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7-19

坦然: 王老五的单身生活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1-20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01章:王老五借钱

  在第二天,王老五离开了宝岛,离开了恋恋不舍的萧薇,但不是回岛城,而是从香港转机飞往北京,他已经和陈铭川在电话里谈了需要资金的事,所以陈铭川说需要召开临时董事会。
  来机场接王老五的,是张天强。
  “天强,陈总到了没?”
  王老五见到张天强就问陈铭川有没到北京。
  “昨天晚上到的,武哥,出什么事了吗?陈总似乎心里很着急,我见到他后,他一直没说话。”
  张天强以为又出什么事了。
  “哦,没事,直接去公司吧。”
  王老五知道陈铭川这次很为难,毕竟五千万不是小数目,要说动所有股东参股萧伯仲的企业,在这样的经济困难时期,其难度是可想而知的。
  王老五想好了,自己要把投资在资本市场的钱套现,大概可以筹集两千万,剩余的三千万,要是海川这边不能解决,他打算找肖战和司马文倩借。
  陈铭川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和段向东商量着下午如何说服其他董事。
  “陈总,武哥到底惹了什么麻烦?需要这么多资金,这么短时间,恐怕难以凑够,如果有一个月时间,我还是有办法的,可……”
  段向东紧锁眉头。
  陈铭川打断段向东的话,问:“目前我们账上,有多少现金可以动用?”
  “我问过财务,有一千三百多万闲钱。”
  段向东回答:“但缺口太大了。”
  “是啊,远远不够,不管怎么样,今天必须説服其他董事,拿出这一千万来。”
  陈铭川说。
  “如果仅仅是这一千万,我看没必要和他们说,我可以用别的接口动用,说了反而会引来麻烦。”
  段向东回答。
  “这样你可要担风险的,要是被其他股东知道,恐怕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陈铭川哪没想过这样做,但他不想让段向东以后背这个黑锅。
  “没事,到时候,我就说是把闲钱拿去投资了,以前又不是没这么干过,这次和过去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以前都是经过董事会决定的。”
  段向东过去用闲钱投资,帮助海川赚了不少,那些股东们,对他是信任的。
  “铭川,怎么样?人都召集了吗?”
  王老五进门看到陈铭川和段向东在,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武哥,你到了,快坐下,先歇歇,不着急。”
  陈铭川看到王老五急切的样子,站起来让王老五坐到沙发上,段向东亲自从饮水机上接了杯水递给王老五。
  “向东,能动用多少现金?”
  王老五接过杯子问。
  “刚才我正在和陈总谈这个事呢,目前只有一千三百多万可以动用。”
  段向东说完,接着问:“武哥,你为何要如此匆忙的参股台商的企业?我们对那个行业可不是很清楚,你也算是个投资人,如此匆忙,是投资大忌啊。”
  “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明白,主要是我个人需要资金。”
  王老五喝了口水,面对陈铭川说:“铭川,我看这一千万就没必要召开董事会了,就算是我借公司的,直接让向东划到我账户上吧,不然,被那些歪歪唧唧的人知道,反而坏事。”
  陈铭川听了王老五的话,似乎下了决心的说:“好,向东,要是以后出事,你就说是我答应了的,你现在就去办吧,让财务尽快把钱划到武哥账户上。”
  王老五掏出钱夹说:“等一下,别划到股东账户上,让他们打到我这个户头上吧。”
  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段向东。
  在段向东走后,陈铭川问王老五:“武哥,一千万远远不够呀,我自己那里有一千多万,也给你划过去吧?”
  王老五没拒绝,答应说:“好啊,我自己可以筹集两千来万,这样的话,就差的不多了,但我想多准备点,因为这涉及到一个企业的生死存亡,我不能眼看着他们因为我而失去两代人经营的家族企业。”
  “你在电话里给我说需要五千万现金参股台商一家企业,现在又说是企业生死存亡问题,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嘛?”
  陈铭川一脸疑惑的问。
  “你不是见过合欢佛吗,这事与合欢佛有些关系,这次,我到宝岛,为的就是考证合欢佛,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萧伯年教授吗?他的弟弟在宝岛,家中有合欢佛图谱……”
  王老五把他到宝岛的经过,大概的说了说,但没说他和萧薇的关系,只说刚好自己遇到了萧伯仲企业面临的困境,需要现金吸进孔家抛售的股份。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怎么办,这样看来,五千万也是杯水车薪啊。”
  陈铭川这才明白王老五要用钱的目的。
  “不够的部分,我再想想办法,看来只能找朋友借,反正最少得准备五千万。”
  王老五一口把杯子里的水喝完说:“我用用你的电脑,今天是元旦后开市的第一天,我得从股市里套现,要在明天把钱凑够。”
  “你用吧,我去把我那一千万给你也划到账户上。”
  陈铭川站起身来要出去。
  “铭川,谢谢你。”
  王老五叫住陈铭川,说出他不经常和陈铭川说的谢谢两字。
  “你我兄弟,说谢谢就见外了。”
  陈铭川在王老五的肩膀上拍了拍,说完,走了出去。
  王老五几乎把自己的股票全部卖出,从07年下半年开始,资本市场的牛市开始转熊,所以王老五在里面的资金,只有一半,并没有全部满仓,套现出来的,大约一千来万,加上闲置的资金,一共是二千五百多万,他算了算,离五千万的数目,相差不远,于是他给肖战打电话。
  “是肖总吗?是啊,是我,在北京呢,你在岛城吗?”
  王老五接通电话后问。
  肖战昨天刚从四川回来,他也正好有话对王老五说,接到王老五的电话后回答:“武哥,我正要找你呢,你在北京有事吗?”
  “是啊,有点急事,想请肖总帮个忙。”
  王老五回答。
  “哦,是吗?说吧,什么急事?”
  肖战一直想报答王老五,始终没机会,听王老五开口,还真是难得,他也知道,只要是王老五开口的事,肯定不是小事,因为他了解王老五,这个人一般是不会开口求人的。
  “我需要向你们集团借钱,一笔很大数目的钱。”
  王老五没过多的客套,而是开口就说钱的事。
  肖战呵呵笑着说:“武哥这样的人借钱,肯定不是小数目,说吧,需要多少,几百万没问题。”
  肖战还以为是几百万的事呢。
  “不是几百万,是上千万。”
  王老五听到肖战爽快的答应,一开口就几百万没问题,所以他心里有底了。
  “上千万!这么多!”
  肖战惊呆了:“为何要这么多钱?”
  “一下子没法和你说清楚,但我确实遇到了麻烦,需要你的帮忙。要是为难,我另想办法。”
  王老五说。
  “什么时候要?具体需要多少?”
  肖战问。
  “今天,最少一千万。”
  王老五想了想,还是少借点,这样把握性比较大。
  “哦,这么急啊,我问问文晴,一会给你回话。”
  肖战说着,忽然想起自己的事还没说呢,于是立刻对着电话说:“武哥,单若兰的父亲去世了。”
  王老五本来要挂电话,听完肖战最后这句,心里咯噔一下,愣了一会才问:“什么时候?”
  “前天,是脑梗猝死的。”
  肖战回答。
  王老五忽然沉默了,肖战于是说:“单若兰给你打过电话,但没打通,武哥,去看看她吧,她现在最需要你在她身边,我回来的时候,她嘱咐我要是见到你,别给你说这个事,其实,她是想说见到你,让你过去一趟的。”
  “知道了,我会过去看她的。”
  王老五挂上电话,把背靠在椅子上,心里感到特别的难过,他能体会到单若兰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
  肖战挂上电话,坐在那里想了想,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家里。
  “是阿姨呀,请你让文晴接电话。”
  肖战听出接电话的是司马文倩的继母。
  不一会,电话那边传来司马文倩的声音:“肖战,是我,是不是晚上又不会来吃晚餐了呀?”
  “文晴,有个事我得和你商量。”
  肖战有些开不了口,犹豫着说。
  “呵呵,什么事?你都很久没合我商量酒店的事了,今天这是怎么啦?”
  司马文倩问。
  “是武哥的事,很紧急。”
  肖战说。
  司马文倩一听,似乎有些焦急,肖战能从她的话语里听出那种关心王老五的心情来:“武哥出什么事了?他现在怎么样?”
  肖战心中有些酸酸的,他知道司马文倩心里还装着王老五,回答说:“他需要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
  “那你快给他呀,武哥那个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既然开口,肯定是很急迫的。”
  司马文倩问都没问是多少就催肖战给王老五钱。
  “可是,他开口借一千万。”
  肖战回答。
  “多少?一千万!天哪!他需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呀?”
  司马文倩一听,有些吃惊的问。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02章:冬梅又有新烦恼

  肖战在电话中回答:“我没问武哥为何需要这么多钱,估计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不然,以他的脾气,是不会向我们开口的。”
  “他现在在哪?”
  司马文晴问。
  “在北京。”
  肖战回答。
  “我给他打电话吧,你把钱准备好,我们酒店有那么多现钱吗?”
  司马文晴又问。
  “凑一凑还是有的。”
  肖战很有把握的说。
  “那好,一会我再给你电话。”
  司马文晴说完,挂断电话,接着给王老五打。
  王老五听到肖战说单若兰的父亲去世后,一直坐在陈铭川办公室那把董事长的椅子上,他想到了与单若兰在高尔夫球场发生的「一日情」,与她一起度过的那个美好一天,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兰香味,是那么让他难忘。
  想着想着,手机的铃声打断了他的回忆,王老五拿起电话一看,是司马文晴用她的手机打过来的,他想肯定是钱的事,只要司马文晴这一千万答应下来,几本上也就够了。
  “是文晴啊,实在不好意思,打搅你休养了吧?”
  王老五把手机贴在耳朵上说。
  “武哥,出什么事了吗?为何不早些说呢?刚才肖战告诉我你需要一笔数目不小的资金,现在都筹够了吗?”
  司马文晴有些焦急的问。
  “哦,不是我,是一个朋友需要挽救公司,要是你们不方便,我再想别的办法,目前我手头只有两千多万,一共大概需要五千万,铭川这边已经给我解决了两千万,还缺一千来万,所以就向肖战开口了,我知道你们也……”
  王老五尽量的解释,话还没说完,被司马文晴打断了。
  “武哥,钱我已经让肖战在准备,凑一凑还是有的,我听冬梅说你去台湾了,是不是就为这个事呀?”
  司马文晴在王老五去台湾后,问郝冬梅王老五最近的情况,郝冬梅给她说起王老五到台湾的事。
  “这事在电话里一时半会说不清,以后再慢慢给你解释吧。”
  王老五不知道该怎么给司马文晴解释。
  “武哥,你把账号发给肖战吧,争取今天下班前能把钱给你打过去。”
  司马文晴这下心里放心了,原来不是王老五本人的事,她担心的是王老五又惹了什么麻烦。
  王老五挂上电话,正好段向东和陈铭川进来,段向东把王老五那张银行卡递给他后说:“武哥,都划拨过去了,公司这边一千三百万,你查一下。”
  “我的那部分,也给你划过去了。”
  陈铭川说:“剩余的部分,你打算怎么办?”
  “这么快就划过来了?网上银行还真是方便。”
  王老五微笑着回答陈铭川:“已经凑够了,肖战那边答应借一千万。”
  王老五边说边在电脑上查看资金到账了没。
  “我让向东最近一段时间,把公司的资金拢一拢,随时给你准备着,以备不时之需,要是不够,随时给他说就是。”
  陈铭川说。
  “好,过多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一会我打个借条。向东,再麻烦你个事,让天强送我到机场去,我今天要赶到四川。”
  王老五看到了账户上的钱,然后把账号用手机给肖战发了过去,站起来给段向东说。
  “去四川?南方雪灾,听说成都机场多少也受到影响,不知道还有没有航班,我先问问。”
  段向东心细,立刻拿起桌上电话,打航空公司问航班情况。
  “向东不愧是管家婆,哈哈……连这种事都想得如此周到。”
  王老五这个时侯,才有了笑脸,答应萧伯仲的事,几本落实了,而且还多准备了资金。
  “管家婆嘛,就得管好家,要不然,可就名不符实了。”
  段向东问好航班,正好听到王老五的笑声,也微笑着说:“问好了,三个小时候,有飞往成都的,我给你把机票订上吧?”
  “订吧,我得给家里打个电话,回到北京,还没来得及给妈和爸报平安呢。”
  王老五和陈铭川坐到沙发上,开始给家里打电话。
  王老五的家中,母亲刚好和保姆从市场买菜回来,今天郝冬梅说要回家吃饭,所以王老五母亲买了些她爱吃的,听到电话铃声响,嘴里嘀咕着说:“不会是冬梅又改变主意了吧?”
  小跑着到电话边,看都没看来电显示,就拿起话筒问:“是冬梅吗?”
  “妈,是我。”
  王老五呵呵的笑着回答。
  母亲一听是儿子的声音,高兴的问:“小武,你在哪里呢?还在台湾吗?啥时候回来?都几天没打电话回家了,是不是玩高兴了,把我这个老太婆给忘了呀?”
  “我在北京呢,今天刚回来,和铭川他们在一起。”
  王老五仍然乐呵呵的:“我暂时还不能回家,得到四川去一趟,你和爸还好吗?有没按时吃药啊?”
  “你爸这两天可忙了,天天到俱乐部和那些老哥们下棋,也不陪我,还好冬梅三天两头的到家里来,她现在自己开车,挺方便,下班后也可以回家吃饭了……小武,你啥时候才能回来呀?最近冬梅她们蛮清闲的,还说可以休假了呢,就等着你回来,她就休假,不是说好要出去旅游的嘛,你不会是忘了这事吧?”
  母亲唠唠叨叨的,只顾自己不停的说。
  “妈,我记着呢,不多说了,我还有事,大概三五天我就能回家。冬梅把车拿上了吗?你让她开车小心点,她还是新手,不是很熟练,别开快了。”
  王老五还真不放心郝冬梅的开车技术。
  “你也真是,去了那么多天,也不给冬梅个电话,她尽管没问,可我看得出,冬梅心里多想接到你的电话呀,一会给她打个电话吧,哟!不行,她上班还不能用手机,还是晚上你往家里打吧,今晚她要住在家里。”
  “好的,我晚上再给家里打电话,妈,我挂了啊,你和爸多注意身体,别感冒了,天冷,你们到海边散步,要穿厚实一点……”
  王老五叮嘱起来,比她母亲还啰嗦。
  冬天是旅游的淡季,加上今年南方雪灾,酒店的入住率,不足三成,郝冬梅比较清闲,坐在大堂经理的位子上,接待的客人不多,所以她有时间想心事。
  最近她还真有心事,不仅是因为王老五几天没给她打电话,主要是因为陈然。
  陈然被酒店作为酒店电脑系统维护工程师特招,这是司马文晴弥补对陈默不公所作出的决定,她不知道陈然过去追求过郝冬梅,对司马文晴来说,这样做,仅仅是出于对陈默作一点弥补。
  陈然大学毕业,换了两个工作,都不理想,司马文晴从侧面了解到他的情况后,让肖战以特招的方式,把陈然招聘到酒店来做一名酒店电脑系统安全工程师,负责维护所有的,包括电梯和客房门锁在内的电脑系统,过去这些系统,几本上是外包业务,交给那些软件开发商来做,现在因为南方也马上有酒店了,从酒店的长远发展上来考虑,需要这么一个专业的系统工程师。
  陈然是在元旦前上班的,他的心里,当然还想着郝冬梅,能够进入海星酒店工作,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待遇比过去两家公司高了不止一倍,而且还能天天见到郝冬梅,这才是他最开心的,上班尤其的积极,每天都要提前半个钟头,而且他上下班,不走员工通道,专走大堂,因为有郝冬梅在那里,他以为自己这回有机会了,所以只要没事,总是要找借口到大堂来找郝冬梅,说些大堂电脑系统安全问题什么的,可郝冬梅除了和他谈论工作上的事外,几乎没给他任何的好脸色。
  问题是,郝冬梅又不能理直气壮的拒绝陈然以工作借口找她,这才是她感到烦恼的事。
  “郝经理,在想什么呢?”
  陈然站在郝冬梅的办公桌前,笑眯眯的问。
  郝冬梅听到陈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红了脸回答:“你有什么事吗?陈工程师。”
  郝冬梅一付公事公办的架势。
  “哦,昨天给你重新安装的系统,我过来问问,好不好使?”
  陈然嬉皮笑脸的,走到郝冬梅身边,弓下身体,没经得郝冬梅同意,就操作起桌上的电脑来。
  “你自己看吧,我有事得先走一步,一会别忘了把电脑关上。”
  郝冬梅站起身,朝更衣间走去,离下班时间没几分钟了。
  陈然抬头看着郝冬梅的背影说:“知道了,我检查完,会关机的。”
  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来是想邀请郝冬梅一起吃晚饭的,没想到她还是对自己那么冷冰冰。
  “郝冬梅换好衣服出来,拿出手机打开,看着几个未接来电,其实她想看到的是有没有王老五的来电和短信,可是当她把所有未接来电和短信都看完,也没有王老五的,她有些失望,于是给王老五母亲打电话,要告诉她自己现在往家里走。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03章:从未有过的感觉

  郝冬梅在电话中,从王老五母亲那里知道王老五已经回到北京,今天还要到四川去,于是她坐进车里,没发动车子,在开车的时候,她还不敢打电话,为了安全,每次开车,她都要把手机关了,所以郝冬梅在开车前,先给王老五打个电话,她还从没这么的想过王老五,自从王老五到宝岛后,两人还没直接通过话。
  王老五接到郝冬梅电话时,正在赶往飞机场的路上,看到是郝冬梅的来电,王老五微笑着自言自语的说:“这个小丫头片子!”
  心中感觉很舒畅,看到「冬梅」两个字在电话屏幕上跳动,王老五就像是看到了她本人一样张天强不知道王老五说谁,开着车看了眼后车镜一眼,见王老五坐在后座上笑嘻嘻的接电话,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看到王老五笑,在张天强的记忆中,王老五向来是个开朗的人,从没见过他愁过,就连以前在看守所里,都没看到王老五发愁过,可今天在机场接到王老五后,张天强从王老五板着的面孔中,感觉天要塌下来似的,此时又看到王老五的那种自信的微笑,张天强乐了,他喜欢王老五这个人,崇拜他的那种大气,在他的心目中,王老五就像个伟人,似乎没有他办不到的事,也没有什么事值得他发愁。
  “武哥,你笑起来,很有魅力,我就喜欢看你笑的样子,呵呵……”
  张天强笑着说。
  “哪个人笑起来不好看呀?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吹捧人?这可不是你张天强的性格。开你的车,别说话,我接个电话。”
  在接电话前和张天强说。
  郝冬梅接通电话,听着彩铃声,心里想:「哥去四川干什么呢?刚从台湾回来,又要去四川……」
  正想着呢,电话的彩铃声忽然断了,传来王老五的声音。
  王老五按下接听键,把电话放到耳边,开口笑哈哈的说:“冬梅,听妈说你开上车了,怎么样还好用吧?现在是不是在开车呀?要是开车,先把电话挂了,把车停在路边再打电话。”
  “现在没开车,不用担心,我开车的时候,还不敢接听电话呢。哥,你咋又要到四川去呢?是公司的事情吗?去台湾那么久,也没给人家来个电话,要不是听伯母说你回到北京,我都不晓得你现在何处呢?真是的,知道我心里多着急吗?如果不是从伯母那里知道你的情况,还以为你被人给拐卖到非洲做苦力了呢,打你的电话总是关机,也不知道你住的宾馆,这几天,我晚上总是做噩梦,梦到你又惹祸了,抢走了别人的老婆,还梦到你乐呵呵和别的女人结婚,还生了个大胖儿子,气得我呀,在梦中都流泪……”
  郝冬梅把她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一股脑儿的在电话里给王老五诉说起来:“你还在听吗?”
  “哈哈……我在听啊,我敢不听吗,听着你讲故事,还蛮精彩的,你就编吧,使劲的忽悠我吧,才几天没见,你变成个超级的大忽悠了,还做梦都流泪呢,哈哈……做梦怎么会流泪,尽瞎说。”
  王老五嘴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暖暖的舒服,有人惦记着,本身就是一种最大的幸福。
  “人家才不忽悠呢,真的,不信你回来问伯母,有时候早晨起来,眼睛还红红的,眼睑泡泡的呢。”
  郝冬梅有些撒娇似的说:“你到底啥时候能回来?我也好请公休假,伯母总是念叨着要你和我一起,陪她和伯父去度假呢,这个季节我们酒店特清闲,所以休假最方便,我除了北京,还没到过别的地方呢。”
  “是吗?那你下个星期开始休假吧,这两天你打听一下到马尔代夫或塞班岛旅游的情况,不要跟旅行团,看好了行程路线,我一回来,就订宾馆和机票,让旅行社帮忙办签证就可以了,我最多五天,也许用不了五天能赶回来。”
  王老五听郝冬梅说起度假的事,心里还真是有些愧疚,答应了她那么久,一直没去成。
  “人家早已看好了,我们去马尔代夫吧,现在全球变暖,听说那里以后很可能会被海水淹没,我把网络上搜索到的照片给伯母和伯父看,他们都说就像是仙境一样的美丽。伯母还开玩笑说,要是能在那里住上个三年五载的,人都会变得年轻呢。对了,哥,汇音说在过春节前要结婚呢,邀请我们俩一起参加她的婚礼,还要你和我做的她们的伴娘伴郎,呵呵……你说要是让汇音那个男人看到你像个小老头样,会咋想呢?我还从没给人当过伴娘,你有给人当过伴郎吗?”
  郝冬梅的话特别的多,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她这是高兴,因为终于可以和王老五说上话了,似乎要把这些日子来想对王老五说的话都在电话里说完。
  王老五靠在车子后座上,听着郝冬梅不时发出的笑声,他也跟着呵呵的笑,过去和她通电话,说完正事就挂断,还从没在电话里听过郝冬梅说这么多的话,可奇怪的是,他竟然很喜欢这样听郝冬梅说话,虽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可他感觉却是如此的美妙,要说两人在一起,也会说很多的话,过去怎么就没发觉郝冬梅说话这么好听呢,王老五心里美滋滋的,也许是把需要的钱筹够了的原因吧,那种内心的焦急没了,所以放松下心情,才会觉得如此开心。
  “我哪有老啊,尽瞎说,就算不老,也被你给说老了,以后可不许再说我老了。”
  王老五在电话里和郝冬梅说着话,似乎忘记了还有张天强在,他朝窗外看,看到路边没有树叶的枯树的树根下积满了雪,白雪的表面,覆盖了薄薄的一层灰黑,说明北京的污染确实很严重,可这丝毫也没影响他的心情,仍然乐呵呵的和郝冬梅说话:“我以前也没做过伴郎,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滋味?看来这次托你的福,可以享受一次准新郎的待遇了,哈哈……”
  王老五没说他在广州见过杨汇音的那个未婚夫。
  “哥,你在车上吗?我怎么听着你像是在车上一样啊?”
  郝冬梅听出了王老五坐在车上的声音。
  “是啊,我在赶往机场的车上。”
  王老五回答。
  这个时侯,陈然从酒店里面走出来,看到郝冬梅的车子还在,并朝郝冬梅这边走过来。
  郝冬梅和王老五讲着电话,看到了陈然朝自己走来,赶紧给王老五说:“哥,我不和你多说了,你多注意身体,挂了啊。”
  王老五一听郝冬梅要挂,有些不舍的急忙说:“别挂,冬梅!”
  “哥还有事吗?”
  郝冬梅问。
  “没事就不能聊聊吗?不是说想哥了嘛?这下露陷了吧,你根本就不想哥,刚才是你瞎忽悠的。”
  王老五和郝冬梅开玩笑的说。
  “哥又不想我,我想哥,那也是白想,好了,不说了,我得开车走了。”
  郝冬梅急忙的要挂电话,是因为这个时候陈然用手敲车窗。
  王老五听到了敲车窗的声音,于是问:“冬梅,你那边怎么了?你在敲车窗吗?”
  郝冬梅赶紧回答:“不是,是一个同事在车外敲,不和你说了,回来见吧。”
  郝冬梅回答完,把电话先挂上,才把车钥匙插入去,因为是电动车窗,没有电是开不了的。
  “干嘛?”
  郝冬梅把车窗打开一条缝,没好气的问站在外面笑嘻嘻的陈然。
  “冬梅,你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吧,我认识一家不错的韩国料理店。”
  陈然口中喷着热气,弓着腰,脸几乎贴在车窗上给郝冬梅说。
  “我没时间,我哥还等着我回去吃晚饭呢。”
  郝冬梅抬出王老五,目的是要陈然死了那份心。
  “你哥?我认识他,他和我姐很好,我姐也喜欢他,两人在元旦前,还在广州碰面了呢,你不知道吗?”
  陈然有意的这么说,他要向郝冬梅挑明,王老五和他姐好上了。
  郝冬梅知道王老五到台湾的手续是陈默找人办的事,所以她才不在乎陈然说的话呢,他的话,反而让郝冬梅觉得他不是个男人,于是什么话也不说,把车窗关上,发动车子,再也不理会陈然,朝出口开去。
  搞得陈然莫名其妙,本以为自己说出王老五和自己姐姐陈默的事,郝冬梅会很感兴趣,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才开了个头,就没了下文,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郝冬梅车子驶出停车场。
  王老五挂上电话,心里有些失落,看着车窗外路边的积雪,自言自语的说:“这雪怎么是灰的啊?”
  张天强以为是在问他,笑呵呵的回答说:“污染严重,北京就这个样,没治了。”
  “南方的雪,难道也是灰的吗?”
  王老五又自言自语了一句。
  “这回南方可惨了,我家里人说,过去几十年,就没见过今年这样的大雪,老家的电已经断了十来天,路面上全是冰块,我看报道说,南方的雨雪天气,可能要持续到春节前后呢。”
  张天强看着后车镜的王老五说。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04章:值得一生守候的女人

  单若兰一身素服,她是唯一披麻戴孝的孝女,家里除了几个堂兄堂妹,没有亲兄妹的她,忽然失去了父亲,这个打击对于她一个弱女子来说,实在太残忍了,母亲因为父亲的忽然病故,经受不住这个残酷现实的打击,已经病倒,躺在医院里,料理父亲后事,全靠单家村的叔叔伯伯们。
  按照父亲的遗愿,没有火化,而是土葬在青城山脚下单家祖坟中。
  王老五赶到青城山脚下单家村,已经是晚上快九点了,他从机场自接打出租,王老五是从肖战口中知道单家办丧事在老家单家村的,所以他没给单若兰打电话。
  在村口下了车,就看到村东头一农家院落里灯火通明,隐隐还传来做法事的念经声。
  灵堂正中摆放着一个五十多岁男人微笑的遗像,单若兰双膝跪在灵位前,已经哭得没了眼泪,神情呆滞,十几个僧人排成两排,盘腿坐在灵位右边,双手合十,闭目念着亡灵超度经。
  左边跪了几个年轻男女,估计是单若兰的那些堂兄堂妹,有一个人尤其的显眼,一身黑色西装,左胸戴了朵白花,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单家的子孙。
  王老五站在灵堂门口扫了一眼,然后慢慢走到单若兰身边跪下,对着亡灵,双手匍匐在地,接连叩了三个头。
  单若兰像是没看到王老五,因为这样的情形太多,这些天有很多公司的员工前来拜祭父亲亡灵。
  当王老五叩完头,单若兰才瞅了一眼,看到是王老五,眼神中带有惊喜又带有哀愁,已经流干了的泪,忍不住的又被她哭肿的眼睑挤了出来,顺着鼻子两旁滚落到她一身素服的胸前,干裂的嘴唇微微张了张,但没说出话来。
  王老五叩完头,跪在单若兰身边,侧身看着这个一身银装,面容憔悴的女人,小声的说:“若兰,对不起,我来晚了。”
  单若兰在王老五开口说话的时候,再也难以掩饰自己心里的巨大悲伤,哽咽着叫了一声:“武哥!你来了!爸走了!离开我了!”
  整个人就扑进王老五怀抱,呜呜的开始哭泣。
  王老五在单若兰扑进怀里后,双手拥抱住她的后背,轻声安慰着她说:“我在这里,哭吧,把所有的悲伤,都哭出来吧。”
  在抚慰着单若兰时,王老五看到对面盘腿念经的僧人,在单若兰扑进自己怀抱的时候,有几个年轻的僧人睁开了眼睛朝自己和单若兰身上看,从他们的眼神中,王老五看到了羡慕和嫉妒,六根清净的出家人,也会有如此羡慕和嫉妒的眼神,这让王老五差点笑出声来,要不是在这样的场合,王老五肯定会数落几句这些六根不净的僧人,他怒目瞪着几个睁开眼忘了念经的僧人,用手轻轻拍着单若兰单薄的后背,那几个僧人被王老五这么一瞪,像是看到佛祖怒视到他们污浊的心灵,所以立刻垂下头,又闭上了双眼,嘴巴翕动起来。
  “若兰,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这种时候,我最应该陪在你身边,可我今天才从肖战口中知道。”
  王老五双手捧起单若兰的脸,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和失神的眼睛,用拇指帮她擦干脸上的泪水说。
  “武哥,爸他走得太匆忙了,匆忙得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很害怕,这些天,我就想度过了几年一样的漫长,我心里害怕极了,不知道以后我该怎么生活,我像是失去了所有的依靠,我的心跟着爸爸一起走了,呜呜……你知道我多想你吗?知道我多需要你在身边陪我吗?请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武哥,呜呜……”
  单若兰似乎神智有些不清,要是在平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可现在的她,却不管不顾的抱住王老五哭诉,似乎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好受一些,似乎在这里,没有别人,只有王老五和她。
  王老五没制止单若兰的哭诉,也没管周围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自己,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让单若兰在自己怀抱里尽情的哭,把她内心那种失去父亲的巨大伤痛都倾诉出来。
  跪在左边那个穿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右手半握成拳,捂在嘴唇边轻声咳嗽两声后,站起来,走到搂抱在一起的王老五和单若兰身边跪下,似乎很关心单若兰的说:“单总,你不能再哭了,会哭坏身体的。”
  说完,看着王老五问:“这位先生是……”
  王老五仍然把单若兰搂抱在怀中轻抚她的背,瞄了眼问自己话的男人,回答说:“我是若兰的朋友,让她哭吧,一会就好。”
  “可是,可是单总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睡过了,她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公司里还有一大推事等着她处理呢。”
  这个男人一开始说的是四川话,听到王老五说普通话,他也撇着生硬的普通话和王老五说。
  “放心吧,若兰是个坚强的人,她不会有事的,公司的事嘛……你是公司的人吧?什么职务?”
  王老五忽然开口问出这么一句。
  “我是矿产技术部的主管。”
  男人回答,有些搞不懂王老五为何如此问。
  “那好,现在你是临时总经理了,从明天开始,你负责公司所有大小事务,不能让公司因为你们总裁离开而停止运转,等若兰身心完全恢复再说。”
  王老五像是公司的董事长,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呢,就安排人家担任公司总经理。
  那个男人愣住了,张大口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单若兰回头给他说:“你就按武哥说的办吧,以后他说的话,就等于是我说的话,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武哥说。”
  那个男人垂下头回答:“是,单总,现在你该节哀,最好能喝点粥,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王老五没等单若兰回话,就说:“现在,你让这些人都出去。”
  “啊?都出去吗?”
  男人有些不明白王老五的意思,看了念经的僧人一眼问。
  “没错,都出去,包括他们,然后你让厨房准备点吃的来。”
  王老五斜了僧人一眼,接着说:“这里太冷了,你找个取暖器什么的来点上。”
  王老五双手搓着单若兰的身体,感觉到她在瑟瑟发抖。
  “哦,好的!我立刻办!”
  男人说着站起来,先走到左边给跪在那里的人说了几句,等那些人都出去后,他又在僧人中的一个老者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不一会,念经声没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不到一分钟就没了,灵堂没了念经和木鱼声,立刻进入到完全的安静中。
  这个时候,一个人抬来取暖器插上电源,开始散射出温暖的红光,一个妇女端来一碗桂圆莲子粥,还有几样四川人喜欢吃的泡菜,放在王老五和单若兰身边。
  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又走过来问王老五:“请问,还需要什么吗?”
  王老五怀里的单若兰,在没了僧人念经声后,闭上了双眼躺在王老五怀抱中,似乎快要睡过去,王老五看了看她,知道她太疲惫了,身心都很脆弱,现在单若兰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的休息,于是王老五小声说:“你再抱两床棉被到这里来。”
  穿黑西装的男人没问为什么,按王老五说的,吩咐下去,立刻就有人抱了棉被和毛毯进来,把一床棉被铺在地上。
  王老五眼看都准备好了,然后给穿黑西装的男人说:“都出去吧,把门关上,我陪若兰在这里守灵就成,没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到里面来。”
  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看看王老五怀中的单若兰,见她眼睛半睁半闭的点了点头,有些不情愿的回答说:“好的,需要什么,请你吩咐。”
  说完,走出灵堂,反手把门关上。
  短短不到十分钟,本来吵闹的僧人诵经声喝木鱼声,立刻消失了,房间被王老五安排成一个肃穆庄严的灵堂,只留下王老五和单若兰在里面。
  王老五对单若兰说:“若兰,吃点东西吧。”
  “嗯……”
  单若兰有气无力的答应一声。
  王老五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端起粥碗,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开始喂单若兰喝粥。
  单若兰躺靠在王老五怀抱中,视线始终不离开王老五的眼睛,只要王老五把勺子喂到她唇边,就张口,很机械的那种。
  在喂了半碗粥后,单若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困倦的她,脸上却露出满足的微笑,她睡了过去。
  王老五把单若兰抱到垫好的棉被上,然后给她盖上被子,上面还加上毛毯,站起来把灯关了,只留下灵位前桌子上的两只大白蜡烛在燃烧。
  王老五盘腿坐在单若兰身边,看到她闭着眼,嘴角带着微笑,知道她心里踏实了。
  单若兰是踏实了,可王老五心里却翻江倒海,这个婚姻不幸的女人,现在又失去了心爱的父亲,从此要一个人撑起单家偌大的产业,这不得不让王老五顿生要一生一世守候她的想法,他想起了自己被关在看守所时,单若兰知道后,立刻放下所有工作,飞到岛城,一日三餐的给自己送饭,陪自己聊天下棋,千方百计的不让自己感到孤单和寂寞,如此一个为了爱人不顾一切的女子,难道不值得自己一生去守候吗?
  人有时候付出,并不期望得到回报,单若兰先为王老五付出了,用她那颗真诚的心,在王老五最需要鼓励和帮助的时候,她无怨无悔的付出过,所以王老五每次想到她的付出,都万分感动,能有如此红颜陪伴自己走过最艰难的几天牢狱生活,还有什么比这个值得王老五不顾一切的呢。此时这个女人需要自己守候在她身边,王老五忘记了郝冬梅,忘记了今天为萧薇家的企业筹钱的事,也忘记了自己并不是单若兰的丈夫,此时此刻,他一心只想陪伴她度过未来的一生。
  “武哥……别离开我……我想你……我害怕……”
  单若兰眉头紧锁的说着梦话。
  “我在这里,我不离开你,若兰,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王老五用手摸在单若兰的脑门上,轻声的说。
  可能是王老五的话起了作用,单若兰把紧锁的眉头舒展开,身体侧向王老五这边,用手抓住王老五的手垫在头下,嘴唇蠕动几下,睡得十分香甜。
  王老五眼眶有些发热,他把单若兰的头轻轻的抬起,放在自己的腿上,让她舒舒服服的枕在上面,再把被子和毛毯掖了掖,裹住她的身体,用手轻轻抚触着她的秀发,没有丝毫邪念的看着单若兰甜美的睡姿。
  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女人啊,她连睡觉的姿势,都显得那么的优雅,光洁的面庞,在烛光下变得有些苍白,嘴唇有些干裂,像是脱水了一样,但看在王老五眼中,还是过去那张迷人的樱桃小口,弯弯的柳眉,也许已经几天没描过,但还是看得王老五想用手去轻抚,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熟悉兰香,没因为几天不喷洒特制的香水而消失,闻在王老五鼻孔中的,仍然是那么的幽香。
  单若兰的一切,王老五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得就像是他天天和她在一起一样,尽管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但两人的那份情谊,比天天在一起厮守的夫妻还要深厚,常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王老五和单若兰,尽管只有短短的一日情爱,但他却永远把她铭刻在了心中。
  王老五清楚的记得,两人在高尔夫球场的草地上无拘无束的亲吻,那种旁若无人的热吻,是王老五这生中从没有过的,虽然他和很多的女人睡过觉,可在烈日下,肆无忌惮的和一个女人亲吻,还真的是第一次。
  第一次都是最难忘的,就像王老五永远不会忘记与老师徐缨的第一次一样。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05章:兰花般的女人

  王老五不知道何时睡着的,在醒来的时候,看到单若兰坐在身边,微笑着看他。
  天色已经大亮,王老五刚睁开眼睛,单若兰就轻启朱唇问:“武哥,这不是在做梦吧?我都不敢相信是你,在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你躺在身边,感觉是那么的幸福。”
  王老五微微一笑,拉开被子说:“若兰,进来,再躺一会。”
  单若兰嘤咛一声娇笑,钻进被窝里,和王老五面对面贴在一起,像只小鸟一样,把唇凑近王老五的口,轻轻啄了一下说:“你真好。”
  “出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王老五双手拥抱单若兰,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给你打过电话,可始终没打通,你不知道,我当时手足无措,就像失了魂一样。”
  单若兰紧紧依偎着王老五,呢哝诉说。
  “要不是肖战告诉我,也许我现在还不知道呢,昨晚见你憔悴的样子,吓我一跳,让我心里好难过,要是你爸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会和我一样难过的,再怎么伤感,你也不该不吃不睡啊。”
  王老五用手掌触摸着单若兰的背,他想就这样永远的搂抱她安慰她。她就像一株冬天里的兰花,需要阳光来给予她生的气息。
  这个时候,房门咚咚的响了三声,接着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单总,醒了没?”
  单若兰眼睛看着王老五的眼睛,那眼神,似乎在问「我要回答他吗?」,王老五能领会她的意思,微笑着摇了摇头,于是单若兰娇笑着把身体贴得更紧了,小声的说:“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王老五要的就是让单若兰彻底的放松下来,要她忘记时间,忘记伤痛,忘记这是个寒冷的冬天,他要把这株在寒冬里的兰花,用自己温暖的身体捂热,让她郁郁葱葱的在自己怀抱中变得茂盛起来。
  两人相互用眼睛对视着,谁也不愿意开口,王老五习惯性的那种晨勃,抵在单若兰紧贴的身体上,他没感到羞愧,在灵堂前如此与一个亡灵的女儿身体贴得这么近,他没觉得这么做不好。
  而单若兰也没感觉这样不好,她想让父亲看到自己与心爱的男人紧紧相拥的幸福样子,生前他没能看到,死后,在他灵前,他终于看到了,这样做,也许是最好的告慰亡灵方式。
  敲门声再次响起,那个男人的声音再次传进来:“单总,有客人马上到,是政府里的官员,代表市府来吊祭单董事长的。”
  单若兰仍然不愿意答应,王老五却开口说:“知道了。”
  “若兰,起来吧,你也该吃点东西,好好洗漱一番,打起精神,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处理呢。”
  王老五在单若兰的脸颊上亲吻一口,鼻孔中总是钻进单若兰那股淡淡的兰香,尽管不是那么浓郁,可王老五还是能闻到这股兰花一样的香气,他喜欢单若兰的这股香味,曾经他在这股香味中沉醉过,她的兰香味,恐怕这辈子都难以离开王老五的记忆了。
  王老五站了起来,他是和衣而卧的,所以站起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衣服,除了鞋子外,几乎是他来时的穿戴。
  王老五看了看表,时间是早晨八点多,快九点了,也就是说,他从昨晚九点多到这里,和单若兰一起睡了将近十个小时,他看到单若兰也从被窝里出来,于是走到门口,把两扇木门咯吱一声打开,顿时,刺眼的眼光只射得他睁不开眼,等他稍微试验了强光,才看到院子里站了些人,男女都有,看到他们抬头朝自己身上看,王老五有些尴尬的对着所有人笑了一个。
  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左边,看上去似乎一夜没睡,脸色很不好,他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王老五,那眼神,散射着嫉恨。
  单若兰从王老五身后走出来,用手遮挡住早晨的太阳,看到这么多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脸上顿时羞红起来,但她就羞涩那么几秒钟,接着抬起头来,首先问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张部长,市府的人什么时候到这里?”
  “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刚才来电话说,他们已经上路。”
  穿黑西装的男人原来姓张。
  单若兰然后对着院子里一个年级稍大的人说:“三叔,一会你帮我接待一下市府的领导,我这样子也不好见人,只好劳烦你了。”
  “若兰,你没事吧?你可不能倒下,公司那么大摊子的事,全指望着你呢。”
  那个单若兰叫三叔的男人关切的说。
  “我没事,一会我想去看看我妈。”
  单若兰回答完她三叔的问话后,给姓张的那个男人说:“张部长,公司的事,暂时交给你,你也别和我们在这熬着了,回到公司里去吧,由你暂时代理总经理一职,该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用向我汇报了。”
  单若兰井井有条的布置着所有事务。
  王老五站在单若兰身边,听着她给下属及亲属说话,那种领导者的风范,没因为遭受如此大的打击而消失,一个穿着素服,弱不禁风的女子,此时体现出来的,是她坚强的一面,尽管在这个家中她不是长辈,可从她三叔的语气中可以判断出,单家离不开单若兰。
  单若兰把该吩咐的说完,最后给一个女秘书说:“你把车准备好,半个小时后,我要和武哥到医院看望妈。”
  说完,回头给王老五说:“武哥,我们去洗漱吧。”
  王老五跟随单若兰来到另一间屋子,这里大概是单若兰平时回村里的临时卧室,房间里也有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兰香味。
  卧室很简单,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女人的闺房,倒像是一个男人的卧室,除了一张单人床外,最显眼的,就是一张红木书桌,桌子上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连个电话都没有,唯有床头一个梳妆台上,摆放了几瓶女人用的东西,才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女人的睡房。
  单若兰直接走进浴室,不一会传来水流进浴缸和抽水马桶的声音,不看也能知道,单若兰在给浴缸放热水,然后上了个小便。
  “武哥,你要不要也泡个澡?”
  单若兰站在浴室门口边脱身上的素服边问。
  “哦,不了,我可以用一用你的电脑吗?”
  王老五回答,坐到桌子前的椅子上。
  “你用吧,我先泡个澡,都不记得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了,身上怪难受的。”
  单若兰已经快把衣服脱完,最后留下一个反手解胸罩的背影给王老五,也没关浴室的门,接着王老五听到了单若兰躺进浴缸的声音「真舒服!」。
  王老五嘴角微微一笑,打开笔记本电脑,他要把筹集到的钱,打到萧薇父亲给的账户上,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今天特别重要,关系着萧家那份家产能否保住的一天,所以他要在第一时间,把钱给萧伯仲打到账户上,王老五拿出手机,找到那个账户,开始在电脑上熟练的敲打起账号和密码。
  按说好的,王老五先把五千万划到萧伯仲给的账户上,完成转账后,他拿出手机,给萧薇打过去。
  电话铃声响了一会,才听到萧薇的声音:“武哥,不好意思,刚才我和爸在开董事会。”
  “萧薇,钱我已经打过去,你查收一下。怎么样?股东们反应如何?”
  王老五有些担忧的问。
  “与爸事先料想的一样,刚才我们公司的股票,一开盘,就下挫了二十几个点,现在还有人在不停的往下砸盘呢,估计很多投资人,都开始跟盘往下砸了。”
  萧薇在电话那头有些心焦的说。
  “不用急,让他们再往下砸,你爸爸会在最底部接盘的,告诉你爸爸,要是资金不够,及时的给我说,我会源源不断的把资金划过去的,大概需要持续一个星期,只要挺住这个星期,就没问题了。”
  王老五其实心里比谁都紧张,要是这五千万打了水漂,以后自己就要变成个负债的穷光蛋了。
  “嗯,谢谢你武哥,我得挂电话了,晚上再给你打过去。”
  萧薇说完,把电话挂断。
  王老五坐在电脑前,怔怔的有些不踏实,他还从没这么为钱不踏实过,就是在过去读书时穷得每天啃馒头就着稀饭吃,也没这么愁过,自己那两千万玩完了不算什么,关键是借来的那三千万,要是萧伯仲在这场股权争夺中败下阵来,王老五也会败得一塌糊涂,可是,这是自己引起的麻烦,他清楚的知道,要不是因为自己,萧家也不至于走上这条道,所以从某种角度上说,这是王老五在还债,情债。
  “武哥,你在和谁说话?”
  单若兰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
  “哦,一个朋友,打了个电话。”
  王老五答应着站起来,朝浴室走。
  进门看到单若兰泡在一堆白色的泡沫中,王老五在洗漱台上找了找,没找到多余的牙刷,于是打开水龙头,用手捧着水洗脸。
  “你用我的牙刷吧,我们都亲嘴,还怕会传染疾病吗。”
  单若兰咯咯的笑了,这是王老五见到她后,听到她笑得最开心的。
  “我行李箱中有带,放在灵堂里了,没拿过来,不刷也没关系的,洗洗脸就好。”
  王老五用一床浴巾擦着脸回答。
  “刚才我隐隐约约听到你说钱的事,怎么啦?”
  单若兰左手抹右手的白色泡泡,眼睛却盯着王老五问。
  “哦,是一个朋友的公司遇到点困难,基本上解决了。”
  王老五说。
  单若兰没再追问下去,而是慢慢从浴缸里站起来,用淋浴喷头冲洗身上的泡泡,她身体的肌肤,没了那些泡泡的朦胧遮挡,立刻展露在王老五的眼前,王老五不是没看过女人洗澡,但他此时,还是深深被单若兰美妙的身体吸引了,她S形的身材,就像是沐浴在春风中的兰草,是那么的娇嫩柔媚。
  王老五看到单若兰如此美妙的身体,见她的脸颊开始有了红润,不再像昨晚见到的那样苍白无力,那朵他品尝过芬芳的兰花,仿佛又绽放在眼前。
  喜欢打高尔夫球的单若兰,高挑的身材,不失丰腴,尤其是臀部,紧凑而富有弹性,要不是因为她父亲过世,她还处于丧期,王老五肯定会忍不住的与她一起共浴爱河。
  “若兰,我在外面等你,你母亲住哪个医院?”
  王老五说着朝浴室外走,他担心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的和单若兰发生关系,现在可不是干这种事的时候,即使是单若兰同意,他也不能干,因为这是单若兰服丧期间,尽管干男女的事情,是不分季节不分时间的,可传统的道德观念,仍然不得不让王老五主动回避开。
  “川医附属医院。”
  单若兰的回答声,留在了王老五身后。
  单若兰换了衣服,但她尽量的找那些颜色比较暗淡或灰暗的穿,最后在外面加了件黑色的大衣,才和王老五走出房间,院子里早已停了一辆轿车。
  车由王老五开,单若兰没让秘书跟着,父亲昨天已经下葬,她的心情随着王老五的到来而从悲伤中逐渐缓和过来。
  “我和爸住在成都,妈偶尔会到成都来和我们一起住,但她平时都是住在单家村,她说住在山脚下空气好,她本来就有哮喘,所以不习惯住在市区。”
  单若兰和王老五驱车在山道上,她给王老五讲着家里的事。
  “若兰,给我说说你们单家村吧,上次你痛打「松下裤带」律师的时候,使用的是什么功夫?”
  王老五为了让单若兰尽快从悲伤中走出来,所以不断的和她说笑,想到单家可能是唐代单擒虎的后人,自然联想到了合欢佛。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06章:车上的湿吻

  “呵呵……那是我小时候跟随大伯练的单家拳,是祖上传下来的拳脚功夫,我们单家村的男女,都会那么几招。”
  单若兰呵呵的笑着回答。
  王老五想起李仕兵说的话:「单若兰用的拳法,很像宝生给我演练过的太祖长拳。」
  王老五立刻从单家拳与赵匡胤创造的太祖长拳联系起来,于是问单若兰:“你家的单家拳,也有拳谱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
  单若兰一脸惊奇的问:“单家拳谱,可是从不外传,没有多少人知道。”
  “我能掐会算啊,哈哈……”
  王老五神秘的哈哈大笑说:“其实,这事,还得从一件宝贝上说起,这件宝贝叫合欢佛。”
  “合欢佛?”
  单若兰更加惊奇了:“你也知道合欢佛?”
  “怎么?难道你也听说过合欢佛吗?”
  王老五把车速放慢,侧头看单若兰一眼问。
  “在单家的家谱上,我见过关于合欢佛的文字记载。”
  单若兰回答。
  “哦!这么说,你家除了拳谱,还有家谱,上面都说了些什么?”
  王老五来了兴趣,追问道。
  “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小时候看到过的家谱上,确实有关于合欢佛的文字记载。”
  单若兰肯定的回答。
  “太好了!在我考证合欢佛的过程中,总觉得缺少了一段,没想到原来可以在你家的家谱上得到,改天,让我看看你家的家谱和拳谱吧。”
  王老五说。
  “嗯……家谱应该没问题,可拳谱却有些难,因为祖传的东西,一般是不给外姓人看的。”
  单若兰有些犹豫的说。
  “哦,是这样啊,没关系,能看到关于合欢佛记载的家谱也行。”
  王老五让开对面驶来的一辆车后回答。
  “武哥,给我说说合欢佛吧,它究竟是什么东西?会如此让你感兴趣?”
  单若兰被王老五说的合欢佛勾起了好奇心的问。
  “呃……说起合欢佛,故事很多,这要从安史之乱的祸乱者安禄山说起……”
  王老五边开车,边给单若兰描述起他知道的合欢佛故事。
  单若兰越听越有兴趣,不停的问一些问题,两人一路上,都在谈论合欢佛,直到进入成都市区,王老五才大概的讲完所考证的合欢佛历史渊源。
  “……基本上我知道的,就这些,别的还有待考证。”
  王老五没说合欢佛是寒冰留给自己的,他不想在单若兰面前,过多的说起别的女人。
  “这么说,合欢佛与我单家的有着密切的联系,而且我们单家,还很可能是杨贵妃的后人,太不可思议了!武哥,这要是真的,传出去的话,单家可就热闹了!我记得大伯生前说过,不允许我们太招摇,要我们尽量的低调,难道这与我们的过去身份有关系吗?”
  单若兰一脸兴奋的说。
  “你的相貌,很可能和杨贵妃有某些相像的地方,哈哈……若兰,你确实很美,要是在古代,很可能是个皇妃或皇后之类的,哈哈……”
  王老五用眼睛从头到胸的扫了单若兰一眼,哈哈大笑说。
  “尽说好听话骗人,你啥时候开始学会奉承女人了?我还是第一次从你口中听到说我美呢。”
  单若兰脸蛋羞红,在王老五大腿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娇羞的模样,王老五要是不开车,肯定会搂抱住她亲吻个够。
  王老五回答:“你难道在镜子里没看到过自己模样吗?你确实长得很美,加上你又爱运动,身材出奇的魔鬼,魔鬼得把我这个王老五给施了魔法一样离不开你。”
  王老五话才出口,立刻有些后悔了,这话不明摆着说自己愿意和单若兰在一起嘛。
  单若兰听到王老五这么说,心里一阵狂喜,哪个女人不会狂喜啊,被心上人说自己长得美,身材又魔鬼的,即使是个肥婆,也会飘飘然的。
  “武哥,谢谢你,我知道你这么说,是为了逗我开心,不过,我真的很感谢你能如此说。”
  单若兰深情的看着王老五侧面,停了一会,轻声的叹了口气,接着说:“我知道冬梅喜欢你,也知道你喜欢冬梅,但我绝不嫉妒冬梅,在你被抓后,她比我还着急,甚至冒着危险,去找「松下裤带」救你,就凭这,你也该好好的爱她。我已经知足了,今生能有你这么一个男人爱过我,我还有什么可奢望的呢,我对婚姻已经失去了信心,以后,只想把爸爸留下的企业做好,让企业不在我手中垮掉。”
  “我相信你能把企业做好的,今天一早,看到你有条不紊的处理公司和家庭中的事,让我为你感到高兴,你做得很出色,真的,即使是我,在那样的变故面前,也会惊慌失措的,可你却能坚强的面对,这说明你有领导一个家族企业的能力。”
  王老五给单若兰打气。
  “那还不是因为有你,要是你没来,我恐怕真的会就此消沉下去,是你带给了我信心和勇气,让我从伤痛中走出来。”
  单若兰在王老五把车停在路上等红灯的时候说。
  进入成都市区后,天空就像是被一层薄薄的轻纱笼罩住,灰蒙蒙的,与青城山下的阳光明媚比,这个坐落在盆地中央的都市,显得有些寒冷,来往的车辆,车身脏兮兮的,路上还有积水,估计是昨晚下过雨。
  王老五伸过手,抓住单若兰的左手说:“若兰,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都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单若兰心里暖暖的,情不自禁的侧头,把上半身朝王老五靠近,眼神带着渴望,盯着王老五眼睛,嘴唇翕动并微微张开。
  王老五被单若兰的这个神情吸引住,也把身体朝单若兰靠过来,垂下头,与单若兰凑过来的唇印在一起,他的唇刚和单若兰的唇接触,就感觉到她两片柔软的唇间一条软滑的肉撬开了自己的唇伸进口中,王老五被单若兰这个具有挑逗性的动作,勾起了**,他伸手搂抱住单若兰的腰身,与她坐在车里,尽情的亲吻。
  这是两人见面后第一次真正的湿吻,舌头相互探索的那种湿吻,不是像昨晚小鸟啄食那样的浅吻,而是深情的深深湿吻,两人似乎忘记了这是在车上,前后左右都有车子。
  在他们车子左右俩两边,都是在等绿灯的车辆,这样的场景,也许只有在电影中能看到,而这些人却真实的在身边看到了,于是有的人嬉笑着看,有的人却很赞赏的看,还有的人是嫉妒的看,除了前面车辆里的人没有眼福外,王老五他们车子左右两边和后面的车中人,都能看到他和单若兰那种肆无忌惮的亲吻。
  绿灯亮后,前面的车都开走了,唯有和王老五与单若兰并排的车辆没动静,而王老五和单若兰仍然沉醉在亲吻中,忘记了开车,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从后面一长串接连的响起,才把两人从忘我的情景中惊醒。
  单若兰立刻离开王老五的唇,红起脸伸了伸舌头,看到车窗外左右都有人透过车窗在朝他们这里看,她不好意思的赶紧用双手蒙住脸垂下。
  而王老五,微笑着对左右两边的人点头表示歉意,松开手刹,车子是自动挡的,所以没必要换挡,把脚踩在油门上,就朝前冲过了十字路口。
  后面一辆车,坐的是一对年轻男女,这个时候超过来,在王老五开的车左边并排着朝前驶,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个漂亮女子,隔着车窗,还向王老五和单若兰做起飞吻动作,而那个开车的小伙子,右手的拇指翘起来,朝王老五比划,可能刚才王老五和单若兰亲吻的一幕,被他们看到了,所以那个开车的小伙子用这样的手势,对王老五和单若兰的行为表示赞赏。
  王老五左手做个OK的手势,表示感谢他们的理解,他知道四川人都很幽默,在这样一个城市里,他没觉得当着众人面亲吻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好意思,反而觉得他给刚才周围的人带来而了活力。
  单若兰呵呵笑出声说:“刚才肯定被他们看到了!羞死人了!”
  “没什么可害羞的,是人都会做这个亲密动作,只不过有的人偷偷摸摸,有的人光明正大,像我们这样当众亲吻的,也大有人在,我们又不是在干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可害羞呢。”
  王老五微笑着说。
  “武哥,前面要左拐。”
  单若兰给王老五指着方向,嘴角还露出羞怯的微笑:“前面就是武侯祠了。武哥以前应该来过成都吧?对成都的历史文化,应该有所了解才是。”
  “我对成都的历史文化,略知一二,算不上了解,但我对成都「相如焚炉,文君沽酒」的佳话,却记得很实在,哈哈……不过,现在成都又可以有个佳话了,那就是「王老五当街热吻单若兰」。”
  “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什么「相如焚炉,文君沽酒」啊?”
  单若兰一脸迷茫的问王老五。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07章:不错的男人

  “这个佳话,说的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夫妻俩。司马相如没做官前,夫妻俩在成都开了个小酒馆,一个是当时的大才子,却亲自烧炉子,一个是当时有名的才女,却亲自为客人倒酒,两人开的是夫妻店,相依为命,不离不弃。后来司马相如赴京赶考,得中状元,卓文君履行承诺,亲自驾着马车,出城迎接丈夫归来,可以说,两人是*传统夫妻的楷模。”
  王老五简单的给单若兰说了说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
  “真的假的?我可是从没听说过,不会是你编撰的吧?”
  单若兰半信半疑,笑着问。
  “民间佳话嘛,不像历史那样可靠,但从这个佳话中,可以看出人们对那种浪漫爱情的向往,就像是梁山伯和祝英台的爱情故事一样,生死相依,荡气回肠,让人津津乐道,世代相传。”
  王老五把车从蜀都大道,穿过天府广场驶向人民南路,这一段,他比较熟悉,所以不用单若兰指路,也能知道医院的位置。
  “是啊,爱情是浪漫的,可却没有永恒的爱情,所以这些传说,才显得那么的凄美。”
  单若兰感叹一声,似乎快到医院,她又回到了现实中一样。
  王老五找了个车位,把车停下,两人下车后,单若兰在花店里买了束康乃馨,朝住院部走去。
  单若兰的母亲住在特护病房,这是专门有护士陪床的病房,是医院为那些有钱人或高官们特别设置的。
  “妈,你好些了没?”
  单若兰进门,看到床上正在打吊针的女人,快步走上去,把花递给那个护士,让她插在花瓶上。
  “若兰,你怎么来了?你爸的丧事,都办完了吗?”
  母亲见到单若兰,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的问。
  “嗯,都办完了,很顺利,今天感觉怎么样?血压还高吗?”
  单若兰坐到病床边,抓住她母亲的手问。
  王老五被母女俩晾在一边,他看到病床上的这个女人,不像是五十多岁的年纪,倒像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妇女,尽管躺在病床上愁眉不展,但她那种优雅和气质,却没因为病痛和悲伤而消失。她朝王老五身上看了两眼,没回答单若兰的话,而是问女儿:“这位是……”
  “哦,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从岛城来的,听说你病了,特地来看你的。”
  单若兰这才介绍王老五与她母亲认识。
  “你好,伯母。”
  王老五微笑着开口向单若兰母亲问好。
  “你好,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若兰带来给我见的第一个异性朋友。”
  这个时候,单若兰的母亲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王老五看得出,她不是强装出的那种客套的微笑,是真心为女儿能带个男的来看她而高兴的微笑。
  单若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王老五一眼,站起来去拉开窗帘。
  王老五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和单若兰的母亲说话。
  “若兰以前从没在我面前提起过你,你们认识多久了?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单若兰的母亲盯着王老五问。
  “若兰和我认识有些日子了,我现在和父母住在一起。”
  王老五简单的回答。
  “你也是做企业的吗?是什么行业?”
  当母亲的都一样,为子女的事,总是操心得没完没了。
  “我过去是做医药产品的,现在赋闲在家。”
  王老五回答。
  “哦,是吗?那你靠什么生活?”
  单若兰母亲脸上的笑容没了,眉头再次紧锁。
  “妈,武哥是一个医药企业集团的副董事长,只不过他不参与经营管理而已。”
  单若兰这个时候从窗边走过来说。
  “哦,原来也是个做大事的人,我还以为……”
  单若兰母亲这才舒展开眉头。
  “你还以为他是个无业游民吗?现在像他这样的人,社会上到处都是,每年靠红利过着逍遥生活。”
  单若兰说完,接着问:“妈,唐姐呢?没给你送早餐来吗?”
  “你们进来前刚走,一会又该送午餐来了。”
  单若兰的母亲回答女儿后,看着王老五说:“这小伙子,长得够精神的。”
  单若兰却呵呵笑了起来,有意的想逗她母亲开心问:“妈,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你不是说他叫王健武吗?难道还有另外的名字?”
  单若兰母亲有些莫名其妙的问。
  “他还有个名号,比他真名还有名。”
  单若兰乐呵呵的看着王老五说:“人家都叫他王老五。”
  “王老五!若兰,你这孩子,怎么能如此开玩笑。”
  单若兰母亲瞪了单若兰一眼,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给王老五说:“若兰个性活泼,经常和我开玩笑,你别介意。”
  王老五哈哈笑着说:“有时候别人问我的名字,我也会顺口说自己叫王老五。”
  “这么说你还没结婚?”
  单若兰的母亲看似不经意的问。
  “妈!刚见面,就问人家结婚的事,真是的。武哥已经有了女朋友,快结婚了。”
  单若兰看到王老五有些尴尬,赶紧给她母亲说。
  “哦,是吗?我以为叫王老五的,都是单身呢,原来已经有女朋友了。”
  单若兰母亲有些失望的说。
  “妈,今天医生查房,怎么说?”
  单若兰把话题转移开。
  “我给主任说想回家休养,可主任说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也不知道他们还要检查什么?我不就是血压有些高嘛,别的也没感觉什么不舒服呀。”
  “你就按医生说的办吧,这次在医院里住些日子,把身体好好的调理一下,以前要你住院治疗,可你一直拖着。”
  单若兰握住她母亲的手说:“妈,我现在只有你了,你可要把身体养好,过去爸爸为了事业,没时间陪你到处走走看看,以后,我会尽量抽时间陪你,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到哪里,你也别回单家村了,以后就和我住在成都吧,每天,我还可以吃上你做的饭菜,就像小时候那样,每天放学回家,都有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摆在桌上。”
  单若兰的话,把她母亲的泪给催了下来:“好,以后妈天天和你在一起,在你身边唠叨个没完,不过,你也要答应妈个条件,尽快的找个好男人,像你爸那样的好男人,给我生个孙子,以后单家,还得有香火继承,我不中用,生了你后,就不会怀上了,现在,你爸走了,我一想到这事,心里就觉得对不起他。”
  说着,泪水哗哗的流。
  王老五听着母女俩说话,一时插不上嘴,也找不到可以安慰母女俩的话说,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起,他像是找到了个借口,拿出电话说:“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说完,站起身来,朝门口边走边接听。
  “萧薇,怎么样了?”
  王老五看到的号码,是萧薇的,所以开口就叫出萧薇的名字:“哦,是萧先生啊,你好!”
  原来不是萧薇,是萧伯仲用萧薇的电话打过来的。
  “王先生,非常感谢你啊,你的那五千万,起作用了,很多股东看到账上的钱,都表示不会抛售手中的股票。你真是我萧家的恩人哪!”
  萧伯仲在电话中说。
  “你不用这么客气,这事,多少与我有些关系,要不是我,你们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王老五回答。
  “我给你电话,是要告诉你,你参股我们萧家企业的事,在董事会上已经通过,要是你有时间,我们可以坐下来谈一谈。”
  萧伯仲原来是要谈参股的事。
  “参股的事啊,呵呵,以后再说吧,现在主要是把公司保住,再说,我可能一时半会走不开。”
  王老五回答。
  “那么,等我把这里的事解决完,到大陆再约你见面,到时候面谈吧。”
  萧伯仲说。
  “好,等你到大陆我们再谈。要是资金不够,你尽管开口,我来想办法……”
  王老五站在病房门口,与萧伯仲说话的时候,单若兰的母亲却和单若兰谈论起了王老五。
  “若兰,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个正派人,你说他要结婚了,是真的吗?”
  “妈,看你说的,这事能开玩笑吗?他的女友,和我还是好朋友呢。”
  “唉!妈知道你心里的苦,你是一朝被蛇咬啊,但是,若兰啊,这个世界上,好男人还是很多的,你爸就可以算一个,刚才那个姓王的,也不错,妈看得出,这个男人靠得住,妈也看出来了,他对你有意思,你们难道相互间没提起过吗?”
  “妈,我不是说过了嘛,他和我是朋友,那个肖总你见过吧?武哥是肖总的朋友,我们家和岛城的海星集团的合作,就是武哥帮的忙,要不是他,北川那个金矿,还说不定开采不了呢。”
  “这么好的男人,咋就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呢?”
  单若兰的母亲感叹道。
  “妈,要是你喜欢孩子,我们领养一个吧,一个不够,我们可以领养几个,反正,我是不想再结婚了,以后,我就跟你过。”
  单若兰说着,把脸贴在她母亲的脸上。
  “你这孩子,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一个人过,会很难的。”
  单若兰的母亲用手抚摸着她的背说。
  王老五打完电话进来,看到这一幕,想要退出去,单若兰却看到了他进来,离开她母亲的怀抱,笑着问:“武哥,打完电话了?要是饿了,我带你去吃午饭吧?”
  “我不饿,还是多陪陪伯母吧。”
  王老五其实还真的饿了,从昨天在飞机上吃过点糕点外,到现在,还没吃过实在的东西呢。
  “去吧,你们出去吃点好吃的,我没事,这里有护士呢,一会你唐姐也该来了。”
  单若兰的母亲催两人去吃饭。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08章:不想结婚的女人

  成都的冬天,潮湿阴冷,很少见到阳光,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寒潮肆虐南方的冬天,更是让人寒从心底起,电视广播,都在播报「轰轰烈烈的抗寒热潮」。
  王老五和单若兰开着车,听着收音机里传来的那些「动人的抗寒英雄事迹」。
  “武哥,这么冷的天,我们吃火锅吧?”
  单若兰提议,到成都不吃火锅,就像是到泰国不感受一下那里的夜生活一样,会遗憾的。
  “好啊,吃火锅。”
  王老五回答,他把收音机关上,听着那些高压输电线的钢塔被冻倒,高速公路被冰封,某些地方因为运输不畅,物资紧缺……王老五心里很不舒服,他不想让刚刚失去父亲、刚从悲伤中稍微解脱出来的单若兰又陷入伤感中。
  如此的天气,围在火锅边,是个不错的选择,尽管是中午,成都大大小小涮火锅的地方,几乎都爆满,天很冷,可火锅店却很热。
  单若兰带王老五去的地方,是王老五十几年前与徐缨老师来过的地方,这里外观已经大变样,变得更加气派,门口的停车位置,都已经挤满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车,单若兰在一个保安的引导下,勉强把车停进一个空位里。
  王老五下车扫了一眼停着的车,高级车占了十之**,他知道这个地方的火锅贵得出奇,不到十片的一盘土豆,也要二十元,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价格,不知道现在涨价到何等程度了。
  现代人的生活差距,可以从成都的火锅中品出,有两毛钱一串的麻辣烫,也有几十元一盘的小白菜,到这种吃得起几十元一盘小白菜的火锅城里的,自然不是富豪就是贪官,也有打肿老脸充胖子的业务员请客户来消费的,寻常百姓,自家消费,是不会到这种地方伸长了脖颈挨宰的。
  里面的设施,与王老五十几年前来时几乎没什么差别,唯一不同的,是那些服务员和服务生看上去更加漂亮了,外面寒风刺骨,里面却温暖如春,漂亮的女服务员「红红火火」的旗袍,开叉几乎到了屁股蛋,让男人看着就会产生朝里摸一把的冲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如此的诱惑,随处可见,别人在冰天雪地里冒着生命危险抗寒,这里却热气腾腾「香味」十足。
  世间冷暖,王老五见多了,可今天他却感觉尤其的不舒服。
  看着大厅里一个个吃得满头大汗,口角流油的人们,王老五有些反胃,可惜他胃里是空的,要不然,肯定会把胃中的东西喷射出来,杀杀这里的「风景」。
  “武哥,你怎么啦?”
  单若兰并排和王老五跟着一个「旗袍小姐」朝贵宾包房走的时候,看到王老五脸色苍白,还没吃火锅呢,额头就冒出汗珠来,所以关切的问。
  “哦,没什么,这里有些热,空气太闷。”
  其实王老五知道,自己出现了低血糖的症状,是饿的,刚才在外面没觉得,可进了这家火锅城后,闻到那种香味,胃就开始翻江倒海了。
  单若兰显得很开心,她似乎是这里的常客,进了包房后,把大衣脱下交给穿旗袍的女服务员挂在房间竖立的衣架上。
  这是一间像是情侣一样的包间,不是很大,但很雅致,或许这是专门为那些两人私底下做见不得人交易的人准备的,非常私密,适合「**」们的「口味」。
  王老五和单若兰入座后,单若兰很自如的点了几样小菜,没要大肉,锅要的是鱼头清汤,她知道王老五口味清淡,所以特别为王老五点的。
  “武哥,以前有没来过这里?这是成都比较好的火锅城之一。”
  单若兰点完菜后,服务员给他们上了茶水和热毛巾,她边用热毛巾擦手边问王老五。
  王老五很坦承的回答:“十几年前来过一次,但那次是夏天。”
  “哦,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和你的初恋一起来的?”
  单若兰开玩笑的问。
  “一个老师,让我一生难忘的老师。”
  王老五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回答。
  “老师?能让武哥这么难忘的老师,肯定不是一般的老师,给我说说你这位难忘的老师吧。”
  单若兰似乎很感兴趣,她对王老五的很多事,都很感兴趣。
  王老五有些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喝了口热茶,胃里舒服多了,暖暖的,服务员还没端上火锅。
  “她是位女老师,曾经在大学时默默帮助过我的女老师,也是我人生启蒙的特殊老师,我的第一次,是他教的。”
  王老五说到这里,有些感觉脸烧烧的。
  “呵呵,是吗?真有意思,给我仔细的说说,你那个女老师是如何教你的。”
  单若兰被王老五这么一说,更加的来了兴趣。
  这个时侯,一个服务生端了火锅进来,放在桌子中央的电磁炉上,接着,大盘小盘的菜也端了进来。
  两人的谈话暂时被打断,直到服务员都出去,王老五才再次开口:“我很幸运,遇到了一个很有经验的老师,她几乎在一夜间,教会了我过去从不知道的所有事,帮我开启了一扇通往幸福快乐的大门。当时她和我在成都偶遇……”
  单若兰听得很认真,王老五讲得很详细,就连他是如何在徐缨帮助下进入的,都描绘得很详细,两人烫着火锅,聊着王老五第一次被他的老师徐缨开发变成男人的事,王老五没觉得难堪,因为他与单若兰有过肌肤之亲,两人对彼此的身心,已经不再陌生,就像是夫妻间那种亲密无间,无话不说一样,王老五把自己与徐缨所做的,都给单若兰讲了。
  单若兰不知道是因为王老五讲述得太详细,让她有了那种感觉,还是因为火锅的温度,使得她脸蛋红嫩红嫩的,显得更加妩媚。
  王老五似乎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讲得绘声绘色,当作涮火锅的料一样给单若兰毫无保留的爆了出来。
  “武哥,你的经历太新奇了,要是写成书,肯定会很火!”
  单若兰听完王老五的讲述,兴奋得拍手叫好。
  “这种事,怎么能写到书里呢,要是让那些假道学、伪君子们看到,还说我这是在传播庸俗低级趣味呢,在这种社会里,是不可能让更多的人看到的,不然,*早就出了像劳伦斯那样的诺贝尔文学大师了。”
  王老五用毛巾擦擦嘴角,掏出香烟来点上,他在慢慢的减少抽烟量,每天偶尔的抽上一两支,手指把玩着司马文倩送的那个打火机。
  “这火机不错,肯定是女人送给武哥的吧?”
  单若兰作为一个女人,也有那种女人特有的敏感。
  王老五笑了笑,没有回答。
  单若兰伸手从王老五手中拿过打火机,翻来覆去的看着说:“这里面,也有故事吧?一定也很精彩,肯定是武哥难忘的一段,要是武哥愿意,我也想听听。”
  “哈哈……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王老五哈哈笑着回答。
  “我要是一开始就遇到武哥,那肯定也是我一生的财富,可惜……不过,现在能和武哥在一起,也算是我人生中不幸中的万幸,我知足了。”
  单若兰想到了自己婚姻的不幸,神情有些落寞的说。
  “若兰,你应该再找一个,所谓年轻夫妻老来伴,人的一生,还是应该有个伴侣,也许我说这些不太合适,不过,我从自己的亲身经历中,越是年岁大了,越觉得孤单,我不能陪你一生,这是我的遗憾,要是真有来生,我倒是愿意与你再结情缘,守候一生。”
  王老五心里感觉酸溜溜的,似乎自己这辈子不能与这么好的女人终身相伴,有些失落。
  “武哥,你不用劝我,要是你愿意,我可以一辈子做你的情人,你想我了,就来看我,要是你认为因为我打搅了你平静的生活,以后也可以不再见我,说这些,也许你会轻看了我这个女人,但这是我的心里话,我们可以做朋友做情人,如果说你要真的向我求婚,我反而会离得你远远的,我这个人,命中注定只能有爱情,不能有婚姻,所以,你不用在意什么,只要你我在一起感到开心快乐就好。”
  一个女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有哪个男人不会心热呢。
  王老五眼眶潮湿了,看着单若兰娇媚的面容,伸手过去用他的大手掌,在她的脸蛋上轻轻的触摸着说:“谢谢你,若兰,谢谢你能如此对我坦诚,有你如此知己,我这生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好了,不说这些,我带你到我家看看吧,今晚我要在医院陪妈妈,你就住在我家,离这里不远,我们走吧。”
  单若兰双手握住王老五的手掌,在手背上亲吻了一下,站起来说。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09章:是圣洁还是低俗

  单若兰的家在府南河边的一座高层建筑的顶楼,是一套复式房,就像是一座空中别墅,有三百多平米。
  有钱人很多,但有品位的人却很少,很多有钱人,把家弄得花里胡哨,可单若兰的家不同,以白色为主色调的装饰,显得淡雅简洁。
  王老五在单若兰牵着手一间房一间房的看,像参观一样,最后两人来到了她的卧室。
  单若兰的卧室也有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兰香,房间分成三个部分,除了宽敞的卧室外,还有一个不小的更衣间,浴室也分成两个部分,与卧室相连的,是洗漱兼化妆间,最里面才是洗澡的地方,一个四方形的奶白色浴缸,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空间。
  “武哥,我想要你。”
  单若兰在带王老五参观完浴室出来,走到卧室的时候,投入王老五怀抱,把头靠在他宽广的胸前,小声的说。
  一对成年男女,独处在如此具有诱惑的房间里,除了想到的上床外,几乎不可能想别的,即使是一对陌生男女,自然而然的也会往那个方面想,何况王老五和单若兰已经不再是陌生人。
  王老五心里明白,在来单若兰家里的路上,就已经想到了会发生什么事,所以他没有拒绝,如此的邀请,会有哪个男人愿意决绝呢?王老五双手环抱住单若兰,把头垂下,在她黑亮的长发上闻着淡淡的兰香说:“我也想要你。”
  两人都没过多的唧唧歪歪、扭扭捏捏,而是很直白的把各自的需要说了出来。
  有些人明明心里想要得不行,还假装自己多么的清高,多么的纯洁,四川人对这样的人有一个很形象的称谓,叫「假打」,也就是假装正经或者是说你太假了的意思,不够「耿直」。
  单若兰没「假打」,她说想要王老五,是发自内心的需要,不仅是身体上的需要,主要是她那颗孤独的心灵需要慰藉,似乎只有在王老五强壮有力的爱抚下,她失去父亲的悲伤,才会得到些许的安慰,或是暂时的想忘记那种失去亲人的悲伤。
  王老五更不会「假打」,他在女人面前,从不「假打」,自从徐缨第一次开发了他,他就很懂得尊重女人的需要,当一个女人在他怀里说想要他的时候,他是不会无情的说不的,更不会假惺惺的说「我们这样不好」之类的「君子」之言,王老五从不以君子自居,他一向把自己看作是个小人,地地道道的寻常百姓小人,在这种被女人邀请的时刻,他心灵是纯净的,没有过多的龌龊想法,满足女人的需要,也是满足自己的需要,这个世界上,有几个男人能真正做到王老五这样的「小人」呢,很多男人表面上装着风度翩翩,私底下却吃喝嫖乐,甚至心里变态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有,当然,这也怪不得他们,人性嘛,就是一种「奴性」,在利益或诱惑面前,没几个人能扛得住的。
  王老五当然也有「奴性」,因为他也是人,有如此佳人在怀,他也扛不住,柳下惠那样的,不是无能就是不喜欢异性。
  屋子的家用中央空调,也许是因为单若兰和王老五刚进屋才开的缘故,还没有完全温暖起来,所以两人身上的外衣没有脱去,单若兰似乎有些冷,或是紧张吧,在王老五怀中微微颤抖着抬头说:“武哥,我有些冷,抱紧我好吗?”
  王老五于是紧紧楼抱住她,想把自己身上的温暖全部给她,同时,把温热的唇吻在她有些苍白的唇上。
  王老五的这个动作,似乎让单若兰感受到了他给予的那份温暖,发颤的身体逐渐平息下来,主动的伸出舌迎接王老五给予她的温柔,而且变得越来越激烈,两人的亲吻发出啧啧的声响。
  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外,天空阴沉沉的,似乎随时都可能洒下雨点或是雪花,房间里的灯光柔和,比外面阴沉的天空明亮许多,窗帘没有拉上,因为这是附近最高的建筑,周围那些大厦,从这样一个高层建筑中看下,都变成了侏儒,所以在这样的空中别墅里,根本不用考虑会被人偷窥,可以为所欲为的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王老五把单若兰抱到大床上,尽管只有单若兰一个人住,但她睡的是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一个人睡这样的一张大床,有些冷落了床的热情,现在加上王老五,这床变得有了生机,印有梅花图案的白色床单,就像是冬天里的腊梅丛中投进了两个热情似火的情人,它们仿佛觉得因为有了人的亲睐,开始展露出甜蜜的笑脸,用它们无私的胸怀,容纳了两个人的身体。
  王老五用手指一颗纽扣一颗纽扣的慢慢把单若兰大衣解开,这个时侯的空调温度,已经开始起作用了,单若兰苍白面颊变得红润起来,她的唇在王老五火热的唇下,变得娇艳起来,那种淡淡的粉红色,在王老五的眼中,恍若床单上印有的那些梅花花瓣,娇艳欲滴。
  在两人相互亲吻,脱去衣物的过程中,始终睁着眼,看着对方身体从衣物中暴露出来,就像是春笋从土壤里冒出一样,直到两人的身体都完整的展示在对方眼前。
  王老五的肌肤在单若兰白皙的皮肤衬托下,显得有些黑,结实的肌肉在黝黑的皮肤下一块一块的鼓起,是个女人看到,都会浮想联翩。
  王老五就像一个健美运动员,双手在单若兰粉白的身体上上下游移,每摸到她隆起的地方,手指会在上面流连忘返的捏玩,时不时的把头低下,伸出舌在上面舔吸。
  单若兰在王老五双手的抚弄下,变得逐渐敏感起来,她忍不住的娇声呻吟,伴随着呻吟声,扭动起腰身,她的身体苗条中不失丰腴,该窄的地方窄,该宽的地方宽,该凹陷的地方尽情的凹陷,该凸起的地方,也毫不遮掩的凸起,她两腿间的那点羞涩的黑,在她白皙的皮肤中,显得尤其的显眼,王老五的手最终在这个地方停留了下来。
  王老五把手摸向单若兰胯间的黑点时,手指已经感觉到了她的润滑,两扇神秘的门早已等不及的微微开启,他的手指在两扇门口上下徘徊,他要让她完全的打开。
  单若兰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兰花蓓蕾,在王老五不紧不慢的触摸和亲吻下,好似沐浴在春风细雨中,她的身体有时紧缩,有时舒展,叫唤的声音动听得就像是天籁之音,面颊变得更加的潮红,醉眼朦胧半睁半闭,胸前的咪咪隆起的顶端,一对富有弹性的两个「基本点」直直的朝上耸立,还一颤一颤的随着身体扭动而抖动,她的嘴唇微张,就像是饥渴般等待着甘露滴下,舌尖不停伸出润湿着两片红唇。
  王老五没有马上爬上单若兰的身体,而是侧身跪在她的身边,他像是一个按摩师,专心的做着自己的工作,眼前扭动的身体,是他服务的对象,用他的双手十指,充分给予她最大的享受,眼睛盯着她欲罢不能的娇躯扭动,耳朵听着她情不自禁的哼哼,仿佛这就是给予他这个按摩师最大的奖赏。
  两人的躯体,似乎在随着房间空调的温度慢慢升高,单若兰已经不再感到冷,而是感觉热,燥热,发自身体深处的那种**的热,足以把身体融化。她也确实像是被融化了一般,身体变得柔软而敏感,王老五的手指和嘴唇所到之处,都让她感觉像是被火点燃一般。
  王老五似乎有些不愿意破坏这种宁静,他没有立刻的进入单若兰身体里,他能闻到单若兰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那股兰香,越来越浓烈,他喜欢这种香味,陶醉在其中,仿佛置身于兰花盛开、香气四溢之中,这股香气,带给他的是那种身体的膨胀,难耐而愉悦的亢奋,使得王老五抚摸在单若兰身体上的手指都具有了神奇的魔力,好似一双魔手,用指尖体味着单若兰缎子般光滑的肌肤,他的唇就像在品尝一朵朵香味十足的花瓣,唾液润湿了单若兰的每个毛孔,就像是单若兰身体中央那个泉眼流出的清澈泉水,润湿着他的手指一样的润湿她的身体。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男女的那种爱是美好的,那么,此时的王老五和单若兰就在做着美好的事情,爱抚也是一件美妙的事,是圣洁的,就像女人必须通过男人的深爱才能孕育生命一样的圣洁,这种爱,不是某些人说的低俗,不敢拿出来与人谈论,或者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这个世界,人与人是平等的,所不平等的,是制度,在很多国家,比如印尼,男人可以有无数个妻子,可以和众多的妻子一起睡觉,但在某些国家,这样的行为却是被说成是龌龊低级,究竟什么是庸俗,什么是低级,也许只有上帝才能知道。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10章:合欢佛第十式

  但此时的王老五和单若兰,没感觉低级和庸俗,反而觉得很美好,深深感受到做人是这么有滋有味,而不认为这是在干龌龊的勾当,两人是平等的,有付出也有回报,单若兰没认为这是被欺辱,王老五也没觉得这是在欺辱对方。
  两厢情愿的事,才是人真正的圣洁所在,只要是不被强迫,就是高雅的。
  最起码王老五和单若兰是这么认为的,他们此时的心灵,是纯净的,没想得这么复杂,做着他们作为人该做的一切,就像是人每天要吃饭喝水一样的自然。
  窗外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蒙蒙细雨,飘飘洒洒的从阴霾的天空洒落,坠向高楼下的地上,玻璃窗户被雨水淋得伤痕累累,一道一道的水痕从透明的玻璃窗外朝下滑落,仿佛这细雨给玻璃窗带来了生的气息,像是在流泪。
  王老五仍然没有进入单若兰的身体,他想把这个过程延续得更久一些,让两人身体里的那种亢奋更激烈一些,他在做着调动两人炽热激情的前戏。
  单若兰在王老五的爱抚下,浑身像是瘫软了,绵软的身体,在王老五的手指尖和舌尖下颤抖,不停的从口中发出快乐的哼哼,她这是在哼哼,不是叫唤,是那种难耐二愉悦的哼哼,优美而又富有激情,似乎她整个身体,都在绽放,每个毛孔都在打开,为王老五绽放打开。
  “武哥,我要……”
  单若兰在哼哼中,再也忍耐不住的叫出声来。
  王老五于是坐在单若兰两腿间,抱起仰躺在床上的单若兰,让她骑跨在自己腿上,伸手下去,扶住挺立的命根,对准她展开的花瓣。
  单若兰很机械的跟随着王老五而动作,她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再属于她,而是完全受王老五支配一般,这个时候,王老五朝上挺立的命根,已经慢慢的挤开单若兰的花瓣,顶进她的花心里。
  王老五左手搂抱住单若兰腰背,右手托住她的臀。
  单若兰右手勾住王老五脖颈,左手朝后按在王老五伸直的右腿上,头朝下,盯着自己套住王老五的那个位置,开始上下前后的摇摆起身体。
  这个姿势,在合欢佛里,属于第十式,叫「鹤交颈」。
  “若兰,你知道现在我们做的这个姿势,在合欢佛中叫什么吗?”
  王老五用手辅助着单若兰身体运动问。
  “应该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吧?嗯……这样美妙的姿势,该有个好的名字,啊……”
  单若兰此时身体的扭动,似乎已经不受自己大脑支配了,断断续续哼哼哈哈的边动边说着话。
  “确实有个高雅的名称,是古人从仿生中得到的,叫「鹤交颈」。”
  王老五耸动着身体,给单若兰解释这个姿势的要领:“顾名思义,这个姿势,就像是仙鹤交合时相互抱颈,男方正坐,女方骑跨在男人的腿上,就像你现在这样,一只手抱住我的脖颈,身体微微朝后仰起,让交合的部位充分结合而动;男人抱住女人腰臀朝自己身体前辅助运动,而女人自己根据需要或者是能得到最佳的快感而自主运动,直到女人到达快感才终止。据说,这个姿势,男女常做,可以使七伤之病自行治愈。”
  单若兰把右手从王老五的腿上抬起,用双手环抱住王老五的脖颈,垂头吻在王老五唇上,她扭动的身体越来越快,似乎就要到达顶峰。
  王老五感受到了单若兰身体里的反应,伸在她花心里的命根感觉到了一阵紧过一阵的收缩,似乎她里面的温度也升高了一点,感觉热热的,潮湿的液体,不断从里面渗出,他的双手也加快了动作,让两人结合的地方,更加紧密的连在一起。
  一个很久没有和男人欢爱过的女人,也像很久没有和女人接触过的男人一样,会很快的达到快感,单若兰和王老五交合还没几分钟,身体就得到了那种升天的快感,她做完最后的冲刺后,身体慢慢的放缓,变成很温柔的那种起伏扭动。
  王老五看着单若兰陶醉的表情问:“若兰,感觉好吗?喜欢这个姿势吗?”
  “嗯……太好了,武哥,你再给我说说合欢佛的其它姿势吧,我要和你像合欢佛那些姿势一样的做。”
  单若兰娇声的说。
  “好啊,那我就从合欢佛的第一式开始给你讲吧,我们边讲边做。”
  王老五说着,让单若兰从自己腿上下来,让她背过身去,爬在床上,从她后面挺进后说:“这个姿势叫虎游,也是古人仿生得来的名字……”
  王老五说着话,动作不停,讲完一个姿势,基本上也让单若兰得到一次快感。
  单若兰在王老五口述身授下,身心变得飘飘然,越来越敏感,被王老五填满的地方,酸麻得只要王老五一动,就会浑身颤抖,叫声也花样百出,这是她作为一个女人以来,感受到的最快乐的一次。
  王老五保持着一个男人的那种雄壮的本色,做这种事,需要身心放松,越是放松,越能发挥出自身的本能,在单若兰酥软的身体里,直做到第八式,他才嗷嗷怪叫着释放在单若兰的身体里。
  “若兰,我没忍住,弄在你里面了。”
  王老五满身大汗的爬在单若兰身体上说,他担心让她怀孕。
  “没事,这样蛮好的,要是真能怀上武哥你的孩子,我就生下来,我愿意为你生个孩子,要是你愿意,我可以一个人抚养。”
  单若兰闭着眼睛,还回味在刚才的快感中说。
  王老五没反对,他没理由拒绝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的决定,他知道,当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生孩子,就说明这个女人深深的爱上了这个男人,身为这样的一个男人,是值得高兴的,但也要为此承担更多的责任,而王老五,却不能给予单若兰任何的承诺。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11章:因爱生恨

  男女之间,不一定有了爱情就有结果,很多有结果的婚姻,也不一定有爱情。
  王老五和单若兰的爱情,不是为了共同走向结婚这条路,但他们如胶似漆的不争的事实,或许有人会说他们这不是爱情,是违反道德的男女暧昧关系,是社会所不容许的。
  一个未婚男人,一个离婚女人,为何就不能有爱情?就算王老五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女人,难道因为这个原因,他就不能再爱别的女人了吗?爱或不爱,是人心甘情愿的事,不是制度和道德可以左右的,历史上有多少男女为了爱情而拼命挣扎的感人故事,从西方到东方,几乎每个朝代,都有很多可歌可泣的男女恋情故事的发生。
  当然,往往在爱的同时,都会伴有恨,要是没有恨与爱同行,似乎爱就没那么的美好了,恨从何来?因爱而生。
  就在王老五和单若兰两人沉醉在男女欢爱的爱情中时,有一个人却因为爱产生了恨。
  陈然没有得到郝冬梅的爱情,他感觉自己一厢情愿、饱含自己人生全部的爱被羞辱了,被郝冬梅无情的一次次给回绝了,这让他产生了恨,对郝冬梅他没有恨,只有爱,恨谁?恨王老五,可以说恨之入骨,他认为要是没有王老五的存在,郝冬梅就应该属于他。
  有人说过,爱是伟大的,只要是爱,都很伟大。
  陈然这种自私的爱,不能说不叫爱,对于他来说,爱郝冬梅,是他的权利,应该也算是伟大的。他把自己所有的爱,都付出了,可却没得到郝冬梅一丝的回报,这让他心灵很受伤,伤心极了,伤心到恨。
  因爱而伤的心灵,往往是扭曲的,陈然那份爱的内心世界,已经开始慢慢变得邪恶了起来,他整天除了对郝冬梅的身体产生一些胡思乱想外,就是想方设法的想把「情敌」给整趴下。
  陈然把王老五当作最大的「情敌」,恨王老五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甚至有杀了王老五的念头,要是有机会,他肯定会这么干,可惜他没有下手的机会,甚至连见王老五机会都没有。
  人的思想,一旦陷入一个死胡同里,再怎么有修养有文化,都白搭,要是干起坏事来,绝不会比那些没文化没教养的差。这就是为什么这个社会不会和谐的根源,只要有欲望存在,人类社会就永远不会和谐,那些给人泼硫酸、情杀报复等等,都是因为自己的欲望没得到满足,才干出不和谐的事来,人要是都能满足自身的欲望,设个社会就把不会有盗窃耍流氓之类的犯罪了,社会也就真的和谐了。
  陈然就是这样一个欲望没得到满足的男人,说得再直白一点,就是作为一个雄性动物,自己的交配权被其他的雄性动物给抢走了,所以很伤他雄性的自尊,为了抢回本应属于他的那种权利,也就是刚才说的那种交配权(有些人不会又说这个词是庸俗的吧!所以他想方设法的要把抢走他这种权利的人整倒,夺回他自己的权利,其实,即使他真能把王老五整倒,也不一定能夺回他的交配权,但人这个东西就这么奇怪,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得到,看到别人比自己幸福,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这就是欲望,人的一生有无穷尽个欲望,只要其中一个欲望得不到满足,就可能生发事端,会做出不和谐的事来,不管这个不和谐的事究竟是大还是小,总归是不和谐的,所以,社会要和谐,前提是人都没有了欲望。
  扯远了,这里不适合谈和谐这样「高雅深奥」,坦然也不配谈如此高雅的词汇,还是说到正事上来吧。
  陈然终于找到了修理王老五的机会,这个机会,他是在海星酒店财务部获得的。
  定期对酒店电脑网络安全系统维护,是陈然在酒店里的主要工作,他学的是电子信息工程,对解码和防网络黑客入侵,他是个专家,要懂得如何防黑客入侵,自己就必须是个大黑客。
  陈然就是这样一个「黑客」中的黑客,他在维护财务部网络安全的时候,悄悄的看了一眼酒店财务流进流出的明细,这一看,让他眼前一亮,发现有一千万的资金进入到一个叫王健武的账户里,他知道王老五的真名就叫王健武,他出于好奇,想进入到王老五账户里查查他究竟有多少钱。
  这种好奇心理,每个人都有,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满足得了的,可陈然不同,他能办到,因为他是个电脑黑客中的高手,干这种事情,他很在行,再怎么厚实的防火墙,再怎么复杂的密码,他都能搞掂。
  这一查,还真被他查出了问题,他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突破了王老五账户的所有防火墙和层层密码保护,看到王老五账户上,只有区区几百万。
  “不对呀!明明酒店账户刚给他打了一千万,怎么才这点钱呢?”
  陈然心里想着,开始对王老五最近几天的账户来往进行追踪,这一追,惊喜得他差点跳起来。
  王老五账户,短短两天之内,先后有三笔超过千万的现金流入,然后一次性的又把五千万汇出了。
  陈然于是再次跟踪王老五把资金汇入的账户,原来是一个台商在大陆开的公司账户,接着,这个台商又把五千万划到了台湾的一个外资银行里。
  “狗日的!难怪这么有钱,原来是靠干这个得来的!被爷爷我知道,这回你王老五死定了!我要为国家除去你这个砸碎!”
  陈然不声不响的心里暗自高兴,把他追踪到的这些数据,备份下来。
  就在王老五和单若兰缠绵的时候,陈然把备份的数据交到了岛城市警察局的经济犯罪侦查处,作为王老五「洗黑钱」的罪证。
  躺在单若兰温柔乡中的王老五,哪知道身后被人抽了一闷棍,他丝毫没觉得危险的来临。
  郝冬梅更想不到陈然会对王老五下黑手,她把旅游的事打听好了,也与肖战说好准备休假的事,只等王老五从四川回来就定行程。
  陈然以为这回肯定让王老五蹲大狱,洗钱的罪名一旦成立,就算是十个百个王老五,也得乖乖到劳改队里挑粪种菜去,最少也得十年八年。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陈然还没得到好处呢,就已经欢喜得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了,见到郝冬梅,满脸灿烂的笑,来到郝冬梅身边说:“冬梅,晚上一起吃饭吧,我有事和你说。”
  他打算把王老五「洗黑钱」的事给郝冬梅说,让她恨王老五。
  “不好意思,我没空。”
  郝冬梅看都不看陈然一眼的回答。
  “呵呵,冬梅,我知道你心里有那个老男人。”
  陈然没因为郝冬梅的拒绝而生气,反而嘻嘻哈哈的笑着说。
  “陈主管,你要是没工作上的事,请你别打搅我,好吗?”
  郝冬梅听到陈然说王老五是老男人,心里顿生怒气,抬头瞪着陈然说。
  “OK!我不打搅郝经理的工作了,不过,我得事先给你说一声,你那个老男人,就要倒霉喽!”
  陈然说完,走开了。
  郝冬梅没明白陈然说的话,想了想,觉得可能是陈然说的气话,也就没放在心上,继续忙她的事。
  王老五和单若兰相拥着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下午,直到晚上快七点才醒来,单若兰与王老五相视一笑,问:“武哥,饿了没?我们到外面吃吧。”
  “你不是要去医院陪伯母吗?随便吃点吧,家里都有些什么?”
  王老五用手在单若兰起伏的曲线上抚摸着说。
  “家里没什么可吃的东西,要不,我叫外卖吧。”
  单若兰说着,翻身拿起床头的电话,给楼下一家餐厅订了两份快餐。
  “可能需要半个小时,我先洗个澡,一会送餐的来,你给他开门。”
  单若兰说完,在王老五唇上吻了一下,光着身体下床,朝浴室走去。
  “我可以抽支烟吗?”
  王老五靠坐在床头,看着单若兰优美的后背问。
  “抽吧,可我家里没烟。”
  单若兰侧转身来,有些遗憾的说。
  “我有带的,只是不想把你的香闺弄得满屋子烟味,才忍住一直没抽的。”
  王老五说着,在床下找到自己衣服,从兜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
  “武哥,你应该少抽点烟,最好别抽了,伤身体。”
  单若兰劝说了一句后,走进了浴室。
  “是啊,我也正在努力戒,实在忍不住,才抽上一支。”
  王老五也下了床,走进卫生间,在小便的时候,他透过隔在浴室与卫生间的玻璃,看到单若兰站在淋浴喷头下,正打开开关,用手试着水温,准备冲洗身体的。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12章:香梦还是噩梦

  这个晚上,王老五躺在散发淡淡兰香的床上,睡得香梦连连。
  他梦到了自己回到唐朝安史之乱的年代,变成一个将军,统帅军队,横刀立马的阻挡叛军,与安禄山和史思明率领的叛军做着殊死搏斗,最终,在他的顽强抵抗下,长安城保住了,李隆基和杨贵妃没像传说中那样出逃,王老五也因此成为了剿灭叛军的功臣,受到李隆基褒奖,封为「荡寇霸王」。
  王老五在梦中,见到了杨贵妃,杨贵妃正对他眉来眼去,看到这个中国古代历史上最有争议的女人其实没有传说中那么的美丽,她的样子有些像单若兰,甚至还没单若兰那么的美貌,看上去怪怪的,可能是因为衣饰的关系吧,杨贵妃穿得不伦不类,半明半暗的衣裙,与王老五在电影电视中看到的唐代人穿的衣物有些不一样,女人根本就没有在胸前戴抹胸之类的东西,而是胸脯晃悠悠的在服饰里荡秋千一样的上下晃动,而且衣服还是半透明的,这不仅仅是杨贵妃这样穿,就连侍候在身边的宫女,也是这样穿,王老五坐在杨贵妃的身边,开心极了,这可是李隆基特批,看在他战功卓著的份上,由他的爱妃出面,请王老五吃顿饭,这也算是搞搞「夫人外交」,笼络人心。
  王老五没喝几杯女儿红呢,头就晕乎乎的,看着身边的杨贵妃,闻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兰香味,请看官注意,杨贵妃没有狐臭,反而散发淡淡的兰香,历史可能搞错了,一个那么受皇帝亲睐的女人,怎么可能有狐臭,要是杨贵妃真有狐臭,别说李隆基不会喜欢,就连王老五也不会喜欢。
  王老五鼻子吸了几下说:“娘娘,你身上有股味道。”
  只见杨贵妃用头左右腋下的闻了闻回答:“是不是你听后人说我有的那股狐臭味吗?”
  “狐臭味?我没闻到娘娘有狐臭味啊?”
  王老五一脸迷惑的看着杨贵妃。
  “难道你没听那些嫉妒我的女人,和那些得不到我的男人们编排说我有狐臭吗?”
  杨贵妃再次问王老五。
  王老五仍然很迷茫的回答:“我没听说过,我只听说娘娘是个十分漂亮的女人。”
  “呵呵,荡寇霸王真会说话,说得我心里飘飘的,呵呵……”
  杨贵妃掩口而笑。
  王老五看呆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妃子笑」啊,有一种荔枝,为了纪念杨贵妃的这个迷人的笑,起名叫「妃子笑」,王老五喜欢吃「妃子笑」,觉得吃着「妃子笑」,就像啃着杨贵妃的脸那么的舒心。
  “娘娘,你笑起来的模样真好看。”
  王老五傻乎乎的不觉说出这么一句。
  “哪个女人笑起来的模样不好看啊,只要是笑,都好看。”
  杨贵妃回答。
  “不,有个女人笑起来就很难看。”
  王老五争辩说。
  “谁?”
  杨贵妃好奇的问。
  “东施!”
  王老五很肯定的回答。
  “呵呵……荡寇霸王真会开玩笑,呵呵……笑死奴家了,呵呵……你又没见过东施,咋就知道她笑得不好看呢,呵呵……”
  杨贵妃笑得前仰后合的,身上穿着的衣裙都散开来。
  王老五顿时看到杨贵妃那传说中丰腴的身躯,口水都快流出嘴角了,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胸,嘴里却回答说:“是喜欢西施的那些男人说的,说东施笑起来,奇丑无比!”
  杨贵妃在王老五伸手到胸口上时,嘤咛的娇哼一声,把身体侧靠到王老五身上,娇羞的说:“第一次见到荡寇霸王,果然孔武有力,你握枪的手,让奴家感觉好舒服哦!”
  王老五看看身边侍候着的宫女,对她们笑着说:“你们也别站着了,多累人啊,现在男女平等,不分贵贱了,都来坐下吧,坐到本王身边来。”
  王老五边摸玩杨贵妃的胸,边招呼站立身前身后的几个宫女坐下。
  宫女哪敢啊,一个个垂头偷偷的瞅杨贵妃,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敢放肆,尽管她们也想放肆一会,也想让王老五的大手摸摸她们的胸,可没杨贵妃点头,谁也不敢听王老五的话。
  “娘娘,让她们都坐到本王身边来吧,你这样对待她们,是违法的,体罚你的员工站在工作,是要受到劳动法制裁的,你该让她们坐着工作,为她们创造舒适的工作环境,她们和你一样,也是女人,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方便的时候,所以长期站立,对她们身体不好。”
  王老五给杨贵妃讲起了劳动法。
  杨贵妃哪听过什么劳动法,更不懂得什么叫体罚,她只知道自己是贵妃,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这个时候的她,却是个女人,不折不扣的女人,被王老五这么一说,也觉得很对,于是给那几个宫女说:“你们都别站着了,都坐到大王身边吧。”
  话音才落,站着的几个宫女,像是忽然活了过来一般,叽叽喳喳的围拢在王老五身边,开始都手动脚的给王老五宽衣解带。
  王老五高兴得哈哈的不停大笑,感觉自己这个时候不再是荡寇霸王,而是当上了皇帝,当皇帝嘛,就该有当皇帝的料,最基本的料,就是裤裆里的东西要争气,不然,三宫六院的那么多漂亮女人,怎么玩得过来呢,别的事可以先搁下不说,光是和妃子们睡觉,就够忙活的,王老五不怕忙活,他喜欢这样换着花样的乐呵,左拥右抱,这个胸口摸一把,那个下腹捏一捏抠一抠,在身边女人身上,做着他想做的任何事。
  杨贵妃娇声说:“大王,你能同时侍弄我们几个吗?”
  王老五哈哈大笑说:“笑话,看不起本王是吧?本王万人敌,安禄山和史思明那样穷凶极恶的,我王老五都不怕,难道还怕了你们几个小女子吗,哈哈……一会,本王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王老五」的厉害!”
  王老五敢说这样的大话,可不是凭空想说就说的,而是他在剿灭安禄山和史思明的时候,得到一件宝贝,这件宝贝就是合欢佛,他得到这件宝贝后,照着上面十二个姿势的修炼,现在已经练就一身好本领,真正做到「金枪不倒」,他的「长矛」只要想用,随时都可以直捣花心,毫不含糊。
  杨贵妃把手朝王老五胯下摸去,一把握不过来,张开樱桃小口惊呼:“哇噻!比我家隆基那个,足足大了一倍耶!”
  王老五得意的回答:“你家那个隆基的,算个鸟!要不是有本王,他早被安禄山和史思明给灭了。”
  说完,提起钢枪,把杨贵妃按匍在酒桌上,就要从后面唱一出「霸王硬上弓」的好戏。
  忽然,房间门被推开,李隆基拿着钢刀,站在门口吹鼻子瞪眼的吼叫道:“王老五,你个狗日的!尽敢玩老子的女人,亏我还给你封王封爵!我今天要亲手宰了你这个混蛋!”
  说着,挥舞手中鬼头刀,哇哇怪叫,像日本鬼子看到中国年轻的花姑娘时候那样,朝王老五扑了过来。
  杨贵妃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光着正面身体,双手朝两边伸开,用身体挡在王老五身前大骂李隆基:“你给老娘住手!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有本事你到床上去和老娘拼个你死我活!自己没那本事,却好意思说老娘是你的女人!哼……还不给我滚出去!”
  李隆基还真听杨贵妃的话,乖乖的垂下头,转身出了房门,像个孙子似的走了。
  王老五哈哈的笑着说:“他老小子,还真听娘娘的话!这样的皇帝,当着还有什么劲啊!”
  “好了,现在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了,都到床上去吧。”
  杨贵妃招呼几个宫女和王老五。
  王老五和杨贵妃及侍候的宫女们正玩得不亦乐乎呢,忽然,门又开了,以为又是李隆基,可王老五用眼睛朝门口一瞅,惊得立马从杨贵妃大床上跳下。
  “冬梅、倩雯、萧薇、还有文晴,你们……你们咋都到这里来了啊?”
  王老五看到几个与他有关的女人齐刷刷的并排站在门口,睁着大大的眼睛,奇怪的问。
  “哥,出大事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玩女人!”
  郝冬梅先开的口,责怪王老五乱玩女人。
  王倩雯却呵呵的掩口而笑的说:“这才像个王老五,天不怕地不怕的王老五,是女人最喜欢!”
  司马文晴用手摸着鼓起的肚子,有些责怪的说:“武哥,看你,见到这么多的女人,也不穿衣服,你这个样子,要是被我家肚子里的这个小子看到,非得学坏不可!”
  萧薇却说:“武哥,没事了,你继续玩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都解决完了。”
  王老五听着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一头雾水,搞不明白她们到底是哪根筋不对,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急得他大叫一声:“这都是怎么啦!”
  立刻从梦中惊醒过来,浑身被汗水湿透。
  “奇怪,我怎么会做如此的梦呢?”
  王老五坐在床上,回想着刚才的梦,一时搞不懂这梦的意思是什么。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13章:王老五一夜成名

  王老五被梦惊醒后,没了睡意,干脆起床,裸身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朝外眺望。
  喧嚣的都市,此时就像一个沉睡的胖子,没有长度,只有宽度,高楼里星星点点的亮光,显得很孤独,一排排路灯,就像黑夜的守护神,履行着它们应有的职责,偶尔从马路上行驶而过的汽车,开得飞快,多半是车顶亮着灯的出租车。
  夜,安静的夜,安静的人,王老五感到一阵孤独的寒意,伸了伸懒腰,双手交叉着举过头顶,左右做了两个扭腰动作,走回床上再次躺下,点上一根香烟,拿起手机,打开,今天下午,他一直没开机。
  手机显示的时间是深夜四点零六分,有几个未接来电,一看,都是郝冬梅的电话,还有几条短信,也是郝冬梅来的,王老五查看起短信。
  “哥,干嘛关机呀,人家都急疯了!”
  这是最后一条,是午夜十二点多来的短信,王老五有些奇怪,郝冬梅肯定有事,于是,从第一条开始看。
  “哥,出事了,肖总被公安局的人找了,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这是下午三点半来的短信。
  “哥,兵哥哥来电话问我你在哪里?说陈总出事了,还有段总,都被警察找上了门,我问兵哥哥出了啥事?可他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嘛?”
  第二条是下午四点零一分来的。
  “哥,文晴姐姐说警察也会找你,要我告诉你,随时都会有警察找你问话,是那些钱的问题。哥,钱到底出了啥问题嘛?干嘛总是关机!”
  这是下午五点一刻留的短信。
  “哥,我刚开完会,肖总说我们酒店内部出了内鬼,有人把财务报表偷偷的给了警察,现在,我们酒店的财务全部被封存,等待清查呢。你到底在干什么呀?给你打了快一百个电话,也是关机!真是的!都快世界末日了,你还和我玩失踪!”
  这是晚上八点多的短信。
  “哥,难道你也被警察找去谈话了吗?一整天没你的消息,我都快急疯了,求求你快给我回个电话吧!你什么时候看到短信,都要给我回哦!”
  这是晚上十点多来的短信。
  王老五看完一条短信,心里就增加一分担忧,等全部看完,也基本估计出个事情大概了。
  “怎么会呢?不应该啊?这些钱都是有来龙去脉的呀,怎么会惹出如此大的麻烦来呢?”
  王老五想着,犹豫着该不该给郝冬梅回个电话,最后,还是拨通了郝冬梅的手机。
  郝冬梅也没睡,她哪里睡得着啊,都打算买第二天的飞机票到成都来找王老五了,她坐在电脑桌前,看到有个叫「聪明一休」的家伙,在博客上爆出王老五他们合伙洗钱的所谓「内幕」,她坐在电脑前已经盯着看了几个小时,没半个小时刷新一次,点击量就成倍的往上翻,有很多人跟帖大骂洗钱的这些人是人渣,是国家的蛀虫,是扰乱社会经济秩序的败类,要求政府严办这些人,甚至有的人说得更难听,什么话都有,看得郝冬梅心里十万分的焦急,现在,叫「聪明一休」的人写的博客,点击量已经超过了上百万,都上了国内所有门户网站的头条了。
  郝冬梅恨不得立刻把这个帖子给删了,可她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文章被不断的刷新点击量。
  这个时候,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她赶紧抓起来看,原来是王老五来的电话,立刻接听:“哥,你没事吧?是不是警察把你又关起来啦?”
  焦急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王老五刚拨通郝冬梅的电话,铃声没响两声,就传来了郝冬梅那带着哭腔的音调。
  “我好好的,怎么会被警察抓呢,又没杀人放火,人家干嘛总和我过不去呢,前两次被抓,那都是被冤枉的,你不用这么担心,哥没事。”
  王老五笑哈哈的回答说。
  “你还笑得出来,知道人家多着急吗?真是的,一整天的都干什么呀,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是关机,让人家还以为你被抓了呢。”
  郝冬梅终于忍不住的哭出来。
  “我说冬梅,哭什么呀,我不是还好好的嘛,没病没灾的,你哭的哪门子丧呀,多晦气,别哭了,哥不会有事的。”
  王老五仍然很乐观的劝说郝冬梅。
  “还说没事呢,全*的人,都快知道哥了,现在网络上,都知道一个叫王老五的人在洗黑钱,与台湾商人勾结,把属于*人的财富,转移到海外,说你是人民的蛀虫,说你该被千刀万剐,还说……哎呀,反正,什么难听的都有,你自己打开电脑看看吧!”
  郝冬梅一股脑儿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哈哈……这么说,我王老五成明星了,哈哈……好啊,这不想成名都难啊,这回,说不定还真能上电视呢,妈该高兴了,哈哈……”
  王老五有些自嘲的哈哈大笑起来,他觉得有些滑稽,说自己洗黑钱,那不是扯淡嘛。
  “你还笑!这事,要是让伯母伯父知道,还不气得住院啊!可千万别给他们说,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明天的报纸,要是在报纸上出来了,伯父可就能看到,所以我给许姐打好了招呼,要她别把这两天的报纸给伯父看。哥,你啥时候回来呀?”
  郝冬梅最担心的,就是王老五的父母,她的这份细心体贴,让王老五很感动。
  “冬梅,你做得很好,确实不能让爸妈知道,我明天一早就回去。对了,肖总和文晴没事吧?”
  王老五想到因为自己,给肖战夫妻俩带来了麻烦,哪还在成都呆得下去。
  “肖总和文晴姐姐倒是没事,只不过是被警察询问而已,可听文晴姐姐话里的意思,好像哥会出大事。哥,你可不能出事,我真害怕……”
  郝冬梅说到王老五出事,又呜呜的在电话中哭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快睡吧,都快天亮了,我知道你为我的事着急,哥就是担心你一夜没睡,所以才给你打电话的,好了,到床上睡一会吧,明天你就可以见到哥了。”
  王老五心里觉得有些愧疚,让一个女孩为自己担惊受怕的,作为一个男人,他感到无地自容。
  王老五和郝冬梅在电话里讲完话,心里翻江倒海的,知道这回又该进局子了,最起码得等人家吧钱的事查清楚,现在,他又多了一层担忧,那就是萧薇父女俩,是否真的把钱划到了台湾公司总部的账户上,要是还没划走,那可就糟糕了,会被冻结的,一旦被冻结,她家的企业就动用不了这笔资金,说不定,还会因为这笔钱,给她家的公司带来灾难。
  王老五看看表,觉得应该给萧薇打个电话,问一问她父亲是不是真的已经掌控了全局,可时间实在太晚,但这是要命的事,再晚也得打,于是王老五拨通萧薇的手机。
  萧薇确实很累,一整天和父亲为公司的事,与银行和股东们周旋,她睡得很香,这是没有王老五的夜晚睡得最香甜的一夜,但她没把手机关上,因为,公司有什么变化,她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她心疼父亲,所以让媚姨悄悄的把他父亲手机关上,而自己开着手机,要是有人找,打不通她父亲的电话,可以打她这个手机。
  铃声把萧薇从睡梦中惊醒,她有些迷糊的拿起手机就听,都忘记了按下接听键,等知道自己没按接听键后,才又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按下接听后问:“请问是谁呀?”
  “是我,萧薇,很抱歉打搅你了。”
  王老五终于听到萧薇的声音,他可以从她的语调中得知,她肯定被惊醒了。
  萧薇一听是王老五的声音,人立刻来了精神,赶紧坐到床头,拉亮床头灯,笑着问:“这么晚,不会是武哥想我想得睡不着吧?”
  “萧薇,公司的事,怎么样了?五千万都到台湾的账户上了吗?”
  王老五哪有心思和她开玩笑,开口就问。
  “都划过来了呀,是下午划过来的,已经有两千多万买进了抛售的股票。怎么啦?”
  萧薇心里有些惊奇的说。
  “哦,没什么,那就好,明天继续接盘吧,全部吃进,记住,一早就吃进,可以带动整天的买盘跟进。”
  王老五希望这五千万能真正的起到作用。
  “我爸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他还从一个国外的朋友那里,筹集到了一千万美金,一个星期后,就可以使用了,是以那个爸的朋友名义,准备买进我家公司的股票,等那个时候,你的五千万,可以逐步从里面套现。”
  萧薇的话,让王老五像是吃了颗定心丸。
  “那我就放心了,只要你家的公司保住,比什么都强。”
  王老五笑着说。
  “对了,武哥,我爸已经让人准备了一份协议,明天就能出来,要不,我给你先传过去,你先看看,要是可以,你就以股东的身份加入我们萧氏集团。”
  萧薇很希望这样,因为只要王老五成为她家的股东,以后,每年两人都能有几次见面机会。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14章:涉嫌洗钱

  因为钱有一大半是借来的,王老五暂时还不能做出这个决定,这还得与肖战和陈铭川他们商量,所以回答说:“我最近可能有些事要处理,还来不及考虑这个问题,入股的事,以后再说吧。”
  “武哥,这么晚,你来电话,就问钱的事吗?”
  萧薇女人特有的那种敏感,让她感觉王老五深夜来电,没那么简单。
  “是啊,就是想问问你,还需不需要我这边做些什么。”
  王老五回答。
  “你不想我吗?”
  萧薇靠在床上,已经完全没了睡意,听着王老五浑厚的男中音,想起与他在台湾度过的那些充满激情的日子,不觉身体有了反应,伸手到被窝里,慢慢触摸着自己身体。
  王老五此时哪有心情和萧薇在电话里玩这些,不过,他还是哈哈笑着说:“与你一起看日落日出,是我一生难忘的事,你带给我的那些快乐,我后半辈子都忘不了,真的谢谢你,萧薇,是你让我从一个快麻木的行尸走肉,变回了一个男人的本色,可我又不能……”
  “武哥,应该说谢谢的是我,是你让我从痛苦的交易婚姻中走了出来,能在这样的夜晚,接到你的电话,还有哪个女人会受到如此的待遇呢,我已经很满足了……”
  萧薇那柔声细语,在王老五耳边,就像是她躺在身边一样的清晰。
  两人直到王老五手机没电了,才停止了通话,这个时侯,已经五点多,王老五再也睡不着,干脆起来去泡澡,他心里明白,也许今天就会有警察找到他,随时都有可能被带到警局里,在还没去之前,先好好的洗个澡,进到里面去,说不定哪天才能洗上个热水澡呢,他有过前两次的经验,所以身心从容了很多,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做准备,就像是出去旅行度假一样,把所有可能的事,都想好了。
  单若兰在医院,陪母亲摆龙门阵一直到午夜才睡下,她这些天身心疲惫,尽管是在医院的陪护床上,但她仍然睡得很香,就像是在家里一样,要不是医生来查房,也许她还可以再睡几个小时。
  在查完房后,单若兰才打开手机,里面有很多未接来电,她一个个的看,多半是公司和老家来的电话,还有一个是八点多几分来的,不认识号码,她也没太在意,而是先给老家那边回了一个电话。
  “是三叔吗?家里有什么事?”
  单若兰在她三叔接了电话后,就问。
  电话里传来她三叔的声音:“若兰啊,那个姓王的是什么人呀?警察都找到家里来了!”
  单若兰一听,赶紧走出病房,她不想让母亲听到,在过道里有些焦急的问:“三叔,警察为何找武哥?”
  “说是涉及一起经济案,现在人刚走,今天一大早,就来找你,问我们他和你在什么地方?我们都说不知道,他们现在可能到公司去找你了。若兰,那个姓王的,到底是干什么的?”
  单若兰的三叔在电话那头十分焦急。
  “我知道了,三叔,家里的事,你老多操心。”
  单若兰赶紧把电话挂上,给王老五打电话「通风报信」。
  王老五泡完热水澡,穿了浴衣到楼下厨房找吃的,见冰箱里有面包和牛奶,于是拿出来热了吃,边吃边看电视,电视里的读报节目,爆出了今天某报纸头条,说的就是自己「洗钱」的事,王老五看了这么多年电视,终于看到了关于自己的事,他有些自嘲的笑笑说:“我王老五也能有今天,终于上电视了。”
  话刚说完,忽然想起父母这个时候也许正在看电视,急得他赶紧把手里吃剩的面包放在盘子里,跑上楼去拿手机,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手机没电,关了,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给家里打过去。
  王老五母亲和父亲吃完早餐后出门了,没看电视,家里接电话的是保姆,王老五这下放心了,刚把电话挂上,忽然铃声响起,他犹豫着该不该接,毕竟这是单若兰的家,最后,他还是拿起电话接听。
  “你好!”
  王老五对着话筒问声好。
  单若兰第一次打的是王老五手机,可关机,于是才打的家里电话,听到王老五声音,她赶紧说:“武哥,是我,若兰,你起床了没?”
  “哦,是若兰啊,我正在吃早餐呢,你还在医院吗?”
  王老五听到是单若兰来的电话,笑着回答。
  “武哥,你在家等着我,我半个小时候到。”
  单若兰说完挂了电话。
  王老五还想说什么,可电话挂了,他放下电话,觉得单若兰来的这个电话有些蹊跷,难道她打电话来,就为了说让自己在家等着她吗。
  在单若兰到家后,王老五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客厅沙发上。
  “武哥,三叔一早的来电话说有警察到老家找你,说是你涉及了一起经济案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单若兰进门后,也没换鞋,直接走到王老五身边坐下问。
  “这么快就找我了?”
  王老五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然后才给单若兰解释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样啊。”
  单若兰听完王老五的解释,悬着的心才放下:“这么说,是他们搞错了,把正常的资金划拨,当作洗钱了。”
  “不过,事情还是比较复杂,我的解释,可能他们一时难以接受,会有一段很长的调查取证过程。”
  王老五似乎丝毫没感到意外的说。
  “武哥,看来,这次你又该进看守所了,上次的事,还没结束多久呢,好像你与看守所有缘分似的,恐怕这次,你要在成都看守所里呆了。”
  单若兰把身体靠在王老五身上,有些开玩笑的说。
  话刚说完,单若兰的手机响起,她看到的这个号码,是在医院里见过,她有些预感,可能是警察找她的电话,看了王老五一眼,才开始接听:“你好!是,我在家里,对,是有这么个人,也在我家里,什么时候?好的,我们等你们到。”
  单若兰说完,挂上电话。
  “武哥,警察一会就到,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单若兰深情的看着王老五说。
  “你帮我找个这里的律师。”
  王老五呵呵的笑着又说:“我又要吃上你送的饭了,以后,还得麻烦你每天给我送饭吃,你送的饭,就是香。”
  “要我通知冬梅过来吗?”
  单若兰忽然问出这么一句。
  王老五呆呆的看着单若兰,然后摇了摇头回答:“她已经知道了,昨晚一夜没睡呢,今天一早,我看读报节目,都上头条了,看着电视上有自己,感觉怪怪的。”
  单若兰准备了一套洗漱用具,准备给王老五带到看守所里用,她在准备这些用品的时候,偷偷流下了眼泪,有种送王老五上刑场的感觉。
  王老五在单若兰给自己准备洗漱用品的时候,分别给陈铭川和肖战都打了电话,知道他们现在都处在被审查中,海川集团也像海星酒店一样,财务被冻结了,尽管陈铭川没说什么,但王老五能感受到他所受的那种压力。
  警察到的时候,王老五已经打完了该打的所有电话,单若兰也把物品收拾好。
  来的警察可能是看在单若兰的面子上,对王老五很客气,只说要带他回去调查一起经济案,过多的没说什么。
  王老五就像是从家里出门,给单若兰说了声:“若兰,我走了。”
  单若兰眼眶里盈满泪水,一直把王老五送到电梯前,站在电梯门口,看着电梯就要关上,她忍不住的伸手把电梯门挡开,冲进里面,抱住王老五说:“武哥,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是去接受调查的,又不是去旅行,你跟我去了,谁给我送饭吃呢?”
  王老五笑着说,把单若兰的身体从自己身上推开。
  旁边的两个警察,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他们心里是如何想的,板着面孔,也没催促。
  单若兰在电梯口呆呆的看着电梯黄色的箭头一直朝下,直到不动了,才返回屋子,打电话给她的律师。
  王老五坐两个警察开来的警车,到达当地的警局,开始接受询问。
  王倩雯在网络、电视和报纸上,也看到了王老五涉嫌「洗黑钱」的报道,一早就开始给王老五打电话,可电话始终关机,到中午,她再也没心思管公司的事,让她那个秘书买了到岛城的飞机票,她认为这个时候,王老五很需要帮忙,她不能坐视不管。
  钱文明一早就看到电视的报道,他也开始给王老五打电话,没打通过,又给陈铭川和肖战打,才知道发生的事。
  几乎与王老五有关系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李云在办公室看完报纸,拿起电话自言自语的说:“这个王老五,这又唱的哪出啊?”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15章:玩世不恭的王老五

  王老五被带到一间询问室,由两个一男一女穿制服的人开始对他进行问话,男的负责问话,女的那个做记录。
  “姓名?”
  男的用四川口音问。
  “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嘛,还用问吗?”
  王老五知道这是人家例行公事,但他想逗逗他们玩。
  “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你不知道吗?”
  问话的男人敲了敲桌子问。
  “知道啊,这里是你们的地盘。”
  王老五回答,他要的就是让他发怒的效果,最好气得他给自己脸上来两拳,那以后的事就更热闹了。
  “那你最好配合我们把口供录完,别油嘴滑舌的。”
  问话的男人很严厉的说:“要知道,你现在所回答的每个问题,都将作为法律证词,对你的询问,不仅有笔录,还有录音录像。现在我再次问你,姓名?”
  “王老五!”
  王老五大声的回答,把旁边做记录的那个女同志逗得忍不住掩口而笑,笑起来还蛮迷人的。
  而那位男同志,差点也忍不住,但他毕竟是女同志的头,总不能在这严肃的场合,在下属和嫌疑人面前笑吧,所以强忍住没笑出声,可他的面部肌肉,是笑了的,王老五一眼就看出他强忍住的笑。
  “我问的是你真实姓名。”
  男同志轻声咳嗽两声,看了坐在他身边的女同志一眼后说。
  “你咋知道这不是我的真实姓名呢?”
  王老五问。
  “现在是我问你。”
  男同志大声说。
  “我明白是你在问我,我哪有资格问你啊。”
  王老五也板起面孔,正襟威坐的说。
  “你少贫嘴!我再问你一次,姓名?”
  男同志有些不高兴了,瞪起了眼睛。
  “不是告诉你了吗。”
  王老五才不怕他呢,自己又没干坏事,用钱帮助台湾同胞度过难关,这算犯的哪门子法嘛,他才不怕呢。
  那个做记录的女同志,半天没能写一笔,这个时候也装着威严的给王老五说:“你最好老实回答问你的问题!”
  “我很老实的呀,别人就是这么叫我的。”
  王老五微笑着回答。
  “问的是你真实有效的姓名,不是外号。”
  女同志像规劝小孩一样的给王老五说。
  “什么是真实有效的?”
  王老五装傻的问。
  “就是你身份证上的名字,有法律效应,能证明你身份的姓名。”
  女同志很不耐烦的解释给王老五听。
  “哦,是这样啊,那你看我的身份证吧,那里很详细。”
  王老五回答完,又加了一句:“哎呀,刚才被你们的人收走了我的钱夹,身份证我一般是放在钱夹里的,麻烦你去找他们要回来吧。”
  这位女同志气得白嫩的脸蛋通红:“你……”
  腾的站起来。
  旁边的那位男同志拉了一把她的衣袖,女同志才又一屁股坐下,用她的杏眼瞪着王老五再也不说话了。
  “你要死扛着是吧?好啊,那我们就和你耗着,看谁耗得过谁,我们可以轮流着问你话,几天几夜都可以,到时候,看你还能扛多久。”
  男同志掏出香烟来点上,靠在椅子上说。
  “因为你们问的都是废话,明明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却还要问什么姓名,这不是多余的吗,要是我说自己叫阿猫阿狗,你们也信啊,我知道你们接下来还有更废话的问话,什么年龄、民族、职业、性别,对了,性别就不用问了吧?”
  王老五翘起二郎腿,双手抱在胸前,摇头晃脑的说。
  坐在对面的男女同志,再也不问王老五什么了,而是用眼睛看着他,王老五也用眼睛盯着他们,四只眼对两只眼,像是这次询问是眼睛与眼睛的询问。
  王老五没感觉自己是个囚犯,他本来就不是囚犯。
  可询问他的人却把他当做个囚犯,而且是极其难搞掂的囚犯,对付这样的犯人,他们很有经验,那就是车轮战,让犯人不间断的在他们询问下,最终因为精神崩溃,就什么都「坦白」了。
  王老五当然知道这些,他一点都不怕,倒是感觉很新鲜,想尝尝这样的滋味,想知道自己能与他们耗多久,能不能像「革命先烈」们那样「宁死不屈」,自己够不够格做一个「革命者」。
  在王老五与同志们周旋的时候,单若兰却在外面忙开了,她的私人律师是个女的,叫周媛,在这个城市里,她的名气,与她的相貌一样有名,是全国十个最美貌的女律师之一,当然,这只是他们业界评选出来的,并不是正式选出的,她满脑子的法律知识加上天生美貌,还没有她拿不下的案子。
  “周律师,大概的事情,就是这样,你要帮我打这场官司,不管花多少钱,我只要他能平安出来。”
  单若兰把王老五的事给律师说完后强调了一句。
  “单总,这个男人真值得你这么做吗?我在各新闻媒体上都看到了,要真是洗钱罪名成立,这么大的数目,少说也得判十年有期。”
  周媛没见过王老五,但她凭多年的职业经验,这不是一般的案子。
  “我不相信武哥会洗钱,他没必要这么做,他不会给我说假话的,他的为人,我很了解,你就准备无罪辩护吧。”
  单若兰有些不耐烦的说。
  “我得先见见你说的这个人,按目前舆论看,对他很不利,除非我们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他划拨的五千万是在帮助台湾的商人度过难关。单总,你最好与台湾那边的人联系上,让他们拿出有力的证据才行。”
  周媛一出口,就把案件的关键所在说了出来。
  “好,我会跟武哥要台湾那边的电话,尽快与他们联系上,你这边,动用一切关系,凭你的影响力,我相信你会办好这个案子的。”
  单若兰说着,站起身来:“走吧,我们先去看看武哥。”
  在单若兰和周媛到警局的路上,接到了司马文晴的电话,她把王老五被抓的事告诉了司马文晴。
  而王老五,一直与那两位同志耗到中午,也没让他们问到实质的内容上,他总是用各种办法,和他们瞎侃,就一个真实名字,都没给他们说。
  那个男同志没办法,最后只好问:“你叫王健武是吧?”
  “哈哈……我不说,你这不是知道了嘛,干么这么磨磨唧唧的呀,早这样问,不就完了嘛。”
  王老五哈哈的大笑起来。
  “知道为什么找你到这里来吗?”
  男同志像是在卖关子似的问。
  “看你,又问这样可笑的问题,到这里来的,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吗?反正你们不会无缘无故请我来这里喝茶聊天的,再说,到现在,你们也没给我一口水喝。对了,我还真渴了,能不能赏杯水给我喝呀?同志。”
  王老五一付玩世不恭的态度。
  那个女同志斜了王老五一眼,站起来出去,不一会,用纸杯端来一杯水递给王老五说:“喝吧,喝完了老实的回答问题。”
  王老五喝了一小口,把水杯端在手中说:“这里的水,还真难喝,是自来水吧?”
  女同志哼了一声说:“难道还给你矿泉水喝呀?”
  男同志打了个手势,让女同志别说话,他接着问:“你干这个,不止一次了吧?”
  “干什么?能说明白点吗?”
  王老五一脸迷茫的问。
  “你还装蒜!要知道,主动交代,和我们查实,可是性质不一样的哦,我这是在给你坦白的机会,知道吗。”
  男同志严厉的说。
  “你要我交代什么呀?”
  王老五又喝了口水,皱着眉头问。
  “你做的那些事呀,交代你是怎么与外商勾结洗钱的事!”
  男同志把音调提高几倍的说。
  “洗钱?哈哈……搞错了吧,同志,我像个洗钱的的人吗?”
  王老五又哈哈大笑着反问。
  “没洗钱,怎么会有五千万从你的账户上在短短两天内划拨到台商的账户里?我们可是有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的。”
  男同志又点上一支烟问。
  “那你们还问什么问,直接把我送进大牢不就结了。”
  王老五耍起横来。
  “你以为大牢是那么好蹲的吗?你可是有过前科的。”
  男同志说着,把王老五前面两次被抓的事一件件的给王老五像数家珍一样的抖露出来。
  “你说的,确实没错,可那都是无罪,不然,也轮不到你在这里和我唠嗑了。”
  王老五对这个地道的四川同志很没好感。
  单若兰与周媛到了警局后,周媛以一个律师的身份,提出要见当事人,可被拒绝了,理由是在案情没有查清楚前,涉案人不能见任何人。
  周媛尽管说了很多作为律师可以如何如何的话,但人家说这个案子与一般的案子不一样。
  急得单若兰在一边直跺脚,与他们理论起来,说他们这是侵犯了作为一个公民的权利,限制了公民的人身自由,并扬言要告他们。
  可人家讥讽的给她说尽管去告好了。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16章:钱文明仰慕的女人

  就在王老五被询问的时候,李云找到「王老五律师事务所」的钱文明。
  “王老五出事了,你知道吗?”
  进门李云就问。
  “今天一早知道的,这不,我正要赶往成都见他呢。”
  钱文明正收拾一个小手提箱。
  “他真的洗钱了吗?”
  李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问。
  “你信网络上的吗?武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李院长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事,肯定又有人在背后捣鬼,那个把消息上传到网络里的家伙,肯定与武哥有过节。”
  钱文明停下手里的活,转身看着李云说。
  “我当然不信,可要是人家真查起来,也能抓住他一些辫子,你别忘了,那个中国首富,不也被查得只好乖乖低头认罪,这个世界上,真正清白的人,恐怕没几个,或多或少,都干过几样见不得人的事,他王老五也不例外。”
  李云不是挖苦,他是真的担心,钱文明听得出。
  “放心吧,武哥不会有事的,前两次,哪次不是有惊无险,有我钱文明在,就算把我给抓关起来,也不能让他们把武哥怎么样。”
  钱文明提上小手提箱,看看表,给李云说:“李院长,我得赶飞机。”
  “哦,那快去,别忘记随时保持电话联系,有什么新进展,及时向我通报一下。”
  李云站起来,和钱文明边走边说。
  王倩雯记得王老五有个异性妹妹在海星酒店上班,所以她到岛城后,直接来到海星大酒店,在大堂门口,见到了郝冬梅。
  郝冬梅从司马文晴那里知道王老五被抓的事,她订好两张飞往成都的机票,另一张是给司马文晴的,肖战因为涉案,随时要接受调查询问,不能离开岛城,司马文晴只好亲自去,去帮王老五证明海星集团借给王老五的钱的用途。她已经到了孕中期,尽管挺起的肚子很显眼,但还没到影响走路的程度。
  “冬梅,你哥怎么样了?”
  王倩雯站在郝冬梅和司马文晴面前,开口就问。
  “你是……”
  郝冬梅一时没认出王倩雯,一脸疑惑。
  “我是王倩雯呀,还记得那次你晨跑扭伤了脚吗?我就是那个……”
  王倩雯话还没说完,郝冬梅终于想起来了。
  “哦!原来是你,你找我哥吗?”
  郝冬梅有些愁眉苦脸的,像是不高兴这个女人找王老五似的。
  “你……这是要出远门吗?”
  王倩雯看了看郝冬梅身边的司马文晴,接着说:“我看到网络上,说你哥涉嫌洗黑钱,所以我……”
  王倩雯说到这里,司马文晴开口了。
  “你也和武哥认识?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司马文晴没见过,也没听王老五提起过这个女人,她一猜就能猜出,这个漂亮的少妇与王老五关系不一般,两人肯定干过那事,一个能为王老五着急成如此的女人,要是没上过床,没被王老五征服过,是不可能焦急成这个样子的。
  “请问你是谁?”
  王倩雯再次打量司马文晴,这个孕妇风韵卓绝,娇美的面庞,让王倩雯看着都有些心动,她是一个既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的超前女人,看女人的眼光,不下于一个风月老手。
  “这位是司马文晴总经理。”
  郝冬梅向王倩雯介绍司马文晴。
  “你好,我叫王倩雯。”
  王倩雯主动伸出右手。
  司马文晴是个商人,商人一向以和为贵,她这两年,变得老练许多,她微笑着,很自然的伸出手,与王倩雯握在一起说:“你好!认识你很高兴。”
  “哥在成都,我们要赶过去。”
  郝冬梅给王倩雯说。
  “在成都?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
  王倩雯这才知道,王老五不在岛城。
  司马文晴和郝冬梅相互看了一眼,司马文晴点点头说:“冬梅,打电话问问还有没有飞往成都的机票?上车吧,我们一起先到机场。”
  钱文明和郝冬梅她们同乘一个航班到达成都,登机前,司马文晴和单若兰联系,所以她们下飞机后,有单若兰公司派来的车接。
  府南河边一个成都最有名的酒店里,单若兰和周媛,已经在这里等候司马文晴她们一行。
  钱文明看到周媛,有些惊讶:“周媛……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太意外了!”
  “老同学!最近好吗?听说你在岛城,开了个「王老五律师事务所」,这名字够怪的,怎么样?有王老五上门找你帮打官司吗?”
  周媛也很激动,满脸兴奋,瞪大了眼睛,看着钱文明,一股脑儿的问。
  单若兰和司马文晴她们几个女人的见面,反而变得无足轻重了,钱文明见到过去大学时仰慕的女生,早忘记了来成都要办的正事,这可是他们班最漂亮的女生,在大学时,钱文明还偷偷给周媛写过情书,而且还不止一封,但都是石沉大海,没激起任何的波澜,这让钱文明很是自卑,本来就很懦弱的性格,变得更加的怯懦,就是早他成为一名绿时候,也没改掉那个怯懦自卑的性格,最终连老婆都守不住,跟小暴发户睡觉去了。
  钱文明有些羞涩的呵呵笑着,像个女人似的很腼腆:“你呢,过得好吗?”
  钱文明听说周媛先后有过几个男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保持单身。
  “我呀,不好不坏,就这样瞎混呗,为别人打工,有时候总是出力不讨好。哦,对了,我还听说,你和宋鈤刚交手过,赢得很精彩,现在同学里,都在传说着你的事迹呢。”
  周媛听说过钱文明最近的一些事,以前,钱文明在她眼里,什么也不是,可现在见到这个老同学,发觉他有着一股男人成熟的魅力,这也许是当一个女人经历的事多了,变得成熟后,看男人有了别样的眼光和心情缘故吧,周媛此时眼里的钱文明,已经是个真正的男人了,有着说不出的一种吸引力。
  “说起那小子,真不是东西,帮着日本鬼子,专门欺负中国人,像个皮条客似的,还帮着他主子到处寻找猎物,冬梅就差点被他给害了。”
  钱文明不提宋鈤刚还好,一提起他,心里就很恼火。
  “冬梅?冬梅是谁?是你的爱人吗?”
  周媛问。
  “呵呵,不是,是武哥的妹妹,喏,就那个,很清纯很漂亮的那个。”
  钱文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朝郝冬梅她们在的那边看一眼,给周媛说。
  “你夫人一定也很漂亮吧?我听别的同学说起过你结婚的事,是不是现在夫妻俩过得很甜蜜呀?”
  周媛似乎对钱文明的老婆很感兴趣。
  “我离婚了,呵呵,被人家给甩了,现在是单身。”
  钱文明十分尴尬,在这个过去自己仰慕的女人面前,说起自己的婚姻,他很不自在。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些。对了,你来这里,是为了单总的那个男人吗?”
  周媛这才问到王老五的事,这是转移尴尬的最好话题。
  “单总的男人?呵呵,武哥什么时候成了单总的男人了?”
  钱文明把声音压低问,他有些不相信王老五会和单若兰搞在一起,他对王老五向来尊敬,就像是尊敬自己的大哥哥一样,在女人的问题上,钱文明也没听说过王老五有什么不检点,反而他自己倒是很不检点,还到洗浴中心找过几次小姐。
  “不是吗?那单总怎么会急成那个样子,就像是自己心爱的丈夫被抓了似的,我可从没见过她如此着急上火。”
  周媛真把王老五当做单若兰的情人了,她尽管没见过王老五,但她可以从单若兰那种焦躁中感觉得出来,被抓的那个男人,肯定很讨单若兰喜欢,能得到她诚心诚意爱上的男人,肯定不是一般的男人。
  “是你在负责这个案子吗?”
  钱文明问。
  “我受单总的委托,是当事人的律师。”
  周媛回答。
  “怎么样了?武哥在里面的情况究竟如何?能保释吗?”
  钱文明开始进入作为律师的角色。
  “还没见到人,不让见,就算是涉嫌洗钱,也不可能不让见啊,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除非……”
  周媛没把话说出口,用眼睛看着钱文明:“你也是个律师,应该懂我说的。”
  “你是说武哥他涉及的,不是洗钱那么简单,还有比这个更大的事,对吗?”
  钱文明心里有些吃惊,要真是那样,王老五可就真的麻烦了。
  “我正在打听,现在还没有确凿的消息,不过,我从一个内部的人那里得知,你这个武哥,这次麻烦不小,连他们都不敢随便乱说,证明问题十分严重,要不然,一般的事,里面的人是会透露出风声的。”
  周媛很在行的说。
  “花钱也不行吗?”
  钱文明问。
  “有些事,花再多的钱,也摆不平的,这毕竟是专整(这个字,有意打错。的社会,官员再怎么贪婪,只要涉及某些东西,他们是不敢碰的,这就是为官的底线,潜规则中,他们的这道底线,是不能破的。”
  周媛似乎对官场那套很了解。
  “这么说,要见武哥一面,比登天还难了?”
  钱文明是知道「专整」社会厉害的,只要是成为被「专整」对象,就会牵连很多的事和人,有些人最怕的就是这个,避之惟恐不及。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17章:法律的天平

  钱文明心想:这回王老五恐怕真的在劫难逃了!
  王老五被审讯的内容,已经超出了洗钱的范围,审问他的人,换了两拨人,第三拨人似乎不是经警,是两个穿便衣的。……
  “你和萧氏集团有业务往来吗?”
  一个询问的人问王老五。
  “萧氏集团?你问的我不知道。”
  王老五心里明白,他们问的是萧薇家的那个公司,但他不想过多牵涉太多的人,所以假装不知道。
  “你几天前到宝岛,你住在萧氏集团的董事长家里,竟然还说不知道。”
  问话人嘴角一撇的说。
  “哦,你问的是这个呀,没错,我刚从宝岛回来,也确实住在萧家,但我想知道的是,这与你们抓我到这里有什么关系吗?”
  王老五反问审问他的人。
  “你认识松下酷呆吧?”
  一个询问的人忽然问出这个被驱逐出境的小鬼子来。
  王老五一愣:“谁?松下裤带?你们没搞错吧,要把我过去的事也翻出来算吗?”
  “你还是老实坦白你是如何倒卖商业机密给萧氏集团的事实吧,争取宽大处理,是你唯一的出路。”
  问话的人说出的话,把王老五吓了一跳。
  王老五站起来,朝前走两步,盯着审问他的人,瞪着眼睛:“倒卖商业机密?同志,你们搞错了吧,我怎么可能倒卖商业机密呢,什么是商业机密我都不懂,再说,我又不缺钱,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呢……”
  王老五话还没说完,门口一个穿制服的警察进来,大声呵斥王老五。零 点看书“你老实的坐下交代问题!”
  一付威严的架势,一只手还按在腰杆子挂着的警棍上,好像王老五要是不听他的,他随时都可能掏出警棍敲打在王老五头上似的。
  王老五意识的事情复杂了,这可是间谍罪,商业间谍,原来自己不完全是涉嫌洗钱,而是有人在后面捣鬼,诬陷自己倒卖商业机密,这个人,多半是松下裤带那个狗日的杂种在报复自己。王老五脑子迅速转动着,乖乖的坐回椅子上,不是怕那个带了警棍的人,而是他觉得有必要争辩一下,于是分辨道:“你们抓错人了,如果真的是松下裤带那个小鬼子使的坏,那你们上他的当了,他纯粹是一个流氓加无赖……”
  “你的电脑里,我们找到了证据,你把松下酷呆驻中国公司的一个先进技术资料,传给过一个叫萧薇的台商,而萧氏集团也确实掌握了这个先进技术,生产出了该产品,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一个审问的人把拍摄了王老五电子邮件的一些照片,一张一张的展示给王老五看。
  照片上面的发件人地址确实是王老五的邮箱,王老五越看越感觉不对,身上直冒凉气,他知道,要是这个罪名成立,自己就变成商业间谍了,可自己压根就没给萧薇发过邮件,但照片上的,又是怎么得来的呢?自己的邮箱和密码,难道被人盗了吗?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从没有发送过这个资料。”
  王老五大声的争辩。
  “这些,以后到法庭上去说吧,我们主要是收集你的罪证资料和录口供。”
  问话的人接着继续问:“你从中获得多少非法收入?”
  “笑话,我哪有什么非法收入!你们不是在查吗,那就麻烦你们认真的查一查吧,我的收入都是合法的,该上的税,我一分不少,所有的收入,我都能说清楚。”
  王老五无奈的说。
  “在你倒卖商业机密的过程中,还有谁帮过你?你是如何获得那些技术资料的?”
  询问的人才不管王老五如何说,只管问他们想问的问题。
  “我说过,我没有倒卖任何的商业机密!”
  王老五有些窝火的大声说。
  “既然找你来这里,就说明我们掌握了充分的证据,我们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但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你这样的,我们见多了,做贼的,没一个愿意承认自己是个贼,你如此顽抗,对你没任何好处,老实坦白,争取宽大处理,才是你明智的选择。”
  这些话,是办案人员对嫌疑人经常说的话,这是政策,政策嘛,不讲透彻,似乎不足以显示法律的平等。
  可王老五确实没什么可坦白的,更没有值得争取宽大的地方,他不想再说话,沉默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王老五知道,自己说什么,这些人都不会相信。
  冤狱,在这个「专整」的社会,不是王老五一个人有福气享受,在近代史上,就在几十年前,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冤死。就是现在,也有不少的冤假错案发生,有罪的人没被治罪,无罪的人却莫名其妙的被关进大牢。所以,人是每个人都享受平等的,平等仅对那些有权势的人存在,对那些弱势群体来说,平等只不过是个口号,是一种美好的向往而已。比如,一个有权势的人与一个没权势的人犯了同一个罪,在判刑的时候,没权势的就比有权势的人吃亏,这就是不平等,法律的天平是受权势左右的, 不是人们想的那样,总是保持平衡。
  王老五是有几个钱,但他没有权势,所以法律的天平没朝他那边倾斜,被人诬陷倒卖商业机密,而且人家把栽赃做到实处,让他没有丝毫的争辩机会,所有证据表明,从他的邮箱里,发出过松下酷呆中国公司的最新产品技术资料,而萧薇家,也确实生产出了这种产品。
  洗钱加商业间谍,王老五这回恐怕在劫难逃。
  不过,王老五有女人缘,每到关键时刻,总是有女人出面帮他,这次,能救出王老五的,仍然是女人。
  而且,为王老五奔走的,还不止一个女人,几乎与他有点瓜葛的女人,都在为他奔走,就连挺着个肚子的司马文晴,也在积极活动。
  王老五不知道外面的事,他与世隔绝了一般,每天除了七八个小时的正常睡眠外,就是被询问,不停的被询问。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18章:钱文明探回的消息

  郝冬梅她们几个女人到成都第三天,仍然没能见上王老五一面,而且一点消息也没有,郝冬梅已经两个晚上没睡好,这天一早,在她们下榻酒店的早餐上,郝冬梅带着哭腔的给司马文晴和王倩雯说:“哥在里面,不知道能不能吃好睡好?”
  王倩雯看着郝冬梅,安慰她说:“冬梅,你不用太担心,武哥在里面,他们不会对他怎么样的,这是个法制社会,再说,他又不是杀人放火的大罪,不就是洗钱嘛,大不了把钱全交出去。”
  “胡说!哥没有洗钱!文晴姐,你也知道,哥是不会洗钱的,你一定要为哥证明,哥他没干过那种违法的事。”
  郝冬梅立刻反驳王倩雯,然后才看着司马文晴说,似乎现在能救王老五的,只有司马文晴,在郝冬梅心里,司马文晴是个无所不能的女人,就像她认为王老五是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一样的相信司马文晴。
  “这个钱文明也真是,到成都都三天了,还不能见上武哥一面,昨晚和周媛出去了,说是见一个重要的人,到现在,我还没见到他们俩。”
  司马文晴有些恼火,在岛城无所不能的她,来到成都,就变得两眼一抹黑,没了主意。
  三个女人说着话呢,单若兰、周媛和钱文明走了进来,他们没忙着去拿吃的,而是坐到郝冬梅她们身边,钱文明一脸疲倦,单若兰愁云满面,周媛倒是很放松,好像王老五的事,跟她没任何关系。
  郝冬梅看到单若兰板着面孔的表情,猜想肯定有不好的事,于是忍不住的问出来:“若兰姐姐,我哥有消息了吗?”
  郝冬梅不叫单若兰单总了,而是改口叫姐姐。零 点看书单若兰看了钱文明一眼,才说:“武哥恐怕一时半会出不来,人家也不让见他。”
  “单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洗钱真的这么厉害,就连见一面都不可以吗?”
  王倩雯接过话的问。
  “武哥涉嫌的不仅是洗钱,还有更可怕的事。”
  钱文明叹息一声说。
  “更可怕的事?到底是什么事?钱律师,你都知道了些什么?都说出来吧,真是急死人了。”
  司马文晴很不喜欢钱文明这种不温不火的性格,尽管现在海星酒店聘请了钱文明作为法律顾问,但司马文晴随着接触钱文明时间增加,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做事不够果断,要不是看在王老五面上,她早把钱文明给炒了。
  “事情还得从松下裤带那个小鬼子说起。”
  钱文明靠在餐椅的背上,慢条斯理的说:“自从有人在网络上公开了武哥短短一两天内频繁转账的消息后,引起了非常多的人关注,很多人一看洗钱的字眼,就很好奇,毕竟洗钱这种事,不是人人都能干得了的,所以觉得很神秘,都点开帖子想看看是怎么洗钱的,这事,竟然被松下裤带那个小鬼子给看到了,或许又是哪个「汉奸」向他提供这个情报,所以他落井下石,栽赃陷害武哥,说武哥盗窃他们驻中国公司最新技术资料,卖给台湾一个叫萧薇的人,所以当局把武哥作为一个间谍抓了起来。”
  “天哪!间谍!哥怎么会是间谍呢!是他们搞错了!他们怎么能相信松下裤带那样的日本人呢!”
  郝冬梅听完钱文明的话,张大小口,眼睛瞪得都快鼓出来。
  “松下裤带要陷害武哥,也得有证据呀,不然凭他空口说白话,人家也不是吃素的,能相信他么。”
  司马文晴有些不信的说。
  “在武哥的电子邮件里,警察确实找到了证据,武哥曾经给台商发送过松下裤带公司的最新技术资料,而且武哥刚从台湾回来,他们还有武哥与那个台商在台湾见面的照片。”
  钱文明回答。
  “从这些证据上看,有人早盯上了他。”
  周媛补充这么一句。
  单若兰和郝冬梅眼眶里充满泪水,强忍住不让它们流下来。
  司马文晴看着王倩雯,而王倩雯这回也惊呆了,她作为一个企业的最高管理人,知道这种倒卖商业机密的罪是什么性质,要是在大陆内部买卖,还不会太重,可王老五这次涉及的是日本人的技术机密,还卖给了台湾的商人,这可就与内部人民矛盾不一样了,要是有人想利用王老五这件事做点升官发财的文章,那王老五可就得彻底玩完。
  “司马总经理,事情确实复杂,我也相信武哥不会干这样的事,但人家把栽赃做得似乎天衣无缝,不过,既然我们知道了这些,我们也就有了头绪,总比什么也不知道的好。”
  王倩雯说。
  单若兰看着周媛和钱文明问:“依你们的经验,这件事,该怎么办才好?”
  周媛看着钱文明说:“你说那个叫松下裤带的日本人,过去与你的武哥有过节,我看,解铃还需系铃人,得尽快找到这个人。”
  “因为上次的事件,他被驱逐出境,现在肯定不在中国,不过,宋鈤刚那小子,仍然在他的公司任职,我可以找他。”
  钱文明说。
  “那你今天就去找他,把松下裤带的目的摸清楚。”
  周媛思路很清楚,接着给单若兰说:“单总,还有一个人,必须找来。”
  “谁?”
  单若兰问。
  “就是那个收邮件的人,台湾商人,叫萧薇的。”
  周媛回答。
  “可是我不知道她的电话和地址呀,这得找武哥问才行。”
  单若兰有些无奈的说。
  “王先生的电话里,应该有这个人的电话。”
  周媛提醒说。
  “哦,对了,武哥的手机,在被抓前似乎没电了,所以一直在我家中,我这就回去,与这个叫萧薇的人联系。”
  单若兰这才想起,王老五没带手机走。
  吃完早餐,几个人开始分头行动,钱文明中午飞往松下裤带中国公司所在的城市。
  而这个时候,萧家在台湾也遇到了麻烦。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19章:报复

  萧薇家的麻烦,来自她的丈夫。
  这个过去中国显赫的四大家族破落子弟,在和萧薇彻底闹翻后,开始积极的报复行动,像条疯狗一样,黑道白道他都找人,目的就是要整垮萧薇家的企业,在他还没和萧薇正式离婚前,想得到一些他早已垂涎的东西,包括合欢佛图谱。
  说起这个孔少爷,尽管只是四大家族孔家的旁枝,但在宝岛,他家的势力可不小,尤其是在金融界。
  而萧薇的这个丈夫,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是出了名的花大少,青少年时期,就被他家的人送到日本学习,这个孔少爷,除了爱玩日本的女人外,还是个社团的活跃份子,属于宝岛少壮亲日派,很是张狂,他到日本没多久,就与松下裤带臭到了一起。
  两人一见如故,花天酒地,可谓臭味相投,经常共同出入花街柳巷。有一次,两人找了个日本有点名气的AV女子,还没成年的他们,不知道他俩是怎么弄的,硬是把这个快三十的风月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女人给玩死了,为此,他家花了很大一笔钱,才摆平此事,出了如此不光彩的事,孔少爷自然在日本是呆不下去了,没办法,他家里的人只好把他送到美国继续读书,他也因此落下了一个病根,不靠暴力,身体就不会雄起。
  自从这个孔少爷派人跟踪他老婆,得知萧家有合欢佛图谱和王老五有合欢佛后,很想得到其中的一件,因为,他听说了有合欢佛这件东西后,就有了想得到的欲望,尽管他没什么政治上的野心,但他想把自己在日本落下的病根除去,恢复过去他和松下裤带在一起时的那种生活,享受做一个男人的真正快乐。
  要不是这次王老五宝岛之行,孔少爷也许还不知道世界上有合欢佛这件东西,他表面上是萧薇的丈夫,其实,萧家只不过把他当作是个打工的,压根没把他当一家人看,所以家传的宝物,哪能让他这个外人知道。
  当这个孔少爷知道有合欢佛后,本来也没下手的机会,可是,偏偏网络里爆出王老五涉嫌洗钱的黑幕来,这让他看到了整死王老五,夺取萧家合欢佛图谱的的一丝「亮光」。
  说来事也凑巧,刚好松下裤带在宝岛,于是,孔少爷把他知道的王老五的事,都给这个小鬼子添油加醋的说了,尤其是关于合欢佛,添油加醋的给松下裤带绘声绘色的说了,这个小鬼子一听,哈哈的诡笑起来,他也正愁找不到整王老五的机会呢,他为栽在王老五手里,深感窝囊,这么好的机会,他岂能放过,这叫瞌睡碰到了枕头。就这样,孔少爷与松下裤带两人一拍即合,给王老五涉嫌洗钱的罪名上,又加了一条罪名:倒卖商业机密的间谍。
  这事,还得从萧家的企业说起,萧家因为有孔少爷的搭桥,为松下裤带家的公司生产一种电器上的零部件,这属于企业外包项目,技术是由松下裤带家族公司提供的,他家派了专门的技术人员到萧家公司做生产指导,并没把技术资料给萧家。
  为了栽赃陷害王老五,松下裤带花大钱找来一个国际一流黑客,利用陈然在网络里透露出的王老五邮箱,破解了密码,而萧薇的邮箱地址,是孔少爷提供给松下裤带的,于是,就有了王老五盗窃技术机密,卖给萧薇家的证据,甚至松下裤带还让黑客利用萧家公司的账号,给王老五账户上打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把栽赃做到实处,目的就是要一次性的让王老五彻底完蛋。
  而萧家,为此也受到了牵连,这是孔少爷所期望的,他要一箭双雕,整死给他戴绿帽的王老五同时,也把萧家整垮,从而得到萧家企业和合欢佛图谱。
  萧薇父女俩不知道这些,在王老五被抓后第三天一早,萧伯仲被当地警方带走,说是询问有关私通大陆商业间谍购买日商技术机密及利用其商业账户,进行洗钱的非法交易事宜。
  这无疑给萧家企业面临的困境雪上加霜,公司虽没关门,但上市的股票却停止交易。
  萧薇接到了单若兰打来的电话,知道王老五在大陆被陷害的事,但她鞭长莫及,没法帮他,家族生意,一团乱麻,她整天除了忙公司的事,就是积极活动救她父亲出来。
  好在媚姨的路子广,政界商界都有人,媚姨找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帮说话,萧伯仲在被抓后的第二天,就被保释出来。
  “薇薇啊,王先生在大陆肯定出事了,我们有责任帮他证明他的无辜,你亲自去一趟吧,带上合约,就是他参股萧氏企业的合约,这样做,最起码能为他证明,那五千万,不是洗钱,对于说倒卖商业技术机密的事,完全是无中生有,肯定有人陷害我们,我会尽快查出是谁在背后捣鬼的。”
  萧伯仲从警局回到家中,开口说的第一件事,是要萧薇到大陆去拯救王老五。
  “爸,现在武哥被关在成都,我接到他一个朋友来的电话,说武哥已经被抓了,他的朋友和亲人,面都见不上,似乎他遇到的麻烦比我家遭受的还严重。”
  萧薇内心的焦急,不亚于父亲被抓。
  萧伯仲叹了口气说:“这事,看来不是一般人干的,我在商场混了这么久,还没遇到过如此大的麻烦,薇薇啊,要是我有个什么不测,你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你要坚强的去面对,保住我们萧家的这点家业啊。”
  萧薇眼含泪花,她才刚参与家族事业,就遇到这件事,她现在能理解过去父亲为何把她嫁给孔家了,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事。
  人有时候,没法做出过多的选择,即使明明知道前面是火坑,也只好往里跳,跳过去了,就是重生,跳不过去,那也只好认命。
  萧家目前面临的,就是一个难以跨越的火坑,如何跳过去,就得看萧薇怎么跳了。
  在成都,为王老五着急的那几个女人,还是没能见上王老五一面,而钱文明回到成都后,带回来的,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狗日的松下裤带,真不是东西!”
  钱文明一向在女人面前很斯文,很少说脏话,但他见到几个与王老五有关的女人后,有些气急的管不住嘴,咬牙切齿的说。
  “钱律师,到底咋回事?”
  郝冬梅焦急的问。
  “武哥完全是被人给栽赃陷害的,说他倒卖商业技术机密,都是松下裤带那个杂种在背后下的套,他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报复武哥,二来呢,他想得到一件东西。”
  钱文明没讲他是如何与宋鈤刚周旋的,而是直接把知道的说了出来。
  “他想得到什么东西?”
  郝冬梅害怕这个小鬼子又想用自己作为交换,所以有些心焦的问了出来。
  “合欢佛!”
  钱文明回答。
  “合欢佛!”
  几个女人,除了周媛外,都同时惊叫出声来,因为她们都知道合欢佛这件东西。
  “怎么?你们知道武哥有这件东西吗?”
  钱文明当然不知道王老五有这么一件宝贝。
  几个女人相互对视着,谁也不回答。
  “合欢佛究竟是什么东西?值得松下裤带那个小鬼子下这么大功夫吗?”
  钱文明追问。
  周媛也很好奇合欢佛是什么东西,等着几个女人回答呢。
  单若兰有些脸红的吱吱唔唔说:“合欢佛,我听武哥提起过,具体什么东西,没见过,不过,听武哥说,那是个价值连城的宝物,与历史中很多事件有着相当大的关联。”
  “我见过。”
  郝冬梅羞红脸的开口了,因为涉及营救王老五的大事,所以她只好老实的说出来。
  几个人把目光注视在郝冬梅身上,钱文明问:“是什么样的宝物?”
  “是十二对……十二对男女……那个……那个的瓷器。”
  郝冬梅越说头垂得越低。
  “是十二对男女欢爱的瓷器。”
  王倩雯脱口而出,她话才出口,所有人又把目光转移到她身上。
  “你怎么知道的?”
  郝冬梅问王倩雯,她问出了其她人想问的问题。
  “武哥曾经给我提起过。”
  王倩雯有些尴尬的回答。
  “哦,原来还真有这么个东西,看来松下裤带那狗东西是看上了合欢佛,这下总算是有些眉目了,只要他有所求,我们就有办法。”
  钱文明话才出口,司马文晴鼻子一哼,斜了钱文明一眼说:“你不会是要把五个的宝物拿去与松下裤带做交换吧?”
  钱文明被司马文晴说中内心想法,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在后脑勺搔了搔笑着说:“我这不是着急嘛,希望武哥能早点出来。”
  “这个办法你最好想都别想,要是让武哥知道,非把你的门牙打掉不可!”
  司马文晴瞪了钱文明一眼。
  “对了,单总,台湾那边的人怎么说?”
  钱文明有些难堪的把话题转移开,问起萧薇的情况。
  “明天那个叫萧薇的女人就会过来,武哥这事与她家有着直接的关系……”
  单若兰话还没说完,司马文晴的手机响了。
  “肖战,怎么样,你那边查到什么了吗?”
  原来是司马文晴丈夫肖战来的电话,几个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司马文晴接听的电话上。
  肖战在他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在他办公桌前面坐着,这个人是陈然,肖战看了陈然一眼,对着电话说:“文晴,事情基本搞清楚了,说武哥洗钱,是陈然举报的,但他不知道武哥倒卖商业机密的事……”
  肖战在打电话的时候,陈然哭丧着脸坐在那里,他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做了一件愚蠢透顶的事。
  司马文晴一听是陈然做的手脚,气得在电话里给肖战说:“他怎么能那样做呢,要不是看在他姐姐陈默的面子上,也轮不到他进我们酒店,这种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最好把他赶走!”
  郝冬梅听出来了,是陈然使的坏,她有些自责,因为陈然这样做,都是为了她,要不是她,陈然也不至于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
  肖战又看了陈然一眼,然后对着电话说:“文晴,陈然知道自己错了,他愿意将功补过,帮助我们利用网络找出陷害武哥的证据,他已经向这里的警方交代了他是如何查出武哥转移资金的,也就是说,武哥没有洗钱,这个罪名现在可以否定了,但诬陷武哥倒卖商业机密的罪名,还难以澄清,不过,陈然说了,这可能也是电脑黑客干的,我们就给他个机会吧。”
  原来,肖战通过查找内鬼,最后把最大的嫌疑人锁定在陈然身上,他于是找到陈然,威胁他说要是他不把诬陷王老五的事老实的给警方说清楚,就把他和他姐姐陈默一起赶出海天集团,并且在媒体上公布他们姐弟俩干的吃里扒外的事。
  陈然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件蠢事,他倒是不在乎自己,可他在乎姐姐陈默,他不想让陈默也跟着他背上这个沉重的包袱,要是真的如肖战说的,那么,以后他们姐弟俩要想找个工作,恐怕是再也不可能的事了,所以陈然只好把自己做的事都承认下来,为了不连累他姐姐,他愿意配合帮助找到陷害王老五倒卖商业机密的人。
  司马文晴听完肖战在电话里的讲述后,气得杏眼怒睁,给肖战说:“你告诉陈然,要是他不能找到陷害武哥的证据,他和他姐姐陈默,一起滚蛋!而且,我们还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郝冬梅在司马文晴挂断手机后,跺着脚说:“陈然怎么能如此对哥呢!”
  而钱文明却说:“是陈然干的吗?这小子恩将仇报!不是个东西!上次他帮助盗窃保险柜的人,要不是武哥,这个小子现在还应该在大牢里吃牢饭呢。”
  司马文晴心里有了底,给大家说:“武哥洗钱的罪名会马上得到澄清的,现在,主要是松下裤带那边,只要我们找到松下裤带栽赃陷害武哥的有力证据,武哥就会很快出来的。钱律师,你和周律师再去一趟警局,要是能见上武哥一面最好。”
  “我也去。”
  郝冬梅说,她很想马上见到王老五,话才说完,她的手机响了。


【第六卷:青城山中,合欢兰丛】 第20章:痛失挚爱

  电话是王老五母亲打来的,郝冬梅看到这个熟悉的号码,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犹豫了几秒钟,才按下接听。
  “伯母……”
  郝冬梅才叫了一声伯母,就听到电话那边王老五母亲悲伤的哽咽声。
  “冬梅,你哥究竟在哪里?你伯父他……他快不行了……”
  郝冬梅一时怔住,眼神发呆,好半天才问:“伯父他怎么啦?”
  “他从小区的那些人口中知道你哥被抓,心脏病突发,现在李博士正在抢救呢……你快找到你哥,让他回来……”
  电话那头王老五母亲哭着说。
  “哥他……伯母,你告诉伯父,哥他没事,哥马上就回去……”
  郝冬梅急得眼泪花滚滚而下,为了让老人能挺住,她只好说了谎。
  旁边的几个女人和钱文明,都瞪大了眼睛的看着郝冬梅。
  “怎么办?要是伯父有什么不测,哥他……”
  郝冬梅哭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想从她们的脸上找到答案似的。
  还是司马文晴冷静,她开口说:“冬梅,你先回去照看老人。”
  “可是哥……”
  郝冬梅一时没主意。
  “你哥他不会有事的,这里有我们,现在关键是让老人别太担心,你回去安慰老人,就说你哥好好的,不是被抓,而是配合警方调查一起经济案子。”
  司马文晴拉住郝冬梅有些发抖的手说。
  “冬梅,我开车送你,中午有飞往岛城的航班,在路上订机票吧。”
  单若兰说着站起身来。
  王老五在看守所里,当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快不行了,但他一早的被一个梦惊醒。
  这些天来,王老五被车轮战似的突审,每天只有四五个小时的睡眠,身体已经进入疲乏期,再怎么顽强的人,身体再怎么好,经过这几天的折腾,不散架已经算是不错了,王老五毕竟快四十的人,他已经变得神情呆滞,精神萎靡,几乎到了想把所有罪名承担下来的崩溃想法,他这几天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能美美的睡上一觉。
  这天晚上,破例的没被夜晚突审,王老五得以早早的在那间狭小的牢房中硬板床上躺下,直到早晨被梦惊醒。
  王老五梦到了父亲,他父亲满脸微笑的给他说:“小武,我要走了。”
  王老五觉得有些奇怪,在梦中开口问:“爸,你要去哪里?”
  他父亲还是微笑着说:“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听说那里非常的好,没有任何的迫害,也没有饥饿和疾病,在那里生活,是每个人的向往,所以我现在也该去了……”
  王老五还从没听父亲说过这么多的话,他看到父亲一脸的幸福,心里却难以高兴起来,最后他问了一句:“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父亲的笑脸逐渐模糊的回答:“不回来啦……”
  声音渐渐变得遥远,在黑暗中回荡,王老五一急,伸手要拉住父亲,可是,他却抓了个空,就这样被梦惊醒。
  王老五心里想着梦中父亲的微笑和那些话语,越想越不对,他干脆坐起来,很想抽支烟,可他已经好几天没抽烟了,人家不让抽,他还自嘲的把这里当作是戒烟所呢。
  王老五坐了一会,有些烦闷的站起身来,在狭小的监舍里双手抱在胸前来回的走,他感觉有些冷,这里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他身上那件羊绒衫,难以抵御这个冰雪灾害的冬天早晨,湿冷的空气,不知道从哪个缝隙里不停的往监舍里钻,嗖嗖的吹在他身上。王老五跺了跺脚,在原地做着快跑动作,口中不停的呼出热气,直到感觉身上有了丝暖意,才停下来,在他停止运动的时候,心里忽然想到是不是父亲有了不测,他再把刚才梦中父亲的那些话仔细的过了一遍,大叫一声:“不好!”
  王老五两步冲到监舍门前,双手握成拳,使劲的敲打监舍的门,并大声的喊叫:“快来人!我有话说!”
  没过几分钟,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打开监舍门。
  王老五看到他们,赶紧说:“我都按你们说的交代,但我有个请求,让我回家看看我爸,你们怎么定我的罪都可以,我只希望回家去看看我爸。”
  他有些像是在哀求,眼泪都快从眼眶里出来了,就差没跪下磕头。
  两个警察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开口说:“你还不知道吗?你洗钱的罪名,已经澄清,有人承认陷害了你。”
  “你说……有人陷害我……是谁?”
  王老五听了这个警察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会有人找你说明白的,我们昨晚已经接到通知,所以没再提审你。”
  另一个警察没回答王老五问的话,这是他们的纪律。
  “这么说我可以出去了吗?”
  王老五巴不得现在就能出去。
  “还不行,因为你盗卖商业技术机密的事还没查清楚。”
  这两个警察与王老五打交道这几天,尽管他们只是一般的看守,但他俩觉得王老五这个人还不错,很有韧劲,是个爷们,是爷们都喜欢有爷们气概的爷们。
  “我没有盗卖什么商业技术机密,这也是别人栽赃陷害的!”
  王老五无奈的说。
  “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要是你真的是被冤枉,就该配合警方,查清楚,争取尽快出去。”
  “我要是能说清楚,还至于在这里呆着吗?我是有口说不清啊!”
  王老五摇摇头,一屁股坐回硬板床上,双手抱住头。
  两个警察走出门,哐当一声关上门,王老五也没把头从双手中抬起。
  郝冬梅回到岛城,直接赶到医院。
  王老五的父亲抢救无效,已经过世,他的母亲,也悲伤过度昏迷不醒,李云夫妇和陈铭川老婆守候在王老五母亲的床前,侯宝生和李仕兵忙着处理王老五父亲的后事。
  郝冬梅看到这个情景,内心悲痛万分,呜呜的扑在王老五母亲病床前哭开了:“伯母,你快醒醒,要是你老也……哥他怎么活啊……呜呜……”
  陈铭川老婆走上来把郝冬梅搂抱在怀里,哽咽着说:“冬梅,别太难过,现在伯母需要静养,李博士说了,伯母只是暂时性的昏迷,不会有事的。”
  “唉!王老弟要是知道这个事,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李云深知王老五的性格,出了这么大的事,王老五不会就这么罢手的。
  陈铭川和肖战这个时候也赶到,陈铭川进门就问:“伯母怎么样了?”
  “陈总,你来得正好,快想个办法,把王老弟从里面捞出来吧,没他这个儿子在,过世的老人没法发丧,再说,得让他见上老人最后一面啊。”
  李云给陈铭川说。
  陈铭川看看躺在病床上昏迷的王老五母亲,回答说:“现在他洗钱的罪名已经澄清,但盗卖商业技术机密的罪名,正在查,在武哥没出来前,伯父的遗体暂时别做任何处理,让武哥见上他父亲最后一面再说。肖总,那个叫陈然的,现在进展如何?”
  肖战摇了摇头回答:“很慢,看来松下裤带这小鬼子找的人,不是一般的黑客,目前,陈然还没找到突破口。”
  “这个陈然,请肖总转告他,要是他想赎罪,最好用心的做好这件事,另外,他在武哥出来前,最好从岛城消失,不然,武哥会要了他的小命,我不关心他那条狗命,我是担心武哥一时冲动干出傻事,武哥不值得为这样的小人去犯险。”
  陈铭川给肖战说完,接着问了问郝冬梅成都那边关于王老五的事情。
  萧薇到成都,与单若兰她们见面后,大家也不客套,直接进入主题,当天,萧薇就把王老五与萧家的资金往来,向警方做了说明,并出示了松下裤带家的企业与萧氏企业合作生产零部件的有关法律有效文件的复印件,证明松下裤带家的企业外包项目,不是王老五盗卖给萧家的技术机密,萧家也从没给王老五账户上打过一分钱。
  萧薇的这些证据,让成都警方对该案件有了新的认识,他们不再轮番提审王老五,也积极的开始对此案件进行侦查,收集证据,无意识的把侦查从固有的有罪推定转向了无罪推定,这不得不说是司法界一个进步。
  王老五是在萧薇到成都后第二天见到她们的,与他有关的几个女人,看到王老五的第一眼,都心酸的落泪了,只见王老五头发越加的花白,满脸的憔悴,胡子拉碴的,身上的衣服也没往日那么整齐,人瘦了一圈,不过,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有神采,可能是没再被轮番提审睡得好了的缘故吧,甚至嘴角还带着他固有的那种自信的微笑,见到几个女人,开口就是一句调侃的玩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在选美呢,还有警察保护。”
  王老五看到了周媛,以为是钱文明新找的女友,于是看着钱文明说:“我说钱大律师,你没好好帮我打官司,原来是找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啊,我说进来这么久没你的身影呢,你果然是重色轻友之徒!哈哈……”
  说完,王老五自个哈哈大笑起来。
  钱文明有些脸红的看看身边的周媛,见她正盯着王老五看。
  周媛被王老五这副模样给惊呆了,原来这么多有本事的女人,就为这么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奔忙啊,还以为是一个貌似潘安的帅哥呢,原来是个快变成小老头的男人,值得吗?她从外表上,压根没觉得王老五有什么特别之处,反而让她感到王老五就像是一个社会混混,她失望极了,单若兰不仅人漂亮,还很有财富,司马文晴是顶级的企业老板,王倩雯也不是一般的女人,萧薇更是,一个台湾有名的企业千金,为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男人,专门飞到成都来。周媛没法理解身边的几个女人心态,在她眼里,王老五还不如钱文明有魅力呢,所以她失望极了,过去几天来想象中的男人,原来长得却是这么平常,这要是在大街上,她根本不会去看一眼。
  萧薇微笑着泪花闪闪的说:“武哥,让你受累了,你放心,你的清白,我会想方设法还给你的,现在,爸正在追查陷害你的人。”
  “你家的企业没因为我的事,受到牵连吧?”
  王老五仍然微笑着问。
  “没有受到牵连,一切都很好,爸比较忙,所以让我来看你。”
  萧薇没说实话。
  “这就好,我还担心因为我,让你家的人也受到牵连呢。”
  王老五和萧薇说完,看着司马文晴说:“文晴,你身子不方便,干嘛也跑这里来受罪呀?”
  “武哥,我家肖战,可是被你给害惨了,他还从没被警察这么收拾过呢,一天要找他好几回,晚上做梦,都被吓醒,所以我到这里来,是找你算账的!”
  司马文晴嘴巴上说得难听,但她泪眼模糊的双眼,没有掩藏住她那份对王老五的关爱。
  “哈哈……看来,你家肖战被我王老五拉下水喽,成了洗钱的从犯,这倒是提醒了我,以后可以和他一起做做这种生意,有了这次经验,以后我们就可以规避一些风险了,等我出去,一定好好和他合计合计,你就等着在家呆着数钱吧,哈哈……”
  王老五顺势与司马文晴开起玩笑。
  “得了吧你,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可我家肖战,还得养活我们母子呢,我还是提醒他远离你比较好。”
  司马文晴摸着隆起的肚子,娇笑着说。
  单若兰一直默默的注视着王老五,她想到他的父亲去世和母亲住院,心里就发酸,可又不能给王老五说,生怕他在里面干出冲动的事。
  王老五看到单若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盯着她问:“若兰,怎么啦?你母亲出院了没?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单若兰听到王老五问起自己母亲的事,又想到他父亲刚过世,母亲还在住院,这与自己最近的遭遇有些相同,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