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我当然会饶了你。”
他冷笑,大掌插进她的秀发,一把扯住拽起。
她疼得汗水湿了衣一遍又一遍,放柔着身子顺着他以减轻头皮的疼痛。
他将她拽到地上,他坐在榻上,大张的双腿间,覆盖的蓝色衣袍间胯档下被顶得高高的。
他冷着面指着那凸起物,道:“将它消了火,我就饶了你。”
己然顾不得女儿家的羞耻,只要为了少受一点皮肉痛,要她做什么都行。
背上的鞭伤火辣辣的只能让她像狗一般爬过去,那卑微的态度取悦了他。
他手指向床头柜,“别让三爷不怜惜你,这穴干得让爷也跟着痛。去那柜台上找出润滑液。”
她顺着他的指示忍着巨痛爬了过去,翻箱倒柜的看到许多瓶子。
不知具体是哪一瓶,端坐在床榻上的男人已抽了大枕头子轻松地靠着。
他有耐心等着她。
她回头一瓶瓶拧开,用鼻子嗅。
在她拿到黄色的瓶身时,他蓦地眼眸一眯,说道:“就那一瓶。”
她拿了过来,从床上爬过去是最近的距离,她跪坐在他旁边,将瓶子递给他。
他接过,摊手,轻抖瓶身几下,便滑出几颗黄色的药丸子。
不是润滑液。
她见到黄色药丸时圆亮的黑瞳倏地睁大,他从她的反应中得出她知道那是什么。
他邪恶地拈起一颗药丸,“过来。”
她摇头,身子瑟瑟发抖。
他眼眸一眯,长臂一伸,捡起地上的沾血的黑鞭。
“你想要再挨鞭子吗?”
屋外,雷雨倾盆而下。
屋内,一室寂静。
微弱的烛光下,摇曳的男人面孔冰冷无情。
卑微地爬过去,在男人面前蹲下。
他满意她的动作,将药丸推入那因蹲下而大张的嫩穴内。
干涩的小穴,在他将手指抽进去时夹了他,却毫无威胁性。
再抽出带出了血丝。
是先前他进入伤着了她。
他满意地看着她在药丸放入后夹紧双腿坐在床褥间。
女孩苍白的面色微微浮现红潮。
他就那样卧靠在大枕上,眼含嘲讽地看着她。
他不屑碰她。
一个没用的婢子,哪怕拥有一具丰满的身子,也引不起他的性欲。
所以他恼,恼她在拾棋时那窜出的体香勾引了他!
他的鼻子超乎常人的敏感。
是不是处子透过嗅她们身上的味儿就能得知。
混和着男人的味道的外表清纯的贱丫头,体香却飘出了老五的气味……
不是说过没用的婢子吗?
为何要抱她?!
他捏起她的下巴,见着她眼儿透着迷离,那颗药丸在她体内生了效。
他张狂地勾了唇角:“这淫药没个三天解不了。贱丫头,你用那淫荡的阴户能夹爷多久?!”
他就来试试吧。
反正,老五在三个时辰前外出,三天后才会回来。
就用这三天,这贱丫头能留住他三天吗?
他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一下!
她的身子泛着红潮,汗水大颗大颗地从皮肤中渗出来。
她紧咬着唇辫,明明被春药折磨得神志渐离,却未曾发出一丝浪叫。
她的身子僵得紧紧的,出乎他意料地未曾扭动。
他冰冷的眼中来了兴趣,她的反应看在他眼中是倔强。
不愿被欲望所控制吗?
她一身的伤,还要被压在男人身下操干三天三夜,还能活着走出去吗?夜是很长的,雨也是很久的。
屋外春雨下个不停。
屋内,也是春雨一片。
女人绷直的身子,丰臀下一片泥泞。
泛滥成灾的春水从她体内涌出,泛着热潮的小脸,紧咬的唇辫己松了口,粗粗的喘气声如猫儿般的撩人。
他眯眼,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轻嘲,伸出一指擦过女人臀下床褥。
满满的湿液沾在指腹间,让他两指摩擦着凑近鼻间轻嗅。
味道没有腥臭,是一股干净的腥骚味,可见房事并不密集。
他伸出舌头一舔,是一股极淡近乎无味的或涩。
很干净的身子呀,就跟个处子一样的干净。
但可惜……
他眼儿一眯,伸手掌住她后脑勺,将她扯到他眼前。
“老五将你呵护得很好嘛……”
房事并不密集下,如果这真是宝贝,怎可能还让她保持得这么干净?
带着疑惑的猜忌,他将手指插进她紧夹的双腿间,触到一片潮润。
几乎不费任何力气的将手指抽进那门户大开的阴洞里,入手所及的是更多更浓的汁水。
他眯眼,呼吸逐渐浓浊。
猛地将女孩翻压在身下,他撩了袍,让那庞然大物直接埋入。
太过泛滥的汁液让他进入轻松到一点感觉也没有。
拧着眉要退出,却猛然间,那穴突然发了疯似地收缩,沉睡在内壁上的繁多肉皱苏醒。
它们密密麻麻地填上被炙物撑开的空隙,绞得他突然闷哼一声,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下,泄了精……
床榻上的女孩脸色苍白,衣裳整洁。
床榻边的男人拧眉瞪着她。
皮肉的疼痛被男人抱过她一次后就即刻处理了干净,让她睡得香甜。
说好三天的,却不过仅隔一个时辰。
屋外雷雨渐小,屋内灯火通明。
这是她的房间,他得趁天色未亮之前抽开。
在确保了她小命无忧后,他凑近她耳边,喃喃低语道:“以后,若三爷想要了,你就得张开你这张淫荡的穴……”
看似熟睡的她眼皮子微掀,气息一粗。
他轻哼,“可别让老五知道了,要不,他定会宰了你呀……”
被藏得极好的小猫被他给偷吃了,这事儿,可是个秘密呢。
他离开后,她倏地睁开眼。
黑瞳中一片凄色。
她又没死,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改变主意饶过她,只知道,未来的日子不会太平了……
32
小八被三爷抽了鞭子,天明后就传遍了府中各院。
三爷的领事出来说话了,下人得本份做事,要是一个伺候不周到挨了打可别怪爷无情。
虽然不太清楚被抽鞭子的具体原因,倒也能猜个大概。
五爷昨儿去了邻县,来了个陌生的汉子将他领走了。
这府中也就剩三爷当家了。
大家琢磨是恐怕没服侍好给惹恼了三爷呗。
这些借口呀,不用当事人费心,自有人帮她找好。
小八松了口气,府里头传出了消息待五爷回来就不用再费心的找理由掩饰这一身的鞭伤了。
是不是被折腾过太多次,这回她没有晕倒也没有生病。
除了鞭伤定时有美娟擦药,下体泛着细弱的疼外,倒没大碍了。
只是,胆变得越来越小了。
还能活多久?
她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希望,她以为可以逃掉的,却哪料那仅是个陷阱。
说到底,她这终身婢子敢逃去哪里?
若爷们告去了官府,她躲去别县也会被抓回来。
真是犯了傻呀,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有想到。
被逼急了,是人都会犯傻吧……
她双膝屈坐在椅栏上,背抵着木柱,望着廊坊外下个不停的春雨。
都下了多久了?
一月有半月都在下。
明天五爷就会回府了……
她抱紧了身子。
这具身子被另外的男人碰了,五爷可会察觉?
她不干净了,她违背了他的命令,她的心开始惶恐不安,却得故作一脸无事。
想着三爷的残暴,她一直以为只有四爷才那样可怕,原来兄弟个性其实都一样的……
眼睑轻瞌。
没有爷的府上下人落得清闲。
犯了困,幽幽睡去。
蓦然被噩梦吓醒,惊得她湿了一身的汗。
三爷要杀了她,五爷要吃了她……
拼命的逃跑却被官府押回来,她被绑在木柱上要被浸猪笼,因为肚子鼓起来了……
好可怕的噩梦,真实得让她眼眨泪光。
粗鲁地抹掉眼泪,深吸气。
她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只要她乖巧听话,安分守己就不会再发生意外……
五爷刚回府就听说了小八被鞭伤一事,仅是挑了眉。
小八迎上去,那稳重的身子倒是给人错觉伤得并不严重。
直到两人进屋后,他令她脱了衣裳,光滑的筲脊上盘结着三条丑陋的疤,另一条在腰侧。
他微眯了眼,琢磨着在不脱下衣裳的情况下能打在哪些位置上,一一确认后,让她穿好衣裳坐到他腿上。
她很乖顺的让他将手指插了进去,抽出的指浸着微湿。
他嘴角含笑,凑近鼻间检查,没有任何的异味,笑容显得真心了。
“爷没在的这几天,想爷不?”
他的手指暧昧地压在她腹下,含笑的嘴角隐藏着一丝调笑。
她低垂着头颅,羞红着脸颊,吱唔着吐出:“想爷了……”
想啊,怎能不想?
想他发现她身子不干净了,想得夜夜噩梦。
他抬起她下巴,看到她眼窝下明显的阴影。
“鞭伤很疼吗?”
老三下手力道不知轻重。但他可不会表现一丝疼惜。
这女孩不听话就得打,用鞭子,用情欲,调教一个最听话的孩子。
她点头,顺着他话附和:“很疼。”
“怨三爷抽你吗?”
她摇头,“不怨,是奴婢没做好。”
永远不要试着挑拨兄弟之情,也不要去幻想考验它,那结果不是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婢子所能承受的。
他亲亲她额角,她并不知晓两人这份亲呢看在外人眼中是何等的惊讶。
因为习惯,因为枉院好久不曾再进过新婢,这个男人碰过她后己不想再尝其他的女人。
她什么也没有发现到,他有计划性的安排下,她永远也不会知晓她的身子对于男人们来讲是多么诱人的一件事……
他如此满意于她的答案。
咬上她的唇辫,缠绵的吻。
“乖八儿,去命人给爷烧水,今晚想好好抱抱你……”
忍了多久呢?
他刻意保持着时间碰触她。
这般修身养性的倒比二哥还像个和尚了。
她身子一颤,轻咬唇辫:“爷,小八伤还疼着……”
她恐惧于被他发现她的下面有人进入过……
他当她的异常是缘于伤口,“倒是呢,那怎么办呢?”
他的手指滑上暧味摩挲上她的唇瓣。
这么明显的暗示她不会不懂,“小八用嘴满足爷吧……”
李苻很快的在都风的安排下嫁给老四。
原本是要推给老三的,但都然皱眉让老四娶。
于是李苻便被安排嫁给了都迹。
而朝中,老皇帝病倒后,太医隐晦宣布可能不行时,势力开始大乱。
太子无能,老皇帝却死咬不放。
雾里手段强硬,非要让自个皇儿登上龙位。
而朝里暗地里与豫王走得更近。
都风为了妹妹的孩子到底要谁当太子,该使什么计踢掉现在的太子,正心烦着。
二三五爷都支持豫王,四爷持中立。
都风为难地叹口气,最后牙一咬,安抚了雾里,让豫王当太子。
就这样,暗地刺杀太子一事在悄然进行。
六月初,太子被刺,老皇帝伴随而去。
六月初七,国舅被罢了势。
六月初十,豫王名正言顺继位。
他的人品与才德都是众王爷之中最为突出的。
在第二天,豫王宣布要娶父亲的皇贵妃为妃,惊动朝野上下。
已经成为太后与太贵妃的孪生子,静待局势接替,她们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会将豫王牢牢握在手中,与先帝一样随意操控在手中。
伤好一月余,伤好脱疤,身子不再难受。
今年雨水太多,却未有涨洪。
这更让百姓相信豫王的继位乃是天意,就连他要娶太贵妃一事也能体谅。
33
都府里仍旧如往常一般安静祥和。
都四爷回了府。
在京都的府邸巳修好,随时都可以搬过去。
不过都枉不走,都然也说要留下,都四要掩护李苻肚里的胎儿,也不能留守在京都。
三位爷久居老家。
府里头要办力喜事了,都四爷与将军李家之妹李苻,没人看好这段姻缘。
都家臭名远扬,随着都氏姐妹仍在朝中作威作福,一时半会儿都家还是倒不下,让百姓恨得牙痒痒。
事隔两年,都府再次迎娶新娘子。
派排不比大爷差,给足了李家面子。
李苻是个大美人,面美而泼辣,虽现在性子改变不少,却多了少妇的妩媚。
老四不介意娶她,贪她的美貌,也想试试这少妇在床上的功夫。
老三严明了说:“不准碰她,你的德行只怕搞出一尸两命,让都家与李家结了仇。”
都迹可不悦了,“娶了媳妇若不碰,我要来作啥?她能呆在都府也就几个晚上,我要是不碰,日后哪有机会?!”
老三见他说不听,只是摇头,退一步道:“别让她身上带伤。”
得了三哥的准许,都迹自是笑得直拍胸膛保证:“三哥你就放心吧。”
府里头热热闹闹地迎进了新娘子,拜了天地送入洞房。
李景一脸感激得与都家三子喝酒。
大爷与二爷为朝中政事繁忙赶不回来的。
“我李景感谢你们!日后若有难,二话不说我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在座除了毫不知情的李景与都四,都三和都五都相视诡异一笑。
都四拍拍李景胸膛,“都是自家兄弟,别说这么见外的话嘛!”
一想到今晚能名正言顺拿下李苻那泼辣丫头,都迹的心情是格外的好,酒也是一杯接一杯的灌下肚。
都然在一旁轻斥着:“老四,酒少喝点。”
这小子喝醉了会发酒疯,尤爱拿鞭子到处抽人。
以往随他闹,但今儿个有新娘子,那受不得一丁点皮肉伤的。
“三哥,难得今天是大喜日子,你就别阻止我嘛!李景,你说是不是?!”
“对,对……”
不胜酒力的李景几杯黄酒下肚早就醉醺醺了。
都枉摇头,差了婢子去煮醒酒茶。
再让两个壮丁将他扶进客房休息。
为了不让人发现李苻怀有身孕,五爷安排了小八过来服侍。
今夜不会有洞房之实,五爷早就安排了她让李苻早些宽衣睡下。
李苻也累了一天,再加上初孕害喜严重,刚吐完便困乏地睡下了。
小八拧着热水,仔细为李苻擦洗身子。
她只着兜衣亵裤,那平坦的肚子总让小八时不时注意一会儿。
那里有个小孩子在孕育着。
小时候娘亲怀弟弟时,她还年幼,对弟弟的事半点记忆也没。
长大了,在街上,在田间也会看到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再大一点,隔壁的朱家娶了媳妇,她最爱偷偷看上一眼。
朱家媳妇的肚子起初很小的,娘说她怀了两个月,要到三个月才会凸起来。
然后她就天天算着日子,心想着那里会有个小弟弟或小妹妹再过几个月会蹦出来。
朱家媳妇也喜欢她,多半是小八爱黏着她看那凸起的肚子,所以常给她说,这个孩子还会有多久会出生,肚里的孩子有多折腾她等等。
小八总是安安静静地听着,对于小婴孩从肚里出生的事非常期待。
直到朱家媳妇临产那天。
她窝在茅屋外,听着那一声声凄厉的喊声,直楸紧了她心窝子。
最后娘亲满手鲜血地跑出来给朱家男人叫道:“不行啊,你媳妇盆骨太小,难产啊——”
她晓得难产很吓人的。
难产会夺去一个人的命。
就把朱家媳妇的命夺走了。
孩子也没保住。
她没看到尸体,只看到朱家男人哭得好伤心,然后自己也跟着哭泣。
因为再也见不到温柔的朱家媳妇,和她肚子的孩子了……
收回心思,她甩去过往记忆。
水己转凉,她细心的为李苻盖好被子。
再怎么说,她也是很期待李苻肚子的孩子出生的。
端了水盆正踏出门槛,但见醉醺醺的四爷被壮丁扶了进来。
赶忙缩到一边垂着头,耳边听着四爷神志不清的嚷嚷声:“本少爷要洞房——要洞房……你们都给我出去——”
听得小八心惊。
四爷喝醉会发酒疯,常拿鞭子抽打院里的婢子,年年都有葬身在他鞭子的婢子。
壮丁没吭声,倒是屋外三爷踱了进来。
小八身子一僵,头垂得更低端着水赶紧出去。
远远的只听到三爷的安抚:“会让你洞房的,别闹了……”
会让你洞房的……
手一抖,险些将水洒出来。
府里头客人都走先了,已是丑时。
三位爷该睡的都睡了,前院留下管家派人收拾干净。
小八去客房接了五爷,李景吃坏肚子,又加上喝了不少酒,导致轻微地食物中毒。
又是折腾到寅时,五爷才抽了身。
院里水已烧好,五爷一身的酒味,也是喝了不少,脸颊都有些微红。
虽不至于走路摇晃,倒是偶尔停在路上,捧起小八的脸颊便是摞下一吻。
吻得张狂,吮得她舌头都发了麻,才放开。
小八心惊,生怕被人发现了,赶紧地扶着爷回了院落,将他扶进澡间才松了口气。
为爷宽了衣让他躺进去后,出门让其它婢子不用再烧水,看她们一脸倦容便遣了下去休息。
“小八姐一个人可以吗?”
美娟体贴。
“爷又没喝醉。好了,你们先下去休息,要不明儿起不来了。”
“那小八姐有事来唤美媚。”
“嗯。”
院落里片刻后便宁静了,她进屋,五爷脸上红潮退去了不少。
34
见他一脸适地闭着眼,眼窝下有淡淡的疲倦。
“爷,小八给你按摩下吧?”
池里男人没有回应,她己扳动十指按上了那僵硬的肩膀。
他的肌肉很硬,绷得紧紧的,得费不少力气才按软了。
之后拿起巾帕为他擦拭身子,擦到一半他大手一伸将她拉进水中。
她惊呼一声,以为他睡着了,谁料他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顺道一起洗了。”
她羞红了脸,他的手极快地钻进她湿透的衣裳里,那服贴的厚重衣裳让他进行得并不顺利。
最后抽出的手,只是轻轻地搂住她腰身,将她揽入怀中,薄唇烙在颊上印下一个吻。
“我不会抱你,现在不是时候。”
“是……”
第二日天明,小八没再去服侍李苻。
她从五爷怀中清醒得晚了些,他抱着她入睡,清醒时两人的头发缠在了一起。
她不懂结发,只是看到时心里头划过一丝异样。
以后好多次,她在逐渐的习惯下也不惊讶了。
美娟小声地敲了门,本来府里头偶尔婢子也会留宿在外间,以便爷半夜醒来要拿个什么方便。
几声轻唤小八,这声音压得极低,按理只有在外间房才听得清楚。
她惊醒了,迅速地爬起来,来不及整好衣裳只披了外袍走出外间去开门。
房门只拉了一条缝,美娟清美的小脸蛋闪过不安。
“怎么了?!”
这婢子一向胆小,脸上常挂着不安,所以她也没当回事。
美娟咬着唇瓣,声音压得极低说:“四爷府中出事了……昨儿个四爷硬闹着要洞房,吵醒了四夫人,结果拉扯间不知为何撞到了柱脚,四夫人当场流了好多血……大夫说,幸好胎儿保住了……”
小八听了脸色一白,急问:“这是什么时辰发生的事?!”
昨夜寅时入睡府里头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丑时,约莫七刻钟的时辰吧……当时李景少爷不是闹肚子吗?这事儿被三爷给压下来了,没让少爷知道。”
小八拧了眉,甚觉怪异:“既然三爷将事儿压下来,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美娟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其实……这事儿知道的也就是那四爷院里的人……三爷刚才来了院里,说是让我传话通知五爷。”
小八听了大骇,面上再无血色。
她朱唇轻颤,压下那一骨子寒气,让美娟先下去做事,决不要告诉任何人,一定要守口如瓶。
之后关门进入内间,五爷已醒来。
他也没问,他是习武之人,耳力自比寻常人尖一些。
见她进来,招手拍拍右侧的空床:“八儿,再上来陪爷睡一会儿。”
小八猛地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五爷饶过美娟吧!这事儿她不知情,小八也能保证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她是第一次为个婢子求情。
五爷眼儿一眯,刚睡醒一身散发着慵懒之气。
他盯着她好一会儿,才道:“这事儿闹大了,知情的人也极多,是不好掩饰的……”
她安静地听着。
“拿衣服给爷吧,还是先去迹院瞧瞧吧。”
“是。”
刚到迹院,便见四爷跪在院中。
三爷一脸怒容,旁边是李景。
“李景,对不住,这小子喝醉了酒就胡闹,差点让苻儿受了伤。”
李景面上倒没表示什么,只说:“算了,老四个性我也明白,都怪我不该劝他喝太多酒。苻儿也平安无事,老四也跪了好几个时辰了,该罚的也罚够了……”
“李景,你别帮我求情。是我自己昏了头,受这罪是活该的!”
都迹阻止了李景为他求情,俊脸上带着浓浓的懊悔。
“就让我跪吧,就算你原谅了我,我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一直把苻儿当成亲妹妹,却犯了糊涂对她作出那种事……”
有些难己启齿,这一番情真意切,当下让李景心里的疙瘩消失得半点不剩。
他大步走过去,蹲下,“我知道你睥气,那就让老三罚你跪吧。总之,我是没有生气了。”
他一脸真诚让都迹俊脸一片感激。
都枉见戏够了,便走了过去出了声:“三哥罚得有理。四哥也是的,都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是该好好惩罚一下了。”
之后又问:“苻儿情况如何了?肚子还疼吗?”
因为是假成亲,所以私下不叫嫂子。
都然回话道没事了,都枉便意思下踏进屋子看了眼。
小八留在门外,身边是三爷。
他的视线落在她头顶,她很娇小,猛地一把扯住她,将她搂入怀中,在她耳边咬了一口恶声恶气道:“骚狐狸,身上尽是老五的味儿!”
小八惊得不敢作声,也不敢反抗。
四爷与李景正是情深义重,没空注意这边。五爷又进了屋看李苻,这廊上也只有她与三爷二人,所以他放肆。在她耳珠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未见血只有齿痕才放了她。
她速度地退离他,挨得远远地捂住发红的耳朵。
他骂了声:“离这么远怕我吃了你?!真是贱丫头!”
骂完已然转身朝屋里走去。
廊上就留小八,一脸委屈地站着,松开捂耳朵的手,拨了拨头发掩饰着,怕被人发现了。
李苻怀有身孕进府一事,不想再开杀戒,便故意透了消息。说是四爷将李苻肚子搞大,才娶进门的。
洞房没成,接下来的日子直到归宁那天李苻都是平安无事的。
李苻被接回家中后,四爷便气鼓叫骂道:“都怪那酒误事!不成,无论如何我也要上了那小浪妇!”
五爷听罢,随口道:“那可有些困难了。除非你假扮成山贼,趁火打劫。”
看似无心一句,却听得四爷搁在了心上。
见老四面上一喜,老五只笑笑,未再置一语。
35
四爷的婚礼,玉金枝也有参加,送了厚礼。
又遇玉金枝生辰没几日了,递了贴子。
出府去备礼,遇上玉老夫人。
小八本是一人出府拿礼物,这不料给迎面撞上,也躲不开,只好打了招呼。
玉老夫人一瞅到她,便笑呵呵直赞叹道:“小八呀,瞧你这丫头是越发生得漂亮了。 ”
就像朵娇嫩的花朵,是越长越美。
小八听了这番赞美,也仅是扯了唇礼貌一笑。
都府中美婢如云那可是在城里出了名的。
“老夫人难得出府,是要为玉少爷买礼物吗?”
“还是小丫头心思聪明呀。撞上了正好,就顺道出个主意,瞧瞧我该为玉儿带个啥样的礼物回去。”
小八面上闪过一丝犹豫,她出府是有时间的,未回去五爷会骂人的。
“老夫人,给玉少爷挑礼物还是得您多费一番心思那才好。小八要参与进去,那可损了夫人的心意了。这礼再差,也是老夫人亲自挑选的,玉少爷见了自是高兴万分的。”
这话逗得玉老夫人又是好一番笑靥。
小八找了借口赶回府去。
“老夫人,小八这就不能与您聊了,五爷还等着奴婢拿回礼物去,要晚了又会骂人了。 ”
老夫人一听,一脸怜惜,挥挥手体谅地让她走了。
小八前脚一走,玉老夫人后脚便跟了出来,招手挥来壮丁耳语了几句。
随后壮丁离去,玉老夫人笑得一脸诡异。
小八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头昏脑胀的。
身子上有一双大掌在乱摸,她第一个反应是五爷,但旋即被空气中的腐败味给惊醒。
猛然翻身爬起,微弱的烛光下她衣裳不整,在她下方一道黑影。
她惊吓得差点尖叫,那黑影开了腔:“啊,我娘可真喜欢你,又把你送进来了……”
那黑影正是玉老夫人的大儿子!
她对他了解不多,仅知他幼年被火焚身。
“玉……玉少爷……”
她颤抖着想爬下床,他却猛地扑上来,阻断她后路。
将她困在床与他胸膛之间。
“别跑,你这般招我娘喜欢,那就生个娃吧。”
他的手粗糙,摸上小八的脸蛋,令她恐惧得眼泛泪光。
“不要,玉少爷,小八不想给你生娃……”
她忆起她正要回府,身后却突然伸来一手,她只闻鼻间刺鼻,旋即便晕了。
“不给我生娃?”
他带点疑惑地退离她,退回床尾。
微弱烛光下看到他全身裹着绷带,只露出眼鼻口耳。
她直点头,“对,小八不能给玉少爷生孩子。”
“为什么?”他不解问:“嫌我丑吗?”
突然语调转为阴恻,他再次扑了上去,双手拽住她。
“不是——是小八不喜欢玉少爷,怎么可以生孩子——”
她撇过头去不敢看他的脸,一脸惊慌地掉下眼泪叫道。
他听了,身子一僵,随后拽住她头发,在她痛呼中将她拽下地。
他压在她身上,她背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的手指掐上她的脖子,恶狠道:“不给我生娃你就别想离开这里一步——”
她只觉呼吸一紧,旋即晕了过去。
小八失踪了。
五爷在过了时辰后等到婢子回府,马上派了下人去找。
结果在路上找到了他命她带回来的已经破损的礼物。
五爷当即见了,眯眼马上命令府中所有的壮丁全部出去寻找。
之后得知的结果是有人见到都府婢子与玉家老夫人有过接触。
都枉一听,狂怒闪过,立即叫人备马他要亲自去玉府。
可惜玉老夫人一口咬定没人,她是承认见过便再无下落。
都枉强压下怒火,等玉金枝赶来,立即让他带去找玉家另一个儿子。
玉金枝自然是心急如焚领了他去,只可惜,见是见到了玉大少,但那包裹着绷带的男人只说:“我没有见过她。怎么娘亲又想绑架她给我生娃了?!”
“哥,你要不介意,请让我们搜一下!”
“随便。”
结果是空手而回。
玉府府上搜不到人,都枉只能赔着笑脸说误会一场。
玉金枝随口安慰道:“或许她在别处呢,五爷你可别着急啊。”
心里头的疑惑也渐升,一个婢女而已,何须劳驾他亲自出马?!
心思一转,心下明白几分,不由得感叹。
那丫头还是好会勾人呀!
五爷凝笑着出了府,却是暗地里派人潜进玉府再搜。
另一方面,也请了官府的人帮忙寻找。
待都枉离开后,玉大少爷按下了床内侧的开关,从床中间分开一条密道,他踩着阶梯走了进去。
小八已清醒,四肢未被绑。
一见他进来,骇得大惊,直缩在角落。
密室里的灯光足够让她瞧清他。
全身裹紧的绷带看着极吓人。
他走到她旁边坐下,说:“你家五爷这么关心你,一听说你没见了,亲自派人上府来找你。你是不是他的人啊?”
她听了,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在他等答案时,轻轻地点了头。
“玉少爷,小八身子不干净,配不上为你生孩子。所以求你放了我吧……”
“什么配不配得上的。”
他伸出手,那双大掌没有缠绷带,上面是被火烧伤过的痕迹,没一处肌肤是完好的。
捧上她的小脸,眼睛盯着她,“你很可爱啊,长得像猫儿似的。都枉既然在意你,那是不是说你在他心中有了地位?”
她摇头,不知道。
“也是啊,可能就是贪个一时新鲜啊。既然这样,你要不就留在我身边,我给你一切,你只要生个娃,我就让你一辈子都陪在我身边。这交易划算吧?服侍我也好过服侍他,我不会杀了你,但他可就说不定了……”
这交易,若说实话,小八有一瞬间的动摇……
但是当男人的唇吻上她的唇时,她倾刻俯身干呕……
36
五爷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三爷与四爷不可能不过问。
三爷找了五爷问话:“一个婢子,何必你劳师动众的?”
话中试探性浓厚。
四爷也是眨着眼睛等着答案。
五爷神色未变,淡然一笑:“那丫头带走了我的宝贝,自然要追回来。”
“什么宝贝?!”
四爷来了兴趣,只可惜五爷回以高深莫测的笑容,并不解释。
三爷拧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老五。
见她呕吐不止,第一个反应就是掐上她的脖子,“你是不是怀孕了?!”
他自是不会相信都府的那几个牲口不可能未曾碰过她。
她喉咙被掐,难过得直摇头,眼中泛着泪,“没有……”
她葵水才刚走。
他听了,狂躁瞬间消失,又转为温柔的安抚,他抱起小八,他的身子出乎她意科的高大。
她被他抱在怀中,就像三爷抱着她,如一个大人抱小孩。
他将她搁回石床上,绷带下的黑色眼球亮得惊人:“你乖,好好呆在这里。我晚一点才和你洞房可好?我们要先拜了堂才行。”
她听了,黑瞳瞪得老大,却不敢再反抗。
他喜怒无常,她怕一个刺激他又会失手掐死她!
他见她柔顺,极为满意的笑了,“我现在让娘去准备好礼堂,咱们等下就拜堂。”
然后他离开,是走向地下室的另一道门。
石门被关上,她被锁在一间小小的石室里。
她在他离开后立即下床去找出口,却是徒劳无功。
最后只能绝望地滑落在地嘤嘤哭泣。
在小八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时,她的身子被人抱起,一双大手在脱她衣裳,这之中她未曾清醒。
等彻底的清醒时,是他的呼唤惊醒了她。
“你睡得可真沉。起来了,咱俩去拜堂。”
她才发现她身上换上了一件喜袍。
而这个缠着绷带的男人也套上了一件喜袍。
她想起他们要拜堂了!
“不要——我不要跟你拜堂——”
拜了堂他便是她丈夫,永远不能改变的事实,她不要!
啪!
男人一巴掌扇下来,扇得她耳鸣嘴角溢出血丝。
“你敢不拜堂我现在就让你死!”
他的阴狠吓得她噤声。
他将她拽起来,几乎是拖着将她扯出石室。
这个地下室出乎她意料的大,他拖着她穿过了好多个石屋才抵达一间灯火通明的大厅。
大厅里喜纱与吉烛,石墙上贴着喜字,一屋子的喜庆。
而大厅正中间那主椅上,玉老夫人庄严地端坐着,失去和蔼笑容的她显得好可怕她被玉大少爷架着跪下。
“玉儿,真好,你终于成亲了。这媳妇,你可喜欢?”
玉老夫人在面对儿子时,一脸和善。
玉大少爷点头声音响亮回道:“孩儿很喜欢这丫头。”
玉老夫人满意点头,再瞅向小八的眼神是恐怖而阴冷的。
小八面上毫无血色,她说:“这孩子从小就吃了很多苦。今日我将他交给你,你就要好好珍爱他。如果你敢不听从他的话,哪玉儿再疼爱你,我也决不留情宰了你!”
这番赤裸裸的威胁,已然成功传达到小八耳中。
她眼里泛着恐惧,大红喜袍下的娇小身子在瑟瑟发抖着。
咬着牙沉默中。
那充当司仪的老婢子巳高声嘶喊:“新人拜堂!”
她不愿意,当“一拜天地”喊完时,玉少爷已经低了头,而她却是死死地挺直了身板。
玉老夫人见状,朝旁边魁梧的婢子使了个眼色,便见那婢子走过去,硬是按着她头低下头。
她眼中忍着屈辱的泪水被逼与他拜了堂。
被拖回另一间同样喜庆的石室,偌大的石床上铺满了豪华精致的厚重床褥。
他将她一把扔上去,熊似的强壮身子压了上来。
“我忘了,咱们得先喝交杯酒。”
说着他又退下去,将喜桌上的两杯酒端过来,一杯递给缩在角落的她。
她稍一迟疑,他便阴狠地瞪着她,瞪得她颤抖地伸手接过。
“交杯酒,把你的手伸进来。”
她照做,与他的右手腕交织在一起,含着泪吞下那杯苦涩的酒。
喝完后,他得意大笑着扑上来。
开始撕扯她的喜袍,她力气小如蚂蚁般根本抵不过,双腿胡乱蹭着踢上他的胯下,疼得他倒抽口气,脸色倏地狰狞。
一巴掌再次扇下来,伴着男人的粗骂:“小贱妇!我待你好你却百般不乐意,非得让我打死你才甘愿——”
小八趁机跌下了床,朝门口扑去,他强忍着巨痛将她托了回来,不再怜惜地将她重重抛在床上,疼得她倒抽口凉气,瞬间晕死过去。
玉府内有动静,玉大少爷突然消失在自己的房间里长达半个时辰,这消息一传回都府,都枉眼中精光一眯,立即派人彻查玉大少爷的寝屋。
在随后赶到时,果然发现了密道。
他眉头一皱,毫不迟疑地跨了下去。
这头,小八从晕厥中幽幽醒来。
身上喜袍不整,身子倒是没有任何异样。
她挣扎中从石床上跌下来,朝半开的石门走去。
刚出石室,便见到一洼水池。
泛着白雾的水池内,一道背对着她的高大身子伫立其中。
他肌肤盘延着被火烧过的痕迹,密密麻麻的没一寸完好。
她吓得一声惊呼,软了腿跌坐在地。
他猛然回头,那未再缠绷带的脸也是如同身上黑色疤痕一样的狰狞。
一见到她,黑眸阴戾爆发。
大手一伸,拽住她腿扯入水池内。
咕噜咕噜毫无准备下口鼻内涌入大量的温水。
他的一双手掐在她脖子上,她圆睁的黑瞳透过清水瞧到眼前欲置她于死地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就这样死了也无所谓……
37
一把飞刀,刺入男人的肩头。
疼痛令他松手,她咳嗽中被人捞起来。
还来不及看清楚,便已嗅到熟悉的味道,突然间而来的心安令她再也忍不住痛哭,接着颈间一疼,便再度陷入黑暗中。
再醒来,己是熟悉的床,熟悉的摆设。
她一睁开眼,侧过头,便看到美娟跑了出去。
之后来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婢子将她架起来,在她还来不及搞清楚情况中被人吊在房梁上。
双手被扯高头顶吊在房梁上,粗砺的麻绳在悬空的身体下磨破了她细嫩的肌肤。
五爷慢腾腾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捧着鞭子的美娟。
那个女孩子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面无表情着。
再之后是三爷与四爷。
她晕沉的脑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下。
然后,美娟捧着鞭子踱到她面前。
这阵势,己然清楚。
她即将承受鞭刑。
五爷轻柔的下了命令:“几鞭?就二十鞭好了。”
一旁的四爷兴奋地舔舔舌头:“才二十鞭?!偷拿了老五的东西,至少得四十鞭才行!”
“就二十鞭。让这府里透透气,一屋子血腥味。”
三爷开腔,亦是面无表情地盯着那被悬吊的丫头。
三位爷商量好了,美娟得了指示,瘫开了鞭子,身子一颤,鞭子打在小八身子。
女孩家的力道自然是弱了些,比起三爷抽她的,己减轻了大半。
但是,连夜来不段承受折磨,当鞭子抽来时,她也禁不住哀叫。
接着第二鞭第三鞭……
当十鞭过后,美娟已是额冒薄汗,而小八只能闷哼着。
衣裳破裂,血肉绽开。
底下三位爷各自悠闲地坐着。
四爷似乎觉得看着不够热闹,起身要夺过美娟手中的鞭子代劳。
被三爷一喝:“老四,忘记我说的话了吗?!”
四爷无辜地摸摸鼻子,一脸委屈道:“这婢子下手不够重啊,这丫头叫得一点都不好听。”
这抱怨让一旁的美娟身子一瑟。
“还不够?都皮开肉绽了。”
五爷吩咐继续。
美娟粗喘着气又使力抽打。
四爷碰了灰抹着鼻子坐回去,百般无聊地盯着那已经陷入晕沉的小八。
就这么看着看着,见她被鞭子抽得眉宇紧蹙,若有似无的呻吟倒是突然勾了人似的……
二十鞭抽完,小八被放下抬走。
几位爷各自散去,四爷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半死不活的丫头片刻。
伤,倒不是很重。
美娟一边抹眼泪,一边颤着手为小八上药。
小八在晕厥中,
察觉不到多少疼痛。
就这么一直睡了一天一夜才清醒。
一醒来,便见美娟跪在地上,她声音沙哑地疑惑:“美娟,你在干什么?”
“对不起小八姐!”
美娟抬头,双眼哭得通红,连鼻头也是红的。
“都怪我不好,我竟然抽了小八姐的鞭子……呜呜……”
小八这才反应,忆起发生的一切。
她淡笑,身子是疼。
二十鞭呢。
“你下手轻呢,没有三爷重……不碍事的,起来吧。”
三爷是练武之人,一鞭子就能抽晕一个人,美娟二十鞭才抵得上那四鞭的力道。
美娟见她的确脸色苍白,但眼中显精神。
抹掉眼泪站了起来。
“小八姐饿了吗?我去给你端粥,然后再吃药好吗?”
“嗯……”
美娟离开后,小八想起身,扯疼了身子。
想起她全身都是伤。
又想起玉大少爷,忽然间挺后悔的,其实玉大少爷比起都府的主子们都善良多了……
当时……为什么不快点让她死了呢……
五爷私下让美娟熬了燕窝,美娟喜滋滋地说五爷其实人挺好的。
小八喝着燕窝不吭声。
五爷好么?
其实最好的是二爷。
他院中的婢子死得最少呢。
待她吃完美娟收拾碗筷出去,都枉走了进来。
一见她,脸上挂着怜惜。
小八问安,他坐到床沿边让她张嘴,塞进一颗药丸。
“真可怜的孩子,都怪那玉老夫人让你白受了这罪。别担心,今后玉老夫人不敢再对你怎么样了……”
本该是温柔的呵护,为何听在她耳中却是恐惧?
当他伸出手将她搂进他胸膛中,她要自己别多想,什么也不要多想……
这次鞭伤好得快。
小八被玉老夫人抓起一事被演变成,私自偷了五爷的一样珍贵玉佩潜逃,又诱惑玉老板请他将她藏在府中,被五爷抓了回来。
她这个受害人成了罪人,令府中奴役不耻。
苦笑着,只有美娟这傻丫头一如即往的对她好。
别府的婢子要敢私下偷骂小八,她还会出去维护。
小八在她流着眼泪中揉着她头发说:“不要再理会别人说什么了。美娟,你日后有机会,要能离开这座都府该有多好啊……”
她已经是深陷其中无可自拔,这孩子,她当成亲妹妹,不想她受到伤害。
“美娟,你要记住,不要乱嚼舌根,要是遇上几位爷谈事情,千万要避得远远的……”
这些话,曾经小红姐教给她,而现在,她交给美娟。
见美娟听话地点头。
突然间她心头窜升无数的恐惧。
这多么像她?!
她到底还有多少个日夜能活下去的?!
五爷不想让她肌肤上留下疤,每入夜后便给她上药,最好的药。
那细腻的肌肤哪怕破碎了还是令他爱不释手,有时控制不住,他便强行要了她一回。
“小八儿,和爷出府去玩吧……再这样下去,爷生怕你就这么死了呢……”
都说好养好伤才好好地要她,哪知这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令他禁欲如此之久……
而下的女孩,眼中日渐对他的恐惧,他可瞧得一清二楚。
38
五爷要去台山主持狩猎。
台山是本城最高的山,山上猛兽相当的多,有修建一个猎场。
一般是春秋两季都有举行狩猎赛事,是由都府举办,得胜者将有一百两银子。
为此每年报名狩猎的人不在少数。
四爷又遇大爷修书让他上京都,三爷得守在宅子里看顾他的生意。
离开当天,五爷只带了小八一人。
三爷紧盯着小八,说:“等我忙完也会过去。”
“那我就在台山等三哥了。”
一行五个壮丁,五个武夫,一个婢子,骑的马。
小八会骑马。
要说她有一项令人相当意外的便是,前年五爷心血来潮教她射箭,没想到她箭术极佳,便又教了她骑马,之后的狩猎场上连小八也有幸参加。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三爷盯着弟弟离开的背影,不置可否地哼声转身进了府。
狩猎赛事一向交给专人打点,都府的主子只要在赛事当天露个面即可。
狩猎一连举行三天,以谁猎的动物最多最凶猛为优胜。
骑马只需一个时辰即能抵达山脚下,再花两刻钟抵达山腰。
山腰上有一幢客栈乃都府别业,客栈百米外还有座小型宅院,是都府主子们暂住之所。
台山上有天然的温泉可免费提供给参赛人员使用。
小八换了劲装,梳了个马尾,远远看去也像个练家子。
下了马后去随侍在五爷身侧,府门被打开再被关上,领事领了主子进屋。
小八也没得闲忙个不停。
在台山上,都府一向从俭,所以府中的奴役除了壮丁外,婢子只有小八一个。
凡事得亲自来,每样为爷打点好。
布完菜服侍他用完膳,他便让她去泡温泉。
泉水对伤口有治疗功效,这也是他提前带她过来的原因。
三哥或许会生疑,不过他自信自己与这丫头的情事藏得极好,又相信自家兄长的信任,不会在这事纠结许久的。
两天才是赛事开始,所以这台山是一片宁静。
小八得了命令去泡了温泉。
伤口一接触到泉水没有一丝疼痛感。
鞭伤后又是一月。
这之中五爷只失控碰了她一回,仅那一回扯伤了她伤口,他便强忍着。
余下的日子每回他想要她都给他口活,他说要她彻底的养好伤。
这身肌肤有了伤最为难。
她猜不透,他为难什么。仅知,顺从就对了。
泡了小半时辰,都枉进入了浴间。
这厚重石壁圈绕的温泉,在里头放肆做任何事都不用担心有双眼睛盯着。
他是何等聪明的人。
上次鞭刑时老四那双看猎物的眼光就引起了他的戒备。
那小子想尝鲜,这丫头声音叫得够撩人的,越让她痛苦越能结出甜美的果实。
这倒让他突然间明白老四这么爱抽人的理由。
若是鞭下是这只小骚猫,他也不介意日日夜夜抽打。
只可惜呀……
见他来了,她主动为他扯了系带,让他裸了身泡下来。
他大掌轻揉她秀发,盯着她破裂的身体。
这是人的身体,不是玩偶,折腾太多会弄坏,一旦坏了,就不好修。
划不来的生意,便不能做。
精壮的身子泡进了温泉中,他让女孩打开双腿跨坐在她腰腹上。
“小八儿,你多大了?”
大掌游移在遍布淡淡疤痕的肌肤上,总为少了那一份细滑而拧眉。
“再过一月,就满十八了。”
小八小脸飘着红潮扯来巾帕擦拭男人的身体,尽情忽视掉那双大掌,和臀后那吓人的硕物。
“十八,该嫁人了。”
这丫头打十四岁进府,他一眼相中了她。
就是宝贝,等了两年才发现她的妙处,果真是个宝贝。
才折腾了多久,这宝贝就处在碎裂的边缘。
这可不是好事。
他的手掌游移在她胸前的软绵上。
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捏,时而揪扯鲜嫩的乳头。
她的这两只奶子发育得越来越好了,竖挺而饱满,像正在盛开的花苞,再过不久就即将完全绽放……
他一个重力,揉得她酥麻,一声猫咪轻哼,直扰人心痒。
“来,小八儿,站起来,让爷检查下你的身子。”
他要确定在一定范围内她身上的伤口不会再裂开。
他可对一再的缝补没了兴趣。
她手里揪着巾帕正好掩住她的腹部,直挺挺地站起来,让他打量着。
他让她转个身,确认了伤口收口极好,让她转回身。
“小帕子扔了,站到爷的眼前来。”
她小脸臊红,他喜欢她在房事上永远这么害羞,却又因顺从而变得矛盾的豪放。
双腿胯在他胸膛间,她就这么站在他头顶上,他只要抬头,便能瞧清楚她腿根部……
那样的想法令她脸蛋红得滴血,却不敢说出个“不要”。
他伸出手掌,让她双腿大开跨站在他眼前,那稀疏的毛发正对着她。
“把左腿抬上去。”
他指指岸台,让她跨出左腿,这样更方便的让他观察丛林春色。
她摇晃,太过羞人的姿势让她放不开。
他只需一个轻瞥,所有的不乐意都转为顺丛。
左腿跨上去后,她的腿根部被迫以最亲密的姿势与他紧贴。
他不费吹灰之力伸出舌头,轻舔了那曲卷的毛发,在她瑟缩身子中,长舌一伸,剥开花辫顶端的花核,按了上去。
她的小手没有地方放,最后凭本能地捧上他的脑袋,不敢使太大的力,忍着申吟任他放肆的舔咬。
他的舌头极为湿润,他轻拍她丰臀让她蹲下来一点让他更方便舔食。
一只小手扣起伸进嘴里咬着,止住呻吟。
她轻蹲下腰身,像扎马步似的颤巍巍地任他将舌头钻进肉唇内。
39
玉府。
玉金枝一脸气恼的闯进大哥的寝室。
见那一身裹着绷带的男人像挺尸般躺在床上,忍不住气打一处来。
“大哥,你不要再让娘去找小八的麻烦好吗?我还不想和都府交恶。”
床上装尸体的男人猛地坐了起来,唯一完美的眼睛盯着玉金枝,”我要去狩猎场。那个都老五敢伤我,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玉金枝俊脸一垮,尖叫道:”大哥,你不是一直不愿出门吗?!”
“玉金枝会去参加春狩大会。”
他径直命令完胞弟,按下床头机头跳了下去。
“大哥,你还没答应我不要再去找小八的麻烦呢——”
留下玉金枝一个人对那任性的哥哥气得跳脚。
被情欲折磨的女孩,男人娴熟的挑情手法,那灵活的舌给予她最强烈的欲望。
在用舌头完全挑起她的空虚时,他却抽离了她。
在她迷茫地眨眼间,他插进两根手根,那贪吃的小穴立即紧紧地吸住不让他抽出。
他的表情是温柔与阴沉混合着。
“小贱妇,给爷牢牢记住,这张贪吃的小嘴只有爷能充实它!要是被我发现你对别的男人张开大腿,可别怪爷对你无情了……”
森冷的威胁,敲散了所有的激情。
身子的空虚退散,只剩下无数的恐惧。
她看着他的俊容,那阴戾的眼神并不是在开玩笑。
蓦然打了个寒战,忆起三爷的进入……
那硕物并不比五爷的小,那晚对于肉体的记忆早已消失,留下的是无尽的恐惧。
她小脸泛着一丝苍白,为了不让他发现她的心虚,她扭动着这具丰满妖娆的身体,这一刻,她用女人的本能来欺骗一个精明的男人……
有时候男人并不温柔。
在能放肆的时候,他会彻底的折磨着她。
他不会用鞭子抽打她,却会用蜡油烫她。
火红的蜡油烫着细腻的皮肤,待冷后结出凝固体,他将那僵硬的蜡油扣掉,舌头伸上来轻轻一舔。
受伤的肌肤会受到温润的舌头,火烫一般地折磨着。
并不单只是这样,在她忍受蜡油的滚烫时,将她阴户扩充到极限的欲物,贪婪她想往她肚子里钻去。
他总是尝试着让她张开连接到子宫的入口,那粗硕的龟头骇人地拼命往里钻,她惊怕着那捅破她肚子的狰狞物,下意识地夹缩阴户,听到他的咒骂声,和拍打臀部的巴掌声。
他是粗鲁的,手中的蜡油滴得更多,她的眼睛蒙着黑布,她向他求饶,她好怕痛,不爱这种折磨……
“小贱人,记住了,给爷好好记住!要敢勾了任何人,爷一定杀了你——”
嘶。
还在燃烧的蜡芯触上她肩膀,那滚烫的蜡油和火焰烧伤了她,妖娆的身手拼命地挣扎掉那疼痛,发出尖锐的哭叫声:”五爷……五爷…小八会好好听话——”
台山的都府管事手里拿着份名单走进了大厅。
“五爷,这是今年参加春猎的名单,玉辅的玉金枝老板也报名了。”
“玉金枝?”
唯一对名单上有兴趣的也就这三个字。
都枉接过名单一看,上头玉金枝三个大字不容错认。
他心思一转,有趣笑道:“他要参加便让他参加吧。”
将名单快速度浏览了一遍,对其中几位身世显赫亡人给予特殊的安排。
之后又要去猎场检查一遍安全性。
春猎已经开始了,今日是第一天。
当一身铠甲的高大男人出场时,那被包裹得严密身体着实让人异外。
富贵人家不一定要亲自出场,可以雇人赢得比赛。
玉金枝雇了人,就是那身着铠甲的高大男人。
都枉上前寒暄,有意瞄了一眼那藏得只露出眼睛的高大男人。
他甚至比都二爷更高,目测该有九尺。
那身着铠甲一出场,便夺去了无数人的目光。
“五哥好。”
玉金枝有礼地打了招呼。
都枉盯着那九尺壮汉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玉弟一直未曾参加过,今年一出手便派出个这么厉害的人,看来是势在必得呀。”
玉金枝听到那番调侃,无奈笑笑。
他也不隐瞒,自知以都五少的能力不可能看不出铠甲下的是谁。
便说:”他要参加我也无奈,还请五哥不要计较上一次的“失过”。”
“当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子我都枉岂会放在心上?如若不是那丫头偷了我的宝贝,这丫头给了“他”也无所谓。”
他的话说那坐在黑枣马上的玉大少不屑地冷嗤一声。
玉金枝怕大哥与都枉起冲突,赶紧转移了话题。
“五哥,我这还是第一次来,你就带我去能看清猎场的地方吧。”
小八接到通知,五爷为她报了名,让她参加春猎。
她怔愕地盯着那份名单,不解地问道:”奴婢没参加过春猎……”
那猎场管事的擦擦汗,”你会骑马也会射箭吧?!”
“会…”
“那就行了。总之五爷要你参加,你就赶快去换衣服。可千万不要丢了都府的脸啊……“
“……是。”
在一肚子疑惑中换好劲装,手执弓,肩背箭,鞭子一抽马儿带着她进入猎场。
这是座极为森密的猎场,在都家人特意饲养下,生存着上千只野兽。
猎场极大,唯有一处能俯视整个猎场。
那便是千里崖。
崖顶上设有看台,只有权贵人士才能独享的尊荣。
猎场中的猎手们可以说都在众人的监视下,想要作弊那无疑自找死路。
玉金枝与都枉坐在场中间,当玉金枝看到小八进场时,极为惊讶问道:”为什么小八会在里头?!”
都枉眸闪了闪,道:”这丫头箭术不错,让她进去磨练一下吧。”
40
玉金枝听了,觉得有些不妥,倒也不便再说什么。
猎物与猎人的关系,前者被后者追,追到即死。
要叫小八出来狩猎,当她碰到第一只兔子时,手中的箭头迟迟落不下去。
最后被别人抢了先。
再遇到第二只花斑虎时,她身下马儿比她更快的逃离现场。
在猎场中转悠了半天也没猎到一只动物。
就在她垂头丧气之时,准备停在树林中休息,一只箭射过来,擦过她肩头,逼得她掉下马。
她小脸一白,第二只箭从她脸颊划过,深深地射进树干中。
第三只箭再射来,衣抽被拖住钉向树干。
一切都仅仅是眨眼之间便结束。
左手衣抽被钉住,她慌张地撕扯间,一串马蹄声让她抬头。
从远处奔近的铠甲骑士,他高大得令人生畏。
带着皮手套的十指拿着弓与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比起猎动物,猎人还是更有趣些。”
他的声音是她所熟悉的,挥之不去的噩梦。
玉家大少爷。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八脸色苍白地盯着他的利箭再次对准她。
“不要动,下一箭极有可能是你的心脏。”
她僵在当场,“为、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她?!
“你已和我拜了堂,却成了逃妇,你说我不该杀你吗?!”
男人眼中堆聚的风暴,在看到她脖颈间不慎暴露出来的吻痕时,倏地再射出一箭。
那箭毫不留情地指向她心窝,她连尖叫也来不及,便见半路中又射来一只箭,将那致命的一箭射偏了。
两只箭因冲击力在半空中断成两截,就掉落在她腿上。
她死里逃生地惊喘着,额上薄汗直冒,望向拔箭相救的人。
是三爷。
玉大少爷也为这突来的变故扭过头去,看到都然箭指着他。
“玉大少,打够还得看主人,请别在猎场里随意射杀都府家仆。”
都然看也不看那跪在地上的婢子,冷冷说完便扯了马掉转了头。
玉大少在他离开后,朝小八骂了句:“你连这个男人也勾引了吗?!该死的荡妇,真有辱我玉家的门风!”
话完,马蹄声远去。
小八垂着头,好半晌后才沉默着将抽子从箭里拽下来,整理了下衣裳翻上马离开。
小八猎了头老虎,一箭致命,正中额头。
五爷见了,直拍巴掌赞赏道:“小八,你果然没辜负爷对你的期望呢。”
他身处高地,林中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玉大少射箭,三爷拦箭,从头到尾与他一同观赏的玉金枝是吓得冷汗直冒,却见都然会笑,悠栽喝茶,眼中趣味浓厚。
“谢五爷打赏。”
接给都五给她的奖励,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的女孩,双手沾满着鲜血。
她骑上马背时,发现那只黑花斑虎虎视眈眈,那一刻,强自压下的惊惧转化成愤怨,让她抽出箭,对准那只张牙舞爪的老虎。
射死了。
如此的容易。
第一日的赛事结束后,以玉大少与都然夺得第一与第二名。
小八将她的猎物拖回了府中,参赛者可以将自己猎得的猎物免费带走。
不假他人之手,累得直喘气。
玉金枝被邀请入住都府宅院。
小八拖着虎不知该如何处理。
五爷说:“把它剥了皮,做成虎毯吧。这可是小八儿的战利品呢。”
壮丁一手便抱走了那只大虎。
“去洗个澡吧,一身血腥味的,可别让客人见笑了。”
“是,奴婢告退。”
脸颊上添了伤口,不深,偏偏落下了疤,这是谁也没料到的。
小八照着镜子,她的脸色很苍白,从下午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
右脸颊上那淡淡的血痕挺碍眼的。
用清水清洗时,她的手在颤抖。
她想是劫后重生。
当时真以为玉大少就这么将她给宰了……
“真是傻瓜啊……”
她还曾为那个狂暴的男人感到可怜过,如今看来,最可怜的是她才是。
梳洗了干净,她不是千金小姐没那么多时间去伤感。
手指颤抖的将梳子收好,刚起身腿却一麻,一个踉跄摔到地上。
绊倒了凳子,小腿骨撞疼了,再也无法压抑地哭泣。
她就跌坐在地上,抱着那害她跌倒的凳子嘤嘤痛哭……
眼眶还微红着出来服侍五爷。
跟玉金枝的交情,都府两位少爷宴请吃饭。
席上玉金枝一脸愧疚地向小八道歉,吓着了她。
“我哥哥就是这那德性,小八,你日后见着了他一定要绕道走。他那个人记仇……”
没有当弟弟的说哥哥的坏话,除非这两兄弟感情不好。
但玉金枝话中的维护兄长成份还是颇多,小八不知所措。
只能说着场面话:“奴婢明白的……谢谢玉少爷的关心……”
其实玉少爷人很好的,这么尊贵的身份还会向她这个卑微的奴役道歉,她真的,受宠若惊。
餐宴结束后,回来宅院中。
五爷捧着她右脸颊细细打量:“得上药呢。”
“奴婢上药了。”
她乖顺回答。
他含笑牵起她小手走到床前坐下,一把搂住她。
姿态亲昵地将头搁在她颈窝间,小八吓得不敢动弹。
这天还没到就寝时间,房门也没关上,怕有人闯进来。
“小八儿,今儿个吓着你了吗?”
他轻嗅她劲窝间,有一股淡淡的体香,让他贪婪地吸收更多。
她被他喷出来的气息搔得脖子痒痒的,忍不住缩着脖子回道:“没有。”
他搂住她腰的手一紧,语气微沉:“真的不怕?”
听出他话中的不悦,她不敢再说谎承认道:“很怕……非常怕……”
“怕什么呢?”
“怕玉少爷杀了小八……”
怕得当时已经忘记了恐惧。
41
男人盯着她脖间的吻痕,黑眸一闪,张嘴再吮出一朵红花。
“那你可得记住了,那个丑男人喜怒无常,见了一定要避得远远的……要不是三哥及时赶到,你这小命可就没了……”
“是,小八明白。”
她闭上眼,掩去眼中的痛苦。
喜怒无常?
他与那个男人又有何区别?
她所遇到的男人,都是喜怒无常的野兽啊!
夜深人静。
小八睡在五爷的寝屋隔壁的小间里。
她睡得并不安宁,总觉得脖子上有双手紧紧地掐着她,让她呼吸困难。
她倏地张开眼睛,黑亮的房间什么也没有,是梦啊……
但当脖子上的力量再加重时,她双瞳惊恐地瞪大,那一瞬间心脏几乎停止。
“贱蹄子,跟玉金枝上床了吗?!”
是三爷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又沙又哑的几近耳语。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他的声音近在她耳畔。
他的双手紧紧地掐住她,只留给她一丝呼吸。
“瞧老五多疼爱你,这脖子上留下这么多证据,他一向小心,定是你这丫头让他失控了吧——“
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掌抽离了,衣裳被撕扯着,男人的大手在身上胡乱的摸着。
“三爷——“
她低叫,声音明显得压低透着颤抖。小手无力地抓住被撕破的衣裳。
“管好你的嘴,老五在隔壁睡觉呢,你要吵醒了他让他见到了,可别说三爷没帮过你……”
她的身子瞬间僵硬。
她想起五爷的威胁,这具身子除了他谁也不能碰……
“五爷会杀了我的……三爷,求你可怜可怜小八吧…”
她悲鸣地低叫,换来他粗暴地捏着她的脸颊。
“怕他杀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他的呼吸粗重,压在了衣裳不整的丰娆身子上。
他撩开衣抱,扯了裤头,她感觉到他将粗物抵上她,徒劳无功地挺起双腿抵抗,却正好给了他有机可趁。
他一掌扣在她腰上,一掌捂住她的小嘴,在她屈起双腿时腰杆深深一沉。
她呜咽一声,身子一绷,他的粗物送了进来。
没有前戏的身子干涩地承受着他的粗暴,他的低咆中紧紧扳着她的丰臀,五指深深地陷进肉里,“流出你那不知羞耻地淫水——”
“唔唔……”
她疼痛地拧紧眉,死命地绞紧内壁,他紧捂着她嘴开始疯狂地挺动臀部……
完事后,她像块抹布被他嫌恶地扔掉。
他翻身下床收拾衣裳,她绝望地躺在床上,睁着无神的眼望着什么也看不到的黑暗。
在高潮中她失声尖叫,淫荡的声音传出了这间小房子。
“老五没在隔壁睡觉。”
他突然恶劣地在她耳边低语,她无神的眼眸开始闪了闪,他没放过这一幕。
瞳中泛起幽冷,“咱俩像不像偷情的奸夫淫妇呢?小八儿,三爷可真期待老五发现的那一天……”
期待?!
她身子发寒地渐渐蜷缩。
那一天的到来就是她的死期……
她为这份害怕而嘤嘤哭泣。
他嫌恶地拧眉,起身开门而去。
她一定会死的,她一定会死的----
这份恐惧击溃了她的伪装。
她变得疑神疑鬼。
从第二天开始她害怕面对五爷。
她怕他发现。
她的身上有好多不属于五爷留下的痕迹,他会杀了她要怎么办?!
要怎么做?!
她不要死啊,她不要这么年轻就死掉
绝望,深深的绝望已达到鼎点,恐惧的最高处就是崩溃。
她不想死!
她牙关咬得死紧,它在咯咯作响,因为她太过害怕。
因为她胆小,她小八是没用的东西,害怕面对死亡。
她缩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身子发着抖,牙关也发着抖。
有人推开了门,她惊吓得抓着被子将自己蒙住。
来人扯掉了她被子,她抱着头蜷缩着求他不要杀她。
“谁要杀你?!”
温柔的嗓音,不是要夺她命的五爷。
她抬头,是玉金枝。
“小八,谁要杀你?!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他坐到床榻前,一脸关心地问。
她突然间扑过去抱住他,像抓住一根稻草似的,紧紧地搂住着他:“玉爷,救救我……求你救救小八吧——”
玉金枝被她突来的动作吓得呆愣。
她的声音一直不停颤抖重复着:“小八快死了,玉爷,小八要死了……小八不想死啊……”
说她没用也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她的爹娘曾经穷得她们姐妹八人连饿了三天,但他们还是没有勇气结束自己的生命。
谁也不敢,因为死亡太可怕了。
再穷再苦也只为了活下去啊!
玉金枝带小八去放风筝。
他去向都然借用了她几个时辰。带她去广阔的山地上放风筝。
她坐在花丛里,这个地里长满了野生的花草。
玉金枝扯着风筝线在地里奔跑着。
她就呆呆地坐在一旁看着他放风筝。
突然间想起了姐姐们。
想起她们小的时候,只要农活闲了,她们就带她
去放风筝,去山上找野菜,也会做陷阱去抓小动物回家加菜。
她想起那个时候好快乐,天好蓝,云好白。
姐姐们手中的风筝飞得好高好高。
而她是最小的,她们比她高,连放的风筝也比她远。
她会哭,吵着任性着让她们把她的风筝飞得高高的。
她们的笑容好快乐……
“你流泪了……”
玉金枝递来手帕,她没有接过,温柔的笑容下是恍惚的幸福。
她想起姐姐们出嫁前,每个人都会拉着她手说:“要好好活下去,小八,再苦,也要活下去。姐姐们若是富裕了,就去接你……”
42
玉金枝盘腿坐到小八的旁边,悠然望着天空。
他说:“小八,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在很久以前,有这么一个孩子,从出生就不受人欢迎。
但还有另一个孩子,却有着和他相反的处境。
玉家大少爷是在备受期待下诞生的,而玉家二少爷则被冷落到一旁。
同是一个爹娘,差别待遇却如此的不同。
玉家两位少爷从小就亲,大哥有什么好的都留给二少爷,哪怕爹娘不疼也有哥哥爱。
二少爷不曾恼过偏心的爹娘,因为有大哥足矣。
却没料到,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玉大少爷在十一岁那年被火焚身,一场突如其来的意料毁了两个人。
玉大少爷与玉二少爷。
他们的人生在十一岁那年被改写。
二少爷顶替了大少爷的责任,肩负着玉家上百口的生计。
大少爷因火焚身而变得脾气暴躁。
在那年,玉府对外宣布玉大少爷早夭了。
“你一定在想,我自此以后定是受家人百般宠爱吧?”
玉金枝轻叹,随手扯了腿边的青草绞在手指上漫不经心地把玩。
小八环抱着双膝,没有吭声安安静静地听着。
“我也以为从此以后我会很受爹娘疼爱……”
手中的青草没有韧度,受不住折腾断了,他又拔了另一根。
“但爹和娘心里头最爱的还是大哥……我所做的一切,在将来都是要还给大哥。”
有些人生下来就是注定受一辈子的宠爱或者一辈子的冷落。
大哥和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玉金枝俊秀的脸蛋露出凄苦的笑容:“我知道你在都府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需要谁来帮你一把……但真对不起啊,我帮不了你……”
他是个连自己都帮不了的懦夫,又何况是帮助别人呢?
小八黑眸一黯,淡淡地摇头:“玉爷不要为难,小八不想你为难……”
“……那你就不要随随便便放弃了生命。想想你的亲人,你死了他们会有多难过……”
“玉爷……从来没想过死吗……”
“想过,但我怕死。死多容易啊,只要刀子捅进肚里一切就结束了。但是我贪生,我贪恋这世间的一切,再委屈再伤心我也想活下去…”
“……小八也是……”
想要活下去,就只为了活下去而已。
春猎,以玉大少与都三爷的竞争,同时夺得开办五届以来的第一个双冠。
春猎结束后当晚回到了都府。
日子又在平静中慢慢渡过。
当风浪不起,五爷也没再抱她,身子恢复如初。
所有的防备都送下来时,却不料事情暴发得如此速度。
娇娘,与小八同一天进府的女孩,这个讨了她一个鸡蛋吃的清美丫头。
在一入府便被二爷收入了房,从陪寝的丫环成为侍妾,她安安稳稳地就这么渡过了四年。
当年那一批进入府中的婢子,如今剩下的也就是小八与娇娘了。
二爷性情温和,那是里里外外都如一的男人。
也就呆在他院中的奴役们活得最长。
但自去年二爷进了京,带去了娇娘,直到五月初,娇娘再随四爷回来。
那都是春猎过去的事儿了。
娇娘为二爷年前诞下一子,大家都说她好福气。
这次回府,是被遣了回来。
原因在于二爷将要迎娶先皇十七公主为妻。
二爷极排斥与皇家结亲,理所当然一直婉拒。
近年来有些恃宠而骄的娇娘跑过二爷身边闹,这一闹,便被二爷扔回老家了。
一路上哭哭啼啼的,惹得四爷心一烦,一个巴掌扇下去,当场脱了裤子奸了二夫人。
可不料这一奸成了祸害,娇娘被折腾后的第二天腹下便血流不止。
四爷拖了时间进了府再看的大夫,车大夫一看,说是小产了。
这下四爷脸色微泛白了。
“三哥,老五,你们可得救救我啊——”
二爷最喜爱孩子,从未刻意让女人避过孕,他的孩子有四人,也曾经当着兄弟们的面放话说要生十二个,凑齐一年份。
这下四爷闯了祸,要堵车大夫的口,他一人搞不定,只好请求其他两个兄弟。
三爷皱了眉,难得动怒骂道:“就你这德性,迟早有一天会出事!”
一年到头见了女人就想上,到处闯祸让兄弟们收拾烂摊子。
五爷打圆场地维护四爷:“算了,三哥,事都已经做出来了,只要瞒着二哥就成了。既然他把那女人遣了回来也就是说,她的生死可有可无了。”
“那我立即叫人宰了那丫头!”
老四眼睛一亮。
“老四,要不要我派人把你下面那根切下来?!”
换来三爷的怒瞪。
“你回去给我面壁思过,一个月都不准再出府半步!”
“三哥,你可别这样,我是你弟弟啊……”
“来人,将四爷送回府去,谁要是放他出来了,我唯你们是问!”
三爷是真动怒。
四爷的目光求助于老五,他爱莫能助地摊摊手。
小八在走席上遇见了服侍二夫人的丫头。
那丫头一脸忧心重重与小八擦身而过。
小八也没将这事搁在心上。
就在当天晚上睡不着跑出院闲逛间,无意撞上那丫头左张右望地神色异常紧张地跑去后花园。
她疑惑下跟了上去。
见丫头躲进了假山后,她犹豫了下从另一座相连的假山走了过去。
“对不起,王公子……”
隐约传来丫环的道歉声。
小八拧了眉,与那丫坏只隔了一面墙。
王公子是谁?
这府里头还有别的男人?!
“保不住了吗……是谁干的?”
“是四爷……”
“哼,那急色鬼!我王力一定会要他付出代价!敢杀了我骨肉的男人,任他是天皇老子我也照杀无误——”
43
头,好痛。
身体,好痛。
睁眼一片黑暗,短暂的清醒继续黑暗。
当黑暗中冒出一团火光时,有脚步声传来。
黑暗的空间她听得好清楚,那脚步声离自己赶来赶近,她以为那个凶手追来了,惊恐地想要痕起来,费了几次,身子像摔成了几截痛得她直冒冷汗。
当火光终于照亮她,所有的恐惧在抵达嗓子眼一瞬间消失无踪。
“找到你了,小八儿,到处乱跑的猫……”
是五爷呀,那熟悉的温柔嗓音。
那团火在半空中飘荡上定在了墙壁上,摔坏的身子被纳入宽厚的胸膛中。
“你消失了两天呢,小八儿,你想逃吗?”
没,她没想逃,她只是倒霉了点……
她想反驳,可惜两日未进餐的肚子,和摔疼的身子让她再度晕过去。
原来假山真是靠不得,人也不能太过好奇了……
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和一个会武功的人同处一片地,想要在会武功的人面前隐藏自己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她无意偷听到了娇娘偷汉子,而那汉子发现了她想要杀她灭口。
紧要关头她躲进中空的假山里,手指不知按到岩块的哪一处,土地突然从脚下裂开,她摔了下去。
不醒人事,昏迷了两天才被五爷发现。
大家以为她又逃跑了,但想当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府里四处派人搜寻她,没找到人。
五爷便下了密道,果然在这里找到了她。
现在,小八又多知道了两个秘密。
都不能说的秘密。
五爷问她怎么会掉下去的,她说不小心摸到哪一块石头惹的祸。
“触到机关了啊。小八儿,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去假山玩?”
“……”
她垂下螓首,咬着唇瓣,犹豫着该不该说出来。
五爷抬起她下巴,看到她眼中的犹豫,眸子一暖,声音越发的轻柔:“你想瞒着爷吗?”
她使劲儿摇头,“没……爷,小八说了,你能答应小八一件事么?!”
“说说看。”
没料到这婢子跟他谈起交易,倒令他吃了惊。
“爷给小八保证吧……”
他没有正面承诺她,她不敢说。
男人黑眸一眯,“你学会谈价了?!”
她知他恼了,朱唇一咬,狠下心求他:“爷,这件事不难的!只求爷保住一条命而已……”
他的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含笑盯着她半晌,看出她胆怯之外的坚持,他倒突然来了兴趣。
“我答应你。”
是什么能让这个胆小的丫头忽视他的怒火?
像吃下了颗定心丸,她将那一夜看到的事说了出去。
“爷,小八只有一个条件,请爷让娇娘活下去吧!”
那个女孩,她永远记得她当初羞涩的笑,怯弱地向她讨一颗鸡蛋。
这四年来,经常撞见,她也是一样的羞涩笑容。
记得偶尔聊过,娇娘说:“小八,你真幸福,没有被爷碰过,日后也是干干净净的身子……”
“为什么?”
她当时不明白。
只记得她那害羞的脸蛋:“因为我有喜欢的人。我家以前是开武馆的,我有很喜欢的男人……”
那为何不与他成亲?
她没有问出来,娇娘的脸蛋透着落寞和幸福。
“小八,你喜欢过一个男人吗?”
她摇头。
“你要是以后有喜欢的男人你就知道了,为了他,你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出卖自己……”
“他家……穷吗?”
“很穷哦。比我家还穷呢。但我爹死后,后娘跟着别人跑了,就是他接我和弟弟们接回去的……”
“王大哥人很好……真的超好……他再穷,也不会让我饿着,把什么都留给了我和弟弟们……”
小八以为娇娘会哭。
但娇娘没有。
“我不想让他那么辛苦,我们家没有欠他什么,所以我卖了身,我把银子都寄给王大哥,请他好好照硕他们。小八,日后你要有机会出了府,你就帮我去看看他吧,告诉王大哥,娇娘一直很喜欢他……”
喜欢,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小八不懂。
她在十四岁被卖进了府中,娇娘只比她大一岁。
小八只记得娇娘脸上的幸福和以前朱家媳妇怀孕时一模一样。
那就是喜欢吧?
“要让我留下她,一个偷了男人的不贞女人……”
当男人面上露出那一抹阴冷时,小八后悔告诉他真相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是苦苦哀求:“求五爷了,五爷您答应过小八的——”
他冷哼一声,伸手将她扯入怀中。
“怎么爷这么没有信用吗?”
他的脸色又浮出了温柔。
“爷……”
她怔愣地望着他。
“这可是我的八儿第一次求爷呢……那个女人在你心目占一定很有地位吧?”
“……嗯,小八喜欢她……”
她垂下了头,忽略掉他的笑容覆上了一层阴影。
“既然这样,爷就答应你,饶了她一命吧。”
“真的?!”
挂泪的小脸洋溢出笑容,她的不敢置信让他心头一暖,薄唇咬上女孩的。
“坏丫头,爷偶尔也会宠宠你的,谁让你这么听话呢……”
“谢谢五爷!”
她真心地道谢,乖顺地张开小嘴让他喂入舌头。
他含糊的话断断续续传出:“只要你乖,不隐瞒爷任何事,我会宠你一辈子……”
她身子一僵,笑容一凝。
他黑眸一沉,倏地将她搂得更紧,贪婪的唇深深地含吮她的……
小八没想到的是,就在她被那王力逼进密室里的当晚,王力便闯进了迹院刺杀那正在熟睡的四爷。
亏得四爷也是个练家子,一番缠斗下也免不了受伤,但万幸这条命是保住了。
王力遣逃之前,带走了娇娘。
所以小八的请求,显得多此一举。
不过,她仍诚心祝福他们,希望娇娘的笑容能一直挂在脸上,到老死的那一刻……
44
四爷再度被赶去惮寺吃斋颂佛。
三爷派了好几个武夫押着他去的。
离去前四爷嚷嚷着错不在他,要不是他二哥给别人养了种也不知道呢。
三爷一巴掌拍下去,让四爷禁了音。
五爷送到大门口,在四爷耳边低语了几句,便见都迹眉开颜笑的离开了。
“三哥,别总是皱眉。你瞧,老四很快会帮咱们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哼,最好如此。”
都然对那唯一不成材的四弟抱怀疑。
五爷挑笑道:“我另外派了几个人暗地里跟着,三哥你就放心吧。”
宫里。
朝里肚子已经鼓得老大了,自家姐姐自从当了太后后,便肆无忌惮的与大哥暗渡陈仓。
位于帝都最豪华的地段占地最广的除了皇宫便是都府。
太后娘娘长期居于娘家之中。
与其让她与亲妹妹再有机会联合起来狐媚君王,朝中重臣也是欢喜的任她一直住着。
但谁料想过,太后不愿住宫里也不愿去狐媚皇帝的原因在于她与自己的亲兄长乱伦。
都风自从与心爱的妹妹长住在一起,便俨然将她当成自己的妻子。不仅另建大宅将妹妹安进去,所出入的奴役也全是心腹,两人的私情可是被保护得严严实实。
身为皇后的朝里也三不五时回娘家一趟。
“李豫最近很宠李家呢,姐姐。”
“李景么,他近来战功显赫,听说妹妹怀了老四的种?”
“好像是呀,不过,人家不喜欢那孩子,四哥要挑的夫人该是个清白秀美的姑娘才是……”
“是呀,配得上四哥的女儿该是如丞相家的大千金,不仅模样生得美,连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好。这身子嘛,也是干干净净的。”
“那等李苻一死,咱们就上丞相府提亲去?”
“好啊。”
小八在泡茶。
她泡的茶极好喝。
三爷和五爷都在看账本,月初是相当忙碌的。
四爷开始提笔写书信。
她不识字,刚端了茶搁在四爷旁边,四爷便捡了其中一字问小八:“可认识这字?”
他已经从惮院回来了。
小八摇头,“奴婢一个字都不识。”
四爷一把拉下她坐到腿上,“来,给四爷好好学着。这个字呢,是个“死”字。谁要敢不听爷的话,就把他处死。”
他大掌一把包住她小手,她僵硬着身子任他包着她手一笔一画写出那个“死”字。
他们又要杀谁了?
她心惊,却也不敢多问。
字写完,都迹推开了她,让她提着纸笔去将这个字复写一千遍。
“一千遍?!”
“怎么,有问题?”
四爷眉眼一挑,便让她大气也不敢出:“没。奴婢马上去。”
“记得,明儿个这时辰爷要看到你写的,要是没写完,就等着挨鞭子吧。”
“是。”
大晚上,月挂枝头,九曲回廊上,女子掌灯,认真地一笔一画,写出个“死”字。
在她旁边椅台上,堆放着厚厚一叠,白纸中歪歪曲曲一个死。
她已经写了三百张,现是亥时,今晚没得睡才能将一千张赶出来。
她写得认真,一笔一画下得重手,从最开始的丑陋转为工整。心中升起一股自豪。
挺得笔直的身子被人从身后搂住。
不用回头也知这是五爷的气味。
“八儿,你倒是写得认真呢。”
在细颈上吮出一朵红花,男人的声音沙沙哑哑的。
“爷。”
她回头轻唤了声,又埋首于纸上。
“不理爷?”
他被冷落,挑起剑眉。
她摇头,额上两个丫环髻中叉着一对珠花,垂吊的小珍珠随着主人的晃动刹是可爱。
男人大掌一伸,取下了珠花。
又想想,将她的两个包包头给扯了下来,任她一头长发被在身后。
被人这么一闹,她哪还写得下去。搁了笔转过身求饶。
“爷,小八要是没写完会被四爷处罚的。”
“你就不怕五爷罪你?”
“怕……但更怕四爷……”
两位爷都怕,不过比起五爷,会抽鞭子的四爷显得更具威胁。
五爷听了,露出一笑,将她搂进怀中,顺势坐下。
“五爷陪你一道儿写吧,瞧你这字可真丑。”
“小八没识过字嘛……”
拿起笔来自然比不上他们。
五爷显然心情极好,对她的咕哝埋怨,也不恼她,大掌包住小手,教她握笔。
“今儿爷就救救你,这个“死”字该如何写得漂亮…”
听起来很寻常的一句话,却令小八身子一僵,一股莫明寒气,令她无心于笔下……
死,还需要漂亮吗?
一千遍的死,工工整整的完成了。
当真的也不过她自个儿,四爷早将这事遗忘脑后。
见她当真交出了不多不少的一千纸,四爷翘着二郎腿道:“你完成了任务,爷也就赏你。赏你什么呢,让爷想想……”
他在认真沉思当头,小八垂着恭敬立在旁边。
终于,四爷笑脸一喜道:“你家弟弟不是赌钱输了么?爷就赏你十两银子,拿回去还债吧!”
小八还来不及欣喜,便被四爷的话给听懵了。
“四、四爷……我家九弟什么时候去赌钱了?!”
她怎么不知道?!
四爷听了,眉一挑,细眯了眼回来打量她,从她木愣的脸上也看得出她毫不知情。
“你这丫头不知道?!你家老头子来了好几次,为了还债,已经预支了你工钱两年了。这事儿,老五没告诉过你?”
“……”
预支工钱?
还债?!
小八咬着牙,浑身颤抖着双手握拳,脚步走得飞快朝枉院走去。
上了三楼,她深吸了口气,尽量平复了心情才进门,“五爷,小八有事找您。”
45
“进来。”
推门而入,一室明亮,丝丝缕缕的阳光洒泄而进,照得这寝室褪去了黑暗。
那华贵的俊美男人盘腿坐于窗棂榻前。
纤长的五指快数拨算着玉做的算盘。一旁,是厚厚的一本账本。
他在忙。
她犹豫了下,开了口:“五爷,听说奴婢的爹来了府中好几次,预支了奴婢的工钱?”
他头也未抬轻应了声,算盘声暂停,提起笔墨在空白的书册上记录开支。
“爷怎么不告诉小八?”
“说了又如何?”
男人抬头,睇来一眼。
见着小八脸色难看,搁下了笔,好整以暇问:“你家亲弟染上了赌瘾,告诉了你,你又能如何?”
问得她哑口无言,张合几次,终于小脸浮现痛苦:“为什么小九要去赌钱……”
已经够穷的家,还要被不成才的弟弟拖累……
她好不甘心!
五爷挑眉,难得见着自家婢子这般情绪激动。
“你是他姐姐,这债,你得扛下来。”
“我——”她倏地抬头,在望见五爷淡然的脸时,又蓦然焉了气,双拳紧握,带着不甘心地自喃:“难道女儿家就活该受罪吗……”
她家的姐姐们,从小未得过爹娘一丝疼爱。
九弟的出生,所有好的全给了他。
姐姐们唯一的用处就是嫁个好人家,赚取更多的钱以供弟弟使用……
她不甘心啊……
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五爷,打犹您了。小八先下去了……”
不甘心又能如何?
那是她的弟,她的爹娘,生她养她,与她流同一种血的人,岂能割舍掉?!
“小八儿,委屈什么?只要你待在这都府一天,你家亲人可不愁吃穿。”
“……小八明白……”
她关门退去,下了楼梯才任自己泪水长流。
仰头,眨掉眼泪。
所有的委屈吞入肚。
她站在院子里,朝那高高在上的五爷寝屋望去。
粗鲁的举袖擦拭脸上的泪痕,她深吸着气,转身去工作。
卖了终身的下人,是不能回家乡探望亲人的。
奴役们多是拖熟人将工钱带回去,又或是亲人亲手来拿。
在都府工作的下人们,工钱极丰。
卖了终身还会给下人每月发薪钱,入府未过三年意外死亡还会给家里人一笔金钱。
所以哪怕都府死的下人再多,仍旧每年收入大批貌美强壮的奴役。
小八入府四年了,四年一次也没回过家乡。也未曾见过亲人。
而今天,就在她得知小弟染上赌瘾的第四天,竞在都家的第二个后门口撞上了亲爹。
那佝偻而又哈腰卑躬的瘦小身子,那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涎着巴结的笑容从都农管家手里接过一个小袋子。
她下意识缩进暗处,贴着墙壁咬牙看着年迈的老父。
“谢谢总管,请代小的向您家五爷问好,他可真是个大好人,大大的好人啊。”
那小袋里装的是什么不用猜也知是碎银。
都农管家头抬得高高地,一脸不屑地冷哼道:“这十两银子拿去用吧。真亏了你家养了个好丫头讨了五爷的欢心。”
“是啊是啊!我那八娃也真几世修来的福气能伺候五爷呢——”
那忙着附和的巴结听得人心里不耻。
“你要在家好好祈祷你家八娃能多得爷们欢心,要不哪日失了宠,你儿子准被赌坊的人砍死!”
“是是是!小的每天都在家里上香供着佛祖保佑呢……”
“好了,快走吧,别让人看见了。”
像赶苍蝇挥挥手赶走了小老头,小八眼眶泛着泪瞪着亲爹那卑微的奴隶样,边走边向都农管家作揖,直到离得远远的。
都农管家转身嘴里不屑咕哝着:“穷酸的奴隶,真没出息!”
这样的亲威,他已经见多了,早已麻木。
藏在暗处的小八,小手紧紧抓着木柱,短短的指甲在抓破了红漆。
她的爹啊……
小八做了个噩梦。
梦里头弟弟去赌场赌钱,可惜输钱了,爹没钱去取回他,他的手腿被场里的保镖们给打断了……
爹娘哭得好伤心,扯着她骂为什么不拿钱回来救弟弟。
几位姐姐也在哭,哭着指责她害死了爹娘的希望。
她被吓醒了。
醒来脸上一片泪痕。
蜷缩着身子嘤嘤哭泣,纵始她咬破了唇也止不住心头的酸苦。
好害怕那样的梦会成真,却又好希望它成了真……
从小弟弟就是她们八姐妹的噩梦,她们这辈子永远背负的就是为了使他过上好日子,哪怕她们变得怎样也无所谓。
她如果狠下心该多好……
但脑海中闪过老父那佝偻的可怜身影,他好不容易才享福了几年,怎能再让他们苦下去……
吸干鼻子,眨掉眼泪,她从床头柜摸出小盒子打开,那里面是爷赏给她的首饰,她一直藏着……
鸡啼,天明。
一大早小八告了假出了府,去了当辅将首饰当掉了。
怀里揣着还热乎的二十两银子,她步伐极快地坐上小马车,和那些要出城的庄家人一道离开了这座大诚。
记忆中好久没回来的茅屋,已经变成了石头房。
她呆愣地站在屋前,迟迟踏不进去。
左右张望也不能确定这是否就是她的家,直到总是起早贪黑的娘亲打开了门,看到了她。
脸上闪过惊愕:“八娃你怎么回来了?!”
她这才反应,这石头房的确是她的家。
进了屋,爹也早起了,佝偻的身子在那抽着草烟。
她将怀里的二十两银子递给他,“爹,让弟弟戒了赌吧,这二十两银子足够弟弟去城里开一家店辅做买卖了。”
当佝偻的瘦老头睁亮了浑浊的眼一把扯过女儿孝敬回来的银子时,那贪婪的嘴脸在点数了数目后,手中的长烟杆往女儿身上一敲。
“你这死丫头竟然私藏钱?!”
46
咬牙忍住那一杆子挥来的疼痛,从小被这根老烟枪打到大,早已习惯了。
但多年不再受过,这疼痛,她只能说老爹的手力没有因年老而消退过啊。
“爹,女儿没有藏私房钱,那是我典当了爷赏的首饰换来的。这笔钱,已经是女儿最后的财产了!”
她咬着牙,忍着心头的怨气,一字一字吐清楚。
莫老爹呸了一口口水,摆明了不信,将银子收入怀里。
“你怎么能回家来的?!”
“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莫老爹一听,浑浊的老眼又是一睁,手中烟杆再下,而这次小八快速度地避开了。
“你还不滚回去,想死啊?!你要是死了不可惜,但不要害咱们家——”
都府对于私逃的下人手段之狠,连其家人也一并处置,这导致的后果是婢子在府中受尽折磨而死也不敢连累家人。
小八面色一冷,怨恨地瞪着自家老父,他的无情她领教过十四年,还是会受伤啊。
强压下眼中的泪花,她咬牙:“不用你担心,我不会连累你的!你现在得答应我,把小弟的赌瘾给戒了!”
“你这死丫头翅膀硬了敢命令我?!”
“如果你还想有银子供你抽烟你就让小弟戒了赌!”
莫老爹气一堵,恶狠狠地瞪着女儿,手中的烟杆怎么也打不下去。
小八抹掉遮挡她视线的泪花,吸着气,“快答应我,答应让小弟戒了赌我就离开。”
“……贱丫头!”莫老爹脸色狰狞,最后再吐一口口水,叫道:“老子答应了!你快滚吧!”
得到答覆,小八心安了。
最疼小弟的是老爹,宠得他无法无天,但也有能力活得小弟服服帖帖。
她虚脱的正欲踏出门,便听到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娘,我求求你,求你向爹借一点银子给我吧,爹不给我,女儿只有去死了——”
小八踏出去一看,是七姐。
音日美丽的七姐是嫁得最好的,但而今,她却是一脸风霜一身粗布麻衣。身边紧贴紧着一个瘦巴巴的女孩,模样和七姐八分相似。
“七姐……”
她眼眶泛红,唤了一声。
七姐间声转过头,一见到小八,憔悴的脸上挂出惊喜。
她朝她奔了过来,不慎踢倒了自己的女儿也不在意,急急地伸出那双枯黄干瘦的手抓着小八,“八娃,你来得正好,快借点银子给姐姐吧……”
“姐姐……不是嫁得很好吗?”
她呆愣地任她紧紧拽着她的手,视线移下。
看到姐姐那毫无美感的手,和她细嫩的手,好讽刺。
“你姐夫他生意失败了!我又生了个女儿,他说要是我不拿点钱帮助他,他会休了我然后另娶的——”
说着心酸涌上,七姐眼中尽是泪水。
“要多少钱……”
她心一紧,疼痛细细地蔓延开来。
她的视线在她的侄女身上游移,她被母亲绊倒了也没哭过,沉默着爬起来,安静地退到一旁看着自己的母亲。
“一百两!”哭泣的七姐见小八开了口,立即破涕为笑,“八娃,姐姐知道你在都府当了五领事,一定存有不少的钱对吧?!”
她满怀希望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让小八说不出口,她没有钱,一分一毫都没有了……
蓦然回头望向坐在厅上事不关己的老父,“爹,把那两十银借给姐姐。”
“休想!那可是你给我的,臭丫头别指望我能吐出来!你七姐那一家子没救了,她男人没用,那就是个无底洞,填再多也没用,我才不会借!”
老七见状,立即奔进堂内求老父:“爹,小八的工钱全给了你,你一定有一百两银子对吧?!把钱借给我吧,求你借给我——”
她蓦然看到他怀里揣的正好是银子,突然伸出了手便去抢。
莫老爹不慎被她抢走,立即拿出烟杆死命敲向女儿。
“给老子放手!快放手—— ”
被敲红的双手紧紧拽住不放,与老爹纠缠在堂内,老七一边哭一边叫着不放手。
小八见这状况,立即奔上去帮七姐。
谁料莫老爹力气凭大,连着两个女儿一起推开。
老七头不慎撞到桌脚上,立时头破血流。
小八只摔疼了皮肉,见七姐受伤立即爬起来过去为她止血。
“爹,快去请大夫啊!”
“流一点血算什么?!老婆子拿条布给她缠上就好了!”
莫老爹冷血无情。
莫老娘边哭边拿着布给女儿包扎头,幸好伤得不深,血很快止住。
老七坐在地上失声痛哭,“爹,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女儿会被休掉的——”
“生不出儿子要你有个屁用?!被休掉正好!再嫁个男人,正好隔壁的朱家死了媳妇一直没娶,你就过去凑个数,反正朱老三从小就暗恋你!”
“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小八再也忍不住,气得浑身发抖站了起来,满脸怒气死瞪着那无情的莫老爹。
“借钱给姐姐,借给她——”
从来没见过八女儿发怒的莫老爹,一下子被震慑在当场,下意识地嗫嚅道:“没、没钱了……全被你弟输光了……”
“……”
人活这一辈子,离不开银子。
穷人家之所以穷,就是因为没钱。
富人家之所以福,就是因为有钱。
天与地的差别,人与人的差别永远不在一条线上。
一条幽魂,摇摇晃晃走在小道上。
八娃,求你一定要救救姐姐,姐姐不要嫁给那瘸腿的朱老三……你家爷这么疼你,你一定能借到钱吧?!
她没钱了啊 ……
老爹将她的工钱都透支了两年,没钱了……
八娃,你看看你侄女,她才三岁啊!七姐不想让她跟着受穷一辈子啊,你一定要帮帮七姐……
帮什么帮?!能帮多久?!狗日的!穷的又不光你七姐一人,上头六个赔家货也在找老子要钱,老子是开钱庄的吗啊?!
47
我去……我去借……借钱……
谢谢八娃!你的恩情姐姐永远会记得的……
要借是吗?!那顺便给老子借个几百两来,老子也想当个老板,开家客栈当个老板。
她去借钱,借很多钱……
八娃,你一定要好好工作哦,你一定要好好伺候你家的爷,我们全家都靠你了……你的七个姐姐们,嫁得都不好,日子苦不比我差……八娃,姐姐知道为难你了,但是为了家人,求你了,求你一定要好好地工作……
原来,到头来,莫家最富裕的却是她这个为奴的婢子?!
可笑不……
眼眶里有着流不尽的泪,她摇晃的身子随时有倒下的可能。
要是没让她知道这些该多好?
她还会活在姐姐们仍然很幸福的幻境里,她每月的工钱也足够爹娘顿顿有肉吃,够九弟念书……
为什么要破坏她的梦呢?
“钱……我需要钱……”
一百两银子,她要拿一百两银子……
她得工作七年才能存到一百两银子啊……
“钱……五爷……钱……”
那远处,那伟岸的身形是谁的?
迷茫的双眼花了好久才,脚步虚浮的步伐来了跟前,扑通跪在了地上,卑微地渴求:“爷……请借小八钱啊……”
她现在好需要钱啊……
“真可怜……八娃?乖,起来,爷说过的,只要你听话,你想要多少银子爷都给你……”
被搂入宽厚的胸膛,温柔的语调是如此的和蔼,却是将她拖入更深的禁锢之地,粗重的铁链,好多好多的人命,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她活着,不是为了自己,永远都不是……
她浑浑噩噩了好几天。
五爷说,已经处理好了。
她的工钱,透支到很多很多年以后。
现在她,穷得什么也没有了。
没了爷赏的首饰,没了工钱,什么也没有了……
“八娃,在想什么呢?”
五爷抱着她,爱亲亲她的小嘴儿,贪婪地咬上一口,再吮一口,再伸出湿华的舌头舔一口。
他突然爱叫她“八娃”,比“小八儿”还要亲昵几分。
“没……小八没想什么……”
敛了眸,收回心思,柔顺的回答。
张启的小口被男人喂入舌头,野蛮地撕咬着。
十指紧抓住男人的布料,那豪华的料子,可抵得上一户人家一年的工钱。
她呜咽着伸出舌头配合着。
他已经忙完了,厚厚的账本已经算好了,有了许多时间来与她欢好。
那不安分的大掌扯下她束胸装,白嫩嫩的如馒头诱人的乃子露出一只,那圆翘的小乃头娇滴地贪睡着,被男人手指一捏,一扯间苏醒。
圆润润地挺翘着,胀得硬硬地被含入湿热的口腔内,难耐的一声申吟,更深地挺高乃子将乃头送进去。
跨坐的双腿无力夹紧,任男人翘起的性器隔着衣料摩挲着她的洞口。
故意地撞击,引得她浑身一颤,小小的抽泣声透着难过。
他很快扯掉了她的小裤,也撩开了自己的袍裤,让那根肿得老大的朱紫肉根喂了进来。
所有的尖叫被他含入嘴里,他大掌抱着她丰臀紧紧地按向自己,让那粗长如儿臂的硕大贪婪地进出着,带给她最甜蜜的快乐……
午后温暖的阳光洒在两条交织的半裸身子上,朦胧着漂浮着一层耀眼的金色……
李景的妹妹李苻早产了。
偶尔一天的清晨血流不止,最后胎死腹中。
这可危险了。
李景急得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无伦如何也要将死胎给引出来。
四爷无可避免得去李府做做样子。
忙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回来。
一脸瘦惫地啐了句:“死个胎也这么麻烦,啧!”
连澡也未洗便倒头睡死了。
李苻小命保住了,胎儿突然死亡,大夫说是自然因素,李苻的身子可能太虚弱而保不住胎儿。
既然没有人为因素,李景也信了这话。
安慰着难过的妹妹,说:“死了就算了,省得他出世日后害了咱们。”
为了利益着想,李景想法现实。
但未料到妹妹受不住打击。
就在当日下午,她趁婢子不在,投井自杀了。
这消息一传出,可惊了四爷立即从床上跳起来。
“我还没有尝够她的味道,她就这么死了?!”
“你给我小声点说话。李苻既然没说出是你干的好事,就不要引起李景的怀疑,就当自然死亡吧。”
三爷丢了一颗棋子扔进那大呼小叫的嘴里,四爷差点给咽了下来,连忙吐出来:“三哥,你想害死我不成?!”
竟然给他吞棋子!
“你要再这么大嘴巴,我是不介意毒哑你的。”
李家在办丧事。
身为至交好友的都家,在故乡的三位爷全都去了。
李景一脸憔悴,悲痛地守在妹妹棺木前。
五爷一脸黯然地上前拍拍他肩头:“节哀顺便吧。”
难过之色,让人动容。
远远站在角落的小八盯着棺木,那封棺之下是那位美丽的李苻小姐。
她记得她肚子平坦的模样,几个月后下葬,还是肚子平坦。
没了……
生个小孩得拿命去换。
朱家媳妇是,李苻小姐也是,这孩子,好可怕啊……
她悄悄地覆上自己的肚皮,这里面,未来会不会也有孩子?会不会她也会死在胎儿之下呢……
回府速中,小八一直沉默着,面色有些阴郁。
进屋后五爷揽过她腰,轻声寻问:“怎么了,八娃?”
她抬头望他一眼,小手覆在肚子上,低声喃喃道:“生孩子好可怕……”
她以前那么喜欢小孩的,却突然就害怕起他们来了。
他听了,大掌顺势包住她小手覆上肚皮,烫热的温度暖和了她的肚子。
“不会的,这小小的肚子里不会有孩子的……”
48
不会有孩子吗?
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难过,一丝复杂涌上心头。
纵始再过小心,也有情难自禁时。
无形的亲昵,会带给外人多少的揣测?
都迹指着那一前一后的两个人,“三哥,你瞧,近来这五弟是不是跟这丫头走近了?”
三爷望过去,眯细了眼。
“现在才发觉吗?”
这一句,让四爷挑眉,“三哥的意思?”
都然未再开口,移了话:“走吧,回家了。”
都迹一径盯着那方,捕捉到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沉了脸冷冷地哼了声。
浓浓的药材味,都府有专属的大夫,车大夫是个精瘦的中年人,脾气阴阳怪气,从不爱搭理任何人。
这座药园除了车大夫收的药童,除非必要没人愿意进来。
一身华贵的锦袍落坐仅片刻,便沾染了浓浓的药味。
纤美白皙的十指带上特殊皮制的手套,伸入那黑稠般的墨缸内,半晌后抓出一条柔较的长物体,那东西紧紧缠在手套上,被手套的主人扔进清水中,噗通一声,那柔较的长物体在水中挣扎半晌,洗去了满身的黑,那是一条雪白的小蛇。
手套的主人再度将它提了起来,拧到小虎钳上,对准那吐着红信的蛇头一按,锋利的刀身俐落地将蛇头切掉。
涌出大量鲜血的蛇颈被男人缠在手中,拿过一只碗,将血液放入其中。
片刻后,已流干了血的蛇被再度扔回那墨缸内,掀起了那风平浪静的水面,几条黑稠物体的急快地将那死物拖进水底。
手套主人将装满蛇液的碗倒进一个火炉子上搁着的药罐内,噗嗤的血液一倒入,混和着那不知名的药材冒出阵阵白液。
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腐败的味道。
手套主人又继续捡了桌上早已摆好的药材一一扔进去。
一刻钟后,那颜色乌黑的药液渐渐转为白稠。
拿起一汤勺伸进去,再掏出时,那银制的器皿已是乌黑一片。
快要大功告成了。
男人取下了手套,露出那一双保养极美的十指,尾指带着的长长的银制指甲向食指腹一刺,一滴血珠冒出。
男人将血珠滴进了白色的药液中,再拿了另一根干净的银制汤勺进去搅拌。
举起来干干净净的银器让男人勾唇满意一笑。
再熬煮几个时辰,这药便大功告成了。
此时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低哑的嗓音怎么听都恐怖。
“五爷,我可是闻到香味了……”
“这药,再煮三个时辰就可送去给大哥了。记住了,这药切记不能让女人服用。”
“老奴明白。”
炼药之人,乃是五爷都枉。
负手踱出阴暗的屋子。一直久侍在门口的小八立即摊开了披风为他穿上。
“五爷,车大夫怎么说?”
“只是小小风寒,吃几贴药就成了。”
“那还要去王府吗?”
“嗯。”
今日是城中富豪王老爷家孙子满月酒。
送了请贴给都府。
三爷忙着生意,四爷夜宿花楼酒死在那里头,唯有五爷最悠闲。
这拜贴便让五爷给接了去。
一早起来五爷脸颊微烫,去了车大夫那看了病,吃了一贴药后面色也红润了。
晚上要去吃酒席,备好了厚礼,小八端着。
与都家有来往的,善恶各一半。
这王老爷以放高利贷起家,四十年的经营成为城中十大富之一。
近几年王老爷转为买卖药材生意,从关外进的稀珍药材皆与都府药堂有合作,是个一定得应酬的生意伙伴。
都说王老爷是个财色皆贪之人,家中独子娶的儿媳在年前被王老爷醉酒玷污了去。
这桩丑闻传得城中沸沸扬扬。
而今日的满月酒,总有这么些无聊人在猜测,这孙子究竟是“孙”还是“子”呢?
盒子里是长命锁,以上等玉饰打造而成,雕刻着王老爷孙子的乳名。
进了王府,络绎不绝的人潮,整间大院那是热热闹闹。
交了礼物给管家,与王老爷寒暄了几句。便被邀为上宾好生伺候着。
无奈场中熟人多,一见到都枉,个个涎着笑贴了上去。
小八本是安安份份站在旁边,王府总管派了婢子来差她,说是特意给五爷熬制的点心弄好了。给爷说了声便跟去了厨房。
热火朝天的厨房那也是人挤人,来来往往的婢子端着点心菜盘。
那大厨揭了蒸盖子端出一盘晶圆。
那是用糯米加以多种甜食馅伴在其中,色香味极佳的糕品。
将五个晶圆装在精美的食盒里,交给她。
小八点头道谢,提着食盒低着头匆匆而去。
走过那长长的走廊,廊栏上倚着梁柱坐着一人。
起初看不清楚,走近了才发现是玉金枝少爷。
面上带着一丝诧异,唤了声玉少爷。
谁料玉金枝一见到是她,诧异叫了声:“小八你也在啊?!”
旋即恍然到都枉在她自然也在。
俊脸有点紧张兮兮左张右望了下,话说得有些急:“你要回五哥那吗?”
“是,小八给五爷送晶圆去。”
“那快去,晶圆冷了可就失味了!”
玉金枝推推她,小八为他的反应感到有点奇怪,也只迈了步子向他道了再见,提着食盒走开了。
但仅仅才跨了五步。
要去厅堂也经过一座假山,她刚踏上假山旁,一只大手伸了出来,一手捂住她嘴,一手搂着她腰,她骇得手中贪盒一松,剔透的晶圆全数滚了出来。
“呜呜……”
惊恐地发现挣不开那力道,她被拖进假山内。
玉金枝从远处而来,叫唤道:“大哥,你在没?”
声音从她头顶飘来:“嗯。”
原来是玉大少爷。
小八开始激烈地挣扎,企图让几步外的玉金枝发现她。
而玉大少早便看穿了她的意图,将她抓得更牢,也拖进更深的阴暗处。
49
“大哥,咱们回去了吧,礼都送了。”
玉金枝打着商量的语气,伴着脚步声传过来。
小八瞪圆了眼几乎是屏息着等着玉金枝发现她,谁料那脚步声停在两步外,便不愿再接近。
“大哥,你看都看了,早点回府省得娘担心。”
“你自己先回去。”
“但是大哥,咱们一起出来的,也得一起回去啊。”
“够了,我叫你先回去!”玉大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你还怕我在王府里闹不成?我没这么傻!”
假山外面一阵沉默,飘来金玉枝的妥协。
“好吧,大哥,那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别让娘着急了。”
再三的叮嘱,眼见玉金枝就这么离开了,小八慌得又在男人怀中蹭。
呜呜的声音被男人紧紧地捂住,半点风也透不出。
逐渐离去的脚步声让小八升起绝望时,又突然伟来玉金枝的声音:“对了大哥,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婢子经过啊?”
试探的话让小八一僵,男人语调不改地撒谎:“没见到。”
“哦。”
片刻沉默后脚步声再度远去。
短暂的希望又再度破灭变成绝望。
当确定脚步声不在,男人松手放开了她。
紧绷的身子一软,滑跌在地。
想趁这个空挡逃出去,可惜男人一脚踩在她手背上,疼痛令她皱紧了眉。
他微微蹲下来,眯眼扫视了旁边满是泥的晶圆,阴阳怪气讽刺道:“你家爷可真是金贵,走哪都让人特殊待遇!”
“玉少爷,请您松松脚啊……”
没有放轻的踩踏力让她的手掌整个呈朱紫色,疼痛令她额上冒出冷汗,唇瓣变得苍白。
他没有为难她,移开了脚,她抽回的右手直颤抖。
他摘起一颗晶圆。
“将它吃了,我就放了你。”
他将晶圆递过来,她看到上面满是泥。
抬头胆怯地看着他,廊檐下透过来的灯光交织在他脸上,一片清冷。
不是在开玩笑的。
她颤抖着伸出手,接过了那颗晶圆,盯着它问:“小八吃了,玉爷就会放了小八吗?”
“你也可以选择不吃。”
他说完,便见到她张开嘴将晶圆塞进去。
那张木愣的脸蛋没有表现出一丝痛苦。
混合着沙泥的上等糕点哪怕冷了吃在嘴里还是那么香甜。
她将晶圆吞得干干净净,最后抬头,“玉少爷,请您说话算数。”
她那带着一恍惚的面扎让带着面孔的他忍不住扇了她一个耳光。
“听说穷人连泥也吞得下去,今儿个可真让我大开眼界了。滚,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是……”
她从地上爬起来,低头佝偻着身子卑微地退了出去。
他瞪着她背影,看着那一地的晶圆,拾了一个咬了一口,满嘴的泥土让他如数吐了出来。
“恶心的东西!”
小八步伐极快地走着,她脸色泛着一丝白小手掐上喉咙,那难受的胃味道她需要一点水来帮助她。
进了客厅,桌上摆着水壶,她走过去匆忙地倒了杯灌下去。
一连数杯入肚,那难受才消去。
已经打发掉客人,因为久等不到婢子而脸色挂上阴沉的五爷,踏出了内厅,冷眼看着小八猛灌数杯茶水后抹去眼角的泪水。
他走了过去,捏着她脸蛋,眯眼盯着她右脸颊面那清晰的五个指印。
“谁打的?”
小八睫眼扇了扇,想隐瞒,但男人手劲猛地加重,让她只能诚实回答:“小八在路上撞上玉大少爷了……”
“他碰了你?!”
他心里快速盘算她去了两刻钟所能发生的事。
她摇头,“玉少爷让小八吃晶圆才放了小八……”
说着,蓦地心头一丝酸楚,眼泪便忍不住掉了出来。
男人手劲一松,见她委屈样,将她搂入怀中,温柔安抚:“乖了,是爷误会了你……”
她衣裳缭乱,右手是微肿的,指角间沾了一丝泥。
他观察入微,尽收眼帘,敛眸掩去所有心思。
被人一安抚,委屈便更凶。小八小手紧抓着男人衣襟,气喘地抽噎着直唤爷。
那一声又一声的爷,唤得男人柔了面孔,用更温柔的语气诱哄道:“爷下次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别哭了……”
奉命前来邀请都枉去前厅用膳的婢子无意撞见这一幕,慌得立即低头装作没看见。
“都五爷,老爷请您去前厅用膳了。”
“嗯。”
他收敛了心思,淡淡应了声,拉开小八让她进去整理下仪容。
打发了人,他走近那前来传话的婢子,一指挑起她的下颚,对着她展开一朵笑靥,迷了那下人的心神之时,手掌倏地掐上那纤细脖子。
那婢子惊恐地瞪圆眼,双手抓上他的手腕。
他面含淡笑看着她仅片刻便成了死尸,将她随手扔进阴暗角落,小八正好整理好出来。
“小八儿,去端点水来,给爷洗洗手。”
“是。”
本以为天衣无缝,却还另一双眼睛在屋外盯着。
对那男人的无情,大树上偷窥的玉大少爷冷哼声,心里拨起了算盘,跳了下去消失在夜色中。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隐瞒了这么久,一定会被人发现。
既然兄弟已经有所怀疑,那就不能再藏着了。
都枉里在八月初七传出小八上了五爷的床,没有名份。
八月初九,要去避暑。
五爷身子开始虚弱,又进入一年的修身养性。
他留下小八,自个儿去了郊林避暑。
在临去前,喂了小八一颗药丸。
“五爷,这是什么?”
小八疑惑地吞下时,他目光诡异地盯着她的红唇,伸指摩挲着。
小八见状,伸出舌头舔着他手指。
他心情极好地笑了。
“小八儿,好好照硕自己。等爷回来……”
这条小命,可得好好保重才行呀!
“是,爷,请保重身子。”
50
五爷这一离开,少说没有两个月不会回来。
小八入府四年,五爷每年夏季便会“修身养性”。
不仅女人不沾,连酒荤也不会沾,比二爷更像个和尚。
小八好奇心不重吗?
她和普通人一样,都有好奇心。
只是多了分自律。
爷叫她不要看不要想不要问,她便不看不想不问,紧紧的关起耳朵,闭上眼睛,堵上嘴。
再好奇,也没命重要。
枉院里本就是小八最大,一向为人处事也深得其他小蜱们敬重。
五爷一走,这服侍的主没了婢子自当空闲。
再闲,都农管家也不会让她们有嚼舌根的时候。
安排了人去后山打捞。
养了两年的鱼可作药材,车大夫要使用,全都得将成鱼捞上来。
“小八,这钥匙拿去交给三爷。”
都农从荷包里掏出一把纯金的钥匙递给她。
一听说是三爷,她直觉推脱:“总管,该交给春姐姐才是。”
春姐是三爷的女领事。
“叫你拿去废话这么多干什么?!别当上了主子的床就能说大话了!”
“……是。”
面色一僵,被羞辱了,却也只能咬牙忍气。
手里紧揣着金钥匙,踏进了枉院。
都农年轻的脸却有一对不相衬的眼睛。
“我瞧你这丫头狐骚个什么劲,能出得了三爷的房吗……”
三爷碰小八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和五爷不一样的是,他纯粹将她当成发泄的工具,在床上半点柔情也不给她。
所以三爷的碰触不仅在心里上给予她痛苦,更在肉体上折磨她。
主子要她去,当下人的不得不遵从。
没有说不的权力,敢反抗,就用命来换。
五爷一走,小八就有了这预感,三爷会找上她,而且是光明正大的。
果真,前脚刚走,他后脚便找了借口唤了她。
那手里头捏的金钥匙已是被汗水浸了个透湿。
每一步都走得如此缓慢,磨磨蹭蹭竟花了半时辰才走到。
未开的门像是在等待她的到来,银牙一咬还是踏了进去。
心里头多希望三爷没在,只有春姐。
但三爷在。
偌大的屋子就三爷一人。
除了四爷喜热闹,其它四位爷都爱静。
没有吩咐时婢子都躲得远远的。
一见她进屋,三爷便冷讽:“我道你会何时过来。怎么,以为逃得过去?!”
他也不虚假,话挑明了。
那钥匙不过就是一铒,她明知道还是得吞进肚。
“三爷。”
将钥匙递了过去,离得男人远远的。
“你站这么远,难不成要我亲自起身取?!”
“……”
抬头衡量了下距离,再小心地踏了两步,将钥匙递过去。
他并未接过,而是好整以暇地在翻开矮几上的一个盒子。
里头整齐地排列着一小排药丸。
“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小八抬头一见,那些药丸让人恐惧。
但凡出自三爷的手,对象是她,都不可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那是经验,那些药丸她不得不往最坏处想去。
他睇她一眼,用指甲捏起一颗,说:“这是让你受孕的药。要是你肚子里怀了不是老五的种……”
“求三爷不要——”
她慌得还未等他话说完,便急步走过来跑去抢那药丸。
他不慎,竟让她将那些药丸弄翻了,洒了一地。
他予一仲,揪了这胆大包天的丫头的头发。
“老五宠你,倒把胆子也生给你了吗?!”
毫不留情地揪扯,她必须仰着头顺向他才能减少一点头皮的剧痛。
“三、爷,请你大发慈悲——”
眼眶己经慌得泪水蓄出,少女的乞求怎敌得男人的铁石心肠。
他将她甩到地上,任她狼狈着,弯身捡起一颗药丸。
“干干净净的你不爱,偏要吃这脏东西!下贱的东西进府几年了还是改不掉这穷酸德行吗?!”
他单膝跪地,粗鲁地捏着她脸颊迫她张口将药丸塞了进去。
她徒劳无功地用舌头抵住那药丸,他见状,粗指一伸,将药丸塞入她喉内。
她难受欲吐,被迫将药丸吞下肚。
他甩开她,任她在地上干呕似乎想吐出药丸。
心情大好,坐回榻前,再度打开另一只盒子。
“这天还早,爷会陪你好好玩,将你那肮脏的下面灌满我的种子!”
“不要——”
当头发再度被揪扯起,她几乎被拖进了内室。
下半身的裙子被撕裂,露出那两条光洁的大腿。
他粗鲁扳开她的大腿,压到最大,几乎让腿与床榻紧贴。
若不是她韧带好,那筋骨间的疼痛会要了她命。
他两指捏着药丸将它推进那微敞的鲜肉内。
深红色的肉色美得夺目,他双目紧盯着那肉皱如吮糖般将那药丸淹没得干干净净,呼吸一粗,他松开她开始脱衣裳。
失去他的钳制,她双腿得到了自由,紧闭上连一丝机会也不落下欲爬下床,被他大掌一拖,手指在腰际重点一下,她全身的力气突然被抽离了,瘫软地倒榻上。
仅片刻,那下体便感觉一阵火辣。
好辣----
又辣又烫,她连合上都不敢,立即张开了大腿,那滚烫的感觉消去不少,但那辣意却让她浑身哆嗦不已。
他见药效发作,又出了厅外,手中捧了金子坐在床沿边,古铜色的手指在药丸间滑动,捏出其中一颗紫色的捏碎。
沾了一手的黏稠物,他开始涂向那胯间深色性器。
空气中有一股香味,她像嗅到花蜜的蜜蜂扭过了头,失去的力气渐渐回笼,圆亮的双瞳盯着男人用手套弄着男根。
那硕大的龟头足有她拳头大小,与肉身同为深色。
他大掌套弄着肉根,一片黏物沾在上面。
香味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她的小穴辣得似火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那根巨物。
那东西,能解她体内的辣……
51
她小手急切地抓了过去,一把抓住男人的东西。
都然手一顿,眯眼看着她。
她双眼迷离,神志早已抽离己身。
她小手片刻不停她紧紧握住,摞动着那妖娆丰满的身体蹭向他。
“你是个荡妇!”
他捏着她的小脸,肆无忌惮地羞辱着她。
而她,也仅是拧着眉头难受地在他身上蹭动着,小嘴里喃喃自语:“辣……好辣……”
辣到极限又伴着一股空虚,她需要那根东西,需要手中紧握的这根肿胀的肉根子狠狠地捅进她辣意的源头。
她迫不及待地将两腿大张开跨坐在男人腰腹,自行扭动着丰满的蜜臀磨弄上去。
但男人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他要她看得着,吃不到。
将她推开,翻转着她半露的身子按到自己胯间。
他指着那根涨成赤色的性器朝她命令道:“给我舔,把它伺候好了才有你受的。”
但被那辣意折磨得已在嘤嘤抽泣的她,小手再度抓了过来,又想直接将那肉根插进去。
男人大手一掐,重重揉搓上那两团大奶子,她只得求饶:“三爷铙了小八……饶了小八吧……呜呜……”
他面无表情地松开了她,她不再再造次,乖乖两手握着那根粗物,它的粗硕度必须她用两只手掌才能完全握住。
小嘴一张,伸出那粉嫩的舌头,先是含一口粗大的龟头,它如蘑菇般,撑得她小嘴生疼,舌头根本无法动弹。
她困难的将它吐了出来,满嘴的唾液滴了出来,沾湿在那根性器上。
青筋环绕着那一根细嫩的肉柱,她张着湿哒哒的小嘴侧着脸颊舔咬着,熟练地将它整根用舌头和唾液打得透湿。
小嘴里满是那股子香甜味,她身子越来越饥渴,他满意地眯着享受着她的服侍。
她被老五调教得很好。
当她用小嘴含住根部那两丸硕大的玉袋时,他闷哼了声吐出愉悦。
她将玉丸一样用唾液打得透湿,半启的小嘴吞不下的口水滴得到处是。
她的小穴越来越疼越来越痒,她夹紧了双腿相互磨蹭着那两片花辫,但不够。
她抬头眨着迷离的圆眼看着他一脸愉悦,眼珠儿一转,喘了粗气,她张开大腿跨坐在他打直的双腿上。
他猛地张开眼睛瞪着她,她像个浪娃子用湿泞不堪的小穴磨蹭着他的膝盖骨,并发出喜悦的申吟。
看着她获得短暂解脱的享乐小脸,那丰满的臀翘得高高地,火热的花穴儿张着两片花肉用花芯挤压摩擦他的膝盖骨,那膝盖上满满的她的汁液,顺着腿骨一路滑下。
她的小手也没闲着紧握着上下套弄着,那舌头也不时地伸出来钻弄龟头的马眼,和外面那一处凹痕。
她上面的小嘴和下面的小嘴都有流不完的水,他的胯间一片湿泞,连浓密的毛发也被打得透湿……
他瞪着她那淫荡至极的陶醉小脸,倏地捏起地下颚,顾不得她吃疼,一想到她也是如此服侍另一个男人,满心的欲火转为怒火。
啪。
他的掌重重落在她的俏臀上,她被他按在他腿上,他的手掌重重拍下,疼痛让她哀哀求饶。
他听着那甜蜜的求饶声,更是下手极重,直打得那颗水蜜桃的丰臀红印遍布。
之后他大掌一伸,扳开她的两瓣丰臀,盯着那股沟延下的小洞。
他邪恶地泛起一丝冷笑,将她翻过身,用纱布将她双手和双脚绑在一起。
她被他相成了一个球,双腿被向上提,露出那甜美的阴户,湿泞泞地不断露出诱人的蜜汁,整个雪臀全被她打湿了。
他提起肿胀到己转成紫黑色的欲望,将那对女人而言最难受的大龟头轻松地送了进去。
被紧捆的原因,她的穴内比平常要来得紧一些,但这紧度只能能称普通。
他停在她体内,腰臀开始旋扭,以转圈的方式来让自己作好准备。
陷阱往往看似无害,只有中过一次才晓得它的厉害,他不会大意身下的妖女有多大的能力。
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他会在仅仅半刻钟内就会泄潮,在这妖女身下,再强的男人也会损失掉自尊。
像是久逢甘霖,被捆住四肢的难受在男人插进来时,己为这份永等的快乐而迷醉。
她已经变成最淫荡的女人,不知羞耻地呻吟着,困难扭动着身子想要让自己获得最大的满足。
所有的辣因他磨人的旋弄而转为深沉的空虚,她忍不住哭泣着叫喊着,被绑紧的两只小手紧紧交握着,“快进来……快、进来嘛……人家那里好痒……呜呜……”
如猫咪般撩人的撒娇语气,让男人呼吸一顿,冷静的双眸终于疯狂般开始激烈地耸弄胺干……
“小贱人——别夹那么紧!哦——该死——”
大白天下,那偌大的房间内,被纱帐垂掩的大床上,娇小的蜜色身体被强壮的古铜色男人撞击得上下晃动着,那一头柔细的长发扬洒在空中,勾勒出一道淫靡却又美丽的风景……
腰是酸的,大腿根部合不拢,不雅地大张着。
手腕和腕深深地箍出血痕。
有大半的骨关节是酸疼的。
她瘫在床上,浑身上下没有力气,还得小心不能让双腿闭拢。
那两辫肿得老高的花瓣被磨破了血,男人没有给她上药,他骂她是荡妇,这么淫贱的东西不需要药。
她小脸上泪迹未干,他折腾了她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他在她体内灌进了他的种子。
好多好多,她甚至现在只要轻轻移动,就能让那浓稠的白灼流出体内。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了。
她在他身下哭干了眼泪,她的噪子都喊疼了。
他如鬼魅踱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碗药,揪起她的一头长发,将药灌了下去。
他的粗鲁,让药一半酒在她身体上。
“你很快就会怀孕的,到那时,你的死期也到了——”
52
满嘴都是苦涩的药味,被他扔开,她狼狈跌回床榻上,遂渐地缩拢自己的身子。
他搁了碗,回来扳开她的大腿,在那片红肿里,混和着两人体浓,一片脏污。
那黏糊的毛发,他伸出手指钻进小洞内,挖出他留下的液液。
她身子一僵,被他磨破的肌肤开始疼痛。
他指尖上满满的是他的液体,满意一笑。
“起来,把自己打理干净。记住,别让爷的孩子滚一滴出来!”
他强人所难,端来那早准备好的清水搁在床上。
她翻身爬起,便感觉到从腿根部液下来的脏污。
他黑眸一眯,她察言观色极快地趴下身子,并夫紧了大腿不让那些东西流出来。
他为她的乖顺很满意地伸于抚摸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极细,抚起来手感极好。
她困难地开始清沈自己,他手指卷起一缕长发把玩着。
“小贱人,这两个月就好好留在爷的床上,让爷日夜疼爱你……”
他勾过她因他话而颤抖的身子,状似亲昵地亲吻上那圆润的肩头。
“怎么不求求爷呢?”
她今天显得格外安静,男人的劣根石没见到他要的情景而不恍了。
她低着头,将下牛身清洗了,但仍是免不了让一些精液滑出来。
有点心虚地抓紧了帕子扔进盆里,却被他眼明手快地接过。
他注视着她,她头垂得低低地,手指无助地揪扯着身下的床褥。
“小八求了……爷就会让小八不死吗……”
“当然不可佻。”
他面无衷情地摊开巾帕。
她头垂得更低,身子抖意更为明显。
她咬着唇不愿再让自己显得那么可怜。
她知道他想要的就是折腾为她,看着她哭,看着她恐惧绝望,他就会满意。
明明不会有结果,既然知道自己未来的结局,绝不会有人来救她,那么,只是让白己死心对吧……
巾帕上他的种子,他将帕子扔进了水盆里,水渍溅列地赤裸的身子上。
他抬起了她下巴,看着她眼眶里蓄满的泪水,怒火在一瞬间消失了。
“这才乖,对吧?人是很珍爱自己的生命,受到多大折磨也不敢轻言死去,因为他们太贪小了。”
他以戏谑的口气摩挲着她的下巴,在她眼中是恐惧,他满意这个婢子对他的恐惧。
“小八儿,爷给你个选择吧。”
他的唇凑了过来,几近呢喃地咬上她唇辨,低叹道:“你这身予,只能玩两个月也实在可惜了……在被老五发现之前,自己自杀了,爷保证不会因你的死而危及到你的家人……”
身下,少女身子僵硬。
而他,露出恶魔般的笑容。
玩弄人心是件很好玩的事。
都然爱玩人心。
就如他在商场上,从不给人留下后路,冷血无情。
他喜欢给那鐾失败者一个选择,当然,那种选择和生不如死也差不了几分。
这世上,没有一样不是他的玩具。
包括他的亲兄弟。
虽然是最亲近的兄弟,但他也容不得一丝谎言存在。
老五违反了兄弟间定下的条例,那就得按受惩罚。
是谁害他违反规则的,那就将那个东西破坏掉。
人要学乖,只要抓对短处,那便太容易了。
小八是祭品吗?
这个贱蹄子迷了老五的心智,他不介意亲手除掉。
虽然会有些不舍那具妖娆的身子。
但女人,尤其是极品女人,只要他愿意花钱,有的是人会给奉上来。
“老五,可别怪三哥无情,这是为了保住咱们都府一世的兄友弟恭呀。”
要确定一个女人是否怀孕,最少也要半个月。
在这半个月里,他从不浪费一点时间,抓着这贱蹄子,有事没事便耗在床上。
这贱丫头,不施一点皮肉痛,便会搞得他没法下床。
放浪过后是腿软,死丫头,男人的劣根是,让女人躺在床上任他为所欲为,而不是,主导权位在手中一半。
她没有发现选个潜在的能力,她与生俱采的能力,所以活该受苦,只怪她不够聪明,不懂得利用自己的身体。
车大夫来把了脉,在都然等待答案时,缓缓地摇头。
都然面色一僵,小八提到嗓子眼的心掉回了原处。
“为何还没怀孕?”
他淡淡问。
用半个月的时间与这贱丫头耗在床上,她竟然没有怀上?!
车大夫若有深意地描了低着头的她一眼,然后道:“三爷,这丫头身子骨先天残缺,可能没法生育。”
三爷一听,手中的茶杯倏地裂成了几辫。
“先天残缺?!”
他一宇一顿,阴很地瞪着小八。
感觉着那如芒震刺的视线,小八缩着脖子,和他愤恕的心情不一同的是,这一刻她来不及失落一辈子不能当母亲,只记得,因为这句话,她的小命,又保住了。
“是的。有些男人与女人先天残缺注定不能诞下子嗣,这丫头也是如此。”
啪。
破裂的茶杯被他砸到地上。
“滚出去!全部给我滚出去!”
小八与车大夫被撵了出来。
车大夫职责尽到,便佝着身子离开了。
小八急忙地跑回枉院。
一路上,她几乎是枉喜的。
一口气奔上三楼,五爷的寝室让她心安。
她将房门紧紧关上,背脊抵在门板上,小脸枉喜地流出眼泪。
压抑不下那份颤抖,她滑跌在地上,抹掉眼泪,喃喃自语着:“我又活下来了……话下来了……”
是幸运?
从来想过有一天,不能生育的身子能救她一命。
“不会死了……不会被五爷发现了……”
她躺在地上,小手才爪着那光洁的木地板,轻轻地瞌上了疲惫的眼睑。
活下来了,还可以继续保芶延残喘了……
真是,太好了……
53
“贱蹄子,连老天都帮着你吗?松口气了吗?爷现在就让你解脱!”
咭噜噜……
少女被男人楸着头发按进池里。
一旁泰姐看得不忍撇过了头去。
小八双手拼命地挣扎,抓着男人的手臂企图扳开头顶上那沉重的力道。
口鼻内满是水液,快无法呼吸时被男人及时扯了出去。
贪婪地呼吸着宝贵下日的空气,男人一声冷哼中再度将她按入水池里。
就这样重复数次后,少女狰扎的力道按近无。
都迹您哉着走了进来。
难得见到三号在施暴,一脸兴奋地叫道:“三号,让我带你!”
都然一见,将气若游丝的小八提了出来,径直扔到一旁。
“她只剩一口气了,别打她主意。”
泰妞立即过去拿出干净衣袍为他换下。
都迹啐了声,“什么呀,要惩罚婢子都不叫上我!”
他蹲了下去,看到是小八。
“这贼丫头又惹你啦?!”
上一次听说三哥施了鞭子,这一次又淹她。
全挑在五号不在的时辰……
老四眼珠子一转,在三号身上扫了一眼,又看了看卷缩着身子轻咳的小八。
话气诡异道:“三号,这贱丫头被老五收了房是吧……”
他还记得老五收选丫头时,他很是惊讶,当时可好奇这死丫头有什么本事。
而今……
心知他在试探,都然也不隐瞒:“你想上她?”
都迹嫌恶似地和了她一眼,“食之无味,我才不要!’
身子是妖娆,但比身材好姑娘多了去,说白了最看重的还是下面那阴壶。
几年前就碰过了,那穴松得他几乎能将一只拳头放进去了。
都迹失了兴趣,只问:“老五明晓得这贼丫头没用,干嘛收入房?”
“你说呢?”都然将面扔了回去,走过去将小八提了起来:“别装死。”
老四盯着小八,摩挲着下巴认真地想了会,说:“我就一直左想,是不是老五喜欢上这贼丫头了?!”
都然身子闪过一丝不匀然的僵硬,随后静小八扔给泰妞。
“将她关进禁房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给她送饭。”
力气极大的春姐将那半晕厥的小八杠了起来,离开了。
都迹等不到话,性子急躁地追问:“三哥,你说是是不是呀?”
老三坐在胡床上,拾起亲上的帐本道:“你去问老五吧。”
老四一屁股坐下来,从和里掏出一张精致的小贴子递给他。
“喏,玉夫人五十大寿。”
都然盯着那贴子,倏地目露精光,他按过来轻轻打开,嘴角勾了林戾笑:“来得可
玉老夫人五十大寿,玉金枝为其母举办得相当的风光。
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全都邀来了,玉府里忙得不可开交。
被饿了两天,直到玉老夫人大寿当天才被三爷给扯出来。
他捏着她的下巴,阴狠道:“很饿了是不?这小嘴儿都干裂了。”
状似怜惜地仲于滑过她干裂苍白的唇。
“等下就有得吃了,三爷可不会让你死的。”
再玩她,也有底线,留着那条命,仅仅是因为兄弟之情。
抑戒,偶尔想念这身子随时能碰触。
不过想着按下来的事,他便明朗地笑了,笑得小八心生不安,却无能为力。
马车很快到了玉府前,他率先下了马车,身后跟着春娘与小八。
泰娘被命令要看好她,小八脚步虚浮被泰娘警告道:“把气沉着,到了玉府就有吃的了。”
玉府……
脑袋昏昏沉沉地,连玉府中有她害怕的人也记不起来了。
只知道,有喝的。
她饥了,此起俄更想喝水。
凭着毅力让人瞧不出异样地随爷进了府,被招待进入专设的贵宾室内休息。
一盘盘精致的点心端到她面前,春娘让她快吃。
她直接抱过那壶茶水罐下肚,之后狠狈地狼吞虎咽起来。
春娘看得心生不忍,主爷在外间,所以她也能放了胆子。
一边为小八捧过那发塞到耳根后,一边轻叹道:“你到底得罪三爷哪点了?被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小八径直吃着,沉默着不吭声。
得罪哪一点了吗?
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道三爷看她不顺眼,想她死。
或许和五爷有关系吧,说五爷藏了她,就要宰了她……
饿极的胃,其实吃得并不多。
见她吃饱了,春娘也出去回话了。
之后再回来,春娘面色不忍,深深地看了小八一眼。
小八抬头,那双无辜的眼让春艰鼻子一酸,叹道:“你说,你都在五爷身边服侍了多少年了?我比你还迟一年入府呢……”
她手里捏着一颗药,小八见到了,蓦地眼睛瞪得老大,想逃,身子一拌,被连人带凳一起滚落。
“小八,你不要怪我。我也不知道这药是不是毒药。总之爷要你吃了它。”
“不要……春娘拜托你不要……”
全身无力的她哪能敌得过力大无穷的泰娘,被她捏开嘴巴将药丸塞进嘴里。
最后的记忆,是身子被人杠起来,三爷似乎说了什么,她接触到一片冰凉,然后,寂静。
其实,小八偶尔也会想。
如果她死了会怎么办?
比如被几位爷折磨死了,爷会给她家一笔丰厚的钱。
而她莫小八这一辈子,就这么来去匆匆。
下辈子投胎也不知道会生得怎样。
这样的假设,哪怕位位只是想想,她便好不甘心。
为什么自已要死?!
她穷她苦,她从小活在偏心中也无所谓。
那时候她一直在想,以后长大了就好了,长大了日子就会好过些。
她活了十八岁,就没有真心微笑过的一天。
她不甘心,不甘心如此痛苦活着,连死也是如此痛苦!
她想活下去,就这么个简简单单的念头老天爷也不愿成全她吗?
为什么这么残忍对待她……
54
为什么想要活?活着有什么好?
活着很好啊,很好……
哪怕连狗也不如的活着?!
……嗯,想活……
为什么?!
脖子上好像有人掐着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如果死了……这世上就没有莫小八了……”
“莫小八?!”
那凶狠的手劲一顿,阴鸳的声音一沉。
“莫小八……这世上就只有一个莫小八……小八死了,下辈子就没了……”
哪怕轮回转世,也不再是莫小八。
莫小八只能在这世上活一次,唯一仅有的一次。
所以不能死啊,莫小八的眼睛很贪心,想要得到好多好多的东西……
“哪怕变成人不人鬼不鬼要痛苦一辈子?!”
“嗯……只要活着……只要活着……”
活着,莫小八的思想强烈的要活下去啊。
脖子上的力道缓缓地抽离了。
接着是脸颊上一片粗砺,割得她好难受。
困乏的眼皮子怎么也睁不开,注意力也无法集中。
所有的感宫只集中在被碰触的肌肤上。
温热的唇落了下来,如水滴洒在脸颊上。
“就这么渴望着莫小八活下来吗……对生就如此执着吗……”
执着到哪怕将来会痛不欲生也要活下去,只为了留下莫小八这个人吗……
细嫩的脸颊被粗硕物磨得好难过,她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有谁在诅咒:“是啊,痛不欲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要活下去……那你就活下去,我要让你永远地活下去,陪我一起活下去——”
被大火焚身了,哪怕终日只能躲在阴暗处,还是芶且偷生。
就为了他死了,这世上便再也没有,叫“玉金枝”的男人了吗……
“但真可悲,你莫小八不会被人代替,而我“玉金枝”却早已有人顶替了……”
所以羡幕吗?
对这丫头执着于生而嫉妒?
“我会让你活下去的,莫小八!但是,代价,用你的命来换……”
活下去……
如果他不完整,那么这个女人也别想完整。
两个不完整的人,才能一辈子不会背叛对方。
他阴冷地低笑着,瞪着那床上的少女,仿佛猎物已落网,他笑得畅意。
这辈子,这丫头哪儿也别想去,永远呆在黑暗的世界陪着他吧!
小八被吵醒了。
她听到两个男人的嘶吼声。
好熟悉,好熟悉。
“大哥,你怎能这样做?!你要拖累那个丫头吗?!你还要让自己的自私害苦多少无辜的女孩?!”
“是她自己选择的!她想活下去,她自己说过哪怕当条狗也要活下去!既然如此,我为何不成全她?!”
“大哥!你明知道她真正的意思不是这样!”
“知道又如何?!是她的主子不要她,我大发慈悲地捡了她,她的命就是我的!我想她怎样活着那也是我的权力!”
带着怒气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她下意识地闭上眼装睡。
玉金枝从外厅追了进去,抱住大哥的手臂,不让他使坏。
“大哥,你别这样行吗?!你别害了这丫头,你做了这事叫她以后怎么活?!”
“我怎么活的,她就怎么活!”
玉大少爷手臂一挥,将玉金枝扫到一旁趴在地上。
玉金枝从地上痕了起来,死死吊住兄弟的右手。
“大哥,我这做弟弟的从来没求过你任何事!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待这个无辜的孩子……”
玉大少再挥一掌,裹在绷带下的面孔几近扭曲,见弟弟又爬过来,这次大脚一踩,踩在他腰背上。
“你这吃里爬外的东西!忘了小时候谁对你最好了吗?!是我!是你的大哥!现在你大哥只是要抓个婢子陪着你,你也要阻挡吗?!”
被踩得几乎得内伤,玉金枝俊秀的面孔上是坚定的反对:“这和那个是两回事!大哥你不能老拿你自己受伤的事自哀自怜。你可以走出这个家门的,是你自己怕别人嘲笑——”
大脚再一踩,这次重得让玉金枝俊脸一白,拧紧了浓眉。
玉大少爷蹲了下来,一脸阴蛰地捏起弟弟秀气的下巴,沉声道:“给我听着!马上滚出去。如果你还不想死的话!”
大脚改为踢向他腰身,将她重重踢到门外,随即大步过来将房门关严。
“大哥——你快住手——你这样做以后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的——”
充耳不闻玉金枝在门外的叫唤声,玉大少爷转回头瞄向床榻,却没发现那本该熟睡的女人。
冷冷地哼了声,朝屋内扫了一眼,对那未关严的窗户走去。
小八紧咬着牙关冷汗直冒贴在墙壁上,决不让自己低头望向脚下。
这是三楼,她在窗户外的栏台上,必须得紧紧贴紧着墙壁抓着树柱才能稳住身子。
如果一个大意定会摔下去,不死也要缺胳膊断腿。
她在玉家兄弟两人因她争执时悄悄地爬向窗户,以为很容易的,谁料这是三楼,一推开窗子即知是死路。
为了活下来还是得逃。
当窗户被人推开时,那窗扇将她掩饰掉,她额上一滴冷汗滑落进衣领间,心跳如雷。
隔着一扇窗,有只恶鬼想要她的命。
她甚至不敢呼吸,生怕被她发现。
当窗户再度被关严,她松了口气。
之后,断断续续地听到屋外的声音,伴着脚步声离开。
她等了好久,紧扣着屋檐木柱的手已经越来越吃力,想走只能顺原路。
但是,她现在才意识到个大问题。
窗户是朝外推开的,一旦打开,她根本进不去……
人一旦着急,做什么都慌了。
她在大口喘气间,着急着如何顺利逃出去。
在楼宇对面一米处那棵参天大树上,一道如鬼魅的高大身形不知何时出现。
裹着白色绷带的男人,冷眼看着那个蠢女人暗自着急。
他只需大手一捞,便能抓住她。
“逃啊?怎么不逃了?”
55
听到那夺人魂的沙哑嗓音,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掉下去了,男人粗壮的手臂像提小鸡般抓上她的领子。
“玉少爷……”
她为那差点失足掉下去摔死而骇得脸色惨白。
抬头一看,玉大少高大的身子正半弯在粗壮的树干上,右手提着她,左手抓在树干上平衡着自己。
“这树干可支撑不了我们两个。小八,你说我现下松手可好,爷的命比你宝贵多了。”
“不、不要……玉少爷求您不要放手——”
她生怕他会当真将她摔下去,两只小手紧紧地伸上来抓住他的手臂。
他见状,嘲讽道:“你得为自己的胆生怕死付出代价了!”
手臂一提,将小八拎了上来。
之后跳下树干,将她拖回三楼。
楼宇是楼中楼,阶梯在阁内。
他一路拖着她上去,直拖到三楼,扔回了那间房间。
大门一关,锁好了,将丫头粗鲁地扔到床榻上,随后便扯了圆柱上垂帐,撕下来将她双手牢牢捆住绑在床柱上。
之后是两双腿,她在挣扎时将绣鞋脱落,露出那对蜜色玉足。
他粗砺大掌一抓,将她的双脚绑在一起,捆在床尾柱上。
她四股被束,惊骇地盯着他下一动作。
他抚开她脸颊上沾的细发,恫吓道:“待会儿给本少爷牢牢记住那份痛苦!”
话语不明下,她的目光随着他向圆桌走去,揭开了一只小盒子,抱了过来。
他将它搁在床边,挑出一根尖细的针。
“知道等下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她摇头,满眼藏不住的恐惧。
那么长的针要是刺进身体里,那得多可怕……
不是没见过针炙术,但这几根针头与针炙施用的银针不相同。
他在盒子里陆续掏出几样东西,她看到他挤药膏搁在盘子里。
之后还有几种颜色的药膏一起挤在盘子里,他倒了点水将它们各自调和开。
然后,他用针头沾上那颜料,转过身来扳住她脸颊。
“你的小脑袋最好不要乱动,要是这针头不小心刺破了你眼球,那可麻烦了。”
“玉爷……你想对小八做什么……”
她带着哭腔追问着。
他也不吊人胃口,回道:“给你在脸上画一朵花。这张娇滴滴的脸蛋不涂点东西怎么配得上我呢?你可是爷拜过堂的妻子,晓得吗?”
“不不——”
他手指一使力,紧紧掐住她的脸颊,疼痛让她不敢再吭声。
满意地拍拍她脸蛋,他举起针头开始刺下。
“放心,不会太疼的,等完成了,你就配得上爷了……”
尖锐的针头刺进肉里,并未见血,那细小的疼痛袭击了她全身。
“很快就好了,小八,爷的画功不错,会帮你花得美美的……”
她已陷入沉睡中。
疼痛让她晕厥了过去。
他挖了消肿的药膏为她涂抹上。
满意地打量着那朵几乎掩去了她整个右脸颊的鲜红花朵。
盛开的菱花和她小脸真配。
娇美的脸蛋被这朵花给毁容了。
他探出的手指小心地抚摸着那朵花,眼里闪过狂热。
“真好,这样你就配得上我了……”
怜爱般低下头亲吻她失血的朱唇。
可怜的孩子,以后就只能这样配他在黑暗中渡过一辈子了……
呵呵……
脸颊的疼痛让她醒来。
她安安静静像木头般盯着白镜中照映的她。
美丽的容貌被一朵花而毁掉,又因它的漂亮,增色了不少。
她小手颤抖地抚上去,身后的他及快的伸出手握住那只小手,怜爱地放入嘴中吮吸着。
“别碰,要是花糊了,那就真成了丑八怪了。”
丑八怪?!
她怔愣地咀嚼着这三个字。
那是朵美丽的花,它可以长在身体任何部尾,但不该长在脸上。
那会引来多少人的侧目,人们不会接受它的美丽,只会唾弃她。
“从今以后,这朵花将陪你一辈子。如果你想将它撕下来,就把脸皮子一块儿剥下来吧。”
残忍的话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看着她,她恍惚的小脸真美。衬着右脸颊上那朵菱花真是漂亮。
心头一热,将女孩搂入怀中。
他亲吻她的发顶,难得如此温柔说:“你乖乖的,我会爱你一辈子。永远呆在玉府,我会疼你一辈子。”
颤抖的唇瓣张合了几次,最后紧抿成一条线。
然后,放柔了僵硬的身子偎进他怀中。
她选择,服从。
玉大少是谁?
这整座玉府靠谁支撞着?
靠的是这位人不人鬼不鬼的玉大少爷。
他叫玉金枝。
多年前他是意气风发的。
他俊美而有才能,深受爹娘疼宠。
他未来的一生可以预料得到该是多么的圆满。
如果不是那场大火。
一场无意的大火毁了这么个俊朗公子。
他成了黑暗中最肮脏的鬼,那原本开朗骄傲的个性被磨成了阴阳怪气。
他所能娶的不是绝世的千金小姐,仅仅只是被掳来的下贱乡野丫头。
因为一场大火他失去了所有。
他曾是多么地痛恨老天,这般人不人鬼不鬼令人作呕的身子为何还残活着?!
其实是,他也是贪生怕死之徒。
他玉金枝若死了,便什么也没有,下一世轮回也不再是这个人。
他会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被亲人所遗忘。
那份恐惧让他挣扎着活了下来,哪怕仅是活在黑暗中,卑微地存活着也要维持那仅有的一点自尊!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玉家大少爷,过去拥有的,他现在还是要牢牢握在手中,谁也不能夺走!
“小八,和爷一起活下去,陪着爷,爷会给你一切,所有的一切……”
在他所筑的宫殿里,他是那唯一仅有的王。
而她,也将是那唯一仅有的妃。
两个残缺的圆,合在一起,便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56
女人,总是比男人更懂得如何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局面。
那份识时务让男人又爱又恨。
玉大少说,要给她幸福,只要她乖乖的。
她很听话,而他,也很宠她。
不会像五爷那样,嘴上一套,但总爱折磨她的身体为乐。用疼痛逼她记住一起。
玉大少对小八很好,好得令人诧异。
他不会对她施暴,一切好的都给她。
他说她是他的妻子,那他就会尊重她。
他给予她一定的尊严,只要不触及他的底限,她可以做任何事。
甚至,她拒绝他碰触她的身子,他亦无所谓。
他不重肉欲,他想要的就只是她乖乖的陪在他身边。
小八从没遇到过这样的男人。
在都府,男人与女人只做一件事,那就是上床。
用身体去服侍爷,用身体换得自己的地位。
在玉府,她不用。
她可以每天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他教她识字。
他会抱着她在他腿上,手握手的一笔一画教她。
总是那样的耐心,和那个暴躁的他完全不同。
他说,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她听了,心头是又苦又涩。
妻子吗……
凭她?
“只有你才能与我般配,我的小八,只有你……”
他总爱亲昵地吻她,吻她的脸,吻她的眼睛,吻她的鼻子,吻她的唇……
“我不会勉强自己的妻子做她不愿做的事,我会耐心地等你能接受我时……”
他知道,自己的身子令人作呕。
这个女孩每当他想进一步时僵硬的身子就诚实的告诉了他。
他不恼,他愿意等。
他会告诉她,他用爱来珍惜她,会用爱来保护她这条小命活得长长久久的……
一个人,很容易就能适应周边的环境。
尤其是一个无助的人,一个弱小的女人。
她在玉府一个月,就在这座宅院里,让自己适应了这里的一切。
玉金枝常抽空来看望她,对着那张被刺了花的脸蛋感到可惜。
只有玉大少会说,脸颊上的花好衬她,衬得她好美,只有他一人不会嫌弃……
“呐,小八,既然你已经成了我嫂子。那……我也会尊重你的。”
他向她深深地鞠了个礼,吓坏了她。
“玉少爷……”
她下意识地回礼,更严重要立即跪下去,那本能,不会因为身份的尊贵而立即遗忘。
他伸手拦住了她,缓缓地摇头,用眼神坚定地告诉她:“你现在是玉府的大少夫人,虽然外人不知道。但在这座玉府,只有你让别人伺候的命,记住了。”
“是……”
她不太明白,又惊又乍地只能顺着他话回答。
他从她惶恐的眼睛里知道,要改变她的想法,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娘设了晚宴,记得叫哥哥一道出来吃。”
“是。”
“你该说‘好’。”
“……好。”
玉金枝负手离去,小八站在原地,凝视着他的背影。
那华贵的无论何时都挺得笔直的背影……
小八回到阁楼,每一楼都有床,他视心情好坏来决定睡哪一层。
如果他心情不好,就会呆在一楼。
可以通往密室的房间,他在那里渡过了二斗几年。
小八没见到他,楼上楼下都搜遍了,便知道他去了密室。
拧了机关提裙走了下去,有火把照映的通道并不吓人,和她初次被绑来这里,因为心境的变化,已经可以接受了。
这地下密室,挖空了玉府大半个府邸,里头装饰得金碧辉煌不输地面。
这是他的家,她的丈夫的家。
她在大厅找到了他,他在看帐本。
玉府的生意表面都交给弟弟,实际上还是掌握在他手中。
他对权势有莫名的执着,决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他的一切,就连亲弟弟,他也不愿给予信任。
“玉郎,娘叫我们等下去用晚膳。”
他没告诉过她真名,他只让她唉他一声“玉郎”。
她的丈夫。
对他,惧永远多过那份温情。
她太习惯于都府的几位爷带笑的温柔下是一切残酷的手段。
吃肉的狼不能指望它吃素。
他头微微一抬,用她仅能看清楚的眼睛示意她过去。
她乖乖地走了过去,坐在他腿上。
他爱抱着他,看帐本,写字,或用膳。
“今天的字练完了吗?”
他用那双满是疤痕的手掌揉揉她的头发,头颅低下来在她脖子上吮了一口。
她仰头配合的将脖子凑上去。
“还差一点……”
她每天会识三个字。
一天一天的累积下来,她一个月能识上百个字。
他会检查,他也会指着那些字问她怎么读,或者是他念出来让她写出来。
如果错了,他也不会惩罚她。
他对她的温柔,仅一个月,竟让她有些贪恋着想要一辈子这样下去。
如果他的温柔,哪怕她不爱他,她也会陪他一辈子。
“那就拿笔墨来,还有时间,写完了咱们再去娘那儿。”
他放开了她。
“是。”
她正要跑回地面去拿纸墨,他直接指着桌上那些空白的纸让她写。
“但是还没拿书册来……”
她得照着字写下来。
“我为你写。”
他记忆好,大手一挥,便在纸张上写下那三个字。
然后,她开始提笔慢慢地练习。
而他,则继续看检查帐本。
时而抬头看她一眼,那认真的侧脸,很美。
都然一直暗中派了人在玉府暗中盯着。
玉府的所有动作都逃不出他的眼。
而现在,手中收到的最新消息,如他所料,那个男人爱上了那个婢子。
“勾人的贱丫头,就用你那肮脏的身子好好迷惑那个男人……”
他已经预料到再过不久,将有一场好戏可看。
“老五,这是对你的惩罚呀。我最亲爱的弟弟,别怨哥哥太残忍了……”
57
“八娃,爱爷吗?”
柔细的指腹摩挲上细嫩的脸颊,带来热烫。
“爱。”
像猫咪般将脸颊凑了上去,让他爱抚自己。
“那就一辈子陪在爷身边。”
纤手白暂的手指来到脖颈间,真当她是只猫和揉抚那光洁的下巴。
“好。”
小脸上带着满足地眯着眼享受着主子的怜爱。
直到那双温柔的手倏地收紧,呼吸与疼痛让她猛地睁开眼,看到男人那双满是怨恨的脸。
“骗人的贱丫头!你这身子明明就给别人占了去,还敢欺骗爷?!你是不是整晚都骑在那个令人恶心的男人身上?!肮脏的东西,看爷怎么收拾你——”
五……爷……
“不要——”
猛然间睁开眼,有片刻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粗重的呼吸和尖叫惊醒了旁边全身裹着绷带的壮硕男人。
他大手伸过来扯她时,她吓了一跳,定睛看清楚是他,眼中残留的恐惧逐渐淡去。
他翻身坐起,那焦黑的手指剥开汗湿贴在她脸颊上的细发,“做噩梦了?”
她点点头,被他搂进怀中。
那具宽厚的胸膛,指腹摸上去是如此的烙人,偏偏这一刻让她感到安心。
“只不过是梦而已。”
他不擅安慰人,笨拙地揉着她头发,模仿小时候自己做噩梦后娘亲安慰的动作。
她无声地点点头,将所有的不安全掩盖过去。
敛眸,被他重新放回被褥间。
他接着,像搂小孩般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说:“有我在,谁都伤害不了你。”
他做过无数次的噩梦,梦中那一片火海永远忘不掉。
当他吓醒时,总有那一双温柔的手和慈祥的嗓音诱哄他继续入睡。
那是他的娘。
她小手紧紧揪住他那宽大的睡袍,告诉自己,要相信他,他会保护自己。
但那颤抖的身子出卖她。
她无法强自镇定地告诉自己,没事的,梦里的一切不会实现。
但她知道,五爷快要回来了,她短暂的安宁一定会消失,然后是痛苦的地狱。
这让她,不得不紧紧抓住怀中这根浮木。
渴求着,玉大少爷会救她……
吻是密密麻麻的,湿热的舌头滑过每一寸肌肤,那牙齿轻轻地啃咬叼起细嫩的皮肤,吮出一个个红印子,像红花般妖娆地盛开着。
青葱般笔直的双腿被屈起扳开,湿热的舌头肆无忌惮地攻击那腿根部最诱人的柔软。
那作恶的牙齿咬上那红肿的内核,将它啃得更为结突粗大。
她的小手为那刺激而抓皱了身下的被褥。
她猛地张开眼睛夹紧双腿,夹住了一颗头颅。
“玉、郎……”
她微微抬头,看到了大腿中间的那颗头颅。
被发现了,他身子一僵,收了舌头,抬了起来。
她看到他布满情欲的眼睛,看到他嘴角喷洒着她的花蜜,也看着他伸出舌头将花蜜舔进嘴里。
“对不起。”
他向惊愣的她道了歉,翻身下了床,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她缓缓地夹紧双腿,逐渐地缩起来,将自己缩成颗球。面上带着惊慌和无奈。
她知道男人都爱女人的身体,爱和她们做那种事。
过程会快乐,也会痛苦。
她无法阻止他迟早有一天会碰触她。
只是,心里头是害怕的。
那份恐惧,不是来自于对他残破的身体的恶心,而是另一男人。
他快回来了,他一定会什么都知道了。
三爷碰了她,玉大少也碰了她……
玉大少爷走了进来,床上的她向他扑上去,紧紧地抱住,将头颅在他胸膛间磨蹭。
“玉郎,小八不要离开这里……小八哪里都不要去……”
如果用身体可以换来她的平安。
她宁可一辈子藏在这座玉府,让五爷找不到,让三爷也抓不到。
她会和玉大少爷一辈子躲在密室里,一辈子藏在黑暗中……
他察觉出了她的不安,将她抱起,开始为她打理他弄肚的身子。
“我不会让都家的男人们把你抓回去,你放心。”
他向她许下承诺,非常认真的承诺。
心头的不安在对上他那双坚定的眸子时,消失了。
她笑了,温和而怯弱的带着相信的笑容,朝他重重地点了头。
“我相信你。”
这一刻,她真的相信,他能保护她,而且是一辈子。
五爷回来了,在立秋后。
他的女领事消失了两个月,他似乎并不在意。
这让一直等待的三爷皱了眉。
和他预想的场面不一样,他的弟弟漠不关心的悠哉态度让他无法冒然进入下一步棋。
只好,试探。
“我将你的小八送进玉府了。”
“是吗?”
五爷淡然的态度太令人感到诡异了。
三爷眯细了眼眸,“你不生气?”
五爷好笑地挑了挑眉,面对兄长那一副期待的样子,反问道:“三哥希望我表现点什么?”
都然听了,不再吭声。
半晌后,他说:“那这样就是最好了。”
“我要先回屋睡个午觉。三哥,府里头需要再添几个婢女。”
“我会处理的。”
眯着眼盯着弟弟悠哉离去的步代,都然冷冷一笑,找出了端倪。
太过风平浪静。
“老五,你想怎么把那丫头抢回来呢……”
他会在这里好好等着好戏上场。
都枉回枉院前,先去药园那走了一趟。
车大夫将他所得知的消息都一五一十地禀报了。
“五爷,您可放心,服了那粒药,除了五爷的种,她怀多少个都会流掉。”
“车大夫,辛苦你了。”
他从袖中抽出一张药单。
“再照着上面的药给我配一服。”
车大夫接过,浑浊的眼闪过诧异:“五爷,这是……”
“谁敢碰她,都得给我付出代价不是。当然,我心肠很好,不会危害自家兄弟……”
他嘴角勾出残戾的笑纹。
58
玉金枝受哥哥的命令前去都方走了一趟,探了五爷的口风。
他表现得越是不在意,越让玉金枝开心。
回去禀告时也总劝:“哥,你就不要操那门子心了。都五哥不会在意一个婢子,他要多少漂亮的闺女有得是。”
不能不让玉金枝朝这方面想。
都家五子谁介意过将婢子外送的,但凡生意上有往来的老爷们谁看中了哪位娇俏的婢子,当天晚上就会送去府中。
“小八又不是什么绝世大美女,要真在乎了,早就行动了,哪会回府好几天都没动静的。”
被玉金枝这么一说,最先放下戒备的反倒是小八。
她想想,一真的很赞同二少爷的话。
或许五爷以前的话就只是为了吓吓她,她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省得惹出笑话来。
这么一想,她心里踏实了。
“五爷以前的话一定是吓我的……”
玉大少爷沉默,没有开腔。
日子继续风平浪静,小半月过去了。
小八走彻底和了气,待在玉府时性子也开朗了几分。
入澡堂洗浴,这处温泉池,玉老夫人说过大少爷的身体不得凉性东西,这温泉池里头加了药材,就为让他身子健健康康的。
她跪在池边倒药水,服侍玉少爷的工作都是交给她处理的。
突然声室内的火把一暗,他在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时,头颅被按进水泉内。温热的泉水淹没了她的口鼻,让她无法呼吸。
罗裙被人从身后粗香她撕掉,在黑暗中暴露出两条光洁的腿。
在口鼻中吃入好几口泉水,被人狠狠地抓了起来,那光洁的两条腿被板开,来人将身子置了进来。
在她惊惧地意识到自己面临被侵犯地处境时,慌张弛挣扎中头颅被再次按入水中。
来人强行搂起她,将硕物插入她没有任何准备的小穴中,一声闷哼:“真松! ”
开始猛烈他耸弄起来。
怕她被淹死,再次将她揪出来,紧紧抓着长发的手和在她身体里凶猛进攻的那根性器,她哭喊着挣扎,便会再一次被按下去:直到反复几次后,她顺从了他才松了那发麻的头皮。
两只大掌如火钳子夹住她腰,健壮的腰身一下下猛烈她撞击着,让她的身子无力她前后晃动着。
她想回头,但黑暗的空间里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得那压抑的粗喘,和她紧咬吞辫不愿受辱的闷哼声。
来人在她身上运动时间不长,很快地射了出来并放过了她。
将她强暴完便扔掉,直到石室的火烛再起。
玉大少爷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帘。
她满脸的泪痕瞪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他说过不会碰她的……
“骗子……”
她在也不要相信任何男人,他们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他眯眼瞪着躺在池岸,衣裳不整地露出两条光洁的腿和那丰满的俏臀,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情欲味。
在听到她的呢喃声时,所有的温柔在一瞬间退去。
他狂怒地一把抓起了她的头发,死死地插上她的脖子:“你勾引了谁?!”
她身上充斥着的甜蜜味道,在混和了另一个男人的精液时,竟是如此地令人作呕!
脖子再一次被掐住,她园亮的双瞳含恨地瞪着他,终于忍不住,那股子怒恨化为力量竟让她挣脱了他的钳制,张嘴一口咬上男人的脖子。
那卖命的力道似要将他的肉咬下来,他手掌一扇,将她剥了下来,满脸阴狠地将她扔进池中。
摸了一把被她咬出血印子的脖子,浑身的狂怒令他将她拽住来,她敏捷地躲开,从池边的另一头爬上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向其中一条密道。
见她逃开,那股子被背叛的怒狠让他发狂地追了上去。
“你认为你可以逃开我吗?!我给你一切好的,你却勾引野男人来羞辱我——”
他将她当成掌中宝,舍不得让她受一丝委屈,苦苦压抑自己的欲望。
到头来,给那个女人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他要杀了她……
当澡堂恢复了宁静,一道模糊的身影背着烛光走了出来。
他手里把玩着某样发光的东西,放在嘴间,伸出了舌头轻舔了下。
之后,慢腾腾地跟了上去。
整个地室因为建的极大,完全仿造地面的建筑物,因此要藏一个人,并将她找出来,是需要花费一些时间的。
小八打不开通往地面的门,玉大少爷在盛怒下将所有机关关闭了。
她只能让自己藏在一间房间里。床底下是最安全的。
她浑身发抖地蜷缩着,腰际以下凉气袭来,她满面恐惧地瞪着地面并将身体紧紧缩成一团。
然后将一些衣服盖在身上,将自己藏了起来。
她听到整个地下室回荡着他的狂怒声时,那一刻,心里的突然有种解脱。
吃肉的狼不会改吃素,果然是真的。
牙齿摩擦间发出咯咯的声音,扰得人心烦。
她伸出小手紧捂上嘴巴,才晓得自己因为太过恐惧而连牙齿也在颤抖。
“没事的……小八你不会被找到的……你会平安的……”
她给自己鼓励,那双猫眼儿瞪得老大,眼中难得的坚定是她的决心。
她不会让那头狂躁的狼找到她,她会趁机逃出这里。
她要逃出玉府!
五爷不要她了,她可以逃得远远的,不会伤害到自己的家人
逃生的渴求让她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可以快乐过活的每一天,只要他离开这里,就能接触到阳光。
她陷入了短暂的恍惚中,忽略了那逐渐朝她而来的脚步声……
“你想逃去哪里呢,小八?”
当脚趾被抓到从床下抱出来时,她双手死死地抓住床柱,和那一堆毫无帮助的衣裳。
而身后,那只大掌坚定地将她托出来。
“你认为你的力量敌得过谁?没用的东西……”
“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啊——”
59
昏暗不明的石屋,即将燃不尽的油灯,醒目的红色床褥中,一个瘦小的身上挂着残破衣裳掩不去那无限春风的少女哆嗦着身子缩在床榻角落。
她身子紧紧贴紧在石墙上,光滑的背上是条条鞭痕。
当空中挥来的鞭子清晰地抽在少女背脊上,却连叫也不敢,只能咬紧牙关拼命忍着。
那鞭子有注意着力道,条条抽下来,只见血痕不见血。
当男人抽打够了,扔了皮鞭,坐上榻将少女捞了过来。
状似一脸温柔地撩开那些散乱在脸上的碎发,并心疼地抚摸着那原本完好的脸颊,如今却有一朵鲜艳的刺青。
“可怜的八娃儿,疼不?”
给了苦头在给甜头,一点也不认为是错。
一脸怜惜地吻上那不在光洁无瑕的右脸颊。
“不疼……”
噩梦成了真。
少女泪眼汪汪一副可怜兮兮,那份眼中的委屈让男人心头一软,将女孩身上的碎布剥掉。
“谁让你不听爷的?嗯?都叫你要乖乖呆在府里头等爷,还要夹紧这双腿,瞧,挨鞭子了吧?”
“小八有……是三爷……”
哆嗦的身子,在男人大掌一路滑下,被暴露的越来越多的光滑肌肤便一一展现在男人眼前。
这是玉府的地下室,这座紧闭的密室,无视于外面还有头野兽在搜寻,他肆无忌惮地用手掌抚摸遍她全身。
在手指深入到退根部,那两条阴影中,她下意识地夹紧不让他侵犯,他仅只是轻轻拉开,她便不敢在挣扎。
手指怜爱般摩挲上那两片花瓣,一根指头顽皮地钻了进去。
感受到温热的软肉,湿湿哒哒的好不诱人。
男人俊容挂上一丝享受,漫不经心地钻弄起来。
“都是三爷的错吗?嗯?被三爷给碰了,这具身子?”
温柔的逼问,温柔的手指。
手女心中的恐惧因为太过了解而逐渐加深。
在她面前连说谎也不敢,只能乖乖地点头,眼中透着无限委屈。
不是她的错,他没做过什么,却遭来这般折磨。
他状似了解并给予相当大的体谅:“是三爷强迫你的?何时强迫你的?”
“……”
她沉默,朱唇要的泛白。
他见状,只是眯细了那双狭长的眼,看起来更为诡诈。
“看来我的小八儿一直以来都在说谎,他早就碰过你了是吧?”
埋在她体内的手指猛地抽出,而这一次,是一只拳头。
当感觉到洞口的强大压力时,她被他按下头颅,他甚至垫了一颗枕头让她看得更清楚。
“小八儿,也一直想尝尝,这里能否放得下爷的拳头……”
不……
她无意识地摇头,吐不出的无声低喃。
他想将拳头伸进去……
“如果你吃不下去,你这里就会被撕破,然后会流血,最后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哦……”
他的手指戏谑般地围绕着那只小小的洞口转着圈。
见她吓傻了,他残忍地裂嘴一笑,将拳头缓缓地往里塞。
不得其门而入。
弄了一手的湿,却塞不进去。
他冷笑了一声,叹息般低喃道:“你的放松,让爷进去了就饶了你犯的错。”
女人的下体是个神奇的地方,他的这只拳头,以前塞进去过多少女人的下体呢。
“饶了……”
诱人的条件,渐渐拉回她的神志。
“对,八娃娃,来,张开你的大腿,让爷将拳头塞进去。进去了,也就原谅你这具淫荡的身体被其他男人碰过的罪业……”
他在她耳边温柔地诱哄着。
那么美好的条件,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身子理智更快一步地张开了大腿,照着他的话,让自己放松。
他先是一口气差劲了三根指头在里头挖开,敏感的肉壁被摩挲得好有感觉,开始泛滥出水液。
身子越放松,下体越来越湿,打湿了臀下的床单。
在她蜜穴越来越饥渴地张开小嘴时,他在加入了第四根指头,她有点难过,但更多的是被充实的快乐。
见她小脸酡红,他在加入了最后一根拇指,抽送变得极度困难。
不过,他邪恶地舔舔唇,将手背往里塞入。
她开始长大小嘴,细腰也弓了起来,那高高地抬了起来,在他一点一点地强行塞入时,被撑得好难过,眼角滑落滚烫的泪。
“成了。”
叹息般地低喃,像是她等待了了好久的罪行终于下了判定,猛地松口气间,遂不及防间,他猛地开始抽送那只拳头。
她痛苦地拧起眉,行动受到阻碍,并不容易,她开始本能地像夹允他肉根般缩起内壁。
这可不好玩。
他抽了出来。
满手的湿,举到她小嘴前,命令道:“舔干净。”
整只手掌沾满了蜜汁,一些滴在她锁骨间,被他低头舔去。
见她如此听话,他摸摸她脑袋,亲亲她嘴角,赞了句:“好孩子,爷的乖娃娃,好好呆在这里,可千万别让那腐烂的男人上了你,爷会每日都过来检查的……”
……
他离开了,留下一室的噩梦。
那曾被撑开的小穴,从来没料到它可以吞下比它大数倍的拳头,在今日之前,她想都没想过。
那被撑开所引发的后遗症就是难过。
它吞下了比它大数倍的东西,现在,难受得她紧紧抱住肚子蜷缩成一团。
然后,意识到一件事。
强暴她的,是五爷,不是那位被她冤枉的玉大少爷。
当石室被人打开,那个找到她的男人带着狂怒走进来时,见着她一脸发白,赤裸着紧紧抱住自己。
那似乎随时都会死掉的样子让狂怒消失得干干净净,转为惊慌失措。
“你怎么了?!”
“肚子疼……好疼……”
60
大夫面上是荒唐地跨出了门槛,深厚玉金枝一脸尴尬地送了出去。
屋内床榻上,闭着眼睛的女孩黛眉紧蹙。
从暗处走出来的玉大少爷拧干了湿帕为她擦汗。
“丫环已经去熬药了,你再忍一下吧。”
低柔的嗓音带着一股安心,小八舒展了拳头,扯住她的袖角。
“对不起……玉郎……对不起……”
他皱着眉,默不作声地听着她重复的道歉。
为了什么?
太多原因了。
最后化为轻轻一叹。
不是她的错,她知道,逃避永远不是办法。
“睡吧,睡一觉就没事了。”
他手掌抚摸着她的脸颊,诱哄中让她沉沉睡去。
玉金枝站在门口良久,见小八睡了,才尴尬地走了过来。
“大哥……大夫说……日后……”可真是难以启齿啊,俊脸微红,像做了亏心事般极快地偷瞄了小八一眼,“大夫叫你以后不要再塞些很粗的东西下去……会害死人的……”
玉大少回身瞧着弟弟健步如飞的身影,再拉回视线。
半梦半醒间被叫醒起来喝了药,那苦涩的药一下肚,小脸皱成一团,半响手嘴里关进了白开水,冲去药味。
倦的睁不开眼睛,在肚子逐渐舒服后沉睡而去。
屋内烛光摇曳,照得窗前窗前塌前男人侧脸阴晦不明。
对着那白镜,拆了绷带。
逐渐呈现的一张遍满疤痕的脸。
黑色的肉色早已腐烂退掉,这张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改变的脸,能维持的不过是与常人一般的白色皮肤。
常年照不到太阳,这肤色是不健康的苍白。
与手掌焦黑的皮肤不相衬,整个身体在逐渐拆掉的绷带下,深浅不一的皮肤就像是拼拼凑凑缝在一起。
像个怪物般。
手指缓慢地抚过那些疤痕,连自己也嫌恶,这样的身体,真令人作呕啊……
那温柔的手指突然发狂般捉扯那些疤痕么,修剪圆润的指甲使出蛮力才将疤痕抓破。
男人粗喘着,一把挥开了白镜,不愿意再见那具残破的身子一眼。
突然从身后伸来的小手按在他发狂的手背上,“请别这样……”
粗壮的身子一僵,不敢回头,下意识地抽离手想抓回绷带。
那双小手坚定地抓住:“玉爷,请不要伤害自己的身子。”
“……不嫌恶心吗……”
粗哑的声音溢出来时带着一丝颤抖与紧张,粗壮的身子绷得更紧。
身后的少女将丰饶的身子紧贴在他背上,那小小的头颅抵在他背脊上。
“不会恶心啊……这些疤迹是玉爷您活着的证明啊……”
滴答,滴答……
水珠滴落,搅皱了一池暗潭。
他的心脏一紧,粗糙的大掌回握上女孩的手。
“玉爷和小八一样,都是很拼命地活下去……”
同是天涯沦落人吗?
纵使命运在残酷,老天对他们多不公平,仍旧要活着。
破败的身子是证明,唯一活着的证明。
男人沉痛地闭上了眼睛,低下了头颅,盯着那双光洁的小手。
细嫩的,和他粗糙而焦黑的手如此的鲜明。
身后的女孩身子早已逐渐放软,就连呼吸也变得平稳。
他没有动,安安静静任她贴着他的背脊沉睡。
这一晚,她不会知道,在她睡得迷迷糊糊做了怎样的事。
而那个暴躁的男人,又因她那简单的几句安慰,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吃了两贴药,肚腹已经不再泛疼。
玉大少爷绝口不提那天发生的事,而她,也不愿主动提及。
名义上的夫妻俩,继续相安无事的生活着。
但不要以为这就是一辈子。
五爷每晚都会来,他总挑在玉大少爷不在的时间里。
那样温柔的用一双怜爱的眼神看着她。
在外人眼中,不可否认掉的爱恋,是谁都不能否决的眷顾。
唯有当事人明白。
那样的爱恋下,是一颗扭曲的心。
他可以让自己的女人被兄弟碰,但决不允许外姓人。
玉金枝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会受到惩罚的。
“小八娃,五爷现在不能带你回枉院,你要记得自己只是暂住,将来的某一天,五爷会将你带回去的。”
他片刻不停地灌输这令她退不掉的事实,更甚至阻绝了一切她想逃开他的后路。
“你的爹娘现在过得很好,爷既然疼你,也会爱屋及乌。我的小八儿可别有什么傻念头,走错了一步,赔上的可不只你一人的性命哦……”
“小八会在这里等五爷,会一直等着的……”
“乖。”
他赞赏地揉揉她发顶。
低垂的头颅,咬牙的唇瓣,胆怯的眼中划过一抹坚定。
猛地跪了下来,她向那高高在上的男人磕头:“五爷,小八求您,放过玉大少爷吧——”
空气沉凝了几乎有一辈子那么久,男人低柔的嗓音飘了出来。
“为什么?”
她心头一紧,压下所有的恐惧说情:“玉大少爷待小八很好……他没有碰过小八,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他蹲下身子,手中的铁扇将少女的下巴挑了起来。
让她看着她那双眼睛,“在对爷说一次,他没上过你?”
“没有!”
清亮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说谎。
这是事实,说出来不会有任何心虚。
那是唯一一个让她懂得,原来下人也会被主子尊敬。
那样善良的人,她一点也不希望他因为她而被连累。
他眯着眼玩味她眼中的深意,瞧不出身下的人儿有任何对那男人的一丝爱恋。
这让他心情显得不错。
“丫头,来,将这颗药丸吃了。这可是爷专为你配的。”
她疑惑又不安地接过,在她的注视下将药丸吞下去。
“乖孩子,就顺着你对爷的这份信任,爷告诉你这药丸的作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