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程绿
她张开眼睛,眼前一片迷茫的绿意,脑子里混沌一片,她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审视着这个房间。想欠起身,可是身体像车子滚过般的疼痛僵硬,抬起手她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脸,触手的却是粗糙的纱布,一圈一圈将她的脸遮的密密实实。
她心里觉得好茫然,这是哪里?自己是谁?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响起来,“夫人,程小姐醒了”
然后一张脸向她俯下来,那是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女人,相貌平淡,衣着举止却华贵端正,她唇角弯着慈和的笑意,声音听起来也很温和,“小绿,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眼前这张脸看起来是那么陌生,在她记忆里根本没有丝毫痕迹,她怯生生问,“你……是谁?”
女人抚着她的脸,怜惜地说,“我是妈妈啊,小绿”
“我叫小绿?”
女人点点头,“嗯,小绿,医生说,明天就能拆绷带了”
“这是医院?我发生了什么事?”程绿向四外看了看,房间非常宽敞明亮,四周都挂着绿纱,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放满绿色植物,床和桌子也是绿色的。这里一点也不像医院。
女人拉着她的手说,“等回家再跟你说,小绿,叫我一声妈妈”
“你真是我妈妈?”女人是她张开眼后见到的第一个人,虽然程绿对她没有任何印象,但她可以感觉到女人的善意。她丧失了记忆,就好像眼前的世界全部崩塌,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不安,她想抓到一个支撑,而那个女人让她第一眼看到就产生了好感和信任。
女人向她点头。
“妈……”程绿喃喃叫着。
“好女儿”女人轻抚着她的头。
程绿坐在床上,医生一圈圈帮她除去绷带,程母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当绷带全部除下,程绿看到女人脸上的惊喜和激动。
“妈……?”她张手叫着。
程母张开手臂抱住她,“小绿,你好漂亮”,护士拿过了镜子递给程母,程母把它递给程绿,“来,看看自己的样子吧”
程绿接过镜子。这是她吗?她愣愣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镜角余光里她看到一直盯着她看的年轻女护士羡慕的目光。
镜子中是一张年轻女孩的脸,二十岁的样子,肌肤白晰,几乎明透如上好的白玉,吹弹可破,巴掌大圆润鼓胀的脸蛋上有一双沉静的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翘的鼻子,水润的菱唇,一幅丽质天成的模样。
“小绿真是女大十八变”程母笑说。
程绿脸一红,将镜子递给护士。“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医生马上毕恭毕敬地说,“程小姐已经没什么大碍,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程绿换上了一身绿色的连衣裙,透过玻璃窗,她看见自己的影子,黑发如瀑,明眸皓齿,绿裙飘扬,像一个绿衣精灵。
程母与主治医生握别,客气地向医生致谢,医生一直将她们送出医院,看她们上车才转身离去。
“妈,以前我是不是特别喜欢绿色?”
“对,你很偏爱绿色”程母的语气里似有感叹。
程绿莞尔,能够喜欢绿色的女孩生活一定很幸福吧。虽然她失去记忆,但她并没有不幸。
车子在一幢豪华的别墅前停下来,程绿好奇地四下张望。这一带好像是半山腰,放眼望去在茫茫绿意中皆是一幢幢别致的花园别墅,如同童话里漂亮的城堡。
“这是瑞澜山的富人区”程母迁着她下车,从皮包里掏出卡片在大门一刷,大门徐徐开启。
一个仆人模样的中年男人迎上来恭敬地行礼,“夫人”
“少爷在吗?”
“少爷不在,夫人”
“小绿,这是张伯”
“张伯好”
张伯立刻向程绿还礼,受宠若惊的样子,“小姐好”
程母让佣人阿妹带程绿先回卧室洗澡,卧室在二楼,房间大的出奇,同样全部是绿色基调的装饰。程绿匆匆洗了澡,换上一件宽松的白袍子,下楼去用餐。
程母已经等在餐厅,见程绿下来,招手叫她坐在身边。
程母笑着说,“等一下程钰回来,见到你一定高兴”
“妈,程钰是我哥哥?”
程母但笑不语,程绿当做默认。
吃完饭,程母吩咐阿妹带程绿参观一下别墅。程绿先回自己的卧室。她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绿色,多么明快的颜色。就像现在轻风里舞动的绿窗纱,还有墙壁淡淡的青草绿,都是那样干净悦目。
程绿的床很大,有点像榻榻米,看上去非常松软舒适,上面铺着翠绿色的床单,床单上绘着不知名的紫色花卉。
她站在整面镜子前审视自己:秀美如锦的长发,精致的脸蛋。一身蓬松宽大的白袍,直垂到脚踝,露出一双光祼白细的脚丫。
正在自我欣赏的时候,门被敲响了,阿妹进来说是否现在就带她参观房子,程绿点点头,跟着阿妹走出去。
2. 程钰
程家的别墅是四层建筑,后面带一个小花园。一层大厅设有华丽的跳舞池,露天泳池和设施精良的餐厅。二、三层是主客卧室,四层设有健身房和各种齐全的健身设施。顶层还有一个小花园,种满鲜花绿草,摆放着造型典雅的桌椅供主人休憩。
程绿跟着阿妹一一逛完,心里不由得惊叹。这座别墅几乎是用金钱堆砌出来的,她想原来的自己生长在这样的安乐窝,一定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阿妹又领她回到二楼,“小姐,现在是您和少爷住二楼,夫人的卧室在三楼,二楼的房间您可以自己逛逛”
程绿点点头,看阿妹转身离开,她才一一的推开每一道房门好奇地观看。那些卧房都出奇的精致,但除了她的卧房外其它各间卧房的装饰都大同小异,她渐渐失了兴致,直到她推开她隔壁的那间。
一推开门她就吸了口气。这间卧房比她的房子还要大上一倍,房子是银灰白基调,显得大气却有一点幽冷,地上铺着柔软的长毛地毯,踩上去就像踏在云层里。
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随手拉开了一道门。
她愣了。
她看到一个男人沐浴在午后的阳光里,他侧脸的轮廓在淡淡的光线里显得深刻而英俊,面部线条即使有阳光的抚摸也并没有过多的柔和而是带着一种高贵的幽冷,他干净而修长的手指上夹着香烟,烟草味淡淡迷漫,他的黑眸微眯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这个男人的侧脸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和危险的气息,虽然阳台阳光浓郁,程绿却有一种寒冷的感觉。
她知道她该立刻转身离开,可是脚却移不动,目光像被吸住般定在男人的脸上。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英俊的让人发疯。
男人慢慢转过头,看到程绿时怔了一下。他有一双深邃的琥珀色眸子,尤其盯着人看的时候更显得幽深难测。
程绿一瞬间如同溺入冰寒的大海,浑身都起了一阵寒意。她突然后悔自己方才没有走开,这个男人让她一开始就觉得危险而难以接近,她转过身想仓惶逃离。
“站住”磁性好听的男中音像颗钉子一样将她定在了那里。
男人站起来向她走来,她感觉到压迫,因为这才意识到男人的高大魁梧,她慢慢向后退,真到他将她逼入死角。
她只到男人的肩膀,此时她的身体竟然微微的颤抖起来。男人的手握住她的下巴,慢慢抬起来,让她仰望向他。
他的正脸的确英俊的无以形容,黑眸幽深冷利,下巴和薄唇中间有着天生微微的凹痕,性感、优雅,却冷漠高贵如同王者。
“你就是程绿”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语气是肯定句,说完,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轻弧。
他的手指凉淡,语气温润,他并无其他任何的动作,但程绿就是觉得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巨大的侵掠性,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无形的手一样将她紧紧地抓住。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男人垂头,目光凉淡地落在她起伏的胸部。她的脸蓦地涨红,一低身从他的手臂间逃了出去,她直直地飞向门口,不敢再回头。
她跑进自己的卧室,紧紧地关上房门,又手忙脚乱地地将门锁好,仿佛害怕那个男人会追上来闯入她的房间。
她靠在门上激烈地喘气。
他是谁,程钰?她的哥哥……可是她为什么要怕他,他……
他是她的哥哥呀,她怎么会这么反常?她抓住自己的头发跌坐在地毯上。
她这是怎么了?她该告诉他她就是程绿,然后叫他一声哥哥,他一定会喜欢她这个妹妹的。可是为什么,她看到他就扼制不住地浑身发抖,就想立刻逃离开他呢?
3. 侵略
一直到程绿上床睡觉她再也没看到那个男人。内心深处她对他有某种莫名恐惧和巨大的好奇,但是她不敢问程母,下午在那个巨大的房间里他握着她的下巴,神态冷漠倨傲,如高高在上的皇,他并没有其他动作,可是她却感觉到一种来自他的强烈的压迫和威胁,还有她敏感地嗅到他们之间似有若无的禁忌的气息。
是她的错觉吗,但愿是她的错觉。
九点不到她就上了床,很快略显疲惫地她就进入了梦乡。
月华从窗帘的缝隙里撒在女孩象牙色的身体上,女孩赤裸的皮肤闪耀着一种珍珠般的光泽。而一个穿着丝制衬衫高大而英俊的男人伏在女孩身边,他的脸如同大理石雕刻般深刻完美,琥珀色的眼眸幽邃深冷。他淡凉的指腹慢慢滑过女孩柔滑的曲线,带着致命诱惑和无言的眷恋。冰冷的瞳仁沿着手指的方向向下移去。
当他的唇移到女孩洁白的乳房,用邪魅的舌头轻舔她的孔尖,而那双幽邃瞳眸却锁住女孩的小脸。女孩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嘴唇微张不自觉地发出轻细的呻吟。
程绿觉得浑身燥热的难过,她身上好像压着很重的重物,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濡湿而火热的柔软在挑逗着她的感官,她的身体不自觉地轻颤。她张开眼,发现自己居然浑身赤裸地被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压在身下,而那个男人的手和唇都她身上狂肆地探索着。
她无法抑制发自自己唇边的呻吟,这个男人好像点燃了她身体里的一把火,让她在陌生的情欲里挣扎。男人抓住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瓣,她的唇在他的嘴唇里颤抖。
那个男人,那个如王一样高贵冷漠的男人,那个英俊如阿波罗的男人,是他,是她的哥哥,她羞耻地在他的唇下在他的手指下颤栗,她的身体燥热的想寻求某种突破,她紧紧地闭上眼睛,柔软的身体弯成一张弓,微仰着头承受着他的侵犯和霸道索取。
她怎么会做这种梦,竟梦见和自己的哥哥做这种禁忌的事,程绿,难道程绿是这么肮脏的一个女孩吗?
早晨,程绿被一道耀眼的阳光唤醒。她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却不由的惊叫一声拉高滑下的薄被。
被子下她的身体是完全赤裸的,她不记得自己有裸睡的习惯,昨晚,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她穿着蕾丝的白色睡衣,可是怎么回事?
她终于发现她的那件白色睡衣被可怜巴巴地丢弃在门边,大脑运转,她想起了昨晚的梦境,脸立刻胀的通红。
她做了那么可耻的梦,梦中的男主角居然是她的哥哥程钰。难道睡衣是她自己脱的,她依稀记得昨晚身体里的燥热以及骚动。
“啊”她将头埋进膝盖里。天哪,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小姐,吃饭了”阿妹的声音。
“哦,我这就下楼”她匆匆洗潄,跑下楼去。
刚走进餐厅,她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她看见了程母也看见了程钰。他坐在餐桌旁,身上穿着剪裁精良的银灰色西装,衬得他越发英俊卓尔不群。
他手里拿着报纸,手边是三明制和牛奶,煎蛋,他边吃餐边看报,程绿走进来,他连头都没有抬。程绿坐在他对面,目光在他身上掠了一眼,立马就脸红了。
看到他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龌龊不堪,她局促不安,似乎觉得他身体的每个部分都长着眼睛盯着她看,将她浑身上下一览无余。
“妈”程绿脸孔暗烧地和程母打招呼,声音小的可怜。
程母一笑,“小绿,快吃吧,一会儿我带你去美容院”
“哦”程绿快速地瞥了眼对面。他仍在看报,眉间微凝。没想到漂亮的男人连皱眉都英俊的无以复加。程绿看了一眼程母,心里奇怪,怎么妈妈都不给自己介绍一下,难道她忘记了她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对于这个哥哥她是非常陌生的。而且她还没和他说上一句话,这样让她觉得怪怪的。
程钰放下报纸,视线抬高落在程绿身上。
程绿觉得一阵凉意,缩了缩肩,脸开始发烧。低着头拿饭勺吃饭,却慌慌张张地把饭勺掉在地上。
“阿妹,给小姐另备一把饭勺”男人扭头磁性凉淡而又无比威严的声音。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程绿的脸上,幽暗深邃,邪魅诱惑,看的程绿手脚都无处安放。她始终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阿妹取来勺子递给她,她轻轻地说了声“谢谢”,他的目光终于从她身上移开,她轻舒了口气,感觉餐桌的气氛古怪异常。
“吃完饭去美容院吗?”程钰淡声问。
“对啊,我负责把小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明天就是你的婚礼嘛”
“那妈妈辛苦了”程钰站起来,语气里找不到一丝诚意,“我去公司了”
“去吧,早点回来”程母叮嘱。程钰已走出门去。
婚礼?程绿愕然地看着程钰远去的背影。他明天就要结婚吗,自己回来的怎么这么巧。
4. 婚礼
程绿坐在梳妆镜前,身上穿着造型简单却精致的白色纱裙,脸上化着淡妆,此时女佣灵巧的手指正给她将长长的黑发挽起来,别上漂亮的花环。
一切都是雅淡的,并没刻意装饰,只是她天生明眸皓齿,怎样打扮都漂亮的不可方物。程绿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她很高兴,因为今天是程钰--她的哥哥结婚的日子。
“新娘子好漂亮”她身后的几个女孩子羡慕地议论。程绿红了脸,扭头,“你们误会了,我不是新娘子,我只是伴娘”
屋内几个女孩子都捂起嘴来交流了一下目光。程绿皱眉,觉得她们的表情很奇怪。这时程母走进来,看到程绿她拉住她的手。
“小绿,你真是漂亮,钰儿一定很高兴,妈知道他早盼着把你娶进门”
程绿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了,她愣怔地看着程母,这时司仪将一朵礼花别在她的胸前,她清清楚楚地看到礼花上的字体是“新娘”两字。
她感到一阵晕眩,声音抖抖地问,“妈,你在说什么?今天是谁的婚礼?”
程母将手放在程绿额头上,“傻丫头,怎么了这是?今天是你和钰儿的婚礼呀,是不是发烧了?”
“不可能”程绿站起来,急切地看着程母,“妈,我不是您的女儿吗,怎么会,怎么会……”
程母一笑,“真是傻丫头,妈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不过你不仅是我的女儿还是我的好媳妇”
“难道……难道我不是妈的亲生女儿……”程绿眼睛里浮上泪雾。她以为眼前这个她第一眼看到的女人是她的妈妈,她以为今天是她亲生哥哥的婚礼,她以为自己不管是以前还是今后都会是幸福的。可是……
“怎么了,小绿?你不是一直喜欢钰儿吗,现在要嫁给他了,你是高兴的对不对?”
“他……他不是我哥?”
“钰儿?他怎么会是你哥,他是你的未婚夫你忘了?”
“不……”她真的无法接受这突然的转变,这一切原来都是她的自以为是,妈妈变成了婆婆,而哥哥即将要变成她的丈夫,而他对她来说还完全是陌生人啊,她怎么可能嫁给他呢。况且,那个男人,那个如阿波罗铜像般俊美又冷酷的男人,她看他一眼都会心生恐惧和紧张,她怎么能嫁他?
“妈,我不要嫁人……我不要……”程绿扯下了头上的花环,举步就向外跑。
“小绿”程母叫道。屋内的其他人也都紧张起来,纷纷拥向门口去拦住程绿。
程绿却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稳稳扶住了她的肩膀。
“少爷”下人们齐起叫道。程绿倏地抬起头,碰到那双淡冷而深邃的琥珀色瞳眸,他盯着她看,脸上却波澜不兴。
程绿的脸孔是苍白的,却越发显得楚楚可怜。她漆黑的眸子里装满惊恐和害怕。
“你们都下去吧,妈,这儿交给我来处理”程钰淡淡地说道。在下一刻,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程绿企图缩回肩膀,可是他的手像铁钳一样定住她。
程绿吸一口气,努力安定自己惊慌的情绪,不知为什么,只要这个高大的男人一出现,总是给她一种无言的压迫和恐惧,她的心此时颤抖的如同秋叶。
“我……我不能和你结婚……”
“你说什么?”淡冷而不经意的声音,她的下巴被他抬起来,他的脸充盈在她的视线里,半边眉毛挑起来,琥珀色的瞳仁无一丝多余的表情,然而眸底却散发着暗淡的冷光。他的脸是那样慑人的冷酷和英俊,那双眼睛盯着她,尽管不能称作冷厉,可是那眸底的暗光却让她发毛,好像如果她说出不称他心意的话,下一刻那双眼睛就会射出利箭,而且足够杀死她。“再说一遍?”他调逗地看着她,后一句带着淡淡而轻软的尾音,像是诱哄她说出“我爱你”之类的话一般,然而完全不是。
看着他诡异的脸,她的牙齿都在打着颤,“我……我……不能……嫁给你……”说完这句话,程绿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被他的目光封冻。因为那双眸子很快冷了下来,像冰刀一样划刻着她的面庞。
“再说一遍?”这句话像是从齿缝里发出来的,他的眼睛变成了深暗的海,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完全吞没。
“我……我……”她要被冷藏掉,牙齿和嘴唇仿佛再也不属于她,完全不受她的控制。程钰已经不容许她说出下面的话,因为他吻住了她的嘴唇,不,是咬住。惩罚性的咬噬。
他终于放开她,她闻到血腥的滋味,唇角火辣辣的痛。这个噬血的魔鬼,他居然……她张大双眸看着他。他揽住她的身子,让她的身体紧紧抵在他的胸前。拇指温柔地抹去她唇角的血迹。轻薄的唇角挂着魔魅的笑意。
“十四岁起你就开始嚷着要嫁我,那时我告诉你,我要等到果子熟了才会去摘,今天你整整二十岁,已经像颗熟透的樱桃。婚姻,是我送给你最好的生日礼物,这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不是吗?”
“十四岁……那时候我就认识你吗?”她迟迟疑疑地问。
程钰低笑,“当然,我是你眼中唯一的男人,十四岁你就准备献身给这个男人,现在我才给你机会,你说,你有多爱我呢?”
程绿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表情让她捉摸不定,他的语气似真似假让她无法辨别。是真的吗,她真是爱了他这么多年吗,一直在等待他的认可,一直等待他的采撷,可是她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我……”
一根食指按在她唇上,男人眯起眼睛,“闭嘴。你以前在我面前乖的像只小猫。从来不会说一句反对我的话,现在起你要乖乖的闭上嘴,听我的话”他将她按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梳理她的长发。
程绿几乎浑身颤抖,她想冲出门去,她想大声说她不要嫁给他。可是这个男人一如她初见时一样,他的身上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他的脸上有隐隐风暴,在他的面前,她浑身仿佛都像失了力气,只能软软的任他摆布。
他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甚至粗鲁,他用手指收拢她的长发,然后压上花环。而幸好她的头发柔顺光滑,即使用手指梳理也格外温驯,而那支花环也并没被她扯坏。
“好了”他的脸上现出满意而慵懒的笑意。说着他揽过她整个身子,几乎半推半抱地将她拥出门外。
5. 非处女
“程钰先生您是否愿意娶程绿小姐为妻,不管贫穷富贵,生老病死都守护在她身边?”
“当然”程钰充满磁性的声音和他自信满满桀傲不驯的俊脸迎来阵阵掌声。程钰握住程绿的手,将一枚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
程绿洁白纤长的手指瑟缩了一下,那枚戒指在华丽的灯光下散发出璀璨的光芒。珀金的指环镶饰着上好的翠玉,玉料上又镶着三颗钻石,代表缘定三生,三生三世。那枚戒指明贵而特别,一看就是特别定制的。它像一个小型的手铐,由程钰以一种光明正大的方式戴在了程绿的手指上。
程钰勾起一抹勾魂报魄的微笑,令在场的女人们无不迷醉其中。只有程绿看到他唇边那抹微笑时苍白了脸颊。
“程绿小姐您是否愿意嫁给程钰先生,不管贫穷富贵,生老病死都守护在他身边?”
静默。空气里突然变得很紧张,气压低的不能再低。大家居然看到新娘在发怔,而新郎程钰却依旧面色如常,只是那双琥珀色摄人的眸子已经慢慢浸满幽暗。
下一刻程绿已经落入程钰的怀抱,她惊喘着,程钰的呼吸就在她耳朵。
“亲爱的,在想什么,有什么比回答愿意嫁给我还要重要”声音很低带着无言的威力。
“是你让我闭嘴”
低笑从鼻子里发出来,却性感到极致。“真是听话我的宝贝,现在回答神父的问题,我知道你很乖”程钰放开了她,但一双眼睛却冰淡地留在她的脸上。那双眼睛里带着命令,强制和威胁,同样也充满强势的魅力。
“程绿小姐请回答我的问题”神父缓缓说道。
程绿撇开了头,她的身体已经在那双眼睛下轻细的颤抖起来,“我……愿意”
掌声响了起来,程钰的薄唇终于勾起轻淡的笑意。程绿用颤抖的手指将一枚同款的男戒戴在他的手上,好半天才帮他戴好。
下一秒她再次落入他的怀里,嘴被堵上,那激烈的吻几乎让她窒息。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放开她,她瘫软在他的怀里,耳朵里只能听到下面潮水般的掌声和口哨声。
程绿先被女佣带回了卧房,是程钰的卧房。她在忐忑不安中等待他的出现,门外的每一个响声都让她心惊胆跳。但一直到天色渐暗,女佣送来了食物,程钰却没有现身。持续的紧张被时间慢慢消磨,她渐渐平静下来。洗了澡,换上睡衣,疲惫袭来,她竟不知不觉地睡过去。
什么时候,门响了,高大的男子走进来。合体的西装包裹着他完美有力的身体,他如猎豹般英俊优雅,而狂野和力量在他走动间在他的每一块匀称的肌块间若隐若现。
琥珀深眸定在那张白玉的小脸上,深深凝滞,痴迷留连。慢慢走近,他的手指轻滑过她的肌肤,手指的触感无与伦比,慢慢上瘾,指间不自觉地野蛮起来。
颊上一股热灼的疼痛让程绿慢慢张开眼睛。接触到那一双豹一样的瞳仁,她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的手也因她的动作而脱离了被他凌虐已久的粉颊。
“这么早就睡了?”程钰的声音缓缓流淌在空气中,天鹅绒般,温淡中似乎还隐隐有着不快。
“嗯,有点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去洗澡吧”
“嗯?”程绿几乎无法适应他的跳跃。
“去洗澡”他仿佛已经习惯发号施令,此时他像天生的王者般魅力四射也威力无边。
好像洗澡是件多么重要的事一样,好像她如果不去的话他就会如何如何,总之程绿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做错事的小女孩。
“我已经洗过了……”
“哦?那我要检查一下我的宝贝是不是把自己洗干净了”说着程钰已经伸手揭开她的睡衣下摆。
程绿啊地惊叫一声跳开去,缩在床栏双手紧紧地抱住膝盖,脸颊红的像要滴血。程钰却高兴起来,琥珀的眸子流光溢彩。
“我去洗澡”说完他走向浴室,在门口又回过头来,“不要睡”
浴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卧室安静下来,又剩下了程绿自己,她缩在床上,心儿像波浪上的一只小船,仓皇颠簸。
很快,程钰就从浴室里走出来。他身上只穿着白色睡袍,显得身材更形高大健美,睡袍的带子系的很松,露出结实完美的整块胸肌,黑发湿漉凌乱地垂在眼角,显得他比平时更加年轻英俊并且性感到极点。
看了程绿一眼,他打开衣橱取出一件睡衣扔给她,“把这件换上”
程绿还穿着她自己那件保守的白袍,她抓住他扔过来的睡袍,发现那哪里是睡衣分明是透视装,布料不仅少的可怜还稀薄的可怕。
她手里握着它就脸红心跳起来。
“怎么了?”他手撑在床头俯看她,不得不承认他真是英俊好看的男人。只是程绿一看到他的脸,便被他的气势慑住,无心欣赏他的美貌。“想让我帮你穿?”
一听他的话,程绿吓的扭过身去,双手紧紧抓住白袍下摆,牙齿将苍白的嘴唇咬成殷红。她终于颤颤地拉起袍角,听到背后冷冷的声音。
“不要背对我”
晴天一霹雳,她僵住身子。但那无言的威力和压迫感让她慢慢拧过身子,轻轻地褪去身上的白袍。男子的目光赤裸裸地停在她的身体上,如豹的眸子,漂亮,狂野,嗜血而无情。
她的身体如上好的白玉,通透明晰,在男子凌厉的目光下,轻轻颤动着如含苞待发的白蕊,两颗浑圆的乳房形状美好却略略青涩如未开发的璞玉,这比什么都更能激起男子的占有欲。
她垂着眼睛迅速地将他扔过来的睡衣穿好,仿佛那样就能将自己保护起来。可是她想不到的是,睡衣刚被她拉下来,程钰就已经在下一刻野蛮的将它们全部撕成了碎片。
她惊叫,几乎被他的野蛮吓到。他伏在了她的身上,肌肤密切接触,他的睡衣滑下去,露出粗壮健美的上半身。
她的身体感觉到他下体布料下的坚硬,男性的气息扑满她的整个鼻腔。陌生的,情欲的,狂野的,让她一时还无法适应。他吻着她的身体,每一寸都不放过,狂热而激烈的吻像肆虐而来的剧风。
她的身体已经变成了是虾子红,身体里面似乎有一团火在烤着她,火从身体的某个点烧灼出来,而那个点变得异常的空虚起来,强烈地希望什么来填满它,贯穿它。
她几乎被他高大的身躯压制的喘不过气来,炙烈的吻点燃一路的火种,她无力挣扎,只能承受着他的诱惑,狂暴,索取和牵引。
程钰的白色睡衣飘飞起来,她似乎在朦朦胧胧间看到一只白鸽,她仰起脸看过去,却在下一刻感觉下体的一股刺痛,他侵入了她的身体。
她的嘴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呻吟,身体疼的痉挛起来。她感觉到他强力地冲进自己的身体,毫无廉耻地入侵深入,贯穿,她觉得自己被撕开了,他深捣进她的子宫。
她排斥着力图让他出去,又收缩着紧紧地咬住他。她的身体疼痛着而同时又感觉到一种被填充的巨大的满足感。
她在冰与火中飞舞挣扎。
他动了,她的嘴里发出连她自己都不再认识的娇魅的呻吟声。可是他并不是深入而是退出了她的身体。
她惊喘着,轻吟着,抵制不住身体轻细的痉挛,下体因他的退出而源源地汇出羞人的蜜汁。她的身体中那个空虚的点蓦然间变成一个巨大的空洞,不断加大着体积。而这个空虚的洞口就要将她吞噬进去。她一点都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的身体除了疼痛还那么的难过,这种难过让她整个身体都痉挛成一团。
她的眼前变得虚幻而模糊,只看到程钰那双琥珀色眸子中的潮汐慢慢退去变得冰冷。
她不知道程钰什么时候离开了卧房,飘落在地面上的那件白色睡衣不见了,屋里变得冷寂而空荡。她的身体在忽冷忽热的磨蚀中慢慢冷却了下来。
她蜷缩在床角,像个受伤的小动物。连屋里的空气都带着冰冷隔离般的气息。一切都像一场迷离狂乱的梦境,只有那白玉的身体上点点瘀斑才证明那个男人真实地出现过。
6 司马蓝茵
气势恢宏的寰天公司办公室,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落在程钰身上,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夹着一根烟却并没有吸,左手捏着一支银质打火机不断地打开又合拢,英挺的浓眉轻皱,显出几分少有的烦燥。
他旁边站着冷眉冷眼的李森。李森是寰天公司副总,年轻,冷静著称,跟随程钰多年,行事做派,甚至眉宇间的那份冷凝都颇有些像程钰。
“森,她下边真的很紧,只是我进去的时候却没有遇到一点阻力,她……不是处女”
“你曾经期待她是处女吗,是她清纯的外表骗了你。而这个外表也是你赐与的。程总,别忘了,她只是程绿的复制品”
“不,森,她就是程绿”
“程绿不会和别的男人发生性关系。而她的过去你了解吗,或许她曾千娇百媚迎来送往,她身边的男人多如……”
“森”沉冷的声音,手中的烟已折成两段尸体。
李森识相地闭嘴,弯腰捡起烟尸走出办公室。
“不要让人打扰程总”他低声对秘书说道,秘书会意,感激地看了李森一眼。程总喜怒不形于色,只有李副总能摸清他的脾气,他一提点,肯定不少人会免于鱼池之殃。
***
早晨,餐桌上只有程绿和程母。程绿昨晚睡得很不安稳,她根本还来不及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就消失了,而留给她的是内心和身体的余悸。下楼的时候她的心惴惴不安,害怕一下楼就看到程钰的身影坐在餐桌旁,害怕他不说话的时候浑身上下所流露出来的冷峻,害怕他即使不看她一眼也让她觉得他身上有无数颗眼睛在盯着她……但是一进餐厅只有程母在等她,而她的心内又涌上一种复杂的情绪,释然,迷惘,微微的失落……各种情绪交织。
“小绿,晚上睡的好不好?”程母眼睛笑笑地看着程绿,像是关心,又像是话中有话。
程绿立刻脸红了,“妈,还……还好”
程母看向楼梯口“钰儿呢,怎么没和你一起下来?”
“他……”想起昨晚的情景程绿心里很不舒服,但又不能直说,“他出去了”
程母有点吃惊,随即嘴角现出一缕笑意,“到底公司有什么事,让他大清早的撇下媳妇去处理,这倒让我放心了,小绿,你别多心,钰儿是痴情种子,妈还怕他娶了你就冷淡了事业,看来我多虑了,对了,一会吃完饭,你陪我去参加一个茶会”
茶会实则是一个借口,实质只是一些上流社会太太小姐的聚会。程母领着程绿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不少人,见到她们进来都上来招呼。程母一一给程绿介绍过,这个是某太太,那位是某小姐,各个都是衣着华贵,举止端雅。程绿有点应接不暇。好在,很快就坐下来,她的目光便被正中一个正表演茶道的年轻女子吸引。
那女子穿着淡色和服,相貌古典,动作娴雅优美,宽大的袍袖随着她的动作飘逸如风,给人视觉上无限的美感。
这种女子很适合穿和服,好像衣和人合而为一了,像一轴淡淡的水墨画。第一眼看见她,程绿就心生好感,觉得她一定是日本女子,她身上有着日本女子的那种驯静,古典。
随着女子的表演,许多年纪大一点的太太都频频点头,而年轻小姐,少妇则是又羡又妒的目光。
“她是季家的儿媳,司马家的女儿,季家和司马家联姻,两家公司合并为开阳公司,实力更加雄厚,几乎雄霸地产界,要不是钰儿经营公司有方,恐怕咱们的寰天也早被他们挤垮,现在虽是他们两家连营,寰天也有绝对实力和他们平分秋色”程母说话间有几分得意。
程绿似懂非懂,对于上流社会的尔虞我诈她并不上心。说话时,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已经和刚才表演茶艺的女子走过来。
“程太太你来啦”
“季太太你好”程母连忙迎上去,笑容满面,“季太太真是有福气,娶了这么一位秀外慧中的好儿媳,人不仅模样好,举手投足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琴棋书画的美人”
年轻女子谦恭地道谢,“伯母夸奖”说完,一双眼睛看向程绿,程绿也看向她,两个人相互点头。季母目光也看向程绿。
“这是我家的媳妇,程绿,小绿,这是季伯母”
“季伯母您好”程绿恭敬地打招呼,那位季母虽然也是珠光宝气,但神态和气倒并不可憎。
季母点头,目光中有赞赏,“嗯,人长的真是漂亮,蓝茵你们年轻人自己认识吧”
司马蓝茵点点头,向程绿说,“我叫司马蓝茵,很高兴认识你,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我们很投缘,像很久就认识的朋友”
“我也是”程绿笑着说,“你的茶道表演真是精彩”
“谢谢”司马蓝茵也笑了。
茶会结束,程绿随程母走出大厅,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扭身看到司马蓝茵向她走过来。
“这是我先生的名片,上面有我家的电话,有时间你联络我,我们好好聊聊”司马蓝茵将一张名片递给她,程绿接过来,“好的”
“哎,阿开,我和妈在这儿”司马蓝茵突然扭身向不远处挥手,程绿随着她的视线看去,见不远处一辆名贵的车上走下一个男人,在刺眼的光线里,那个人的脸看不真切,只觉得男人高大而修长,脸是架着一副细边眼镜,即使看不清脸庞,也感觉到有一种优雅无边的气质自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有这种气质的男人从来让人过目不忘。
“对不起,程绿,我先生来了,我们下次见哦”司马蓝茵急急地说完,就小跑着向那辆车跑过去。而那个男人只是站在车边静静地等着她,连站立的姿势都是优雅而迷人到极点。
程绿没想到司马蓝茵这样的女子居然就这样急急地跑起来,居然有那种小女人着急的姿态。看来她很爱她先生。而且程绿没想到她先生是那么优秀的男人。
此时她才低头看了眼司马蓝茵给她的名片,名片上印着的名字是:季梅开。
“季梅开”她不由自主地轻声念,有一种模糊的思绪在头脑中一闪而过,她摇摇头,将名片随手放时手包里。
7. 舞会1
从茶会回来几天内,程绿都没有再看到程钰,好像这个男人一下子从她生活里消失了一样,但他的影响还在,他身上仿佛有巨大的磁场,一旦介入就再也无法戒除。
但是每次早餐程母都笑嘻嘻地问她程钰早晨几点去了公司,从她的表情看似乎对程钰几天来的表现很是满意。真是令程绿匪夷所思,难道只有她遇不到程钰吗,他是怎么做到既让别人看到每天他仍旧与她同床共枕,又要让她看不到他的?
那天从茶会回来,程母好像略受刺激,她告诉程绿她给她报了茶道和厨艺班,要每周空出三天过去学习。程绿完全答应,她很敬重程母,在她面前一直比较顺从。
婚后三天,程家举办第一次舞会,程绿一直到下楼的时候还没有看到男主人。大厅里已是人来人往,衣香鬓影,舞会还没开始,人们三三两两地在一起攀谈。
程绿穿着阿妹给她选的白色低胸小晚礼服下楼,她有点紧张,因为从没参加过这么大的场面。况且正常情况下现在她身边应该有男主人在才对,可是程钰去不负责任的将她一个人丢下。
楼下人们攀谈的格外热络,可知这种舞会对她们来说是家常便饭,早已都熟络非常。程绿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她好像谁都不认识,可是做为舞会女主人她又不得不厚着脸皮走下去。
下了楼梯,侍者很快过来招呼,她胡乱取了一款鸡尾酒就站在原地有点踌躇地左顾右盼,可是左看右看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
程钰站在人群里,耳边的话音都被他忽略掉。他的出色让他鹤立鸡群,只是笨拙的程绿却没有发现他。而此时,他脸上虽然若无其事,但一双眼睛却早已在程绿下楼的那一刻攫住她,他像睥睨的君王看着她惊慌而无助地站在人群里,似乎更形玩味于她的青涩。
程绿刚要举步,身子就撞进一个人的怀里,一双大手紧紧地占有性地圈住她的腰肢。她惊呼,扭头,是程钰,他以一种暧昧的姿势贴着她,嘴唇就在她的耳边。
她耳朵发热,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体。他吓了她一跳,大庭广众之下他的举动让她尴尬难堪。
“把衣服换掉”声音低沉却完全是命令的口气,说完他的眉轻轻蹙起,“谁给你的酒?”说着他从她手里取过酒杯,自己却一饮而尽。
“上楼去换衣服”他重复一遍,目光不悦地盯着她裸露的白晰肩膀。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看周围的人,她穿的衣服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为什么要让自己换掉它,“为什么?”从他收缩的眼眸里她觉得她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显然他极度不悦。
“阿妹”他沉声叫,目光却沉沉地看着程绿,“带小姐上楼换装”
“是,少爷,对不起,阿妹下次会注意”阿妹战战兢兢地应道,然后阿妹悄悄拉了拉程绿的衣角,程绿不情不愿地跟着她上楼。
再下楼时,程绿觉得自己像被包裹的结实严密的一颗粽子,绿色的高领小礼服,连她的颈子都没有再露脸的机会。
程钰满意地打量她几眼,拉她坐在贵宾席上。她面前放了一杯橙汁。舞曲已经开始了,三三两两的舞伴滑入舞池中。
程绿轻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悄悄看了程钰一眼。他坐在她对面,英挺冷峻。一双眼睛悠闲地看向舞池。他既没有邀她跳舞,也没有和她说话,一副悠闲安逸的样子。他的气息强烈地罩住了程绿,程绿觉得只要他离她五米之内她就浑身紧张不已。
从他脸上她完全读不出他的心思,这个男人永远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难道他觉得他们之间这样的气氛很正常很好过吗,难道他不觉得在这种喧嚣的舞会中像他们这样干干地坐在这里很是怪异尴尬吗?
程绿几乎坐立不安,可是对面的程钰却似乎毫无觉察或者享受其中?他们之间的气氛已经郁闷到了极点。天啊,谁来救救她。
“程总,能荣兴地请您跳一支舞吗?”一个妖娆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来,一个同样妖娆的女人向程钰伸出纤纤玉手,适中的微笑。
程绿看去,是一个娇艳的年轻女子,五官精致,眼神中有过于凌厉的精光,虽然掩藏的很好,却给人不够柔美的印象。
程钰唇角带着一丝淡笑,优雅地饮着杯中酒,却并不急于回答女子的问话,仿佛眼前的女子他完全视而不见。
年轻女子的脸慢慢变色,唇角也渐渐拉下来,程绿看了一眼程钰,她开始不自觉地替这个女子揪心,在这种场合程钰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武小姐,我并没有发方言权,你知道已婚男人是不能随便答应其他小姐邀请的,你应该问的是我太太”程钰半晌方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位武小姐此时脸色稍稍缓和,转向程绿,起初她并没有把程钰对面这个女子放在眼里,“程太太,可否暂借程先生一支舞的时间?我想程太太不会介意吧?”
程钰的眼神甩过来,程绿不由的身子一凛,她仿佛觉出一股寒意,但再一看时,他也只是挑眉看着她,仿佛真在征求她的同意。
“当然,请武小姐随意”她答。
停在她身上的眸光转开,程钰站起来握住那双纤纤玉手,却俯下身极度暧昧地伏在她耳边,低沉的声音灌进她的耳内,“坐着不要动,等我回来”
等程绿反应过来时,他和那位武小姐已经滑进舞池。尤记得武小姐最后盯她的一眼,她的脸因他的靠近而瞬间通红。
8. 舞会2
程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穿过一众障碍落在程钰和武小姐身上,程钰的高大英俊放在哪里都会成为众所注目的焦点,而那位武小姐也是少有的美人,武小姐身材高挑,可和程钰站在一起却显得娇小玲珑。从她的五官中可以看出她并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子,但此时她在程钰的怀里却像个驯服的羔羊,舞动着妩媚的腰肢,跟随程钰的带领旋转旋转,他们俩个配在一起看到的人都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一对璧人。
两个跳舞的人姿态越来越亲密,那位武小姐将脸紧紧地埋进程钰的怀里,程绿看到武小姐一只细白的手从程钰的西装衣摆里钻了进去。程绿惊讶于武小姐居然如此大胆放荡,她的目光移向程钰,程钰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变化,只是程绿注意到他揽在武小姐身上的手臂已经圈的越来越紧。
程绿心里掠过复杂的滋味。虽然程钰现在对她来说还完全是一个陌生男人,但这个男人毕竟在名义上是她的丈夫,看到自己的丈夫在自己面前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任谁看了都不会感到高兴。这时程钰迎着她吃惊的眸子看过来,他的眼眸锐利而挑逗,在她的脸上逡巡,但圈在怀中女人腰间的手却并没有放松,反而将唇凑近了女人的发端。
程绿觉得难堪而尴尬,她迅速转移开视线,再也不去看他们。但她能感觉到来自程钰锐利的眸光一直久久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真是个恶质的男人。是唯恐她看不到吗,他居然在搂抱着别的女人的同时还明目张胆挑衅地看向自己,的确,他根本不在乎她会看到。
也好,他如果看上别的女人或许会不再找她麻烦,她也乐得清静。这个浑身散发侵略性的男人是危险品,她要离他越远越好。
“在想什么?”一个醇厚的声音响起来。程绿并没在意,她并不认为在这里除了程钰之外还有人会认识她。
低低地笑声清晰地传进程绿的耳朵,还是同样的声音,“不准备告诉我吗?”
程绿奇怪地仰头,她尴尬地将身子缩向椅子深处。面前有一张放大的脸,挑着一边的眉毛看着她。她的唇差一点就和他擦上。她缩起身子的同时脸也热起来。
眼前是一个好看的男人,肤色白晰,风流倜傥,一双漂亮的桃花目,半边眉毛挑高,七分玩笑三分认真,还带着一点点坏坏的味道。
“哈”司马青阳看到程绿又窘又一副受惊吓的样子不禁笑起来,笑容刚抵达眼睛他就又转了一副严肃正经的表情,表情转变之快让程绿无法适应。
“刚刚在舞池里看到你我吓了一跳,我以为……你走神的样子很像一个人,但走近了却发现你们长的并不像,只是……莫明其妙的你让我想起她”
看到方才还痞子一样的俊脸现在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眼前的男人春风得意的脸上现出一抹不相衬的惆怅,程绿知道他口中的她一定是和他关系亲密的人。
“那么她呢?”她不由自主地问,她有点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让这个貌似玩世不恭,风流不羁的男子挂怀?
“她……?”那漂亮的眼眸一霎那的恍神,又叹一声,“不知道,我也在找……”
程绿禁了口,男子的话她没听懂,但她知道在他身上肯定发生过与他口中的女子有关的故事。只是她发现自己犯了交浅言深的错误。她握住果汁,目光移向别处,不再理会身边的男子。
司马青阳手插在衣袋里,吊儿郎当地俯视着她,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程绿不安地动了动身子,五分钟过去了,那个陌生的男子仍站在她面前,漂亮的眼睛放浪地对她直视着。
她再也无法容忍终于又扭过头来,司马青阳成功地看到那巴掌大的白玉的小脸上带着一抹生气的晕红。黑白分明的眼睛只是瞟了他一眼,虽然不说话但眼睛里有潜台词。
司马青阳笑一笑,“你叫什么?”
程绿不去理会他,自己低头喝果汁。
“不说没关系,为了补偿我受伤的自尊心请我跳支舞吧”
程绿继续低头喝着橙汁。
“不行?那我请你好不好?”
程绿对司马青阳的话如若未闻,她搜索着舞池,心里疑惑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找不到程钰的身影了。
“陪我跳支舞吧”司马青阳向她伸出手。
程绿侧着脸一口一口地喝着果汁,她已经很饱,只是什么都不做面对这个陌生男子她觉得很尴尬,所以只能装做喝口汁的样子。
可是男子很坚持,他不再说话,只是手却一直没有收回去。程绿心很软,从来都不会让人下不来台。她扭过脸,看到司马青阳眸里的坚持。
这是个怎样的男人呢?他嘻笑怒骂,吊尔郎当,他玩世不恭,可是真要严肃起来就又像变成另外一个人。
“你走吧,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我教你”司马青阳脸上再没一丝笑意。程绿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心一软再软,最终还是站起来。
“我真的不会跳”
“我说过没关系”司马青阳已经揽过她带着她走进舞池里去。司马青阳固定住她的腰肢,拿起她一只手放在他腰上,“我不介意你圈紧一点”
程绿低笑间他搂住了她的腰,长而有力的手臂牢牢地将她定在他怀里,程绿不安地扭动身子,被一个陌生男子这样搂着她觉得不自在。
“别动”语间有笑意,“我并没吃你豆腐,只不过跳舞都要如此”司马青阳无辜地说,程绿看了看周围,的确,成双成对的人不乏比他们更亲密的。
“听着曲子,跟着我的脚步走”司马青阳贴在她耳朵说,他呼出的气息热热的,钻进她的耳朵里,耳根有股麻痒的感觉。
程绿第二步便走错了,一个不小心踩在司马青阳的脚上。司马青阳吸气,瞪她,“原来你真的不会”
“我声明过我不会跳了,是你非把我拉进来的”现在轮到程绿无辜地解释了。司马青阳点点头,“没关系,尽管踩啊,被美女踩是很爽的,啊~”话刚说完,程绿的脚重重地踩在他的脚上,看到他呲牙裂嘴的样子,程绿几乎要忍不住笑出来,只是心里的自责强烈地让她忍了又忍。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无辜的软软的声音,甜嫩的噪音。
司马青阳呼了口气,认真地看了她两眼,现在他实在怀疑她是不是装出来的,可是左看右看也没发现破绽。
“好,败给你了,我们继续吧”他拉过她,用力过猛,她一下子撞在他怀里,她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开去,司马青阳耸耸肩,“你男朋友没教过你跳舞吗?”
“我没有男朋友”程绿说。
“是吗,那我是不是还有机会?”司马青阳吊儿郎当地接过话,此时他又没正形起来。
“啊~~”程绿不一心又踩到了自己的裙角,她的身子歪了下去,司马青阳连忙探身拉她。程绿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然后手臂一揽,她的手就从司马青阳的手里滑脱出来,落进那人的怀抱里。
她的头重重地撞在那人硬硬的胸前,头一阵晕,但鼻息里已经被程钰强烈的气息所充满,她的身体被他钢条一样的手臂紧紧地圈在怀里,巨大的压迫感迎面而至。
她抬起头看到程钰冷而硬的脸,他琥珀色的眼眸冷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程总?”司马青阳惊讶地挑眉,看着被程钰圈在怀里的程绿,“非常感谢程总的英雄救美,不过,我想我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的舞伴,现在程总是不是放开我的舞伴,我们还有半支舞未完”
“对不起,司马先生,我可以另给你安排舞伴,我太太并不会跳舞,因为每次跳完舞她都会头痛”程钰说着看向程绿,恰与程绿的目光相对。程绿被他的目光吓到,连忙闪开视线。看他一副礼貌周全的口气,仿佛事实果真如此,可只有程绿知道他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是吗?”司马青阳拧眉看向程绿。目光是询问的质责的讽刺的似笑非笑的。他的目光在说没有男朋友却有丈夫?真是搞笑。
程绿难堪地低下头去,却一点也不敢反抗程钰的钳制,方才程钰一个冰凉的眼神就足以让她惊心了,她不知道惹怒这个男人的后果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程钰此时放开她,程绿晃了晃定住了身子,的确,是他力气过大让她撞上他的身体才导致她现在头还在痛。程钰拉过武竞尧推向司马青阳,“武小姐,我太太不舒服失陪了,恰好司马先生正缺舞伴,我想你不介意我们互换”
互换舞伴在社交上是流行的交谊。武竞尧虽不甘心但也不能发作,瞥到司马青阳时发现他一双漂亮的眼睛正向她电过来。原来开阳公司的司马副总也是个优质极品男,她扬起笑脸,“司马先生不介意陪我跳下半支舞吧?”声音魅惑至极。
“当然,只要是漂亮女人我就不介意”司马青阳调侃着,一双漂亮的眸子却瞟向程绿。
“跟我过来”程钰低低留下一句也不管程绿就穿过人群向舞池外走去。程绿觉得万分尴尬,此时司马青阳,武竞尧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或者你可以留下来和我跳完下半支舞,毕竟还是原配比较好”司马青阳不咸不淡地说道。程绿咬着唇终于扭身向着程钰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司马青阳调侃的脸色慢慢冷下去。
程绿走回贵宾席,程钰坐在位子上,手里旋着酒杯,一张脸如同北极冰山,见她过来,连眼睛都没斜她,好像她就是空气。他喝酒的姿势依旧优雅,时不时向走过的熟人点一下头。虽然没看她,但程绿就是觉得他冰冷的威胁慢慢浸入到她每一根神经,每一处骨髓。这个男人连身上的气势都能杀人于无形。
程钰天生就是她的克星,她在他面前无来由的就气短。身体每一处无不紧张不安。她讪讪坐下,面前只搁着空空的橙汁杯,她连一点故作轻松的道具都没有。想想自己并没做错什么事,凭什么他一副臭脸给她看。
空气胶着。程绿觉得这样坐在他的面前简直是一种刑罚。如果他生在古代一定是有名的酷吏,因为他几乎不动用刑具就能让对方比上刑还更要难过。
“程总赏脸跳支舞吧”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现身邀舞。英俊多金的男人就是受欢迎啊,即使酷酷地坐在那里,连笑脸都不肯给一个,也能招来一大票女子。而她程绿,并不是没有姿色,在千娇百媚的女子当中她自有她的清纯独特之处,但除了司马青阳却没有男子对她献殷勤。即使比她再平凡的女孩身边也会围着一大票蜂蜂蝶蝶,她完全知道并不是她魅力不够,是坐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程家的权势让那些男人们不敢接近她。她这个程家的媳妇如同阳光白雪,曲高和寡,而相反程家的男主人程钰却照样潇洒自由,傲笑花丛。
“谁的面子不给当然也要给杨小姐面子”程钰充满磁性魅惑的声音响起,简直让邀舞女子心花怒放,程钰站起身,手臂一伸便搂住女子的小蛮腰,女子几乎挂在他身上,程钰的俊脸依旧淡淡的,揩着女子滑向舞池,从始至终连眼角余光都没给她。在别人眼中程绿就像一个弃妇一样被遗弃在原地。
而程绿却因为程钰的离开一下子放松下来,她这才觉得身子僵的有点难受,手抚上肩膀轻轻揉着,目光不经意地漫开,却在发现程钰的位子上坐了一个陌生男人后而吓了一跳。
今天她受的惊吓也太多了一点。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居然没觉察到。男子静静地喝着酒,并不看她,他长相很斯文,然而眉目却过分清冷无情,程绿突然觉得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有点像,有点像……
她觉得别扭,起身想离开。
“坐下”男子清冷的声音。程绿四下望望,四周并没有别人,他是和谁说话?这男子看着有模有样却看起来怎么有点不正常,她继续移动步子。
“坐下来”男子提高了点声音。程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要走。下一刻一双铁钳般的手紧紧地卡住了她的手腕。
“我叫你坐好”男子冷冷看着她,程绿一肚子气聚集上来,在程钰面前她就像只被拎来拎去的小鸡,怎么这世界上霸道男盛行么,怎么连陌生男人都对她颐指气使?
“放开我,我并不认识你,脚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她气得想骂人,却极力忍耐尽力压着声音说着。
清冷的眸光打量她,“想去哪儿,又去找野男人?”
他的口气活活像捉奸在床的丈夫,他凭什么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程绿使劲甩开他,“要你管”
“你最好乖乖坐在这儿等程总回来”目光更冷声音更冰。
程绿不理他,扭身就要走,下一刻她的胳膊已经被男子紧紧扭住,他们的姿势极度暧昧,他几乎是整个在抱住她,将她扔回椅子上,程绿觉得自己的骨架都快被摔散了。她就要被这个莫明其妙的疯子气疯了。
“你--”正待发作。
男子冷眸看着她,不凉不淡的声音,“随便你骂什么都可以,只要乖乖坐在这里,如果移开一步”眼神瞟过来,程绿感觉像无数把冰冷的刀子从骨缝里钻进去,下面的话省略在他口里,但不用说那无言的威胁威力更大一点。
程绿气的直抖,低头看自己的手腕,明明晰晰的一圈瘀红。这个变态男人!这时程钰走了过来,如果不是被眼前的男子气晕了头程绿绝不能一个箭步像蹦到程钰的跟前。程钰的目光移到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拿起来,眉蹙起,“怎么弄的?”
程绿气势凶凶的目光杀向变态男。可变态男却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仍旧冷眸冷眼回了程绿一眼。
“李森?”程钰的口气里几乎杂着隐隐笑意,“森,是不是太野蛮了,下次可不要用对付别的女人的方式对我的女人”
李森微微撼头,倨傲的样子绝对让人不爽。
“原来你们认识……”程绿呐呐,“可是他……”
话没说完,程绿的身子已经悬空被程钰抱起,“我会替森好好向你道歉”程钰低低说完,分开人群抱着她上楼。
舞会还没散,男主人却公然在众人面前上演此等香艳好戏,丢开一众客人,大喇喇地抱着自己的妻子回卧室。其中的潜台词当然让人浮想连篇。而这等行为也只有狂妄的程家大少能够做出来吧。
程绿根本没防备他会当众把她抱起来,她几乎羞愧的当场就想刨个坑钻进去,可是他身上散发的强烈的男性麝香是那样霸道地扰乱着她的心志,钻进她的鼻息。他身上所透露的强烈欲望将她震慑住,她的身子在他怀里不自觉地抖起来。
9. 狂欲
此时的程钰绝对像一个温柔无比的情人,他轻轻地将程绿放置在大床上,像对待一个极易破碎的玻璃娃娃般。
“疼吗?”他拿起她的手腕,语气中能听出怜惜的味道。程绿有点不习惯他过分温柔,她点点头嗯了一声。程钰的唇落在了她的腕上,温热濡湿,带着一点点挑逗的吸吮和偏执的迷恋。
“别……”他嘴唇的温度吓到了她,她拉了一下手臂。但立刻就后悔了,因为程钰很快将她压在身下,他们的身体密切的贴合,程绿感到了压迫和强烈的侵占感。
他琥珀色密布欲望的深眸盯着她的小脸,她脸上的每一寸表情都在他的盯视下无处躲藏,她的脸在发着热,长长的睫毛抖颤成一对蝶翅。
深眸里溢满浓浓的迷恋,“告诉我,要我怎么补偿你?”他贴着她的耳朵说,他的热气呼进她的耳孔里,她偏头想躲却躲不开,“我……我不要什么补偿……”
“你确定?”他菲薄的唇几乎含着她的耳垂,声音里有慵懒的玩味,身子又向下压了几分,让她充满感觉到他热烈的欲望之源。
程绿惊呼一声,脸上密布红晕。她感觉到来自程钰胯间的坚硬紧紧地抵住她的腿根。她急喘着,感觉到他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程钰猫一样盯着她的脸孔,捕捉着每一个细微变化,像猫儿在耍弄着嘴边的小老鼠,并从它的反应中得到征服的快感。
“感觉到我吗?”他抽动了一下身体,邪恶地撞击她的大腿。程绿惊喘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盛着无望和恐惧,“你……你做什么?”
“做什么……?”程钰低低笑起来,“你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我的小老鼠,我想吃了你。现在你是我的妻子,我完全可以行使做丈夫的权力,你也完全有做为妻子应尽的义务,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恩?”说着他眸光一沉,“嘶”的一声,程绿身上绿色小礼服已经被他撕裂了。
他伏下脑袋吻住程绿的颈子,像噬血的恶魔一样又啃又咬,程绿几乎觉得下一刻他就会用牙齿咬断她的喉咙。只是他的唇却又带着无限的热力,颈子处疼痛的酥麻感源源地扩散到全身,她身上的血液几乎在沸腾,急急地在每一根血管里奔流,就要炸裂般。
她的衣服被程钰撕成了碎片,程钰吻着她的乳房,小腹,点燃一路的火种。程绿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热,他的唇每到一处都会激起她身体的一阵颤栗,上一次感觉到的难耐的空虚感又袭上来,她觉得眩晕,燥热和难过。
程钰将她的大腿向上拉开,深眸盯住她的核心。程绿羞赧地想将腿闭起来,却因那双黑眸的盯视下体不觉痉挛起来,一股蜜汁顺着雪白的腿根流下来。
看着她的反应,程钰眼眸深窒,他将自己对准她的入口深深地捣入。
“啊~~”根本无法适应他的强大粗壮,程绿的身子像虾子一样紧紧地蜷缩起来,肌肉紧紧地收缩排斥着他的侵入。程钰被她夹得疼痛,快感像潮水一样袭卷而来,激情主宰了理智,他开始狂暴地在她体内出入。
程绿的身体瞬间被击穿和填满,巨大的颤栗感从四肢百骸扩散开,痛楚,满足,充实,又瞬间空虚,各种感觉交织在一起,她的身体像被放置在水与火中考验。
只是她的娇小实在有点无法适应他的魁梧强悍,他的激烈索取,在他一次次的冲击下,她白玉般的身体摇摆着,姣美的乳房颤动成白色的水波。她在他每一次完全进入时尖叫呻吟,无法抑制,只有这样才能排解他给她的冲击。她觉得自己要被他捣烂了,可是可耻的是她的感官却在痛楚和迷醉中沉沦。
这个男人太过霸道野蛮,他一直掌握着主动权,攻城掠池,完全不给她喘吸的机会,他给她的欢爱带着血腥狂野,侵占掠夺。
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罩住她跳动的雪白乳房不断地揉捏着,下体却加快了律速,程绿在他身下娇喘连连,小脸因他的激烈而皱成一团。她的声音她的柔弱更加刺激了他,他浑身的血液几乎都集中在了一点,猛烈地撞击着身下的柔软。
他泄在了她体内,拔出时,他们交合的液汁在她腿间不断涌流出来。程绿的身子瘫软下来,下体不断收缩着,淫艳的景像完全收进了他的视野。
程钰又硬起来,紧紧地贴在程绿身后。
程绿感觉到他的强悍,而此时她的身体已经像散了架一样再也无法承受他的狂野。
“不要,我不行了,我受不了了……”她的嗓子里有点哽噎,不是他没带给她欢愉,只是那痛楚的欢愉太过激烈,她脆弱的无法再承受一次。
他从后面揉捏着她的花蕾,酥麻感让她嘤咛如泣,“不行了吗,我看看……”他蓦地从后面再次进入了她,手臂霸道地将她紧紧地搂起来。程绿的身体在他的手臂下痉挛不已。程钰直捣花心,感觉到她的柔软战栗地将他紧紧地包裹。
在他的攻击下程绿的身体再次被欲望控制,她嘴里不断发出靡魅而痛楚地叫声。夜越来越深,男人一次又一次占有着身下的女子,如此强悍激烈,如发情的豹子,与女子抵死纠缠直至天明。
10. 广艺源
两个人都睡到中午,其实也并没睡多长时间,直到早晨他才退出她的身体,霸道地搂着她入眠。程绿醒来后只觉得浑身酸痛,身子像散了架一样,皮肤上全是大大小小他带给她的瘀青斑痕。天气很热,她只得选了纱质的罩衫和长裙穿上,这样可以很好的隐藏她身上的瘀青。
去衣帽间里她取来衬衣并且搭了领带伺侯他穿衣,看着她的穿着他似乎很满意,但还是拉起她的衣领,暧昧的眸光洒向白颈间点点青痕,“将自己包的这么严不是很热吗?”
她没有说话,安静地替他整理好衬衣的扣子。心里却在说:还不是拜你所赐,简直是故意找岔。程钰端详着她的脸,见她一脸乖顺,琥珀色的眼眸里迷漫了淡淡的似有若无的笑意。
“脱了吧,在家里也只有妈和仆人,谁都知道我们是新婚夫妻,他们会理解……”他低低地在她耳边说,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里充满玩味。
还真是脸皮厚到她难以形容。她可不想顶着满身的瘀青出现在婆婆和下人们面前,承受着别人暧昧的眼光还不如让她死了干净。他要了她一整晚,野蛮,强势,狂野如豹,即使她无法承受地求他停下来,他还是冲进她的身体里去,她记得自己好几次都晕了过去。虽然经验轻浅,虽然新婚初夜,她也知道是她的丈夫太过欲望强烈。
“怎么了?换件上衣不是更舒服吗?”
“不是”虽然心里活动强烈,但是只要一说出口就变得嗫嚅毫无气势,“妈给我报了‘广艺源’的茶道和厨艺班,本来要上午去……”下面的话她完全说不出口。可是是他的需索无度让她赖床到中午。
“是吗,既然妈给你报了名,你就好好学吧”他随意地说道,每一句话虽很自然地发自他口,但听到别人耳里却自有一股气势,带着命令的强势,却从不让人反感,反而让人觉得在他面前变成卑微的奴隶。说着话,他很配合地微低下头让她帮他系领带。
他身上的气息很强烈,是那种浓烈的男性麝香味,她很紧张,纤长的手指有点微微的轻抖,本来就不怎么会系领带,现在她系了半天还是没系好。
一道眸光射在她脸上,久久不去。她的手抖的更厉害。男性的手指抓住了她的手,她第一次发现他的手指居然也长得那么漂亮。干净修长,骨节分明而且有力,很合他的个性。
“你真笨”他的声音没有责怪反而更像是情侣间的调情。他的手指带着她的手指慢慢的将领带打好,她舒了口气,立刻脱离开他的手指。
“我的衬衣是谁熨的?”程钰从镜子里将领带理好,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阿妹吧……”她也不确定。
程钰扭过身子,盯着她,“我讨厌别的女人碰我的衣服,以前我的衬衣都是妈来熨,以后自然就是你的事。而且熨衣服的时候会连同心意也熨进去,我迫不及待地想穿你帮我熨的衬衣”如同命令的情话,听到别人耳里觉得有点不伦不类。
“知道了”
“走吧”他率先下楼。
餐厅里程母看着他们下楼坐好才问,“怎么这么晚才下楼?早餐的时候本来想让阿妹去叫,又怕打扰了你们,可没想到一等就等到了中午”
程绿低着头,脸上暗暗发热。
程钰说,“是我想让她多睡会儿,怕她累坏了”
程绿大窘,他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就这样回答。看看程母,望着她的眼神一副了然的样子,她更是窘得无以复加。
“也好,妈从来不担心公司的事,相信我的儿子一定会把公司打理好。现在妈的心愿就是早点抱上孙子,你们也知道妈现在很寂寞,你们有了孩子我会帮你们带”
“妈,这个您完全可以放心”程钰目光炯炯地看着程绿,直看得她头皮发麻,听到他魔鬼一样的声音响起,“您身边很快就会有一群小萝卜头,他们都会叽叽喳喳地叫奶奶,让您烦都烦不过来”
他以为是下小狗还是孵小鸡?居然说的这么轻松……没想到他居然凑近了她的耳边,“是不是,绿儿?”
他柔腻的声音让她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种声音完全不像他的风格。她抚着手臂对上他的目光,那深眸不怀好意戏谑十足。
面对程母投过来的目光,她只得点头,“嗯”脸立刻成了红布。
程母很高兴,“那好,我就等着抱孙子了”
“妈,我去公司了”过了一会儿,程钰站起来,他吃饭的效率高的惊人。
“好,早点回来”程母说。程绿拨着碗里的饭,目送程钰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程母的目光射过来,她不明所以地抬头。
“丈夫出门工作了,作媳妇的不应该去送送吗?”程母见程绿没反应只得提醒。程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跑出餐厅。
程钰已经上了汽车,正要发动,见到程绿的身影,窗玻璃缓缓摇下来。程绿双手交握在身前,拘谨地说,“慢走”
他不答,眼睛扫向她的脸,“刚才还在伤心你怎么不出来送我……”
程绿垂眸,还真是母子,如此相像。她一点没想到要出来送他,也没觉得有送的必要,只是……既然他们要求,她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过来一点”
她看看他,慢慢走过去。他的手蓦然抓住她的下巴,嘴唇印了上来,狂野蛮横地吸吮。她心头急跳,直到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他才放过她。
“等我回来”车窗摇上去。黑色高级轿车绝然而去。
空气里只留下他冰淡的语气慢慢回荡在她的耳边,她脸颊燥热,唇瓣红的像要滴出血来。
“下午让司机送你去广艺源,只剩下半天课程,你要好好学习,不能给程家丢脸。还有以后早上要早点起床,公司里的事一分都不能耽搁,作为媳妇要记得提醒钰儿,不能让他养成这种习惯”
“知道了,妈”程母的口气虽然很柔和,但程绿听起来还是有点不舒服。她觉得第一次张开眼时看到的那个慈爱女人已经不见了,可是明明是一个人,她却觉得好像哪里变了。
程绿叫司机先去到处转转再来接她。司机本不敢去但见程绿人好又好脾气才开车走了。程绿进了广艺源,立刻有人过来招呼,给她介绍广艺源的各种课程。原来厨艺也分好多种,看着面前各种饮食的宣传画册,她踌躇着不知道选哪一种。
“程绿”一声明快的叫声,程绿回过头,看到一张非常柔和又古典的脸,她立刻就想起来是那天在茶会上表演茶道的司马蓝茵。
“真的是你”司马蓝茵看到她显然很高兴。
“啊,你也在这儿学习?”程绿惊喜地问。
“是啊,我早就报了这里的茶道班和厨艺班,不是有句话么,要征服一个男人首先要先征服他的胃,而茶道呢会教会女人如何才能优雅”
“说的真好”程绿笑道。
“你学什么?”司马蓝茵看看她手中的材料。程绿摇头,“我也拿不定主意,看到这些诱人的美食,突然就好想都学会”
“这怎么能呢,贪多嚼不烂,还是先从一种菜系学起,程绿,我推荐你学日本菜,我也在学呢,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个班级里了,日本菜漂亮又精致,每一样都是艺术品,你一定会喜欢的”
“好”程绿不加思索地答应。她即可以不再费脑筋想学什么又可以得到一个还算谈的来的同伴合乐而不为呢。
11. 季梅开近距离
广艺源实行会员制,一般学习的会员都是在社交界有头有脸人物的妻子或者女友,她们平时讲究吃穿用度,妄图能在广艺源学得满身手艺来拴住她们男人的心。
文艺源的操作间很大,每人有独立的桌子,厨具和食材。今天老师教做的是日本寿司。老师一边讲解一边制作,制作完成后就要求大家动用各自的食材制作出符合自己心意的寿司来。
司马蓝茵吐吐舌,“老师越是让这样自由发挥就越是难作,程绿,想做哪种寿司呢?”
程绿想了想,“三文鱼寿司吧”
司马蓝茵眼睛一亮,“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原来司马蓝茵也早就想好做三文鱼寿司了。两个不再说话,开始埋头做起来。
程绿先麻利地将生三文鱼切成均匀的细条,然后用细香葱拌匀,又将黄瓜,鸡蛋,萝卜,山药等一一切好,她的动作几乎一气呵成,一切准备停当,她将电锅的锅盖揭开,一股糯米的香味扑鼻而来。
旁边的司马蓝茵不时地向她这边看过来,看她一副熟练的架式,又看到她的刀功不禁咋舌,“真想不到你的厨艺功夫这么好”
程绿笑而不答,眼光看向司马蓝茵,她的动作虽然略显青涩但姿态仍是那么优雅,由她刀下切出的东西同样非常完美,但还是能看出她以前是个不谙厨艺的大小姐,之所以能做的这样好是因为她的慧质兰心和追求完美的性格。
程绿熟练的一步步操作下来,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双手已经先于大脑在行动了,好像她以前就已经无数次地做过三文鱼寿司,所以熟练到不经大脑的思考就水到渠成地做出来。
难道自己以前很精通厨艺吗,可是既然这样为什么程母还给她报了厨艺班呢,程绿困惑地摇摇头,又将全副心思投入到做菜上。
时间到了,老师让她们把做好的寿司盛在精致的盘子里等待打分。司马蓝茵看到程绿做好的寿司不禁惊诧地愣住了。
程绿做的寿司非常漂亮,它们被制作成一朵朵的梅花型盛在小巧的细碟子里,散发着淡淡的糯米香味。而别的学生都是做成老师示范的圆型或者椭圆型,所以程绿的三文鱼寿司显得异常特别和精致。
程绿做成的寿司正合了季梅开的名字,而且季梅开最喜欢的便是三文鱼寿司了,所以她才来学习做日本料理。事情真的是太巧了,巧的让她有点不安。
“好别致啊,你怎么会想到把它们做成梅花形状呢”她杜绝了脑子中的胡思乱想,笑着问程绿。
程绿随意地说,“我也不知道,就自然而然的做成这个样子了”
司马蓝茵说,“你知道我先生名字里有一个‘梅’字,如果是我将他的名字嵌进做成的寿司里,他一定非常喜欢,可惜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哎呀,不好意思”程绿这才想起来,心里有点窘。
司马蓝茵连忙说,“没什么,你想多了,梅花型在厨艺里很普通应用的,不能因为我先生名字里有‘梅’字,大家都不做了吧”
程绿也笑了起来。
程绿的三文鱼寿司得到了老师大加赞赏,拿到了最高分数9.8分,所有的学员都过来欣赏和品尝。
“哇,简直是艺术品,都舍不得尝了”大家都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去,很快盘子里的寿司就被瓜分一空。
司马蓝茵吃完最后一口,不禁说,“程绿你是怎么做出这个味道来的,这真的是我吃到最好吃的寿司了,其实我并不喜欢吃日本菜,只是因为我先生喜欢吃才过来学的。可你的寿司让我对日本菜大大改观了。如果你以前没有学过的话那简直就是天才了,真让我有点妒忌了”
程绿笑着说,“你做的也不差啊”
下堂课老师教做味噌汤,有半个小时休息时间,程绿和司马蓝茵聊了起来。
司马蓝茵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样子,话题里讲到最多的是她的先生,程绿能够感觉到她的不由自己,她好像不由自主地就将话题绕到她先生的身上了。
“我很爱他,为了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司马蓝茵说道。
程绿点头,“可以看出来你们很相爱”
“真的吗”司马蓝茵很高兴,“他的确很疼我,从不让我做一点事,害怕我会累着,这次来广艺源也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服他的,其实为他做任何时我都是心甘情愿的,一点都不会累”
程绿静静听着,心里竟开始羡慕起来。她眼前出现了那天远远看到的那个男人的身影,那么优雅无边英俊斯文的男人一定是非常温柔吧,司马蓝茵肯定生活在她所无法触摸到的幸福之中。
下课后,程绿一个人走到通向出口的甬道里,两边都是纸质推拉式门扉,绘着大朵的黑白色花卉,给人一种妖艳又素净的奇怪观感。
一条手臂从背后伸过来抓住了她单薄的肩膀。
“小蝶”充满悸动而低沉的男声,程绿的身子随着手臂的施力而面向了来人,她抬起头,看到了男子的脸,整个人都惊诧地呆住了。
高大而修长的男子,细边眼镜,一张儒雅到极致的面孔,淡色的瞳仁里散发出柔和而专注的光芒。他的目光,他的脸庞,他的身体的每一道弧线无不散发着惊人的魅力,起初只淡淡如茶,却在每看他一眼后慢慢蚀骨入髓,如食冰毒再无法移开视线。
男子淡色的眸光慢慢涌上浅浅失望,紧紧抓着她的手指从她的肩上拿开。
低至沙哑的嗓音静静地说,“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说着,他的目光又一次定在她的脸上,稍稍愣神就迅速移开了。那一瞥却莫名的让程绿心生悸动。
“哦,没关系”程绿轻声说着,目光从他脸上别开。两个人对面而站,谁都没有走开。大概有一分钟时间,程绿无法移动步子,她感觉到一种巨大而沉重的失落感正从他的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向她扩散过来,她心里竟为这样一个陌生人而蠕蠕酸痛,可是眼角余光中他仍旧是那般完美。弧线柔和的脸上并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他们怪异地站在过道里,对面而立,却各有心思。
“阿开”
听到声音,程绿身子一震,她看到他的身后,司马蓝茵正向这边跑过来。她略略吃惊地将目光移到男子脸上。
不错,他是季梅开,司马蓝茵的老公。方才,她一时没有认出来。她心里突然掠过一阵紧张,好像哪里不对了。司马蓝茵已经跑过来,拉住季梅开的胳膊,方才她脸上有一种难以捕捉的不安,而现在已经消失不见。
“阿开,你来接我了”声音里是小女人甜腻的幸福。季梅开略略点了下头,目光又一次移到程绿的脸上。明明相似的背影,相似的动作,明明心里那么笃定一定是她,可是这张脸却完全不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眉轻轻地折起来。
“哦,阿开,这是和我一起学习日本菜的程绿,是寰天程总的新婚夫人,我们两个关系很好,很谈的来”
“程绿,这就是我先生季梅开”
听到司马蓝茵的介绍,季梅开眸光变得有点复杂。程绿则扯开一抹笑意,“季先生你好,久闻大名”
“程太太你好”季梅开微微颔首,从衣袋里取出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名片”他显得礼貌而疏远。
程绿接过来看了看,和司马蓝茵给她的一模一样,但她还是收起来,道了声谢。
“程太太怎么回去,如果不介意我和蓝茵可以送你一程”
她感觉的到他儒雅斯文的气息,很容易让人亲近和好感,然而当你接近他,却发现他内心对你的疏淡,他的疏离包裹在亲切的外衣里,绝不像你看到的那样容易接近。当你发现时,会莫名的伤神。
程绿为自己的伤感而可笑,她振作一下心神,委婉拒绝,“谢谢你,季先生,司机在门外等,他会送我回家。那么我先告辞了,蓝茵我们下次见”
“好的,程绿,下次有机会去我们家玩,开,你不会反对吧?”
“当然不会”
程绿笑笑,点了点头就向门外走去。她感觉背后一道视线慢慢的追着她的背影,她后背一片火辣,不由加快了脚步。
“阿开,怎么会来接我?”司马蓝茵仍旧握着他的手臂,面部却不似方才甜腻。
“明天是妈的生日,我带你去选件生日礼物”季梅开已经迈开步子向外走。
“哦”司马蓝茵的语气里隐藏着淡淡的失落。
12. 北极冰山极品男
晚饭后,程绿去花园里散步回来就上了楼。坐在宽阔的卧室里,那些银灰白色调的装饰,大气优雅却带着一种幽冷的气息,连这个卧室都让她想到程钰,那个英俊到极致却霸气冷利的男人。看着这个卧室,她突然觉得陌生,一股寂寞感慢慢涌上心头。
她随手从衣袋里掏出那张做工精良的名片,捏在指尖,无来由的心就不受控制地急跳起来。季梅开--连这张名片都好像散发着他的气息。那个男人,优雅无边,斯文亲切,然而冷却藏在骨子里。他身上的气质无人能及,见过他的女人没有人会不多看他一眼,没有人不会对他念念不忘。
那个名字后面有一串数字,她真想现在就拨过去,当然不会是找季梅开,她还没有疯狂到这个地步。哪怕现在和司马蓝茵聊聊天也好,或许能够排遣一下寂寞的心情。
只是这个时间……她望了望床头的钟,八点多钟,那对幸福的小夫妻一定粘腻在一起,她的电话绝对会引人厌恶,她眼前浮现出季梅开温柔的脸,他的唇俯下去慢慢吻上司马蓝茵,这样的男人一定只会对他爱的女人温柔吧……她的脸胀红了,对自己想像别人亲热的恶趣有点不耻。她将那张名片摊平在床上,自己仰躺下去,歪着脸看着名片上的三个字,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
季梅开……下意识地轻喃,好像有一种隐隐的预感慢慢在心头扩散开来。当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她暗暗轻啐了自己一下,程绿,你在做什么?怎么可以一遍遍去回想自己朋友的男人?她迅速跳起来,进浴室去洗澡了。
洗完澡,指针已经指向九点钟,程钰还没有回来。洗澡的时候她已经睡意朦胧,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上床好好的睡一觉。昨晚她几乎没有睡眠,程钰一直与她紧紧纠缠,只是上午睡了一会儿。起来时她脸上有明显的黑眼圈,在广艺源休息的间隙,司马蓝茵还因此取笑她。她包裹严密的服装和脸上的黑眼圈再加上新婚的身份很让人误解,司马蓝茵还直说,这是很正常的现像,当男人对你的身体失去兴趣,就说明他不再爱你了。程绿一直红着脸,结巴地解释,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她知道自己一点都没有底气,事实上就是司马蓝茵想的那样,好在司马蓝茵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她较真,她只是开她的玩笑。
程绿的头磕在桌子上,她坐在床头打了一个小盹儿,抬起酸涩的眼睛看看钟,已经是十点了。她好想睡啊,拉了拉被子,手指留恋地抚摸了一下却还是坐直了身子,努力振作精神。
程母语重心长的教诲响在耳边:身为女人最大的天职就是伺侯好自己男人,打理好家庭内务,让男人可以毫不分心地在外打拼。要记得帮他熨好衣服,将第二天他要穿的衣服放在床边,要精通厨艺,一日三餐花心思满足他的口味,每天早晨要比丈夫早起,每天晚上要比丈夫晚睡,丈夫出门时要送行,丈夫进门时要亲自迎接……
她从不知道做别人家的媳妇要守那么多的规矩,她觉得很可怖,好在程母对她还是很宽松的,所以她自己也要自觉一些,能做到的还是尽量去做。可是,程钰为什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呢?而且连电话也不给她打一通,就让她这样枯坐着等他,他难道不知道她困得要死了吗?
她打开电视,但电视里演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她不时地用手敲自己的脑袋,让它保持清醒,但是脑子里还是混沌一片,熬到十二点钟,她眼睛已经涩得不行。
再坚持一会儿或许过一会他就会回来,她对自己说着,只觉得眼皮在打架,睡意像潮水一样一波波袭来。将近两点钟的时候,程绿靠在床头的身子蓦然倒在床上,终于疲惫地睡死过去。
“睡得好吗?”程母走进餐厅,看到程绿坐在位子上,笑容亲切地问。
“妈,还好,昨晚我等到两点钟,后来就不知不觉睡着了”程绿说。
“哎呀,忘了告诉你公司有事钰儿昨晚不回来睡了”程母歉意地说。
“没关系,妈”程绿的声音很小,表情也有点勉强。程母哪里知道她昨晚和睡意大战三百合,那种感觉简直可以用痛苦来形容。
“不过你做的很好小绿”程母称赞,“丈夫不回来女人怎么能先睡呢”
程绿只是抿抿唇角没说话。
“昨天学的怎么样?”
“还好,厨艺作业我拿了最高分”
“是吗?”程母眼睛一亮,“那午餐亮亮你的手艺,钰儿说中午会回来吃饭”
“可是……”
“怕什么,就当是练习”
程绿点点头。可是怎么婆婆对他的行踪比她了解的还清楚呢。
程绿忙了一上午,油炸天妇罗,三文鱼刺身,蟹肉寿司,味噌汤和红豆饭,这些菜式好像都存在记忆里,自然而然地从她手里做了出来,连多年的厨佣张嫂都为她熟练的厨艺咋舌。
大门外传来车子的声音,程绿连忙把围裙摘下来跑出去,程钰打开车门走下来。
“回来了?”
“嗯”程钰淡哼,看了她一眼。高大的身躯向她走来,她立刻感觉到一股压迫感和强烈的男性麝香味。
“外衣给我吧”程绿帮他把西装脱掉,露出淡粉色衬衫和银色领带,这是她给他选的,想中和他冷峻的气质,没想到他眉头都没皱就穿上了,当然他穿什么都英俊的不可思议,连这样的颜色都被他穿出一种王者之气。
“听说我的夫人今天亲自下厨?”他边解着衬衫的银质袖扣边漫不经心地问程绿。
程绿面颊淡红,“是瞎做的”
“那要好好尝尝了”他一把揽过她走向餐厅,随手将她手中的西装交给了阿妹。他的手臂像钢圈一般不自觉就充满占有性地圈住她,她在他的怀里娇小的像个娃娃。
“妈”一进餐厅程钰就招呼程母。程母示意他们坐下,说道,“这是小绿的手艺,看来她很有天分,只去了一天就做出这么多菜”
程钰瞥向餐桌,眉心微微凝起,偏头向程绿,“你做的?”
“嗯”程绿点头,看到程钰收紧的侧脸,心里不觉慌了慌。
“很好,我尝尝”程钰的下一句话让程绿放松下来,她期待地看着他举起筷子,随手夹起离他最近的生鱼片,程绿连忙帮他涂好调料,看着他放进嘴里咀嚼。
她紧张地盯着他的嘴唇,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她不知道他会对她的厨艺做什么样的评判。
“不错,女人第一次下厨总值得鼓励,妈,你也尝尝,虽然我不清楚这是不是你的第一次?”最后一句是对着程绿说的,琥珀色的冰眸淡淡地盯着她的眸子,她略慌地移开眼睛,根本没有听懂他话里的含义。
热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耳边,“你应该知道盯着男人嘴唇看的女人唯一的目的就是索吻”
程绿脸红,不安地扭动了下身体,但他已经离开她。程母对程绿的手艺大加赞赏,程绿当然很高兴,日本菜也是她的爱,她从第一次做寿司时就知道了。
但程钰虽然说了两个字“不错”她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怎么动筷,他只是淡淡地饮着葡萄酒,不说话的时候他的侧脸显得幽深冷峻,让她有点不敢接近。
难道他不喜欢吃吗?可是他明明说了不错,为什么连动都没动呢?她心里有点失落。毕竟程母给她报厨艺班的目的完全是为了他,他的喜好才是最大的重点。
“昨晚忙些什么?”程母问。
“一个商务性质的家庭舞会”程钰淡淡地答道。
“哦,谁家?”
“季梅开”
“啪”程绿手中的勺子掉在地上,引来程母和程钰的视线。
“对不起”程绿连忙俯身去捡,一张小纸片从她衣袋里飘落下来,正好旋到程钰的脚边。程绿心砰地一响,忙伸手去拾。一只大手已先于她将纸片按住,程绿惊慌地抬眼,落入一片琥珀色的冰海。她脸色苍白地慢慢直起身子。
慌什么,只不过是一张名片而已,她自己并没做错什么。可是……她为什么还是坐立不安,像等着判刑一般难受。
程钰将名片夹起来,举在眼前,眯起眼,他看到名片上清清楚楚地印着三个字“季梅开”,一道冷光让她身子一凛,是程钰的眼光嗖地射向她,不,当她终于聚集胆量看向那双眼睛时,那琥珀色的眸子却只是明亮而平静的光芒。
“我不知道你还认识他?”他的话不紧不慢,像只是聊着什么平常事。
“不是”她反应过度的样子让他眸光不悦地紧了紧,“不是……我……不认识……”她根本就不会撒谎。
“是什么?”程母好奇地问。
程钰手指一勾,名片已经收进他的手心,“没什么妈,是我的名片”他凑近她调侃,“平时看还看不够吗怎么身上还贴身带着我的名片?”“贴身”二字不知为什么听在程绿耳里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程绿支支唔唔地也不知怎么应答,程母并没追究,兴趣又转到那些好看美味的菜式上了。
程钰站起来,椅子响得很刺耳,程绿缩了下身子,因为平时程钰起身时都是很绅士优雅的。
“妈,我先上楼了”
“吃饱了?”
“嗯”目光淡淡扫向程绿,“你也饱了吧”
她根本还没有吃什么,只是在他幽深的目光下,她只得点点头。
“饱了就跟我上来”程钰冷冷丢下这句话就先行上楼去了。程绿挫败地抓住筷子。脾气还真是难以捉摸,不就是一张小小的名片嘛,再说也不是真的有什么,那个男人充其量她只是见过两次,确切地说还完全是陌生人。这种戏码为什么频频在她和他之间上演,好像主子对待奴隶。凭什么他丢下一句话她就得巴巴地跟过去。
程母的目光已经在看她了,她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程母微有不悦,“还不快上楼”
“哦”她咬唇站起来,不自觉就小步跑地爬上楼梯。
13. 怀疑
程绿慢慢打开门,心里有点惴惴,其实她并没觉得自己错了什么。程钰倚在床头,惯常的慵懒姿势,一张冷颜如他的眼眸一样莫测高深。
他,在生气吗,她一点都不确定。她迟疑地走向他。“刷”一声响,纸片划过空气的声音,一个白色的纸片落在她的脚端,令她蓦然止步。
是季梅开的名片。她微微咬唇,怔忡不前。最终她弯身下去,她无法想像那个干净优雅像一抹初阳的男人,他的名片被人踩在脚底的感觉,那应是对他的亵渎吧?
“过来”淡然轻缓的声音当然发自程钰。
此时程绿的手刚刚伸出去,指尖刚好触及纸面,只要她一曲指,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它重新捡起来。但程钰的声音再次响起。
“过来”不知为什么,明明平淡的噪音却让程绿听出些许隐藏的不快。
程绿的手指颤了一下还是将它抓在了手心里,慢慢走向程钰。程钰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像两孔慑人的冰窟,还没走到跟前,他已经伸手将她拉进他的怀里。
“嗯~”身体骨肉的撞击让程绿痛的发出声音,下一刻,那薄而性感的双唇就已经吻上她。深度的舌吻,不允许她有片刻喘息的机会,那么激烈甚至狂虐,唇舌间有一股血腥滋味。
她手中刚刚捡到的名片已经重新被他掷了出去,飘落在房间某个角落。她失去了力气,失去了思想,甚至失去了呼吸。
他放开她的时候,她已经瘫软在他怀里,贪婪地呼吸着好容易才得到的空气,她的胸脯急促而细微地起伏着。他的手指轻抹她的唇角,她微皱双眉,痛,而他的手指上已经沾染了她的血液。
这个疯子,他居然咬破了她的嘴唇。
她仰头看向他,深眸凝滞在她的脸上,发现她的目光,他挑眉。
“你在向我邀吻?”
“不是……”她迅速地回答,声音有点虚弱,看到他的表情才知道他是在吓唬她。
“你生气了?”她问,感觉他暴烈的吻更像是一种变相的惩罚。
“生气,为什么生气?”他的声音比任何时候更轻松自在。这个男人深沉的让她害怕,明明他心里别扭,明明扔掉了她手中别的男人的名片,可是他却一点都没露出来。
“名片是司马蓝茵给的,司马蓝茵就是季太太,我们一起参加广艺源的厨艺班,很谈得来。那天她先生接她时,她把这张名片给我,让我有时间给她打电话或者去他们家玩。那个男人我只远远的见过一次,再碰到或者都不认识”不知为什么程绿隐瞒了一部分事实,其实本来那个男子对她来说就是陌生的,他和她也不可能有交集,完全没必要因为他而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说话的时候程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脸。程绿垂着眼睑说完这些,就听到头顶传来程钰低低的笑声。手指抚向她的脸蛋,轻轻地将她的面颊调整了角度,让她的眸子对向他。
琥珀色的眼睛里有淡淡的笑意,“没必要和我说这些,你以为我在怀疑你?”
不是吗?程绿的眼睛在问。但她终于发现眼前这个男人不仅深沉而且虚伪。他的唇角有嘲讽的角度,似乎她的解释纯属多余。
“不是就好”她垂下眼。
温淡的手指抚向她的下眼睑,那里有些青黑,“昨晚没睡好?”
她的眼眸迅速抬起来,天性率真的她无法在第一时间掩饰面上的不满,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昨天没回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等你等到两点钟”
一声轻轻的喟叹,“等到两点,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我,甚至到无法入眠的地步……”
他故意曲解她的话,手指暧昧地抚着她的唇角。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烦燥地说。
“难道你没有一点点想我?”他凑近她的脸,不等她回答就又说,“一定有,或者不是一点点”笑意在他面庞上散开,惯常冷漠的俊脸,一点笑意就化开了所有冷硬,那么耀眼而且竟有微微的孩子气。
自以为是的男人,她想。
他轻触她的唇,羽毛一般温柔。她微微瑟缩,唇角破处在他的舌头刷过时有酥酥的疼痛却并非可恶的感觉。
他将她的唇瓣含进嘴里吮弄,像吃冰淇淋的小孩子,又像最懂风月的情人,那种温存几乎让她无从拒绝。
他放开她站起身,“我去公司了”走出去的背影已决绝凌然,她看着他的背影,连那背影都写着强势果断,他是如何绕指柔后瞬间又回复成百炼钢,这种男人永远让人猜测不透。
她跟着他下楼,一直送到门口,离别吻后车窗摇上去,车子绝然而去。
回到客厅,程母坐在沙发上唤她过去,笑吟吟的,“果然是新婚夫妇,不放过一点在一起的时间,要是以前,钰儿哪会回家吃午饭?”
程绿无言。
“小绿,你日本菜做得很好,我很喜欢吃。不过钰儿一向讨厌日本菜,我忘记告诉你。我给你调了中餐班,钰儿最爱的还是中餐,你没意见吧?”
“没有,妈”程绿应着。原来他不喜欢日本菜,不,是厌恶。本来打理了一桌丰盛的日本菜,她心里还雀跃跃的,现在那颗雀跃的心已经摔落谷底。
她的最爱却是他最厌恶的,而她必须顺着他的口味。
程绿发现她在厨艺方面仿佛有天生的领悟力,虽然她是中途插班,但她的中餐也做的没话讲,老师也很欣赏她。
下课后,她走出来。远远看见一辆时尚跑车前倚着一个高个男子,两两三三的学员无论谁走过他身边,都一律不住的回头看。
她愣了愣,从出门的第一眼就认出他来。
司马青阳随意的眸光闪过她时,也一愣,眼睛里闪过怪异的光芒,他见她迅速撇开脸,一副匆匆落逃的样子,仿佛害怕他认出她来。
程绿一头撞在司马青阳身上。
抬起头,那斯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小姐,投怀送抱不是这样子,唔,头还挺硬的,你低头找什么,钥匙,钱包?”他装模作样地四顾。
程绿闭眼,没好气的,“这位先生,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没有找钥匙也没有丢钱包,可不可以请你让一让,我要回家”
程绿侧身想走过去,却被司马青阳一把拉住,“我请你吃饭”
程绿不悦地扭头,“放开,我为什么要和你去吃饭?”
司马青阳故意装出一幅讶异表情,“不是没男朋友吗,我要和你约会”
程绿知道他是故意的,“你确定吗,和有老公的女人一起吃饭,你有没有想到后果?”
“你在威胁我?”司马青阳眯眼,“可是我想的不仅仅是和你一起吃饭,知道我还想做什么”他贴近她的耳朵,“睡觉,我想和你睡觉”
程绿的耳根一下子红了,“无赖”说着她推开他,可是刚走一步就又被他挡住,他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微含薄怒的动人面颊。
“生气了?我只不过比较坦白而已”说完,他哈哈大笑,让程绿以为站在她面前的完全是一个疯子。
司马青阳黑眸里还含着笑意,但脸却变得无比正经起来,“为什么一见了我就跑,很伤我自尊哦,要知道我特意为见你而等在这里,你居然无视我的诚意”
程绿惊疑地看他。他是为了见她才守在这儿?他怎么知道……
“哥”这时,司马蓝茵的声音传过来,“你们认识?”看到他们怪异的样子,司马蓝茵好奇地看看程绿又看司马青阳。
“你们……”程绿诧异地看着司马蓝茵,对了,她早应该想到,司马与季家联姻,他们都姓司马,自然他们有血缘关系。
“是啊”司马蓝茵揽过司马青阳的胳膊,“我们是兄妹,哥,你认识小绿?”
司马青阳没说话,看向程绿的黑眸却波光暗涌,兴味盎然的样子。
“太好了,小绿,没想到你也认识我哥,这样我们不是更熟悉了”司马蓝茵自顾自地下了判断,“哥,你这是第一次接我下课吧”
“是啊,我亲爱的妹妹叫我来接,我怎么能不来呢”说着他摸摸司马蓝茵的头发,眼睛却挑衅地望向程绿。
原来,他是来接司马蓝茵才碰巧遇到她,而他方才说什么……程绿撇开视线,语气平板地说,“蓝茵,我先走了,司机在那边等我”
“好,小绿,即然你和我哥认识,下次让他请我们吃饭”
“再见”程绿摆摆手,匆匆走开。
“她和你一个班?”司马青阳黑眸微眯,看着程绿的背影问。
14. 鱼水欢
程绿跪在地毯上,将每个角落都搜寻遍了也没找到季梅开那张名片,她叫来阿妹,阿妹迷惘地摇头说不知道。程绿记得程钰去后一直没回来,他也不可能在她去广艺源的时候抛开繁杂公务专为一张小小名片回家,可是那张名片就是诡异地消失不见了。
晚饭后程绿上楼就接到程钰打来的电话,叫她不要等他,他可能不回来睡觉。断线后程绿抓着电话出神良久,他居然会打电话给她……本来是应该的事情,可是放在程钰身上却让她突然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动。这说明他也不是完全无心的,他还会有一些些关心和在乎她。
她很早就上床了,但虽然身体微倦,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也不知翻腾到什么时候她才慢慢睡去。
睡梦里,她感觉到痛,那痛随着干涩的磨擦慢慢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她试着换一个角度,可是不行,好像有什么东西紧紧地缚住了她,她像贝壳里柔嫩的蚌肉,紧窒的关闭没有一丝缝隙,可是那蜿蜒的巨蟒却强行顶入,撕扯开她的柔嫩。
她明明又梦到了程钰,他的手握着她的乳房,她纤细的背部与他坚实的胸肌紧密地贴合,他在后面要她,冲刺一次次加深。霸道而狂猛。因为没有任何前戏,她狭窄干涩的甬道根本无法适应他的需索,他每次进入,每个磨擦都带给她前所未有的疼痛颤栗。她收缩着将他包裹,她的紧窒却更加让他疯狂无度。
“放开,你弄的我好痛……”她下意识地拉着他的双手,但他的窄臀却仍强烈地撞击着她。
“不要,你这个混蛋……”这完全是她模糊中的呓语,只因为梦境被侵扰,只因为身体被侵入的不适。
“啊~~~”程绿突然感到身子一阵激凉,她似乎沉入了水底,口鼻立刻被水淹没,仓促中她几乎咽了几口水,钻出水面时她不断地咳嗽着。
这时她完全清醒了。她像只狼狈的落汤鸡,而且是拨了毛的鸡,浑身不着一物,她赤裸的身体浸在浴缸里,头发凌乱湿漉地贴在颊边。
咳了一阵,状况不明的她终于有机会抬起头,她的目光立刻撞上一具男性精壮的身体。那具身体无疑是上帝妙手下的杰作,加之一寸便嫌多余,少之一寸便不完美。
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那个男人胯间嚣张而跋扈的性具,毫不掩饰地张显着赤裸的爱欲。她立刻闪开了视线,脸在发烫。
程钰赤身裸体地倚在门口,有丝冷酷地盯着她,方才她的狼狈全被他收进了眼里。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从床上跑进了浴缸,而这个明明说不回来睡觉的男人还一幅看好戏的样子盯着她?这时她感觉到了下体的不适,那里面仍有被异物充塞的感觉,涩涩地疼痛。
原来是他……她恨恨地抬头。
程钰戏谑地翘起唇角,“醒了?”说着他慢慢走过去,像一只步履矫健的豹,姿态安然,骨子里却隐着侵略和危险。
程绿将身子向里缩去,双臂下意识地抱在胸前,只露出脑袋,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程钰侧身坐在了浴缸上,毫不避讳胯间的一柱擎天,她别扭地扭开头去。
手指抓在了她的头侧,轻而温柔地将她的脑袋重新扳过来,“知道方才你的目光像什么吗,你看着我的样子活像我是十恶不赦的强奸犯”
“难道你不是吗?”这样的话不受控制地从程绿嘴里溜出来。他明明说不回来,却在她睡熟的时候强行进入她,她只是在梦中骂了句混蛋,就被这个混蛋丢进了浴缸里强迫她清醒。
空气突然滞涩,程钰没有说话,但程绿敏感地感觉到他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那目光的锐利像两朵蓝火,让她的皮肤有种烧灼的感觉。而他修长的手指仍停留在她的湿发间,方才还轻柔地摩挲,此时业已停住,指腹却微微用了力,压力从头部直贯下来,程绿心头突然笼罩在一种巨大的压迫中。
那目光一直一直地盯住她,他性感的薄唇微合,不说话,空气里有一种可怕的静默。程绿觉得好像有什么压住了她的心脏,那巨大而无形的张力让她再也无法承受。
“对不起……”她垂下眼睑,“我……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你不是说不回来吗,所以我……我以为……”
手指托住了她的脑袋,让她的眼睛对上他,他的脸俯近,眼眸如炬,“以为什么?”
“以为……”她被迫地仰视他,这个角度让她处于极度的弱势中。
“我是强奸犯?”
“没有,我没有说你……”
“你是说谁?”
他的一步步紧逼让程绿怨艾地看向他,他唇角微弯俊脸上终于展开笑纹,她心里的压力一下子轻了许多。
轻声问,“你不生气了?”
他挑眉,“我没有生气”
程绿无言。这个虚伪,把撒谎当成家常便饭的男人!
看着她,他又说,“你如果这样以为那我的确有一点点气,你准备怎么帮我消气?”
她瞥他。难道她不气,在熟睡中被人丢进浴缸的滋味他难道以为很舒服吗?
“你要向我陪罪……”他低低地说,“我只是恰好工作完回自己的家,我只是上了自己的床,我只是……上了自己的女人,却被自己的女人骂成混蛋……”他看着她眉尖轻轻蹙起,清透的面颊浮上淡粉,“所以你要陪罪……”
他说话粗俗,然而这样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却毫不影响他的身份,倒更像是无伤大雅的调情,给他增添邪恶的魅力。
而且那样的话听在她耳里竟然句句在理,让她无力辩驳。
“你想怎么样……”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截断。
“吻它”他说。
“什么?”
起初程绿没听懂他的话,当看着他的目光移到胯间,她才蓦然明白。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恨自己多嘴问了一句。
程钰眼底有笑意,似乎心情好了许多。他抓住她的手。
“啊~~~”程绿惊叫,她的手居然被他压在了他的上面,又粗又烫,从来都不曾有过的诡异触感让她又羞又臊,五指挣扎着想离开,被他紧紧地按住。
“摸它”他的手带着她套弄。她动作僵硬,脸像被泼了鸭血,她的手心明显感觉到它在变化,在她手里弹跳变大。程钰的呼吸变得浓重,它长大的速度让她惊吓不已。
他蓦然将她拉出了浴缸,让纤细赤裸的她跪在他脚边,他的手将她的脑袋按向他的胯间。
“含住它”他喘着粗气。
“不要……”程绿挣扎扭动。
“听话宝贝,它喜欢被你吃”他抬起她的下颏诱哄她,语气出奇的温柔甚至带着少有的恳求。
她迟疑,她从来没想过他会让她这么做。可是他的眼眸他的语气让她无法拒绝。她闭上眼,伸出舌头舔弄了一下顶端。
她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动作竟让程钰呻吟出声。
“继续,宝贝”他低喘着将她压向他。
她含住了他的顶端,用小嘴吮弄,动作青涩,粉色的小灵舌熨帖着他的热烫。她一点都不喜欢这样做,含住它的时候她觉得像是嘴里塞了一根特大号的香肠,让她不舒服想呕吐。只是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只是轻舔一下他,他就一副欲死欲仙的表情,而且好像在极力地隐忍着,连身上健美的肌块都若隐若现。
她用手握住它的根部,用嘴含住顶端慢慢滑动,将它释放出来,在它弹出她红润小嘴的一瞬间,程钰轻吼一声抱起她,走向浴池。
“干什么?”她惊慌地问。
他轻笑,“你说呢?难道你忘了答应妈赶紧生出一群小萝卜头?我只是在付诸实际行动”
她推着他的胸,却没想过她的任何一个动作在此时都变成撩拨,“我们回卧室吧……”
“你在诱惑我”这是肯定句,下一刻她被他丢进了浴池里。但她很快被他抱住,两具赤裸的身体在水里紧密地纠缠。
“不要在这儿……”
“不喜欢吗,听说在水里做爱生出的小孩会很聪明”他将她压在池沿上,寻找到她的入口,慢慢顶入。她胸脯微挺,脚尖绷紧,强烈地收缩。
“放松一点,你这样会夹死我”虽然这样说,但她的紧窒让快感来的如此强烈,他只想狂烈地要她。
“你……”她难为情地歪过头去,“不要说这种话……啊~~”是他含住了她的乳头,轻轻一咬,“好,我不会再讲话”他的唇和舌开始舔噬她的胸脯,窄臀轻摆深刺入她的子宫。
他真的不再说话,只是忙着啃噬她的每一寸身体,房间里只余她的尖叫呻吟伴随着靡靡的撞击声敲响了黎明。
15. 程珏
程绿没有多少睡眠,但早晨本就疲惫的她却比程钰早起床,下楼帮厨佣准备早餐。程钰用完餐后,她把他送走,才胡乱吃了几口回房补眠。
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一直睡到临近中午,她才懒懒地起床,梳洗后下楼准备午餐。她有点迷迷糊糊地打开门,听到对面的门响,本来对面无人居住,她吓了一跳,残留的睡意也给吓没了。
张大眸子望向对门,从那里出来一个裸身男子,只松松地围着一个浴巾,程绿只看到那男子长的很高大,她匆匆一瞥,就惊呼一声躲回房里去了。
靠在门板上,她双颊发热,气息不匀。心里也惊疑不定。她从来不知道也从没人告诉她程宅里除了程钰外还有另外一个年轻异性。那么这个男子是谁呢,是谁可以这样大喇喇地光着身子在楼道里乱串?程母和程钰没有和她提到家里要来客人呀,莫不是她见鬼了……?想到这儿,她心里扑腾的更快了。
好容易定了心神,她才下楼去。她一眼就看到餐桌边坐着的年轻男子就是楼道里吓了她一跳的那个,脸不禁砰地红了。
男孩子扭头有点戏谑地看着她。
“小绿,这是珏儿”程母介绍。
程绿疑惑地看向男孩,他对她露出一口白牙。
“我是程珏,程钰的弟弟”
原来……是程钰的弟弟,可是为什么程母和程钰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他还有个弟弟呢?即使她失忆,可这么长时间他们一次都没在她面前提起过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让此时的她没有半点心理准备来接纳这个凭空出来的小叔子,况且他们的第一面如此尴尬。
程珏却并不以为意,有点好笑地看着在他面前发呆的年轻女孩。
“不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我……”
“珏儿,这就是小绿,现在是你的大嫂了,你别没大没小”幸好程母代她介绍,不然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向他介绍自己的身份。
“大嫂?”他怪异地看她,“大哥终于如愿以偿了,不过看她年纪好小,大哥是不是有点自私?”
“别胡说”程母嗔道,“小绿和你哥是天做之和,钰儿要不是等小绿,能这么晚结婚吗?”
程绿有点尴尬地吃着米饭。
听程珏说,“对,妈和哥永远都是对的”那语气似乎隐隐有点不满。程绿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唇角轻扯,一副自嘲的表情。
她发现程钰和程珏一点都不像。虽然他们都是高大修长的帅哥,但不论是样貌和气质都迥异,如果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很难断定他们是兄弟。
程珏皮肤微棕,眉目清明,特别有魅力的是他的嘴唇,水润而适中,唇角微翘起,让他的脸上有着阳光和孩子气,融和着他高大俊挺的身形,让他身上有种特别的魅力。他像是从阳光和棕榈树下走出来的阳光男孩。
“怎么也不和我和你哥说一声就回来了?”程母说。
程珏耸肩,“当然是想给妈和哥一个惊喜”
“你美国的学业怎么样?”
“已经结业了,在美国呆了十年,突然想回国感受一下国内的气氛”程珏说。
“也好,那你先调整几天,过些天让你哥带你去寰天看看”
“再说吧,妈,我饱了,我要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程珏站起来说。程绿看程母有点不悦,但并没说什么算是默许。程珏的脸突然对上了她,“大嫂?”他说,“晚上替我向我哥问好”
“好……”她被动地回应。没想到他会和她说话,而且叫她大嫂,恐怕这个称呼她还要适应一段时日。程珏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程母叹气,“本来想让他到美国深造,没想到在那呆了十年还是那副样子,一点正形都没有”
程绿不好接话,只听程母继续说,“珏儿小时候就顽皮,除了学习对什么都感兴趣,老师虽然说他很聪明,但他就是不用在正途,竟爱玩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没办法我只能送他到美国去”
“那他什么时候出的国?”
“十岁的时候”
程绿默然。一个十岁的小男孩远离祖国远离亲人到异地他乡,而且整整十年,那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可是那个男孩居然还带着一张阳光般耀眼的外表,那应该是很难很难才能做到的吧?
16. 请客吃饭
司马蓝茵从广艺源出来,在看到不远处倚在车边的季梅开时脸上漫过一阵惊喜,她跑过去挽住季梅开的胳膊,“阿开,你来接我?”
季梅开点点头,不动声色地说,“从公司出来正好绕到这里来”。其实他甚少来接司马蓝茵,除非有什么要紧事,这次不知为什么,从公司里出来他一打方向盘下意识里就开到了广艺源。仿佛是为见到什么人,只是他心里根本无暇去多想罢了。
司马蓝茵明显是很高兴的,“那阿开我们去吃饭吧,你请我吃大餐好不好?”
“好”季梅开似乎回答的漫不经心,他并没有举步,眸光却淡淡地停留在广艺园门口。
“怎么了,阿开?”司马蓝茵问。
季梅开这才低头一笑,“没什么,我们走吧”
广艺源门口有笑语声,司马蓝茵扭头,眉尖轻轻蹙起,“她交朋友的速度还真是够快”,季梅开听了转开视线,便看到程绿和一个女孩子亲亲热热地挽着手走出来,两人谈的热络,年轻女孩子的笑声显得格外有感染力。
季梅开的目光不由的就停在程绿身上,似乎方才所有的迟疑在看到她的瞬间全部驱散了,但他很快移开了视线。
不出他所料,在他视线刚刚离开后,她便向他看来,定定地停了一秒钟就迅速移开。
方顺爱在看到季梅开时捂住了嘴,她扯住程绿,“小绿,你看到没,那边那个男人,好帅呀,天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说到最后已经一副花痴的语气。
“小绿”不等程绿说话司马蓝茵就已经走过来。
“蓝茵”程绿微笑,“你先生来接你?”说着目光投向季梅开。
“对呀”司马蓝茵一副幸福的样子。季梅开唇角挂着轻笑回应她的注视,“你好程小姐,好久不见”
“恩,好久不见”程绿也说,注意到他称呼她程小姐。
顺爱睁着大眼看程绿,那样子好像在说,“原来你和这个帅哥认识啊”
“顺爱,这位是季先生,这是季太太蓝茵,是和我们一届的学员,不过她学的是日本菜”
“这是我在中餐班认识的方顺爱”
“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顺爱热情地说,一双眼睛总不自主地去瞟季梅开,她向司马蓝茵伸出手去。
“小绿,我们难得碰到,不如一起去吃个饭吧,正好让阿开请客”司马蓝茵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方顺爱只是和程绿说话。
方顺爱看到司马蓝茵看她的眼光带着某种不屑,她的手还停留在半空,浓笑的脸已经慢慢变得讪讪的,程绿也发现了她的尴尬和司马蓝茵的不礼貌。
就在顺爱的手就要放下来的时候,季梅开伸出手握住了她,只是轻轻地一握就离开了,“方小姐你好”
顺爱的脸马上灿烂起来。程绿这才扭脸对司马蓝茵说,“谢谢你,蓝茵,下次吧,今天我没和家里人说要晚回去”
“那就打个电话嘛”司马蓝茵说。
程绿脸上淡淡的为难被季梅开看在眼里,他开口说道,“程小姐一定要赏脸,茵茵常提起你,早就想一起吃个便饭,这次难得碰在一起,一餐饭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而且我会负责尽快把你们送回去”
程绿和季梅开不熟,他开口说话她根本没法拒绝。顺爱也轻轻推她,“去嘛,去嘛,有帅哥和美食当前凭什么不去?”
终于程绿和顺爱还是坐上了季梅开的汽车,车子很快在一所豪华会馆前停下来。季梅开绝对是这里的常客,因为侍者很快恭敬地将她们迎进雅间。
司马蓝茵和季梅开并排,程绿坐在季梅开对面。
季梅开扫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女孩,说,“想吃什么尽管点,不要替我省钱”
程绿拿过餐单,发现这里的饮食都贵的惊人,她点了一客最“便宜”的套餐,顺爱接过她手里的餐单,眼睛在花花绿绿的菜式上浏览。突然她眼睛大亮,“燕窝鲍鱼盅……”
程绿悄悄捏了下她的大腿,引来顺爱大叫,程绿尴尬地笑笑,将顺爱手中的餐单合起来递过去,“顺爱和我点一样的”
季梅开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并没说什么。只是把餐单交给司马蓝茵,司马蓝茵却扭头将餐单交给侍者,“来四份一样的套餐”她扭过来一笑,“我最不喜欢在点餐上费脑筋,阿开更是。所以好多时候别人点什么我们都要一样的”
顺爱悄悄地撇撇嘴,伏在程绿耳边说,“她一定是怕花钱才这么说。既然是她请客凭什么便宜她,刚才帅哥不是说过不要替他省钱吗”
程绿失笑,眸光却对上季梅开,连忙强迫自己正襟危坐,轻声对顺爱,“你不要发牢骚,下次想吃什么我请你”
顺爱皱鼻,“好吧,你不让我宰别人下次我要狠狠宰你啊”
程绿点头。看到两个女孩小声地交流,司马蓝茵有点不悦,“小绿,你日本菜做的那样好,为什么又中途跑去学中餐?你知道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
程绿说,“因为我先生不喜欢吃日本菜,我学做菜就是想做给他吃,婆婆说他更喜欢吃中餐”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季梅开看着她。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就像我学日本菜也是为了阿开一样”司马蓝茵说。
“虽然是为我,只是现在我还都没吃到你做出一道正宗的日本菜”季梅开半开玩笑地说,他语气里没有一点嗔怪,倒更像怜爱。此时的他姿态温柔,引人遐思。
“哪里啊,是你的口味被养刁了”司马蓝茵撒娇。然而她的话却让季梅开的脸色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
“程先生喜欢吃中餐还是日本餐?”这时顺爱问他。
季梅开想了一想,看了眼程绿,“这要看是谁做的,如果是我爱的人,那么她做的不管是哪国菜都是最好吃的”
顺爱抚着胸口,轻声低语,“天哪,小绿,真是太完美了,只要是爱的人做的都是他的最爱,MY GOD,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
程绿轻轻推她,眸中带点点笑意。
“程小姐和方小姐在一起学中餐?”季梅开问。
不等程绿答,顺爱便说,“是呀,是呀,程先生你不知道,小绿做的中餐简直美味到极点,连老师都对她赞不绝口,每次评比她都是第一”
“哦?不知什么时候可以有幸尝到程小姐的手艺?”
程绿颊边微粉,“顺爱就爱夸张,我做的哪有那么好”
“我可以做证”和顺爱不对眼的司马蓝茵此次倒和她站在一条线上来了,她俏皮地举着右手,“小绿有对饮食天生的颖悟力,连日本菜她也做的一级棒呢”
“是吗”季梅开语气淡淡,“看来是我没有口福……”他目光一直看程绿。
程绿脸红,“下次有机会我做给你们吃……”
“那一言为定”季梅开没给她反悔的机会。餐点上来,餐桌上暂时陷入短暂的沉默。
程绿用餐刀小块小块的切割牛肉,并将虾放在餐盘边上集中起来。
季梅开帮她们倒上红酒,问,“还对口味吗?”
“简直太好吃了”顺爱说,对面的司马蓝茵瞟了她一眼。季梅开目光漫不经心地移到程绿餐盘边的虾上,“程小姐呢?”
程绿忙点头,“很好吃”
司马蓝茵说,“这家会馆的餐点是一流的,这是阿开经常会光顾的地方”
顺爱暗地里撇嘴,却大块朵颐地吃着餐盘里的菜。
司马蓝茵站起来去了洗手间。季梅开的眼睛又停在那些虾上,他不知道自己会伸出手去,将程绿堆在餐盘里的虾叉进自己的盘子,细心地掐头去尾,又一一地放回她盘子里。
程绿一阵恍忽,好像这样的情景在哪里经历过,那么的熟悉……她不知道自己会自然地叉起那些被“加工”好的虾仁一颗一颗放进嘴巴里,而且吃的香甜。
在一旁的顺爱看到他们这种怪异的举动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季梅开的眸光定在程绿脸上,眼睛里有点点研判和疑思。这完全是小蝶的习惯,小蝶不喜欢吃整虾,嫌麻烦,所以常常把虾堆在盘角。那时,他会帮她剥好,看着她一颗一颗地吃完。眼前这个女子,明明是不一样的脸孔,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她和小蝶如此相像?有时候看着她,他竟会产生错觉,仿佛在他面前的就是小蝶。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顺爱呐呐地说。
程绿的脸如期红了,她这才意识到她和季梅开做了让旁人看来非常暧昧的事情,而她竟像被下了盅,毫无所觉。
“方小姐需要我为你服务吗?”季梅开一句话立刻化解了他们之间的暧昧尴尬。
“当然了”顺爱兴奋地把餐盘推过去一点点,低头时才发现虾早已被她吃光,她满脸尴尬,失望地呐呐“不……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司马蓝茵落座问。
程绿立刻扫了顺爱一眼,顺爱这次倒满合做地三缄其口。一餐饭在融洽微妙的气氛中吃完,司机已被打发回去,季梅开要送她们回去。
这次程绿坚决拒绝了,“我和顺爱坐公车回去,不麻烦季先生了”她语气淡淡的,却不容人反驳。
季梅开唇角轻抿,只是看了程绿一眼并没坚持。司马蓝茵却说,“那怎么可以,我和阿开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不是还有顺爱吗,时间又不晚,我们顺便还可以散步,蓝茵,你放心好了”
顺爱不满地咕哝,“你哪只眼睛就看到一个人了,难道我方顺爱不是人吗?”
“好吧,那我和阿开先走了”司马蓝茵妥协。
“再见”程绿挥手。季梅开向她们淡淡点了下头,替司马蓝茵打开车门,司马蓝茵挥手告别,季梅开很快将车开走了。
“还真走了啊,怎么这样,丢下两个女孩子不管……”顺爱仍旧恋恋地看着车影,嘟嘴说。
“走吧,别发牢骚了”程绿挽起她。
“他是不是生气了?”顺爱跟着程绿的步伐。
“谁呀,不要胡思乱想了”程绿点了下她的脑袋。
17. 偷窥?
“可是小绿,我觉得季先生好像对你有意思,他帮你剥虾的时候那嘴边的微笑我都看呆了,真的是温柔死了,帅呆了,如果你们俩能在一起,我差不多能天天看到他……”顺爱陶醉地说。
“不要瞎说,我和他一点也不熟,而且他是蓝茵的先生,他们很相爱”
“那个女人……真是命太好,为什么像我这样善良又纯真的女孩遇不到这种男人呢,偏偏让那种八婆独享这种极品男”
小绿笑。
“那样的男人怎么会看上司马蓝茵那种女人,真搞不懂……”顺爱嘟哝。
“好了,不要再说他们了好不好?”程绿说。
“说真的,我还是觉得你们很配”顺爱突然转过头郑重地说。
“再说我生气了”程绿甩开她装作生气的样子。而她的心却被顺爱的一番话勾起淡淡的波澜。那个男人,她的确从见到他第一眼时就有好感,可能她对那种优雅无边融合着内敛神秘气质的男人天生缺乏免疫力。那样细腻温柔却又在靠近他时让人产生无力感的男子像是任何女孩子一个无法达到的美梦,只要远远地欣赏就够了。因为他骨子里的疏离不会给你靠近的机会,那种男人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程绿回到房间换衣服,房间里静悄悄地,她刚想把上衣脱掉,就被一双铁臂拦腰抱住。
她吓了一大跳,心狂跳不止,扭过身来却是程钰。
“你……你怎么在家?”
程钰搂着她,英俊的脸贴在她的后背上磨蹭,“我从阳台上看见你回来了”
“在家吃晚饭吧?我去帮厨佣准备晚餐”程绿剥开他的手,他的手却收的很紧,“不要下去”
“我不下去妈会生气的”
“我会和她说”他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他,手指轻轻的抚着她的脸。他离她很近,他的气息笼罩着她,他的脸英挺而平静。
“今天怎么回来晚了,去哪里了?”他抚着她的发丝,漫不经心地问道。
程绿心头一紧,才晚回来一次怎么就让他知道了呢。“今天司马蓝茵请客,本来不想去,可是实在推不开,所以……”
“听司机说还有男人……”
程绿心里哀叹,这个司机真是八卦,可是她忽略了司机本来就是程家的司机,她的行踪可能都在程钰的眼皮子底下。
“是季梅开,他来接司马蓝茵下课,正好在门口碰到我和顺爱,蓝茵就说要请我们吃饭,是他们夫妇一起请我们”
程钰没有说话,手指依然似有若无地抚着她的脸颊,那轻柔的动作却莫名地让程绿感到恐惧。他的眼睛深沉,让她无法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以后不要和季梅开接触,还有司马蓝茵,你知道寰天和开阳一直是竞争对手,他们接近你或许存在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很单纯,根本无法明白商场的险恶”程钰已经走到窗边,向外远眺,她看不到他的脸。
她不由自主地辩解,“可是司马蓝茵不是那样的人,我们真的很谈的来,她对我没有一点恶意,更没有什么目的,即使有,她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我对商业的事毫无所知”
程钰扭过头来看住她。那眸有点冷,有点厉……冷气很快袭上了她的身体。她知道他极度不悦的时候不会说任何话,只是他看着你的目光是绝对能够杀人于无形的。
“好吧,我以后会注意”她妥协了。
那紧抿的薄唇变成微合,性感撩人,程绿知道那是他放松时的表情。程钰走过来搂住她,低声说,“以后要记得准时回来,你知道我站在阳台上等你是什么心情吗?”
程绿听话地被他揽在怀里,轻轻在他怀里点头,她不想再忤逆他,他是她的丈夫,在懵懵懂懂中老天就把这个男人赐给她,虽然她有点别无选择,但既然做了夫妻,她就要做一个好妻子。
程钰递过来一支白色的手机,“这个给你”
程绿看到那是一款心型的白色手机,非常小巧玲珑,而显示屏也是心型,周围镶一圈钻石,它绝对是名贵而独一无二的。
“好漂亮”她拿在手心里爱不释手。
程钰因为她的喜欢而低笑,“手机里储存着我的号码,用它只许接我的电话,也只许打给我一个人知道吗?”
“恩”
程钰低头吻住她,开始只是凉淡的触碰后来变得激烈起来,他的手伸进了她的上衣抓住她一只乳房揉搓,空气里很快充满情欲的味道。
程绿抓住她衣服里的大手,“我们下去吧……”
程钰根本没听到,俯身隔着衣服吻她的胸脯,上衣湿了一块,硬挺的乳头顶出来,若隐若现,原来他已经解开她内衣的挂钩,胸衣的一根带子滑下肩头。
门外的敲门声阻止了程钰下一步的动作,阿妹的声音传来,“少爷,小姐,太太等你们吃饭呢”
程钰放开了她,呼吸重浊,双眸烔烔。程绿羞的用手捂住胸口。
程钰的笑容放大再放大,程绿觉得他现在的笑好可恶,但又不能发作。
“我去换件衣服……”
“不用了”程钰拉住她。
“可是……”
程钰替她扣好胸衣,胸口虽然湿漉了一块但已看不到里面的春光,“这样就行了”
“不行……”她一定要换衣服,这样下去被人看到算怎么回事。
程钰一把抱起她,踢开门,“你真是个固执的小东西”
“放我下来……我的衣服……”程绿真的都要哭了,但是已来不及,因为已到了楼下。
走进餐厅,程母坐在位子看了看程绿。
程绿有点不安,程钰说,“是我没让她下来,她刚才在陪我”
程绿扭头闭起眼,这个男人他唯恐天下不知吗,即使他们明明没做什么,可是被他一渲染……她真想找块地洞钻进去。
程母点点头,眼尖地看了下她胸口,“衣服是怎么回事?”
程绿闻言面红耳赤,程钰却好心情地说,“是我弄的”,程绿内心呻吟一声,她真的想就此昏过去算了。
程母脸上也滑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了。
“坐下吃饭吧”
“你们吃吧,我有事还要回公司”程钰说。
“你……不吃晚饭了?”程绿还以为他会留在家吃饭。
“不了,公司还有事等着我处理,妈,我走了”程钰转身向外走,他知道程绿会跟过来。他轻啄了一下她的唇就摇下车窗离开。
程绿回到餐厅刚落座,手机铃声就响起来。她吓了一跳,原来是程钰什么时候把手机放在了她的裤袋里。程母看她。她小心翼翼地取出手机接听。
“有没有想我?”是程钰。
她唇角浮上笑意,这个人,刚走就给她打电话,“可是你刚刚走……”
“我开始想你了”
程绿微笑。
“好好吃饭”
“恩”
电话里传来一个轻吻,他收了线。
程绿带笑的眼睛撞到程母的眼眸,她收敛了笑容。
程母问,“是钰儿送的?”
“是”
“现在年轻人真是奢侈,不过这是钰儿的一份心意你好好收着”
“知道了,妈”
饭后程绿去小花园散步,阳光还非常好,她手里拿着一本书,准备在花园的小吊床上看一会儿。转过几颗大树,她耳朵里就听见有点奇怪的声音。
平时花园里也只有她一个人来,这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她好奇地向前看过去,立刻愣住了。
那个她曾经坐过的小吊床边,一对年轻的男女在热吻,男孩子吻着女孩,手快速地剥着女孩的衣服。女孩上衣敞开,肩带滑落,坦露出半只乳房。女孩的手也在脱着男孩的衣服,却因为男孩太高大还未能如愿。
程绿尴尬的要死,连忙返身躲在树后。心还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她正抚着胸口平息惊乱,脚步声响起来,阴影罩住她,她抬起头,看到衣襟略略凌乱的程珏。
这个男孩挡住了阳光,但他本身好像就是一颗会发光的恒星。方才的激情,揉皱的上衣让这个俊郎的男孩身上染上狂野的色彩。
“你在偷窥?”这是程珏第一句话。这句话让程绿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既羞且恼。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恰巧经过这儿,看到……不该看的一幕,我只是做了应有的回避”
“不该看的一幕?”程珏笑起来,明亮的眼睛笑融融地看着她,“我可不介意被别人偷看”
那如星星一般闪烁的明眸,带着一种恶劣的纯净,他笑得光明正大,却把龌龊留给了她。他居然认定了她偷窥。
她很气却不想与他分辨,扭身就走。
一个女孩挡在她面前,女孩漂亮而娇艳,有一双勾人的淡蓝色眼眸,五官立体饱满,这样慑人的美丽,只能出自混血儿。
“珏,她是谁?”
程珏从鼻孔里笑,“我大嫂”
“大嫂?”女孩吃惊地张大眼睛,她的上衣还挂在手臂上,性感的胸衣遮不住她丰满白嫩的乳沟,可是女孩就这样站在她面前,没有一点廉耻感。
程绿低头从女孩身边走过,程珏却上前拖住她的手,“她是索菲亚,在美国我们是校友”
“你的小叔子很有魅力,我是为了他才放弃学业从美国赶回来”索菲亚格格笑着说。
程绿挣开他的手,不发一言地走开。他们真是开放,或许美国的空气和中国就是不一样。程珏一直在美国呆了十年,她虽然不认同,但内心里也能体谅,方才的气早就消了,只是觉得尴尬。
18. 调查
司马青阳斜倚在办公桌前,睨着翻看文件的季梅开,轻描淡写地问,“昨天那么早去哪儿了?”
季梅开修长的手指翻阅着文件,“去接茵茵”
司马青阳脸上浮出玩味的笑意,“鬼才信”
“你以为我去哪儿?”季梅开斟酌着文件中的某个字眼。
司马青阳歪嘴笑,“不是去请客吗?”
季梅开终于从文件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是顺便”
“顺便请客,恩,理由很充分,我还以为你是特意去见程绿”
季梅开再次看司马青阳,“你认识程绿?”
司马青阳挑着半边眉,“别以为只有你会注意到她,我也可以”
两人对视半晌,目光复杂,似是较量,敌对,又像交流,权衡,外人无法看懂。季梅开没说话,低头继续看文件。
“季狐狸,你怎么看她?”
季梅开对他的称呼不以为意,似乎早以习惯,“没有看法”
“称你狐狸还真是对你的恭维”司马青阳说道,“喏,拿去”他将一沓资料扔在办公桌上,拍拍屁股离开。
季梅开拿起资料,他将身子靠在了沙发上,眼睛因为关注而微微地眯起来。
“阿开”司马蓝茵从后面搂住季梅开,声音娇柔甜腻,她的一只手隔着衬衣轻轻地摩挲他的胸膛,带着含蓄的调逗。
她穿着一袭透视的淡粉色睡衣,长发散开,显出女性的妩媚性感,她的气息呼在季梅开的耳旁,深谙风情的男人都懂得那里含有多少性的暗示。
季梅开是个英俊而优雅无边的男子,他的风姿令多少女性饮恨落花有意,可是只有司马蓝茵知道,这样的男子生的太好,只远远看着就会感叹上天对他是如此垂青,他更像一尊可望而不可及的神,明明对你温柔呵护,可是你却愈觉得他离的遥远。
他优雅干净的气质让人觉得“性”之于他似乎是一种亵渎,而他对于性也格外冷淡。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碰过她,她多么希望被他抱在怀里,被他亲吻,被他贯穿……那样她才真真实实地感觉到她是他的女人。
“阿开……”司马蓝茵魅眼如丝,呵气如兰,柔软的手指慢慢滑进了他的衬衣,抚上男子结实平滑的胸肌。
季梅开转过头,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先睡吧,我还要等一会儿”
那么温柔如同情人般的话语却像冷水一样兜头泼下,直冷进她的心里,她怨艾地转身上床,却无法入眠,她等着他上床,他肯定不会知道,只有感觉到他睡在身边时她才会安然入睡。
季梅开翻看眼前的资料,它们一字不拉刻进他的脑海:程绿,孤儿,父母不祥,十岁时被程家收养,但她行踪神秘,深居简出,外界很少有关于她的消息,据说程钰和她关系很近,十九岁似乎生过一场大病,那一段时间她的行踪更趋神秘,直到二十岁病好后与程钰结婚……
不是她……不是她……!
季梅开将资料扔在案上,手指按住额角,只看到那低垂的温淡的眼睑掩住双眸,一排青淡的阴影,寂寥,掩住无数失落。
第二天,开阳公司专属电梯里,明亮的不锈钢镜面上映出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的身影。
“为什么把她的资料给我?”不温不火的嗓音。
“我只是把你想要的恰好放在你面前,难道还不够仁至义尽?”司马青阳自嘲。
“你在让我死心?”
“你我心知肚明”
季梅开沉默了一会儿,说,“别再继续查了,她不是”
好半晌,司马青阳才沉沉地说,“明明心里知道不是,但还是忍不住……就像在黑暗里看到一点光亮,很小很弱,也许就是萤火虫的微光,但还是向着那边不停地走,希望那一点点光就是我要找的出口……”
空气变得沉窒,两个都陷入沉默之中。
19. 裸男出浴
午餐的时候程绿正和阿妹一起布置餐桌,程母说,“小绿,今天程珏在家,你去叫他下来吃饭”
程绿停下手头的动作,却踌躇着。程母为什么不叫阿妹去呢,她想起昨天的尴尬,到现在她一点都不想再见到程珏。
“阿妹我来收拾,你去叫少爷下楼”到最后她还是不想去,就支使阿妹去叫。
“程珏不喜欢生人进他的房间,还是你去叫他吧”程母说道。
难道她就不是生人吗,或者对于程珏来说她比阿妹还更陌生呢。只是程母已经发话,她只有心不甘情不愿地上楼。
程珏的卧室就在他们卧室对过,她站在房门口轻轻地敲了几下房门,可是房内没有一点响动。迟疑了一会儿,她将门轻轻地推开走进去。
刚一走入,她立刻被程珏的房间吸引住了。他的房间很凌乱,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浪漫颓废的艺术氛围。上好的木质地板上堆满各式画框,彩笔,绘画工具。卧室正中间支着一支画架,画纸上的墨迹酣畅淋漓,好像主人画到半途刚刚离开。
而卧室的墙壁全部被一张张画作挤的满满的,都是油画,颜色鲜艳,色彩饱满,不知不觉就将人的眼球吸引过去。
程绿仰着头一张张看过去,她觉得每一张画都美的惊心动魄,她的眼睛被那些油画点亮了,她完全沉浸在这些油画给她的视觉震撼中,甚至忘了她身在何处。
全心全意在艺术的海洋流连的程绿被一声门响打断了思潮,她扭过头,眼前仿佛还浮动着花花绿绿的油彩,在满视野的色彩渲染中她看到了从浴室中走出来的程珏。
黑发湿漉还滴着水珠,阳光而明朗的五官,健美高大的身材,细腰,窄臀,长腿……完美一如罗丹手下的阿波罗裸身雕像。
程绿惊呼,第一直觉就是捂住眼睛转身向门外跑。可是门不知怎么回事反锁住了,她费力地拉了好几次都没有拉开,她狼狈,焦急,面红耳赤,徒劳地用力拉着门把。
轻盈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来,清新的肥皂香飘进鼻腔,一只大手撑在了门板上,程珏身子斜侧好整以暇地俯睨着这个慌乱逃跑的女孩。
程绿停止了愚蠢的动作,却不敢抬头,但眼角余光仍瞥到他棕色的赤裸而健美的胸膛。她局促地握着手,脸像煮熟的胡萝卜。
“我……我要出去,你帮我开一下门”她低着头,真想一头撞死算了,为什么老天每次让她见到程珏都无可避免地遭遇尴尬。
程珏不动,仍歪头玩味地睨着她。
见久久不见动静或是被他盯的难受,程绿终于怯怯地抬起眼睛,她对上程珏明朗的笑容。男孩下身已经围上雪白的浴巾,上身仍然赤裸。
程绿退了几步,离他远了几分,但在对上他赤裸的胸部时脸还是再次变成了大红布。
“没见过男人的裸体吗,脸红成这样?”程珏的语音里带着愉快的调子,说完他“啊”了一声,“我忘了你是我大嫂,也就是说你已经结过婚……难道没见过我哥的身体?”他凑近她低低地问。
“你……你胡说什么?”程绿将身子贴向门板,以躲避他的靠近。
“见过?没见过?你和我哥不会是无性婚姻吧?”程珏异想天开地说,好像对这个问题极感兴趣。
程绿忍无可忍,扭身继续拉着房门,门突然“嗒”的一声被打开了。她好像突然见到了光明般,拉开门就想跑出去。
“啪”程珏不费吹灰之力地将门缝重新扣牢。
“不是吗?我想也不会是,我哥在见到这种小白兔之后恐怕只能会兽性大发不会有其他可能。可是怎么这副受惊吓的表情?不管是我的学生还有女人们都说程珏生着一副魔鬼身材呢,你怎么看,我哪里长的不对吗或者哪里长的很奇怪?”他的眼睛熠熠生辉地看着她。
她眼睛里的慌乱,羞涩,惊恐都被他看进眼里。程绿将身子贴在门板上,看着眼前俊郎明快而年轻的脸庞。天啊,他在说些什么,完全让她觉得晕头转向,在嫂子和小叔子之间遭遇到这种尴尬情况以后,程珏怎么可以是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他一点都不介意被她看光他的身体,而且还饶有兴趣地问这样一些很欠扁问题。
这样的开放程度她简直无法忍受,她猛地推开了程珏拉开门就逃了出去。她在楼梯中间捂着胸口喘气,气息平复后才发觉,她忘记告诉程珏下来吃饭了……
打死她也不会再上去推开那道门,但程母那里她又不知如何交待,只能脸色灰败地慢慢走下楼梯走进餐厅。
程母看到她进来向她身后看,“程珏下来没有?”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程母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程珏没和你一起下来?”
“妈……我……我没看到他,他好像不在房间里……”程绿心虚地说。
“谁说我不在?方才在我房间里明明有看到你”不用说,是程珏走进了餐厅,而且可恶的一语击破她的谎言。
她有点愤怒地看了他一眼,又尴尬地别开头去。此时程珏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衣裤,显得随意而俊朗。程母的脸色已经有点难看。
程珏笑着说,“妈,我在开玩笑,刚才我不在房间,去游泳了”
程母看了看他湿漉的黑发,一脸无奈地说,“坐下吃饭吧,以后吃饭的时候自己下来,不要总让你大嫂去叫”
“恐怕下次不会了”程珏说,明亮而含笑的眼睛扫过程绿。程绿食不知味,别扭的要死。她感觉到他的视线,而那闪烁如星子一样的目光中只有她才知会其中的隐密。
20. 狭路相逢
虽然程珏这个几乎还有点陌生的小叔子让程绿觉得万分尴尬,好在,程珏并不是经常在家,不然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和他相处。
“顺爱,如果你不喜欢你的小叔子,你会怎么办呢?”程绿问。
“小梳子?不喜欢就扔掉喽”顺爱说。
“不是那个小梳子……”程绿气的敲了她一记。
“哪个小梳子嘛?”顺爱抚着肩头说。
“就是丈夫的弟弟,怎么才能和他好好相处呢?”程绿郁闷地说。
“程绿,你怎么能问还未婚的我这个问题呢,明明是在气我没嫁人嘛”
“就知道你也没什么好办法”
“好啦,好啦,不和你开玩笑了,你和你小叔子怎么了?为什么不喜欢人家,他长的很丑?”
“不是”程绿摇头,恰恰相反,如果顺爱看到他的话肯定会尖叫。
“不丑……那么他性格很恶劣?”
程绿想了想,摇摇头,“也不算恶劣”
“那是为什么?”
“……他对我不尊重,好像不拿我当嫂子看……”
“那他多大?”
“和我差不多大吧”
顺爱听了嗤之以鼻,“小绿,你脑子在想什么,他为什么要尊重你,就因为你是他大嫂?现在嫂子算什么啊,没听说过叔嫂恋吗,现在很流行的”
“顺爱……”
顺爱不理她,接着说,“如果是我,我就和小叔子来一段不伦之恋,多浪漫啊……”
程绿突然停步,神色也变了。顺爱扭头问,“怎么了,小绿?”她顺着程绿的目光看过去---
一辆豪华汽车上坐着一个男人,车窗摇下,露出男人的侧脸。而那张侧脸就足以迷倒众生,那深邃的五官,每一道弧线都完美恰当,每一个表情都散发着贵气优雅,霸道强势。更何况他还有着魁梧削长的体形,作工精良的手工西装恰恰将他的气质他的健美诠释的恰到好处。
“小绿,你也看到了吧?这个男人……他真的好帅,好霸气……天啊,最近是怎么了,广艺源门口是美男聚集地吗?”
程绿脸色有点发白,她们刚才谈论的话题没有被他听到吧?他怎么会出现在广艺源门口呢?此时,他已经看到了她,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下来。
程绿拉着顺爱走过去。
顺爱轻轻拽她,小小声地说着,“小绿,你要干嘛,那个男人虽然帅,但他的气质真的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接近的,我想我们还是选择远远欣赏比较安全……”
程钰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走近,唇角挂着一勾似有若无的微笑。幸好他没有听到,程绿暗暗庆幸。
“你怎么来了?”她问。
“不是羡慕别的女人有老公来接吗,而且……我怕再不来,我的女人又会被别的男人拐走”
程绿咬咬唇,他在说什么?她哪里说过羡慕谁了。
顺爱悄声问她,“小绿,你认识这个男人?”
“他是我先生”
顺爱蓦然张大了眼睛,嘴巴张的能塞进去鸡蛋,“什么?他……他……”
“这是顺爱,我在中餐班认识的好朋友”程绿向程钰介绍。
“你好”顺爱伸手过去。而程钰只是淡淡向她点了下头,就对程绿说,“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程绿因程钰的傲慢歉疚地看了顺爱一眼,顺爱却无所谓地收回手,眼睛仍是崇拜地看着程钰。
“能不能先送顺爱回家?”程绿说。
程钰看她,顺爱看看程钰,非常识相地连连摆手,“小绿,不用了,我还要回报社,我会坐公车啦”
程钰却取出手机,“你过来把顺爱小姐送到报社,等她做完了事再送她回家”说完他扣上手机,示意程绿上车。
程绿知道他打给司机,不得已只得歉意地向顺爱挥挥手上了汽车。顺爱挥手让她去,又连连向程钰说谢谢。程钰轻点了下头,开车绝尘而去。
车厢里非常安静,连车轮磨擦地面的声音都听不到。程钰边开车边扭头看了下程绿。
“你在生气吗?”
她的确有点生气,她气他的傲慢,气他的霸道……“刚刚顺爱想和你握手,你为什么不理她,你知道这样有多让人尴尬吗?而且她的我的朋友……”
“有吗,我没有看到她向我伸手”程钰语气淡淡。
下句话噎在程绿喉咙里,她再也无从发作。他没看到顺爱她又能拿他怎么样呢,可是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是他真的没看见还是故意装作没看到。
当然她也不知道,所以只能选择相信他。
她语气缓和下来,“顺爱是我最好的朋友,下次见面你要对她客气点”
“当然,你的朋友我都会好好对待”程钰说。
程绿看了看窗外,“我们去哪里?”
“风耳会馆”
程绿暗暗惊了一下。那是上次季梅开请客时她们去的会馆,程钰为什么也要载她去那儿?
程钰将车内镜调了下角度,恰好镜子里映出程绿的脸。
“不是觉得那里的餐很好吃吗,我们结婚还没有在外面吃过饭,这次我们好好享受一下两个人的午餐”
她的确觉得那里的饭好吃,但她有跟他说过吗?
侍者将他们带到包间,恰恰是上次季梅开带她们来的那间。他们进去时程绿看到有客人从里面出去,好像这间包间已经有了人,却因为他们的到来而饭到中途不得不换房。
程绿觉得有点别扭。程钰却透过窗子俯视着整个街景。
“这里是会馆视野最好的地方,从这里几乎可以俯看大半个城市”他转过头来看她,“男人都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他们会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带来这里”
原来这样,但是真的是有这么多讲究吗,程绿暗暗想,脸上有点不自然。因为她一点都猜不透他的意思。她不知道他和季梅开都挑在这里是纯属巧合,还是程钰的有意安排,或者两人都别有他意。
程钰将餐单推给她。“看看想吃什么?”
程绿拿过来指给侍者看,“我要这份套餐”下意识里她点了和上次一样的套餐。
程钰取过餐单看看,唇角勾起笑意,“你在替我省钱?这份是最便宜的”
“是我喜欢吃”程绿坚持这样说。
“不管怎样的确是替我省了好多钱,能娶到这样的老婆算不算我的幸运?”
程绿不答,却不由抿嘴笑。程钰便扭身吩咐侍者来两份同样的套餐。
程钰替她要了橙汁,自己却要了20年的红酒,斟了问程绿,“要不要来一点?”
程绿摇头,“你不是不要我喝酒吗?”
“现在没关系”程钰说。
程绿再摇摇头。
“真是乖孩子”程钰笑着摇头,“那就喝一口”他站起来,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将酒杯凑近她的唇边,程绿轻轻抿了一口,立刻咳嗽起来,脸颊变成粉淡的胭脂色。
程钰开心地大笑,就着她喝过的酒杯喝了一口。
“你是那种天生没酒量的人,所以不适合喝酒”
“如果适合呢”程绿不服气,“你要不要我喝?”
“不许”程钰说,“不过幸好你不适合”
饭吃到一半,侍者进来送进甜点,“这是我们老板特意为程先生和夫人赠送的甜点,请两位慢用”
侍者恭身走出去,开门的刹那,程绿看到一对男女从对面包厢里走出来,男人优雅,女人娇俏,不正是季梅开和司马蓝茵吗?
她连忙低下头,装作没看到,也希望他们没有看到她。可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小绿”司马蓝茵已经敲门走进来,“真是太巧了,你居然也在这儿?”
程绿站起来,脸上的笑容很僵硬,“蓝茵,真的好巧”
司马蓝茵的目光转向程钰,程钰的名字她很早就听说过,但一直没见到过本人,她知道程钰很优秀,但真的没想到会是这么优秀,面前这个男人面庞英俊如雕,浑身上下充满无所言语的霸气。
“这是我先生程钰”
“钰,这是……开阳季总的夫人司马蓝茵,也是我在日餐班认识的朋友”
“你好,季夫人”程钰起身疏淡却不失礼貌地问候。
“你好程先生,见到你真是荣兴,你的名字我早就如雷灌耳”
“哪里”
“阿开,你看谁在这里?”司马蓝茵打开门将季梅开拉进来。季梅开的眼眸与程绿的相撞,电石火花,程绿迅速撇开视线。
季梅开说,“世界真的很小,好像总是不经意和程绿小姐碰面”说着,他的目光扫过程绿餐盘角上堆着的虾,没有人替她剥好,她是不吃的,就像小蝶,没有人知道她这个习惯,只有他深知。而显然她对面的男人也不知道。此时在见到程绿和程钰时微微不快的心稍稍有了点安慰,但他很快意识到,他总是不自觉把程绿当成小蝶。
程绿唇角扯开一抹笑意。她看到两个男人对视,表面上维持着百分百的绅士风度,微微颔首,却不知在这礼貌的表层下这样的对视是多么冷淡无情,甚至虚伪敌对。
“程小姐看起来很念旧”季梅开目光淡淡移向餐盘。
“我太太的确是感情专一的人”程钰说,“季总和司马小姐要不要坐下来一起用餐?”他明明看到他们从包间里出来,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逐客令。
“不了,我们刚刚吃过,不过我不介意下次四个人一起用餐”司马蓝茵说,“小绿,我们后天在广艺园见”
“好”程绿点头。不由的又看了眼季梅开。
“那么告辞了”季梅开点头后带着司马蓝茵离开,程绿目送他们的身影。程钰却扳过她的脸,吻上她的嘴唇。
在转身出门时季梅开恰恰看到这缠绵的一幕。程钰终于放开她,程绿伏在他胸前喘气,却觉得哪里不对,扭过脸,却碰到季梅开和司马蓝茵投注而来的目光,她的脸迅速地涨红了。
季梅开再次淡冷地向他们点了下头,人终于消失在门后。
21. 吃醋
程绿慢慢扭过头来与程钰对视,程钰一直在看着她的脸。
“为什么要吻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吻我?”程绿无法控制地说。程钰一脸漠然轻轻地推开她。
“吃饭吧”他坐回座位继续吃饭,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可能没人发现他英俊的脸庞更冷酷了一些。
程绿坐下来拿起刀叉,可是却再也无法用餐,当看到程钰若无其事优雅地品尝餐点的时候,她“啪”地将餐具扣在了桌上,心中的火气实在怎么也忍不住了。
“以后请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我,你知不知道我的感受?”
程钰从餐盘上慢慢抬起头来看她,眼眸微微的眯起来,不说话,性感的唇角抿的很紧。程绿一直知道那是他极度不悦时的表情,但这次她完全忽略了或者无法顾及了。
“我觉得自己像猴子一样被人看,你是故意让我出糗对不对?”
她对他从来没发过这么大脾气,她在他面前一直像个小兔子一样。这次他是不是可以推断她有史以来对他发脾气是因为季梅开?只因为他在他面前吻了她……
他扔掉餐巾站起来,以一种冷冷的口气说道,“我饱了,先回公司,你慢慢吃”说完,他起身走出去。
程绿愣愣地坐在桌前,他居然丢下她自己走了?有许多话卡在喉咙里,可是这个男人就是那么残酷而无情,他连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这时她才扭脸看向窗外,正好看到程钰的汽车绝尘而去。她整个人都软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好像身体上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程钰走进办公室,李森跟进来,将一打文件交给他。
“饭吃的怎么样?”李森问。
“很好”程钰转着座椅,随手将一串钥匙扔给李森,“去帮我接她”
李森看看手中的钥匙,又看了眼程钰,什么都没说就转身想出去。
身后程钰又说,“晚上有什么安排?”
“与承天公司签约的仪式改在了明晚,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李森站住脚说道。
“有什么活动?”
李森奇怪地挑了下眉,因为之前程钰是从不参加私人活动的,不过他还是说,“几个高管约好去风耳会馆喝酒”
“那好,约好几点?”
“六点,他们要知道程总也参加肯定会乐不可支,因为又有免费的晚餐可以吃了”李森说完打开门走出去了。
程绿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才坐电梯下来,她的包包落在了广艺源里,手中一点钱也没有。而且这里她不熟,不知道要坐几路车回去。
她在门口等了半天,却不见一辆出租车过来。后来想想才知道这里是高级会馆,出入的都是上等人物又怎么会用到出租车呢。她只能徒步向前走,希望在路在能遇到出租车。
脚上穿的是细高跟鞋,出入都有私家车接送,没走多长时间,她的脚便累的酸痛,这时正好有一辆出租车驶过来,她眼睛一亮,像看到救星,连忙挥手,可是出租车却擦着她身边驶过去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除了一身昂贵的衣服外,她一无所有。难道连出租车司机也精的猜到她没带钱包吗?她挫败地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看到公用电话亭真想给顺爱打个电话,可是身上没有硬币。她发誓以后再出来一定要带钱包。
又一辆出租车驶过,她跑到路中间想将车拦下来,双手不停地舞动。但是,那辆出租车居然将她绕过去开走了,她的脸立刻挎下来。
就在这时一辆车无声无息地停在她的身边。她扭过头,看到程钰的汽车,她脸上有着浓重的失落和孤独感,当看到汽车的一刹,她灰暗的眼睛里才开始闪出一丝光亮。
车窗慢慢摇下,李森看到那黑眸中的一丝光亮在看到他的瞬间迅速消失于无迹。
“上车”他说。
他看到委屈划过她年轻的脸庞,可是她什么都没说,就扭开脸,倔强地转身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李森撞上车门,上前粗鲁地拉住她的胳膊,“我让你上车”
“放开我,你滚开,我不想坐你的车”程绿尖叫,她从来不是不讲礼貌的女孩,可是不知为什么见到这张扑克脸她就会失控。
李森的脸更加冷凝,他不顾她的反抗抱起她就塞进了汽车,在这一过程中程绿一直尖叫剧烈反抗,但她力气终究没他大。
“停车,放我下去!”程绿瞪着李森。
李森连看都不看她,悠游地开着车,“你以为我想载你吗,最好在我把你扔出去前闭嘴”
“你---停车”程绿气的去抓方向盘,车子摇晃了一下。李森气急败坏地抓住她乱动的双手反剪到背后。而一只手却还握着方向盘。
“给我安静点。死丫头你以为我不想把你扔下去,你想走回广艺源把脚脖子走断吗,不想的话就闭嘴”
他叫她什么?程绿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的双手被李森一只大手反剪在背后不能动弹,只是她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瞪着李森,如果眼睛能杀人的话,可能李森早已经丧命在她的眼下。
车子终于开到了广艺源,李森打开门,毫不客气地将她“扔”了出去。程绿趴在了地上,手被挌的生疼,她愤怒地回身,那车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混蛋,王八蛋……”程绿眼睛里擒着泪骂着。
方顺爱站在广艺源门口眼睛张的大大的,用手捂住嘴巴,当看到那辆车绝尘而去后,她急忙跑过去将程绿扶起来。
“小绿,那个男人是谁?他居然敢这么对你……”她一边问一边替程绿拍打衣服上的浮土。程绿一言不发地向里走。
顺爱还在接着问,“不是和你老公去吃饭了吗,怎么是这个男人送你回来,他到底是谁啊这么对你……真的好好奇哦”最后一句是小小声说的,顺爱终于发现程绿的情绪不对,当然谁被人粗鲁地从车上扔下来会高兴的起来呢。
下课的时候顺爱看程绿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她们一齐从广艺源走出来,程绿打发司机先回去,要和顺爱一起坐公车回家。
顺爱小心翼翼地问,“饭吃的不愉快吗,可是我看你老公真的是又帅又体贴,像那种霸道的男人除非对他喜欢的女人才肯露出温柔的一面,小绿,你真的很幸福哦”
程绿却说,“可是顺爱我真的好羡慕你”
“羡慕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给你立规矩,即使学中餐也不是为了讨哪个人的欢心,而是做给自己吃。你还有喜欢的工作,每天可以为自己的工作奔波,这些都让我好羡慕。而我呢,像个笼中的小鸟一样,我所做的任何事都不是为我自己……你知道我不来广艺源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家真的好闷……”
“可是我还是觉得你的生活好,小绿,你知道我做梦都想过你这样的生活呢,找个有钱的帅老公,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花老公的钱,不必为了买一根发簪自己要拼命的工作”
程绿笑笑,“可是你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只是表面的光鲜,你必须把自己的自尊隐藏起来……顺爱,有时候我真的好想离婚……”
顺爱立刻捂住了程绿的嘴巴,“小绿,你胡说什么,那样的男人你想和他离婚?你知道有多少女人对着你的男人流口水吗,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愧的事,连说都不能说!”
程绿笑了,拨开她的手,“你反应好大,他对你这么不好,你还拥护他”
“哪有啊?他还要司机送我回报社呢”
“可是你想和他握手他都不和你握,你不是总对蓝茵耿耿于怀吗,还说她自大没礼貌”
“那是女人好不好,可是男人就不同了,男人这才叫做酷,越霸道的男人才越有魅力……”顺爱的花痴病又发作了。
程绿抿着嘴笑,顺爱向她伸出一根手指,“警告你哦,以后不许再提离婚的事”
“是”程绿乖乖答道,眼睛都笑弯了,“我只是向你发泄一下而已”
程钰,李森和几个高管一走进包间,立刻就进来几个娇艳的年轻女孩,一一坐在男人们身边,或者娇俏地攀住对方的胳膊,或者乖巧地倒酒给他们喝。
李森旁边的女孩一坐下来就把绵软的身子靠在他身上,李森面色如常,一边喝着红酒,一边伸手坏坏地捏了下女孩的脸蛋,女孩面颊泛红,更显娇丽。其他高管显然也早经过这种世面,各各把身边的女孩子拥进怀里。而坐在程钰身边的女孩起初被程钰身上的气势和相貌镇住,好一阵的脸红心跳,此时她也大起胆来,玉手慢慢攀上程钰的大腿。
程钰轻轻拧起了眉,冷淡地说,“走开”,声音虽不大,却自有一种天生的气势。女孩脸一下子涨的通红,讪讪地站起来,一脸委屈要哭的样子,她慢慢的走向门口。
“陈丽,你的手机”其中一个女孩叫住她。陈丽慢慢扭过脸上看到娜娜从沙发上捡起她的手机来。
程钰听到叫声抬起了头,目光一下子停在女孩的脸上,“你叫什么?”
李森当然知道程钰为什么这么问,因为那女孩的名字和程绿的名字音色很近,就对女孩吩咐,“还不快告诉程总叫什么”
“我叫陈丽”女孩怯怯地说。
程钰又看了她两眼,那女孩肤色很白,眉眼间倒有三分像程绿的样子,就知道事前李森可能早做了安排。随后他兴趣缺缺地挥挥手,“去吧”
女孩起初还以为有戏,现在脸又挎下来。
其他几位高管也讪讪地放开怀里拥着的女孩子,那些女孩也踌躇着不知是走是留。老总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他们还哪敢左拥右抱呢,不过他们想不通程总如果不是想玩玩到底来这种风月场所做什么呢?
李森看这种情景忙打圆场,整个寰天公司也只有他敢在程钰面前说话,“不如我们玩个游戏,真心话大冒险?”他使了眼色给陈丽叫她留下。
几个高管和女孩子们连忙附和,程钰没玩过,心里也觉得好奇,李森见他没反对就知道默认了。就见几个女孩子写了许多字条塞进罐子里,然后把空的红酒瓶放在桌子上旋转,瓶子慢慢停下来,瓶口正对上年轻的小朱高管。
然后大家起哄让他抽签,他从瓶子里抽出一张字条,打开来上写:说出你的初恋情人的名字。
小朱高管红着脸说,“是上幼儿园时我隔壁班的一个小美女,名字都已经忘记了,不过那时候真的很喜欢她,每次上课我就悄悄溜出去隔着玻璃偷看她上课,有一次还被我们班的阿姨抓到驯了一顿,那时候就发誓长大了一定要娶她做老婆”
所有人都哄笑,说问的就是名字,名字忘记了就要罚酒,小朱高管被灌了好几杯。李森看到程钰唇角也带上微微的笑意。
又转瓶子,这次轮到李森。李森字条上写的是“说出一生中你最爱的是什么”
李森说,“女人”说着,眸光还转向了身边的娜娜,似意有所指的样子,娜娜脸红了。最后李森也被罚了酒。
第三次瓶口对着程钰。大家盯着瓶口一片鸦雀无声,谁都不敢叫老总抽签。倒是程钰自觉自愿地从罐子里抽出一张,打开来,他慢慢念:“说出你现在心里想的女人是谁”
程钰看着纸条开始走神,高管们哪里敢催促,都不知老总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突然程钰抬起头对李森说,“把手机给我用一下”,李森微皱眉把手机递过来。
程钰熟练地按下一串号码,传来嘟嘟的响声,就在大家好奇地等待到底是哪个幸运儿让寰天的程总这样费神时,程钰却啪地一声又把手机合上了,又开始出神。
在座的人都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程钰抬手看看腕表,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十分,他将手机还给李森,“给她打个电话,说我今晚不回去睡了”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程绿差不多快坐在床头睡着了,铃声让她惊了一下,她刚伸手去拿手机,铃声就断了,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睡意全消了,看看时钟已经过了午夜。她心里的怨艾更深,要不就早点回来,要不就打电话回来说一声,的确是他没让她等过他,可是程母的眼睛就像探照灯一样。
看到床头一摞阿妹洗干净的衬衫和领带,她起身取来熨斗开始熨衣服,一来是被铃声搅的已毫无睡意,二来也可以消磨等他的时间,三来这件事拖到最后也终归是她的事推不掉的。
正在熨着,铃声又响起来,她取来手机,还是那串号码。她迟疑地按下接听键。
“程总今晚不回去睡了”一个有点淡冷的嗓音,有点熟悉但因为隔着手机程绿一时没听出来。
“你……是谁?”
“李森”
“凭什么是你来电话告诉我,你这个混蛋!”李森微皱眉将手机拿离开耳朵,那里面女孩的嗓音尖锐地充斥了整个房间。
所有高管都目瞪口呆,这个女人就是程总来娱乐会馆玩时还惦记着的女人?这个女人真的就是传说中那个纯洁美丽如小白兔的程夫人?他们小心翼翼地瞄向坐在沙发正中间的程钰。
却见程钰将身子陷进沙发里,唇角却不可抵制地弯出一缕笑意。那魅力无边又神秘莫测的微笑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呆了。
程绿将手机扔在床上,心里气的不行。只要听到李森的声音,想到他今天的“暴行”她就想爆炸。刚刚李森的声音后面是莺声燕语的杂音,她猜到他们在娱乐场所,而且一定程钰和李森在一起!
他怎么能这样,就因为她发了几句牢骚就丢下她离席而去,让她第一次体会到身无分文举目无亲的恐慌,她自己困的要死却还要等他回家,而他呢,却与一帮狐朋狗友在娱乐场所逍遥,甚至连个电话也由别人代劳,或者在李森打电话时,他美酒当前,左拥右抱。
她越想越气,气的手都开始抖起来。这时一股焦胡味飘来,她跳起来,拿开熨斗,却一下子烫了手将熨斗扔在地上,那件纯手工衬衣上已经烧出一个大洞。
程绿将衬衣抓起来一把扔在地上,又拿起床上的其他衬衣和领带用手撕扯着,衬衣的料子非常结实,她取来剪刀将那些衣服一刀刀剪开,好像那些衣服全是程钰一样。
那些上好的料子被她剪的满地狼藉,她终于停了手,一下子靠在了床头,感觉心里一直淤积的郁闷都借这些“替罪羊”发泄出来。慢慢的她靠在床头睡着了。
22. 蝶恋花1
阿妹抱着一只纸盒子从程绿的房间里走出来,正好碰到程珏回房,程珏拦住躲躲闪闪的阿妹,从她手里拿过纸盒,打开一看,全是碎布条。
他取出一条来,认出那是程钰前几天打过的一条领带,此时已经被剪成了若干截,他拎在眼前看着,嘴里吸气,“老天,谁这么狠?”眼睛瞟向阿妹。
阿妹连忙把头埋在胸前。这时程绿从卧房里走出来,正看到程珏拈着被她剪碎的领带勾着唇角向她看过来。
程绿略略尴尬,也不理他,低头下楼去了。
早饭后司机过来敲程绿的门,恭敬地对她说,程钰少爷要见小姐,要他载她到寰天公司。程绿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又不能对着司机发脾气,而自己不去的话,恐怕司机也要跟着遭殃。
这是程绿第一次来寰天公司,她没想到这幢大楼如些气势绝伦,坐专属电梯从三十八层下来,秘书指着一道门告诉她那就是程总的办公室。
程绿迟疑了一下轻轻地推门进去,一进去后她就矒住了。秘书根本没告诉她程钰在开会,她一进去,所有高管的目光都齐刷刷向她看来,她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立刻就涨红了。
正在侃侃而谈的程钰将眸光投向了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柔和了一些,“你来了?到我这边来”
程绿看到高管们的脸上都出现一种好奇又怪异的表情,她更是尴尬不已,很想就此退出去,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怕给程钰下不来台。只得慢慢向程钰走过去,她感觉背后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她的背上。
程钰不等她走近,就伸出手臂环住她的细腰,手一收劲,她身子一转便坐在了他的膝盖上,他们的姿势显得亲近而狭昵。
高管们都尴尬地别开脸去,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程绿挣扎,小声说,“别这样,大家都在看”
“没关系,他们愿意看就看,我抱着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对?”他的嘴唇就贴着她的耳垂。
“可是……这是开会……”
“有谁允许开会不准抱着老婆开的?”程钰在鼻子里低低地笑,然后转头说,“我们继续,下一个是谁发言?”
高主管清了两声喉咙开始讲他最近对房产市场所做的调研报告,其他高管一面竖耳听着,一面都齐齐地偏着头,避开总经理所坐的位置。
而只有副总李森,神色淡然,目不斜视。程绿坐在程钰的怀里,她的头别向一边,李森只看到她光洁的颈子已经染成粉淡的胭脂色,连小巧的耳垂也变成了粉色。
程钰的手隔着布料轻轻勾划她的臀形,程绿的身子轻抖,小声说,“不要这样”,程钰低低的嗓音传过来,“放心,我不会当众吻你的”,可是他的手已经从裙摆里伸进去。
程绿闭上眼睛,他是在抱复她吗,只因为她告诉他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吻她?他的确没有,可是却在公司高管们面前对她做更加“恶劣”的事情。
从别人的角度只能看到程钰亲昵地把程绿揽在怀里,而他的神情却像在认真地聆听报告。高主管念到一处时,程钰突然打断了他,“这个数据有点错误,你回去再查一查”
高主管连忙擦汗,“是程总”报告是他花了好几天的心思写的,都是依据真实的市场调查,没想到程总只是听一下就发现了问题,而他现在还犹不知问题在何处。不过程总记忆力和判断力都超乎常人,他如果说有错的话那绝对是有问题的。
“继续吧”程钰说。
程绿不知道程钰的大脑是怎么运作的,他明明在听着下属的报告,可是他的手指却在悄悄地向她进犯,修长的手指深入进去,她的甬道干涩而狭窄,强烈地排斥,他强硬地挺入。
程绿的身体僵硬,大腿下意识地夹紧,程钰将放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手指开始移动,三四下后,有粘湿的花蜜淋湿了他的手指。
李森看到程钰怀中的程绿紧紧咬着唇角,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想站起来,就听程钰说,“先休会,过一会儿继续”
李森第一个站起来走出门去,高管们也非常识趣地跟着走出去。
“放……开……我……”程绿羞愤地从他身上挣扎着下来却双脚不稳地跪在了地板上,程钰一把抱住她,“不放,知道我多想你吗,昨天晚上我想的快要发疯了”
他的语音狂热,身体散发着惊人的热度,程绿一下子失去了反抗。他将她抱在沙发上,一眼瞥见了她脚踝和手上的水泡。
“这是怎么弄的?”他声音沉了沉。
程绿撇开眼,还不是因为他,脚踝是因为走路太多被细高跟鞋的带子划伤的,手上的水泡是被熨斗烫的,只是她不愿意告诉他。
程钰站起来拨内线电话,“陈秘书,去买治水泡的药膏送上来”
“不用了,我现在就回家”程绿说道,但下一刻她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他撩开她的裙子去扯她的底裤,他自己也只是扯开了腰带,在她还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他已经进入了她。
“啊~~”疼痛让她的身体痉挛不已,好半天她才适应了他,却依旧跟不上他的节奏。他急切,狂烈,在她身体里冲刺。
办公室门外传来敲门声,程绿全身僵硬而紧张,“停下来……有人进来了……”,可是程钰根本不听,他如同精猛的豹子略带惩罚性地占有着她。
他的大手隔着衣料大力地揉搓着她的乳房,窄臀快速地挺进,让她承受着一波波激烈的撞击。
“什么事?”李森向陈秘书走过来,陈秘书手里拿着一只药膏站在程钰办公室门前。
“这是程总吩咐我去买的,但我敲了好长时间门都没人应声,不过程总应该还在里面”陈秘书说,里面程总不应声,她是不敢随便走入的。
“给我吧”李森从她手里拿过药膏,示意陈秘书去工作,他自己推门走进去。
程钰和程绿都衣衫完好,只是现在程钰颀长健硕的身体伏在程绿身上热烈地吻着她,在旁人看来,仿佛一段激情才刚刚开始。只是只有程绿知道,他狂烈的索取,那炙烈的岩浆已融进了她的子宫,充塞在她与他的每一个缝隙。而现在他还没退出她的身体,只是在激情过后用炙热的唇啃噬着她的唇瓣。
“程总,你要的药膏”李森将药膏放在茶几上。他看到女孩艳红的双唇,爬满淡粉的脸庞,以及眸底在瞥见他的一抹惊诧和羞怒。
他挑眉瞥了她一眼就转身走出去。
听身后程钰说,“让他们过来开会”
因为他的激烈程绿现在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他帮她整理好衣服,一点点地替她涂着药膏。
“不管是怎么弄的,下次不许再出现这种状况”程钰说。程绿闭嘴不言。程钰也不介意继续细心地给她涂抹药膏。
高管走进时就是看到这种情景,一向冷酷而高高在上的程总正伏在一个小女人脚下替她的脚踝敷着药膏,高管们都暗暗惊诧。
“累不累?我让司机立刻送你回去”程钰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然后他一把抱起她,留下一句“稍等”就自顾自地走出门去。
程绿坐在车子里,将头轻轻靠在软软的靠垫上,身体的某一处还隐隐地痛着,她的黑睫轻颤着慢慢的一颗泪珠顺着她洁白的面颊滑落下来。
23. 蝶恋花2
程绿穿着白色丝质宽松衣裤坐在床上,纤细的下巴抵着膝盖,用手轻轻抹着眼泪,轻抽着鼻子。今天她觉得非常丢人,虽然程钰对她做的事没有人看到,但仅仅是坐在他膝盖上就让她够糗。
她觉得心里压抑着很多东西,许多的事她并不愿意做,但还是要违背自己的意愿。好像从她有意识以来就一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向前推着,她无从选择,只能接受。
对于女人来说程钰是个完美的男人,但是或许就是因为他够完美,够强制,而她得到他太过轻易而非她本意,所以她才在内心里总是有隐隐的抵触感。
终于心中的不平衡通过泪水发泄出来,她才起身取出泳衣走上四楼。更衣室里她慢慢褪下衣裤,出现在镜子里的是一具白玉般晶莹的身体。
她的手指慢慢抚向平坦光滑的小腹,沿着那些美丽的纹路慢慢描绘。没有人告诉她,她身体上的纹样是谁绣上去的,她曾经猜测或许是程钰。
但程钰每次爱抚她身体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提起过,甚至对她小腹上那美丽绝伦的图画视而不见。她没有问过他,但她很喜欢她小腹上的纹样。
从她洗澡时第一眼看到自己的身体她就为它的美丽而震惊,她就无法抑制地爱上了它们。她洁白如玉的小腹上绘着一朵白梅,白梅上是一只翩跹起舞的绿蝶。那朵白梅优雅,内敛,孤高,含蓄,那只绿蝶如舞动的灵透的绿色精灵,一静一动,两种生灵是如此和谐地交织缠绵,镌绘在她洁白的小腹上,与她的肌肤她的身体合而为一,那种清透灵动的美丽,震人心扉,让人过目难忘。
那花瓣,那蝶翅仿佛就镌刻在她的脑海里,仿佛前世今生她就早已熟悉。正在出神间,她猛地瞥见镜子里一个男孩的脸,男孩的黑眸定定是盯在镜子里她的身体上,眼眸中华彩飞扬,惊世灿烂。
她惊地扭过身子,看到程珏站在更衣室门口,正怔怔地看着她。她根本没想到会有人来四楼的游泳馆,更不知道更衣室的门是什么时候被他打开的。
她惊叫,慌乱地扭身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你……你快点出去!”
程绿脸孔燥热,身体轻轻哆嗦着,她都懊悔死了,做什么不好为什么偏来游泳,为什么不关好更衣室的门……好半天,身后没有半点动静,她这才慢慢站起身轻轻转过身子。
可是……程珏站在原地,还是那样怔怔地站着,黑眸里闪着璀璨的神采。
程绿脸孔变得雪白,她没想到他还没有走,而且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她想伸手拽过衣服遮住身体,但程珏已经慢慢向她走过来,男孩高大的身躯慢慢逼近,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了压迫感。
程绿后退,双手抱着肩,背抵在光滑的镜面上,她娇嫩的唇瓣轻轻地颤抖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些微的恐惧。
程珏站定在她身前,眼睛从上滑向她的小腹,她抱紧了手臂,双腿紧紧地并拢,但那漫延而下茂盛如同修剪整齐芳草般的耻毛却完全落入男孩的眼睛里。
“你……你要干什么?”程绿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蝶恋花?”程珏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她的小腹上移开,他轻轻吐出这三个字,眼睛和声音都充满痴迷,然后他抬起了眼,眼睛热烈地盯着程绿,“绣在这样的身体上简直是无双的艺术品,让人惊叹,可是那是谁绣上去的?图样是谁设计的?”他抓住了她的肩,急切地问着。
男孩温热而干燥的手指轻触她裸露的肩头,他高大的身躯几乎和她赤裸的身体贴在了一处,程绿羞怯万分,大声尖叫,“你走开,走开!”
“在我走开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绣样出自谁的手笔,是我哥?”程珏反应出奇的迟钝,他没有松手,手反而握的更紧一些。
“啪”下一刻,程绿的一只手打在他的脸上,她人很小力气却出奇的大,打的他脸偏了过去,面颊生疼。
起初只觉得这个女人是只不折不扣的小兔子,可是她原来是真的野蛮!的确她的野蛮在他早晨看到那只装满破碎布条的纸盒子时就早该领略了。
程珏捂着脸扭身,看到程绿巴掌大的小脸上爬满了眼泪,他的气立刻就消了,用手揉了揉脸,反而笑起来,“你这个女人真是够狠的”
“出去”看到他的笑程绿惊怔,之后蹲下身将脸埋进臂弯里。
“好”程珏说,“不过你哭什么,身体这么美丽不被人看岂不是浪费吗?我的身体可从不介意被别人欣赏”
“请你出去”
“你也看过我的了,我们俩算扯平了。不要一副我占了你多大便宜的样子,还有你欠我一巴掌,记着”程珏走了出去。
程绿将脸埋在臂弯里,她真的有点不想见人了。自从程珏回来,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为什么都是这么让人尴尬不已的事情,她再也没脸见到他了。他如果是一个陌生人还好,可是他是她的小叔子!
24. 原罪--谜题之哥哥
见到他的时候我六岁,他十四岁,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那一年他的母亲刚刚过世,我和妈妈就入住季家大宅。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一身洁白的衬衣和灰色西裤站在楼梯上,阳光从窗子里射进来,给他的身体镶了一层金色的光边,他像极了一颗挺拔的白杨。他比同龄孩子个子要高许多,才十四岁的少年身上便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眉目都极其柔和耐看,散发着内敛含蓄的气息。
见到我们他从楼梯上走下来,还没等新爸爸介绍他就对妈妈说道:“妈,欢迎你还有妹妹”。那时的我是个极为内向的小女孩,在来季家以前我和妈妈住在一所空荡荡的别墅里,季叔叔很少来,平时巨大的房子里就只有我和妈妈,那时候妈妈很少让我出门,只有我一个人和一屋子玩具和布娃娃玩耍。见到生人我总是非常恐惧害怕。
但是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很喜欢他,我躲在妈妈身后,张大眼睛悄悄地看着他,那时的我就知道他是一个异常好看的男生。
当时我一点都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心理来迎接我和妈妈,他又是如何做到优雅温文微笑礼貌,后来想想他那时的态度几乎是一个謎题。
不,他本身就是个谜题。他一步步的让我接近他,依赖他,甚至离不开他,可是后来他却与别的女孩有了婚约,而把我推向另外的男人……
我看到妈妈的眼睛里有洇湿的泪迹,她的唇轻轻抖着,讨好地看着面前的男孩,“是阿开吧,都这么大了……小蝶,快叫哥哥”
妈妈把我从她身后拉出来,我紧紧地抱着她的腿,仰着脸看我的新哥哥。
“快叫呀,小蝶”
“哥哥”我怯声叫道。
他俯下了身,用干净修长的手指抚着我的头发,“你就是小蝶吗?”
“恩”我点了点头,又躲到妈妈的身后,可是眼睛仍旧悄悄地盯着他看,他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我,唇角弯成柔和而完美的弧度。
晚上我习惯和妈妈一起睡,但这次妈妈却让新雇用的保姆宋妈带我去睡觉,我一直哭闹不已。妈妈和爸爸都没了办法。
这时哥哥突然说,“让她和我一起睡吧”
妈妈看了看爸爸迟疑地说,“可是小蝶肯吗?”
哥哥走过来抱起哭泣的我,“和哥哥一起睡好不好?不要去吵爸爸妈妈,哥哥有好多好多故事要讲给你听”
他的怀抱很温暖,比妈妈的怀抱舒服而宽阔,从小我就最喜欢听故事,但妈妈很少讲给我听,这时我停止了哭泣,轻轻地点了点头。
哥哥的床又大又软,我窝在他的怀里,他的手指一边梳理着我的头发,一边给我讲白雪公主的故事。他的声音醇厚而好听,像大提琴一样。
睡意慢慢向我袭来,我的小手慢慢从他的白衬衣里钻进去,轻轻地摸索。可是我摸不到像妈妈胸前一样的柔软,睡觉前,我都是摸着妈妈的乳房睡,那样让我感觉到安全。
我摸到了一粒小小的乳头,硬硬的。我紧紧地揪住它,慢慢睡去。六岁的我根本没感觉到哥哥身体的僵硬,和他轻不可闻的一声呻吟。
从那一天起,我的生命里多了一个和我最亲近的人,甚至超过了妈妈。宋妈被辞退了,因为我坚决不肯让她照顾。我害怕她,对一切陌生人我内心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排斥,除了他。
爸爸和妈妈经常不在,而他便成了我名符其实的保姆。每一天“哥”这个词是我喊的最多的词汇。我们在同一所学校,每天他都载我一起去上学,和我一起下学,我们要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甚至一起洗澡。
我上一年级的时候哥哥已经在上初二,因为他,我成了学校里知名的人物。我的相貌非常平凡普通,和季梅开站在一起,没有人会相信我们有血缘关系。
季梅开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但是他一点都不张扬,行事内敛低调,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他在学校的知名度,在年轻女孩子心目中,听说季梅开被喻为最完美的情人。
我在学校里过的很开心,因为有许多高年级的大姐姐对我很好,她们会还带饭给我吃,会送我布娃娃还有许多好玩的礼物,她们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带信给哥哥。
25. 原罪--谜题之狭昵
放学了,哥哥把我抱上汽车,捏了捏我的脸蛋,“今天听话吗?”
“嗯”我点着头,从书包里拿出一摞厚厚的信交给他,献宝一样地说,“哥哥,这是给你的”
“什么?”他伸出干净修长的手指取过来看。
“这封信好像是那个卷卷头发的姐姐让我给你的,她长的很好看,不过我还是喜欢这封信的姐姐,她头发直直的长长的,眼睛大大的像星星一样……”
“小蝶,以后不要乱收别人的东西”季梅开没有拆那些信,只是将它们撇在一旁,他扭过头对我说,说话的口气很温和,但不容置疑。
“可是那些姐姐对我都很好而且她们都很漂亮……”
“如果小蝶再收她们的礼物,我就会和你说的这些漂亮姐姐交往,人只能对一个人好,那时候我会忽略小蝶,不能陪小蝶玩,不能和小蝶一起吃饭,不能给小蝶讲故事,我会天天和别人在一起,小蝶喜欢那样吗?”
“不喜欢”我立刻摇头,“我想和哥哥在一起”我上前紧紧地抱住他。
“那么以后就不要随便收别人的信知道吗?”
“嗯,哥哥我以后再也不要那些姐姐的东西了,她们对我多好我也不要,我只要哥哥对我好,要哥哥陪我睡觉,给我讲故事……”
“小蝶很乖”他的手抚在我的头上。
我喜欢他柔和如大提琴一样温柔的声音,喜欢他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地抚摸我的头发,喜欢他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温暖怀抱,喜欢他的一切一切。
只有六岁的小蝶最喜欢听故事,特别是在晚上,我窝在哥哥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听他用好听的嗓音静静地给我讲童话故事,我总是听的很认真,很久很久都不睡觉,哥哥就这样很有耐心地一直给我讲下去。
讲的最多的就是白雪公主的故事,小孩子听故事无论听多少遍都不会厌烦。
“白雪公主和王子结婚了,从此他们过着幸福的生活……”
“哥哥”我仰起脑袋,“什么是结婚?”好像好多好多故事都是王子和公主结婚了,最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结婚”这个词不断地出现让我对它产生了极度地好奇。
季梅开笑着说,“结婚就是两人永远永远生活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就像爸爸和妈妈一样吗?”
“嗯,就像他们一样”
“我能和哥哥结婚吗?”
“……能”他的声音很低却很清晰。
“那我长大要和哥哥结婚,生好多好多孩子”
“好,那小蝶要快点长大”
我欢呼地搂住他,央求他继续讲故事给我听,他接着讲睡公主的故事,我的手伸进了他的衬衣,他的肌肤光滑而结实,胸部有健美的肌块,触感比妈妈的还要好。我揪住了那粒小小乳头,用手指紧紧捏着。
哥哥的声音在暗淡而温柔的夜色里轻柔地响着,我把另一只肉乎乎的小手贴在他平滑有腹肌上,迷迷糊糊地问,“哥哥,你为什么没有奶(乳房)?”
静默了好一会儿,哥哥低低的笑声才从暗夜里传出来,“因为我是男人”
“我可不可以吸?”我继续捏着那小小的乳头,“和妈妈睡觉的时候妈妈只让我摸不让我吸,可是等她睡着了我会悄悄地吸,妈妈的奶很香很香”
“……”他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但后来想想那对一个孩子来说算是默认吧,他丝毫没有阻止一个六岁的天真的小女孩在他的身上胡做非为,甚至他在诱导她,他一手铸造了她的思想,让某些外人看起来惊世骇俗的思想对她来说是与生就形成的天经地义,后来想,那时的小蝶就像活在真空里的女孩,唯一能给她施加影响的人就只有她的哥哥季梅开。
哥哥并没有像妈妈一样反对,我从来就知道哥哥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所以在他面前我是一个无比放肆的小女孩,和在外边拘谨内向却自有主张的小孩皆然不同。
我兴奋地掀开他的衬衣,蠕动了一下小小的身体,暗淡的夜色里我看到属于男人的平滑而弧线完美的胸部,那粒小小乳头方才已被我捏弄的硬挺,我把湿漉漉地嘴巴凑上去,轻轻地吮吸。
虽然那实在没有妈妈的乳房松软,但小小的我已经心满意足,我感觉到那粒小小乳头在我的唇舌下像粒小珍珠一样坚硬,它随着我的唇齿转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或许那是他的体味,我好玩地用舌尖勾弄,慢慢地睡熟。
哥哥一直没有出声阻止,任我放肆胡为。我不知道一个十四岁已经有了性意识和冲动的少年是怎样忍受这样的小鬼在他身上予与予求,一个来自六岁小女孩的“性挑逗”让身体已经趋于成熟的少年如何自处?他那时的真实想法只能是一个永远的谜题,除了他自己没人会明了。
26. 原罪--谜题之棒棒朋友
八岁的时候我上二年级,哥哥已经是十六岁的高中生。这个外表上看来内敛而优雅的气质男生谁也想不到在家里他却是一个八岁小女孩的“小爸爸”或者称“小妈妈”。
哥哥的手长的非常好看,干净而修长,手掌宽大而温软,当他的手抚在我身上时真的是舒服极了。我小小的身体上铺满洁白的泡沫,细腻的泡沫将我整个身子全都包裹起来,哥哥的手隐在那些泡沫里,充当了浴巾,轻轻地温柔地替我揉搓着身体。
我看着镜子里好像被泡沫充起来的自己觉得格外有趣,哥哥的手轻抚着我的肚皮,我格格地笑起来。
“呃~~好痒啊,哥哥”
哥哥唇角逸上笑容,“乖乖的,不要动”他的手一直没有停。
“呵呵呵”哥哥的手搔到我的腋窝处,我又忍不住格格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躲开他的大手。又撩起水来泼他。
哥哥躲不过,身上全被我泼湿了,终于一把捉住了我,“别闹了小东西,要晚了”
“哥哥,疼”我突然并紧双腿,弯下腰,感觉下面蜇的难受。
“哪儿疼?”
“这里”我指指双腿中间。
“谁叫你胡闹,泡沫进到里面去了,来,坐下来把腿打开”
我乖乖地坐好,打开双腿,哥哥用蓬蓬头帮我冲洗下体,一边用手指轻轻抚弄,让水冲洗的更干净。
这时浴室的门被打开了,妈妈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她明显的愣了一下。
“妈”我大声叫她,妈妈的表情看起来很奇怪。
哥哥听到我叫妈妈,关掉蓬蓬头站起来态度如常地扭过身,“妈,还没睡?”
妈妈哦了一声,踌躇着是不是要退出去,“我问你们要不要夜宵,看卧室里没人听到这里有声音就……”
“小蝶饿不饿”哥哥问,我摇摇头。哥哥说,“妈,不必了,您早点休息吧”
“好,你们也早点睡”妈妈点点头退出去了,还细心地关上了浴室的门。那时我感觉到妈妈有点怕哥哥,对哥哥说话的口气总是小心翼翼的讨好的,那时我一点都不明白,哥哥对妈妈很好,不知妈妈为什么要怕他。
哥哥用干毛巾为我擦干身子换上干净的睡衣,“去床上等我,我洗完澡就给你讲故事”,说着他开始脱衣服,然后站在了莲蓬下,他一点都不避讳小小的我还站在浴室里。
如果那时我是个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少女的话或者我是一个成熟女人的话一定会对他的身体目不转睛,因为他的裸体实在是漂亮而匀称,像是经过上帝的雕琢,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到极点。可是我只是个八岁的小女孩,常常时间晚了的时候哥哥还会和我一起在浴池里洗澡。
可是今天我心情格外好,所以发现了许多问题。我一直不肯走出浴室,站在离哥哥不远的距离看他洗澡。
“哥哥,你好高”崇拜的声音,仿佛是第一次看到般。
哥哥笑而不答,他正对着我,用手摩挲着胸肌。那情景魅惑到极至也性感到极至,很难想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就已经拥有了成熟而性感的魅力。但是我那时还不是女人,如果是任何一个女人站在我那时的位置一定会连流鼻血都不自知,因为眼睛根本无法移动分毫,视线会被他夺走。
“哥哥,为什么你长的和我不一样?”我又迷惑地问,眼睛盯着他小腹下部。
哥哥早注意到我的视线,笑着说,“因为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爸爸也和你长的一样吗?”我歪着头,好奇心再次发作。
哥哥好像脸沉一下,“小蝶,哥哥真想把你的小脑袋掐下来看看到底在想什么,爸爸是长辈,以后不许再问这种问题”
“可是哥哥也是长辈”我不怕死地回嘴。
“但是哥哥可以帮小蝶洗澡,爸爸不能,别人也不能,所以小蝶不能偷看别人的身体,那是有罪的懂吗?”哥哥已经围好浴巾一把抱起我回到卧室。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这个问题丢进了爪哇国。
哥哥换好了睡衣刚上床躺好,我便扑上去抱住他,“哥哥讲故事”
他搂着我的头开始娓娓讲童话故事,我的小手伸进他的睡衣里去,摸着他胸部,光裸的小脚不安分地磨蹭他的大腿。
哥哥的声音像动听的泉水一样流淌,不经意间我的脚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我停在了上面,用小脚指使劲摁了一下,脚趾下的东西也跟着蠕动了一下。
哥哥的声音嘎然而止,他轻轻吸了口气,“小蝶,不要乱动”
可是好奇心超强的我已经爬起来嚷着,“哥哥,你在里面藏了什么?”在哥哥还没来得及阻止时,我已经揭开了他的睡裤。
我瞪圆了眼睛,小嘴也张成了O型,我看到在哥哥的胯间竖着一根又粗又大的棒子,我扭头,哥哥正用一种奇怪地眼光看着我,“哥哥,你为什么把棒子藏在那里?”
十六岁的季梅开苦笑,“那不是棒子”
“可是很像,那它是什么?”
“生殖器”季梅开如是说。
“生殖器?”我鹦鹉学舌了一遍,觉得这个词有点陌生。
“对,那是男人的生殖器”
“我可不可以玩?”我扭过头用天真的眼睛看着季梅开。我看到哥哥的脸很奇怪,而且觉得他的呼吸都急促了。我知道他默许了,就伸出小手抓住了那根棒子。
好热,而且它还会动。
我用小手轻轻抚着它,低声咕哝,“乖,快点睡觉喽”,可是手下的东西不仅不听话而且好像又大了一圈。
“哥,好好玩哦”我扭过头快乐地对哥哥说,但哥哥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反而有着从没有过的僵硬。
我伏下身好奇地用小舌头舔了一下,我听到身后哥哥突然低低地叫了一声。
“哥哥,你怎么了?”
“痛”哥哥说。
“哪里痛?”我奇怪地问。
哥哥闭上眼,低低地说,“哪里都痛,你不要舔它”
“哦”我应了一声,不再用嘴舔,只用手抓住它玩起来。哥哥好像睡着了,只是他的呼吸比平时要急促了许多。
我开始自娱自乐。
“你叫什么名字?”
“哦,你很害羞哦,不回答我,好吧,我以后叫你‘棒棒’吧,你喜欢这个名字吗?”我自己用手抓着它摇了两下。
“你很喜欢对不对?那以后我叫你棒棒小朋友好不好?你说好了,呵呵,你真听话”
“你长的好快哦,好像总在变大哦,你平时都吃什么呢,我每天都喝牛奶,吃面包……可是还没你长的快,你要长慢一点,不要超过我哦,因为我比你大嘛,你应该叫我姐姐……”
我和新结识的“朋友”玩的不亦乐乎,直到不知不觉地伏在哥哥身上睡着了。
27. 道歉
程绿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泳池边的凉椅上睡着了。她掐了一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仿佛刚才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但是梦的细节她都已经不记得了。她努力地想记起点什么,但头似乎更痛了,只能做罢。站起来,身上盖着的大浴巾落在地上,她拾起来歪着头想了想,好像不记得自己有拿过浴巾,扭头时便发现桌上的字条,写着几个飘逸不羁的大字:醒了回房吧,别着凉。
字很陌生,不是程钰留的。而知道她在这儿的只有程珏。她的脸又开始隐隐烧起来,心里抱怨怎么又是他,他一定看到她睡觉的样子了,老天为什么总让她在他面前出糗呢?
她回更衣室换了衣服,无精打彩地回房去。
打开房门便看到衣帽间的门大开着,她奇怪地咦了一声走过去,看到了这样一幅情景。
程钰光着身子背对她站在搁置衬衫的专用衣橱前看着原来满满的橱子里寥寥数件衬衫。他似乎刚刚沐浴过,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珠,晶莹的水滴从他健美的背部滚落下来,他后背的曲线格外好看,从后面看就知道他有一幅健美强壮的超赞身材。
程绿脸红了,迅速地别开头去。程钰已经听到动静,扭身向她走过来。他的步子如豹一般无声无息,但他的每一缕气息她都能感觉到,她能感觉到他的接近,极度的压迫感让她身体的每一根骨节都在报警。
她面颊潮红,脸微微撇向一边,因他的接近,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直到他把她逼到门边,再也无路可逃。
程钰身材高过她许多,他的体形高大不失匀称,剽悍而不失健美。他一条健壮的手臂随意地支在她头上,有点嘲弄地看着她用一只手挡着眼睛,裸露出的侧脸红晕漫延的样子。
“你……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她依旧不敢看他。光天化日,乾坤朗朗,他居然……她怀疑这两兄弟难道全都是暴露狂?
“我也很想穿,我在找我的衬衣”程钰略略为难的语气。
衬衣?仿若一声惊雷在她头顶炸响。许多许多碎布条在她眼前飘荡。程钰的衬衣都被她当成发泄品剪掉了……那时的她根本没顾虑后果。
她张大眼睛看他。他一脸的似笑非笑,深眸中那一点耀眼的光亮刺的她赶快又把视线移开。
“你的衬衣……是阿妹拿去洗了”她语速很快地说。
“哦?”他挑眉,继续盯着她,他早知道她这种语气的时候多半是在扯谎,“可是我问过阿妹了,她说我的衬衣早在几天前就全部打理好了”
“……”程绿咬唇,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那么恨我,恨不能将我千刀万剐撕成碎片才解气?”程钰突然说。
程绿猛地抬头张大眼睛惊疑地看着他,他,他怎么知道了?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看到了吗,我就在你眼前,你想怎么处理?用刀子一刀一刀把我刮了,我没意见,而且愿意奉上工具”说着程钰拿过门廊架子上的一把蒙古弯刀递到她眼前。
锋利的刀刃带着一抹白光几乎晃到程绿的眼睛,她猜不透他的心思,看着他手里摆弄着锋芒毕露的利刃,她的唇都抖了。
“来”他打开她的手叫她握住刀把“你喜欢从哪里开始?”说着他握着她的手将刀子抵住自己的心脏,“听说女人都很想将男人的心剜出来看看他到底在想着谁,就从这里开始吧”说着,她的手被他握紧向内施力。
“不要”程绿惊叫一声,松手扔了刀子,弯刀掉在地上,她的脸孔变得雪一样苍白。她一把推开他跑向卧床,坐下来时心还扑通扑通地乱跳。
程钰走过来一把抱住她,将脸埋进她的长发里,“还在生气?对不起,是我不好,那天我的确有点失常,你知道开阳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我不喜欢你和他走的太近,而且只要看到你们相互看彼此,我心里就很别扭,我不喜欢你盯着别的男人看,我那天情绪不好是因为我很爱你……害怕你会爱上除我之外的其他人……”
程绿起初有点反抗,但听到他这么说,她身子就软下来,心也变得无比柔软了,哪个女人能经的住男人这样道歉呢,况且这个男人平日里是如何霸气强硬的男人。
“那天我不知道你很生气,只是你莫明其妙地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我打不到出租车,脚也走的肿了,那时候心里很孤单,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对不起……”程钰吻她的耳垂。
程绿这才意识到他没穿衣服,而且他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那抵住她的一点坚硬让她脸红心跳,她挣扎着想起来,“我去给你拿衬衫”
“不用了,你把我的衬衣都撕碎了,要负责陪我去买,而现在我还不需要它”他迷乱地吻着她的头发,脸颊。
“现在快晚餐了,我们下去吧……”
他一点都没听她说话,将她搂得更紧,“我们结婚多长时间了?”
“半年……”
程钰伏在她身上,撑起身子,“妈盼得头发都快白了,是我不够强壮还是不够爱你为什么你都不肯为我怀孕?”
听了他的话程绿脸更红。怀不怀孕是她能决定的吗,他的话好像是在指责她一样。
“还是我太忙没有天天和你做爱?”程钰又说。
程绿再也熬不住,小粉拳向他打过来,“你别再说下去了”
程钰开心地笑,唇又落了下来,手也开始不老实伸进了她的上衣里。
“不……我不下去妈会不高兴……”
“她如果知道你和我在做什么就一定不会生气”程钰将她的手固定在头顶,唇从她的小腹向下吻去。
28. 风波
激情过后,程钰反搂着她,他还留在她体内,两具赤裸的身体紧紧相贴,程钰的手指仍旧轻轻地抚弄着她的乳房,缠绵的吻落在她的耳根。
此时的他是一个极尽温柔的情人。程绿知道刚刚温存过后的程钰总是显出少有的温柔和随性。
“钰,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她挑这时候和他谈自己的要求。
“嗯?”程钰的手指轻轻拨开她汗湿的发绕到耳后,吻落在她的头发上。
“听顺爱说花月报社有一个记者班培训,我想去报名参加好不好?”她小心翼翼地说。
“不好”程钰直截了当,“我不喜欢你抛头露面,放你到外面去你会越来越野,说不好会碰到其他野男人。你要乖乖的,我喜欢每天回来时都能看到你,喜欢你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不会,我不会看其他男人,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你每天去公司我在家里真的很闷很无聊,我只是想找点事做,钰,答应我好不好?”程绿语气软软的近乎恳求。
程钰的手停在她的头发上不动了,他似乎心软了,但又有点举棋不定,“你说的是真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那证明给我看,如果让我相信了,我就答应你”
怎么证明呢,如何证明呢,她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做。她扭过身子与程钰面对面,还没怎么样,脸先红了。她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着,轻轻地吻上程钰的唇瓣,程钰借机用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脑袋和她接吻。
一个缠绵的长吻,程钰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眸里有淡淡笑意,“想用这个证明?可是还不够”
“那你要怎么样?”程绿有点急了。程钰挑了挑眉,“我饿了,我们下去吃晚餐吧”说着想要起身,程绿扑过来抱住了他,“你还没答应我的事”
程钰被她扑倒在床上,趁机调侃,“想不到我老婆这么野蛮,让我想起一个词叫‘饿虎扑食’,不是刚刚喂饱你吗,怎么又饥渴成这样?”
程绿脸如红布,她也不说话,只是俯身轻轻衔住他的乳头,用小舌头青涩地舔弄,勾转,程钰发出低促的呻吟。她的唇滑过他的腹肌,结实的小腹,向下直至胯间,含住他的顶端。
程钰呼吸粗重,他一下子把她压在了身下,“你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他的坚硬抵在她的双腿间,她紧紧地并拢不放他进去,“答应我”她低低地恳求。
他的唇抿成一字,深眸闪着一丝狡黠的光亮,“那要看你一会儿的表现”说着,他已经强硬的打开她的双腿刺入到她的深处。
程绿的身子弓起来,他吻上她的侧颊。
“答应我……”她的唇被他堵住,剩余的语音都被他吃进嘴里。
程绿跟在程钰身后进入餐厅。刚刚激情过后的女人双眸水魅,嫩颊带着淡淡潮红,羞涩中透着一丝妩媚风情。
餐桌旁的程珏不由多看了程绿一眼,果然他在她衣领隐匿处发现了淡淡的瘀痕。
“妈”
“妈”两个人一齐叫道。
程母问,“钰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才,她在房里陪了我一会儿”他的目光淡淡地投向程绿,程绿低头,显得很别扭地样子。
“嗯,快坐下吃饭吧”程母点头说道。
“哥,大嫂”程珏这才打招呼。
程钰嗯了一声,程绿则扫了他一眼,就迅速撇开视线,脸上有尴尬的痕迹。
程钰一边吃饭一边看向程绿的餐盘,她根本没吃多少,虾都被堆在一边。
“不喜欢吃虾吗,它很有营养而且对孩子也有好处,吃了它,不要浪费”
程绿抬头看着他,手一点没动,程钰挑眉,“还用我替你剥吗?”
“不要”她垂眉,拿起一只虾自己剥壳,却不小心刺破了手指,指肚立刻浸出血珠。
“怎么这么笨”程钰伸手拿过她的手指,头埋下去。
“别……”但程钰的唇已经吸上了她的指肚,替她把余血吸净,“连虾都不会剥真怀疑平时你是怎么学做饭的,好了,不会再流血了,盘子里的虾都要吃光,自己剥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在程母和程珏面前程绿不想和他顶嘴,她听话而笨拙地自己剥着虾壳,但剥的时候她想起了另一个男人。程母和程珏一直都在看着他俩。这时程母说话,“小绿怀孕了?”
程钰不置可否,程绿却连忙解释,“没有,妈”
“那方才……”程母看看程钰。
程钰扭头对程绿说,“怎么那么肯定就说没有呢,或许现在他已经在你的肚子里……”
程母说,“让我白惊喜,还以为真有了呢”
“幸好没有”程珏凉凉地插嘴,“这么年轻就要孩子,岂不是拿青春给孩子陪葬?”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程绿。
程母瞪他,“胡说什么”
程钰却无所谓,“妈,小珏从美国回来自然和我们观念不一样,对了,什么时候去公司?”
程珏说,“最近没时间,画廓里很多事”
程钰点头,程母却说,“什么画廓,竟在这些事上费功夫,公司里正等着你去做事,给你一个月时间快点把画廓的事清理了”
程珏脸上已经不耐烦,程钰说,“妈,小珏愿做什么就随他愿意,公司里不是还有我吗?”程母轻叹。程珏站起来,“还是哥比较了解我。公司里有哥,我去了也是多余,我有事先出去了”
他推开椅子,裤兜里的纸筒被桌子碰掉在地上,纸筒慢慢铺开,绿蝶白梅,图案美丽的让人心惊。
程钰的眸子眯起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已经冻结。程绿的脸也变得异常苍白。只有程母看着纸上的画问,“那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空气似乎凝住了。程珏却表情如常,弯身捡起画纸,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我走了”
“站住”程钰开口,声音很冷,“你手上那幅画是怎么来的?”程珏慢慢转过身,对上程钰的眼睛,“你问这个?”他摸了摸兜里的纸筒,语气轻松随意。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程钰说。空气里似乎有什么一触即发。
“是我,是我给他的”程绿这时站起来急急地说,“钰,是我给他的”
程钰目光扫向她,连声音都带着寒气,“你?”
“是我”程绿急切地说,“是我觉得好看,所以描下来的,我知道程珏开着画廓所以想让他帮我裱起来挂在墙上”
“你什么时候画画的这样好,连我这个老公都不知道”程钰盯着她说。
“的确是我画的,我也不知道,好像以前学过画画一样,只要拿起画笔图画自然就从笔端流了出来,是真的”程绿说。
听了她的话,程钰的脸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他转向程珏,“既然这样,那把画给我吧,由我处理”
“凭什么?”程珏说。
程钰看着他,脸上阴晴不定,程绿跑到程珏面前,伸出手,“给我,我不裱了”,程珏低头,看到她雪白小巧的手掌,那如玉的手指在轻轻地颤抖着。
他抬起眼碰上她的眸子,女孩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写着点点哀求。他不由的伸出手去,取出纸筒交到她的手里,程绿拿着它交给程钰。
可是下一刻,那个纸筒在程钰的手里已被撕成碎片,天女散花地飘在空气中。程母不明所以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语音刚落程钰就一把拉住程绿,“跟我出去”说着,不由分说拉着她离开餐厅。
“怎么回事,程珏”餐厅里只剩下程母和程珏。
“我怎么知道?”程珏说完也转身走出了餐厅。
程绿被程钰塞进汽车里,汽车发动起来,速度快的惊人,程钰的脸非常阴沉。
“你带我去哪儿?”她抚着被他箍疼的手腕问。程钰好像没听到,依旧开着快车。平时的他从来不会开这么快。
汽车尖叫一声,嘎然而止,程绿的身子几乎被甩出去,还没等她坐稳,程钰已经拉她下车,她发现这好像是一个诊所,心时不由的害怕起来,“你带我去哪儿?”
程钰不管她的叫喊,将她推进一个门里,对里面的人说,“立刻给我把她身上的纹身洗掉”
里面好像有护士和医师之类的人,都是女人。程绿想甩开他的手却甩不开,“我不想洗掉,你放开”
“必须洗掉”程钰看着她的眼睛说,他眼中的寒意慢慢漫延到她的全身。他抱起了她不管她怎么挣扎,将她放置在铺着白布单的台子上。
“我不要洗,不是你让我绣上去的吗,为什么现在又要我洗掉它?”程绿带着哭音说。
“因为现在不喜欢了,女人身上有纹身会让男人很反感”程钰冷冷地说,扭头,“你们都出去”
护士们相互对看,被他的气势镇住,全都识相地走出门去,只留下女医师。程钰开始脱程绿的衣服,程绿轻泣却再也没有反抗。
女医师走过来,低头仔细看程绿小腹上的纹样,脸上露出颇为惊讶的神情,“先生,这位小姐身上的纹身好像是用一种特殊的药水绣上去的,听说只有国外能绣,而且价格非常昂贵,这种纹身是专门绣在恋人身上的,叫做’刻骨铭心’,因为它终身都无法洗掉,我也只是听说过,今天才真正见到,比传说中还要漂亮。先生既然给这位小姐绣上去为什么要洗掉呢?像这种特殊的绣纹即使去国外也是没办法除去的,对不起,不能按您的要求做”
29. 冤家路窄
车内的空气有点压抑,程钰开着车,面部极度的淡冷,程绿就坐在他旁边的副驾,但从医院里出来后,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程绿的脸撇向一边,双手交握,她坐姿中透着隐隐的戒备和淡淡的疏离,她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程钰看不到她的表情。
气氛将要冷凝到最低点的时候,程钰终于开口,语音有点低哑,“过来一点”
程绿没有动,头仍旧撇向一边。
程钰扭头看她,伸手去揽她的肩膀。程绿固执地甩开了他。程钰皱了下眉,强硬地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他。
他愣了。程绿双眼红肿,脸上泪迹斑斑。他倏地把车停在了路边。
“你哭了?”他扳过她的肩,声音也柔软了下来。
“不要碰我”程绿低低地说,却并没有挣扎。
“如果是我惹到你了”程钰缓慢地说,“我说对不起……”
刚刚停止的眼泪又落了下来,程绿抽噎,“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刚刚你好可怕,我好怕你把我扔在医院里,好怕你会打我……”
“你的小脑袋在想什么,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舍得打你?”程钰揽住她,用手摩挲她的长发,“对不起,我不该乱发脾气,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吧”他拿起她的手让她打他。
“别闹了”程绿抽出手,“我们回家吧”
“还在生气?”程钰探过脸来看她,“陪我去商场吧,我买礼物陪罪”
“不用了,我现在没有生气”程绿说。她现在哪里有心思去逛商场。但程钰却已经启动了车子。
“这件衣服喜不喜欢?”程钰看中了一件绿色连衣裙,样式很简单,有着鱼尾型的下摆,但价格却让程绿咋舌。他没等程绿说话,就示意服务员把裙子取过来。
“去试一试”他轻声对她说。服务员已经把裙子递到她手里,她却踌躇着,“这件衣服很贵……”她看到他眸底的笑意,他唇角微勾,英俊的面庞刹那间变得柔和了许多,“放心,这点钱我还付得起,快去穿给我看”
程绿进了试衣间。程钰闲适地扭头,目光却突然停住。在离他站的地方数米之遥立着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恰恰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季梅开。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不经意间相遇,微怔之后,各个眸底都隐藏着淡淡的敌意,静静地对恃,像是用目光在衡量着对方的分量。
轻轻的脚步声让两个男人对视的目光中断,他们一齐扭过头来。程绿和司马蓝茵从各自的更衣室里走出来,身上却穿着同款的裙装。
两个女孩各有各的美丽,同一款裙装自然也穿出了不同的风格。司马蓝茵的相貌偏向于古典柔美,她更适合穿繁复而华丽的衣裳,而这款简单的绿色裙装和她的气质有点不搭调。相反程绿的相貌更趋清纯灵动,简单的款式恰恰将她的清纯衬托的恰到好处,而绿色又使她身上跳动着活泼清灵的气息,她像一朵绿色轻快的云朵,又像一只绿精灵蝴蝶,让人眼前一亮,连视线都无法移开。
程钰的目光看向程绿,眼眸中有着无言的欣赏,他选衣裳的眼光一向独到,而现在他的眼光已经在程绿身上得到最好的印证。
程绿刚一走出试衣间便不由自主地停住了步子,她一眼就看到了季梅开,黑白分明的眸子闪过诧异,心里更是莫明的一阵悸动。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脑子里有点混乱和糊涂。
季梅开也看着她,眼眸中是一份让人无法触及的淡定。他的脸上保持着一种神秘的静默,他即没有笑也没有开口和她说话,然而却让程绿完全无法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
“小绿”司马蓝茵的一声叫唤把程绿从混乱的思维中拉了出来,她有点尴尬地看着司马蓝茵向她走过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她诧异于自己为何忽略了司马蓝茵的存在,她的距离离她更接近,而她却越过了她直接看到的是季梅开。
“小绿,你怎么在这儿,真是太巧了”
“蓝茵……?”程绿好像是才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是啊,好巧”程绿掩饰地低头,莫明其妙地她就是觉得两个男人都在看她,那样的目光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剖开一般。
“啊,是你先生陪你来的?”司马蓝茵看向程钰,程钰轻轻地向她点了下头,司马蓝茵又说,“也是我拉着阿开陪我逛街的,你看,我们居然挑选了一样的衣服”
“是啊”程绿眼睛移向季梅开,季梅开说,“又见面了程小姐,世界真小,接二连三的偶遇,我、茵茵和程小姐好像有着某种特殊的缘份”
程绿扯了扯唇角终究没有笑出来,她低下头,双颊生热。看到他的那一刻似乎心底有种惊喜在充盈,但是现在又被隐隐的不安所代替。
“小绿,你先生可真酷啊,他在等你,还不快过去”司马蓝茵伏在她耳边说,程绿抬头看他,程钰仍站在原地,高大的身躯配着一脸俊冷显得鹤立鸡群。
程绿提着裙角走向他,而耳朵里却在捕捉着另一对的谈话。
“阿开,这件裙子怎样?”司马蓝茵在季梅开面前转了一圈。
“很好”季梅开温淡地答,但只有司马蓝茵知道他心不在焉。
“哪里好看?”她抓住他的胳膊追问,像个讨糖果的孩子。季梅开对她一笑,“别人我不知道,但你穿当然是哪里都好看”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飘进程绿的耳朵,她心底居然有点酸涩的味道。他对她真是温柔,而且他对心爱的女人也会甜言蜜语。
司马蓝茵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她攀住他的胳膊,“阿开,那你觉得我和小绿谁穿更好看一点?”
程绿的脚步略停了一停,好像配合她的脚步一般,季梅开也停了一秒,只说了四个字,“各有千秋”
程钰看着程绿的脸,脸上的表情似乎越来越冷。
“你不问问我的观感?”他低声说,他看到发呆的程绿有点惊吓地抬起头看他。
“你觉得好看吗?”她有点结巴地问。
“它只配你一个”程钰低声说,他抬手叫服务员,“这款衣服我都要买下来”
服务员恭敬地取过他手中的金卡,“先生,这款衣服只有唯一的两件,您确定都买下来吗?”
程钰嗯了一声,淡淡地一声却透着无尽的高贵和威仪。他的话想必现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空气显得有点尴尬。程绿更是尴尬不已。
司马蓝茵看了看季梅开,季梅开却笑笑,“不管衣服有多么漂亮,但它的主人只有一个,茵茵,我陪你去看看别的款”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这个,但我和小绿必定要有一个人舍弃,好吧,我让她了……”
此时程绿却出声叫住了想去划卡的服务员,“请等一下”她转头对程钰说,“钰,这件衣裳虽然很漂亮,但我觉得自己不是很适合穿,我们不要买了好不好?”
程钰的脸变了一下,“好”然而他却一口应承,“这件裙子腰身很窄,是我没考虑到你肚里的宝宝”
程绿惊讶地看了程钰一眼,他面不改色地瞥向一边。季梅开和司马蓝茵皆看向他们,面上都有点吃惊。季梅开看着程绿,他应该知道她是程钰的女人,她为他怀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听到那样的话从程钰嘴里说不出不知为什么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他知道自己又把程绿当成了小蝶,他强迫自己不要这样,程绿不是他的小蝶,可是做不到,他足以自傲的自控能力此时完全失去了作用,完全不听他撑控……
“小绿,你怀孕了?”司马蓝茵问。
程绿脸一红,尴尬地不知说什么才好。她不想说谎,但当着外人的面又不想让程钰下不了台,她的表情在别人的眼里更像是默认。
“蓝茵,这件衣服你穿比我漂亮”程绿衷心地说,然后她转头对程钰说,“我去把衣服换掉”
程钰点了点头。
程绿进了更衣室,程钰站在外面等她,好像将面前的其他两个人全都忽略了。
“小绿居然怀孕了,我真没想到,可是还是替她高兴”司马蓝茵说,季梅开无言。
“阿开,什么时候你能给我一个宝宝?”司马蓝茵又悠悠说道,她仰起脸热切地看着季梅开的眼睛。
“傻话”季梅开一脸温柔,“这是顺其自然的事,不是我说给就能给的”
“不,你撒谎,只要你想给就可以”司马蓝茵委屈地打他的胸膛,扑进了他的怀里。季梅开的胸前一片濡湿,刚刚还像蝴蝶一般在他面前展示新装的女人此时却在他怀里哭了,他伸出胳膊轻轻地抱住她。
程绿从更衣室里走出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司马蓝茵紧紧地依在季梅开怀里,而季梅开的双臂轻轻地环着她,那样的景像很美,连周围的服务员都鸦雀无声地看着。
任何女人都想被那个优雅无边的男人,被他有力的双臂拥抱吧?而唯有司马蓝茵有资格。怎么会没有人妒忌她和羡慕她呢?
程绿静静地望着他们,心里不知是种什么滋味。
“我们走吧”季梅开温柔地对怀中的女人说,他揽着她离开,之中没有向任何人再看一眼,好像他心里眼中只有她怀里的那个女人,而司马蓝茵也没有再把脸从那个男人的怀里移开。
程绿默默地站在原地,她突然有种被丢弃的感觉。其实在内心深处她一直觉得那个男人在隐隐地观注她,下意识里她认可了这种观注,而她自己心里也对他有种淡淡的好感。而现在她一直的感觉丧失了,那个转身离去的男人连最后的一眼都没看她,内心中埋藏的失落全部涌了上来。
“还没看够吗?”有点冰冷的声音。程绿转头看向声源处,程钰面色有点难看地看着她。她还没有掩饰好她的表情,程钰站起身越过她,“我在下边等你”说完他自己走了。
程绿默默跟上去。他走的极快,她小跑着也跟不上,生气的程钰连背影都有种凌厉的气势,让她不敢出声叫他,也不敢主动和他说话。
这次他没有丢下她一下人,却只把她送到家门口,就掉转车头绝尘而去,自始至终都没再和她说一句话。
30. 原罪--谜题之初吻
爸爸和妈妈是一对神仙眷侣,爸爸虽然打理着公司,但他手下有一群高智商的商务精英,完全可以帮他分忧解难,而他倒乐得清闲,公司缺了他这个董事长做镇,虽说没有大红大火,倒也能不愠不火地经营。他和妈妈常常去各地旅游,一去数月,爸爸唯一的希望就是哥哥毕业后能接撑他的事业,他好完全甩手作神仙。
家里常常剩下我和哥哥,这也在客观上让我们的关系比其它兄妹更来的亲密。而这种亲密似乎已成为一种习惯,即使爸爸妈妈在家,我们也丝毫不会避讳,因为我在小小的脑子里,总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
那天的晚餐,爸爸妈妈都在家,他们刚刚从欧洲旅行回来,一边吃饭一边谈论着旅途见闻,我一边听一边漫不经心地吃着晚餐。
这时我十岁,哥哥十八岁。他个子更高了,十八岁的男孩浑身上下便散发着一种颠倒众生与生即来的优雅。我常常不由自主地看他,因为他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男孩都要好看。甚至他吃饭的时候,举手投足间也迷漫着优雅无边的风华。
哥哥每次发现我看他的时候都会扭头给我一个温淡的微笑,我也咧嘴向他笑,他柔和的眼睛闪着淡淡的光点,极为好看。于是我心满意足地低下头吃饭,但不一会儿就又禁不住扭头看他。
从小到大哥哥一直帮我剥虾壳,他会取过我盘子中的虾一颗一颗剥成嫩白的虾仁,剥一颗我便张嘴吃一颗,末了,他会用纸巾细心帮我擦去唇角的油渍。
这些在爸爸妈妈眼里都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哥哥喝着红酒,高脚的水晶杯,透明的酒红色液体,散发着淡淡的芬芳,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旋转,慢慢的贴近唇边,红酒与他的唇齿亲吻,慢慢在他舌尖缠绵。
“哥,红酒好喝吗,那是什么味道?”我好奇地问他。
“味道很独特,每个人品它感觉都会不一样”哥哥说。
“那我也要试试”哥哥的话更勾起了我的欲望。
哥哥摇头,“不行,小蝶是不能沾酒的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酒精”
“可是我又没喝过哥哥怎么知道呢”我小声咕哝,虽然哥哥脾气很好,但是他的话我一般很少反抗。之后我一直在看着他喝酒,眸中一定带着万分期待和神往。
哥哥终于扭过了头,“真的那么想喝吗?”
“嗯”我点头。
“过来”他伸手拉过我,让我跪坐在他的膝上,他喝了一口酒,然后固定住我的脑袋,他的脸慢慢靠近,柔软冰淡地唇贴在我的唇上,他的舌头伸进了我的口腔,带着淡淡的清甜的气息与我的纠缠,直到把唇里的酒液都送进我的嘴里,才放开我。
“好喝吗?”他静静地看着我的脸,气息扑在我的颊上。
我点点头,回味着红酒的香甜或许还有他留下的气息。我的小脸已经带上酡红色,脑子里有点迷醉却不自知。
那时爸爸妈妈就在眼前,而哥哥却旁若无人地用这种方式来喂我喝红酒,从此,这也成了我的一个习惯。
记得当时爸爸妈妈什么都没说,只是相互对望了一眼。哥哥放我下来,要我赶快用餐。我却趁他再次品酒时主动地去吻他的唇瓣。
他的唇淡凉柔软,带着一种清淡的甜香,我感觉他似乎被我突然的举动吓到,定了一秒钟,然后他就开始吮吸我的唇瓣,柔软的舌头带着酒液的芬芳翘开我的唇齿,深入到我的口腔深处与我的舌头纠缠。这一点也不像他第一次喂我酒的方式,这一次他带来了更多的混乱,我几乎爱上了他的吮吸和亲吻,脑子里变得迷乱不已。
那天我只喝了两口红酒,就有点醉态了。身子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只能倚在哥哥身上,借他的身体作我的支撑。但是我的意识是清醒的,我记得哥哥抱我上楼。
我听到爸爸妈妈隐隐的谈话,爸爸的声音好像有点担忧,“小蝶也大了,是不是该让她自己一个人睡了……”
隔了一会儿妈妈却说,“还是算了吧,小蝶跟阿开跟惯了,一下让她自己睡他们都会不习惯,特别是小蝶,她性子很怪,小时候只跟我一个人睡,从不找别人,来这儿后就一直跟着阿开,我又不能陪她,难得她有依赖的人……”
迷迷糊糊的我感觉哥哥帮我脱衣服,帮我洗澡擦身体,帮我换上睡衣抱我在大床上躺好。我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梳理着我的头发,舒服极了,然后他的头俯下来,嘴唇像羽毛一下盖在我的唇上,轻轻地吮吸着。
“哥……”我张开眼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任他的舌翘开我的牙齿,吸吮我的小舌。
“哥……”我迷迷糊糊地叫着他。他轻声回应着,“喜欢吗?”
“喜欢……”我伸出舌头舔他的嘴唇,哥哥轻轻地呻吟,“真是小妖精,但小妖精只能对哥哥这样,不能这样对其它男孩子。这是只有哥哥和妹妹之间才能做的事,和其他人做是不被允许的,知道不知道小蝶?”
“嗯……”我模糊地应着,“小蝶知道,小蝶只会亲哥哥,也只会让哥哥亲……”这句话说完后我就睡着了。
季梅开身边从不缺少女孩环绕,只要他愿意,随便甚至任何一个女孩都会甘心为他去死。但是,他从不滥交,对任何一个女孩子他都会彬彬有理,风度有加,然而也只有那些女孩子心里明白,在那儒雅面容的背后是多么的淡冷疏离,没有一个女孩曾靠近他的内心。甚至她们会希望他能够对她们粗鲁和无理一些,但是他从不会,在她们面前他永远是温文而完美,却是那样的让人渴望而不真实。
但是十九岁的季梅开却第一次把一个女孩带到了季家,那个女孩名叫郁儿,和她的名字一样她是个可爱而乖巧的漂亮女孩,当季梅开牵着她的手站在客厅的时候,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
我叫她郁儿姐姐,她笑起来很甜,唇边有一个小小的酒窝。她很会讲故事,甚至会陪我玩无聊的游戏,她从不会为哥哥而忽略我。
那一段时间我,季梅开和郁儿成了标准的三人行,郁儿有时会小鸟依人的偎着哥哥,哥哥会把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有时候郁儿的手会被哥哥的大手牵住,他们手牵手的样子格外的赏心悦目。
周末,我会没心没肺地跟在他们身边玩耍,像看风景一样看他们的亲亲我我。郁儿和我玩游戏的时候哥哥从不参与,他会斜倚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的脸是若有所思的,但是当你看向他时,他又会弯唇一笑,给你最完美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