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任子耀还要辩几句,唐小棠横插进他们的对话,指指周成鸣,说:“我们撤吧,把成鸣送回去,他好像几晚上没睡过了。”他这个人也是被自己连累死的,非得弄到爱人不见了,再来要死不活。这个世界怎麽就没几个和他一样坦率的人,唐小棠心想,对自己太满意了。任子耀把周成鸣背上身,他翻翻白眼,感叹道:“情种啊,情种。”他弯腰把周成鸣往上托高些,手臂挽过他的膝内侧,背著他就往门口奔去。许廷章摆摆手,当做是道别,任子耀在临出门前刹住了脚,似乎想到了什麽,他扭头向著许廷章,警告般说道:“周成鸣已经成这个废样子了,你可别跟我学他,我是再受不了阴阳怪气的人了。”他把话撂下,跟骡子似地驮著周成鸣出门了,唐小棠仗著自己最小,他把鸭舌帽戴上,只在後面拎著俩个包。
他们走後,许廷章还在沙发睡了些时,今晚上他们得去自家的娱乐场所找人谈事儿,不过这不是他现在思考的内容,任子耀说的话还在他脑子里盘旋,每个字都长著小翅膀,就在那儿盘啊盘的。周成鸣以前有个保镖,男的,他俩好上了,後来周成鸣忍不住又勾搭上了别人,想和那女的结婚,就打发了他一笔钱,最後如他所愿,那人真的就不见了踪影,他像个泡沫一样吧唧就破灭了,连点蒸汽都没给周成鸣留下。这三个月,周成鸣就又要死又要活了。许廷章琢磨著,其实不太对。自己和周成鸣完全就是两码子事,陆建辉对他千依百顺,又有许竟这张王牌在手,不可能弃他出逃,他见过的女人多的数不清了,怎麽地也不会让人勾了魂去的。他的七魂八魄都在陆建辉那处悬著的,哪个女人有本事帮他把魂勾回来,他就肝脑涂地来佩服她。
许廷章进了许竟的房间,陆建辉正趴在书桌上睡觉,背影看起来是太累了。他走过去,默不作声地顺著陆建辉的发尾,他那头的黑发很浓密,没打理妥当就乱得特糟糕。他本来睡得挺好的,被许廷章弄了几下,不太安稳地把脸更往胳膊里埋,梦呓道:“你别闹我了。”许廷章觉得好玩,把一小绺头发缠在指尖上,又放开,连著玩了几次,竟奇异地把它顺平了。没过多久,他把陆建辉轻柔横抱在臂弯间,抱进了自己的房中。那床的床罩头尾互相调转,床面是满满的皱纹,枕套也弄错了,这些都是许廷章的劳动成果。
不过,总比残留著昨晚的犯罪证据要好。那张床被现在让他揉成团,惨不忍睹地缩在了浴室的门後边。陆建辉又睡上了这张床,睡梦中也直皱起了眉头,他翻过身子,蜷缩在了被单底下,这睡姿有些防备在里面。许廷章瞅著就心痒痒的,他屈膝跪在了陆建辉旁边,漂亮的脸蛋上露著好色的样儿,两只手伸进了被单,摸在陆建辉温热的身子上溜了一圈,隔著衣服摸到了淡微的体温。他是很想再碰陆建辉的,可是他知道不行,许竟随时可能回来,他的直觉告诉他,倘若儿子发现了他们两个的事情,这个家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
双手从被单内拿出来,许廷章就无力地在床上躺了下去,他夹带著烦闷说:“总是见不得光,真像是偷情呢……”陆建辉睡得正香,他闻著被子里的阳光味,身後有股热量贴了上来,随後他就感觉被包围著熟知的蛊惑人的气息,他在内里挣脱不得,渐渐地,他就习惯了,他就沈浸在了这样的气息中,浑不自知地靠进了许廷章的拥抱,安睡无梦。
夜间晚饭後,许竟在厅里看卡通节目,他嘲笑著里面的动物角色很弱智,偏又看得津津有味的。陆建辉在厨房清洗著锅盆碗碟,刚用抹布擦拭好了抽油烟机,一个转身却撞进了宽阔的胸膛,他吓了一跳,後退两步,慌慌张张地朝许竟望去,低声说:“许先生,你别放肆啊,小竟在家呢。”许廷章也往许竟看了一眼,见儿子的注意全在电视上,他便逼近了陆建辉,浅浅的笑满是不怀好意,说:“他看电视呢,你怕什麽?让我摸一下。”话未了,手就不客气地往著他的胸口摸上了。
陆建辉连忙打开了他,脸容上浮现了愠怒,又融合著少许羞窘:“混账东西,你疯了你,你注意一下场合好麽?!让小竟看见了还得了?”他压著嗓子斥责道,拿著抹布就砸向了许廷章,调转脚跟就走向了门口,许廷章避开了他扔来的油腻腻的抹布,有点生气了,三步并作俩地赶在他离开厨房前拦腰搂住了他,阴狠地在他耳边说:“今晚上我房里来。”陆建辉犹如受惊的小猎物般,他奋力地挣扎起来,又顾忌著许竟不敢出声,没几次,他就发现火热的硬物贴著他的臀部,顿时,他的动作都静止了,“许先生,我怎麽去?”半晌,他沙哑著说话了,一瞬不瞬地盯紧了许竟,以求在他有所动静时挣脱後方的臂膀,“小竟在家,他要是半夜起来,我没在,明天我怎麽和他解释?”
42)
这个问题,许廷章似乎早为他备好答案了,他轻轻舔了陆建辉的耳垂,伸著舌头极情色地舔著他的颈部,两手没干好事地掀起他的衣服,贴住了他的腹部上下抚摸,掌心体会著他的体温,脑子里就播放起了淫靡的场景,他想要弄这老实巴交的男人,嘴里越发的字字沾了蜂蜜了,哄道:“你出来的时候用钥匙把门反锁了,这样他就开不进去了,你过来陪陪我,不然我寂寞得很,睡不著的,嗯?好不好?”问归了问,假如他说不好,那也只是被无视的命罢了。
陆建辉沈默了一会儿,像是不甘心地咬咬唇,说:“我考虑一下。”他没有给出明确答复,那麽不去也不算失信於人。天下也就陆建辉这样的呆子,他都被人啃得剩下残渣了,还想著信用。这种情况下,许廷章也不敢冒太大风险,他张手握在陆建辉的胸部上狠揉了好几把,强令自己把他放开了,“反正你知道的,你要是没来,什麽後果你可就自己担著了。”他笑吟吟地说,眼角轻挑,略显著两分威胁的痕迹,放完话後也没多纠缠,背对著陆建辉出去了。
没多久,许廷章拿著串钥匙,换了鞋出门,也没有和他们交代。陆建辉伫立在水池前发怔,过了颇长的时间,他才平定了心绪,双手沾湿了冷水来摸摸脸颊,待到热度消去了,方才切了一盘水果,端出去客厅了。他们甥舅两人的行止日渐和父子相同,许竟躺在了陆建辉的大腿,小脸蹭著他的肚子,仰望著他:“舅舅,我们请保姆麽?”
陆建辉屈伸著双腿,左手顺著许竟的头发,右手给他喂了小块苹果,慈爱地笑了,“为什麽要请保姆?舅舅照顾得你不好吗?”许竟嚼著苹果,才把它吞下喉,就微带著心疼和失落地说:“可是舅舅太累了。”他不想再和外人生活,过去那种日子一点也不想要了,但如果是对比舅舅那麽劳累的工作,那他还是可以忍受外人的。许竟内心对自己强化这个决定,为了舅舅,绝对没问题。
许竟慷慨就义的想法,陆建辉都有数在心,他抚著小外甥的额头,对他的怜惜满到溢了一地,嘴边扬起的弧度更加柔和了:“你太小看舅舅了,舅舅在家里的时候,砍柴耕地,挑担烧水的,你都还记得吧?你觉得洗几件衣服,做几顿饭,能比那个累吗?”许竟撅著小嘴:“那你一个下午都没起床?我都要哭了,门又打不开,我就要他去报警,不然我就要自己报,他不肯,硬说是你累了,还说我是调皮,老缠著你,害你累成这样。”他说道,用不高兴的口气掩饰著恐慌。
没想到许廷章说过那样的话,他明明是因为床事起不来的,那人竟然去推在许竟头上了,他一个小孩子能不害怕吗?陆建辉有种要和祸首大吵一架的欲望,他按捺下了气性,告诫自己不能再孩子面前骂他父亲。隔了少时,他把许竟抱在胸前,亲了亲他的鼻子,安详地说:“你爸什麽都不懂,他这人少根筋的,也是误会了,咱们不要信他说的话。舅舅不累,只是舅舅昨晚在偷玩游戏,和你上次一样,整个晚上都没睡觉,早上才会起不来。”
“是麽?舅舅也会这样吗?”许竟似信非信地问,他歪著脑袋,回忆著上次。也确实是,他一晚上没睡,第二天也是得睡到中午。“舅舅,你这样不乖的!”他板起脸教训道,模仿著陆建辉的语调,“不按时睡觉的话,身体就会变差,变差了就容易生病的……你啊你啊,真是让人担心。”说著摇摇头,叹气,学得还有模有样的。陆建辉忍俊不住,按住了他的黑发使劲乱揉,笑骂道:“臭小子,想教训舅舅你还太早了。”许竟头靠在他的肩膀,搂著他的脖子,快乐之情溢於言表,笑脸中充盈著属於孩童的天真,“舅舅,谢谢你。”
陆建辉凝视著他,轻笑著,话不多,了了二字,却盈满了对他的抚爱:“……傻瓜。”
许竟晚上都是九点半上床的,这是家里的硬性规定。他一般都会遵守,半夜很少起床。陆建辉在床上睁著眼睛,将近十二点时,他终究还是从单人床里下来,套上了拖鞋,鼓足勇气来到许廷章的门口,指背轻叩门扉:“许先生?”稍候片刻,房内传出许廷章优雅清越的话音:“进来吧。”他开了门,真实的希望是调头就走,然则两条腿不听使唤,带著他走了进去,置身在了暧昧的昏黄色灯光下。
似是等久了,许廷章靠在床头边上坐地,这张床早间陆建辉已重新铺过了,他的腰部以下都盖著被单,腿上放著几个拆开的纸盒,手上拿著一管药膏。陆建辉没有多费心思去猜测,他的表情僵硬得犹如覆著面具,关上门反锁,跟著就走到床边自己脱光了衣服,一语不发地掀起被子躺进去。他直挺挺地绷著,好像等人宰杀的鱼。
许廷章不觉好笑,他拿起药膏晃了晃,说:“你才破瓜的雏儿,你真当我那麽禽兽啊?这是药膏,我找你过来上药的。”好是体贴的人,陆建辉是半分都不信的,他转开脸,死心而绝望地闭上双眼,略微敞著大腿,道:“随你,你爱怎样都随你。”
“真是的,好不识人心的家夥,我这不是想给你上药麽?”许廷章抱怨道,他打开了一支药膏,慢慢爬到了陆建辉的上方,抬起腰部,用一只手把透明的药膏挤在了胯下的阴茎上,随意地抹了一抹,而後就俯身抵到了陆建辉的腿间,拿龟头摩挲著他肿胀的肉穴,“这样上药最方便了,用手指都没这麽好,我操进去的时候,就能把你的小骚穴都抹上药了。”他低柔地解释道,双臂撑在了陆建辉左右,身体挤在他的腿中央往前一蹭一蹭的,清凉的药膏挨上了陆建辉的雌穴,陆建辉禁不住地颤抖了几下,浮肿穴唇上本是缠著说不上的酸涩感,闷热闷热的,他走路时总想要夹腿,现在被药膏在嫩肉抹了过去,那股冰凉的黏腻的触觉刚覆上他的蜜洞,他就叫了出来,小穴中的那股子热意被驱散了些,“唔……好凉……”
43)
听见了他的轻呼,许廷章眼带促狭地凝视著他,捕捉到他的一点羞涩,越发坏心肠了,在他耳边用下流的话偎他:“我去医药房的时候,问那个小护士,我说我刚结的婚,我老婆这人特装,之前都不肯让我弄,所以新婚夜上我是第一次取我老婆的道,我老婆那儿是处的,又鲜又嫩,结果我没忍住就连干了我老婆七八次,他都让我干哭了,整晚都老公老公的乱叫,别提有多骚了,我又用手指在他那儿搅,他是出了不少水,可现在那个洞都让我玩肿了,我却还是想操他,想拿鸡巴去塞紧他的小穴,要怎麽办才好?有什麽药吗?”他故作疑惑的语气,说的全是骗人的,这药膏分明是高霖去帮他买的。
陆建辉信以为真,这种事居然被说了出去,还一口一个老婆,他呆瞪著眼瞳,面上一阵一阵的青红交错,又是震惊,又是羞怒,发颤的声线说:“你……你好无耻啊,怎麽能,怎麽能和人说那种话啊?你这人一点都不文明。”他的责骂全气势的,尤其是听见了许廷章的肮脏言词,他的下体就悄然起了反应,性器颤巍巍地挺立了,蜜穴深处分泌出了淫液,滋润了干燥的甬道。
许廷章沈声而笑,双掌抚上了他的胸乳,指尖捻起他的乳尖搓弄,觉察到他的私处有动情的迹象,两瓣嫩肉湿滑了,便又变本加厉地说:“我也是糊涂的,就是忘记问一个事了,就是假如我给你上药时,你下面又滴答答淌骚水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药效呢?”他又笑了一声,轻轻啃咬著陆建辉的喉结,舌头在上面打转,当他蜜穴间的水液渗透到穴缝时,也就不再客气地用肉棒插开了他的穴口,没有停顿地长驱直入,狠狠地操了两下,再又深埋在他的蜜洞内,停住不动了,“我要是操起来,里边的药也会被挖出来吧?怎麽样?是要我插你,还是就这样塞著不动?”他问道,鼻息也隐约乱了规律,挺腰让性器塞得更深,茎头抵紧了柔软的穴心,一只手挤到了陆建辉的屁股下,抓这他饱挺的屁股肉就揉捏,“嗯?说啊,操你行麽?”
清凉的药膏涂抹在穴壁上,几乎是凉得有点疼痛,同时还有根巨大的肉棒子撑著肉穴,因肿胀更显狭窄的蜜洞夹紧了肉棒,那根东西又很烫,不容忽视地在穴道内散发著高温,陆建辉禁受不住地战栗,一时间整个肉穴冷热交加,形容不了的滋味牵引出了许多骚水,他紧张地扣著枕头,喉咙咕咕地咽著唾沫,右手溜到了胯下握住阴茎上下撸弄,没多久,许廷章威胁般猛戳了几下,说:“我想操你啊,骚货,行不行?”他没办法,只有夹紧了小穴,前面的性器自慰著,下方的蜜穴则含著根肉棒,哀哀地应承道:“……先操我吧,求你了……先操我,我那里想被你操,它骚了,我,我一会儿再上药……”
许廷章多年来训练的自制力都不值一提了,他犹似一尾上钩的鱼儿,急切地一口咬住了陆建辉抛来的诱饵,埋在他身上就开始奋力冲刺,手掌抱著他的臀部,胯下的肉棍尽情捣搅这他的小肉花,两人的结合处,药膏在激烈的摩擦中融化,化成汁浆混合著蜜液,一点点晕开。
……
当天晚上,他们两个就浪费了两支药膏,怕那药搅著精液会不好,许廷章射完就帮他擦干净了。最後一次是用手指抹进去的。陆建辉纵使是羞耻到了极处了,还是得承认,那药是真有效果,礼拜一早上,好似就恢复了许多。天刚透著微亮,他依旧起床收拾,安排带了许竟去上学,返回家中,许廷章也吃过早饭去上班了,换下来的睡衣就扔在沙发,还有一张纸条垫在烟灰缸下,上面写的是让他在家,别到处去。许廷章现在总是反复罗嗦,要求他呆在家里,最好是别出大门。陆建辉有些疑心是陆青妍给他造成的阴影,他的种种命令都接近神经质了。
烦嚣的都市里,陆建辉本身就不大愿意出门的,可是他很不能理解许廷章的行为。在早上,他收拾房子,许廷章每隔了段时间就会打电话过来,没有规律,为的也没别的,单纯就是来查勤,陆建辉强调了很多次,说:“许先生,你为什麽不肯乖乖工作呢?我答应了今天不会出门,而且我就是出门了,又为什麽不行呢?保姆也不可能整天在家看房子呀。”
想不到许廷章还理直气壮的,在电话那头敲著桌子,道:“你是保姆吗?你敢说咱们俩是雇佣关系?陆青妍劈头盖脑的给了我顶绿帽子,你也姓陆,我能不提防著你?”陆建辉抿紧了唇角,带了一丝愤怒地说:“我跟你又不是夫妻关系!我不需要对你负责,更,更……更不用守贞!”後面两个字,他气过头了,差点磕到了舌尖。不过,在村子里,双性体为主人守贞是必须的。
“那咱们可以领证,取得正式的夫妻关系,到时候我对你负责,负责你过好生活,你就为我守住你的骚洞就行了。”许廷章迅速接上他的话,兴致勃勃建议道,陆建辉想要把话筒砸下去了,但他没胆量,於是就冷著调子地说:“你要打就随便,反正我不会接了,你真是烦死人了,我都还没打扫好,衣服都还没洗。”说完,他就要切断了电话,这时,许廷章阴测测的声音飘了过来,就跟怨灵似的:“你要是没接,那你就是去会奸夫了,而你敢背著我去会奸夫,你今晚就会死得很惨哦,呵呵……”
话音刚落,那头就挂了。陆建辉听著嘟嘟的断线提示音,神情变幻莫定,最後把电话挂下,扶著额头,深深叹了好长的气儿。这人根本是幼稚又无理,那些杂志果然是骗人的,说是翩翩贵公子,真没看出来。
星期三晚上,一直如同雄狮子在捍卫领土的许廷章,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频繁的打电话查岗,两个人都做不成事,而且要是陆建辉学会了电话转接,那他打座机查岗不一定保证安全了,他还不如带著陆建辉一同去上班,这样好把花朵儿栓在了裤腰带上,怎样都不会被路过的肮脏野猪给拱了。况且,他闲暇之余,还能把花朵儿抱在怀里抚弄一番,随时伸手就能抓过来,扒下裤子就能插那个的小淫穴。他幻想那些画面,都觉得浑身燥热。
44)
许廷章向来有个原则,就是工作场所决不容情人存在,就是不允许被人扰乱他的工作效率,秘书都从不会请女性。现在,这个原则被他扔到了旮旯逢里去了。当夜激情过了,许廷章越是思索,越是认为这个决定完美,他在床里支起上半身,望著陆建辉,沾沾自喜地说:“反正没人敢说什麽,你说是不是?这样你也不用怪我总是打电话烦你,我也不用总担心你在家招风揽火。”陆建辉的口舌干燥的都快冒火了,他的气息仍未稳定,对於许廷章的发言,他就是斜目瞪了过去,细若游丝地说:“你疯了你,这怎麽成?我去你公司干什麽?家务活都不用管了?”
不愿意每次的争执总是被性爱压迫,陆建辉想推开他躲远些,许廷章决不肯依从的,他紧揽了陆建辉在怀,扳过他的脑袋,对著他的嘴唇猛吻了几次,吻得他的身子乏力地软下来了,这才松开,性感地舔舐著残余的韵味,“为什麽不成?你去陪我工作啊,特莱斯有员工食堂,你中午还能去给我做饭。家务活什麽的,可以回家後一起干。”陆建辉还在迷蒙之中,许廷章柔声细气地哄道,一个翻身让陆建辉躺在下方,接著,他便像条美人蛇般趴到了他身上去,陆建辉微低下脸庞,下一瞬间呼吸都似乎被掐断了,他眼内所见美豔不可方物,仅见许廷章一双眸子透著淡淡的茶色,浓黑如墨的长发在白皙的後背上披散著,淡红的薄唇微绽了一朵儿笑意,神色间显著精心设计的魅惑,他用微风似的语气,轻轻说:“嗯,大哥,拜托你了,陪我去上班,好不好?”
许廷章过去从未在他面前卖弄魅力,这是小试牛刀的头一次,陆建辉就一败涂地,完全不记得这後面发生了什麽事。只是在第二天早上,以许廷章为中心点,整个家里都荡漾著春风,再以许竟为中心点,小范围地刮著暴风雪。他们会一起吃完早饭,许廷章开车,先送许竟去上学,然後再和陆建辉返回公司。
许廷章换了辆黑色的轿车,一层不染的车身发著光亮,没有以前那款跑车张扬跋扈,而是沈稳内敛了不少。许竟看著是不大愿意,却还是吃完了早饭,乖乖上了许廷章的车,他坐在了後车座,嘀咕著:“我肯坐你的车,是给你面子。”许廷章心情好,不和他一般见识:“嗯哼,真是太谢谢小少爷赏脸了,荣幸之至啊。”陆建辉陪著许竟在後边,他偷眼去瞧小外甥,察觉他表面装作不满,实际上眼睛里藏著欢喜的神采,由父亲送去上学,这一点应该让他开心的。陆建辉的心也逐渐开了。更美好的是,他们送许竟去上学,这点是由许廷章提出来的。
许竟背著书包走进校门,他才刚下车没几步,几个扎著麻花辫子的小女孩就迎了上去,有个姑娘还主动帮他拿书包。他没遗传到他爸的风流,总是爱搭理不搭理的,脸上一派的老气横秋。小女孩们捏著小拳头,捂著双颊,两眼一闪一闪的,跟得他愈发紧密了。几道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校门内时,陆建辉转移到了副驾驶座上,当然了,这是在许廷章友善的暗示下的。他们慢慢倒车,掉转方向前往特莱斯的地点,还没有走远,许廷章有点埋怨地说:“许竟那臭小鬼,小小年纪,到处惹桃花。我可不想被其他小朋友的家长投诉,小学生而已啊,真是讨厌。”陆建辉对豪华的车内室视而不见,他从当挡阳板上抽下张纸巾,擦了擦手:“小竟不讨厌,他很懂事,可比你乖太多太多了,他做事有分寸的,你用不著担心。”许廷章瞟了他一眼,麽指头拨了方向盘上的按键,唇边似笑非笑的,说:“这话我听著怎麽不太对劲?”防弹玻璃缓缓升起,近乎无声的空调风送出来,陆建辉不吭声了,他的视线投向了车窗外。街道两旁的人流已经很拥挤了,许多店面都有员工在擦拭橱窗。
八点半锺,这条围绕这城市蜿蜒的巨龙车流渐变得庞大而迟缓,这条龙疲倦且奄奄一息,他们的车刚拐进新大道,没往前挪几步,刚准备上七转八弯的高架桥,只听得前方忽然有引擎加速的轰鸣,像是车子失控了,那玩意儿飞了出去,紧随著是猛的碰撞声响,那车两顶了两辆私家车往前冲,在路口又令两辆车发生了对撞,其中的大巴车尾巴扫到了拐弯的吉普,那车在地上滑了一大圈又呯地撞上了隔壁的车。喇叭声和咒骂声登时就演奏起来了。“该死!”许廷章踩住了刹车,他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果不其然,他前面的车迟滞不前了,而他屁股後面还有人在狂按喇叭催促,不明真相的车子还都跟了上来,越堵车龙越长,从後视镜里,可以看见後方的车子纷纷探出了脑袋,跟著哀嚎了一句:“哎哟,我的妈啊。”又缩了回去。
在上班高峰遇见了车祸,这无疑是最令人崩溃的事了。可是没办法,车子没翅膀,它扑腾不起飞不过去。许廷章预感这个堵塞没那麽快了,他索性把车熄了火,只还开著空调,漂亮的脸蛋布满了阴霾,瞄见了放在手边的香烟,刚准备伸手去拿,又记起陆建辉不抽烟,两难之下,他还是按捺住了暴躁,把手插进了口袋里。陆建辉比较关心别人的安危,他翘首眺望了一会儿,远处在冒烟,所幸没见到火花,再凝住了焦点观看,有人背著伤者跑开了,留下的几个则围在事故现场。
45)
“应该没事吧?不知道需不需要帮忙?”陆建辉喃喃自语道,表露出的关切引起了许廷章的注意,他敛起眉头,颇不理解地打量著陆建辉:“你担心什麽?等下自然就会有交警和救护车来的,你去了也帮不了什麽忙。”他们前面的车辆,也不见有人下车的。陆建辉又稍稍等了些时,距离有些远,见的不是很分明,不过那儿都围了有人在,也就收回了眼光,沈吟了小晌,犹豫地问道:“你上班迟到,要紧麽?”他的关心让许廷章的情绪多云转晴了,他压抑著想要上翘的嘴角,还是高傲地仰著头,说道:“谁敢说我迟到?笑话。”陆建辉才放宽心了:“没事就好。”
这场事故中人员受伤不重,车子就都毁得差不多,一堆人就霸占著公路拉扯对骂。即使有心理准备,漫长的等待还是让人烦不胜烦。许廷章翻出了两瓶矿泉水,递给了陆建辉一瓶,自己扭开盖子,痛饮了好几口。陆建辉总感到他浑身都快要著火了,放下了矿泉水,纳闷他的脾气火爆成这样儿,随即又看见有几滴水淌进了他的领口,心下一急,忙就抽了几张纸巾帮他擦,叮嘱道:“你小心点,把衣服弄湿了。”许廷章向来都讨厌被人管束,只是陆建辉的任何动作都会惹的他心热,他一把握紧了陆建辉的手指,侧过了脸,目不转睛地望著他,闪烁著极其认真和灼烈的光芒,陆建辉被他吓到了,猛然就抽回了自己的手,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干什麽?”
许廷章又喝了一口水,他充满诱惑意味地舔了舔瓶口,柔美的眸子里荡漾著潋滟水色,尔後他把矿泉水放在了手边,轻笑道:“我问你干什麽才对,老骚货,我早上不是才喂过你一次麽?你这麽急著又来勾我了?”这般淫猥的话语噎住了陆建辉,他下意识抓住了横在胸前的安全带,好不容易才恢复语言能力,恼怒地说:“胡说,我没有勾过你!”许廷章解开了安全带,他缩起右腿放在皮椅上,斜坐过了身子面对著陆建辉,麽指在嘴角上划了过去,笑意也加浓了几分:“你敢说你没勾我?你看你现在这骚样儿,我总觉得你就是想扑到我怀里来。”
陆建辉被逗弄得心绪大乱,他在车镜上望了过去,镜子里反射出的他实在有点陌生,仅仅是坐在许廷章身边被他用话辱弄,他的脸颊漾著红,目光也微醺了,还真有春情泛滥的嫌疑。“我,我下车去透透气,太热了。”他不敢再看了,不敢相信镜中的人是他,拉著门把就想下车,可拥挤的车流中,他不可能打得开门,许廷章也很快给车门上了锁,眯缝著双眼,戏谑道:“不用下车,你把裤子脱掉,不就凉快了吗?你就是下面那骚洞在热,它想男人了,你把它放出来透透气,我帮你哄一哄它,绝对让它服服帖帖的。”至於怎麽哄,下体会受到何种对待,可就由不得他决定了。
“你,你这人真的,别开玩笑了好麽?”陆建辉勉强笑著说,只是在四周游移眼睛泄露了他的慌张,仿佛是在寻找著可以躲避的地方,他不时抠抠安全带,不时又摸摸膝盖,最後他选择别过头,对著窗外,也恨起堵车来了。许廷章最喜欢他不知所措的模样了,无依无靠的,像是他大声一喝就会乖乖躺下来张开小穴挨操似的,他轻舔著唇瓣,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陆建辉的左胸,指尖故意在他乳头上擦过,悠缓地叙说道:“我无聊得很,特别想玩玩你的奶头,你把衬衫脱了,不然就脱裤子,把下边的骚穴张给我,我的手指又想插它了,昨晚玩得还不够过瘾呢,也不知道你昨晚犯的哪门子骚,我不过用手指一摸,你就跟被我操多狠一样,泄得一直哭。”
陆建辉全然呆怔了,昨夜的下流结合浮上了他脑海,自己曾耐不住指头的淫弄去攀著许廷章求欢,他此刻就翻不到话来反驳,於是往後瑟缩了一下,乳头刚给戳到就硬了,他就用手臂挡开了许廷章的手指,微微收起胸膛,口中艰难地挤出了拒绝:“求你了,说话也注意一下,不要乱来,你也看看场合好不好,这又不是在家里,要是让人看见了,我要怎麽办?让人看见你在弄我,你难道就没麻烦吗?”他的担忧是多余的,许廷章病态的占有欲下,是不会容许陆建辉的肉体被人偷窥,他的食指追过去刮弄陆建辉的胸侧,又在他乳头上钻刺了刺,微笑著说:“这车的玻璃是特制的,外边是看不见的,嗯?给我玩一玩吧,大哥?”轻柔的询问著,听似很有礼,伸过去的手却愈发作风霸道了,陆建辉总是闪缩著不肯,他索性就张手狠抓了上去,发起横来地搓揉不止,一松一紧地抓捏著他的胸乳,“躲什麽,骚货!昨晚都差点被我揉出奶了,现在就连摸奶头都不行了?难道要我求你吗?快点,把奶子掀出来给我解闷!”
46)
在这几天的调教下,陆建辉的身体早已向许廷章俯首称臣了,他拼命地压制著,人也尽量往车门边躲避,犹如被人逼到绝境的小动物,可惜他的下腹仍旧产生了湿热,偏又有许廷章铁了心要搞他,搓著他的奶子粗鲁无礼,他不禁匪夷所思了,这人性欲委实太重了,怎麽喂都喂不饱。许廷章过往的私生活很糜烂,自从陆建辉出现後,他就断绝了和那些莺莺燕燕的关系,两人还没上床前,有次他要出轨都没出成,现在把陆建辉搞上手了,他放纵的欲火是日渐旺盛,陆建辉这几天受了他多少场性爱。单说今日就成了,早上在出房门之前,陆建辉才把塞在蜜洞中整夜的肉棒拔出来的,就是准备好早饭去叫许廷章起床,他也是掀起衣服给许廷章摸遍了两遍乳头,给他玩胸,还把裤子脱下被他揉了屁股,最後用小穴压著他晨勃起的性器摩擦。
这摩擦了五六分锺,陆建辉怕耽误了许竟上学,他放弃了逃过一劫的妄想,握著那根愈来愈硬的东西放进了小穴,骑在许廷章腰部让他的阴茎插进体内,好不容易把精液套出来了,他急忙穿上衣服躲进主卧的浴室,想把腿间的污迹整理干净,没料到许廷章也跟了来,二话不说就拿手去挖他的小穴,他无计可施,唯有解下内裤站在墙边把腿岔开,配合许廷章在他的花穴乱挖的手指,那根大肉棒塞进他的肉缝操干,捅得他的性器也涨得生疼,後在他下边再度尿了一回精液。他用了三四张纸巾才把蜜液精水擦干净。
而现在才过了多久,陆建辉受到淫玩的部位才休息不到一个小时,许廷章言语里就是又想玩它,还是在车里,“怎麽要现在,我早上不是才给你做过两次……”他小声申辩著,拉著许廷章的手腕,几次都想把它从胸上扒下来,奈何它死握著他的乳肉不肯放,胡乱的揉弄也抓皱了他的衬衫,他结实有弹性的胸房才没几天就给揉习惯了,麻麻涨涨的,让他有种胸肌被揉软成了乳房的可怕幻觉,他很怕,不想胸部被揉软成了小奶子,许廷章却颇为忿恨地说:“早上那是做吗?开始那次,你一骑上来就乱扭屁股,我刚摸上你的腰,下边就被你弄泄了。在浴室那次,我还没操出味儿呢,你就老催我快点,弄得我一肚子火气!”他说道间,手里享受著紧实的触感,大概是不满意陆建辉的阻扰,渐渐就变本加厉地重了力度,五个指头都扎著他的乳肉,将他的紧绷绷的胸部抓了满手,放肆地绕著圆来挤捏,手心还压著布料使劲搓磨著他的乳蕾,“现在又遇上大塞车,正好,你得给我补偿补偿。”
“呃唔……你放开,行了,你为什麽总这样用力……拜托,让你抓坏了……”陆建辉熬不住地发出了呜咽,他是枉费拥有这样副强壮的躯体了,胸乳都快叫人揉伤了,他应当反抗的双手却抓在膝盖上,只是徒劳无功地摇动著上身想甩开他,许廷章丝毫不放在眼里,一直在陆建辉的胸上玩弄了一段时间,突然又撤回了右手放在嘴边,伸著殷红舌尖舔过了在他奶头上逗留过的手心,讽刺地笑了笑,“没有会把奶子揉坏的,倒是你把衣服解开吧,不然一会儿被我扯烂了,你就得敞著奶头跟我出去了。”他用粗哑的嗓子说,难以捉摸的目光落在了陆建辉的胸口,真想看看藏著里边的奶头,这几天吸了很多次了,早上出门前还用手伸进衣服里摸过它,趁许竟不注意在电梯也捏了捏,记得第一次咬还软软的乳蒂儿,後面该是喂人吃的次数太多,奶头给喂肿了,乳晕都大了些儿,那玩意儿是让口水给养大养骚的。
骄阳当空,闷热的空气中飘扬著尘土,炎炎烈日覆盖著大地,柏油公路盘踞著停滞不前的车龙,他们的黑色轿车就卡在中间路段,挨著隔离带。陆建辉惊慌失措地环顾附近,旁边车辆内的人都没注意他们,他们都带著一致的躁动难安在等待,偶尔有几道关注也是冲著这辆名贵的房车,即便是如此,他仍旧萌生莫大的恐慌,同时又怕不顺从许廷章的指令的话,下场会是被他撕开衣服压在车里操一顿,届时怎麽下车都成问题了。两相权衡之下,他眼中的挣扎缓缓平复,取而代之的是认命後的死气沈沈,沮丧地低下了头,他颤抖的双手举到了领口处,奉献了肉体给人戏弄,解开了第一颗扣子,接著顺序而下,第二颗解开了,很快,平坦的胸口就在他衣襟下若隐若现。
他的衬衫下再没有别的衣物,雪白的布料半遮半掩,胸脯上密布著指印,在那被揉弄过度的痕迹衬托下,鲜红的乳蕾犹如小红梅般挺立著,乳晕边有被人啃咬过的印记,足见昨夜有人趴他胸上吃得多热烈,乃至胸侧都有吻痕,奶头又饱又翘,是颗诱人的小果实,咬一口似能喷出奶水白的果汁来,许廷章所在的角度欣赏得不够透彻,他粗暴地将陆建辉的衣襟掀到了肩膀下:“还装什麽害羞,你这处哪里我没见过!别说胸部了,你下边的肉棍子和骚洞我都不知道玩过多少次了,风骚的屁股我都揉烦了!”责难中,陆建辉饱胀的左乳连著左肩全都坦露了出来,他当即羞耻地扭过头,迎面而来的阳光透过了挡风玻璃,他裸露的部位都铺著光芒,那粒乳蒂想受到了烈日的光照,愈发兴奋地挺著乳尖,引诱得许廷章捏住了它,轻轻拉扯,沙哑道:“奶子硬了?”
陆建辉的呼吸明显急促了,硬的跟小石子一样的乳头被夹在指间揪扯,一丝隐形的电流就刺过了他的胸部,他的胸口开始起伏不定,蜜色的肌肤上洒著光,显得格外泛有色泽,健壮的胸脯尽是被凌辱过的证据,红肿的乳蕾也正被人玩弄,种种要素都构成了极色情的画面,许廷章将它尽收了眼底,明明是很想尽情教训他淫荡的乳肉的,指甲却在怜惜地描画著他的乳晕,或者是抚过他的奶头,以阴柔的腔调逼问道:“大哥,摸奶头舒服吗?”
47)
“呼……呼……你到底想怎样……”陆建辉难耐地瞥了他一瞥,有点自甘堕落地将双臂反举了过来,手指抓著座椅的椅背,主动把胸脯朝前挺出,自发送到了许廷章的手里给他玩耍,“把我弄成这样,你满意了……”许廷章也不含糊,他侧坐著略往旁边靠,伸长的右手恰好能抓挤到陆建辉的左乳,仔细抚弄了那微带汗湿的肌肤後,又悄然下滑到了他的腹部,口中赞叹道:“你这身材,真是很不错呢,就是不知道这麽紧的腹肌,会不会因为被我干的次数多了,结果弄到大肚子?要是你被我搞到大肚子,那应该是件喜事吧?”该是调戏用所说的话,陆建辉耳边一听,全身蓦地就震了一震,幸好许廷章在专心爱抚著他的腰腹,并未发觉他的不妥,想象著还微感到了遗憾,在肥沃的蜜田里怎样耕耘播种都结不了苗子:“真是可惜了,要是你会怀孕,照我这麽个操法,用不了几年,你就得给我生下四五个孩子了,嘿,恐怕你是每次刚出月子就又怀上,而且啊……你这里就真的会出奶了。”尾音刚落,许廷章的右手就摸回了陆建辉的胸房,举掌在乳肉上拍打了几下,又覆著奶头用劲地挤捏,彷如在催促他酝酿奶水,“不争气的骚东西,光会发骚,一点用处都没有,连点奶水都不给人喝。”
在他们的村子里,几乎是双性体都会怀孕生子,至於分泌乳汁的也不在少数,极个别营养跟不上的才会出不了乳汁。繁衍後代就是双性体的命运和职责,有些双性体都是被强暴後没多久就怀上了,有了孩子,基本就再也逃离不了。他曾经见过一个双性体,是个大少爷,父母双亲从小疼爱大的,後来被他家的少年学徒半夜闯进房里借酒强奸了,他的父母第二天去房里,进去就见到少年压在他们早已昏迷的儿子身上猛干,少年正好又在少爷体内射精了。父母俩一定要将少年打死,村长从中阻拦,一直用双性体做理由,这个少爷本来就是给小学徒的配额,他们行房是理所应当的。
後来,小学徒就保住了小命,被关了起来,最後让事情结束的,是因为那位少爷没多久就被检查出怀上身子了。他的父母一夜间就苍老了几岁,肚子里的种都发芽了,没办法,收拾了儿子的东西把他送到了少年家中去了。两家匆忙摆了酒,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不肯,在喜宴上大闹,终是被逼拜了堂,随後被新郎抓进房里三天都没出来过,还是新岳父去叫新郎放人的。当时那位大少爷都将近三十岁了,那个部位封存了许多年,但在刚破瓜的一夜就怀上了,双性体是如此容易受孕,只要没有保护措施在他体内射精,经手人就算是得到他一辈子了。
他就应该不会的吧,许廷章虽然每次都要到他里面才肯射,精液往往都是存在他的蜜穴,但他现在远离了村子了,没有在那个环境,不会被许廷章搞几次就怀孕的。陆建辉不敢肯定地安慰自己,远离村子的他应该不会同其他人那般容易受孕,许廷章这几日的灌溉,不至於令他怀上胎儿的,他提心吊胆地思忖著,双腿不由自主地夹住了,随了这几日性事的回忆,尝过肉棒滋味的雌穴微弱地收缩著,两边大腿就相互磨蹭起来,性器也在裤兜内鼓起了小帐篷,“呜……你轻点,抓得我好疼……”他仰起脸,朦胧的视线望著车顶,这样能让他稍微遗忘此刻身处的场景,指头扣紧了皮椅,朝前挺出的胸乳落在许廷章手里,一阵阵恣意的掐捏令他疼痛中又夹杂著舒爽,之前就吸肿揉伤的乳肉被捏得火热热的。
许廷章眼尖捕捉到他胯裆的动静,又见他在擦动著大腿,心尖上涌起了得意,旋即松开了他的左胸,探手去揭了他的皮带,命令道:“把裤子脱下来,让我看看你的阴茎是不是翘了,和你的小骚穴淌的有多湿。”这家夥总说被抓得疼,可狠狠抓他的胸起来揉,他下边的小嫩穴就会跟著来劲,尤其是在操他时揉他两边乳头,揉越狠小穴就夹越紧,阴茎射精也会越多。
在车来车往的大公路上,解开衬衫被人玩弄胸脯,这已是陆建辉承受的底线了,倘若还要他脱下裤子,把怪异的下体暴露在阳光下,在车流内露出雌穴和性器给许廷章把玩,就算车外的人看不到车里,他也根本想都不敢想,“不要,我做不到,廷章……回家再弄,行麽?咱们回家吧……”他艰辛地颤声问道,态度不敢太强硬,黑瞳带著莫名的水润,一眨不眨地注视车厢顶,强迫自己忘记他们此刻是在大公路上,反举过头的双手握得死紧,健壮的胸膛连著腹部都随呼吸在前後挺动,汗水逐渐沁满了他的身体,而他的屁股在柔软的皮椅上细微地扭动著,膝盖并拢著,腿间充血的阴茎仍是掩不住。
他说是不肯,实际肉体就是在传递著想要被操干的讯息,有本事就把腿松开些了,夹得那麽紧还不就是小穴生痒了想被肉棒插,许廷章对陆建辉了如指掌,他怒目一视,低声喝道:“不许撒娇!你不脱,我可就自己摸了,一会儿要是害得你裤子都湿了,你可别怪我!”他的右臂横过了档位杆,手掌在陆建辉的腹部抚摸,没几下就拉下了他的裤链,手掌大咧咧地就钻进了他的裤兜里,才刚一探,就又笑道:“你这骚货,都硬成这样了,你还想装纯呢?还想回家再弄,你下边的洞都泛水灾了,快点腿分开,我给你把穴摸摸看,浪水要是来的多了,我用手指给你止一止水。”
48)
这几日频繁的半带著暴力和强迫的性交,陆建辉被改造的很厉害,潜意识里被注射入了对许廷章的绝对服从,因为经验告诉他不顺从的悲惨後果,他的理智百般不愿意,大腿还是略略放开一丝细缝,许廷章便将手掌硬挤入他的大腿根,不容分说就用三根手指压上了他的雌穴,小穴被人摸了,他激烈地打了一个冷颤,指尖在他的穴缝上那麽一揉,前方的性器就完全勃起了,“啊……别摸我,别摸我……”他的声调带上了些许隐忍,身体在皮椅里小小地扭转著,像是难安著体内的什麽要呼之欲出的东西,腹部也有点绷了起来,“不要摸我,廷章,不要摸我……”这不是不给人摸的反应,奶头越加熟透了,叫声也绕著股子骚劲,他的阴茎勃起的形状在内裤中很清楚,许廷章在陆建辉的长裤兜里掏著他的私处,指尖按在他的雌穴上左右快速划动,指甲刮著他的内裤,弄的他裤底儿湿开了一条水痕,在他发著抖的双脚又要夹起时,便略含著恐吓地斥道:“我让你别撒娇!腿张开点,你夹得这样紧,我的手怎麽搞的起来!”
“不行啊……这样不行的……”陆建辉稍稍有著哭腔了,他微启的嘴唇吐著热息,脑袋往後昂仰著,直视车顶的眼睛失去了光彩,显露著失魂落魄的空茫,大腿根被迫往两边敞开,许廷章精确无比地找到他的穴口,毫无怜惜地隔著布料抠挖他的两片小嫩肉,淫邪地笑问说:“什麽不行?不能挖你这个小洞吗?嗯?是不是这样?明明很行呀,水汪汪的,不信我插给你看看吧。”食指并著中指一起寻到他的穴缝,顺著小缝上下摩挲了几次,突然就重重地刺入了他的肉穴!
陆建辉的全身都随之紧了一紧,指甲发泄般在皮椅上挠了过去,沾湿的布料跟手指的插入也挤进他细腻的蜜穴,手指也就罢了,内裤都来欺凌他的小蜜花,他出於本能的抗拒,小穴就蠕缩著试图把异物排挤出去,不想穴肉却吸紧了塞进穴内的布块,当许廷章的右手在他的胯下不停活动,两根手指在他的小穴使劲乱抠,吸足了淫水的棉布就在他的穴壁上搓擦,奇异的刺激立刻就击进了他的下体,花心潺潺地涌溢出了水流……
如果放任他的小洞里的口水横流,稍後下车所有人都会看见他的裤子上曾有尿过水,那这男人发骚的证据都被人看光了,许廷章对这假设感到了有极大的仇恨,他的手指在陆建辉湿若溪谷的下体再捅了几捅,蓦地又拔离了他的穴口,在他的大腿上甩了几巴掌,狠声道:“骚货,快点脱掉裤子,你小心别把裤子尿湿了,一会儿让人看见你尿过,我就在大街上扒了你的裤子来操,让人知道你冒水是因为下边给我搞过,省得人以为你是趴在哪儿刚给野男人拱完的!”这幅身体会这样敏感,功劳都是他的,是他这段时间夜夜狠操,教会这个小洞在给肉棒插的时候得淌些汁出来,不湿不骚就没肉棍会进去捅他的肉壁,那张笨拙的口舌也学会了浪叫,“呜……唔,别打了,别打了,我,我听你的,”陆建辉低低闷哼著,英挺的眉宇紧蹙了起来,他没有犹豫的太久,放下的双手环抱著赤裸的胸口,掌心装作不经意地捂著乳头,接著就微微抬起了臀部,哀怨凄惨地望向了许廷章,细声说道:“随便你了,你想脱就脱吧,呃唔,我不要紧了……”
估计是这几夜给人扒习惯了,陆建辉抬著屁股示意人给他脱裤子,许廷章也不计较他这一点撒娇了,抓著他的长裤的裤头和内裤一同扒到了膝盖下。汽车内开著适宜的冷气,陆建辉的皮肤却泛著一层薄薄的汗水,他抑制惊慌地咬著嘴唇,仰起的脸庞上透著少许矛盾和挣扎,胸膛起伏的频率加紧了,最终他闭上眼睛,对自己此刻的淫乱处境认命了。“真漂亮……”许廷章是用了赞叹的心情在审视著他,不得不说,这幅肉体太性感了,浑身都散发著诱人性欲的味儿,他的上身越过了他们之间的置物格,用手抚上了陆建辉的脸颊,极为柔情地顺著他的颈项下到锁骨,再缓慢地经过了他胸膛,期间蕴涵著掠夺的视线也在他身上寸寸游移,而後两者都落在了他的胯间。
“大哥,把腿张开,别学的扭扭捏捏的,把下面让我看得清楚点儿,这样我才好疼你。”许廷章的嗓子藏著些儿粗哑,他的指尖落在了陆建辉的性器的顶端,抚弄著他的马眼,凝起的眸子则紧盯著他的大腿根部,那里隐著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花瓣上滴满了蜜汁。
陆建辉垂下了眼睫,他慢慢地张开了大腿,胯部体会到了阳光的热度,这使他联想到了自己的模样,不知怎地,居然萌生出了一丝自我作践的变异的痛快。他从未试想过的,妖灵师说他别出村子就能保留童贞,但是出了村子还不到半年,他就这幅体貌在车里被人摸著下体玩,恐怕妖灵师也未必算得到。在水泄不通的公路上,四周都围满了车辆的情形下,他近乎全裸地坐在黑色的真皮座椅中,表情透著一点点不安,嘴唇又红得似随时等人来吻,掀开的衬衫脱到了手肘,坦露出的上身都是别人烙下的印记,一边乳头玩过火早麻木了,下身的裤子也脱到膝盖下方,应该是隐私的私密处正大胆地晒在了日光当中,那白芒照著他的性器,龟头上还只有少许湿润,底下的雌穴就湿的过分了,穴口都沾著水珠,湿淋淋的花瓣在阳光里泛著水色晶莹。
“把腿再张开点儿,我想看清楚我天天操的小洞,不知道和还没被我插过时是不是一样呢,应该会有点区别吧。”许廷章舐舐唇,竭力掩饰的自己的兽欲,陆建辉深吸了一口气,发著抖的膝盖往两边再敞开了,只见皮椅托著他紧俏的屁股,小巧娇嫩的蜜穴就光溜溜地放在黑皮上方,几滴花蜜已经滴在了椅座了,那皮层不比内裤会吸水,淌下的淫液就在那儿积成了小水滴,让许廷章看得眯起了双眼,轻叹道:“你弄湿我的车了。”
49)
“呜,对、对不起……”陆建辉哽咽著道歉,这幅身体可能是中毒了,明明是在被人逼迫凌虐,被人要求在大街上张开小穴,想著自己在青天白日下脱掉衣服给许廷章摸胸挖穴,他压在胸上的手竟发现两边乳头硬得跟石子一样,痒痒的,让他很希望能自己揉一揉胸部,他一再压抑著这可耻的欲望,甚至是期盼著许廷章等会儿又来帮他揉乳尖,可两只手就轻微地蹭弄起来,用掌心刮著胸上翘立的奶头,手指也抓握了握紧致的乳肉:“啊……啊……”许廷章的注意力全在他的双腿中央,也不在乎他揉胸的小动作了,只是伸手到他腹部圈住他的性器,极具技巧地捋动他的茎身,每次往上推弄时会适当地加大手劲,紧攒著他的阴茎,仿佛是要直接挤出他的精液一样,还用言语引诱著他:“大哥,要射了哦?我好好伺候你这根玩意儿,你就再使劲地揉你的奶头,像我揉你时那样,用力点,用力抓你的奶子,你会更舒服的。”
没过多久,陆建辉的茎头上就冒出精水了,他夹杂著抽泣的喘息声响遍车内,两只手也顾不上别的了,只是模仿著许廷章的手法在胸脯上狠揉,指间夹捻著乳头,腰部也在椅子上前後扭动,这样激烈地弄了片刻,他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般挺紧了背脊,精液从龟头上宣泄了出去,许廷章眼疾手快,手掌接住了他射出的精液,旋即将它抹在了陆建辉的腹部,嘲弄道:“操,你这根东西的耐力,恐怕连十七八岁的处男都不如。”又嫌弃地捏了捏他的性器,一点也不顾陆建辉的生涩,他虽说不是处男了,可一直就是被人操的份儿,有点被性虐待惯了,此时不给人操穴就能射精算是不错的了,不像许廷章的功夫全是在他的小穴里练的,那根肉棍能顶得他上两三次高潮才射精,操足了他几十分锺。
“呜……”高潮後的舒适涌遍了全身,陆建辉在座椅里软弱了下来,汗水也微湿了他的面容,他抓在胸口的两手无力地垂放在椅子边缘,双腿仍然敞开著,前方的阳具得到了满足,下方的肉穴便愈显得饥渴了,它张合著穴唇犹如一张嗷嗷待哺的小嘴,肉缝间逼挤出了黏腻的春潮。许廷章把玩著他的根部,满含邪恶的地盯著他的雌穴,那些药膏的效果真是不错,这几日频繁的性爱再没让他的小肉洞发肿了,反倒越养越漂亮,早上的性交也仅是令它泛著红,穴唇轻敞著露出内里的两片小肉瓣,被强烈的光芒照的淫水闪亮……
“过来我这边吧,大哥,坐在我腿上。”许廷章开口了,每个字都粗糙得难以听清,他的眼角往前方瞥去,远远的有交警在疏导车辆了,剩余的时间大概够他们搞上一炮,於是他抓著陆建辉的手腕,颇强势地把他从副驾驶座上拖过来,“赶紧的,过来让我在你的洞里干一炮,别只有你一个人爽到了。”
这辆车是以豪华宽敞为卖点的,不过再宽敞也估计没打算让两个男人在一个位子上做爱,还是窄了点儿,陆建辉被玩到这种地步,也没甚廉耻心了,反正在车上被弄射精也够不要脸面的了,他配合著爬过去坐到了许廷章的大腿上,面向他叉开了双脚,然後也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浑浑噩噩地凑过去吻他的嘴唇,许廷章微有讶异,却也没有推开送上门的豔福,他的左手扶著陆建辉的後腰,右手伸著两指挖入了他双腿间的莹润肉穴,同时张口含住了他的舌头,吸到了自己嘴里吮吻。
陆建辉只觉舌头给吸的酥麻麻的,想抽也抽不回来,属於许廷章的气息灌入了自己口腔,下体的密地被几番捣乱,不禁在亲吻中辛苦地恳求道,“呜……啊,许,许先生……手指,慢点来……我受不了……啊,啊,太用力……”他柔嫩的花心都快要被手指插伤了,每次挖动都会牵扯到他隐匿的小肉核,抽出时好像要把穴壁都抠出穴外,一波波的快感针扎火燎地在他的淫穴中翻卷,他的下身猛然一绷,小穴花心淋下了一股清液,许廷章的两根手指湿得仿佛是泡在热乎乎的水洞里的,他愈加剧烈地做著抽插动作,放开了陆建辉的嘴巴,兴奋地低吼道:“老骚货,爽不爽?老子的手指挖的你的小穴是不是要烂了?嗯?你的骚洞里热得都快融了,我再猛点儿,用手指就能把你奸到爽死!”说罢,他搂紧了陆建辉的腰部,手指也野蛮地狂捅著他的穴径,甚至是插到深处後就张开两指,撑得他整条的肉缝都大开了,再狂烈地左右摇晃,“你这老淫男,作风可真大胆,居然在车里就脱裤子给我插你的穴儿,老子就不必对你疼惜了,我好好插你骚洞,让我把你插到尿尿吧!”
体内酝酿的淫汁抠的吱吱作响,他的小穴也许会被手指给搅到烂掉,陆建辉有种恐怖的预感,不过被搅烂了也好,再也不用被人颠三倒四地乱搞了,基於这个想法,他放纵自己瘫进了许廷章的怀中,近於柔顺地依偎在他臂弯里,捧住他俊美的面庞,讨好地舔舐著他的薄唇,腿间的小穴也一再地送到他手上给他指奸,哭咽著:“啊……啊……你弄的……啊……好舒服……吻我,廷章……”恬不知耻地就舌头送进了许廷章口中,求著他来吻,许廷章也管不上说话了,他急忙咬住了嘴里温热甜蜜的软舌,陆建辉在他大腿上又是扭臀又是求吻的,这人是真正发起骚劲儿想求人操了,他便一边吸咬著陆建辉的嘴巴,吮吃著他口腔内的口水,一边加快速度挖弄他的蜜穴,不带分毫柔情地搅混了他的爱液,还故意弯曲了手指从蜜洞内把淫水往外扒掏,弄得小穴里外的粘膜都红豔充血了。
50)
“啊,啊……我,我不行了……我受不了了……”陆建辉紧闭著双眸,面带著如痴如醉的神情,如同要窒息般喘著大气,许廷章略为凶狠地注视著他的俊脸,用力扶紧了他的腰,明知他的小浪穴在也担不起搞要高潮了,手指就趁机往他穴径更深的地方挖进去,抠弄他的穴壁,戳顶他的花心,嘴巴还咬紧他的舌头疯狂地索取著他的津液,几重攻击硬生生弄的他扬起脑袋,挣脱开了许廷章的吻,尖叫了一声,往後就倒在了方向盘上,小穴先是一阵痉挛似地缩紧了,跟著又累极了地放缓下来,“呜……呜……好脏,好脏……”他连哭都哭得这样风骚,说是哭,不如说是浪叫,许廷章再也没心思玩弄了,他解开裤头的动作很充满,掏出了性器就压上了陆建辉乱七八糟的小穴,本该握著方向盘的双手握上了他的胸脯,狠戾地揉紧了,并且往他的体内直插到底,古怪地笑道:“老子这车以後没法给人开了,别人一握著方向盘,我感觉就是在握你的奶子,那我还不得把人家的手砍断了?这都是你这祸害给闹的……妈的,前面路快通了,你夹紧你的小穴了,老子忍不住了。”
时间变得紧急,许廷章毫不犹豫地在陆建辉体内冲刺,他进出的幅度不大,力气却下足了有十分,陆建辉的头垂在了中控台上,後背压著方向盘,双手按在了前方的挡风玻璃,两条腿架高了放在座椅上,大敞的胯底儿硬插著根乌黑泛亮的粗肉棒,那东西往他的小穴猛力一撞,他腾在空中的小腿就倏地撑直了,用这种扭曲的姿势接受著另一个男人的操弄,喉咙里发出了含混不明的音调,“插坏了……呃唔,让你插坏了……”他的叫苦没有引起侵略者的怜惜,巨大性器在他下体的抽送还是那麽强悍,一次比一次来的更凶恶,两人的性器官紧连在一块儿,互相摩擦取悦,他们的车也出现了极暧昧的震动,陆建辉也记不清楚下边给插了多少下,他就呆望著外边颠翻的世界,直到听见许廷章沈重的呢喃声:“大哥,快夹紧腿,你的小穴好棒,我好像……快来了……”他反射性地夹紧了膝盖,下面含著的肉棍猛捅了一记,花穴被操得直翻吐著淫液,最终像被浇上了烧热的浆水,烫的他浑身急剧地颤抖了几下,缓缓闭上了双目,轻吁了一道长气。车内弥漫著性欲的腥味,许廷章从他的蜜洞中获得满足,他也就解脱了。
51)
陆建辉的记忆出现了一段诡异的断层,他回忆不起车子开到特莱斯公司这段路所发生的事。他只有几处模糊的片段,印象比较深的,当他被人糟蹋完了瘫在副驾驶座上,他们的车重新发动了,缓慢地经过了事故路段。一地的碎玻璃中,交警在吹哨子指挥著交通,有位西装男子站在他身边抽烟。
在他们的车轻轻在他面前滑过之际,那人的眼睛正巧也垂放了下来,陆建辉的下身还没提上裤子的,那会儿他正张开结实的大腿,发著战栗地用纸巾擦拭湿腻不堪的腿间,把蜜汁和精液都擦干揉进了纸团里,他不意中和西装男子的目光撞上了,纵使那位先生显然没有看穿特殊玻璃的功能,那对上眼的刹那,还是令他的心蓦地往下就沈。
他们做爱的时候,就算知道车窗外全是人,可毕竟外边的人也都是在车内,一个个都隔著钢铁,他们没有面对面,他不算领略到在人的旁观下做爱的感觉,而现在那张陌生的脸就在车窗外看见了他,仿佛是能够看见了他,他在瞬间便陷入了黑色的冰冷的漩涡。
他无法控制地幻想著自己经历过性爱的身体被人观赏了,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被那个人的视线碰到了,他那给许廷章含过咬过的乳头,给摸过操过的蜜穴,这些都被别人给看了,那是给了许廷章以外的人……陆建辉屏住了呼吸,他的右手倏地握成拳,一股子足以称为杀人欲望的情绪滋生了出来,在他内心刮起了暴风雪,他毫不怀疑,如果那人看见他了,那他就会杀了那个人,绝对要杀死他,毫不留情地一刀一刀捅死他,让他的鲜血来洗清自己的耻辱。他无声地默念著,脑海中拼命地牢记著西装男子的五官,用来为复仇做准备,以及冷静理性地分析他是否有看见自己的可能,还有从方才的一瞥所见到的穿著、姿势、情况来推断那人的身份,思绪一反平日的迟钝出现了精密的运算。
陆建辉倒映在後视镜上的脸平淡的没有丝毫波澜,只是隐隐带著少许僵硬,没有生气,眼角有几分拉紧了,不太像他惯有的表情。从小到大,他从没有被任何人超越界限地碰触过他的身体,许廷章後来对他所作的事,他以为自己对双性体的抗拒或许并不那麽深,结果刚才用现在的模样从别人的眼皮下掠过,只是掠过罢了,那些恨意就犹如潮湿的粘土般包覆著他的心脏,然後在他心上风干凝固。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在过往的岁月中他若是试想著自己得了和老师相同的命运,便会立即涌现类似的仇恨情绪,痛恨的,只想有把刀子在手上,让他能把任何妄图压在他身上的人切成无数的碎片,把内脏都全部都挖出来,生吞下去。这些可怕的念头太凶猛了,导致每次从仇恨中脱离後,因为不敢面对自己会有如此阴暗的一面,他通常会选择遗忘,还总认为自己不过是反感和排斥,其实可以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想法,包括现在。
许廷章在用耳麦接听电话,并且留意著路况,也就没注意到他的不妥当。陆建辉有点被分裂开了,与自己形成了对立面,有一半在发呆,另一半计算著方才的画面的所有小细节。路边那个人男人应该不可能看见他,那双可恨的眼珠子没有惊讶。分析毕了对於这点比较笃定,他稍微放稳了心,轻吁了一气,灵魂又逐渐得到了安宁,这份安宁令他对自己觉到了安心。
没有费上多时,他摆脱了心间的阴影,在将衣服整理好之後,又抽了几张纸巾给车内的各处都擦一遍,怕有遗漏的地方,那可能会害许廷章在别人面前丢脸,让他们嘲笑他好色到拉人在车上做爱。这实际上就是如此,许廷章确实好色到在车上都要搞他,本人都不在乎著放浪行径了,他反而想著替许廷章在人前遮掩。陆建辉恐怕已经养成了习惯地为许廷章考虑了,不论是早餐还是嗓子,如同在担心著许竟一个样,无时无刻的。
情欲的痕迹收拾妥当了,陆建辉就系上了安全带,他静坐著面向车窗外,风景却没有进入他的眼底。他无法去细想自己方才的心思,畏惧著那种偶尔把握不住自己的感觉,这情况一般出现在有人威胁到他的双性肉体,就是有人可能看见了他的裸体或对他有了性欲,那会让他发疯,变得暴戾。在特定的情况下,他有轻微的性格分裂,然而本人是浑不自知的,他在扭曲的环境中形成了混合著两个极端的性格,一半是认命懦弱,绝望地相信自己命中注定要为一个男人百般伺候,从洗衣做饭到生儿育女,另一半是则对命运截然相反的憎恶,他从小还被自己的很多想象压迫得过了,以致於成年了都害怕去考虑问题,现在还刻意回避了许廷章可以对他为所欲为的这个事实。
许廷章对他足够过分了,不止看光了他的裸体,摸过他的胸部,吃过他的奶头,连他的雌穴都操过很多次了,乃至他的肚子也许都怀上小孩了,结果他的任何负面情绪却一次也没发作过,唯独有的,也不过是对许廷章那一点点无奈。这一些,都是陆建辉选择忽略的过於明显的情况。
抵达特莱斯的车库,门口的警卫站得笔挺,犹如一根钢管戳在那儿,戴著雪白手套向他们肃然敬礼。许廷章放下了车窗让他确认过了车主,陆建辉恢复了他素日里的温吞模样,两眼中透著点木然,这是刚刚的情感波动造成的後遗症。
时间将近中午一点了,许廷章再三确认了他身上那股子情欲气味消散了,也没有再一脸的骚相两眼汪汪的就想勾引人扒开他的小穴操他,又检查了他的衣著,确定领口下的肌肤都没露出来,胸膛上也没有突出两粒奶头,这才放心让他下车,颇具占有欲地搂著他的腰,两人一同上了电梯。
“这是顶层的专属电梯,你要把密码记住了,它可以抵达特莱斯的所有楼层。”许廷章解释道,在钢制墙壁的密锁上输入数字,数字屏打开了,他又键入了楼层号,顺道简单介绍了特莱斯每个楼层的工作内容。员工的星级食堂在第十层。假如有人目睹了这一切必定会很吃惊,一向最注重安全的许廷章,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谨慎了,现在所玩的就是他过去绝不允许的危险游戏。他把一个人带进了特莱斯的核心,还向对方剥开这个大脑的构造。陆建辉对他的影响,恐怕他自己都不清楚程度有多深。
52)
陆建辉的脸色略带著疲惫,默默地颔首,顺道记住了密码,每一步路的行走间,他都得强忍著周身肌肉上的怪异的酸痛。方才在车里的姿势,无疑是对他太勉强了,许廷章往上顶时险些折断了他的腰,两条大腿也被架得太高,做到尾声处几乎就是一种折磨,沦陷成泄欲容器的雌穴被插得乱上高潮,那根玩意儿都快要把他的肚子都搅烂了。他偷偷抚摸了腹部,有丝说不明白的担忧,腹中没什麽异状。
他们两个做爱做的太过频繁了,许廷章异常偏执地非要在他的体内才肯射精,他此时要是有了孩子了,照孩子的父亲这样野蛮的搞法,上了床就一定要狠操他,孩子恐怕会出状况的。陆建辉犯愁了,各种来去总是拿不定注意,他会怀孕这件事该不该告诉许廷章。他也确实难做,许廷章虽然做爱时总爱骂他不争气,给他的肚子射了那麽多精液都生不了孩子,可是倘若知道他是能生的,也真不见得就会开心,喜欢和他上床不等於想和他生孩子,况且他还是畸形的阴阳身体。反过来,他要是不说,有天因为两个人纵欲过度,肚腹内结了的果实有个闪失,硬生生就把许廷章的种子给滑没了,他届时估计也难交代,许廷章将他翻做有意隐瞒,弄的两人都是刽子手,终究还是会一个责怪。
相较於陆建辉的愁思满怀,许廷章可称之为无忧无虑了,想到在人前不能放肆,他在电梯中就抓紧时间搂著陆建辉,在他的手拉到嘴边亲了又亲,又把腰使劲乱抱,一边抱一边亲,直恨不能把他缩小了塞进口袋里揣好,时不时再拿出来舔几口。
这人怎麽就能令人这样喜欢,太喜欢了,他烧得一手好菜,又乖又听话,更重要的是任自己想怎样都行,就是在车上扒他的裤子弄得他都哭了也行,他扭著屁股叫著不要却还是乖乖被操,结果操完了这家夥下边还淌著精液都不忘收拾车子,收拾妥当就用嘴巴喂自己喝水,伸著舌头送上来给他吸。许廷章热乎乎地想著,把陆建辉抓在怀里又是一通好揉。这个大宝贝真是千万要看好了,谁都不许动他的,他也要时时看顾著,该摸时就摸,该操时就操,把大舅子下面的骚水都榨干净了,不要让他饥渴了去跟别人发浪,真担心他拉开内裤给野狗偷嗅他的小肉洞。那个骚玩意儿可只能给他来玩,别的人就是远远的闻一下味道都不行。
两人在电梯内紧缠在一起,无移时,电梯便直上了顶层,两道门无声地打开,许廷章尽可能撑起正经的模样,逼自己放开了陆建辉,率先走了出去。现在还是中午的休息时间,办公区并没有人在。不必面对他人好奇的注视,陆建辉暗自庆幸了,他拖著两条腿跟在许廷章後面,是早有心理准备抑或实在太迟钝,特莱斯过度豪华的办公环境摆在面前,他是一丝反应也没有,这点让许廷章的心情起了微妙的变化。
他暗中观察著陆建辉的表情,不甘心地咬了咬牙,轻咳了两声,那人还是一副的呆相,虽然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带陆建辉来公司的主要目的是怕他不知检点或被人使了强,并非是要向他炫耀的意思,不过他这样视若无睹的也太令人沮丧了。
“大哥,你看我这儿怎样?”两人进了总经理的独立办公室,许廷章在上等的红木办公桌後坐下了,他的双手交叉,两腿悠闲地交叠起来,眼中略微带著笑意地问道,细心人一看,便得知他在优雅且刻意地向陆建辉展示自己事业型的一面,想要让对方知道他是很成功的一类人。他向来不屑於利用身份和容貌来证明自己的,此刻竟希望自己在对方的世界里是绝对的完美。
陆建辉在室内环视了一遍,从落地窗到会客的沙发都摆放的很恰当,每处都精简不失气派,便老实地点了点头,取悦了他的欢心:“嗯,很漂亮,很完美,也很称你。”陆建辉本想夸奖办公室的,但发觉自己的话也指了他的完美,不由得窘迫地红了脸,而许廷章要很努力才能压抑著自己的得意,他佯装作不以为然地说:“一般般吧,我还不是很满意呢,本来想叫人换装修的,不过你喜欢的话,也将就吧。”旋即他又向伫立在中间的陆建辉招招手,很亲密地招呼道:“大哥,来,别站著了,到我这儿来坐一下,让我抱著你,我刚刚没抱太久。”他意有所指地拍了几下自己的大腿,向陆建辉敞开了怀抱。
这明摆著是要陆建辉坐在他的大腿上,搂著他和他腻歪一阵子了。许廷章从前是根本不可能容许有情人在他的办公室里撒娇的,现在陆建辉要肯撒他一点点娇,恐怕他一天的工作都别想做了,两个人就在床上抱著算了。他在叫陆建辉陪他来上班时,绝对没考虑过这方面,这时要没鬼迷心窍的,他就应该立刻叫陆建辉回家,别在他跟前出现,不过看他期待的表情,还是别指望的好。
陆建辉有理智,可惜面对著许廷章缺乏胆量,他在原地僵立了约有五分锺,回头望了望门扉,确定那个银制的门锁是反上的,终於微微垮下了肩膀,慢吞吞地挪到了许廷章面前,“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他侧身坐在了许廷章的腿上,双臂拥著他的肩膀,有少许闷闷不乐地说道。看来自己真是没什麽男性尊严了,这个世界没有几个男人会像他这样坐著另一个男人的大腿,还寻思著给人家做饭吃的,就跟嫌人操自己操的不够狠似的。
许廷章心头上暖洋洋的,在他嘴角亲了一口,手掌扶在了他的後腰,鼻尖靠近他的颈侧厮磨著,咕哝道:“我不想吃东西,我就想抱著你,不放开手。”闻言,陆建辉苦笑了,他的双腿间虽然有药养著,但经历了早上的几次性爱,在家里小穴就被弄过几次,车上又被弄,那个肉嫩嫩的部位怎麽著都感到了涩痛,活像里边还满满塞著根肉棍子。他坐在许廷章的怀里静了一会儿,两人的唇舌有过几次接触,许廷章的双手贴放在他的腰侧蠢蠢欲动,当陆建辉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正准备主动解开衣领给许廷章时,忽然眼角瞄见了桌上堆积的文件,瞬间触动了他的念头,他遂轻柔地拉开了许廷章要伸进他衣服里的手掌,用哄劝的语气说:“许先生,别闹,你该工作了,桌上堆了一座山了。”
53)
旖旎的氛围被打破了,许廷章恼火地瞪著他,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道:“你在煞什麽风景?”明明有望再尝一下他的滋味的,一旦提到了工作,他就下不去手了。陆建辉直觉自己找对了方向,他没有操之过急,说话的态度愈显温和了,对著许廷章:“不是我在煞风景,是现在不是玩的时候,你看那麽多工作,要是再不处理的话,可能会耽误到很多人的。”稍稍停顿了些时,他犹豫地垂下了眼帘,犹如放弃了所剩余的矜持,又说:“你要是想要,咱们今晚回家後,也可以做的。我把小竟哄睡了,就到你房里找你,你要是出门了,我就等你回来。”反正他们如今夜夜都睡在一起,同床共枕,床笫之事他也早习惯了,又不是没有做过,顺从能让彼此都轻松。许廷章得到了他的承诺,也考虑到了自己近期的失态,忖度了一回,终於是松手让陆建辉起身了,格外强调道:“你可蒙我,别像上次那样躲在自己的房里,还把门反锁了,一整个晚上都不给我近你的身。”
陆建辉忍著羞耻连续保证了几次,方才把许廷章说服了,许廷章翻开桌上的文件开始工作,他见了便松了口气,在会客的沙发边坐稳了,背对著许廷章,不动声色地揉著拉伤的大腿根。没过多久,敲门声就响了起来。陆建辉迅速地撤回了手,下意识望向了许廷章,而後在他的同意下去开了门。
幸好,来者他并不陌生,是帮过他许多忙的高霖,他在门口一脸的惊异:“哎,建辉哥啊,你怎麽在这里?”陆建辉连忙让到门边请他进来,用在腹中打好稿子的话回答他:“许先生说让我来给他做午餐。”高霖倒也没疑心多少,他在许廷章对面坐下,翻了根牙签叼在嘴上,取笑道:“你这可够大牌的,还没见过人出入都自带厨子的。”许廷章淡淡地在他吃饱喝足的面上一瞥,说:“你是吃饱了?”被老板这样问起,高霖敏锐地嗅到了危机感,他小心看了眼手表确认了时间,肯定还没到上班,於是他就懒洋洋地靠在椅背,说:“嗯哼,你还没吃吗?”
“我是还没吃,所以在考虑要不要把你刚吃的东西给揍出来。”许廷章抬起脸,微笑著说道,高霖忽觉背脊上有冷意窜过,他咬著牙签思索了一遍这几天的工作,困惑地说:“你揍我干什麽?我这几天又没浑水摸鱼。”陆建辉也摸不著话柄,他有些担忧地朝他们靠近,坐在了高霖身边的椅子上,许廷章转动著手中的钢笔,眼神在他们两个身上溜了一圈,其中蕴含的内容令他们同时打了颤栗,他才慢悠悠地说:“阿霖,你和我大舅子很熟吗?”
高霖在皮椅中动动身子,屁股下有种针扎的错觉,小心琢磨著怎麽应答:“呃……这个啊,还行吧。”许廷章向前微倾,非常温和地提出了要求:“以後别叫他建辉哥,可以麽?这称呼太亲昵了,我听了不太喜欢。”高霖的精神顿时紧张了,舌头往前一顶,牙签就戳痛了他的舌尖,他把它吐了出来,继而就眨巴著眼睛,掩著嘴巴,不敢有二话了:“是,你是老板,你说什麽是什麽,我叫啥不能叫。”他以後叫陆哥哥也是行的。
这应该是许廷章的病态占有欲又发作了,陆建辉很想拍著桌子起来抗议,奈何就是聚不齐发话的勇气,“我去给你做饭吧。”他半天说出了这麽一句,忍住了涌到了嗓子底的叹息,对许廷章说:“你饿了吧?能麻烦高先生带我去饭堂麽?”许廷章皱起了眉头,他沈吟了几秒,转眼看著高霖,似乎带著一丝不甘愿:“你带他去,看好了他,不许他和人乱搭话,不然我就扣你的工资。”陆建辉张张嘴想要说话,心想这未免太幼稚了,却又不知怎说吭声才好,高霖从听到工资的瞬间就正经八百了,他不认为许廷章幼稚,只认为保住工资才是要事,严肃地说:“是的,老板,我会给你看好他的。”言罢,他果断地朝陆建辉歪了歪脑袋,示意他随著自己来,接著就起身朝门口走去了,步姿颇有军人风范。陆建辉这次没忍住,他叹了好长的一口气。这对表兄弟真好玩儿。
员工餐厅在第十层,特莱斯的待遇一向非常好,这一特点也体现在了它的员工餐厅上。餐厅的格局分为了三区,中餐、西餐和甜品,每个角落的光线很充足,特莱斯无疑选择了非常好的位置给人用餐,保证员工在吃饭时有好心情。墙壁上有液晶屏,上面滚动式的播放著这一日的菜单。现在已经过了用餐时段了,餐厅里只剩下几个人坐在那儿。
陆建辉刚涉足进了玻璃门,就不得不赞叹了,他跟著高霖走向了中餐区的开放式厨房,那里边有还有一个戴高白帽的师傅,高霖扯著喉咙说:“江师傅,你过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那位中年人放下了抹布,奇怪地回过头,他认识高霖,於是就走上前来,掩饰不了讶异地说:“高助理,怎麽回事?你还没吃饱啊?”高霖摸摸鼻子笑了,极不好意思的:“哎哟,别这麽问,我又不是猪,我来是有别的事儿,”他的麽指头指向了陆建辉,轻快简单地介绍了来意,“这是咱们许总家的专属厨师,许总让他来做饭的。”陆建辉有点拘谨地朝江师傅点点头,心底少不免地打起鼓来。许廷章自带厨子的行为,应该会让这位师傅感觉受到了侮辱。
54)
然而没有,那位中年人反倒舒心了,他对陆建辉笑了笑,说话很有一点儿感激的味道:“那就多亏你了,你是不知道,许总的口味一向太刁了,这段时间以来就更严重了,我问他想吃什麽,他又说不上来,就是在那儿边吃边黑著一张脸,周围都没人敢坐他身边,可以把我老命都吓掉了半条。”高霖的手肘撑在了厨房前的大理石台上,开著玩笑道:“江师傅,你背後说老板坏话啊。”中年人白了他一眼,心胸坦荡地应道:“我说的这个是事实,他真是有点难伺候。”
两人一来一往地打起嘴架,陆建辉径自走进了厨房里,手指在桌上抹了过去,很干净,煤气炉灶的上方也都没有油污。他站在厨房内有些怀念过去在家乡开大排档的日子,心尖上冒出了依恋的情感,也是怕许廷章等得急了会发脾气,又担心他饿肚子,因此拿起了旁边的围裙系上,开了火就开始给他炒几个菜。
中年人和高霖就站在旁边看,陆建辉熟练的翻锅炒菜的手法,江师傅的眼色很快带上了几分欣赏,高霖觉得嘴里的口水变多了,他就直往肚子里咽。陆建辉中间有个小动作,虽然他尽量做的像是习惯性,结果还是被江师傅注意到了。桌上的食材都是清洗过的,他却还是重新洗了一边,中间还很仔细地切开一层检查肉质,不时还闻著味道。江师傅不太喜欢,可也能够理解。他恐怕是担心许廷章吃进嘴里的东西有毒。也确实是,陆建辉是顾虑这点,他知道许廷章的家世比较显赫,家族内部又很复杂,这人又是长子嫡孙,风口浪尖上的,想让他出事的大有人在,小心总没错。不论此时用的东西不是陆建辉经手办的,即便是他平日里亲自去市场买回来的食材都要检查清楚,他自己吃过没问题才端上桌给他们父子俩用,现在不信任也是正常。
“陆大哥,我也要尝尝。”高霖用力啃著指甲,神情还酸酸的,酸的自己牙根都软了。许廷章还真是够幸运的,凭空里掉下一个这样好的大舅子,他怎麽就没有遇见,这不止人长得很帅,脾气又好,会煮饭洗衣服,无怨无悔给人家操劳家务,还给人带小孩,从哪个方面都尽心尽力得要命。他也真想去讨老婆了,明天就去讨,希望也能撞上好大舅。陆建辉比许廷章要懂人情世故的多,他给高霖和江师傅都尝过了,这才用那个洗了三遍的饭盒装起两个人的饭菜,和高霖一同返回顶层,在电梯里特别叮嘱了他:“高先生,你别在他面前说你吃过,不然他会发脾气的。”高霖的馋虫被喂的很饱,他笑得心满意足的,说:“自然自然,我又不傻。”有了他的承诺,陆建辉才放心了,他不想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让许廷章暴跳如雷的,他一天到晚总是爱乱生气,怎麽哄都哄不好。
一声抵达的提示音,电梯门往两侧徐徐打开了,陆建辉正欲提脚走出这个金属箱子,高霖细微的声音忽然响在他耳边,话中蕴涵著不知名的成分,略有著很淡的笑意,说:“陆大哥,你应该很爱廷章吧?那样的爱著他,为了他,你已经到了做什麽都可以的地步了?”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敲进了陆建辉的心里,他陡然一惊,灵魂都似乎受到了强烈的震动,等他回过神来,高霖已经走开了,留下他独自站在了电梯口,凝视著高霖的背影。他心跳的很厉害,跟著就不确定自己刚才是否幻听了,那句话是否存在。那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许廷章吃过饭就正式办公了,他埋在桌案前思考著问题,眉头微蹙,浑身弥漫著不容打搅的认真,面前摊开的是陆建辉看不懂的纸质材料。桌上的电话不时会响起,他说话时的语气完全不同於平日的,低沈且又干练,语速稍嫌快了,处理问题的效率很高,尤其挂电话更是毫不拖泥带水。那头致电的人必须很清晰地讲诉自己的来意,不能有所含糊或犹豫,否则一眨眼电话就挂断了。陆建辉坐在他的右脚边看书,脑袋靠在他的膝盖骨上,这是许廷章的要求,为了方便随时垂下手就能抚摸到他的头发,他不愿意却也还是照做了,像是一条家养的宠物狗般窝在了主人的脚边,安静又乖巧,等候著主人时而的宠爱,不同的是他玩的不是骨头,是一本书罢了,还是一本教他如何更好的打理家务的书。
他越发认识到自己是被人圈养的狗了,蹲在主人的脚下乞求怜爱,这点真让他有少许落寞,可他自问何必要对许廷章无条件顺从到这种地步时,他又想不到答案,他就是想顺著许廷章,不想他生气。许竟也好,陆青妍也好,这都不是他有力的借口。
陆建辉正翻著书发呆,转念之间,高霖所说的那句话变作答案浮了上来,他捏紧了书的一角,停下了翻页的动作,一个念头从他的世界滑了过去。他爱上了许廷章,或者早在来之前,就爱著许廷章了。他抠著书角,望著洒满阳光的窗户玻璃,面上平静无波,脑海中一场拉锯战展开了。这是不对的,完全是不可能的,许廷章是他的妹夫,是他根本不能去爱的人。他理直气壮的,却也禁不起下一个推敲,那就是许廷章不是他的妹夫了,是前任妹夫。
前妹夫也还是不对,纵使许廷章和青妍离婚了,他还是许竟的父亲,他们两个就不能搞到一块去。陆建辉想要假装纯洁,这没用处,毕竟他们早就搞到一块去了,他每天晚上偷偷过去同许廷章睡觉,自己脱光了睡进许廷章的被窝里,让人摸,让人玩,这关系根本就不清白了。他或者能解释那是被逼的,许廷章威胁他的,这是他陪许廷章上床的理由。可威胁也是完全有拒绝的余地,他不那麽顺从,不自己上去张开大腿,许廷章未必就吃得了他。
55)
这不是爱情,只是欲望,两个人的肉体想要上床,不能逼我承认我爱他。陆建辉最终无力地向自己说服,很困难,这令他的两眼明显泛著呆,书也掉到了地毯上。许廷章见了,以为是他看的无聊了,伸手就揉弄著他的头发,笑微微地说:“想不想找点事儿干?”陆建辉仰起脑袋,有点迷茫地向著他:“嗯?什麽?”许廷章把笔扔在了文件上,他坐在椅子里向後滑了几步,然後就解开了自己的皮带,拉下裤拉链:“来,这根玩意给你舔舔,赏你的。”话刚一听进耳朵里,陆建辉完全就呆住了,他近乎是惊恐地瞪著许廷章裤兜里的性器官,好像是不明白这代表著什麽,许廷章的笑意不改,轻轻地对他说:“嗯?怎麽?喜欢给我的肉棒操你的小穴,却不喜欢帮我舔舔?”
他刻意压低的嗓音掠过了耳际,陆建辉的浑身都一阵哆嗦,眼眶就微有湿润了,垂下目光去打量著许廷章的肉棍,那根玩意儿明明就狰狞得吓人,不过想到它早上还在他的体内凌辱过他,居然让他的身子也不对劲了,不一会儿,他就紧张不已地舔了舔唇,慢慢靠近了许廷章的两腿间,用毫无尊严的姿势跪在了他的面前,手掌捧著他阴茎的根部,没有抵抗地就俯首到了他的胯下,怯生生亲吻著他的龟头,舔得湿漉漉後再将它含进了嘴里,津津有味地地吮吸。
“啊,舒服……”许廷章舒服地眯著双目,抓著他的头发往胯下按他的脑袋,叹息道:“宝贝儿,好好舔,含进去些……你喜欢这根肉棒吧,多吃进去些,它平时都操到你直哭呢,你下边的小骚洞都靠它止痒的,你得慰劳慰劳它……”粗大火热的棍状物撑在了陆建辉的口腔里,那股腥臊的味道覆盖著他的味蕾,他半是被迫半是主动地将许廷章的性器吞得更深,喉咙被龟头戳顶到会使他想吐,他默默忍受著一切,用嘴巴去给另一个男人的性器官插入,这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万般不愿,他竟然还是柔顺地给许廷章口交。
陆建辉闻著许廷章胯底浓郁的雄性气味,渐渐露出了苦相,他真是悲哀,舔这个男人的肉棒也会兴奋,嘴巴都被火烫的肉棒撑得直流口水了,下体的雌穴就跟著涌起不知检点的湿热。许廷章操他时,他或许能说他也会舒服,所以肯张腿给许廷章捣腾他的小穴,让他压,让他操,可是陆建辉现在连舔许廷章的肉棒都心甘情愿了,还能有什麽可以解释得了。
他无法解释,只有自甘堕落地越卖力地吸舔著口中的物体,舔到唇舌麻木了,最终连它射出来的精液都一点不漏地咽进肚子里,还用舌头舔干净了它的龟头,末了便萌发出泪流的冲动。他真是糟糕透了,在许廷章面前连底线都没有,好似真成了他养的宠物,连能被他插嘴巴都欢欢喜喜,以後许廷章想怎麽玩儿他,操穴摸乳的,恐怕他只会愈来愈纵容。
此後直到十月份的日子里,他们的生活都没有掀起过大风浪。陆建辉的体能在频繁的性爱中得到了锻炼,至少在前一夜的交欢不会再令他第二天爬不起来,这是习惯了的结果,徒留的只是两三分疲惫,也都还好。许廷章喜欢揉弄他的胸部,时常是逮著机会就搂住他使劲儿揉捏,他都是生生受下了,胸肌没有被揉成了奶子,反倒是越见紧实了,最初揉的胸上浮现的淤青散去了,而且也没有再被揉伤,这是一大幸事。
他和许廷章的生活有很大幅度的重叠,在大晚上的溜进主人房去做爱是越稀松平常了,偶尔要是没去,次日早晨麻烦就大了,那是用尽了浑身解数也摆不平许廷章的不悦。在九月末的一天,陆建辉在夜里睡沈了,当夜就放了许廷章鸽子,那人就在房里等了他一个通宵,直等到了他早上慌慌张张进来时,就是满脸阴郁地冲他冷冰冰地微笑,眸子内结满了冰渣子,只是看了他一眼罢了,就把他冻结在了门口,难以挪动。
陆建辉无论如何都没料到许廷章会傻坐著等他一整晚,他几乎是被吓坏了,竭尽所能地解释昨夜的意外,然而笨拙的舌头咬字都不利索,许廷章也没和他废话,只是一把将他掀到在地毯上,一边低沈地怪笑著,一边粗暴地扯下他的睡裤和内裤,抓著他的性器就掐捏了起来,分文不理会他的感受,动作带著满满的惩罚性质。他疼得直咬牙,中间打从心里不敢反抗,唯恐更刺激了许廷章,最终他把两条腿打开了,由著许廷章骑在他的身上胡乱泄怒,他的雌穴还很干涩阴茎就插进去了,这场欢爱比他们的第一次还疼的厉害。陆建辉後来很庆幸下体没有给玩废了,许廷章做完还是心疼他的伤,把他抱在床上仔细地舔了一遍,又给他上了药,当天还破天荒地允许他留在家里休息,自己送了许竟去上学。
56)
在家养伤的那天,陆建辉总算有点自己的空间了。他真渴望能躺在床上别动,不过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他不想浪费了它,於是许廷章带著儿子刚走,他就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衣服,用一种极其怪异的走路姿势出了门。他从电梯直抵楼下右转,步履维艰地挪过了两条街,上了一家药店。在柜台前,他克制著自己的脸部表情,却没注意到他克制过度显得太僵硬了,憋了半天,向药店的女店员买了一盒避孕药。
女店员对他投来了谴责的眼神,大概是认为他应该自己戴套而不是让伴侣吃避孕药,他暗地里同自己无奈,这误会真是有苦难言,先不论他才是那个吃药的人,他也希望许廷章能戴了套子再来碰他,却是估计不可能的。他曾隐晦地提出过请求,许廷章全不在意,辩解他再也没和别人上过床,不可能有性病,两人都是对方的唯一性伴侣,又不会怀孕,戴套就是浪费功夫。总之说到底,许廷章就是不愿意戴安全套,原因不明。陆建辉猜测,八成又是他古怪的占有欲作祟,因为那是一个连他穿背心内裤都会不高兴的人。
担心许廷章会折返家中,陆建辉没有耽搁太久就回去了,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玻璃杯里满上了一杯温水,买回来的药拆开了纸盒,铝包装则还没有动。有些事情,他一个人还真的很难做决定。这些时间以来,他多次考虑过和许廷章坦白,坦白他会怀孕的体质,话到嘴边了却怎样也说不出来,他也弄不明白在犹豫什麽。可能是怕许廷章会反感吧,倒时候两人之间的平衡关系会被打破,他面对不起後果,孩子倘若不受父亲欢迎的话,那就太悲惨了。许廷章自己都太年轻了,还没学会去做一个父亲。
陆建辉略感疲惫地软瘫在椅子里,端了水杯喝上一口,又捡起了那张说明书,仔细一看,即刻就连连摇首了。这药必须在事後几小时内吃才有效,他和许廷章一天到晚都呆在一起,做爱的次数非常频繁了,他总不能做一次就吃一次药,这就太明显了。再说了,他们这一两个月里天天都做,假设他现在有了,还来吃了这个药,应该是不太妥当的。思及此处,他的掌心按了按腹部,回想著自己的身体变化,还是拿捏不定里边是不是有生命存在了。他觉得和以前没两样,也觉得很难逃过孕子的可能性。
所有的思绪都在脑子里搅成了麻线,有一些区域他不敢涉近,他弄不懂自己到底想不想要怀上许廷章的孩子,为他把孩子生下来。似此诸多问题,陆建辉想的太多了,隐约显出了呆滞的神色。不如听天由命,他再怎麽冥思苦想也没用,时候到了也就自然了。用著冠冕堂皇的表面话,他选择了逃避,两三下将药收拾妥当,直接塞进了电视下的抽屉内。过了几天,他就忘记自己曾放了有避孕药藏在了家里。这盒药是到了後来才被许廷章翻到的,倒也起了一点点作用,那就是点通了他的脑筋。
许廷章有轻微的胃病,陆建辉严格按时去准备午饭的,他在特莱斯的餐厅出入的次数多了,免不了就引起了人的注意。这个员工餐厅的师傅多是中年人,如他这样的年轻人还真是稀缺,更主要的是他的样貌很讨人喜欢,一手厨艺也很好,没费多少工夫就赢尽了女性的欢心了。他在给许廷章做饭的过程中,既然借用了工作场地,自然也会给那些师傅搭把手的,有些女孩子就指定要他切些烧鸭之类的,他只要条件允许就会帮忙。许廷章偶尔会想要吃甜点,他就会去做了蛋糕,先切了几块给许廷章後,其余的就送给了餐厅里的女孩子,这点他从不敢给许廷章知晓。
他在特莱斯里的人缘不错,加上有许廷章天天带著他出入,身份也带上了一层神秘色彩,越引得人注意他了,只是他太迟钝,没感受出来。有人和他搭讪说笑,他又太木讷,听了笑话也是定定地看著对方,吝啬於给人笑容,会不经意的让人受挫折。
十月初的某一天,陆建辉照例在餐厅里准备午餐,他已经摸熟了许廷章的口味了,这项工作再没有甚难度。十二点锺是用餐的高峰期,阳光照耀在了玻璃上,特莱斯的标志闪著光芒,那些脖子上挂了识别卡的职员们坐满了每张椅子,他们有的在闹哄哄地交谈,有的安静地进餐,看报的有,玩手机的也有。这中间有一个人,他就坐在厨房正前方的餐桌上,一个人就霸占了一张桌子,样貌可以用蓬头垢面来形容,在他面前摊开了纸张和绘画笔,他就瞪大著两只眼珠子,先是在四周扫视一通,又在纸上涂涂画画。
陆建辉留心到他,是由於这个人总会直勾勾地盯住他,令的他心底很不舒服,这种无礼的人他真是少见了。他遏制住了不悦,加开了手上的速度,把东西装好就打算回去许廷章的办公室。
就在这会儿,高霖恰好出现了,手上绕著一条红色的带子,对他笑呵呵地说:“陆大哥,下来给廷章做饭呢?”他朝高霖点点头,高霖对他很亲热,他却不亲不疏的,保持著一段小距离,低声说:“嗯,做好了,我要给他送上去。”便拎著饭盒往门口走去,许廷章在上边眼巴巴等他去喂饭。高霖也不多留他,在他走开後就见到了那个无礼的男人,霎时双眼放光,挥手招呼道:“林一柯,你又离奇了,办公室不呆,你跑餐厅来画图。”那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早在陆建辉走时就站了起来,神态焦急的,仿佛是在控制自己别冲过去留住他,现见到高霖过来就迫不及待地抓住他的手,问道:“阿霖,刚刚那人是谁?”
高霖搔了搔後脑勺,回头看了一看:“陆建辉吗?他是咱许总的前大舅子兼万能型随身携带保姆,怎麽了?”他玩笑地说道。“哎,阿霖,你得帮我一个忙。”林一柯急切地说,握住了高霖的双手,高霖也热情地回握著他,随後在下一秒甩开了这个烫手山芋,他提出的请求太难了:“你把他找来,给我新一季的zk系列的主打款当平面模特。”
57)
“开玩笑,怎麽可能?我们两个会被人扒皮的!”高霖用力甩著手,不断拍打著林一柯要缠上他肩膊的手臂,像打一只蟑螂似的,大声惨叫道。餐厅里的人都纷纷对他们侧目而视,偷望著他们两个的动静,有两个好事的还偷偷摸摸换了位置,凑在他们隔壁几桌的地方。林一柯是个顽强不屈的人,他强制性扯著高霖到他摆满纸张的餐桌边,压低声量对他说:“你就给我帮了这个忙吧,别的模特公司挤破头也得不到这个工作,他有什麽理由拒绝?你跟他说,我们会给钱的,照著职业模特的价给他,有什麽不好呢,是不是?”高霖还是坚持摇著脑瓜,眼镜都滑下了鼻梁,他顾不上了,死不松口:“我不干,好端端的我自己去找死呀。”真是爱说笑,他再有几个胆子也不敢接这招,许廷章一天到晚就差把陆建辉给蒙紧藏好了,肯让他出来接工作才怪。就算陆建辉答应了,以许廷章的火爆脾气,只怕广告片出了街,他们一大夥儿都得给他宰了。
林一柯将高霖硬压在了椅子上,闷头把桌上的纸一张不漏地抓成团,都塞进了他的褐色挎包里,“你怕什麽劲,当事人同意就行啊,许总有什麽好反对的?这还能给公司带来效益,只不过让他当回模特而已,给我拍组平面照,又不是让他去接客!”他理直气壮地说,这都说服不了高霖,他索性就挤在高霖身边,抱著他的手臂,乱糟糟的头靠在他肩膀上,一口凄凄惨惨的调子,说:“阿霖,帮我,你也知道我和外国佬打了赌,我这次的设计反响不如他,我就在大门口裸奔三十圈,我不能让任何危险存在,我直觉那个人就是最适合的模特了,我这组设计看著他画的,真的特适合他。别不帮我,我会很惨的,你不希望我去裸奔吧?我们是青梅竹马啊,你就像我弟弟一样,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林一柯说的太惨了,高霖有几分动容,手指扶了扶眼镜,安慰地拍拍他的大腿。
他们两个人头靠在一起,谈的太专心,没想到背後闪著好多双眼睛,极其震惊地凝望著他们相依偎的背影。离他们最近的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过了片刻,“高助理和林大设计师,在大庭广众之下,真心相爱了。”其中一个感动地说,他说出了全体同僚的心声,“难怪林设计这段日子那麽憔悴了,是为了爱啊。”周围的人也都纷纷附和,故此,还不到今天的下班时间,高霖和林一柯感人至深的特莱斯同性绝恋,便在全公司上下不胫而走了,犹如一阵微风吹遍了每个角落。
在许廷章的办公室里有配置一件休息间,不算大,但是装潢很舒服。有一扇落地窗户,垂挂著白色的窗帘,阳光透在了帘布上失去了刺眼,变成了淡淡的暖色。他以前通常在下午一点锺会进去午休四十分锺,如今这个习惯也没变,只不过并非一个人,而是抱著陆建辉一起眯一会儿。这日下午,陆建辉和之前一样,还是趴在许廷章的胸口上,听著他的沈著有力的心跳声,却怎麽也睡不著,手指就无聊地拨弄著他衬衫上的纽扣。
许廷章的左臂垫在了颈下,右手拥抱著陆建辉,感受著怀抱里实实在在的体温,他微闭下双眸,唇角隐约勾起了浅浅的弧度,一丝温情令他面部的轮廓格外的柔和。休息室的角落放著音响,悠扬的钢琴乐曲徐徐飘来。他以前从未觉得有人陪著是这样的舒服。他们安静地相拥著,萦绕在他们之间的气氛温馨且自然。这样的安宁午後或许比两个人来次性爱要好些,陆建辉真心这样认为,许廷章难得也有同感。
有陆建辉陪伴在身边,许廷章放弃了所有的戒心,甚至对他半点的怀疑都没有,好似大脑拒绝去怀疑他的任何行为,从饮食上到了陆建辉给什麽,他就吃什麽的地步了。没多久,他便是昏昏欲睡了,可就在这时,陆建辉发出了一声轻呼,他勉强撑著眼皮子,问:“怎麽了?”陆建辉从他胸口上抬起脸,小声说:“对不起,我把你的扣子弄脱线了。”说著,他就要从许廷章身旁起来,“我去拿针线,外边好像有。”
许廷章瘪了瘪嘴,有小许孩子气地搂住他的腰,不让他走:“别管了,掉颗扣子而已,你回来陪我睡。”陆建辉安抚地摸摸他的脸颊,没有听他的,很利索地挣开他的手,交代说:“你睡吧,我很快的。”许廷章还想留他,可陆建辉匆匆穿上鞋子出去了,他没来得及,正打算要发脾气,陆建辉又折返回了,手中拿著从边角翻来的针线,“我给你拆开缝上,你不要乱动。”
让人拿著针在他心脏上方,这麽危险的事,许廷章是绝不容许的,要是捏紧那针直接戳入他的心脏,这大概不是好玩的事,他功夫再好都来不及避开。他是得拒绝的才对,然而直至陆建辉在他身边坐地,用和衬衫相同的白色线,并很熟练地穿上了针为止,他一句反对的话都没说,还是懒散地躺睡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等著陆建辉给他缝扣子。陆建辉的针指活比较普通,幸好掉的只是一颗扣子,缝上後也看不大明显,他低头把线咬断,再给许廷章理好了衬衫,正要开口讲话,却瞥见许廷章闭合双眸,似乎睡著了。
这人睡著了的样子很乖巧,又漂亮得如同小王子,不像醒著时的暴躁易怒。陆建辉稍顿了几秒,见他始终没有动静了,就轻轻地拉过被单盖在了他的腹部上,而後就端详著许廷章毫无戒备的睡脸,眼光之中洋溢著不自觉的温柔,这张脸真是怎麽看都看不厌。他微笑了起来,按捺不住地伸手去抚摸许廷章的眉眼,从他的鼻尖抚到了他的嘴唇,唯恐惊醒他般碰了一碰粉色的唇瓣,指尖所触到的那份柔软,真是极其诱人的,真想亲他一口……
58)
许廷章并没有睡,他不过闭目养神,纵然是看不见,他还是察觉到了陆建辉的触碰,那小心翼翼的轻抚惹的他心口都痒了。看来老实人也不太本分,这是在偷摸他,他暗里坏笑,正琢磨著要出其不意地吓陆建辉一大跳,没料到忽然有熟悉的气息靠近,接下去就有温热的触感贴上了他的唇,几不可觉的满带了羞涩的一个吻,笨拙得都不能叫做吻。他登时便是一愣,全身的肌肉都在刹那间绷紧了,有人吻了他,让人太吃惊了。
除非是在做爱,陆建辉从未有主动吻过许廷章,现在竟趁著他睡觉吻了他。这究竟意味著什麽,许廷章也不清楚,只是这个亲吻中所饱含著的珍惜的感情,这个人对他的珍惜,他竟然奇异地体会到了,这让他的心脏不停地鼓动,犹如喝了一杯陈年醇酒,有些轻飘飘的醺然,还有些无端酸楚,连抓住他吻回去的反应也忘记了。陆建辉可能很害羞,他小心翼翼地躺了下来,过了很久,许廷章才明显地发现他的身体逐渐放松了,略微等待了些时,陆建辉就无声无息地偎进了他的怀抱。
两人以恋人的姿势相依偎著,陆建辉搂住了许廷章的腰,许廷章即便没有睁开眼,也能知道这个男人此刻的表情,那必定是忐忑又羞赧的样子。也许是这样的气氛太轻松,陆建辉的气息渐趋均匀了,许廷章的耳力过人,甚至是能借陆建辉的气息分辨出他已经睡了,他双臂抱紧了怀中的这个男人,突然对睁眼感到了胆怯,这是没有根由的怪事。他把发烫的脸埋进了陆建辉的肩窝,一声不吭的,怕那个吻会是幻觉,毕竟他从未试过接吻会有流泪的冲动。有一瞬间,他其实有所醒悟了,一直被他忽视的重点,那就是陆建辉是如此地珍惜著他。这份珍惜又浓又烈,不知道来自何方,他不明白,这人怎麽会这样的疼爱著他,真是奇怪,不过,也真好。
许家的机构很庞大,这个家族中的每一份子都站在他们的位置上,许廷章是内定的接班人,不管从什麽方面去看待,他无疑都是所有人的焦点所在。当中有些人就恨不得拿放大镜去审视他的言行,希望能挑出一根刺儿来。可惜他向来不是轻易让人如愿的人,他的私人生活不容许任何人横插一脚,肯接受批评的工作能力却是无可挑剔,他几乎可以解决任何事,面对任何挑战,行事作风更是雷厉风行,但这也就意味著他的工作是不可能轻松。每当他处理一些事情,接待一些人,陆建辉不方便在场时,他就会把陆建辉放进休息室里,让他在里边看书,或者是学习。
他的堂弟,他三叔的儿子,许文希,这个人就是陆建辉不能碰见的人。许廷章有点懒散地坐在皮椅里摇晃著,直视著眼前的这个人,心下不由得再次强化了自己的想法。他可一点都不想被陆建辉知道,他还有这样的亲戚。在他面前站著的这个年轻人,比他小了一岁,生就了毫不比他逊色的皮囊,为人却不知道和他相差几多,只见这人神色愤怒,额头冒汗,双手叉著腰,在他的办公室中央处来回转圈,冲著他大叫不了:“哥,你说说,这口鸟气我能咽的下去吗?他们拿我们许家当草包看待了啊,连我们许家人也敢欺负,这必须给他们一个颜色瞧瞧。”这人便是许文希了。
许廷章低头瞟了一眼手表,三点半,这场牢骚他听了足有半个小时了,怎麽说也是仁至义尽了,於是他举起了一支笔,摇了摇,表示停止的意思,“那你想怎麽样呢?”他有点意兴阑珊地问道。许文希便住了嘴,大概等这句话很久了,他立即冲到了许廷章对面坐下,双臂撑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握紧拳头,狠声说:“当然是找人砍断姓宋的两条腿了。”许廷章一开始就不对他抱什麽希望,听到这话也就不意外了,他啧了一声,因为心情不错,也就保持了较温和的态度:“我说文希啊,这个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你先犯禁的。在整个流北区那块儿,一个布料城就绝对足够了,而且那一块几乎可以说是宋河山去做起来的,他从没有熬到有,x市流北区布料城,为了这句话他光是广告都投入多少资金了?现在他那边声势见好了,那些店铺也有盈利了,你偏偏也要在流北区也搞一个布料城,你这不是存心找茬?”
“我那个不一样,我那个不叫布料城,又不是和他一个名字,他做他的,我做我的,这世界本来就是合理竞争的。”许文希倔强地横著脖子,强词夺理地说。许廷章定定地看著他,眼神透出了一丝严厉,说:“凡事做得太尽,最後只会连累你自己。这个项目我从一开始就是否定的,可是三叔偏偏要帮著你,麻烦你用你的脑子和良心去想想吧,现有的布料城里几千个商户,他们靠著布料城赚钱吃饭,他们的家庭也都联系著布料城的经营,你那个商业城明摆著是要和他们抢生意,他们能不去你那儿闹事?”前人栽了树,後面有人硬挤著要去乘凉,这种蛮横霸道的事怎麽放置都是讲不通的。
许文希坚决不认错,他的声音还越拔越高:“他们有什麽资格闹事?我的项目,我想怎样规划是我的事!如果他们害怕自己会失败,那就提高他们自个儿的竞争力,不让我搞算是什麽事?还有那个姓宋的,还直接和我撂狠话了,他简直就是一个狗蛋子,山坑飞出来的土鸡敢和凤凰比美!”
59)
如果沟通可以的话,早在项目开始他就拦住了许文希了,他的目光太短浅了些儿。许廷章再次认清了事实,他冷冷一笑,玩弄著手上的笔,就是满不经意地往那儿一说:“谁是土鸡,谁是凤凰,我觉得还说不准呢。”此话绝对公正。流北的布料城,总投资有十个亿,负责人宋河山的年龄只有三十五岁,他十四岁从农村来到城市里,最穷的时候他靠捡垃圾过活,他顽强不息,最後靠双手赢得了荣誉。许文希贬低他是土鸡,殊不知高腾的土鸡比他颗暖在窝里的凤凰蛋还令人尊重。许文希咀嚼著许廷章的话语,貌似尝到了讽刺的味儿,“廷章哥,你那话是在损我来著?”他涨红了脸,问道。
“你他妈要是听不出我在损你,你这人就真是完蛋了。”许廷章毫不客气地承认,在他又要爆炸之前,他抢先截住了许文希,打发似地说:“这事儿我来处理,我会去找宋河山谈谈的,你先回去。”可是许文希不甘心就这样作罢,他赖在椅子里不动,急切地追问道:“哥,你要怎麽和他谈?”许廷章盯著许文希,看似漫不经心的,很是温和地说:“那自然是我们的谈法,你年纪还小,回家去吧。”然後打量著许文希纵然努力要掩饰住,却还是表露出了几分受辱的表情,他又笑的更深了。他们两个只是一岁之遥,许文希憋了憋气,益发气愤不平:“哥,我来找你是要帮助的,不是让你耍著玩儿的,大家都姓许,你放尊重点好麽?!”
许廷章实在很不想打击他,毕竟是自家近的不能在近的亲戚了,他耐住了性子,尽量劝说著许文希:“不是我不尊重你,只是这个项目你只有两个选择,要麽是交给我,要麽是等我改完再交给你。”言下之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许文希猛地从椅子里蹦了起来,他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两眼直冒著怒火,大摆出了吵架的架势:“我这到底凭啥呀?哦哦,原来我跑来找你,是为了来把项目拱手让你的?”一个吵闹得不完,终於是把许廷章给惹恼了,他原本收敛的锋芒完全张露了出来,把钢笔往桌上一扔,端坐在皮椅中摊开了双手,微仰起了俊脸,刹那间从骨子里透出了傲慢,那姿态特别能折辱人,“你是自己来找我的吗?是老头叫你来的吧?他叫你来的时候,这个事就等於是交给我说了算,你不会这点都不懂吧?”他盈盈浅笑著,字底下的语意没一丝说笑的痕迹,“你还是听话,回家去吧,三叔会给你另外想法子的。”
许文希想要叫骂,喉咙里偏噎住了言语,他还是缺乏了那一点勇气,不敢真的对住了许廷章大闹脾气,但是他的面子太下不来,“我……我在那上面投注了很多心血,那是我的项目!”他强调道,气势却渐渐弱了。许廷章的目光炯炯,他平寂无波地审视著许文希,直到看出堂弟神情中的悲愤之色时,方才缓和了几分,重申说:“你要弄明白,那是特莱斯的项目,不是你个人的,你的私人问题我从来都不管你,你看你那麽多出格的事,我说过你一句吗?可你以特莱斯的名义去做的事,都必须考虑整体利益。”他稍作停歇,略微思索了片刻,拿他没办法似地摇了摇头,旋即做了最大的让步:“你的这个项目从根本就不符合特莱斯的作风,如果你有感情了,那等我们的团队修改完规划方案了,还是可以交给你去跟进。”
要是再闹腾的话,那就是得寸进尺了,难免有找死的嫌疑。许文希低下了脑袋,沈默了一会儿,权衡完利弊也就勉强接受了,不过他有一点还是不死心,满带怨恨地问:“那姓宋的呢?他派人砸了我的车,还威胁我,我就这麽算了?”闻问,许廷章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反问道:“那不然你说呢?”许文希不假思索地应道:“那当然是搞回去啊,任子耀不就是会耍流氓的麽?你让他派几个人过去,不报复一下的话,许家的面子往哪搁?”说完,他的拳头在书桌上重重一捶,大有誓不罢休的坚决。许廷章相对他的义愤填膺就冷淡多了,他翘起了二郎腿,伸出尾指掏了掏耳朵,全然不以为忤的样子,说:“你能说服任子耀去的话,那你就去报复吧,不过我很怀疑就是了。”
任子耀那样的家夥,压根不是他能使唤得动的,许文希心头掠过一阵灼痛的羞愤,他死命瞪住了许廷章,白嫩的脸皮上泛著红,却又不能发作,最後只扔下一句不太真心的感谢话,转身离开了。他稍嫌粗暴地甩上门离开之後,许廷章不必猜测都知道许文希现在的想法,他肯定在幻想著有天能加倍奉还今日受的气,不过他可没心思去搭理那小子,“被宠坏的小孩子,闹不出大动静的。”他稍带了一点儿嘲笑的语调,跟著便拿起电话,拨给了宋河山,心中只想著赶紧把事解决了,陆建辉还在房里等著他进去。
关於模特的那件事,林一柯的希望架在了高霖的肩膀上,高霖和他是多年的交情了,没有选择余地去挑起了沈重的担子。他当天回家就垫高枕头,很是仔细地考虑过了,毕竟陆建辉也是男人,不会一点事业心也没有,他不信陆建辉会愿意完全生存在许廷章的影子下,那麽假如当事人是同意的话,许廷章届时要发作也不能冲著他,根本就没道理,就算要冲他也得先去收拾了陆建辉再来,棺材板下还有陆建辉给他垫尸底。高霖自认为自己的思路并没有大纰漏,只有一处小瑕疵,许廷章从来不是讲道理的人,他选择性地先省略了这个小细节,不然林一柯非得缠死他。
60)
高霖是决定要帮林一柯的忙,不过实践起来就困难重重了,他第一步说服工作就受到了阻挠。他很少有机会和陆建辉单独相处,除了在给许廷章做饭的空暇,这餐厅却横看竖看都不是谈事的好地点。他只好按兵不动,一面稳住了林一柯,一面又伺服著等待合适的时机。幸运的是等待并不需要多久,许廷章负责主持一个近两小时的会议,高霖大致上了解会议的内容,寻思著事後可以去看会议记录,所以找了借口缺席了。许廷章再怎麽荒唐,也不至於把陆建辉带到会议室内去,哪怕他确实是想要这麽做的。这个是高霖的好机会。
陆建辉被安顿在办公室玩电脑,许廷章临走前是千叮咛万嘱咐的,绝对不准他到处转悠,必须老老实实待在里边,任何地方他都不能去。许廷章的不讲理是日渐严重了,还好他一向不擅长和人接触,所以遵守起来并不难,只是对电子产品太过迟钝,他选择了看书。在会议开始不到半个小时,高霖就去敲陆建辉的门了,他在门外清清嗓子,未免陆建辉没听见,提高了音量:“哎,陆大哥,是我,高霖。”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陆建辉赤著双足,手里拎著本书,面上透著少许迷惑,问:“高先生,你不用去开会吗?”他记得高霖是许廷章很重要的帮手。
高霖无所谓地耸耸肩膀,顶层的高职位人员都去了会议室,他越过了陆建辉朝办公室里走去:“我无所谓,会议的内容我知道,我回头再去看记录就好了。”陆建辉的迷惑没有减少,倒也不是怀疑高霖,只是感觉肯定是有目的,他将门掩上了,跟著高霖走向了沙发边,“那你找我,有什麽事吗?”他在高霖的正对面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不紧不慢地问道。
他们两个现在面对面的场景,和陆建辉最初出现时是一样的。高霖的心底忽涌出了无限的底气,他摩挲著下巴,那儿有点小胡渣,两眼的光也定定的,像是在斟酌开场的第一句话,半晌,“陆大哥,你想不想挣钱?”他选择了这样问道。陆建辉本在耐心等待著,闻言就略略皱眉头:“为什麽要这样问?”
高霖端起水喝了一口,润润唇,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的一个朋友,林一柯,他是特莱斯里的服装设计。刚开始那些年,他的才华很惊人,每次交出来的稿子都能赢得很多掌声,廷章也很欣赏他。最近这两年吧,他慢慢就走下坡路了,也被人嘲讽过。有段时间他挺消极的,我觉得他的才华没有流失,都还在,只是他遇到了瓶颈,需要些什麽东西去触动他。”他顿了顿,陆建辉知道他後边还有话,也就微微颔首,他才继续说:“那天他在餐厅见了你,我不知道为什麽,他说你能给他灵感,希望你能帮他一个忙。”陆建辉听懂了,却不清楚他能帮上什麽忙,不过这个是由高霖提出的,他歪歪头,忖想了片刻,温和地说:“你说吧,想我怎麽帮?我欠了你一份人情。”
那时候,如果不是高霖从中穿针引线,也许陆建辉就没那麽轻易到了许竟身边。高霖其实就等著他这句话,一时不觉喜笑颜开了,不过下一秒他笑容又定格住了,把玻璃杯放下,忧心忡忡:“这个是想你去给林一柯当模特,他很喜欢你,可这个到时候会拍照出街的,廷章那边不好处理。”许廷章的控制欲是从不掩饰的,他都看在眼里,那趋势根本是要关死了陆建辉,就想把人时刻都关在眼睛里,很难说服他同意陆建辉接工作。平时这样随身携带著,许廷章都有不满,假如让陆建辉在人前展示,那他八成得爆炸了。高霖想想都後颈发毛,仿佛已经看到了许廷章雷霆震怒的模样了,他虽说是表哥,可拔逆鳞也是很危险。
陆建辉大致上了解模特的工作,他也料到会是这请求,於是也跟著发愁,伸手揉了揉额角,这个问题在他的脑海里转了转,“我想想……这个是挺难的,他脾气不好,肯定不会同意的。”他沈吟道,如果要办,势必得瞒著许廷章。他可以在下午三点到五点偷空离开,那个时段许廷章最忙,没管他太严格。可是,到时许廷章知道了,他要费多大的劲才安抚得了,也要担心那人气坏了。他做的任何事都需要许廷章同意的,要是越过他自己做主,估计皮都得给他扒下来。
实在是有点为难陆建辉了,高霖很明白,他摘下了眼镜,叹了口气,竟是打算放弃了:“如果实在不行,我也不勉强你,我可以劝一柯去找找别人,你也不欠我什麽人情,毕竟也不过是件小小的事情,没有我,你还是能找到小竟的。”说著这体贴的话,他的屁股却没从沙发上挪开,反而叹著更沈的气。陆建辉听出了他话中的失落成分,他无言地望住了高霖,那张和许廷章有些相似的面孔全是黯然,他惦记著高霖最初的帮助,那对他而言是非常重要一份情,心里由此就过不去了,苦笑了一下,说:“其实帮也可以,不过许先生要是知道了,我倒还无所谓,担心是会给你们带去麻烦,他的性格你也知道,全部都不和人讲道理的。”他最糟糕也就是被许廷章关在房里,再大不了的是被他揍一顿,高霖他们恐怕就不好交代了,始终是在他手底下办事的,後果可大可小。
要论脱身之计,高霖昨夜也就琢磨出来了,他控制著自己的语气,决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没良心,斯斯文文地说:“我们当然得稍微粉饰一下事实了,得让他知道,你接下这份工作是你自己的意愿,是你的决定,我们只是提供了帮助。我们签署了广告只要经过了审核,敲定出街了,就算廷章是总经理,他也不能无缘无故就撤换广告的。”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许廷章会大发脾气,他想陆建辉去做箭靶子。陆建辉理解的很快,他的眉宇微皱,静默了一会儿,眼中透露著两分无奈,应道:“我还有别的可以帮你吗?”高霖的要求会给他造成大麻烦,他还得承担了所有後果,虽说不会生气,但希望有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