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7-01

米璐璐: 温柔大野狼


 楔子
  
  这年,天很蓝,云轻得朵朵都像棉花做的糖。
  
  而元府的小女娃,圆圆的脸颊就像刚出炉的小包子,食指戳下去,马上就恢复原来软呼呼的圆嘟胖脸。
  
  十岁的项聿站在小女娃的前面,看着她躺在婴篮睡着的模样,赞叹着这娃儿生得可真美丽。
  
  下一刻,那小小又柔软的肥嫩小手,抓住了他的食指,圆滚滚的大眸好奇的盯着他,口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还张开小嘴,笑呵呵的露出刚长出来的乳牙。
  
  “哎呀!小蛮子,你在做什么?”元府的嬷嬷一瞧见他靠近小小姐,急忙的上前挥手驱赶。
  
  “她……长得真漂亮。”项聿扬开温吞的笑容,食指似乎还残有她的温度。
  
  “去去去。”奶娘挥手赶着他,“我们家小姐可不是你这个小蛮子可以碰得的。”
  
  “她还满喜欢我的。”他依然展开笑容,不介意奶娘以嫌恶的态度驱赶他。
  
  “小蛮子别自作多情!我们家小姐一出生就与陈府的少爷订了亲,下辈子也不会轮到你。”奶娘嗤笑一声,笑他不自量力。
  
  “阿聿,你在做什么?”
  
  一名大叔远远就听见奶娘喳呼讪笑,急忙将这名傻不隆咚的男孩给拉离。
  
  “何大叔。”项聿不以为意,脸上依然噙着淡笑,“元府的女娃娃好可爱,她喜欢我。”
  
  “小娃娃不怕生,她每个人都喜欢。”何大叔无奈的叹着气,“好了,大叔刚将租金都清还给元老爷,咱们也该回去了。”
  
  “我可以再见到小娃娃吗?”他有些舍不得离去。
  
  “见不到了。”何大叔摇头,“阿聿,咱们是穷苦人,元府小娃娃是千金之躯,怕是你高攀人家。而且你也听见小娃娃自小就与陈府的少爷订了亲,若有变故,也轮不到你。”
  
  “喔!”项聿温吞的答了一声,可指尖却还残留她脸上软呼呼的触感,一想到小娃娃,他的唇保持着上扬,“如果有天我飞黄腾达,也不能娶她吗?”
  
  何大叔摇摇头,不再与这个傻小子多聊,拉着他坐上牛车,一步步往胡同村而去。
  
  项聿坐在牛车后头,躺在茅草上,望着宽大的蓝天——他想,总有一天,他会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
  
  包括元府的小娃娃。
  


  第一章
  
  黄沙城,位于凤天城的北方,是属于北蛮的土地。中原皇帝平定北蛮之乱,这座城就变成了一座废墟,直到几年后,黄沙城经由一名自称是富贾商人的金老爷整建。
  
  听说他来自于北蛮,虽然自称是个商人,但也有人说他在北蛮是干土匪起身的。
  
  又传,他打家劫舍如吃饭般的容易,只是北蛮内外乱都被平定,没搞头的他才只好金盆洗手。
  
  但这一洗手,手下有几百张口等着他赏一口饭吃。
  
  没法子,他只好得重新学习干一些正经事,好养活自己的家眷。
  
  不管这金老爷身分为何,他最后看中黄沙城,花了大笔的资金买下,在这五年内整顿内外,将黄沙城改名为——金沙城。五年之后,金沙城不但开始涌进大批的北蛮夷人,连南方汉人也因为金沙城为南北的要塞之地,也大量往北迁住。
  
  金沙城周边以黄沙为景,可经由高人指点建造渠道,能将江水引入城中灌溉农田,依然能种植农作植物。
  
  金老爷就成了金沙城的城主,城垣高筑,周围还有江河护城,俨然防沙漠之盗贼劫掠。
  
***
  
  几年光景又过去,金沙城发展繁荣快速,金老爷也转型成功,经营的钱庄成为金沙城最大的钱庄。
  
  之所以会转型成功,原因来自于他有一对好儿女——儿子叫金旭遥,小女儿叫做金丹丹。
  
  金丹丹掌管金沙城最大的钱庄,而钱庄扩建至于南方的工作,就交由儿子金旭遥去发展。
  
  金丹丹今年刚满二十,生得娇美动人,皮肤承袭北蛮夷人的白皙,微勾的桃花眸还带点深蓝颜色。
  
  她身材窈窕曼妙,却有一颗精明的脑袋。
  
  为了养活金氏钱庄的所有人,她每天一醒来脑袋中便是锱铢必较,拿着随身携带的白玉象牙算盘拨呀拨的。
  
  那金老爷呢?你早就待在他的大宅里,与他的夫人享清福去。
  
  “给我钱!”此时,待在钱庄大本营的金丹丹,正恨恨的咬着牙,像小猫般的嘶吼。
  
  “去抢就有了。”钱庄保镖之一,伏义非刚好从屋外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只鸡腿猛啃、猛咬。
  
  “娘的,你去抢给我!”金丹丹果然有北方女子的豪气,毫不掩饰做作的骂出不满。
  
  “吃吃吃,你只会吃,养只鸡比养你好,至少鸡还会生颗蛋给我!”养他何用?只会在这节骨眼,送她一句风凉话。
  
  “疯婆子。”伏义非哼了一声,自认是男子汉不与这小心眼女人计较,拿着鸡腿到一旁啃去。
  
  金丹丹瞪了他一眼,又埋头苦算帐簿、拨着白玉珠盘,企图以这个月的营收能打平钱庄的支出。
  
  “小姐,这些都是这把月的款项,商行欠我们的债,回收了七成,还剩三成的商行因为周转不灵,要我们再延收款项。”
  
  钱庄的大厅又踏进一名高大的男子,脸上戴着金边洋眼镜,长相俊美且斯文。
  
  与一旁拿着鸡腿的伏义非的粗犷不羁天差地别。
  
  皇左戒是金丹丹的得意掌柜之一,他专门洞悉盘查哪些商家是否有资格借予资金帮他们周转,再由商行回收营利之后,他们从商行所赚营利中收回当初借金的利息。
  
  “很好、很好。”她知道,派皇左戒出门果然是没有问题的,“如果那些商行已没有运转前途,要提早将我们借出去的本金收回。”
  
  没办法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先顾好钱庄上下的肚子。当她忙得七荤八素时,一名高大的男人又踏了进来。他有着一张粗犷刚毅的脸庞,不同的是,他蓄着一头只有三分长的平头。
  
  特别的是,他只有发尾留着长发,随意的编成一条辫子,身着灰色的北方劲装。
  
  “小姐,我想要成亲。”项聿站在她的面前,一开口就是震撼人心的言语。
  
  金丹丹抬起美眸。这时候这个汉子来闹什么场?
  
  项聿也是她最得意的掌柜之一,只是这男人的脑筋好像被什么给塞住,有时候他说一就是一,怎么也没办法变通,旁人好说歹说也无法说动。
  
  现下突然冒出一句他要……成亲?!她的头又隐隐作疼,不知道他又哪根筋不对了。
  
  “咦?”伏义非睁着一双如牛铃般的黑眸,“阿聿,你的心上人要嫁给你了?”项聿摇头,“他们不将女儿嫁给我。”算一算,这好像是第九次登门求亲,又失败了。
  
  “为什么?”金丹丹眯眸,忍不住好奇的问着。“他们要求我拿出聘金两万两,要不然不肯将女儿嫁给我。”项聿据实以报。
  
  “娘的!”金丹丹非常不爽的低吼,“两万两?是哪家的姑娘啊?是怎然样,她女儿是镶金还是镶宝石啊?聘金就要两万两?”有没有搞错?她爹说她只要五千两就可以出嫁了,这不知好歹的女人的聘金竟然比她高!
  
  “所以,阿昊和小奇叫我来找小姐,要小姐帮我做主。”项聿想起好友廉天昊与季南奇的怂恿催促,脸还忍不住红了起来。
  
  “做啥主?”要娶娘子就去娶啊!要她做什么主?
  
  “我还欠聘金一万五千两……”项聿露出傻呼呼的笑容,笑得很人畜无害。
  
  可是,金丹丹却很想用手上的白玉珠盘敲醒他!
  
  “你去抢好了!”提到钱,她姑娘的荷包可是打二十四个死结,要借去娶娘子?门都没有。
  
  娶一个不会生蛋、不会生财的女人回来干嘛?多浪费吃白食的废物而已。
  
  “阻碍别人的姻缘会有报应。”廉天昊也现身支援好友。
  
  “好啊!你有本事,你去生一万五千两给项聿呀!”她气呼呼瞪着这个只会吃饭又不知米价的笨蛋。
  
  “三八,老子如果有钱,还会教你想办法呀!”若不是被季南奇拉住,廉天昊早就往眼前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开扁了。
  
  她轻哼一声,最后望向项聿,“你说,是哪家姑娘?”
  
  “玉州城的元府千金。”一提到心上人,项聿唇角的笑容又扬得好高,“闺名元初真。”
  
  元初真?金丹丹眨眸,脑海里转了转,心里一惊。
  
  啊!
  
  没想到项聿好眼光,竟然看上玉州城最大的玉商千金。传闻中,元府的小千金一出生就福星高照,还有点石成玉的本事,是个财神小童来转世。
  
  谁娶了她回家,简直就是请了个财神爷供着。
  
  虽然传言不可信,可是依照元府这几年发达的情况,金丹丹倒有点心动。
  
  要项聿娶一名不会生蛋的姑娘回来,不如就成全他娶回元府小财神。
  
  “成!准你娶。”金丹丹唇上有着狡脍的笑容,令在场的五名男人都傻了眼。
  
  女人心果然如海底针,永远想不到她们下一刻在想些什么。
  
  “三八,你终于要借钱给阿聿了?”廉天昊没想到她今天竟然如此豪爽,提到钱竟然大方借予。
  
  “谁要借钱了?”她哼了哼,“套一句伏义非所言,没钱就去抢,得不到妻子……咱们就去抢亲!”
  
  众人听了更是傻眼。这个女人上辈子不是女魔头转世,就是土匪投胎。
  
***
  
  元初真嘟着小嘴,羊脂般的小脸透着玫瑰般的粉嫩,圆嫩的小脸镶着墨黑的骨碌星瞳,小小巧鼻下有着一张瑰丽的菱唇。她看起来娇小玲珑,脸小小的,嘴巴也小小的,可是就是有一双圆滚滚的大眸。
  
  生着闷气时,上唇还咬着下唇,闹着脾气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生什么气?说来话长。
  
  她都说她不想嫁给陈大少,但是爹和娘却硬要她上花轿,因为她还没有出生前,就指婚给陈大少了。
  
  明明已经与爹娘商讨多次,然而爹的脑袋依旧老旧古板,说什么不能失信于好友,坚持她还是要嫁给陈大少。
  
  她对陈大少一点兴趣也没有,虽然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可是她和他只有兄妹之情。
  
  尤其……她已经看腻了他的脸!思及以后每天醒来就要见到陈大少的脸,就令她的五官都皱成像包子。
  
  她很想反抗,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反抗。
  
  自小就被捧为掌上明珠的她,生活不虞匮乏,每天只要学棋琴书画,偶尔心血来潮就到院子扑扑蝴蝶、荡荡秋千,其它的事儿根本不必她费心。
  
  可是这样的日子总是过得很无趣,最后她向爹学习鉴赏玉器,有着天生资质的她,一眼就能分辨玉的好坏、真假。
  
  这也是她的小小乐趣之一,但随着她年纪愈来愈大,爹和娘把她关进房里的时间也愈来愈长,非要她乖乖的在房里学棋琴书画,不然就学学当下最流行的女红。
  
  她都快被闷疯了!
  
  “小姐、小姐……”贴身丫鬟翠香来到她的房里,一副神秘的样子,“你口中的二愣子又来了。”
  
  元初真原本皱在一起的脸随即展开笑容。一想到提亲九次,也失败九次的男人,她忍不住偷笑出声。这个男人的毅力还真好,自她长大之后,他几乎每三个月就来提亲一次,但下场都被爹请了出去。
  
  听说他的出身并不好,而且现在又在金沙城当起收帐的掌柜……
  
  唔!听说金沙城以前的城主,身分是个土匪如今金盆洗手不干坏事,开起钱庄。
  
  因此大家都在私下讨论,来提亲的项聿,其实也是土匪头头。元初真一边想着,一边回忆他的长相。
  
  他的身材高大,长得粗犷有型,下颚有棱有角,猛一看,确实很像坏人脸。
  
  可是……每次她躲在角落偷看他与爹娘提亲时的模样,说他是坏人好像也太过分了一些。
  
  他只是长相凶恶一点,然后打扮不像汉人罢了,事实上他是不是土匪,她还真的不晓得呢!毕竟她和他不曾谈上一句话。
  
  她偷偷摸摸的溜到花厅外一角,正好这个角度能偷窥到里头的动静。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在花厅里不只有他一个男人,还多了一名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以及四名大汉。
  
  他们在里头不知道谈了多久,最后只见她爹很生气的拍了桌子一下。
  
  元老爷大骂着,“没有两万两当聘金,就休想娶我的女儿。何况,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金家人的来历!我怎么可能将我的宝贝女儿嫁进土匪窝。”
  
  土匪窝?金丹丹眯眸。这是多久以前的八卦了,这个元老爷还真是食古不化,跟不上潮流变化呀!
  
  “我说元老爷,金沙城是卖个面子给你,嫁女儿嘛!又不是卖猪卖牛,还要以斤论两,聘金就拿个小意思,何必要这样刁难我们嘛!”为了娶进小财神,她忍。
  
  “别以为我不认识你。”元老爷像是嫉恶如仇般,生气的指着金丹丹的鼻子。“你是金家的小女儿,向来以放高利营生,有不少的商行都因为你的高利而连连倒闭。说到底,土匪生出来的女儿还是土匪,只是土匪的途径不一样罢了!”
  
  哇咧……金丹丹生气的站了起来,摆好要吵架的姿势。
  
  “死老头,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土匪?土匪有像我这样好声好气的来提亲吗?土匪有像我还会借钱给别人周转吗?我觉得你才像土匪,把自己的女儿当成发财的工具,一次就要两万两,是镶金还是镶银呀?你怎么不去抢……唔!”
  
  当她骂得正顺口时,一旁的廉天昊连忙捂住她连珠炮的小嘴,“三八,你闭嘴啦!”
  
  金丹丹瞪着廉天昊,全身上下都在挣扎。
  
  “元老爷,聘金之事我们可以好好谈,只要别开出这种天价……”皇左戒还有理智,决定与对方讲道理。
  
  “哼!”元老爷拂袖,别过脸,“没得商量。我女儿就是嫁定陈府的少爷,你们金沙城就是扛来一座黄金城,我也不会卖女求荣的!”
  
  “黄金城……你吃……”那嘈杂的小嘴,又被大手给捂住。
  
  “元老爷当真不让步?”皇左戒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问着。
  
  “送客!”元老爷挥挥手,要总管送客,“为了避免你们每天上门纠缠,我决定过几天就办婚事,你们这群土匪可以放弃了。”
  
  “唉!”项聿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的提亲又失败了。
  
  “死老头,你不得好……”金丹丹被两个大男人硬是拖出去,其余三个男人则是抱拳告辞。
  
  元初真来不及躲藏自己娇小的身子,就这样被他们碰上。
  
  第一眼,她的眸子就映入项聿的长相。
  
  也是头一次,如此咫尺的与他面对面。
  
  下一刻,他的唇扯了一抹笑容,那双黑眸里充满了无比的柔情,削弱了他刚毅脸庞的线条。
  
  她咬着唇,胆小的退后几步。他温柔的黑眸教她心慌异常……她袖下的双手悄悄握紧,提起丝裙便转身跑开。
  
  “啊!”项聿没想到她竟然转身离开,心头又是怅然若失。
  
  “走吧!”季南奇在他的肩上拍了拍,“等下回再见面,她就是你的了。”
  
  项聿点头,脸上又恢复淡笑。
  
  下回见面,她就是他的妻了。
  
***
  
  元初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讨厌那个登门提亲的男人……如果没有他,她还不必那么早嫁给陈大少。可前几天他们的登门求亲,让爹一怒之下决定要将她提早嫁给陈大少。
  
  呜……她现下觉得那二愣子男人是个坏人了!
  
  她被逼迫穿上凤冠霞被,一张软呼呼的小脸也点上胭脂,打扮得漂漂亮,硬是要被推上轿当新嫁娘。
  
  讨厌、讨厌!她根本不想嫁呀!坐在花轿上的元初真皱着眉。难不成她真的甘心要嫁给陈大少?只要想起陈大少的长相,她就会皱起小脸不高兴。一张看了十七年的脸孔,往后又要相处几十年……
  
  噢!杀了她吧!
  
  她骨碌碌的美眸转呀转的,悄悄的掀开红巾,瞧着四周的情况。
  
  现在花轿正在绕着市街,等等就会直接送进陈府,到时候她就像煮熟的鸭子,插翅也难飞了。
  
  不成,她一定要想办法!
  
  “哎哟!”她大声一喊,想要引起外头喜娘的注意。
  
  “元小姐,你怎么了?”喜娘来到轿旁的窗口,着急的问着。
  
  “我突然闹肚疼呀!”元初真弯着腰,让自己看起来痛苦一些,“能不能找个休息的地方,让我……方便一下呢?”
  
  “元小姐呀!你就不能忍一忍吗?”喜娘急得满头大汗。
  
  “你认为闹肚疼能等吗?还是你想看我在喜宴上出糗呢?”元初真语气非常的可怜。喜娘别无他法,只得命轿夫先绕到前方的茶楼,让新嫁娘……解决一下。元初真被喜娘扶下轿,请喜娘在厅堂等候,只要丫鬟跟着。
  
  与丫鬟一进到茶楼后院,她逼迫丫鬓和她来到后山大石。
  
  “快脱下你的衣服。”元初真美眸一瞪,威胁着丫鬟。
  
  丫鬟向来不敢反抗主子,在元初真逼迫威胁恐吓之下,丫鬟褪下外衣,与她身上的新嫁衣交换。
  
  换好衣服之后,元初真将红巾盖住丫鬟的脸,煞有介事的交代着,“你要记得拜堂之前,都不准说话,懂吗?”丫鬟用力的点头,“可是……小姐……”
  
  “闭嘴,我没教你说话,都不准开口。”她恐吓着丫鬟,“还有,你就先坐在这里,等喜娘来找你。”
  
  她交代完之后,便趁着茶楼人多,混进人群之中,离开茶楼。
  
  她一离开茶楼没多久,喜娘便等不及的去寻找新嫁娘,一见到新嫁娘呆呆的坐在大石上,立刻将新嫁娘扶进花轿。元初真见到花轿大队又往陈府而行,心中总算松了口气。虽然很对不起爹娘,以及陈府的少爷,可是她不想自己的人生从此葬送在无趣的日子当中。
  
  所以,她打算去看看这天下到底有多大……
  
  打定主意的元初真,圆呼呼的小脸就这样扬起满足的笑容。
  
  好在她有万全准备,早已将自己的荷包装了满满的银子,够她玩乐一段日子了。
  
  她转身欲离开原地,才踏出一步,便迎头撞上一堵肉墙。
  
  “唔……”她生气的抬眸,正想嚷嚷来人不长眼时,她的小嘴却发不出任何一句声响。
  
  “我们又见面了。”
  
  低沉的声音,自她的脑袋上方传来,而且还有一张奸诈的笑颜不吝啬的冲着她笑。她倒抽一口气,想也不想的蜇回脚步,往另一边跑。
  
  可惜,这一切就像部署好的网子,她的四面八方都有人守着。
  
  “给我抓起来。”柔柔的童音带着命令,要五名大汉将眼前的小姑娘擒住。
  
  “要是让她给跑了,你们的薪俸各减为一半。”
  
  大汉们面面相觎,开始对可爱的小姑娘摩拳擦掌。
  


  第二章
  
  “坏人、坏人、坏人……”元初真扬开甜美的嗓音大喊着,双手双脚不断的反抗。“我不是坏人。”同乘在一辆马车的项聿,双手箝紧她不断挥动的小手,就怕她倔强一时冲动会跳下马车。
  
  “你是!”她不顾马车内还有另一名第三者金丹丹,大声的嚷嚷,“我原本还以为你只是长相坏了一点,可心地不坏,可没想到你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项聿百口莫辩。
  
  抢亲一事非他本意,他也想名媒正娶将她娶进门,但无奈聘金是个天价。
  
  再加上他努力卖身十七年,却还是赚不到娶娘子本,也向老板借不到钱,最后抢亲一事,是金丹丹在一旁煽动。她说,这种简单娶亲的事情,就不必劳民伤财。
  
  而且同伙伙伴与他称兄道弟的,朋友也不是当假的,大家当了十几年的兄弟——朋友有难,两助插刀也是应该。
  
  反正钱庄养了那么多人,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能利用就利用,放着也是浪费。
  
  “我不是坏人。”男角儿再次声明,“我只是想娶你为妻,可是元老板拒绝我十次,百般刁难之下又借不到钱当聘金,只好依了老板……”
  
  他真的不是坏人!
  
  元初真抿着唇,圆滚滚的大眸瞪着他。
  
  “你为什么想娶我?”这个问题藏在她的心里很久了。
  
  记得,她见他没几次,会在脑海里留下记忆是因为他那锲而不舍的毅力。他被爹拒绝许多次却依然登门求亲。虽然求亲失败,他噙着苦笑而去,可下一次,他又是扬着一张笑颜登门。
  
  于是她戏称他是二愣子,仿佛不懂失败怎么写,毅力非凡。
  
  “因为我喜欢你。”他回答得直接,谈到对她的喜欢,刚毅的脸又溢满笑意。
  
  没经过任何修饰的字句,竟然让她觉得有些脸烫。
  
  她不明白为何会为他脸红心跳,可还是倔强回嘴,“你喜欢我,不代表我喜欢你呀!”
  
  “你小时候喜欢我。”想起她小时那可爱的模样,小手握着他的食指不放,印象十分深刻,“从今天起,也会开始喜欢我。”
  
  她两道柳月细眉,像是打了结般。这男人是太有自信,还是其实他少了一根筋呢?
  
  “我、我才不会喜欢上你。”她小嘴嘟得好高,小脸因羞赧而红通通的像一朵绽开的艳花。
  
  他望着她的小嘴,嘟得像一块粉色的菱糕,令他的喉头因垂涎不断咽下口沫。
  
  “为什么不会喜欢我?”他故作镇静。若不是金丹丹在场,恐怕他早已尝了她的味道。
  
  “因为……”她仰起那张圆呼呼的苹果脸儿,圆滚滚的眸子绕呀绕的,然下一刻,她又冒出伤人的字句。
  
  “哼!你们就像我爹所言,都是一群土匪!对想要的东西就是用抢的。”
  
  “我不是土匪。”他很有耐性,为她解释,也澄清自己的清白。
  
  “你是!”她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前的金丹丹,“她也是!你们都是一群土匪。”
  
  “我不是。”男方还是很有耐性、很有风度的再声明一次。
  
  “土匪、土匪、土匪……”她拗着性子,像个吵闹的小孩子,不断的重这两字。金丹丹默默的拿起手上的白玉珠盘,目露凶光,动作比她脑筋动得还要快,手已经相中要往元初真的脑袋敲上去——
  
  “小姐。”项聿快金丹丹一步,阻止她的暴行。
  
  “吵死了!”金丹丹拿着算盘的左手一松,白玉珠盘滑落至她的右手,右手又要挥了出去。
  
  “你看、你看!只有土匪才会老羞成怒。”元初真仗着项聿帮她挡着眼前的母老虎,气呼呼的嚷着。
  
  “项聿,给我放手!”金丹丹双手都被项聿用力箝制住,“我要让她知道什么才是土匪!”
  
  娘的!她金丹丹可是个正正当当的生意人,土匪两字早已离开她的生命里很久。
  
  “土匪婆!”元初真年纪甚小,不懂察言观色,还硬是在母老虎的头上火上加油,“土匪、土匪……你们一家都是土匪。”
  
  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项聿虽然箝制着金丹丹的双手,但也碍于老板是个姑娘家,力道还是有些斟酌,不敢太过伤害金丹丹的细皮嫩肉。当三人正在僵持时,马车一阵颠簸,金丹丹的身体一时倾斜,由于双手被项聿擒住,无法支撑自己的身子,一倾向右边,手掌中的白玉算盘就这样滑出手中,准确的飞向元初真的额头。
  
  “啊!”元初真抚着自己的玉额,也因为马车突然颠簸转向,加上疼痛,身子东倒西歪,最后后脑撞向后面的木板。
  
  砰的一声,发出好大的声响。
  
  瞬间,她的眼前袭来一片黑暗,来不及喊一声疼,身子便像一只布娃娃般瘫软。
  
  听到元初真的尖叫,项聿急忙放开金丹丹的双手,接住她失去知觉的软趴趴身体。
  
  “小初真?”他轻喊她的名字,手臂紧紧的拥着她的娇躯。
  
  金丹丹稳住身子,见那个吵死人的小妞昏厥过去,冷笑一声。
  
  昏了也好只是……
  
  金丹丹瞄了眼项聿,让他很不满。
  
  下一刻,“廉天昊去驾马车!”
  
  随后,她披上丝缎被单,耳根子暂时清静下来。
  
***
  
  大床是以红木打造,特别的是大床坐落在厢房的中间,四边圆柱垂挂着透明的粉樱色的丝纱帘幔。前方的桌上燃着袅袅熏香白雾,将房内熏得一阵清香。梁檐中似乎又藏着雕画,整间阁房富丽却又不失素雅,可爱的粉樱色几乎就像她单纯娇俏的一面。
  
  她摸摸发疼的后脑,发现后头肿了一个小包。
  
  按压下去是有点隐隐作疼,不过没什么大碍。
  
  于是地下床穿鞋,决定看看自己身处在何处。
  
  这里的摆设不像一般人家,华丽贵气的装潢,教她好奇的东瞧西摸。
  
  怪了!
  
  她记得自己被一群土匪绑架,然后因为马车一阵颠簸,因太过用力撞击而昏了过去……
  
  她现在在哪儿?
  
  元初真皱起两道细眉,看看四周,没有发现她口中“土匪”们的身影。
  
  “啊!”她惊叫一声,“何不趁现在赶快离开。”圆呼呼的小脸扬起一抹笑容,她提起丝裙便往门口而去。一打开木门,她就被四周的景色给怔住了。映入眼里的是垂直水瀑,清水潺潺在泉池上激起水花,水池内还有几条鲤鱼优游游着。
  
  她咽了口唾沫。
  
  自己好像误入了一座桃花仙境,不但有假山、流水,周围还种满了樱花,那翩翩而落的花瓣,落了一池的春水,形成一幅水画。
  
  但她无心欣赏此等美景,应当先离开此地再说,不想在逃离家里的逼婚后,却又落在土匪群的手上。
  
  打定主意要自由自在的元初真,双足急忙经过流水上的小桥,想要趁无人发现她时,离开现场。
  
  只是才走没几步,她的双肩就被人一拍。
  
  她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跳远了好几步。
  
  回头一瞧,是一张白皙又美艳的脸蛋!“啊!土匪婆。”下意识的,元初真喊出口。金丹丹挑眉。眼前这姑娘还真是不受教,都说过多少次她不是土匪了,她还开口、闭口土匪的。
  
  “如果你还想要你的脑袋再多肿一个包,你可以继续这么叫我没有关系。”金丹丹嘴角往上扬,却目露凶光,小手不忘挥挥“凶器”,企图告诉她,不是开玩笑的。
  
  虎落平阳被“土匪”欺!元初真感到不悦,但还是很识时务者为俊杰,知道眼前的金丹丹不会只是口头上恐吓。
  
  “你……你快放我走。”她虽然害怕金丹丹却鼓起勇气反抗,“要不然我爹要是找上官府,你们统统都要挨板子、坐牢的。”
  
  元初真哼哼气,搬出官腔吓唬她。
  
  “啧!”金丹丹不屑的哼了声,“金沙城又不归中原皇帝管,连北蛮的大王都要让我爹三分,你以为搬出官府就能吓倒我?”语气充满不屑,摆明没有将任何人放进眼里。
  
  “这、这里是金沙城?”元初真的小脸倏地铁青。虽然玉州城离金沙城不远,可她听闻金沙城四周百里都是沙漠石砾,而她要逃离金沙城,就必须经过一大片的荒凉黄沙。
  
  就怕自己还没有跨越那片荒漠,就先迷失了方向。
  
  “是啊!你正在金沙城里的金宝庄,也就是我的地盘内。”金丹丹勾起一抹美艳的笑容,“从今天起,你就是住在这里,吃我的、住我的,我都可以罩你。”
  
  只要元初真发挥传闻中的“招财”功能,那么她就会把她当成公主、娘娘般供着。
  
  “我不要!我不想留在贼窝里!我想要回家。”
  
  “哼!”金丹丹冷哼一声,“话说得那么好听,你还不是因为不想嫁给陈大少而逃婚。你这一回去,依旧逃离不了嫁人的命运,倒不如留下来,嫁给项聿。”
  
  “我、我也不想嫁给他……”一提起项聿,她的小脸竟然莫名涨红,却无法与金丹丹的伶牙俐齿一比高下。“这也由不得你。”金丹丹扬起好猖狂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你既然踏入了我的地盘,就不可能再离开了,最好乖乖听我的话,否则就请你吃一顿排头!”
  
  虽说算钱是她的强项,可是整人也是她的兴趣之一,识相的话,最好别再白目耍笨。
  
  “你、你……”初真的气势被压得彻底,“我死都不嫁给项聿。”
  
  “哦?”金丹丹冷笑一声,仿佛眼前的元初真只是个孩子,正在童言童语说笑罢了,“我若依了你,我金丹丹三个字就倒着写!”
  
  土匪婆撂了狠话,令元初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又惹怒了眼前的女土匪吗?
  
  金丹丹决定不与她废话,一声令下,经过的奴仆立刻上前领命。一眨眼,元初真左右被架着,哪儿也不能去,更遑论离开金宝庄,只能像个待宰的小鸡、小猪!
  
  等待主子的发落……呜!她到底是倒了什么楣,惹来了这群凶神恶煞啊!
  
  “唔、唔……”元初真没想到金丹丹这么卑鄙,竟然将她五花大绑,最后是赶鸭子上架。
  
  金丹丹命奴婢扒光她的衣物,然后强迫她穿上充满喜气的凤冠霞被。才不过一天的光景,她就披了两次嫁裳。
  
  而且还很不人道,将她绑得像肉粽般,嘴巴还塞了丝巾,硬是在金宝庄内完成拜堂的仪式。
  
  她与项聿拜堂过程简单而庄重,宾客几乎都是金宝庄的人,虽说大家都在凑热闹,但还真有不少的人与项聿道贺。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项聿了,瞧他一张刚毅的脸上,薄唇笑得没有阖过。
  
  拜完堂被丢进新房的元初真,依然双手、双脚被绳子紧缚着,无法逃离房里。她只能乖乖的坐在软榻上,等待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新房的门被缓缓打开,一名纤细的身影来到新房内,脸上扬若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唔、唔……”初真见到金丹丹,又是一阵咿咿呀呀的闷声抗议,身体也不断的扭动。
  
  “小妞,别激动。”金丹丹笑得可贼了,“我可是你的贵人,别一副像是见到仇人似的。”
  
  “唔……唔……”元初真气得跺脚,圆滚滚的眸瞪得好大。
  
  “啧!真是不识好歹。”金丹丹冷笑一声,上前扯去她口里的丝巾。
  
  “土匪婆!快放开我……”一开口,元初真又是逞强的嚷嚷。
  
  “娘的,你听不懂人话呀?我有名有姓,姓金名为丹丹是也!”这女娃儿真的一点都不可爱,都纠正好几遍了。
  
  难不成她是听不懂人话吗?好吧!听不懂人话、不识好歹都算了,就让她当个好人,为项聿处理这个小麻烦,省得说她这个老板当得很吝啬、小气,连一份大礼都没有送。
  
  “快放开我……”元初真全身上下挣扎,小脸尽是倔强。
  
  “闭嘴。”吵死了。金丹丹上前,小手扣住她圆润的下颚,接着另一只手从腰间掏出一颗暗红色的小药丸。
  
  “唔……唔……你想毒哑我?”呜呜!这个土匪婆好野蛮,竟然想毒哑她。
  
  “不,我是帮你。”金丹丹翻了个白眼。她可是为了这个少不经事的小姑娘着想,从娘亲那里千求万求,才求到姑娘在新婚之夜必备的情药。
  
  这是北夷族女人在新婚之夜必吃的药,听说不但可以减轻女人、男人第一次的疼痛,还可以让小姑娘的青涩,转为女人本能中的主动,增进夫妻之间的闺房乐趣。
  
  元初真张口的刹那,正好让金丹丹将药丸丢入她的小嘴里头。
  
  “唔唔……”元初真想吐却吐不出来,被金丹丹的小手一拍,那药丸随着她口里的唾液,咕噜的滑下食道。
  
  “坏人、坏人……你一定是想毒死我!”元初真哇哇大叫着,小脸涨得好红。
  
  “嗟!”金丹丹懒得跟这个笨蛋说话。挥挥手,便准备离开新房,“懒得跟你这个听不懂人话的小娃儿吠来吠去的,等明天过后,你就会感谢我了啦!”
  
  小魔女凉凉的丢下话后,又挥挥衣袖潇洒离开,让房里的苦主在原地不断的嘶吼、尖叫。
  
  该死、该死!元初真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也没有人这样无礼的对待过她。
  
  这窝土匪到底要把她折腾到什么地步,才肯放她回家呢?而且她根本不知道那个土匪婆到底喂了什么东西给她吃?
  
  会不会是江湖中传言的七日断肠丸?吃下去后,她若不乖乖成为土匪婆的傀儡,是不是就会在七天过后七孔流血?
  
  她哭丧着小脸,乱乱想同时坐立不安。她隐约感觉自己的体内似乎有股暖流在乱窜,热得她几乎让她觉得体内好像有股火,焰正慢慢燃烧。
  
  那个土匪婆到底给她吃了什么怪东西呀?该不会现在就发生药效了?没想到药效竟然发挥得如此快速……
  
  呜呜!她会不会死翘翘呀?
  
  她虽然任性的逃婚,可是她还是想再见到爹,还想和娘见面呀!她还不想去见阎王伯伯呀!谁……谁能教教她呀?
  


  第三章
  
  不知过了多久,元初真的呼吸开始变得非常混浊,脑袋仿佛变成了一滩烂泥,无法做任何思考。
  
  “唔……”她咬着唇瓣,四肢也变得软绵绵的,似乎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使用。
  
  热哪……她呢喃着,小小的身子斜躺在软榻上,随着时间过去,喉头也一阵火热干涩。
  
  此刻的她,不断的以粉舌舔弄着唇瓣,娇软的身体就像毛毛虫般的蠕动,仿佛全身都有小小只的蚂蚁在啃咬似的。
  
  裙下的一双细腿,不断互相的磨蹭,腿心上的私密花园,有着一丝的蠢蠢欲动。她无法去形容这种搔痒,好像是从体内溢出的骚动,任凭她怎么忍耐,也无法克制这股骚动继续扩散。直到新房的木门又被打了开来,男人沉稳的脚步来到床旁。
  
  项聿低眸,便瞧见她的小脸异常通红,娇小的身子蜷缩成如一只小猫,还不安的扭动。
  
  为了怕她因过度挣扎,而让粗绳伤了她的细肤,他急忙为她解开身上的绳子。
  
  一解开绳子,她无力的跌进他的怀里,胸口不断的急促喘息,玉额也布满了汗珠。
  
  “唔……热哪……”她的身子就像一滩柔水,直接化在他的怀中,“渴……”
  
  一听见她喊渴,他立刻到桌前想倒一杯荼,却发现只剩下合卺酒,但此刻也只能凑合凑合。
  
  他将酒杯轻凑到她的唇边。她急忙汲取着喝下水酒,企图冲淡喉头的火焰。
  
  杯中的酒液被喝得一滴也不剩时,她却觉得依然解不了喉头的火热。
  
  “帮……帮帮我……”一触到他的肌肤,那微凉的触感令她忍不住攀上他的颈子。
  
  “你怎么了?娘子。”他将杯子往一旁搁着,大掌捧起她红扑扑的小脸。
  
  “我好热。”她嘟着小嘴,娇弱的身体不断在他的身上磨蹭着,“热……好热……”热得她几乎都快要融化了。
  
  为什么他还不帮她想想办法昵?
  
  她的小脸在他的掌心磨蹭,那略微粗糙的触感拂着她的脸颊,竟然让她有种舒服的感觉。
  
  他拢起两道浓眉,望着她异常脸红的模样,以及她因为挣扎,露出大片抹胸的肌肤,也同样起了诡异的红晕。
  
  “刚刚有谁来过新房?”她的样子看起来很像是被人下了禁药。
  
  “土、土匪婆……”她的小嘴一张一阖,唇瓣因为干涩,粉舌不断的舔弄着,“她刚刚……喂了我吃了一颗药,然后……我就变得好怪……”
  
  他心惊,仔仔细细的审视着她的全身。
  
  “呜、呜呜……”她因为身体起了奇怪的变化,觉得浑身像火在烧,“我好难过喔!我会不会死翘翘呀?”
  
  “你不会死的。”他抚着她的额头,发现她只是体温升高些,以及全身羊脂般的肌肤,都泛起红晕。
  
  这种情况不用多说,也能明白金丹丹喂了她吃合欢药。
  
  “可是我好难过。”她将自己揉进他的怀里在他的胸膛不断的磨蹭,“你能不能帮帮我?”
  
  不管她怎么夹紧双腿,腿心间的私处,依旧泛出羞人的水液……他将她搂进怀里,她这副主动勾引的模样,教他也开始春心荡漾。
  
  “好热……”她不停的呢喃,唇瓣像是荒漠中的孤绽花瓣,往他的两片薄唇覆上。
  
  她企图汲取他口中的津液,好消去唇上的干涩。没想到这只小兔儿如此主动,上前撷取了他的薄唇,还以青涩的舌尖撬开他的双唇,钻入了他的口中。
  
  她的粉舌勾缠着他的舌尖,不断的将他口中的津液勾进她的唇内,尝着属于他阳刚男人的味道。
  
  她睁着半眯的迷蒙双眸,粉嫩的唇瓣轻轻的吮着他的薄唇,也吸吮着他的舌尖。
  
  原本是她主动的舌尖,却被他的舌尖反客为主,反过来勾缠挑逗。
  
  “唔……”她轻哼一声,娇小的身体与他的胸膛贴紧,似乎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他的舌尝着她甘美的甜液,仿佛是刚成熟的果实的味道,甜美中又带丝微青涩。
  
  彼此的舌尖纠缠得难分难舍,将对方的津液都吞入喉中,却还意犹未尽的舔弄双方的唇瓣。
  
  “嗯……唔……”她发出像猫般的呜咽声,那细微的声音又透露着舒服的闷哼。她喘着气,体内因为药物正在发作,全身热烫得如同正在燃烧的火炭,逐渐点引起彼此火花。
  
  他的舌尖在她的口里不断的搅弄,而她则来不及回应他的吻,光是将他织的津液吮入喉内就够她迷乱无措。
  
  她当然不懂自己起了怎样的变化,只能随身体本能,以及他的引导,前往坠落以往都不曾到过的地带。
  
  “好热……”她离开他的唇,拿着一双炽热的美眸望着他,该是纯真的小脸充满无比的娇媚。
  
  他拥着她的娇躯,发现她柔软的身子不断的磨蹭着他的胸膛。
  
  下一刻,他的大掌拿下她的凤冠,薄唇又再度吻上她的唇瓣,掌心轻移到她的白颈上,沿着细颈来到锁骨间,大掌探入她的衣襟内,左右的衣衬因为他的拉扯,露出大片羊脂般的肌肤。
  
  大掌将她的外衣拉下肩头,只剩内衬包裹浑圆的兜儿,凹凸有致的身材刺激着他的感官。
  
  “帮我……我热……”她似乎嫌他的动作太过缓慢,小手滑下他的颈间,自个儿宽衣解带。
  
  他望着她主动的动作,以及那不满足的表情,唇角竟然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没想到他的小娃儿居然这么迫不及待,想要与他翻云覆雨吗?
  
  那就让大野狼舔舔贪吃的嘴——吃掉她了!
  
  他挑眉,望着她的双手在自个儿的胸前游移,却怎么也无法除去体内不断燃烧的火焰。
  
  “嗯哼……”她发出像是抗议的闷声,小手轻轻揉着自己的胸脯,火焰似乎延烧到胸口,令她无法喘息。
  
  她的动作显得非常青涩,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取悦自己,好扑灭那不停飞涨的火花。
  
  “帮、帮我嘛!”她软呢的乞求,拿着汪汪水眸望着他,“我好热……”
  
  望着她可怜兮兮的表情,他的大掌轻抚着她光滑的小脸,如同一颗无瑕的鸡蛋。
  
  “小娃儿。”他粗糙的掌心在她的脸颊来回抚摸,最后滑到她的喉间,再来到楼出一大片的抹胸前。
  
  “嗯……”他的大手就像有魔力般,让她就像被抚摸的小猫,舒服的发出轻叹。
  
  双手用力的拉开她内衬的衣襟,粉色的兜儿映入他的黑眸里,深深的扣住他的眸光,似乎再也离不开了。
  
  白皙无瑕的肌肤就像一块粉菱糕儿,他无法抗拒这块糕点的诱惑,于是薄唇贴近了她的颈窝。
  
  他的薄唇沿着她的颈线,一路吻至她的锁骨,薄唇轻吮着她的胸前,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似乎在烙印属于他的印记。
  
  粉色的肚兜真的很适合她,衬着她白里透红的雪肤。
  
  大掌轻托起兜前的左乳下缘,虎口撑起了那沉甸甸的绵乳,这时才发现她身上没几两肉,却有一对饱满的胸脯。
  
  大掌才以虎口托住软绵的胸乳,她便挺直了身子,敏感得超乎他的想象。
  
  而且还倾前要他的大掌用力的揉着她发胀的胸部,靠着本能想要寻求他的慰藉。
  
  她的脑袋浑浑噩噩,小手又执起他另一只大手,覆上那只被冷落的绵乳。
  
  隔着兜儿,他依然可以感受她绵乳的娇软。
  
  他一手掌握着一只绵乳,开始以虎口左右揉着,还托住了她的双乳,往中间挤压成沟,再以乳沟为中心点,轻轻揉着她的双乳。
  
  “嗯……”她发出悦耳的声音,只是这样的碰触还是无法解除身上的火焰。她半跪在床上,小手滑过他的大掌,肩上的衣襟滑落至肩下,露出大半的春色,也露出了她平坦的小腹。
  
  小手穿过了他的手臂,来到自己的小腹,腹中似乎有团火焰正狂炙的燃炽烧着。
  
  当她的五指滑过自己的肌肤每寸时,她觉得无比的舒服。
  
  于是她挺直了腰际,不但主动迎合他的动作,小手也自动解去最后一件外衣。
  
  她的小手主动撩起了裙角,半跪在床上的双脚微微张开,小手就这么探进裙内。
  
  “这里……好热……好痒……”她呢喃的同时,小手也在裙内的底裤下磨蹭着花缝。
  
  只是她一点经验也没有,根本碰触不到那最搔痒难耐的地带,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他瞧揉揉她的双乳已经不能满足她的欲望,于是大手扣住她的腰际,脸庞埋进了她一对饱乳上,舌尖探出,往兜儿上轻吻。
  
  柔软的绵乳就像水波般袭击他的脸,很快的让他张开薄唇,将她凸起的小蓓蕾一口含住。
  
  “唔……”她没想到他竟然以舌尖吮弄着胸前的莓果,这一撩弄,就让她无法挣脱情欲的一切。
  
  他以两排牙齿轻轻的咬住凸立的莓果,舌尖也将她的肚兜给沾湿,显得乳尖上的果实更加凸立绽放。
  
  舌,不停的撩弄着她的莓果,透明的映衬着蓓蕾的形状,顺时针方向的舔弄,让她的身体不停的发颤。
  
  可乳尖上的抚弄,并不能抑止她体内情欲的蔓延。
  
  她的小手在腿心间的底裤摸索,长指在细缝找不到消弥搔痒的主点,嘴里于是发出了闷哼。
  
  她的身体燥热得如同暖炉般,而他的给予更是增加她身子的搔痒难耐,连底裤也因为他的吸吮,开始泌出羞人的花液。
  
  “帮我……我好难过……”她终于忍不住提出小声的抗议,唇与舌覆在他的耳旁吹气,“好痒……”。
  
  见她真的痛苦难耐,他大掌将她的裙子褪去,露出了一双白皙的细长双腿。
  
  “这里……”她执着他的大掌,直接探往自己的腿心间。
  
  他眯眸,望着她如此大胆的引导他前进,他二话不说便将她推倒在床上,让厚软的被子枕在她的背部。
  
  接着再分开她的双腿,反抓过她的小手,覆在薄丝底裤上。
  
  身体自然分泌出来的花液,已沾湿底裤,显露出花缝的形状,以及不断大量溢出的花穴痕迹。
  
  “帮我嘛……”她小声的哀求,却只见他抓着她的大手,往她觉得羞人的地带摸索。
  
  “我正在帮你。”他勾起笑容,大掌引导她的小手,在花缝上来回游移,“但你要告诉我,你哪儿不舒服?还是哪儿想要我摸摸的?”她单纯的毫不扭捏做作,直接来到花缝中间。只是都搔不到痒处,让她感觉很懊恼。
  
  “这里……不舒服,可是……我不会……”她嘟起唇,埋怨的声音以及表情可爱极了。
  
  见她如此,他几乎快要依了她,帮她解决现在的窘境,和体内的火焰。
  
  可眼前的她,小小的、软软的,若他依了她的要求,恐怕会伤害未经人事的她。
  
  因此,他将她的小手移开,决定让她尝点甜头。
  
  移开她的小手,他的大掌便接续了位置,刚好覆满腿心的三角私处。
  
  掌心的热气让她浑身感到一颤,接着他曲起食指,轻拈着薄薄的布料。
  
  “唔……啊……”他这个小动作,就足以教她的身体起了战栗。他仿佛很熟悉她身子的敏感处,马上就搔到她的痒处,指尖按抚着作怪的痒点。
  
  他的指尖隔着底裤,在丝稠上不断的滑动,也让布料陷入了两瓣的花缝之中。
  
  花瓣的内壁因为有异物卡着,加上他的指尖不停来回游移,滑动了布料与花缝的磨蹭,令她忍不住蜷起了十根可爱的白玉脚趾。
  
  “唔嗯……”这种感觉是她前所未有的感受,粉拳紧紧的握着,小嘴发出了好听的愉悦声调。
  
  “喜欢?”他轻声问着,不忘望着她的小脸。
  
  “喜欢。”她毫不迟疑的点头,身体似乎找到了一个缺口发泄,只希望他再多给予一些,“人家还要……”
  
  听着她的乞求,他的唇角又勾勒出更深的笑痕。
  
  他的指尖灵活的在花缝来回游移,每按压一次,底裤沾染花液的水渍痕迹就愈深。上下来回抚摸几下后,他来到花阜的凹陷处,将拇指按压而进,企图寻找藏在里头的小花蕊。
  
  一番揉捏撩弄之后,腿心之间愈来愈敏感,令她忍不住想要夹紧双腿,却又被他一把拉开。
  
  “你这样再得人家……身体更麻了……”她喘息着,胸前的浑圆也跟着上下起伏。
  
  “那你不想要了吗?”他故意将拇指按在花缝最敏感的花蕊处。
  
  “想要。”她嘟着小嘴,眉尖微微的拢起,“我身体很麻、很热,你别欺负我……”
  
  “但见你这么可爱,令我不知不觉就想欺负你为乐。”他另一只大掌,悄悄的爬上她的大腿。
  
  掌心享受着她光滑无瑕的肌肤触感,再缓缓来到纤纤柳腰。
  
  “坏人……”她微微弓起身子,挪了雪臀的位置,正好又让他的拇指摩擦了花蕊。看她芳心难耐的模样,他也不忍真的折磨她,于是拇指离开了腿心,一把便拉下了底裤,除去阻碍的布料。
  
  瞬间,腿心接触到冰凉的空气。令她本能的感到羞耻而想阖上大腿,只是这个动作依然是白费,下一刻又被他的大掌给分开。
  
  美丽的柔毛,正整齐的散布在花阜上。尤其她处于最美丽的年纪,那发育刚好的美丽形状,映入了他的眸子之中。
  
  少女的处于香味,似有若无的钻进他鼻息之司,加重了他眸内深沉的光芒。
  
  “唔嗯……”她感觉到他的力道略微加重,指尖一下子就陷入了她花瓣之内。
  
  春水沾染两瓣的花瓣之间,润滑了粉嫩的花瓣与花缝,连那柔软的细毛,也因水液闪闪发亮。
  
  他直捣花瓣中间,先以指尖上下来回之间,让甜美的水液能平均散布在花缝,接着再以食指的圆头,钻进最脆弱的花豆上。另一只手又滑进大腿间,辅助撩弄花豆的大掌,让粉嫩的花豆果实映入他的黑眸,以两指各撑开她的花缝,他的黑眸变得又沉又深,呼吸也变得混重难耐。
  
  尤其连他的胯下也稍稍起了变化,男人的性征变得更加明显,正竖起顶立着他的裤裆。
  
  “真美。”美得教他连理智都快要被吞没了。
  
  若不是她在他的手里还太小,这美丽又充满处子香气的胴体恐怕他早就想要占右她的身体,已教他爱不释手。尤其现下的她,主动的迎合他所有的动作接下来,他得用心品尝她的一切……
  


  第四章
  
  他的指尖像是带着侵略气息,拨弄着那脆弱的花豆,另一只撑开花瓣的左手,又以中指寻找花穴的穴口,以指尖挑弄着水穴的缘口。在这种刺激之下,她不由自主的弓起身子,哼出舒服的低吟,双眸微闭。她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撩拨,也配合他的动作,雪臀不安的摇摆着,腿间的湿意愈来愈明显,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以指尖拂过她的私处,她的身体就变得无比燥热。
  
  被他指尖碰触的肌肤,就像被点燃的火焰,虽然酥麻,但比起刚刚自己摸不着头绪的痛苦要好多了。
  
  不懂他对她施了什么法术,却实实在在的安抚了她身体每一次的搔痒。
  
  “唔……嗯……”她的喘息开始变得很右规律,双手也松开了被褥,往自己的胸脯搓揉着。
  
  娇美的花豆被他的食指揉捏,还不时被指尖旋转、按压,刺激着那凸硬的小豆果。
  
  从未被人掠夺过的娇美小莓果,经他的指尖挑弄个几下,变得凸硬之后,连同颜色也从粉色变成瑰丽的艳色。
  
  “唔嗯……”她的全身已燃烧到一个极点,不明白到底是由体内燃起的火焰,还是他重新点燃的结果?可不管是由内至外,还是由外至内,他的挑逗让她的花穴开始分泌大量的花水。花水呈透明且滑腻,汨汨的从穴口不断排出,他手上染了不少的花液。
  
  他的呼吸因为嗅到她花液的香味,而变得浑重,就连中指也毫不客气的挤入她的小穴之中。
  
  “呜啊……”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侵略了异物,那中指就这样没入了花壁之中。他感觉她的身子一颤,可花穴却像会蠕动、会呼吸般,他的中指顺着滑腻的春水一并被吸入小小的花壁里。
  
  中指被吸入了半截,感受到她花壁内的滑润以及温暖,令他忍不住曲起长指关节。
  
  “嗯嗯……”她嘤咛的唉出声音来,“啊……你……”
  
  “我叫项聿,是你的夫、你这辈子都要记得我。”他另一只大掌离开花阜,只剩中指在她的花穴之中旋转。
  
  “项聿……项聿……”她头一次叫唤着他的名字,“项聿啊……”而且是反复的叫着。
  
  长指只是稍微的旋转,就勾出了无限的花液,润滑了那窄小的花甬,也让他的长指更加进入一些。
  
  她因为他中指的勾缠,身子变得十分敏感,尤其长指进入了那私密的桃花穴口,令她忍不住以贝齿咬住唇瓣。长指不断在花穴之中捣弄,花液从长指与花穴的缝隙溢了出来,流过了腿心之间。还因为他掌心的撩弄,一路沾湿了花阜上的细毛。
  
  丰沛的花水就像露珠般,将她的花瓣洗刷得晶莹粉嫩,搅弄而出的蜜液不断的流出,一路蜿蜒沾湿雪臀间的股沟。
  
  一滴又一滴,如同蜂蜜般的蜜液,经过股沟之后,滴滴在床单上形成水渍的痕迹。
  
  “我的小娃儿,你的水液好多……”他以中指曲起、勾弄,末了再加入食指,交换的玩再花甬内的丝绒。
  
  “唔……嗯……”她张着小嘴,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声音,流泄出动人的旋律。
  
  然而这样的撩拨并不能满足他,于是大掌往上一扯,扯去了覆在她胸前的兜儿。
  
  饱满又尖挺的软绵胸脯,暴露在空气之中,就像两颗刚蒸好的小肉包,不但白皙且充满弹性。
  
  大掌马上采撷其中一只软绵胸脯。绵乳一时受到他掌心的压迫以及揉捏,立即被五爪抓得不成形,还有指缝中挤压出乳肉来。
  
  而他的拇指指尖也轻轻挑弄乳尖上的凸硬蓓蕾,那粉嫩的颜色比他想象中还要吸引人。
  
  于是他眼一沉,将身子倾前,抓起她的小手往她的腿心一覆;“小娃儿,我刚引导你那么多,你现下应该知道自己最舒服的点在哪儿了吧?”他将她拉起,然后让她的裸背贴在他的胸膛。
  
  “唔……我……”她还想挣扎,可是他的长指一离开她的花口内,整个力气似乎就随之流泄,就连花液也不断的溢出,湿泞了她腿心间不说,还多了难耐的搔痒。
  
  “我想要看你自个儿玩弄腿间的小花儿。”他在她的耳边轻吐着气,双手已罩着她的双乳。
  
  双乳上的蓓蕾已成熟硬实,正被他的指尖挑弄。
  
  “好、好坏……”她嘤嘤泣泣的说着,“都欺负人家……”
  
  “我想看你最美的一面。”他执意将她的大腿分开,“你瞧,你都湿成这样了,还不用你的小手摸摸看……”
  
  她抽着气,小手畏怯的轻抚向已湿淋淋的花一碰触,全身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再也无法将小手给移开了。
  
  “再往下一点。”他很坏,依旧在她的耳边吐着气,“我知道你最敏感的点不是在那里。”
  
  “呜……”她发出低吟,右手轻轻将两片花瓣挤开,来到凹陷处下方一点点。
  
  那里正是她最敏感的花豆,正被她的指尖抚摸,也感受到花缝间有花液泛滥成灾的情形。
  
  “嗯啊……”她的小手听从他的教导,抚慰着花缝中的花芯,揉捏的速度也愈来愈快。
  
  “我没说停之前,都不准停。”他虎口扣住绵乳的下缘,时而托起揉搓,时而玩弄着她的小蓓蕾。
  
  “唔……”她的小手不断的拨弄着花豆,小手的速度愈来愈快。
  
  袭来的快感一点一滴的爬满背脊,她能感受到水液不断丰沛泌出,几乎充沛了整条小花缝。
  
  见她小手移动的速度愈来愈快,于是他更是加快拨弄乳尖上的小蓓蕾,令她的小手也肆无忌惮的前后摆动。
  
  “嗯啊啊……”她夹紧双腿,却无法夹紧那羞耻的搔痒,“好、好舒服……嗯……”她发出破碎的声音,声音也开始颤抖。
  
  “继续。”他的大掌覆在她的手上,故意将她移动的速度加快。
  
  她不安的摆动雪臀,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真是个磨人的小娃儿,不知不党之中就挑起了他更深、更炙的欲望了。中指没入她的花穴后,没多久,他又加入了第二指,让她习惯花穴被异物塞进的感觉。
  
  “唔……”她双手抓着他的长臂,身体又慢慢变得不像她的了,“好、好奇怪……”
  
  花穴内的水液被长指勾弄出声,啧啧的水声令她听了感到好羞耻,却抵不过他的长指撩弄。
  
  长指虽然又再度点燃她体内的火焰,可仿佛搔到最痒处,比起刚刚自己的抚慰,他的撩拨更探入她的灵魂深处。
  
  三根长指在花甬内掏弄,弄得水溃几乎飞溅出花穴口外,荡出了诱人的声晌。
  
  接着,他以巨大的团端挤开那瓣瓣的花穴。
  
  用力一挺腰,热铁在那瞬间滑入了她花径之中。
  
  “啊……”她的声音就像动人的音符,回荡在房中,“不……不要啊……”她大声的喊着,那种酥麻的感觉爬上了她的全身。
  
  他能感受到地浑身战栗,像是全身抽描般,连同花穴也急切收缩,仿佛就像丝绒小口般,紧紧的绞住他的热杵。
  
  “等我,小娃儿……”他不让她在半路丢下他,依然紧扣住她的腰,让巨大的圆端继续蹂躏着她的花心。
  
  “不……不要……不行了……”她颤抖着,想要推开他,却又被他拉回怀里,只能张口咬住他的肩膀。
  
  不顾她是否达到最后的高潮,他的热铁还是贪恋着她已收缩强烈的花甬之中。
  
  抽插的速度不变,反而像是驰骋般的快速,让他驾驭在这诱人的幽深小径。
  
  “就快了……”听着她急促而呜咽的啜泣声,加快对她的爱恋,昂然坚硬的铁杵磨蹭着花壁。
  
  猛烈的撞击,造成肉体的拍打声,水液已泛滥成灾的溢出,湿泞两人的大腿之处。
  
  那软绵的花壁达到高潮的紧缩,将他的男铁包覆得密不透风,随着他快速的抽插,也勾送出更多的潮水。
  
  不知多久后,她的眼前袭来一片黑暗,那热铁不断制造出更多的高潮给予,不间断也不顾她是否能够接受,依然故我的在她体内用力蹂躏。
  
  “啊……”最后一刻,她的下腹爆出了暖流花穴无法再承受更多的欢愉,一股暖流自花口喷洒出来。
  
  他眸一沉,趁着她浑身战栗时,改以快速且小幅度的抽插,将粗大的热铁右大半都留在她的体内。
  
  直至她真的失去任何意识,最后他残有的理智也一并的崩溃……最后一击便是用力的将热铁全都推进她暖呼呼的小穴里,任凭圆端激烈的喷洒最绚丽的火焰一一满满的,灌满她的花壶。
  


  第五章
  
  又长又卷的睫毛,微颤几下,最后掀开,房内钻进刺眼的阳光,映入一双圆滚滚的大眸。元初真幽幽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红木大床上。她翻了一个身,娇躯上的丝被滑落而下,露出无瑕的肌肤。
  
  “啊!”她急忙拉起,看到自己全身赤裸,当下就羞红了一张苹果圆脸。她本能的回想,今天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可这一想,便又让她的小脸红通通的,羞得埋进丝被中。就连鼻息之间,似乎也嗅到那股难以启口的激情麝香,教她无法去否认脑海里所跑过的画面。唔……脑袋里浮起的那张刚毅的脸庞愈来愈清晰明显,像是刻在她的脑袋里头,怎么抹去都没有办法。
  
  啊!都怪那个土匪婆!一定是她喂了她吃了怪药,才会让她……让她……
  
  她咬着下唇,羞于启口。
  
  可恶!她没想到自己逃婚不成,反而还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气呼呼的看着四周,一旁已放着干净的新衣裳,过一会儿后她才发现这套衣裙竟然合身得不得了她准备的。
  
  趁着目前没有人在,她应该赶紧逃离这贼窝。
  
  打定主意的元初真,将一头长发随意束起,便急急忙忙的往门口走去。打开门扉,见没有任何人挡在门口,她低着头,不想引人注意,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只是她的运气总是不好,才刚走到拱门,便有一名长得艳美的姑娘迎面而来。她想回头躲避却已经来不及。
  
  “喂!”艳美姑娘气势十足,全身丝绸锦缎一瞧就知道身分非凡。
  
  倒霉。她本以为不会遇上金丹丹那个土匪婆,可没想到却又让她遇上这名来者不善的姑娘。
  
  “你是谁?我怎么从没在金宝庄见过你?”艳美姑娘挑眉,眼光充满着打量,发现她的穿着又不像金宝庄的下人!
  
  “你又是谁?”元初真向来被众人捧在手心疼着,面对不善的质问,她也表现不悦。
  
  “臭丫头,姑娘我叫成欢,是金沙城玉商成大雄的女儿。”成欢挺胸,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喔!”元初真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土匪婆的手下,那就不要紧了,“我可以走了吗?”
  
  成欢拢眉,这个小丫头好似不将她放在眼里,见她摸摸鼻子又要离开眼前。“别走。”成欢伸出手,将这个娇小的女娃儿给拉了回来,“我问你,你怎么会从项哥哥住的西院走出?”
  
  “我……”元初真支支吾吾的圆不了自己的处境,圆滚滚的大眸转呀转的,“不小心经过的。”
  
  “不小心经过的?”成欢挑眉,虽然怀疑这女娃儿话中的真实性,不过她目前最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小姑娘是打哪来的,“算了,我问你,你刚从西院出来,有没有见到……项哥哥昨夜成亲的新嫁娘?”
  
  “啊?”元初真一愣。看来眼前的成欢还不识得她,那她还有机会逃脱,“这……有耶!”因为她就是本人呀!
  
  “真的?”成欢一听,气得咬牙,“项哥哥真的成亲了?可恶,都怪我这几天在泉风城的姨娘那儿小住……”她才没办法阻止项聿成亲。
  
  元初真咽了口唾沫,看着成欢的脸纠在一块的表情,令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呜呜……金宝庄里面的人,都看起来好恐怖。
  
  尤其是女人!一副都看起来不好惹的模样。
  
  “我恨死那个与项哥哥成亲的女人了!”成欢气得跺脚,脸上露出凶狠的神情。
  
  她也不想和项聿成亲呀!她是被捆绑成像一颗肉粽,然后赶鸭子上架的莫名与他拜堂。
  
  她一点都不愿意嫁给他呀!元初真在心里犯着嘀咕,却没有勇气澄清。
  
  当元初真想要移开脚步,悄悄的离开成欢的面前时,突然自己的腰间,多了一双粗壮的手臂。
  
  “唔啊!”她胆子小,发出尖叫。
  
  这声尖叫引来成欢的注意,抬眸便瞧见这个矮不隆咚的女娃儿背后的男人,她吃惊的开口,“项、项哥哥……”
  
  “你醒了?”项聿在元初真的耳旁呼着气,语气如同春风般温柔,“饿了吗?”
  
  “放、放开我。”元初真被他揽入怀中,双脚正离地三公分,“坏蛋、臭鸡蛋、土匪……”
  
  见元初真有精神的挣扎,项聿不怒反笑,唇角勾起满足的笑容,“看来昨晚没有把你弄得太累,你还有气力与我挣扎。”
  
  听他提起昨晚的事,令她从头到脚都红通通成一片。
  
  “你……她……”成欢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瞧他们这副亲昵的模样,令她觉得刺眼极了,“她是与项哥哥成亲的女子?”
  
  “嗯!”他大方的承认,不吝啬和成欢分享这个喜悦,“昨晚刚成亲,她是我的小妻子。”他对她,爱不释手。
  
  元初真挣扎同时,看见成欢的表情由铁青转为憎恨,正以凶狠的目光瞪着她。呜!拜托,她什么也没做呀!又不是她自愿要嫁给土匪男的。
  
  “成姑娘,恕我不奉陪了。”项聿眼里只有元初真的存在,对于成欢脸上的阴雾表情一点兴趣都没有。成欢算是打过招呼后,项聿双臂强而有力的抱着元初真离开。
  
  成欢狠狠的瞪着项聿与元初真那紧贴的背影,眸里尽是满满的不甘心…
  
  “坏人……”元初真又回到两人的新房,她坐在贵妃椅上,小嘴喋喋不休的开口。
  
  “我不是坏人,我叫项聿。”项聿不厌其烦,纠正着她。
  
  “土匪。”她哼哼气,不受教的挑战他的脾气。
  
  “我是你的夫君,我叫项聿。”他比她更执着,有耐心的指正她的称呼。
  
  一听到“夫君”两字,她的小脸红通通成一片。
  
  她欲言又止,尔后又鼓着腮帮子,像是赌气般的娃儿。
  
  不管她怎么骂他、数落他,他回答的就是那两句——项聿、夫君。
  
  而且不厌其烦的,仿佛要洗她的脑,要她将这两字兜在一块,然后便会一辈子烙印在她脑海里。“饿不饿?”他打开桌上的食盒,里头尽是美味的佳肴,以及一些零嘴甜点。
  
  “我不吃。”她要表现得很有骨气,就算饿死,也不能接受土匪的食物。
  
  “真的不吃?”项聿挑眉,望着她不断吞咽口沫的可爱模样。
  
  “我……”她看了食物一眼,肚子的咕啥声放肆的响了起来,可她依然倔强的獗起小嘴,“我要绝食抗议!直到你放我走。”
  
  “你想走去哪儿?”他没有生气,双手开始为她布菜。
  
  “唔……”她皱着眉,最后小声的说:“天大、地大,哪儿都可以去呀!”
  
  他莞尔一笑,簿唇勾勒一抹好看的笑容,“是吗?那我陪你。”她惊讶的瞠大美眸。
  
  这男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呀?仿佛就像金刚石般,任凭她好说歹说,他始终不会放弃初衷,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你厚脸皮。”她红着小脸,不知道为什么,心跳莫名因为他而加快的跷着。而且面对他刚毅又粗犷的脸庞,她竟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顺眼……啊!她是不是被下了蛊?
  
  “不饿,也多少吃一点。”他将堆满饭菜的碗推到她的面前,还温柔的留了面子给她。
  
  她咽了一下口水,决定先吃饱再说,“哼!是你拜托我吃的,要不然我是要绝食抗议的。”
  
  “我求你吃饭。”他真的打从心底觉得她可爱无比,对她更加放肆的宠溺。
  
  她捧起碗筷,开始埋头扒着饭。
  
  将饭菜咽下喉中时,他还体贴的为她倒了一杯茶,准备让她润口。
  
  “唔!嗯……”她嚼着口中的食物,不忘一边说:“我告诉你,你快点放我走,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不要困住我,阻止我的去向。”
  
  “你想上哪儿?”他没有答应她,可也没有拒绝,“想回家吗?也成,好歹我们都成完亲,是该回去拜见岳父、岳母了。”如他所言的,只要她想去的地方,他都会晤她。
  
  “咳、咳……”她差点被饭给噎到,“你……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你掳走我,还想与我一起回府,你是想被关进大牢呀?”他是二愣子吗?也不想想自己的处境。
  
  “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会陪你。”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他都会在所不惜,只要她与他在一起。
  
  她咬着唇瓣,发现他说话时的表情,认真得不像在说谎……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温柔呢?而且他的温柔,竟然也让她心暖暖的。
  
  他对她的好,不像身边的人对她的巴结,不是企求在她身上得到一丝好处,而是真的打从心底疼她、爱她……
  
  爱?!他爱她?
  
  她眨眨眼,胸口像是被大石击中的沉重。这就是爱吗?所以她才会逃婚,不想与陈大少成亲,就是因为她不爱陈大少吗?而他是因为爱她,所以才三番两次不气馁的登门求亲?她好像有那么一点明白“爱”的意义了。
  
  那她对他呢?对这个二愣子有任何感觉吗?
  
  她抬眸,望进他深沉的黑眸,他眸里依然噙着温柔的笑。
  
  “我、我讨厌你啦!”她别过小脸,发现他的温柔太具侵略性,令她的心跳加速无法面对。
  
  “我爱你。”他的大掌为她轻拭去嘴角的油渍,“而且会一辈子的爱着你。”
  
  她的小脸垂得好低,因为他这几句,她的心跳又更加速的跳着,就像有人拿棒杵不断的敲打她的心。
  
  讨厌!这个项聿肯定也喂她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变得如此诡异。
  
  “我不懂爱啦!”一直对她爱来爱去的,也不顾她爱不爱他!“而且……我也不一定会爱上你呀!”
  
  他愣了一下,沉默。
  
  房里,没有了他的声音。她抬眸寻着他的身影,却发现他的双眉紧紧拢着。
  
  他看似在沉思,可表情却有些痛苦,没想到她的几句话,如同针刺般的令他难受。
  
  见他眸里盈满伤心与失望,她的心也忍不住揪了一下。
  
  “我、我是说不一定……”她小声的辩解,“又没说肯定……”见他眸光如此失望,她才稍稍吐露心声。
  
  听到她的回答,笑容又重新回到他的脸上,“是吗?那我还是有机会让你爱上。”
  
  “你……”她好像被他套了话,于是只能又气又羞的跺着脚,“不跟你说了,你这个坏人。”她决定埋头苦吃,不理这只披着羊皮的大野狼了!这次,他咧开薄唇。露出两排白齿。看来,小娃儿只是情窦未开窍,并不是真的对他无心哪!
  
  口中一直嚷着“坏人”、“土匪”的元初真却发现项聿其实并非真的是坏人。他并没有将她当成囚犯来看待,反而让她自由的在金宝庄活动,每个人都知道她是与他刚拜堂的小妻子。
  
  只是金宝庄的土匪婆有交代,没有金丹丹本人的准许,她是不准踏出庄里一步。
  
  她想逃离金宝庄……除非她的背后长了一对翅膀,才有可能飞过金宝庄里那道高墙。
  
  无妨。先让她摸清楚金宝庄里外,以及金丹丹那个土匪婆的底细,只是她待在庄里近十天,并没有发现他们有像土匪的行径……金丹丹只是一名钱庄的庄主,底下有五名大将,各司其职。
  
  其中的项聿就是负责将帐款借予商家的掌柜,那说一就是一的顽固脑袋,不会少借,也不会多给一分的男人,正好适合这样的工作。
  
  今天,她无聊的在庄里东晃西晃,碰巧晃到金宝庄内的主厅,瞧见金丹丹正在里头,低头烦恼着。
  
  莫名的,她兴奋了起来。
  
  难道这个蛮横不讲理的土匪婆,已打算要去行抢,然后露出她的狐狸尾巴吗?
  
  只是她接近花厅的大门时,才看清金丹丹只是低头看着一对翠玉绿马,面色很凝重。
  
  “咦?原来不是去抢劫。”元初真没有退口,将心里的话一古脑的脱口而出,“而是抢完了正在看赃物……”
  
  金丹丹美丽的脸孔一抬,将手中的算盘丢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擦过她的小脸,瞬间让她的小嘴闭上。
  
  凶巴巴!元初真眸里有着哀怨,她没忘记眼前的土匪婆,最爱拿那硬邦邦的算盘敲人了。
  
  “我说元小妹妹,”她姑娘心情正烦躁着,最好不要惹她。“你没事闲晃到这儿来了?”这脑筋不太灵光的小笨蛋。
  
  “我……我看你什么要出去抢……”元初真看到她的表情,倒抽一口气,连忙改口,“喔!我在等你什么时候要去……收帐。”她笑得很假、很虚伪。
  
  金丹丹学她扬起笑容,笑得很美艳,如同一朵刚绽放的娇花,“收帐的事不需要我操心,倒是你,住在庄里这么多天了,你有什么贡献呢?”
  
  元初真脸一红,嘟起小嘴,“你你你……是你把我抢来的耶!”还敢怪她没有贡献。
  
  金丹丹睨了她全身上下,好一会儿,才收回自己的眸光,摇摇头,又叹叹气。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表情摆明就是看不起她嘛!仿佛在别人的眼里,她是一只只会吃白食的小米虫。“你干嘛看不起我!”她生气了。
  
  “你有什么地方让我看得起?说呀!”金丹丹挑眉,不想与这矮不隆咚的小冬瓜计较。
  
  “我……”元初真倒抽了一口气,皱眉的用力想着,“我看起来很聪明。”
  
  “是啊!所以你的脑袋是装饰用的。”怯!只能用看的,还有什么作用。
  
  元初真哪是金丹丹的对手,伶牙俐齿根本耍不过人家,只能气得在原地跳脚。
  
  以为自个儿词穷的她,眼一移,移到金丹丹正以双手抚摸的如意玉马上。
  
  “我也瞧你挺笨的呀!”嘿嘿!她抓到金丹丹的弱点了,“你什么不去抢,偏偏抢了一个假货当宝贝做什么?”
  
  “我警告你,你再说我去抢……”金丹丹美眸瞪着小冬瓜时,突然眯眸,嘴角也微微的颤抖。
  
  这小冬瓜刚说什么来着?假货?很好!
  
  “你哪只眼睛看到这是假货了?这可是上好的娇阳绿。”金丹丹嘴角扬起笑容,她怎忘了这小冬瓜为玉商之女。
  
  “这是石头。”元初真咕唁的笑着,“河床上到处都可以捡到像这样的石头。你瞧,如果是娇阳绿的话,色泽不会散布如此均匀,再者,你敲敲它们的声音,拿一块娇阳绿来比较,就可分清是真是假了。”
  
  她可得意了,她自小就在爹的身边学习,而且与生俱来的本能就是能一眼分辨玉的真假、价值。
  
  哼!敢看不起她,她可是身怀绝技的咧!
  
  “真的吗?”金丹丹表现得一副半信半疑,脑筋动得很快的她,已经想到库房内还有一堆屯积的玉器,“也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你……”元初真生气的鼓起小脸,上前便抓起其中一只如意玉马,再重重的往地上一摔。
  
  玉器瞬间摔个粉碎,当下,金丹丹的心狠狠揪疼,可下一刻,她不得不相信元初真的本事。
  
  这一对玉马不是娇阳绿,而是河床到处都可以检到的墨绿石……
  
  该死!竟然有人敢拿假货来抵帐,难怪最近都欠钱不还!
  
  “相信了吧?”元初真可得意得很,还抬高小金丹丹暗自勾起笑容。
  
  “不信。”
  
  “不信?”元初真皱眉。这土匪婆还真不是普通的番。
  
  “除非你再证明。”喔喔!小冬瓜有用处了,可以抓来为她效劳、卖命,还不会浪费她的食粮了。
  
  “没问题。”元初真拍拍胸脯,非要让眼前的金丹丹俯首崇拜!
  
  就这样,小冬瓜就傻傻的被金丹丹拐去……
  
  用力奴役了。
  


  第六章
  
  当元初真发现自己被金丹丹利用得非常彻底时,时间又过了几天,每天的时间都过得非常快。比起在元府的生活,金宝庄的生活确实是优闲,而且快乐许多。毕竟她不用每天被爹娘追着跑,逼她念一些女诫、三从四德,更不用拿针扎自己的十指。
  
  于是,项聿今天要出门前,她就像只小猴儿般巴住他的手臂。
  
  “不要丢下我。”她眨着圆滚滚的大眸,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项聿见她主动扑向自己,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下,项聿终于明白为什么金丹丹这次会派他来成府收帐,以及也不阻止元初真跟随的原因。
  
  金丹丹早已知道成老爷会在暗中搞鬼,所以才会派固执的他前来,除非收到现金,其它的,他一律都不接受。
  
  娇小的她,在市集里东摸摸、西瞧瞧,每一样对她而言都是特别的。
  
  尤其她眨着眼,发现街上的路人,与玉州城的乡民大为不同。
  
  不管男男女女,金沙城中有些人衣着还是发型,都比中原的汉人来得随意、轻便,一瞧就与汉人有很大的差别。
  
  她觉得金沙城真是座特别的城,很难想象金沙城外四周都是黄沙石砾。
  
  元初真的小手偎在他的大掌内,暖暖的,让她始终都没有发现,原来自己与他是如此亲密。
  
  当她回神时,是她将自己吃了一口的酥油红豆饼递到他的面前,喂进他的口中后,才发现自己与他竟然在大街上做了如此亲呢的动作。
  
  当下,她羞红了小脸。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她已习惯身边有他,不觉得自己陷入危险的地方,对于想逃跑的初衷,竟然一点一滴的从她的脑里消失了。
  
  她咬咬唇,没想到与他生活的日子过得太快乐,她竟然忘了爹娘会担心她的事……
  
  “小真儿?”他见她,一张该是快乐的小脸竟然莫名沉了下来,“你怎么了?”他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早已将她放在心上疼着、宠着了。
  
  她摇头,没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爹娘只会以为她逃婚,根本不会想到是金宝庄的人掳走她,再说……如果她带着他回去,恐怕爹也不会放过他。
  
  两难之下,虽然她和他生米煮成熟饭了,她也不敢带他回家,就怕爹一怒之下,报了官府将他关进大牢……唉唉唉!她的心怎么竟然向着项聿了呀!她咬着唇,将头摇得像个博浪鼓似的。
  
  “小真儿?”他皱眉,不懂为何原本高兴的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是不是人不舒服?”
  
  她回过神,抬了头,这一瞧,又教她无法招架了。
  
  他正拿一双温柔、担心的黑眸,凝望着她。
  
  “我……天气热,我闷……”她的小脸涨红。
  
  她就是无法拒绝他的温柔,以及那体贴的对待。
  
  每当被他这双黑眸一瞧,她的身子就像冰块般融化,总是不知道要把自己的手脚往哪儿藏。
  
  一听到她热晕,他急忙将她往一旁阴凉的地方带去,最后自己往外侧一站,为她遮住大半的日光,他的体贴从不用嘴巴说,只以行动表示。
  
  下一刻,她被他带进一间茶楼,要小二准备凉茶,以及她平时解馋爱吃的小点。
  
  才眨眼瞬间,他都为她安排齐全。
  
  若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他对她的好,早已满满的盈出她的心底,而他,依然将爱不断注入她的心房。
  
  “还热着吗?”他的大掌抚向她的玉颧,“我去将巾子打湿,让你擦擦脸好不好?”
  
  她因他的温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用力的点头。
  
  他扬起笑容,交代她别乱跑,拿着她的巾子亲自去为她的巾子打湿,只为让她消暑。
  
  望着他匆忙的背影,她的双眉忍不住皱着,可菱唇却是偷偷扬起一抹笑。原来……被人宠着的感觉,是这么甜呀!
  
  元初真弄清楚自己的心,才知道这甜美的感觉原来叫做——喜欢!在不知不觉之中,她竟然喜欢上项聿这个少话又固执的男人了。
  
  她羞红着小脸,低垂着脑袋。
  
  “小姑娘,一个人吗?”茶楼里,就是有眼睛没睁开的地痞混混。
  
  才刚踏进门,就见到这名小姑娘不像是金沙城的人,而且穿着不是普通小百姓。
  
  又瞧她娇小可爱,单独的坐在茶楼内。
  
  看看她所坐的桌前四周,看样子是单独一个人喝茶,心想是个落单的小肥羊。
  
  “走开。”她连眸都不抬,凶恶的赶着陌生人,讨厌有人打断她的情绪。她正沉浸在少女情怀中,就是有这种局外人爱来找茬。
  
  “小妹子真呛。”大汉嘿嘿的笑了两声,径自坐在她的旁边,成猪手就这样摸上她的脸颊。
  
  她像是被恶心的东西摸过,抬起嫌恶的小脸,软嫩的小手毫不考虑的执起桌上的杯子,往大汉的脸上丢去。
  
  铿!杯子破了。也引起众人的围观。
  
  可每个人一见那彪形大汉是金沙城最恶霸的地痞,都不敢出声、出手喝止。
  
  “嗟!”大汉的左颊被击中,红了一块,“小娘子,老子给你脸不要脸,非要老子动粗?”一出手,便是揪住元初真的细发,将她拉至自己的胸前。
  
  “于……于爷……她、她是……”小二好心上前,想要通知于大发这姑娘不好惹。
  
  但下一刻,小二即挨了于大发的一拳,抱着头窜逃到一旁。“放、放开我!”她从来没有被这么粗鲁的人对待过,疼得直挥着粉拳,却依然没办法挣脱。
  
  “臭娘们,你仗着自己是女人,老子就不敢打你吗?”他将她的长发一拉,让自己的脸对上她标致的小脸。
  
  “你敢打我?”她咬着牙,恨恨的瞪着他,“你敢打我一下,我肯定叫我夫君打你一百拳!”
  
  “夫君?”于大发一愣,没想到这小姑娘成亲了,“原来是已成了亲的贱蹄子,享受过男人的好了,那就跟大爷我到无人角落,哥哥我教你夫君没教过的事……”
  
  “下流!”她挣扎,张口便咬了他手臂一口。
  
  下一刻,元初真被甩了出去,娇小的身子撞到桌椅,令她疼得站不起来,跌在地上。
  
  “臭女人,敢咬我?”于大发仗着自己在城中恶名昭彰的没人管闲事,在茶楼教训起她来。
  
  “呜……呜……”元初真毕竟从小被呵护得很好,还没见过此等坏人,于是疼得开始掉着眼泪,“我一定要叫我夫君揍你个一千拳……”
  
  “那就叫你的丈夫出来呀!搞不好瞧见我于大爷,他就丢下你落荒而逃了。”于大发不知好歹的大笑着。
  
  “呜呜……”元初真眨着双眸,滴滴答答的掉着泪水。
  
  然而下一刻,她的双眸一亮,忘记了哭泣。
  
  然于大发的后头出现一名高大的身影,双手正用力的摩擦着。
  
  啊哈!
  
  “你死定了!”敢对她无礼,她就叫自己的夫君来为她报仇。
  
  “小鸭子还在嘴硬。”于大发还不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
  
  “我夫君来了。”她神气的哼哼气,眼睫上还噙着泪水,好心通知的指指他的背后。
  
  于大发半信半疑,一回头,迎面等着他的是一轮石拳。
  
  七尺高的于大发就这样飞了出去,可见来人的力道有多么强而有力。
  
  接下来,茶楼里的人纷纷走避,做乌兽散的闪到一旁,只剩下于大发不断哀号求饶的声音…
  


  第七章
  
  “呜呜……”元初真扑进项聿的怀里,眼泪滴滴答答的落着。“对不住,是我不对……”项聿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还有哪儿疼?我为你上药,好不好?”她在茶楼被调戏一事,虽告一段落,回到金宝庄后,仍心有余悸。
  
  她怕的不是自己被调戏,而是项聿在茶楼与于大发打起来的画面——他凶狠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
  
  就像一只嗜血的野狼,充满野性的拳头,不断的抡在于大发的脸上,将他揍得鼻青脸肿,差点连鼻子都要移了位。
  
  当下,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连她也是!她没有想到项聿生气起来是如此的抓狂,兽性又嗜血的揍了于大发几拳,又怒不可遏的往于大发的肚子喂了几拳。在当时,她还能听见于大发胸腹发出声音……
  
  怕是连助骨都断了。
  
  于是她冲上前,顾不得他的石拳如雨般的落在于大发身上,在刹那阻止他的暴力。
  
  但挥下的拳头哪能说收就收,尽管他一见到她的小脸,偏了个准度和力道,但还是不小心擦到她的脸颊。
  
  她的小脸被他的力道擦过一道瘀青,瞬间让她眼冒金星。
  
  “好痛、好痛。”她的眼泪止不住,回到金宝庄还是哭个不停,“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我不是故意的。”他慌了手脚,捧起她的小脸,看着她脸上那道瘀青,心里责怪不已。
  
  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冲到于大发的面前,害他一时收拳不住。“呜呜……痛死了……”她任性的叫嚷着。其实脸上的瘀青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疼,但见他眸里那抹担心的模样,却又教她忍不住兴起想要捉弄他的念头。
  
  而这一装……他真的很担心。
  
  击中她小脸那刻,他丢下了于大发,急忙将她抱起,往城中最近的医鳅馆,急忙要大夫为她上药,就怕她的小脸留下瑕疵。
  
  接着回到金宝庄,他又不信任口中说只是小伤的大夫,粗鲁的朝金丹丹辩吼着,要金丹丹拿出最好的药,只是为了她脸上小小的瘀青。
  
  见他忙进忙出的,最后他轻柔的为她敷上凉膏,这温柔无比的动作与关心、让她忍不住感动的落了泪。
  
  他对她的好……好到让她觉得心口暖暖的。
  
  于是,也让她的眼眶暖出了泪水。
  
  而这一哭,又是两道长长的泪水,就像止不住的小河,不断的宣泄她的感动。
  
  只是她又不好意思承认,只好一直捂着小脸朝他任性的撒娇哭泣。
  
  “我……我……”他简直慌了手脚,掌心想碰她的小脸,又害怕的缩了回来,“还疼吗?我吹吹……”
  
  他还真的在她的脸上呼着气,企图吹走她的疼痛。大男人做出这种小动作,她又哭又笑的,差点岔了气。
  
  “我帮你倒杯水。”为她倒了一杯水,再回到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了水,她的眼泪又喷出许多,但大半是来自于自己的笑意。他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一心只担心她会不会疼,就怕自己的粗手粗脚又伤了她。
  
  她润了口,眼眶红得像免子,眸里映着他温柔似水以及担心的脸庞,令她忍不住以小手抚着他的脸,他被她主动的动作吓得怔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碰触他,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望着他的眼。“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哽咽的问着。
  
  她之前明明都对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样,甚至还想要逃离他的身边,可他为什么还是无私的对她付出呢?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他毫不考虑的回答:“我不疼你,要疼谁呢?”
  
  “可……可我明明对你也不好呀!”她吸吸鼻子,看似是为过去态度对他不好而反省。
  
  “你对我很好。”他的大掌轻覆在她受伤的左颊,“是我对你不好,我不应该让你受伤,而且还打了你。”见她受伤,他的心疼得要命……就像有人在他的心上,狠狠的用力刨了一大块肉。
  
  “明明是我对你不好!呜呜……”她争辩着他在她心中占有的分量也愈来愈重……
  
  已经习惯他的存在,她竟然没有办法想象,未来如果没有他在身边,那会是一个怎样的画面?她摇摇头,不让自己去想这样的问题。于是,为了抛开失去他的讨厌想法,她为自己找了一件事做——那张丰润的菱唇,主动的覆在他的薄唇上,寻找他身上惯有的温柔,以及她已经习惯的味道。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她的动作吓得愕然,见她主动扑上前,让他的耳根子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不久,他禁不起她甜美的诱惑,于是开始回应她的吻。
  
  她的唇尝起来软软的,而且还带着一种青涩果实味道,但尝起来,却右一股难以言喻的香气。
  
  他的大掌轻覆在她的腰间,扣住她纤细的柳腰,恣意的取得她口中的甜液。
  
***
  
  床上。
  
  “唔嗯……”她的小脸被红潮席卷,跪坐在
  
  她那主动挑逗的唇舌,确实令他震惊不已。
  
  这是他们成亲后,他再一次这么亲密的拥有她的一切。
  
  因为他不想逼迫她做夫妻问闺房私密事,每晚隐忍着对她的欲望,就是不希望吓着她。
  
  而如今,这甜美的小娃儿,竟然主动的勾弓着他……
  
  “给我……”她的声音细如蚊纳,低垂着脸道:“我希望你能像在拜堂那个夜晚,那样的……对我……”她由上往下望着他的黑眸。
  
  他倒抽了一口气,这大胆露骨的诱惑,教他的理智全数崩溃了,温柔的面具下,藏着是对她贪得无厌的野狼性格……
  
  他想要让她适应他接下来的一切。她的小手搭在他的肩上,他呢,隔着她的衣服,在她的双乳以虎口托住,他双手接着往乳沟中间挤压。
  
  他的黑眸沉深的一黯。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变得深沉,力道也逐渐在她的一对乳房上加重。
  
  她羞红着小脸,菱唇在他的鼻尖轻轻磨蹭,两人之间的气氛无比的亲密。随后,他褪去她身上的衣物,只剩下一袭兜儿,包裹着美丽的一对浑圆。
  
  没有任何的迟疑,他直接扯掉她颈上的细绳,尖挺又小巧的软绵双乳映入他的眸里。
  
  张开口,他吸吮着其中一只乳房,以舌尖在她粉嫩的乳晕上打转,还来抚回以舌尖勾挑。
  
  她轻咬着唇,乳尖上传来他舌尖的挑弄,感受到湿滑的触感,正传向她四肢神经末梢。
  
  此时的他,动作有些急躁,加上她主动的投怀,仿佛是鼓励他的动力。大掌探进她的裙内,扯下裙内的底裤。
  
  一阵凉意窜上她的背脊,她没有想到他的动作如此急促。
  
  “小真儿……”他轻啄那妖艳的小蓓蕾,大手覆上她的花阜,直接让长指陷入她的花缝之中。
  
  “唔啊……”她的身子一僵,轻叫一声,“你、你好急……我的裙子还没有脱下来……”
  
  他眼一黯,声音也低哑的道:“你想要自己脱吗?
  
  她羞羞的点头。于是,他松开她腰际间的箝制,让她滑下床,在床旁背对着他褪下丝裙。他坐在床沿,望着她光洁无瑕的羊脂裸背,在她的裸背上。
  
  “小真儿,我等不及了……”他的声音更低哑了,竖立的长杵毫不掩饰的顶在她的雪臀上。
  
  她感受到他胯间的热杵,心一悸,便等不及的上前贴,但承受不住他袭来的压力,脚步连连前进她被压在圆桌上,双手抵在桌上,对饱乳被挤压在桌面上。
  
  “嗯……我也想要你……”她抛弃姑娘家的矜持,以充满娇媚的声音说着。一听到她的回答他忍不住分开她的大腿,大掌探往她前方的花阜指尖挤入她的花缝之中,沿着花缝而下,来到她窄小的花穴之口。
  
  柔嫩的穴口让他指尖轻轻一压,便滑入花甬之内。
  
  才稍微拨弄没多久,穴内即开始泌出滑腻的花液。
  
  “你今天的反应真热情。”他压在她的背上,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
  
  “嗯唔……”她皱着眉,背上承受着他的力道。
  
  下一刻,他撤出自己的长指,解开自己的裤头,昂然顶立的肉铁便竖立顶天。
  
  粗长的圆端已冒着红紫的青筋,充满力量的粗铁,故意在她圆臀的股沟上来回徘徊。
  
  她咬着唇,回头害怕的望着他,以为他要挤入那从未开发过的菊花瓣内。
  
  可他舍不得伤害她,将她的雪臀抬高,压下她的裸背,让硬杵的圆端经过敏感的股沟,最后来到层层包裹花穴的花瓣。大手执着自己已胀大的热铁,腰杆一挺,便挤入她腿心内,也扬开了两片花瓣。铁杵没入了湿热的小穴里头,花甬内的花壁,正用力的吸吮着他的男根。
  
  似乎从四面八方不断的旋转着他的热铁,令他差点又失控,想要用力的驰骋着她的身体。
  
  “嗯嗯……”她微微皱眉,他的进入对她而言是一项难以忍耐的痛楚,于是身子本能的扭动着。
  
  只是这一扭动,却牵引男根的律动,令她的身子更忍不住往前倾去。
  
  男根被紧穴渐渐吞没,直至他的胯间拍打着她的雪臀。
  
  “你真美,小真儿。”他双手紧紧抓着她的雪臀,强压着她的裸背,开始缓慢的抽送。
  
  她能感觉他的粗长进入她的体内后,还不断的胀大着,而且又热又硬的戳插着她的花甬。
  
  他律动的速度刚开始不快,可是每一次的推入力道,却是扎实且有力的撞击,仿佛要贯穿了她的体内。
  
  “嗯啊……”疼痛渐渐被花甬内的敏感给取代,每一次进出的摩擦,带来的都是酥麻。
  
  火烫的热杵卖力的埋进她的花甬内,每一次的抽撤就带出穴口所凝结成蜜的潮水,热情得如同蜜液,甜美的为他的热铁包裹一层,让他能更顺利的进出她滑腻的小穴之中。
  
  “我的娘子,你的体内好温暖……”他没发觉自己愈来愈失控,每一次进出的抽撤都是如此用力,律动的频率也一次比一次还要快速,铁杵在水穴搅弄的力道也愈来愈凶猛。
  
  “啊啊……她的声音也因为热铁的插送,流泄出不成串的娇哼淫语。
  
  “真美……”他呢喃着,扣紧她雪白的臀部,让胯间的昂然狠狠的进入她的体内,也让两人的肉体一拍即合的贴紧,传出阵阵羞人的肉体拍打声。
  
  “聿……”她唉若他的名字,他的逗弄引起她本能的响应,双手紧紧的抓着桌巾,“嗯嗯……”他与她的身子紧紧贴密,由于他激动的挺腰抽撤,速度快得连桌上的东西也震得发出声响,就连桌子亦被轻轻移动几分。
  
  “慢、慢一点啊……”她来不及喘息,他的攻势一波又一波,强而有力的双臂抓住她的雪臀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她弓起身子,双乳与桌面的桌巾摩擦着,酥麻迅速的爬满全身,情欲写满了双眸。
  
  直到她以为自己就快要喘不过气,他突然将抽动几十下的热铁,从湿淋淋的花穴中撇出。
  
  一时之间,她的花穴变得空荡荡,像是失去唯一的依靠。
  
  她喘息,却又像只贪得无厌的小猫,以乞求的眸光望着他,不懂他为何彻出自己的体内。
  
  “聿……我热……”她从桌上撑起双臂,将自己的双腿打开,要他别离开她的身体。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热铁在黑丛之中昂然抬头,大手将她的身子扳过面对自己,扣住她的腰际后,让她的臀部抵在桌沿。接下来,她只听到他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下,发出铿铿锵锵的声音……
  
  她坐在桌上,双脚被大掌一拉,环住了他的虎腰。他眯眸望着她,粗长的热铁抵在水光熠熠的花穴上,抽气瞬间,热铁又再度挤入她的水穴之中。
  
  “呜……”她发出细碎的声音,花穴中又结结实实的被填满,仿佛连空气都被挤出,没有一丝的缝隙。
  
  花穴含住他的粗铁,丝绒般的触感教他微微的哼出声音。
  
  虎腰一用力往上顶,粗大的圆端像是要贯入最深处花宫之内,磨赠若她嫩幼的花壁。
  
  他的动作无比的狂野,和之前他们合欢时模样完全不一样,今天的他就像一头未被驯服的野兽。他低头含住她乳尖上的小蓓蕾,一手爬上另一只乳房,用力的揉捏、挑弄那敏感的小莓果。
  
  热铁则是不断的操弄若她的腿心,抽送之间,勾带出更多黏腻又湿滑的蜜液。
  
  彼此的腿心被花液弄得湿泞不堪,就连房内也充斥着一股羞人的气味。
  
  回荡着双方的低喘以及肉体的拍打声。
  
  就连热铁进出水穴的水渍声,也变得响亮无比。
  
  “啊嗯……”她的喘息愈来愈混重,酸麻的感觉自体内快要进开来,几乎快将她给肢解了。
  
  她的双手捧住他的脑袋,乳尖传来阵阵酥麻,配上腿心间的蹂躏销魂快意,很快的教她无法招架。
  
  “不……慢……慢点呀……”她矫声的喊着根本无法控制袭来的快感。
  
  她企图阻止全身上下扑来的极致战栗,双腿用力的夹住他的虎腰。
  
  “小真儿,我要你……要你的一切……”他无法停下,盈握绵乳的大掌又移到她的柳腰。他决定要将两人在下一刻,推上最致命的高潮。于是那炽热的粗长男杵,像是失控的野马,尽往她花芯最深处不断的撞击。。
  
  “……啊呀……”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前,迷蒙的双眼已经睁不开了,只能承受着他热铁给予的酥麻。
  
  他腰杆直挺挺的,窄臀不停的用力将粗铁推入水液充沛的小穴之中,让州水穴开始紧缩的花壁摩擦他的火杵。
  
  过多的快意让她无法去承受,她只能大力的喘息,避免自己在一时快感中昏厥过去。
  
  “不行……我不行了呀……”她喊出声音,双腿夹得更紧了。
  
  花穴收缩急速,连同她完美无瑕的胴体也开始不断的战栗,身子也弓起着防卫。
  
  不顾她达到高潮的那端,他依然执意将热铁在她的体内抽送。
  
  花穴吸吮同时,他的呼吸也变得沉重,热铁操弄着抽摇花穴变得更加舒服软绵。接着,他低吼一声,额上也渗出薄汗。
  
  箝紧腰际的大掌用力的将她的身子往胯下快速撞击,臀部的摆动也非直到最后一下,水液丰沛似乎止不住,像是要将他的铁杵挤出,非常的快速……他的呼吸变得短促,将男杵深深的埋入她的体内,小孔激射出黏稠的白液,全数喂满了她的花床之中。
  


  第八章
  
  元初真与项聿的感情,一天比一天还要好,好得令金宝庄里的人,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而她待在金宝庄的日子,也愈来愈适应,对于想要独自闯天下的可笑想法,已淡淡的消失在她的计划之中。
  
  不过还是有一件事,总是令她挂着心……她这一逃婚,爹娘也不知道她的下落,不晓得会不会为她担心?
  
  “小真儿?”项聿将手中的凉茶放到她的面前,唤着失神的她,“你怎了?”
  
  她拾起美眸,急忙的摇头。她不敢让项聿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因为他答允过她,只要她想到任何地方,他都会带着她一同前往。
  
  可是……她心里担忧的是,爹若知情她是被金宝庄的人掳走,肯定会报官抓他的!
  
  仅管金宝庄来头并不小,但是玉州城毕竟是汉人皇帝的管辖,落到中原的土地,还是有王法治得了他。
  
  左右为难之下,变成她心里的一个结。
  
  她又不敢开口告诉他,因为他比她还要死脑筋。
  
  只要能让她高兴的事,他都会在所不惜的去为她做,就算失去性命,他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我没事。”她慌慌张张的扬起笑容,想要掩饰眸里的不安。
  
  “是吗?”他与她坐在花厅里,还想开口时,门外迎来一抹窈窕的身影。
  
  “哼!”金丹丹一进到花厅,那张娇艳如花的小脸充满不悦,“我就知道成大雄不安好心眼,就想拿假货骗我。”
  
  这几天,金丹丹终于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了。
  
  几天前,那一对假的娇阳玉马,也是成大雄拿来抵债的,刚好是元初真眼尖点破,要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要当凯子多久。于是她便派人暗中查访库房那堆假货来源,都是出自于成府的玉器商行。
  
  为了逃避她借予的本金与利息,才故意凭着金宝庄与成氏玉行长久的信任,做出这种令她抓狂的事情。
  
  也因为这样,她停止借给成府的借款,接着拿出契约,开始与他们追讨债务。
  
  金沙城的人都知道,什么人都可以欠,只有金丹丹的债欠不得!
  
  当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时,奴仆来报成大雄亲自到金宝庄一趟,要与金丹丹商谈,甚至还要亲自赔罪。
  
  金丹丹也不是单纯的孩童,明白成大雄这次来访: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
  
  可是又不愿意这样算了,这笔帐,她还是得跟成大雄清算。
  
  于是便让奴仆带着成大雄进入花厅,她打算瞧瞧这只黄鼠狼到底要怎么清还欠钱庄的钱。没多久,成大雄与成欢一同来到花厅,只见成欢手中抱着一对玉如意,低垂着脸庞。
  
  金丹丹一见到成欢手中那对玉如意,脸上的表情又马上沉了下来。
  
  “成老爷,我不是说过我只收现款,不收你的抵押品了吗?”金丹丹人前人后一张脸,为了长长久久,不耻的又摆出笑容。
  
  “我是来道歉的。”成大雄果然也是一只老狐狸,总是让人想不出他下一步要做些什么,“是我府里出了一些内贼,私自将我出产的玉,掉包成假货,我已经严厉惩罚那些贼人了。”
  
  说得很好听,金丹丹笑咪咪的,往自个儿主椅上坐着,“那不知成老爷今日来金宝庄为何意呢?”又不还钱,上门来干哈?
  
  “我是来赔个罪。”成大雄以眼神示意,将那对玉如意送上门,“这是成某的小小心意,请金老板接纳。”金丹丹挑眉,最后也扬起更大的笑容。
  
  “这样啊!”金丹丹应了一声,最后将眼光绕到元初真的身上,“初真你就帮我瞧瞧那对玉如意好了。”她也不拐弯,直接要“验明正身”。
  
  “应该、应该的。”成大雄也没任何心虚,点点头,“原来那天老夫有眼无珠,眼前的姑娘正是玉州城的元府千金,是吧?”元初真咬唇一惊,不知为何成大雄能认出她来?
  
  “老夫与元老爷也有几分交情,听说元姑娘不是嫁入陈府吗?怎么元姑娘会出现在金宝庄里头呢?”
  
  “成老爷,这与你前来,毫无关系吧?”金丹丹眯眸,不喜欢人家管她的家务事。
  
  成大雄语气有些惊讶问着。
  
  “哈哈!是了。”成大雄爽朗的笑了几声,倒也没有执着这个话题,“那就请元姑娘带着成欢去鉴定玉器,好证明老夫这次前来的诚意。”项聿原本要随元初真而去,但被她摇头拒绝。
  
  现下金宝庄的掌柜都出门收帐了,就只剩金丹丹与他。于是,元初真要项聿留在花厅陪金丹丹,毕竟成大雄是个诡计多端的老狐狸,怕金丹丹斗不赢这个老贼。就这样,元初真领着成欢往花厅旁的小偏厅,留下项聿与金丹丹面对着成大雄。
  
  来到偏厅途中,元初真与成欢,一开始谁也没有开口。
  
  直到来到偏厅内后,成欢将手上的玉如意放在桌上,站在一旁默默的盯着元初真。
  
  当元初真认真的看着那对玉如意时,望着她的背影的成欢,有一股莫名的杀气盈满她的心头,却硬是被她隐忍下来。
  
  爹教她不准坏事,必须沉着气完成计划,才能拯救成府的玉行营运。
  
  “你刚听到我爹所言的吧!”成欢压抑着怒意,逼自己不要露出破绽,“我们查了你的身分,才知道你是元府的千金。”元初真心一震,抿唇不语。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成欢耸耸肩:“不过前几天我爹与元府借了一些钱,瞧元府的老爷、夫人也真可怜,每天为失踪的女儿以泪洗面,却没想到他们的宝贝千金,竟是躲在金宝庄享乐。”
  
  “我爹和娘他们……”原本就想家的元初真一听到成欢这番风凉话,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过得好吗?”
  
  “女儿不见了,他们老人家岂会过得好?”成欢冷嗤一声。原来元初真在成府揭开成大雄的心机后,成大雄便派人暗中查了元初真的底细串连之后,才发现她是玉州城里最大玉商千金之女元初真。
  
  走投无路的成大雄,最后起了歹心。
  
  他想,何不利用这个程咬金,好让他在金宝庄与元府之间得利,这样不但可以还金宝庄巨款,也能拯救自己的玉行。
  
  因此,成大雄今日上门来,就是要成欢演一出戏,在元初真面前提起她的父母。
  
  “我……”元初真咬着唇,想起疼爱她的爹娘老泪纵横的模样,心里确实觉得自己真不孝。
  
  可是她不能回家,因为一回家,她和项聿肯定会分开……
  
  一想到此,她的心又开始挣扎起来。
  
  “不过这也难怪啦!”成欢又嗤笑一声,“你逃了婚,与项聿私订终身,怎还会想到爹娘呢?”
  
  “我……我还是放不下爹和娘呀!”她咬着唇,大声的驳斥。
  
  “是吗?”成欢冷冷的望着元初真。
  
  她想,当初若不是元初真,或许她能一偿宿愿、与心爱的项聿成亲,还能在爹的眼里多一股分量。
  
  可自从这女人出现之后,她的世界就似乎崩解。
  
  项聿被抢走,在爹的眼里也是个赔钱货,因此,爹便要将她嫁给城西江老爷当小妾,因为江老爷愿意帮成府还金宝庄的欠款,只要她委身当妾……
  
  她抵死不从,于是与爹商量最后的手段。毕竟江老爷拿出的聘金只够支付金宝庄的欠款,却无法拯救玉行倒闭的事实。于是,她想出最后的方法!就是从元初真的身上下手。
  
  “我爹娘……他们好吗?”元初真小声的问着。
  
  “就怕再过没多久,会思女成疾。”成欢轻笑一声,看来鱼儿已经上勾了。
  
  元初真咬着唇,此刻陷入自责的状态之下,不知要如何做,才不让自己陷入两难之中。
  
  成欢见她正咬唇思考,决定加紧追击,于是开口,“你难道不想回去见你爹娘吗?”
  
  元初真心一惊,抬眸望着成欢。“还……还不是时候……”怕这时候回去,爹娘不会谅解她与项聿的。
  
  “可你忍心你爹娘为你每天以泪洗面吗?”成欢追着她,拚命的给她压力。
  
  “我……”她该怎么做才好呢?
  
  “如果你暂时不方便见到你爹娘,但你好歹也要写封信告诉他们近况吧?”成欢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又接着道:“这样吧!我就当作卖你一个人情,你就写一封信,明天我正好会到天下茶楼一趟,咱们就约在茶楼门口,我为你送这封信。”
  
  信?元初真恍然大悟。怎没想到有这法子呢?
  
  就算她不能回家,但她至少可以写封信告诉爹娘,她现在还安好,要他们老人家暂时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你……真的愿意帮我?”元初真单纯如孩儿,万万没想到成欢竟然要帮她的忙。
  
  成欢硬着头皮点头。
  
  如果不这么虚与委蛇,那么计划就不会成功,当然得先取信元初真这个笨蛋。
  
  “那太好了。”元初真点头。她之前竟然没有想到可以捎封信给爹娘,不但可以让爹娘安心她的安全,也可以先试试爹娘的反应,未来搞不好还可以请爹娘来金沙城见她。这样子……项聿也不会有危险了。
  
  “你明天记得单独一个人来见我。”成欢交代着她,“毕竟这是你和金宝庄的家务事,怕到时候金老板怪罪下来,对我爹那儿也不好交代。”
  
  “我知道。”元初真点头,明白成欢的顾忌。
  
  她终究是金丹丹策划抢来的新娘,若私自写信回玉州城,以金丹丹那土匪婆的个性,恐怕会气得跳脚,以为她想要偷跑回去。
  
  “你要记得赴约。”成欢临走之前,还不忘叮咛着。
  
  元初真见成欢离开,便高兴的在原地绕着圈圈。
  
  她现下就去写信,明天交给成欢,请她转交给爹娘,这样爹娘就会安一百个心,不会再为她的安危而黯然落泪。
  
  钦!她真是一个体贴又孝顺爹娘的乖女儿哪!
  
***
  
  隔天一早,元初真偷偷将昨晚写的信藏在袖中,然后拗着性子求着项聿带着她出门。只是这天,项聿必须出门收帐,虽然将她带在身边也无妨,可元初真却执意在天下茶楼的包厢等着他。
  
  “我会乖乖在这儿等你,哪儿也不去。”她在茶楼的二楼,郑重发誓。
  
  “可是……”他皱眉,望着她真诚的小脸。
  
  他倒也不是怕她跑了,而是就算她离开金沙城,恐怕也无法跑出那一大片的黄沙沙漠。
  
  “我真的不会乱跑。”她上前揪着他的衣袖“你就放心去收帐,我在这里品茗吃小点,然后乖乖等你回来,好吗?”
  
  她也怕他发现她与成欢之间的秘密,怕成欢反悔,不为她送这封信了。
  
  “金沙城四周都是沙漠,你是无法单独横越那片黄沙的。”他轻抚着她的小脸,担心的告诉她,“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回家,你要直接告诉我我会带你回去,不要一个人逃跑。”他的心有些慌,却决定选择相信她。他知道自己无法将她困在身边一辈子,但愿意在她身边跟随,只求她不要丢下他。
  
  “我不会跑。”她认真的说着,“其实我已经决定,过段时间,等爹知道我在金宝庄的日子过得很幸福,我才会求你带我回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我不会回玉州城的。”看着她澄彻的大眸,他心中的担心稍稍放下。
  
  “你真的愿意带着我回去?”他扬起温柔的笑容,问着。
  
  “当然。”她用力的点头,小脸也瞬间染上红潮,“你是我的夫君,我当然也要带你回去,然后拜见我爹娘呀!”他将她搂进怀里,几乎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骨里头。
  
  “我吩咐掌柜将你想吃的、想喝的都送到二楼。”他在她耳边轻声的说着,“你就在二楼等我收帐回来,记得,别一个人到一楼,我怕有人又会欺负你。”她咯咯的笑了几声,“上次那个于大发被你打个半死,现在金沙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哪有人敢惹我。”
  
  “就怕有人眼睛没睁开。”他在她的颧上轻吻一下,“乖乖等我回来,我再带你逛逛市集。”
  
  她乖顺的点头,“我会的。”反正她又不踏出茶楼,就在茶楼门口而已。
  
  项聿又不舍的与她耳鬓厮磨半天,才吩咐小婢要好好照顾她,接着离开茶楼。
  
  她在二楼亲眼见到项聿离开茶楼后,又借故支开小婢,一个人提着丝裙往门口而去。
  
  左瞧右瞧,她以为成欢忘了相约的时间。
  
  好一会儿,成欢在前方的转角与她招招手,似乎在掩人耳目的模样,正不经意地向她前来。
  
  元初真觉得事情有些异样,明明是交付一封信,为何成欢要搞得如此神秘呢?但她委托成欢办事,离茶楼也只有几步远,心想应该没有问题,于是便踏出莲足,离开茶楼的门口。
  
  成欢一见鱼儿上勾,便屏气等待她上前。
  
  没多久,元初真出现在她的面前,手中拽着一封家信,脸上还有着一抹期待。
  
  “成姑娘……”
  
  话还没有说完,那娇小的身躯后面即出现一名大汉,狠狠的以手刀劈向她的后颈。
  
  她眼前一黑,马上昏厥过去。
  
  成欢要躲在角落的其余大汉出现,手忙脚乱的将元初真装进一个麻布袋里头。
  
  “快。”成欢下令,要大汉们扛着她,前往城门的方向。没错,这就是她与爹的计划。绑架元初真,然后要金宝庄以及元府付赎款,这样爹才能双方得利,拿到大笔的赎款,不但可以还清欠金宝庄的借款,还有其它的钱让名下商行起死回生。
  
  成欢也没想到,利诱元初真原来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接下来,只要等金宝庄以及元府付完赎款,元初真就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然了。
  
  到时候……
  
  哼!只要是抢走项聿的女人!都该死!
  


  第九章
  
  好痛!元初真在迷迷蒙蒙之中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正在一间阴暗、没有烛油的柴房里,而且她全身都被麻绳捆住,完全无法动弹。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是拿封信给成欢吗?为什么自己全身会被绑住,还身处在不知名的密闭小屋?
  
  她努力的撑起身子,然而麻绳将她全身上下都捆得死紧,多用力挣扎,只是让麻绳摩擦着她的手腕。
  
  “晤……来人……”只剩下她的小嘴,还能发出声音。不知道喊了多久,她听到有几个不同人的脚步声。她拢紧眉,倏地止住口,看着木门的方向。一会儿后,木门轻轻被打开。
  
  从外头落入橘霞的余晖,让她看清来人的长成大雄!以及他背后的成欢。
  
  当下,她忍不住吃惊的倒抽一口气。
  
  “成、成姑娘……”对了,她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她明明只是想将信交给成欢,却没想到信还没有交到成欢的手里,她就被人给偷袭了。
  
  一醒来,便倒卧在这间柴房里。
  
  “你、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元初真咬着唇,眸里写满了不解,声音也右些颤抖。
  
  “臭丫头。”成大雄来到她的面面,俯视着她,“当初若不是你,我今天也不会落得如此落魄。”
  
  “我、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元初真委屈的道,眸里闪着楚楚可怜的光芒。
  
  “哼!”成欢也踏前一步,踢了元初真一脚,“少装蒜了,如果之前你不要那么鸡婆,戳破我爹的计划,今天你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成大雄恶狠狠的望着她,“就是因为你打乱我的计划,我才会暗中调查你的来历,没想到你竟然是元府的千金,这岂不是老天爷帮我吗?”
  
  元初真皱着眉,“就算我是元府的千金又如何?我对你一点利用价值也没有!”
  
  “怎会没有?”成大雄哈哈大笑几声。
  
  “你爹在玉州城可是有名的玉商,他倘若知情他唯一的掌上明珠被歹徒绑架了,你想,你爹有可能不付赎款吗?”
  
  “你……”元初真咬牙,痛恨这种不磊落的贼人,“我夫君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说起金宝庄……”成大雄表情倏地变冷,“我也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你不会如愿以偿的!”元初真气呼呼的大喊,“我爹、我夫君会一起连手将你这个坏人关进大牢的。”
  
  “那可不一定。”他又忍不住猖狂的笑了,“你爹接到信,会以为是金宝庄的人把你绑走的。至于你的夫君……付了款,你也未必会见得到他。”
  
  “你……”元初真勉强的让自己坐了起来,眉心拢得死紧,“你想杀我灭口?”
  
  成大雄哼了一声,“等我拿了赎款之后,我会考虑这么做。”
  
  元初真咬着唇,全身上下都害怕的颤抖。
  
  她应该要听项聿的话,不应该一个人独自离开茶楼,更不该相信成欢的话。
  
  “将人给我好好看着。”成大雄命令着成欢,“就照计划进行,先送信给金宝庄,拿到赎款后,再送信给元府。”
  
  “是,爹。”成欢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点头。随后,成大雄便先行离开柴房,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做。
  
  “成欢。”元初真连名带姓的唤着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助纣为虐呢?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项聿不会原谅你吗?”
  
  “闭嘴!”成欢上前给了她一个巴掌,“都是你的错!如果今天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必嫁给江老爷当妾,所以只要你不存在,我还有机会回到项聿的身边,我爹的玉行也会有救……只要你消失不见就好!”
  
  元初真喘息,没想到成欢早已预谋要陷害她,“你……难不成你是故意引诱我自投罗网的?”
  
  “你现在才发现吗?元姑娘。”成欢哈哈大笑,“真不懂为什么项聿会喜欢你这个无脑的小娃儿,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懂,就这样享尽各种好处!”
  
  “成欢……”她还想要规劝成欢,希望她不要一错再错了。
  
  “闭嘴!”成欢又用力的掴了她一个耳光,“你抢走我所有的一切,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元初真的小脸连续被掴了两个耳光,双眼开始冒着金星,连唇也被划破,渗出了血丝。
  
  “如、如果你肯放我走……”元初真甩甩头还是勉强的抬起小脸,“我愿意说服我爹,拿出资金帮助你爹渡过这个困境,只要你放我走,然后保证不伤害我……”
  
  “你想得真美。”成欢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我说过,我恨死与项聿成亲的女子。”元初真吃痛的小脸皱成小笼包般,眼眶也盈出了泪水。
  
  “所以我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成欢冷冷的望着她,“等我爹拿到赎款,我会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项聿。”
  
  “你……”她发现成欢万分执着,任凭她怎么劝,还是不愿放弃挺而走险。
  
  “我恨你!”成欢狠狠的甩开她的头发,“但是不会现在杀了你,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她站了起来,冷血的望着地上的娇小人儿。
  
  “你就乖乖待在这里。”成欢冷哼一声,便往门口步去。
  
  元初真挣扎着,只可惜双手被麻绳紧箝,愈挣扎,愈是磨破自己的手腕。
  
  砰的一声,她听见成欢将门扉关上,还以铁链栓上,就怕她乘机逃脱。听着脚步声愈来愈远,初真忍不住落下了眼泪。早知道她就乖乖听项聿的话,不该离开茶楼半步的,哪知道竟然被成欢摆了一道?
  
  呜呜……她不应该瞒着项聿的,应该一五一十告诉他!
  
  其实她一直都很想爹娘,可是她又怕爹对他不谅解……如果她能把心里的为难告诉他,让他一同与她想办法,那么今天她就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呜呜……千金总是难买早知道呀!

***
  
  项聿回到天下茶楼寻找小妻子,满心期待变成落空,萦上心头的是满满的慌张。
  
  抓来小婢问个清楚,小婢一问三不知,因为她被元初真支开,根本不知道她上哪儿了。于是他冲下楼找掌柜、小二,只听见掌柜说见元初真踏出茶楼门口,之后就不曾再进门过了。项聿就像失了心般,在大街上不断寻找着元初真的身影,直至日落西头,还是不放弃。
  
  是有人通报金丹丹,她才派人将项聿硬拖了回来。
  
  问清原由,才知道元初真下落不明。
  
  “难不成……她偷跑了?”金丹丹皱眉,在大厅里与五名男子相谈,而且就往这方面想着。
  
  “不可能。”季南奇摇头,“金沙城四周为黄沙,再笨的人也不会独自越过那片黄沙。”
  
  “她就是笨啊!”金丹丹叹了一声,不顾项聿还在场。
  
  “三八,你别说风凉话好不好?”廉天昊低吼,“你没看见阿聿已经急得像只蚂蚁了吗?”
  
  “是他自己太相信那个女人。丢了有什么办法!”金丹丹大声反驳,“早就跟他说人心叵测了,要嘛就在元初真的身上绑条绳子带出门,要嘛就是把她关着禁足,谁知道他什么都没做,就这么相信她。”
  
  “老板,你能不能饭多吃一点,话少说一点?”伏义非嗟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这女人还唯恐天下不乱似的瞎搅和。
  
  “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皇左戒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出声,“我们已派人四处询问,城里租赁马车的老板今天也没见到有姑娘单独来租借,所以我认为人应该还在城里……”
  
  “躲起来吗?”季南奇眯眸,“阿聿,你们小两口最近有争执吗?”
  
  项聿摇头,“她还跟我保证,不会乱跑,会乖乖在茶楼里等我,而且她还说过段时间才要回家。”
  
  “真的是笨蛋配傻子。”金丹丹翻了翻白眼,“她随便唬弄你,你也信?”“她会不会遗人绑架了?”季南奇突然冒出这一句。
  
  此话一出,引来众人的吃惊。
  
  “会有人在我的地盘上干这种事情吗?”金丹丹一半吃惊,一半疑惑,“我觉得还是先派人明察暗访,有个眉目再来决定我们要如何找人……”
  
  当众人在花厅里商量时,庄里的总管拿着一封信前来。
  
  “小姐,有人在咱们的门口留下这封信。”总管将信交到金丹丹的手上。
  
  “谁送来的?”金丹丹一边问着,一边拆着信。
  
  “不清楚。”总管摇头,“当时有人敲着庄里的大门,一开门,就不见人影,只瞧见门口留着这封信。”
  
  有鬼!她急忙的拆开信封,摊开信“若要元初真活命,三日之后正午准备五万两到城外黄沙亭。”她念出白纸中,这几个大字。
  
  项聿一听,冲上前抢过她手中的信纸。只见他气得将信纸撕个粉碎。项聿已经几近崩溃,无法做任何的思考,若不是伏义非与廉天吴两人体型与他一样高大,恐怕很难搁住像头失控像只抓狂的野狼的项聿。
  
  “黄沙亭。”
  
  “放开我!家伙!”
  
  “我要杀了他们……”
  
  “我要杀了那些……”
  
  金丹丹嘴角扬起一抹轻笑,“真好的地点”
  
  “就算要杀人,那还不简单,也要知道对象是谁呀!”季南奇叹了一口气。
  
  金丹丹哼哼声,“看看最近谁欠我们钱最多。”
  
  “小姐的意思,是要我们从成府下手吗?”皇左戒眼眸一垂。
  
  “当然。”金丹丹冷笑,是他们竟然敢拿假货来抵债,还将假货外流……
  
  “反正就先从他们下手盘查起,还有,记得去天下茶楼问问看,到底是谁最后见过元初真最后一面。”如果真的是成大雄所干,那么她决定不再宽恕了!欠钱不还已经够不爽了,还敢勒索她付五万两的赎款?以为钱很好赚就是了?娘的,他怎么不去抢算了。
  
  “三八。”廉天昊的左脸被项聿击了一拳,马上出现了瘀青,“那你要先想办法让阿聿这头野兽安静下来啊!”金丹丹啧了一声,来到项聿的面前话也没有说,只是伸出手往他的脸颊掴了一掌。
  
  这一个动作,惊吓到在场所有人。
  
  “八八八八八婆……是教你让项聿安静,不是教你惹火他……”伏义非突然觉得火山即将爆发的感觉。
  
  “姓项的,如果你还想要回你的小娘子,就乖乖安静别吵,否则就算元初真安然回来,我也会用尽各种方式,永永远远都不让你们见面,听见没?”
  
  姑娘气势凌人,完全不顾眼前的大汉比她高硕许多。尔后,项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与旁人僵持的动作马上瘫软下来,乖得像一只毛虫。旁人倒抽一口气,没想到金丹丹这招还真有用,立刻让野兽变成一只小狗。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分头行事。”金丹丹挥挥手,催促他们快出门办事,少在这儿浪费时间。
  
  除了项聿,其它人做乌兽散,各自行动去。
  
  查了几天,金丹丹这方得到消息。她的推算无错,确实是成大雄在暗中搞鬼。
  
  不过她倒也没有直接上门找成大雄要人,毕竟这只黄鼠狼大概也算出她的消息灵通。
  
  于是过了第三日,在她盘查清楚之后,元初真的藏匿之处已经换了地方,没想到她好心反被雷亲!借钱给别人,最后钱还不出来,她气得在原地跳,还要向她勒索……这口气根本教她吞忍不下,于是,她大小姐决定不假他人之手,捧着双手将五万两送上。
  
  废话!五万两可是她要借多少人钱、护多少镖才赚得回来。所以要靠官府,不如靠她自己擒贼。反正金宝庄那么多人吃白食,偶尔也要活动筋骨,省得日后每个人都将她金丹丹当病猫来抢,到时候她不是亏大了。
  
  于是她身边站了五名大汉,从金宝庄里头挑选二十名大汉,就往黄沙亭前进。
  
  一到黄沙亭,早已有五名蒙面黑衣人正在等待。
  
  双方对峙之下,金丹丹这方气势压倒对方。
  
  可无奈的是,她却还是不能出手,毕竟元初真的下落不明,若先出手,怕人质会有危险。
  
  “喂!”金丹丹往前一站,神气的喊着,“五万两我带来了,人呢?”
  
  五名大汉沉默一会儿,最后其中一人站出来道:“你们在这儿等半时刻,人自然会还给你们。”
  
  “我哪知道你们会不会谁我们?”她哼了一声,别以为她是好拐的,“到时候我要是人财两失,我找谁要去?”
  
  “少废话。”另一名蒙面人不悦的吼着,“照我们的话做就对了。”
  
  金丹丹掏掏耳朵,一副不将对方放在眼里的模样。
  
  若不是看在元初真还在他们手中,她早就杀到成府去了,哪还会来到黄沙亭吃沙子,与他们这些名不经传的小哆喽罗唆。
  
  “这样好了,你们总要让我们安心吧!”她绕绕美眸,眼里尽是狡黠的光芒,“你们只有五个人,也不好扛这几箱五万两,这样好了,我好人做到底,派五个人帮你们扛箱子,顺便瞧瞧你们是不是说话有算话。”五名蒙面人面面相觎,看着她身后那好大箱的箱子,他们心也动摇了。
  
  凭他们五个人确实也搬不动,到时候与主子会合之后,那五个男人派不上用场,还可以解决他们,也是一劳永逸。
  
  “走。”蒙面人妥协,要他们将箱子一一搬上前方不远处的马车上。
  
  金丹丹就这样站在远方,嘴角的笑容扬得有些诡谲。
  
  直到他们搬完箱子之后,金丹丹身边的五名大汉——项聿、皇左戒、季南奇、伏义非以及廉天昊五人,则一同启程,五人上了马车。
  
  看着他们驾着马车扬尘而去,金丹丹的笑容倏地敛起。娘的!听说成大雄想两边通吃,还寄了另一封赎款信给元府,要元老爷准备五万两赎女儿,然后再将这个绑架罪名推给金宝庄,而他则是永远离开金沙城。逃到天涯海角享乐去。
  
  如果她金丹丹让成大雄这么搞,她的名字肯定倒着写。
  
  五万两!是她心头上的一块肉呀!
  
  若不是要引出成大雄,她才不会将这五万两当成石头般的让人载来载去“成大雄,你就最好保佑我的五万两没有少一角,要不然我一定刮你的肉来抵!金丹丹咬牙,发下了重誓。
  
  随后,她转身跃上白马,往蒙面大汉离开的方向而去——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第十章
  
  “放开我!”元初真待在马车上,对着车窗外大喊。只是没有人有空理她。成大雄与成欢正等待着手下回来,只要他们拿到五万两,便要马上离开金沙城。
  
  因为他们知道金沙城是金丹丹的地盘,纸终究会包不住火,就算他再怎么狡猾奸诈,还是斗不过金家人。
  
  因此成大雄早就算计好,今天拿到五万两后,便往南下迁徙。
  
  一方面是为了逃命,一方面则是正好路过玉州城,可以拿到第二笔的赎金。
  
  成大雄于是此刻正在黄沙亭的十里外等待。
  
  “放开我,听到没有!”车里叫嚣着。
  
  “去叫那丫头闭嘴。”成大雄冷声吩咐。
  
  成欢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快放开我!你们这对没有人性的父女……”元初真依然在骂。元初真一张小脸东青一块、西紫一块。
  
  一个响亮亮的巴掌又在元初真的脸颊上响起,火辣的刺疼瞬间爬满她的小脸。“你打呀!你打死我算了。”但她依然不服,拿着她表现得桀惊不驯,一双大眸瞪着成欢,不愿低头与屈服。
  
  “我是很想杀了你。”成欢冷冷的瞪着她,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别以为我不敢动你,等我爹一拿到钱,我马上送你到阎王那儿去。”
  
  元初真虽然害怕,但还是咽下口沫,“你以为金丹丹会白白送上五万两给你吗?她可是有帐必算的女人哪!”
  
  “所以我暂时不能杀了你。”成欢冷笑,“你是项聿的妻子,金丹丹会看在项聿的面子上,忍痛送出五万两的。”
  
  “就算你们拿了钱,你们也跑不了!”元初真瞪着他们,像只小猫般的低吼。
  
  “这不必你烦恼了!”成欢冷嗤一声,又用力往她的脸颊掴了一掌,“现下你给我安静一点,要不然我就用这把刀刮花你这张可爱的小脸。”
  
  元初真小脸一偏,闷哼的咬着唇瓣,只能眼看着成欢下了马车,留她独自一人。
  
  一抹心酸与委屈又冲上鼻头,但她却很勇敢的忍住。
  
  不管项聿还是金丹丹会不会来救她。她知道这一切都要自己去承担,谁教她笨得像猪一样,竟然去相信成欢。
  
  都怪她!她应该早点与项聿坦诚心里的烦恼,相信他会为了她,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都要怪她太自作聪明了!她暗自骂着自己。
  
  可是千金总难买早知道……她已经落入了危险中,而且还有可能将其它人都卷进来。
  
  她的心,一阵的过意不去呀!
  
  当她胡思乱想时,成欢突然又急忙冲上马车粗鲁的拽着她,将她带下马车。
  
  刺眼的阳光令她睁不开双眼,适应之后,她的美眸见到前方扬起一阵尘土,一辆马车奔驰而来。马车上有五名蒙面大汉,将马车停在成大雄的面前。
  
  “钱拿到了吗?”成大雄迫不及待的上前问着。“在里头。”其中一名大汉粗声回答。
  
  “你们全下来。”成大雄趁着金丹丹一行人还未追来,便要大汉们下马车。
  
  大汉们互看一眼,动作利落的一一下了马车。
  
  其中一名大汉下了马车,经过成欢与元初真的身旁时,身手利落的箝制了成欢的手,大掌一挥,将成欢手上的刀子抢了过来。
  
  成大雄一见,早已有准备的他,抽出腰间的匕首,伸手一拉,正好将元初真拉走。
  
  “你们想要背叛我?”成大雄没想到自己派去的人手,竟然在这刻企图黑吃黑。
  
  “我要杀了你!”其中一名蒙面男子,拿下脸上的面罩,出现的是项聿的脸。
  
  成欢与成大雄大吃一惊,事情竟然有了大转变。
  
  原来他们五人一上马车,便解决了五名蒙面大汉,再对他们逼供出成大雄与元初真藏匿的地方。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也让他们如愿以偿的找到元初真。“聿……”元初真一见到项聿,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他真的来救她了!她心里悬着的大石总算放了下来。
  
  “放开她!”项聿紧握着拳头,看着成大雄手上的匕首抵在元初真的颈子上。
  
  “哼!休想。”成大雄眼见事情已经穿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放我走,要不然我就杀了她。”
  
  “等等!”箝制成欢的季南奇,决定与对方谈条件,“钱在车上,还我们吧?而且你女儿还在我们手上。”
  
  成大雄冷笑一声,“我要一个没用的女人做什么?这丫头才是我保命的护身符。”
  
  “爹!”成欢简直难以置信,没想到她爹竟然要丢下她,“不要丢下我呀!”成大雄冷血至极,将元初真压上马车之后,不顾自个儿女儿落到对方的手里,便驾着马车离去。
  
  项聿一见,岂能让成大雄得逞,于是身手矫健的跃上身后的马车,追成大雄驶走的马车。
  
  留在原地的四个男人,面面相观。
  
  “这下怎办?杀了她?埋了她?有什么让她生不如死的方法?”
  
  季南奇看着成欢,发现这女人也没有用处了。
  
  廉天昊不怀好意的开口。伏义非接着坏心的提议。“阿戒,你觉得呢?”季南奇也笑弯了黑眸,皇左戒沉默不语,许久后,才冒出一句,声音异常的轻,“交给金老板。”
  
  他们当下倒抽一口气。嗯!够狠。交给金丹丹,就好比把人丢入老虎的口中——因为老虎会先折磨食物直至断气,才会一口解决……
  
***
  
  项聿不顾眼前飞扬的黄沙,一心一意的想要追上前方的马车。而与成大雄乘坐同辆马车的元初真,则是不断的挣扎。“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竟然为了钱,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了……”她开口嚷着。
  
  “闭嘴。”成大雄根本没空理她,只想要甩掉项聿。马儿驰骋在一片黄沙之中,成大雄为了摆脱项聿的追随,一时忘了东南西北。
  
  他只知将马儿不断往前方驾去,想要摆脱项然而在这片黄沙里,有一项禁忌就是金沙城的东北方,有一处禁地,是旅人以及当地人都不敢踏进的沙漠。
  
  只是心急的成大雄,根本没注意自己经过一座绿洲,踏进了人们津津乐道的禁地。而项聿也不顾自己已身处在禁地之中,依然猛烈追随。他曾对她说过,不管她到天涯海角,他都会跟随在她的身边。当成大雄以为自己甩掉项聿时,根本没有注意到元初真正很努力的撑起身子……
  
  下一刻,她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往成大雄的身上一撞——当下,成大雄手上的缰绳松了一边,马儿不受控制的随意奔跑,使得马车不断的颠簸。
  
  “臭丫头!”成大雄大掌一挥,挥向她粉嫩的小脸。
  
  她因为这掌,身子不稳的往车外跌去。
  
  成大雄眼看她摔出车外,虽想伸手拉住她,却已经来不及。
  
  只见元初真跌落在沙漠上,不断的翻滚快十几圈,速度才慢慢的减缓下来。
  
  成大雄的情况也没有多好,他因为分神想拉住元初真,也没来得及稳住马车。
  
  瞬间,两匹马儿双脚打结,双双跌在沙地上一马车翻了——成大雄也跌落在沙地上,吃了好几口黄沙。
  
  他勉强撑起身子,看着项聿的马车急速前来为了活命的他,便往元初真的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拽起初真,他硬是拖着她往马车方向走。若少了她,他的逃命生涯肯定会少了一项保障,然而项聿却在后脚跟上,见成大雄拖着她时,他已经濒临崩溃抓狂的地步。
  
  “成大雄,快放开我的妻子!”项聿快步奔上前,想要抢回自己的小妻子。
  
  可成大雄的动作比他还要快速,又将匕首抵在她的颈间。
  
  而这次力道没有抓好,匕首陷入她的脖子里头,渗出血丝来了。“哈哈!你当我是笨蛋吗?”成大雄狼狈的望着他,“我如果放了她,我还能活命吗?”
  
  “你若敢再伤害她,我保证你也活不到下一刻!”项聿咬牙的说着。
  
  “是吗?”成大雄硬是拖着她,频频回头看着自己的马车。
  
  马儿双双跌落在黄沙上爬不起来,车身也陷在黄沙之中,根本无法再驾驶。可车里还有黄金……他不甘心。
  
  但不甘心又如何?他拖得愈久,只是让金宝庄的人追来。心念一转,他决定先保住自己的一条命再说。
  
  “退后!”成大雄眯眸警告着项聿,“退到马车之后。”以项聿与元初真的2巨离,他无法接近她,只能听从成大雄的话,一步步的退后。
  
  见他乖乖听话,看来元初真真的是项聿的死穴,于是成大雄再次故计重施,将元初真押上马车后,便又想驾马逃逸。
  
  “聿……”元初真大声的喊着,脸颊淌了许多颗的泪水。项聿不放弃,就算只用两条腿追上他也不会放弃任何希望的!
  
  “哈哈哈……”成大雄哈哈大笑。看来这一仗他赢了。只要他逃离这片沙漠,南下之后,他还可以去勒索元府拿出五万两。
  
  说到底,他其实也没有吃亏,不过……不知是他高兴得太早,还是老天爷终于要惩罚恶人,眼前的马物儿突然双双跌倒在黄沙上,与刚刚的情况一样!马车连翻了几圈,成大雄被甩了好远,最后被压在车身下,一动也不动了。至于元初真则是随着车身摇晃,翻滚几圈,震得头昏眼花的。
  
  她快吐了!她难过的勉强睁开双眼,下一刻一群以灰巾蒙着下半张脸的男人,出现在她的眼前。
  
  元初真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便被一名男人给抱了出去。她来不及开口喊救命,只见眼前有名男人坐在一匹骏马上。
  
  “王,马车内只有这名姑娘。”大汉将元初真放在沙地上,仿佛她是一项祭品,将她献给那高大威猛的男人。
  
  男人同样以灰色的巾子遮住下半张脸,锐利的鹰眸则是盯着她瞧。“什么都没有?”男人的声音醇厚,就像干涩的沙漠,丝毫没有任何情感。
  
  “什么都没有。”手下们都盘查过,摇头说道。
  
  “还有这名老头。”另一名男人,将成大雄从车下拉出来,逼他跪在男人的里一马蹄下。
  
  “啊……”成大雄一见这群骑着马的大汉们脸上全是惊慌,“沙、沙……沙漠之鹰……”
  
  原来沙漠的禁地,就是沙漠之鹰的地盘。这是一群以打劫旅人、商贾为生的土匪,他们藏身在沙漠之中,像只老鹰等待着猎物上门。“埋了他。”男人没有任何感情,命令手下杀了成大雄。
  
  “不……不要……”成大雄凄厉的哀号,却仍旧被拖了下去。
  
  元初真见不到成大雄的身影,全身上下战栗她……遇上真正土匪了?
  
  “王,还有一名闯入者。”后方的手下擒来一名高大的男子,上前禀报。
  
  “聿!”元初真一看到项聿,忍不住唤着他的名字。
  
  项聿一见到元初真安全时,整个人放心不少。
  
  只是他们遇上的麻烦却不是普通的角色,是一大群的沙漠之鹰!
  
  他们杀人不眨眼,而且传说中的鹰王向来冷血无情。
  
  “小真儿。”项聿用尽全身的蛮力,揍倒身旁压制他的汉子,急忙想要来到元初真的面前。
  
  然而,下一刻——
  
  一箭刺穿了项聿的手臂。那箭出自于黑马上的男人,他冷漠的望着项聿。可项聿不放弃,依然不顾疼痛的前往元初真的方向。
  
  涮的一声,箭又从弓弦射出,射中了项聿的小腿。
  
  这下,他完全动不了,瘫倒在沙地上。
  
  “不……不要啊……”元初真摇头大喊,不管自身的危险奔向项聿的方向,“不要伤他,求求你……呜呜……”
  
  “别哭,我没事。”项聿此刻身上喷出了鲜血,一见到元初真赶至他的身旁,不顾身上还有伤口,急忙为她解开身上的绳索。
  
  “别哭。”
  
  “呜呜……”她抱着他的颈子,“对、对不起!”
  
  “我不痛。”他将她揽入怀里,元初真张开双手,回头对那名男人大喊,“我不管你们是谁,你们要财,要人也好,我只求你们不要伤害他!”
  
  黑马上的男人落了地,拿着一双阴沉的眸子望着她。
  
  “你拿什么与我谈条件?”他冷嗤一声,摆明就是不将两人放在眼里。全天下还没有人能入他的眼。元初真颧着身子,知道这男人冷血异常。
  
  她咬着唇,急促的喘着气,双手护着受伤的项聿,“你……再敢伤他一分,我就拿命跟你拚了。”
  
  “可笑。”他拿起弓,对准了元初真。
  
  “不!”项聿一瞧,急忙将她往怀里一抱,让对方的目标对准他。
  
  当男人准备将弦上的羽箭射出时,一名娇嫩的声音恰好打断他的动作。
  
  “等等……”金丹丹好不容易快马加鞭,终于来到现场。
  
  男人手上的弓箭一顿,湛蓝的眸子深沉如海。
  
  金丹丹从白马一跃而下,身后是金宝庄的人手,“久闻沙漠之鹰之名,真是失敬、失敬。”
  
  男人望着金丹丹那张娇俏、不畏惧的小脸,收起了手上的弓箭。
  
  “我与你谈笔生意吧!”金丹丹呵呵的笑着:“正好我手上也有名姑娘,与你换这丑不拉几的小丫头,然后再用五千两与你换半残的男子,成吗?”
  
  “凭什么?”男人不带任何一丝感情问着。
  
  “凭我是金宝庄的主事!金丹丹。”她挺起胸脯,很得意的报出自己的大名。男人挑眉,湛蓝的眸子打量金丹丹一眼。之后,他的手下又在他的耳边嘀咕一会儿,令他的蓝眸更加阴郁万分。
  
  “拿五千两塞我牙缝?”他冷笑,“我要你马车上的五万两。”
  
  金丹丹一听,脸色大变,“娘的,你土匪啊……”喔!他们本来就是土匪了。
  
  “三八!”廉天昊急忙跳出来。“你不要拿大家的命开玩笑。”
  
  “五万两耶!”她瞪了廉天昊一眼,“哪有这么好赚的事情!”
  
  “五万两,很快就赚得回来。”皇左戒开口,“可咱们踏入沙漠之鹰的地盘,非得要等他们点头,要不然……咱们恐怕走不出去。”
  
  金丹丹咬牙,最后握紧拳头。
  
  说起沙漠之鹰,她确实也是要礼让对方三分。
  
  “五万两就五万两。”娘的。她诅咒这男人下辈子投胎变成猪。
  
  男人使了个眼色,将元初真拉走,然后再将项聿丢还给他们。
  
  “喂!”金丹丹大叫,“这女人跟你换那丫头。”她示意,将身后的成欢丢上前。
  
  “丑。”男人又将成欢踢了回去,完全不接受。
  
  她气得咬牙嘎嘎作响,“你就是吃定我不敢对你怎样吗?娘的,你这么小看我是不是?你信不信老娘回去之后,不到半天再回到这儿,将你的贼窝铲为平地……”伏义非上前捂住这张嘈杂又爱叫嚣的小嘴。
  
  “你还要什么?”皇左戒最冷静,由他来发言。
  
  “她叫金丹丹?”男人望向她,冷声问着皇左戒。
  
  “老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听到我的名字会害怕,就快点给我放人,老娘还赶着回去收帐,你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小嘴,又再度被大掌给遮住了。
  
  男人低嘎笑了几声。
  
  “我要她到鹰堡做客七天。”男人笑得诡谲,“这女人,就还你们。”话才刚说完,元初真便被推了回去,跌进皇左戒的怀里。大家互看几眼,不知道该怎么决定。
  
  “我赞成。”廉天昊举双手赞成。“我也是。”八婆不在的几天,一定很安静。
  
  “唔唔……”金丹丹抗议,眸里喷出了火焰。
  
  “我觉得为了大局着想,就让老板去鹰堡做几天的客……”显然的,季南奇也是赞成,然后皇左戒点头,明白大家的意思,“你能保证七天后,老板能完好无缺的回到金沙城?”
  
  “嗯!”男人点头答允。
  
  伏义非将金丹丹推了出去,让她跌落男人的怀里。
  
  “娘的……”当真将她推出去当代罪羔羊,“等我回去,你们一个个就死定了……”
  
  男人大手一挥,身后的披风往前一拢,将她的娇躯隐没在披风内,便箝紧她往黑马上一跃,与手下一同离开。
  
  大伙儿松了一口气,准备打道回府。只有元初真哭得惊天动地,来到项聿的身旁,不断捂住他冒血的伤口。
  
  “对、对不起……”她滴滴答答的掉着眼泪。
  
  “别哭。”她哭得他心都疼了。
  
  “我以后会听你的话,再也不会一个人独自乱闯了。”她哭得小脸都花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可以打我、骂我……”
  
  项聿勾起笑容,摇头,“没关系,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保护你。”他依然只有这一句,大掌轻抚着她的小脸。
  
  “对不起、对不起……”
  
  “嘘!”他的食指轻点她的唇瓣,“别再说对不起了。”
  
  “呜呜……”她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帮他,“你流好多血……”
  
  “让我睡一下就没事了。”他不忘安慰着她。
  
  “嗯!”她以小脸磨蹭着他的脸颊,“等你醒来,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告诉你。”他点头,握着她的小手,将双眼闭了起来。她止住哭声,决定等他醒来之后,再告诉他心里好多好多的小秘密。而且她也决定,不管未来会不会回去玉州城,她以后肯定不会再松开他的大掌。
  
  就算要回去见爹娘,她也会紧拉着他的大手,永永远远都不会放开。
  
  不过她想要先等他醒来,对他说一堆对不起,以及一些她从未对他说过的话。
  
  尤其是那一句,她从未告诉过他的——我爱你。
  
  一辈子,都诉不尽。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