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孟飞大学毕业后,先在“孟氏”帮助兄长打理家族事务。两个月后,受父母兄长委托,派他去美国的分公司暂时代理一阵业务。
正好父母一位商界朋友的女儿也要去美国进修,所以委托孟飞带她同去。她的名字叫何芝。
其实父母本意,孟飞岂会不知。他如今已经24岁,正是适婚年龄。女朋友从来是走马灯一般换来换去——条件优异如孟飞,怎么会缺少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怎么会!
可是就是一直定不下来。——父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又不好催促这个其实跟自己并无血缘关系的儿子。——那天孟飞听到母亲悄悄在向姐姐打听自己大学是否有过什么情伤。
听得孟飞好笑。情伤!但是转瞬就有伤感上来。啊,没有情伤。却有一段难以忘怀的往事。
开始只是同情。只是同情对不对。
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你的样子还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前任省长于彦章——在孟飞大一那年离奇失踪,如今四年去也!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孟飞一直没有放弃过对于彦章的寻找。可是警局方面,似乎已经无意继续。
每次打电话去催问,都只是“目前还没有线索”!那声音冰冷的接线员说道,然后碰一声挂了电话。
一直没有和于江联系过。也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真的知道,自己和于江之间,唯一的关系点就是他父亲——那个曾就任本省省长的男人。一旦把这层关系去处,彼此就只互看不顺眼的陌生人。
四年都去!——始终想不通四年前那一天,为什么于彦章会从姨妈店里无故失踪!
他到底去了哪里?他到底遭遇了些什么?他是不是在承受苦难?他在睡梦中是否还记得自己?
去美国前夕,孟飞来到姨妈家告辞。
一想到于彦章当年是从这里走上离奇失踪之路,想到他此时也许就正藏身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里——就心里如猫抓般的难受。
迎出来的只有姨妈。随意地问:“姨父呢?”
姨妈说:“他出去买菜去了。”
孟飞大奇。记忆那个拥有端正冰冷相貌的姨夫,可不是这等居家好男人啊!——他、居然、去买菜?
就见姨妈露出羞涩笑容道:“咳……也不知怎么回事,你姨父他这几年对我特别好,也不出去找女人了。真是……早这样不就好了……”
快到四十岁、一笑眼尾就有粉粒往下掉的女人,露出这种十几岁女生的羞涩表情,可是不是什么动人风景。不过孟飞还是由衷地为姨妈高兴。难怪这几年也没见姨妈来家里哭诉了。
“哦!那挺好呀。”孟飞说捧场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怎么了?小飞,你精神不太好。”姨妈关心地道:“上次姐姐打电话来说,你老是换女朋友,却从来不肯定下来,她好担心你呢。”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男人嘛,事业要紧,所以暂时不想成家。”孟飞故做开朗,眼角却无意中瞥到饭店里那张桌子——四年前那一天,和彦章最后一次见面,还记得自己夹了一尾鱼给他,还记得他最后一句话是颤抖着问“洗手间在哪里?”,还记得那天自己本来是准备和他重归于好,还记得那天姨父姨妈却偏偏也坐过来搅掉了自己的如意计划,还记得姨父也给彦章夹鱼,还说他跟彦章是老相识——
对了——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姨父认识彦章,他的原话是“还关系匪浅”。
彦章很害怕姨父,还记得那天他见到姨父的反常。
那天彦章先去了洗手间。十分钟后姨父说有事也离开了姨妈和自己。
然后不久之后姨父回来了。彦章却再也没有回来。
——孟飞的心脏被恐惧和哆嗦占据了。——四年前他竟没有这样联系起来考虑!竟没有注意到这样的可疑的事实!
难道——难道是因为姨父和彦章以前有什么仇恨,所以姨父杀害了于彦章?
——不!不!不!没有任何证据说明这个事实。——这不会是真的!不会是真的!孟飞脸色发白,却无力阻止疑心的魔鬼在心中盘踞。他终于吃吃开口道:“姨妈!——你觉得、这四年姨父有什么不对劲没有?”
姨妈吃惊看他,笑道:“有什么不对劲!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刘卫他突然不出去乱找女人了呀!”
“不是这个——”
想听到的不是这个!——孟飞好气馁。这件事跟自己的猜疑根本一点逻辑联系都没有嘛!
“那是哪个?”姨妈疑惑地看他,突然恍然地一拍头道:“对了!你不提我还忘了!还有一点也挺奇怪的!”
“是什么?”孟飞屏住气息,紧张得心脏快蹦出喉口!
姨妈道:“刘卫呀,不知怎么的,这几年突然对我好得不得了,说我天天去买菜太累,每天他下班顺便去菜市场捎菜回来行了!所以这几年都是他在买菜呢!真奇怪呀!他以前总嫌去菜市场又脏又无聊的!——我劝他歇歇让我自己去买他都不肯,还好温柔地说‘老婆,我以前对你不够体贴,从现在起我会努力弥补的!’听得我真的好感动——”
姨妈的脸上又泛起了小女生式的羞涩,眼发光芒,陶醉在她迟来的婚姻幸福里——孟飞却生生看出一堆鸡皮疙瘩,兼之彻底泄气!——这种夫妻琐事,也跟自己想听到的证据搭不上关系呀!
本来就是猜疑,现在孟飞更没自信了。
是自己想错了吧!——姨父虽然不讨自己喜欢,还不至于就能做杀人的事!
彦章虽然是在他的店里失踪的,也未必就跟姨父有关!
自己真是胡思乱想!
仿佛从梦魇中陡然回到现实,孟飞好笑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头!
要告辞却被姨妈留住——硬要他留下来吃午饭!说是“你去了美国就品尝不到姨妈的手艺了!”
孟飞觉得盛情难却,想到今天中午约了何芝吃饭,索性招她到姨妈店里来一同吃好了!打了电话过去,何芝立刻就过来了。
姨妈进厨房去做饭,两人没事,也跟着进了厨房。
好奇的何芝拉开冰箱,惊奇地说道;“哇!姨妈!这么多食物!你们吃得完吗?”这个冰箱是姨妈和姨父两人专用的冰箱,里面放的食物应该都是每天预备起来给他两人吃的。
里面的食物储量,就两人而言,似乎也确实多了一点!
姨妈笑道:“哦!你姨父说多比少好!所以每天都买这么多食物,我说过几次他不听,就只好由他了!男人家都是这样大手大脚的吧!”
“哦……”孟飞漫不经心地应着,突然注意到冰箱上格放了很多水果。
让他奇怪的是里面以酸味的水果居多。
走到孟飞身后的何芝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吃惊道:“姨妈!您和姨父都喜欢吃酸的水果呀?”
姨妈正想回话,突然外面店里有人叫了起来:“老板娘在家吗?”
“来了来了!”姨妈扔下手里的菜刀就赶紧出去招呼顾客了。
剩下无所事事的孟飞,双目无神地看了那些水果一眼,向何芝建议:“我们出去走走吧!”
他知道姨父家有一个挺不错的花园。
四年前被刘卫关进这里时,开始还梦想着会有人来救自己。
四年已去,都还杳无音信,每天在刘卫的无休止的蹂躏里昏沉,在梦里总是梦到自己已经获得自由,然后醒来却发现自己还自己孤独的躺在这个冰冷的地下室的床铺上……于彦章几乎要绝望了。
不说全部绝望,只是因为心田如冰雪的天地,总还埋藏着一点希望的种子。
看书和看电视,这两件事是于彦章唯二能做的消遣,——在被刘卫无休无止的蹂躏之余。
直到后来是一打开电视画面就想吐,看书也看得不想再看,就只好每天睡觉。
这样被每日摧残着身心,于彦章觉得自己的身体和精神也越来越差,常常是在做爱还不到一半就晕了过去。每天早上醒来就都是一头一身的冷汗。
房间里有镜子,可是于彦章从来不敢去看。——能看到什么呢?
一个头发如枯草,脸色如死人,瘦骨嶙峋,大着肚子的男人。——自己看一眼都骇住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自己在刘卫眼里居然还有吸引力。每天都这样狂热地索求他的肉体。
于彦章倦怠地埋在被窝里,迷糊地睁开眼睛,悬挂在自己头顶上的是精致的壁灯。——四年没有见过阳光了。几乎都已经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
想坐起来却直不起身子,勉强抑制着头脑的昏眩坐起来却又天旋地转地倒下去。
酸痛得快要断掉的腰和火辣撕痛的股间都在宣告着昨夜所承受的性爱的疯狂。感觉到温热濡湿的液体,正从自己臀间的密穴里缓缓淌出,滑落在又厚又软的褥子上。
床边就有预备得好好的柔软高级的卫生纸,却懒得拿它过来擦拭股间滴落的液体。
反正刘卫他会收拾。——每天还在昏沉中就被他抱进进浴室冲洗,喂着吃完了精心熬好的饭和滋补的汤,再温柔地硬喂一点酸酸的水果,都是削得好好的。——然后再被抱回床上时就已经换上了崭新的柔软的被褥。
虽然还是炎热的夏秋交替之际,可是这是比地面气温低得多的地下室,再加上被刘卫侵犯得连连怀孕三次的他身体已经极端虚弱,所以刘卫早早地就为于彦章铺上了被褥。
第一次是在被关进来大约八个月后,于彦章在撕心裂肺般的一天疼痛后产下了一个男婴。——是刘卫亲手接生的,因为他本来就是医生。刘卫捧着那个男婴高兴得在他脸上又亲又吻,温柔地在他耳边说:“你终于为我生下了儿子,宝贝。我会一辈子好好疼爱你和我们的儿子的!”
可是第二天刘卫怒气冲冲地走进来时却脸色阴沉犹如生铁,更兼眼露凶光。
“你这贱货!那个婴儿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你到底跟哪个男人生的?”
气得浑身发抖的刘卫扑上来揪住了于彦章。
“你这贱货到底跟几个男人有关系过?居然让我戴绿帽子……这小孩是不是小飞的?”
孟飞?——也许吧。虽然跟他只有那么一次关系……其实更有可能是儿子于江的。于彦章想,虚弱而冷淡地看着刘卫。
那时刘卫英俊的脸扭曲得不成模样,这个男人的心智已经被嫉妒的毒蛇啮咬得快要疯狂。
就在于彦章疑心他会活活掐死自己时,刘卫却长长地吐着气,说道:“算了!——反正你现在只有我了!我会让你生下我的儿子的!”
说完,这个男人端正的脸上又露出似曾相识的疯狂笑意。然后就脱光衣服向于彦章扑了上来。
被刘卫疯狂地缠住四肢和封住嘴唇,还未消除疼痛的下身被他粗暴地进入,感受到刘卫对自己的的狂吻和强行的进入都带着一种着魔般的疯狂,于彦章的牙齿一直在嘴唇里咯咯地打战。
他一直不敢问刘卫把那个男婴怎么处理了。
12)
第二次生下的是个女婴,但是疯狂的刘卫一定要于彦章为他生下儿子。所以他当着于彦章的面把那个哇哇哭着的女婴活活地拿开水烫死了,还把那具被烫得如剥掉皮般的小猫般的小尸体凑到于彦章面前给他看,威胁说:“你再敢给我生个女儿试试!”
才被他蹂躏过的虚弱身体,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瞪大眼睛看着那死去的女婴,那一片血红燎泡之中睁着的两只小眼睛,再看着一脸冷静的刘卫,莫名的恐惧使于彦章竭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有大约半年的时间他一睡着就做噩梦,总是在一双柔嫩的小眼睛的逼视中满头虚汗地醒来。
醒来之后总是发现抵着自己下巴的,正是刘卫强壮的赤裸的胸膛,可是于彦章宁愿去靠着冰冷的岩石,也再不想被这男人搂进他温暖的臂弯。
于彦章勉强支撑着下床来,房间里非常安静。刘卫出去买菜了。可是到处却都残留着这个男人的气息。
一想起昨夜——不,是这无数的夜里都被刘卫无止尽地侵犯着肉体,于彦章就忍不住有要狂呕的冲动。
撇过视线不去看那床铺上潮湿的一团团淫欲的污渍,突然又想呕吐,慌忙进去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对着洗脸槽干呕了一阵,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是恶心的感觉一直残留在胃里。
“彦章!”
金属的门开启的声音,和男人沉重的脚步声。“彦章,你在吗?”
于彦章躲在洗手间的门背后,希望他找不到自己。至少可以延缓见到那男人的时间。可是随即就知道这是妄想。
刘卫强壮的手臂推开洗手间的门,把蹲在门背后的于彦章拉了起来,很温存地把他抱进怀里。
“宝贝,有没有想过我啊?”
刘卫身上的男用香水味传进于彦章鼻子里,让他胸臆间又涌起一阵恶心的感觉。勉强张开苍白的嘴唇想吐,可是真的好象胃液都吐干净了一样。
刘卫抱着他就把嘴唇堵了上来。男性味道十足的舌头和嘴唇伸进于彦章嘴里,细细地舔着吮着吻着,那注视他的炽热的眼神让于彦章觉得简直无法忍受,只好紧紧地闭上眼睛。
变态的男人。疯子的男人。
难道我这下半辈子都只能被禁锢在他的怀里,被禁锢在他的这个地下室里了吗?
那我跟活死人有什么两样呢?
这个想法让于彦章毛骨悚然。苍白的肌肤都起了轻微的颗粒。——因为杜绝了浮华人世,越来越空白的头脑里突然跳出一些模糊的影象。——孟、飞……小江……还有妻子汤磊……和去世已经五六年的父母……也分不清谁先谁后,也分不清谁活着谁已死去,隔了这么四年,居然已不能清晰地忆起。
整整四年被刘卫关在这个隔绝人世的地下室里,无日无夜地被他侵犯着,一次又一次地怀孕,不知是被他当成女人还是被当成生育孩子的机器。反正时间越久就觉得自己的脑筋越迟钝,感觉越混沌和麻木。——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刚被关进来那一年,于彦章每天都在疯狂般地寻找机会逃跑,可是每次都是还没逃出走廊就被抓了回来,毒打一顿之后再被狠狠地撕下衣服强暴到昏迷过去。
次次如此,于彦章很迟钝地发现自己的意志竟然在一天天的消沉中。
少年锐气!——原本他就缺乏。被关进这间地下室之前,他本来就只是一个能力和思想都很中庸的普通男人。普通得放进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唯一特殊的只有他那可诅咒的肉体。
这样的日子,还会过多久呢?
于彦章想,被这男人这样折磨着,以后自己会不会终有一天变成疯子或者白痴?
刘卫把他抱到了床上去,又开始脱他身上的睡衣。
质地柔软的睡衣被扔到地上,裸露出于彦章苍白的肉体。频繁地怀孕和小产,因而缺乏光泽和弹性的肌肤,刘卫偏偏爱如珍宝般,用又热又滑的舌头舔来舔去。
被刘卫吸吮着胸前的红珠,难以忍受的感觉使于彦章皮肤上起了颤栗。刘卫的滑腻的热的舌头顺着他的耳后到脖颈到肩膀到腰间,手指也在抚摸着他的脊背,然后一直摸到他的双臀间,昨夜才被蹂躏了一整夜的秘处,此刻已然坚闭,被刘卫粗糙的手指强行伸入,立刻引发一阵灼热的疼痛。
象被火烧一般的!那原本就是如此脆弱的肠膜。
被强行分开双腿,感觉到刘卫灼热巨大的男性坚挺已经抵上自己疼痛紧闭的秘处,一阵阵恶心陡地涌上胃里,于彦章终于无法忍受地叫了起来。“不要!我不要了!”
拼命地推动着刘卫的坚硬的胸膛,闭着眼睛摇着头猛烈拒绝。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卫揪住头发狠狠地打了。
“啪”地他的手掌毫不留情地击上于彦章的脸颊,顿时于彦章的脸上感到一阵火辣的疼痛,有什么腥咸的液体从自己嘴角边流了出来。
“不准对我说不。”刘卫用冰冷而低沉的声音说道,在于彦章身体两侧支起手臂俯视着被打得一楞的他,端正的脸上露出讥笑的表情。
“你以为你有资格对我说不吗?”
他说道,然后下床去拿过一面镜子来强迫于彦章看。“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你自己看看!”
于彦章迟缓地把目光瞥想那面落满灰尘的镜子。——苍白象鬼一样的、大着肚子的男人,披头散发,因为于彦章这四年都未曾出过这房间,刘卫也没有给他剪过头发。浮肿的眼皮,无神的眼睛。红肿的面颊。流出血迹的嘴角。真的象鬼一样。又老又丑的鬼。而身畔的刘卫,还是那么英俊倜傥,丰神俊朗。
听见刘卫还在冷冷的说。“你以为你这副样子还能出去见人吗?谁见了你这副模样都会被吓得昏倒!人不人,鬼不鬼的,简直就是个怪物!你以为现在小飞还会要你?你以为汤森和孟昭雄看到你这副怪样子还会要你?又老又丑……”
怪物……又老又丑……
那又怎么样?——明知道这个男人的话不该放在心上,可是肺腑里为什么还是要痛。怪物……不是,他不是怪物……只是被命运捉弄的人……
“彦章,明白了吗?这世界上除了我,不会有其他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还要你!所以乖乖的,听我的话,我会一辈子疼爱你!”
刚说过冰冷刻薄话的刘卫,突然又变成一副温柔的模样。他看着于彦章的眼睛,笑得好温柔,可是于彦章却全身发冷,裸露的皮肤被刘卫一碰就起一身鸡皮疙瘩。刘卫的手再次强行伸进他体内时,持续深入到他深窄脆弱的黏膜里并搅动着,疼痛使他呻吟出来。
刘卫拔出手指,代之以火热巨大的肉刃。他抓住于彦章的身躯翻了个身,变成于彦章骑坐在他腿上的姿势,于彦章自身体重的压力使刘卫的硕大炽热的肉刃的前端开始缓缓侵进他体内。
已经饱受折磨的脆弱秘处,再也经不起强硬的雄蕊的进入,这样骑在刘卫腿上被强行进入,于彦章的感觉就象是被强行把高热的铁棒戳进伤口,紧绷的下体产生快被撑裂的感觉,使他发出语不成声的哀求。
“不——不——不要了——”
“我说过,不要对我说不!”
刘卫依旧用冰冷的口气回答。反而抓住他的腰,更深地往他体内一顶!同时牢牢地按住于彦章的身体往下压,只听见布帛撕裂般的轻微声响,于彦章跌坐在刘卫腿上,秘处把刘卫的巨大灼热已经完全吞入。狭窄的秘处被强行撑开到深处的压迫感和剧痛使他头晕目眩地哭叫出来。
“不要——好痛!好痛!刘卫!”
“忍着点!”
刘卫冷静地回答,反而用两手用力地抓于彦章他的双臀,使自己的肉刃在他体内顶入得更深。于彦章产生坐在火箸上的感觉,他无法动弹,只能僵硬地靠在刘卫胸膛上,一动下身就是撕裂般的剧痛,可是刘卫在他体内静止了一分钟左右,然后就抓住他的腰,慢慢地动作起来。
“啊——不——不要——”
脆弱紧缩的薄襞全缠绕在刘卫坚硬如铁的灼热肉刃上,被突然抽出深插体内的热物,就好象从伤口里狠狠拔出匕首一般的疼痛,于彦章仰着头痛苦地叫出声来,却正迎上刘卫炽热的视线,然后被狠狠吻住嘴唇。
因怀孕而无力的身子几乎如断线木偶般倒在刘卫胸脯上,全凭刘卫有力的双手支撑着他酸痛得要断掉的腰肢。
也无力逃脱刘卫对自己嘴唇的进犯,被他好象野兽一般地吻着,于彦章几乎喘不过气来了。就在这时刘卫突然将拔出到秘处入口的男性肉刃再一口气狠狠撞入他体内深处。同时紧紧抱住他的腰让于彦章根本无法挪动自己的身体。
叫不出声来,于彦章的身体大大一抖。这巨大的刺激使他的双腿完全没了力气。刘卫在他体内挺入得如此之深,就好象已经顶到了肠道的尽头胃的下端。被这样好象把小腹都已经狠狠刺穿了一般的进入,他的臀部不停地颤抖着,喉咙发紧,牙齿发出碰撞的声音。
“不——不……要——”
可是刘卫已经开始毫不留情地动了起来!紧紧抱住他在他体内狠狠撞入然后抽出,然后又继续地推进和拔出,一边猛烈地撞击着他的肉体一边温柔地抚摸他的肚子和臀部。
于彦章两腿被大大分开地跨坐在刘卫腿上,男人巨大的灼热坚挺就在自己股间反复抽插进出,随着剧烈的动作灼热的液体从两人结合之处不断地淌出来,只感觉到被男人反复撞击插入的秘处火辣辣地痛,也不知是自己的鲜血还是交合中产生的蜜汁。
于彦章只是感觉到股间脆弱的秘处,仿佛正被被谁粗鲁的拿火烧着,强行进入的男性坚挺是如此灼热,让他恍惚地产生下身就要融化的错觉。痛苦之中又有针刺般的欢愉,被刘卫进入后面的同时还被揉捏着前端,刘卫粗糙的手掌也已经被他分泌出的甘露给濡湿了。
于彦章狂乱地摇着头,发出无法成声的凄哀呻吟。“啊——啊——啊!不——不要——”
但是刘卫反而更加快了在他股间抽插的攻势,还牢牢抓住他的双腿使于彦章根本无法稍微动一下身子,只能让刘卫越发膨胀坚硬的肉刃在自己体内越插越深,简直就象要顶到喉头的样子!
恶心的感觉又开始在胃里翻腾,任怀孕的肉体象玩具一样被男人反复蹂躏玩弄,于彦章急促地喘息着,脑筋时不时地产生麻痹感。——好痛苦,好痛苦……
不要……不想要啊……
刘卫突然维持着两人结合的姿势翻身把他压倒在床上,开始更猛烈的顶撞。于彦章茫然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他的影象突然跟若干年前那个年少的班长隔着时光重叠起来。
那时候自己也多么年少,那天被孟昭雄约出去,却被他和汤森劫持到家里遭到残酷的轮暴……然后呢……然后是因怀孕而辍学的自己,爸爸妈妈哭泣的面容,那个差点自杀的夜晚,和那个偷偷生下被遗弃的婴儿……被囚禁和蹂躏了这么久,脑筋都快生锈了是不是呢?怎么突然这些往事就都历历心头,原来我不曾忘记,原来我不曾忘记……
年少的、积蓄了多少了痛苦和屈辱的年少记忆……
而现在……他不要了!他不要了!为什么他现在还要承受和年少时相同的命运,他已经是个又老又丑的男人,为什么还总是要遭到同性一次又一次的强暴,一次又一次地怀上那些男人的孽种……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不要了!
于彦章无法控制地尖叫出声,持续地尖叫,然后被刘卫打了脸颊他才停止尖叫。茫然的瞳人里映进刘卫冷酷的面容。
“乱叫什么!“刘卫的灼热的肉刃还停留在他已被蹂躏得酸麻无力的体内,又狠狠地打了他,看到于彦章茫然的神色这个男人却又突然换上温柔的眼光,把浑身无力的他抱起来紧紧搂进怀里,又亲又摸,一脸怜爱。“彦章,你到底怎么了,最近老是这么神经质。我都快被你吓疯了。”
于彦章不回答。刘卫继续温柔地说道:“彦章,你为什么老是对我这么抵触呢?你到底不喜欢我那里?”
听到刘卫这么正经地问,于彦章麻痹的头脑才突然清醒过来。他看着刘卫深深地看着自己,可是心胸里却一片空白,他什么意识都想不到,只能呆呆地看着刘卫。
“彦章,你是嫌我长得不够英俊吗?”
“……”
“还是嫌我不够有钱呢?”
“……”
“你觉得我哪一点比不上汤森孟昭雄和小飞?”
“……”
于彦章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温柔地问了半天见他毫无反应,刘卫突然又变了脸,露出阴沉的表情来。“彦章——不,于——省长——我警告你,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反正你今生这一辈子只能呆在我身边,替我养下儿子,我会好好疼爱你!其他的事,你少去乱想!想也没用!我不会答应你的!”
“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
再次被分开双腿深深侵犯,于彦章终于忍不住地哭叫出来。“刘卫——你放了我——行不行!你放了我!”
“不行!”刘卫冷冷地回答,强硬地在他狭窄的体内进入得更深。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折磨我?我又老又丑,我配不上你,求求你刘卫,你去找别的男人和女人,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刘卫!”
于彦章此时身心俱疲到几乎快要绝望了,只能哭泣着哀求身上这个强悍的男人饶过他。可是刘卫依旧用冷酷的声音回答道:“我不会放了你的。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了你的。”
“为什么?你自己也嫌我又老又丑,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
刘卫抱着于彦章吻他:“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反正我决不会放过你的。彦章,你死心吧!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死心?”
“……”于彦章嘴唇蠕动着,却绝望和疲惫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彦章,你已经为我怀孕几次了,你为什么还不死心?不要再想逃走了彦章,今生你是逃不出我的手里的!乖乖地做我的女人,为我生下儿子,让我好好地疼你,有什么不好?”
“不好……不好……我不要……我不要这样……求求你——”
话没说完就被刘卫给搂得紧紧地吻住了:“不要任性了,彦章乖,彦章乖。我爱你呀,宝贝。你什么不都需要,只要让我疼你就好了。好不好。乖乖,不要跟我闹脾气。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跟刘卫好象根本无法沟通。于彦章绝望的眼光落到自己隆起的肚子上。
都是这个身体……都是这个身体……只要毁了它,就好了对不对呢?他握起拳头就向自己肚子打去,却被眼疾手快的刘卫一把抓住手腕,然后脸颊上又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你想杀死我的儿子吗?”
刘卫咬牙切齿地逼视他,刚才还温柔无限的眼神里现在尽是寒气,让于彦章打了一个冷战。
看到于彦章被自己吓住般地哆嗦,刘卫勉强地露出一个微笑。可是这个微笑反而更可怕,让于彦章恐惧得只想逃离他的怀里,可是却被刘卫搂得紧紧的根本动不了。
“彦章——,我想我以前就说过。今生你必须给我生下儿子。你故意让你肚子里的孩子流掉的话也没关系。反正我会一直侵犯你,不管你是四十岁、五十岁、还是六十岁,非要你再次怀孕给我生下儿子不可。”
可怕的威胁让于彦章再也没有反抗的力量。被刘卫压在床上再次深深挺入脆弱的秘处,终于在他体内最深处爆发了情欲的种子。灼热的精液烫得麻痹脆弱的肠壁一阵疼痛,他浑身一哆嗦。连挪动到床边的力量都没有,就忍不住地呕吐出来。
果然什么都吐光了,只在枕头上吐出了一些酸水。刘卫大吃一惊,连忙把他抱了起来,跳下床去换了新的床单和枕巾,又上床来把他搂进怀里。“彦章,怎么吐得这么严重?”
于彦章吐得脸青唇白,只能乏力地任刘卫把自己搂进汗湿的胸膛,还去端过来水果盘,把酸杏喂进自己嘴里。“好受了一点没?宝贝?”
躺在刘卫的胸膛上,听到刘卫在自己耳畔不断地说着甜言蜜语,被他坚实的双臂搂得无法动弹,于彦章迷迷糊糊地就要陷入昏沉中时,突然听到刘卫的手机响了。
他模糊地睁开眼睛,却被刘卫温柔地吻了一下鼻尖。“乖乖睡,我小声讲,不会吵你。”
说完还替他把被子掖到肩膀上,刘卫拿起手机脸色却突然变了。
“喂?啊?——是你?”
刘卫的表情突然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注意到于彦章迷糊地看着他,刘卫马上又挤出一个微笑来。“彦章,是一个老朋友。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你乖乖在床上等我,啊!我回来就抱你去洗澡!”
话说得轻松,可是刘卫却心神不宁地,起身穿衣服居然把裤子套到了头上,一个没拿稳又差点把手机摔到了地上。然后他就慌慌张张地出去,哐啷哐啷两声是锁上了铁门。
刘卫一走,满室宁静和空虚中,身心疲惫到极点的于彦章很快陷入了昏睡中。
大约睡了二十分钟左右,他突然睁开眼睛,发现说很快回来的刘卫居然还没有回来。
无意识地环视了一下室内,于彦章的目光突然定住了。
钥匙。
那静静躺在茶几上的,正是开地下室铁门的钥匙。
不知道刚才来电话的是个何等非同寻常的人,居然让一向细心谨慎的刘卫慌张到没有忘记锁上铁门却忘记了把钥匙带走!
孟飞和何芝往外走,姨妈就进来了,问他们去哪里。
孟飞笑道:“去后花园。姨妈您们花园里不是有一片挺好的小树林吗?我想带何芝也去看看。”
谁知道姨妈一听到“树林”两个字脸色就变了!慌忙道:“千万别去那里!那里闹鬼!”
“‘闹鬼’?”站在孟飞身后的何芝吓得一跳,慌忙抓住孟飞的胳膊!孟飞也吃了一惊,愕然看着姨妈,心想姨妈平时不是这么迷信的人呀。
姨妈见孟飞神色,就知他疑心自己道听途说,忙不迭辩道:“小飞!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树林那边真的有鬼出现过!”
见孟飞还是一脸要信不信的样子,姨妈急切地道:“真的!我没骗你们!记得那是去年六月间吧,那天晚上,因为天热,所以我想去花园里散散步。谁知道刚走到小树林边上,突然看到一棵树后阴暗处站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影!那天月光不是很亮,我只看出好象是个大肚子的女人,披头散发的,脸白得跟纸一样,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一看到她就吓得脚都软了,而且她还在动,好象想朝我走过来!我大叫了一声,就吓得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房间里了,我告诉了你姨父,你姨父说我一定是碰见这花园里的女鬼了!”
“姨父他又怎么知道?”孟飞觉得这真是无稽之谈。
姨妈道:“你姨父说他也是听别人说的,这个花园最先的主人是很多年前的一个极其有钱的恶霸,经常霸占良家妇女,有一年他又看上了一个已经结婚的女人,就派人把她丈夫杀死,把她抢回来做了自己的小老婆,还让她怀上了自己的孩子,结果那女人有一天晚上终于趁着看守疏忽逃到花园里跳井自杀了!据说从此以后她的鬼魂就常常在花园里出现!没想到被我给碰上了……”
姨妈后怕地打一个寒噤。
“哈,哈,哈!”孟飞压根儿不信这些俾谈野史。这一类的荒唐鬼故事,他在大学里听多了!
姨妈见他还信,发急道:“小飞,你别以为我打胡乱说,是真的!那晚上我敢肯定我是真的见到那个女鬼的!绝对不是幻觉!我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你们不要再到那里去了!现在都快下午了,说不定她又会出现的!”
“哦……知道了!”看姨妈一副认真样子,孟飞心里实在觉得可笑,只好敷衍一声。
“不要吊儿锒铛的!你们要去花园看看也可以,但是千万不要靠近小树林!听见没有!不然到时遇到那个鬼,可不要说姨妈我没有警告过你们!”
姨妈满脸严重神色地说完,又嘟哝了一句:“刘卫也真是的,我跟他说了几百遍,快买栋新房子,他答应得倒快,到现在还没去办!真是,住在这种房子里真是教人心惊胆战,一会儿闹失踪,一会儿闹鬼……”一边就摇着头往厨房走去。
可是孟飞却突然楞在原地。
——“一会儿闹失踪,一会儿闹鬼”,姨妈的这句话犹如锤子一般敲进他的心里!
“失踪”——对,四年前,彦章正是在这里莫明其妙地失踪的!彦章……现在居然又多出一桩离奇的“闹鬼”的事……虽然孟飞绝对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鬼存在,可是看姨妈言之凿凿,他觉得姨妈说她见到鬼应该不是在撒谎才对!
到底怎么回事呢?
——接连出奇怪的事,难道这栋房子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孟飞!”正狐疑地想着,突然被何芝摇动手臂惊回神智,孟飞问:“干什么?”
何芝道:“我们到花园里去散步嘛!”
孟飞说:“你没听姨妈说吗?花园里闹鬼!你还敢去呀!”
何芝却笑着悄声道:“我就是想见一见那个鬼呀!说真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鬼呢!我们去看看嘛,好不好?”
孟飞不耐烦道:“要去你自己去!我对鬼没有兴趣!”
他现在脑筋凌乱,只想好好整理一下思绪!总觉到脑海里积攒的无数事实里似乎隐隐的有些什么牵连,“水果刀”……“失踪”……“闹鬼”……可是又完全想不出它们彼此之间到底有什么逻辑!
只是强烈地觉得,在这些浮沉于脑海中的凌乱的细小事实里,似乎隐藏着什么潜在的因果逻辑!如果能把它找出来,也许就能解开四年前彦章离奇失踪之谜!
13)
那天,于彦章看到那开铁门的钥匙时,时间大约是下午三点。
那天,孟飞和何芝往花园里走去时,时间大越是下午三点半。
然后,那天晚上七点,孟飞和何芝在姨妈家吃了晚饭,驱车回家。临走前,姨妈笑问何芝:“你们去花园见到鬼了没有?”何芝回答:“见到了!可惜只看到一眼她就消失了!”孟飞注意到他的姨父刘卫的脸色突然有奇怪的变化。——虽然经历了方才的一件奇特事实,孟飞自己也是疑惑而恐惧。
然后,第二天早上8点,孟飞姨妈家一周来一次的园丁一脸困惑地交给女主人一条白色睡衣的碎片,说是在小树林里拾到的,孟飞姨妈立刻吓得脸色惨白。
那么,在那天下午三点半——晚上七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于彦章是不是逃出去了?谁也不知道。
孟飞是不是发现于彦章了?也是谁也不知道。
刘卫当时是什么人给叫出去了?他回来没有,也是谁也不知道。
他们之间的事实到底是如何发展下去的,我们全不知道。因为——这边的故事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
一个星期后,正是蝉意飘零的秋天。巧巧又刚下过一场苦雨。
以潜伏纪律严密的黑道组织著称的南岸区,更是行人萧索。
两个小混混——这两个小混混的名字一个叫汤宏。一个叫吴超。——他们正在巡逻水泥泥泞的一片废置工地,顺便谈论着他们刚刚上任的新首领。——那个身材高大、相貌俊气的青年。“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更象个公子哥儿,那样的人,怎么都来混咱们黑道呢!”汤宏说道。他是个相貌粗糙,四肢发达的青年。
“嘿嘿!人各有志嘛!”吴超道:“不过这位新首领真的看上去好贵气呀!”吴超是个瘦高条的光头。
“不知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呢?”
汤宏很不是滋味的说:“听说还有名媛淑女倒贴他呢!哪象咱们,永远只能弄几个太妹和野鸡来玩玩!”
吴超也表示同意:“兄弟!命不同罗!谁叫咱们没有首领那么英俊倜傥呢!不过就算出去找野鸡,咱也是好久没找到新鲜货色——最近严打得好厉害,——我下身都快憋爆了……”
正说着,突然听到废弃的工地楼层里传来什么轻微的声响。
“什么人!”
汤宏立即正言厉色,大吼一声。开什么玩笑,现在组织的高级首领都在工地里的一座大楼里开会,特地派遣他们出来巡逻,万一出了什么漏子可就完了!
工地里声响又没有了。
两人侧耳听了一下,确实又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我说,咱们还是上去看看。”吴超说道。汤宏表示同意。
然后两人就走上楼去,分头一层一层巡视着四处漏风的楼层。
“喂喂喂!快过来看!快过来看!”正困倦地一边打呵欠一边漫不经心地扫视着着寒碜楼面的汤宏被吴超急促的叫喊吓了一跳。吴超还在持续地叫:“汤宏!你过来看!好奇怪!”
“什么好奇怪?”
汤宏不太耐烦地过去,看见吴超吃惊地盯着蜷缩在角落里的一个人——那是个人吗?
汤宏吓了一跳!披头散发,肤色惨白,眼睛浮肿,满脸污秽——简直象个鬼——而且肚子隆起,似乎是个身怀有孕的女人——这么冷天,却只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白睡衣,睡衣下襟也不知是被撕掉了一块还是挂掉了一块。
冻得紧紧缩成一团在那角落里,无神的眼睛从那浮肿的眼睑下看着他们俩,一脸呆滞的样子。
“这、这不是个孕妇吗?”
汤宏说道。可是他却被呼吸急促的吴超打断了:“汤宏!这家伙不是女的!”
“什么?不是女的?”
汤宏愕然,不是女人怎么大着肚子?吴超却说道:“笨蛋!你看他的样子!有女人会长成这副模样的吗?”
汤宏仔细一看,确实也是!面前这个人,无论是从长相,还是身材以及体格上,虽然很衰弱,仍然可以看出他绝对是个男人才是!——可是,那肚子——
汤宏和吴超两人目瞪口呆地互望。——难道——怀孕的男人——
“现在科技已经发达到男人都可以怀孕了吗?兄弟?”吴超不可思议地问。
“应、应该还不行吧……”
汤宏迟迟疑疑地回答……他其实经常上网的,可是没察觉网上有过这类报道呀。
“那你来告诉我,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
汤宏没好气地回答,见那可怜的男人蜷缩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人说话,张开嘴也想说什么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他才发现这个人的状况似乎不太对劲。——“喂?你没事吧?”
汤宏上前去敲了敲他的肩膀:“你怎么不回家去?”
“笨蛋!他如果有家可回还用穿一件睡衣缩在这里吗?”
汤宏被吴超一把推开,他愕然地看着吴超:“那你说——”
吴超道:“兄弟你可真笨!这男人肯定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嘛!”
“逃出来的?”
吴超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道:“我知道了!这种人绝对是社会上说的阴阳人!既可以当男人又可以当女人那种人!呵呵”,他突然发出诡秘的笑容,让汤宏吓了一跳:“我知道了!他肯定是被什么男人抓去蹂躏,然后怀了那男人的娃娃,现在逃了出来,却不敢回去……结果躲到这里来饿得奄奄一息了……”
“吴超……”觉得吴超眼睛里的笑意很奇怪,汤宏愕然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们还是先把他送到医院里去吧。这家伙好象快不行了。”
“肯定要送他去医院的。”吴超道:“不过,我还从来没有上过男人呢。一直听说男人那里搞起来比女人还爽,我可一直没有逮到机会试过,今天可算有白送上门的来了,还是个能够怀孕的男人……嘿嘿……”
看到吴超眼睛里淫亵的光芒,汤宏大吃一惊。“吴超!你不会想对他乱来吧?还是不要吧!看他的样子,应该吃过很多苦,挺可怜的……还是先送他到医院去吧!吴超!”
可是吴超已经开始在解皮带了。
“吴超!你他妈的讲点人性不讲!”
汤宏火了——当年他姐姐就是被一群混混轮暴至死的,他对这种事深恶痛绝!何况是对一个几乎奄奄的双性人做这种事!
一看到这个男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曾经被蹂躏得很惨——还怀上了其他男人的孩子……吴超居然还想对这样的人出手,汤宏实在无法容忍!所以一把揪住吴超阻止他继续。
可是吴超却轻易地就把他狠狠贯到了墙上。“没用的家伙!别以为叫几声兄弟你就可以使唤起我来!咱们黑道里本来只认实力不认人,你给我靠边上去!”
“你———”汤宏知道自己虽然有几斤蛮力,可是却绝对无法胜出练过空手道的吴超的。
他上去试图阻止吴超的动作,却根本没有作用,吴超已经脱下了裤子,一把抓住那男人,用手粗鲁地擦他的憔悴苍白的脸:“其实长得还挺漂亮的嘛,就是好久没洗脸了。”一边就撕掉那人身上的衣物,扳开男人的双腿,淫笑着叫汤宏过去看:“喂!过来看嘛!这家伙果然是双性人!又有男人的东西又有女人的东西……真不错,嘿嘿……”说完就把粗糙的手指插进那个男人的双腿间的秘密花园里。
“不、不要……”本来那个男人一直似乎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可是被吴超粗鲁的动作弄醒,又被强行把手指探进体内,他立即勉强张大眼睛,虚弱地说:“你干、干什么!不要……”
“吴超!你不要这样下三滥!你放过他,我请你去打野鸡!我请你行不行!他都这么样了,你还是饶了他,我们送他去医院吧!”
罗单实在于心不忍,费尽唇舌想劝阻吴超不要这样,可是吴超却回头恶狠狠地道:“你他妈的少废话!什么下三滥!有货不吃才下三滥呢!这男人一看就知道早就被上过了,都怀了娃娃了,我捡来吃一下有什么关系!我又没强奸处女!等你请?谁等得到那个时候啊!”
说完就抓过男人的双腿 ,把自己早已挺立的灼热欲望抵上了那男人的私处。
“不要……不要……”男人完全没有力气抵抗,似乎想挥动手臂打开吴超,可是他衰弱得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凭吴超粗鲁地进入了他,让他发出不成声的凄惨的叫声。
“不……不要……”男人的身体滑落地上,“唔!真紧!这家伙还真带劲……又热又紧……夹得我快断了……”
吴超一脸兴奋地说着,开始就着深深插入男人体内的姿势,抓住他两腿开始猛烈地顶撞起来。
一面得意洋洋地回头问:“怎么样?汤宏,要不要试试?这家伙上起来真的很舒服哦,里面好热啊……都快把我的家伙烫化了……”
热?——是在发烧吧。
那男人无力地在吴超的蹂躏下抽搐着,断断续续地发出痛苦悲惨的呻吟和哀求。他无神的眼睛缓慢地看到一边的汤宏,立刻露出悲哀的求救的飘忽眼神,这眼神让汤宏觉得心里好生难受,可是他又没有办法阻止吴超此刻的行为!
要不,再去叫一个兄弟来帮忙,阻止吴超的行动!可是,万一那个叫来的兄弟也对他感兴趣了呢?——会怀孕的男人,这世界上可不是说想见到就想见到。其实汤宏自己也可以理解为什么吴超和蹂躏他的人对这个男人感受到欲望。——而且黑道里的人性子都如黑豹一般,瞬息万变,谁也摸不准谁的性子。那岂不是更害了他?
那就只好等吴超在他身上发泄够了,再送他到医院去。——但愿被吴超蹂躏之后,那男人还能剩上一口气吧!
汤宏心情复杂又悲悯地想着,不知不觉已经下楼走到工地上。
“汤宏!“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吓一跳,抬头看才知道竟然是跟自己同组的王昆。
“什么事?”王昆道:“组长他们已经开完会了!正在通知兄弟们集合呢!你和吴超去哪儿了!我叫了半天也没人答应!”
“吴、吴超!”汤宏吓了一跳,因为他想到了吴超正在干什么!“开完会了?怎么这么快?”
王昆道:“听说是有两个远一点地区的组长今天因事不能来,所以大老就通知今天的会议暂时挪到明天!”
话还没完,各组的组长和手下们已经纷纷的出来了。
汤宏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这组的组长于江!和跟在于江身后的三个同组的兄弟。
在几乎都是三四十岁的精悍男人组成的高级干部中,他和为数不多的两三个年轻男人显得特别引人注目!而于江又是最引人注目的!不光因为他的俊美狂野的外表和冷酷残忍的个性,还因为他那颇令人注目的身世!
据说他以前是某省省长的公子,可是在他读大一那年,他当省长的父亲却突然失踪!
这个问题似乎是他的禁忌,至少组织里的兄弟们都只敢在私下里传说,却没有谁敢去向这位年轻组长求证!
于江一眼就看到了汤宏,冷冷地问:“吴超呢?”
汤宏答不出来。吭吭哧哧半天,被于江训了一顿。临走时命令:“叫吴超快回来见我!”
汤宏唯唯喏喏答应,然后找了个借口留下来,目送于江的车辆离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立刻一口气跑回去,果然吴超刚刚筋疲力尽地从那男人身上爬起来,一听说组长找自己,吓得系好皮带就连滚带爬地跑了去。“汤宏你送他去医院吧!”
可是汤宏没有送这个男人去医院。
不光是男人似乎不愿意,汤宏也觉得不妥。——去那种容易曝光的地方,他偷偷地把男人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问他叫什么名字。男人闭口不言。
再三问,他青白枯干的嘴唇就象蝴蝶翅膀一样轻轻颤抖起来。
汤宏甚感困扰,又不忍心继续逼问这男人。——不肯泄露自己姓名,一定有他的苦衷吧。所以讪讪地抬头,看到书桌上翻开的一本阿加莎的侦探小说。
那是找组长于江借来的小说,可是汤宏实在对侦探小说没兴趣,看不到两页就快睡着了。所以就一直摊在那里。
此刻无意识地合拢,看见书面上的标题。《ABC谋杀案》。
汤宏突然灵机一动,对男人说道:“你不告诉我名字就算了,那我叫你A好不好?”
男人呆呆地看着他,张大的眼睛里有湿润而惊恐的黑色。
“A,从此我就叫你A罗?”
汤宏笑得合不拢嘴巴。“你一定很饿很饿对不对?我去弄点饭给你吃。然后烧水让你洗澡。”
可是男人定定地看着他的眼光让汤宏愕然。
“A,你怎么了?”
男人仿佛费尽力气才挤出的声音:“你——你长得……象一个人……”
“谁?”汤宏更愕然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会象谁。
“汤——”男人蠕动的嘴巴说出了一个字,然后突然就象断弦的琴一样,笨重地倒在他怀里。——昏过去了。
14)
“不要!——不要!啊!”
半夜汤宏突然被身畔的尖叫惊醒,猛地一激灵,看见在自己怀里痛苦地挣扎的男人,迷糊的脑子里才淡淡地想起白天所经历的事。
这时虽然灯已灭去,却自有月光如水银,渺渺无声,映进窗前床里。
“A!A!”拍着苍白脸上冷汗沁出的男人,把他抱进怀里,不禁想知道到底做了什么噩梦,把他吓到如此境地。
男人张开眼睛,还急促地喘着气,看到面前的汤宏,也是一怔之后,才慢慢露出恍然的神情。
“对不起!”男人说道。他的声调低而缓,其实很有磁性,看得出很有教养的样子。汤宏不禁更好奇,出身及教养都定然不错的人,为何会落到如此境地。——借着月光看他的脸,已经不复白天的邋遢和落魄,披散的黑发束到颈后,苍白却是斯文的脸,宽宽的额头显示知识分子特有的气质。借给他穿的睡衣有一点大,汤宏尽量抑制自己的眼光不去看他隆起的小腹。
“没关系。是做恶梦了吗?——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放松一点就没关系了。你现在呆在我这里,很安全。放心。”
汤宏说道,还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这个年岁定已不小的男人,不知为何就会让他想起他那温柔的姐姐。
男人点了点头,大概是觉得被年纪比自己小的人安慰,温和的目光里露出一点些微的含羞。汤宏突然心里一动,居然觉得这样的男人很动人。——突然想起白天男人在吴超身下痛苦宛转的画面,几乎就要心猿意马。真是的!他几乎按捺不住把自己的手抚摩上男人肌肤的冲动。——有着神秘双性肉体的男人……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男人想膜拜这个同性的身躯。
可是——怎么能趁火打劫呢?
他低咒自己,强压下从身体内部涌上的热意。“睡吧!”却注意到男人直勾勾地盯着他,用与白天一样奇怪而疑虑的目光。
“——你——你跟汤——汤磊有什么关系?”
“你——你认识我妈妈?”
汤宏陡地一惊,愕然瞪视这个奇怪的男人!——却见他的面色也陡地变白,嘴唇几乎抽搐地发青!“什、什什什么?——汤磊、汤磊是你妈、妈妈?”
男人用颤抖而发尖的声音问,眼睛紧紧地盯住汤宏,露出那么无力而昏眩的神情,几乎使汤宏疑心他马上就要昏倒!不自觉地伸出手臂,要去抓住他颤抖个不停的身躯,可是男人却颤抖着嘴唇——下意识般地避开了他的手掌!
“你——真、真的是汤磊的儿子?”男人问:“可是昨晚你还告诉我你有一个姐姐……不可能!小磊她没有生过女儿!”
“噢!我妈妈她早就死了!我是被另一户人家养大的!我说的姐姐就是这家的姐姐!她和我不是亲生的!不过”——汤宏紧盯着男人,这下他也浑身警戒起来,不再能以等闲处之!——“不过,我倒要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好象认识我妈妈,还跟她很熟的样子!还叫她‘小磊’……你跟我妈妈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男人喃喃说着,露出恍惚的神情。——他想到了若干年前的往事。这个看似祥和而宁静的世界,其实在芸芸众生里,每一刻每一秒都不知道在发生和隐藏多少罪恶和荒唐的事。纵然岁月和红尘,总是把这些往事压榨成破碎的尘埃,多年以后,就再也无人记得,再也无人记得起。
但是,当事人,你真的忘得掉吗?——那——
—— 20多年前曾发生过的往事——
……“玎玲铃——”两人正陷入僵持,汤宏满腹疑窦地盯着男人,电话却突然响起。
汤宏去接了电话,脸色渐渐变得深沉!——“恩,恩,恩,我知道了!”挂上电话,他默默不语地回到床头。男人温热的身躯渐渐地靠近他,带着一点疑虑的表情问:“怎么了?”
汤宏披上睡衣靠在床头,心情不错地点燃了一枝烟,笑道:“没什么。我舅死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男人的身躯陡地震了一下,他吃吃问:“你——舅舅——死了?”
汤宏笑道:“是呀!刚才警察局来了电话,说要我明天去认尸。真奇怪也!我虽然早就知道象他那种混帐一定不得好死,可是居然被斩成肉块藏在别人地下室的冰箱里!也太奇怪了!哈哈哈!”见男人脸色发白一动不动地僵着身子凝望他,汤宏笑道:“你一定觉得我很残忍,对不对?舅舅死了我居然这么高兴。可是你要是知道汤森这混蛋当年是如何对待我和妈妈,你就能理解我的心情了。我妈妈实际上就是他害死的。”
“害死的?”男人声音不稳地问。
汤宏注视他,笑道:“对了。你好象认识我妈。算了,你不肯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认识我妈也没关系!妈妈那个人天生热心,以前结识的人本来就多!对呀!——她和舅舅是双胞胎兄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我记事以来,就觉得他们俩不旦没有一点亲生兄妹间的情谊,彼此之间反而象仇敌一样!”
“仇敌?”
汤宏说:“是,这个词可能不妥,可是这就是我对他们俩人之间关系的感觉。妈妈和舅舅两人象仇敌一样彼此憎恨,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问妈妈,她也从来不肯告诉我。我真的一直猜不透为什么!而且最奇怪的是,妈妈死前不久那天,我放学回家早了一点,曾偷听到她和舅舅的对话,我听到舅舅对妈妈说‘汤磊,我当年本来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的!是你自己要选择跟我当情敌,现在就不要怪我!’,我听得吓了一跳,不小心撞到门上,妈妈和舅舅见我回来,就立刻不说了!后来没过几天妈妈就死了。舅舅说的这句话一直让我想不透!舅舅说妈妈和他当情敌,那就是说妈妈抢了他的爱人吗?可是妈妈和他是兄妹,怎么可能同时喜欢一个人吗?难道说他们之间有一个人是同性恋?——这件事的真相真的让我到现在都无法确定——”
汤宏说着说着就沉浸入疑团重重的往事,等他醒悟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说了一大串!
他吃惊非小,自己从来不把这些隐秘家事告诉外人的啊!怎么这个男人就能让自己如此松弛呢,居然一不小心就把这些事都说了出来。看那男人,他听得目光炯炯,虽然依旧面色苍白,可是白天的孱弱已经不见了,他冷静地问:“你妈妈临死前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啊啊有!——对了,你怎么知道?”汤宏奇怪地看了男人一眼,回道:“妈妈要我去找爸爸,说我爸爸的名字叫于彦章!还要我把她的遗物全部交给他!”
汤宏说出这个名字的刹那,他身边的男人的身躯似乎大大地颤动了一下!可是汤宏却没有注意到,尽自说道:“可是光有个名字,什么都没有,让我到哪里去找他啊?全国那么多人,同名同姓的人也不少,难道叫我去找出一个名叫于彦章的男人就管他叫爸爸?”
“所以你就没有找他?”
汤宏点头道:“恩。因为妈妈死后,姐姐他们一家人立即收留了我,我既不缺吃也不缺穿,何必去找那个不负责的男人?反正没有他我们也过来了!”
“你——你好象很恨你爸爸。”男人对汤宏强笑道,不知是否错觉,汤宏觉得他的脸色虽然已经有了点血色,嘴唇却在发白。他倒也不注意,爽快地回答道:“恨倒不至于啦!我想他当年离开我和妈妈,也许是有什么苦衷吧!未必就是恶意抛弃我们母子俩!因为至少我看得出来妈妈从来没有恨过他!”
“哦——这样。”男人似乎嘴唇也稍微有一点血色,汤宏这才注意到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笑道:“你看我!说这么多!对了,你也告诉我一点你的事好不好?——你看我连家丑都漏给你听了,你却什么也不告诉我,这不太公平哦!”
这样似乎有点无赖!可是汤宏顾不了那么多!他真的很想了解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
拥有奇妙肉体的男人——
可是男人闻言脸色却立即一僵。突然散发出的凄怆气氛几乎让汤宏觉得他全身的血色都在急速退去的样子!他立刻又后悔了,心想明明知道并非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能如自己一般豁达的!
何况身畔的这个男人,汤宏虽然不了解他,却几乎可以猜到他的遭遇——定是本来家世不错,却因为这隐含了秘密的肉体,而被同性强行蹂躏,以致于怀上了同性的孩子,虽然侥幸逃出,却也因此而有家不能归,只好流落街头——这样的遭遇,教他如何向自己说得出口?
这样一想,汤宏真的汗出,直埋怨自己太为难人了——赶紧假装毫不在意地拍着那男人的肩膀,假装大大咧咧地已忘了之前自己所说的话,打呵欠道:“呀!都一点钟了!睡吧!”
那男人的脸色果然缓和下来,但是看着汤宏的脸,黑睫毛的眼睛里却慢慢露出犹豫的神色。“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吗?”汤宏问,男人迟疑着看他,半天才道:“你——我想托你帮我打听一个人。”
“谁?”汤宏兴趣来了。
男人咬着嘴唇,似乎在绞尽脑汁思索什么,端正的眉宇间露出苦恼的表情。汤宏愕然地注视着他的瞬息万变的脸色,终于见他陡然地张开嘴唇:“孟——”却又突然闭口无言,然后又下定了决心般地道:“我想请你帮我打听一下一个叫于江的男孩!”
汤宏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男人开始似乎想说的一个“孟什么”的名字,可是不知为什么又改了口!——可是一听到“于江”这两个字他吃惊得瞪圆了眼睛,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棉被都从结实的身体上滑落下来!
“组、组长——你、你要找的于江,难道!难道是我们组长!”
第二天汤宏怀着疑虑不安的心情来到设立在南岸繁华市中心的组织本部。
这里同时也是是一家声名颇著的经营高新科技产品的有限公司集团所在地,他们的组长于江是这家集团公司的少东之一。
昨夜几乎一夜无眠的他,今天早上很自然地带上了两个熊猫眼罩。结果被长长走廊上遇到的兄弟们嘲笑是不是“打了一晚上的野猎”,他也无心回话,匆匆忙忙地乘电梯来到25层楼总裁办公室的门前。
助理小姐说“东家们正在开会”,请他稍侯片刻。汤宏只好坐在小会客室里等于江散会出来。心里琢磨着见到于江该怎么说,说“我昨天检到一个怀孕的男人,他昨晚告诉我他想见你”吗?于组长会不会以为自己睡昏头了,把自己一脚从这25层楼上踢下去?
正想着就听到会客室门外传来小姐的珠圆玉润的声音,甜蜜得象放了汤,不知在对谁说话,对方肯定是个高级干部!汤宏嫉妒得要命——这些势利的女人!对待自己这种低级职员时马上就变成冰块!——可是他的耳朵突然就竖起来了,因为他听到絮絮的话音里有似乎提到了“汤宏”两个字!——难道是组长?
……还没等他想完,果然会客室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果然是身材高大容貌俊美却气质狂嚣的年轻组长于江,后面跟着笑容可掬的助理小姐。——这些无师自通川剧“变脸”把戏的死女人!
“你要见我?有什么事?”组长冷冷问,俯视他的气势骇人。
确实也是。象汤宏这种地位低微的职员兼同组兄弟,除了跑跑腿平时是没有机会见到于江这种高级干部的!——汤宏辛酸地想,被这个年轻组长的气势压得有点抬不起头,只好偏着身子站起来,结结巴巴地道:“有个人想见您,组长。”
“他想见我不知道自己给我的助理打电话预约时间?非要你来转告,他自己是哑巴?还是以为我的时间多得消磨不了,有空来听你们这种废话?”
组长气势汹汹,瞪了他一眼就抬腿要走,汤宏大急,一急就顾不了许多,大叫道:“是一个怀孕的男人他想见您!”
“啪!”清脆的玻璃破碎声,殷勤地为于江端来热可可的助理小姐因为听到汤宏此话而石化当场。那只可怜的可可杯自然是舍身成仁了!
一吼出声汤宏才知道,对于不知内情的人来说,自己的话有多么荒谬!——他也知道组长的脾气有多么暴躁!天啦!他会不会认为自己吃饱了撑的而故意讲些怪话给他听?
汤宏冷汗直流——眼角余光里看到组长慢慢转身——是要把自己踢下25楼去了吗?组长您看在我是同组兄弟的份上,拜托用小力一点……他知道于江那是专门去日本训练过的身手……
“他在哪里?”
嗄!——组长没有踢自己!而是压抑着无数痛苦和激动般的颤抖声音在问!汤宏愕然抬头,看见于江仿佛燃烧着火焰的漂亮深邃的黑眼睛,那里面此刻掀起的狂涛巨浪一望而知!他胸膛起伏,气息激动地问:“那个人在哪里?”
“啊?——啊啊?”汤宏看傻了,直到于江大吼一声:“要不要我把你踢下25楼去!你这混帐!我问你他在哪里!”
汤宏走了以后,于彦章昏昏沉沉地又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吃力地张开眼睛。最近似乎越来越容易困倦了,是因为这个怀孕的身体的关系吗?头脑中一片空白,张开眼睛,就看见压在枕边的一张纸条。
“A——我给你炖了薏米肉汤和煮了白饭,都搁在钢精锅里温着。等会儿睡醒了就起来吃掉它吧!你身体不好,一定要吃完哦!——汤宏留。”
字体歪歪斜斜的,——跟当年的于江一个模样。这两兄弟看来都不是读书的料。于彦章把字条捂在胸前,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汤宏?没想到居然这么巧遇上小磊当时带走的另一个儿子……可是,痛苦又如松针一般从他墨色的瞳人里投射出来。……如果他知道了自己——这个居然怀了同性孩子的男人,曾在他面前被人强行蹂躏的男人,就是他——他——他的父亲的话……那……那汤宏会怎么想?还会对自己这么亲切吗?……一定不会吧!他一定会投向自己鄙视和唾弃的目光,一定会向自己嘶吼“我情愿没有你这种父亲!你只会让我感到耻辱!”……是吧!当年年少的于江不就是这样对自己叫喊着吗?……怎么办?怎么办?一定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名字和身份……于彦章痛苦地闭上眼睛……这不是我的错,这不是我错……如果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也不愿有这样错综迷乱的耻辱人生啊……可是一闭上眼睛就立刻想起刘卫和汤森……
血淋淋的刘卫的身体,冰箱里狞笑着的汤森的脑袋……他们都在对自己狰狞地笑着“彦章你别想逃!你跑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的!”“啊!”于彦章尖叫出声,陡地张开眼睛,已吓出了一身冷汗……就在这时,门突然碰地被撞开了!于彦章大吃一惊,抬眼一看一个人已经旋风一般卷了进来!
“——江”看到这个人时于彦章瞪大了眼睛,可是还没等他叫出声音于江就已经扑了过来,把他紧紧勒进怀里,炽热的嘴唇重重地堵了上来。
“呜!呜!”被于江恶狠狠地狼一般捉着下巴深深吻住嘴巴,于彦章被他搂紧得快断气,为了不至于窒息过去,只好勉强张开嘴巴呼吸,于江的带着烟味和男人体味的气息立即全部灌进了嘴巴,于江的舌头伸进于彦章嘴巴里,贪婪恣意地反复啃咬着他的双唇,这个侵略一般的狂吻让于彦章几乎就要昏厥过去,加之浑身的骨头都快被于江搂抱得碎裂,他只好用虚软无力的手艰难地推拒着儿子的胸膛。——可是好象一点用都没有!
“啊——组长也跑得太快了!”一起在巷口下车,却被飞毛腿一般的组长远远给甩在后面的汤宏,这时才满头大汗地奔了进来,——然后就目瞪口呆地定在了门口。这、这、这这——
汤宏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被组织里的兄弟们敬畏若天神的年轻组长,此刻确实是在狠狠地吻着他检来他的那个男人没错——不但死死地搂着,狠狠地吻着,——老天啊!不愧是组长!有这样吻人的吗?简直是在拆吃入腹没错!——而且汤宏还看出来一件事实——再任由组长这么吻下去,绝对要出人命了——!
15)
几乎疑心那是幻影,此刻却真实地被拥在自己怀里!
原本修长结实的身躯,此刻却被岁月消磨去了泰半的质感,此刻搂在手上传递到感觉中的,都只是瘦的骨头和肉——可是,这难道不是我那个真实的彦章吗?是真实的对不对?
不顾于彦章还在张着嘴巴急促地喘着气,于江抓住他的下巴就又如恶狼一般吻了上去。
完全的野兽一般的嘶咬般的吻,看得他身后的汤宏是目瞪口呆了又目瞪口呆,不得不捧着下巴让它别掉下来别掉下来!——老天,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可是惊愕之中又有淡淡的不是滋味——恩,好象是肺里心里好酸好酸!
这个昨晚还在自己胸膛上寻求抚慰的男人,此刻却被年轻的组长理所当然地搂在怀里激动地又摸又亲。——而且看样子他还根本不打算放开手了!
至少组长现在就在用他漂亮得如火焰般的黑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汤宏了——意思就是:——现在!你是多余的!识趣的——就快点给我滚蛋——而且要用上加速度地滚!
汤宏虽说算不上聪明,可是好歹他也在这个喜怒无常的于组长手下混了快一个月了,哪会那么不懂窍——看着组长此刻紧紧搂住那个男人,恨不得把他按进自己身体里,眼睛里冒火的样子,汤宏就知道组长想干什么了!
他自然只好识趣地乖乖转身——可是心里却在悲惨地抗议:组长!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呜呜呜——!
可是汤宏还是只好悲惨地转身离开,在组长严厉目光的淫威下,还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地给拉上门!
门喀一声关上,就如蹦断的弹簧般,于江几乎是同一瞬间就把于彦章压倒在身体底下。
“有没有想过我?”他气息不稳地问,年轻英俊的脸上满是压抑的痛苦,同时狠狠地亲于彦章的脸。“你有没有想过我?”炽热而弹性的声音,充满欲望的低吟。“告诉我,这么多年,你有没过想过我,有没有一点点想过我?”
“想——想过——”被压得动弹不得,脸上却被使劲地亲着,于彦章满脸通红,其实倒不完全是羞的啦,摩擦生热嘛!——被儿子的嘴唇这么反复地在脸皮上亲过来亲过去摩擦过来摩擦过去,不发热才怪呢!
第一次从于江的嘴里听到这么饱含情欲和感情的话,他到底有点不自在——从前都是被于江粗鲁而冰冷地对待的!所以下意识地推拒着于江的胸膛,却被于江粗鲁地一把将瘦瘦的双手抓在手里!然后炽热的嘴唇就印了上来!
膜拜般的,于江吻着他的双手,然后推卷开睡衣袖子,从手腕、小臂,白皙的皮肤,寸寸膜拜——可是于江的吻突然停滞——眼神陡地深沉!锐利如闪电般猛刺向于彦章,让于彦章吓了一跳!仿佛又看到过去那个高大而暴戾的少年!
可是于江看到他似乎吓到之后,马上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稍微温和了一点,可是仍然压抑不住的怒气!
两手一分,就粗鲁地撕开他的睡衣,苍白身体上的青的红的瘐痕立刻入目!
“是谁、干的?——汤宏?”于江俯低头在他耳边威吓地低吼,眼睛深处的怒气却如风暴一般压抑不住!
“不是——不是!”
终于知道于江在气什么——
于彦章惊吓地慌忙叫,却突然闭口无言,胸肺间也因为回忆而翻开痛苦和屈辱的波澜。昨日——在汤宏面前——被分开双腿,象野兽一般的被迫交媾——
他额头上渗出恶心的冷汗——嘴唇轻微哆嗦,冰冷象绳子一样捆绑心头,突然感觉到热力才让他猛醒过来。是于江,此刻于江正紧紧地从上往下抱住他,年轻的肉体隔着昂贵稀薄的布料向他传递着温度。“是谁?那个男人是谁?”于江用手抚摸他隆起的小腹,问:“是——这个男人?”
“不是——”旧的记忆又泛上心头!慌张地看着于江面色不善地抚摸自己肚子,冰冷的眼睛里不知在打什么算盘,于彦章心里的不适一阵一阵地往上翻涌!
那些记忆——啊,那些记忆……
如果可以,他情愿忘记,他情愿忘记——!
那些所有的、遥远的、荒唐的、痛苦的、耻辱的、血腥的、凌乱的、错综的、复杂的、不可思议的、记忆……
可是,又怎么忘得掉,又怎么忘得掉——
他的思绪象是乱山里的荆棘,而那些记忆,就如挂在荆棘上的皮和肉,伤和血——!一点点、一点点,无法驱除,无法消磨,无法忘记!
本来以为于江会如以往一样,残忍地逼自己回忆和交代——于彦章痛苦而颤抖地闭上眼睛,却没料到一个温柔得如天鹅绒般的亲吻。
呀——?
吃惊地张开眼睛,果然是于江,搂着自己,在亲着自己的嘴唇,漂亮深邃的黑眼睛里却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戾气——啊,真的是过去那个冷酷而暴戾的少年吗?过去那个冷酷而暴戾的少年,无论他怎样地残忍对待自己,还是无法完全抛开他不管的自己——
现在,怎会有如此温柔的他?
于江抱起于彦章,温柔地吻他的嘴唇。干枯和冰冷的嘴唇,带着惊讶被舔开了,于江炽热的舌尖立刻敏捷地探进去摸索他的口腔。“不想说是不是?不想告诉我是不是?——”语气好温柔,在于彦章惊愕的眼睛里看着,于江凑下自己高挺的鼻子去摸索父亲的带着凉意的面颊。
“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我会耐心地等,直到你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天。”
让父亲的脸贴着自己火热的脸,带着磁性的柔情说这些。于彦章依旧惊愕地瞪着儿子,只是眼睛里的惊愕却慢慢变成湿的热的!——“江!”颤抖的,颤抖的声音!“小江——”
什么在心里酸着酸着发酵发酵!什么在心里烫着烫着燃烧燃烧!
我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承受这样温情吗?
于彦章的眼睛里朦胧,使他看不清于江的英俊的面容。——那是比年轻的自己还要帅气和迷人的脸,宽宽的额头好象自己!紧闭的嘴唇好象汤磊!高挺的鼻梁和俊朗的五官却不知道象谁!可是这个人,真的是儿子于江耶——已经变得如此成熟和魅惑的青年——
“不要再说了。”于江怜惜地摸他的嘴唇。
“为什么——”于彦章愕然抬头,却被于江抓住双手,引导他摸上那凸出滚烫的源头于彦章立刻脸红了!
“你有没有去找过孟飞?”
于江从背后紧紧抱住他,这个名字让于彦章心里一抖。咬住嘴唇,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和思考!
可是于江随即就放弃了这个问话,而只是性急地撩起他已经被撕破的睡衣。白皙坚挺的双丘立刻暴露在眼前。双臀间的秘缝,如同花蕾般的紧闭。
“我想要你,好想要你——这多么年我上过无数女人男人,可是每次上着他们的时候都想念着你的肉体——”
于江在他耳畔低喃,发烧般的口气让于彦章脸不自觉地烧红。抗拒是没有的,他早就被这个儿子占有过无数次了。在如此熟悉自己肉体的人面前,任何的抗拒都是故作姿态。
只是任他抱过腰,被强迫分开双腿坐在于江身上,于彦章的脸还是红的。毕竟,他是个男人,是个父亲,和自己的儿子做爱到底有点潜意识的抗拒。可是于江没给他抗拒的机会,手绕到前面来抓住了他的胸脯上的乳头。粗鲁地又揉又捏,快感立刻让于彦章从唇间溢出了呻吟。何况于江的另一只手由他的脊椎骨一路摸索到了臀部,指尖探向隐没在挺翘的臀间的密穴口。
禁闭的密穴,还是干涩的,于江迫不及待地把手指伸进于彦章嘴里。“舔湿!”
“不——”本能地抗拒,方才才觉得这个儿子成熟了也豁达了,可是一做爱以前的粗暴和坏心似乎又回来了!
可是不容他抗拒,修长的手指已经硬探进了他嘴里,强行摩擦口腔,于彦章只好用舌尖轻舔了一舔于江的手指。——恩,涩涩的,什么味道……
“不够湿,到时进去痛的可是你!”
于江威吓地在他耳边说,却迅速地把半湿的手指从他嘴里拔了出去。于彦章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已经被抓住腰部,以臀部高高翘起的姿势呈现在于江面前。“不要这样!”叫喊起来,可是于江已经迅速地以舌尖拨弄着双臀间的秘处。
“别这样!江!”羞耻得眼睛都快湿了!这样挺起屁股,让儿子用舌头润湿自己股间的干涩的入口,算什么啊!太羞耻了!可是于江牢牢抓住他的腰部不让于彦章逃离开身体!舌头执拗地在舔着他的紧闭的后庭,慢慢地象打开的花瓣一样,湿的热的舌头的攻击让于彦章的腰部因熟悉快感而颤抖起来,紧紧合拢的壁穴也开始慢慢蠕动。
“可以了!”于江喘息着说,改以修长的手指刺入。“啊!”于彦章紧咬住嘴唇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泄露的喘息,不由地腰部一松——跌坐在儿子腿上,却更方便于江的手指进入,被唾液和舌尖勉强润湿过的股间,还不能畅快地接受手指的插入,于彦章只好尽力地松弛身体,以不让包含着于江手指的内壁感到疼痛。
于江以手指穿透着他的臀间的密穴,一根两根三根。
内壁受到刺激不断地收缩,同时已经习惯被男人进出的甬道开始滋生熟悉的快感。
于彦章忍不住地仰起头发出喘息声。
“别心急,马上给你更粗的,宝贝!”刚才还一副成熟伟岸的样子,现在又露出痞子的本色了,这种挑逗话于江说得面不改色,倒是于彦章脸红。被抓住下巴又吻住嘴唇,两人目光相视,如大海和深渊相融。
于江粗壮灼热的肉刃微微跳动着顶在于彦章双腿间,顶端分泌的清水般液体已经濡湿了他微张的入口,“进去了哦——”苦闷的呻吟,于江抓住他的腰就一股作气进入,“啊!”于彦章不由自主地发出尖叫。润泽得并不充分的密穴,被这么粗大的肉棒毫不留情地强行插入时还是会干涩地疼痛!“慢——”可是他一句话没说完,于江已经全部进入他的体内了。
被迫扩张到极限的密穴口紧紧地包围着于江粗大的肉刃根部,简直象腹中被迫置入什么灼热硬柱的感觉使于彦章苦闷不堪。“呜——”
发出痛苦的声音。
“放松一点。”于江道,难得的很温柔。伸手到他前面搓揉那隐没在花瓣间的勃起。“啊——”后面被深深插入,前面的男性器官又被于江技巧地搓揉着,快感也渐渐向于彦章袭来。
然后于江就着插入的姿势让他趴在褥上,分开他的双腿,开始慢慢地动了起来。“啊!”狭窄的内壁把于江的灼热肉刃包得好紧好紧,已经开始慢慢地分泌出湿滑肠液的肉襞,仿佛贪恋充实感和热度般地包裹着于江的肉棒不让拔出。
“你——你吸得我好紧!”于江的话让于彦章羞愧地低下眼睛,焦躁地想放松臀部,于江按住他的身体慢慢拔出时,还是象要把脆弱敏感的肠壁都拔出去般地紧窒。
“啊啊呜——啊!”又痛又爽的感觉让于彦章难为情地喘息,可是于江还没拔出去完就已经再度往他股间深深插入,然后就这样狂暴地抽送起来。“啊啊啊……恩恩……啊啊!”
呻吟声一发不可收拾,被儿子压住大腿牢牢分开,灼热的性器紧紧插入自己紧窒的穴中,每一下冲撞都直抵体内最深处,于彦章那早已熟悉了男人的身体很快地进入了快感的乐园。快感使他忘却了道德和廉耻,不由得主动地开始扭动着腰,张开大腿迎接着儿子的冲撞。
于江的手指不断地揉捏着于彦章的前端,那早已挺起的前端也灼热地开始充血和兴奋,体内被深深贯穿充满的感觉使他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呻吟,前端被玩弄的感觉更使他浑身颤抖。
果然没两下于彦章就在儿子手里解放了。白浊的液体湿了于江一手。
“不少嘛。呵呵。”
于江的戏谑使于彦章局促地移开眼睛,可是于江却用沾满液体的手抓住他的脸不让他移开视线。
“我和——孟飞,谁好?”
“啊?”不料于江此刻会再提这个问题,于彦章一呆,随即醒悟过来,也答不出话来。胆怯——“我早就知道你和他的事了。”
于江咬着他耳朵对他讲,让于彦章全身一抖。——他、他居然早就知道了——于江的口气却没有真正发怒,只是有一点生气的样子,惩罚般地在他体内狠狠一撞。“啊!啊啊——”拖长的呻吟,虽然粗暴,却更多快感从体内蔓延到身体四周的表皮。
“很舒服对不对?我才是最好的。现在你在我怀里,我可不准你再跟孟飞往来了。”
于江只口不问于彦章之前的经历,开口闭口只提孟飞。于彦章疑惑地看他,却被于江激烈摆动在自己体内粗硕性器而刺激得再次呻吟出来。“啊啊啊……慢点……”
于江一边粗暴地贯穿着他的后庭,一边把手指插进他前面的秘密花园里。“不不!”于彦章惊慌地要夹住大腿,却被于江硬是搬开,强行用手指摘着他前面的秘花。反复地拧着揉着和插入抽出,配合后面的贯穿,被同时玩弄着双花的于彦章被巨大的快感和痛苦几乎冲击要落泪。
“啊——呀呀——“张着的嘴唇只能发出呻吟的单音,被手指不断玩弄的前端花园和被肉刃深深插入的狭窄后庭都猛烈地颤抖着和收缩着,湿答答地滴出白浊和滚烫的蜜汁。
……于江终于在他体内爆发,喷薄的热流迸射进于彦章体内深处,让他狭窄的体腔收缩着又领略着一次快感的袭击。于彦章喘着气,本来以为性事就这样结束了,他的腰和四肢都已经酸软无力了,——是以为有孕在身的关系,太容易疲劳了吧。
他连提起指尖的力气都没有,只好软绵绵地靠在儿子胸膛上。可是于江却把他提了起来,又从前方的女性花园里进入他的体内。
“不要!”被手指插入过的秘花里又湿又滑,于江一下子就贯穿进他体内最深处,尽管累得不想要了,可是敏感的体内被再次充满还是让于彦章的腰部因为快感而颤抖起来。
……等于江终于放过他时,他已经累得连动都不能动了。
“宝贝,乖乖睡一下。要不要吃点什么?”于江爱怜地亲他的嘴唇,问。于彦章勉强张开眼皮,想告诉他桌子上有汤宏做的饭,可是他实在太累,张开嘴唇嘟囔了一个音节,眼皮就不由自主地耷拉下来。——累得昏睡过去了。
“——看来我做得太过分了。是吗?宝贝。”
于江若有所思地看着怀中赤裸着身体昏睡的父亲,在那被自己啃咬得红肿的嘴唇上再亲了一口,看着于彦章嘴角自然地微翘,他英俊的脸上慢慢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宝贝,你是不是会做好梦了呢?”
——好多、好多的、情怀和记忆,慢慢从浮光的那头飘过来、飘过来。他想起来了以前那些无法忘记的事,——彦章——父亲——那些我们共同度过的往事的时光——我记得啊,以前每一次在我怀里昏睡过去的你,眼角都带着些微的泪光——当时不懂事的我!——于江的眼里慢慢浮起悲哀的黯沉的黑。——可是如今我已经知道,今生今世我可以没有一切一切,忘记一切一切,却唯独不能没有和忘记的你——我再也不让你伤心,再也不让你受委屈,再也不给你一点气受了——宝贝——我的彦章——彦章……因为,你已重回我怀抱里。
至于那些人呢——那些伤害和侮辱你的人,我会——
此刻,凝望着于彦章的温情已经从于江眼睛里收拾起,他紧闭的嘴角传达出冷酷和意志——
于江一手抱着于彦章,轻轻替他盖上被褥,一手推开了房间的窗。
正是深秋,凉爽的空气一涌而入。窗外是整洁而静谧的小巷,都在午睡呢——只有挑担的人在倚着墙根儿扯着嗓子叫:“卖——热——豆腐——哎——”
一种久违的感动突然灌注进于江的心脏里,久违的,久违的,关于这个世界和人生的感动——
可是他迅疾转身,冲门外大叫一声。“喂,汤宏!”
汤宏在外面的阶梯上已经可怜巴巴地坐了两个小时了!——他的房间,他的床铺耶!可是他却只有孤独地坐在门外,还得听着隐隐约约传来的呻吟,强行按捺自己下腹一阵又一阵涌上的热意………可是,能按捺住吗!除非不是男人!
一想到组长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抱着“自己”检来的男人翻云覆雨,而“自己”却不得不蹲在门外跟西风做伴,汤宏的心情就郁卒到了极点……同样是人,同样是男人,为何他跟组长的人生就有如此大的差距阿……
他恨恨地磨着牙,原准备组长叫自己时就黑着脸进去给他看看!可是——“汤宏!”乍然真听到组长年轻却威严的声音,他的胆子又一半都跑去了爪哇国——哇!他哪里敢黑着脸去见那个小阎王般的组长啊!可是又实在不甘心,所以还是黑着一点点,而且又有一点点畏惧,所以脸色又白着一点点,所以汤宏此刻去见组长的时候,正儿八经的是灰着脸——
“组长,有何吩咐?”
16)
组长颐指气使地吩咐汤宏做饭——汤宏看了一眼那还摆在桌上的里面温着饭菜的钢精锅,可怜巴巴地问:“不是有嘛……”
“它已经冷了!另外做!”
“什么?冷了?不可能丫?我一直有保温的——”汤宏疑惑地想过去查看钢精锅里的饭菜是不是真的冷了,却察觉组长漂亮的黑眼睛正在危险地眯起——“我说——”
“恩?”汤宏的冷汗,再次,慢慢地往下流——
“我说它冷了,就是冷了。汤——宏——,你有意见吗?”柔和而磁性的男低音,汤宏却知道那其中蕴藏的森冷跟力度。被年轻狂嚣的组长这么一瞪,就象被蛇盯住的青蛙,汤宏说话时舌头都在打结:“没——没没没!我,我哪里会有意见呢!嘿嘿!”干笑两声。
于组长瞪着他,似乎还觉得他不够诚意,英俊的脸上突然露出阴沉的笑容,目光瞥向窗外。此刻窗外秋风瑟瑟,树梢零落,肃穆的天空上挂着圆圈一样的太阳。
于组长很认真的看了半天太阳,回头很认真地问汤宏:“汤宏,你说太阳是圆的还是方的?我看了半天,怎么都觉得它是方的耶。”
上帝啊!——从小学起老师就一直教育我们太阳是球形也!——可是被组长豹子般的漂亮眼睛恶狠狠地一瞪,汤宏哪里有宣扬真理的骨气,何况他这次也学聪明了,立刻奴颜婢膝地答:“是的是的!组长看到是方的,那太阳就一定是方的!”
“哼——算你聪明。”组长瞪了他一眼,这才把怀里抱着的人放到床上。汤宏的视线跟着组长的动作移动,从那疲惫的沉睡脸,毯子下半露的布满爱痕的肩膀,微微隆起的小腹,一直看到那修长的脚踝。然后他突然惊吓地张大了嘴巴——因为组长居然毫不避讳地赤裸着身体在他面前换起衣服来。
宽阔浑厚的脊背,健美流畅的腰线,结实紧绷的臀部,组长的身材是很好没错啦,可是汤宏的心情好悲惨,组长简直就没把自己当人看嘛——太过分了,这里好歹也是自己的房间耶……
何况他看到于江麦色肩膀上的几道细细的红痕,还渗出了血珠,心情就更低落了——这是“A”抓的吧?一定是他被于江占有时压抑不住激情和狂乱而抓出来——
视线瞥向那个沉睡的男人,想起他昨夜还曾在自己怀里絮语,从现在开始这种事情恐怕再也不能有了,汤宏的心情就好郁卒。一种微妙的情绪——他甚至都不敢正视却无法阻挡的情欲——对那个有着奇妙双性肉体的男人——“A”……
“你跟我出来一下。”
于江穿好衣服,依旧回复平时那个冷酷俊美的年轻干部。只是一惯往后梳的头发此时却下垂,显示与平时不同的风情。
汤宏纯粹是好意,拿过自己用的发胶战战兢兢地问组长要不要用。
于江看都不看就给扔到了地上。“你认为我会用你这种廉价玩意儿吗!”
恶狠狠的斥责,还给他一个冰冷的瞪视。
——好心不得好报。汤宏盯着地上被摔得瓶盖破碎的发胶瓶,欲哭无泪。
组长在那个男人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率先走了出去。汤宏只好也跟着走了出去。
“你是怎么检到他的?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一切。”
冰冷和威严的于江,又是平时那个高高在上,不容任何人冒犯的组长了。不知道组长是不是察觉了汤宏的内心活动,特别加重了“老老实实”这几个字的语气。
被组长这样锐利扫视和严格警告,汤宏就算是想稍微隐瞒一点什么也没勇气了。他只好哭丧着脸,把昨天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组长。
说到吴超趁火打劫,强暴这个男人时汤宏稍微犹豫了一下,可是抬头一看到组长如洞人心的冷酷视线,他也只好嗫嚅着全部交代了。
组长的脸色照旧,却从漂亮的黑眼睛深处似乎掀起风暴。
他点点头,冷笑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拍拍汤宏肩膀。“这两天我暂时把他寄放在你这里。你给我好好照顾他。瘦了一点也找你算总帐。我过两天安顿好了就会来接他。听见了没有?”
“是是,听见了——组长!”汤宏忙不迭答应,心里却大叫委屈——你怕他在我这里受委屈你现在就带他走啊,真是的,又不是我愿意照顾他——
且慢,不是自己愿意照顾他的吗——可是心里又有一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感觉,其实很希望那个男人留在自己身边,留在自己怀里——唉!可是组长……汤宏也只好想想而已——他哪敢跟组长抢女人啊——啊,不不,是“男人”才对——
正想着,组长却又道:“汤宏。”
“什么事?”汤宏愕然抬头。
组长背对着他道:“你——你对——他有什么看法?”
“他——谁?”汤宏开始一呆,很快明白,心里不由一跳,他抬头看向组长,却只看到组长颀长的背影,结实的双肩文风不动,完全看不出组长的想法。汤宏想组长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呢,却本能地觉得组长这句问话绝对是自有用意。他结结巴巴地答道:“哦,这个嘛,他是组长的人,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绝对不会冒犯他!”
“看来你还算明白。”于江这才转过身来,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地盯着汤宏道:“我暂时把他寄放在你这里——但是,如果你敢动他一根毫毛的话,我会把你的脑浆活活舀出来当豆浆喝。明白了?”
“是是,属下明白!”汤宏吓得嗓子发紧,赶紧回答!
“你明白就好。回去煮饭,晚上我会过来吃。没钱我这里拿去。”组长从自己口袋里往外拿皮夹。
汤宏又是汗出,他哪里敢要组长的钱。连连保证自己一定会去买最好的菜,组长才点点头,转身迈着稳健的脚步下了楼梯步出巷口。
汤宏站在楼梯间的窗子边,看着组长的黑色轿车一溜烟启动,这才回去,也才察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于江走了以后,汤宏回到房间,按照于江吩咐,只好倒掉早上的饭菜,开始弄新的。
他一直都自己独立生活,所以手脚很麻利地煮好了饭,然后出去买菜。菜市场就在公寓不远处,买好菜回来,洗好,切好,他虽然干得很快,可是却一直觉得心气浮躁,无法象往日那样平静下来。是因为卧室的床上睡着那个男人吧。
拥有奇妙双性肉体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被同组兄弟强暴的男人,怀着同性孩子的男人,昨晚在自己怀里惊奇发言的男人,认识自己母亲的男人,认识自己组长的男人,和组长拥有肉体关系的男人——好奇妙又不可思议的男人,好想知道他到底是何许人也!
可是——汤宏不忍去问男人本人,那样似乎会刺激到他,被迫怀上同性孩子的男人,被迫拖着受孕的身体逃离的男人——可以想象他曾经经历的往事,那该是多么黑暗而惨痛的过往!可是,汤宏更不敢去问那位姓于的少爷组长——他没吃熊心豹子肉,他没那个胆!
刚把油倒进烧热的锅里,披沥啪啦几声油泡溅起中,突然听到男人一声轻轻的呻吟。
“醒了?”
来到他床前,看到男人果然张开了眼睛,有黑晕的清澈眼睛,察觉自己是赤身裸体是躺在毯子下呈现在汤宏面前,他立刻羞红了脸,没有回答,只是局促地躲闪着汤宏的目光。
汤宏尽力想要做得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再问:“醒了?”可是嘴角却有点僵硬,他舔了舔嘴唇。
“恩。”男人回答,不看他,端正脸上的红却一直蔓延到结实的脖颈。
“那,要不要喝水?”刚刚经历过激烈的性爱,男人似乎没有办法灵活的起身,汤宏只好隔着毯子把他扶起来,把茶杯凑到他嘴边。
男人身上传来组长常用的高级男用香水味,提示着汤宏去想象眼前这个年长的男人和组长的激烈性爱的画面,简直无法抑制这种念头,汤宏心慌意乱。咳了一声强迫自己不想,眼角却又瞥到微仰着脖子就着自己手喝水的男人,结实的脖颈上上下滑动的喉结。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原始的火苗就从汤宏心里慢慢燃烧起来,血液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窜一跳,在满血管里乱跑。
他心一慌,手一时没拿稳,杯子就掉落下去,热水倾倒到毛毯和男人身上。两人都吓了一跳。
汤宏慌忙一把扯开毛毯,慌慌张张就用手掌去擦男人身上的水痕。白皙却很结实的皮肤,摸上去有滑腻的质感,汤宏擦着擦着突然动作滞住了,他咬住嘴唇,难以抑制心头的奇怪感觉。
“——烫、烫到没有?”
半天,他才听到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没、没有。”男人红着脸,也结巴起来。汤宏看着他躲避自己视线,把毛毯重新拉上,看着那苍白的柔韧的肌肤,还遗留着红痕,被毛毯一寸寸重新遮盖。汤宏突然鬼使神差地一把抓住毛毯。
“——?”男人愕然地张大眼睛看他,汤宏也立刻敏感到自己在干什么,立刻火烫般地松手!几乎跳起来般地退离床几尺。“你继续睡会儿吧!我煮好饭会叫你!晚上于组长会过来!”
他不敢回头,突兀说完就逃一般冲回厨房。
下午汤宏去了警察局。
确定了那具被碎尸的头颅属于他舅舅汤森后,警察把他带进了会客室。
里面等着一位戴眼镜的年轻俊秀的警官,向他介绍了基本情况。汤森的尸体是在位于南岸不远处的一栋饭店的地下室里发现的。案发现场一片凌乱,铁门大开,屋里无盗窃迹象,床铺亦很整齐,但是却在洗手间的铁架上发现了尚未来得及洗的被换下的床单。床单上充满污渍,似乎是性交过的迹象,可是房间里却没有发现女人用的东西,除了冰箱里找出来的汤森的被破碎的尸体,就是床脚边的一大滩血。
那名警官说道:“经化验,这血迹不是属于你舅舅。现在已经查出那栋饭店和这个地下室的主人是一名叫刘卫的男人。”
“等等!刘卫?”汤宏疑惑地皱起眉毛。他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然后他恍然大悟地道:“哦!就是那个挺有名的本省企业新星嘛!啊,我舅舅的尸体怎会藏在他的地下室里?”
警官道:“虽然没有找到刘卫,但我们查过他以往的资料,可以断定那大滩血迹是刘卫。现在我们初步判断这是一桩特大恶性杀人碎尸案,受害者为汤森,作案者为刘卫。”
“你是说是刘卫杀了我舅舅?——可是,动机?”
汤宏吃惊,正自摸不着头脑,那警官却道:“我们也是无法确定作案动机,所以希望汤先生能够协助我们。“
“我、我能协助你们什么?我跟我舅舅从小关系就不亲近,我根本不了解他,那位刘先生我更是只闻其名,素不相识。”
不管汤宏如何说明,可是那名警官就是不肯放他走。非要他仔细想、再仔细想,能不能想出一点线索。汤宏真的很无奈,只好努力地想,可是他实在想不出什么,看着天一点点黑下来,他急得冒火星子,要是组长过来看到自己没在公寓里看着那个“A”,铁定会发飙的——那自己就完蛋了啦——他本来以为到警局认完尸就可以走了呢……
气闷地看着这个长相漂亮,个性讨厌的警官,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看什么看!你再看我也想不出来丫!
送他一个白眼,那警官却微微笑:“汤先生,再仔细想想吧,说不定就想到什么线索了。协助人民警察破案是很光荣的事,请你务必要耐心一点。”
汤宏气得简直要吐血。靠——人民警察!我还学雷锋呢!
再送他一个大白眼,那警官还是悠然不动,索性端起茶来品。可是他就是挡住汤宏的去路不让走。
正僵持不下,突然一个警察冲了进来。“小孟!——找到动机了!”
“什么!什么动机!”这名叫小孟的警官立刻站了起来,瞟了一眼汤宏,若无其事地道:“你可以走了!”
需要我时就生拉硬扯不准走,不需要时就干干脆脆甩到一边——当我什么,抹桌布啊!汤宏气得头顶冒烟,恶狠狠瞪那警官,那姓孟的警官察觉,带着微笑对他道:“对不起,今天占用了你的时间。如果汤先生对我的办案方式有意见,那我改天到府上来赔罪如何?我叫孟恽。来,认识一下?”
谁想认识你这种瘟神啊!——可是见他伸出手,汤宏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伸手跟他握了一下。
感觉是很滑腻温热的手,不太象男人。汤宏走出房间时,模糊地听到那刚进来的警察压低了声音在说什么:“在那栋饭店里新发现……”以及孟恽愕然的声音:“那……那是什么东西……”
汤宏匆匆忙忙赶回家,路过公寓附近的公园时,碰到一个胡子拉扎的男人。男人叼着烟,四处张望,看到汤宏,立刻上前来要火。汤宏虽然着急,还是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燃了烟。
可是当他无意看到男人的领口时,不由微微一惊。男人道过谢走开了,汤宏怀着疑虑的心情望着男人走开的背影。——刚才,他注意到男人领口上有一块褐色的斑迹,如果汤宏没有判断错的话,那应该是血。而且绝对是人血。
什么样的人,会穿着沾了人血的服装在街道上走?
汤宏心情有点不安,可是他也没多想,只是急着赶回去,祈祷组长还没回来。
幸好!——一口气赶回公寓,虽然业也黄昏没落,组长居然还没有过来!……只有男人坐在沙发上看书,看见汤宏开门进来,笑着问候一声:“你回来啦。”
他的声音低沉犹如提琴的美声,汤宏突然莫名地觉得这种声音顶适合在麦克风里做报告。
男人已经洗过澡,端正的面庞上俊朗的五官看起来极其醒目,其实是个相当吸引女人的好男人——如果不去看他那奇怪的体态的话。汤宏注意到什么不一样,不由吃一惊:“啊?你把头发剪了?”
男人笑着点点头:“是呀。还是短发清爽。”
汤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一阵他白皙而结实的袒露的后颈,如梦初醒地去厨房把温着的饭菜端了出来。
“组长怎么还没过来?”
刚喃喃念了一声就听到外面敲门声。“啊,组长过来了!”
汤宏忙要去开门,男人却突然说道。“——不是……于江。”
他用低沉的声音说,不知道为什么脸色露出一丝不安。
“什么?”汤宏愕然,男人对他看,用清晰的声音说道:“我说这不是小江,——他没有这么知礼貌,居然懂得敲门。”
说着他笑了,那么威严冷酷的组长,在他嘴里却象说个小孩一样。
汤宏还是愕然,怀着疑惑的心情去开门,探头一看,——果然不是于江——
“是你?”
汤宏意外地叫出声……门外居然是——那个姓孟的警官。
17)
报案的是刘氏饭店附近的一位居民。他是刘氏饭店的老顾客,因为发现刘氏饭店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开张,也不见到主人露面所以心怀疑惑。那天他无意走到刘氏饭店门前才发现门居然没关!
原本以为是锁着的门,无意一推就开了,才知道根本没关!
——如果有人在家的话,会白天黑夜地不关门的吗?
以老练谨慎著称的主人刘卫,决非这等粗心人——何况这种粗心太无道理!
所以已有不祥预感的邻居于是战战兢兢地进去刘家,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他叫了很多声也没有人答应。然后他不安了。于是叫来其他的邻居,大家一起进去搜索,发现不管客厅、厨房、卧室、书房,所有的东西都井井有条没有任何凌乱迹象,可是就是找不到主人的踪迹。
然后负责搜索花园的邻居在花园的树林里发现一个地下通道的入口,他不敢一个人进去,所以叫着大家一起下去,竟然发现了刘家隐藏在地下的地下室!——而且这个阴暗的地下室里有人长期居住过的迹象。
地板上扔着使用过的柔软的绵纸。
床头的茶几上摆着几片已经变质的苹果块,是削好的。
床边发现一大滩血迹。
卫生间里发现被血迹和体液污浊的、尚未来得及清洗的床单。
所有的这一切,联系住宅里空无一人的事实——邻居们已经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但是真正确定这是一桩恶性杀人事件的源起——是一位女邻居不慎拉开了冰箱门!
那可怜的女人狂叫一声昏了过去。
冰箱上层的格子里——端端正正摆着一个男人的苍白的头颅。它面容英俊,带着狞笑瞧着这一屋子惊呆了的人。
呆滞的人们往冰箱下格瞧——切成几块的人的躯干,小腿,胳膊,凌乱而满满地塞在这狭窄的冰箱里。似乎少了一只大腿。那是不是就能清楚最下方那碗肉羹的来源。
最恐怖的是——那碗肉羹有动过的迹象。也就是说,有人吃过,有人吃过这个男人的肉。
警察迅速立案调查,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就是孟恽。
自然,警方已经确立这是一桩恶性杀人碎尸案。侦缉小组经过调查取证以及热烈讨论,初步得出以下结论:
——房主人刘卫因为某些动机囚禁汤森,最后将他杀害,然后携带其妻潜逃。
这个结论就大部分事实而言应该是合理的,侦缉小组的队员们一致同意。只是有一点尚不清楚:刘卫残害汤森的动机。所以才反复向汤森的外甥汤宏询问,可是这个外表粗糙的青年根本谈不出个所以然。孟恽很失望。
而且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些疑问。——他也去过现场取证,在那间潮湿阴暗却布置得很豪华的地下室里,总有一种微妙的感觉让孟恽很不安。——这间地下室长期以来囚禁的人真的就是汤森吗?——按杀人碎尸这样的残酷作案手段,可以判断刘卫(初步假定他是凶犯)对汤森是怀着一种强烈的憎恨感情。很难想象有人会对囚禁仇人的地方大费心思把它布置得精美舒适。——这是一点有悖常理的地方。
另外一点说不过去的地方,就是卫生间里的脏污的床单。——那床单上残留的是性行为过后留下的体液,这点无庸置疑。但是,进行性行为的两个人是谁,这点大家都各执一端。刘卫——汤森?刘卫——刘妻?汤森——刘妻?就这种作案结果而言,第三种可能性比较大。——但是,孟恽心里总隐隐觉得不安。
涉及这桩案件的人就只有刘卫,汤森和刘妻,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吗?
可是当他站在那间地下室里四处张望时,却有一种奇怪的错觉,似乎在这三个人之间,还有其他的一个人,——另一个人的痛苦而轻微的呼吸……
——这种感觉孟恽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根据事实和证据断案的侦缉人员,最忌盲目跟随主观直觉。——但孟恽对自己心中的感觉坚信不疑。他真的觉得……
法医把那条床单拿去化验了,结果还没出来。
再次去刘家饭店查看现场寻找线索的队员,今天却有了重大发现!
“是你?”
瘟神啊!汤宏哪里肯给他好脸色看——碰地就要关门,孟恽却硬挤进来,汤宏要推他出去去注意到孟恽往室内搜索的眼睛而立刻注意到更重要的事!
他立刻放弃关门而飞跑过去把“A”给推到床上,再加一条被子连头带脚捂住——然后再回过头气势汹汹地问:“瘟神?什么事?”
这等明显的动作,怎能瞒过孟恽锐利如鹰的观察,他似笑非笑地注视汤宏背后床上被捂住的人——刚才被这姓汤的小子给挡住了,没看清楚是什么样的大美人,非得给藏起来不叫人见——可是,体态……即使隔着被子,那腹间隆起的曲线也是清晰可见呀……
好小子阿——孟恽心里暗笑:看来这姓汤的家伙不错嘛,这么粗头粗脑的居然还有女人愿意跟他,而且还毫不含糊地把人家给搞大了肚子……
“喂!你一双贼眼溜啊溜的看什么!”
见孟恽不说话,却一个劲地打量身后被自己强行捂进一个人的被子,汤宏有点心里发毛——A是个男人,可是又怀着孩子,这种事肯定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尤其是这个让他讨厌的瘟神警察……笑得那副样子,真讨厌……比组长还让人讨厌……哦!不不不,他才不讨厌组长,他哪里敢讨厌那个小阎王般的组长阿……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放心,我跟着你回来,是有事想求教。”
孟恽开门见山,刚才从刘家回来的侦缉队员,提供了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情况。——他才追了过来,想听听汤宏的意见。
“你知道吗?我们的侦缉队员刚才有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发现!在树林的土层里,发现了刘卫妻子的尸体!”
“啊!”汤宏大吃一惊,孟恽注视他惊讶神情,强调道:“没错,一具女尸,经邻居确认是刘卫妻子。这是案情发展的一大转机,原先我们判断为仇杀案,一直苦无动机,而现在基本可以判断是情杀案,也就是刘卫发现汤森和妻子的奸情而痛下毒手。”
“就算是这样?可刘卫有必要把汤森监禁在地下室里几年吗?他何不一开始就把他和自己妻子杀掉?”
孟恽困惑道:“就是这点解释不清,但如果从人的异常性心理上讲,也未必没有可能。有人就是喜欢长时间折磨自己憎恨的人,不愿意一下子给他一个痛快,把他折磨够了才杀死,就象猫玩弄老鼠一样,这也是有的。”
“是啊是啊!”汤宏注视孟恽,心想我看你就是这种人!他没好气道:“既然你们已经肯定了那你跟着我回来干什么?”
孟恽笑道:“就是因为初步肯定了动机,所以想找你确认么!我想问一问你,你和你舅舅汤森接触过程中,是否曾发现过他和刘妻来往的蛛丝马迹?”
“我怎么知道!不是跟你说了我跟那个混蛋几乎没有往来!”
孟恽毫不着急,依旧笑眯眯地道:“慢慢想,我相信你一定愿意协助我们的。如果有想起什么请联系我。我的联系电话是1205841314。就这样,我不打搅你们了!”说道那个“们”字,眼睛里露出促狭的神色,薄唇似笑非笑地勾起。
混蛋王八!——汤宏不出声暗骂,拉开门准备送客,孟恽却又站住。“你知道吗?我很想弄清楚这个案件,因为我跟你一样,自己和案件也有联系。”
“你是凶手?”汤宏冷冷问。孟恽依旧毫不生气,温言道:“不是。只是疑犯刘卫,其实是我的远房亲戚。”
难怪这家伙让人这么感觉不舒服——敢情是有凶犯的血统啊!汤宏在心里冷嗤一声,就听孟恽续道:“其实我跟刘卫并无任何关系,主要是我堂兄孟飞,他是刘卫的外侄。”
孟飞?孟飞又是什么家伙?——汤宏毫无兴趣,他现在只想把这个瘟神赶走,不然组长回来遇见,那他汤宏肯定会死得很惨……还好瘟神满识趣,说完就自动往门边走去,“再见,改天再来打扰!”
“你还来阿!”汤宏吃惊非小,可是此刻能送走孟恽他已经如释重负了,赶紧上前去替他开门。
一开门,汤宏呆了,——“组、组长……”
于江正好走上楼梯,看到汤宏和孟恽也稍微吃惊,随即露出高深莫测的神色。眼睛狠狠盯住汤宏。
孟恽看到这个高大狂放的俊美男人,也有点吃惊,但只是向于江点了点头随即径直下去。
两个人擦身而过时,汤宏注意到组长冷酷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年轻的邢警。
“组长…他、他自己追来的,还硬要挤进来,不是我——”
关了门就向组长结巴着解释,于江却没发火,只是不耐地瞪他。“你的没用我早已知道。不用再替你那些蠢事辩解了。——我只是奇怪,为什么老天没有割下你的脑袋却割下了你舅的。我比较赞同先把蠢人干掉。”
——噗嗤!不知第几根利箭再次准准地插入汤宏心脏。——被打击中要害的汤宏苍白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于江大吼一声:“好了!快去把饭菜全部端过来!”
他才可怜巴巴地转身往厨房走去。组长太过分了——汤宏欲哭无泪地想,自己是他的“A”的救命恩人勒,他为何就不能对自己好点阿——
对了,一想到这里汤宏才发现,自己现在都还不知道“A”的名字!唉,“A”不肯告诉自己,又不敢去问组长……
吃过饭了于江还是丝毫没有走的意思。汤宏只好很识趣地去客厅睡了,把卧房留给组长和他的“男人”。
“我看到了警察。——他们还没有发现你吧?”
于江抱着于彦章,亲吻过他的嘴唇后,突然这样问。
于彦章瞪大了眼睛,因这句话而血气尽失,他看着于江,嘴唇颤抖,说话困难:“——你——你知道——了?”
“你失踪了四年,怀着孩子逃出来,我不可能不想到这四年中间没有一个男人存在。能够囚禁你四年,还强迫你为他怀上孩子的男人,不可能对你说放手就放手。除非杀死他,我相信你没有逃脱的办法。”
于彦章脸色苍白,说不出话。于江从背后抱住他,细长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抚摸他的小腹。“是刘卫的?汤森的?还是两个男人都有份的?”手指掐进柔软的腹肌,于彦章疼痛地推他。
“你——干什么——”还以为你真的变得温柔了!挣扎在于江温热坚实的胸膛里,惊慌地逃避他暗沉的眼眸,于彦章的心情是悲怜的——因为刚才孟恽的来访,因为他无意地提到了那个会让自己心口疼痛的名字。孟飞——那个微笑的,总爱逗自己开心的年轻人啊——还记得他,记得自己永生永世无法忘记的男生宿舍504,还记得被他压在身下的自己,还记得他认真的神情和温柔的语声:“嫁给我,我要娶你——”
明明是当笑话在听了笑了,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柔软的记忆,谁说爱情总只能局限于两性,谁说婚姻就不能许给两个男人,甚至也无法确定是不是喜欢他,只知道这么多年一直对他无法忘怀。就好象不曾忘记所有的痛苦和屈辱,也不曾忘记所有的幸福和甜蜜。
尽管它是如此短暂,而且今生今世也许就只堪追忆。
而不久前那次见面——他还是那么漂亮英俊,手里挽着自己的女友,而自己却人不人,鬼不鬼,披头散发,挺着荒唐的大肚子,只能绝望地从黑暗的树林里偷偷凝望他……甚至不能发出一声呼喊的言语……
就是……那一晚,那一夜……那一天……
“是的,我杀了人……”那些纠缠凌乱血腥的记忆都如重担一般,压得于彦章再无力气,勉力挣扎了一阵,可是突然头晕目眩,孕吐反应使他浑身的力气都如抽空一般,于江把他抱到腿上,拍着他的脊背让他呕吐,可是他吐了半天也什么吐不出来。
“我杀了人——刘……”于彦章颤抖得厉害,恐惧使他的身体如同轱辘一般作响,只能毫无力气地抱住于江的腰。“我会被警察抓走,会被他们枪毙的是吗?”
少年时代曾经试图自杀,觉得死也没有什么可怕,可是现在一旦受到死亡的威胁,于彦章又渴望自己活下去。——他好不容易才摆脱那些恶魔,他不想死。在于江的怀里尽管有时还是会觉得恐惧,可是至少是能够让自己安心的。
“我会被判处死刑吗?——江?”只希望警察至少晚一点抓住自己,至少让自己把肚子里的孽种生下来才把自己抓去,他不能挺着大肚子就被警察抓去,然后又这样被押上刑场枪毙——如果这样的话,于家的脸会被自己丢尽的,——前省长,原来是个拥有双性肉体的男人,前几年失踪原来是被同性给关起来了,因为杀掉了那个不断强行蹂躏他的男人而被判处死刑,瞧,看见没,他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那个男人的……电视,媒体,一定会这样报道的……天啊……不能这样啊……
“放心。有我在,没人能动你一根毫毛。”
似乎知晓面色狂乱的父亲在想些什么,于江把他捂住面孔的手拿下,温柔地说,然后亲吻他的额头。“我会保护你,我有这个能力,你相信我。”
于彦章呆呆地看着儿子。——已不复是少年的于江,此刻看起来成熟俊美而练达。是吗?——几年不见、也不知道他现在从事什么职业的儿子,真的有能力保护自己吗?
于江看着父亲,苍白的却依旧显得俊朗的脸,因为怀孕缺乏食欲而消瘦的身体,因为频繁的生产皮肤看起来缺乏光泽,可是他却抑制不住自己怜爱的心情,紧紧把于彦章抱进怀里。“宝贝,我爱你,不会让你从我身边离去。更不能允许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夺去。”
“可是,我杀了人……”于彦章依偎在他身上怯懦而缺乏自信地喃喃。于江好笑地端住他父亲的脸庞:“有胆子杀人,怎么就没胆子承担后果?放心,我怎么可能让警察来抓走你!宝贝,乖乖,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想我就行了!”
他的安慰让于彦章暂时松了一口气,感激地放松身子靠在于江胸膛上,抬头微笑地去看儿子。江——真的是可以信赖的吗?那好,我不想以前的事,再也不想以前的事,余下的人生,我会好好珍惜……
他柔顺地仰着眼睛注视于江,黑睫毛的眼里透露出如此安心的迅息,微张的嘴唇透露出重见天日般的喜悦。于江也低头看着他,注视他的面部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喉头就紧了一紧,脸上露出压抑般的表情,可是随即他似乎就不再愿意压抑了,抱住于彦章就吻了起来,舌头灵巧地伸进于彦章嘴里,在他口腔里又舔又吻,还紧紧捧住他的后脑不让他的唇舌有丝毫退缩的机会。
“啊——”两人都只穿着睡衣紧紧相贴,一吻之后,自然地都有了生理反应。于彦章靠在于江胸膛上,羞怯地喘息着,正面坦诚自己的情感,总让他觉得有点不自在。
可是于江下身的热热的鼓胀就在他两腿间,微微跳动地顶着他臀间的山谷,这样直接的刺激,象电流一样立刻窜进了于彦章的心脏里,使他既不好意思又不愿意放弃这这样的性爱。
于江粗鲁地剥掉他的睡裤,用手指刺激他的前端。
那尖尖的男性器官立即从蔷薇花般的女性花园里挺立了起来,“反应挺快的嘛。”
于江用微笑的口气说,把手指伸了进去,被手指挠着内壁的感觉使于彦章腰部酥麻,不由小声喘息着收紧了股间。于江更把手指深深插入,拨开那薄而软的花瓣,用力刺激温热的肉襞。
“啊——”于彦章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被这样肆意地插入玩弄秘密山谷,激情之间,他的股间开始慢漫地分泌出甘美温热的蜜汁。在热濡蠢蠢欲动中,于江的手指更是不断地攻击他柔软的私处,执拗地反复揉捏他股间的蓓蕾,让于彦章的身体引起了阵阵的愉悦,口中不断发出呻吟声。他几乎都快要受不了时,没想到于江打开他的双腿,竟然直接以嘴唇吸吮他的前端的性器和包裹着性器的神秘花瓣。
“啊!不要!”于彦章尖叫出声,惊慌地想收拢两腿,却被于江强硬地以手撑开,继续埋头在他股间,一边用手指刺激那挺立得又直又硬的性器,抚摸濡湿的粉红色的内壁并插进去,一边以嘴唇和舌头反复地吸吮和舔着他的股间的花瓣,让于彦章几乎快要受不了了,全身都沉浸在快感中,内股更是不断地痉挛中。全新的刺激,使他发出一阵一阵的急促而羞耻的喘息。
于江一边反复用舌头刺激父亲的微妙部位和吸吮那根尖尖挺立的性器的同时,更是用手指一进一出不断地对他的下半身作激烈运动。胸部因喘息而起浮,于彦章已接近高潮状态,于江不动声色地更加快了动作。
在不断地刺激中,于彦章尖声地呻吟着,全身起了痉挛,脑中一片空白,进入高潮的状态中,在儿子手里释放出白浊的液体,被手指插入蹂躏得充血的花瓣里也汩汩地流出浓稠温热的蜜汁。他的双腿颤栗地瘫软,股间的花瓣还在轻微地收缩,整个人失神地看着于江,仍沉浸在高潮之中。只是他身体却象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显得无力。
红着脸看着儿子,于彦章很不好意思,他本来以为于江又会象以往一样,先用手指让他达到高潮之后,立刻脱光了衣服扑到他身上来,可是于江却只是带着若有所思的微笑从他犹在抽搐的股间抽出沾满带着腥酸浊白液体的手指,把手指举到薄唇边,淫靡地舔了一口。
“不好吃。”
“你——”于彦章的脸顿时红成了炭火一般,他无话可说,只好羞怯地移开眼睛。
于江的手却突然轻轻按到他隆起的肚子上。
“明天去堕胎。”
“什么?”于彦章吃惊地瞪大眼睛。
“我说,明天去给我堕胎。”于江脸上还带着温柔的微笑,注视他的眼神却冰冷地带着无可抗拒的意志。
“不、不——我绝不!”
于彦章呆滞了两秒立刻反应过来,激烈地拒绝!他绝不让自己的身体再袒露在其他人面前,为了尽可能地守住这具肉体的秘密,他宁愿苦苦捱上半年生下这个孽种,也决不愿意再多一个人知晓自己的秘密。
“由不得你。”于江冷冷地回答,抓过桌上的高级餐巾纸擦掉手上的污浊。坚定的眼神表示他的这个决定无可抗拒。
“为什么,你不是说了你——你爱我吗——”
如果你爱我为什么从来惘顾我的意志?于彦章又气又悲地看着于江,于江擦干净手把赤裸着下身的他抱到自己怀里。“对,我爱你。尽管你是我父亲,我却一直想爱一个女人那样爱你。我会保护你,疼爱你,允许你对我撒娇,可是我要求你必须服从我的意志。”
“我不——”失控地叫,却被于江微凉的薄唇堵住。“我是你的男人,你必须服从我的意志。乖乖,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堕胎。我可不能容忍你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躺在我怀里。”
“我不去!我绝对不去!我死也不会去的!”
于彦章悲气交加,恼怒地拼命反抗,被于江紧紧搂住动弹不得。“你必须去。因为我要求你去!”
他低沉的声音在于彦章耳边说道,是那般温柔却又那般残酷。于彦章气得胸口冰冷,使尽全身力气推着于江,可是推不开他,反而被剥掉了上衣,再次压到了床上去。他温柔地说着:“宝贝,我爱你,我好爱你。我爱你爱得恨不得把你连皮带骨吃下去。”这到底是出自肺腑的言语还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于彦章眼睛模糊,被分开双腿自后面猛烈地进入,被火热膨胀的男物突然插入空虚的下身,他下意识地呻吟了一声。于江立刻从后面紧紧抱住他,温柔地抚摸他和亲吻他,“痛吗?宝贝。”
好亲切好温柔,可是同时又是一个暴君。
18)
被高高抬起双腿,激烈地挺进,肉穴深处紧紧纠缠住体内粗壮火热的性器,苍白的臀部情不自禁地因为快感而颤抖、痉挛。
每当于江膨胀如铁的肉刃从体内滴落着白浊蜜汁,缓缓拉出时于彦章就会发出晕眩般的尖叫声。
被搅弄得敏感得不得了的肉壁,吸着咬着拉出的肉棒不让走。因为贪恋体内被彻底充满的火热而狂乱的感觉,他不自觉地夹紧大腿,用淫乱的内壁拼命吞噬和挤榨着体内的男物。
“妖精——放松一点!我快受不了了!”
就算是身经百战的于江,看来也快缴械投降了!——他气喘吁吁地扶住于彦章的腰,用力拍打着那结实挺翘的臀部,想让那绷紧的肌肉松弛下来。可是忘情地追逐着快感的于彦章早已陷入迷乱,左右扭动着臀部,更用力地使劲绞弄于江深深刺入自己体内的灼热肉刃,“你——他妈的——真的是个妖精——”于江挫败地低吟一声,抓住于彦章的腰使劲把自己送进他体内最深处,然后积蓄已久的滚烫精液喷薄而出,尽洒在于彦章的体腔内部。
灼热的精液连续不断地喷洒在被长期的进入已经调教得极其敏感的内部,使于彦章颤抖地收缩着秘处,再次达到高潮。
先是在于江手指和唇舌的攻击下高潮过一次,现在又在被于江插入体内的状态下连续达到两次高潮,因怀孕而体力不佳的于彦章此刻几乎处于头脑彻底空白的状态。
脸上红热,嘴唇张开,刚达到高潮的身体,产生如盛极艳花般的煽情和淫乱的效果。
于江用两手压开他的双腿,从他体内抽出已经萎缩的肉刃,呈现光亮的紫红色龟头,一路滴答着灼白的蜜汁在于彦章瘫软的大腿和秘处上。
后庭刚被粗大的肉棒深深插入肆意翻过,现在都还不能完全闭拢,呈现皱摺的花瓣微张,似乎在吐纳着空虚,里面还在往外淌落火热的精液。
前方的秘密花园,也一直湿淋淋地满布滑腻的蜜汁,于江伸手去拨开那覆拢的花瓣,恶意地往里一挖,于彦章就发出尖细的叫声,腰部也轻微痉挛。
快感的余波还留在全身每一个表皮细胞上,被轻轻一挑逗就敏感到极端。
“你这妖精——”于江很生气,一把把他拉起来。于彦章毫无力气,瘫软般的双腿根本无法支撑自己,被儿子揪着一条胳膊,身体就往后倒去。于江只好伸双手把他抱到自己身上,一边恶意地伸手挖弄他双腿间秘密的花瓣,一边威吓地逼近他的泛红的眼睛。
“是谁教你这一套的?居然懂得用屁股来压榨男人了!”显然于江一直对自己的持久力颇为自负,没想到今天居然刚插入没两下就被父亲挤榨得在他体内早泄了,这可严重地打击了于江的男人自负!所以他恼怒透了,一把端起于彦章的脸,咬牙切齿地加重手指的力,仿佛要把父亲端正的下颚捏碎——
“是谁教你这一套的?——你这个妖精!几年不见居然连这种功夫都给我练出来了——真他妈的——”
开始是男人自尊心受到了打击,现在又想到了父亲的这种功夫不知是被那男人上了几千几百次才给训练出来的,于江又妒火中烧起来,恨恨地捏着于彦章的下巴,粗鲁地叫:“喂!给我说话!”
可是于彦章哪里还有力气说话?——本来就怀孕已久的身体,现在又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性交,让他虚弱得连挪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他抬眼睛看着儿子,本来想说什么,却突然喉咙干呕一声,心胸里又被恶心的感觉充斥。
“恶——”
他本来想爬到床边去吐,可是没有力气,恶心感又是匆匆而来,让他张着嘴就忍不住地呕在了于江衬衫上。还好,没有吐出什么食物渣滓,只是吐出了一些酸水。
“对、对不起——”于彦章对自己这种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很羞耻,红着脸道歉。于江却没生气,若有所思地抚摸他隆起的小腹。“都几个月了是不是?看来堕胎会有危险哦。”
“我不会去堕胎的!”于彦章愤怒地扬起眉毛,口气激烈地反对。
于江把他放在床上,分开他的双腿,拉过桌上的高级餐巾纸替他擦拭腿间的污渍。然后替他盖上被子,脱下自己被吐脏的衬衫扔到地上,这才钻进被子躺到他身边,把他的身体抱上自己胸膛。
他对于彦章的强烈反对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冷静地说道:“不要跟我闹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不可能会更改的。明天一早,我一定要带你去堕胎。”
“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让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这跟你愿不愿意无关。彦章,我说了,我只是不喜欢看到你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躺在我怀里。”
“可是我不愿意!你明白吗?我不愿意去、去……去把这样的身体展露在别人面前!你只顾你自己喜欢不喜欢,你为什么就不肯想一想我喜欢不喜欢?”
要是面对以前的于江,这些话说不出来。可是现在的于江——自己的一切秘密他都知晓无遗,也知他确实深爱自己,自己的辈分和权威在他面前早就荡然无存,于彦章也不想再固执地维持自己的男性自尊和父辈的尊严——事实上,这些东西在当年面对少年的于江时就已经破碎殆尽,荡然无存——
可是无法喜欢他那种强迫的姿态——于彦章恼怒得眼睛发潮。为什么他碰上的男人,都是这样——这样惘顾自己的意志——
就象刘卫——想起那个端正而冰冷的男人,心里划过难以言喻的痛楚和恐怖——被他囚禁和强迫的日子——无数次地被他蹂躏和嘲笑得身体麻木,心灵麻木,可是,每次听到他抱着几近昏厥的自己一遍又一遍在自己耳边呢喃:我爱你,我爱你,为什么我这么爱你,我讨厌你可是又无法抗拒你——明明都已经麻木了不是吗?可是冰凉的泪水还是会从干涩的眼睛里流出来,流过脸颊,滴过脖颈,然后被刘卫温柔的舌头舔去——
“我只要你。这全世界我谁也不要,我只要你。”
“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不管你那时侯已经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我都要把你捉回来,让你怀上我的孩子。”那个男人用严肃的声音对自己说,然后打开自己双腿疯狂地侵犯了自己。
疯子。当时只觉得那个男人是疯子。——完全不顾自己的意志,强行毁掉自己的生活,把自己绑去,关在地下室里,夜夜不断地侵犯自己,强迫在人际社会中身为男人的自己为他生下孩子……
好痛苦——那可怕的四年——为人的尊严,为男人的尊严,完全被刘卫毁坏得一丝不剩。
20)
男人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于彦章”三个字,轻轻击键,就出来了搜索结果。
[1]、[2]、[3]、[4]……一直到[11]页,还真不少。不知道为什么汤宏的心情就紧张起来。——那种奇妙的,激动的感觉,啊,其他的人能够理解吗——从茫茫人海里,去寻找一个不知是已知抑或未知的人……
他仔细地查看着结果,——
……
武侠屋·霜雪生《XX》第十一章
所以,他物色中“于彦章”,再以武逼飞龙引荐“于彦章”到此地化身为毕吉,他原本可以运用“彦章”大干一场啦! 偏偏女真族王子及公主被中原江湖……
——……他妈的,什么玩意儿!原来是武侠小说里的名字!……汤宏继续往下看……
然后是……
XX馆·《XXXX》第九章
...朝着邵标道: “邵标,此时,你可以说出谁是杀害“于彦章”的真凶了。” 邵标面孔的肌肉蓦地起了一阵痉挛,...
——嘿,又是小说里的人名……还被杀害了,真他妈的不吉利……汤宏继续往下看……
……结果他大失所望,搜索到的结果,基本上全部是小说里的人名,根本没有一个可值参考——总不能说他汤宏的老爹是书中的人物吧……嘿……看来网络也不那么神奇……
他只顾自己思索,都忘了身边的颜彰……那男人正叼着一根烟,却不点火,眼睛紧张地看着屏幕,不知是不是网吧里太热的关系,他宽阔的额头上渗出了细碎的汗水。
汤宏很失望,心想看来没戏!算了——找那个男人他妈的干什么!即使找到了又有什么用?那混蛋会认自己这个混黑道,还混得很没面子的儿子吗——算了!回去睡觉吧!
他没精打采地关了搜索,回到首页,准备回去了,却突然想起自己是买的一个小时的,现在最多才过了二十分钟,他只好百无聊赖地随手点开新闻。立刻被一名艳星的照片吸引住。
“喂!老兄!你看这女人真他妈的是个波霸哦!”
汤宏看得陶醉,回过头去对颜彰讲。男人见汤宏关了搜索,面色也从容多了,听了汤宏话,注视屏幕上果然“胸围广阔”的艳星,暧昧地笑了笑,严峻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兴趣。
“呵呵呵!”汤宏自己傻笑,看得自得其乐,继续往前翻新闻,看有什么猛料,这样无聊地翻了几十页——快速地翻——眼角突然瞥到什么!立刻又翻回来……
是连接里的一条新闻:……前省长“于彦章”……XXXX……
叫颜彰的男人也蓦然发现了这小小的一行字,他的脸上立刻又露出紧张的神色。
他取下衔在嘴里的纸烟,一直没有点燃的纸烟头已经被唾液打湿了……男人一边从汤宏肩膀后面瞟着屏幕,一边神经质地拿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把纸烟捻碎了,然后扔到地上。
而汤宏并没有注意到身畔男人的反常举动,他此刻正全神贯注地睁大了眼睛——拼命地往后翻到……“于彦章”……终于找到这条新闻的出处……
…本省省长论坛……在这个融会了本省前后好几十位省长所有资料的论坛上,有一个叫“于彦章“的名字。
但是,很奇怪……其他的省长都是资料齐全,有完整的上任日期和卸任日期,以及过去和现在的所有职位、电话、家庭住址……但是,这个叫“于彦章”的省长,却……
打开他的资料,完全不象其他人那样,有长长的政绩介绍,事迹报告,而只是短短的简略到轻慢的简介:出生于……就任于……最触目惊心的是最后那句话……“于XX年无故失踪”……
XX年——是四年前。
四年前,本省有过这么一位省长吗?汤宏努力回忆,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一则他根本对事实不感兴趣,二则这个省长就任的时间实在太短——仔细看了他的年历,似乎是就任半年不到就失踪了。失踪?真有趣。——这位于省长……是不是太讲究道德被坏人绑去杀害了?还是太不讲究道德被好人绑去杀害了?
在几乎空白的介绍下面,附有四年前“省长失踪事件”当时大部分的报道。汤宏仔细地读了这些报道,不过也只是本着一种陌生人的淡漠而好奇的情感。这个“于彦章”,未必就是他的父亲,他可不敢奢望老天如此厚爱他,只是抱着试试的念头到网上来搜索“于彦章”这个名字,结果一搜就搜到这么一个,也只有这么一个,还是个省长,还是个失踪的省长,——已经够凑巧了!不可能还能更凑巧地刚好是他那想要寻找出来的父亲吧!怎么可能!
再说——他汤宏还没到想父亲想疯了的地步呢……嘿!
只是在读报道时,有一小件奇妙的巧合引起了汤宏的注意。……这位于省长……四年前是在——“刘氏饭店”失踪的!
刘氏饭店!
汤宏不可能记错,这正好是他舅舅汤森作为被害者的“特大碎尸案”的发案现场!
奇怪。巧合。
四年前,“失踪案”——四年后,“碎尸案”……可是,虽然心觉奇怪,汤宏想了半天,却仍然想不出来这两桩事件之间能有什么相连通的地方。
纯粹的巧合吧。汤宏心想,然后关闭了论坛。汤宏没有注意到,省长论坛的主题图下面的文件栏里,有一个排在最后的子标题,“省长相册”,——那里面储存着历年以来所有省长的照片。
汤宏和男人从网吧里走出来的时候,大概是午夜一点左右。
苍白的月亮正在中天,它挂在城市的建筑和高大的树梢后头。
悄悄掏出钥匙开了门,尽量不发出声响,汤宏打手势请颜彰进门,然后又作贼一样关门。他心想组长和“A”一定已经睡了吧!——谁知此念头刚从心里泛出,就听到卧房紧闭里的门里,传来抽气般的也如哽咽般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哦老天。——汤宏目瞪口呆地差点石化客厅。——组长的持久力也太厉害了吧!天哪!真的真的不愧是组长!他尴尬地瞟一眼颜彰,只企求他把那粗哑的情色的呻吟当成是女人发出的……
颜彰应该明明听到了,可是他居然毫无表情,只是沉默地跟着汤宏的悄悄的指示行事。还对汤宏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打搅了。”
“明天我会早点叫你哦!”组长就在卧室里,他要是现在出来上卫生间的话会经过客厅,虽然确保那个一副贵族派头的组长决不会好心到过来看自己的睡态,在黑暗里也应该不可能会发现跟自己挤一床的颜彰——可是,是那个小阎王般的组长耶!汤宏还是有点提心吊胆!所以两人和颜彰挤着睡下后,他不放心地又提醒了一句,说完又觉得很不好意思,自己真是太不义气了!可是——自己真的没胆去惹到组长阿……
“没问题。我早上一般醒得早!“男人答,还给他一个温厚的微笑,然后两人各自躺下。虽然彼此之间有距离,黑暗里汤宏还是闻到男人身上传来的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看样子应该是个家境很不错的男人。可是——他头上的血迹,怎么回事?
汤宏越想越觉得这不可能是如他所说,是因和女人吵架之故。他盯着颜彰,颜彰先是仰睡,可能碰痛了后脑,又改成侧睡,换了好几种方式,才算躺安稳了,呼吸均匀。
汤宏盯着颜彰的背影继续想——会是什么样的真实的原因,造成他头上的伤口呢?是不是被人打劫了——可是不至于不敢回家呀?还是被人打劫又威胁,所以有家不敢归,所以流落街头?还是——
可是——
可是——!事实证明某只姓汤名宏的生物呀,真是不适合做这些高级的脑力活动!还没思索到两秒钟,他已经——“呼噜“”呼噜“——睡着了!
哦,老天!他竟然没有想一想,要是自己带回来的人是个杀人狂怎么办?他的头——他的虽然不聪明,却绝对值得珍惜的头,第二天就铁定和他的身躯闹独立,自个儿过活去了!
不过,还好,还好!上帝总是善待这些同情心泛滥又粗心大意的笨人的,似乎!反正今夜汤宏带回来的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是杀人狂,虽然他头上有血迹!举止也很诡异!——此刻见汤宏已经睡熟,他倒睁开了眼睛,用双手枕在脑后,烦恼地注视天花板,神情里居然露出深重的孤独和悲伤的表情……
啊,午夜,黑暗里,一个长久地注视天花板的,孤独和悲伤的男人……
他告诉汤宏他叫颜彰。——汤宏那猪头还真的信了唉!
这位姓汤,性格跟汤一样黏黏糊糊,智商也跟汤一样浑浑沌沌的笨蛋呢!怎么没有想一想,这世界上,有几个人会在报出自己名字的时候还需要思索几秒种的……
这个男人——就是于彦章以为自己已将他打死,其实他还活着的那个男人……
那么你们说他是谁?
而此刻卧室里,已经春色平息。
于彦章和于江都没有察觉汤宏已经出去过又回来了,还带着一个人回来。
他们一直沉浸在性爱的余韵里,其实大部分是于江的执拗啦!——男人都是好色,尤其是年轻的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人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怀里,会不想在爱人身上彻底发泄性欲那才奇怪呢!
所以虽然于彦章哀求了好多次“不要了”,可是难捺欲望的于江还是忍不住地要把他重新压到身下去。分开他的双腿,把自己已经发泄多次却依旧坚硬灼热的肉棒强行插入他臀部的裂缝里。
那已经经历过多次反复蹂躏,被不断的拉出和插入弄得敏感又潮湿的密穴,更可怕的是,居然一被男性的灼热肉具顶住,就开始自动地微微张开,仿佛一张嘴一样去吸引那前端滴着精液的性器。
“所以我才说你是妖精!”
于江好生气,用修长的手指恶意地拧他的脸!“放荡!不要脸!”
于江用恼怒的口气这么斥责于彦章,却又紧紧从后面抱住他,再次把自己已经勃起和膨胀的火热性器顶入他体内。
敏感的臀部立刻痉挛般的收缩,被刺激得充血的内部肉襞合拢去,紧紧箍住了男性的肉刃。
“放松!你想让我一下子射出来呀!”
于江恼怒地从后面拧他的脸,又用另外一只手啪啪地拍打他的臀部。
儿子修长的手掌,不轻不重地击打在结实挺翘的臀部上——就好象做错事的小孩,被老师打屁股一样的感觉……虽然不痛,当然丝毫不痛,可是如浪潮般涌上的羞耻心却叫人难以抵挡。于彦章越觉得羞耻就越紧张,本来是想放松,结果却导致下身更绷紧了,反而更紧地缠住于江深深挺入自己体内的肉刃,简直象咬住它不放一般。
“妈的,你真的很不要脸——”于江无话可说,只好抓住他的腰,粗暴地开始抽送。看到于彦章因自己的话而泛出难过的颜色的脸,他又改以抓他腰的双手捧住于彦章的脸。“宝贝,别生气。我爱你。”用年轻炽热的嘴唇去亲他也在发热的脸。
年轻的暴君,喜欢一个人却又喜欢去侮辱他,品尝爱人被自己伤害的甜美。就好象有人喜欢拿玫瑰花的刺刺伤白雪般的皮肉,看那艳丽的血慢慢流出来的样子。于江的爱啊,总带着一点无法言喻的伤害和痛楚。
可是,爱——难道能拿道理和逻辑去衡量吗?——这滚滚的滚滚的红尘里,这芸芸的芸芸的众生间,有谁能归纳出爱情的模式……呢……
于彦章被于江掰开双腿,抱住腰部更用力地自下往上进入,已经被肠液和精液润滑得畅通无阻的后庭,简直是毫无阻碍就让于江火柱般的肉刃深深推入最深处,再加上自身体重的重力,于江在他体内进入得异常地深,那烫得几乎要把他腹部的内壁的皮肉融化般的巨大肉棒,在狭窄而湿滑的甬道里直顶最深处,让于彦章难以承受地尖叫着,产生肺腑和喉咙都被刺穿的错觉。
他象被于江牢牢钉在腿上,除了能摆动无力的双腿,被于江牢牢抓住的身体没法动弹,只能承受于江激烈的抽送。“唔、唔、唔……”
虽然是累得腰已经快折断了,双腿都已经麻木,双臂也软绵绵地无法动弹,可是于江在体内拉动的时候,淫荡的内壁还是居然会有感觉——还是不由自主地要追逐快感追逐快感呀——象雌瓣包围雄蕊一样紧紧纠缠住火热地挤入体内的肉根……直到于江又难耐他的挤榨而情不自禁地在他体内洒下火热的精液……气得快要吐血的于江维持肉刃深入于彦章体内的姿势,虽然已经萎缩却不抽出,只是怒气地继续拧他的脸。咬牙切齿地把他的脸皮拉起来,用指尖狠狠地拧,掐——不解气还拿牙齿咬他肩膀,然后再狠狠地赏了他两巴掌!
“荡妇!”
可是一看到父亲泛红的细长的眼睛于江又心疼了——赶忙用火热的嘴唇去堵塞他的嘴唇,使劲地吻他,在口腔里反复地舔,吸,然后拼命榨取他口腔里的唾液,——可是手指也不闲着,还一个劲地扭着于彦章的脸,使劲儿地乱拉脸皮乱拧肉,当然于彦章是会痛的会生气的——可是被于江一直恶狠狠地堵着嘴唇狂吮,他能说什么又能说出什么!
他生气,也拿无力的手去打于江的赤裸的胸膛!
于江见他反抗,吻他的火热攻势丝毫不放松,却是更用力的在他全身乱拧乱掐——两人气喘吁吁地扭成一堆,最后是于江分开他的双腿再次顶入他体内截止——
如果真的深爱一个人,就一定会想狠狠的伤害他——没错!
狠狠地伤害他伤害他伤害——他——!冷酷地看他伤心绝望的样子——然后甜美地、细致地、体会自己心里肺里的疼痛!
那是世间最美好的感觉!
因为爱他所以狠狠的伤害他,然后心里肺里也为他狠狠的痛!
至少于江对于彦章的感觉,就带着一点诸如此类的疯狂——是不是呢?
好象还是要温馨得多……吧……
“啊!”发出哽咽的尖叫,臀间的秘处被蹂躏得太过分,以至于一被膨胀的性器插入就感觉到灼热的疼痛——可是还是有海潮般的快感袭来,紧紧抱住于彦章让自己进入得更深,于江温柔细致地吻他的脸,说道:“宝贝,我爱你。”让他说一万遍一亿遍他都愿意的这句话——我爱你,宝贝,我爱你——
怎么描述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爱意呢?对这个苍白着脸,腹部隆起,双腿张开地被自己插入,连个完整的男人都算不上的——父亲……
如果要追忆,要完整地追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往事——可是于江他记得起,他点点滴滴都记得起!
啊我可以忘记这世界,怎么能忘了你忘掉了你!
——那是,当年他还多么年少——
还记得当年,父子俩居住在一条幽静的小巷子里。
那里安静而又静谧,记得夏天那里的景色是芭蕉和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