日,他仍是不能理解个中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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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
邱明克叫唤着背对他站立在窗前的洛克,对他近来的失神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他认识洛克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见过洛克语其它事物影响公事,直到最近这段日子,难道……他是为情所困?他失笑的摇摇头。
「洛克,窗外的景色真这么好,让你连转个头也不愿意啊?」他戏谑道。
洛克将脱轨的思绪拉回,转身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有什么事?」他恢复一贯的冷静从容。
哇!变脸变得可真快啊!邱明克思忖着,手却丝毫不迟疑的将一封信面递给他,「洛克,我从你的私人信件中发现了一封寄给颜水柔小姐
的信,我记得颜水柔应该就是住在你寓所里的那位小姐,所以我没有退回去,想先问过你再说,奇怪的是这封信是从一家葬仪社寄来的。」
洛克疑惑的看着信封上的字,亳不迟疑的拆开信封,结果里面是一张死亡证明书及一张小字条,上面写着因为颜水柔在葬仪社办理手续时忘记取回死亡证明书,为免她日后有所需要,所以将之寄上……
洛克望着死亡证明书上的名字,他蹙眉一想,那不是颜水柔母亲的名字吗?她过世了?而且死亡日期是在他回台湾的一个星期前,难道那阵子她向学校请假及晚归的原因皆是因为她母亲过世……
洛克脸色发白的将桌上那一叠留言便笺拿起翻阅,他记得……
对了,之前他曾看过出国期间的留言便笺,当时以为颜水柔只是想要追查他的行踪,现下将日期对照一番,却发现她打电话来的日期是在她母亲过世之前,难道当时她会打电话来是为了向他求援?
洛克懊悔难当的瘫在椅子上,看来他犯下的大错似乎不只一件。老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天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关于她母亲逝世的事?而他竟在她遭逢丧母之痛时又加诸更多的伤害!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
邱明克疑惑的看着脸色又青又白的洛克,关心的问:「洛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洛克闻言眼带惊惶的抬起头,「乔伊,我犯下一个大错了。」
「到底是什么事?我快被你给搞胡涂了。」
「先别管那些,我要你先帮我找到颜水柔。」洛克急忙道。
「颜水柔?!她不是一直住在楼上吗?」邱明克指着天花板说。
「没有,我一个星期前就把她赶走了。」他颓然道。
「赶走了!那为什么还要找她回来?反正你从来也不在乎身旁的女人,再找一个不就结了。」邱明克不解。
「不,她不同,我还有好多事想问她。」洛克急促的说道。接着他急躁地问:「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找?」
邱明克看着洛克急切的神情,恍然大悟,难道洛克最近的失神就是为了她?
「好,我会尽力,不过我要了解你跟她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
「没问题,我会告诉你一切。」洛克边说边打开抽屉,他拿出一个公事夹,「这是有关她的资料,你先拿去,其余的我再慢慢告诉你。」他将公事夹递给邱明克。
「好。」邱明克接过公事夹。
「谢谢你,乔伊。」洛克眼露一丝感激。他在心中下定决心,打算不计一切代价将颜水柔给找回来,再慢慢厘清心中的一堆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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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来宾绾是那种现代另女想约会偷情时,会来休息两、三个小时的中价位宾馆。
此时已近中午时分,宾绾大厅的植台旁聚集着三位做清扫工作的欧巴桑,她们正谈论着一位客人的奇怪行为。
「对呀!昨天我去打扫时也有看到,她整个人缩在墙角,本来我还以为她睡着了,后来才发现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欧巴桑甲说。
「丢啦!丢啦!前天我去扫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我看伊喔八成是脑筋有问题!」欧巴桑乙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头,国台语夹杂地说着。
「她好象都没出过门,一直窝在房间里呢!」柜台小姐插嘴道。
「最奇怪的是她好象都没睡过床耶!我去扫的时候,房间里干净得很,好象连浴室也没用过。」欧巴桑甲又说道。
「我也是耶!」欧巴桑乙附和着。
「喂!柜台的,妳看会不会出问题啊?我们要不要先报警,说不定她是从什么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欧巴桑丙突然语出惊人地道。
众人眼中逐渐浮起怀疑之色,大伙儿沉默了半晌,柜台小姐终于开口:「那──」
突然,一个面容妓好,身着前卫服饰的女孩一阵旋风似的卷进大厅内,她一见到柜台小姐劈头就问道:「喂!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住一个名叫颜水柔的小姐?」
柜台小姐吓了一跳,「小……小姐,妳说谁?」
「我是说你们宾馆里是不是有住一个客人叫颜水柔的,她长得很娇小,皮肤很白,还留长头发!」女孩僻哩啪啦说了一串,当场将柜台小姐给吓呆了。
「会不会就是那个小姐啊?」欧巴桑甲听完女孩的话,有些怀疑的脱口道。
「哪一个?」女孩立刻转头问。
「就是那个都不出门的小姐啊!我看她长得就好象妳说得一样,对不对,阿文?」欧巴桑甲问着身旁的人。
「嗯。」欧巴桑乙点点头,「丢啦!她也是长头发的,皮肤很白。」
「她住在哪一间?快带我去!」女孩急忙说。
「可是那个小姐怪怪的,不见得会开门。」
女孩一愣,随即问:「那妳们怎么会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我们是在打扫时用总钥匙开门进去才看到的,这几天她连门都没出过。」欧巴桑甲解释着。
「那妳就开门给我看看她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快点啦!」女孩急切的叫道。
欧巴桑甲看了柜台小姐一眼,看她点了头后才道:「好吧!我带妳去看看。」她转身朝走廊的另一漫走去,女孩急忙跟在她身后。
留在柜台边的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形?
好半晌后,只见欧巴桑甲快速奔回柜台。「喂!柜台的,那个小姐叫妳打电话叫救护车,怏点。」她微喘道。
「救护车?」植台小姐惊诧问出。
「对啦!房间里那个小姐倒在地上,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昏过去多久了!」
「什么!」柜台小姐惊叫一声。「我马上打电话。」她急忙拿起电话。
二十几分钟后,救护车载走了陷入昏迷的颜水柔以及那名已经急得跳脚的女孩──方钰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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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钰华坐在病床旁,看着终于退烧却仍昏睡的颜水柔,她消瘦憔悴的容颜是几天来不吃不喝所造成的。
自从方钰华得知颜水柔被校方因行为不检的理由解聘后,不知打了多少电话到她的住处,一直到有一次有人接起电话后,她才知道颜水柔
已经不住在那里了,正当她内心焦急不己,却意外接到颜水柔的电话,可是她的来电却把方钰华给吓死了,因为她从来没有听过那么虚弱诡异的求救声──
「钰华……我可以向妳求救吗?我不想再继续掉下去了,妳可不可以拉我一把……」
方钰华听着那虚弱诡异的声音,好半晌才认出来,「颜姊!妳是颜姊,妳在哪里?妳生病了吗?颜姊……」
虚弱的声音再度传来,「妳可不……可以来找我?我在君来宾绾,我好象快没没了……妳可不可以──」
「君来宾馆?它在哪里?妳告欣我地址,我马上过去,喂?喂!颜姊……」
结果要不是靠着「臭石头」的神通广大,她只怕还找不到这问连电话都没登记的鬼君来宾馆哩!
哎呀!糟糕,当「臭石头」打电话给她,告诉她宾绾的地址后,她一急就挂断电话直接杀过去了,根本就忘记他要自己等他过来再接她一起去的事……这下可惨了,她肯定要被他给骂死了……
方钰华愁眉苦脸的想着,须臾,她又眼睛一亮的得意起来。哼!担心什么?先不告诉「臭石头」她在哪里,他不就没机会骂了……
正当她兀自得意时病床上却传来动静,她立刻揍上前去,「颜姊,颜姊,妳醒了吗?
只见病床上的颜水柔挣扎了老半天才缓缓睁开眼,看到方钰准时,还直勾勾盯着她不语。
「颜姊?妳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来?」方钰华急急问着。
颜水柔闻言眨了几下眼,小声的开口:「妳是谁?」嗓音听来十分瘖哑。
方钰华一愣,「颜姊,妳病胡涂啦?我是钰华呀!方钰华,妳的学生。」
「方钰华?」颜水柔喃哺念着,又直勾勾的盯着她良久,才恍然大悟般的轻声说:「那个戴着一条很美很特殊项链的方钰华吗?」她的眼眸出现努力回想的怀疑神色。
「对啦!那就是我啦!」方钰华没有察觉颜水柔怪异的神色,兀自将项链从衣领处掏出,「喏!是不是这条?还记得吗?」
颜水柔直盯着那条项链,她努力的想着,却只记得自己应该是看过这条项练投铐,至于方钰华这个人,她总觉得像是熟悉却又陌生……
方钰华看着她怀疑的神色,以为她是忘记她曾看过项链,于是安抚道:「反正项链妳也只看过一次,不记得也没关系啦!对了,颜姊,妳为什么会一个人住在那间宾馆里,还把自己饿个半死又生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宾绾……饿……」颜水柔疑惑的喃喃自语,她想着方钰华的问话,脑中突然浮现一些片段的记忆,顿时脸色惨白,眼中神采尽失。
方钰华吓了一跳,马上察觉自己问得太直接了。她暗骂着自己,颜姊还会发生什么事?当然就是被学校解聘的事嘛!这还用得着问吗?真是蠢!
方钰华一边暗骂着自己,一遇挤出无害的笑容,「颜姊,别想那么多了,妳光休息,我们以后再聊。既然妳已经醒了,那我先去帮妳买些吃的,光靠打点滴会营养不够;妳先休息,我去去就来。」话才说完,她立刻起身离开。
颜水柔看着方钰华快速离去的身影,兀自沉默着。她的脑中闪过许多可怕的画面,她逃避的闭上眼,努力摒弃那些刺痛人心的画面……她安慰自己不要怕,只要不再想起那些事,就不会再受伤害了……
对!她不要再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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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水柔住了三天医院,随后就被方钰华带到汐止一处山上的小木屋里安顿下来。
在住院期间,方钰华得知颜水柔己无处可去,想起半年前过世的外公留了一间小木屋给她,于是她就将颜水柔带到这间山上的小木屋,打
算暂时先让她住在这里,待身体恢复健康后再作打算──她之所以没将颜水柔带回家中,是因为察觉颜水柔变得非常沉默忧郁,生怕她被家人打扰反而得不到休息。
一个星期后,粗心的方钰华只觉得颜水柔愈来愈不爱说话,其余一切倒也正常,甚至还会下厨煮些菜肴让两人享用,于是她放下心来,没有再天天去看着她。
之后又过了一个星期,方钰华照着预定的计画与同学利用假期到南部玩了几天,回来后才又上山去看颜水柔,然而这次她上山见到颜水柔后,发觉她的情况是大大的不对劲。
方钰华发现颜水柔的精神非常不集中,常常答非所问,后来经她仔细观察才发觉颜水柔似乎神情恍惚,目光常常像是陷入自我的世界般空洞无神。
方钰华害怕得红了眼眶,她频频向颜水柔询问,几乎快哭出来了。
「颜姊,妳到底是怎么了嘛?」方钰华哽咽的问,却只见颜水柔还是没什么反应。「妳为什么都不理我?」她忍不住大声叫道。
颜水柔被方钰华大声的问话给吓了一跳,她看了方钰华一眼之后转而盯着她脖子上的项练,接着柔声的开口:「我好象看过跟这个一模一样的项链耶!」她深思着,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是钰华,钰华有一条跟妳一模一样的项链喔!」她神秘的笑笑,「没骗妳喔!下回我找她来,妳们可以比较看看。」
方钰华目瞪口呆的瞪着颜水柔好半晌,突然她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呜……我怎么这么笨,连照顾……照顾一个人都会被……被我照顾成这样!呜……」
颜水柔看着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突然温柔的将她搂抱在怀里,嘴里喃喃道:「妈,妳不要伤心,爸不是有意的,他很爱妳的,别伤心了,妈……」她安抚的轻拍着方钰华的背。
方钰华闻言,本己快止住的泪水又再次倾泄。
「呜……颜姊……呜……」方钰华突然挣脱颜水柔的拥抱,她跳脚自语着:「我页笨,光顾着哭。」她哺喃自语并开始踱步,「对了!先去请医生来帮颜姊看看。」她眼睛亮,马上往外冲,跑了几步后突然停下,「可是有哪个医生肯出外诊呢?」
她蹙眉苦思半天,无奈的一叹:「唉!看来只有去找『臭石头』了,反正他很有办法,家里又有钱,就去找他好了!」自言自语完,她转头看了一眼正安静坐在沙发上的颜水柔,不免担心的想着,留她一人应该没关系吧?
方钰华不再犹豫的直往门外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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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方钰华又急冲进来,见到颜水柔还是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跟在方钰华身后踏进木屋的是一个提着药箱的中年人,而在他身后是一个外形挺拔、留蓄长发的年轻男子。
「罗医师,麻烦你怏点帮颜姊看看。」方钰华性急的催促着。
「别急,方小姐。」罗医师温和的说道,一面走近颜水柔身边。
待罗医师仔细的检查过颜水柔后,他将两人叫到外面后才开口:「根据我初步判断,颜小姐除了身体较虚弱外并没有什么大毛病。不过她应该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刺激,导致她的心理为了要逃避痛苦,而执意将发生过的事排除在外,换句话说,她是将自我的本性藏在一个她认为安全的地方了。」
方钰华闻言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罗医师笑道:「现在的她就像是自闭症患者一样。只不过颜小姐的情况比较不同,她应该只是暂时性的封闭自己,如果有人可以在一旁陪伴开导她,这种情形应该不会维持太久。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先找出病因来再加以疏导,配合定时服药,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否则她可能会愈陷愈深,最后再也无法恢复正常……」
「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受到了什么刺激,要怎么找出病因?」方钰华登时傻眼急得在原地打转。
突然,她一把抓住那名站在医师身旁的长发男子。
「臭石头,反正你很有办法,那你就帮我查一查好不好?」
「不好。」长发男子立即回答。
方钰华瞪大眼,「为什么不行?你有没有同情心啊?一点日行一善的美德也没有!」她嚷道。
「我的同情心早就在妳身上用光了。」长发男子慢条斯理的回答。
罗医师忍不住轻笑出声。「咳,既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方小姐有空再到我那里拿药吧!」说完,他向长发男子打个招呼就离开了,留下正对峙的两人。
「你到底帮不帮?」方钰华鼓着腮帮子,忿忿的问。
长发男子笑着着她,「行,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还要讲条件?」方钰华双眼瞪如铜铃般大。
「不要拉倒!」长发男子皮皮的笑着,口气却甚是坚决。
方钰华气极的再瞪他一眼,万分不情愿的开口:「好嘛!」
「好,我就先帮妳解决这件事再说。」
方钰华点点头,突然又瞪大眼,「不行,你不先说清楚,到时候你要是净提一些我做不到的事,那我怎么办?」
长发男子双眼含笑,「妳一定做得到。」
「真的?」她怀疑的睨他一眼。
「我保证。」他举起手掌做发誓状。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如果到时你反悔,嘿嘿,我就痛扁你一顿!」她可得先把话给撂在前头。
长发男子翻翻白眼,无奈的摇摇头。这小妮子讲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就凭她那个子……
结果,事情进行得出乎方钰华意料之外的顺利。
首先,长发男子早己认出颜水柔就是前一阵子在报章上与欧尼尔集团亚洲区总裁出双入对的那名女子。
之后,他翻找了颜水柔随身的行李,终于在她的提包最下层发现了一支用最新科技制成的手机。他知道这款手机是由欧尼尔集团旗下的雷恩科技研究中心所设计出来的最新型卫星手机,它的造价昂贵,喜欢它的人只能向欧尼尔集团订购,布面上不作公开贩售。
颜水柔一个小小的讲师竟然会随身挡带此款手机,可见它是洛克‧欧尼尔所赠予,想必颜水柔会落得这般田地,应该跟他脱不了开系;更何况手机纪录显示曾打过这支行动电话号码的大部分为同一号码,他相信那号码应该是洛克‧欧尼尔的个人专线才是。
方钰华听完长发男子的分析猜测后,不禁崇拜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她才又跳起来。「快点,快点,我们先打这组电话号码试试看!」
「好。」长发男子宠溺的看她一眼后才回答道。
第10章
洛克与邱明克努力了几个星期后,还是没结果,颜水柔就如同水面上的泡沫,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颜水柔之前的房东住处仍是摆着她未取回的纸箱。洛克心中惊恐万分,又极端懊悔于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担心颜水柔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否则为何在动用各种关系后,仍是找不出她的芳踪。
就在洛克心急如焚得几乎陷入疯狂时,接到了一通陌生男子的电话,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曙光。
当他依指示找到这个位于山上的小木屋时,在门口被一对男女给拦了下来。方钰华简单的描述了颜水柔向她求援的经过以及她目前的情况后,洛克惨白着脸,眼神中净是痛苦悔恨。
他沉默快步的走进小木屋,看到颜水柔正静静的坐在一张沙发上,眼神空茫的凝视着墙上的空白处,他阴郁的凝望她消瘦且毫无生气的脸庞,内心痛苦地抽搐着……
他缓缓走近她,在她的身前蹲下,眼神流露出不再掩藏的深情眸光,专注端详着令他思念成疾的天使容颜,而她……甚至还是未察觉的怔愣着。
他牵起她的一只小手,放在唇连,喃喃唤道:「柔柔……」
颜以柔似有所觉的转回目光怔怔的看着洛克,突然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拂过洛克的脸,「你长得好象我的杰喔!」她软嫩的声音响起,接着又蹙起眉思索着,「不过洛克从来没这么温柔的看过我耶!」她又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洛克说我再也没有资格叫他杰了。」她黯然道。
洛克痛苦自责的合上眼,企图挡住眼底泛起的热潮,然后他再睁开眼,灰眸中流动着温柔深情的银光。
「妳当然可以叫我杰。」他温柔痞疲道。
她闻言惊喜的看着他,「你也叫杰?」她仔细的看着他闪动银光的眼,「你的眼睛也好象我的杰喔!好亮好美。」她细声的说着,小鹿般的眼眸眨呀眨。
洛克再也不能忍受的将颜水柔紧紧搂进怀中,痛苦低哑的喊着:「柔柔,我的柔柔,我就是妳的杰啊!」
颜水柔身体一僵,猛力挣扎,洛克担心的放开她,看着她缩进沙发里,排斥的眼神瞪着他。
「怎么了,柔柔?」他轻声唤道。
「你不能抱我,除了杰谁也不能抱我。」她坚定的说,突然又担忧的望着他,「你不会跟我的杰说吧!他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柔柔……」洛克难过的低唤。
转瞬间她的眼神又恍惚起来,她喃喃自语着:「洛克不要我了,他好恨我,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是他还没原谅我,我该怎么办?」她的眼神因突然记起什么而转为惊恐再迅速变为空洞,接着她就沉默不语了。
洛克悔恨万分的看着她又躲进自制的牢笼内。
天啊!他到底做了什么?这都是他的错,他为什么要这么顽固的不肯相信她、让她解释呢?他加诸在她身上的各种报复手段,终于把她逼进自我封闭的牢笼内……洛克悲痛得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红了眼眶,不顾一切的上前抓住她,将头埋在她的胸前,沉痛的啜泣起来……
颜水柔怔愣了下,两手环把住他的头,细声温柔的安抚道:「爸!别伤心,我不会怪您,虽然您撒了谎让我和杰分开,可是我不怨您。您还要照顾妈呢!可惜,现在已经不能找到杰,听说他回美国了……」她叨絮着,嗓音渐渐降低……终至无声。
良久,洛克红着眼抬起头来才发现颜水柔己经睡着了,他轻轻的将她放倒在沙发上,脱下西装外套盖住她的身体,温柔的轻抚她的脸颊后才站起身,转身时他发现方钰华正站在他的后方,她红着眼眶,手捂住嘴巴,似乎在忍住哭聱,而长发男子则安抚的搂着她的肩,洛克示意他们到外面谈。
三人来到屋外,洛克开门见山的说:「我要带柔柔回去,以后就由我接手照顾她。另外我要感谢你们对柔柔伸出援手及照顾她,才不至于造成我终生的遗憾,我很感激你们!我不知谈如何道谢,只能说以后你们如果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欧尼尔集团绝不会有二话的。」
「颜姊真的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方钰华看着洛克微红的眼,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温柔似水的男人竟是害惨颜姊的罪魁祸首。
「是的。」洛克眼神一黯。
「那你打算怎么让颜姊恢复正常?」她好奇的问。
「既然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自然会努力让她恢复。」洛克坚定的回答,他不惜花费任何代价。
「噢!了解。」方钰华点点头,「那她恢复以后呢?你会不会又踢她出门?」她锲而不舍的问。
「多话,干嘛问个不停?欧尼尔先生自有安排的,要妳多事来问。」长发男子嗤之以鼻道。
方钰华转头怒瞪他,「你管我,我关心颜姊也不行吗?」
「方小姐,我可以向妳保证,柔柔将是我洛克‧欧尼尔这辈子唯一的挚爱,这样的回答妳可以放心了吗?」洛克不掩深情,诚挚的说道。
「可以,可以!」方钰华立即笑咪咪的回答,顺便赏了长发男子一个白眼。
长发男子无所谓的耸耸肩,开口道:「喂!臭丫头,我饿了,我们该走了。」
方钰华张大眼,「可是,颜姊──」
洛克立刻打断她,「方小姐,柔柔就交给我吧!这是我的名片,妳随时可以来看柔柔。」他掏出名片递给方钰华。
方钰华才刚接过名片,随即就被长发男子给拉走。
「喂!喂!臭石头,你慢点行不行?赶着去投胎啊……」
洛克目送他们离去后,转身走进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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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将颜水柔带回他的寓所,他将公事完全丢给邱明克以及他手下的那批「救火队」,反正在洛克上次出国的那段时间,已经证明了「救火队」的卓绝能力,于是洛克安心的待在寓所中陪伴颜水柔,不再让她一人独处家中。
同时,他高价买下阳明山上一处幽静隐密的别墅,再以最快的速度将别墅重新装修、粉刷,将屋子外墙涂成白色,至于前庭后院则植满各式花卉,因为他从没有忘记颜水柔曾满怀冀望的说着她的小小愿望……
在别墅尚未完工时,洛克天天陪伴着颜水柔,以极度的耐心哄诱她与他交谈,让她对他不再排斥;她甚至偶尔还会因作了噩梦而打开那扇相通的门,爬上洛克的床,窝在他的臂弯里再度沉睡。但是这些表现根本不能令洛克满意,因为颜水柔还是不愿走出因逃避痛苦而自设的伽锁。
洛克的挫折感不仅日益加深,内心还非常的恐惧,因为他记得医生所言,假如没有尽快的让颜水柔走出她梦幻的安全世界,总有一天她会沉沦在那个世界中,再也爬不出来了。
洛克将深沉的恐惧藏在心中,他知道要慢慢的引导她,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却进展得那么慢;而心爱的女人在身边,也逼得他饥渴的日夜想念她柔嫩娇躯在他身下的感觉。啊!他多么希望她能早日恢复正常……
他深深痛悔着以往加诸在她身上的伤害行为……
当别墅装修完毕,洛克马上带着颜水柔搬进这栋位于阳明山且占地颇广的白色别墅内,此时正是夏末秋初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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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在书房接了一通紧急电话后,将公事处理完毕的他立即四处寻找着颜水柔。侍他将别墅上下找寻一退却未能找到她时,心中不禁有些埋怨,他干嘛找了一处这么大的地方。
他走进明亮宽敞的厨房内,猜想颜水柔会不会又跑来跟管家王妈聊天了?虽然他有时会嫉妒她跟王妈的亲近,但是不可否认,王妈和蔼得有如慈母般的关怀,倒也帮了他很大的忙,因为水柔已变得更常讲话了,甚至面对他时也比较不会恍惚不清,他衷心的期盼她苏醒的那一天……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厨房,转身正准备到外面庭院找寻颜水柔时,王妈正好走进厨房。
「王妈,妳有看到柔柔吗?」他急问道。
「水柔在后院,她说要去看看那些凤仙花呢!」王妈笑嘻嘻地说着。
洛克闻言立即又转身走向后门,正要走出去时却被王妈叫住。
「洛克少爷,你们两个可不要又玩到忘记吃饭时间。」
「知道了,王妈。」洛克挥挥手,快步走向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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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在后院找了半天,心中正要开始埋怨庭院太大时,就看到颜水柔正躺在一排攻瑰花丛旁的草地上,状似睡着了。
洛克安静的靠近她,当他在她身旁坐下时才发现她并没有睡着,反而是在怔愣的发呆,眼神迷惘。
他心中一恸,却故作轻松的开口:「柔柔宝贝,在想什么?」
颜水柔转头看了洛克一眼,冥想了半天才细声的开口:「花香味好浓喔!我记得有一次我跟洛克提过,说我好想闻着花香味终老一生,那应该是洛克唯一一次没有嘲笑我的时候吧!其它时候,他好象一直都在生我的气……」她深深的叹息着。
洛克的俊脸顿时痛苦的扭曲着,内心无比的自责。天啊!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他是否已经硬生生折断天使的羽翼了……
他伸手将颜水柔从草地上拉起,拥进怀中,他将头埋在她细小的肩膀上,喃喃诉说着自己的悔恨:「天啊!对不起,对不起,柔柔,我到底是做了什么,竟伤妳至此。我好抱歉好抱歉,原谅我吧!妳快些醒来吧!我再也承受不了了……」他以瘖哑哽咽的嗓音要求着。
两人相拥良久,颜水柔又在他怀中低柔的开口:「杰,你身上的味道也好象我的杰喔!可是时间太久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记错了?」
洛克抬起头,湿润的灰眸看着颜水柔那小鹿般的美眸,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住她小巧红润的唇瓣,他轻柔的吮着,慢慢的将舌尖探入她的口中,与她害羞的小舌嬉戏着……
良久,他终于放闻她已嫣红略肿的唇瓣,却看到她的眼眸中闪着恐惧,娇躯也微颤着。
「怎么了?柔柔。」他温柔的轻抚她的背部,心痛的想着,难道她不能忍受他的吻?天知道他己经盼了多久,却一直不敢付诸行动,生怕毁了她对他的信任,而现在……
「你真的好象我的杰喔!以前杰吻我时也是这么温柔热情的。」她忽然露出爱恋的神采,但转瞬即减。「后来,杰变成洛克后,他很恨我,再也不一样了……」她黯然神伤道。
「柔柔,我就是妳的杰,也就是洛克。我爱妳,我绝不会再伤害妳,妳认出我吧!别再逃避了!」洛克再也受不了的痛苦低喊着。他的灰眸直视她,思不住想逼使她承认。
颜水柔眼露惊惶迷惘的看着他良久──
「不,你骗我,你是另外一个杰,你不会像洛克那样对我的,不会的。」她突然急急开口否认着。
洛克痛苦颓然的将头又埋进颜水柔的肩膀,无声的叹息。「没事了,柔柔宝贝,没事了,我当然不会伤害妳的,妳别害怕好吗?」他低哑的请求。
「我不怕你的,杰。」颜水柔细声的回答。
自那天起,颜水柔已能接受洛克对她做出的亲昵动作而不再表现惊惶失措,洛克也开始半强迫的要求颜水柔在夜晚时分与他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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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脚步迅速走过,转眼间也已是冬尽春来,格克依旧耐心的陪伴着颜水柔度过了一天又一天,等待她的苏醒……
就在这淡淡清凉的三月天里,庭园内细心栽培的杜鹃开花了,紫嫣红,将庭园妆点得多彩多姿,此时颜水柔正开心的绕着杜鹃花丛左瞧瞧右嗅嗅的,开心得宛如一位无忧的天使……
洛克坐在前廊的摇椅中看若笑容满面的颜水柔,见她开心的穿梭在花丛中,他的唇边有着龙溺的笑容。
「杰,你记不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硬是拖着我要上阳明山赏杜鹃,说是人家告诉你的,害得我一直解释当时已是盛夏,你却都听不进去……」她微喘的说着,眼神明亮,话一说完又回头跑回花丛中,完全不知自己刚刚说出了一番惊人话语……
洛克全身僵硬,几乎无法置信,她终于承认自己就是她的杰了,虽是无心,却代表着她已在苏醒边缘……
洛克苦思良久,终于想出一个方法,希望可以就此唤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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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上旬,洛克选-一个较为温热的日子,带着颜水柔出游。
他带着她来到基隆八斗子海边,重温他们订情那一天的回忆……
果然,洛克看着颜水柔时而露出迷惘的眼神,时而又闪着熟悉的眸光。
他紧张的心剧烈跳动,却仍小心翼翼的维持表面的泰然自若。
直到夜晚,洛克带她到了基隆夜市。
一进入夜市颜水柔立刻拉着他直奔他们俩初来此地所吃的东西的摊位前坐下。
她不自觉的行为,引发洛克另一波剧烈的心跳,心中的期望因而加深。
他满怀期盼的带着她逛过夜市,挤在人潮中的两人,当然也如同当初一般引人侧目,可他们依旧是满不在乎的。
结束了夜市之游,洛克将颜水柔带进车内往北海岸驶去,一开始颜水柔还兴致勃勃的谈论着夜市里的种种,可是当海岸线渐淅呈现在道路旁时,她沉默下来。
洛克不时的偷觑她,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情,心中忐忑不安至极。
终于他在一处与记忆中相似的观景处停下车,并且转头看着她,她的目光则是直直的望着车窗外的一片黑暗。
良久,她突然推开车门下了车,洛克急忙也跟着她下车,只见她站在栏杆前远眺着黑暗中的海洋,他沉默安静的靠近她……
突然,她有如背书般的喃喃自语:「杰,你看,那边有船呢!杰……」她的眼眶倏地滚下斗大的泪珠。
洛克心痛的看着她,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炽热深情的唇瓣吮着她的泪水,最后盖上她微颤的红唇……
缠绵的热吻终于结束,洛克爱恋深渡的温柔眸光一瞬也不瞬的直直凝视着她因泪水冲刷而显得更为晶亮的水眸……
晶亮如小鹿般的水眸,惭渐地又蒙上一层薄沾……
「杰……」她低唤着,回忆起初恋的甜蜜、谎言的伤痛、重逢的喜悦,甚至是后来的铭心伤害,加上心碎的崩溃……她终于走出来了!
「宝贝,妳终于肯认我了,终于肯走出来了,感谢天……」洛克看着她那充满爱恨纠葛的眼神,狂喜得将她紧紧搂住,彷佛是要将她揉入
体内一般,力道之大,甚至己将她从地面上抱起。
洛克抬起湿漉的灰眸凝视着眼前深爱的天使容颜,眼眸中燃烧着璀璨的爱恋银光,却又饱含着悔恨与歉意。「宝贝,对不起,我真是个混蛋!我错了,妳能原谅我吗?我会用尽一生、用一切的努力来求得妳的原谅。我爱妳,柔柔,我好爱妳……」他喃喃的祈求并示爱。
颜水柔眼中闪着感动的泪光,记起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深情对待与照顾。
「你不会再伤害我了?」她不确定的问:「你真的相信我了?」
洛克悔恨的柔抚着她娇嫩的脸颊。「天使,我是个笨蛋!当年我只顾着自己受伤的自尊,而没有真正去了解为什么妳会突然说出那一番决裂的话语;我太自傲也太盲目了,才害你受苦了七年,也折磨了自已七年。重逢后的我又不珍惜的再次伤害你,宝贝,我很抱歉,我真恨不得杀了我自已!妳知道吗?直到将妳赶走后,我才猛然领悟到我是多么的深爱着妳,从以前到现在,从现在到永远,永不改变。」他抬起头来迟疑的问:「妳……还愿意相信我吗?」
「相信。」她毫不迟疑的回答。「其实你也受苦了七年呀!我再也不愿见到我们两人之间有任何的不愉快了。杰,你不要待内疚担心,让我们把过去的伤痛全都拋开,好不好?」她温柔的轻抚他脸上受痛的痕迹。
洛克感动得湿了眼眶,没有料到可以这么轻易就求得她的原谅,因为以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及对她造成的伤害,他即使是死一百次都不够。
「柔柔,我根本就配不上妳,妳是一位好心善良的天使,救赎了我充满罪恶的灵魂。我爱妳,天使,好爱妳……」他深情款款的述说着。
「杰,难道你不知道,你的爱就是以修补我所受的一切伤害!而此时,我已经变成一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她低声告白,脸颊上泛起红晕。
「真的吗?天使。」他惊喜于她的宽恕与告白。
「嗯。」她低应一声,脸颊顿时更是嫣红。
洛克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抚她脸上动人的红晕。
「那……这位幸福的小女人,可愿意嫁给面前这位深爱她的男人?」他低哑的问着。
颜水柔全身一颤,心脏因喜悦而剧烈的跳动着,美眸中迸出喜悦的光彩。
「我愿意,杰,我当然愿意!」她扑向等待中的温暖怀抱,深深呼吸那熟悉的男性体味,感到全身扬起幸福快乐的悸动。
洛克狂喜的将她抱紧,接着她在原地转了好几圈,「谢谢妳,天使,妳也让我变成一个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了。」他迅速的低头覆盖住她的红唇,倾尽满腔的热情于唇齿之间,诉说他俩永恒不变的深情……
他的大掌饥渴的盖上她胸前的柔软,手指探捏着他思念己久的乳尖,另一手则握住她微翘的雪臀,紧贴住自己坚硬疼痛的巨大勃起……
「我爱妳,柔柔……」他在唇齿间诉说着深情,下身的硬硕挤进她的双腿间,隔着布料磨蹭着她的幽谷……
「杰,我也爱你……」她微微喘息的沉浸于他亳不保留的热切深情中,内心的喜悦有如春天盛开的花朵……
他热烈的双手捧住她的臀部,将她抱到车旁,背靠着车身,让她的双腿环住他的腰部,他一手抱着她的臀,一手快速的从她的裙伸入,直接探入她己湿濡的底裤内,以食指揉搓着她的花核,逗引出更多的蜜汁,他毫不迟疑的将长指沾染滑液后迅速没入她紧窒的花径中抽动着……
「啊──杰……」她如遭雷殛般的娇喊一声,头往后仰,细细喘息……
洛克亢奋得俯头隔着衣料咬住她己挺立的乳尖,他细细咬囓着,手下的动作加快,在她湿滑的体内抽动不停……
「柔柔宝贝……我己经等太久了,给我好吗?」他粗喘的要求着,巨大的勃起抵着布料疼痛吶喊……
「嗯……」她全身燥热难耐的扭动,口中呓语着。
洛克欣喜的一把扯破她薄如蝉翼的底裤,快速的解开自己下身的束缚,将疼痛不堪的硬硕对准她湿热的幽口,慢慢的沉入……
「我……」
「啊……」
两人因这火热的接触交合,双双喟叹出声。
她因不能适应他的巨大而微微扭动着,刺激他低吼一声,忍耐不住的向上一挺,完全没入她的体内深处……
长久的禁欲使得洛克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他双手握住她的纤腰,微微撤出又用力挺入……
她充满爱意的承受洛克深情的占有,她的双手紧紧揽住他粗壮的颈项,口中发出爱恋的娇吟……
洛克热情的一遍遍占有那渴望已久的娇躯,他渐渐加快速度,带领他所深爱的天使攀上高峰,飞向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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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
洛克搂着颜水柔站在石堤栏杆前,眺望远方的海洋,心中默默感谢上天,让他又得回差点失去的终身爱侣……
他心怀感激,虔诚的亲吻着使中天使……
突然,洛克停下亲吻,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绒布盒,他打开盒盖,拿出一枚心形的粉红钻成,牵起颜水柔的手将戒指戴在她的中指上。
「这个戒指我已经保存了七年。当年在阳明山上,我本来是想向妳求婚的,可是……在那之后,我还是舍不得把它扔掉;也许下意识里,我还是衷心盼望有一天它可以戴到妳的手上。今天,我的愿望终于成真了!」洛克深情的说着。
颜水柔的眼眶迅速盈满着泪水,饱含歉意的凝视着她所深爱的银灰色眼眸。「对不起,杰……」原来他们决裂的那天,他正准备向她求婚。天啊!回想起两人所错失的七年光阴,她的泪水不禁滚落……
洛克伸出手指,温柔的按住她的红唇,阻止她说出自责的话语。
「妳没有错,天使,不要哭,我的心都被妳哭疼了。我爱妳,柔柔……」他拿开手指,俯下头轻柔的吮掉她脸颊上的泪水,然后温柔地再次覆上她的红唇……
潮湿的海风夹着春天的气息,温柔吹拂过一对深情缠绵的人儿,扬起两人亲密纠缠的发丝……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