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人生选择题
还没有踏入病房，苏莫便听到里面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
他大踏步的走了进去，看到那些护士要给苏佳瑶输液，她一直挣扎着，立刻冷声冷气的开口：“都出去！”
他的话音一落下，那些护士便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诺大的屋子里，只留下来苏莫和苏佳瑶和锦秋，苏莫像是真的生气了，他一把把锦秋，推了出去，然后才走到了苏佳瑶的面前，抬起手，狠狠地甩给了她一巴掌。
甩的很用力，把苏佳瑶甩的头昏脑胀。
苏莫这才沉沉的说道：“你真的想死，是不是？你真的离开了苏莫，没有办法活着，是不是？你TMD的是不是就这么点本事，除了自杀，留不住我？苏佳瑶，你怎么越活越倒退了呢？你觉得你这样很有意思，是不是？你非要我真的，从心底厌倦了你，看到你就反胃的时候，你才肯罢休？”
“不用你假惺惺的教育我，你既然不想管我了，那你何必在教育我，苏莫，我就是要死，我去找我爸妈，我去找我爸妈，不行吗？”苏佳瑶尖锐的喊着，她死命的挣扎着，想要从苏莫的钳制之中挣扎了出去，可是，她的力气太小，根本没有办法，挣扎掉。
苏佳瑶扯着嗓子喊着：“苏莫，你放开我，你让我去死，去死！！！”
苏莫似乎被她闹得也有些生气了，突然间指了指窗户，说道：“那行，想死，你就死，一次给死个干干脆脆，不要每次都可以被救活了，苏佳瑶，你真的想死，是不是，你去死！！！！”
苏佳瑶什么时候见过苏莫这么生气的吼过自己？
吓了一大跳，她颤抖的看着苏莫，突然间低下头，狠狠地去咬苏莫。
咬苏莫咬的很厉害。
苏莫没有闪躲，苏佳瑶却死命的咬着，似乎不尽兴，便拿着一旁的尖锐的枕头，向着苏莫的手中扎了过去。
苏莫迅速的闪开，苏佳瑶却不小心扎在了自己的腿上，疼的她龇牙咧嘴，苏莫抿着唇，看着苏佳瑶，找了时机，想要去阻碍苏佳瑶，谁知苏佳瑶却突然间向着苏莫的身上刺了过去。
随即，两个人，都愣住了。
苏佳瑶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法相信的画面一样，猛然的醒了过来。
她在做什么？
她居然这么疯狂？疯狂到，拿着沾了自己血液的针头，去扎苏莫？
苏莫没有吭声，整个人显然也是一晃神，下一秒，他却低低的笑了笑，伸出手，把针头从自己的胸口拔了出来，上面沾染了一滴鲜血。
他看着她，轻轻的笑了笑，然后低着头：“瑶瑶，这下，闹够了没有？可以放过我了吗？欠你的，一条人命，够了没有？”
苏佳瑶整个人张了张口，不可置信的看着苏莫，这么冰冷，这么清淡的语气，她落了泪，“我不是故意的，苏莫，苏莫我……”
苏莫却似乎是真的不在乎一样，伸出手，拍了拍苏佳瑶的面颊，低低的说道：“瑶瑶，这下你满意了吧？”
苏佳瑶千言万语，却是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动了动唇，看着苏莫的面色，只是模模糊糊的听到苏莫在说：“不要告诉锦秋，这下我欠你的，总算是还清楚了吧？”
苏莫转过身，离去了。
苏佳瑶却像是全身脱力了一样，躺在那里，哭的筋疲力尽。
突然间，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包纸巾，她微微的抬起头，却看到锦秋安详的笑脸。
“别哭了，苏莫，他就是那个脾气，你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就算是喜欢一个人，却也不能这般的糟蹋自己，佳瑶，我也喜欢苏莫的，曾经我也是想要过留下来他的，可是我从没有为委屈我自己的。”
锦秋的话，让苏佳瑶整个人愣住了。
她轻声的问道：“你……”
“有句话叫做，风过留痕，雁过留影，佳瑶，你懂我什么意思了吗？每一个人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会有露出来马脚的，佳瑶，你何必这么偏激，真的喜欢苏莫，为什么要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苏佳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了起来，锦秋都猜到了？
她居然猜到了？
她颤抖着唇，看着锦秋：“你想要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锦秋淡然的笑了笑，她看着苏佳瑶，相比较起来苏佳瑶的惊慌失措，锦秋反而看起来，就是那么安静的眼神，都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独立姿态：“我也不想做什么，我只是为了告诉你，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的，如果你真的喜欢苏莫陪着你，那么，我成全你，我离开。”
“我离开，并不是我不够爱苏莫，只是我不想苏莫背弃了他的责任，背弃了他坐人的底线，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的。”
薄情的底线是七七。
易逝的底线是韶华。
李念的底线是佳人。
而苏莫的底线，却是责任和担当。
就如同，她锦秋的底线，却是良心。
她不是善男信女，却也不是妖魔鬼怪，无情无义到没有任何思想的地步。
她经历的事情那般的多，爱的并不比苏佳瑶浅，可是她向来理智，聪慧，不会让自己步入苏佳瑶这般狼狈的局面。
“你放心，苏莫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像是为了安抚苏佳瑶安心一样，锦秋接着说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在逼迫苏莫了，他并不欠你什么，他只是欠他的责任什么，就算是欠，他也是欠你父母，所以，你最没有资格，这么逼迫着他了。”
“所以，我离开，你安静的活下去？行么？”
苏佳瑶不置信的锦秋，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一样，轻声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爱他。”
所以，我才会如此的包容。
就算是再多的伤害，我也却是爱着他的。
爱情，不是占有。
爱情，不是自私。
爱情，是你可以无时不刻的为了你心爱的人，着想。
爱情，是你在不危害他人前提下，为他付出一切，做尽一切。
她锦秋，一生一世，都做到了这个爱情，从不愧对于自己的爱情。
她坦荡荡的可以对着天下的人说，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爱情，对不起谁过。
如果真的要说对不起，那就是苏莫，对不起，苏莫，让你爱上了我，真的很抱歉的……
只是简单的五个字，却让苏佳瑶整个人全身颤抖了一下。
因为，她爱他，所以，她会退出？
苏佳瑶咬着下唇，心底一颤一颤的，锦秋什么时候离去的她都不知道。
大脑里只是浮现着苏莫的胸口，那个血花，虽然很小，却可以传染着那么恐怖的毒素。
她想起来过去的种种，又想到现在的种种，想到刚开始，她缠着他的时候，他说，他忘不掉妖精，想到他说，既然你想要让我还债，那么我就娶你。
想了很多，很多，每一个画面，都是那般的真实，真实到……
她有一种错觉，她还停留在过去。
当时，只是一味的想要，可是现在，仔细的想一想，却才发现，原来，那个时候的苏莫，却已经，无心了……
苏佳瑶一个人呆在那里，孤单单的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记得，小时候，她困了的时候，苏莫回抱着她睡觉，她记得，后来，她哭泣，他会想尽办法的哄着她。
他们似乎都习惯了彼此留在身边，给彼此温暖。
却从来没有过，锦秋一个眼神，暗淡下去，苏莫便惊慌失措的看着她。
那样的苏莫，从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过。
这就是区别吧。
他对她说，不是他花心，是他，从来对她没有心……
苏佳瑶缓缓地流淌下来了眼泪，她落得那般的猛，捂着自己的心口，疼的无法呼吸，怎么办？
她是不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似乎是的，只是自己，不肯放过自己，也不肯放过了苏莫罢了……
这段时光，她过得很累的，以为的都没有实现，反而还被他厌恶了。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留不住苏莫了，他已经不是曾经的苏莫了。
自己这般死死地抓着，走下去，却能有个怎样的结果？
难道一生一世，却要守着苏莫，然后看着苏莫，如何想念着锦秋吗？
甚至，现在的苏莫，身体里，已经有了……艾滋病毒素。
那一瞬间，苏佳瑶似乎真的看到了，自己和苏莫，那么疏离，那么冷淡，那么仇恨的，相依为命的日子……
对，不是相依为命，是相互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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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秋从苏佳瑶的病房里走了出来，看到苏莫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眼神，略微带着几分恍惚。
走上前，轻轻的攥住了他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苏莫转头，看着她的眼睛，闪烁着几分温柔，然后轻轻的抱住了她：“我们回家吧，我好累的。”
“好。”锦秋纵容着苏莫，两个人牵着手，从医院走了出去。
回到家，苏莫安静的做饭，锦秋站在一旁等着。
而后，便是两个人面对面的吃饭，他们的表情，都很安静，也没有说话，可是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之后，苏莫便抱着锦秋睡觉，他似乎是忍着厉害，却还是强压着自己只是抱着她，锦秋伸出手，原本想要安抚他，却被他抓了手，淡淡的拒绝了。
锦秋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之前的苏莫，从来不会拒绝自己的。
然而，她却没继续在动下去，只是安静的窝在了他的胸口，轻声的说道。
“怎么了？”
“没什么。”苏莫没有说话，只是攥着她的手，抱着她，安静的躺在了床上，声音也是淡淡的。
可能是两个人贴合的有些紧，苏莫有些难受，中间推开了锦秋，跑到了洗手间冲了冷水澡，再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锦秋坐在那里发呆，他整个人的视线恍惚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走到床上：“睡觉吧。”
“为什么不做？”锦秋向来都很直接的，抬起头，看着苏莫，就问了自己心底想要问的话。
苏莫整个人的手指颤抖了一下，“昨天不是做了吗？”
“今天你不是很想吗？”
“我怕你累倒。”苏莫找了个借口，伸出手，把她揽入了怀里，抱着她躺了下去：“我们一起睡觉吧，别想那么多。”
“嗯。”锦秋细细的应了一声。
两个人接下来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的躺在床上，每个人的心底，都藏着各自的心事，许久，才睡了过去。
只是，第二天，苏莫悠悠醒来的时候，屋内一片安静，窗户打开着，风从窗外灌了进来，吹动着，很舒坦的感觉。
他低低的唤了一声“锦秋？”，然后便闻到了饭香味，察觉到自己的肚子真的很饿，他便光着脚丫，下了床，走到了饭桌上，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中国菜，是锦秋亲手做出来的，他轻轻的笑了笑，尝了一口，很好吃。
心底一暖，很舒服的感觉，也很幸福，他便在喊了一句：“锦秋，你做的饭菜真的很好吃的。”
然后向着厨房走去。
却没有看到预想之中的人。
他的心，突然间漏掉了一拍，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样，整个人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大声的喊道：“锦秋，锦秋？”
苏莫边喊着，边把家里的所有地方，可以藏着人的地方都翻了个遍。
她的衣服，都安静的放在了家里。
没有一件消失掉了。
甚至屋内还回荡着属于她自己的特有的气味，熟悉的很，在他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舒展着。
他想，她是不是出去了？
看到他睡觉，所以才没有喊他的？
下意识的找到了自己的手机，苏莫觉得心跳速度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甚至，还觉得自己的手指颤抖的很，按着手机，按了好几次，他才找到了锦秋的名字。
轻轻的点了一个拨通。
他的心跳，在那一瞬间静止不动了。
他闭着眼睛，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时间像是凝结了一样，他慢慢的觉得自己的身体，僵硬了，为什么还没有人接听。
可是下一秒，他却突然间听到了门响。
回头，却看到站在门口，一连安静的锦秋，她的手中，拎着两袋豆浆，看着他光着身子，赤着脚，站在那里，蹙眉轻声的询问道：“你在干什么？”
苏莫整个人听到她的声音，像是做了一场噩梦，突然间猛地一下子奔到了她的面前，伸出手，不由分说的一把把她拉入了自己的怀里，狠狠地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之处，抱得紧紧的，抱得锦秋，有些喘不过来气，锦秋小声的嘀咕道：“我没有办法呼吸了。”
可是她的声音还没有落下，他便低头，狠狠的吻住了她。
吻得，那般的激动和颤抖。
“锦秋，你知道吗？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锦秋听到这样的话，心情却突然间颤抖了一下，她是故意的，她突然间离开，他便会这般的惊慌失措的，但是有了一次惊吓，下一次，她在彻底的离去之后，他才不会这般的无法接受的。
苏莫，下一次，如果我消失不见的话，那就是，真的不见了……
锦秋安静的窝在了苏莫的怀里，听着男子劫后重生的那些激动的话，她轻轻的笑了笑，淡然安静，伸出手拍了拍苏莫的背，轻声的说道：“苏莫，你在乱想什么呢？我不过去买了两袋豆浆而已。想喝了。看你睡得很熟，所以不忍心吵醒你的。”
苏莫微微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想到，自己可能真的是太过于担心了吧，顿时抱着她：“以后不许这样了！”
“嗯，知道了。”锦秋细细的笑了笑，然后轻轻的伸出手，抱着苏莫的腰：“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嗯。”苏莫应了一句，却没有着急走向餐桌，只是抱着她，紧紧的，好大一会，才放开了她，拉着她的手，向着一旁的餐桌走去。
吃完饭之后，苏莫把苏佳瑶的东西整理了一遍，这才去了医院，他给苏佳瑶安排了房子，他是真的抱着绝对的心思，要和苏佳瑶彻底的决裂的！
只是，他这一走，再回来的时候，锦秋已经不见了……
甚至，这一次，他打电话，里面传来的，却是标准的口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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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颓然的躺在了地上，看着窗外的满天星光，不言不语，不笑不动。
他可以感觉到里面有着熟悉的属于锦秋的气息，他闻着，然后慢慢的瘫软在了地板上，点燃了一根烟，轻轻的吸着，手里抓着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火光闪烁着，他的心，却闷闷地发慌。
锦秋，却还是走了。
她早已经这样决定了吧。
他这一次，真的没有发疯，像是那种疼痛，只是清晨的时候出现了一次，这一次，冷静的很。
只是，她就这般的走了，要他怎么办？
突然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苏莫听到了敲门声，整个人先是茫然了一阵子，随即，像是疯掉了一样，迅速的从地板上坐了起来，是不是锦秋回来了？
他迅速的跑到了门口，一把拉开了门，抬起头，充满着所有的期待，看了过去，然而，下一秒，他整个人，却慢慢的失落了。
不是锦秋。
是锦郁。
苏莫觉得自己最后一点的希望，都像是消失掉了一样，他缓缓地松开了手，放开了门，整个人颓然的走到了自己方才躺着的地方，像是没有任何精力的，被人抽空了所有灵魂的布娃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起来，倒是意兴阑珊的模样。
锦郁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她找了许久，却找不到锦秋，又看到苏莫这幅模样，顿时，大脑里，似乎漠漠糊糊的想到了一些什么，她立刻瞪着苏莫，紧张的问了一句：“苏莫，我姐姐呢？”
苏莫动了动唇，整个人看也没有看锦郁一眼，只是缓缓地点燃了一根烟，继续吸着，整个人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了锦郁的话一样。
锦秋呢？
他现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锦郁顿时一把抓起来了苏莫的手腕，把他指尖的烟一下子掐灭，扔在了地上：“少给我装什么深沉，我问你，我姐姐呢，我姐姐去哪里了呢？”
苏莫微微的抬起头，看着锦郁，缓缓地张开口，整个人倒是平静的诡异：“锦秋，她走了。”
走了？
锦郁显然是楞了一下，下一秒，便突然间把苏莫按在了地板上，不由分说的伸出手，开始抓了起来。
“是不是，你欺负我姐姐了，是不是，你把我姐姐逼走了？我曾经告诉过你，苏莫，两个女人，你只能留下来一个，你现在还是把我姐姐逼走了，是不是？”
锦郁喊得很响亮，她的心底开始慌乱了，姐姐能去哪里？
顿时，锦郁劈头盖脸的对着苏莫，再一次的喊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苏佳瑶到底那里好了？让你这么对我姐姐！”
相对于锦郁的抓狂，苏莫倒是冷静的很，他缓缓地抬起头，抓了锦郁撒泼的手，倒是带着几分冰冷的睿智和清醒，许久，才张开口，一字一顿的从唇齿之间，慢慢的挤了出来。
“锦郁，我没有对不起你姐姐，一次也没有的。”
他从来没有逼她走的，他一直怕她走的。
更何况，这一生，他若是真的离开了锦秋，却真的不知道如何活了下去。
他缓慢的闭上了眼睛，眼角带着几分失魂落魄。
人生这般的长远，而他现在，体内染上了艾滋病毒，如何继续走下去？
没了她，是真的，生无可依，死无可恋。
“是她要离开我的，我一直都不想要让她走的！”
“是吗？苏莫。你只会说些花言巧语，你根本没有做到，你曾经在我姐姐做手术的时候，不是告诉我，那是最后一次吗，为什么苏佳瑶还会继续出现，为什么苏佳瑶还和你和我姐姐住在一起？”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你说你让我相信你可以给我姐姐幸福，你让我相信你，你会好好的爱我姐姐，现在你做到了吗？”
“我姐姐去那里了，你知道吗？”
“你还我姐姐，你把我姐姐，还给我！”
“既然你做不到认认真真的待我姐姐，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滚开，滚的离我姐姐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了，永永远远也不要出现了！”
苏莫听到这样的话，整个人突然间也跟着激动了起来，他的声音颤抖的很。
“七七，你什么意思，我要找到她，我从来不会放开她的，你知道什么，苏佳瑶染上了艾滋病，是为了救锦秋，才染上的。”
“你姐姐就是因为苏佳瑶，才离开我的，我已经尽量的在给苏佳瑶瞥开关系了，可是，你姐姐还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离开了！”
“我告诉她，千万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抛弃我，可是她却还是，那么义无反顾的把我一个人扔了下来，你知道不知道，我已经把苏佳瑶仍下了，我都明确的告诉苏佳瑶，我和她一刀两断了，她还走，她现在，就非要逼着我去守着苏佳瑶，你知道不知道！”
苏莫说到这里，忍不住的提高了声调，他像是真的崩溃了一样，死死地瞪着锦郁，咬牙切齿的说道：“她不爱我了，我知道，她受到的伤害很多，不想再爱了，可是，她答应我的，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的，好好的陪着我的，可是，她根本不会做到的，她还是抛弃了我。七七，拜托你，帮我找找锦秋，好不好，如果找到了，告诉我……”
“我是认真的，我的世界里，不能没有她的……”
就算是我真的要死了，就算是我有病了，我却还是不能没有她的。
甚至，这些天，我和苏佳瑶因为那一次血液传染之后，我连医院都没有去过，我不敢检查，我也不想要检查，其实，生和死，对我来说，都不重要的，如果能有锦秋陪伴着，就好了。
就像是，那一晚上，锦秋说那样的话————
如果我们可以永远的死在一起，就好了，那样的话，是不是，代表着，没有人会在打扰我们？
如果真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追求，也没有任何的期待，苏莫想，真的不如和锦秋一起死掉。
这样，是不是，就可以抛开了苏佳瑶，这样，是不是就可以无忧无虑的和锦秋永远在一起?
只是，锦秋，现在你在哪里，我都不知道，你知道，一个人，把我留下来一个人，在这样寂静的深夜里，辗转难眠，心底，多么的难过吗？
苏莫抿了抿唇，继续看着锦郁。
再一次，缓缓地有力的，像是在坚持着什么一样，轻声的说道。
“七七，如果你真的找到了锦秋，那么，把她的地址告诉我，好不好？”
“她不能没有我，我也不能没有她，她不能这么擅自主张的把我们两个人，彻底的分开……”
锦郁听到苏莫这么有气无力的话，整个人的心微微的一软。
看着身下的男子许久，她才慢吞吞的放开了苏莫。
许久，才轻轻的起身，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茫然的哭腔，一字一顿的说道。
“苏莫，你说，我姐姐那里不好？”
“那里不优秀，为何，偏偏爱上了你？”
“苏莫，你说，你到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为什么，偏偏被我姐姐爱上了？”
“苏莫，我是认真的，我之所以，对你这般的尊重。”
“是因为，我姐姐喜欢你，我怕我对你不好，不够好，我姐姐心底难过，我真的，很恨你，恨不得把你杀死，恨不得……”
锦郁说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的心底却是万分激动的。
她看着苏莫：“是不是，那一天，我和姐姐看到你陪伴苏佳瑶吃冰激凌，姐姐伤心了，才要离开你的？”
苏莫听到这样的话，顿时抬起头，看着锦郁。
后知后觉的想到那一天，自己要和苏佳瑶撇清关系的那一次带她外出。
恰好锦秋看到了？
随即，他整个人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像是疯掉了一样，立刻开口说道。
“我现在就要找她，隔天涯海角，都要把她给揪了出来！”
“其实，那一天，我只是找了瑶瑶，去谈论彻底的分开，我没有和她有半点的关系。”
锦郁看着懊恼的苏莫，整个人突然间，心底烦躁得很，想也没有想的开口，一字一顿的说道：“苏莫，这些话，我不想听，你都留着告诉我姐姐，我现在给薄情打电话，让他派人找！”
苏莫抬起头，看着锦郁，诧异的很。
锦郁却微微的撇开了头：“我只是讨厌因为误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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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苏佳瑶却辗转难眠。
她悄声无息的起床，拿出来了手机，悄声无息的给苏莫拨了电话。
电话一直在空旷的房间里响着。
苏莫只是冷眼的看着哪一部电话，不停的震动着，散发着悦耳的铃声，整个人相比较起来，淡定的很，丝毫没有任何要接电话的意思。
他也不关机，他在等，他和薄情派出去的人，何时可以找到锦秋。
苏佳瑶很有耐心，一遍一遍的电话，接二连三的打着。
一直到苏莫的手机没电，电话自动关机，她才停了下来。
苏佳瑶咬牙切齿的把手机摔在了地上，随即整个人慢慢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伸手不见五指。
大脑里，浮现出来的画面，却全部都是，那一天，只是自己发疯了一样，把针头冲着苏莫扎了过去的现象。
还有男子在自己的鲜血北扎破之后，看着他的眼神，是那般的淡然而清浅，没有任何的责怪。
安静的开口，说了一句：“苏佳瑶，你闹够了没有！”
是的，她闹够了没有？
事情到了如今，锦秋身在那里，他们都不知道。
而她一个人，留在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人陪伴着。
寂寞，吞噬着她自己。
她缓缓地落下来了眼泪，觉得，现在的生活，还不如，曾经，那般默默地守着苏莫和锦秋，看着他们两个人甜言蜜语，情深难耐的画面，来的舒坦。
曾经，好歹，她还可以看到他，而现在呢？
别说是看到他了，他简直是真的把她弃了，关于她的事情，他理会都不理会一下了。
是她自己，亲手，把他对她的好，都打破了吗？
苏佳瑶握着手，成拳，她记得，锦秋离去之前，告诉她，她已经知道了，那些事情，是她一个人策划的。
可是锦秋，却没有拆穿她。
为什么不呢？
如果拆穿了，锦秋不就可以和苏莫，彻底的摆脱她了吗？
苏佳瑶不是笨蛋。
她知道，锦秋那样做的主要目的，无非于，不想因为自己，把一个人毁掉。
可是，知道吗？
苏佳瑶已经彻彻底底的被毁掉了，现在，在包容，不会觉得很晚吗？
她为爱疯掉了，为爱傻掉了，为爱不择手段掉了，甚至，她都不要爱了，她只要他们在一起，安静永远的在一起，只有她和苏莫，两个人，可是，现在，这个想法，却成了奢侈，离她，越来越遥远了。
远的，似乎，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
其实，她每天都在想念着苏莫和他过去的时光，明明那般的美好，现在，怎么却变成这副样子？
她再一次落泪了。
她才知道，原来，这样一个人，被他彻底的抛弃的滋味，是这般的难受。
她不喜欢，她想要回到从前，怎么办？
怎么办呢？
苏佳瑶捂着自己的脸，痛哭失声，像是压抑着自己心底的情绪，她把她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狠狠地堵着，阻止了自己的哭腔。
可是，却还是抑制不住的流淌出来了细微的悲哀抽泣声。
含糊不清的嗓音里，藏着的是那般无助，那般彷徨的声音。
“苏莫，苏莫……”
她想到了，她和苏莫的过去。
一点一滴，都是那般的美好。
她说：“苏莫，我要抱抱。”
“好。”他宠溺的笑着，然后弯下身，把她幼稚的身体，抱进了怀里。
“苏莫，我要吃冰激凌。”
“好。”无论他在做什么，都是放下来手中的工作，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去吃冰激凌。
“苏莫，我好困的，我不想起床，你抱着我睡觉，好不好？”
“好。”那个时候，他已经十七岁了，而她也已经十五岁了，两个孩子，都到了懵懂的时代，抱在一起，他的身体，已经开始起了反应，难免，会在一起，擦枪走火。
可是，她怕疼，也怕那档子事情，因为，她被苏离派人强暴过。
所以，苏莫从来都没有勉强过她的。
“苏莫，我不想去学校上学，我想和你一起去哈佛，好不好？”
“好。”她学习很笨，也不过才高中，因为她的话，他真的想办法，把她带在了身边，直接去了哈佛大学。
“苏莫，我觉得好无聊，我们去夜店玩吧。”
“好。”夜店里很多吊女人的男人，难免看到她好看，会上来调戏她，她却爱极了看苏莫吃醋不悦的表情，她喜欢在这个场所里，被苏莫抱得紧紧的，按捺在了怀里，然后防备的看着周围对她虎视眈眈的人，谁敢上前沾染她一个手指，下一秒，肯定会被他狠狠地按在了地上揍得死去活来的。
“苏莫，今天，有个男生他居然偷摸我，我讨厌他，你帮我揍他，好不好？”
“好。”苏莫一旦听到这样的话，向来都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跑到了那个人的面前，把人打的鼻青脸肿，然后牵着她的手，骄傲的回家。
“苏莫，我快要长大了，到时候，你娶我为妻，我们永远的在一起，好不好？”
“好。”苏莫笑着看着她，没有任何拒绝的答应了。
苏佳瑶想到这里，眼泪再也克制不住的落了下来，一颗一颗，落得很猛。
过去的苏莫，总是对着她无限制的好，从来不会有半点拒绝的。
可是现在的苏莫呢？
却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闻不问，像是，彻底的和她，撇清了一切的关系一样……
苏佳瑶捂着脸，哭了很久，很久……
她整个人茫然的很，的的确确不知道，接下去，到底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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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秋没有离开美国，只是找了一个酒店，安静的住在里面。
一个人，她会做饭，也不经常吃外卖，也有钱，所以，过起来非常的安静。
她要是想躲开一个人，那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一开始的时候，过着难免会不习惯，要知道，她最近这几个月，都是和苏莫住在一起的。
每每晚上，醒来之后，下意识的伸出手，却发现周围没有人，也没有那个温暖的怀抱。
本以为心如止水。
现在才知道，原来分开之后，却还带着几分无法压抑的想念。
锦秋终究还是担心锦郁的，过了几天，却还是给锦郁去了电话。
自然锦秋不想见到苏莫，定然细细的嘱咐了锦郁不要告诉苏莫，自己究竟在哪里。
锦郁自然应承了下来。
最后，锦秋自己想了想，却和锦郁约了冷饮厅见面。
锦郁去的时候，是真的没有告诉苏莫的，尤其是在她整个人都没有拿捏好自己的姐姐到底是怎样的心里想法。
大老远的，锦郁就看到锦秋坐在冷眼厅上，透过玻璃看到锦秋安静的坐在那里，带着一个大大的墨镜，头发都束了起来，看起来端庄而贤惠。
锦郁轻轻的笑了笑，弯着唇，向着里面走去。
坐下来，喊了一声：“姐姐。”
锦秋看到锦郁，自然也是眉开眼笑的，亲自点了锦郁爱吃的冰激凌，看着锦郁，好半晌，察觉到锦郁的眼眶变红了，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显然是在责怪着她。
锦秋这才微微一笑：“七七，他怎样？”
锦郁自然知道锦秋指的是苏莫，忍不住的心底一阵心酸：“姐姐，你为什么要离开他？”
锦秋拿着勺子，搅拌着自己面前的牛奶，轻轻的喝了一口，没有吭声。
锦郁嘟了嘟嘴，吃了一口冰激凌，这才把苏莫这段时光的事情告诉了锦秋一遍：“姐，你看他都不去见苏佳瑶了，你这么还跟他分开做什么？”
“七七，你不觉得，他这样的做法，像是我逼着他，离开苏佳瑶的吗？”锦秋淡淡的笑了笑，说出来的话，显然是夹杂了几分疲倦，说过之后，微微的揉了揉额角：“我和他之间，无论怎么走，都是隔着一个苏佳瑶，他不累的话，我却还是很累的。”
锦郁撇了撇嘴，显然是不赞同锦秋的想法，其实在锦郁的潜意识里，真的是没心没肺的，就算是现在知道了爱情，却不代表着她真的不任性，不自私。
锦郁本就是做什么事情，都是自己高兴了便好，不顾忌别人的人。
只是可惜的却是，天下也只有锦郁这样的一个女人，可以遇到了薄情，而其他的女人，没有这般的好命。
所以说，每一个女人，本就该如同七七这般幸福的。
只是，却被人，硬生生的折了翼。
唯独，七七，生下来，便被人保护的妥善的很，遇到薄情之后，却是真真正正的成为了天使。
锦秋想到这里，轻轻的笑了笑，语重心长的开了口：“七七，这些事情，我也不方便说，我和苏莫之间太过于复杂了，你却也不知道的好。”
“况且，他们本来就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的，我不想因为我，让苏莫背负上一个不仁不义的名声。”
“更何况，七七，你也知道，苏莫现在的确喜欢我的，可是，如果真的狠心抛弃了苏佳瑶，等到多年之后，他回想起这些事情，他的心底，能不后悔吗？”
“一些事情，一些人，不是说断就断的，没有坦然的放开，将来，这些就是爆发点。”
“如果有一天，我和苏莫腻了彼此，到了那个时候，吵架打架的时候，苏佳瑶就是彼此伤害彼此的利器。”
“而他，难免也会在午夜梦回，想起来那个女人，心怀愧疚。”
“在说，如果在我的面前，一直掩饰着，压抑着，他累，我懂，这样，我也累的。”
锦秋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的眨了眨眼睛，眼底是一片清明，像是看透世间所有的事情一样，理智的给锦郁，细细的分析着，她和苏莫之间的问题。
“我和他，和别人的爱情不一样。”
“他给不了我完整的爱，而我现在也给不了他全力以赴的爱，本就如履薄冰的两个人，再有苏佳瑶天天骚扰，过下去，真的很累。”
“更何况，七七，苏佳瑶现在比我需要他，不是吗？”
虽然，苏佳瑶的下场，无非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设计了一切，却逼着自己走到了这一步。
可是，那个女人，居然敢这么做，就有更疯狂的时候。
也许，现在是她不要她的命，那么下一次，就是她不要苏莫的命。
让她亲眼看着，苏莫，在这样的爱恨纠缠之中死掉，她做不到。
所以明知道发展的路线，是那个女人发疯，真的会毁了苏莫，她又怎么可能坚持的走下去？
锦郁没有说话，和锦秋安静的坐了很久，良久，锦秋才抬起头，看着锦郁说道：“你什么时候结婚？”
锦郁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暂且还不想呢！”
锦秋没有吭声，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伸出手，拉着锦郁的手，喋喋不休的祝福了很多的话。
她知道七七任性，七七刁蛮，薄情可以给她无底线的纵容。
可是，她却还是让七七懂事些，知道体贴点薄情，两个人在一起，都需要温暖的，不能让薄情一直温暖了她，而她没心没肺的享受着。
锦郁都乖乖的听了去，还点了点头，暗自的记在心下。
其实她有对薄情提起过锦秋和苏莫的事情的，可是薄情向来都是表现的一副淡然的模样，也不管，也不问，风淡云清的，弄得她总觉得薄情懒得管她的姐姐！
她又跟薄情吵过架，可是炒到最后，每一次，都是被薄情拉到了床上，压着她，一场欢爱，之后告诉她，姐姐的事情让姐姐自己去处理。
两个人仔仔细细的说了很多的话，一直到天色暗下来，锦郁才起身和锦秋一起离开。
锦郁是自己开车来的，她原本打算送锦秋的，可是锦秋坚持不让，锦郁却也不争辩了，就自己开车，率先的离去了。
锦秋看着锦郁的车子消失在眼前，整个人微微笑了笑，虽然伤感，却也带着几分安然。
她迈着步子，向着自己住的酒店走去，可是没有走了两步，就被一旁窜出来的男子抓住了手。
锦秋着实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没有叫出声来，就闻到了熟悉的气味，自己的手，被他死死的抓着，拽着他，头也不回的就向着车子里走去。
锦秋有点跟不上苏莫的不发，甚至中间还踉跄了一下，苏莫看到这样的她，立刻停下来了步伐，一把抱起来了她，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车外，打开车门，一把把锦秋塞了进去。
塞进去之后，他却是什么都没有做，死命的压着锦秋，看着她的眼睛，透露出来一层阴沉的光芒，像是控诉着她。
锦秋却若无其事的躺在他的身下，也没有去看他的表情，只是轻轻的伸出手，揉了揉自己被他攥痛的手腕，一副风淡云清的姿态。
苏莫不声不响的看着这样安静的锦秋，他想去抱住了她，可是，最终，却还是抿着唇，看着她，轻声的说了一句：“锦秋，你为什么要离开？”
锦秋没有吭声，其实，她为什么离开，苏莫自己不清楚吗？
苏莫看着沉默的她，心底的怒气愈发的旺盛了，他一把抓住了锦秋的胳膊，拼命的抓着。
抓的有点狠，她似乎是有点疼，却也只是微微的蹙了蹙眉，却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弯起来恰到好处的弧度，看着苏莫，微微的笑了笑。
到了现在，她却还是这般的淡然，安静，仿佛他们分开之后，她的心底一点也不难过而已。
他抓着她的手，力气起来，却又沉了下去，最终却还是略带着几分崩溃的开口喊道。
“锦秋，你知道我离不开你的，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我告诉过你的，我和苏佳瑶已经说清楚了，说的清清楚楚，我们分开，分开了！我再也不会管她的任何事情了，你怎么还这么固执的要离开我的身边？”
“你想要让我怎么做？！”
“你是不是，因为那一天看到我和她去冰激凌，你吃醋了？是不是？所以你才走的？！”
锦秋只是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整个人也没有挣扎，任由他这么摇晃着她，她轻轻的扯起来了嘴角，许久才开口：“苏莫，你应该陪着苏佳瑶的，而不是我。”
苏莫听到这样的话，愈发的搂着她，搂的紧了，他看着她，像是发誓一样：“不，我这一辈子，只陪着你的！”
锦秋摇头：“不行的，苏莫，你这样，会把苏佳瑶逼死，逼疯的！”
“我不想让那样的悲剧，一直重演着，我不想自己明知道你们之间，千丝万缕永远也不可能撇清了关系，我却还是要傻傻的抓着你们，困扰着你们的。”
“苏莫，你知道吗？现在的你只是在害怕我离开，你猜压抑着自己心底想要对她展现出来的保护，如果，没有我，你对她定然会千万呵护的，苏莫，你和她，直接是习惯，习惯占有了一切。”
其实，爱情，也不过就是如此。
习惯成自然。
而我，和你，就算是在深爱，却也抵不过这一份习惯，更何况，苏佳瑶对你依赖如此，为你疯狂如此，你说，这样的她，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你为什么总是曲解我对你的感觉？我说过，我对苏佳瑶现在一点习惯也没有了，锦秋，我对你是全心全意的，我心底除了你，再也容不下半点她了！你怎么不信我！”
苏莫也有点恼火了！
如果是深爱，那么，也许习惯成自然，永远无法改变。
他对苏佳瑶的初衷，都是建立在报恩这个词汇之上，久而久之，真的是习惯了，可是，那些只是一个哥哥照顾一个妹妹的习惯，不是至死不渝，坚守终身的深爱习惯。
“锦秋，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我没有遇到你之前，我本就是苏佳瑶一个人，我觉得，那就是我的天下，我的世界，我要呵护的全部。”
“自然的很，可是遇到了小妖，我才发现，不是那样的一回事。”
“我害怕过我会变心，可是那个时候我却突然间发现，世界上只有你可以让我心动，可以让我温暖，如果这些反应，不能说明什么的话，那这个算不算是说明？”
“锦秋，除了你，我下面，任何人都不能让我有反应的，如果我真的喜欢苏佳瑶，如果我真的习惯苏佳瑶，那你觉得，我会没有反应吗？”
“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这个女人之外，我再也不能上第二个女人了！”
“你懂了吗？”
“懂了吗？”
苏莫简直像是喊出来的，喊得锦秋整个人错愕着，愣在了那里，许久，她才轻轻的摇了摇头，就算是这样，那又怎样？
就算是你真的深爱了我，那又怎样？
苏莫，爱情不是全部。
难道，我们的爱情，非要建立在苏佳瑶的死上，才肯罢休吗？
明知道我们坚持走下去，那个女人会发疯，会做出更令人发指的事情，我们何必还要继续？
苏莫看着锦秋的摇头，整个人的眼底，突然间浮现了难以掩饰的悲哀：“锦秋，你知道吗？”
“我是在这一次，苏佳瑶得了艾滋病之后，我才知道……才明白，原来，我以为我真的一辈子，都会好好的照顾苏佳瑶的，可是现在我才明白，我虽然在哄着她，看着她，心，却在你这里，我害怕你生气，我也害怕你离开，我对苏佳瑶，居然一点点的感觉都没有了！”
“锦秋，你好好的听我说，离开之后，我天天想你，想的根本没有办法睡觉……”
“苏莫，你说，你想让我怎样？让我跟着你一起回去，是不是？让我和你在一起，然后，让我们无视掉苏佳瑶，不管她了，是不是？你欠他的债务，你不还了，是不是？苏莫，你觉得现实吗？”
苏莫没有吭声，只是看着锦秋，唇色苍白，现在的他已经不欠苏佳瑶什么了……
可是，他却不知道如何把这个残忍的消息，告诉了锦秋。
说，我也染上了艾滋病？
还是说，我活不了多少年了，也许将来，我会变得很恐怖？
苏莫只是自嘲的笑了笑，他信因果轮回的，这就是报应。
他和苏佳瑶对不起锦秋，这个女子，本是善良的人，却因为他变成了这副样子，所以上天看不下去了，才这般的对待他们的。
这就是报应吧。
许久，苏莫才低低的说道：“锦秋，你想让我怎么办？”
其实他知道，他这样是有点自私的，他明明也许活不长久，还这般的拉着锦秋，做什么？
他这段时光，总是想念着她，怕她从他的生命里彻底的消失掉，他一味的寻找着她，甚至还跟踪锦郁，差一点忘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他握着拳头的手，缓缓地松开，表情呈现了一层呆滞，许久，他才颤抖着唇，再一次的重复了一句话：“锦秋，你想让我怎样？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让我怎样？我真的，希望……希望，你可以陪着我的……”
在我有生之年，就只有你陪着我。
只是，将来有一天，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伤心？
苏莫的手指颤抖了一下，他是不是，太过于自私了呢？
他看着锦秋，却看到女子微微的浅笑着，看着他，说了一句：“苏莫，我想和你分开，让你陪着苏佳瑶。”
车内很黑暗，他却看到她的眼底，闪烁着的那一抹真诚的闪亮的光芒。
他闭上了眼睛，嘴边是惨淡的笑容。
“苏莫，她比我更需要你。”
“不要总是说着一句话，难道，你不需要我吗？”
“可是，抵不过她的需要。”锦秋接了话，轻轻的说道：“苏莫，我们分开吧，我是认真的，不能在一起了。”
从前的时候，她安静的包容了他，只是觉得这样的话，生活简单些，仇恨少些，没有爱情，只有那些沉淀下来的熟悉，却也不错的。
可是，谁知道，苏佳瑶不肯放手，能做出那样伤人伤己的事情。
其实她不可悲，苏佳瑶才是最可悲的。
锦秋的心底，一直觉得是自己插足了他们的情感，如果她没有出现，苏佳瑶现在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
就像是……如果没有她的话，也许，苏莫和苏佳瑶，就算不是爱情，却也可以把曾经的相依为命，错当为爱情过一辈子的。
她的一颗心，反正是已经给了苏莫，毫无保留的给了，虽然没有得到圆满的结局，却并不是那般的害怕。
更何况，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苏莫在一起，建立在苏佳瑶的性命之上。
显然，苏佳瑶的眼底，真的带着至死方休的光芒，那一缕光芒，真的像是，如果我得不到，那么我就死！
艾滋病的计谋，她都敢用，敢问，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她做不来的？
“苏莫，在我的生命里，你不是全部，在你的生命里，我也不是全部，我们失去了对方，都可以活着的。”
“可是，苏莫，你知道不知道，在苏佳瑶的生命里，你却是全部的。”
“苏莫，我们都不要这么为了爱情冲昏了头脑了，我们经历的事情，比其他的人都多。”
“我们本来就存在着理智，分清楚现在的利与弊，苏莫，放掉彼此吧！”
“虽然真的很难过，可是心底有爱，就好了，不是吗？”
锦秋的声音，细细的软软的，她轻轻的说出来了这样的话，随即淡淡的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苏莫的脸庞，安静的说：“苏莫，我爱你……”
“就算是到了现在，我还是爱你，只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苏莫懂得锦秋的意思。
如果他在这般的坚持下去，和他在一起，苏佳瑶不死还好，如果苏佳瑶真的死掉了，锦秋一生心底，都会不安吧。
苏莫抱着锦秋，把自己的头，埋在了锦秋的胸口，微微的闭着眼，缓缓地闻着她身上的气息，好半晌，他才抬起头，闷声闷气的开口说道：“我送你回家，锦秋，将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我想你想得很，那么，就让我来看一看你，行吗？”
锦秋知道，这是苏莫最大的让步，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抱着他，贪恋着他的温度，抬起头，亲吻着他的唇瓣，“好。”
“锦秋，我不想放弃，一点也不想放弃，可是，我却舍不得，你如此的难过……”
他是认真的，舍不得她这般的难过，舍不得她的心底，一生背负着那一个歉意。
……
一路之上，苏莫始终没有开口，问了锦秋的地址，把她放在了家里，转身就走。
他怕他不这般的离开，自己整个人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她在牢牢地困住。
锦秋也没有回头，只是听到了车子呼啸而过，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这样，算是结束了吧……
然而，就在她这般想着的时候，突然就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迅速的拉入了车上……
***
苏莫开着车子，飞速的奔跑着，整个人的心，像是被人拿走了一样，空荡荡的。
全身无止境的疼痛着，那是从空虚虚的心底，传来的，让他无法呼吸。
从始至终，他都知道，锦秋是大气的女子，说一不二，理智简单，自己一旦看清的事情，要准备选择的事情，都是不由分说的按照着自己的思路走，不会被任何人牵绊住。
哪怕是苏莫。
在需要她，她还是该遵循着自己的选择的时候，就遵循着自己的选择。
否则，锦秋，有怎么可能当初面对那样的伤害，却能一笑了之？
苏莫觉得很冷。
他的温暖，离开了他。
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一个人，冻得瑟瑟发抖，举眼望去，却全部都是看不到尽头的迷茫。
你们说，他一个人，剩下的路途，那么多年，他要怎么走？
回到苏佳瑶的身边吗？
他无法做到。
可是，他却会按照锦秋的思路，去对苏佳瑶好一点，不让她在疯狂下去。
只是，他知道，从今往后，他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苏莫很冷。
像是陷入了寒冰世界一样，寒彻心扉。
忘记了，是那一天，那个女人，像是妖精一样，妖娆的笑着，扑入了他的怀里！
忘记了，是那一天，她笑着怀上了他的孩子，幸福美好的期待着自己未来的人生，而被他残忍的说打掉，从新生一个男孩子。
忘记了，那个时候，思想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许是真的想要做了苏家主人，潜意识里，却希望自己最强，最强，然后可以把妖精留在身边，把她的孩子，当作自己生命里的宝。
忘记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心底的那一份最深，最深的触动，突然间开始萌发了，然后，便成为了，无可救药的开端。
忘记了，自己到底做了多少次的梦，梦到了自己在低喃着喊着小妖，小妖……
换来的，却是她那一句，泪眼汪汪的我恨你。
可是，后来他才知道，原来相遇之后，我恨你，他没有说，说给他听的，却是，淡然和安宁。
那就是他的温暖呵，无时不刻，都能做到，对他最大的包容。
苏莫越想，越觉得心痛难耐，他死死地抓着方向盘，不敢相信，接下来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办。
同意了她，放掉了她，却同意不了他自己。
一生啊，他就这么一份温暖，如果真的放掉了，那么，他的生命，除了苍白，就是冰冷。
苏莫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情绪崩溃，他开车的速度，也跟着大了起来。
大脑里，浮现的都是过往的种种，环绕着他……
越想，越烦，越烦，越痛，到了最后，他闭上了眼睛，像是不要命一样的开始在大街上狂奔。
苏莫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像是疯了一样，狠狠地向前开着，却因为方向盘自己一时激动，打滑，撞到了一旁的石柱上。
人前倾，速度之快，着实让苏莫整个人微微的晕眩了一下，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这样也好。
他轻轻的笑了笑，觉得额头上，缓缓地留下来了血液，却也不觉得疼，只是低低的笑着，像是真的很希望自己死掉了一样。
外面围绕了很多的人，都在哪里指指点点的看着。
甚至有的好心人，已经拿这手机，拨打救护车了。
救护车来的时候，苏莫整个人还处于茫然的状态，他的大脑里，全部都是锦秋，她的笑，她的淡然，她的安静，她的妖媚，那么的清晰……
锦秋，锦秋，一生有你，无憾……
随即，苏莫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然而等到他真真正正清醒了过来的时候，已经从医院里躺着了。
他看到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份报告单，轻轻的拿了出来，而后，整个人的眉眼，呈现了一层深思……
深思的背后，却隐藏着暗流涌进的杀气和怒气……
然而，却被他不动声色的按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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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佳瑶找了苏莫很久，却没有人理会她。
她觉得这样的生活，愈发的生不如死了，她是真的觉得活着没有意思了。
和锦秋猜想的一样，这样活着真的很没意思，不如就这么死掉的好。
可是，死之前，她却还是想要见一见苏莫。
苏莫自从那一天见到锦秋之后，再也没有去打扰过锦秋，大多数的时间，都是一个人窝在家里，看电视，睡觉，吃饭。
过的生活，单调的没有任何的意义。
只是，有些事情，他却似乎隐隐约约的知道了些什么，虽然表面上不说，可是心底，却已经浮现了一抹冷笑。
门铃响起来，他在睡觉，烦躁的抱着被子，捂住了耳朵，继续睡觉，睡梦之中，有锦秋呢，不睡觉，他做什么？
可是门铃不依不饶的继续的想着，苏莫终于无奈了起身，走到了门前，一把打开了门，看到面前站着的苏佳瑶，他微微的楞了一下，顿时蹙眉，冷淡：“你来做什么？”
“苏莫，陪我说说话可好？”
苏莫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苏佳瑶，眼神闪烁着几分嘲讽，下一秒，他却淡然无声的把门啪的一下关闭，整个人继续回到卧室里，躺在了床上，安静的睡下。
苏佳瑶傻傻的站在那里，拍了拍门，没有人理会，他不理她了……她又哭又笑的蹲在了地上，喊着苏莫的名字。
突然间，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洁白的手绢，“现在，我来陪你玩场游戏？想不想玩？”
声音非常的优美而性感，带着一股妖冶的底色，从没有任何人的声音这般的让人惊艳。
苏佳瑶微微的抬起头，用哭泣的面孔看了过去……
她的眼泪有点模糊了视线，整个人看的来人不是太清晰，伸出手，擦了擦自己的面颊，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了面前的人。
风华绝对的美人。
这是苏佳瑶见过，全世界之中，最亮眼的容貌。
给人的感觉，惊艳的震撼，甚至……让人看过之后，绝对可以刻骨铭心，每每想起，却都是惊叹不已。
哪一种容貌，本该是女人的容貌，唇若樱花，双眼含情，微微含笑，一言一语之间，都带着足够阴柔而致命的妖娆。
苏佳瑶愣愣的呆滞在哪里。
看着面前的男子，许久，她才微微的张开口，声线有些颤抖，那是哭过之后，徒留下来的颤音。
“你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需不需要我自我介绍一下？”
男人轻笑出声，声音带着旖旎的性感底色，微微的靠在了墙壁之上，一袭黑衣，把他白皙的肌肤，衬托着散发着浅淡的光泽。
明明是女人的容貌，可是让人这般的看了起来，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也不觉得有点不伦不类。
反而给人的感觉，却是，就是这样的男子，拥有着这样的容貌。
全身回荡着这般妖娆的气息，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之间，带着万种风情，才是最精致的绝配。
“不需要，我认得你，只是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佳瑶摇了摇头，解释就免了，现在的他，不如直截了当的开始，说明他来的目的，甚至，苏佳瑶看着男人的眼神，带着几分防备。
是的，防备。
她知道，这个人，和她的关系，没有那么亲近。
“那好，苏小姐既然如此想要开门见山的说明，那么，今天我就直截了当的把所有的一切，都对着你点名。”
男子看着她，低缓的声音，传了过来，声调不急不躁，相反，却带着几分淡定从容，仿佛他口中吐出来的一字一句，都与他无关一般。
“我今天来找你，是陪你玩个游戏。”
男子话音一落，整个人突然间，倾身向前，伏在了苏佳瑶的耳边，呼气妖娆，缠绕着苏佳瑶的耳畔，把苏佳瑶弄得耳根子一下子红透。
这个男人，一举一动，无时不刻，都带着足够的妖孽气息，都带着足够的调情气息。
让只要接近他的人，都会忍不住的心跳加速，勾起，最原始的，那种，直接的，情欲思想。
男子看着女子的脸红，整个人微微勾唇，轻笑出声，却也没有退开身子，反而低下头，愈发的靠近了她的耳边，甚至，只差了那么一寸的距离，都要触碰到她的耳垂，女子愈发的脸红了，男子却突然间开口，轻言轻语，姿态撩人，浅淡轻出。
苏佳瑶微微的蹙着眉，听着男子的一言一句，到了后面，她的手指，微微的颤抖着，她抬起头，看着男子，许久，才苍白着脸色，轻声的询问了一句：“你凭什么认定，我就会答应了你？”
男子冷笑，缓缓地退开了苏佳瑶的身侧，连连退了三四步，大概停顿在了女子一米以外的距离之内，挑眉，旖旎，开口，精致。
“你觉得，你还有退路吗？抑或者说，你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那个游戏的结果，是什么，不是吗？而且，这个结果，直接联系到，你要不要放弃……其实，你的心底，本就开始后悔，不是吗？只是，差了一个死心的理由而已。”
苏佳瑶震撼的看着面前的人，身体轻颤，他居然，能读懂她心底的想法。
他居然知道，现在的她，已经在后悔了，在懊恼了，甚至，在她的心底，觉得现在，比之前才后悔。
如果可以给她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一定不会走这条道路。
虽然，锦秋已经离开了苏莫，可是，她却还是，失去了苏莫……而且，伴随着锦秋的离开，他失去的是如此的彻底。
面前的男子，非常的有耐心，看着她，在等着她的思想流转。
他的眼神，略含着几分清冷，慢慢的看着她的眼睛，像是明白了她心底的每一个想法。
半晌，他才开口，声线如此的惊艳。
“你心底，已经有了决定，不是吗？如果你想好了，就跟我走。”
男子洒脱的说完，转身就离去了。
苏佳瑶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唇，沉思了一阵子，最终却还是抬起脚，跟了上去。
男子的步伐，始终保持着一个频率，不紧不慢，步步洒脱，带着妖凉的气息。
听到身后细碎的脚步声，他满意的弯起唇，精致而好看的脸蛋上，浮现了一层满意的笑容。
像是自己，安排了许久的事情，终于，要揭开结局了。
下了楼，男子上车，坐在了驾驶座上，苏佳瑶沉默了一下，却还是走上前，还没有抬起手，去拉开车门，车，却自动的打开，她楞了一下，看着坐在驾驶位上的男子，抿了抿唇，坐了上去。
突然间，车子落锁。
价值几千万的跑车，就这么，全部封闭了起来，与，外界，彻底的隔离。
一路奔跑。
苏佳瑶坐在车子里，听到落锁的声音，她的心，猛然的提了一下，下一秒，整个人就跟着紧张了起来。
旁边的男子，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侧过头，看着她，轻微的一笑，笑容灿灿而旖旎，淡声开口：“你不需要紧张的，很快，你就会知道，你想知道的答案，你就会明白，现在，你在他的心底，到底立于怎样的地位。”
苏佳瑶点了点头，她慢慢的闭上了唇，许久，才淡定开口：“嗯。”
只是一个字，却已经泄露出来，这段时光之中，她独自一人煎熬的痛苦。
她从来都觉得自己是最了解苏莫的。
所以，她才敢那么大胆的去让自己染上了艾滋病，甚至找上自己最恨的苏离合作。
谁知道，结果，却演变成为如今的样子。
是她自己，把她自己，从苏莫的身边，越推越远了，甚至，远的，遥不可及。
苏佳瑶淡淡的叹息了一口，心底一片薄凉，还带着那么深沉的疼痛，淡淡的侧过头，看着路边一闪而过的风景，她心底回荡着那样浅淡的旖旎情感————苏莫，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到，愿意为了你，放弃天下，放弃自己，甚至……放弃你曾喜欢的我的纯真，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想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我喜欢到，我看着你，我就满意了，我不需要你真的好好的待我，对我笑，对我温柔，那些事情，可以换做是我对你笑，对你温柔，我需要的，仅仅只是，可以留在你的身边，简简单单的留在了你的身边。
可是现在，看起来，我的这些想法，却成为了最奢华的梦想。
车内的空气，流淌着淡淡的绝望的一个少女的哀伤。
这个世界上，有千百种爱的姿态，有人舍弃自己成全他人，有人温柔呵护倾尽一切，有人强势霸道至死方休，有的人后知后觉爱之入骨，然而，还是还是有很多人为爱疯狂，疯狂至死……
苏佳瑶想，如果自己不去抢，不去夺，那么只能看到他从自己的手心里，眼睁睁的溜走。
她宁可变坏，却也不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逃掉。
如果真的非要痛苦，那么大家，都一起痛苦着吧。
旁边的男子，似乎已经看透了她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微微的弯着唇，冷冷的笑了一下：“爱情不是占有，爱情也不是独占，为了爱情可以耍尽心机，却不能伤害无辜，倘若他心底没有其他的人，你可以随便玩弄心计，倘若她的心底已经有所爱，你在这般的做，那么，你敢承认，你是真的喜欢她吗？”
“那锦秋是吗？”苏佳瑶显然是有些激动了，“她比我爱苏莫吗？她要是真的喜欢苏莫，她会这么离开了苏莫吗？”
男子侧头，轻轻的看了看她，却没有吭声。
是的，一个死缠烂打，一个果断放手。
这两个人，那个最爱？
现在，他不说，但是，将来，他会一一呈现了，他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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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莫在关上门的时候，就开始翻来覆去睡不着了，他不知道苏佳瑶走了没有，心底一阵烦乱。
其实他开始有点恨锦秋了。
一个人，在这样的黑夜之中，不间断的想着她，她怎么就这么狠心，这么坚决的被他抛弃了呢？
苏莫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的心底，一阵一阵的刺痛，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多么的爱锦秋。
爱到了，把自己的原则和底线，现在都可以抛弃了。
一个人，生下来，一种性格，他就是那种向来有担当的男子。
一场爱，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就像是他和她，他第一眼，就已经心动了吧，可是是她自己死死地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不让自己爆发了出来。
他那个时候，看着她在车窗外挨打，看着她被他伤得遍体鳞伤，他都是压抑着自己转身离去。
其实，他不是真的残忍。
他是在害怕，害怕自己……忍不住，低下头，俯身，抱起来了他。
他不敢这般大张旗鼓的说，自己不喜欢苏佳瑶，可是他真的敢堂堂正正的说一声，自己是真的爱着锦秋的。
喜欢，和，爱，不是一样的。
他对苏佳瑶，只是喜欢，那一份阳光，把他黑暗的世界，彻底的照亮了。
而爱，是日积月累，天长地久，堆积起来的温暖。
苏莫安静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细细的想着他和锦秋过去的点点滴滴，心底一片难过。
她和他，怎么就不能在一起？
他很想知道，难道苏佳瑶真的比他们的幸福还重要吗？
苏莫闭上了眼睛，轻轻的笑了笑，他的心底，真的在难受。
那种翻江倒海的难受。
突然间，在空旷的屋子里，他的手机急速的响了起来，他本不想接听，可是，却无意之间，瞥到了那个让他震撼的电话号码。
是他？
他怎么又出现了？
苏离，他的大哥。
亲生大哥。
却落得如此残杀的局面。
苏莫迅速的从床上跳了起来，他整个人的唇瓣抿的紧紧的，立刻接听了电话，语气淡然而冰冷。
“苏离，什么事情？”
“我亲爱的弟弟，我们又见面了……”苏离在里面的声音，听起来邪魅异常，他本来就是邪气的男子，像极了吸血鬼日记里面的哥哥，处处残忍异常，他笑的低沉的很，接下来继续说道：“其实我很期待我们的见面方式的……”
苏莫抿着唇：“不想和你见面！”
“不想？”苏离反问了一下，随即慢慢的说道：“如果我这里，有你的王牌，你会不会和我见面？”
苏离刚刚落下语音之后，便示意苏莫打开电脑，MSN接听，里面出现的视频，却是苏佳瑶和锦秋被人捆绑在一起，两个人看起来都很狼狈不堪，甚至，都闭着眼睛，身上出现了很多的破损。
苏莫紧紧的锁着锦秋的声音，像是在判断锦秋现在的情况，咬着牙齿，对着电话里的苏离警告道：“你放了他们！”
“放了他们？怎么可能？苏莫，你当初把我摧毁的时候，让我失去了我挚爱的女人，现在，苏莫，我要把你两个女人，都毁掉……”
苏离的声音，带着几分阴森森的冷气，他慢慢的咬着牙齿，继续说道：“我现在在的地点是这里，给你五分钟，速度过来，如果来得晚的话，那么，我会杀了他们两个人————”
“苏离，你敢！”苏莫对着电话怒吼了一声，大脑里突然间闪现了一层想法，锦秋和苏佳瑶怎么再一次的落入了苏莫的手中？
难不成，一切的策划者，真的是……
“我敢不敢，你可以试一试，苏莫，你觉得，现在的我，落难的人，还有什么不敢的？”
苏离轻笑，笑声之中带着阴冷，一字一顿的说完之后，他的声调，微微的上扬了一下，蕴涵着浓浓的嘲讽。
苏莫听到这样的话，他的心底，一片惊骇，却还是在下一秒，突然间起身，像是疯了一样的出门，开车，向着苏离说的地址，飞奔而去。
苏莫推开门，下意识的就拿起来了枪支，苏离和他的争斗，经历了很多年，他在熟悉不过苏离了。
所以，苏离看到哪里一片安静，刚刚推开门他便举着枪，先开了一枪，而后，整个人便迅速的跳开了。
和以往的行动一样的。
里面躺着的锦秋和苏佳瑶都是清醒的，锦秋现在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出现了任何不妥，只是嘴巴被堵着，无法出声。
她却清楚的听到了枪声，在她的耳边，一直回荡着，整个人的心跳速度，也跟着快了起来。
到了现在，她都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个状况，甚至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局势，她都看不到，只是被人捂住了眼睛，一片漆黑。
突然间又是一道枪声，苏莫跳起，躲开，而后，便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场面极其的壮观。
苏离邪魅的笑起，整个人突然间从一旁扑了出来，把苏莫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苏莫抢先回神，立刻压倒了苏离，两个人的抢都被对方死死地抓着，然后向着天花板，一阵乱开。
声音一道接着一道。
锦秋躺在哪里，心里紧张的像是随时可以致命一般。
她在担心苏莫，现在，有没有受伤，而苏佳瑶在一旁，也跟着害怕了起来。
她有点想要努力的开口，喊了出来，我不要玩这个游戏了，再也不要玩这个游戏了！
可是她的嘴巴被人狠狠地堵着，无法发出来声音。
那些都可是真枪实弹，如果搞不好，真的会死人的！
她的手指已经开始冰凉了，紧紧的咬着被人封住的唇齿，死死地，像是用尽了全力，奋不顾身了一般。
……
而哪里，苏莫和苏离打的不可开交，甚至是你死我活了。
两个人都只带了一把枪，子弹消耗干净之后，两个人便你一拳我一拳的，不要命的打了起来。
不愧是身为兄弟的两个人，就算是如此，却谁也没有出口喊一声疼。
一直到两个人打的气喘吁吁，都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时候，突然间苏离却邪魅的一笑，看着苏莫，淡淡的开了口：“苏莫，你输了。”
苏莫微微的抬起头，看着苏离，只见到苏离突然间起身，从他的口腔里，缓缓地吐出来了两颗子弹，然后迅速的装入了手枪之中。
苏莫眼神微微一闪，下一秒，他便迅速的扑了过去，一拳把苏离按倒在地，苏离剩下来的那一颗子弹滚落在地，苏莫迅速的捡了起来。
而此时，苏离已经再一次把苏莫按到在了地上，他的拳头，毫不留情的冲着苏莫的脸上砸了过去，而后他刚要去夺苏莫手中的子弹，却谁知被苏莫张口，吞了下去。
随即，苏莫下意识的就要去夺枪。
苏离像是提前想到了一样，整个人突然间飞窜了起来，一下子跳到了苏佳瑶和锦秋的中间，缓缓举枪，对准了两个人。
抬起头，看着苏莫，声调带着丝丝的兴奋色彩，蕴涵着浓浓的幸灾乐祸。
“苏莫，你在向前走一步，我就杀了她！”
苏离的枪，是对着苏佳瑶的，苏佳瑶此时已经摒住了呼吸。
而一旁的锦秋，只是听着声音，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心跳也跟着加速了起来。
这是一场人生选择题，这是一场爱情选择题，这也是一场终极选择题。
不止是苏莫要面对的结果，就连苏佳瑶，锦秋，他们在这场爱情里，纠缠了这么多年，谁也想知道，这一场选择的最后，到底是怎样的结局？
苏佳瑶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握成了拳，躺在那里，明显的些露出来了她的紧张。
锦秋却显得非常的淡然，整个人在此时此刻，一下子仿佛可以散发出来宁静的气息一样，安然的等待着。
苏莫皱眉，看着面前的苏离，他微微的喘息着，忍着自己心底的那些想要摧毁一切的怒气，仔细的看了一遍，想要迈步向前，却突然间听到了苏离上膛的声音。
苏莫猛然的开口：“住手，苏离，不许杀了她！”
“哦？不让我杀你的瑶瑶？看来，你还是念念不忘你的瑶瑶，是不是？”
苏离似乎是带着几分故意的色彩，轻轻的说了这样的话只是，随即，浮现出来一抹淡然的笑容。
下一秒，他却看了看苏佳瑶，看了看锦秋，然后把枪支，转换了位子，对准了锦秋：“既然不让我杀了你的瑶瑶，那么，就换成妖精怎样？”
“不行！”这一次，苏莫都没有任何的迟疑，果断的开了口，他的声音，绷得紧紧的，看着苏离，再一次的重复道：“不许！你要是敢杀了她，苏离，我一定会，跟你同归于尽的！”
“呵呵，苏莫，你看你，每一次跟我斗，都不能把我赶尽杀绝，就像是我每次跟你斗，总是可以让你逃脱，这一次，苏莫，你说，怎么办？我们做个了断吧！”
苏莫的唇瓣抿的很紧，他抬起头，微微的看着苏离，淡淡的开了口：“你想怎么了断？”
“二者选一，你让我死了我心爱的女人，那么，苏莫，他们两个人之中，你也选一个，偿还了我心爱的女人的性命，这么一来，我便和你彻彻底底的撇清了关系。”
苏离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是层层的哀伤，其实，他也没有错，错就错在，生在苏家，谁不想要活着？
如果他曾经不先下手为强，那么现在，也许死掉的人就是苏离。
他清楚的记得，他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是再一次，MSN上，无意之间，潜入了苏莫的房间，看到了哪里开着的MSN，一个女孩子在哪里发着视频，长的还不错，所以，他便记了下来。
之后的时候，他是以为那是苏莫喜欢的女孩子，毕竟苏莫和苏佳瑶那个时候，已经情投意合，但是男人花心风流，很正常，就连他自己，背后也有着无数的女人。
对于苏莫的东西，苏离的做法，向来都是不顾一切的狠狠地摧毁掉，例如苏佳瑶，当初被他派人，狠狠地轮暴。
所以，这一次，也算是一次阴错阳差，他以为那个女孩子，和苏莫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感情，于是，派人寻找到了那个女人，原来是是哈佛大学，苏莫同班的同学。
其实那个时候，两个人只是好朋友，没有半点的关系，只是因为学术上的东西，短暂的交流，恰好被苏离看到了而已。
家族的仇恨，牵连了多少无辜的人。
那个时候，他只要权势，只要苏家主人的位子。
所以，想尽一切办法的针对苏莫，于是，他派人把那个女人抓了走。
其实原本是想要像对待苏佳瑶那样对待那个女人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看到那个女人娇憨的笑容，丝毫不害怕，甚至还用温婉的语言，淡淡的对着他说话。
她是一个韩国女孩子，很漂亮。
纤细的眉，温婉的眼睛，漂亮的唇瓣，一言一语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生动的迷人。
她很会随遇而安，其实说短促点，就是她很大条。
不知道面前这个人对自己已经是危险的很了，却还是当作朋友一样的交谈。
他本来就是黑暗至极的男子，生命，在他的手上，就是一场游戏，他那一天，神使鬼差，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对这个女人，有了一种本能。
其实，就是男人对一个好看的女人，下意识的哪一种，欲的本能。
所以，当他压倒她的那一刹那，她的表情破碎了。
第二天，消失不见，他没有去寻找她，只是略微的记下来了她的味道，很甜美，很干净，还有他黑色的床榻之上，那一个浅浅的红色。
绚烂了她的眼睛。
再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苏家产业下面的一个商场里，她在哪里当售货员，被一些人骚扰了，她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她，也许就是对那一夜，很感兴趣吧，于是就吩咐手下的人，解了她的围。
当她转过身，看到他的时候，她明显的在害怕，下一秒，整个人惊慌失措的就跑掉了。
他冷笑，不是很在意，随她走吧，他对她，虽然有兴趣，却还不至于到那种，必须把她留在身边的境界。
可是，后来，还是阴错阳差的在一起了，因为需要一个女人给他生个孩子，第一个想法，就是她，所以派人把她抓了过来。
那个时候，苏莫和锦秋，也已经开始纠缠不清了。
当他知道锦秋怀孕的时候，他自然跟着着急。
他强迫她给他怀上了孩子，谁知道，她居然怀上的却是一个女孩子，和苏莫的一样。
苏家是男孩子继承家业，而两个人都是女儿，他下意识的想要她打掉孩子，可是看到她怀孕呕吐的死去活来的样子，他奇怪的居然心软了，整个人居然默默地纵容她生下来了那个女儿。
自然他不会放弃了苏家主人的位子，所以，秘密派人，在锦秋出院的时候，那般狠心的把锦秋的子宫拿掉。
他不是一个好男人，向来阴狠的很，他了解苏莫，可以让锦秋给她生个孩子，那么，代表着，他的心底，喜欢着锦秋，既然是他真心喜欢的女子，他定然把她毁掉！
可是，他却从来不知道，当年的妖精，就是锦秋，锦家的大小姐，而锦家的七小姐，锦郁，却是薄帝集团CEO的太子妃。
背景之强，无法想象。
所以，苏家在他当了主人之后，薄情出面，轻而易举的从他的手中落空。
而他的女人，却是为了保护他和他们的女儿，死在了他的怀里。
想到这里的苏离，眼神恍惚着层层的忧伤，抬起头，看着苏莫，眼底是浓浓的烈火，没有人知道，他和他在一起，连爱，他都没有说出口，她便离开了。
他一直不知道她的心底，是有他的。
一直都是他强迫她做什么，从来不给她半点回转的余地，可是，谁知道……结果，却是一场交心都没有开始，她便永远的离他而去。
她死了之后，他从苏家被驱离之后，他便失去了任何的，所有的生存下来的意念，可是有个孩子，他必须要好好的宠爱着。
“她，还是她！你选一个！”
苏离的声音，明显的夹杂了浓浓的怒气，眼底带着摧毁一切的光芒，他看着苏莫：“我也要让你尝受一下，痛失的滋味，现在你给我选择，你到底要哪个？”
苏佳瑶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了，她也在等，等着他到底选她生，还是选她死？
而锦秋微微的抬起头，她没有任何的表情反应，也不紧张，其实，她知道，结局，只有一个……
她是了解苏莫的。
她微微的笑了笑，因为被堵住了嘴巴，笑起来却是不大自然的。
苏莫盯着哪里的两个女人。
一个是苏佳瑶，那个从小到大的女孩子，和自己相依为命过，被自己努力呵护过，也被自己拼命挽回过，甚至，也被自己缓缓地放弃过。
一个是锦秋，这个用独特的姿态，接近了他的女子，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深爱的女子，从遇到她之后，便明白了什么叫做温暖的女子。
选哪一个？
他那一个，都舍不得的。
那个，他也舍不得让他们死的！
他抬起头，看着苏离，声音低沉的可怕：“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明白你心底的那些难过，就像是曾经，小妖离开我的时候，那样的感觉，我明白，就是你似乎也跟着死了过去一样！”
“可是，苏离，当初那些只是错杀，是她为了保护你，才死掉的，我从来没有要牵扯无辜，既然你现在想要报仇，那么就冲着我一个人来吧！如果你真的不解气，放过他们两个，我随你处置！”
“你想得美！”苏离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声带着几分苍凉的孤寂：“如果能死就好了，死了就一了百了，苏莫，现在的我，就是这么想死不能死，想活着却又痛苦的人！”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微微的闪了闪，略带着几分悲哀。
苏莫看着苏离那样的眼神，心底微微的一颤，曾几何时，自己和他，都是一路的人呢？
陷入了爱情，却被家族那样的背景，逼迫的不得不对着厮杀。
他们两个人，都是活在孤寂之中的死亡使者。
“苏莫，你果断点，要哪个？我给你三分钟的思考时间，两个女人，只能活下来一个！”
苏离冷笑着，坦荡荡的看着苏莫，显然是在逼迫着他。
苏莫抿着唇，他在寻找着可以打败苏离的时间，可是，却发现，男子已经将手缓缓地按住了扳机，只要用力，便是死亡！
苏佳瑶似乎已经感觉到了生死攸关的那种滋味，她知道，只是一场游戏，可是，她却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底，那些要知晓他选择的激动。
锦秋不是不紧张，只是表现的非常的淡然，像她这样聪慧理智的女子，经历了那么多的伤害，自然可以理智的面对着这一场又一场的选择和结果。
她不是不深爱，而是有一种感情，经历了时间的长久，便会变得，非常的淡然而清浅。
不是轰轰烈烈，那便是深爱，而是，日久天长之后，那些爱情，便会转变为了生活。
苏莫听到苏离张开口，喊着那些话。
他的大脑里，浮现了那么多那么多的画面。
想到了过去的种种，其实他们过的算是什么日子，每一个人，都是被命运操纵着活着。
没有梦幻，也没有梦想，更没有所谓的甜蜜，一路走来，风风雨雨，承载着的，却全部都是，那些随波逐流的无奈。
他想到了锦秋的那些话，伏在了他的耳边，那一个深夜，窝在他的怀里，轻声的说道：“苏莫，我真的很想，可以和你一起死去，那样的话，是不是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永远也不会有任何的人，来打扰我们了？”
不是我不想。
而是身不由己。
“三。”
苏离开口，苏莫抿唇。
“二。”
苏离已经按动了手枪的扳机，苏莫猛然抬起头，下一秒听到苏离说：“一，既然你不选择，那么我帮你选择————”
苏离边说着，边举起手枪，对上了苏佳瑶的脑袋，刚要开枪，苏莫却突然间沉声开口：“打死她————”
他的手，微微一抬，指向了锦秋。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坚决，再一次的重复道：“既然你非要打死一个，那么，就打死锦秋吧！”
锦秋的心，突然间在那一刹那，停止了跳动。
打死她……
他最终舍弃的人，居然是她。
苏佳瑶的心，终于落空了下去，下一秒，她的心底，微微的喜悦了起来。
苏莫，居然选择了她活着，是不是，代表着，他的心底，还是舍不得她的。
在最关键的时刻，他却还是留下来了她的性命。
他果真还是过去的那个苏莫呢！
锦秋只是觉得大脑里一片恍惚，有了一种脱离现实的感觉。
她的全身，散发出来一种寡淡的薄凉。
其实，她知道，苏莫会让她去死的。
其实，她不知道，苏莫之所以这么选择，是因为，活着无法和她在一起，那么死就死在一起吧。
其实，苏莫知道的，只有活着的时候，才能在一起，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就算是相爱，那也只是虚无的。
其实，他知道，他这样的选择，非常的残忍，明明之前，说好的，已经告诉了锦秋，自己的心底只有她，可是转眼间，却面对着这样的生死关头，毫不留情的舍弃了她。
其实，苏莫知道，他们不知道他已经知道的事情……
其实，苏佳瑶不知道，越是深爱的，越是敢于放弃。
苏离显然是楞了一下，他看的出来，苏莫真真正正深爱着的女人是锦秋，可是为什么，他偏偏选择了锦秋去死？
可是下一秒，苏莫却淡然的转了身，他终究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苍凉，其实他真的很想开口，对着身后的苏离说一句：“你让我和她说几句话，可好？”
可是他却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
说了又能怎样？
他想，锦秋的心底，现在是恨惨了他的吧。
其实，这样也好，锦秋，如果有来生，别人都说下一生我们好好的相爱，而我，却要说的是，如果下一生，你若是遇见了我，那么，一定要离我远远的。
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从来不是，托付不了终身的男子，我无法给你完整的幸福。
这样的男子，要不得。
他的步伐，有些摇摇晃晃的，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生命尽头，绽放出来的最后一点苍白的光线，也跟着缓缓地暗淡了下去。
恭喜你，苏莫，终于，解脱了。
这一次，是彻底的解脱了。
他听到了身后的枪响声，他的心，漏跳了一拍，手握成拳，没有回头去看一眼，反而整个人突然间加快了速度，向着远处，奔跑而去。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的像是要超越了自己的底线。
胸口闷闷的疼着，是不是，锦秋，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却不敢回头去看一眼。
他真的一无所有了，曾经他以为小妖死了的时候，他还可以欺骗自己，他需要给苏佳瑶付起来责任。
后来，锦秋出现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苍白的人生里，燃烧起来了一抹希望，像是看到了妖精，回到了他的身边。
而后，当他知道，那就是妖精的时候，他觉得上天给了自己第二次重生的机会，他明白了，什么叫做劫后余生。
之后，他如愿以偿的将锦秋留在了身边，他安静的小心翼翼的过着每一天，细细的数着，感受着，虽然平淡的没有任何的滋味，可是却是他一生之中，真的最快乐的时光。
现在呢？
他却，亲手，把他自己喜欢的女人，狠狠地推向了死亡。
现在的锦秋，会是怎样的？
怨恨，绝望，崩溃，怨毒？还是那么平淡如水的闭上了眼睛，坦然的接受着，他赐给她的死亡？
苏莫觉得似乎都与他无关了，他突然间像是跑的累了，猛然的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昂着头，看着天，真的很想大喊一声，发泄出来自己心底这些憋闷了许久的抑郁。
可是，最终，他却只是，缓缓地躺在了地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苏佳瑶追了出来，她的步伐轻盈的很，像是全天下自己都心满意足了一样，慢慢的走到了苏莫的身边，低下头，伸出手，缓缓地描绘着苏莫的轮廓，轻声的说道：“苏莫，你还是舍不得放弃我，是不是？”
她边说着，边把自己的脑袋，放在了苏莫的胸口。
苏莫猛然的惊醒，一把推开了苏佳瑶，看着她的眼睛里面，闪烁着一层茫然，随即，变成了一片风雪一般的冷漠，淡淡的站起身，对着苏佳瑶，轻声的说道：“瑶瑶，我之所以选你活着，是为了，把我欠你的都还清了你。”
苏莫抛下来这么硬梆梆的一句话，整个人挺直着背，像是躲闪什么脏东西一样，大步的扬长而去。
苏佳瑶愣了许久，她那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救她，而他的意思，却是在对着她说，他要陪着锦秋一起死。
这个游戏的结局，他的选择，原来是这样的隐含意思。
锦秋，没有死……
她微微的张了张口，想要说出来，却还是转变了语气，大声的喊着：“苏莫，你真的要抛弃掉了我吗？”
苏莫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的停顿了步伐，淡淡的对着身后的苏佳瑶说道：“那你还想让我怎样，我为了你，做到这个地步，你还不满意吗？”
苏佳瑶张了张口，其实她真的说不出来什么话了，说不清楚自己的心底，到底甘心还是不甘心。
只是觉得，似乎真的从他的生命里，彻底的，消散掉了。
而且，现在的，她也失去了所有可以威胁苏莫的筹码了。
如果说，欠她的两条命，现在，按理说，已经还清楚了吧。
就算是游戏，她知道是游戏，可是潜意识里，在苏莫的大脑里，彻底的还清楚了吧。
例如，艾滋病毒沾染了他自己，锦秋和她他选择了让锦秋死。
他似乎，没有任何可以威胁苏莫的把柄了。
苏佳瑶看着苏莫消失掉的身影，整个人身子微微的一歪，就随即，慢慢的摔倒在了地上。
是错觉吗？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下子，狼狈的很？
为了一个男子，费劲心计的去争夺，去抢来，得来的结果，却是……形同陌路。
苏佳瑶后悔了，她是真真正正的后悔了。
如果她不那么任性的做哪些事情，是不是，现在就算是苏莫和锦秋在一起，他却还是可以看到他？
如果她没有做哪些事情，那该多好，多好啊……
“只可惜，你已经做了，没有回头的余地！”突然间一道声音，从她的身后响了起来，声音熟悉的很，她微微的抬起头，还没有转头，便又听到他的声音，在后面再一次的传来：“游戏已经结束了，苏小姐，现在开始，我们是不是，需要好好的谈一谈？”
苏佳瑶都没有站的起身，男子却已经迈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手，一把把她拉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淡淡的笑了笑，再一次缓缓地开口：“现在的你，还不肯死心？抑或者说，还不肯放弃吗？”
苏佳瑶抬起头，看着面前倨傲的立着的男子，她轻轻的站起身，看着他，像是探究着什么一样，许久，她才开口说道：“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局面？”
“是的。”男子毫不遮掩自己，淡然的开口说道：“所以，你想要说什么？”
“我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苏佳瑶的声音微微的发颤了一下：“我现在似乎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找上我，说陪我玩个游戏，是不是，这么久，背后的那个操纵者都是你？”
苏佳瑶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的心，颤抖的厉害，她张了张口，看着面前的男子：“我早该想到是你的，难怪那个时候苏莫会说薄帝集团的人守着，苏离怎么可能威胁的了我和锦秋，远啦，是你放了苏离找上我们的，而且我明明和苏离打好协议了，我说过我要锦秋的性命的，可是，他居然那么轻易的放弃了，而且转身离开了，而今天，他居然会陪着我玩这场游戏，去是不是早该想到的，这一切的一切，根本都是有人背后安排的？是不是，太子？”
薄情微微的笑了笑，笑容妖娆异常，慢慢的拿着自己的白色眼镜晃动着，点燃了一根烟：“你还不算是太笨，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就更容易和你谈了，因为我不喜欢笨女人！”
薄情顿了顿，看着她：“的确，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也就是说，后来的事情，发展的所有事情，都是我一手操纵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苏佳瑶张了张口，轻声的询问之后，像是猛然的明白了什么一样，继续的说道：“你在陷害我，是不是？”
“苏小姐，说话要注意，我何来陷害？我只不过是正当的措施而已。”薄情蹙眉，明显的划过了一丝不悦，他华丽的开口，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不是苏离找你开黑枪子，你找上他，要和他合作，而我，有怎么可能出手，导演这场戏？”
苏佳瑶轻轻的昂起头，看着薄情，不解的光芒从她的眼中滑落。
“你的眼神，是不是在告诉我，我怎么知道的那些事情？”薄情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眼睛，慢慢的开口：“唔，其实，我本不想插手管别人的感情事情的，我这个人，向来都是很自私的，唔，也可以说，除了我的七七，其他的人，幸福与否，与我无关。”
“所以，我做这些事情的初衷，还是因为我的七七。”
薄情在说起来我的七七那四个字的时候，明显的眼底闪现了一抹柔情。
这样的柔情，是全世界的男子，都不可超越的。
也或者说，唯独这样的男子，才可以演绎这样的柔情吧。
苏佳瑶看的有些发呆，薄情却淡淡的笑着，轻易地继续说了下去。
“七七找我哭诉，天天哭诉着说苏佳瑶抢了苏莫，锦秋不开心，她很爱她的姐姐，而我，又不爱她的姐姐，我怎么想管呢？”
“只不过，我舍不得我的女人哭泣，那个时候，我还真的很想派人杀了你，因为，你惹我七七哭了！”
他的女人，他都舍不得让她掉一滴眼泪，而她，凭什么三番五次的让他的七七哭泣？
“不过碍于苏莫的面前，我还是忍了下来，其实你该庆幸，你背后有苏莫欠你的那些债务，否则，说句不客气的话，苏小姐，我薄情不是什么好人，你那样三番五次的让我的女人哭，我还真的，很想弄死你。”
“我想要弄死一个人，很轻而易举的，犯不着演绎这么长的戏码，但是，我喜欢完美，而且是从苏莫的心底，把你彻底的赶走。”
“也就是说，明明是他的心底，你和锦秋的位子，是一样重要的，可是我偏偏，就要慢慢的设计成为，他的心底，只有锦秋一个人，而你，逐渐的从他的心底，一点一点的消失掉！”
“所以，你就在我找上苏离的时候，也找上了他，是不是？”
苏佳瑶觉得有些荒唐，这个淡漠如雪，不是人间烟火一样的高傲男子，居然会插足这些事情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的女人哭了。
那一刹那，苏佳瑶才觉得，原来，苏莫对自己的宠爱，并不算是什么。
真真正正的绝宠，却是眼前这个男子，给锦郁的。
薄情似乎探透了他的心底想些什么，接了她的思想继续说下去：“的确和你想的一样，如果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女人，那么，他是舍不得那个女人哭一下的。所以，曾经苏莫对你的宠爱，也不过只是一场年少的错误而已。就算是曾经真的喜欢你，那也只是处于了他欠你的那些事情，其实我很好奇的是，到了现在，还不动摇了自己的思想吗？”
“其实，当初，你找上苏离要杀锦秋，我怎么可能如你愿，锦秋要是死了，锦郁还得哭，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女人明明可以不哭，偏偏要哭呢？”
薄情说的理所当然，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大题小做，继续说道：“而且，我说过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不是你的东西，你抓的越紧，他走得越远！”
“那你呢？我可知道，曾经锦家七小姐，喜欢的不是你！”苏佳瑶突然间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大声的回了一句。
薄情蹙眉，随即，他轻轻的笑了笑，轻启薄唇，华丽出口：“你，拿什么和我比？”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足够的气场，惹得苏佳瑶莫名其妙的身体一冷，却听到薄情接着开口，淡淡的讽刺道：“你能给苏莫心底最想要的？你能让苏莫心底的梦想全部实现？更何况，苏小姐，你觉得，你和我对待我们喜欢的人，做出来的事情，有可比性吗？”
“在说话之前，要斟酌好语言，不要自取其辱，省的，让人笑话你！”
苏佳瑶何时见过薄情这般的男子，虽然她从小认识苏莫开始，身边环绕着的男子，各个都是那般的出色，可是在出色，却也抵不过薄情的风华绝代，妖娆姿态，强势气场。
所以，在她听到薄情说出来这样的话的时候，有着明显的停顿，整个人抬起头，看着薄情，微微的发呆，许久，她才微微的张开口，看着薄情，声音，明显的带着几分破碎。
“你的意思就是说，因为你喜欢的女人哭泣，悲伤，所以，你为了她，就这么设计了我，是不是？”
“是。”薄情毫不遮掩，淡淡的看着苏佳瑶，抿着唇线，紧紧的，他微微的侧着头，看着悲伤哭泣的苏佳瑶：“但是，苏小姐，我只是为了让你认清现实。”
苏佳瑶淡淡的苦涩的笑了起来。
认清现实么？
他以为她笨吗，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让她认清楚的，根本不是什么现实，他是一步一步，设计，安排，亲自动手，把苏莫从她的手中，推开了。
他太懂人心了，懂得每一个人的劣根性，所以，他才会更好的掌握好一切。
从开始，他就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他顺水推舟，让她和苏莫，纠缠不清，之后，便是她的越来越疯狂的执念。
薄情看着苏佳瑶，岂能不知道苏佳瑶的心底，想了些什么，只可惜，这个男子，却也只是这般淡淡的，冷冷的看着，只言片语，未曾流露出来，他觉得，自己从来都是残忍的，在他的世界里，除了七七，其他的人都是浮云，就像是曾经，锦家里面的人见到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可是，唯独，七七却是没大没小的攀附在他的身上，闹得死去活来。
他心甘情愿，这一生一世，只为了一个女人，俯首称臣。
他是天生的王者，主宰者。
而潜意识里，这一次，他知道，自己是仁慈的。
对苏佳瑶来说，他仁慈的彻底。
虽然让她的爱情，破灭，让她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世界，也跟着破灭了。
可是，何尝不是让她再一次的重生？
苏佳瑶笑的时候，始终是盯着薄情的，看了半晌，却也没有看透男子的表情，到底要对着她暗示什么。
其实不甘心吗？
倒不是不甘心了。
只是觉得很累了，就像是死死地抓着一样东西，拼命的在抓着，抓到了最后，却才发现，其实这个东西，真的不属于自己的，那种感觉，真的很恐慌。
不知道，别的女孩子，有没有她这样的感觉。
就像是那种，突然间，猝不及防的，自己以为是自己天下的男子，转身离开了。
留下来自己一个人，孤单单的站在人群里，四处寻找，却再也无迹可寻。
那样的滋味，非常的……让你惊慌失措。
不单单是惊慌失措，甚至掺杂了几分，茫然无措。
就像是那种，你的天，真的塌陷了，周围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漆黑一片。
那是一种该怎样形容的感觉？
就像是幼年失去双亲，那种无助的茫然吧。
苏佳瑶就是害怕那种茫然，才要拼命的留着苏莫。
其实不是她任性，也不是她真的很坏，她其实只是在害怕。
想到这里，苏佳瑶就觉得全身无力的很，轻轻的瘫软在了地上，她怔然落泪，呆呆的看着薄情，喃喃的低语着：“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要怎么办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苏莫了，锦秋都不如我爱的，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
“苏莫真的不要我了，我不敢缠着他了，我知道他烦我了，可是我一个人，我该怎么过？失去了他，我觉得，我的世界都黑暗了下去，我看不到半点的光明。”
苏莫，苏莫，你可知道，何止是我给你一次光明，其实是你给我一生光明，只可惜，你却这般狠心的，转身离去，而我，一人，在这样的苍茫世界之中，如何继续的走下去？
“错了，苏小姐。”薄情的语气微微的妖娆了一些，少了很多的戾气，他看着苏佳瑶，还是逃脱不掉那种天生的妖孽气息：“不是锦秋不爱苏莫，也不是锦秋当初离开苏莫，就代表着不爱。”
“因为，锦秋伤害太大，所以看透了一切。”
“她的离开，是为了让你不变坏……她不是什么圣母，相反，锦秋这个女人，狠起来也很狠，只是天下很少有她这样大气的女人罢了。”
“而且她受到的伤害太多，所以才会淡然的离开，留下，她没有任何的情绪色彩了，不是不爱，而是心碎了，已经淡然了，爆发不出来感情了，就像是苏莫，不是真的这般的颓然，只是失去的太多，背负的太多，他也累了，苏小姐，你难道不累吗？三个人的爱情，总是注定一个人受伤的……”
薄情说到这里，看向了苏佳瑶。
苏佳瑶激动的很，她的手攥着：“所以，那个受伤的人，就是我，是不是？”
“不，那个受伤的人，是锦秋，不是你，你从来都是幸福的，就像是今天，他选择让锦秋死，而你可以活着，等你将来有一天，经历了失去和生死之后，你会发现，其实活着才是最大的资本，死了，就一无所有了。”
薄情淡淡的说完之后，黑色的眸子，绽放着一种妖柔的光芒，想起来七七坠崖的那一刹那，他才知道，其实，人生也不过就是一场纵容而已。
何必那么斤斤计较，何必那么较真她爱不爱自己，如果她真的，死掉了，那么，他还能活下去吗？
死了，那就是真的完蛋了……
彻彻底底的完蛋了。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我想活下去，也不可能活下去了，你知道吗，我患有艾滋病，对了，你是知道的，呵呵，苏莫他也有，我们都有的……”
苏佳瑶说不上来现在是害怕还是不害怕，只是觉得所有的路都被自己堵死了，所谓的无路可走，就是现在，这样的局面吧。
薄情微微的低头，俯身，看着苏佳瑶，轻轻的勾起唇，伸出手指，细细的勾画着他手心里的眼镜，心思旋转。
其实哪里有什么艾滋病，他早就换掉了，包括医院，都是他一个人亲手安排的，只可惜，这个秘密，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他不会说，等到苏佳瑶想开了，离开了，走到了另一个地方，总是会遇到她生命里的那个人的时候，她才会开始一段新的旅途的。
“不过，太子，你放心吧，我离开，我不缠着苏莫了，我死心了，虽然是你逼的我死心了，可是，我不得不死心了，不是吗？这个游戏，就是一场游戏，可是却告诉了我，我在他的心底，永远也比不上他吧，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活着，是他心底有我，现在我才知道我永远也只能成为他的责任，变不成他心目之中，那个可以和他并肩而立的女人，就像是曾经，他争权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也是锦秋……”
苏佳瑶说的话，断断续续的，带着几分哀伤，她茫然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着。
她用十二年，赌了一个人生，赌到现在，却演变成为了这么悲哀的结局。
她轻轻的闭起了眼睛，落泪，放纵自己落泪，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了他哭泣，从此以后，苏佳瑶，不叫苏佳瑶了，苏佳瑶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安静的等死，她不会在委屈他了，他欠她的，还清了……
其实，她知道，自己是真的真的，放纵了苏莫。
明明是一场游戏，何来还债之说，只是她并不想输于锦秋。
就算是她要放手，她也要大气一次。
她装作是真的。
再见了，苏莫，再见了，我的美好年华，再见了……我纠缠了十二年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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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佳瑶走的时候，没有去见苏莫。
她一个人是悄声无息的离去的，去的是La Alberca小镇，西班牙的一个具有古典气息的小镇，就算是不下雨，那里随处可见的，都是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街道是石头铺成的，窄窄的，马车流窜在街道上。
他们过着的是最淡然的生活，时光交错的古老气息，会让你觉得，你似乎是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
真的不愧为，全世界最安静的，最美好的，小镇。
其实苏莫过来了，他只是没有下车，他觉得和苏佳瑶，不需要道别了，他期待着下一次他们人生的相遇，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子，穿着艳丽的衣服，在人群之中，飘然穿梭着，她的发丝打在了他的脸上，他们互相回眸，明明认识，却装作视而不见。
薄情坐在一旁，看着苏莫淡然的面色，他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等到苏佳瑶消失不见的时候，苏莫才转过身，看着薄情，突然间开口，淡淡的说道：“好了，游戏结束了，可以告诉我，锦秋在哪里了吧！”
薄情蹙眉，眼底滑现了一层深思，细细的想了想，想到苏佳瑶说的那一句，苏莫也有艾滋病……
“唔，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苏莫轻轻一笑：“上次出车祸，我的血液报告单，一切正常。其实，我早就开始怀疑是你安排的一切了，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那你为什么，明明知道是一场游戏，当时，还要演的那么逼真，不，确切的说，为什么还要选择让锦秋死掉？”
对于薄情来说，苏莫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他并不担心，知道了，他是在给苏莫一条道走，他心底最想要的道路走，所以，苏莫定然是会跟着走下去的，不知道，那么，苏莫的选择，就是从心底选择的，其实不管怎样，结局，都是一个结果。
“因为，这是一次机会。”
苏莫顿了顿，抬起头，看着薄情，略微带着几分疲倦的说道：“因为，这样，我才可以让瑶瑶彻底的放弃了我。”
“她以为，我不知道是一场游戏，她以为我真的是在选择，她会明白，最后陪伴着我的人，只是锦秋，而她永远被我放在了责任的那一块，她的人生，将来不需要我的参与。”
苏莫顿了顿，眼神深处，是一片流转的无奈，其实真的只是游戏，他却也知道，他那样的做法，伤透了锦秋的心，就算是锦秋知道他心底的想法，那又怎样？
伤害，终究，却还是存在了。
“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这样，我狠下心来，将计就计的演那一场戏，然后顺着你的安排走下去，这样的话，瑶瑶才会放弃。”
“只可惜，却伤了她。”
那个全天下，他答应过，绝对不会伤害的人，却再一次，被他狠狠地伤害了。
苏莫的声音有点哀伤，他自己知道，他对于苏佳瑶来说，他就是一个天下，一个全部，一个依靠，可是，对于自己来说，锦秋，却是自己的天下，自己的全部，自己的依靠。
时间，很多事情，都可以勉强，唯独，感情，是无法勉强的。
如果他真的可以伪装出来自己不爱，那么一年多以前，小妖走了之后，他便会和苏佳瑶在一起，而不是对妖精，念念不忘。
倘若真的是那样，也许之后，便不会有这么多的悲哀发生了。
所以，他顺着薄情的意思，一路演绎了下去，恰好可以完完整整的舍弃了苏佳瑶。
平心而论，他真的很感谢薄情的。
倘若不是薄情，他真的也许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苏莫抬起头，看着薄情，微微的笑了笑，有点担任，轻声的说着：“谢谢你，大哥。”
“应该的。”薄情微微的点了点头，眼神冷了冷，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像是思索着什么。
苏莫的重点，是想要找到锦秋，所以，等了片刻，还是乖乖的开口，询问。
“她，在哪里？如果你知道的话，可以告诉我的。”
薄情淡然的看了一眼苏莫，并没有说话，整个人的眼神，带着几分深邃：“其实，你可以选择让苏佳瑶死的，那样的话，那个女人，也可以死心。”
“我不想欺骗锦秋的。”苏莫如实回答，“我对她，一直不好，现在，我仅剩下来的，就是不欺骗她，大哥，锦秋，是不一样的，我对她，有的是全心全意。坦诚。”
薄情微微的点了点头，脸上顿时浮现了一抹妖柔的笑容，眼神深处，透露着几分神采飞扬：“其实，苏莫开始的时候，我是并不信你的，我跟你不怎么熟悉，而且你的背景，绝对的黑暗系的，所以，难免有点担忧锦秋，我承认，我是自私我的七七，怕她姐姐有点不妥，七七跟我大哭大闹，我才管这些事情的，当然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我是你的大哥，自然也要管一管你，我承认，我没有看错你这个人，虽然不是最好的，可是，却是最真的，有担当的男子，值得人爱，虽然很苦，却是一个好的男人，而我，如果有这样的事情落在我身上，也许……”
薄情突然间笑了笑，带着几分自信的看着苏莫，突然间开口：“我是不会让人有任何的机会，让我欠她什么的。”
人情债，是天下最难还的债务。
唯独最亲的人，才舍得放弃，那是因为，就算是欠，也只是欠给自己最亲近的人。
这就是苏莫。
薄情想到这里，微微的晃了晃眼睛，如果苏莫，出生在一般家庭，抑或者，和薄帝集团的所有少爷一样，这般的长大的话，那么，定然也和他们一样，是一个情深至极的男子吧。
只可惜，他的命运，作祟，使得他成为如此这般。
“苏莫，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锦秋现在在哪里。”
薄情突然间抬起头，开了口，脸上依旧挂着娇媚的笑容，倾国倾城，魅惑人心，妖娆异常，可是眼神里，浮现了一抹无奈：“锦秋，也许真的失望了吧，现在她在哪里，七七知道，可是却不告诉我，或者说，她也许想要自己想一想吧，其实她本身也懂得你这样的选择，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你需要给她时间，没有一个女人，就算是大气，懂事，放得下，淡然，却能做到被自己的男人，舍弃了生命，还可以无动于衷的。”
薄情的语气很淡然，却说出来了事实的真相，他清楚的记得，当苏离把枪举起来，然后开下去的时候，那个枪子，擦着锦秋的耳边，射进了木板之中，锦秋的脸色苍白的很，虽然面孔，依旧保持着最淡然的不在乎的模样，然而，他却可以从她全身的气息之中，探究到她的那一层一层的害怕和恐慌。
还有，那些，无穷无尽的失望和绝望。
苏莫听到薄情的话，眼神微微的黯淡了一下，带着明显的失落，无论是不是薄情真的不知道在哪里，还是薄情不想告诉他，都不是重点，重点的却是，他这一次，绝对不会在失去锦秋了。
好不容易，排除了万难，他可以一身轻的，爱着她了，没有负担，也没有牵挂，更没有所谓的纠结。
他和她，除了在一起，还是在一起，也只能在一起。
“所以，苏莫，也许你会过得很累。”薄情叹了一口气，点名了真相：“锦秋是女人，从认识你到现在，她向来都是受伤的那一个，你总是觉得她是最亲近的，所以，肆无忌惮的伤害了她，可是，她的心底，却终究是有负荷的，如果超出了负荷，也许，她真的崩溃。”
对于心理学上的薄情来说，这个可能性很大的。
如果你不是神，那么，你的心理总有崩溃的一天，如同锦秋，也许她的思想，早已经崩溃了。
这么多年来，她经历的事情，是所有人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那个女人是淡然，是聪慧，如果不是她有那样的大气的思想，也许，她比苏佳瑶还要抓狂。
一场爱情，苦了三个人，疯掉了三个人。
出乎意料的，苏莫听到这样的话，却也没有开口，一句话也没有说，仿佛没有听到薄情的话。
他的心底，却是另一个想法，无论锦秋变成了什么样子，他都会要她的。
他不是那种难缠的人，可是这一生，他却只想缠着一个人，哪怕只是看到了锦秋，只是和她说说话，这样，他也满意了。
“薄情，无论怎样，我只要她。”
苏莫思索了一阵子，现在没有任何一个想法，一个人，可以牵绊住他了。
他的心底，除了锦秋，什么也存不上了。
“只要可以得到了她，让我付出什么，都无所谓了。”
苏莫说这句话的时候，奇怪的，他的唇边浮现了一层笑意，谁也不知道，他是怎样才把心底的那些悲哀压抑下去，才能让自己展现出来这般温暖的笑容，嘴里是苦涩痛楚，语气却是那般的柔和：“我不能离开了她。”
乍闻此言，薄情身子微不可查的一震，转过身来，眼底，却是淡淡的情愫。
他的心底翻滚着无数的念头，真的很想开口告诉他，锦秋在哪里，可是想到七七，却还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把自己想要说出来的话，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最后，他只能淡淡的笑了一下，微微的点了点头：“我了解。”
苏莫没有接话，只是觉得一种难受的感觉，憋闷在了他的心底，让他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了，突然间，他淡淡的笑了起来，笑得有些难看，充满了疲倦和沧桑。
才不过二十多岁，却觉得自己像是活了几千年一样的劳累。
薄情看着他，沉默的看着，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又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却是觉得，苏莫真的，让他升起了一种可怜的感觉，在这几个人之中，他却是最可怜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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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了他离去的脚步声吧，他就这么冷冷的丢下来了这样的一句话，转身离去了。
他说，他选择锦秋，选择锦秋死！
是让她死呢！
她本以为自己那颗心，再也不会痛了，也不会苦了，谁知道，现在却开始撕心裂肺的疼了起来。
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还在，可是，她却听到耳边，有一道枪划破枪膛的声音。
带着硝烟的味道。
她的心底，充满了绝望，是那种，仿佛一瞬间，再也不可能活过来的绝望。
那些硝烟的味道，是昭示着她的生命完结吧，她懂得苏莫的选择，也明白，苏莫现在让她死掉了之后，也会跟着她去死，可是……那又怎样呢？
终究，她一生一世，也只能是他的牺牲品。
她说过的，她放弃了爱他，她也说过的，他放弃了和他在一起的，让他好好的陪伴着苏佳瑶，她自己明白，自己的心，之所以可以跳动着，那是因为，只留下来这么点点的精力了，可是，为什么，上天偏偏不肯放过了她，还让她承受着，这样的伤害？
锦秋真的很难过，就算是懂得苏莫的选择，了解，却不代表着不会伤心绝望，她觉得自己的心，那一瞬间，像是僵硬了。
被人狠狠地撕裂了。
心痛，从心底穿了起来。
她听到了枪声，却没有感觉到疼痛，是不是心里太疼了，所以，自己整个人根本无法感觉到了呢？
这一切，终究是要解脱了吧。
虽然嘴巴是被堵着的，可是锦秋，却还是感觉到血腥味道，在自己的喉咙里浮现了。
她闭着眼睛，眼泪缓缓地流落了出来。
苏莫，你还是让我在一年之后，再一次，为了你，哭了。
我从来都是心疼你的，可是你何时有心疼过我呢？
这一才，是真的解脱了……
锦秋这般的向着，忍不住的浮现了一抹浅笑，整个人再也没有了平常的那些光彩照人，她终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世，从没有一个人，给她一点一点的温暖。
她终究在自己曾经死掉的第一次，没有彻底的学会，什么叫做淡然。
她终究还是只是伪装出来了淡然，就算是曾经自己做到了，可是，那些只是短暂的，只不过是一种掩饰罢了，现在细细的想了起来，她居然……从始至终，都是，那般的在乎着。
好熟悉的悲哀心情呢，悲哀到，这一次，真的要死了。
锦秋仿佛看到了自己身体血流不止的样子，她缓缓地松开了握着拳头的手，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坦然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的心底，还是充满了悲鸣，她觉得自己像是要死了，这样半死不活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她拼命的睁开口，吸允着口气，却根本无济于事。
她听见自己的心底，那一声一声的呼唤，像是曾经，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而那个男人，站在她的旁边，看着她那样无助的喊着他的名字，都是无动于衷的表情。
“苏莫……苏莫……”
别唤了，锦秋，记住，苏莫在爱你，给你的，也只能是舍弃，舍弃……苏莫，从来都牺牲的是你……
锦秋觉得自己的全身像是结了冰一样的难受，她喃喃的含糊的发出来细碎的悲哀：“七七，七七……带姐姐回家，回家，回家，好不好？”
锦秋这般的想着，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觉得她要死了。
真真正正的死了。
……
想哭，哭不出来，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点一点的停止了跳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