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
镇平王钧鉴: 拙夫泽风为国捐躯这两年半来,时时深受王爷所眷顾,弟妹瑶儿铭感于心,无奈两年前摇见染患癖症,如今已病入膏盲,药石罔效。今您的侄女,小女织君,虽称不上名门之后,但在瑶儿细细调教下,倒也识书得体,此书即为织君代笔,盼王爷能念在侧王妃为泽风之亲大姊的份上,于瑶儿离世后代泽风挟其孤女以成人。 泽风于出征前曾为织君许有夫婿,对方是平原县县令康崇论大人的三公子康华君,故瑶儿叩请王爷替李家扶孤至织君及竿,择日于归即可;至于较痴的梦儿,还请王爷收她在府里给个温饱,瑶儿与泽风来世定会衔环结草来报。 弟妹李夏映瑶叩首 |
第1章![]() |
冬至时分。 「救、救命……救命……」 「织君! 醒醒啊! 织君?」 李织君尖叫着从双膝中抬起头时,也从梦境中回到了现实,亲如姊妹的秋菊正一担忧坐的站在她身侧。 秋菊在织君的肩上披了件袄子,关心的道:「这么天寒地冻的天候,妳就这样睡着了!」 织君抖着身子,眨着眼,她敛回心神,感谢的握了握秋菊搭在肩上的手,微笑道:「秋菊,谢谢妳!」 「哇!好冰吶!」秋菊反握住她的手,吃惊不已的看了看一屋子的军服,「还有这么多,妳怎么补得完?后天未时就要了……」 放眼望去,一屋子待补的军服堆得如山高。 身为邺城的镇平王,幕容勇对于部将的照顾自是责无旁贷,如今又逢战事起,全郊城上下自然是全都动员,那么,属于镇平王府中的人支持前线将士自是理所当然的。 父母先后过世之后,织君从小就与智能不足的姊姊进驻填平王府,她自也是毫无怨尤的尽一份微薄力量。 只是,纵使织君这么认真,也不能让她姑丈,也就是镇平王爷的娇妻段王妃满意;当然,段王妃并不是她们姊妹俩的姑妈,因为早在她们的父亲过世没多久,姑妈便去世了。 八年前,在母亲的安排下,年幼的织君与姊姊由长安城来到北方的邺城,这才晓得从未谋面的姑妈已经过世。 纵然镇平王爷最后收留了她们,也顾意栽培织君,但是段王妃就是不同意,几经商量后才无奈的接受。 但是,接受归接受,段王妃却是阳奉阴违,明着将她们当作表小姐对待,实则背着镇平王爷与她的女儿慕容静雪连成一气,将织君安排到慕容静的楼院,和秋菊一样将她当作婢仆使唤。 所以,对于这些针栅织补的工作,织君还称得上拿手。 「这些算什么?」织君强颜欢笑道:「明天一早我一定把它们全都缝补好!」 秋菊面露怀疑,「一屋子耶!还有,慕容小姐的那一份定也丢给妳做了,对不对?」 织君低下头,专心的搓着双手,好使双手尽早回温,然后继续缝补衣服。 见她不作声,秋菊嚷嚷道:「喂、喂、喂!借过一下!」 「秋菊,妳要做什么? 」织君看着她。 「帮妳啊!」看准了个好位置,秋菊拖来一张小板完坐下,「我不帮妳的话,看妳明儿个怎么交。」 「不行啦!」织君不稳的站了起来,冻僵的脚让她行动迟缓,「若是让王妃知道,会赏咱们排头吃的!」 「我的份已终缝完,不怕王妃派不是的。」秋菊抓过针线后便低下头开始苦干。 知道秋菊的性子,织君只好坐回原位,专心的做事。 「织君,刚才妳又梦到三年前的事情?」秋菊突然抬起头轻声问道。 虽然秋菊问得轻柔,织君仍不免震了一下。 「嗯……」血液似乎回到了四肢百核,让手脚已经灵活不少的织君卯足了劲儿的猛织着,好象回忆起刚才的噩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织君,对不起,我……」 「没事的,秋菊,我早已经不怕梦见那一回落水的事了。」织君抬起头,勉强地漾出一抹笑容,「我只是迷惑,为什么自蛮子开始攻城,我就不停作着那样的梦……」 「会不会是因为三年前救起妳们的那个人也是个蛮子,所以妳才会作着那样的梦?」秋菊将两者之间作了联想。 织君摇摇头,因为她自已也不知道。 话说三年前的某一日,年甫十二岁的织君带着姊姊织梦与秋菊乘马车出王府办事,到了市集后,一个偷东西的小贼竟趁着织君和秋菊一个不注意,将载有织梦的马车始偷走,更惨的是,在她们追着马车出城后,还碰上了蛮子攻城。 织君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当她与秋菊找到马车时,它正翻覆在河的中央,受到惊吓的织梦被困在马车中,那景象真是惊险万分。 织君与秋菊着急不已,无奈两人不会游水,又情况紧急根本无法回王府搬救兵,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对抗滔滔的河水以救出织梦。 就在她们一人抱树,另一人间接使力的情况下,一名骑着受伤战马的鲜卑蛮子突然冲了过来,意外发生后,战马上的男人连同织君一起掉入了河中!好在对方谙水性,俐落的救起了她。 想到这里,织君停下了缝补衣服的动作,抬手摸了摸被涂得黝黑的面颊。那一回是自从她听从母亲遗命将脸蛋涂上黑炭来首次以「真面目」示人,河水还给了她滚净白皙的肌肤,她犹记得当时秋菊是多么的震惊,而那名鲜卑蛮子只是一个劲儿的看着她,她还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下颔良久,想必他也注意到她下颔的小凹痕了。 三年来,那名负伤的男子不时出现在她的梦境中,尤其是他那一双迷人又好看的深邃双眸……织君低下头,不再多想的继续缝补军服。 ====== ※※======※※ ====== 经过两人的努力,终于快将工作完成。 停下工作后,秋菊伸了伸懒腰,她突然问织君,「织君,王爷还有继续找媒婆去平原县康府问亲事吗?」她也知道织君和平原县康府的公子定有亲事,前些日子织君已及笄,该是论婚事的时候了。 织君点点头,「姑丈有来跟我谈过,说是等邺城战赢了鲜卑蛮子后,便会再请媒婆去平原系一趟。」 早在中秋节前,姑丈就已经找好媒婆了,如果不是这次邺城被蛮子围攻了那么久,媒婆应该早就拿着她父亲的信物去平原县找康大人问她的亲事了。 「唉!」秋菊叹息了一声,「王爷的言下之意是叫妳不要怪他,要怪就去怪那些蛮子啰?」 「说什么我都不会怪姑丈的!」织君认真的道:「姑丈收留了我与姊姊八年,平常给表姊的教育也没有少我的,我感激姑丈都来不及了,又怎会怪他。」 「就我所知,那个被宠坏的慕容小姐却将全部的功课都丢给妳!」秋菊毫不客气地说。 织君笑着摇摇头。对她来说,那些都是小事,表姊的个性就是如此,她也习惯为表姊做功课了。 她边缝补着衣服边道:「其实我还要感谢表姊呢!若不是多写了她那一份功课,我的写字功夫也不会进步。」 「织君,妳真的很感激王爷他们吗?」每每一看到织君是那么懂事的不怨天尤人时,秋菊就忍不住要激动。「妳有没有想过,王爷他们之所以急着将妳嫁掉,或许是跟妳的脸抹了炭粉有吶?毕竟姑娘家黝黑着一张脸,不怎么好看……」 闻言,织君不禁心想,是母亲临终前吩咐她将脸抹黑直到成年,目的是不希望人家注意到她的容貌,然而此举,果真是让姑丈频频摇头、段王妃时时鄙视、表姊终日嗤笑。 她当然也渴望自己是个面容自白净净的姑娘,可是母亲生前的每一句话她部奉行不讳,但说她一点都不在意别人嫌恶的眼光,又不尽然,因为她心中辽是有一丝在意。 「如果姑丈嫌弃我的话,那八年前我与姊姊前来投靠时,他大可以赶走我们呀!」 这番说让讧秋菊猛翻白眼,甚至冲口而出,「那是因为织梦的关系,王爷在意的是妳姊姊啊!他想要的是织梦!」其实,下人是不该议论主子的,但一想到王爷所安的那种心思,她就是替织君和织梦抱不平。 「秋菊,妳千万别乱说!」秋菊已终不下一次这么跟她说了,她还信誓旦旦的说,话是段王妃亲口说的。但她仍拒绝相信姑丈之所以收留她们两姊妹,是因为织梦的关系。 「那去年这个时候织梦小产的事妳怎么说?而织梦这几天又将临盆的事,妳又怎么说?」秋菊越说越缴勋,声音不禁大了起来。 她才没有胡说,她亲耳听见王妃说王爷暗恋夏映瑶多年的事,也是因为织梦和夏映瑶相貌酷似,所以,当她们两姊妹前来投亲时,王爷二话不说便收留了她们,两年前更是对智弱的织梦出手染指。王府内的人多多少少知道这件事,只是碍于王爷位高权重,不便说什么罢了。 织君被问得哑口无言。是呀!有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产、临盆这等字眼她当然知道,但那应该是女子嫁为人妇后才会遇上的事,为什么姊姊色会…… 她实在不愿去细究这种事,但她知道秋菊从不会乱嚼舌根,且事关姑丈和姊姊织梦的名誉……织君蹙眉心想,或许她得找个时间好好想想该怎么办才好。 ====== ※※======※※ ====== 邺城城外 骠骑龙将军大帐中 暖烘烘的主帅大帐中,鲜卑皇朝骠骑龙将军都晟骁自睡梦中醒来。 他眨着双眼环顾四下,帐内的火盆正熊熊的燃烧着,照得帐中一片明亮,彷佛是方才梦境中春光明媚的景象,只是现下的时节是个飘着狂雪的冷冬。 伸展盘起的双腿,部晟骁离开椅榻站起身,他微微的转动颈项,活动、活动筋骨。 这一次他再度领兵攻打邺城,而围城三个多月来,他与大军皆驻扎在这片丘陵地上,刚才的那个梦他也连作了三个月时间。 真是奇怪,自从他第一次领兵攻打邺城锻羽而归后,三年来他不曾作过这个梦,那为什么这三个月来他日日有梦,梦境中还全都是当时在丘陵地那条河中发生的事? 虽然不愿想起那次战败的事,都晟骁却不由自主的想起曾于河中救起的那一位奇怪的女孩。 女孩多大岁数他并不清楚,只记得当他救起她后,一脸黝黑的她居然变白了;事后,他从残留在手臂至腕间的黑炭揣想出那女孩是刻意将清丽的面庞隐藏,至于为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三年来,他已经淡忘了她的模样,却清楚记得她的下巴处有一道小凹痕,就像他梦境中的人儿…… 蓦地,脚下的土地隐隐震动,都晟骁连忙敛回心思,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都晟骁领着援兵及粮食前来支持了。 太好了!都晟骁披上厚袄,连忙掀帘出帐。 「龙将军!」替他掌兵符的参军陆皓骑马而来,大声的宣布着,「虎将军来了!虎将军的援军到了!」 都晟骁纠结的眉心立即舒展开来,他向一旁的守卫道:「快牵我的马来!」 上马、策马,功作一气呵成,都晟骁单骑奔向前迎接弟弟的到来。他心想,在此番天时、地利、人和之下,三天后他们它能攻进邺城。 看见援军的前导时,都晟骁勒住马缰,伫立原地等候。 约莫一刻钱后,都晟领着大军接近。 「骁哥!」一挥手,都晟在手下停下来后策马来到都晟骁面前,爽朗的唤了一留。 都晟骁大掌拍上弟弟的肩,说道:「阿,辛苦你了!」 「那儿的话!」都晟笑着摇头道:「骁哥才辛苦了!」 - 待大军安顿妥当,兄弟俩入了大帐,立即和几位将领商讨目前的军情。两个时辰后,他们达成了三日后一举攻下邺城的共识,布军计画算是底定。 依照惯例,援军除了带来粮草,当然还有跟随着军行的姑娘,接下来,几个男人有默契的「放拐」去了。 「骁哥,走吧!」都晟搭上兄长的肩磅,「去瞧瞧我这回替你预备的这一个如何,若你满意,咱们就可以一起享用了!」 两兄弟曾不下一次一起享用女人,因为知道都晟对于女人的要求向来严谨,都晟骁便也没有拒绝,况且连日来的紧绷心情是需要好好放松,放松的。 ====== ※※======※※ ====== 三日后 镇平王府 在鲜卑武士们的金戈铁骑进驻之下,邺城彻彻底底被攻陷了。 镇平王府的大厅中,除了肩负刀伤的镇平王慕容勇外,尚有受了伤的邺城将士以及文武官员,全都由他们口中的蛮子看守着。 伤患满满、臭味熏天,他们的声声哀嚎,居然敌不过慕容静雪的娇斥声── 「君儿,快点过来帮我拿这盅!快点啦!」慕容静雪声音尖锐地发着牢驳,完全无视于现下自己可是战败的一方。 织君抬手拭了拭额际的汗。她知道表姊很想逃离大厅,也知道她唯一的目的便是去与情郎幽会,但眼前这一切……唉!表姊那心思可是奢想了。 「君儿,妳过来!」另一方的段王妃也开口叫她。 母女俩大誊的叫嚣引起鲜卑人的注目,马上有人出声斥喝,「安静!战俘可是没资格说话的!」 四下立刻安静了下来,织君默默的端着热水盆走向躺卧在地上的慕容勇。 这时,大厅的正门走进一群鲜卑士兵。 「镇平王在哪里?」 鸦雀无声的大厅内,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慕容勇,虽然没人开口,但答案已揭晓。 接下来的气氛僵凝,众人屏息的看着士兵走向慕容勇。 他们郡已经开城门投降了,所剩下的也只有薄命一条,这些士兵现下若不是来要他们的命,还会要什么呢? 士兵之一居高临下的问道:「躺着的就是慕容勇吗?」 「对,他就是镇平王慕容勇!」段王妃站了起来,「有什么事吗?」 士兵看了一眼因伤重而不省人事的慕容勇一眼,随即看着段王妃,「妳是谁?」 「奴家镇平王妃段氏!」段王妃不减平时的气焰,不可一世的道。 没有纠正她的态度,士兵只是以内敛的音量说:「妳听好,本朝骠骑龙将军都晟骁,奉我朝皇帝指派为总将领,并且处理邺城的一切受降事宜。对于慕容勇所提献上慕容小姐、欲攀亲家以换得保命一事,龙将军是希望今晚先将慕容小姐送至主帅人帐,明日再予以回复保命之请。」宣达完命令后,士兵便离开。 今晚先将庄容小姐送至主帅大帐…… 有别于大伙儿的一脸怔愣,慕容静雪可是卯足全力的朴向昏迷中的慕容勇,大声哀嚎道:「你这个杀千刀的爹爹啊!你的女儿是何等的金枝玉叶?你竟然为求保命,就这样子将女儿献给蛮子……」 回过神来的段王妃拉住女儿,试图安抚。 「雪儿,妳冷静下来!妳别这样,妳爹可是受了伤的……君儿,妳还愣在那儿干嘛?快拉妳表姊进去!」 「呜……爹……你醒醒呀……」她才不要去见那什么蛮子将军!慕容静雪越想越害怕,频频对着昏迷不醒的父亲叫嚷着。 「表姊,妳别这样,冷静一站……」织君一边安抚着大哭大闹的慕容静雪,一边着急的望着看守在人厅中的鲜卑人,深怕又引来他们斥贾声。 「冷静?!我怎么冷静得下来?!为什么不是妳去?为什么──」 见状,段王妃也是心烦气躁的,但眼前她得先安抚女儿,她于是嚷道:「夏荷,秋菊、冬梅,快来将小姐带进去!」 只见三名婢女快步上前,七手八脚的和织君一起将慕容静雪带往后厅。 段王妃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一会儿却又心烦起丈夫的保命之请。 天啊!投降归投降,为什么要将女儿献给蛮子?这不是白白糟蹋了她金枝玉叶的女儿? 突然,血滴溅上了脸额,段王妃瞠眼一睨,原来是丈夫背着她偷的小婊子织梦干的好事! 方才织梦笨手笨脚的接过小厮替慕容勇换下的染血布巾,怎知一个不小心,竟将血溅了开,还好死不死的溅上了段王妃的脸! 段王妃正愁怒气没地方发,举手便狠狠的甩了织梦一巴掌,「妳这个笨婊子!」 「啊!对不起……大姊……」织梦惨叫一声,往后一跌。 段王妃本就看她们姊妹不顺眼,掴了织梦一巴掌后,还是没能消气,因为她还得去解决丈夫那该死的保命之请。 将慕容勇交给勒总管后,她便起身往内厅走去,也不管快要临盆的织梦被她打昏了过去。 她绝不能将女儿献给蛮子!那现在该怎么办呢?她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哪……段王妃边走边想,突然心生一计。 有了!织君!让她代替女儿送给那蛮子,没错!养她们姊妹也养了八年,是该她们报恩的时候了。 段王妃在心底暗忖着,如果织君不同意,她就以织梦威胁她! 嗯!就这么办,反正那蛮子又没有见过雪儿,她就送个黑不溜丢的丑小鬼去,好歹也是个女的,就丑了些,算是便宜他了!哼! |
第2章![]() |
「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洗掉了脸上的黑炭后,织君在车夫的惊艳目光中径自上了马车。 虽然她一脸平静,心中却是忐忑不安的。王妃真是「抬举」她了,竟交给她这种任务,还言明绝对不能失败……是了,不能失败的言下之意就是她必须将自己献给鲜卑将军想…… 献?该怎么献?如何献?她实的不敢去想……如果她「献得」不够好,甚至那鲜卑将军不接受的话,后果又会是如何? 唉!她何不往好的地方去想呢?若是成功了,最起码姑丈全家仍能住在镇平王府,这也就表示姊姊将名正言顺成为姑丈的侧室,姊姊生下的孩子也将是慕容家的一分子。 这些都是段王妃亲口答应的,只要鲜卑将军接受了她、同意了姑丈的保命之请,织梦就能与段王妃平起平坐了…… 「停!」 吆喝的声音之后,马车也停了下来,织君赶忙回过神,她颤抖着小手揭起车窗布帘,冷风立刻从车窗吹袭进来。 「禀小爷,小的来自镇平王府,奉龙将军的命令,将镇平王爷的女儿慕容静雪送来。」 车夫才说完话,车门帘随即被粗鲁的掀了开,织君赶紧从窗口缩回身子,只见两名鲜卑士兵高举着火把出现,她还来不及细想是否会被租鲁的对待,门帘又「唰」的一声给甩上。 「在这里候着,我们进去通报一声!」 「是的,小爷。」 脚步声走远后,织君又透过小格窗小心翼翼的望出去,只见洁白的雪地中,士兵不断来回穿梭。战争已经结束,士兵们正动作俐落的拆卸着军帐。 不一会儿,他们得到了入营的许可,回头请织君下了车后,车夫便车离去。 站在虚掩的帐门口,织君绞扭着手指,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帐里的人鱼贯走出,守在帐门口的士兵才开口,「慕容小姐,龙将军有请!」 慕容小姐?乍闻这个头衔,织君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后,才记起自己现在是表姊的身分。 会不会被识出她只是个替身呢?虽然她此刻的穿戴是经过段王妃亲手打理的,她还是担心会被揭穿,那就糟糕了。 她不安的低头审视着自己。八年来,她都是以黑溜溜的脸蛋示人,一旦洗净、恢复了白皙肤色,陌生的不安全感便攫住了她…… 「如果妳认为,只要站在帐门口就可以保妳慕容一家性命,那妳可能会失望了。」 极富磁性的低沉嗓音突然响起,织君立刻回神并抬起头── ====== ※※======※※ ====== 她就是慕容静雪?透过掀起的帐帘,都晟骁看见了慕容勇所献上的汉族女子。 他打量着她,只见她的眸中写满了惊惧,沥身却散发出一股勇气;白皙得几近透明的瓜子脸,因惊讶而微启的红嫣唇瓣是如此的性感……不知道他胯下的小兄弟被她性感的唇瓣吸吮着时,会是怎般销魂滋味…… 该死!他居然会有这槐想法,胯下还因此肿胀了起来,袭他有些惊骇,而她居然也当着他的面伸出粉红色的舌尖舔了一下唇,清纯的外表却做出放荡的举措…… 该死!她已经老成到知道如何撩拨男人了吗? 轻易的被撩拨起欲望,让都晟骁有些不悦。 相对于都晟骁,织君此刻是寒毛直竖,差点腿软,她看着背着光源恍如神般的他,发现他只着单薄的衣裳,似乎一点都不畏怕寒冷的天候。 不可否认的,在他如利刀般的眼神中,有一股教人澟然的气势,彷佛只消用眼睛一瞪,就能让敌人缴械投降。 织君紧张的伸出舌尖,下意识的舔了舔干涩的唇。 「你们下去休息吧!」 恍惚中,她德见他开口,掀起帐帘的士兵随即退了下去,大帐内便只剩他们两人。 突然,织君只闻自己的心跳声以及火盆中柴薪的烧爆干,她紧张的看着他,熟悉感渐渐涌上心头。 他……他会是三年前救了她的那名鲜卑人吗? 她不太确定,因为眼前的男人身材壮硕、高大,唇边蓄有短髭,大大不同于那个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如何?如果妳还犹豫不决,就先回去好好想过后再来!慕容勇若想要活命,总得有个说服我的理由,敝朝可不会让战败的诸侯王孙活得太舒服!」 都晟骁用冰霜般的声音来掩饰自己方才产生的暧昧心情。 从来都是女人主动爬上他的床对他求欢,眼前的她却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好似多么不情不颜!难道她是在等他主动开口要人? 「不!我没有……将军误会了!」 烦躁的正要转身之际,清脆的嗓音传来,都晟骁挑眉端详着她越看越迷人的樱唇。 总有一天他定要尝到被这张美丽如石榴花般的唇吸吮是什么滋味!这想法突地窜进脑中,他有些心惊,同时发现,光是望着这样红嫩性感的唇就是一种折磨! 「请将军不要误会,姑……家父是诚心诚意归降于贵朝的,只是……」他的目光越来越阴騺,让织君望而生畏,也就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只是妳很怕我?」都晟骁冷然的接下了话。 「怎么会呢……」深伯惹他不快,弄砸了段王妃交代的任务,织君飞快地挤出一抹笑容。 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都晟骁心生不忍,他于是摇头道:「妳回去吧!献上妳是慕容勇的建议,妳若是不愿意……」 「不!我没有不愿意……」织君只想到千万不能被打发走,否则该如何向段王妃交代……下一瞬,她鼓是勇气奔向他,往他的脚前一跪!「请您千万别赶我走,我没有不顾意,只是……」 都晟骁向来讨厌哭闹的女人,眼前跪着的人儿可是犯了他的大忌,但他就是无法一脚将她踹开,然后真的打发她走。 也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好奇她冬衣底下的身子吧?还是他只是想测试她勇气的底线在哪里? 总之,都晟骁睥睨的站在她面前,用耳语般的音声问道:「只是什么呢?」 织君仰望着一脸讳莫如深的他,小声地说“「因为乍见您的关系,所以闪了一下神,但是我……我是爱您的,请您……」 「哈哈……」 突兀的爽朗笑安粗鲁的打继了她的话,都晟骁就这么大笑不止的望着她,只见她一张原本透明白皙的小脸陡地泛漾起迷人的酡红。 捉弄似地,他弯下腰凑到她面前,故意语带轻挑的反问:「何以见得?如果说,我想看看妳的身子是否合我的口味,妳肯拋却矜持为我脱去衣裳吗?」 哼!谅她也没那个誊惟,就算她已不是处子,也会被他的问题给吓得落荒而逃才对。 算了吧!都晟骁打算事情就到此为止,明天就直接派人将慕容勇送进京交由朝廷处置,等新任府尹到职后,他立刻回京,眼下的这个慕容小姐,就让她回去吧! 勉强将目光调离那张正陷入苦恼的可爱丽容,他转了个身,将手伸向柴薪烧得旺盛的瓮鼎上烘烤着。 他的思绪不禁又回到方才那个问题上。但他若真的这度做,只怕弟弟与乎模他们会耻笑他假惺惺……算了!要笑就由着他们去笑吧!他才不要一个万般不愿的女人。 可是,这么做的话,并不表示他不会想她,他还是会想这位窈窕的慕容小姐一辈子的!举凡美的人、事、物,都会在他脑海里停留一阵子,当然也表示这位慕容小姐是个值得他怀念的娇嫩甜美女孩。 就好比三年前从河中救起的绑个小丫头,他不也有一段时间想念着吗?他甚至还梦见小丫头下巴处的小凹痕,如今她也在慕容小姐的身上看到…… 都晟骁摇摇头。天啊!他想到哪里去了?难道就因为这样,他就将两人联想在一起? 正好笑着自己竟然自有这种想法,他同时我现身后没有半点声音。 她走了吗?怎么这么没教养,好歹在离开前说一声吧! 都晟骁一边如此暗忖,一边烦燥的转过身子,随即被眼前的画面震得瞪大双眼,只因为她竟然将全身上下脱得只剩下鹅黄色的小肚兜! 都晟骁震惊的看着她。天!她肯定是经过专人指点,要不就是她够誊识。不打紧,是不是处子,他可是有终对的自信能分辨出来。 都晟骁定下心神,高大的身子绕过了她来到帐门口,低声对站岗在十步外的士兵命令道:「好好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来!」回过身时,他发现她的身子微微轻颤,他于是对着她说:「站起来。」 织君不停的在心中告诉自己放轻松、停止战栗,因为她是勇敢的,她是镇平王府的唯一希望,只要眼一闭,牙一咬,就什么都结束了! 妳一定要让他要了妳,否则他会杀了我们全部,包括妳姊姊! 段王妃的声音紧接着在她为自己的打气鼓励之后响起,织君低垂下头握紧拳头,深呼吸一口气后再松开拳头,然后将双手挡在毫无遮掩的私密处前,咬着下唇勇敢站起来。 太瘦了!都晟骁忍不住又挑剔了起来,却又是看得目不转晴,修长的双腿让她看起来十分高挑,但她的高度也仅及他的肩膀。 视线再度移到那几匀称的双腿,他不由自主的心想,当他进入她时,她会不会将白皙的腿紧紧环绕在他的腰际呢? 「该死!」恼于自己的想法,这一次都晟骁诅咒出声,话才离开舌尖,不但她被吓坏了,就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咚」的一声,织君跪了下来,她不安的颤抖着身子,不断的在心中想着怎么办?她哪里惹怒他了吗?才这么想着,便被他粗鲁的抬起下巴! 她惶恐、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发现他双腿被单衣遮住的部分微微鼓起,待她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人家的胯下看时,她立刻羞窘的别开头! 天啊!她竟然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他该不会又要生气了吧? 如海冬首般的大掌突地扣住她的臂膀,他一把将她拖起身! 她瞪大眼睛,嗫嚅的说:「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对不起……唔!」 黑影陡地罩下,织君的唇倏地被吻住,她忘了挣扎,只惦记着他不是很生气她吗?那他为什么还吻她吗? 「把眼睛闭起来!」都晟骁抵着她的唇命令道。 天!她到底是怎样的女人?这么柔软的唇瓣,他像是尝到了香甜果玄的滋味…… 哦!真是见鬼了!他胯间的欲望从不曾这么快速的被唤醒过,这是第一回! 他想知道,当两人的舌相纠缠时,会是怎样的销魂滋味,于是他命她张开口。 织君听话的松开贝齿,他的舌立即钻进了她馥郁香甜的小口中,除了逗弄她的舌之外,他还啜饮着她如蜜般的津液。 她忘情地闭起眼睛,因为他无所不在的手除了环住她的腰际外,还停留在她的臀上,让她整个人贴上他坚硬的身体,这让她错愕不已。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他生气的表现吗? 突然,停在她臀上的手移动了,只不过这回它挤进了她的双腿之间,炽热的手指在她的私密处燃起了一道道陌生火焰…… 到底是谁在诱惑谁,都晟骁已经无法细想了,因为停留在她私密处的手指就像是自有意识般,主动穿越了她女性的黑林,渐渐来到花心处摩擦着、抚摸着、揉捏着。 她的身子全面激活了他所有的感官,因为他不光想这样吻她、抱她而已,他还想要其它的,包括她的滋味、她花径的紧窒,他还要看遍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寸。 于是,他抱着她穿越隔开大帐前后方的木柢,走向铺着毛皮的暖榻,将她放在黝黑发亮的毛皮上。 一接触到毛皮,织君才敢睁开双眼,身边并没有都晟骁的踪影,她于是从暧榻上坐起,这才发现他就在她的正前方看着她。 顺着他火热的视线,她发现他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私处瞧,那问,她全身上下就像是被火焚烧一般,只能酡红着一张俏脸尴尬的将腿并拢,再用一旁的毛皮遮掩往身子。 在黝黑发亮的毛皮衬托下,她的肌何更形白皙,如此的曼妙姿态全都落在都晟骁的眼中,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一边脱下单衣与长裤。 褪去衣服后,他走上前,伸手扯下她身上的黑亮毛皮,同时骄傲的问道:「满意妳看到的吗?慕容小姐。」他指的是他光裸的身子。 「当……当然,将军的一切……我……我……都满意……」她越说越小声,少了毛皮的遮掩,她颇得不知所措,手部不知道往哪里摆了。 「虽然言不由衷……」都晟骁以自己的长腿分开了她的双腿,然后是强健的身子贴覆上她的,「但还是很受用。知不知道妳今天来此的目的是什么?」他低沉的嗓音声起来分外诱惑人。 知道!我是为了全镇平王府以及姊姊和她将要出生的孩子而来的!心中这么想,织君说出口的却是── 「知道……因为……因为我姑……不!是家父欲与您攀亲以求保……保命……所以先派我来……来……」 都晟骁扬唇佞笑,虽然知道她头抖得很万害,他还是动手扯下了她唯一能蔽体的鹅黄色兜衣,一边盯着她曲线玲珑的身子,一边说道:「来怎样?来与我一度春宵是吗?那倘若我不满意妳,无法让慕容勇达成攀亲的目的,那妳该怎么辨?」 闻言,织君陷入绝望之中。是啊!她一直拒绝去想,万一她失身于他,他仍不要她,那镇平王府的人要怎么办? 如果事情只关乎她一个人,那还好解决,大不了她连康华都不嫁,干脆抹黑了全身,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姊姊织梦了,也不知道她生产顺不顶利? 认识她们的人都说,织梦将是她一辈子的负担,但在这个世上,她只剩下织梦一个亲人,况且她是心甘情愿照顾织梦,而且是无怨无悔。 「对不起,我没有想过这一点……但如果将军真的不满意……那我会请家父送上其它的姊妹来……」这是织君唯一能想到的补救办法了。 都晟骁皱起眉,心中有气,因为她居然要帮他「配对」其它的女人! 目光一敛,小巧却尖挺的浑圆胸脯成了他发泄气怒的对象,他低下头吮吻住红蕊般的蓓蕾,一边粗嘎的问道:「我问的是妳!被堂堂将军退货,回去以后妳又该怎么办?」 如此亲昵的接触,让织君脑中一片空白,她无法细想,下意识的回道:「将军……不……不用担心……我还有个从小定过亲的未婚夫婿……啊……将军你……」他突然加重吮吻的力道,她不自觉逸出轻吟。 「未婚夫婿」四个字愈加点燃了都晟骁心中的怒火,原以为高张的欲念会立即冷却,没想到胯下的小兄弟却更加壮硕硬挺! 几乎是立时的,他的脑海中窜起一个令人恼恨的画面──一个不知名的男人也是这样趴在她的身上! 可恶!他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捏向她另一边蓓蕾,另一手则往她荏弱的私处花心捣进!他知道自己弄疼她了,但脑子里所浮现的画面就是挥之不去,心头还涌上一股说不出的苦涩。 好样的!难道她就这么下残,让自己周旋在他与另一个男人之间?!想到这里,都晟骁更是将手指往她紧窄的小穴里钻。 半晌后,他才僵硬的从她的胸脯间抬起头,看着颦紧了眉心、无声掉泪的她。「为什么流泪?疼吗?刚才不是有人跪在地上说爱我吗?」 「我……我不知道……您……您这是为什么……啊……」 织君已经无法掩饰自己的啜泣声了,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暴力,她仰起头,私密处因为头一回有外力侵入而疼痛不已,浑身发颤的她只能以冰凉的小手推拒着他不斯侵略她的手。 「别动!」都晟骁咬牙低语。她推拒他的那双小手,在她与他的褪间磨蹭着,不时碰到他炽热的欲望,让他火一般的铁杵更加生猛活跃起来。 他要她!迫切的要她!他要让他坚挺炽热的分身像刀回到鞘中一样占有她! 是的!他强烈的想以自己的分身刺穿她、充满她,在她的身上留下他的印记!抓来一旁的软枕,都晟骁将它塞进织君被抬高的臀下,然后他拉起她白皙修长的双腿,将它们架在自己的双肩上! 织君震惊得睁开泪眼,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说错、做错了什么吗?如果他就是三年前救了她的男子,那他的温柔到哪里去了?眼前的他一脸阴騺,深邃的眼底是熊熊燃烧的火光,陌生得让人不敢直视,唯恐会被灼伤…… 都晟骁俯首以白牙囓咬着她柔嫩的花蕊,直到听见她细细的呼疼声,他才改以舌舔吮;蕊瓣间渐渐汨出甜蜜,他能感觉到她逐渐放松了下来,这让他欣喜,吻吮的力道也更轻柔起来。 从没有过这种经捡,织君忍受不住的发出细碎呜咽,总觉得四肢百骸全散了一般,无力的承受着他的对待。 不舍的放开她,都晟骁的视线自她鲜嫩粉红的濡湿花心移开,往上看着她星眸微合的诱人摸样。 不再忍受的,他一边咬牙的收回目光,一边将她的身子放低一些,再将自己跃跃欲试的火热分身导向正确的位置,先让分身感觉一下细微又磨人的甜蜜滋味后,便放任自己的往她的花心直捣而入! 「不──疼啊!呜……」 突然被异物侵入柔嫩处,织君痛得叫嚷出声,她开姑奋力挣扎,小手不断的推抵着他结实的胸膛,然后紧咬住下唇,彷佛这么做就能稍稍抑止住疼势,就能舒坦一些。 「嘘!乖,忍耐一下,刚才妳不是说爱我吗?若是爱我,就忍忍吧!一会儿妳就会舒服的,听话……」暂时按捺下冲刺的欲望,都晟骁低语着安抚着她。 她真是有够紧! 脑中一浮现这个念头,他炽热如铁杵般的分身便急着想体会被她紧紧包裹住的感觉,随即像是自有意识般的冲破她象征贞节的薄膜,然后直捣花心。 「啊──」 织君凄励不忍听闻的叫声悉数被他吻进了口中,他直接贯穿她的力量,让她痛得头皮发麻,不知是哪来的力量,她挣扎着、抗拒着,却无法并拢双腿,只因为被他的宽肩分开撑住,所以她只能不断的扭动着身子! 「别……别动!」都晟骁嘶吼道。 原本停留在她身子深处的分身,尚能由他控制着不动,她却在这种要命时刻扭动不休,大大剌激着敏感的他,于是他不再强忍,全面弃守的开始深入浅出,来回在她荏弱的甬道捣弄。 织君的小手改而攀上他汗湿的肩,在他一次次的冲刺之下,指尖慢慢掐进他的肌肉里…… 她高高的仰起下颔,除了狂烈扭动身子之外,只能逸出一声声啜泣,试图散种被撕裂的感觉…… 虽然都晟骁想藉由爱抚她的身子来减缓她的紧张与疼痛,但来回戳刺的分身却越来越坚硬,律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凶猛,他渐渐也无法控制自己! 就在他快速的冲刺下,织君白皙的褪自他的肩上无力的垂落下来,曲在他的身边两侧。 「求、求……求您……别……好痛……好痛啊……」 她睁不开眼,觉得自己好象快断气了,只能手脚并用的蠕动着身饪,希望能挣脱他那可能真的会要了她的命的铁杵…… 「啊……嗯……痛……」 听着她不断的哀吟,都晟骁知道自己弄痛了她,但她的挣扎同时将他饱满的分身箝得絮紧的,让他欲罢不能! 他于是缓下进出的速度,突然将分身抽离并将她翻转身子,大掌固定在她前面的私密处之后,再跪于她的臀后重新进入她,这个姿势让她的窄穴更加的紧窒,几乎要来得他释放了出来! 他再一次在她的花心深处冲刺,薄唇则贴在她的耳边安抚着,「快了……等会儿就不痛了!慕容静雪,妳美丽的身躯着实让我着迷啊!」 男人厚实的胸肌繁贴茗女人纤细的薄背,都晟骁将她垂在颊侧的零乱长发拨向一边,然后在自己残忍又带着温柔的节奏中,享受着从未体验过的极致快感! 他的一句话,让织君霋时由地狱回到了人间! 慕容静雪……是啊!她差点就忘了现在的身分了!现在她只是表姊的替身,她是替代表姊前来求他放过镇平王府上下的性命,她竟然差点忘了自己的任务…… 织君丝毫感受不到都晟骁的抚慰,她反而要溃了,泪眼汪汪的她只能无助的扭动着被他掌握着方向的嫩臀。 她丝毫不知道,只消一个轻微的扭动,便让都晟骁冲刺得更加狂烈! 几乎是立时的,就像是她摆脱不了都晟骁一般,黑暗同时间找上了她,一旦紧绷得像弦的身子再也无法承受他凶猛的捣弄力量时,她便只能向黑暗投降了…… 都晟骁没发现她已经昏厥,还是不断的进出她的花壶,他全身窜起一股力量,胯下更是叫嚣着要释放! 「下次……我保证下次一定会补偿妳,不会再让妳这么疼……啊──」 热源猛然喷洒出,都晟骁发出一长声类似野兽的低吼声,将纯男性菁华全然释放入她的体内深处…… |
第3章![]() |
加添完帐内的柴薪后,都晟骁转身重返暖榻,他眼神复杂的看着躺在毛皮上不省人事的人儿,发现她的双褪间有着处子的落红。 看来这个小女人真的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 男性的心理获得大大的满是,都晟骁走到炜于小火炉上铁壶处,用热水弄湿一条布巾,然后回到铺着毛皮的暧榻边。 细心替她擦拭腿部血渍的同时,他好笑的想到这真是一个挺新鲜的经捡,只因他逼不曾服侍过女人,更不用说是替女人擦拭落红了。 她真的是慕容静雪吗?都晟骁怀疑地盯替她下巴处的凹痕。这道凹痕让他想起三年前救过的哪名小女孩,他对那名小女孩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眼前的她却频频让他回忆起。 目光落在她的软瘫的小手上,他蹙起了眉。堂堂镇平王爷的掌上明珠,竟有一双粗糙的手?或者她只是慕容静雪身边的丫鬟?而镇平王府只是派个无是轻重的丫鬟给他? 望了一旁地上的鹅黄色兜衣,他这才发现布料真的不是顶好的,不似诸侯贵族千金的衣着,但是,有哪个丫鬟能从小就与人定有亲事呢? 不高与自己竟又想到了这一点,但他相信,这一点定是个问题的关键。 他拒绝去分析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恶劣的情绪反应,却又好奇有关她的一切;不知为什么,对她,他就是直觉她不是慕容静雪。 倘若真被他料中了,她又会是镇平王府中的谁呢? 他一边望着颦紧眉心、还昏迷不醒的人儿,一边按捺下心中的好奇。 就这么吧!待他明早接收领镇王府后,再好好的问问慕容勇,届时就知道她是不是慕容静雪了。 总之,慕容勇的保命之请算是成功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姥逃,他还是得进刑部等候朝廷的判决。 他的思绪又回到暖榻上的女人身上。 好几年没碰过处子了,除了麻烦,他往往无法从她们身上得到多大的乐趣,完事之后,她们不是大哭大闹,要不就是歇斯底里的寻死寻活的。 「为什么妳就不会这像呢?」 他将一根手指停留在她颈侧的齿痕上,这是他留下的,等于昭告了她是属于他的。 不明白这个小女人有何魔力,竟教他放不开,他甚至在她身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以往和女人燕好,纯然只是为了发泄欲望,方才他却经历了一场澎湃激昂的性爱。 她做到了其它女人都办不到的事,她甚至不如平城勾栏院中的红牌妓女来得有技巧,更甚者是毫无技巧可言。 也许是她的青涩让他感到新鲜吧!都晟骁扬唇一笑,视线不由得移到她的裸胸。 虽然她没有他见过的女人丰满,却自有一股韵味;她的胸脯既结实又尖挺,顶端的两枚红莓分外的诱人采撷,散发着粉嫩嫩的色泽,再加上不及盈握的纤腰以及平坦结实的小腹,在在都是男人眼中的娇娇人儿,一碰上就注定放不开了。 她的一切是如此美好,唯一让他失望的是,方才的欢爱过程中,她并没有将修长白皙的玉腿紧缠住他的腰。 他不由得扯唇一笑,对着她喃喃道:「没关系,谁教妳是个处女呢?日后我会慢慢的教妳,让妳尝到无比畅快的欢愉滋味,甚至让妳欲罢不能!」 盯着她微启的朱唇,受诱惑的,他低下头霸道的吻住,品尝着她的甜蜜…… ====== ※※======※※ ====== 翌日 卯时未刻 雪深及膝的情况下,织君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捱至城门边,她心想,若不赶紧回段平王府找到秋菊的话,她可能就要命丧于这条进城的路上了。 稍早,当她自暖榻上醒来时,都晟骁已不在帐内,在没有一丝勇气面对他的情况下,她只能选择逃避,更何况她的任务不是已经失败了吗? 是的,她失败了! 双脚被冰冷雪水冻得发麻,织君边忍住脚疼,边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城门新守军交接的情形。 她当然失败了吧!否则那个鲜卑将军怎么会强暴她呢? 她知道自己惹恼了他,因为昨天夜里,他是那么的光火、那么的騺冷,才会以他壮硕的身体撕裂她的身子。 就算她闭上眼睛,脑海中还是会浮现当时的情景;就算她捂住耳朵,耳际彷佛也能听到他的低吼声。 对,就算她死去,他留在她身上的烙印也都还会存在! 新守军已经开始进行交接,织君把握好时机,开始往城门最角落的地方移去。 虽然她的腿几乎冻伍了,但她还是要把握时机,得趁着段王妃不注意时将姊姊带离镇平王府,因为她的任务失败,极有可能会累及姊姊。 想到可怜的姊姊昨天晚上那痛苦分娩的情况,织君的一颗心便被揪得死紧。 如今的她,约略能体会姊姊昨天夜里所经历的痛楚了,虽然她一直不愿相信姊姊是被姑丈所占有,但事情摆在眼前,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她该做的是好好照顾姊姊才是。 穿越了尚无人烟的市集,织君拖行着几乎没有知觉的脚,缓缓的走向镇平王府。 她感叹着邺城每每经历如此惨烈的改朝换代后,总要终过个一、两年的时间才能回复生机;看着往年总是熙来挺往的热闹街道,如今只有皑皑白雪覆街,她不禁为之鼻酸。 但是,更教织君为之鼻酸的还在后头呢! 好不容易回到镇平王府,织君却教一个青天霹雳震得面无血色── 织梦难产身亡! ====== ※※======※※ ====== 邺城城外 都晟骁双手抱胸的站在雪地里,望着正俐落翻身上马的弟弟。 「好了,骁哥,你就别气了!」都晟满脸歉意的君着一脸愠色的哥哥。 「谁说我生气了?」都晟骁不假辞色的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高兴被打扰罢了!」 「是、是、是!」都晟连忙玷头,然后望了一眼比他更可怜的篦齐。 篦齐偷偷的对他露出认命的表情,让都晟几乎忍俊不住的笑出声音来。 谁晓得会那么刚好,一大早,当他准备离营出发前往洛阳之前,按照往例先去主帅的大帐向哥哥辞行,结果他没见帐外有兵看守,于是掀了帐门便直问,然后便是看到不该看的事情了──哥哥正趴在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女子腿间,双手忙碌的在女子身上挑逗着! 他敢保证,那女子绝对是个处子,他从女子那楚楚可怜,昏睡不醒的模样便可看出;况且哥哥都如此卖力的逗弄她了,都还不见她有苏醒的迹象,若不是初尝人事的处子,哪会有那种反应。 都晟不知道都晟骁会不会与他一起分享那女子,因为在以往,两兄弟共享一个女人是常有的事,所以,他不动声色的站在帐门口视察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都使出浑身解数了,却还是吵不醒那女孩,都晟看见都晟骁干脆直接覆上她纤细的身子,似乎准备直接将自己的分身域入女孩的私密处,也就是那个时候,都晟骁发现有第三个人在场,几乎是立时的,他迅速抓起一旁的毛皮夜住女孩的身子! 长这么大,都晟还是第一次发现都晟骁懂得羞惭;但下一瞬,老哥便老羞成怒,让他知道那女子该是在老哥的心中占了一席之地,因为他流露出的保护意味极浓。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他频频向哥哥致歉的原因,只因为他在无意间冒犯了哥哥。 表面上,都晟骁一副若无其事,实则是以此掩饰莫名的心情,因为才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便被一个女人攫获,这可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但他可不愿意承认,就算是面对最最亲近的手是也不例外。 ====== ※※======※※ ====== 织君沉浸在悲伤中,周遭的一切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的眼中只有躺在床上、全身冷冰冰的织梦。 她不知道自己跪在冰冷的地上多久了,也不知道自己默默的流泪了多久,因为过往的甜蜜记忆一幕幕浮现脑海。织梦虽是脑子痴傻了些,却性情温和,毫无心机,况且这一路两人相扶相持……如今织梦一走,独留她一人,她…… 「祸水啊!我们家怎么会这么倒霉,竟来了这么个祸水!」 「是啊!娘,十年前克死了她爹,八年前又克死她娘,现在克死了她姊姊不打紧,还将她在长安时的霉运一并带来邺城和我们家……」 「我从没见过这么个不长眼的扫把星呢!」 「娘说得对!看看她这个扫把星、大祸水的,等会儿蛮子就要进驻咱们家了,她竟还在那里哭个不停,真是的!」说完,慕容静雪扬手便赏了织君一巴掌,打得毫不留情! 织君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她替织梦感到悲哀,为什么老天爷连一个无欲无求的人都不放过。 爹娘走了,织梦也走了,如今只留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天下之大,她又该往那里去? 直到段王妃与慕容静雪离开之后,秋菊才敢进屋,她抱着织梦留下来的婴儿走向织君,只不过看了一眼,便惊叫道── 「天啊!织君,妳的脸……」织君的脸红缸了一片,只消看一眼,就知道是被打肿的! 秋菊的惊喊声并没有被织君听入耳中,她依然跪在地上,痴痴的看着早已全身冰冷、毫无知觉的织梦。 「是啊!」一直伺候着织梦的婢女冬梅,这时才敢一吐大气的走过来,「慕容小姐可是发了狠的掴呢!秋菊姊,妳瞧,竟将一张水漾漾的脸蛋儿给掴成了这样,真是的!」 是的,人家万万没想到织君的容貌竟是如此的标致,和以往抹了炭粉的她可真是天壤之别呢! - 「冬梅,来,小小姐妳先抱着。」秋菊将怀中的小婴儿交给冬梅,伸手便接向织君,「织君,妳就别哭了!」说着,她便想将织君扶起来。 冷麻加上久跪,织君的双脚根本使不上力,下一刻便又瘫软的跪回地上。 「秋菊姊,妳就先别拉了!」见状,冬梅忙劝道:「依我看,烧点热水来比较妥当些!」 秋菊点点头,没多久便和筑梦苑里的几个小丫头合力烧来了热水。 脱去了鞋袜后,秋菊心疼的望着缀君被冻伤的小脚,眼见冻伤严重,根本浸不得热水,她便又将热水以冷水降温。 直到被冻伤的脚被秋菊放入温水中,织君才因为痛楚而回过神来,她痛叫出声,所有的委屈这才宣泄出来! 秋菊不舍的流着眼泪,安慰着她,「可怜的织君,哭出来也好,有什么不如意,就大声哭出来吧!」 先是疲倦的眨了眨眼,织君才喉咙一紧的攀在秋菊的肩上,放声哭了起来…… ====== ※※======※※ ====== 一早的挑逗行径竟被弟弟瞧见,这让都晟骁觉得难堪且火大,他也知道,不论怎么解释,还是无法阻止弟弟与乎模他们私下笑话他的。 该死!真是活见鬼的一天! 其实,要他向弟兄承认他其实已被那名神秘女子吸引并不困难,但他却没有勇气承认自己也有栽在女人手中的一天,更何况他还不知道她是怎样看待他的。 身为她的第一个男人,她会死心塌地的爱着他吗?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点小尴尬就扯平了,接下来他只消表演一下他是不甘不顾的接受慕容勇的求亲保命之请,她便色成为他的人,弟兄们自然也不会再拿这件事笑话他。 但为什么呢?为什么就只是一个晚上而已,他便想被婚姻束缚?这也是都晟骁此刻在雪地里激动的来回踱步的原因。 平城里有那么多的皇亲国戚,名门闺秀想与他攀亲事,而这么多年来,他也始终游戏人间,从不动心,但怎么会才经过昨天夜里,和一个小丫头片子欢爱过一次,就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居然还想要成亲了,更何况人家还是有未婚夫婿的! 想到「未婚夫婿」四个字,都晟骁又被一阵突然涌上喉咙的酸涩感给搞得混乱不已,脚下的横雪也被他踹得一塌胡涂。 她怎么可以从他这里了解了男女之欢后,再爬到别的男人床上?她那个未婚夫婿能否像他一样带给她欲仙欲死的激情吗? 可恶!她又怎能对着他说爱,私心里还爱着另一个男人呢? 哼!哪怕她只不过是随便开口哄哄他,他也定要她给他个交代! 他是何等人也,岂容她这样哄他! 对!他要她说话算话,既然说爱他了,她就不能嫁给别人! 没错!她已经是他都晟骁的人了,况且经过昨夜,她的腹中或许已经孕育了他的孩子…… 都晟骁勉强收回这样的臆测,转身朝自己的大帐走去。 不管她是不是慕容静雪,他都要和她说个清楚,他绝不允许怀着他的孩子的她转而躺至别的男人身下! 一进大帐,莫名的清冷立刻袭来,他心下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在他举步入内后,暖榻上已不见她的身影! 她竟然敢不告而别?!好样的!看他饶不饶她! |
第4章![]() |
一身金戈铠甲的都晟骁高坐在马背上,冷冷的白雪飘落在他英挺的眉宇间、双肩上,却平抚不了他心头即将爆发出来的怒气。 「拆下它!」 收回目光后,都晟骁阴騺的对着身旁的陆皓无情的下达命令。 察觉出他的异样,陆皓听令的吩咐手下将高悬于高大气派屋檐下的「镇平王府」大匾额卸下。 霎时,站在王府门口欲迎接新主子的一干佣仆全都掉下了眼泪。面对此情此景,他们根本无权置喙,一来他们是属于战败的西秦朝人氏,再者他们身为佣仆,能说什么呢?也只能接受了。 就在守军们拆卸匾额峙,都晟骁冷冷的开口,「慕容勇以及他的眷属呢?大厅都清了吗?伤者安置在哪里?」 守军中的队长答道:「回龙将军的话,慕容勇身受重伤,目前仍昏迷不醒,因此没能来恭迎将军,至于其它原镇平王府内的一百多名家眷也全都区分好了,男眷集中在左苑的小花园旁,女眷则在右后方的厢房里。至于原本收容在大厅的伤患,一早已经移至后厢的空屋。」 「嗯!」微微点头后,都晟骁翻身下马,他先是望了石阶旁的两座大石狮,随即对跟在身后的陆皓低着说了几句话。 闻言,陆皓召来王府中的勒总管,「为龙将军领路!」 「是!小的遵命!请问龙将军是要去哪儿呢?」勒总管涎着笑脸讨好道。 都晟骁阴騺的说:「去王府右后方的女眷厢房!」 说完,他便步上石阶,也不管勒总管跟不跟得上他的步伐。 在前往右后方厢房的途中,陆皓发觉都晟骁一反平日的沉稳,步步皆很心急,原本的疾步到后来几乎变成了快跑,勒总管则拚了老命般的紧跟在他身旁。 「龙将军,厢房就在前头了……」勒总管气喘吁吁的出了声,希望能缓下都晟骁的脚步。 果然,都晟骁停了下来,抬手阻止一伙人前进的步伐, 勒总管恭敬的打躬作揖道:「龙将军请跟小的来……」 「不用!」都晟骁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然后大掌一挥,示意他们全都退下,便自己一间间的开门往里探去。 每打开一间房门,就是一阵尖叫骚动声,这让都晟骁的脸色越来越杂看,动作也越来越粗鲁。 来到位于尽头的最后一间厢房时,他已经耐心用罊,干脆一脚踹开房门,然后便在尖叫声连连的情况下,愠怒着一张脸快速的扫视一遍! 这已经是最后一间厢房了,竟然都不见她的身影!怎么会?! 「妳在哪里──」都晟骁怒吼出声! 没有人知道他要找谁,都晟骁也不知道昨夜和他一度春宵的她究竟叫什么名字,他只知道她绝对不是慕容静雪! 半个时辰后,事情终于得到了证实,因为现下被人押到都晟骁面前的人才是慕容静雪,根本不是昨夜与他欢爱的女子。 ====== ※※======※※ ====== 直到都晟骁如旋风般的离去之后,躲在墙角的织君才敢吐出憋在胸口的气,低头望着怀中的小姓儿, 可怜的孩子……出生于战败后的邺城已经够不幸了,现下她不但没了娘亲的疼爱,还没个名分,只因姑丈尚未将炽梦正名,织梦便…… 想到炽梦的早逝,织君不由得悲从中来,她在心中发誓,定自好好替织梦照顾孩子直至她成人。 她原本想跟随织梦的脚步离去,但小娃儿的啼哭声留住了她;姊姊留下来的小生命让她重燃活下去的勇气。 已非完璧的她是没有资格成为康华的妻子了,她于是对秋菊提出离去的想法,秋菊竟大声的反对,就连冬梅也开口了── 「织君,妳千万要为了孩子着想呀!」 「冬梅,如果不带着孩子雌开,才会害了她。」织君细声的说道,深怕吵到怀中的奶娃儿, 「织君,」用身子挡在她身前的秋菊转过身,不得不残忍的提醒着她目前的窘况,「妳说要走就走吗?请问妳要怎么走?妳就连这个后厢房都走不出去了,还妄想走出王府、穿越积雪,再走出邺城吗?」见织君沉默,她又说道:「织君,我能体会妳的心情……我知道妳不是心甘情愿将清白以给那蛮子……」 「嘘!快噤声!有人来了──」 秋菊才机警的回过身,厢房的门便「砰」的一声被人粗鲁的给踹了开来! 「说!昨晚冒充妳的身分欺骗龙将军的人是哪一个?!」 男人大声的质问声吓了织君好大一跳,接下来的回答更是让她心惊不已。 「她……她好象……不在这儿……」慕容静雪颤抖着嗓音说道,因为她的确没在这里看见织君的身影。 躲在秋菊身后的织君频冒冷汗,彷佛快要溶出冬衣外了。 「啪!」 清晰的掴耳声响起之后是段王妃的哀嚎声,「别啊!大爷,求求您别打了,别……」 「住口!」 都晟骁的斥喝穿冷冷的传来,不仅厢房内的人吓了一跳,更惊吓了织君怀中的小婴儿! 霎时,婴儿的啼哭声石破天惊的划破了一屋子的僵凝! 「哪来的婴孩哭声?」陆皓纳闷不已。 都晟骁冷冽的注视着厢房内的人,只见一伙人面色凝重的妳看我、我看妳;像是要回答陆皓的问题似的,婴孩的哭声从最角落的地方传了过来! 「陆皓!」 都晟骁封陆皓使了个眼色,陆皓立刻命人清出一条路,好让都晟骁走向厢房的是角落。 「让开!」都晟骁冷冷的望着秋菊与冬梅,身材高大的他只手腰的站在她们面前,轻声却不容置喙的道。 见秋菊与冬梅一动也不动,段王妃深怕又惹得都晟骁不悦,便立即道:「君儿是不是在妳们身后?」 秋菊与冬梅并肩蹲着,却还是不让。 「我再说一次,请妳们让开!」 带兵多年,都晟骁的声音不经易流露出威严,让冬梅不由自主的服从,一旦她让开,隐在秋菊身后的织君便无所遁形。 陆皓派人将秋菊拖了开,一点都不管她激动的高喊以及抗拒! 「不!她不是织君!你们都看错了,她不是……」 深怕女儿再被掴巴掌,段王妃急得大喊:「秋菊,什么她不是织君?妳快别胡说了!快让开!」 一待秋菊被拖开,厢房内的人莫不把目光放在织君身上! 织君僵着身子、低垂着头,细声安抚着怀中被惊吓到的婴孩,她知道自己已经躲无可躲了。 注视着蹲在地上的织君,都晟骁头也不回的问着段王妃,「妳说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回将军的话,她是李织君,是……是拙夫侧室李氏的……的侄女……」段王妃嗫嚅的回道。 「李织君是吗?好!李织君,妳站起来!」都晟骁冷冷的命令道。 织君身形不稳的站了起来。 久蹲加上先前双脚被冻伤,眼看就要往后倒了下去,却被坚实的臂膀拾接个正着! 「妳就是李织君?昨天晚上冒充慕容静雪的人就是妳?」都晟骁俯首望着怀中的黑脸人儿。 他的话教织君无从回答,再一次见到他,她心中备受冲击,黑云顿时兜头罩下,下一瞬便失去了意识…… ====== ※※======※※ ====== 「将军,求您饶过织君吧!没有得到允许便从您的营地偷跑回来是织君的错,但您知道吗?她竟然都将自己的双脚给冻伤了,回来后马上又面临姊姊难产而死的消息……」 「那她为什么要抹脸?」都晟骁脸未抬的质问着。 「那是因为……因为……」秋菊一下子回答不上来,反倒是冬梅口快的替她说了── 「因为她想带着织梦小姐的孩子出城……」 「冬梅!」气冬梅竟将织君的打算说了出来,秋菊登时瞪了她一记! 都晟骁抬头了,他蹙眉问道:「出城?她为什么要出城?」 此时,织君睁开了眼睛,她发觉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炕床上,所有的意识也渐渐回笼,她听到秋菊急急的为她辩护着── 「将军,您别听冬梅胡说,织君并没有要……」 都晟骁却打断了她的话,他看着冬梅,「妳说!」 冬梅瑟缩着肩膀,颤魏魏的道:「我……我……将军,刚才的确是我胡说。」说完,她很哀怨的等着责罚。 秋菊立刻附和道:「将军,您瞧冬梅她也否认了,织君她只是不想连累……」 都晟骁冷冷的打断了秋菊的话,「妳闭嘴!我是问她,不是问妳!」他又对着冬梅问道:「说!她的脸为什么这么肿?是谁动的手?」他察觉到她的脸颊异常的红肿,分明是被打肿的。 听到这里,织君知道自己得说话了,她不想让两位亲如姊妹的好友为难,于是强忍下喉咙火一般的灼烧感开口── 「将军……我抹脸……是因为……想出城去……去佛寺……」 倏地,炕床边上的纱帐被掀起,下一瞬,都晟骁残忍的捏住了她的下额,「妳去佛寺做什么?」 看到他眼底有一抹阴騺的寒芒一闪而逝,织君别开了眼眸,并且看到秋菊在他身后高举着抹过她脸上炭粉的黑布巾猛摇手,激烈的对她打着暗号。 都晟骁当然也注意到了她们之间的小劫作,他头也不回的命令道:「陆皓,将这两个婢女押下去关起来!」 「是!」陆皓一挥手,立刻有两名手下趋步上前,拉住秋菊和冬梅。 「不──」织君想要摇头,但箝在下颔的力道让她力不从心。「您不能……不能这样,求求您……」她伸手推拒着他的大掌。 「妳好好的给我解释!妳昨晚的行为以及今早为什么没有我的允许就擅自离帐?」他语带威胁的逼问着,「妳若是能解榉清楚,我就放了她们!陆皓,将人押下去!」 「是!」 被带出去之前,冬梅还一古脑儿的喊着,「织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出来的……」 门被关上的时候,织君还能感觉到下颔的箝制力道越来越大,望着他騺寒的眸光,她无法抑制的浑身发颤。 「为什么妳要出城?妳在躲什么?」他的嗓音虽然轻柔,却让织君寒毛直竖。 「因为我……我失败了……」她嗫嚅的说。 「失败?什么事情让妳失败了?说清楚,别妄想骗我,若让我察觉妳有一丁点扯谎,我绝不径饶!」 织君内心有着挣扎,她思忖着该不该说出段王妃交付的任务,因为一旦将真相说出来,累及的人恐怕是整个镇平王府的人。 「不说是吗?好!来人……」 「别──我说、我说!」见他开口欲唤人,织君连忙拉住他的臂膀,「因为我没能达成任务……」 任务?看来他的情测十之八九是正确的,慕容勇果真戏耍了他!都晟骁面色一凛,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织君深知逃不过,便将段王妃所交代的事说了出来。 半晌后,都晟骁冷笑道:「哼!慕容勇真是讨了个『好妻子』,竟如此的替他着想!」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织君连忙替段王妃求情,「其实是我自愿替代表姊献给将军的!不关王妃的事,一开始表姊并不知道这件事……」 「够了!」 都晟骁不想再听她为其它人辩驳,俊脸蓦地欺向她,深邃的眼中几许火苗跳红,吓得她瑟缩起肩膀。 她这模样让都晟骁更加不悦了,彷佛他是毒蛇猛兽会吞了她一般! 哼!吞了她?没错!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吞」了她! 一俯首,他无情且粗暴的吻住她的唇,柔软的唇瓣在他的吸吮之下显得更加娇软无力。 该死的慕容勇!真是伤重到没有一点知觉了吗?竟容得妻子与女儿将侄女献身给他,而他一点都不知道? 更该死的是眼前这个女人!难道她以为只消一个晚上就能满是他、就能打发他吗? 以往都只有他打发女人走,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誊敢在他还没说话前就走人的,她还是唯一的一个!而这该死的例外后更还有个特例,那就是他亲自找上她这个自动走人的女人! 好一个李代桃僵之计!原来昨晚不该是她向他献身,而是之前他所见过的那位骄蛮、平庸的人,也就是正牌的慕容静雪! 被人戏耍他真的很不高舆,当然也是该死的不高兴!现下的他有满肚子的火,却也分不出究竟是怒火抑或是欲火,总之它正狂猛的翻臣着他的五脏六腑,他必须速速找一个管道宣泄! 因此,不管身上厚重的铠甲是否会压坏她,也不管它的冰冷坚硬会不会对她造成伤害,他两手一伸便粗暴的扯破她身上的衣物! 他知道此举吓坏了她,因为他从她圆睁的双眸中读出了祈求。 「妳想祈求什么?这儿可没有神明菩萨给妳求!还是求妳的未婚夫婿?」他粗鲁的分开她的褪,无情的跪进她的双褪间,「告诉妳,妳该求的是我!只有我能决定要给妳什么!」 看见他用碎衣服发狠的束缚住她的双手,织君颤魏魏的开口,「您……您要做什么……」 都晟骁紧抿着薄唇,将她的双手绑妥后才开口,「昨夜妳说妳爱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的目光直接又大誊,除了望着她赤裸的双腿间,还颇享受冰凉的铠甲灰贴且刺激着她的肌肤似的,压根儿不管她被冻得寒毛直竖。 此情此景让织君羞赧不已,只因为她几乎全身赤裸,他却还是军戎整齐。 这就是欺骗他的代价吗?但她不是存心欺骗他的啊!要不是段王妃以织梦来威胁她,她又怎会同意这李代桃僵之计?他若真要追究责任,也不该样样都由她来担…… 想到织梦的不幸,想到自己的献身根本没能给织梦一点帮助,伤心、委屈便一古脑儿的涌上心头,让她不经思索的冲口而出── 「我怎么可能爱你?!尤其你还是一个──」她突然噤了口,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因为他的目光倏地阴騺冷冽。 好半晌,他就这么一动也不动的,呼吸声却越来越浊重。 他就要惩罚她了吗?她认命的叹了一口气。唉!算了,他是什么身分?又岂是卑微的她所能对抗…… 想到这里,织君软下口气央求道:「放了我吧!求求你……」 「求我吗?」都晟骁的视线顺着她光滑的小腿往下来到上了药的脚踝,蓦地,他突然高举起它们! 「你要做什么?别啊……不……我不求你了……我命令你快放了我──」她害怕的欲缩回脚,她一边挣扎、一边高喊! 私密处如此直接的暴露在男人眼前,织君羞得想要立刻死去,以求解脱! 「命令我?哈哈……」都晟骁仰首发出剌耳的狂笑声,「妳命令我?试问妳如何命令得了我?」 两腿被他高高的举起,甚至连臀都离了床褥,让织君顾不得脚踝受了伤的死命挣扎着,拒绝这种难堪的对待! 唇瓣噙着佞笑,都晟骁稍稍使力便将她的双腿架上自己坚硬的双肩,这样的动作让他尽览她的花心,同时发现她那儿已经湿濡一片。 「瞧妳这里都湿成这样了,想必很想一尝男人的滋味吧?口是心非的女人!」他紧盯着她的眼,将粗粝的中指戳进她紧窒的花径,外加语气轻佻的问道:「如何?还会想要『命令』我放了妳吗?」 「噢……」织君既羞又窘的别开脸,将可耻的喘息声往枕间吐去。 「只是一个晚上,妳身体的秘密就让我摸透了,而妳的未婚夫婿呢?他知道我所知道的这个部分吗?」他伸手板正她的脸,邪恶的将沾有她花心甜美花蜜的中指伸进她的口里,「这是什么?妳尝尝看,哼!这就是妳也要我的证据!」 他的中指在她的口里翻搅着,滑过了她的齿颊后,便往她的舌尖捣去。 趁着他的手指在齿间时,织君狠狠地咬了下去── 「噢!」都晟骁痛叫一声,猛然抽出手指头! 「我就知道妳昨夜的柔顺是骗人的,实在上,」他将被她咬伤的中指伸到她的面前,「妳的骨子里全都是叛逆,只是妳隐藏得很好罢了!」 对她露出冷酷的一笑,他将她修长的腿放低。 「有爪的野狐狸,我喜欢妳了!」松开铠甲外的裤头,他释放出已经饱满的分身。「但我更享受能拔掉妳那利爪的过程!」 织君惊慌的扭动着身子,只因为她感觉到他坚硬的铁杵正在她的私密处磨蹭。 「我没有什么利爪!更不要你的喜欢──」她边说近挣扎,她的双腿被他大大的分开在他跪着的双腿两侧,但最最令她感到可耻的是,自己的私密处竟不断的泌出湿意。 望着她扭动不休的身子,都晟骁的欲火更是高张,单手扶正了硬硕的分身后,便往她汨有花蜜的花心送进,一鼓作气的推送到她的身子最深处! 「啊──」柔嫩处突然被侵入,让织君痛叫出声,她不再挣扎,而是僵着身子。 「已经不痛了,对不对?」大掌揉抚向她饱涌的胸脯,都晟骁汗流浃背的停在她体内深处不动。 她仍然非常的紧窒,细嫩的甬道里隐隐起了痉挛,紧裹着他,诱得他想一次又一次的享受初进入时的快感。 他看到她颦紧眉心、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也发现她渐渐的弓身向他,心想她该是也满舒服的,没想到她却道:「痛与不痛都不关你的事!你快放了我!啊──」 他真的如她所愿的放了她,然后将坚硬的分身退至花径的外沿,空着的一手来到她被花瓣合抱的花籽上,有经验的揉捏下去。 「瞧妳这里,小花籽都已经充血坚硬了,小野狐!」他覆上她的身子,抵着她的唇间喃喃道:「真的要我放了妳吗?」说罢,他又将自己往她的嫩穴深处送。 摩擦引发出的酥麻感像是某种能令人酣醉的醇酒,很快的就能试人上瘾,织君不想让自己有所沾染,但她现在所能做的只有别开脸,并且紧咬住唇瓣,以免逸出令人难堪的喘息群。 「告诉我,真的舍得我放开妳吗?」这一次都晟骁放慢了退出来的速度,因为他看穿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虽然倔强的不肯向他投降,身子却像是自有意识的弓向他,于是他故意放慢磨蹭的速度,存心挑逗她。 一丝丝难耐的呻吟逸出口,莫名的燥热在体内翻腾,织君不由自主的将发烫的身子偎向他,只因他身上的铠甲又冰又凉,没想到,身体的燥热一旦获得纾解,体内却开始空虚了起来。 直到他再一次挺身进入,她才有了被充满的感觉,同时让她发出欢愉的叹息…… 闻声,他扳正她的下颔,满意的说:「好极了!小野狐,我喜欢听妳喊出来!」 粗粝的手指紧扣在她下颔的凹痕处,他边注意着她的脸部表倩,边用壮硕的分身对她展开狎佞的抽送。 「我爱极了妳的声音,看样子妳也爱极了我所给予的,对不对?」说完,他再一次凶猛的剌入! 织君再也招架不住他的无情与残佞挑弄了,她紧闭起眼,泪水悄然自眼角滑落。 她知道自己已经陷落了,陷落在他健壮的怀中,陷落在他这些堪称捉弄的对待中…… 自从第一眼见到他,她就知道他不是自己所能对抗的人,果然…… 「如何?这种想要又得不到的感觉很难受吧?」他邪邪的扬起唇,享受的看着她难耐的表情,「妳可以求我,只要妳开口,我定会满足妳!」 没等她回答,他先将她被捆绑住的双腕往颈后套,然后单手扶起她的纤细的背脊,让她与他面对面的坐在他身上。 他突然静止不动的停留在她的体内,织君却强烈的感觉到他的欲望不断的茁壮着,让她难忍的蠕动起身子…… 他的额际淌汗,也是强忍得汗流浃背的,却执意等到她开口求他,才肯结束这种残忍的对峙。织君再也按捺不住了,她哭着低喊道:「求你……」 都晟骁贪婪的吻去她滚落的泪,再引导,「这样才乖,接下来求我充满妳、爱妳……」 高耸的浑圆紧贴着他冰冷的铠甲,织君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话说:「求你充满我……爱、爱我……」 耳听她断断续续的娇续祈求,都晟骁爆发了,他挺着腰身,开始在她体内放肆的冲剌起来! 「小野狐,现在还要不要我放了妳啊?」他一边冲刺、一近狎问着。 她激烈的摇着头,脑子里、心坎中全都是他的占有、他的爆发,以及他一次又一次的来回冲剌。 我也不会放了妳的!都晟骁在心中道。 眼前的织君芙颊酡红,双眸紧闭,微启的小嘴吐出阵阵芬芳,在在吸引着他! 他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放开她,哪怕她认为他是个野蛮人、是个强占了她的身子的禽兽,这辈子都不会放开她了! 对这小女人的情愫来得突然,都晟骁不愿意也不想去深究原因,就只想拥有她。 激狂的欲望充斥在织君的四肢百骸,脑子里似乎有一把红光爆了开,这让她无法呼吸,无法言语,更无力抗拒身子腾旋上云端的快感! 「小野狐,很舒坦是不是?看在妳这么享受的份上,我就成全妳!嗯──」 都晟骁骄傲的看到自己所给予的高潮在她身上展现,接下来他所承接的却是前所未有、也是始料未及的彻底爆发── 不!还不够!他还要更多! 于是,凭着高超的技巧与丰沛的经验,他丝毫不放松对她的占有,执意让双双一而再、再而三共体欢偷…… |
第5章![]() |
她表面上是那么的矜持与柔顺,实则是有待他来开发热情,澎湃的激情与被他挑逗后的纯然付出,是最让他感到骄傲的部分。 但是,属于她的这一切,他只想藏起,甭说是她那个鬼未婚夫婿,就连其它的人都不能探听!这是都晟骁喘着气趴在织君身上的唯一想法。 他不禁心想,此时若有敌军来犯,他们将可不费吹灰之力取走他的性命,因为他现在是连动都不能动,可他还是勉强退出她的身子,然后将她双腕的束缚解开。 他看着她裸露的白皙身子,上头有着他故意不脱去铠甲所留下的烙痕,多看一眼,他便多心疼一分。 都怪他身上这铠甲!他倏地抬手褪去沉重的铠甲,顺便褪去贴身的单衣,当他赤裸的走向火盆添柴薪时,注意力也来到了黑炭上。 她为什么要抹黑脸蛋?不过他很高兴她这么做了,因为这样一来便能掩藏住她的美貌。 或许他可以用这种方法阻绝她被别的男人所觊觎,如此一来,她的美丽就只有他知道,洗去黑炭后的天仙容貌也只有他能欣赏了。 重新躺回织君的身边,都晟骁一边顺着她的秀发,一边细想着。 有关她的事倩,他依稀能拼凑出一些,但他想知道更多,包括她在镇平王府的一切,以及慕容勇一家又是如何对待她的,还有她又为什么会为了姊姊甘顾受段氏威胁。 不可否认的,他很气自己被人欺骗,所以将怒气发泄在她身上,但他更气自己竟然变得软弱,竟被一个才及笄、丝毫不解人事的女孩诱惑到这般境地。 是她诱惑他的吗?不,她躲他都来不及了,又怎么还会诱惑他呢? 前天晚上她之所以会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其实都是被逼的,一方面是被段氏所逼不得不做,另一方面就要怪他了,虽然是她起的头,后来却是由经验丰富的他操纵着稚嫩的她。 但是,为什么他竟会被稚嫩青涩的她给撩拨起欲望?又为什么听到她已经有了未婚夫婿时,他会心生嫉妒? 他拒绝去分析这其中的原因,甚至想把一切都怪罪于她,但就算如此,她都必须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可以顺了段氏为了女儿所使出的李代桃僵的之计,将错就错的娶织君为妻,抑或是根本不娶,对她仅仅是狎玩,这全都在他的一念之间,绝不容任何人置喙,更没有她选择的余地。 因此,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扮演好「征服者」的角色,至于如何扮演,就看她对他的反应了。 伸出舌尖,他挑逗的轻轻舔过她下巴处的小凹痕,觑着她轻颤的眼睑,以及如羽扇的长睫…… 「嗯!小女娃儿长大了呢!」他抵着她红嫩的唇润低语着。 他能确定她就是三年前他在邺城城外的那条河中救起的落水女娃儿,那她呢?她有认出他吗? 他一边思付,一边将舌尖探进她的樱唇中,缓缓的翻搅着她的小丁香舌,汲取她的甜蜜…… ====== ※※======※※ ====== 织君幽幽醒转过来,私密处的湿濡感觉让她有一霎时的怔楞,接下来她便感到一阵令人难耐的酥麻与悸动。 她慵懒的张开眼睛欲一探究竟,竟教这画面惊得羞赧又难堪,她看到都晟骁正埋首在她的双腿间啧喷有声的吸吮着她那儿! 他竟然趁她失去意识时做这种事?!实在是…… 「不──」她挣扎了起来! 他们现在的样子,该是属于亲密的情人之间才会发生的事,虽然她和他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她实在无法接受……这让她觉得自己彷佛是个妓女,只能任由他对她为所欲为…… 「小野狐终于醒来了!」 都晟骁抬起头来看着她,庆幸自己并没有白白挑逗她一场;他并没有放开对她的箝制,说完话后又埋首她的花心。 织君撑起上半身,想藉由这个动作忽视那种陶陶然的感觉。「别叫我小野狐!我没有长爪子,更不是狐狸……噢──」 他突地轻咬住她荏弱的花籽,抗议声因他的举动而中断,接着被陡地拔高的呻吟取代。 「我已经给……给过你了,为什么你还不……噢──」她摇头抗议,她挣扎着后退想离开他,却惹来更多的剌激。 接下来,织君每抗议一句,他就加重齿间的力道,除了这样,他还将食指与中指一起挤进了她窄小的甬道,频频剌激着她的敏感处。 他一边挑逗、一边抬头问她,「妳是问我为什么还不放了妳?呵呵!方才我们已经得到了结论不是吗?妳看看,连妳自己都这么想要我,还舍得让我放了妳吗?」 织君哪还听得进他的话,她只是一个劲儿的胡乱点头又摇头,直觉自己要发疯了! 发疯?不!她突然抓回一丝清明理智。她不但不能发疯,还得赶紧去看织梦的孩子! 「求求你!真的,放了我吧!我该去看我姊姊的孩子了……」她挣扎着要并拢双褪,当她的膝盖一触及床褥时,更是急着要起身。 都晟骁协助了她,但他可不是助她达成愿望,而是另有打算。 「妳姊姊的孩子可没有妳现在体内强烈的空虚重要吧!」他由她的身后搂抱着她的腹部,让她跪在床上,「妳不想要我充满妳吗?」说着,他还故意以结实的腹部用力顶向她的后臀,「妳老是想着别人,难道妳自己就不重要了吗?」他可是很「细心」的为她着想呢! 织君浑身打颤,双手几乎无法支撑住自己,她被他的撞击力道冲击得头晕目眩,最后只能无力的趴向床面。 「我已经命人找奶娘照顾那孩子了,至于妳……」他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小腹,另一只手则继续揉按着她的花核。「小野狐,我还没有拔完妳的利爪呢!」 他决定了!他要驯服她,他要她的每一声吟叫都是为了他,他要她像他一样,时时刻刻都想要她! 在他还没有要够她之前,她别想离开这张床! 他要更多……该死的!他贪婪的想要将她据为己有,只是他一个人的,别人都别想妄动她分毫! ====== ※※======※※ ====== 「骁哥!」 收回望着检校士兵的目光,高坐在骏马上的都晟骁循声望去,发现是弟弟都晟;他换上更为严肃的表倩,等着弟弟与乎模到来。 「篦齐差人来通知我,说你要成亲了,是真的吗?」都晟难掩惊讶的在都晟骁的身边勒住马缰。 好半晌才看见兄长微微点头,得到证实后,一旁的乎模简直比都晟还高兴,咧着嘴无声的笑了出来。 「我警告你们,现下可是在校坞,不是开玩笑的地方!」都晟骁看着校场上的士兵,冷声提醒他们。 「骁哥,天地良心啊!」都晟怪叫一声,「骠骑龙将军要成亲耶!我们惊讶都不行吗?这是何等的大事啊!乎模,你说是吗?」 他看着乎模,乎模则回他一个笑容。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待这里一切都上轨道后,我便会回平城,届时自然会说,不劳你们费心!」都晟骁仍是没好气的说。 「唉!我的好哥哥啊!难不成你真的是故意要瞒着我和乎模?咱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呢!」 都晟语气夸张的说,一点儿都不怕兄长的冷肃表情。 「就算是『故意』瞒着你们,那你们又是如何知道这消息的?想必是有人『不小心』透露给你们吧!」都晟骁举手召来走露消息的篦齐,将校场交给他后,便往邺城的方向而去。 都晟只来得及转头瞧一眼可怜的篦齐,然后速速跟上去。 「阿骁,皇上那儿你或许可以不用说,」三人之中的老大哥乎模跟了上去,开口便劝道:「但你父汗那边就一定要……」 在城墙边勒住马在,都晟骁翻身下马,边踩上城垛的石阶近说:「我会差人回去禀报的!」 都晟与乎模跟着下马,心有灵犀的互望了一眼便跟上都晟骁。 才在平城过完年而已,就听到兄长要成亲的消息,都晟当然是即刻从洛阳赶过来印证,只因为都晟骁曾经说过「女人玩玩即可,不必当真」,现下竟突然要成亲,怎不令人感到吃惊呢! 都晟不免心想,若不是着了对方什么魔道,搞不好就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里了,否则怎会如此突然…… 唉!可不能怪他太会胡思乱想,殊不知他这个在女人堆中滚了好几滚却始终潇洒来去的大哥,就像是草原上的野马,摆明了任何女人都不能套住他,就不知是那个女子有如此大的魔力,让他兴起定下来的决心。 他原以为骁哥会满不在乎的直接承认,没想到他竟一副严肃的模橡,对于他们的问话压根儿不理会。 这……难不成天要下红雪了吗?都晟不禁仰头望着雪势已歇的天空。 「阿,天没有下红雪,你甭瞧了,快跟上来吧!否则你骁哥等会儿又要发火了。」乎模有默契的转头对他说,示意他别再耍宝了。 但都晟还是很好奇,究竟是哪家闺秀能让都晟骁打破一辈子不娶的誓言。 大跨步跑了城墙后,都晟冷不防的问道:「骁哥,未来的嫂子可是我上回在你帐中见到的那位?」 都晟骁愠着一张脸转过身来,双手握拳的啐道:「什么那位、这位的!不知道就别乱说!」 「我说的就是身材纤细、但是脸蛋超美的那个啊……喂!你做什么──」 一手承接下都晟骁挥过来的拳头,身子一边往旁边闪,都晟惊声连连,瞪看着一脸怒意的男人! 「骁哥,你这是……难不成你真的爱上那个女人?哇!」他不可思议的叫道,却换来都晟骁的一脚,他连忙闪开,口中怪叫着,「哎哟!动手动脚的,真的被我说中了!」 「你住口!」都晟骁双眼圆瞪,一把推开欲劝架的乎模,对着都晟冷声道:「你又看了多少?谁准你瞧她?!」 「哇!你这是做什么?当真要干上一架啊?」见他这样老羞成怒,都晟不禁好奇,玩兴也大起,他故意再道:「好!既然你问我,我就老实告诉你,有!我可是瞧得一清二楚,那女人浑身白皙,小嘴儿红滟滟的……啧啧!大美人一个呢!」 「阿,你就别再说了!」乎模再次跑上前来,一边抱住气呼呼的都晟骁,一边对都晟猛使眼色,希望他赶紧住嘴。 城墙上,两兄弟几乎要打了起来;城将下,一个人影驻足聆听了好一阵子,才缓缓的往前镇平王府、现在则改名为广威王府的豪华府邸走去,接下来那些「皮肤嫩得可以掐得出水」之类的顽皮话就不用听了…… ====== ※※======※※ ====== 「织君小姐,妳可回来了!」 看见织君回来,冬梅立刻恭敬的唤着她。 这是都晟骁规定的,他要原镇平王府内的婢仆对织君得处处礼貌,如有违逆,定重罚。 她一边按扶着织君,一边说道:「织君小姐不是去给织梦小姐的坟上香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龙将军问起妳好几次了呢!」 「哦……」绞君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口问道:「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已过申时了。」冬梅回道。 「那将军用过膳了吗?」 冬梅命小厮过来替她们掌灯,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即将出嫁的织君,往都晟骁所居的筑梦苑走去。 龙将军已经用过膳了!中午您出门后,府里就来了客人,是龙将军的亲弟弟,您都没瞧见,虎将军容貌俊俏……」 织君还是一脸淡漠,打断了她的话,「妳和秋菊呢?用过缮了吗?还没的话,我和妳们一块儿用。」 「那怎么成?!」冬梅惊嚷道:「您现在和以前……」 「和以前不同是吗?」 走廊的另一头突地传来酸味十足的话,只见慕容静雪一摇一摆的缓步走过来,一脸不屑。 「不,应该说是大大的不同呢!因为过两天人家可是将军夫人了呢!或许应该称呼一声广威王妃?」 织君看不清楚慕容静雪脸上的表情,但话语中的嘲讽意味却非常明频,她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表姊,妳很清楚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 「哼!依我看,最清楚的人是妳!难不成妳每天躺在他身下是躺假的吗?不要脸!」慕容静雪的口气酸不打紧,好似当初并没有和段王妃一起逼迫她。 「表姊!」织君急喊一声,因为这番露骨的话而面露难堪。 她和都晟骁之间的事,想必府里的人都知道了。 该是春桃说出去的吧?记得有一日春桃奉命送膳食进房,刚巧被她目睹了都晟骁向她求欢……当时她虽然立刻退了出去,却也将事情瞧得一清二楚了吧…… 她记得很清楚,那一次,都晟骁一反以往只和她在床上燕好,他强将她按往石墙,然后由后方进入她的身子…… 春桃是段王妃的人,将事情说给段王妃听是一定的,而段王妃又会如何看待这件事是可想而知的。 「我有说错吗?」一身粗衣的慕容静雪右手提着水桶,她不甘心的推开掌灯的小厮,走到织君与冬梅的面前。「哼!姊妹俩都是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她越说越激动,干脆将水桶狠狠地往地上一扔!「姊姊是个白痴,只会勾引老的,妹妹倒是聪明,勾引上了个年轻的!」 「静雪小姐!」实在看不过去了,冬梅开口喝了一声。 慕容静雪狠瞪了冬梅一眼,继续道:「不是吗?当初我娘只是先派妳去人家帐里,让人家『试用』看看,事实证明,咱们镇平王府随便派个婢女出马,根本用不着小姐本尊,就能将人给摆平!」她得意的看着织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谁知道婢女也不想想自己的出身如何,竟然在勾引了人家之后就巴着人家不放了……」 「够了!」织君紧握拳头,抬起头道:「事实如何妳我心知肚明,当时是妳哭着要和张参军厮守到老,我根本不同意妳们的计画,但妳们却以织梦的幸福威胁我,逼我去……」 「呵呵!」慕容静雪发出了一声嗤笑,打断了织君,「瞧妳说的,好象真的多不情愿似的,但不可否认的,妳尝过了甜头后,就根本舍弃不下了的!」 「静雪小姐,妳不能这么悔辱人,织君小姐那天有躲龙将军呀!后来还是妳自己带着龙将军来找她的……啊!」 冬梅看不过去的挺身挡在织君面前,替织君抱不平,哪知道还没说完就被慕容静雪赏了一巴掌! 「刁奴!」慕容静雪冷冷地瞅着冬梅,「本小姐说话,有妳插嘴的余地吗?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岔!」 「够了!」都晟骁的声音冷不防的在另一头的走廊上响起,「在吵什么?」 在场的女孩子全都是一惊,都晟骁缓步走来,身后跟着陆皓等五个人,其中两人她认得,另外三人则是第一回见面。 但是,无论在哪里,都晟骁总是最出色的那一个。 发现地也正瞅着她,织君立即小脸一红,方才所受到的羞辱也全都拋到九霄云外了;她心跳加速的低下头去。 「哦!原来是龙将军啊!人家刚才一时间累得头昏眼花,一不小心手中的水桶便松了手,正巧表妹行经这里,您知道吗?表妹真好心呢!她准备替我拾起呢!」 慕容静雪暧昧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织君心底翻涌起的一丝丝欣喜,她于是抬起硕,看到表姊正目不转晴的看着都晟骁。 「累得眼花?睦皓,」都晟骁唤着身后的手下,「是不是勒总管派太多工作给慕容小姐了?我不是说过,别给段氏母女太粗重的工作吗?」 「回将军的话,」陆皓边回想着边说:「慕容小姐与段夫人并没有做什么粗重的工作,她们仅仅负责照料慕容勇而已。」 都晟骁点点头,慕容小姐,这样还行吗?应该不会太辛苦吧?」 都晟骁难得一见的亲切,让慕容静雪喜得几乎快要融化了,她娇声说道:「谢谢龙将军的阀心,您真是亲切……」说着,说着,她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往都晟骁的胸膛偎去。 慕容静雪的一举一动,织君全看在眼底,心中同时兴起一丝落寞,甚至是揪心的感觉,但她强迫自己别去在意。 「真亲切?哼!」扶着织君的冬梅小声的学着慕容静雪的话,说完还故意抖了抖身子。 「冬悔!」闻言,织君小声啐了声冬梅,打起精神后又低声道:「咱们走吧!」 - 「是。」冬梅轻应一声,然后随着织君转身。 本以为所有的人都被慕容静雪的娇嗲给吸引住了,没想到织君才踏出一步而已,都晟骁的声音立即传来── 「妳要去哪里?」他的语气冰冷,与刚才和慕容静雪说话的语气截然不同。 织君停下脚步,和冬梅转回身,略显僵硬的低着头说:「我想回房。」 「也好,」他有些愠色的盯着她的侧脸,「妳先回房,一会儿我再去找妳!」 织君微微点头,在冬悔的扶持下,她抬头挺胸,目不斜视的走过一脸得意的慕容静雪身边。 直到织君走远,都晟骁才回过神,这才发现弟弟与乎摸的瞠目结舌。他立刻沉下脸,知道他们都被织君的容貌吸引,心中一气怒,伸手便拉着两个男人往府外走去。 一出府,部晟骁便拉着他们上酒楼喝酒,仅拟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上。 乎模早看出都晟骁有心事,否则他也不会一个劲儿的猛灌酒。 「阿骁,你不能再喝了!」乎模劝道。 「为什么……」满腹的黄汤正燃烧着都城骁的理智。 「没错,骁哥,你真的……嗝!真的……不能再……再喝了!」都晟也开口了,他也喝了不少酒,「还有……你,你不是叫准嫂子……等你……等你回房吗?」 「!没关系!我们继续喝……嗝!」都城骁一派潇洒的招呼着弟弟与乎模,「就算是让她等一个晚上又如何?」 「可……可是……」虽然已经有六分醉意,但是都晟仍记得织君眼底泛漾着一抹轻愁。 「砰」的一声,酒坛重重的击上桌子,都晟骁神情恍惚的说:「阿,你不……不要再说了!喝……喝酒!」说着,他一把抓起酒坛,没想到力道过猛,酒汁溅了出来,洒了自己一身! 见状,乎模立刻上前抢下他手中的酒坛,接着和都晟七手八脚的将他搀出酒楼。 想到方才那一切混乱,乎模忧心的唤道:「唉!一旦和情爱牵扯上边,强者也会变成弱者,就连英勇的大将军也不例外啊!」 |
第6章![]() |
就这样,白雪皑皑下,织君成了邺城战后第一个嫁给鲜卑蛮族的新娘。 在象征着族群融合的胡汉婚礼中,主婚人是半瘫在椅子上的慕容勇,段王妃则臭着脸的坐在他身旁。 对于慕容勇夫妇担任主婚人一事,织君根本无力阻止,也没有放在心上,她比较耿耿于怀的是慕容静雪那一日封她的炫耀。 她真的好傻啊!前天晚上就真的听话的在房里等都城骁到天亮,只因他说一会儿就会去找她。 对于这样的糗事,她则是倔着一个字都不肯对人吐露,无论是亲如秋菊和冬梅,她只是任凭她们去猜测、追问都不说一个字,最后是表姊解了她们的疑惑。 如果不是冬梅性子急、口快的说了出来,她也不会知道那一日都城骁是因为跟表姊在一起,才会让她枯等了一夜。 听到这答案时,她冲动的想去找都晟骁求证,却又没有勇气面对他,她不禁埋怨起自己的懦弱。 真相竟是如此的伤人,都晟骁竟是和表姊燕好了一整晚…… 她说不出自己的心有多痛,整颗心被纠结成一团,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出心中的酸楚。 她拒绝去分析伤心难过的原因,真要费心去解释的话,还不如接受都晟骋嚣张的行径,这样还快一些。 他爱她吗?呵!怎么可能,若是爱她,又为什么这么禁不起表姊的诱惑? 她不只一次揣想着都晟骁兴表姊赤裸交终的盏面,那种彷佛被背叛的感觉像麻绳般纠缠在心头,她无法制止自已不去想,只好借着忙碌其它事情来麻痹自己。 明明都晟骁是这样封她,不顾她的感受以及尊严的跑去找慕容静雪,但她还是不要脸的一遇到他就立即有所反应。 新婚之夜,她明明是强迫自己要对他的种种爱抚挑逗置之不理的,她想尽办法忽略所有的感官知觉,但她竟然会呻吟得比平常还大声,甚至恬不知耻的双腿缠紧他的腰际,要求他充满自己! 回想起来,织君便难堪得直想去撞墙。 但都晟骁却是一副得意,似乎对于自己能这样轻易撩拨她甚为满意。 没错,在他面前,她不再是以往的李织君。 鲜卑人还没攻占邺城之前,她在段王妃与表姊的刻薄对待之下,表现出的净是驯良,没想到一遇上了都晟骁,骨子里的坏因子全跑了出来,她开始会挑衅与顶嘴,不再是逆来顺受。 在他面前她不愿示弱,她变得倔强执拗,处处与他唱反调,也以这种方式漠视自己内心澎湃的情绪。 独自走在刚下完雪的院落小径上,织君边胡思乱想边前往探视小银杏,一个没注意,便撞上了一睹肉墙── 「当心啊!嫂嫂。」都晟伸手稳住她,否则她铁定会跌倒。 「哦!对不起,我……我失礼了……」织君连忙直起身子,退出他的怀抱。 「没关系的,嫂嫂,妳可以和骁哥一样喊我阿。」确定她站妥后,都晟才将手收回来。 望着和丈夫面容酷似的小叔,织君发现他们兄弟俩同样都是身材魁梧,眉字间充满男子气概,坚毅的眼神中隐藏着温柔。 「嫂嫂是怎么了?睡不好是吗?脸色不是挺好呢!」都晟关心的问道。 闻言,织君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嘿!嫂嫂,妳应该常常笑的,古人有云一笑解千愁,就像妳刚才那个笑容,多美啊!」都晟热切的赞美着她。 「是吗?」织君一扫眼中的阴霾,笑漾了一张脸,她仰头望着待人亲切的小叔,故意问道:「一笑能解千愁,那么哭呢?」 「哎哟!」都晟豪迈的朗身一笑,「哭是没有办法解决任何事的!其实,只要妳笑,就会忘了哭字该怎么写了!」 织君以袖掩嘴,轻松的笑了开来,但她仍自顾自地往前走,「你不喜欢女孩子哭啰?」 「那当然!」都晟夸张的怪叫了一身,「将来我选的老婆,一定得是一个不知道哭字怎么写的人。」他边说边跟了上去。 「你这么有把握?」她抬头看着和都城骁几乎一般高的小叔。 「当然了!谁会喜欢一个成天只将忧愁挂在脸上的女孩子?」他直觉的说。 「那倒也是。阿,你有喜欢的人了吗?不知道你今年几岁了?」 「我比嫂嫂妳大了四岁喔!」说着,他还比出四只手指头。 「真的?」 两人边聊边走,在雪径上留下两排是印。 直到他们走远,假山后面才走出来一个人,只见他铁青着脸色,猛地一转身往另一处的厢房走去! ====== ※※======※※ ====== 小银杏的睡房里,织君轻松的和都晟谈笑着,吵得小银杏不好睡,奶娘便将他们请了出去。 和都晟道完再见后,织君便往筑梦苑行去,一路上都女安静静的,让她的心情更为平静。许是听到她的脚步声,立于阴影下的魁梧男人抬起了头,倚在他身边的则是慕容静雪。 三人对上了眼后,温度霎时从织君的身上抽离似的,一股凉意从脚庭直窜上来。 慕容静雪率先有了动作,她直起身子绕过都晟骁,款摆着统腰往织君的方向走来,经过她身边时还刻意露出个不坏好意的笑容。 织君一惊,她深知当慕容静雪露出这种表情时,便是达到了某个目的,而她这会儿又是达成什么心愿了? 她心中掠过好几个可能,就连慕容静雪离开了她都无所觉,直到都晟骁出声唤她,她才回过神来。 「过来!」 见她好半晌都没有动静,都晟骁长腿一跨来到她面前,他铁青着一张脸,一把就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原木的好心情全消失无踪,她挣扎的说:「你做什么?放开我!」 「我做什么?妳怎么不问问妳刚才做了什么?!」他紧箝住她的双腕,然后高举过头,面色不善的逼问着。 「我……」织君不解了。刚才她没做什么啊!不过是和小叔一同去看了小银杏罢了! 「妳想不起来了是吧?淫荡!」他倏地踹开房门,将她往房里一推!「妳很行嘛!会去勾引其它男人了是不是?!」 织君摔跌在冰冷的地上,泪悬在眼眶里,但她仍勇敢的抬起头看着他,「我勾引谁了?你看见了吗?」 「哼!」都晟骁冷哼一声,跨步进房后又霍地关上房门,啐了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织君颤抖着爬起身,她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说?」 都晟骁阴騺着目光走向她,一边动手解着裤头,「我为什么这样说妳最清楚!如果妳想要男人,何不来找我?怎么?是不是不愿意花精神在我身上?」 「什么……你……你要做什么……」她惊讶的看着他。 都晟骁褪长裤的动作,让织君领悟到他可能的目的,于是她转身便跑! 但他却不容许,一把便从背后将她抱住,然后毫不留情的将她往桌几上一压! 他的动作迅速,织君还来不及眨眼,长裙以及亵裤已终被他撕得稀烂! 此时她才知道,他不只是生气而已,还很愤怒。 她害怕的看着他健腿之间已经饱满硬实的小兄弟,此刻他已是蓄势待发! 他这是做什么?要强暴她吗? 织君想从桌几上坐起身,但她力不从心,因为都晟骁挤进了她裸露的双腿间!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我警告你……」她颤魏魏的说,不放弃的挣扎着。 都晟骁摇头道:「妳弄错了!」他伸手到她的腰后,将她的臀按抵住勃发的胯下! 毫无预警的,他快如闪电的将欲望挺进她干涩的甬道! 「噢──」 撕裂般的痛楚让织君痛喊出声,她以破碎的声音质问着他,「为……为、为什么?」 他愤怒的扭曲着五官,这模样加上他粗蛮的动作吓坏了织君,她在他一次比一次奋力的冲刺中挣扎着、喘息着。 「妳能对阿笑,为什么不笑给我看看?!」 感觉移动起来非常不顺畅,都晟骁知道自己弄伤她了,但他不愿意轻易放过她,执意要她给他一个答案! 织君咬牙承受着他野蛮的对待,白皙的玉体因为他的猛烈冲刺而晃动着。 「当妳笑靥如花的在别的男人怀中时有没有想过我?!」他大声的嘶吼着。 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了,织君掩面哭泣,撕裂般的痛楚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但这一切那没有她的心来得痛。 「你住手……你……噢……」她战栗的说,「你别让……让我恨你……」 「根吧!我不在乎!」抓住她的小手,他凶狠的瞪着她的眼睛,「妳恨──妳恨啊!」 关住所有的思绪,嫉妒让都晟骁顺从本能的欲望,凶狠的在织君荏弱的花径中狂猛戳剌着,一心一意想伤害她。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存放出灼热欲望,一抬头便看到织君双眼无神的瞅着他! 他霎时醒神了!慌乱中,他抽出自己,怵目惊心的血接着流淌出…… 不……瞧他做了什么……他这种野兽般的行径,不啻是强暴啊!匆匆的捞起长裤穿上,都晟骁转身逃离房间…… ====== ※※======※※ ====== 都晟骁几乎使尽了全力,却再也砍不着都晟了! 最后,他遍体鳞伤的倒进乎模的怀中,所有的体力用罄,再加上喝了过多的酒,终于不支晕世了过去! 「再来啊!你这个疯子!」都晟的拳头还想要越过乎模理向都晟骁,「疯子!嫂子那么贤慧的女孩子,竟被你这檬糟蹋!」 「够了!阿! 篦齐,」阻止了都晟的叫嚣之后,乎模转头喊着站在校场边不敢妄动的篦齐,「过来,你们全都过来,帮我将人抬进帐里,快!」 「快!」篦齐召来了身后的几名大将,接着一群人一拥而上。 「你,去找大夫!」乎模指挥着另一人。 「疯子!都晟骁,你欺负女人,你不是人!」都晟远远的对着已经被抬进军帐的都晟骁狂吼着,「疯了!他爱她爱疯了!」 但没有人理会他,因为每个人都为了都晟两兄弟的大打出手而忙碌着。 话说半醉的都晟骁途经营地,刚巧碰上从新宅中出来的都晟,不碰面还好,一碰面竟教都晟骁想起了都晟与织君开心聊天的画面,便立刻气怒攻心! 都晟也很替织君抱不平,想到都晟骁封她残暴的对待,他也语气不善的对着兄长骂道── 「妳怎么可以这样对嫂子?」 「织君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对她要你管吗?」 「大夫还在替她疗伤,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怎么样?我就是要说!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都晟骁气得已经口不择言了。 「都晟骁,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和嫂子是在人来人往的院子里,能做什么?」 「哼!能做的事情可多的咧!你都晟把戏最多了,多到来勾引我的女人!」 「你听谁造的谣?我不过是鼓励嫂子多笑而已……」 「你鼓励她多笑?你凭什么鼓励她笑?你算老?!」都晟骁瞪着他冷笑道。 「疯子!都晟骁,你是个大疯子!」 「怎么?她受伤了你很心疼是不是?」 接下来就是都晟骁频频被都晟痛殴! 相互的叫骂声中,两兄弟为了自己的立场而以暴力对付对方。 都晟回想起他所知道、所看到的,结论就是──两个太骄傲的人都不肯先承认自己是爱对方的,但两人又是那么的渴慕着彼此的爱。 都晟骁头一回爱上一个坚强勇敢的女孩子;而嫂子织君也是在她还是少女的懵懂之中,勉强找寻着爱丈夫的一些方式。 都晟疲倦的正想转身进帐,结果由远而近的传来了马蹄声,这让他振作起精神,往前一看──一小队兵马正向着他们的营地而来。 「怎么了?阿。」乎模从帐中冲了出来。 「没事的。」都晟已经看到象征鲜卑王朝的鲜红旗帜,在那一小队已经靠近他们的兵马中被高举着。 「皇上有旨──」带头的人高喊着。 闻言,都晟与乎模立刻恭敬的等候钦差的来到。 「骠骑龙虎两人将军接旨!」钦差下马后,便宣达着皇上的旨意,「骠骑龙将军都晟骁果敢英勇,不辱朕使命,成功替朝廷拿下邺城,再一次扩张了本朝领土;骠骑虎将军亦是。朕今命两位将军整顿军容,两日后拔营前往黄河河岸之河曲,与等候之水师大将军姚钦成会师,于二月二龙抬头之日攻取后秦朝,不得有误,钦此!」 ====== ※※======※※ ====== 翌日 中时 邺城城外军校场 「滚!」 乎模弯身正想进都晟骁休养的军帐,没想到却被夺门而出的都晟吓了一跳! 「阿你……阿!」他立刻放下帐门,转身去追。 「乎模!」 下一刻都晟骁疲倦的声音传来,阻止了他的动作,他于是大步踏进军帐,看见陆皓正吩咐小厮收拾着一地的破瓦碎片。 「阿骁,怎么一回事?阿他……」乎模绕过火盆,走向已经坐起身的都晟骁。 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都晟骁外表已经恢复了清爽、干净,但他仍是很疲惫的样子。 「明天就要奉诏出征了,我想跟他讨论出兵布局的事,结果他……」都晟骁一脸困扰的样子。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有事将军会吩咐的。」乎模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对陆皓以及小厮说道。他走向都晟骁的炕床,问道:「阿骁,阿跟你提了去看织君的事了,对不对?」 都晟骁先是低头不语,咕哝了一声后才抬起头,看着亦见亦父的乎模。「乎模,你不知道,阿他……」 「他应该顾虑一下你的面子是吗?」乎模一语中的,见他点点头,他叹道:「阿骁,爱一个女人并不可耻,织君是这么善良的女孩子,你既然爱她,并且选择了她,就不应该那样误会她,也不该那样误会阿啊!」 都晟骁举起他满是瘀伤的手,状似痛苦的抓搔着他梳整过的发间,「可是……你不知道,当你知道你爱的女人见了你时是那么的心事重重,见了旁人却给笑脸,那会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至少她还肯给你们这两个臭男人中任何一个笑脸就不错了!」乎模这回是笑着举起手阻止都晟骁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抗议声,「言归正传,阿骁,这就要由你去找出原因了,你得去了解,为什么自己的女人不给你笑脸,反而去给不相干的人笑脸。」 「我……」 「阿骁,哄女孩子你不也很拿手吗?」乎模笑着再次为都晟骁打气。 「可是……她不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些个女孩子,她是那么的聪明……」 「这就对了,你既然知道织君不是从前那些个女孩,你就更加要有耐心啊!怎么还可以拿以前敷衍那些女孩子的方法效敷她呢?对不对?」 听了乎模的话之后,都晟骁稍稍有信心了,他翻身下床,整理妥仪容后,便在乎模的陪伴下离开军营,回到新府邸。 当都晟骁急急穿过院落走在往筑梦苑的廊上时,乎模也在一旁继续叮咛着他别再意气用事等等。 隐隐约约中,都晟骁听见一阵阵低沉的交谈声,越是接近,声音就越清晰,还不时传来朗朗的笑声。 都晟骁放慢脚步,他专心聆听着房里的动静,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乎模着急望着他的模样。 房门是敞开的,都晟骁看见房里或站或坐着一些人,织君靠坐在床上,她的怀中正抱着小银杏,还不时温柔的笑逗着孩子。 房里一片温馨气氛,都晟骁不由自主的放轻松下来,慢慢的走了进去。 只不过,他的脚步才站定,站在织君身边的两名婢女立即眼带敌意的瞅着他。 房间里,除了织君、小婴儿和秋菊、冬悔外,还有勒纯管、小厮与孩子的奶娘,他们全都僵着一张脸望着他。 怔愣了片刻后,勒总管首先回过神,他领着下人们向他福身问安。 「哦!都在这里啊!很热闹,不错……」都晟骁故意以轻松的语气说话。 「勒总管,你们全都下去吧!奉皇上急诏,龙将军明天就要带兵出征了!」 乎模适时的开口道,「另外,勒总管,晚膳请吩咐厨子备丰富些,好替将军饯行。现在这里就留给将军和夫人吧!」 「是的!」勒总管立即转身吩咐奶娘抱回小银杏,然后领着一群人离开。 「秋菊……」见秋菊还是伫立在原地,冬梅于是伸手拉拉秋菊。 都晟骁看着织君,只见织君僵着一张小脸,低头绞扭着一双小手,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好半晌,她才吩咐秋菊出去。 「可是……」秋菊迟疑着。 「没关系的,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织君小声的安抚着秋菊。 秋菊闲言,还是摆出一副母鸡保护小鸡的模样。 最后是都晟骁轻咳了一声,秋菊才愿意跟着冬梅出去,行经都晟骁身边时,她双手腰的对他说:「龙将军奉旨出征,奴婢祝龙将军马到成功!」 「谢谢。」都晟骁颔首。 「但是……」秋菊红着脸,一古脑儿的说:「昨天大夫来瞧过夫人,他说夫人需要好好静养,半个月内将军部不能碰夫人……」 「秋菊!」织君没好气的打断了秋菊的话。真是的!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 都晟骁仍然双手背在身后,他先是望了一眼满脸酡红的织君,然后才对秋菊点头算是保证,这才让秋菊放心的随着冬梅与乎模出去。 都晟骁觉得织君的精神还不错,但她的眼底仍有些阴影,将她原就白皙的芙颊衬托得更加透明。 刚才看到她抱小银杏时,他发觉自己十分喜爱那画面。 自从与她成亲之后,所有以前看了会反感的事情,甚或是某个宠妾对他说她们有喜了,他都还会恼怒着。 但现下,他脑子里想象的画面竟是织君挺着怀了他们两人孩子的肚子,手里更还牵了个孩子,然后她应该会再丰腴些…… 「妳太瘦了。」他走向床边时,突然脱口而出这句话。 织君闻言后,不再一脸淡漠,她抬起头望着他往自己的身边坐下,「在你决定娶我时,你就已经知道我很瘦的。」 真有个性!言下之意是他要她,就得自已习惯,若不习惯就拉倒啰? 有了这一层想法后,都晟骁不禁哂笑道:「没关系,」他热切的盯着她的侧脸讨好着,「瘦一点躺在我怀中时,才能显现出做丈夫的强壮。」 他这可是临出征前来找碴的吗?还是他只是来寻开心的? 织君瞠大眸子正准备瞪他时,没料到脸颊正好擦过了他的唇,差一点两人的唇就要贴上了! 「随……随便你!」她有些气息不稳地说。 「小野狐,妳好些……」 「哼!」她回以一记冷哼,打断了他将要脱口的话。 「好,」他笑着投降,改口道:「织君,妳好了些吗?」他望着她别开的侧脸,一张红嫩的绛唇还噘得老高呢! 好半晌,她才冷冷的丢给他一句话,「我没死,托您大将军的福!」 这不禁让都晟骁有些晕陶陶的发现,他的小妻子隐藏在端庄表面下的多种面貌。原来织君不只是有坚持、有个性,敢叛逆,更还有小女儿家的娇羞样。 他突然觉得自己非常想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来发掘她到底还蕴藏了些什么他所料想不到的事。 是以他将自已的脸移近她眼前,瞅着她道:「没关系,小野狐,有关妳昨天的行为,我可以原谅,但以后可千万不可以再这样了,知道吗?」 昨天的行为?昨天的什么行为?织君颦紧眉心的回想,是昨天小叔鼓励她多笑的事吗? 思绪尚未来得及厘清,他又继续说:「怎么?还是不懂吗?昨天才受了皮肉之苦,难道妳还不知道我不喜欢跟别的男人分享妳的一切吗?」 面对他强烈的占有欲,织君根本来不及细想他的强辞夺理,只因他的一句「皮肉之苦」,让她的私密处没来由的抽痛了一下。 她倏地伸手推开他,「这算什么?你想要给个教训的话,怎么不干脆拿刀砍了我?」她蹙起柳眉,愠怒的挑衅着。 砍她?都晟骁不明白她的想法,他还是笑着伸出手,准备去点她可爱的小鼻尖,「妳是我最亲爱的小野狐,我宝贝妳都来不及了,怎么舍得砍妳呢?」 他意思是说,昨天她从小叔那里得到的一丁点愉悦的气氛,是他人将军特别施恩,她才能拥有的啰?是以,她冷冰冰的拍开他就要伸过来的手。 都晟骁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昨天她那样笑靥如花的偎在阿的身边时,她难道没有一点羞耻心,不知道那样是不对的吗? 缩回了手,都晟骁改捏握成拳头,因为他想起了他所答应乎模的事──会有耐心的对待织君。 「那么奴家可要感谢大将军的不杀之恩了!」织君别开脸,再一次挑衅着。 「够了!」他突然大声咆哮。 受伤的神情立时涌现织君眼底,除了被他突然愤怒的怒吼吓了一跳外,她还倔强的紧盯着他。 他心烦意乱的站起来,「我已经告诉妳了,昨天妳对阿笑得灿烂的行为只准有一次,下不为例,妳难道还不满是吗?」 「我也要告诉你,该对谁笑是我的自由,你不能……」 她还来不及说完,便被都晟骁旋风般的动作压至床上! 他粗暴且残酷的捏握住她的下颔,说道:「怎么?妳已经嫁给我了,今后我就是妳的天,妳懂不懂?!教妳和慕容静雪的师傅难道从没告诉过妳出嫁从夫吗?妳还妄想要什么自由?」他嗤之以鼻。 「你不能强迫我一辈子只能活在你所给的喜怒哀乐里……」 「对!我就是要强迫妳!妳又能奈我何?!」咆哮完后,都晟骁俯首用力的吻 住她微颤的唇瓣,毫不留情的吸吮着她美丽的红唇。 织君昏眩的承受着他的暴力。他该不会又要来了吧?思及此,恐怖的梦魇似乎又将来临,于是她回以更强烈的战栗。 出乎意料的,他那间停下了侵犯的动作,将额头紧抵着她的,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蓦然,他霍然起身,口齿清晰的对她说:「我再说一次,既然妳已经是我都晟骁的妻子,妳这辈子就只属于我,妳的身子是我的,妳的心也是我的,还有妳那该死的笑容也是我一个人的!我要的就是完整的妳,妳不能只给一半,更别想分一点其它什么的给别人!我不允许,绝不允许!」 织君愣愣的看着他走向房门口,然后又踱了回来。 「别想用其它的方法寻求什么解脱,因为我会一直纠缠着妳,就算是到了地狱,也会纠缠妳到底!」语音方落,他又旋风般的冲了出去! 织君呆坐在床上,除了心中迥荡着他霸道的宣示外,还纳闷着他竟没有做出伤害她的事…… |
第7章![]() |
邺城城郝
松石坡客栈 慕容静雪手忙脚乱的将店小二的衣服扒下,然后一古脑儿的往丫鬟春桃的身上套去! 「小姐,这衣服又油又脏的……」春桃苦着一张脸抱怨着。 「嘘!」慕容静雪打断了她的抱怨,低声安抚道:「春桃,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若是除掉了李织君的计画成功后,龙将军也改娶了我,那我就会命他收妳入房!」 噘了噘嘴后,春桃才不甘心的说:「好嘛!」 换好了衣服后,春桃端起方才店小二要送进楼上厢房的酒菜,欲从隐身的阴影处走出去。 「等等!春桃……」 慕容静雪低声喊住春桃,然后从袖口的暗袋中拿出一小包药粉,将药粉全都撒进酒壶里。 「啊!小姐,会不会倒太多了……」春桃见状,不禁急喊。 「嘘!」慕容静雪睨了她一眼,「不会啦!妳快去吧!」 春桃不再说话,小心翼翼的端着被下了春药的酒菜拾级而上。 根据她们得到的消息,新到任的邺城府尹住在二楼最右侧的厢房里。 慕容静雪当然不会放过这天大的机会。她和娘亲商量过了,为了除掉李织君,现下唯一的方法便是拉拢新到任的府尹,让他变成她们这一方的人,届时要怎么处置李织君,便都由着她们,而美人计就是最好用的一招了。 待春桃送完酒菜下楼后,慕容静雪便欣喜的溜上二楼,房门一关,就由着被下了大量春药的府尹对她乱来,未了她还找了个适当时机将血包洒在床褥上。 一边响应身上男人的粗鲁冲刺,慕容静雪一边心想,明天一早,她只要好好对这府尹演一出戏,李织君就等着吃牢饭吧! ★☆★☆★☆ 望着织君远去的脚步,站在广威王府入门口的一群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堂堂广威王妃、龙将军夫人,居然就这样被官府带走,给的理由是龙将军娶的该是慕容静雪,而不是李织君,至于冒牌的人就先关起来再说,等龙将军凯旋归来后再宣布罪状。 「不可能……不可能的……」秋菊哭着吶喊道:「龙将军不是这样的人,他是这么的爱夫人……」 「是吗?」站在段王妃与慕容静雪身后的春桃,幸灾乐祸的冷哼道:「龙将军若是爱她的话,又怎么舍得关她呢?」 闻言,冬梅越过段王妃来到春桃面前,猛然抬手就是一巴掌! 「哼!妳幸灾乐祸个啥劲儿啊?龙将军亲口对秋菊说他爱夫人的──啊!妳打我?」 话还没说完,冬梅的脸颊便吃痛,原来是春桃回敬了她一巴掌! 春桃不客气的说:「我当然打妳,妳算老几?也不看看四个大丫头当中自己排老几,凭妳也敢教训我?」 「好了!别再闹了!」勒总管和夏荷合力拉开两名婢女。「龙将军已经出征,现下夫人又被……府里已经没人能作主了,妳们就别吵了……」 「谁说没人作主的?」段王妃的声音突地冒出,「我不是人吗?你们这些人全都给我下去干活去!」 「哼!」秋菊抹去脸上的泪,讥讽的说:「妳又是哪根葱?该不会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吧!别作梦了!早在龙将军进府的那一天开始,妳就是个下人了……」 「啪」的一声,段王妃硬是打了秋菊一巴掌,冷哼道:「搞清楚,我可是天生王妃命,哪容得了那个臭蛮子说改就改、说变就变的?」 「说妳在作梦还不承认!我就打醒妳!」说完,秋菊泼辣的冲上前扯住段王妃的头发。 见状,一群受过段王妃压榨、欺负的小丫头立刻一拥而上,围住了倒在地上的段王妃,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就连刚才开口帮腔的春桃也一块儿打进去。 「住手……住手!妳们快住手呀!」 勒总管和其它小厮根本插不了手,只能在旁边着急的劝阻着。 阵仗中的秋菊尤其愤恨,她抡起拳头就是一阵猛打,一点儿都不顾自己已经流了鼻血、肿了哪里的! 她实在是气极了,无奈又无人可问。 她心里全都是昨日都晟骁向她坦承他爱织君的事,却不懂为什么现下官府会派人捉拿织君。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秋菊实在不解,也替织君抱不平。 慕容静雪冷眼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正沉醉在即将成为骠骑龙将军夫人的美梦当中。 人心不足蛇吞象!接下来,她不但要都晟骁给她一个名分,享受着他的财富,她还要他的人! 一旦都晟骁享受过她的伺候,就会忘了李织君那个贱丫头的! 慕容静雪暗自窃喜着,没想到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接下来她就等着做将军夫人啰! ★☆★☆★☆ 一个月后 河曲前线 吻遍了织君身子的每一处后,都晟骁翻过织君的身子,然后在她迷蒙的目光中趴向她。 「等等,该我了……」 他欣喜的发现她爬了起来,然后煽情的将他往床上一堆,唤他仰躺在床上。 他感觉到她甜蜜性感的唇从他粗壮结实的颈间一路吻到他的腹部,这让他难耐的弓起身躯,希望她如蜜一般的亲吻能够到他想得到抚慰的地方。 「别害羞!我的小野狐……」 大掌扣住她的脑袋,他代领着她来到他最需要安慰的小兄弟上。 就在他的叹息声中,她以柔软的唇吻住了他的欲望,还调皮的伸出舌尖来回的舔舐着,最后才以折磨人的缓慢速度含住,并且吸吮起来…… 「小野狐……我的小野狐……」 强壮的欲望在她的口中越来越硬实,他不禁开口央求着她。 她对他漾出了个摄人心魄的笑容,然后慢慢的摇晃着她结实可爱的俏臀,来到他的小腹上。 「来!小野狐,快!快点坐在我的身上……」 她听话的将已经潮湿润滑的窄穴裹住他的分身,他舒服得仰头发出一声叹息,更是顺着她小手的牵引,用大掌覆上了她浑圆的胸脯。 她表情妖媚的一上一下的在他身上起伏着,当她仰起头的时候,柔细的长发搔着他的大腿,让他更是急切…… 「小野狐,快一点!妳可以再快一点……」 织君颦紧眉心,销魂的闭上眼睛,然后在他弓起的身上加快了移动的速度…… 就在两人濒临高潮之际,织君却突然像是晨雾般地消失── 「不──小野狐!」 都晟骁猛然坐起身,方才那一切原来都是要!他汗流浃背的发现这个事实。 咒诅着掀开锦被,他发现因为梦见织君而胯下小兄弟粗壮不已,彷佛随时要爆发般! 离开织君的这一个月来,他几乎每晚都会梦见她,梦里全都是她窈窕的身影,以及她不曾对他露出过的笑容…… 除了在夜里梦见她,大白天的他也会莫名其妙的想起她…… 这不公平!她都已经掳走了他的心,但恐怕他都还没有撼动一丝丝她的心! 他裸着身体走向行军衣箱,取出他带自邺城的粉绿色抹胸;这抹胸是织君的,是临行前秋菊偷偷拿给他的。 他举至鼻前,一边深深吸嗅属于织君的味道,一边回想着那天他气冲冲的离开房间后,秋菊带着织君的这抹肚兜到城外他的大帐中找他的事。 原来那一日秋菊并没有离开,她站在房门外,将他们夫妻俩的对话全听尽耳里了。 她很大胆,竟然来质问他爱不爱织君,而他也对她坦言,丝毫不避讳的将对织君的爱慕之意说出。 秋菊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听了他的表白后,她说她不会为他去传话,坚持要他自己对织君说去。 碍于出征在即,她于是建议他,既然两人目前闹得僵,干脆就分开一段时间,待他凯旋而归时再将心意告诉织君。 他同意秋菊的建议,并将都晟家家传的玉饰交给秋菊,说是万一遇上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时,可以持它来见他。 贪婪的嗅闻着织君的贴身肚兜,都晟骁思忖着,不知她是不是会像他思念她一般的想念着他…… ★☆★☆★☆ 同一时间,阴暗湿冷的邺城府衙大牢里,织君红着脸从双膝间抬起头来! 她猛喘着气,因为她梦见了都晟骁,梦申自己大胆的行径直让她冒汗! 她居然梦见自己坐在都晟骁的小腹上,淫荡的摇摆着自己的身子! 可……可是……她什么时候以那种姿势与他燕好过?织君边想边将火热的双颊埋进掌心。 被关进这空无一人的大牢也有二十来天了吧?刚开始秋菊和冬梅还会来看她,直到八天前大夫来看过她、并宣布她怀有身孕后,她们便不曾来了。 还记得当时秋菊和冬梅是多么高兴的对她道恭喜,如今却只剩她一个人在这阴暗的牢房里…… 她怀了都晟骁的孩子,除了织梦留下的小银杏外,她就要有属于自己的宝贝了,这让她稍稍看淡了都晟骁命新任府尹关她进牢房一事。 他真的这么狠心吗?竟然命人将她捉拿入狱……一点都不念及夫妻一场? 表姊说因为他已经玩腻她了,才会将她关起来;表姊还说,等他凯旋归来,就要将她定罪,并且迎娶真正的慕容千金。 每一天,她都是在伤心之中哭着睡去,然后流着泪醒来,而这孩子来得正是时候,只因为孩子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 今后不管都晟骁是要休了她或是赶走她都可以,只要能保有孩子,其它的她全都不在意,全都不在意了…… ====== ※※======※※ ====== 鲜卑武士擅长射骑,就算是黄沙滚滚的大漠,抑或是天寒地冻的长城北强,都难不倒这一群男儿郎。 但要取得南方诸国,就必须有精锐的水师先渡黄河,因此结合已被歼减的后秦朝与部分西秦朝精良的水帅便是当务之急,姚钦成就是鲜卑王朝亟欲囊括的个中翘楚。 是以今天午时拜过河神要渡河的首仗就能学习到姚钦成的兵法,可是让都晟骁期待不已。 当他巡视完河巡的阵仗、骑上马后,突然在入口的营寨处发现到怪异的现象。 ====== ※※======※※ ====== 「陆皓,」望着嘈杂处,他吩咐身后的陆皓,「过去瞧瞧!」 「是!」 很快的,陆皓去而复返,还带来了一个人──秋菊! 「怎么了?秋菊,怎么突然跑来了?是不是织君出了什么事?」 顿时,千万种不祥的感觉在都晟骁的脑子里汹涌翻腾着! 「将军,怎么办?出事了……」一见到他,秋菊立刻哭了出来。 「秋菊,究竟出了什么事?妳慢慢说,别急!」都晟骁安抚着秋菊,其宦实自己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 「是这样的,您带兵出征没多久,新到任的府尹就下令将夫人拘提至大牢,关了起来!」秋菊边说边握起拳头,也是满心替织君的遭遇感到难过。 「为什度?」闻言,都晟骁红着双眼,「他凭什么将织君关起来?他是怎么说的?」 秋菊摇头道:「没有人见得到府尹,都是慕容静雪传的话,她说府尹查出来夫人是假借她的名义嫁给您的,所以现在要替将军您讨回公道,将冒名顶替的夫人关起来,然后还给您真正的慕容静雪!」 听完后,都晟骁出声咒骂,「干他何事?真是莫名其妙!」 「将军,依我和冬梅,夏荷的猜测,这件事定是段氏与慕容静雪搞的鬼!」秋菊急着道。 都晟骁也是心焦的背起双手来回踱步。 织君,我的小野狐……让妳受苦了! 我立刻去命府尹放人!我…… 但是他如何能离开?离开了,就等于是丢下了皇上赋予他的责任啊! 「另外夫人怀孕了!」秋菊说出了更教都晟骁震惊莫名的事。 「妳说什么? 织君怀孕了?!」都晟骋惊道。 「是的!将军,是大夫到牢里诊的脉!」秋菊望着面色狂喜的都晟骁。 「到牢里诊的脉……」都晟骁跟着喃念一遍。 织君怀孕了?天!他要当父汗了,但她却身陷大牢…… 她要如何承受这样的苦呢? 他要救她出来! 织君和孩子同样是他的责任,无论如何他都要救他们出来! 对!谁都比不上织君对他的重要,没错,仕途,他可以再拚,但织君只有一个! 不再耽搁的,都晟骁将决定告诉陆皓,表示他得暂时离营,等他安置好织君,就会赶回来。 「将军,这……」陆皓一阵傻眼。 「你只管将这事告诉虎将军与乎模将军就行!我先走一步,秋菊就交给你!」说完,他便翻身上马。 「等等!将军,夫人还交代秋菊告诉将军一件事!」 都晟骁回头问道:「什么事?」 「夫人说她好想念您,请您务必救救她和孩子!」这是秋菊撤的谎,却是善意的谎言,她希望织君能幸福,更希望都晟骁能一辈子善待织君。 |
第8章![]() |
「眶啷」一声,铁栅门被打了开,趴睡在地上的以看从潮湿的干草堆里抬起头。 「织君!」 她怎么会听见都晟骁的声音?她举起手揉了揉双眼,没想到耳盼又响起她思念的声音── 「织君,真的是我!我来了,我来带妳出去的!」 语音方落,她就被一个熟悉的怀抱给紧紧搂住! 「你……你不杀我了?」好半晌,织君才小心翼翼地从他的颈间抬起头,「你不是爱表姊吗?你不是就要娶表姊了吗?」她已经语无伦次了。 「不!」都晟骁虽然满脸风霜,却精神奕奕地摇头道:「那个该死的府尹我自会去找他算帐!来,」他将她横抱起来,「我先带妳回去!」 「但府尹大人说……说你不要个冒牌货……」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他竟是如此的温柔,温柔得不似真的…… 都晟骁抱着她,定定的看着她说:「我只要妳,我爱的人也是妳,当初的李代桃僵之计大家心知肚明,况且我娶的人也是妳!我管那该死的府尹说什么,他凭什么要我迎娶慕容静雪?小野狐,妳知道的,我连正眼都没瞧过慕容静雪啊!」 离开大牢后,织君感受到春阳的暖烘烘,同时也觉得这好似在作梦。 她是不是有听见都晟骁说爱她?他不是在哄她,而是真真正正的喜欢她…… 见他还在不停的对她告白,虽然她欣喜得快流下眼泪,却不忘害羞的抬手捂住他的唇,「嘘!你别再说了,你想让多少人听见呀!」 坐上马背之前,他爱怜的亲吻了一下她的小手,「为什么不能说?我还要大声的说给全天下的人听呢!」说罢,他当真仰头高喊着,「李织君,我爱妳!」 闻言,织君只是羞红着一张小脸往他的怀里钻,心头甜得让她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任凭他戴着她策马狂奔着。 「我的卿卿小野狐,妳是不是也有话要对我说?」马儿骑向了已经融雪的城外,都晟骁低下头对着埋首在他怀中的人儿说。 「我……」 略带哭泣的声音自他怀中逸出。「妳怎样?」 此刻他们正置身三年前初次相遇的河边,都晟骁勒住马缰,大手抬起织君的下巴,只见她的小脸上已经布满泪痕,水秋瞳里泛漾着柔情。 「我好想你,我……」 「妳怎么样?我要妳看着我的眼靖,告诉我除了想我,还有什么?」 织君仰望着他,含羞带怯地说:「我……我爱你!」 「哦!老天爷!听到了吗?我的妻子也是爱我的!」他仰天发出一声大吼,「我的妻子也是爱我的 」 「好了啦!小声一点……」织君伸手捂住他的嘴。 他先是吻住她的掌心,然后吻住她的红唇。 唇舌相纠缠,两人的气息都很急促,织君急切的借着这一吻表达着自己浓郁的爱,却没有注意到都晟骁已经悄悄的解开裤头,还趁着改变她的坐姿时褪下了她的亵裤,直到柔软的私密处被他坚硬的欲望充满时,她才惊呼出声! 「你……大白天的,你竟然就……噢……」 都晟骁陶醉的闭上眼睛,他的大手扶在她的乳房下缘,协助着她的身子一上一下地吞吐着他壮硕的欲望。 「专心一点,就算有人经过,他们也会自动别开脸的。」 蓄积了将近一个月的欲望,他已是迫不及特由她来纾解。 他的坚硬分身让织君益发觉得自己的柔弱,气息不稳的她将两臂伸向他的颈后,藉以稳住身子,使自己不至于跌下马背。 「小野狐,我爱妳,三年前妳在这里落水时,我就爱上妳了!」 「你记得……噢……」她在他的冲刺中气息不稳的哭了出来。 原以为只有她记得三年前他曾出手救她一事,没想到他也记得! 都晟骁没有费事回答她,因为他已经以行动向她证明他的爱…… ====== ※※======※※ ====== 当晚,筑梦苑里,都晟骁搂着趴在身上的织君,惊奇地道:「妳真的也作过那个梦吗?就是妳方才骑在我身上的梦?」 织君没有抬头,只是小小声的「嗯」了一声以为响应。 「这么说,我们还真是有默契的一对啰!相隔两地,却能作着相同的吞春梦!」他吻着她的发顶。 「你好象很得意的样子?'难道你一点儿都不害臊吗?」织君仍没抬头,她专心的玩绕着他的胸毛。 「有什么好害臊的?」他的另一手滑下她的背脊,停在她的臀瓣,反问道:「与妻子同作春梦,表示那人的心中只有妻子,是可喜之事,有什么好害臊的?噢!」他痛叫一声,因为她竟然顽皮的扯了下他的胸毛。「妳做什么?会痛耶!」 「会痛是吗?那……」松开了他的胸毛后,她的小手溜到他的胯下,在浓密的黑林里找到了他稍显疲软的分身,然后握住,「那这样呢?会不会痛啊?」 「嗯!妳若是能动一动,我相信会更好。」都晟骁闭上眼睛陶醉的说。 「那这样呢?」她听话的将小手上下滑动了一下。 「嗯!真的是更好呢!」他的分身立即在她柔嫩的掌心茁壮。 没想到她却放开了他! 都晟骁好奇的张开眼睛,竟教他看见了令人血脉偾张的画面── 织君挺立起纤细的身子,背对着他、分开双膝的跪于他头部两侧! 「那这样呢?」说完,她大誊的将自己的私密处敞开在他的眼前,另一张红嫩小口则含住了他挺立的小兄弟! 天啊!这一回他可是大大开了眼界,没想到他的小野狐竟也有这样的一面! 都晟骁佞笑一声,不客气的伸手翻开她柔细的花瓣,然后将舌尖探进她紧窒的花心中,吸吮舔舐着她芬芳的花心。 感觉到分身被她吸吮得越来越饱满后,他立即坐起来,改坐两人的姿势,健壮的身子改趴在她的身上,然后对着她诱人的蜜穴一挺身! 「哦……」织君逸出呻吟,修长的双脚紧紧缠住他的腰身。 「我甜蜜的小野狐,我爱妳!」深埋入她的头窝,都晟骁赞美着。 酥麻虚软的织君感觉着一波波他所掀起的高潮,她弓起身子更加贴着他,毫无保留的对他献出所有。他是爱她的,现在她所体验的一切不是她想象出来的…… 感觉着她全心全意的付出,都晟骁加快了冲刺的速度,然后毫无保留的将浓稠的欲望释放在她身子的最深处…… 云雨过后,织君累得几乎睁不开眼睛,陷入睡梦之前,她缓缓对趴在双峰上的心爱男人说出怀孕的事,希望和他分享这个喜讯,也不知道他给了什么响应,她便甜甜睡去了…… ====== ※※======※※ ====== 还不到寅时部晟骁便醒来了,他微笑的望着枕在胸膛上的织君,幸福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醺醺然的。 短短的三个多月,他几乎拥有了全天下!织君和她腹中的孩子就是他的天下,他的所有! 侥幸点儿的话,若他主动向皇上请罪,那么这次私自离营的事,皇上应该只会微微施予薄惩;或是他干脆向皇上请求除役,然后解甲归田,与织君厮守终身。 但这一切还必须等到战事告一段落后再做详纽的规划,当前他还得返回河曲前线前线。 看来织君累坏了,她本来就纤细,在大牢里待了一个多月,让一张原就纤小的爪子脸更显得瘦削了。 这让他很是心疼,更不忍心叫醒她并告诉她他要回河曲前线的事,因此他只是默默的起床梳洗更衣。 他一直收不回视线的忘着织君的睡容。 还真谢谢岳母在八年前吩咐织君用黑炭抹脸,否则迅不知道会有多少男人觊觎她呢! 都晟骁敢打赌,若织君身为男儿身,又恰巧身在南方的司马晋朝,那她一定会是个领兵作战的好元帅,果真那样,恐怕中原曾出过的名将都没办法与她相比拟呢! 呵呵!那多好笑,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们不就成了战场上对峙的敌人,也不会是如今在床上一较高下的男女了。 对于自己的异想天开,都晟骁觉得真是好笑。这一世她只不过是个需要他小心保护的女人罢了! 没错,当务之急就是在他返回前线后,该如何确保织君不会再遭受难堪羞辱,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查出府尹抓人入狱究竟是谁的主意。 他知道绝对不是新到任的府尹擅自作主抓人的,只因为新官上任,巴结广威王妃都来不及了,焉会这样羞辱织君?也许真如秋菊所说,背后有人唆使! 他记得秋菊曾对他说过,她说段氏母女纵常找织君麻烦…… 是了!秋菊的怀疑,也是他的怀疑,但目前他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不能光凭猜测就抓人! 况且万一不是她们,那他不就是打草惊蛇,反而让真正陷害织君的人逍遥法外? 都晟骁决定请勒总管将好好照顾织君的吩咐彻底执行,并请陆皓彻查陷害织君的人。 加完火盆中的柴薪后,都晟骁轻踩着步子正要离开,手一触及门而已,织君轻柔的嘤咛铮便从纱帐里传了出来,他于是又踱回床前,轻轻掀开纱帐。 只见织君由趴睡变成仰姿,略显苍白的肌肤上有着一处处他烙下的吻痕。 最后,他帮她覆好被子,然后低首在她的樱唇上印下一吻,轻轻说道:「小野狐,谢谢妳的包容,我爱妳!」 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后,他才转身离开…… ====== ※※======※※ ====== 眨着眼,织君醒来了。 她不再费事掩饰唇际的笑意,因为幸福的女人是不容许有一点轻愁上心头的,更何况她还是醒在一个没有孕吐的清晨。 是以,她转向了昨晚丈夫拥她入眠的方向…… 「骁………」 身边已经没了温暖,她心拥的抹被坐起! 「夫人,您醒啦?」 正在火盆前忙碌的夏荷听见了她起身的声音,立刻放下火钳,笑吟吟她迎了过来。 织君颦起眉心,问道:「秋菊呢?夏荷。」 「秋菊晚一点就会回来。」夏荷回答。 织君接过夏荷递来的暖裘,正要往赤裸的身子裹上时,不免又惊讶的问道:「她去哪里了?」她已经好些日子没见着秋菊了,她去了哪里?这一阵子都不在府里是吗? 「呃……」夏荷一脸慌张,但她仍飞快的道:「得……得问勒总管才晓得,我也不清楚,夫人。」 织君闻言,眉心蹙得更紧,但她仍由着夏荷替她着衣。 一大早的好心情已经完全消失了,都晟骁不在了,他应该是回前线了吧?可是……秋菊怎么也不在呢? 「夏荷,现下什么时辰了?」穿妥衣裳后,织君随着夏荷走向梳妆台。 夏荷扶着她入座,边回答道:「夫人,现下刚过辰时。」 织君对着镜中的夏荷点点头,「好,用过早膳后我要先去瞧瞧小银杏,秋菊回来时,就请她到小银杏的房里找我,我有话跟她说。」 「是的,夫人。」将净脸的布巾交给身后的小丫头后,夏荷接着为织君梳头。 「对了,夏荷,」望着身后的夏荷时,织君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将军什么时离开的?妳清楚蚂?」 「好象还不到卯时吧?」夏荷有些惊讶,含在嘴没的细簪因此掉了下去!「难道将军走时没叫醒夫人吗?」 「卯时啊……」细簪正好落在裙间,织君伸手便取……心不在焉的结果便是被细簪刺伤了手指! 「啊!夫人,妳还好吧?」夏荷一满惊慌,她高举着织君的手,「我真是粗心!让夫人受伤了……」她边骂着自己,边抖着手取走细簪,「去!快去取药来!」她立即对身后围上来的小丫头吩咐。 小丫头奔出去的同时,织君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没来由的心痛感觉让她愣坐在原位,接下来就任凭着夏荷为她止血、上药。 怎么会这样?她隐隐地感到不安。 要出事了吗?是谁呢? 就这样,织君一点食欲都没有,坐立难安的往最坏的地方不断的猜想着。 是都晟骁还是秋菊?还是小银杏? 思及此,织君跌跌撞撞的奔出房门,直往小银杏的房里冲进去! 「夫人?」 小银杏的奶娘与房里的婢女都停下了手边的工作,或蹲或站的望着气喘吁吁的她。 「银杏……」 织君颦着眉心,二话不说的便奔向了小银杏的摇篮边,她伸出手,抚着小银杏乳香四溢的粉嫩小脸,三个多月大的小女婴正一派天真的握拳而眠。 「夫人……」奶娘不解的看着她。 织君勉强漾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她摇头,「我昨晚才从狱中回来,太晚了,没能来看银杏。」 听完织君慌张的原因,奶娘与婢女们也纷纷放心了。 接着她们纷纷向织君报告着小银杏这一个月来成长的细节,妳一言、我一语的,热络得不得了。 织君却显得心不在焉的,直到见到了勒总管,她才知道都晟骁突然回来将她从狱中救出,以及秋菊、冬梅不见的原因。 原来是秋菊跑去找都晟骁的,他离营回来救她,并不是什么心有灵犀,而是秋菊替她喊冤去了,但为什么她们至今还未回来? 织君越想越是不安,加上隔天又得知段王妃,慕容静雪,春桃三人失踪,她更是不安了…… ====== ※※======※※ ====== 快马赶了十天的都晟骁终于赶到了河曲,却在见到军心涣散时,脑海里警钟狂鸣。 将马儿交给手下后,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指挥营奔去! 「将军!龙将军!」 阻止都晟骁的是都晟的随从力格达,他于是放慢了步子,问道:「什么事?力格达。」 「龙将军请先不要入帐!」力格达阻挡在他的面前,一脸悁急。 「为什么不要入帐?」他不禁沉声问道。 「朝廷派来的钦差等在帐中已经五天了,他们要押您进京啊!」力格达据实回答,「虎将军曾命小的在关隘口等您,却因为迟迟不见您归来,而陆皓又早在钦差来之前便上路了,虎将军便亲自赶回郊城要给您提个醒儿!」 乍闻此事,都晟骁脑中一片空白。来了,事情还是发生了,他还来不及向皇上请罪,朝廷就早一步知道他私下离营一事。 「现下呢?钦差人呢?」 「钦差还在……啊!龙将军,您别进去啊!」力格达连忙阻止他。 「为什么不让我入帐? 」都晟骁坚定的反问他。 他不是个遇事便畏缩的男人,从小接受的教育,即是训练他成一个勇于面对任何事情的武士,即便三年前首攻邺城战败,他也不推卸责任的一肩扛起了,现下又怎么会因为钦差奉命拿人而有所逃避? 「龙将军,钦差是要拿锁您进京的啊!」力格达再一次提醒他,「虎将军要小的警告您一句……」 「什么话?」 「虎将军说您现下不再是一个人了,您已经有家室,所以……」 「所以我就该逃走吗?」都晟骁反问,接着他彷佛是在对自己宣告般的说:「力格达,或许你的主子是关心他的兄长,但你不能就这样替他传话啊!鲜卑武士从小所受的教育是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只有十二岁的力格达点头道:「是诚实、勇敢和忠贞!」 「嗯!好孩子,现在别再阻挡在我面前!」说罢,他即绕过力格达入帐。 「龙将军!」 帐里的人纷纷起身,望着他笔直的走向堂桌前。 「郡王。」都晟骁拱手为礼。 同是都晟家族一分子的郡王赞赏的点点头,他毫不徇私地说道:「圣上口谕,都晟骁听旨!」 闻言,都晟骁立即朝天一拜,行以军礼,单膝跪下。 果然,皇上以不顾军中纪律、擅自离营、枉顾职责的事将他收押刑部大牢,择日候审! 都晟骁可以理解形式上皇上必须这样拿人,一旦他向皇上禀明事情原委后,他立即告请退伍、解甲归田,再也不和织君分离。 小野狐,妳等我!都晟骁默默地在心中道,镇定的让郡王的士兵将自己铐上手镣、脚镣,然后跟着他们离营前往平城。 |
第9章![]() |
听完了都晟的来意之后,织君惴栗的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 发生了!终究她还是个不配得到幸福的女人。 「夫人……」秋菊流着泪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织君。 织君摇手,但她还是顺从的坐下,「那么……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沿路都没有拦到他,他就这么地回前线……被抓了?」 「不!嫂子……」都晟忧心的望着织君苍白的脸庞,「骁哥不会这样就被抓的,因为郡王是咱们都晟家的人,也是皇太后最钟爱的表弟,他一定会帮咱们的!」 「郡王?」 乎模补充道:「夫人,郡王是朝廷派来的钦差。」 「请别叫我夫人了,我不配……」织君边摇头边望着乎模道:「都是我惹的祸,朝廷要问人也该是问我的罪啊!怎么可以……」 「不!都是我不好!」秋菊抢白道:「我没有想到后果会是这样……都怪我不好!是我太冲动,莽莽撞撞的跑去找将军……」 「不!」冬梅也接续道:「是冬梅没用,不该在半路上昏倒,才会延误了将军来回的时间……」 「没有、没有!妳们都没有不对!」乎模连忙安抚三个急躁的女人,「阿骁本来就不该离营的,他是这次与姚钦成同授兵符的统帅之一,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坐镇指挥的,但他离营了,便表示三军没人统领,更何况皇上要能服众,就必须将责任追究个清楚。」 「那……难道没有转圜了吗?」织君喃喃的道。 「有,」都晟点点头,「皇太后和我们的父汗一定会保骁哥无事的!」 对于都晟的论调,乎模只能横他一眼,「这也得看阿骁是为什么事情非得离营,他既是为了夫人回来,那么就必须要有能够说服皇上信服的理由,或者是些证据。」 「证据?」织右望了望秋菊与冬梅。 「还要什么证据?分明是段氏母女她们搞的鬼嘛!」秋菊气不过的大声道。 「当真?」乎模惊喜的道:「那妳们可有证据证明?」 「将那个鬼府尹抓进京审问不就成了?还需要个啥证据?」都晟不禁有些恼火了,「不是那该死的府尹拿人的吗?问他为什么拿人不就得了!」 「不,」织君站了起来,摇头分析着,「如果府尹存心要赖的话,我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除非真的有证据能证明他是被人唆使的。」 「对!夫人说得对极了!」乎模沉吟着,「所以我们还是尽早进京,协助调查,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 每个人都望着乎模。 乎模摇头叹息道:「可惜咱们没能找到证据带回去呈给皇上。」 「谁说没有证据的?我就是证据,我和你们一起去!」 大伙儿皆瞠大了眸子,不可思议的望着出声的织君。 织君一脸平静的说:「没错,我也算是证据之一,骁是为了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拚了命赶回来的,因此我一定要去!」 ====== ※※======※※ ====== 事情一旦决定,就立刻上路。 织君不会骑马,所以只能乘马车,一路上尝尽了山路崎岖的颠簸之苦。 虽然冬尽春来,但从邺城一路往北,天候依然严寒,让织君渐渐地虚弱下来,她夜不安枕、食不下咽,再加上害喜的负担,到最后她连憔悴都掩饰不住了。 都晟与乎模几次劝她返回邺城,却都被她以强大的意志力给驳回了。 「想到骁在大牢里所受的苦,无论如何我都要进京去求皇上,求他念在骁历年来为朝廷所立下的汗马功劳份上饶过他;如果只是这样你们都不愿意带我去的话,那你们尽管将我扔下,我就算走不动了,也会爬到平城的!」 就这样,连着十天,无论他们如何劝她,她都固执地不愿回头。 但这一天,马车轮到都晟驾驭,乎模则与其它几名随从骑马跟着马车前后,却半天都没听到织君开口,都晟才发觉不对劲,并倏地停下马车! 「怎么了吗?阿。」乎模停下前进的脚步,转了回来问道。 「嫂子……嫂子……」都晟先是唤了几声,接着便忧心忡忡的往马车里爬了进去。 幽暗的马车里,织君趴于车厢中,细碎的喘息声一声声地飘送出来。 都晟见状,连忙向前扶起她,「嫂嫂?嫂嫂?」 只见她紧咬着下唇,双眼闭得死紧,泪水与豆大的冷汗交织成一片,爬满了她的灰白脸庞。 「阿……阿……我好痛……」她咬字不清的说。 「痛?」都晟怔忪地跟着重复,随即惊叫了一声,「嫂嫂,妳哪里痛?嫂子……嫂子……」 「怎么了?夫人怎么了?」乎模也忙不迭的掀了车帘,站在车外急着问道。 可是他们只听见织君从咬破的唇间发出一声凄厉的吶喊,随即昏厥在都晟的怀中。 乎模见状,随即感到强烈的不安,于是他也顾不得织君是少主人的妻子,爬上了马车后,推开都晟一瞧── 只见织君淡黄色的裙间正迅速地被腥红的血渲染开…… 「糟了!」乎模倒抽了一口冷气,接着他迅速爬出车外,不管都晟的疑问连连,忙着问随从离这里最近的村落在哪。 「乎模!怎么了?」都晟见乎模忙不迭的爬上爬下的,他惊恐万分的急问道:「嫂子怎么了?」 「你坐好,快!抱好你嫂子,我要赶车进前面的村落里找稳婆了!」乎模忙着驾马往前冲,也不管他的叮嘱都晟有没有听到。 很显然地,都晟全听见了,因为他无助的发出尖叫,说道:「什么找稳婆?乎模,你……你、你是说……嫂子她……她……」 「对!夫人有可能小产了!」 ====== ※※======※※ ====== 「依我看,送嫂子回邺城好了!」 「对!阿,你带两个人送夫人回邺城吧!其余的人就跟着我走。」 「为……为什么……」织君身体沉重,嘴巴更拭干涩且无力,她努力想张开眼睛,却张也张不开,就连她的问题也没人理会。 「好!乎模,离开之前,得记得将稳婆送回去,我会拿点钱给这户人家的!」 「稳婆」两个字飘入织君的听觉。 「嗯!阿,记得叫外面的人将药煎开后,再以文火慢煎一个时辰,明白吗?」 药煎开?什么药?谁要吃药…… 「唔……」织君发觉自己终于能欠动身子了,却有一种撕裂般的痛楚窜过全身,让她痛呼出声。 都晟与乎模凑到了织君的眼前,都晟欣喜的叫道:「嫂嫂!妳醒了!」 「水……」她满嘴像是被火烧过般。 接着她被都晟抬高了头,清凉爽口的水便顺畅的流进了她干涸的喉间,随着吞咽的动作,又扯痛了方才那种陌生的痛楚,让她呛咳了出来! 在一阵手忙脚乱后,她终于睁开眼眸,望着围在身前的人。 「谁……谁要吃药?稳婆是做什么……做什么来着?」她轻声的问着,唯恐又扯痛了那道该死的伤口;难道跟她昏倒前,腹部传来的一阵阵火辣痛楚有关吗? 从都晟和乎模的表情中,织君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 终于,都晟择眼眶泛红的望着她说:「我……妳……妳,天……」嗫嚅了老半天,他就是说不出半句话。 「告诉我,我究竟怎么了?」 乎模仰头捏紧了拳头,虚弱的说道:「夫人,妳刚才小产了!」 圆睁着双眼,织君用尽了每一分力气,像是溺水者般的紧揪着都晟,「真的?我小产了?」 都晟难过的点点头,「嫂子,别难过,妳还年轻……妳……妳一定能再怀孩子的……」 「我小产了……」 织君呆怔住了。 「这样好了,夫人,」乎模鼻头发酸,但他仍轻声安慰着,「妳已经昏了两大,这两天我和阿讨论出了一个结果,那就是……」 「不──」织君忍着疼痛,慌乱的从床上坐起后抢白道:「你们要送我回邺城是吗?那骁怎么办?有谁可以在皇上面前证明他是为了要救我而甘冒触犯军法的险?」 不知是不是巨痛后衍生出的力量,织君激烈的反驳着,「天老爷不给我孩子,是因为我福薄,不配拥有孩子;可是骁呢?他尽心尽力的为朝廷出力,怎么能说关就关,这不公平,这不公平哪!」 「但是夫人妳……」乎摸喉咙紧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我能,我一定能!」织君倔着一张死白的小脸,仰头望天,「天老爷可以亏待我,可是不能昧着良心亏待我的丈夫!我要进京,我一定要进京!」 「可是……」都晟皱眉道:「妳的身体……」 「我能!你们看着,除非是你们阻止我,否则我一定能进京向皇上求情的!」 |
第10章![]() |
平城
天牢 在织君痛失腹中胎儿的同时,鲜卑皇朝雄韬武略的天子拓跋焘来到天牢,他支开亲近的左右手后,便走向囚禁着都晟骁的牢房。 坐卧在墙角的是抱膝而眠的都晟骁,拓跋焘看见满是胡碴阴影下的五官正扭曲着,彷佛正作着什么梦,果然,接下来他听见他逸出喃喃声── 「不!小野狐……妳别来!回去……快回去……」 小野狐?是骁哥的新婚妻子李织君吗?才这么想,拓跋焘蹲了下去,伸手轻摇都晟骁。 「骁哥……骁哥……」 「啪」的一声,霍然惊醒的都晟骁警觉的大掌一拍,待看清楚对方后,他立刻蹲跪在地、低首向拓跋焘请罪! 「罪臣斗胆冒犯皇上,请皇上降罪!」 拓跋焘并不引以为忤,相反地,他还调侃道:「骁哥方才发梦魇是吧?你口中的小野狐可是表嫂?」 「回皇上的话,罪臣方才确实是梦见了妻子。」都晟骁回答道。 那真是一个血淋淋的梦,他梦见织君提前小产,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中,稍一恢复神志时便激动的欲找他;他看见她奋力的蠕动着身子爬在粗石子地上,模样狼狈极了…… 望着从小一起长大、手是情深的表兄,拓跋焘真情流露的说:「辛苦你了,骁哥,让你在牢里吃苦。」 「谢谢皇上的关爱,罪臣刚才确实发梦魇。」都晟骁勉力的强自振作。 才从梦到织君小产,血泊中她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蠕动着要翻山越岭后来找他的画面中惊醒,因此他好半晌只能这么地回话。 「梦魇罢了,别放在心上。」拓跋焘安慰后,紧接着道:「骁哥,朕来是要告诉你,朕已经收到了陆皓派人快马来报的消息了,你被无心之人设计陷害之事朕已经晓得了,朕已经指派了郡王前去邺城协助陆皓捉拿府尹与段氏母女。」 都晟骁眨着眼惊呼,「皇上?」 「没错,」拓跋焘站起身后,点头表示他会公正的处理这件事。「但是,骁哥,在郡王还没有带人回来之前,朕仍不能放你出牢,你能明白朕的苦衷吗?」 「当然。」都晟骁也站了起来,肯定的点头,「朝廷里也有汉宫,皇上会这么做,一方面要服众,一方面又得安抚原有的鲜卑贵族,皇上也够为难了。」 「嗯!」拓跋焘欣慰地拍着都晟骁的宽肩,「知我者莫若骁哥。若咱们兄弟间能够彼此相知相惜,那么取南方(刘)宋便是指日可待了。」 「只是皇上要面对来自太后的压力,也真难为了。」都晟骁当然知道,皇太后也是都晟家的一分子,一定会为了他的事逼着皇上放人。 「确实,那并不好受啊!」 两人相视而笑。 接着,拓跋焘对都晟骁透露了一些他所掌握有关慕容静雪用计诱惑新任府尹的事,新任府尹竟也胡涂得任其摆布,以至于慕容静雪得以陷害织君入狱,却也间接让都晟骁擅离职守。 都晟骁用谈笑的方式和拓跋焘谈论着其中的曲折,但也只能维持到拓跋焘离开天牢,心急如焚的感觉霎时又席卷上心头。 织君,妳真的进京了吗?都晟骁不安地想着梦中织君小产的画面。 只因为两人曾藉由那一次的春梦而神交,难保这次的梦魇不会是个噩兆。 「小野狐,我爱妳,无论如何妳都要珍重自己,知道吗?」都晟骁痛苦的对着阴暗的牢房说着。 ====== ※※======※※ ====== 半个月后 「嫂嫂……嫂嫂……」 模糊的声音缓缓地飘进织君的意识中,她睁开涣散且无法聚焦的双眼,眼前的一切全都呈现浊黄色的…… 「到……到了吗?咱们……咱们到……到宫里了吗?」 「是的!嫂子先休息吧!明天再进宫觐见皇上……」 闻言,她蹙紧了眉心,吃力的摇摇头,「不……」 好不容易来到了天寒地冻的平城,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放弃呢? 她已经牺牲了孩子,所以她更要救出她的骁! 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她只剩下骁了,所以她绝对不能再失去他,否则她会连活下去的动力都没了。 这也是支撑她来到平城的动力,说什么她都要在今天见到皇上。 「可是嫂嫂……」都晟一脸为难,「我必须请牌才能觐见皇上啊!先让我回去换上朝服,好吗?」 织君点点头,「好……你回去换……但请先……先扶我下……下车……我在这里……这里等你们回……回来……」 「这怎么成?!」 都晟还想出声反对,织君却坚定地蠕动身子欲下马车。 这半个月来就是这样,他们都不能说一句要她回邺城的话,说上一句,织君就会直接以行动威胁着他们,彷佛在说他们若不带她去,她可以就这样自己爬进京。 都晟妥协了,他打横抱起了织君下马车,也不换朝服的就硬闯进皇宫── ====== ※※======※※ ====== 一阵阵驱赶人的声音不断传进皇太后与几位媳妇聊天、听曲儿的后宫。 闻言,皇后喊了人去问话。 但是,过了好半晌,宫女与太监回来,其中一人答着,「回皇后娘娘的话,是骠骑虎将军与他的嫂嫂一起来觐见皇上。」 众人闻言不禁一愣,皇太后首先从暖榻站起身,「是阿骁的新娘子吗?」 「母后,」皇后也站了起来迎向皇太后,「应该就是了,听说是个邺城的汉人!」 「哦!」皇太后欣喜得双眼都亮了,「去!瞧瞧去,走!」 一群女人就在皇太后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往前般的长乐宫走去。 接近时,皇太后放慢了步子,问着身边的小太监,「那皇上接见了吗?」 「回太后的话,皇上方才还不肯见,这会儿或许已经见了!」 「瞧瞧我那个焘儿!」皇太后闻言,不禁发出一声夸张的讥讽声,她望了一下皇后,说道:「还挺有眼的呢!哼!关了哀家弟弟的孩子,哀家还没跟他拚命呢!这会儿竟又有个文弱女子大老远为丈夫求情求到平城来了,他还不赏眼吗?」 「哎呀!母后,」皇后打着圆场,「刚刚小三毛不是说了吗?皇上这会儿该见了,不是吗?」 皇太后笑着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好啦!走、走、走!去看看阿骁的眼光变了没有?是不是给他姑妈挑了个象样点儿的侄媳妇?」说话的同时,她们已经穿越了一座长长的曲廊,站在长乐宫的入口,只听见一个虚弱的声音…… 「当真是为了……为了臣妇才会离营的……请皇上开恩。」 「妳不经朕的同意,就擅自闯见,回去吧!既然妳都病成这样,就先回去了吧!」拓跋焘的声音透着些许压抑。 「皇上恕罪,臣嫂李氏,由于与微臣兄长鹣鲽情深,这才有闯见的行为,还请皇上针对臣嫂所言之部分进行调查!」 「放肆!」拓跋焘怒斥,「你这是在和谁说话?带了个刚小产的嫂嫂进京,朕知道你累了,」随即他又恢复了平日的温和,说道:「先回去吧!李氏,同妳的小叔先回广威王府吧!」 小产?殿外以皇太后为首的几个女人听了不免倒抽了一口冷气。 「皇太后……」 「嘘!住嘴!」 守在殿外的殿前侍卫原本要高朗皇太后到来的,但皇太后随即阻止,接着她口气极为不悦的对着跟在一旁的小三毛厉声道:「立刻传哀家懿旨,宣骠骑龙将军到长乐宫,记着,是立即前来,毋须沐浴更衣!快去!」 「是!」小三毛立即领命而去。 小产?一个年轻的女人拖着小产后的身子,进京来找她的新君王赦免丈夫的罪…… 一思及此,皇太后也不想顾及皇上的颜面了,冷哼一声随即踏进长乐宫。 ====== ※※======※※ ====== 正当织君苦于不知该怎么说服皇上能多听自己说两句时,乎模上前来拉住了她与都晟往外走去。 「不……」她挣扎着,但她忽略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因为都晟烽并不激动,不但站了起身,更还跟着乎模一起扶她起身。 她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改变不去援救都晟烧,忽地── 「都别走!」 闻声,织君不禁循着威仪十足的声音望去,就在她还来不及细看进来的女人是谁时,殿里所有的人全都跪了下来请安! 「儿臣向母后请安!」皇上也跪了下来,但他似乎有些不情愿。 皇太后直接来到织君的面前,「妳是李织君?」 原来眼前的鲜卑贵妇就是皇太后,织君于是准备屈膝下跪,「臣妇李织君……」 皇太后立刻阻止了她,「免礼、免礼!」她精力十足的扶住了她,「一路上辛苦了,还小产?」 织君还来不及消化皇太后突如其来的亲切,皇太后便将自己全身上下瞅了一遍。 皇太后喃喃地道:「太美了!可也太瘦了!姑妈……哦!阿骁他们私底下都喊我姑妈,所以妳也喊我姑妈吧!」她叹息着,顿了一顿后道:「姑妈心疼妳呀!」 泪水终于在织君点头之后流了下来,她已经度过了八个没有娘亲疼爱的寒暑,一听到皇太后窝心得就像是寻常人家的母亲时,她便完全崩溃了。 「好孩子……」皇太后安慰着怀中的织君,却也不忘吩咐道:「还跪在那里干嘛?有没有人晓得要去找御医呀?」 接着,织君就在众人的张罗之中,任凭着几个也是眼眶泛红的嫔妃和皇后簇拥着她与皇太后走向一旁的暖榻坐下。 「焘儿,你瞧瞧,」坐定后,皇太后除了频频拭泪外,还不忘拍抚着已经哭得虚软的织君,质问着儿子,「织君也算是你的表嫂,你却一点人情味儿也不讲,还赶人?」 「不!皇太后,别……别怪皇上……是织君太莽撞了……」织君立即强白。 「还皇太后?」皇太后看着织君,「喊衷家姑妈!」 在皇太后的坚持下,织君改口道:「姑妈,是织君太粗心,没能照顾好自己的……孩子,所以……所以才……」说到已经流掉的胎儿,就好象是被挖去了一块心头肉般疼痛,织君抽抽噎噎的,又哭了出来。 「这……孩子流掉了,妳怎么先不回去休息再进宫呢?」皇太后不解的问道。 「因为织君的丈夫是个忠勇爱国的男人,绝不是有意遁逃之徒。织君恳请皇上再做调查。」织君满脸恳求的望着拓跋焘。 拓跋焘忍着烦躁,仰大长叹了一声后道:「天哪!才问出了些头绪,又……」他对着殿后大手一比,「骁哥,陆皓,你们先出来吧!」 话声甫落,一前一后的出现了两个人影。 「未将陆皓向皇太后请安!」 织君闻言,不禁抬起头来,却教另一个熟悉的魁梧身影吸引住! 骁── 「母后,」拓跋焘略显懊恼的说:「因为前天陆皓已经带着邺城的府尹和两名证人秘密进京了,因此当织君他们前来觐见时,朕已经问案问出了八成,为了怕真正的案情会因此而中断,朕不得不先请他们回去呀!」 「是这样啊?」皇太后眨着眼道:「那这将近个把个月来,怎么都没听你提起?」 在拓跋焘与皇太后说话的同时,织君就这么与都晟骁隔着人群互相凝视着。 「小野……」都晟绕满脸愧疚的往她与皇太后走去,却在她的厉瞪之下随即改口,「织君,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些什么,因为意识离她越来越远,下一瞬,就在黑雾笼罩与众人的惊呼声中,昏厥进都晟骁怀抱中。 好……好丢脸…… 这是织君昏厥之前唯一尚存的意识。 而这也是拓跋氏建国以来,头一回发生有个哭哭闹闹为丈夫请命的小妇人昏倒在金銮殿上的事。 |
尾声 ![]() |
半年后 「为什么我们必须搬回平城?」 「因为今后我不需要带兵,所以我必须回京述职啊!」 「那你自己回去就好,我要留在邺城,谁教你不干脆连大司马都向皇上推辞!」 「唉!小野狐,我都已经不带兵了,妳总不能让我没事干吧?况且我还必须帮着皇上考选出色的汉人武官,才能报答皇上那天替妳被姑妈责骂的恩情嘛!」 「说到这个我就更气了,那天你竟然就躲在殿后瞧我的笑话,瞧我哭成那样也没出来安慰我……你走开!我不要你抱我……放开啦!」 织君挣扎着不让他抱,那模样拗得教都晟骁心中发噱。 他好声好气的哄着她,「我不是早就对妳解释过了吗?当时慕容静雪还在和松石坡客栈的店小二对质,就快要对质完……」 她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是!就快要对质完了,结果我这个不识相的女人竟引了皇太后来搅局,对不对?」说完,她从鼻子中哼出一口气。 「小野狐,我可从没说过这样的话喔!」都晟骁几乎要指天发誓了。 「哼!您大将军每次都唬弄我,说什么哭得很得人缘啦!要不然就是姑妈很喜欢我啦……啊!你别碰我,走开!」 「别嘛!都气了半年了,妳姊姊也迁葬回妳父母的墓旁,就连妳姑丈我都准备让他留在邺城了,妳还气呀?」 「哼!你摸哪里啊!色胚!」她娇斥一声,顺便赏他的手背一下打。 「好嘛、好嘛!我不在这里摸,进帐里再摸,好不好?」他顺着她的话说。 「讨厌啦!」她娇羞的别开脸。 「我亲亲的小野狐,当妳说讨厌的时候特别妩媚,勾得我心痒痒的呢!」他说得暧昧,还对她眨了眨眼睛。 「唉!你……你很烦耶!人家好不容易才又怀──」她倏地住口,却已被他听出了端倪。 「怀?妳……小野狐,妳有身孕了?」 他惊喜莫名,「哇!妳相公我真的好强喔!妳小产后的这半年来,我才碰了妳几回,妳就有了身孕?哇!我真的太高兴了!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父汗了!」 邺城城外,秋意渐浓;河畔边,芦苇飘摇,月儿清亮;高大魁梧的男人怀抱着娇小纤细佳人,正兴高采烈的原地打转着圈儿。 三年前,他在这条河中救起她,从此结下难分难解的情缘,如今两人又在这里分享为人父母的喜悦。 河水滔滔流,情意绵绵长;两人的情缘,早由天注定…… 《全书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