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秋天的落寞】 (21)陪嫁的宝物
三个美丽的女人一起很愉快的做了一顿不算丰盛,但很可口的饭菜,她们在王老五的公寓,却似乎都忘记了王老五这个男人,忘记了自己的伤痛,最起码表面上是没有伤痛的。
郝冬梅和杨汇音还喝了点红酒,寒冰因为要开车,加上自己怀了孩子,所以是用酸奶代替酒来喝,当然她是不可能给两个姑娘说自己怀孕的事,只说自己要开车,不能喝酒。
寒冰和她俩在一起,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她衷心的向她们祝福,祝贺她们都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工作。现如今,别说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就是要找个一般的工作都很难,而她们算是幸运的。寒冰知道这两个女孩都是苦命的人,和自己相比,她们活得真不容易,最起码自己没为钱和吃穿发愁过,她很同情她们,也理解她们。
“冬梅,你以后就在岛城上班了,你要多去看看哥,好好的照顾他,别让他再有伤痛,相信那位叫江雪的姐姐,能理解哥这些年来的苦衷,他们会幸福快乐的生活。你是哥最疼的妹妹,哥把你当作亲妹妹一样,要好好珍惜他对你的这份关怀。”
寒冰说这些的时候,眼眶里挂着闪闪泪花。
“俄会的,寒冰姐姐,你这是咋的啦?说的话,怎么也和晓芊姐姐一个样啊,难道你也生病了吗?哥他知道吗?”
郝冬梅以为寒冰也得了癌症呢,她听过蒋晓芊病后说的话,蒋晓芊就死了,现在寒冰又是这样的表情,说这样的话,让她很是担心。
“傻丫头!姐姐怎么会病呢,姐姐是想告诉你,让你记得你哥的好。”
寒冰被郝冬梅的天真逗乐了,笑着斜了郝冬梅一眼说。
旁边的杨汇音理解寒冰的话,她静静的听,静静的想,像个旁观者一样,她是看出来了,寒冰爱王老五,不比自己的少,甚至还要比自己深厚,毕竟她的处境和自己不一样,自己算什么呀,不过是当过妓女的人而已,可寒冰不同,她是完全有资格哭闹着和王老五结婚的女人,但她却没这么做,而是选择了理解和宽容,这份爱,没人能比。
吃完饭,寒冰先开车把杨汇音送回学校,不是送回她和母亲租的房子,杨汇音不想让寒冰和郝冬梅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在寒冰问她到哪里时,她说回学校。
而郝冬梅,寒冰说还有话与她说,把她带回司马文晴的公寓。
在司马文晴的公寓,郝冬梅第一次见到了她未来的老板,可她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很时尚的漂亮女人,就是以后自己的东家。
司马文晴是专门为寒冰要出国回来的,今天中午刚下的飞机。
“文晴姐姐,你好。”
郝冬梅在寒冰介绍了司马文晴后,很礼貌的向司马文晴问好。
“冰冰,你什么时候认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妹妹?”
司马文晴看着这个虽然有些土气,但很纯很阳光的女孩,心里很是喜欢,拉着郝冬梅的手坐在沙发上,问这问那的,觉得和这个姑娘很投缘。
而郝冬梅也很喜欢这个女人,她开朗大方,有股子霸气的泼辣,但很和蔼,那笑容很迷人,郝冬梅有问必答。
“哦,找到工作啦?是什么公司?”
司马文晴听郝冬梅说已经找到工作,顺口就问了一句。
“不是公司,是酒店,海星大酒店。”
郝冬梅的话,让司马文晴和寒冰都感到意外。
“是晴姐的……”
寒冰在王老五公寓时,只听说她和杨汇音都找到了工作,但具体没问时什么工作,此时听到郝冬梅说是海星酒店,差点说出司马文晴就是老板的真相来,被司马文晴给打断了。
“冰冰,给冬梅拿点饮料来吧。”
司马文晴向寒冰使了个眼色。
“哦,看我这人,冬梅,想喝点什么?”
寒冰会意的笑了笑,站起来问郝冬梅。
“俄可能酒喝得多了点,头晕晕的,俄喝点酸奶吧。”
郝冬梅双手捂着绯红的脸颊,笑看着寒冰回答。
在寒冰到厨房倒酸奶时,司马文晴问郝冬梅:“你喜欢到酒店上班吗?以后可辛苦啦,还要伺候人。”
“俄就喜欢,以前和哥住酒店,看着那些漂亮的酒店服务员姐姐们,俄就想以后和她们一样,用灿烂的微笑为顾客服务,再说,俄是想留在岛城嘞。”
郝冬梅的话,让司马文晴很吃惊,一个来自西北农村的姑娘,能把酒店的服务很纯朴的说到要害上,她还没见到今年招聘的人员名单,更没想到招了这么个有潜质的员工。
“看来冬梅真是适合做酒店的服务工作,祝贺你。第一次见面,该给你点什么礼物作见面礼呢?”
司马文晴很喜欢这个纯朴的女孩,想送她件礼物做纪念。
“文晴姐姐,俄不要礼物,有你的祝贺就是最好的礼物嘞。”
郝冬梅听到司马文晴想着要送给自己什么礼物的时候,笑着拒绝。
“冬梅,晴姐送你的礼物,一定要收,知道你有了个好工作,本来我也该送你个礼物的,可我实在没礼物送你。”
寒冰把三杯酸奶端过来,给郝冬梅递一杯说。
“寒冰姐姐,看你说的,你给俄的祝福,就是最好的礼物嘞,要是你不嫌弃,俄以后可以经常来找你和文晴姐姐玩吗?”
郝冬梅不知道寒冰就要离开了,她只是觉得在寒冰和司马文晴这里,没有那种拘束感,身心都很放松。郝冬梅自从认识了王老五后,整个人不仅成熟了,还没了自卑,这个变化,连她本人都不知道。
寒冰听郝冬梅这么问,有些闪烁其词的回答:“当然欢迎你常常来玩,我和晴姐高兴还来不及呢。”
司马文晴见两人说话,她却站起来,走进自己的卧室,不一会从里面出来,拿出一个小盒子:“冬梅,初次次见面,姐姐我也没什么合适的礼物给你,这是我在国外时,买的一个胸坠,还没戴过,你别嫌弃。”
说着把盒子打开,拿出胸坠。
这是一个自由女神像十八K铂金胸坠,郝冬梅长这么大,还没收到过这么贵重的礼物,她有些局促的说:“哇!好漂亮啊!文晴姐姐,这么贵重的礼物,俄不能收,你留着自己戴吧,你看俄这样,也配不上戴这么美丽的项链。”
“冬梅,人不能自己小瞧了自己,再美丽的东西,都没法和人比,以后别再这么说。这个项链,只是一件东西,也不值几个钱,谈不上贵重,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戴它的,当时买的时候,我就是想送给适合它的人,现在找到了,这个人就是冬梅你,来,姐姐给你戴上吧。”
司马文晴说着,把郝冬梅的身子转过去,让她背对自己,很熟练的把胸坠戴在郝冬梅的脖子上。
“多好看啊,冰冰,你说是不是呀?”
司马文晴把郝冬梅身子翻过来,双手扶在她的双肩上,身子往后,看着戴在郝冬梅胸前的坠子,问寒冰。
“是很好看,冬梅,这个自由女神,代表着人类的和谐,配戴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还不快谢谢晴姐。”
寒冰用手拿起坠子看了看,笑着说,并提醒郝冬梅谢谢司马文晴。她心里明白,表姐很喜欢这个未来的酒店员工,只要是表姐看好的人,一般都差不到哪里去,以后郝冬梅跟着司马文晴,会过得很好的。
“谢谢文晴姐姐,等俄领到第一个月薪水,就给姐姐也买件礼物。”
郝冬梅的话把司马文晴和寒冰都逗乐了,也感动了司马文晴,她心里觉得很震撼,一个农村的姑娘,这么淳朴,没把人看得那么的难以相信。在这样一个可爱的姑娘面前,自己那些商业上的勾心斗角权术,显得是那么的肮脏。
“好,那姐姐等着冬梅妹妹的礼物。”
司马文晴开心的呵呵笑着回答。
郝冬梅和寒冰表姐妹说说笑笑,很是愉快,时间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哦,对了,寒冰姐姐,你说有话和俄说,甚话嘛?”
郝冬梅像忽然想起自己和寒冰来这里的目的。
“没什么话,我是想拜托你,请你帮我一个忙。”
寒冰放下杯子,拉起郝冬梅的手说:“你以后会常去看你哥吧?”
“甚话嘛,姐姐要我作甚事?”
郝冬梅接着说:“江雪姐姐给俄说过,要俄这个周末去哥的家里玩呢,怎么啦?”
她疑惑的看着寒冰。
“你等着。”
寒冰站起来走进自己的卧室。
郝冬梅看着寒冰的身影,还是没明白寒冰要自己做什么事情。
“冬梅,你和你叫的那个哥是怎么认识的?”
司马文晴有些奇怪王老五怎么会认识一个在读大学女生。
“呵呵,说起认识哥,还真是巧合,第一次是我出电梯,把他的手机给撞落地上碎了,当时可把我吓坏了,要是他让俄赔,俄说什么也买不起那么贵的手机,后来,才知道我做家政服务的公寓,是哥的,接着他帮助我们干沟村建了水窖,还捐了钱盖希望小学……”
郝冬梅把和王老五认识到王老五如何帮助她和老家的村民事情,给司马文晴大概的讲了讲,在她讲述的过程中,眼睛放着光彩。
司马文晴边听,边点头,看郝冬梅神采飞扬的讲述王老五事迹样子,她心里知道了这个女孩喜欢王老五。
寒冰在卧室里十几分钟后,手里端着一个红锦缎盒子出来,明显的,这是她在里面仔细包好,才拿出来的。
“冬梅,这是我给哥的未来结婚礼物,麻烦你以后转交给他。”
寒冰用手摸着锦缎盒子。这是她听母亲说家里有件家传陪嫁礼物,经过死磨硬泡,说服了母亲先把这件东西要了过来,母亲在交到她手中时,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务必保管好,将来要是有女儿,出嫁的时候当作陪嫁物,要是有儿子,就给娶回的媳妇,这宝贝传女不传男等等。现在,寒冰却要把这样一件家传的宝物送给王老五,她是把自己看作是嫁出去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件宝物有多么的贵重,在她心里,任何东西,都没王老五重要。
“好,俄一定转交。”
郝冬梅知道寒冰已经和王老五分手了,她不可能亲手交给他,让自己转交,也是情有可原。
司马文晴又问了些郝冬梅家里的情况后,寒冰开车把郝冬梅送回到学校,而郝冬梅,没往别的方面想,她不知道寒冰要走了,要是她知道,早打电话给王老五汇报了情况。
寒冰回到司马文晴公寓,司马文晴还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冰冰,你真不想再见他一面吗?你这样走,行吗?”
司马文晴有些担忧的问。
“我写了张纸条在盒子里,那个叫江雪的姐姐,希望她能理解武哥,好好的和他一起生活,我衷心的祝福他们。晴姐,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不管武哥怎么问你,都别告诉他我在哪里,好吗?”
寒冰脸上挂着泪说:“也别给他说我怀了孩子的事,不然,他会一辈子不安的。”
“恩,我答应你,决不给他说就是。”
司马文晴答应寒冰。
在寒冰走的这天,周六,郝冬梅也来到了王老五的家,带着寒冰留下的礼物。
“冬梅,这是寒冰交给你的吗?她还给你说什么啦?”
王老五接过盒子,焦急的问。
“没说什么呀,就让我转交给你这个盒子,说是给你和江雪姐姐的结婚礼物。哥,怎么啦?”
郝冬梅回答。
王老五没回答郝冬梅的问话,而是把包装在盒子表面的锦缎打开,里面是一个漆了土漆的长方形红木盒子,王老五一眼就看出,光这个盒子,都有些年月了,他很小心的打开盒子盖的铜扣,翻开盖子,里面的东西让他惊呆了。
【第四卷:秋天的落寞】 (22)寒冰的礼物
王老五才看那么一眼,立刻把木盒盖上,他看出来了,要真的是那个年代的,可是无价之宝啊。说什么他也不敢相信,寒冰竟然会把这样贵重的一件东西,当作普通的礼物送人。
“哥,寒冰姐姐送的礼物是什么呀?让我也看看吧?”
郝冬梅见王老五吃惊的样子,把盒子才打开就盖上,好奇的凑过头来要看盒子里的东西。
“哦,没什么,就是一般的礼物。”
王老五回答郝冬梅,却抱起盒子,朝楼上走去,走到楼梯一半,又转身伸下头来叫江雪:“雪,你上来。冬梅,你陪妈妈好好的聊聊。”
说完,自个上了楼。
“哥这是咋的啦?神神秘秘的,像得到了啥宝贝似的。”
郝冬梅微笑着说。
“冬梅,你陪妈坐一会,我上去看看。”
江雪也觉得王老五神色不对,奇怪他怎么会这样呢。
王老五母亲特别喜欢郝冬梅,这个朴实的陕北农村姑娘,很对她的胃口,和她在一起说话,总让王老五母亲笑个不停。
“雪,你上去吧,让冬梅在这里陪我说说话。”
母亲给江雪说,她才不关心王老五收到的寒冰礼物呢。
“妈,那我上去了。”
江雪站起来,朝楼上走去。
王老五到楼上书房,把盒子小心的放在桌子上,找出白手套戴上,再次打开盒子。
盒子里面由紫色锦绒铺就,上面整齐的摆放着有两排彩色的瓷器,一共十二只,每只都是一般大小,色彩鲜艳夺目,每只都是由男女组合而成,都是裸体的,栩栩如生,连头发和胯间的毛发都清晰可见,每一对都有不同的性爱姿势,旁边放着一本蓝色封皮,看着很旧很厚的书,书边放着一个信封,信封上写着‘江雪姐姐亲启’。
王老五在客厅里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很快的把盒子合上,因为那十二对男女性爱的瓷器姿势,一般人看到,都会脸红心跳,很是淫荡,他怕郝冬梅和父母看见,所以看一眼后立刻合上。
江雪来到卧室,看到王老五正在看盒子里的东西,她开口问:“怎么了?”
“你看。”
王老五用手指着盒子,让江雪看。
“这是什么?古董吗?”
江雪也惊奇的看那十二对男女交合的彩色瓷器,看得脸有些烧烧的。
王老五小心的拿出第一对,是一个裸体男人站立,前胯对着一个匍匐在座子上的裸体女人的臀部,瓷器上两人,被男人的命根连接,女人还侧头朝后陶醉的看着男人,男人的双手摸在女人的双乳上。神态逼真,好似看到真人在做爱一样。
“雪,这信是给你的。”
王老五说着把信递给江雪,自己再埋头仔细的端详盒子里的瓷器,每一对都很惟妙惟肖的表达出男女欢爱的姿势,虽然很小,但很精致,尤其是男女的眼神,让人看着都觉得那一对对小人是活的一样。
王老五有些爱不失手,越看越觉得好,逐一的看完后,发现十二对瓷器的男人样子都是一个样,浓眉大眼,高鼻梁,阔口,还有明显的油肚,胡须和胸毛浓密,头发不是中原古代人的模样,倒有些像电影电视里的塞外人或是蒙古人的发型,光头上,两只耳朵上方,分别留着头发,是扎成小辫的,脑后也有,扎成很多的小辫,像以前荷兰球星古力特的小辫。
“健武,寒冰是你以前认识的女子吧?”
江雪看完信,靠在桌子边,眼睛盯着王老五,有些不高兴的问。
“啊?哦!是!怎么了?”
王老五正把玩瓷器,看得高兴呢,忽然听到江雪问寒冰,抬起头,闪烁其词的回答,像做错事情的孩子,怕江雪怪罪他。
“你看看吧。”
江雪把信递给王老五。
王老五先把手里的瓷器小心的放回盒子,疑惑的接过信,很认真的看起来。
江雪姐姐:你好!
很冒昧的叫你姐姐,本来应该亲自和你见面的,但因为自己没那种自信,所以才用这样无声的方式和你认识,请不要怪罪妹妹的无理。
武哥是个好男人,我以前不知道他心里一直想着姐姐你,现在知道了,真为武哥高兴,有你这样的人陪伴在他身边,他会幸福的。
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在国外或者在去国外的路上。知道姐姐要和武哥结婚,没什么礼物可以留给你们做纪念的,这套瓷器,听我妈说,是我家祖传的陪嫁礼,只要女儿出嫁,做母亲的就会把这套瓷器作为压箱底的陪嫁物随同女儿嫁出去。我要到国外去结婚了,把它带在身上也没用,外国人没这么多规矩,所以就留给姐姐和武哥,算是做妹妹的一点心意吧,请别见笑。
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和你们告别,真心祝福你们!
寒冰某年某月某日王老五看完信,一脸的官司,拿起电话就打,可提示关机,再打司马文晴的,通了,但不接,再打,就关机了。王老五跑到楼下,问郝冬梅。
“冬梅,寒冰要出国的事情你知道吗?”
王老五的问话,让郝冬梅很吃惊。
“甚?寒冰姐姐要出国?俄没听她说嘞。哥,这是真的吗?”
郝冬梅反倒是问起王老五来。
王老五母亲也问:“你说寒冰要出国,什么时候?”
“晚了!走了!她已经走了,到国外去了,她是在逃避,是为了成全我和雪呢。”
王老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的说。
“寒冰是个好姑娘,唉!要不是她……”
王老五母亲看了眼郝冬梅,没把话往下说,而是说道:“好人总会有好报的,到国外去也好。”
江雪这个时候走下楼来,坐到郝冬梅身边问:“冬梅,这个叫寒冰的,是不是以前你哥的女朋友?是因为我的出现,她才离开的?”
她没看王老五,只问郝冬梅。
郝冬梅看看王老五又看看江雪,不知道该不该说真话,很是为难。
王老五母亲走过来,拉着江雪的手说:“雪,是我不对,当初要不是我拦着小武,他们也就结婚了,是我没同意他们交往的,你就怪妈吧,都是妈的错。”
母亲说着,难过得哭了起来。
“妈,你别伤心,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都是我不好,是我伤害了寒冰,没和她把事情解释清楚,她没给我道歉的机会,就这么走了。”
王老五说完,低下了脑袋。
“江雪姐姐,你跟我来。”
郝冬梅拉起江雪,朝楼上走去。
到了楼上,郝冬梅给江雪说:“哥那天和寒冰姐姐分手,一个人还大哭了一场嘞,俄从没见哥那样哭过。哥这些年来,太可怜了,一个人这么的苦苦等着姐姐你,姐姐你要原谅哥,他不能没有姐姐。”
“谢谢你,冬梅。我理解你哥的苦,我不是怪他。”
江雪只能给郝冬梅这样说。
王老五走上来:“雪,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江雪没理会王老五,郝冬梅见两人僵持着,一个人悄悄的下了楼。
王老五等郝冬梅下楼后,接着给江雪说:“雪,我本来想把这些事情处理完后才给你说明的,可是我……”
“你就不该瞒着我,要是我早些知道,可以由我去和寒冰谈,也许那样她就不会远走他乡。你根本不知道一个人被迫离开自己生活过的熟悉环境的感受,寒冰以后该怎么过呀?”
江雪是为寒冰的未来担心,在她的心里,王老五固然第一,可怎么说,寒冰也是因为自己而不得不离开的,所以她觉得很愧疚,像是抢了别人东西那样的愧疚。
王老五知道江雪的想法,所以忙着解释:“雪,这和你没关系的,都是我以前没把事情给她说清楚,你没必要自责,是我一个人的错。”
“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向寒冰当面道歉和感谢她。健武,从信上看,这个礼物像是人家的传家宝,我们不能收,还回去吧,还给她的父母。我其实已经收到寒冰给我的最好礼物了。”
江雪看着装瓷器的盒子,她是在王老五跑下楼后盖上盖子的,所以刚才郝冬梅也没看到里面的东西。
“恩,我一定还回去。谢谢你,雪。”
王老五走上去抱住江雪说。
“以后,你还有什么人情债,就让我和你一起还吧。你放心,我不会再离开你的,没有人能让我们分开,我会永远的和你在一起。”
江雪双手搂着王老五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上,小声的说。尽管她知道王老五十几年的生活里,可能会有些扯不断的恩恩怨怨,虽然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可一旦遇到,还是有些意外,蒋晓芊的事情刚过去没多久,现在又出来个寒冰,还不知道以后会再冒出个什么女人来,但她下决心,要和王老五一起共同面对,自己连婚姻和孩子都可以放弃的来找他,还有什么舍弃不了的,甚至她还想过,即使孩子要不回来,自己也要和王老五好好的过下去。
【第四卷:秋天的落寞】 (23)带着爱离开
寒冰在出国前的头天晚上,给司马文晴说:“晴姐,我今晚回医院宿舍住,那里还有些东西,我明天要带走,得过去收拾。明天一早我过来你这里,你再送我去机场。”
“不是已经辞职了吗?怎么还会有东西在那边呢?”
司马文晴疑惑的问。
“可房子还没交呢,本来说好请李博士帮移交的,可我刚才发现,不仅东西落在那里了,还有房门钥匙也忘了给李博士,所以得过去,你别管我了,明天一早,我准时过来就是。”
寒冰很不会撒谎,她有些慌张,边说边穿上鞋子,拿上包,没等司马文晴说话,急忙出了门。
司马文晴半信半疑,可又不知道寒冰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只好由着她,没再阻拦。
寒冰从司马文晴公寓出来,开上车,直接来到王老五的公寓,她刚才给司马文晴说谎,其实她早就把宿舍清理干净,钥匙也移交给了医院房管科,她哪是去收拾东西,她是要最后到和王老五共同生活过的公寓再住一夜。
寒冰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里,乘电梯来到28A,门的密码她熟记于胸,开了门,走进公寓,打开灯,她站在换鞋的地方,从左边玻璃围成的浴室开始,逐步的用眼睛慢慢扫视起整个屋子。
等她把整间公寓审视完,才把鞋子脱了,轻巧的跨出脚步。深秋时节,天气有些凉了,寒冰穿着袜子的脚,踩着的木地板,有些冰凉,犹如她此刻的心境一样。
寒冰走到大床前,慢慢的坐在床边,然后把身子俯下,侧着身体,双手合在一起,枕在头下,眼泪轻轻的从眼眶中滑出,无声的滚落到蓝色的床单上,好似水珠汇入进汪洋大海中,顷刻间没了踪影。
“哥!我要走了,要离开你了,请你原谅我不辞而别。我会好好的把我们的寒寒养育大的,你放心,等他长大了,我会让他来见你。哥,我知道你是没办法,你也有自己的难处,还记得我给你说过吗?只要你爱上了别的女人,我会离开你的,现在,你爱的女人找你来了,我也该离开了,尽管有些舍不得,有些心酸,可我必须离开,这样,你才能和她幸福快乐的生活。哥,别怪我狠心,因为我爱你,所以才离开你,以后也别再找我,好好的珍惜你所得到的吧。”
寒冰自言自语的说着,说到伤心处,呜咽了起来,她有种生离的悲壮,好似这一走,永远也见不到心上人似的。
寒冰在床上伤心的哭泣一阵后,站了起来,她要好好的按过去住在这里时的方式,再重温一次那份美好的感觉。
她走到衣柜前,开始整理王老五的衣服,挂在衣架上的西装,虽然很整齐很得体,可她仍然一件件的拿出来,再重新挂回去,领带架上的各色领带,也一条条的重新整齐的挂好,整理完挂着的衣服领带,她又抽开衣柜下方装内衣内裤的抽屉,里面塞满了她给王老五买的内裤,寒冰把这些内裤全翻出来,再一条条的叠好,平角的放一个抽屉,三角的单独放一个抽屉,还有王老五夏天穿的T恤衫,她也很整齐的重新叠过后,放回抽屉里。
寒冰此时,就像一个家庭主妇,给丈夫整理着衣物,显得从容而欣慰,她没再哭泣,在做着这些的时候,她甚至觉得很开心,能最后为心爱的男人尽一尽做妻子的义务,虽然不是那么的彻底,没能和他最后相拥而眠,可做这些,也已经足够了,寒冰觉得很满足。
收拾完衣柜,寒冰又开始收拾书架和古玩架,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也就是用鸡毛弹子弹弹灰尘,平时也没什么灰尘,可寒冰还是一丝不苟的做着。
等寒冰把这些都做完,她站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再也找不到要收拾的地方了,她才满意的嘴角露出笑来,有成就感的那种微笑。
她以前每次收拾完房间,都会到浴室里洗澡,今夜自然也不例外。寒冰把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的退去,不慌不忙的,每脱下一件衣物,她都会很仔细的叠好,放在起居间的沙发上,这是她的一个习惯,从小养成的习惯,是她母亲教她的,说这样放衣服,等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很容易的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了。
寒冰最后把内裤褪去,全身完全被解放了似的,显得轻松很多,她朝窗口看着自己映照在玻璃上的裸体,把双手掌轻轻的放在还是很扁平的小肚子上,似乎感觉到了有个小生命在里面砰砰的跳动,她笑了:“寒寒,知道妈妈在哪里吗?妈妈在创造了你的地方,也就是在你爸爸的房间里呢。明天妈妈要带着你离开这里了,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等你长大了,还会回到这里的。现在,妈妈要带你去洗澡。”
寒冰在给肚子里的孩子说话,尽管还不是孩子,只是一个胚胎,可她仍然把他当作是可以听懂语言的孩子一样,边说边走进浴室。
寒冰在浴缸放着热水,自己躺在里面,从四面八方喷射出来的热水冲刷着她的躯体,她很舒服的把头枕靠在浴缸的边上,伸展开四肢,微微闭上双眼,任由热水肆无忌惮的帮她全身按摩。
寒冰脑海中浮想起和王老五在浴缸里的每一次共欢,那种消魂的欢乐,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王老五健壮的身躯,似乎此时就在身边,他哈哈爽朗的大笑声,犹如就在耳边,他的抚摸、他温柔但不失劲道的在自己身体里的抽送、还有他在高潮时候脸部扭曲变形的表情,似乎都一起冒了出来。寒冰回味着每次王老五带给她的无穷无尽的快乐,回想着他讲的一些有趣的童年和学生生活。
寒冰陶醉在脑海的回味中,她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从胸部到下腹,想象着是王老五的手在抚摸自己,伴随着水流的哗哗声,寒冰开始轻声的哼哼起来。
一个人的幻想空间究竟有多大,恐怕没人能说得清,有的人可以把自己幻想成世界最富有的人,有的可以把自己幻想成世界上最有权的人,还有的人把自己幻想成世界上最美丽最帅的人,每个人幻想的标准不一样,目的也不一样,幻想的对象也不一样。此时寒冰幻想的对象,没有那些帅歌星影星,她只幻想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曾经给过她作为一个女人应有的欢乐,这个男人先后救过自己两次,还为救自己进过看守所,这个男人为了一个快死的女人不顾一切的守侯她,这个男人能把一个喜欢的女人装在心里十几年,这个男人懂得如何让一个女人快活……
“哥!我爱你!”
寒冰脑袋里全是王老五的身影,情不自禁的叫喊出声来。
这一夜,寒冰迷糊的没睡塌实,脑袋里总是有王老五的音容笑貌,时而是王老五搂抱着自己,时而是王老五抚摸自己,有时是王老五压在自己的身上,寒冰裸身躺在蓝色的大床上,不停的做着梦,嘴里还喊着哥。
寒冰一早起来,把床恢复成原状,恋恋不舍的含泪离开了王老五的公寓,离开的,又岂止是公寓,她要离开的是这个生活了几年的城市,离开她深深爱着的人,她要把这些爱恋,都带到国外去,准备在未来漫长的孤独生活中,把过去那些美好的记忆,不断的翻出来回味,用这样的回味,来伴随她度过难以想象的寂寞。
寒冰把车停在了司马文晴公寓里的停车场,由司马文晴开车送她到机场,寒冰的父母在上海等着她,她要从上海转机到英国。
“冰冰,后悔还来得及,你完全可以不这样逃避的,可要想好了。”
司马文晴驾驶着车,再次劝寒冰。
“晴姐,你别劝我了,这是最好的方式,你说什么都没用的。再说,你这么的忙,舅舅那里,没个亲人在身边,他会伤心的,我正好可以代替你好好的照看他。”
寒冰脸上挤出微笑的说。
“冰冰,有个事情我没告诉你,现在该让你知道了。”
司马文晴想把肖战和自己的交往告诉寒冰。
“什么事情?难道表姐还有很大的秘密瞒着我吗?”
寒冰以为她要说王老五的事情呢。
“是啊,是很大的秘密。我打算结婚了。”
司马文晴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激动,似乎结婚是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啥?你要结婚?天哪!我的天哪!这么大的事情,你现在才告诉我。快说说,你看上谁了?不会又是闹着玩的吧?”
寒冰还真是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的追问。
“你见过的,就是酒店新来的总经理,肖战。”
司马文晴的样子不像是说着玩,寒冰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了,这次,表姐说的是真的。
“是他?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呀?”
寒冰觉得有些忽然。
“最近两天才决定的,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所以一直没来得及给你说起,等爸见到你,问起我的个人生活,你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他肯定高兴得想马上手术,回来操办我的婚事。”
司马文晴在这个时候说出自己要结婚的事情来,是有用意的,她不想让寒冰心里总是想着自己曾经和王老五有过纠葛,她要寒冰相信自己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你们决定了?日子定在什么时候?我恐怕出席不了你的婚礼了,对不起啊,晴姐。”
寒冰很想参加司马文晴的婚礼,可是,她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做出离开的决定,不能因为表姐的婚事动摇了自己的决心。
“我们还没决定具体时间呢,等爸的病好了,我会带着肖战到国外去见爸的,或者干脆就在国外举行婚礼,要真是那样,你还可以做我的伴娘呢。”
司马文晴呵呵的笑了起来,她想尽量的把有些沉闷的气氛弄活跃点。
两姐妹说着话,到了机场,寒冰办好登机牌,在司马文晴陪同下,来到安检前。寒冰转身,拥抱司马文晴:“晴姐,谢谢你!”
“傻丫头,谢什么呀,是晴姐没照顾好你,晴姐对不起你。”
司马文晴用手拍着寒冰的背说:“到外面,凡事多个心眼,在外面可不比在家里,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缺钱花了,就给晴姐说,别去打工,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
“晴姐,不管他怎么问你,你都别告诉他我的任何信息,尤其不能说我怀了他的孩子,他要是知道,就不能安心的生活了,拜托你了,请你一定记住。”
寒冰还是担心司马文晴会给王老五说。
两姐妹刚分开拥抱,司马文晴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王老五来的电话:“冰冰,是他打来的,要不要接?”
她说着,把电话递给寒冰。
寒冰犹豫了几秒,接过手机。
司马文晴以为寒冰要接电话了,她有些为寒冰感到高兴的时候,却看见寒冰把手机关了。
寒冰接过手机后,眼睛看着电话,手指在接听键上摸了一下,然后放开,把拇指在挂断键上轻轻一按,手机没了声响,接着她把手机关上,她明白,王老五肯定是收到了郝冬梅带去的礼物,看到了纸条,才打电话的,因为自己的手机关了,所以把电话打到表姐的手机上。
“晴姐,我该进去了,你回去吧,我到了那边,再和你联系。以后,你多打听些他的消息,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告诉我。”
寒冰拉着司马文晴的手,最后说。
寒冰一步一回头,通过安检,朝候机大厅走了进去,带着对王老五割舍不下的爱恋,带着王老五种在她身体里爱的种子,没给王老五作最后的道别,一个人离开了。
【第四卷:秋天的落寞】 (24)盗窃警察钱包
在浙江的侯宝生和张天强,决定今晚行动,这个周末,唐华肯定要去他常去的那家黑豹酒吧,所以他俩天刚黑,就事先在黑豹酒吧里等待着,他们已经跟踪唐华有一段时间了,摸准了他的生活规律。
唐华自从离婚后,把孩子交给父母,一个人开始过上逍遥的生活,包养的情妇,听说他离婚了,死皮赖脸的要和他结婚,他最近正为这个骚娘们闹腾得心烦,很少去见她了,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打野食,尤其喜欢到黑豹酒吧,因为这家酒吧是在他保护下开的,那里的小姐,只要是新来的,都要先经过他的胯下才能上岗,酒吧里最漂亮最年轻的,和他都有些关系,他在这里喝酒玩女人,不用自己花钱,得到的是最好的免费服务。唐华的这个毛病,被侯宝生和张天强侦察得一清二楚。所以人要安心过日子,最好少些毛病。唐华的毛病,就是太招摇,太沉醉于纸醉金迷了,不倒霉都难。
侯宝生和张天强在黑豹酒吧,要了一间唐华常要的那个包间隔壁的一个房间,叫了几个这里最漂亮最年轻的小姐,陪着他俩喝酒唱歌,像真的去玩一样。两个人左拥右抱,把几个小姐的身体一个个指检了个够,反正这些女人都是千夫指,专门给来这里的男人摸的,花了钱,不摸个够,亏!
大约在九点左右,一个年龄大点的,像鸨母或领班一样的女人进来,给侯宝生和张天强媚笑着说:“哎呀呀,两位先生,真是对不起,隔壁的一个先生要叫这里的两个小姐过去,真是对不起两位了,为了表示歉意,我陪二位先生喝三杯。说着就腻歪在侯宝生怀里,还自己给自己倒上酒。
侯宝生和张天强知道肯定那小子来了,但表面上装着很生气的样子说:“你,都老得快成干黄瓜了,滚一边去!这酒是给年轻漂亮女人喝的,你没资格了!”
侯宝生是开酒吧的,对付这些人,自有一套办法:“难道爷的钱就不是钱吗?小姐是我们先叫的,没理由现在让给别人,谁也不许走!”
两人一唱一合,搂着那些小姐又摸又亲的,完全像两个专业玩家。
这个女人被侯宝生说得气急败坏,女人都怕别人说老,她虽然做这行已经多年,脸皮已经磨得比城墙还厚,什么下流的事情她都见过,也做过,但就是不许别人说她老。只见她从候宝生腿上跳起来,双手叉腰,瞪着双眼:“老娘老了怎么着!那也比你妈年轻漂亮吧!你那几个钱算老几!姑娘们,跟我走!”
几个小姐可能被这个老女人平时给管怕了,一个个都想站起来走人,可侯宝生和张天强不吃这一套,张天强耍着酒疯,把一个小姐一把抱住,一只手伸进小姐超短的裙子里摸捏着,对其她几个小姐吼叫着说:“哪个婊子敢走!大爷我就让她被抬着出去!”
他的那张刀疤脸,在昏暗的灯光下,阴森森的吓人,姑娘们有些害怕他,又都老实的坐下。
“哟呵!哪里来的外地野种,敢在这里撒野!知道隔壁的那人是谁吗?那可是这个城市的爷!你们敢和他争女人!是吃豹子胆啦!”
那个鸡婆把唐华抬出来,想用他来吓唬这两个侮辱了她的男人。
侯宝生哈哈大笑着吼道:“滚你妈的蛋!老子什么没见识过!有本事叫那小子过来!爷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一个角色!”
“哈哈!这位爷是在说我吗?我来了!专门来给你看看我!”
唐华听到隔壁房间像在吵架,从自己的包间出来,刚好听到侯宝生的话,他摇摆着走进来。今天他穿的是便服,T恤衫,休闲牛仔裤。
张天强在唐华走进门的那一刻,用他专业的眼神一扫,一眼就看出他的钱包放在哪个口袋里。而侯宝生却忙站起来:“哟!是大哥你呀,失敬失敬,小的不知道是你,请多包涵。”
侯宝生不说出唐华的姓和官职,在这样的场合,懂事的人都不会那样做的。他回身笑呵呵的给那个老女人说:“你看你,早说嘛,要是你早说是这位爷,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嘛!女人做事,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唐华一听侯宝生的话,知道他是个明白人,火气小了很多,在这个城市,认识自己的人不少,可自己不可能都认识,所以他以为这个外地人是在这里做生意的,也没想太多:“这位老弟,你还算识趣,现在姑娘可以跟我走了吗?”
“看你说的,你到这里来了,我怎么能让你就这么走呢,不嫌弃的话,请坐下来喝两杯再走,可以给小弟赏个光吗?”
侯宝生客气的点头哈腰,一付哈巴狗样,他伺候过杜云海,干这行,他可是老手了,说着话,他走上去拉唐华坐下,张天强也笑呵呵的过来拉唐华,顺手把他的钱包给弄到了手。
“好,那陪二位喝一杯,就一杯哦!”
唐华说着端起一杯酒,和侯宝生和张天强碰了碰,一仰脖子干了。
“痛快!今天兄弟我真的是见识了!以前只是听说大哥你人豪迈,今天一见,果然豪爽!姑娘们!可要把这位大哥伺候好啊!我给你们双份的小费!”
侯宝生拉着唐华的手说:“我知道你是个忙人,不多留你了,今天的帐由我结,算是小弟的一点见面礼,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不知道能不能给小弟这个面子?”
“哈哈!没想到你还是个爽快人,改天再细聊,老哥我恭敬不如从命啦!告辞了!”
唐华说完,一手搂一个小姐,走出包房。
被候宝生抢白了几句的鸡婆,出门前还回头狠狠的瞪了侯宝生和张天强一眼。
侯宝生和张天强在唐华他们出去没多久,结帐后立马走人,出门开上车,没回住的地方,直接出城,朝岛城方向开,这是他俩事先设计好的,只要张天强得手,立马离开。
侯宝生在车上翻看着唐华的钱包,里面的现金有两千多,卡有三张,一张是建设银行的银联卡,一张是工商银行的银联卡,还有一张,是招商银行的信用卡。身份证也在钱包里,还有一张孩子的照片和两张名片。
“天强,今晚我们换着开车,困了在车里睡,明天中午就可以回到岛城。我先给武哥打个电话,你别开那么快,小心超速,被交警拦住就糟了,要知道,我们还没脱离危险呢。那小子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被偷的事情,要是他真有鬼,肯定会搜捕我们的。所以我们尽量小心,稳妥点。”
侯宝生边说边拿出电话。
“估计从卡上查不出什么来,倒是这些天拍到的照片,应该用得上。”
张天强开着车,把车速放慢下来,他觉得侯宝生说的很对。在做这件事前,他就知道这个侯宝生不是一般人,现在,经过这么些天相处,他是实在佩服侯宝生。
唐华在两个小姐伺候下,在她们的温柔乡里,已经不记得自己的亲老子是谁了。两个小姐在包房里脱光了衣服,为脱光了衣服的唐华做着最下流最贴心的服务,唐华躺靠在沙发上,四肢伸展,任由两个小姐使用各种手段为他尽情服务着。
这里是唐华的一个淫窝,只要他每次来,不玩个够,不喝个晕,是不会走的,他早吩咐这家酒吧的老板,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搅,为的是他能很投入的和这两个小姐做很下流的事情。两个小姐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为他服务得不到一分钱,尽管不愿意,可又没办法,因为惹不起这个人,心里不愿意,还不能表现出来,要是让他看出来,不是打就是踢,两个小姐,装着笑脸,只好很顺从的按他要求做着他想做的事。
别看唐华对老婆虽然不好,总是像强奸一样的对江雪,但对酒吧小姐还是比较温柔的,可算是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也许很多男人都如他一样,在家不懂怎么疼老婆,在外却很会疼女人,可他们没想到的是,自己花钱不算,还要给予那些女人温柔,这样的买卖,还真是亏大发了,也许是心疼所花的钱吧,男人总想把花的钱玩个够本,其实不仅没玩够本,反而亏大本。要是每个男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妓女这个职业,也就不会像如今这样火暴了,这恐怕也叫供需平衡吧,有需要就有供给,也算是经济搞活的一个缩影。
唐华在两个小姐身上,让她们跪爬在沙发上,把光屁股对着自己,他站立在地上,进出几下这个小姐的身体,又去另一个小姐身体里戳弄几下。他总是能找到不同的方式玩,只玩得他筋疲力尽,全身都要散架般。在午夜时分,终于晕忽忽的走出酒吧。走到停车的地方,在掏钥匙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钱包没了,搜遍全身也没摸到,到车里看了又看,翻了又翻,也没有,心想是不是被刚才那两个小姐脱衣服的时候给算计了。想到这个,唐华嘴上自言自语的骂道:“娘稀匹的!这两个臭婊子!敢和老子玩这套!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嘴上嘀咕着,气冲冲的再次进入酒吧。
唐华回到包房,看见两个小姐已经累得躺在沙发上睡去,他二话不说,上去就给每人肚子上一脚,嘴上大骂着婊子,一手一个的揪起两个女人的头发,问:“刚才谁拿了老子的钱包!快说!不然整死你俩!”
完全没了刚才怜香惜玉的男人风度,忘记了刚才还从她们身上得到的快乐。
两个女人被唐华的这一脚踢在小腹上,疼得说不出话来,表情很痛苦的龇牙咧嘴,没了以往的风情万种。
“不说是不是?老子今天就让你俩脱层皮!娘稀匹的!”
唐华吼叫着完全忘记了刚才还在这两个女人身上得到的快感。常言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情,那嫖客应该是什么?嫖客是既无情也无义,比戏子和婊子还高级,而具体到唐华这个家伙,还应该加四个字‘狼心狗肺’。他就是这样一个有吃人的狼心,长着哈巴狗肺的男人,他把两个无辜的小姐,用他的话说叫婊子的女人,使劲的拉着她们的头发,疼得两个半裸女人头朝后嗷嗷直叫,这声音,可不是她们平时伺候男人的那种装腔作势的无病呻吟,完全是撕心裂肺的嚎叫。
“快给老子拿出来!不然整死你两!敢偷老子的钱包!娘稀匹的!你们是不是活腻了!快给老子拿出来!”
唐华抡起手掌扇完一个,又提起另一个扇,把他平时审罪犯的本事拿了出来,面目狰狞,像个侩子手。
酒吧老板知道出事了,挺着个大油肚,跑起来像只企鹅,急忙赶过来,见唐华目露凶光,折磨着两个小姐,忙点头哈腰的问:“怎么回事?她们俩惹大哥生气了?”
唐华把事情大概的说了说,老板一听,火冒三丈,上去用脚踢两个小姐的下身,嘴上骂骂咧咧的:“臭婊子,敢向我大哥伸手,娘稀匹的!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今天把钱包交出来算完事!要是你俩死扛着贪了大哥的钱!老子打断你俩的手脚!让你俩下辈子都不得好活!快交代,藏哪里了?”
当老板的,有几个是好东西,好人是很难当老板的,尤其是做色情服务业的老板,更没一个是好东西,利用女人骗男人的钱,把良家妇女霸占着做人肉生意,如果是好人,就不会干这个行当,所以这个酒吧老板狠起心来,不比唐华逊色,脚手只往两个小姐致命的地方招呼,招招狠毒。
这下可把两个小姐给整得以后恐怕见到男人都会害怕了,哭叫着说没拿也没看见,求他们饶了她俩。好在这个时候那个鸡婆进来,忙劝着唐华和老板,说要是她们偷了,还不早跑了嘛,还会在这等着挨揍吗等等。
唐华听鸡婆说的有道理,骂骂咧咧的放开俩小姐,开始把思路从进酒吧到发现丢钱包的经过细细想了想,脑袋里忽然冒出侯宝生和刀疤脸的影子来:“娘稀匹的!是那两个狗日的干的!他们还在不在?”
唐华不愧是搞刑警出身,一下子就找到了犯罪嫌疑人,站起来双手抓着鸡婆那胸前本来就不多的衣服,大声的呵问道。
“他们早……早走……了!”
鸡婆被唐华给吓唬得说话都结巴了,没了往日那么的能说会道。
“知道他们是哪里的吗?”
唐华再追问道,嘴都快凑到鸡婆的嘴上了,口里喷出的唾沫星子弄得鸡婆满脸都是。
“不……不知……道,像是……是……外地……地人。”
鸡婆的腿都在发抖,要不是唐华提着她,她早瘫倒下了。
唐华把手放开,急匆匆的走出包房,那鸡婆就整个的瘫软在地上,两个小姐哇哇的痛哭着,老板丢下一句:“哭什么哭!娘死了还是爹死了!”
跟在唐华后面像企鹅样小跑出来。
唐华像疯了一样,又不好动用手下的人马,只好一个人开着车到处的瞎找,那些自己熟悉和不熟悉的酒吧赌场宾馆旅社,他都找,这一夜他一个人在办案,为自己存在江雪给的那张卡上的钱办案,他很卖命,比平时都认真,即使是上头交办的大案要案,他都没这么上心过,那些钱,可是自己冒着危险,冒着掉脑袋得来的,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白丢了。那可是自己花天酒地的根本啊,有它在,心里才塌实,现在没了,心里像丢了魂似的全身不自在。
唐华整整忙活了一夜,也没找到犯罪嫌疑人,疲惫不堪又很沮丧的回到父母家里。
他母亲刚起来,见他那个样子,关心的问:“又一夜没睡吧?快去睡会吧。”
他母亲已经习惯了他晚出早归,每次唐华都说办案子,所以他母亲开口就这样问。
“昨晚小武没再闹腾了吧?”
唐华问,自从江雪走后,儿子天天闹腾着要找妈妈,可把他父母折腾坏了。
“能不闹吗?江雪这女人也真是狠心,怎么连个电话也不来,没离婚那会,死皮赖脸的说只要儿子,现在倒好,自己一个人轻松过日子了,把亲儿子都忘记啦!没良心的东西!”
唐华母亲嘀咕着,她这些天被孩子折磨得也快疯了。
唐华正在为丢了的卡闹心,那张卡里,可是自己这两年来捞的黑钱,自己不敢用自己的名字存,而是用江雪的卡,这样,以后就算清查,也难查到自己的头上。他本来可以把卡藏在家里的,可又怕包养的那个女人翻找出来,觉得还是带在身上最安全。现在可好,遇到两个高明的小偷,把自己冒着丢官杀头积攒下来的钱给偷走了,这比要他的命还要命,他能不急吗,可又没办法动用手下的人去查,可谓是哑巴吃了黄连。
现在听到母亲说起江雪,他眼前一亮,对呀,只要江雪把那张卡挂失后,再补办一张,不就能把钱找回来了嘛,他一拍脑门,急匆匆的又出门去。
“你还出去呀?”
母亲在他身后问,但唐华像没听到一样,他要去找江雪的父母,问江雪的电话和地址。
【第四卷:秋天的落寞】 (25)深深的烙印
在晚饭后,郝冬梅在王老五家呆到大约十点,说什么也不在王老五家住,要回学校,王老五和江雪一起,开车把郝冬梅送回学校,在开车返回家的路上,王老五的手机响了,拿起来看了看,知道事情的重要,把车靠边停下。
他看了眼江雪,最后还是觉得没必要背着她,按下接听键。
“宝生,是我。是吗?里面真有建设银行的卡?”
王老五又看了看江雪,和侯宝生继续说话:“你确定?那好,你们赶快走。哦,在路上了吗,路上小心点。我等你们回来,要到的时候给我电话,我会去酒吧等你们。回来再感谢你和天强。好,那我等你们,明天见。挂了啊。”
王老五接完侯宝生电话,把车发动,重新开回马路上。
江雪一直没说话,见王老五表情严肃的开着车,证明他办的事情很棘手,可能他在考虑下一步怎么办。
江雪想的一点没错,王老五确实在想下一步怎么走,要是自己估计错了,那就得另想办法,可要是真如自己估计的那样,他也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要帮江雪要回孩子,又不能让江雪和自己出任何意外。他从江雪的口中知道,唐华是个十足的无赖,要是把他惹急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雪,唐华很有可能还在用你给他的那张卡,我刚才问了,他得包里,确实有张很旧的建设银行卡,可能在两三年前办的。”
王老五终于说话了,说明他已经想好了应对措施。
“没错,我给他的那张卡,确实是三年前办的。你让他们偷到了吗?”
江雪很肯定的回答并问道。
“是的,在一个小时前,他们偷了唐华的钱包。如果那卡里没钱,他为什么还要用着呢?而且还不离身的带着,说明那卡肯定有用。雪,你记住,他明天,不,说不定今晚就会给你电话,只要他知道钱包丢了,肯定会打电话给你,要你回去挂失,然后再补办新卡,目的就是不想把里面的钱白丢了,如果是这样,数目应该不少,要是他三天内都不打电话来,那就说明卡里没多少钱,或者他自己把事情给办好了。”
王老五的思路很清晰,把问题都想到了:“如果电话来了,你不要理他,因为他还会打,等他急得不行了,我们就过去,你去挂失,不是为了还回偷来的卡。你挂失的时候,再重新办一张,把卡里的钱牢牢控制在我们手中,用它做条件,只要他不放弃孩子抚养权,我们就不给他卡。当然,这个由我和他谈,你不要出面。还有,我们得事先把你爸爸妈妈接过来,别给他留下任何可以要挟你的东西。”
王老五要把事情办得漂亮点,稳妥点,既要孩子,又要不留后患。
“恩,我听你的。按你的想法做,但只要他愿意放弃孩子抚养权,你还是放过他吧,别把事情搞大了,他的父亲在当地毕竟有很大的影响,要搬倒根深叶茂的大树,是很难的。”
江雪不是为唐华求情,而是为儿子和王老五着想,她怕唐华气急败坏下,报复王老五。
王老五用右手抓起江雪的左手,拉到嘴唇上吻了一下:“好,我答应你,办完这件事,我们就结婚,以后好好的过我们自己平安日子。我会把小武当自己儿子一样的爱他,你要上班,我马上办,过几天我找几个朋友聚聚,进岛城人民医院应该没问题。”
“我相信你,只要有你在,我不担心什么。我这就给爸妈打电话。”
江雪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安全感,她知道王老五为自己可以付出一切,把自己交给这样的男人,是每个女人的心愿,可又能有几个女人能如愿以尝呢。
郝冬梅回到学校,杨汇音也在宿舍,是专门等她的,想从她这里知道些那个和王老五就要结婚女人的情况。
“冬梅,和我出去走走好吗?”
杨汇音约郝冬梅。
“好哩,那俄请你吃宵夜吧。姐妹们,一起去吧,俄请客。”
郝冬梅的现状可不比几个月前了,自己不用再攒钱,因为学校王老五捐了款,正在建设中,可以说提前了却了她的一个心愿。母亲每个月还给她寄来几百元生活费,加上帮王老五收拾房间每个月得到的一千元,她现在比一般学生还有钱,所以敢请杨汇音和同学吃宵夜了。以前,就是别人请,她都不敢去,怕吃了人家的,自己请不起,让人家说自己是吃白食的吝啬鬼。
其她女生知道杨汇音等她好半天了,明白她俩有话说,所以都很识趣的没和她俩一起,各自找借口说不去。于是郝冬梅挽着杨汇音胳膊,走出宿舍,朝校门口闹哄哄的夜市小摊走去。
“给我说说你哥那个对象吧,她漂亮吗?”
杨汇音有些等不及的问,她从郝冬梅去了王老五家后,就开始等着郝冬梅回来,现在终于等到她回来了,马上就把自己想知道的问了出来。
“当然漂亮!江雪姐姐,虽然快四十了,但一点也看不出来,也不像有些女人把个脸涂得熊猫似的,她不化妆。穿的也很朴素,一点没有架子,说话又好听,尤其是她的眼睛,可漂亮哩,水湾湾的。让你和俄一起去,你又怕这怕那的,江雪姐姐要是见到你,她也会喜欢你的。”
郝冬梅尽找江雪的好来说,她现在心里已经完全把江雪当未来的嫂子了。
“你哥还真有福气,等了这么多年,也值得了。”
杨汇音酸溜溜的说,每次想到王老五,心里那个烙印,爱的烙印总时不时的有些火烧火燎的痛。
“哎!哥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呀,很会疼人哩。”
郝冬梅也心里酸溜溜的,对这个处女来讲,虽然还不懂男欢女爱的鱼水之乐,可她那颗刚萌芽的爱之种子,已经被王老五给深深烙上了印痕,这个印痕,就像一件商品的商标一样,贴在她的心里,刻在她灵魂的深处。
“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快了吧?”
杨汇音接着问。
“没听哥提起结婚的事,但应该快了,江雪姐姐都住哥的家里,说明已经决定好了的。汇音,哥家里的别墅可漂亮哩,俄还以为他的公寓是最好的哩,没想到那别墅比他公寓还好,唉!要是能成为那样的别墅女主人,该是天下最幸福的事哩。”
郝冬梅的这个想法,是大部分女人的想法,谁不想成为贵妇,可又有几个能成为贵妇呢。
郝冬梅和杨汇音,在遇到王老五前的生活,让她们回想起来都害怕,现在两个女孩的命运,随着和王老五认识的际遇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让她俩有着从没有过的安全感,几乎忘记了过去那种卑微的生活。人从困境中向安逸生活转变固然艰难,可要是从安逸的生活向困境转变,就更难了。要是现在让这两个女孩回到从前的那种生活中,她们肯定适应不了。
“冬梅,以后你应该好好报答你哥,是他让你能轻松的完成学业,还让你重新找回了娘。以后你在岛城,要经常去看他们,可别忘记人家对你的好。”
杨汇音说这话,像是说给郝冬梅听,又似说给自己听一样。在她的心灵深处,永远记得这个救命恩人,永远记得这个自己第一次的恋人,死也忘不了他曾经给予过的男人阳刚的快乐,这种快乐就是烙印,让她这辈子都甩不掉,抹不去。
“汇音,其实俄很喜欢哥嘞,我还给他写过信,告诉了他俄爱他,可他不爱咱,说只是把俄当作妹妹,要俄以后不要胡思乱想。唉!俄的爱情就这样被他给杀死了,有时候还真恨他哩,可又狠不下心不见他。汇音,你有爱过男人吗?我说的这些你能理解吗?”
郝冬梅还以为自己比杨汇音还早恋爱呢,她现在终于把自己心里的秘密说了出来,以前一直没给这个好姐妹说过,但现在,她想通了似的,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好象长大成熟了,有些以前没法理解的事,通过和王老五的接触,终于明白了。
“我能理解你,冬梅,不瞒你说,我也深深的爱过一个男人,是我主动离开了他,后来,他又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可我从来没恨过他,我到现在,还很感激他给过我的那些欢乐日子。以后我恐怕不会再有那样的日子了,是我主动放弃了自己的幸福,不是他的错,所以我不恨他。”
杨汇音的难言之隐,不像郝冬梅那样能说出来与好朋友分享,这是她的痛,也是她的爱。
“是以前你说的那位吗?俄可一次也没听你提起过,也没看到过你和哪个男生在一起呀?汇音,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大的秘密瞒着俄,亏俄还把你当死党嘞!快说说,他是谁?哪个班的?你和他好到什么程度了?有没牵手拥抱接吻?现在怎么又不好了?难道是他不爱你了吗?”
郝冬梅连珠炮般追问。
杨汇音看看郝冬梅,苦笑了笑,真想告诉她自己爱的人就是她的哥,可又说不出口,理智告诉她,这件事,是死也不能说的,所以她只好反客为主的问郝冬梅:“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呀?我都没问你和你爱的哥接没接吻过呢,你却先问起我来了,那你先告诉我,你和你爱的那个哥,亲过嘴吗?”
杨汇音这样问,也是无心的,她只是想让郝冬梅别在追问自己的过去了,可她没想到,郝冬梅像缺心眼似的回答。
“俄亲过哥。”
郝冬梅羞红了个脸,小声说完,垂下了头。脑海里又浮现出在干沟村王老五喝醉了的那一晚上情景来,在窑洞的土炕上,郝冬梅第一次把神圣的初吻给了王老五,同时,在自己的心里深深的烙下了爱这个男人的烙印。
杨汇音听完郝冬梅的话,吃惊的张着个小口,眼睛扑闪几下:“你……你和你哥真的……亲了?还做过什么?”
她不敢相信似的,有些嫉妒,又有些高兴,她也分不清是应该为郝冬梅高兴还是难过,因为爱上这么一个男人,注定了要孤独一辈子,她自己是身有体会,内心里那个深深的烙印,时不时的会疼一下。
“是亲了,是俄主动亲他的,可惜他醉得死猪样,什么也不知道。”
郝冬梅很诚实的回答:“你别误会啊,汇音,除了亲亲他,俄可没做别的。”
她接着辩解,生怕杨汇音知道她脱了王老五的衣服,还看见了他几根黑毛的事情似的。
“哈哈,没做就没做呗,看把你急的。就算你和你哥上床睡觉了,那也不关我的事。”
杨汇音听完郝冬梅最后一句辩解,笑了起来,她知道郝冬梅还是个处女,还不懂什么男欢女爱,她能理解她的这种窘迫。
“汇音,俄只要和哥在一起,心里特别的塌实,什么都不怕,就算要俄去死也不怕。你说,这是不是爱情呀?”
郝冬梅知道,自己彻底的完了,没有了和王老五终身相伴的机会了,因为他已经找到了他的最爱。
“这只是你自己爱的感受,爱情这个东西,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释,没有固定的框框。可爱是相互的,你付出了爱,也能得到爱。冬梅,其实,你哥是爱你的,只不过他在遇到你之前,先有了爱,先爱上了别人,所以才忽视了你对他的感情,但是,他用另外的一种爱的方式,来回报着你对他的爱,那就是他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的爱。”
杨汇音解释着爱的奥妙,听得郝冬梅是一愣一愣的,有些明白,可似乎又什么都不明白。
“汇音,你怎么懂这么多?太佩服你嘞!”
说着话,两人来到了夜市摊,这里什么都有,很是热闹,绝大多数都是大学生,三五成群的,唧唧喳喳的闹腾。
恐怕每个大学周边的街道都相似,想着法子的让这些青春萌动男女掏空他们从父母那里要来的血汗钱,而这些祖国未来顶梁柱的男女们,没有几个能顶得住大街小巷阵阵烤肉香和各样小吃的诱惑,白天显得很寂静,一到晚上,这里就成了学子们的天堂乐园,男生领着女生,女生挽着男生,或者是几个男生带着几个女生,三三两两,从校门出来的比进去的还多。
杨汇音和郝冬梅不属于这里的常客,在没遇到王老五前,她们也来过这里,几乎都是她俩,每次两人买上一串烤肉,一串烤土豆或蔬菜之类的,从不多买,两人分着相互解馋,感受一下大学夜生活的美好,同时也调节一下心情。
今夜,她们俩又来到以前常来的这一家烧烤摊前。
“哟!二位姑娘,好久没见你俩了,还是老规矩吗?”
摊主知道这两个漂亮的女大学生像亲姐妹一样的好,每次买了烧烤,都相互谦让的让对方先尝,而且买的都是一串烤肉一串烤蔬菜,从没超标准过,今天见她俩又来了,以为还是过去那样,他做学生生意也有些年头了,眼前这俩位消费的档次,他还是很少见的,但他不嫌弃她俩。所以杨汇音和郝冬梅才能几年来,都到他这里来,虽然次数不多,可还是和这个烧烤摊老板混熟了。
“汇音,今天咱破个例,每人买十串,好好解解馋。”
郝冬梅提议。
“不,买两串烤肉,两串烤韭菜,你我一人各一串。”
杨汇音比郝冬梅大几个月,像个大姐姐一样,决定这样的事情,总是她拿主意。
“啥!各一串,俄可受不了,今晚在哥家,因为是第一次去,他家又是那么大那么干净,吃饭的时候,俄紧张得胃都缩了起来,很多好吃的,都没吃,现在肚子似乎空空的,饿得咕噜噜的叫嘞。破个例吧,多买几串,每样五串,可以吗?”
郝冬梅有些哀求的说,还不忘记加了一句:“俄来出钱。”
“不行! 只能加一倍!”
杨汇音瞪了眼郝冬梅,回头老板说:“两串烤肉,两串烤韭菜。”
“汇音……你可真够抠门的。”
郝冬梅嘟起小嘴,尽管自己想多吃点,可也拗不过杨汇音。
两人等烧烤好了,杨汇音笑着给郝冬梅说:“付钱吧。”
她自己接过老板递来的烤肉和烤韭菜,拿在手里没吃,等着郝冬梅给钱。
郝冬梅从衣兜里摸出几块零钱,付了烧烤钱,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不是因为让她付钱,而是因为自己没能多吃。
“给,嘟着个嘴干啥呀?难看死了,快吃吧,就你馋!”
杨汇音把一串烤肉和一串烤韭菜递给郝冬梅,数落着她。
郝冬梅不说话,接过烧烤,还生气的样子,边吃边往回走。
杨汇音跟在她后面,看着郝冬梅生气的背影,她叹了口气,走上两步,和郝冬梅并排,然后开始说:“冬梅,别怪我不近情理,明明知道你饿了,还是不让你买多的吃。你还记得半年多前吗?那个时候,你我连吃饭的钱都不多,每天要辛辛苦苦的出去挣钱,看着别的同学每到夜晚就往夜市跑,你我只能躲到图书馆或教室里‘啃’书,只有实在馋得不行了,我们才出去奢侈那么一回,而且连塞牙缝都不够,倒是把肚子里的馋虫给勾了出来。还记得有一次你给我说的话吗?你说‘汇音啊,等我们以后都工作了,一定要好好吃一次烤肉,现在只能暂时委屈了可怜的胃。’那时候,你多节约呀,每顿饭,只打一个素菜,一个星期,才吃一次肉,可我们的学习成绩,就因为晚上没有钱花才一直保持班里第一第二的,也才能找到好工作。现在,你比以前好了何止千百倍,别说买十串,就是买一百串,甚至请全班同学吃一次,相信你也花得起。可是,我们不能那样,我们还是原来的我们,想想你家乡的那些孩子们,再想想我们以前过的日子,我们更应该节约。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冬梅,你怎么啦?哭啦?我说错了吗?”
杨汇音听到了郝冬梅的呜咽声。
“对不起!汇音,俄错了!俄明白了你的意思,以后俄都会记住你今晚说的话,呜呜……”
郝冬梅哭得越加伤心起来,她那些往事,在杨汇音的话语中,似乎又浮现在眼前,那种过去留下的深深烙印,似乎又开始痛起来,她觉得自己变了,变得容易享受,变得这么快就忘记了自己过去的那些磨难。郝冬梅深深的自责。
杨汇音把郝冬梅一把抱进自己的怀里,也陪着她流起酸酸的泪来。她刚才的那番话,不仅仅是说给郝冬梅听的,也是说给自己的,她现在不用去站街接客,完全都是因为王老五帮助了她,她现在所花的每一分钱,都是王老五给的,所以她一直很珍惜每分钱,她觉得每花出去一分,自己的爱就少了一分,离王老五就远了一寸似的。
“好了,不哭了,冬梅,以前那么难,我们都没这样抱头哭过,现在比以前好那么多,还哭,是不是太幼稚了。快吃吧,等会凉了,可就不香了。”
杨汇音说完,放开郝冬梅,吃起烧烤:“恩,真香!真好吃!”
她眼里还含着泪呢,可脸上洋溢出的是幸福的笑。
郝冬梅用衣袖擦擦泪眼,看见杨汇音乐观豁达的笑,也挤出点笑脸,开始吃起烧烤:“恩,没错!今天的烧烤,特别的香!”
她一语双关,眼睛盯着杨汇音也笑了。
“是吧?什么东西,多了就不好吃了。我们快回去吧,不早了。”
杨汇音说着,挽起郝冬梅胳膊,走进校园。
【第四卷:秋天的落寞】 (26)证据
秋天的夜晚,显得无比诗情画意,天空中繁星点点,月牙晃晃。
王老五和江雪把车停好,走下车来,两人不约而同抬头看看晴朗宁静的夜空。
“好寂静呀!”
江雪脱口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很静。”
王老五应和江雪说,他心里知道,现在他和江雪的平静生活,马上要起波浪了,这是大战前的宁静。
王老五牵着江雪的手,朝家门口走去。
王老五母亲开了门:“回来了,我正要打电话问问你们到哪里了呢。大晚上的开车,我总是心里砰砰的担心。”
“妈,你不用担心,他开车很慢,所以回来晚了。”
江雪笑嘻嘻的走到王老五母亲身边,搀扶着她朝客厅走。
“哎呀,冬梅那闺女,很是可爱,说话俄俄的,和电影电视里的一样。”
母亲笑哈哈的还记得郝冬梅的地方口音。
王老五和江雪陪父母看了会电视,说了会话,然后两人和父母道了晚安后双双上楼,王老五走到书房,江雪先去洗澡了。
在书房里,王老五把头靠在椅子靠背上,脑子里思索着唐华是否已经知道自己的钱包没了。这个时候,手机响起,他看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看那电话号码,也不知道是谁来的,区号是西安那边的。
“你好!哦,是伯母啊!”
王老五听出是蒋晓芊母亲,忙把身子坐正:“你老好吗?是吗?在晓芊房子里啊。你说,没关系,还早着呢。钱的事你别再提,留着你和伯父养老用吧,把房子卖了?不用给我钱,没花多少。伯母,你听我说,晓芊给予我的,是金钱买不到的,那点钱算不了什么,你们留着用,就算是我孝敬你们二位老人吧。别客气,把我当你的儿子一样不就是了嘛。过几天,我会去看她的,你和伯父有时间也过来看看,她也会想你们。好,以后我会常常打电话给你们。晚安!伯母。”
是蒋晓芊的母亲,说要还王老五钱的事,还说把房子卖了。王老五听完这个电话,心里开始想念起蒋晓芊来,她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昨天。
王老五打开柜子,拿出那个蒋晓芊留下的楠木盒子,用手在盒子表面轻轻抚摸着,似乎那就是蒋晓芊的细腻肌肤般。
抚摸一会,他慢慢打开盒子,见到盒子里的青丝,王老五眼眶里的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他用手很小心的摸着盒子里的头发,感觉似乎上面还留有蒋晓芊的体香。
王老五看见旁边的录音带,心里想:‘晓芊不知道都和那个逃犯说了些什么?’好奇心加上他很想听听蒋晓芊优美的声音,所以他把带子拿出来,放进座机电话里,按下播放键。
电话扬声器里,清晰的传出蒋晓芊和一个男人的对话声,王老五听着录音电话里蒋晓芊的声音,把眼睛闭上,再次靠在椅子上。仿佛蒋晓芊就在自己身边,她那美妙的甜美嗓音,一声声激荡着他的心灵。
当他听到“……‘为了我和我后面的人,你必须死。’,说完他就开了枪,枪响后,有几个警察跑进来问‘唐局,你没事吧?’,那开枪的警察回答说‘这家伙竟然反抗,没办法只好开枪了。让法医来做个鉴定,我会写报告把事情真相讲清楚的。’说完和那几个警察就走出了大哥的卧室……”
的时候,江雪的声音传进王老五耳朵里。
“你刚才听的,是什么?”
江雪穿着睡衣进来,很惊奇的问王老五。
王老五把眼睛睁开:“怎么啦?听晓芊留下的录音带呀。”
“我知道你在听录音带,我说的是那电话里的男人说的事情。你再回放一次。”
江雪听出那是在说唐华以前办过的一个黑社会性质的案子,她记得唐华的一个同事说过他当场击毙了一个黑社会老大,为此还被省里嘉奖呢。
王老五把录音带倒回去,从头开始放,江雪仔细的听,等听到最后,那男人讲到关键的部分,她的脸色煞白煞白的。
王老五见江雪这个样子,忙问:“雪,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这下完了,小武他以后会恨我的,唐华完蛋了,小武会以为是我把他爸爸害死的,他不会原谅我的。怎么办啊?”
江雪以为这是王老五找到唐华的证据,如果是这样,那么唐华真的就彻底完蛋了。
“雪,你在说什么?究竟怎么一回事?”
王老五站起来,把江雪发抖的身子抱在怀里问。
“录音带里那男人说的事情,那个叫唐局的,说的就是唐华。”
江雪匍匐在王老五身上说。
“啊!这么说是唐华勾结黑社会,然后借着扫黑而杀人灭口。‘为了我和后面的人,你必须死。’肯定是这样,雪,我们可以要回小武了,唐华是完蛋了!”
王老五很兴奋,他终于找到唐华的软肋了。
“可那样小武也完了,他会在心灵上深深记下他父亲是杀人犯的,这样的阴影会伴随他一辈子,以后小武将永远抬不起头。你不知道,他是多么的为自己父亲是个警察而骄傲啊。要是你把唐华给整倒了,小武不会原谅你,那样他以后也会记恨我的。”
江雪想的是她儿子的未来:“健武,你真要把他告倒吗?只要他还回小武,你就放过他吧,那样小武才能健康的成长,以后和你愉快相处,我求你了!”
江雪抬头看着王老五的脸说。
“恩,我答应你,不把这盘带子交上去,只把它当作把柄,和唐华谈判的筹码。你放心吧,我又不是为国家除害,这种事情轮不到我做,我没那么高的觉悟,一切都是为你要回孩子的抚养权,相信他以后也不敢再乱来的。”
王老五答应江雪,为这个女人,他可以付出生命,何况放过一个坏蛋这样的小事情。
“你说唐华今晚会来电话吗?”
江雪靠在王老五的怀里,两人已经睡下。王老五平时就有裸睡的习惯,而江雪是要穿着睡衣才能睡,两人一个光溜溜的,一个很优雅的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说着话。
“可能还没发现丢了钱包吧,或者说还没想到要给你打电话,别管那么多,睡吧,啊,现在有那盘录音带,而且还有证人在,已经可以用它换回小武了。他不打电话来找你,我还要去找他呢。”
王老五手臂搂着江雪,手掌在她身上轻轻的来回抚摸着。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餐,江雪正和保姆收拾厨房,王老五在书房里,父母都出去运动了,卧室里江雪的电话响起,王老五从书房到卧室拿起电话看,是一个手机号码,心想肯定是唐华来的,下楼来让江雪接听。
江雪有些紧张,拿过电话一看,果然是唐华来的,看了眼王老五,按下接听键。
“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的?卡不是给你了嘛,现在我们已经离婚,我不想要那张卡了。丢了与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警察吗?不用报案就可以查的呀。我没时间回去,你自己解决吧。”
江雪没等唐华说完就挂断电话,给王老五说:“果然来电话了,是一早的去问爸妈的,听他那焦急的口气,看来和你估计的一样,卡里肯定有赃款。”
“他还会再打来的,你别理他,不管他说什么,晾他几天再说。”
王老五给江雪说。
唐华到江雪的家里,很顺利的问到电话号码,但没问到具体地址,在车上,他迫不及待的给江雪打电话,听着江雪不冷不热的口气,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个贱人!娘稀匹的!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老子才不想给你打电话呢!”
他嘴上骂骂咧咧的,可心里仍然放不下那笔钱,为了能拿回钱,不得不再次拨通电话。
“江雪,那笔钱是给小武以后用的,可不能这么白丢了呀,你不帮我可以,但看在儿子面子上,你总不能袖手不管吧?”
唐华心里想的和嘴里说的,完全不一样,他把儿子搬了出来,是为了说服江雪。
人都是这样,没有什么不同,有时候嘴上说的不一定就是他心里想的,所以才有虚伪这个词。
唐华低声下气的接着虚伪:“江雪,求你了,你回来一趟,来回的飞机票我出,只要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办好,耽误不了你的事。你还可以和小武见见面,他可想你了,每天哭闹着要找你,再怎么样,你仍然是他的母亲呀。以后我也同意你们经常见面,你想什么时候见都可以。你不信?那我可以和你签订协议,有法律效应的那种。别挂!”
唐华哪受过这样的气,认识江雪十来年,还是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的与她说话,自己还没说完,她又挂断了电话,气得唐华差点把电话甩了:“这个婊子!娘稀匹的!”
王老五才给江雪说完他还会来电话,电话又响起,江雪接听着,听到唐华说以后自己可以经常见儿子,还真有点心动,看着王老五,见王老五给她摇摆着手,才狠心的再次挂断电话。
“你千万不能相信他说的一切,都是为了他那些赃款,现在你把手机关了,他会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一样,好好的整治整治这个坏蛋。”
王老五接过江雪的手机,把它关了。
江雪心里很是矛盾,唐华给她的条件实在很诱人,她也确实想儿子,几天来,半夜经常梦到儿子叫她妈妈,这么些年,她和儿子还没离得这么远过,尤其是在和唐华离婚后,她更放心不下儿子在唐华父母家的生活。
王老五看出江雪的犹豫,给她说:“雪,你不是要很彻底的要回孩子吗?那你现在就得忍耐,再怎么想儿子,也要忍耐着,这样的忍耐是为了以后不再忍耐,明白了吗?雪。你一定要听我的,在这件事情上,只要我们掌握他的证据越多越充分,胜算的把握就越大。他能算计你,为什么你不能算计他,所以我们按计划实施,一步步的把他往我们需要的方向上引,最后只要轻轻的那么一下,他就得投降。”
王老五真担心江雪坚持不下去,所以很耐心的给她做着思想工作。
唐华再打江雪电话,已经关机了,他现在还真没了办法,把电话狠狠的丢在身旁座位上,手拍打着方向盘:“娘稀匹的!现在连这个贱人也和我过不去!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臭婊子!”
钱文明中午就坐飞机回到岛城,昨晚接到王老五的电话后,他就换了宾馆,还好那个唐华没怀疑到自己身上,要不然他可没这么好走,他订了一早的班机,才下飞机就给王老五电话。
“武哥,我到了。好,那我直接去你家吧。我没事,挺好的。恩,等会见。”
钱文明到王老五家后,和王老五在书房关起门说事。
“那小子真的很嚣张,法院里没一个人不知道他的,我那个同学给我说,用法律手段要回孩子抚养权,比登月还难。看来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宝生他们身上了。”
钱文明这些天在那边跑法院,已经领教了那里的法律秩序,他是到处碰壁,到哪里都没见到好脸色。
“辛苦你了,我这里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过几天我亲自过去和他谈,只要他放弃抚养权,我不打算把他弄进监狱里,江雪不愿意出现这样的情况。”
王老五给钱文明递了支烟,并给他点上。
“武哥,你可要留一手,对付那样的无赖,最好是用无赖的手段,否则他一旦抓住你把柄,就会往死里整你的。”
钱文明终于放下了自己那高昂的法律架子,他是彻底的服输了,自己靠法律吃饭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没办法用法律解决问题的案子。
“哈哈,钱大律师也说出这样的话,看来是真的受打击了。你放心,我自有安排,等会宝生他们到了。你在我家里吃完饭后,我们一起去等他们吧。”
王老五现在心里塌实了,不是因为有了办法要回孩子,而是几个好朋友都能全身而退,以后的事情,与他们就没任何关系,他不想在这个事情上牵扯任何人,他要自己去冒这个险。这就是王老五的性格。
“武哥,你是对的,有些事情,还真没办法用法律解决。就拿这件事情来说吧,嫂子几乎是被那个叫唐华的家伙赶出那个城市的,我见过作恶多端的魔头,可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险恶的人,唉!法律在这样的人眼里,不过是一些废纸而已。”
钱文明嘴巴上都开始叫江雪嫂子了,王老五也不更正,他也把江雪当作妻子看。
“哈哈!也别那么悲观,要对法律有信心,毕竟,这样的人不多。这次辛苦你了,以后你别再插手这件事了,由我去处理就行。”
王老五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因为有了录音带。
侯宝生他们是在下午两点多到的,王老五和钱文明早已经等候在豪情酒吧里,见面后,也没过多的客套。
“我做酒吧行业几年了,还第一次见识南方酒吧的色情业和他们的经济一样的发达,算是去考察了一回,真是长不少的见识!比起他们,我的豪情酒吧,完全可以评为全世界最优秀最干净的酒吧了。”
侯宝生眼睛红红的,开着玩笑说。
“哈哈!你可不能干那种勾当,我们只卖酒不卖人,要是你小子敢学他们,第一个砸你场子的人,就是我王老五。现在豪情酒吧,在岛城,就是以清净高雅出名的,要是经营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业务,恐怕你的日子好过不了多久。”
王老五像当真又像开玩笑的说:“天强,谢谢你了,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该怎么谢你好呢?”
王老五拍拍身边张天强的肩膀说。
“武哥,说这些就见外了不是,要不是你,我现在说不定还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呢。要说谢,应该是我感谢你,妈听说我在公司上班,高兴得老泪横流呢。她老人家为我能改邪归正,由衷的感到高兴。”
张天强这次回去见了老娘,堂堂正正的在家乡人面前露了回脸,把自己改邪归正的事情给母亲说了,以前自己给母亲钱,母亲都嫌脏不要,但这次很高兴的收下。所以张天强是真正感受到了做一个好人的那种发自肺腑的开心。
“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别把我当外人就成。”
王老五和张天强说完,接过侯宝生递来的一个包,里面全是他们这次跟踪唐华拍摄的资料,有进出色情场所的、赌场的、和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喝茶吃饭的、还有和那个包养情妇的亲热照片。
“武哥,唐华那小子真不是人!听天强过去的一个弟兄说,他还利用扫黑行动的机会,亲自开抢杀了他保护过的一个黑社会老大,那个老大叫李自强,以前就是开地下赌场和地下妓院的,还收外地人在那里做生意的保护费,据说还卖毒品。我估计唐华那流氓在那个黑社会老大那里,得到了不少好处,就像以前我孝敬杜云海那样。他肯定得到的好处少不了。”
侯宝生给王老五说着这些没证据,但又是事实的话。
“我知道了,这些事情,你们不要到处说。文明,凭这些照片能拿下那小子吗?”
王老五没给他们说自己有录音带的事情,要是他们知道,也就等于把他们也牵扯进来了。
“难!他完全可以说这是在办案,和那些黑道人物见面及出入地下赌场,完全是出于调查,而和他情人的这些亲热照片,他可以说是电脑合成,诬陷他,他完全可以让照片里的女人出来作证说不认识他,干他们这行的,最拿手的,就是收集证据,不管真假,他都能给你弄一大堆出来。除非在偷来的钱包里,那几张银行卡里有来路不明的大笔现金。”
钱文明看看那些资料和照片说。
“你说的这个很对,等会就知道了,我有办法知道里面有多少钱。”
王老五说着拿出电话,给家里打,接电话的是江雪,他打的是书房电话。
“雪,是我,你告诉我小武的生日。恩,好,我知道了。我一会就回家,等会见。”
王老五打完电话,给侯宝生和张天强说:“你们睡一会吧,看把眼睛都熬红了,以后的事情你们都不用管了,也别给外人提起这次到浙江的任何事情。文明,咱们走吧。”
说着站起来,和钱文明走出酒吧。
王老五先把钱文明送回他家里,自己开车到一个建设银行自动取款机上,把那张建设银行的卡拿出来,放进柜员机里,按提示操作着,把江雪说的儿子生日号输入,果然密码没变,按了查询,几秒钟后,屏幕上显示的金额是三百八十多万。王老五还真是吃惊,一个小警察,有这么多的钱,那肯定是来路不明的。他收起卡,还想再查一查另外的两张,但他长了个心眼,如果唐华挂失的是自己的卡,只要这边一用,那边银行就能知道,所以他还是忍住了好奇心。
如王老五想的一样,唐华确实挂失了自己的卡,他想到的是那张信用卡,因为只有那张卡没密码,和手机短信做了绑定,只要小偷一用,自己手机就能知道在哪里使用的。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没想到的是这次自己遇到的不是一般小偷,而是一个高智商的王老五,不认倒霉都难。
【第四卷:秋天的落寞】 (27)文晴的归宿
王老五回到家里,江雪正等着他:“怎么样?卡里有钱吗?”
王老五拉起江雪,走到楼上书房,他不想让父母听到,免得他们担心。
“雪,唐华真的用你给的卡捞了很多的钱,我查了,有三百八十多万。”
王老五的话,让江雪大吃一惊。
“这么多!他都是怎么得来的?难道都是收受别人的贿赂得来的吗?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真的在偷偷收受贿赂。不行,孩子绝对不能交给他抚养,他这种家伙,迟早要出事,那样小武怎么办啊!”
“你放心吧,我有把握要回孩子的抚养权,过两天,我们就过去,我要亲自会会这个人渣!”
王老五现在不马上过去,是有意的要让唐华焦急一阵子:“雪,现在,让你父亲提前退休,要是办理退休手续麻烦,那就休病假,长期的病假,直到退休手续下来,让他们快点过来,尽快,等他们一到这里,我和你一起去要回孩子。”
“我听你的,这就给爸妈打电话。”
江雪说做就做,拿起电话开始给父母打电话。
第二天,王老五去见李云,想从他那里了解寒冰的一些事情,他给江雪说去见一个朋友,江雪以为王老五是在为自己的事情奔波,没想太多。
“寒冰辞职,你怎么不早点给我说呀!现在她到国外了,想当面向她道歉,都不可能了。”
王老五在李云办公室里,有些责怪他的说。
“王老弟,我也觉得很突然,她是在走前两天才说辞职的,而且也没说她要出国,只给我说暂时别告诉你她辞职的事。你们俩到底怎么啦?好好的,怎么说掰就掰了?不会是你小子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吧?要真是那样,我以前还真是看走了眼,以为你是个爷们,把你当好兄弟看,千方百计的撮合你和寒冰的好事,现在倒好,把人家一个大姑娘睡了,又甩了人家,你说你这是干的什么事嘛!”
李云这还是第一次给王老五发这么大的火,以前都是巴结他,现在为寒冰,开始跟王老五急了起来。
王老五也不说话,闷着脑袋吸烟,也不怪李云说的话,他认为李云说的很在理,是自己的错,把寒冰害得背井离乡的跑国外去了。
“你知道她去了哪个国家吗?”
王老五等李云说完,抬起头来问。
“不知道,她会到哪个国家呢?她在国外有亲戚吗?”
李云看到王老五沮丧的神情,开始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了。
“以前没听她说起过有什么亲戚,她会不会去找以前她的那个同学,就是大学时和她恋爱过的那个?”
王老五忽然想到寒冰曾经提起过的男友。
“哦?寒冰以前恋爱的对象?我没听她说起过,还真难说呢,去找老情人了,很有可能,极有可能!”
李云似乎是给王老五说,似乎又是自言自语。
“她留下的字条说去国外结婚,难道是和以前的恋人吗?这怎么可能呢?不会,寒冰不是那样的人,她说去结婚,肯定是骗我的,绝对不会!”
王老五说这,站了起来,在李云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他打算去找司马文晴。本来他早就想去找她的,可是因为伤害过她,所以王老五怕见到她,现在也只好去找她了,要是不知道寒冰的情况,他的内心会一直受着煎熬,不得安宁。
李云摇着个肥脑袋,看着王老五有些孤独的背影,有些无奈的小声嘀咕:“做个王老五,也不是人人都做得了的。”
司马文晴今天在酒店,在她那间办公室里看今年刚招的员工档案,这是招聘了人员后,她第一次看到名单。她看到了郝冬梅的档案,看着上面的照片,她心里又想起郝冬梅朴实天真的漂亮模样,不觉嘴角露出微笑来。
“笑这么呢?”
肖战走进来,看到司马文晴的微笑,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问。
“你看看这个姑娘,我见过她本人,很是可爱。”
司马文晴笑着把郝冬梅的档案递给肖战说。
“哦?你见过她?”
肖战接过来一看,原来是这个和王老五一起吃饭的女生,当时他是看在王老五的面上,破格录用了她,这是他到海星酒店上班,做的第一件违背原则的事情,心里还在想着要是以后司马文晴知道该怎么交代呢,没想到她竟然和这个女生也见过面。
“是啊,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不知道我是她未来的老板,问她为什么要做酒店服务员,她不假思索的回答说想向那些酒店漂亮姐姐们一样的微笑着为顾客服务,呵呵,没想到她一句话,就把服务行业的行业精髓都说完了,还真是个不错的苗子。你不知道,她还说领了第一个月工资,要给我买礼物呢,呵呵!”
司马文晴呵呵的笑着。
“是吗?哈哈,还真是巧了,你知道这个女生是谁的妹妹吗?当时我面试的时候,差点把她给刷下去了,因为她的外语口语不合格,还有她总是俄俄的,普通话没说好,我当场就给她指了出来,而且明确的说酒店需要的不仅仅是外表漂亮那么简单,所以没要她。可是,我刚下楼,看到了她和王总在一起吃饭,两人像是兄妹一样,更主要的是,这个女生面试失败后,出门前我还看到她眼眶里泪花滚滚的,可才过了不到十五分钟,脸上的那种伤感却没了,我很惊讶她能如此快的恢复过来,忘记失败的伤痛。于是,我又重新把她划到了录用的名单里,我还担心你知道这个事情,一气之下,炒了我呢。哈哈,现在好了,你接受了她,我也安心了。”
肖战把招聘郝冬梅背后的故事很坦然的说了出来。
司马文晴听完肖战的话,看着他爽朗的笑,心想:‘这个男人,和武哥属于同类型的男人,心胸开阔,与他生活在一起,应该错不了。’“原来还有这么一个精彩的花絮,看来这次招聘,还真招了几个有潜力的。肖总,通知他们,周末可以先来酒店实习了,实习工资照开,当然,这要在不影响他们学习的情况下,本人愿意才行。”
司马文晴今天很开心,似乎忘记了王老五带给她和表妹的那些伤害。
“好,那我通知办公室,要他们做好培训的工作,挑几个经验丰富,业务素质好的员工带这些新人。你忙吧,我先走了。”
肖战说着,站起来朝门口走。
王老五知道司马文晴的办公室,乘电梯直接上到行政办公楼层,刚走道司马文晴办公室门口,遇到从里面出来的肖战。
“哦,是王总啊!真难得见你一面,是来找我们司马总经理的?”
肖战出门来见到王老五,马上脸带微笑,大声的和王老五打招呼。
“你好,肖总,你们总经理在吗?”
王老五伸出手,和肖战伸出的手握在一起问。
“在,里面呢。我还有点事,一会过来,你先进去,中午一块吃个饭吧?”
肖战回答,并邀请王老五一起吃饭。
“好啊,还是你请客,哈哈!”
王老五和郝冬梅上次吃的那餐,就是肖战买的单,所以他这样说。
“这是我的荣幸,那一会见。”
肖战也爽快的笑着说。
司马文晴听到了门外两个男人的说话声,她知道王老五来找自己是干什么的,想避开不见,可肖战已经给他说了自己在,只好等待着王老五进来。
“你好,文晴。”
王老五走进办公室,看到司马文晴坐在那里,有些怯怯的和她打招呼。
“你来做什么?”
司马文晴眼睛瞟了王老五一眼,没给他好脸色的说出这么一句来。
王老五有些尴尬,手足无措的战在房间中央,不知道该往前走还是往回走出门去。
“杵在那干什么?过来坐下吧。”
司马文晴见他站在那里不动,有些好气又好笑的说。
“哦!我是来……”
王老五走前几步,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马文晴打断。
“你先别说,要是别的事,你可以尽管说,如果是来问冰冰的情况,你就死了那心思吧,我不会告诉你的,现在她和你没任何关系了,所以也不用再问她好还是不好。”
司马文晴没等王老五开口,先把话说绝了。
“对不起,文晴,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不原谅我,我能理解,不怪你,但请你务必告诉我寒冰的下落,或者是她的联系方式,我想请求她原谅,求你了,文晴。”
王老五哪这样哀求过人啊,但他今天真的求人了,而且不觉得丢脸。
“我只能告诉你,冰冰她很好,也已经原谅了你,她在出国前就原谅你了,你别太在意,以后你和你的那个她好好过日子吧。对于她的联系方式,没必要告诉你,因为我不想你再去打搅她平静的生活,冰冰也不想让你知道她在哪里。”
司马文晴毕竟是女人,毕竟王老五是她爱过的男人,她也不人心看到他这样痛苦的哀求,她很了解这个男人,要不是心里实在愧疚,是不可能这样苦苦哀求自己的,所以司马文晴把语气放平和的说,她是要王老五不要再耿耿于怀。
“文晴,我……”
王老五还想给司马文晴说点什么,可司马文晴再度打断他的话。
“你别再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我一开始,就不是当真的,彼此玩玩而已。再说了,现在我有了自己喜欢的男人,过不了多久,也要结婚了,你就好好的对你那个想了十几年的女人吧,她有权利获得你全身心的爱。武哥,我们还是朋友,你仍然还是我的哥。对了,冬梅有没告诉你,她被我们酒店聘用了,刚才我才看到她的档案,你放心吧,我会像对自己的妹妹一样待她的。我见过她本人,这个姑娘很可爱,我喜欢她,你没想到吧?”
司马文晴说这些,是要王老五不再为以前的事总是过意不去。
“我听冬梅说起过她要到这个酒店上班的事情。谢谢你,文晴,真的谢谢,我可以知道你喜欢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王老五打心眼里感激司马文晴这样想,他还以为女人往往会为一些事情做出些傻事呢,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女人,可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女人。
这个时候,肖战走了进来:“王总,和我们总经理谈完事情了没?”
他看了眼站着的王老五,奇怪他怎么不坐下说话。
“武哥,你不是想见见我的男朋友吗?你现在看到的这位肖总经理,就是我的男友。”
司马文晴从她坐的位子上站起来,走到肖战身边,挽起肖战的胳膊,笑嘻嘻的看着王老五说。
王老五愣住了,他实在没想到。肖战也怔住了,被司马文晴的话语和动作,弄得有些尴尬。
“你们……哈哈,好,男才女貌!天生一对!恭喜二位。”
王老五终于开怀的哈哈大笑起来,真心的位他们感到高兴。
“武哥,这还得感谢你,你是我们的媒人,要是没有你牵线,找肖战到酒店来,我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恋爱呢。”
司马文晴把头靠在肖战身上,在王老五面前表现很幸福的样子。
“是啊,王总,谢谢你。本来总经理和我还不想公开这个秘密,可在你这个媒人面前,我们不能再瞒下去了,你是第一个知道我们相爱的人。呵呵。”
肖战有些脸红的说。他怕王老五误会,以为自己巴结老板。
“武哥,把嫂子请来,一块吃个饭,好吗?”
司马文晴忽然这么说,让王老五有些无所适从,忙回答:“今天算了,改天吧,改天我请你们。”
【第四卷:秋天的落寞】 (28)男人之间的较量(上)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唐华这次遇到的不仅仅是暗箭,是核武器,威力足以毁灭他这个混迹在警察队伍里的败类。要不是他前妻江雪顾忌自己的孩子未来,别说丢官,就是丢小命都有可能。
王老五和江雪,在唐华丢了钱包后一星期,就双双飞到了浙江那个让江雪伤心的城市。江雪到后,当天到开户银行,换了张新卡,并把密码改了,这是王老五的主意。
江雪和王老五没住江雪父母家,而是用王老五名字,在一家酒店登记,两人都住在宾馆里。这是为了防唐华这个无孔不入的败类狗急跳墙,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江雪在三天前,就把父母接到了王老五家,暂时避避,以防万一。
唐华这一个星期以来,没吃好过,也没睡好过,上班也没精神。当上副局长后,出去办案子的机会少了,大部分时间要么坐在办公室里,要么就是开会,这几天,只要短信来和电话响,他都会很急忙的拿起电话看。这天,快到中午时分,手机又响了,是一个本市的号码,他有些失望的接听。
王老五中午的时候,打车来到一家叫铁观音的茶楼,用茶楼的座机,给唐华打电话。江雪想和他一起来,但王老五怕出意外,也不想让唐华知道江雪回来了,所以没让她来,他宁可自己出事,也不能让江雪有半点闪失。
“是唐副局长吗?你别问我是谁,我有你这几天来要找的东西。我在铁观音茶楼,等你半小时,要是你不来,你就别想要你的东西了。”
王老五说完话,没等唐华多问,就挂断了电话。
唐华接听电话,有个外地人的口音问自己,就回答说是,然后问对方是谁,可那人没说自己是谁,只说自己找的东西在他那里,心里开始欢喜起来:‘娘稀匹的!你终于送上门来!看老子怎么整治你!’唐华接完电话,急匆匆的走出办公室,下楼到停车场,别人与他打招呼也不理,开上车朝铁观音茶楼而去。
王老五要了壶极品铁观音,很悠闲的品着茶,等待着就要见到的人,这个男人伤害了自己心里装了十几年的女人,是他把她和自己的美好生活摧毁了的,现在他该得到回报了,王老五期待这与这个男人的第一次对话,这是一次较量,不是正义和邪恶的较量,而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为了同一个女人的较量,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也许两人到死也见不上一面,更别说较量了。可世事就这么的会捉弄人,本来两不相干的两个男人,因为一个女人而牵扯到了一起。王老五想象着将要见面的男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于这个人的外貌,他不好奇,他想的是这个人究竟值不值得放他一马,如果他有悔改的心,能把孩子的抚养权交出来,那么,完全可以放过他,让江雪以后在孩子面前有个交代,但如果这个人已经无药可救,那么,自己会把他亲自送进大牢里。
“先生,你的客人到了。”
茶楼一个服务员把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带到包厢里,微笑着给王老五说。
唐华见一个很精干的男人坐在那没站起来迎自己,回头给那服务远说:“我和这位先生有重要事情要谈,请别让人来打搅我们。”
等那服务员走后,王老五才认真的打量起眼前这个穿制服的男人,一米八以上的个头,外貌上看,不仅看不出半点邪气,还很有正气的样子,平头,眼睛有些发红,可能没休息好的缘故,堂堂一表人才,和影视剧里演的那些腐败份子根本扯不上任何关系,反而会给人一种错觉,认为这个人是个一身正气的好警察。王老五怎么看唐华都不像是个坏蛋,因为自己小时候看的那些战斗故事片里的坏蛋,一个个都是歪嘴斜舌的,其貌一看就是个坏家伙,但眼前的人,如果光看外表,不仅不是坏蛋,还应该是英雄。人的外表和内心,有着本质的区别,人的眼睛是最不可靠的,尤其是在判断人的好坏上。那些影视里演的,也是最不可信的,都是些欺骗观众的形象。
“东西呢?”
唐华一开口,问的就是自己找的东西,口气中带有威吓:“你是谁?”
“请坐吧,唐副局长!在这种地方,没必要发怒,我既然敢找你,那肯定是留着后路的。别站着呀,来,喝杯茶。这茶不错,我很少能喝到这么地道的铁观音。”
王老五嘴上说着话,手却很熟练的沏茶,见唐华还站在那,就请他坐下。
唐华见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看见自己穿着警服一点也不紧张,很从容的样子,自己反而紧张起来,毕竟对方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兄弟,哪条道上的?以前可没见过,只要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想在这里立足,好说。但要是你敢给我玩花活,可别怪我不客气!”
唐华坐在王老五对面的位子上,利诱加威胁的说。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是找唐副局长要个人。”
王老五端起闻香杯,在鼻子下闻着茶香味,然后再端起盛满茶的茶杯,先在鼻子下闻了闻,说完话后,浅浅的泯了一小口,用舌尖品味着茶的清香,眼睛却盯着唐华看。
“哈哈!我就知道你有求于我。痛快点,说吧,什么人?犯的什么事?在哪个监狱或看守所?”
唐华以为面前这个人是个黑道上的,想要自己帮他捞人。
“哈哈!看来外面传的一点不假,你唐副局长还真是个能人,进了局子的坏蛋也可以捞出来。从中收了不少好处吧?”
王老五讥讽着唐华。
唐华一听,知道不是个好对付的人,觉得自己心太急了点,把自己以前常干的活给说漏了出来,有些恼羞,但不敢怒,因为现在是自己要求他。
“说说看,你要的人是什么样的?犯的什么事,在哪里?只要把东西给我,我立马就办。”
唐华把声音尽量的压住,怕把面前的人给得罪了,自己要不回那钱来。
“你先别急,先看看这个。”
王老五递给唐华一个牛皮纸大信封。
唐华疑惑的接过来,哗啦哗啦的打开来看,都是些照片,是自己进出地下赌场、娱乐场所、和黑道的人喝茶吃饭、还有就是和自己包养的情妇在一起的照片,他看着这些照片,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没看完,就把这些照片狠狠的甩到地上,跳起来指着王老五恶狠狠的说:“娘稀匹的!你把老子当猴耍呀!竟敢跟踪我!你知道跟踪一个警察犯的什么罪吗?凭这个,老子现在就可以拘捕你!”
他这是借题发挥,发发威风,吓唬吓唬王老五,想反客为主,抢占上风,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王老五早有思想准备,微笑着喝自己的茶,对唐华的这个反应,当作没看见:“别那么激动,领导怎么能随便发怒呢,这样可当不好领导的。拘捕我,是吧?来呀,我就在这,你想怎么拘捕都成。我不会反抗的,甚至你现在就可以像枪杀李自强那样的把我给毙了,来呀!”
王老五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把声音提高到八度,几乎是吼着喊出来的。
王老五的最后这么一喊,把唐华吼得打了个冷战,身子轻微的抖动了一下,因为他听出来了,这个人还知道自己枪杀李自强的内幕,他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腰里的枪。
“只要我有什么闪失,就会有人把这些照片,还有那张银行卡以及一盘录音带,全部交到有关部门,那个时候,只怕你老子也救不了你的小命啦。如果你还想当你这个副局长,那就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
王老五看出唐华那轻微的颤抖和他下意识去模枪的动作,知道说中了他的要害,不紧不慢的品着茶,把厉害关系给唐华说清楚。但他心里也有防备,毕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只兔子,而是会吃人的老虎。
唐华知道面前的人不是一般的人,连自己枪杀李自强都知道,说明是有备而来的,但他说有录音带,自己不信,于是坐回自己位子上,拿起茶杯一口喝干,狠狠的把杯子放在茶桌上:“什么录音带?哪来的录音带?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唬住老子了吗?你这些照片,都是些废纸!照下来的,都是老子在办案!你以为凭这些,就能把老子整垮吗?太天真了吧!”
“我说了,别那么激动,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这样激动,让我怎么把话说完嘛。”
王老五盯着唐华那流露在面部上不安的表情,知道他心虚了,自己稳稳的站在上风:“你枪杀李自强的时候,有人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为了我和我后面的人,你必须死。’你为此,还受到了省里表彰,杀人灭口的人,还得到了表彰。哈哈!你不觉得可笑吗?”
唐华这下子是彻底相信面前这个人说的话了,他脑子里开始又有了杀人的想法,对于那张卡,在此时已经不重要,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呢,他开始把右手摸向腰里的枪,只要把它掏出来,对准这个人的脑袋,手指那么轻轻一动,什么都结束了。
“我不仅有录音带,还有证人。只要你对着我脑袋开一枪,我保证你逃不过今天,不信,你试试!”
王老五把头往唐华面前凑了凑,因为他看出唐华眼神里的杀气,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脑门说。
唐华确实想杀人灭口的想法,以为杀王老五,自己那点丑事,就没人知道了,但听完王老五的话后,他又把手缩了回来:“哼!要你的命很简单!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把你的条件说出来吧!”
唐华开始冷静下来,他想先把录音带要回来,然后再干掉这个人。
“条件很简单,对你有利,我只要你放弃儿子的抚养权,让你的前妻抚养孩子就成。”
王老五很坚决的说出自己的条件。
“是江雪那贱人找你来的!哈哈!我以为是何方神圣呢!原来是那个婊子找来的人!哈哈!”
唐华现在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人不过是江雪找来帮助她要孩子抚养权的,如果是这样就简单了:“那婊子在哪里?为什么她没来?”
“把你的嘴放干净点!像你这样的社会败类,我本来不想这样和你说话的!但看在江雪的份上,才和你坐在这里,否则你早就到你该去的地方呆着了,还用我费这精力吗!本来我可以先把你关进去,再要孩子的,但江雪为了孩子以后的成长,没让我这么做,你应该感激她,是她救了你这个无赖!要是你再敢在我面前说一个她的不字!我就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王老五听唐华一口一个婊子的,心里的火就突突的往头顶冒,所以他鼻子抖动着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警告唐华,王老五发脾气的时候,鼻子就会抖动,如果有人看见他鼻子抖动,那就说明他已经怒火冲天了。
唐华心里终于明白,眼前发怒的这个男人,比自己还爱江雪,否则他不会为自己骂江雪这么的恼怒,换成自己,如果别人在自己面前这样的辱骂江雪,自己也会和那个人拼命的,所以他被这个男人说得有些自惭形秽了,骂自己心爱女人婊子,那自己成什么了。
“这么说,你们是早就算计好老子了!你就是那婊……她心里一直想的男人吧?”
唐华差点又说出婊子两个字,看见王老五瞪着自己的眼神和抖动的鼻子,硬生生的把‘子’字咽回肚子里。
“要不是你强暴了她!她能和你结婚吗!一想到这些,我就只想把你送进大牢里!凭我掌握你犯罪的证据,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保不住!三百多万来路不明的脏款!加上杀人灭口!你唐副局长还能保得住小命吗!”
王老五越说越气愤,最后一句说完,把桌子一拍,站起来指着唐华鼻子:“你给我听好了!只要你乖乖放弃孩子抚养权,这些证据就到不了该到的地方!你还当你的警察,和江雪孩子没任何关系!要是你还有点良心!就应该让江雪好好的抚养孩子,凭你这个德行!能把孩子教育好吗?如果你还是个男人,以后就别再干那种见不得人,也对不起孩子的勾当!不为你自己想,那也该为孩子想想吧!”
唐华被王老五骂得是真没了脾气,局长的架子,在王老五面前消失怠尽。他也知道,自己干的那些事情,只要事发了,迟早都得完蛋,抚养孩子,那也只是为了控制江雪,自己也确实没那能耐把孩子抚养成材。所谓虎毒不食子,他唐华再怎么坏,也想让儿子以后有个好的未来,哪有当父亲的希望儿子学坏呀,现在自己父母还在,可以帮着自己照看儿子,可父母毕竟已经老了,等他们都走后,自己根本没信心把孩子照顾好,交给江雪抚养,应该是最理想的,自己以后再婚,也少些麻烦。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明白,可自己放不下这个面子,再说自己的把柄还抓在人家手里,说什么也得拿儿子做交换条件,想到这些,唐华开口说:“要我放弃儿子抚养权可以,但你们得把卡还我,把录音带给我,这样我就可以让江雪抚养孩子。”
他没再那么嚣张了,像斗败的公鸡。
“你还在做梦呐!我说了,只要以后江雪和孩子好好的生活,我为了他们的将来,是不会把证据交上去的!还有,就是你以后也不能再乱来!要是我交给你了,江雪和孩子你不照样要欺负他们!你当我是傻子呀!只要江雪和孩子好好的,你也就安全,要是你玩什么花招!那就怪不得我了!这就是我的条件,这样做,不是为了你的未来,而是为了江雪和孩子的将来!”
王老五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接着说:“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我希望在这里见到你写好的放弃抚养权协议。”
说完,王老五自个站起来,也没拣地上的照片:“这些留给你做个警示用,我那里要多少有多少,就是录音带,我也复制了很多,放在不同的地方,我给他们说好了,要是我和江雪及其家人有什么不测,他们就会把证据交到不同的司法部门。对了,茶钱已经给过,回家好好想想吧,明天见吧。”
说完走出包间,出了茶楼,打车回下榻的宾馆。
【第四卷:秋天的落寞】 (29)男人之间的较量(下)
王老五回到宾馆,江雪扑进他怀里,哭着问:“你怎么才回来,都急死我了!”
江雪一个人在宾馆房间里,焦急的等待着,这样的等待,不仅是为了得到好消息,主要是为王老五的安全担心,短短两个多小时,她像过了一整天,看见爱人安全回来,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说过不会有事情的。还没吃饭吧,走,我带你吃点好吃的,再把事情给你好好说说。”
王老五吻着江雪的泪眼,笑着说。
“很顺利吧?”
江雪等不及的问。
“要看明天,我和他约了明天中午还在那家茶楼见面。你明天和我一起去,我想他已经把我的话听明白了,如果我判断得没错的话,明天他会把放弃抚养权的协议写好带来的。”
王老五搂着江雪的腰,走出房间。
唐华从茶楼出来,没回办公室,直接回了父母家,到自己屋子里,关上门躺在床上仔细的回想着见王老五时,所说的每一句话,他连那个男人叫什么都还没搞清楚,就被人家给击败了。他从没这样沮丧过,自己的命脉被人家死死的抓着,从那个男人的眼神里,他可以看出,要是自己不妥协,把孩子的抚养权交给江雪,那他肯定会把所有的证据交上去,还会带出证人来,那自己怎么也洗不清了。关键是还有后面的人,那些人不会让自己好好的活着,只要自己一出问题,这些人就会尽快的让自己闭嘴,最好的闭嘴办法,当然是永远开不了口。唐华想到这些就害怕,自己要是私自处理了那个男人,谁知道他留的后路有几条,像他那样的男人,肯定在见自己前就把事情安排好了,否则是不敢出面的。唐华知道,那个男人比自己还爱江雪,为了江雪,他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也就是说只要自己乖乖的放弃孩子抚养权,那他也会为江雪做不伤害自己的事情,江雪当然不愿意自己出问题,她那么的爱儿子,为了儿子将来有父亲,江雪是不会让那个男人把证据交上去的。
可唐华不愿意就这么输了,钱可以不要回来,录音带也可以不要,就让那个男人保管着,只要江雪和孩子好好的,他就不会告发自己,但他不甘心就这么让自己爱着的女人带上自己的孩子嫁给他,一想到以后那男人要和江雪同床共枕,还做那事,自己的儿子还要叫这个男人爸爸,心里就怎么也接受不了,为了保存自己男人的最后一点尊严,他说什么也要想办法阻止江雪和那男人生活在一起,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想到这里,唐华起来开始写放弃抚养权的协议。
第二天,唐华中午先去接上儿子,带他到肯德基吃中午饭,在吃饭的时候,他给儿子说:“小武,等会爸爸带你去见妈妈好吗?”
“真的!我可以见妈妈了!”
儿子一听说要见妈妈,把啃了一半的炸鸡腿放下:“那现在就去吧,妈妈在哪里?”
唐华见儿子这个样子,心里真的有些难过,儿子长这么大,从没想过自己,自己离开他多长时间,他也不会想自己:“先吃吧,吃饱了妈妈才喜欢小武。”
唐华摸摸儿子的脑袋说。
“妈妈不让我吃这些垃圾食品,爸爸快带我去吧!我已经吃饱了。”
孩子想母亲的心情,做孩子的人都知道,在很久没见到妈妈后,忽然要见到了,谁还吃得下,就是再好吃的东西摆在面前,也比不上见母亲那样有诱惑。
“好,在见妈妈前,爸爸先给你说个事。等会见妈妈的时候,和妈妈来的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个坏蛋,而且这个男人要害死爸爸,小武的爸爸是警察,而那个男人是坏蛋,小武要帮爸爸的忙,不要理会那个坏蛋就成,骂他更好,能答应爸爸吗?能帮爸爸一起恨那个男人吗?你要答应爸爸,以后都不允许理会他,明白了吗?”
唐华这样做,就是要江雪和王老五不能在一起好好过日子,这也是他抓住王老五命脉的狠招。
“那爸爸要把他抓起来吗?”
孩子的问,让唐华哭笑不得,他也想把那小子抓起来,甚至杀了,可自己又不能这么做。
“以后才抓他,现在暂时不抓,只要小武不理会他,就算他给小武说好听话,买好玩的玩具,小武也不会被他给骗了,是不是?”
唐华继续诱导着孩子。
“那当然,妈妈常常给我说,不要随便听别人的话,拿别人的东西。”
孩子很天真的回答。
“好样的,是个男子汉。那我们走吧。”
唐华的计划初步告捷,心想:‘你小子痛苦的时候也到了!’江雪和王老五在茶楼等着唐华,江雪有些急,怎么还不来,是不是那个无赖反悔了呀:“健武,是约在中午吗?他怎么还不来呀?”
“别急,他会来的,耐心点。”
王老五喝着茶,很有把握的说。
“你说他会把协议写好吗?要是他不同意该怎么办?”
江雪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她太了解唐华的为人了,她不相信他。
“那他就得进监狱,甚至连小命也难保,他知道谁轻谁重。”
王老五从头天和唐华谈话来判断,唐华这个人可以放弃一切,就是不会放弃自己的前途和生命,这是世间所有人的弱点,没人能逃脱。
两人正说着话,唐华牵着孩子的小手进来了,那孩子看见妈妈,甩开他爸爸的手,扑到江雪的身上,哭着叫妈妈,并在江雪的脸上亲着,这一幕,让两个男人都感动了,唐华看见自己的儿子把江雪爱成那个样,这样的场景,自己做父亲的从没得到过,就是自己几天没见孩子,孩子也没这样的对待过自己,他心里有些愧疚,因为这个孩子就要离开自己了,而自己还没真正走进孩子的心里过,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孤独,也很可怜。
“小武怎么没上学呀?你怎么把孩子带到这里来?”
江雪第一句问的是孩子,第二句问的是唐华。
“等会爸爸再送我回学校。妈妈,我好想你呀,你到哪里去了?奶奶说你出差,可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呀?”
孩子的泪挂在脸上,似乎很责怪母亲把自己忘记了。
“妈妈回来了,小武高兴吧?来,我给小武介绍个人。”
江雪正要给孩子介绍王老五。
“他是个坏蛋!要害爸爸的大坏蛋!我不想和坏蛋说话!”
孩子用小手指着王老五,狠狠的说。
王老五开始还笑嘻嘻的,觉得以后自己就要和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家伙生活在一起,开心得不得了,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说自己是个坏蛋,脸上马上没了笑容,看着江雪,很莫名其妙。
“小武,不许乱说,这个叔叔不是坏人。他是妈妈的朋友,怎么会是坏蛋呢。快叫叔叔。”
江雪给孩子解释着。
“我不叫!就不叫!他要害爸爸!妈妈。他要害爸爸!”
孩子躲在江雪身后大声的说。
“唐华,你怎么能教给孩子这些!你简直不是人!”
江雪知道了孩子为什么会这样,看着唐华那得意的神情说。
“雪,你带着孩子先出去。”
王老五盯着唐华说。
江雪领着孩子出去后,王老五问:“写好协议了吗?”
“我敢不写吗?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怕你了!但协议上我加了一条,就是江雪和你不能在一起,要是在一起,说明江雪主动放弃孩子抚养权。”
唐华拿出写好的协议,在王老五眼前晃了晃,得意的说:“那些钱我也不要,就算我给孩子将来的抚养费,你说的录音带,有没有我也不知道,即使真有,那你替我保管着。对于你收集的那些证据,哈哈,一点用都没有,你喜欢欣赏,就留着慢慢看吧。但你要是敢和江雪在一起,我就饶不了你,你们即使不结婚,也不能在一起!要是你同意,现在就可以把协议拿去!”
唐华扬了扬手里写好的协议,有些得意自己终于掐住了王老五的命脉。
王老五实在没想到他会出这么的一招,这可比要自己命还狠的一招啊!但他没露声色,拿出香烟点上,深深吸了口:“江雪有结婚的自由,你是管不了的。”
“你以为就你爱她吗?别以为这个世界上就你一个男人爱她!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不信,你试试,反正横竖都是死,要是你和她在一起,我们就一起完蛋!”
唐华这次没躲避王老五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咬牙切齿的说。
“像你这样的人渣,也配说爱吗?在家,殴打自己妻子,在外,充当黑社会团伙的保护伞,还出入地下赌场和色情场所,赌博嫖娼,包养情妇,杀人灭口,坏事干尽!你说你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不仅给党和国家脸上抹黑,还给自己家族蒙羞,在孩子面前都不敢理直气壮,你敢在孩子面前拍着胸膛说你是个好警察吗?你敢吗!竟然还有脸皮在我面前说爱,作为一个男人,我都为你感到羞耻!”
王老五痛斥唐华,为他卑鄙无耻行径深感义愤。
“你少给老子装清高!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我告诉你,老子就是这样的人,怎么着?有本事你把我送进监狱去,哼!难道你这生没有过私心,没有干过对不起人的事情?没错,这次老子栽在你手里,算是老子倒霉,可你也要记住我提出的条件,要是不同意,好啊,你去揭发我呀!让我进了监狱,你就可以和她一起生活了,要是你狠不了这条心,就别栽老子面前装清高!”
唐华这会是破罐子破摔。人只要豁出去了,连命都不要时,是什么也干得出来的,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狗急跳墙。
王老五看着这个无赖,真想扑上去给他两拳,是这个无赖用卑鄙手段夺走了自己应该得到的幸福,现在又是他在阻止自己即将得到的幸福。但王老五忍住了扑上去揍他的冲动。他知道,自己输了,本来他可以赢的,只要把眼前这个男人关进监狱,就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可他没这么做,他知道自己输给了爱,不是输给这个无赖,为了心里的那份爱,他觉得输得值:“好,我答应你,不和江雪在一起。那卡里的钱,永远都是赃款,我想江雪是不会要那些沾着血的钱的,它是证物,我会帮你好好保管的,录音带的事,你要是不信,那你尽管试试,只要你敢动江雪和孩子一根汗毛,我就会让你见到的录音带的,到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报应了!要是我知道你以后再做出对不起雪的事,我决不放过你!”
王老五的这个决心,下得是那么的艰难,似乎把毕生的力气都用上了,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王老五把江雪叫进来,把和唐华讲好的条件和她说了。
江雪是流着泪,颤抖着双手在协议上签字的,当她知道唐华的条件后,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但她听完王老五的解释,才哭着签字。这是母爱大过爱情的典型,江雪可以放弃自己的幸福,但她不能放弃孩子的幸福,所以她只好签字了。
她在外面劝了半天孩子,都没法说动他幼小的心灵,在孩子的心里,只要认准了好坏,是难以改变的,何况是自己当警察的爸爸说的话,他就更相信王老五是个坏蛋了。
这场两个男人之间的对决,没有一个人赢也没有一个人输,各有得失。又有谁能在这个社会上永远的赢,而没有输呢。
【第四卷:秋天的落寞】 (30)要挟
王老五输了,输得一塌糊涂,输得心甘情愿,输给了爱,输给了无赖。
王老五给唐华的头上戴上了紧箍咒,用录音带和银行卡,紧紧把唐华的脑袋箍住,让他不敢对江雪和孩子怎么样,可王老五千算万计,谋划了这么久,花了那么多心血,就是没有算到唐华会用不许江雪和他在一起来作条件,他对唐华教给孩子仇视自己而无计可施,一心想着只要帮江雪要回孩子抚养权,就能和她幸福的生活,出双入对,像对鸳鸯般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过下半生,可是,唐华给他套上的紧箍咒,让他对未来所有的憧憬都破灭了,导致如此后果,不能怪谁,谁都没有错,都是因为爱,只能怪爱这个虚无飘渺不切实际的鬼东西。
爱是没有对和错的,是不份黑白的,一个人有爱和被爱的权力。唐华再怎么坏,但也有爱的权力,他给王老五和江雪戴上的紧箍咒,就如同王老五给他戴的紧箍咒一样,都不好受。
世间什么样的恨最可怕?这个问题恐怕没几个人认真思考过,很多人会很不屑的回答说‘夺妻之恨最可怕!’,没错,所谓杀父之仇最仇,夺妻之恨最恨。可这样的仇和恨,为什么会是最呢?那就是因为一个字——爱!
当人的最爱被杀,最爱被人夺走,才是最恨,因爱而生出来的恨是最可怕的恨。
所以王老五相信唐华这个无赖能为爱做出很出格的事情来,为了江雪和孩子的未来,王老五不得不再次放弃自己的最爱,他用这样的方式来爱江雪,算是给予江雪爱的回报。
爱一个人,有多种方式,唐华对江雪的爱,尽管有些变态,但不能说不叫爱,有多少人因为像他那样的爱而酿悲剧。尽管江雪和他已经离婚,不再是夫妻,可他毕竟占有过这个女人十来年,当知道这个自己占有的女人这些年来,为了她心中想念的男人,压根就没把自己当男人的时候,他愤怒了,扭曲了,现在这个女人又带着她的男人来抢夺自己的儿子,有谁愿意让自己的骨肉被撕咬而不还手,并心甘情愿的把身上的骨肉给别人肆意去咀嚼呢,唐华的恨不仅仅是因为夺爱,失去儿子,对他来说,就如同身上的血肉被人啃食,他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作最后垂死挣扎。你江雪和王老五不是不想让我过好日子吗,那好,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舒服,这就是唐华的报复,这就是唐华爱的方式。
而江雪,一个弱女子,在爱的选择上,她更没有错,她谁也不怪罪,只有认命了,造化弄人,本来一心想着自己就要在余生中痛痛快快的过有爱的生活,可现实让她不得不放弃到手的爱,因为她怕爱人受到伤害,她最了解唐华那个男人,知道他什么卑鄙事情都干得出来,她不想让王老五为了自己而送了小命,她更舍不得让孩子离开自己,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她选择了骨肉相连的爱,江雪在协议上签字了,尽管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她还是艰难的作出了选择。
回到岛城,江雪一家在王老五家团聚了,有欢喜有忧愁,团聚往往是分别的开始。
王老五和江雪谁也没把在浙江发生的事说出来,表面上还是很开心快乐。
“这下好了,孩子要回来了,该准备婚礼了。”
王老五母亲乐呵呵的,看到江雪的孩子,她非常喜欢:“小武,你同意你妈妈嫁给这个叔叔吗?”
王老五母亲搂抱着小武,指了指王老五问。
小武倒是对王老五母亲印象很好,听到这么问,他的眼睛怒视王老五,说出这么一句来:“他要害我爸爸,是个坏蛋!”
所有人,包括王老五和江雪,都瞪大了眼睛等着他说出同意的话,尽管王老五和江雪心理有准备,但他俩还是希望小武能改变对王老五的认识。可他们失望了,孩子就是孩子,他是不会过多考虑大人们的想法的。
王老五父母和江雪父母都惊呆了,相互用难以相信的眼神交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武,不能这么说!王叔叔不是坏蛋,要不是王叔叔,你现在不可能和妈妈在一起,是他帮助了妈妈,把你接到这里来的,快向王叔叔道歉!”
江雪拉过小武,责备他的无礼。
“不!他就是坏蛋!爸爸是警察!他是坏蛋!”
小武才不听江雪的,现在他脑子里,只有他那个做警察爸爸说的话,以为警察才是好人,警察说谁坏谁就坏,小孩子的判断标准,就这么简单。
“你这个孩子,怎么跟了你爸几天,就学坏了呢!”
江雪在孩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有些恼怒的说。
小武第一次被母亲打,他开始有些不敢相信,睁着眼睛,疑惑的看着他妈妈,眼泪在清澈的眼睛里吧嗒吧嗒的掉下,然后咧开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雪,孩子这么小,还什么都不懂呢,你干嘛打他呀。”
王老五母亲说道起江雪,把小武揽到自己的怀抱里:“小武不哭,你妈妈是个好妈妈,你知道她多爱你多疼你吗?她晚上看不到你,都睡不好,常常念叨着小武。不哭了啊,小武是个乖孩子。”
王老五看着这一幕,心里什么滋味都有,他想到的,不仅仅是孩子对自己的态度,更主要的是唐华的条件,他心里知道,江雪把孩子看得比命还重要,她为了孩子,可以舍弃一切。王老五也知道,江雪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她迟早会离开,为了唐华不再纠缠,为了孩子,她肯定会离开自己的,一想到江雪要离开,王老五心如刀绞。他站起来,看看孩子,什么也没说,朝楼上走去。
孩子在王老五母亲的抚慰下,没再哭泣,吃着他妈妈给他削好的水果。
江雪见王老五闷闷不乐的独自上楼,也站起来,跟到楼上,她知道最受伤的是王老五,他现在像个孩子一样需要安慰。
王老五确实很孤独,他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微微的闭上眼睛。
江雪走进来,看到他那无奈的神情,叹了口气,走到王老五身后,双手按在他的双肩上。
王老五不看也知道是江雪,这个时候,能来安慰自己的,也只有她,他把右手掌放在江雪按住自己肩膀的左手上,还是没说话。
江雪轻轻的给王老五按摩着,此时,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惟有身体的接触,才能抚慰彼此伤痛的心灵。
“雪,相信我,会有办法的,我不能就这么让你和小武离开我。”
王老五是不会轻易放弃快要得到的幸福的。
“我们一起努力,会找到办法的,要不,把银行卡还给他,对他那种人来讲,钱比什么都重要,只要他不要回孩子的抚养权,不干涉我们在一起,我什么都答应他。”
江雪何尝不希望能和王老五斯守啊。
“要真是那样,就好了,可我看得出,他现在不在乎那点钱的,钱没了,他可以再捞,可儿子没了,让儿子叫别的男人爸爸,他是绝不会同意的,他是个男人,我懂他的心思,这事要搁我身上,也会那样做的,就算还回他的钱,那也只是给他增加了挥霍的资本,他也不会妥协的。”
王老五睁开眼说。
两人都沉默了,和唐签的那个协议,让两人像吃了只苍蝇一样的难受。
江雪没有离开的打算,仍然带着孩子和王老五住在一起,可他父母却回浙江了,他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没必要再躲着唐华。
小武仍然对王老五怀恨在心,他牢记唐华说的话,就是不理王老五,不管王老五用什么办法,都没赢得孩子的心,王老五也没放弃和孩子和好的想法,他认为只要时间长了,等孩子被自己的真情感动,会接受他的。
似乎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江雪和王老五几乎忘记了那张紧箍咒一样的协议,他正积极的帮江雪联系医院,经常请人吃饭应酬。江雪在家要么看书,要么陪王老五父母上街,孩子小武,在小区附近一家私立贵族学校上学,早上送过去,下午六点接回来,孩子适应能力强,似乎很喜欢这个学校。可是这样的平静生活,却再次被打断,被唐华这个无赖彻底的打断了。
这天,江雪在家里看书,王老五出去还没回来,她的手机响了,江雪一看是唐华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预感不是什么好事情,但还是接听了。
“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还打电话来干什么呀?什么?你在岛城?你想干什么?我没空见你,也不想见你!你敢对他下毒手,我跟你没完,我会把你的那些证据交到上面去!好吧,你在哪里?我去见你,你别过来!孩子在上学,没法带,在放学前,学校不让见孩子的。知道了,海星酒店是吗?好,我一个小时后到,在大堂咖啡厅见。”
江雪放下电话,心咚咚的跳,寻思着要不要把唐华见自己告诉王老五,最后决定还是暂时不说,免得他去找唐华,这次唐华来,很可能是知道自己没离开王老五,违反了和他签定的合约来要孩子的。
江雪给王老五母亲说要出去一会,没等王老五母亲问去哪里,就匆匆的走了,她是打车去的。
郝冬梅在下午只要没课或周末,都到海星大酒店实习,她这个月被安排在酒店咖啡厅实习,这几天,好象有个公安战线上的什么会议,都是穿制服的警察进出酒店,外面的人不知情的,还以为酒店发生了什么特大案子。
肖战接这个会议的时候,很是难办,不接吧,会得罪地方公安,接吧又有些顾虑,果然,这个公安战线扫黑交流会,来的都是穿清一色严肃黑制服的,在酒店进进出出,他暗自叫苦不迭,可又没办法,只好认栽了。
江雪来到酒店,问了服务员咖啡厅位置,她刚进咖啡厅,郝冬梅的声音就传进她的耳朵。
“江雪姐姐!你怎么会来这里?是和哥约好的吗?他人呢?我怎么没看到呀”郝冬梅的普通话标准了很多,没了俄俄的陕北方言。
江雪看到郝冬梅站在面前,有些尴尬的看着她回答:“不是,是来见个人。冬梅,你穿这身衣服很好看,开始实习了是吧?”
“见谁呀?”
郝冬梅朝厅里四处看,见一个穿制服的警察朝这边招手:“是那个警察吗?他找你有什么事?”
郝冬梅的喋喋不休,让江雪没法回答。
江雪也看到了唐华在向自己招手,忙给郝冬梅说:“你忙你的,我和那个警察谈点事情。”
说完,撇下郝冬梅,朝唐华走去。
郝冬梅很是不解,疑惑的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打算和那个混蛋分手!”
唐华没等江雪完全坐下,阴笑着说。
“我们没有结婚,并没违反协议,你跑大老远的来,就为这个事情吗?你也太没男人气慨了吧!”
江雪鄙视的说。
“哈哈!我是来开会的,扫黑交流会,你别忘了,我可是扫黑先进人物!是来给同行介绍经验的。”
唐华有些得意的说,他不想被女人看扁了,尤其是在江雪面前。
“交流会?还介绍经验?保护黑社会的黑警察,竟然给别人介绍扫黑经验!哈哈!还真是滑稽,是介绍你那些怎么保护黑社会,收取保护费的经验吗?”
江雪讥讽唐华。
“你给老子小声点!娘稀匹的!老子叫你出来,不是让你讥笑的,我是要警告你,三天之内,你要是还不带着孩子离开那个狗日的,我就做了他!”
唐华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看他那样子,像个疯了的人。
江雪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立刻紧张起来,知道这个混蛋不是说着玩的,他自己不亲自动手,也会找他保护下的那些人动手,到时候,他再用枪杀李自强那样,杀人灭口。江雪想到王老五的安全,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你……你不是人!要是你敢动他一指头,我会和你同归于尽的!”
江雪声音颤抖着说。
“哈哈!好啊,那我们就同归于尽!黄泉路上大家都不寂寞了,反正我什么也没了,没牵挂,可你不一样啊,你不会让心爱的人为你去死的,是吗?我就知道,你们早已经勾搭成奸。你们不让老子好活,老子也不让你们好事得成。记住,你有三天时间,你要还想抱有侥幸,不妨试试看,看老子是怎么弄死那狗日的!”
唐华说到最后一句,还用右手使劲的做了个掐的动作。
郝冬梅不时的看江雪和那个警察,见他们像在吵架,她有些担心,生怕警察找江雪麻烦,她用咖啡厅里的座机,给王老五打了个电话,把她看到的给王老五说了。
王老五正开车要回家里,接到郝冬梅电话,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他一猜就知道那个警察是谁,他怕江雪出事。
王老五赶到后,直接走进咖啡厅,郝冬梅和他打招呼也没理,冲到唐华和江雪面前,拉起江雪的手,狠狠瞪了唐华一眼,但没说什么。
“哟!护花使者来了!把个二手货当宝贝似的,傻冒!”
唐华坐在那没动,挖苦王老五。
王老五本来一肚子火气,被唐华这么一激,再也忍不住了,已经走了几步的他,放开江雪的手,转过身来,两步跨到唐华身前,左手抓住他衣领,把他从沙发上提了起来,右手握成拳头,正要狠狠的给唐华一拳,却被一个人的手拉住了。
江雪忽然被王老五从坐着的沙发上拉起,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好跟着他朝外走,可是唐华的话,又让王老五放开了拉着自己的手,她心里一下明白了,他要干傻事,也跟着王老五跑回来,在他要揍唐华的一瞬间,双手紧紧拉住他的右手:“不要!不值得和这样的无赖动手!”
王老五侧头看了一眼江雪满眼泪花的脸,慢慢把握着的拳头放松,仿佛一下子清醒了般,知道唐华这样激怒自己,是为了自己打他,要是自己动手了,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自己袭警,因为他身上穿着制服,这身制服可是有很大威力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不是他这个人不可侵犯,是法律授予他的制服让王老五清醒了。他放开唐华:“我警告你!要是你再骚扰江雪,我就把你送进大牢里!”
唐华其实激怒王老五,目的很明确,就是要他动手,可这小子快上当的时候,却被江雪拦住了,他有些失望。听了王老五的话,他呵呵的笑着说:“你也给我听好了!三天之内,她要是还在你身边,你和你的家人,都得完蛋!”
唐华手指了指江雪,小声但很坚决的说。
“唐局,怎么啦?”
几个警察这个时候围了过来,眼睛盯着王老五和江雪问。
“哦!哈哈!没什么,遇到了熟人,打个招呼而已,打搅各位兄弟了,失敬失敬!”
唐华向那几个警察抱拳,微笑着解释说。
王老五这才发觉,咖啡厅里有几个警察,还真把他吓了一跳。
被吓了一大跳的,何止王老五,郝冬梅看到王老五怒气冲冲的进来,然后又要打警察,几个警察围了上去,把她焦急得也顾不得那么多,忘记了自己实习的身份,忙小跑过去。
“几位警察哥哥,这里是酒店,不能随便乱抓人的,再说,这里也没发生盗窃、打架吵架、更没杀人放火,你们都别围着,各自回到座位上吧。”
郝冬梅满脸带笑,一通无里头的话,说得几个警察忍不住笑了起来,都散开了。
“哥,带江雪姐姐回去吧。”
郝冬梅见警察们散开,用手去推王老五,江雪也拉王老五,唐华坐下,怡然自得的品起咖啡来:“记住,是三天时间哦!”
唐华不阴不阳的说。
王老五被两个女人连扯带拽的拉出咖啡厅,心中一肚子火,可又没地方发泄,怒气冲冲的憋红了脸。
“冬梅,你回去上班吧,你哥有我照顾他呢。”
江雪给郝冬梅说。
这个时候,肖战急匆匆的从电梯出来,他是接到咖啡厅一个服务员说有个顾客和警察较上劲了,才赶下来的。看见王老五和郝冬梅他们,他停下来问:“王总,怎么啦?”
然后看了眼郝冬梅。
“你好,肖总。我哥他……”
郝冬梅给肖战鞠了一躬,怯怯的还没说完,王老五开口了。
“不好意思,肖总,给你添麻烦了。”
王老五向肖战道歉,然后给江雪介绍:“雪,这位是肖总经理。”
“王总,咋回事?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到我办公室去说吧。”
肖战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了,我们先回去,以后再聊。冬梅,好好上班。”
王老五说完,和江雪一起,与肖战和郝冬梅道别,走出酒店。
王老五和江雪在车上,谁也不先开口,两人都怕开口,怕一开口就要谈到分手。
快到家的时候,江雪终于忍不住了:“我们还是分开吧,再在一起,会害了你和爸妈的,我不想你们因为我而出任何意外。”
“雪,你难道真忍心和我分开吗?我们好不容易见面,难道因为那个混蛋的要挟,就得分开吗?”
王老五哭了,无声的泪水,不停的流。
“没人能把我们分开,以前十几年,我们的心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以后我们也会那样,心永远都不分开。”
江雪也哭了,她是哭泣,为要和爱人分开而哭泣。
“你离开我,能去哪里呢?”
王老五知道,江雪和自己一样,都不想因为自己而给对方带来无可弥补的伤害。
【第四卷:秋天的落寞】 (31)相聚难别亦难
江雪明天就要走了,她是真怕唐华那个无赖做出他说的事情,对王老五及家人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是江雪最怕的事情,所以她必须离开,尽管王老五不希望她这样做,可江雪不得不离开。好在李宏军同意她到北京去,去外资医院做一名外科医生。
王老五知道江雪这样做的目的,也知道江雪做出如此决定的痛苦,他没再坚持,而是请陈铭川在北京找了一套公寓,给江雪和孩子作为落脚点。
今夜是两人在王老五家相处的最后一夜。王老五没想过江雪这一走,会是永远的,他只认为这是暂时的,况且以后自己可以常常到北京去见她和孩子,王老五的如意算盘,敲打得自认为没半点差错。
而江雪的想法,和王老五不一样,她这一去,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永远离开他了,她不愿意心爱的男人为了自己而受到伤害,她把自己当作一个灾星,除了带给王老五及家人灾难外,是不可能带给王老五幸福的。
在这最后一夜,她想好好陪陪王老五,她能为他做的,也只有给予他身体上最大的快乐。在孩子熟睡后,江雪偷偷的来到王老五的卧室,现在已经是深夜,她走进王老五卧室的时候,见他还没入睡,以为他是在等自己呢。
王老五一直难以入睡,辗转反侧,他不是想和江雪做爱睡不着,他是为自己的无能睡不好,作为一个男人,他在为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而深深自责呢。
“健武,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害得你大半生没有成家。”
江雪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进王老五的怀抱里说。自从孩子来后,晚上他们就没睡一起过,小武始终对王老五怀有敌意。尽管白天孩子到学校后,两个人还是抽空的温存,可感觉像小偷一样的不自在,总是匆匆了事,都没尽兴。
“别这么说,雪,爱并不一定非得在一起,你安心到北京去吧,和小武好好生活,我让铭川找了套公寓,以后你住那里,伯父伯母去了也足够住,我会常常上去看你和小武的。等时间长了,小武接受了我,唐华那边也再次有了他自己爱的人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相信我,迟早我都要和你一起生活,这是我一生的追求。”
王老五用手指抚摸着江雪的脊背。
两人似乎害怕吵醒孩子,都没有冲动,躺在床上小声的说话。
男女之间的情爱,只要有外界的一点点干扰因素在,都不可能做得很放松很完美,尤其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夫妻,住在一个屋子里,始终有这样那样的不方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二人世界,谁不想,可又有几人能真正享受过或享受一辈子的。
江雪都快四十了,才享受了那么几天真正做女人的美好滋味,美好的生活一向很短暂,痛苦的人生是最漫长的。
她开始主动,亲吻起王老五的胸和脖子,把手伸向给她带来过无限快乐的地方,她想在最后这个夜晚,多给予这个能为自己抛开一切的男人留下些快乐的回忆,她的唇逐步的向王老五身下移去。
王老五闭上眼睛,尽量的让自己脑袋里不想别的,只想着江雪给予自己的快感。江雪的动作,让王老五开始兴奋起来,她的唇和舌所到之处,都让他的肌肤燃烧、膨胀。当江雪的唇碰触到自己那敏感发胀的地方时,王老五忍不住的哼出了声。
江雪有节奏的没放过王老五任何一个地方,火热的唇在往下移动着,当她把嘴张开,接纳进他挺立的命根那一刹那,听到了王老五欢快的哼哼,她知道这样做给他带来了快乐,于是就很放肆的给他做着,因为他喜欢,所以她才做,以前她从没这样做过,那还是和王老五后,在他的诱导下才学会这样做的。
和唐华的时候,多次唐华想让她为自己做一次这样的,可江雪就是不愿意。但她心甘情愿的为王老五这样做,奇怪的是在她为他做着这个事情的时候,自己也会兴奋,和插入自己身体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兴奋,这种快感来源于邪恶,因为江雪觉得这样做很邪恶,所以受邪恶的刺激,她会很兴奋。
被唐华强暴惯了的她,似乎有种变态的心理,有时候她还会不自觉的想起唐华来,尽管自己也不愿意想那个流氓,可她的潜意识里,十几来年的被虐待,自己都已经快变成受虐狂了,就像是一只猛兽,只要人认真调教,它会变得很温顺一样,江雪本是只小绵羊,可和猛兽生活了那么多年,自己多少也沾上点猛兽的习性。她在用牙忽轻忽重的咬王老五娇嫩的命根时,自己内心里也充满着愉悦,此时的江雪,就如同一只饥饿的野狼,很认真的享用着嘴里的美食。
王老五在江雪的嘴巴里,受她给予的那种狂野刺激,一声声的开始嚎叫起来,没了开始时那种轻微的哼哼,他没想到江雪能如此的给予自己最需要的刺激,这是他以前没有享受过的,那牙的轻重很适中,刚好在自己承受的范围之内,有时候她咬的是跟部,有时她咬的是头部,还有的时候是咬沟部,在自己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想要伸手去抓江雪的头发,可自己的手才碰到她的头,她就放松了紧咬,于是自己又期待着她再次咬下。
江雪已经完全疯狂了,不再想孩子,只想把眼前这个男人的家伙给活活吞掉,她开始有了意识性的高潮,这种意淫般的满足让她更加肆无忌惮,她把速度加快起来,咬的力量也增加了许多,耳朵里不断传来王老五痛苦般快乐的嚎叫声。这是一次特殊的告别,江雪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和爱人告别。
情人在分别的时候,有多种告别方式,有嘻嘻哈哈的,有哭哭啼啼的,有相互祝福的,还有相互送礼物的等等,只要能表达自己心意的方式,都被人用过了,像江雪这样的方式,怕很少有人用,她要让王老五留驻自己给予他的礼物,这件礼物是快感,用自己的方式,狂野的方式,让心爱的人达到无比的快感。所以她咬着、吸着、舔着,是那样的投入,那样的陶醉于自己的创意中。
王老五跟着江雪发狂了,他在她的嘴里从没那么膨胀过,似乎比平时的膨胀还要膨胀,一阵阵的酥麻,让他全身舒畅,他开始忍不住的扭动起来,声音从嚎叫变为了哭喊般,这是一次全新的体会,小腹里一股股热流在蹿动,最后集中在一起,变成一股山洪般的热流,直喷了出来。
江雪在王老五快要爆发的时候,把他深深的含进口里,像要窒息一样的吸,不一会,自己感受到了他喷射的抖动,一下又一下,接连着,一次比一次间隔时间长,尽管自己都快窒息了,可还是没放松嘴巴,她要他和自己一起窒息,直到毁灭。
江雪等王老五完全的放松下来后,也就是收缩后,才起来跑到卫生间,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她双手扶着洗漱盆,把有些腥味的东西吐在里面,打开水龙头,哗哗的冲着,用手捧起水,含在嘴里哈喇哈喇的漱,抬头看见镜子前自己绯红的面颊,她笑了,有些羞涩又有些诡异的笑了。
王老五像是骨架全散了一样,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回味刚才全身心的愉悦,耳朵里传来江雪的吐声和水龙头哗哗声响,他想站起来进去看看江雪,但怎么也起不来,似乎自己被妖魔给缠住一样,全身没半点力气,手脚酸软但又很舒坦。
江雪从卫生间出来,看着王老五舒坦的样子,笑了笑,穿上睡衣,然后把灯关了,合衣和他躺在一起,满足的进入梦乡里。
第二天一早起来,江雪把行李收拾好,王老五帮着抬到楼下。
“雪,你真的就这样走了吗?”
王老五父母在昨晚就知道江雪要到北京去了,也大概知道了些和唐华的恩怨,要是她不离开,以后家里都会不得安宁,所以王老五母亲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未来儿媳妇就这么离开。
“妈,对不起,以后,我会常回来看你和爸的。”
江雪叫妈和爸都习惯了,而且说的是回来,让王老五母亲听着好象是她是自家人,只不过是出门办事情去了一样。
一家人吃完早餐,也到了该去机场的时间了。王老五母亲拉这小武手说:“小武,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以后奶奶到北京看你。”
“奶奶,以后我还可以来你家吗?”
小武这些日子,和王老五父母关系很好,有些留恋这里。
“什么你家我家的,这里就是小武的家,你什么时候回来,都是奶奶的孙子,记住奶奶和爷爷都很爱小武。”
王老五母亲把孩子一把抱在怀了,老泪忍不住的往下一个劲的流。
“妈,时间差不多了,他们该走了。”
王老五先把两个行李箱搬出去在车上放好回来,看到母亲还抱着小武。
“恩,走吧。”
母亲抬起头,用衣袖抹了抹泪,牵起小武的手,率先走出门。
江雪一直默默眼睛含着泪,但忍住没让泪水滑落,她和王老五一起跟在后面,王老五的父亲最后。
“雪,妈等着你和小武回来,好人总会有好报的,作恶多端的人,迟早会糟报应!”
王老五母亲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小武一眼,没再往下说。
“妈、爸,你们要多保重身体,天凉了,出门要多穿件衣服,我走了,小武,和爷爷奶奶说再见。”
江雪泪花滚滚的说。
这是一次不是别离的告别,王老五始终保持平静,他只认为这是送江雪母子俩出去旅行,而不是分别,因为他以后会常常去北京,去和他们相会的,而且他有信心能最终和江雪在一起。
王老五把江雪母子送到机场,跑前跑后的托运行李,把所有手续办好,然后蹲下身子,双手扶这小武的肩膀说:“小武,叔叔不是坏蛋,叔叔喜欢小武,也喜欢小武的妈妈,叔叔想和小武你们一起生活,可是,现在小武对叔叔我还有误会,等你相信叔叔不是坏蛋的那一天,请你告诉叔叔,好吗?”
小武眼睛眨巴几下,这小家伙这些天也看出来了,面前的这个男人,不像他爸爸说的那样坏,甚至他比爸爸对自己还要好,这样一个对妈妈和自己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是坏蛋呢,他还是想不明白,所以他没作出回答。
王老五也不期望他能马上回答,他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江雪:“雪,这里有张信用卡,到北京后,处处得花钱,以后我会每个月都往里面存钱,你放心的用吧,北京那里,你下飞机后,铭川老婆来接你们,另外,车子我已经让仕兵在购买了,等他把手续办完,会交到你手上的。尽快让你爸妈到北京,帮你照看小武,这样你才能安心上班。”
王老五婆婆妈妈的,把江雪考虑不到的,都办完了。
江雪没有拒绝王老五给予的一切,她知道,要是自己拒绝,会更伤他的心,所以她连谢谢都不说,收下了信用卡:“你也多保重,冬梅是个好姑娘,妈也喜欢她,你和她很般配,要是……”
“你别说了,冬梅是我们的妹妹,没有什么要是的,我一定会让你名正言顺的做我的妻子,不管这天要等多久,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时间快到了,进去吧。”
王老五打断江雪的话,催着他们快进去。
王老五送走了江雪母子俩,又恢复了他光棍的生活,才过了几天舒心日子,现在又回到了原地。
【第四卷:秋天的落寞】 (32)为爱逃避
江雪和孩子到北京后,是陈铭川老婆开车来接的。
“你是小武吧,我家陈昊现在有个弟弟了。”
陈铭川老婆热情的拉起小武的手说。
“小武,快叫阿姨。”
江雪给小武说。
“阿姨好!”
小武有些认生,他幼小的心灵里,觉得这样东奔西走的跟母亲到处跑,很是不喜欢,才刚刚在岛城和几个小朋友熟悉了,现在又来到北京,小武开始厌倦这样的生活了。
“江雪,我们走吧,今晚先住我家,等明天我和你到公寓把东西置办齐全了,再住到那边去。”
“真是麻烦你们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什么呀,我还叫你嫂子呢,呵呵。”
陈铭川老婆是个开朗大方的女人,她的话,让江雪有些尴尬。
江雪现在和王老五结不了婚,可他的这些朋友,一个个见到自己,都开始叫嫂子,这样的处境,她实在是哭笑不得。
在陈铭川家里,晚饭后,小武和陈铭川儿子陈昊在孩子的房间里玩电子游戏,几个大人在客厅里说话。
“你和武哥的情况,我听武哥大体的给我说过,让我震撼啊,都可以写成书了。你放心,武哥会把所有的事情摆平的,你要有信心,唉!武哥这些年,真不容易,好不容易见到你了,又……唉!”
陈铭川没往下说,是他老婆拉了他一把,他才把话打住的。
江雪没说话,她内心里的苦,没法说,既不能让孩子失去父亲,又不能和王老武分手,她很矛盾。她知道,只要王老五把那些证据交给司法部门,唐华的威胁就不存在了,可那样会让心爱的儿子从此恨自己,恨王老五,孩子的未来生活,会让他背着父亲是个黑警察的包袱,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作为母亲,她不愿意看到儿子这样,他现在还承受不了如此残酷的打击。所以江雪放弃了自己的幸福,她的这个选择,王老五是理解的,可别人难以理解,江雪更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给王老五一家带来不幸。
“铭川,你劝劝他吧,让他和冬梅结婚,冬梅爱他,这个话,我不能跟他说,由你出面比较好,他不能再那样单身的过日子了,冬梅是个好姑娘,以后他们会幸福的。”
江雪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江雪,你说什么呢,武哥可是等你十几年了,不就是遇到点麻烦吗,你要相信武哥,他能解决好所有事情的。”
陈铭川听出些不对劲。
“是啊,江雪,武哥要是知道你这么想,他会发疯的,你再等等吧,一切都会好的。”
陈铭川老婆握着江雪的手说。
“对不起,害得你们也跟着为我担心。”
江雪明白了,王老五的这些朋友,是不会去劝说王老五找别的女人的,她只好自己另外想办法,她要彻底的离开王老五。
第二天,江雪先到李宏军那里报到,这是一家在北京的外资私人医院,规模虽然不大,但条件和技术实力是一流的。
“我们的校花还是这么的迷人,你还记得大学时我偷偷给你写过的情书吧,哈哈,现在想起来,我都脸红,没想到,你心里却一直对王健武情有独衷,现在怎么样?你俩准备结婚了吧?”
李宏军以前和王老五关系不错,喜欢开玩笑。
“都快成老太婆了,还说什么迷人。李院长,你现在可是春风满面,看来夫人肯定是个贤惠之人。说吧,怎么安排我的工作?”
江雪客套几句,直奔主题。
“当然是你最拿手的,脑外科,不过,有个机会,不知道你舍不舍得离开王健武一段相当长时间?”
李宏军故作神秘的说。
“什么机会?”
江雪心里有些意外,一听说可以离开王老五一段相当长时间,她的心立刻颤了一下,这不就是自己正在相的问题吗,为了不再给王老五带来麻烦,她远离他,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她马上追问。
“出国,到我们医院美国本部进修,时间两年,要是在两年内你能拿到博士学位,被那里的医院看上了,还很有可能永久留在美国。这对你的技术,将会是一次飞跃式的提高,到国外,专攻脑外科,目前车祸越来越多,颅脑损伤的患者逐年的增加,随着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心脑血管疾病也不断增加,什么脑溢血、脑动脉硬化、脑动静脉梗阻等需要颅脑手术的病人是一年比一年多,这是我们医院有针对性的选拔进修计划,这次选拔到国外进修的,一共是三人,你给我打电话说要来的那天,正好定这个事情,于是我想到了你,你不是一直从事脑外科吗?所以我把名单报了上去,你看,已经批复下来了,一个月内,办好所有手续,就得出去,你只要提供护照就行,别的所有手续,医院会帮你办理。”
李宏军把面前一张表格递给江雪,上面中英文都有。
李宏军的话,让江雪找到了离开王老五的合理理由:“我有个孩子,可以带他一起出去吗?还有就是我的外语水平,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好。”
江雪想把小武也带出去。
“孩子?这个嘛?有点困难,因为医院只负责你一个人的经费,孩子要出去,得你自己负担出国的所有费用,其他两位也提出这个问题,他们说自己可以负担。呵呵,有这样的机会,把孩子带出去当然是好事情,别人想出去还没门路呢,不过,得你们三位先出去,你们的孩子,办理手续会有段时间。我们医院会尽快帮助办理好的,这样安排,可以吗?”
李宏军早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没怎么觉得奇怪:“对于外语水平,你读书的时候,就是我们班最好的,我是最差的,我不也从国外学成回来了,你还担心什么呀,放心吧,到那里,一个月就适应了。”
“想不到我刚来,还没做出成绩,你就这么照顾,真是感谢。”
江雪是真心感谢李宏军。
“谁让我以前喜欢过你呢,呵呵,再说,别人去也是去,我有这样的机会帮助一个同学,而且是帮助一个我过去暗恋的女同学,为什么不做这个人情呢,你不用客气。你过去的家庭问题,我多少听其他同学说过,这些年,你真是不容易啊。再说,送你出去学习,是为了以后为医院更好的工作,你还要和医院签一份合约,要是你学成回来,跑别的医院去,我们可是要收回培训费的哦。”
李宏军尽管是用开玩笑的口气说的,但表明了这是一个交易。
江雪略微沉思了一会,微笑着说:“以为不和同学联系,就没人知道我家里的事情呢,看来保密工作没做好,让同学们见笑了。对于合约,我同意签。”
“对了,你出国的事情,要不要和王健武先商量商量?”
李宏军问。
“我会跟他说的,他也肯定会支持,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是我梦寐以求好多年的,现在忽然来临,还真有些不敢相信。太感谢你了!”
江雪才不会和王老五说这事呢,要是说了,他恐怕会做出对唐华不利的事情,他会以为自己是因为怕他受伤害才离开的,即使要说,那也是等她出国后才说,不然,他怎么能让自己就这么走呢,这是离开王老五最好的方式,江雪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了。她怕李宏军给王老五说,所以自己谎称会和王老五商量。
江雪要出国的事情,没给任何人说,她在悄悄的办理出国的手续,她给王老五打电话,说自己上班有医院的车接送,孩子读书也不远,不用再买车,让王老五给李仕兵把订好的车退了。她还把父母接到北京,照看小武,目的是等自己出去后,由父母帮着办理小武的出国手续,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按她的计划进行。
一个月后,王老五收到了江雪从北京寄来的一个快件。
王老五觉得有些奇怪,不是天天电话联系的吗,怎么没听江雪说要寄东西来呀,他在客厅打开,里面有封信,还有江雪走的那天给她的信用卡,王老五的心开始不安了,立刻打开信看:健武:你好!
见信如见面,本来可以直接打电话告诉你的事情,可我却用书信的方式给你说,主要是自己在电话里开不了口,请别怪罪我这样做。
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我最开心最开心的日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谢谢你给予我的一切。
健武,你看到信的时候,我已经在飞机上了,到美国进修,是医院送我出去的,这是个好机会,是我盼望了很多年都没得到实现的一个愿望,这些年,我在工作上遇到了瓶颈,始终没能进一步提高,这下好了,到国外可以学到最先进的技术,你该为我感到高兴吧。
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想逃避的意思,我只是暂时离开,两年后还是要回北京的,小武也要和我一起出去,不过,他还得等一段时间,因为一些手续没办好。
健武,不要再想着我了,冬梅是个好姑娘,我看出来了,她是打心里喜欢你,和她结婚吧,因为我,让你孤单的过了这么多年,这让我很内疚,使我时常为此自责,要是没有我,你应该比现在还幸福,都是我的错,把你耽误了,我和你,只能到此了,这是现实,是命,我们认命吧。
现在还不算太晚,其实,我决定离开你的时候,就抱有永远离开你的打算的,因为我不仅不能给你带来幸福,反而会给你增加负担,就算没有唐华那个无赖的要挟,我也配不上你。忘记我吧,那样我会心安些,活得自在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不会希望我一辈子的在愧疚中度日吧?
爸和妈那里,请你劝说他们,代我向他们道歉,告诉他们,我永远是他们的孩子。
你给我的信用卡,已经用不着了,医院付我足够的年薪,不缺钱花。
健武,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应该放弃我,让我没有任何包袱的过自己的日子,你和冬梅最合适,和她结婚吧,一定要幸福。
不要怪我用这样的方式和你道别,我也是没办法,要是提前让你知道,我担心你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我虽然也恨唐华,可他毕竟是小武的爸爸,我不希望小武未来的一生在痛苦中生活,所以请你放过他吧,这是我最后求你的一件事情,一定要答应我。
再见了,我的爱人,希望下次相见的时候,看到你和冬梅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衷心的祝福你们!
雪某年某月某日王老武看完信,心凉了半截,无比的难受,他从没像此时这样窝囊过,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差劲的男人,眼看这爱人无奈的离开自己而没任何办法,竟然败在一个无赖的手下,被那个无赖紧紧的把自己拽住了。
他默默的无奈的流下了泪,这泪是酸泪,是苦涩的泪。
“小武,你怎么啦?是雪来的信吗?”
母亲看到王老五手里拿着信的流泪,知道肯定出事了,从王老五手里拿过信来看。
“雪走了,这回彻底的走了,她怎么能这样呢,不是说好在北京上班,等把事情处理完就和你结婚的嘛,现在却跑美国去了,这么好的一个媳妇,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母亲看完信,痛心的也流下老泪来。
王老五拿出电话,打江雪手机,果然关了,他再打公寓,是她母亲接的。
“雪走的时候,就说你一定会打电话来,健武,雪是哭着上路的,我做娘的,明白她的心思,你别怪她,她也是没办法,就按她说的做吧,雪这些年,已经饱受折磨了,让她心安的过好未来日子吧。”
江雪母亲在电话那头,劝说王老五。
【第四卷:秋天的落寞】 (33)母亲的心病
王老五母亲病了,是为儿媳妇病的,老人家再也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还以为儿子就要结束单身生活,江雪的到来,让王老五母亲实在很高兴,她不计较江雪有个孩子,也不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只要儿子喜欢,她就喜欢,况且江雪还是儿子读大学时的恩人。可是,母亲这个梦,因为江雪的来信而破灭了。
老人家一直吃不好也睡不好,为跑来的媳妇现在又离开而闹起了病。作为一个母亲,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自己儿子究竟比别人差什么啦,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他。老人家病了,为儿子的终身大事,终于病倒了,本来是一块心病,现在蔓延开来,全身都不舒服,整天不吃不喝的唉声叹气,再好的身子骨,也经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终于住进了医院。
“王老弟呀王老弟,你叫我怎么说你呀!”
李云珍视完王老五母亲的病情候,回到他的办公室,看着王老五短短几天时间,像老了十岁的憔悴样:“好好的寒冰你不要,偏偏去惹一个拖油瓶的,现在连这个拖油瓶的也走了,你是傻了还是缺心眼啊!”
李云是真的是生王老五的气了,为寒冰。
“说什么呀你!说谁拖油瓶!怎么一个高级知识分子,还是留过洋的人,说出这么没谱没素质的话来!你有怨言,怎么说我都成!但就不许说江雪的不是!她拖油瓶咋了?我就喜欢她!这有错吗?真是的,以后少在我面前说这些!”
王老五听李云说江雪是拖油瓶的,忽的站起来,瞪着李云大声吼起来,把李云给吓得一愣一愣的,那对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老五不会动了。
王老五看看李云那个熊样,觉得自己也不该对他发火,把自己的怒气忍了忍,再次坐下,拿出香烟点上,然后接着说:“不好意思,我不该对你发火。你不了解情况,这也怪不得你。你说的没错,是我对不起寒冰,最难受的是我,可我有自己的苦衷,说了你也理解不了,算了,不说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母亲的病情你要多费心,在她面前千万别提寒冰和江雪的名字,请你多和她开开玩笑,让他老人家开心点。唉!我这个儿子没当好,总让妈为我操心,不孝啊,所以老天惩罚我呢。”
王老五神情很沮丧,说完,闷着脑袋抽烟。
“你也不用太担心,老夫人没什么大问题,主要是她不吃东西,只要能吃东西就好,她是心病哪!这心病还得心药治,别的任何药物都没用。你找个没结婚的女人,最好是老人家喜欢的,陪她说说话,哄她开心,我保证她两天就精神抖擞,活蹦乱跳的。”
李云给王老五出的这个主意,让王老五想到一个合适的人,这个人母亲也认识,而且很活泼可爱,母亲很喜欢她,她就是郝冬梅。
“你说得没错,看来你这个医学博士不是水货,还真是名不虚传啊,你下的这付药,肯定管用,我这就去找个女的来,保管妈吃饭。”
王老五想到郝冬梅,满脸的阴云散开了,可以治母亲病的,除了郝冬梅,没别人了,他也没想过多,起身就出了李云办公室。李云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苦笑着摇摇脑袋说:“切!都多大把年纪了,还玩爱情,哼!把个好好的寒冰,逼得跑国外去了,你王老五难道要打一辈子光棍不成,真是的!”
今天不是周末,郝冬梅还没放学,王老五开着车,打了几次电话都是关机,在进大学校门时,被保安拦住,说上课时间非本校车辆不让进,王老五只好在门口等。
好不容易等郝冬梅接电话了,他在电话中给她说在学校门口等着呢,郝冬梅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哥,有甚急事嘛?”
郝冬梅知道王老五的性格,如果没什么紧要的事情,他是不会来打搅自己的。
“你跟我走,快上车。”
王老五拉起郝冬梅的手说。
“去哪里呀?”
郝冬梅上车后,系好安全带后问。
“医院。”
王老五开动车子,只回答两个字。
“去医院干什么呀?谁病了吗?”
郝冬梅追问。
“妈病了,不吃不喝的,你去陪她说说话,逗她开心,想办法让她吃饭。”
王老五眼睛盯着前方说。
“江雪姐姐没陪在伯母身边吗?伯母得的甚病?不要紧吧?”
郝冬梅听说王老五母亲病了,心里还真是担心,自己去王老五家时,他母亲那么的喜欢自己,一口一个闺女的叫,像对待亲闺女一样,让郝冬梅很是感动和亲切。
王老五看了眼郝冬梅,给她说:“见到妈的时候,你可千万别提你江雪姐姐,也不要提寒冰姐姐,你只管和妈说些笑话就行,记住了吗?”
“哥,你怎么总这么神神密密的。咦!几天没见,都变成个小老头似的,头发都有几根白的嘞,胡子也不刮,怎么落魄成这个样子啦?发生甚事了吗?”
郝冬梅看着王老五的头,见几根白发,用手要去摸王老五的头,心疼得她想掉泪。
“本来就是小老头了嘛,白头发有什么希奇的,别动,哥在开车呢。”
王老五躲闪着郝冬梅手说。
“哥,不提寒冰姐姐俄倒是晓得,可为甚不能提江雪姐姐呀?”
郝冬梅再次追问王老五。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说了你也不懂,以后就明白了,照我说的话做就是,别问那么多。”
王老五看看郝冬梅,见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似乎自己的心事会被这双天真的眼睛看穿似的,忙躲开她的眼神。
“哥什么都好,就一点不好。”
郝冬梅嘟着小嘴,装着生气的样子说。
“哪点不好啦?”
王老五见她那模样,笑着问。
“不够老实,总爱骗人。”
郝冬梅瞪了王老五一眼,娇嗔的说。
“哈哈!是吗?对你哥就这印象呀?坏了坏了,在我们冬梅面前,哥都成个骗子啦,这可如何是好啊?”
王老五两天来第一次哈哈大笑,很开心的那种。
“你还笑得出来,人家都急死了,江雪姐姐到底怎么啦?在伯母面前为什么不能提?你快告诉人家嘛!”
郝冬梅这点泡蘑菇的功夫,用得实在很到位。
“你江雪姐姐也走了。”
王老五叹了口气,小声的回答。
“也走了?去哪里啦?回家了吗?不是说到北京工作了嘛?”
郝冬梅再追问。
“出国了。”
王老五有些心酸的回答。
“出国?像寒冰姐姐一样,没说一声就出国了吗?那肯定是哥做了对不起姐姐的事,所以江雪姐姐才走的,寒冰姐姐不也是因为哥……”
郝冬梅看见王老五拉下个脸,不敢再往下说。
“冬梅,哥是不是个坏男人啊?”
王老五有些落寞的问。
“哥,你咋了?怎么问这个?你要是个坏男人,这个世界就没好男人了。”
郝冬梅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内疚的说。
“可是哥伤害了你寒冰姐姐她们,哥觉得心里愧疚啊,想弥补都不能,唉!哥真的是个不中用的男人。”
王老五眼睛看着前方说。
郝冬梅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劝王老五,既为他心痛,又为自己的爱不能让他接受而难过。
到了医院,下车前,王老五再次说:“冬梅,你一定要记住,千万别提你江雪姐姐和寒冰姐姐,你的任务是……”
王老五话还没说完,郝冬梅接过去说:“知道了,我的任务是让伯母吃饭,你越来越罗嗦了,像个老头。”
王老五苦笑了笑,回答:“嫌哥罗嗦了?哥是怕你不小心说漏了嘴,让妈不开心。”
两人说着话,进了住院部大楼。
王老五父亲陪在母亲身边,劝导着母亲:“孩子妈,你还是吃点东西吧,这样不吃不喝的,小武都快急疯了,为了孩子,你就喝点粥吧。”
一向没话的父亲,今天一早开始,嘴就没闲着,尽量的想逗母亲开心,想让她吃点粥之类的。
“唉!我们老王家是上辈子积德不深,才有此报应啊!他爸,我还是死了算了,活着还不定要看到些什么不幸的事情呢。”
母亲有气无力的给父亲说着自己不想活的话。
“伯母,你说甚话嘛!好好的说甚嘞!俄娘常常给俄说,人再怎么难,也要挺直腰杆的活着,你不就是病了嘛,等病好了,俄带你去俄老家看看,散散心,等你看到咱陕北的黄土蛋蛋,你就知道,你老生活的地方是多么的美丽啦。”
郝冬梅和王老五进到病房,刚好听见王老五母亲的话,她笑嘻嘻的接过话头,把她娘教育她的话都搬出来教育起王老五母亲,走上去握着王老五母亲的手说。
“是冬梅呀,你怎么来了?不上课吗?”
王老五母亲看着这个可爱的女孩,脸上露出点笑容来,觉得刚才她说的话很有意思,挺直了腰杆,那是说做人要有骨气,怎么这孩子用来劝慰自己了,所以母亲为这句话笑了。
王老五听了郝冬梅那些话都想笑,这个丫头可真有办法,进门就能让母亲笑,看来是找对人了。
“伯母,哪不舒服嘛?听哥说你病了,俄最后那节课都上不下去嘞,急忙的跑来看你,可把俄担心死嘞。你这么好的一个人,老天爷爷怎么就不保佑保佑你呢,看来这老天爷爷也不是个好东西,尽折磨好人嘞。”
郝冬梅嘟着嘴,数落着老天,她那一口一个老天爷爷的,把王老五父亲都逗乐了,母亲也笑出声来。
“好闺女,懂得疼人呢。要是我有你这么个儿媳妇,那该多好啊。”
母亲眼睛里带着笑的给郝冬梅说话,王老五站在一边的乐了,因为母亲开始又为自己媳妇的事操心,说明她心里的疙瘩解开了一大半。
“伯母,说甚话嘛,哥这样的好人,有很多人想嫁他嘞,你还愁找不到儿媳妇呀。”
郝冬梅看了眼王老五,然后转过头说:“伯母,俄中午没吃午饭,肚子俄得荒嘞,有没有好吃的呀?”
说着用手摸摸自己的肚子,装着很饿的样子说。
“有,当然有,你伯父刚买回来的鲍鱼粥。他爸,给冬梅盛碗粥来,看把孩子饿得。小武你也真是的,怎么没让冬梅吃了饭再来呀。”
母亲似乎心疼这个女孩,听她说肚子饿,赶忙让王老五父亲给她盛粥,然后板着脸数落起王老五的不是,接着给郝冬梅说:“这孩子,怎么中午都不吃饭,饿坏了咋办呢,你娘知道,那多心疼呀,以后可要记得按时吃饭,读书的人,最是需要营养,可不能亏了脑子啊。”
“伯母,俄要和你一起吃,你不吃,俄一个人吃,哪吃得下嘛。”
郝冬梅拉着王老五母亲的手摇晃着,撒娇般的说,这是她路上就想好的招,自己哪是饿呀,她是要王老五母亲吃饭。
“这孩子,真是好孩子啊,好,伯母陪着你吃就是。”
王老五母亲知道郝冬梅是为了自己好,才故意这样的,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自己做长辈的怎好拒绝,于是就顺着郝冬梅的意思。
王老五知道这下好了,母亲终于吃东西了,和父亲一起,把粥给母亲端来,要喂母亲,可郝冬梅接了过去,自己先尝尝烫不烫,然后才喂到王老五母亲的嘴里,还不忘记说:“这粥真好吃,俄才用舌头舔一舔,就知道好吃,可比俄家乡的小米粥香嘞!”
“那你也吃呀,好吃就多吃点,不够,让你哥再给你买去。”
母亲是真的喜欢这个可爱的姑娘,上次在家里见到,就被她的天真、活泼、美丽的外表给深深吸引了。
【第四卷:秋天的落寞】 (34)可爱的冬梅
母亲在郝冬梅一勺一口的喂着粥,心里比嘴里的粥还有滋有味,老太太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和自己儿子很般配,除了年龄差距大点外,其它的都合适。
王老五可没想那么多,他一心只要母亲快好起来,他没想到自己这样做,在母亲的心病上,又增加了另一块心病。
“老夫人真是有福气,这么水灵的姑娘伺候喝粥,连我都想生病啦!”
李云那大喇叭,才进门就让在病房的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了:“呵呵!我说老夫人的病只有一付药吧,看看,这付药起作用了,明天可以出院了,回家好好养着就成。”
王老五和母亲都知道李云说的意思,郝冬梅不知道,她给王老五母亲喂了大半碗粥,听见李云的声音,回头见一胖子,穿着的白大褂在肚子前隆起,笑眯眯的眼睛在满脸肥肉里像没了般,走到病床前,和王老五母亲说话。郝冬梅忙站起来,以为他要给王老五母亲做检查。
李云给王老五母亲说完话,侧头看着郝冬梅,嘴巴啧啧的咂出声说:“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漂亮的姑娘,我这个博士今天算是见识了。唉!恨咱娘把我生早了,要不然,我就有资格献殷勤啦!”
他的眼神和话语,把郝冬梅弄得红起脸不敢抬起头,心里却美孜孜的。谁不喜欢别人说好听的呀,是人都有这个爱好,虽然郝冬梅常常被人夸,但在王老五家人面前,被一个男人这样夸,还是第一次,一个姑娘家的心思,很少有人能明白,她就喜欢别人在王老五及家人面前夸她。
“是个可人儿吧!李博士就是有水平,连看人都很有水平。冬梅这闺女,打从我见第一眼起就喜欢,那小嘴是甜得呀,叫着我心里暖暖的舒坦,就是有再大的心事,只要听她那么一说话,全都被赶跑了。做母亲的,谁都希望有个这样的儿媳妇,你说是不是?李博士。”
母亲的话外之音,在病房的人都能听明白。
郝冬梅那脸越加的红,偷偷看王老五一眼,见他根本没看自己,也没什么表情,像是压根对自己没什么感觉一样。
“叫冬梅吗?好名字,冬天的梅花,最耐寒,一支独秀啊!”
李云笑着问郝冬梅,并赞美她的名字起得好。
“你好!李博士,俄叫郝冬梅。伯母明天真的可以出院了吗?没什么大毛病吧?”
郝冬梅和李云打招呼,很关切的问王老五母亲的病情。
“看看,心地也善良,懂得疼人呢。”
李云转过身给王老五说:“老弟,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还认识这么个小美人啊?”
王老五再不解释,就要惹大麻烦了,于是给李云说:“冬梅是我认的一个妹妹,以后你可不能乱讲话,对她,要像对我亲妹妹一样。她还在读书呢。”
王老五看了看郝冬梅,见她对自己说的话很生气的样子,嘟着小嘴,又坐到凳子上,给母亲喂起粥。
“哥哥妹妹的,多好呀!你嫂子不也叫我哥嘛!哈哈!”
李云的话让王老五母亲很中听,嘴里吃着郝冬梅喂的粥,眼睛看着这个姑娘,心里就想:‘虽然年岁差得多,但老夫少妻的,也蛮好,我得磨着小武娶冬梅做儿媳妇。’老太太主意这么一拿定,就给王老五说:“小武,妈没什么大病,在这医院躺着,没病都得躺出病来,别花冤枉钱了,听李博士的,明天一早就出院,在家里比在这方便,也舒坦。”
然后给郝冬梅说:“冬梅,以后你每天放学,让我家小武去接你到家里,有你陪着我,身体也好得快些,你愿意陪伯母吗?”
“只要伯母能早点好起来,俄就是请假不上课也要陪你嘞,咋会不愿意嘛!”
郝冬梅当然愿意,那样不就天天可以和王老五见面了,所以她急忙回答,就怕王老五先拒绝。
“不用请假,你放学后到家里就成,学习才是最重要的。家里的车子买了不就是用的嘛,让小武每天开车去接你。要是天天能和你一起吃晚饭,伯母我的胃口都会好很多。小武,听到没,记得每天接冬梅回家里来啊。”
母亲要的就是让他们常常在一起,这男女就算没感情,只要相处时间久了,慢慢就会有感情的,何况他们俩已经早就认识,相处得还很好。母亲的这个安排,让王老五实在很为难,但又不能在母亲病着的时候拒绝她,只好恩恩的算是答应下来。
母亲出院回家的当天下午,李仕兵来了,本来他想直接去医院的,可下飞机后打电话给王老五,才知道回家了,于是打了车直接到王老五家。
王老五母亲已经好了,只是没力气,总觉得头晕,坐在客厅里,和李仕兵说话。
“老夫人,这是陈总听说你病了,特地要我给你带来的营养品,陈总最近很忙,没时间来看你,他让我转达他对你老的问候,希望你早日康复。”
李仕兵这次来,除了看望王老五母亲外,还有一件事情,要和王老五说。
“哎呀!铭川那么忙,还惦记着我这把老骨头,又是小武你打电话给他说的吧?”
母亲心里很高兴,但嘴上却责怪起王老五。
“昨天铭川来了个电话,问起你,我顺便说的,没想到他还真是上心。”
王老五笑着回答,然后问李仕兵:“陈总在电话里说了,说你有事情跟我说,究竟什么事?”
李仕兵摸摸脑袋,笑哈哈的说:“陈总不要我了,要把我赶到武哥这里来。”
“什么?他怎么能这样,你哪里不好,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王老五听李仕兵这么一说,心里急着要给陈铭川打电话。
“武哥,嘿嘿,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呀。”
李仕兵马上傻笑着说:“陈总要我来负责岛城业务,说我总跟着他,没机会锻炼,就把我派这里来了。”
“你小子,这是好事呀,还弄得神神密密的。铭川做得对,把你留在他身边,对你的未来没好处,早点让你离开,是为了好好的把你培养出来。你小子行啊,现在也要当经理啦,得意了吧?”
王老五拍着李仕兵的肩膀:“可要好好干,别给我和陈总丢脸。对了,那你媳妇和母亲怎么办?”
“我想让她们都过来,娘总唠叨着要来岛城看老夫人呢。我这次来,准备把房子找好了再回去,下次就可以一起过来了。”
李仕兵回答。
“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房子我建议你先租着住,岛城的房价,按当地居民平均收入看,高得实在离谱,远远超过居民实际购买能力,这是表面繁荣的一种虚高,这种泡沫迟早都要破的,现在买,不合算,等两三年再说。”
王老五的建议,李仕兵觉得很有道理,他也是这么想的。
“武哥,有件事真的得求你帮忙。”
李仕兵有点不好意思的抓着后脑勺说,像是不好开口。
“别客气,你说,是不是钱的问题?需要多少?”
王老五以为他是想借钱。
“不是钱的事,是我老婆,想请你帮忙给找个工作。”
李仕兵不买房子,就不需要大笔的钱,所以他不想借钱,再好的兄弟,只要一涉及钱财,以后都不好见面,所以他是不会找王老五和陈铭川借钱的。
“这个简单,弟妹是在酒店上班的吧?我认识一家酒店的老总,还没求她帮过忙,也就是说一声的事情,没问题的。真的不需要钱吗?”
王老五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等以后需要再给武哥说吧,现在只租房子,暂时不需要的。另外,我想去看看晓芊姐,都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李仕兵突然说起蒋晓芊来,神情有些黯然。
“明天我带你去,我也正好想去看看她,难得你有这份心思。”
王老五拍拍李仕兵的膝盖说。
“小武,别光说话,该去接冬梅了。”
母亲提醒王老五。
“冬梅妹妹要来呀?上次她去参加我的婚礼,都没好好和她说话,还真是想她呢。”
李仕兵听王老五母亲这样说,随口说了出来。
“仕兵,你和妈说会话,我去去就回来。妈,那我去了。”
王老五说着站起来,要去接郝冬梅。
郝冬梅和杨汇音上完课,今天是礼拜五,所以杨汇音问郝冬梅:“冬梅,周末还要去实习吧?”
“这个周末我请假了。”
郝冬梅回答。
“那明天,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吧,都很久没和你一起逛街了。”
杨汇音高兴的说。
“汇音,对不起,俄恐怕不能陪你嘞,哥的母亲病了,今天早上刚出院,俄得去看看她嘞。”
郝冬梅忙给杨汇音解释:“等会哥要来接俄,以后再陪你逛,好吗?”
“你哥的母亲病了?什么病?不要紧吧?”
杨汇音心里也焦急的问。
“也没甚大毛病,可能是江雪姐姐走了后,心情不好,吃不下饭,年纪大了,身体虚弱。汇音,俄给你说,哥最近像一下子老了似的,都有白发嘞,唉!江雪姐姐为甚要走嘛?哥多好的人,他现在那样子,怪可怜的,让人看着心疼嘞。”
郝冬梅是真的心疼王老武。
“是吗?他确实是好人。不是说要结婚了嘛?怎么人走了啊?”
杨汇音真想见见王老五,可又找不到见他的理由,她对他最近的一些变故,实在很担心。
“俄也不知道为甚,寒冰姐姐走了,现在江雪姐姐也走了,而晓芊姐姐又……汇音,你说这都是咋的啦?哥怎么就那么命苦啊。”
郝冬梅说到蒋晓芊,心里又想起她给自己说过的话。
“冬梅,现在你哥只有你了,他和你这么有缘分,你不是喜欢你哥吗?你该告诉他,让他知道你喜欢他,现在,他最需要人关心和理解,你是最适合的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汇音一直有个心愿,那就是王老五能和郝冬梅好,可自己又不好明说,其实,希望郝冬梅和王老五好,何止杨汇音一个。
“可哥不喜欢俄,他说只把俄当妹妹。俄给他写过信,可他当作没收到,汇音,你说俄该咋办呀?”
郝冬梅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向王老五表白自己的心意,希望从杨汇音这里得到什么好办法。
杨汇音想了想,在郝冬梅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郝冬梅听完,羞红着脸,用手推开杨汇音说:“人家怎么好意思那样做嘛!”
“那你还有什么好办法?要知道,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姑娘,上次你不是说过,都主动亲了你哥的吗,现在,你再主动一次,不就可以成了。”
杨汇音出的这个主意,连她都觉得自己太坏,在郝冬梅面前,她觉得自己确实是个坏女人。
两人说着话,郝冬梅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王老五的电话,脸就更红起来,瞪了眼杨汇音,开始接听。
“是哥吗?我马上出来。”
郝冬梅说完,又瞪了眼杨汇音,然后给她说:“我要走了,哥在校门口等着俄呢。你真坏!”
说真坏的时候,脸上却羞红的笑了。
“快去吧,记得按我说的去做哦!”
杨汇音也羞红了脸说。
王老五等郝冬梅出来上车后,见她眼神慌乱,脸颊绯红,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就问:“冬梅,今天你看起来怪怪的,怎么啦?”
“怪吗?没咋呀!挺好的。”
郝冬梅脸更红了,见到王老五,又想起杨汇音教自己的那个办法,心就咚咚的跳个不停,越想越跳,越跳就越想,一个少女的情愫,只有她自己清楚,那种原始的蠢蠢欲动的欲望,被杨汇音点破后,开始在她的身体里蔓延开来,杨汇音说得是那么的赤裸裸,使这个还没被男人沾过身子的大姑娘,开始想那些以前没想过的事情。她怕自己的心思被王老五看出来,所以不敢用眼睛看他。
“对了,你兵哥哥来了,在家里呢。”
王老五开上车,也没多问郝冬梅,给她说起李仕兵来了。
“真的?甚时候来的?”
郝冬梅高兴的问,脸上的羞涩慢慢消退了。
“刚才,以后他要在岛城工作,经常可以见面了。明天你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去看看你晓芊姐姐吧。”
王老五看眼郝冬梅说。
“哥,你想晓芊姐姐了吗?我刚才还想起她来呢。这个周末我请了假,不是要我陪伯母吗?”
郝冬梅盯着王老五,眼神流露着一个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关切和依恋。
“那今晚你住家里,明天仕兵我们一起去。”
王老五此时想的不止是蒋晓芊,他还想寒冰,更想江雪。
【第四卷:秋天的落寞】 (35)冬梅主动献身王老五
在面朝海的公墓,王老五、郝冬梅和李仕兵,三人一起对着印有蒋晓芊照片的汉白玉墓碑鞠了三个躬,郝冬梅把一束白菊花轻轻的放在墓碑前,一阵秋风从海上吹来,把那白菊花弯弯曲曲的花瓣,吹得微微抖动,像是代蒋晓芊给三人回礼。
“晓芊妹妹,哥带仕兵和冬梅看你来了,才短短半年时间,五月相遇在陕西的我们四人,你却先走了,老天不公啊!”
王老五对着墓碑上的照片说。
郝冬梅哽咽着接过王老五的话说:“晓芊姐姐,俄还记着你说过的话哩。哥现在真的很孤独,寒冰姐姐走了,江雪姐姐也离开了哥,俄会听你的话,要好好的照顾哥,你放心吧,俄能做到。”
王老五看着郝冬梅,知道她说这话的意思,但又不好制止她。郝冬梅说完,哭出声来,王老五见她伤心样子,伸手把她揽在怀里,郝冬梅干脆就扑在王老五的胸前尽情的哭起来。
李仕兵眼含泪花,双手交叉的放在腹部,也对着墓碑说:“晓芊姐姐,对不起,在你生病的时候也没来看上你一眼,直到现在才来看望你。你的音容笑貌,此时仍然历历在目,你在那边,也会那么的美丽大方的,因为你是个好人。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的,你不会孤单。呵呵,我不会说话,让你看见我流泪,还有些不好意思呢,可别笑话我。”
李仕兵自嘲的说着用手把眼泪抹了抹。
“对,都别哭,在晓芊面前,不应该哭,她喜欢笑,我们都应该笑才对。冬梅,别哭了,笑一笑,让你晓芊姐姐看看你的笑,她会开心的,来,笑一个。”
王老五用手扶着郝冬梅,给她擦泪,逗她,要她笑。
郝冬梅笑得比哭还难看,咧了咧嘴,算是笑了,但不再那么伤心,哭声也停止了,用手挽着王老五的胳膊,身子微倾的靠在他身上。
王老五也没太在意,任由她靠,对李仕兵和郝冬梅说:“你俩先走,我有话想单独给晓芊说。”
他的语气没任何商量余地,郝冬梅有些不情愿,但在李仕兵的轻微拉扯下,才和他一起走下山。
王老五等郝冬梅他俩走远,自己拿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在墓碑前靠着墓碑坐下,眼睛望向远处的大海,嘴里悠悠的说起话来:“晓芊,对不起,你那头发,哥一时半会很难还给你。哥要结婚的对象,她走了,她是不想让我出事。哥很爱她,很想她,想得哥睡不好也吃不下,脑子里时时刻刻都有她。江雪过了那么些痛苦的日子,哥想让她以后不再痛苦,可是……可是……”
王老五说到这里,怎么也说不下去,把头抵在墓碑上,放声的哭起来,这些天,他压抑得实在太久,江雪走后,那种别人难以理解的失落感,让他无所适从,现在,他把这种痛,对着墓碑说出来,也哭出来。
王老五眼泪鼻涕的哭了一阵,觉得心情好了些,才拿出纸巾把眼泪和鼻涕擦了擦,再点上一支烟,接着说:“还有寒冰,也不知道去了哪个国家,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该多寂寞啊。这都是哥的错,是哥伤害了她,哥对不起她们。说这些,你能理解吗?能原谅哥吗?现在,冬梅的心思,我是越来越害怕,害怕他看我的眼神,害怕她哪天突然说出那句话,也害怕见她,可哥又没什么办法不见她,妈喜欢她。晓芊,你给哥出个主意,哥该怎么做,才会以后不再对不起她?哥是喜欢冬梅,可不是男女那样的喜欢。”
王老五边吸烟边慢条斯理的说话,似乎面前真的有个人在倾听一样:“秋天了,这里开始冷了吧?海风的潮湿,没把你冻着吧?我不喜欢秋天,总是让人伤感,要是每天都是春天该多好啊,温暖而灿烂,像你我相遇的季节那样,阳光洒满屋子和白色的床单,那太阳照射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可惜美好的事物总让人觉得很短暂,秋天一完,冬天就来了,那样,你一个人在这里,就会更加的寒冷,你要多保重,哥会常来看你的,这次是冬梅要买菊花,下次,不,以后,哥都买玫瑰花来送给你,你不是喜欢玫瑰花吗,哥每次来都给你买。再见了,晓芊,等着哥下次再来看你。”
王老五用手抚摩汉白玉墓碑上的照片,然后用嘴在照片上亲了亲,站起身来,看见那菊花像笑了一样的在风中轻微的摇摆,似乎是晓芊在对他微笑着说再见呢。
“兵哥哥,哥会在晓芊姐姐面前说甚呢?俄觉得哥怪怪的,不会出甚事吧?”
郝冬梅和李仕兵坐在车里,郝冬梅担心王老五,问李仕兵。
“别乱说,武哥能出什么事,他一会就下来。”
李仕兵回答。
“可哥他最近总是闷闷不乐的,自从江雪姐姐离开后,哥就很少哈哈的大笑,看他那样子,让人怪心疼的,以前多开朗的一个男人,现在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唉!该咋办哩?”
郝冬梅朝山上看了看,还不见王老五下来。
李仕兵似乎感觉出些郝冬梅的心思,但没说话,他本来话就不多。
“俄还是上去看看吧,不放心哩。”
郝冬梅说着下车,朝山上走去。
王老五依依不舍的离开蒋晓芊的墓碑,垂着头,无精打采的朝山下走,把黑色的风衣领子拉了拉,觉得身子有些发冷,头发被秋风给吹得乱乱的,样子看上去很落寞,有种和秋天很相称的萧条感。
“哥!”
郝冬梅歪着脑袋,双手抱在胸前,笑嘻嘻的站在王老五前面不远的台阶上,看着王老五。
王老五听见她的声音,第一个反应还以为是蒋晓芊在背后喊他呢,忙回头看,可什么也没看见,回过头来,才看见郝冬梅站在前面对自己笑,他苦着个脸,笑了笑没说话。
“干嘛苦着个脸呀?告诉俄,都和晓芊姐姐说甚悄悄话了?”
郝冬梅跑上几个台阶,把手挽在王老五的胳膊上,好奇的问。
“你个小丫头片子,不好好在车上呆着,外面风这么大,小心感冒了。”
王老五说着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给郝冬梅披上。他是看郝冬梅还穿着单衣,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就给她说要穿多点衣服,可家里又没她合适的,所以还穿着昨天去王老五家里的那套。
“别老叫人家小丫头片子,人家都已经是大人了。你看,都到你耳根哩。”
郝冬梅一只手掖着风衣两边,一只手在自己头顶比划着。
“快走吧,你不冷,哥还冷哩。”
王老五学她陕北口音,自个朝前走去。
“你等等俄,俄害怕哩!”
郝冬梅朝后看一眼,大声的叫喊,跑跳着追上王老五,再次挽起他的胳膊。
两人相偎着走下山,上车后,王老五给李仕兵说:“仕兵,你来开车。”
说完自己把后座的门打开坐了进去。
郝冬梅穿着王老五的风衣,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回头看见他靠在座位上闭着眼,像在养神,想和他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王老五闭目养了会神,似乎想起什么事来,睁开眼,给前面坐的郝冬梅说:“冬梅,干沟村的希望小学快建好了,你替哥回去看看吧,哥就不去了。”
“俄也正要和哥说这个事情嘞,陈老师说要你亲自去呢。”
郝冬梅回过头来说。
“我去不了,妈不是病了嘛,由你去就行了,过两天我把机票给你订好,回去后,代我向乡亲们问好。”
王老五说完,又靠在座位上,闭上了双眼。
郝冬梅还想说点什么,见他又闭了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三人回到市区,找了家餐馆,吃完中午饭后,李仕兵说要到侯宝生那里去,去拿辆车开,好办事情,于是王老五先把他送到豪情酒吧。
“冬梅,我先送你回学校,哥有点累了,想休息会,晚点再去接你。”
王老五开着车给郝冬梅说。
“哥,你是不是很累呀?看你脸色很不好哩,要不你先回公寓休息吧,俄自己回学校就好。”
郝冬梅看着王老五满脸的疲倦,心疼的说:“等快到五点,俄再到公寓找你,一起回去。”
“没关系,还是先把你送回学校吧。”
王老五是真的想睡一会,这两天没好好的睡觉,今天把压抑的情绪在墓地释放后,精神一下子放松,疲惫感也随之而来。
王老五把郝冬梅送回学校,一个人孤单的来到公寓,脱光衣服,在浴室冲了个淋浴,光着身子躺到床上,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和蒋晓芊相会在天堂,那里烟雾缭绕,只有晓芊和自己,两人跳着狐步舞,蒋晓芊笑得仍然如电视上做节目时一样的迷人,王老五嘴角露着笑,沉沉而睡。
郝冬梅回到学校,因为是星期六,同学都不在,她换了套衣服。岛城的深秋,已经有寒意,她特地穿上秋衣秋裤,然后躺靠在床上,随手拿了本书,心不在焉的翻看着。可脑子里总是王老五那落寞孤单的神情,她越来越觉得王老五是那么的让人心疼,表面上坚强无比,可在他内心里,有着无比的伤痛,尤其是在寒冰和江雪离开他后,他头发上都出现了白色,说明他愁烦,为爱揪心呢。郝冬梅脑子里想着这些,同时也想到杨汇音教给自己的办法,要自己主动和王老五睡觉,她想着想着,脸就烧烧的烫起来,向全身蔓延开,她用手摸摸脸颊,有些羞涩的笑了。仔细想想,觉得杨汇音说的也对,自己已经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现在,不是常在网络里看到,说年轻人十七八岁就有性经验了嘛,自己都二十二了,还没和男人真正接过吻,有过一次,那还是自己主动去吻醉得不省人事的王老五,别的人早就享受的人间甜蜜爱恋,她到现在还不知其味,要是自己主动,王老五会不会拒绝呢?他会怎么想呀?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个不正经的女人呢?郝冬梅想到这些,又有些顾虑,觉得不该那样。可是,她脑海里吻王老五嘴唇的情景,总是时不时的冒出来,郝冬梅用手摸摸自己的唇,似乎嘴唇还感觉到舒服的酥麻。
杨汇音和母亲吃完中午饭,给母亲说想去逛街,约母亲和她去,可母亲说小区里老人有个活动,她要去参加,没办法陪她去。于是杨汇音只好自己一个人,背上王老五送给她的那个包独自出门。她也不是想买什么东西,只是想出来散散心,一个人没目的的进了这个商场又出那个商场的瞎逛。
郝冬梅独自在宿舍里,东想西想的,看看时间三点多快四点了,打算不让王老五来接,自己坐公交车去公寓,其实她还有个想法,那就是她想按杨汇音教给她的办法去试试,今天这样的机会,再好也不过,说不定王老五在公寓里正孤独寂寞难耐呢,要是自己这个时候去安慰他,给予他最大的温柔,也许事情就办成了呢。主意打定,她就起来,照照镜子,理理头发,拽拽衣角,深深的吸了口气,再长长的呼出来,似乎在自己给自己鼓劲,像要奔赴战场似的。
王老五看来是真的累了,在蓝色的大床上睡得很沉,做着和蒋晓芊幽会春梦,身体自然也亢奋的挺立着。
郝冬梅没按门铃,而是直接按了密码锁的密码,进到公寓,她看见王老五嘴上带着甜甜的微笑,那熟睡的样子,如同婴儿般,郝冬梅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熟睡的样子,原来男人睡觉是如此的可爱,那种平时大男子主义,高高在上的架势全不见了,变得乖巧而沉静。郝冬梅走上去,跪在床边,静静的看了会王老五侧躺着的睡姿,忍不住用手在他鼻子上轻轻的触碰了一下,见他鼻子动了动,把身子翻正,仰面躺着。
郝冬梅差点笑出声来,忙用手捂住嘴,眼睛忽然看见蓝色轻薄的鸭绒被在他身体的中部很不协调的突起,像在蓝色海洋上的一座孤岛,郝冬梅不知道那是什么,以为是王老五的腿缩着顶起来的,想用手打算帮他抚平,让他睡得舒服点,当手触碰到那里,感觉像弹簧,也像根小柱子,这下郝冬梅知道是什么了,脸立刻羞红起来,心也开始荡漾开。
此时,杨汇音在她耳边说的话又再次响起‘主动和你哥睡觉’。郝冬梅此时,就有主动的意思,她想安慰他,但语言又难以表达,说什么都没用,因为她不知道他想听的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郝冬梅走到床尾,开始解上衣纽扣,她的脸烧红,眼睛始终盯着仰躺的王老五看,她一件件从外到里的脱衣服,有些慢条斯理,但又很坚决,当她脱得只剩内衣的时候,手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是激动还是害怕,没人能知道,连郝冬梅自己恐怕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为什么会发抖,也许是神圣的洗礼就要到来,让她激动,或者是亢奋吧。
直到最后的一块遮羞布从身上剥离后,郝冬梅才不再颤抖。如果说刚才还像个初上战场的新兵,不知道该怎么端着枪冲锋的话,那么,此时脱光的郝冬梅,完全变成了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知道了怎么去战斗,用自己身上的武器去消灭敌人。她没用手去遮挡自己平时独自照镜子时看到都觉得害羞的部位,而是很大方的从床尾走到床的一边,准确的说是走到王老五的左边,靠书架的那边。她优美的胴体,在蓝色映衬下,显得洁白而高贵,胸前挺立的双峰,在她迈步的时候颤悠悠的上下轻微的抖动,腰部的曲线连接着丰腴的臀部和性感的背部,修长而健美的双腿,毫不犹豫的如同模特在T型台上走的猫步,双眼始终没离开床上熟睡的王老五,她的眼神慢慢的从爱怜变为渴盼,再变成欲望。
郝冬梅轻轻的揭开蓝色被子,臀部先放坐上床,然后是右腿,再是左腿,最后很轻巧的朝后躺下,眼睛盯着天花板,眨巴几下后,侧头看眼王老五,他菱角分明的面盘,随着均匀的呼吸,正有节奏的轻微动着。
郝冬梅轻轻的朝王老五这边挪动了一小点,见他没动静,再挪动一小点,直到感觉自己的肌肤贴在了他温暖的肌肤上,她的心开始砰砰跳动,全身火烧火燎的觉得难以忍受,她不知道这是欲火,自身的欲望之火已经把她烧得忘记了羞怯,她现在只担心王老五醒来,但又希望他醒来抚摩自己亲吻自己。
【第四卷:秋天的落寞】 (36)王老五又遇杨汇音
郝冬梅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做,静静躺着没动,心潮起伏,自己能感觉到心跳在慢慢加速,全身燥热,口有些渴,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右手胳膊的皮肤触碰到王老五的皮肤,有些痒痒的热,接触到王老五皮肤的所有位置,有烫烫的感觉。
她先动了动右手小指,在王老五左腰皮肤上轻微的划了一下,听见他哼了一声,把身子朝右边侧躺过去,并倦缩起他的双腿,他光光的臀部,就对上了郝冬梅,她也跟着把身子朝右侧躺,自己的小腹贴在了他的臀部上方,胸部贴上了他的背部,左手慢慢伸向王老五的身体,先在他的髋部摸了一下,见他只轻微的动了动,她的手开始逐步伸向前,很慢很慢,当手指触摸到王老五挺立的宝贝时,郝冬梅马上把手缩了回来,像是被电了一下似的。
王老五被郝冬梅的手指碰到自己关键地方时,宝贝欢快的跳动了一下,然后在她撤回手的那一刻,他被惊醒了,猛转过来身来,脸正好对着郝冬梅的脸,胸也正好摩擦到郝冬梅的酥胸,王老五吓了一跳,上身立刻挺起,整个人坐在了床上,被子被他给掀起,郝冬梅赤裸的胴体一览无余的呈现在王老五眼前,看着她粉白娇嫩的胸和双腿间诱人的黑毛,王老五被郝冬梅优美的身体曲线和完美的肌肤惊呆了,这是他看到过最完美的女人身体。
郝冬梅在王老五忽然侧转身过来,自己来不及躲闪,就和他对上了,王老五的胸脯贴在自己乳房上的那中感觉,让她在羞怯中有觉得很舒服,正要开口叫声哥呢,却见他像害怕自己一样的突然坐起,感觉自己身上一凉,被子被他的身子给掀起,赤裸的身体完全的暴露在他的视线下,羞得郝冬梅赶紧闭上双眼,双手抱住胸口,双腿卷缩起来,心里慌乱得像有个小鹿在怀里乱奔乱跳:‘玩了!玩了!哥会怎么想我,他会不会认为我是个坏女人啊?’王老五呆呆的看了会郝冬梅身体,见她眉头紧皱,双眼紧闭,身体卷缩,以为她被吓着了,回过神来,忙把被子给她盖上,自己匆匆的下了床,朝浴室快步走去,他那宝贝还直直的朝前朝上挺立着,王老五进到浴室,把淋浴开关扭开,用冷水哗哗的从头淋到脚,双手扶在浴室的墙上,心里乱七八糟的没个头绪,满脑子都是郝冬梅的美妙身体,要是在以往,他可能早忍不住了,可经历了那么多事,他似乎理智了很多,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不能再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他是喜欢郝冬梅,但不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他过去从没用男人的眼光看过这个可爱活泼的姑娘,始终把她当亲妹妹一样,尽管她和杨汇音年龄相差不多,可她与杨汇音有着相当大的区别,从某种意义上说,郝冬梅还是个姑娘,不是女人,王老五可以从容面对一个女人,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一个姑娘,他也确实没对付过姑娘,在他潜意识里,像江雪大学时候的模样,是神圣而至高无上的,是不能侵犯的,所以他对郝冬梅,也停留在了那个青春萌动期,只把她当作花瓶,摆放在眼前,不时的欣赏欣赏,但不会去占有。王老五的这个特性,可以说很另类,与一般的男人不同,其他男人想方设法的想弄个黄花闺女玩玩,而他却把处女看作比女人自己爱惜贞操还重要,他的这个心结,可是害苦了郝冬梅,人家姑娘都梅把自己贞操看那么重,可他老兄倒好,送到嘴边的肥肉,硬生生的没咬上一口,还真有他的。
郝冬梅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个光着身子的背影进了浴室,她害羞得真想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同时也很伤感,认为王老五根本就不喜欢她,自己这样心甘情愿的为他献身,可他压根看不上自己,她有些失落又有些羞愧,心情复杂得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起来也不是,躺着也不是,很是尴尬。常言说,爱一个人,愿意为其献出一切,郝冬梅是真爱王老五,所以想为他献出自己最美好的东西,可是,王老五的拒绝,让这位纯洁的姑娘无比的难堪。
王老五在冷水的刺激下,脑袋清醒了许多,他还很庆幸的是自己没干出蠢事来,在关键时刻把持住了自己,枪没走火,当他看见郝冬梅那完美的裸体一刻,他的脑袋里想到的是江雪,而不是郝冬梅。直到自己看清她闭着眼和卷曲的身体时,才知道那不是江雪,就忙把被子盖上,同时也盖上了郝冬梅的无敌诱惑。
王老五冷静下来,穿好浴衣,擦着头发出来,看见郝冬梅背朝自己躺在床上,觉得应该给她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给她说什么。他担心郝冬梅会为此羞愧一辈子,今天的这事会给她未来带来难忘的伤害,于是还是开口说话了。
“冬梅,对不起,是哥的错。哥没法忘记你江雪姐姐,你不要怪哥无情,哥实在没办法再接受别的女人。你明白哥说的话吗?”
郝冬梅开始抽泣起来,是那种被无视的羞愧抽泣,也是伤心难过的抽泣,这可是她第一次的爱恋,是一个女人第一次的付出,而这样的付出得到的回报却是被无情的拒绝,搁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是残酷的,何况是一个刚学会懂得爱一个男人的郝冬梅,她确实很受伤。
“一切都是哥的错,是哥事先没给你说明白。想哭就大声的哭吧,要么你骂哥也行,骂什么哥都不会生气。哥是个大坏蛋,是个冷血动物,是个无耻之徒,是个……”
王老五还要继续骂下去,却被郝冬梅哭喊着打断了。
“你别说了!俄不想听!俄也不想看到你!俄再也不去你家了!俄再也不来你这了!”
郝冬梅是羞愧,她连转身看一眼王老五的勇气都没了:“你走吧!人家难过死了,让俄再哭一会。”
她后面这句,差点把王老五给逗笑。
王老五摇摇头,知道她是害羞,所以苦笑着说:“那你哭吧,今晚别回学校了,就睡哥这里,明天哥到这里来接你,我妈那,由哥去解释好了。”
王老五说完,朝更衣间走去。
郝冬梅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想偷偷看他一眼。
“哥走了啊!”
王老五回头,刚好看见郝冬梅偷偷转过头朝这边看,见她被自己看见,又忙背过身去,还装着大声的哭泣,王老五这下是真的放心了,也笑了,嘴里还说了句:“这小丫头片子!”
换上衣服,穿上鞋出门。
杨汇音看看时间,都快六点了,瞎逛一下午,什么也没买,正朝公交车站走。
王老五从公寓出来,开上车,往郊区别墅回。他的眼睛朝右边后车镜看后面跟的车,这仅仅是个开车的习惯动作,可他这一看,就看到人行道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背的是自己送她的包,那不是杨汇音嘛?他心里一阵欢喜,把车速放慢些,往边上靠,跟在杨汇音的身后,他占用了公交车道,前面就是公交车站,后面的公交车司机使劲的按喇叭,王老五像是没听到。
杨汇音听到车子刺耳的喇叭声,回头看了一眼,忽然眼睛像被电住了一样,她看见了王老五的车,从前面挡风玻璃看进去,王老五也正朝她看。后面的公交车喇叭声不断,可王老五却干脆把车停在边上,把车窗玻璃放下来,叫杨汇音。
“汇音,快上车!”
他像是在命令,让杨汇音没有考虑的余地,她的脚不听使唤的朝王老五车子这里移动,逐步的加快了步伐,快到车子边的时候,几乎是小跑。
王老五探身把右边的门打开,杨汇音就到了,她没犹豫,上了车。王老五看着她傻笑,忘记了把车开动。
“哥,快开车,后面的喇叭声真难听。”
杨汇音也笑看着王老五说。
“哦!”
王老五这才反应过来,忙把车开动,朝前方奔去,公交车的喇叭声才消失在车后。
“哥,你瘦了。”
杨汇音上车后,始终用眼睛盯着王老五,见他有些憔悴,心疼的说。
“呵呵!是吗?我觉得瘦点蛮好的。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王老五用右手摸摸脸呵呵的笑着,然后问杨汇音。
“随便,吃什么都行。”
杨汇音仍然看着他,那种心灵的爱,在她的身上开始重燃起来,也许是渴望他的身体要多过情感的爱,杨汇音从见到王老五那刻起,情欲的火种就已经在身体里点燃,这些日子,自己一个人在深夜,都会被这种永无止境的情欲给唤醒,已经好久没和男人缠绵的她,尤其的想要,所以她没有任何犹豫上了王老五的车,也许连她自己也难以相信,自己是为情欲才上的车。
王老五带杨汇音来到一家湘菜馆,找了个两人的位置坐下,点了剁椒鱼头、雪里红炒肉沫和一小盘麻辣香味的香肠,还要了个瓦罐乳鸽蘑菇汤。很简单,但很开胃,杨汇音吃得很开心,边吃边问了些王老五这些日子来的生活,还问到了他母亲的病情,但没问寒冰和江雪,她不是不想知道,是她觉得不该问。王老五也问起她的母亲身体恢复情况,她的以后工作情况,但就是没问她为什么没接自己的电话。两人吃到将近八点,各自都给家里人打了电话,王老五说自己要住在公寓,不回去吃饭了。杨汇音给她母亲说自己要住在学校,今晚不回家了。打完电话,两人很默契的相视而笑,彼此心里都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吃完饭,天已经全黑,王老五问杨汇音:“汇音,我们去哪里?”
“随便,只要别去你公寓就行。”
杨汇音不想去王老五公寓,不是因为她知道郝冬梅在那里,而是因为她知道王老五和寒冰在那里住过,是她伤心欲绝的地方。
王老五问她去哪里,就是因为郝冬梅在公寓,否则他才不会这么问,听了杨汇音的回答后,王老五打算带她去宾馆,他确实想要她,从见到杨汇音那刻起,他就有这样的想法,而且受郝冬梅的刺激,他的欲望没得到满足,在吃饭的时候,他的眼睛没有别的,只有杨汇音。他正在想带杨汇音去哪个宾馆时,杨汇音却开口了。
“哥,我们去海边吧,我想和你在海边度过一个夜晚,带我去海边吧。就我们两人,没人打搅的地方,好吗?”
杨汇音想和王老五好好的浪漫一次,她一直有个梦想,那就是能和自己深爱的男人,在海边愉快的度过一夜,这是他到岛城后,第一次看到大海时的想法,那时候不知道这个男人会是谁,但今夜她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就是王老五。
“好,我带你去。”
王老五立刻答应杨汇音。结完帐,两人上车后,王老五把车朝郊区开,他要找一个只属于他和杨汇音的地方,那地方是他们的,是他们的爱巢,两人像一对情侣鸟,在寻找着交配的窝。
郝冬梅其实已经走了,在王老五走后没多久,自己起来把衣服穿好,她要坐公交车去王老五家,因为他的母亲还在等着自己。郝冬梅也没再怪罪王老五,只是觉得以后不好意思见他,但再怎么样,他的母亲还没完全好,还得尽自己的责任,只要能让王老五母亲开心,对她身体恢复有好处,她愿意去做,因为这也是一种报答,算是回报王老五对她的好,对干沟村所有村民的好。所以郝冬梅不管王老五以后怎么对她,她都要陪伴他,守候他。
王老五又遇到了小说开始时的那个妓女大学生,他们会干出些什么事情来呢?王老五这个光棍,最终的结局如何?请看《王老五的情欲生活》大结局。
【第四卷:秋天的落寞】 (37)车里的欢爱
秋末冬初的夜晚,在海风的吹拂下,让人觉得有些寒冷。
王老五开车,和杨汇音一起,像是把车开到了尽头,停在海岸边的沙滩上,车灯直射出去,光亮消失在黑压压的海面上,海浪翻卷着白色的浪花,一层层的朝车这边涌来,像是车灯打破了它的宁静,惹得它发了怒一样,想把车卷进黑夜里,可怎么努力也卷不到岸上的车,于是愤怒的一声声哗啦哗啦的吼叫起来。
“哥,会不会涨潮?你不担心被海浪卷走吗?”
杨汇音有些害怕,但又很刺激。
“那样更好,免得我找你找得心酸,我们就一起生活在大海里,再也分不开,你也不会躲着我啦。”
王老五把车灯关上,没关发动机,还要让空调工作。
“哥,其实我很想你,在公寓大厦前的海边,我守候了很多个日日夜夜,目的只有一个,远远的看看你,看看你是瘦了还是胖了,看看你是开心还是痛苦,可见到你的时候不多,每次见你下车后朝我以前站过的地方看,我就想跑到你身边,投入你怀抱。”
杨汇音把心里话说出来,并不是想和王老五永远在一起,而是她想把话说透了,把这段感情做个最后的了断,她知道自己配不上王老五,她也不敢奢望王老五爱她,但她确实很爱这个男人,也有感激的成分在里面。
“汇音,你知道我多想你吗?开始我发疯似的找你,给你打电话,甚至想跑到学校去找你,可我又怕给你带来麻烦,让同学们知道你的过去,我甚至连冬梅都没问过,怕的就是给你的未来埋下深深的伤害。你不愿意接我电话,不愿意见我,这些我都能理解,可你不该这么长时间的躲我。这些日子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我伤害了很多的人,她们都是我最爱最关心的,就在见你前,还把单纯的冬梅也给伤害了,把她一个人留在公寓。如果我以前哪里做得不对,伤害了你,请你原谅我。我很怀念我们过去那些快乐的日子,我希望你能回到我的身边。”
王老五说着抓住杨汇音的手,他是在向她表露自己的爱。
“哥,别这么说,你的痛苦我能理解,你没伤害过我,是我伤害了你。要是没有你,我妈早已经离开我了,是你及时的出现,我和我妈现在才能好好的活着,我一辈子都感激你。我以前说过,我是哥的女人,现在是,以后也是。哥所给予过我的,汇音永远都还不清。”
杨汇音说着,把头靠在王老五的右肩上。
王老五把右手从她背后伸过来,揽着她的腰,用嘴唇在她的头发上吻着,一股香气钻进他的鼻孔,直达心肺,这是多么熟悉的味道啊。他的手在她的腰上抚摸着,手指间传来她柔软的肉感,王老五慢慢的开始兴奋起来,似乎以前和杨汇音的恩爱就发生在昨天。
杨汇音很温顺的依偎着王老五,让他嘴里呼出的热气温暖着自己的头皮,他右手的抚摸,让自己有一种久违的感觉,随着他手的移动,自己的身体开始在舒展,她喜欢他的轻抚,有种安全感。别的女人在男人抚摸下什么感觉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在王老五的抚摸中很安全,这种安全是来自她的柔弱,在那些无助的日子里,是这个男人的抚摸,给了她希望和勇气,让她不再觉得孤单和恐惧,有了这个男人的手,她才有今天,所以杨汇音给他奉献自己,她也只有这点东西可以回报他,只要他高兴,只要他愿意,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向他展示自己的身体和心灵。
王老五的左手也开始闲不住,慢慢的解开杨汇音外衣的纽扣,一颗又一颗,直到全部解开后,才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手指很熟练的朝她还穿着裤子的裤口伸进去,摸到里面的秋衣下缘,手指一卷,就把秋衣拉出裤口,手掌整个的贴在她的肚腹上,慢慢的往上爬行。
杨汇音在王老五的手掌摸在自己肚皮上的一刻,全身打了个冷颤,把头微微抬起,嘴唇寻找到王老五的唇,右手伸向王老五胯前,隔着衣服,用手指轻轻摸捏起他半挺起的宝物。
王老五在杨汇音把头抬起的时候,主动把嘴唇朝她的嘴唇压了上去,在接触的那一瞬间,杨汇音的手也到了自己需要的地方,他哼了一声,舌滑进了她的嘴里,和她温软的舌碰触,两人的嘴发出啧啧的声响。
王老五感觉杨汇音把自己裤子的拉链拉开,手伸了进来,隔着内裤,一把抓住了立起来的宝贝,这让他很舒坦。
郝冬梅坐公交车回到王老五家,他母亲见只有冬梅一人回来,奇怪的问:“小武呢?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嘛?还有仕兵也没回来。”
“哥说有事情要办,兵哥哥去了一个酒吧,说要拿辆车开。伯母今天好些了吧?”
郝冬梅眼睛不敢看王老五母亲,躲躲闪闪的。
“冬梅,你今天咋的啦?不开心吗?是小武欺负了你?”
母亲看郝冬梅那样子,觉得和以前活泼可爱的人有些区别,追问道。
“没,哥怎么会欺负俄,俄是因为去看晓芊姐姐伤心哩。”
郝冬梅马上装着笑脸样的回答说。
“饿了吧?再等会,等他们都回来就开饭,你先吃点水果。”
母亲忙给郝冬梅说,并拿起一个苹果递给她。
郝冬梅想,不会呀,他应该先到的,怎么还没回来呢。手接过苹果,嘴里说着谢谢。
七点多的时候,王老五给家里来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他母亲。接完电话,母亲给郝冬梅说:“小武说今晚不回来了,要睡在公寓,要我们别等他吃饭。冬梅,我们吃饭吧。”
郝冬梅哦的答应一声站起来,进厨房开始摆放碗筷,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王老五难道又折回去了吗?是不是他想通了,又回去找自己呢?郝冬梅心事重重的。
车里的空调温度很适中,在车里的两人已经相互把对方衣服扯得没了形,王老五干脆把杨汇音搂抱在自己的身上,让她面对自己的坐在胯上。
杨汇音已经敞胸露乳,王老五的嘴在她胸前两个标准半球形上左右的忙活着,双手去拉她的裤子,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在王老五手忙嘴乱的时候,杨汇音也没闲着,给他脱衬衫,解皮带,娇喘着,让嘴唇始终没离开王老五。
两人都有些急迫的稍微分开些,各自往下退下裤子,把需要的地方暴露出来,杨汇音转过身去,匍匐在车子的方向盘上,王老五用手摸索着,从背后进入到杨汇音里面,在进入的一刹那,杨汇音可能不小心按住了喇叭按钮,车的喇叭嘀的一声,长长的在夜空中嘶叫,划破黑夜,和海浪声混杂在一起。
王老五坐在靠椅上,很受用的享受着杨汇音给予的无限温柔。
而杨汇音在王老五的有力冲撞下,身体前后起伏摇动,双手紧紧抓住方向盘,娇声的呻吟起来。
外面的海风,带着呼啸声,从车的两旁及上下刮过,为车里的两人欢庆似的,一阵一阵的,呼啸声忽高忽低,车在两人的动作下,轻微的摇晃,又似被风刮得摇摆。
海浪一层又一层,似乎毫不疲倦,源源不断,一浪还没退去,另一浪又卷了过来,和车里的两人一样,不断的把潮推高再推高。
杨汇音的声音犹如海浪声,一声未绝另一声又起,在封闭的车子里回荡开来。
王老五听着杨汇音如海潮一样的欢叫声,在她后面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猛,让她快乐,同时也让自己愉悦。王老五精神抖擞,青春焕发般,像头雄狮,双手伸向杨汇音的胸部,把她朝后揽,杨汇音顺势用右手勾住王老五的脖,把头低下,上下起伏,吻住王老五的嘴,退到膝盖位置的裤子在慢慢的往下滑落,直到脚踝处停了下来。
车外的风声和海浪声,有节奏的肆意吼叫着,车里的呻吟声不停的忽高忽低,空调送出来的暖风不甘落后的轻微呻吟着。
黑夜中,海的上空,那一闪一闪的星星,安静的眨着眼睛,似乎这个世界上,它们现在唯一关注的,是这辆摇晃的车,它们从车的天窗上,看见了一团火,欲望的火焰包围着两个裸身男女,在他们周围形成一个光罩,罩子里,难解难分的两个肉体纠缠在一起。此时,车的靠椅已经放平,女的正骑跨在男人的身上,挺立着上半身,头发凌乱,表情陶醉,香汗淋淋。男的在下面微睁醉眼,很舒服的仰躺着。只见男人把身子抬起,双手搂抱在女人的腰上,转身把她放在靠椅上压在下面,女人很顺从的由着男人在身上耸动。
一阵乌云被风吹来,遮盖住了星星的眼睛,它们像在移动,想迈开乌云,在天上飘忽不定。今夜没有月亮姐姐那双大眼睛,要是她在,会不会为这样的场景闭上眼睛呢。其实星星们不知道,那月亮姐姐正躲在暗处偷偷的看呢,看得那月兔活奔乱跳,看得常娥越加的寂寞难耐,看得玉树绽开了玉花,临风微笑呢。
【第四卷:秋天的落寞】 (38)深秋的孤独
王老五和杨汇音这次重逢,双方在经历了不同的痛苦后的偶然相遇,几乎把彼此近一年来的相思和渴望,都向对方发泄倾诉完,两人不知疲倦的一次次交合,又一次次的分离,这是一场马拉松式的欢愉,是两人对彼此身体渴盼已久的结合,人还是以前的人,可做的爱,却有了很大的升华,不是为了做而爱,而是为了爱而做,他们与大海一起歌唱,与星星一起闪耀,与天地同生,与空气共呼吸。直做到天荒地老,直做到两人快窒息般相拥着昏睡过去。
第二天不到六点,海平面上,远处的曙光发出鱼肚白,杨汇音醒来时,正好迎接了这一缕晨光。
她看看熟睡的王老五,见他露着甜蜜的微笑,嘴角流下口水,杨汇音微笑着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挪开他搂抱自己的手,从他怀抱里解脱出来,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一个人下了车,光着脚朝大海走去,海风吹得她头发飘起,她张开双臂,仰头闭眼,深深的吸进一口带着咸腥味的空气,然后对着大海,双手合在嘴边成喇叭状,大声的朝远处使劲的呼喊:“我爱你!”
不知道她喊的我爱你是爱大海还是爱王老五,然后,她朝远处的沙滩走去。
王老五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车窗,洒满整个车内,窗外一片金黄刺眼的霞光,他用手遮挡住刺眼的光线,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朝大海方向看去,没见到杨汇音的踪影,他有些着急,怕这个女人又消失了,抓起衣服胡乱穿上,打开车门,手遮挡住阳光,朝四处看,见远处海边的沙滩上,有个人在散步,他知道那肯定是杨汇音,于是光脚朝她奔去。
杨汇音双手抱在胸前,有些寒冷,一个人走在海边的感觉,有些孤单,她在思考着怎么说服王老五和冬梅结婚,她不是不想和王老五在一起,而是自己不配和他在一起,这是她早想明白了的,也是早死了心的,现在该是斩断情丝的时候了,她必须下狠心才行。
“汇音,你不冷吗?”
王老五粗喘着气跑到杨汇音身边,用手搂住她的腰,在她的脖后亲了一口说。
“哥,看着太阳升起,真的很开心,那红红的太阳就像是从海里冒出来一样,太神奇了。”
杨汇音转身,也把手搂住王老五的腰上,很幸福的笑着说:“可惜你没看到。”
“没关系,也许明天的太阳还比今天的更美呢。”
王老五把杨汇音搂紧些,在她额头上亲吻着说。
“是啊,太阳天天都会从大海里冒出来,可你错过了今天的,就永远错过了。”
杨汇音一语双关的说。
“怎么啦?汇音,你好像有心事。”
王老五发觉杨汇音的情绪不对。
“哥,你能答应我件事情吗?”
杨汇音停下脚步,紧紧的贴着王老五的身体问。
“你说,只要别让我离开你就成。”
王老五说。
“你爱冬梅吧,她是个好姑娘,以后你和她生活在一起,会幸福的。冬梅她心地善良,而且纯洁可爱,吃过不少的苦,在苦水里成长的女人最坚强,她会是你未来的好妻子,她也很爱你。答应我,哥,我求你了!”
杨汇音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含着泪花。
王老五把杨汇音揽进怀里,说:“汇音,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还要我去爱冬梅?哥只把冬梅当妹妹,没想过别的。”
“不!你错了,其实你很喜欢她,只是因为认识我在先,要是你先认识冬梅,事情也许就不是这样。或者要是我和冬梅不是好姐妹,你也不会这样的。听我的,你知道冬梅为什么要留下来吗?她是为了你才在岛城找工作的,目的就是要和你永远在一起,她比我还爱你,在她的爱面前,我都觉得惭愧。”
杨汇音离开王老五的怀抱,装着很生气的样子,她要开始斩丝行动了,接着说:“其实我根本不爱你,我只是感激你才委身于你的,因为你救了我母亲,我才愿意和你上床。还记得吗?我们认识是因为我是个野鸡,如果我不是野鸡,能看上你这个老光棍吗?可冬梅不一样,她不为钱也不为别的,她是那种纯粹的爱,你真傻,连真假都分不清的傻。”
杨汇音这回下了狠心,她要王老五恨她,要王老五觉得她太可恶,恶心她,所以才这么说。
王老五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像是不认识了一样,昨夜还柔情似水,刚才还情意绵绵,怎么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他不敢相信。
“现在你清楚了,我是在利用你,不然我为什么要去你们那个大厦等顾客,可以赚钱的地方很多,为什么我偏偏去那里,因为我知道那里住的都是很有钱的人,当我知道你是个单身又很有钱的男人时,我都快高兴疯了。要知道,人在最落魄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干出来的,我就是那样的女人。现在你明白了吗?”
杨汇音说得像是真的一样。
“不是这样的!你骗人!你在骗我!”
王老五像快疯了一样的吼叫起来。
“没错,我是个骗子,十足的大骗子!骗了你的二十万,还骗了你的心!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实在很高明,骗术实在高,连我都佩服我自己。”
杨汇音咬牙切齿的说。
王老五绝望了,自己付出过的真情,得到的却是如此的回报,他还能相信谁呀。
“要不是看你是个老实人,我还不想给你说这些呢,我见过的男人比你见过的女人还多。没错,我就是个婊子,婊子是不讲情的,都是逢场作戏,和那些演员们演的戏没什么区别,都是虚构的。和你这么久,那是因为你除了能给我肉体上的满足外,还有金钱。所以我才把戏演得那么真那么让你着迷。”
杨汇音越说越无情,把所有自己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她就是要王老五对她死心。
“我不相信,昨晚你还给我说你爱我,你不愿意离开我,我不相信那是你在演戏。告诉我,汇音,你刚才说的都不是真的!”
王老五双手摇晃着杨汇音。
“放开我!你这个傻瓜!我刚才说的,句句都是真心话,信不信由你。我走了!”
杨汇音说完,推开王老五,转身朝车子方向跑去,边跑边哭,她不想伤害这个男人,看见他难过的样子,自己心里差点就坚持不住,再不跑开,自己都没信心再坚持下去了。
王老五追出几步,像是没了力气般的跪在沙滩上,双手捶打着沙子,嘴里喊叫着:“你骗人!你骗人!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杨汇音跑到车边,打开车门,拿上自己的包,向王老五这边看了一眼,见他还跪在沙滩上,有些忍不住的想跑回来,但她咬咬牙,穿上鞋子,头也不回的朝公路方向跑去。
王老五跪在沙滩上好半天,才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拖着疲惫的身心,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海边沙滩上,浪花一浪接一浪的席卷着黄沙,漫过他的脚背,打湿了他的裤腿,阳光不温不火的照射在沙滩上和王老五的身上,海风无情的吹拂在他的身上,搅乱了他的头发,他打了个冷颤,双手环抱在胸前,一付落魄的样子,孤独的一个人走在深秋的阳光下、海风中,一直往前再往前,没有目的也没有终点的走下去。
《王老五的情欲生活》之《燃情四季》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