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这间房子的主卧室很宽敞,全选用了冷金属色调,风格简练得将要等於冷漠。灼灼烈日已转作了黄昏,本该凉爽些的天气,室内因关紧了门窗仍是热气腾腾的,满室充盈著肉欲的味道,还有几不可闻的低吟声,声线犯著不正常的粗糙,刮得人耳根子发软。房顶悬吊著木板,吊灯旁旋绕著雕刻的立体图案,陆建辉的身体浸淫著汗水,湿透的黑发耷拉在额前,他认出了上方的图案是捕食中蓄势待发的蛇,那蛇在对他张牙舞爪,两盏眼珠是嵌入了黄色的灯泡,发著莹莹的光,看的他心里空寥寥的,滚滚冒溢出一种要被活吞的恐惧感。他或许会死在这里的,压在他上方的躯体比他还湿热,挨紧了他腿间的怪物一直蠢蠢欲动地摩擦著他的耻部,内裤的薄布料根本挡不住它的热度,烫得他很不舒服。
不希望两人的第一次是不愉快的回忆,许廷章掏空了自己所有的耐性,用以来对待这件宝物,他抬高了陆建辉的下巴,从他的下颔一路舔吻了下去,吮著他唾液流过的痕迹,湿濡的吻落到了他的喉结,舌尖压著它反复打转,察觉它在舌下微微的咕哝滑动,故意咬了口後便顺著他颈部的曲线,一点点移动到了他的胸部,怜惜地舔弄著他的乳肉,霸道地四处留下了宣誓主权的吻痕,逐渐就朝他肿挺的乳蕾逼近,那怕羞的小东西即刻涌起了麻麻的瘙痒,很渴望地翘著奶头等著喂给人……陆建辉的心跳加快了,他的睫毛湿漉漉的,无意识地垂下眼帘望了过去。
许廷章骄傲俊美的面庞就贴在他胸口,正淫猥地嗅著他左边乳蒂的味儿,鼻尖在他的乳头上顶了一顶,左右磨蹭了几下,然後便伸著舌头将它用力地来回舔弄,完了还一口含进了嘴里,连著他奶头附近的乳肉一并吸紧了猛舔猛吮,偶尔嘟哝了几句:“吸你的骚肉,骚货,在奶头都涂了蜜似的……吃干你的奶味儿,骚货……”
陆建辉亲眼见到许廷章在吃他的乳首,那超越底线的景象唬住了他,许廷章的口水泡著他的左乳,灵活的舌头翻撩著奶尖的感觉格外清晰,他的牙齿都禁不住要开始打颤了,胸部尝够了先前的虐待,现在这样的吮吸竟然不会令他难受,奶头徘徊的软物十分温暖,奇异地舒缓了他积郁的疼痛感,令他低迷地呻吟了起来:“呃……嗯唔,许先生……许先生……”他惯性咬著指甲盖,指头上小许干枯血迹,吃到嘴里略有腥甜,一直在呼唤著许廷章,却又不知道要说什麽。
直至他的奶头不可能再硬了,许廷章才转移了方向,罪恶的唇舌滑过他的心口,攀上了他另一边乳头,依样又炮制了一番,舌头围绕著他乳尖形状在转动,涂得这颗小肉蕾也都是唾沫了,这才总算吐了出来,赞叹咂了咂嘴:“奶子很香,我很喜欢,就是奶头太小了,要掐很久才会变大。不过也没事,我以後帮你养著它们,天天给你舔,弄久了就会长大了。”他满腔欢喜地说道,迅速爬了起身,屈膝跪在了陆建辉的双腿间,两只手在他的周身恣意游移著,从他密布指印和淤青的胸脯抚到了双肋,顺游而下抵达了他结实的腹肌。
不需久,许廷章便满意得直怪笑。他这仅穿了内裤的骚舅子可真不错,每处肌理都堪比模特,富有阳刚之气,一点都不像在下面长多了一个给男人操的小洞,还没有阴毛。他往後挪了些儿,手心在陆建辉的腹部摸够本了,就埋首到他的肚脐眼舔弄,那可能是他的敏感部位,只是在肚脐上略加舔舐,陆建辉的腹部就剧烈地挺缩不定,嘶哑的喘息加急了,“许先生……我,我……我难受……”他下体的性器也聚集了欲望,随著他不知所措的呢喃声,他裤兜里的阴茎有了硬度,勃起了。
许廷章泛起了古怪的微笑,“嘿嘿……我的老处男也开始爽了喔……”他用促狭的语调说话,稍稍地掀起了眼皮子,火热的视线凝视著陆建辉,一脸邪气地伸长了舌头在他的肚脐眼打转,不时扩大范围舔到了他的内裤,还用牙齿咬住他裤头的橡筋,往下扯低了微露著他阴茎的龟头,随即恶劣地嘲笑道:“我只是摸了你的奶头,总来没碰过你这儿,想不到你奶子硬硬的,这根肉棍子也翘了呀,大哥真不知羞耻。”
从他的话中意识到自己的亢奋,陆建辉面色刷地苍白了,“我……我……”他想要辩解,也遍寻不到语言,最後蔽体的只剩下这条浅色内裤了,可是裤头被人捻在手里扯了开去,许廷章犹如是在对待自己的物品那般理所当然,目光直接从他的裤头溜了进去,在他的裤兜内搜寻到了他怪异又奇妙的部位,舍不得过错地一点点细看著,尤其是他风骚的处子蜜洞。
一个男人拉开他的内裤在偷看他的胯部,陆建辉无法去面对如此下流的画面,他狼狈地避开了脸,用手背挡住了双目,神情中的羞愤藏都藏不住,但是下身的器官偏生不听使唤地起了很大的反应,那露骨的注视扎在他的性器上,像要化成实体来握住他的阴茎和抠他的怪穴,使他连那个怪地方也有点儿闷热。
本来他以为不会有更坏的情况了,突然间,他听见了有人细声问道:“大哥……我给你检查一下,好不好?我来给你治治你的小骚洞,让我看几眼就好了……”许廷章哑著嗓音,不给人有所拒绝的机会,他已经动作了,先是异常郑重地慢慢脱掉了陆建辉的内裤,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把这条内裤扒下後就捂在了鼻下,跟著非常享受地深深闻了一闻,其间眼睛就没离开过陆建辉的私密处,专注得几乎把它描进了心坎上。
在那样漂亮强壮的肉体上,胯部竟然只有稀少的几根阴毛,连和他那儿未见天日而苍白的肤色,显得极其的幼稚,整体上十分违和。阴茎的尺寸略小了,挺直的茎体贴著腹部,从青涩的色泽可以看出严重缺少性经验,包皮有点过长,裹在了他的龟头下面,顶端的小孔沁著点薄液,也不知道是尿还是精液。在阴茎底部和肛门的之间,突兀又协调地开著朵花儿,小小的玫瑰花苞闭合著,柔软的肉阜围住了它,两片青嫩的花瓣掩住了洞口,它们无助地互相紧密贴合,中间的小细缝沾著些微的湿润,看似花朵内淌出的蜜水,飘溢著一股子骚甜的气息……
22)
这是该嫌弃他发育得不健全的,许廷章却如同是被摄住了灵魂,他最後再使劲吸了内裤的味道几口,便把它放到了一旁,接著不受控制地弯低了身子,俯脸凑到了他的两腿间,凝眸关注著他的秘部,淡色的眸中有微光在泛动,随後他便咕哝著说道:“大哥,你的骚洞儿和阴茎都给我舔一舔吧。”他的声音变得很奇怪,每个字都细丝缠绕著浊重的口音。也不知道他是否明白自己提出的请求,他向来是极端傲诞的人,就是在性爱中也是要高高在上的,现在他想要用舌头去舔一个男人的阴茎。
他一想到可以含住那根肉柱,口舌就跟火烧似的干燥,期盼能吮得肉棒子水淋淋的喷了鲜浓的精液,舔干净红红的龟头。许廷章的焦点触碰到陆建辉的小洞在微颤著挤出的几滴淫液,愈发得恨不能马上去吻住他的小穴,把舌头钻进他的洞里搅出些汁水来止渴。这老男人就爱在身上到处涂蜜,那洞里藏了的骚味,酿出来的骚水味儿肯定甜得不行了。
陆建辉强装镇定地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会有人要舔那儿的,那儿不能吃又好丑,舔也没用的,可惜他催眠的效果不佳,越想他越是没底,往两边尽力撑开的大腿在不停地发抖,他害怕地挡著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窘境了,最後当湿热的呼吸拂上他的性器时,他紧闭的嘴唇破出了一道呜咽:“天……那里怎麽能舔……脏死了,许先生,那儿脏死了!”他再没法佯作不懂了,一只手去压在许廷章的头发上,使著力气去推拒他靠过来的脑袋,口中融合了悲苦和愤怒,喊道:“你怎麽要这样,那个地方是尿尿的,为什麽要舔它!我不要这样!”说著,往後挪著臀部要逃,他恨不得干脆就晕过去。
他知道交合是要拿东西捅他多余的小穴,村子里的生活环境下,他早就有所觉悟了,对这种事比较多的是绝望,那个地方的作用注定了是要被人弄的,但对於被舔弄,最阴暗的部位能被人用嘴巴吻住舔舐,他听都没听说过,也接受不来。
果然是个老处男,他大概以为他的阴茎只能用来撒尿,小洞也只能用来藏在内裤里,妈的,欠操的老处男,长个了骚屁股还不让人干了。许廷章颇不耐烦地暗骂著,左手制住了陆建辉要扭动闪躲的腰,喝道:“你再动试试!管你要不要,老子要舔你就得主动掰开你的大腿,装什麽纯!你这个骚屁股!”
右手毫不留情地在他的屁股狠狠掐了一下,下手很重,让他疼得倒抽气,呼叫声瞬间静止了,跟著便泄光了力气,软绵绵地躺在了床上。陆建辉把脸埋在臂弯里,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他不会傻到强硬抵抗来换取再坏的下场,仅能噎住了喉咙里的苦涩,低声啜泣:“你这人太坏了……”
许廷章的心思全投在了他的腿间上,压根儿不理睬他臀肉被掐出的红印,也不管他的指责,只分开了他的两条光溜溜的大腿往上挤,让他的臀部尤其淫荡地突出了,低首在他的雌穴上吐了一大口唾液弄脏了它,让穴口的小花瓣先泡著口水,紧接著就毫不迟疑地含住了他的性器,直吞到底,开始贪婪地嘬吸。
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滋味,湿润的口腔犹如软热的肉膜般套住了他的性器,在被纳入的一秒,陆建辉的背脊陡然挺直了,他把脸容越深地埋自己的臂弯里,有规律的吮弄加诸在他的阳具上,那根邪恶的舌头在他的茎头扫撩,那股子令他无法适从的快意猛袭上来,他轻启嘴唇拼命换气儿,视野弥漫著蒙蒙的薄雾,只觉得好似得了重咳嗽,一次次的呼吸,肺腑里都有一阵嘶哑的震颤,“嗯……嗯……不……快放开……”他软弱的要求著,许廷章听而不闻,从没试过去碰别的男人的下体,他是凭借著过往享受口交的记忆,超强的学习能力发挥了作用,转瞬便将技巧一担子用在了陆建辉身上,舔到那根阴茎完全勃起的体会是非常奇妙的,他缩起口腔仔细裹住它,吞到深处後上下移动著脑袋,让它得以在自己嘴里进出,几次都忍著不适让它戳到自己的咽喉。
陆建辉在情欲上十分生涩,他也弄不懂自己到底舒不舒服了,就是心跳快的得要撕裂开了,整个面部都在发烧,本来压在的许廷章头顶处的手再也没力了,最终手指只得伸入了他的发丝里,在他後撤之际本能地把他按下来,让肿胀的性器朝他嘴里送进,龟头上有种怪异的痛楚,好像有东西要出来了,又不同於平时要小解,阴茎绷得相当硬,“有点疼……许、许先生,许先生……怎麽办?”陆建辉转过脸来看著许廷章,神情流露著近乎天真的茫然,又有两分惊恐,他的手指紧攒枕头,稍为抬高起来摇晃的臀部密布著汗珠,滑溜溜的极有肉感,後背在床上小幅度地蹭动,弄皱了底下的床罩。收到了他的求救,许廷章微感骄傲,证明他服侍得很好,他忙於舔舐就没有回答,陆建辉独有的体味盈满了他的鼻腔,不知不觉的,他形同奴隶一样取悦著口内的肉柱,从上到下全无遗漏地舔遍了,从顶部吸到一点精液,就跟得到天大的奖赏似的,益发卖力地活动著唇舌,争取获得再浓郁的味道。
灯色昏暗的室内渲染著浓厚的情欲色彩,墙壁上的时针懒散地向前推动,整个房子都十分寂静,仅存著唇舌含吮接触的水润分外的清晰,其中夹杂著男人粗重的鼻息。在一张大床里,陆建辉赤裸著大敞双腿,前所未有的刺激下,他近乎叫不出声响了,一双黑瞳黯淡无光,微微张开的嘴唇红润得很性感,唇角流著几丝口水,“啊……啊……”他发疼的脚心踩在了床上,借力把下半身往上挺,胯间直挺挺的肉棒涨得通红,在交好的双唇中笨拙地进出。过了不到十分锺,陆建辉就感到了无名的急躁,积累在下腹的火焰已经要抵达顶峰了,於是没法顾及地挺高了腰,他尽可能地插入活动的口腔内,希望得到最好的抚慰,幸好对方也是相当的慷慨,立即又拿舌头贴紧了他的茎身,在他进出时连带地摩擦他的性器。
许廷章有预感他要射精了,一股子腥味在他的舌蕾传开,应该是很恶心的,他却被这种异味吸引了,明白舔到陆建辉射精就能尝到更多了,他不胜期望地埋低了脑袋,舒张著喉头把阴茎吞到根部,跟著使劲儿吸紧了它,利用喉咙轻微挤压著他的龟头,果不其然,他才弄没过久,陆建辉猛地失声哭喊了,汹涌的欲望冲破了他的底线,腰部往上一个弓起,阴茎喷出了乳白色的精液,屁股使力地收紧,未经玩弄的雌穴深处潺潺地流出晶莹的花蜜,淌过他窄嫩的穴径,润泽了他穴口那条嫣红的细缝,两片花唇张开了点,形状更是和花苞儿相仿……许廷章近距离地闻著他雌洞的媚香,他遏抑著自己的想要撕毁它的冲动,小心翼翼地将陆建辉的精液咽进腹中,一滴都不肯浪费地吃净他残留在龟头上的液体,然後吐出了他颓靡的阴茎来亲吻了几下,重新直起身体跪在他大腿之间,手背抹了抹有点酸麻的嘴巴,两眼则一眨不眨地注视著他娇滴滴的雌穴,那两瓣嫩肉让人见了就想使手指去抠挖,挖开那条小缝,瞧瞧肉做的骚洞里面是怎样的风骚样。
23)
“呜……”陆建辉低迷地呜咽著,首次高潮过的身体浮现起了诱人的红潮,他的嘴角湿漉漉的淌满口水,仰视上方的眼神有些许发呆,未有体验过的快感近乎是沸腾的,每一滴都灌注在他体内的每个细胞,逼得他止不住地通体战栗,逐渐的,他的双手在床铺上四处摸索,试图寻找到可以寄托情绪的东西,然而空荡荡的床铺什麽都没有,他只好把左手放到了嘴边,咬住了食指的指节,念喃著:
“……怎麽办,怎麽办,要怎麽办……”
任谁也能听出他沈闷的声腔中饱含著慌张,许廷章淡淡地瞥过他的俊脸,捕获到他眉目之间盛放的春情,因而冷笑了一声,径自伸手去抚弄他颤动的大腿根,汗水湿腻的肌肤非常光滑,不过这般轻柔的抚摸,陆建辉愈加战战兢兢的了。他下腹一个紧张,难以启齿的部位立时挤涌了新的清澈液体来,一点点滋润了他狭小的细缝,另外再交杂著许廷章之前吐下的口水,黏答答的糊了他满穴,并非他本意的,他肉嫩的小穴在灯光下盈动起了放浪的水色,怎麽看都像是在等著肉棒去蹂躏,把它操得服服帖帖的。
许廷章在空气当中闻了闻,往肺里深吸了一口气,似有若无的淫味令他极受用的,“很棒啊,大哥,我都没动过你那洞儿,它都能这麽湿呀,啧啧,我还当你是老实人,你是早准备著要勾引我的吧?”他带热度的视线在陆建辉的阴部游动,讲话故意拖了长长的腔尾巴,左掌按在了他的大腿根处,右手悄悄溜到了他的雌穴,装作不经意地用指尖擦过了他的花唇间,引得它小小收缩了几下,又是嗤笑道:“瞧你这嘴馋的,到处流口水了,骚货!”陆建辉苦闷地皱著眉头,说:“没有,我没有勾引你,你胡说……我只是,只是,我那儿怪怪的……”他说得犹如求救一般,混乱的思绪找不到出口,甚至无法理解自己肉体起了什麽变化,只觉著有液体从荒弃多年的器官中往外淌,那儿热热的,总想夹紧点儿不让骚水乱流,前方的阳具泄了精便缩软了,一时还恢复不了。
人在未知的剧变前总是有逃避的心理的,陆建辉又比人迟钝,他并没有很到位的理解即将来临的遭遇,面对下体的骚动,他的倾诉明显针对错了对象。许廷章认定了他是在存心勾引自己的,如此的一具奇妙的身子早就需要男人了,对於他的求助,也仅有冷哼了声,予以了嘲讽:“呆子,你要记清楚了,这种怪怪的感觉,就是你发骚了,懂麽?以後,你有这种感觉就得来找我,我就能帮你治好,操的你这张小嘴热热的,再也不痒了……”许廷章为自己所说的话高兴,他咧开嘴笑了笑,想到以後可以常时间来操爽面前的骚穴,他极其缓慢地爬到了陆建辉的上方,眼眸深处滋长著疯狂的掠夺欲望。他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来善待这个男人了,现在是他获得报酬的时刻了,离奇的占有欲之下,他认为第一个进入那骚洞儿的东西不能是他的手指或舌头,只能是他的性器。
有一股不祥在心上疯长,陆建辉的心脏如破开了大洞那样凉飕飕的,许廷章如同巨大的野兽遮挡了灯光,他在阴影里无法移动,隐约清楚接下来的事,却又不敢去细想,那在两侧分开许久的大腿酸麻不已,早连合拢都做不到了,而唯一能给他抓住的竟只有俯伏於上的掠夺者,“许先生,我,我想去做饭了,我,我得去接小竟了。”他语无伦次地说著,偷眼见到许廷章微带凶狠的表情,他心慌到要找东西来抱,四周摸找不到,终於是按捺不住地搂住了许廷章,埋进了他的胸膛里,开始抽抽搭搭地哭泣了,“别啊……许先生,别啊,我不想要……”
“不想要就别哭得这麽骚,你不发骚就受不了吧!老骚货,老子干烂你下面,让你以後老老实实的!”许廷章骂道,享受著他的哭声,那萦绕著委屈的低沈嗓音,实在是动听到了极致,他听不到几句就将陆建辉紧压在身下,在他脸上胡乱亲了三四次,接下去就用左臂弯挤到他背後搂著他,,右手扶住胯下的肉棒,一边挪动著腰身试探合适的角度,一边托著阴茎抵上了他的肉穴,刚才碰到他的嫩穴唇,本就肿大的龟头即刻就更硬了几分,顺著他的穴缝上下磨蹭,沾著他的阴液在穴口浅浅的戳刺……
幸好这样的角度下,陆建辉没法看到许廷章的阴茎亲吻著他雌穴的景象,那根乌红粗壮的肉棒贴著他细嫩娇小的蜜穴,热烫的顶部顶在他的穴缝处,屡屡戳开了两片花瓣往里插入了些,他还来不及叫痛,挤到穴内的龟头顷刻又撤退了,重复几次似乎是在给他做准备的机会,可惜只是令陆建辉益发心惊胆战了,“许先生……许先生,是不是太大了?啊?……我,我怎麽办?太大了,我怎麽办……”他紧紧攀著许廷章,泪眼模糊地望住他,手指抓著他肌理有力的後背,可怜巴巴地问道。
许廷章感觉无比的可爱,他手指撸动著胯下硬到发痛的性器,低首靠在陆建辉的左耳边上,温柔舔舐著他敏感的脖子,回答了他淫亵下流的言语:“你什麽都不用办,乖乖挨操就行,我那大玩意儿准能顶得你很爽的。”说罢,他一阵嘿嘿的怪笑,俊美的面容覆满了深沈的欲念,扶著肉棒对准了陆建辉的蜜穴,龟头使劲儿蹭著他毫无戒备的蜜穴口,听著他足够湿润的吱吱的骚水声,听到自家胸前热辣辣的。
“真是骚坏了,这麽湿了,妈的,流了这麽多骚水……”终於,许廷章压制不了地渐渐顶进了他的雌穴,受到他内部抗拒的挤压也不肯放缓力度,匆匆地说声:“大哥,你要乖,第一次肯定会疼点的,没人破瓜不疼的啊,你忍忍,老子干完以後,肯定会负责的,啊,你别怕,让老子操得爽了,让老子娶你都成,以後只听你的都成。”许廷章急坏了,说的话都乱成了一团,他探到陆建辉体内的龟头碰到了完好的障碍,心底不觉满满地滚起了愉悦,全身都压制著陆建辉,略微抽出些儿再狠命朝他穴内一顶,一鼓作气地戳破了细薄的障碍直插到他的小穴里面,顿时撑得他穴口的花唇往两侧挤开,细小的洞眼险些被插破了。
24)
某个地方似乎被撞开了口子,巨大的疼痛骤然临至,陆建辉眼前阵阵发黑,雌穴涌上来了清晰的撕裂感,他的脑门上登时热汗淋漓的,眼睛都微微翻起了白,手脚冷得毫无温度,那巨物破了他的童贞後全不停顿地往深处逼近,那种触感比刀子还尖锐,他怎麽都经受不住了,一时便惨叫了起来:“啊──疼──许先生,疼──”他奋力抬起屁股,指尖抓挠著许廷章的肩膀,企图要挣扎,然而扎入他体内的东西却同楔子般牢牢扣进了他的下半身,他的扭动只会让痛苦加剧,抬臀想逃却让肉棍子插得更深,穴口都要被撑裂了!
没几次,他就唯有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儿,让一根凶恶的大肉棒子占领了他的雌穴,丑陋的龟头抵在了他的穴心,狭隘的雌穴被强行撑到了极处,一丝刺眼的鲜血从两人的结合处流淌下来,,豔红的血丝浸染了堵在穴前的乌黑肉棍,打湿了它浓密的阴毛,部分还徐徐地沾落在了床单上,开出了几朵邪恶的印记。
许廷章的生活经历中不缺乏性事,细数下来,那已让他厌烦的行为就没有此时这般让他著迷的,让他的心海翻起了波澜,交合不是单纯的生理发泄。陆建辉的指甲抓伤了他的肩膀,皮肤八成是流血了,假如在他身下的是别的任何人,他肯定会发很大的脾气,结果他现在只有没法形容的欢喜,这点儿微弱的痛觉还催动他心底的那头野兽,他逼自己残留的理智去遏止著它,不让它失控,“很疼吧?我和你说了会疼,不要哭了,一会儿就好了。”他若无其事地依附在陆建辉的耳际安慰道,有意放柔了语气,将阴茎完全挤到他小穴内便静止了,用手在他脸颊上随便抹掉他的泪水,紧随著就再度摸住他的胸部,两边掌心各握住他的奶头儿,手法不再是粗蛮地捏掐,相反改选了细柔的摩挲,使著暗劲儿把玩著他的胸肌,时而压住搓动,时而抓在手里揉弄,“别哭了,乖,我给你揉揉奶子,你别太紧张了,反正你不愿意也没办法了,我操都操破你的洞儿了,你就已经是我玩上手的人了,你再跟我强也没用了。现在不如就放松点,一会儿就会爽起来的。”到时,真想看看这男人会有多骚,会不会掰著穴儿越被操就越听话。
这样的劝慰实在不如不要,陆建辉少不免的感到气苦,他含冤带怒地瞪住了许廷章,眼泪汪汪的,带著明显的哭腔说:“我不是给你玩的!不是!我不是!”驳斥得全无半点气势,许廷章垂涎地凑上来舔他的唇,愈加邪佞地笑道:“那我换种说法,你是给我操过的人了,这没错吧?我还干著你下面的骚洞……”言语间,双手已大把大把地揉著陆建辉的乳肉了,他嘴里还发出低哑的赞美,“真棒,再给你揉这儿,瞧你这奶头,绷得这麽紧呢?我给你弄弄,你会喜欢的,啊,等你下面接著淌水了,你就知道被干的滋味了,你被插的时候会很带劲儿的。”陆建辉著实听不下去那些猥亵的话,索性紧闭著双眼,把脸侧到旁边,眼角的泪水是拦不住的流落,幸而在胸口上把弄的双手也起了几分作用,在他胸膛创造了微妙的酥麻感,尤其是他涨硬的奶头滚珠似的在手掌搓来搓去的,刺痛中又有点舒爽。
这样过了五六分锺,他才总算略略缓过了劲,模糊的视线显得有少许茫然,“呜……呜……许先生……”他几不可闻地呼唤著,伴随著抽泣,双臂不安地拥抱著许廷章,最初的折磨过去了,现在他陷入了诡异的境地,他的两条大腿撑压得很酸痛,攻占在他体内的巨兽散著高温,无容忽视地彰显著它的存在,最让他害怕的是,他的胸乳给揉出了快感,穴心被烫得有些软绵绵的,吸咬著肉棍的花唇也恢复了知觉,它们无助地接受著来客的拜访,小心侍奉著,半响,穴腔轻轻地收缩了一下子……
25)
说了是个欠操的老骚货了,这刚戳穿他的肉穴,他就知道挨操的好处了,许廷章心中暗想著,立刻就察觉到那小雌穴的转变,柔嫩的穴壁主动缠上了他的性器,他不怀好意地眯细了眸子,细心端详著陆建辉凄然的神态,好像是想寻找些蛛丝马迹,“来劲了?”他嘴边噙著一丝微笑,声调因遏抑著欲火而透著沙哑,双掌理所当然地霸占著陆建辉的胸脯,摸他的乳头抑或胸侧,利用这些举动分散他的心神,同时不著痕迹地把阴茎从箍得死紧的肉穴中抽出了少许,跟著再缓慢地挤了入去,开始轻柔地律动,循循善诱道:“你别紧张,我没打算操死你的,你就想著我在揉你的奶头就好了,别想著我在插你,慢慢来……呼,操,你好紧啊……”
陆建辉听从了许廷章的建议,他垂下眼睫,盯住了那双在他胸口活动的漂亮的手,不过效果不大,他就算是目不转睛的,仍总控制不了地把注意力集中在雌穴上,若说他刚才没有见到许廷章的性器是遗憾,那此刻他是用身体去体验它了,肉穴薄嫩的穴壁绞著它,往他意识中传送肉棒的形状,那粗大的龟头和强壮的茎体,犹如火棍挤满了他的淫穴,他努力甩了甩头,偏偏怎麽也甩不去那些不堪入目的情景,就在许廷章的第一次进出起,雌穴便尝到味道了,花心处潺潺分泌出了春潮,润滑了肉穴和性器之间的摩擦。
“啊……啊……难、难受,你别动啊!”陆建辉哀哀地叫著,他挺起了上半身,在胸部的玩弄没有休止过,蜜穴内的肉刃残忍地磨开了他的甬道,用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迟缓速度抽插著,他的阴茎竟又颤巍巍地坚挺了,受到肉炮攻打的雌穴也渐入了佳境,腔道酿造了愈来愈多的淫水,致使他的双腿夹紧了许廷章的腰部,阻止了他再进一步的操弄,颤声道:“许先生……我,我会弄脏床单的,呜,你别动好不好……”
他的恳求不见作用的,许廷章听了他的话,气息越见重浊了,他先是吻去陆建辉鼻翼上的汗珠,腾出一只手拨开他额前的头发,在他额头落下温情的亲吻,随後就低下脑袋靠在他的左肩上,年轻俊逸的面容挑起了诡异的浅笑,在下一秒,他便强势地挺动起了腰部,在陆建辉的蜜穴展开凶狠的撞击,口中还尽是淫言秽语:“弄脏床单?没关系,反正洗床单的人是你,我不介意,你弄越脏越好……呼,大哥,真是紧,你下面这个肉洞儿,真他妈的好操!”
过於粗俗的字眼灌入耳中,陆建辉只听见一片的蜂鸣,羞愤烧得他的面部和脖子都通红了,他全身都在撞击中晃动,加速的心跳近乎令他窒息,隔了良久,发紧的嗓子才强挤出了几个字:“许先生,混蛋──你是混蛋──”这指责使许廷章略略挑了眉,作为惩罚便更为猛烈地在他狭小的肉穴戳顶,搅得他哭了出声,嫩穴的淫浆洒的穴口一塌糊涂,它犹似一张小肉嘴在吮吸著许廷章,在他的性器後撤时咬住了它,产生出一种美妙的吸力。
肉壁如活物在抓咬著他的肉棍,淫穴都骚得人插进去就不愿意离开了,许廷章微蹙著额际,狠声斥道:“这像第一次麽?嗯?我这麽个操法,你还能骚得这麽起劲!让你骚,让你骂我,我今天操不肿你的骚洞!”他没有尝试过这等的滋味,刹那就沈不住气了,前後耸动著腰胯在那张骚浪的肉嘴里猛操,形同一个初尝禁果的毛头小夥子,用龟头毫不怜惜地撞著陆建辉的花心,把他操得尖厉地哭道:“你慢点,这样太快了!我会坏掉的!”异常雄壮的肉杵疯狂地挤塞著他的肉穴,那张小肉嘴都被插得合不拢了。
陆建辉根本没有认识到,他发出的所有声音,都只会深深迷惑了许廷章的理性,让他的血液都滚烫了起来,他在蜜穴的操弄完全是不知节制的,汗液早就浸透了他的身躯,“呼呼……我就是想干坏你,大哥,你懂什麽?妈的!老子怎麽就插了你这样一个骚穴!”许廷章的胸腔里全是沈重的粗喘,在原始的活塞运动过程中,他想到自己是这幅性感肉体唯一的主人,便有种热乎乎的暖意要融化了他的心,让他微阖著双眸,沈浸在肉体和心灵的双重享受。他本来是没甚节操的人,从来就不在乎这点,甚至对处子有种责任上的排斥,眼下却为陆建辉的单纯怀有感恩的心情。
柔软的大床在激烈的交合中摇晃不定,陆建辉光溜溜的身体四处是情欲的印记,两条大腿上沁著薄汗,腿根处淌著透明的淫液,腿间的雌穴承担不起这番狠操,原先窄逼的肉缝给撑成了孔洞,被抽打到红肿的穴唇无力地张启著,露出嫣红的秘境供狰狞的性器从中取乐,内里的穴径也逃不过淫性的荼毒,在肉棒进入时用力绞紧了它,让许廷章爽快到了极点,操纵著阴茎针对他最风骚的穴眼进行顶弄,怪笑道:“我没骗你吧?我说了把你的穴儿磨开了,你会爽到不肯我停下来的。”
陆建辉什麽也听不到了,他一双黑瞳失去了焦距,说明他的意识已是涣散了,只剩下肉体在诚实地做出回应,阳具涨的生疼,雌穴满足地吞吃著肉棒,就连未经触碰的後穴都受了影响,在缩紧著穴口,“呜……啊……要坏了,要弄坏了……”他轻泣著,茫然无措地望著屋顶上,一手搂在许廷章的颈项,一手本能地握住下腹的性器抚摸,手指笨拙地抚慰著前方的阳根,只要往下再滑一点就会碰到被肉棍操著的蜜洞,不过他不敢,连自慰都心惊不已。
一个性事上的新手,是不可能撑得了太久的,尤其是他射过一次精了。许廷章明白这点,当他发现陆建辉的身子在抽搐,蜜穴也在激烈的颤缩,他便微攒著双眉,有点不甘愿地在陆建辉的肩膀狠狠咬住,咬的他疼痛瑟缩才松开,跟著就加紧了节奏在他淫水充沛的蜜洞猛力搅动,肉棒搅得他的小肉嘴响起淫靡的浪叫,龟头挤到了深处碾压著他的穴心,凿穿了他聚养淫汁的水眼儿,一股子清液顿时倾泻了出去……
“呜呜……”陆建辉用力抓著许廷章的肩膀,他能担受的快感冲过了底线,雌穴的高潮比性器来得来猛烈,他稍稍翻转了眼珠子,嘴巴发不出一点点的声息,双脚缠在了许廷章的腰际,手指在性器上的抚弄粗暴且没有章法,很快,他精液就宣泄在了许廷章的腹部,蜜穴的爱液则从肉棒和穴壁间的缝隙往外喷溅!
潮湿的肉穴在一瞬间紧得快要夹断了他的阴茎,许廷章挨在陆建辉的颈侧喘著粗气,他遏制著自身的欲望,抿紧著薄唇,淡茶色的眼睛闪著凶狠的光芒,硕壮的肉棍好似塞子一样堵在了穴口,让陆建辉大部分春潮都积在了穴腔中,然之後他用怪异的甜腻的语调说:“大哥,舒服麽?看吧,我说过会让你爽的,现在你的骚洞都高潮了……”那骚穴都要爽翻了,差点儿没把他也弄泄,紧得人牙疼,又小又热,骚水还跟不要命似地淌。
陆建辉整个人都处在不正常的迷离状态,四肢都乏力地垂放在床,抱不住也夹不住了,接连两次发泄让他困倦极了,他的眼帘半搭了下来,喉间小声咕哝著无意义的话,“……坏事了,我下面尿尿了……?那,明天要洗床单麽……坏事了,我怎麽尿尿了……”他的脑子呆呆的,过多激情让他的思考能力都倒退了,他忘了这场性事,只感到性器有些酸胀,雌穴的爱液濡湿了他的臀部,一切都跟不小心尿床似的,他朦胧中萌生出了羞耻和担忧,脸色浮上了可爱的窘红。
许廷章挨在他身边,将他稚拙的言语听得分明,见他居然还记挂著要洗床单,欲火弥漫的眸内不觉融入了两分柔情,简直喜欢得不得了,於是重重地在他面颊亲了一口,叹道:“你这男人多呆呀,被我操的都快烂了,还以为自己尿床,以後要是谁都这麽骗你……”言犹未了,他蓦地止住了话头,连著操穴的事都忘了,脸上显露了几许深思之色,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麽,语气里突然就凝著一团阴霾,恶狠狠的盯著陆建辉,喝道:“骚舅子,你给我小心听好了!陆青妍给我绿帽子戴,我不追究,但是你要敢给我头上抹点绿,我就能要了你的命!听清楚没有?!”他不得不提醒,捡到的这个男人,是绝不容许其他人染指。
如果能听清楚,那绝对是奇迹了,陆建辉的神智都朦朦胧胧的,他只是能认出身上的人是许廷章,记得他那张好看的脸蛋,也凭著人类的直觉理解了他话中的恐吓成分,因此就愣了几秒,这才迟钝地点点头,委屈地吸著鼻子,说:“知道了……”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许廷章绽放了愉悦的微笑,他腰部充满力度地顶著陆建辉的小穴,把肉棒拔出一些後再沈沈地插回去,粗暴地把他体内的蜜液挤榨出来,在操玩他的时候,还藏著一缕阴狠地威胁道:“大哥真乖,你要乖乖在家,不准到处乱跑,不然我就打断你的腿!”
“你太坏了,呜,太坏了……”陆建辉才止住的眼泪又泛滥了,一脸木讷地饮泣著,雌穴遭受著硬物狂野的擦撞,肉棍在他穴径能翻天覆地的操弄,他想不明白那儿怎麽会给塞进了东西,惊慌中就是低低抽噎著,安分地敞开双腿被人撞动下体,直到雌穴内的蜜液都擦干了,那根几近要磨烂他小穴的粗大肉棒才给他灌进了鲜浓的精液……在当时,他已经接近昏睡了,茫茫中觉得,那好不容易被插干的肉洞又黏答答的盈满了汁浆了。
26)
星期六早上五点锺,天已破晓,窗帘阻挡了任何一缕想窥探的光线,室内笼罩著一层昏昏暗暗的灯光。在生理时锺的作用下,陆建辉挣脱了梦境中按住他的巨怪,然後他千辛万苦地从巨怪的底下爬了出去。柔软的凌乱的银色大床里,他的睫毛细微颤动,慢慢往上掀起,露出一双茫然深远的眼眸。在最初的十五分锺内,他就是呆呆地望著对面的墙角边,用手揉揉酸胀的眼眶,这里根本不是他熟悉的房间,他的房间很小,纵横相加也没有距离如此宽敞的墙面。陆建辉很确定这点,偏偏他一时想不起这里了,他按著隐隐作痛的额角,思绪似乎搅成了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线头都不知道丢哪儿了。真是奇怪了,他怎麽就会睡错了房间的。
正当他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墙壁上的抽象画撞进了他的视野,那强烈的不规则的色彩印象太深了,它是许廷章最喜欢的画作。陆建辉的脸庞陡然褪去了血色,难以置信地喃喃道:“老天,这不是真的……”关键性的三个字刚浮现,他短暂遗忘的记忆就被触发,昨天所发生的每一幕都重新鲜活了,它们迫不及待地塞满了他迟钝的大脑,奋力疏通了他的脑筋。他用了将近十分锺才让自己回过神来,消化了昨天的事情,但记忆的回归带来了知觉的复苏,这时候,他感觉到了床上并非只有他一个人。
有一条薄被盖在他们的胸口处,被子底下的两具身躯都是赤裸的,他们右侧著身子躺睡在一起,陆建辉睡在前面背对著许廷章,许廷章的胸膛紧紧贴住他的後背,手臂搂著他的腰如同两条粗麻绳的作用,睡眠中依然不肯松懈,捆得他的腰板都僵了。陆建辉轻轻地动了一下,许廷章没有反应,还是睡得很沈的样子,均匀的鼻息拂在了他的颈後,他不知道还好,现在他清醒了,那汗毛都被吹的竖立,还带著点儿汗水。
在窒息的寂静之下,陆建辉的心弦拉得非常紧绷,几乎到了随时可能断裂的程度,他不停地舐著自己的嘴唇,结果越舐越干,唇上还翘起了裂开的死皮,於是他悄悄啃起了指甲,眼睛不自觉地在周围来回转动,那有挂有两条内裤的沙发,地板上有几条衬衫的碎布带。他没有胆量回头去看,全身心都恐惧不已,分毫不敢猜测许廷章可能已经醒了。“我现在要怎麽办才好……”他小声地同自己商量,说话尽量不去运用到声带,神色间流露著苦恼的痕迹。他现在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也弄不懂自己应该怎麽反应才正确,甚至是连要生气还是伤心都拿不定注意了。也许还会是庆幸,毕竟那个人是许廷章。
即使早有觉悟,知道这幅皮囊迟早是要遭遇这个事儿的,他等到真的被人强暴了,下面那小孔洞真的被人搞过了,却还是不知道该说该做什麽。这种事根本不可能预想得到,尤其对他施暴的还是对他那麽特殊的一个人。陆建辉苦想了好久,墙上的指针安静地指示到了六点的位置,他还是束手无策,一直呆睁著两眼,在使劲地怀疑到底要不要哭几声,或者是要愤怒的吼叫。最终,他终於想到要做的事了。
那就是尽快离开这个房间,真多亏了他仅存的少许思考能力。陆建辉明白避开是最好的办法了,他试著挪动了下左边肩膀,这小动作意想不到地牵动了他全身的酸痛,如同一鞭子抽在他腰後死的,他猛地仰起脖子,必须咬紧了牙才能把痛呼给压下去,直觉使他不愿意惊醒许廷章,无奈事情总不能如他所想的,他还没把许廷章横在他腰上的手臂挪开,一声慵懒的问话便传过来:“大哥,你醒了?”这声音和他平日截然不同,显得低沈而又性感,还拥有著一点儿震音,钻进人的耳朵内宛若一根棉花,挠得人耳朵发痒。
陆建辉的心跳漏了两拍,他轻啃著右手的麽指,左手握拳压在心口上,这是没办法否认的事,他作为受害人,反而是害怕得不得了,眼神立即就湿漉漉的了,“对、对不起,许先生,可我,我,我该起床了。”他颤声说道,语气有些不自然,一丝恐惧不可收拾地滋生上来,他强自抑止住了它,“天亮了,我得起来,好多事情要做。”他颇为尽责,许廷章却没有放开他,听了他的话就更加亲密地抱著他的腰,打了小呵欠,低低地咕哝了一句:“不用这麽早,宝贝儿,陪我多睡一会儿。”他将脸颊贴在陆建辉的肩膀上磨蹭,微乱的长发蓬起了来,散在他的轮廓四周,他眯睡著一双狭长的眸子,举止形态都有点像只懒洋洋的猫。
那个爱称使他浑身都不对劲,犹豫了片刻,陆建辉勉为其难地笑了笑,他还是选择把许廷章攀上他腰部的手臂拿开,努力做到不动声色的,说:“许先生,我在这儿睡不习惯,我、我回自己房里去吧,请你把手、手拿开。”再这麽逗留下去,只怕事态不妙。他身体上到处沾惹著情交後的液体,皮肤上潮湿且黏腻,可以肯定许廷章连简单的擦拭都没给他做,而受最多蹂躏的雌穴也是最为严重,他已经觉察不到那个部位的存在了,只徒留的涂著液体的不适,两片肿胀的花瓣之间夹满了干燥後的精液,穴缝上尽是白花花的细白点儿,前方的阳具也带著泄欲过度的疼痛,垂耸著茎头。
“瞎说,你回什麽房间,以後睡在这儿就好了。”许廷章微笑道,他没有睁开眼,也丝毫不理会陆建辉的要求,他径自把悲惨的大舅子锁在自己的胸膛前,一只膝盖挤进了他的大腿内,左手也随即钻了进去,极为霸道地摊掌捂住了他的私处,接著就一边轻抚他的阴茎和蜜洞,一边轻叹著建议道:“那我们下午去看床,我们换一张你睡得习惯的。你想换怎样的床,我都听你的。”
27)
本来的关系剧变就让陆建辉无所适从了,在强大的冲击下,他竟丧失了反应能力,自从清醒到现在都对昨天的事没了感觉,认知力都麻木了,对於自己被许廷章强暴玩弄没有愤怒和伤心。结果这句自以为是的话,居然一针刺到了他的皮肉了,他倏地绷直了身体,在许廷章的手指插入他的蜜穴抠挖淫媚的穴肉前,抢先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反射性地夹紧双腿阻止他的进一步举动,许廷章不满地轻哼了声,微透著粉色的鼻尖在他的後颈处闻著味道,带了点儿宠溺纵容地说:“怎麽?又不给碰了?”可他不需要宠溺和纵容,陆建辉是不适应他的肉麻语气的,一下子没有了动静,过了小晌,他的嘴角才牵强地扯出了一抹笑,低声说:“许先生,到此为止吧,再继续下去就没意思了。”他的言语平淡无波,脸上却弥漫著浓浓的悲哀,为自己的际遇抱以同情,“你只是想玩玩不一样的,现在你也玩够了,我都不打算追究什麽了,你就不能让事情过去吗?”
陆建辉没有回过头去看一眼,不知道许廷章是什麽表情,他说完了话,便坚定地把压在胯下的手掌拨掉,默默把脑袋埋在了枕头里边,打定了不退缩的决心。他可能会被打骂,他不会和许廷章还手,只希望事情能到此结束,他再没别的可以给予了。许廷章一大早的好心情全被他破坏了,天底下就有这种不知情趣的人,他恶狠狠地瞪著陆建辉的後脑勺,将想要重回温柔乡中探访的小心思给捡回笼关好,往後按捺著性子,说道:“大哥,我没想玩你,真的,虽然你让我很爽,那小穴操起来,简直了……”他回忆著昨夜的享受,言辞间就显露出了一分淫猥,那湿软的肉壁总会紧密地缠著他的性器,一阵阵销魂蚀骨的收缩,骚穴内还满含著淫水,撞起起来滋滋作响,简直是妙不可言。陆建辉只能装作听不到,英俊的脸庞更往枕头里埋进,许廷章全当他是在害羞,便善解人意地止住了话头,沈沈一笑,柔声道:“大哥,我们都成这种关系了,怎麽还撇得清呢?事情怎麽会过去?你就别想得太复杂了,以後我好好对你,你就好好跟我过日子,所有的东西都还跟以前一样,这不是很好麽?”
如果可以还和以前一样,那就是陆建辉想要的,不需要接受一根肉棍子在他的肉穴或肛门激烈摩擦,他从枕头中抬起脸来,稍微侧过了脑袋,拿眼角去瞟著许廷章,怀疑道:“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他直觉上不太相信,毕竟昨天的事历历在目,他差一些以为自己会被人弄死在床上,不断重复著昏睡和清醒两个状态,不管是几时,他的大腿都没有机会阖上,此时都不敢去往回想。许廷章挑起眉尖,伸出双臂把陆建辉捞到怀抱内,轻柔地吻了吻他的面颊,耳语道:“是啊,我还是会很尊重你的,很听你的话的。”他有意放缓了语调,左手掌无声无息地滑到陆建辉的大腿,轻怜地抚摸著他汗湿的肌肤,眼中揣著几分蛊惑人的温柔,“我们在一起很幸福的,我、你和许竟三个人,就像是一家人,只要你愿意……”他的话底下就埋伏著别的目的,陆建辉隐约能听出点端倪,他屈起腿来躲开许廷章的碰触,硬著头皮说:“对不起……我,我不愿意。”
许廷章把他说的字全抹了,一个都没听见,他高高兴兴地贴在了陆建辉的背後,光洁饱满的前额靠在他的肩膀上,也不介意他小小的抵触,只是撒娇一样用脑袋钻著他的肩头,细心地询问说:“这样真是太好了,以後我们住一个房间,下午去挑床,床单也换了。你是不是介意这里以前有人睡过?哎,对不起了,要不把装修拆也重装?还是你想搬家?”他有少许被愉悦冲昏了头脑了,想的全是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算计到至终,他还补充了一点:“如果你觉得需要,我们摆几围酒席也成,哦,十几围也成。”可以向天下昭告他们两个同床了。许廷章认真地忖度了会儿,发觉这个主意挺让他喜欢的,这样给大舅子贴上自己标签,他就没法跑了。
在他们的村子里,好像是结婚才摆酒席的。陆建辉闷在带有彼此气息的枕套,大概是这里的习俗不同,换新床也要摆酒。他再一次埋在了枕头里,不肯起来见人,仿佛是要把自己给藏到棉花中去,沈闷的声音透过了枕面传出来,坚持拒绝了一切:“许先生,我希望可以结束这件事……我也不想和你住一个房间。”如此不客气的拆他台阶,许廷章唇边的笑弧收敛了些儿,亲昵的磨蹭举动也顿住了,不过在一贯的暴躁气性上来前,他就使自己释怀了,想到大舅子是老实人没有安全感,也许是想要保障,便说:“好吧,我会按时回家的。”陆建辉蜷缩著身子,抓著被单裹住肩膀,犹如一只蜗牛似的,低埋著脑袋,两只无形的触角受到了空气内的危险,却仍轻轻地说:“对不起……”许廷章又连续提了几个条件,一律被否定了,他无声叹了口气,既然都让他搞过了还端著清高的架子,这老骚货八成是吃定他迷上他的小骚洞了。
隔了片刻,许廷章再度发话了,他勉为其难地说:“我再不和许竟吵架了,凡事都会让著他的,也会吃青菜。”他抛下了所能找到的最後的诱饵了,想不到鱼儿不上钩,陆建辉仍是不吭声地摇著头,一副如何都不肯依从他的样子,他的脾气这下就冲了上来,牙根一咬,俊美的脸蛋变得凶狠了,骤然动手将他翻转了按趴在床上,把他遮住屁股的被单往上掀,露出了他沾有上次性交痕迹的屁股,盯住了他颓靡的性器,以及下方的淫荡蜜洞,“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你不听,你就喜欢我来硬的!”在他未能醒悟过来就顶开了他的双腿,许廷章从背後用粗壮的肉棍塞进了他育满精液的雌穴,一举纵身骑上了他,开始激烈的操弄他的才然开放的花苞,阴沈著面色,骂道:“你个老骚货,还跟我拿乔了,嗯?你在玩欲擒故纵呢?用你的骚穴夹紧了,老子要操你就操你,扒开你的腿就可以操你的骚穴!我要同你好,你居然还拒绝我,我看你是不被人操就穴痒痒了!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老子要操你,你就得乖乖脱裤子,明白麽?!”
28)
雌穴内残留著极少的淫水和精液,许廷章胯下乌黑巨物的突然闯入,陆建辉的後背都疼出了汗了,花穴辛苦地包容著肉棒的全部,两片受尽摧残的花瓣被迫往两侧敞开,穴口周围的嫩肉都被阴茎撑挤得微微鼓起,他发出低闷的痛苦呻吟,趴在床上翘著光溜溜的臀部,萎顿不振的性器耸在腹部,龟头有点发红,“呜……慢点,太疼了……呜,我不要你,我不要你……你放过我!”他语带哭腔地叫喊道,许廷章听见了只感到从心口痒到喉咙,他握紧陆建辉的两边胯骨,丝毫不顾穴道的窄小干涩,野蛮地挺腰向前猛操他的肉洞,一次次撞得他的屁股往上抬起,沈声嘲弄道:“我可没给你权利决定要不要,好好叫床吧!”陆建辉揪扯著自己的头发,他口中吐著炙热的气息,无力地随著来自後方的攻击而耸动,满面是愁苦的颜色,果然,没挨上几次操干他就乖乖地哼著了,尝过甜头的淫穴也逐渐流了蜜液。
……
事情的後续发展,证实了许廷章选择的方式还真是有效,他不做二选的认定了一个事儿的,陆建辉就是吃硬不吃软的人,对他就得狠著来。当天下午四点过三分,家私城的人就到家里上门了,他们把原来的大床拆卸成散块,又把一张新床给扛进去安装,并且还带了一个新衣柜,也是许廷章刚订的。许廷章在房间里指点著他们,先初的床搬开後地上出现了些平日清扫不到的灰尘,他靠在墙角站著,见此便轻轻皱起了眉头,两根手指夹住了烟屁股,指向了那层绒绒的灰:“新床还是放在那儿,可地上有脏东西,你们去拿扫帚把那点灰尘给扫了。”他语气平淡地吩咐道,阴柔的面孔透露著显而易见的傲慢。
有三个人蹲在地上摆弄零件,他们互相觑了两眼,尽管不敢声张,心头却也掠过了一丝不痛快。他们是来送货安装的,又不是来给人做清洁的,主人家自己翘著手不干,让他们给他扫地。纵然是不痛快,他们其中一个还是放下了螺丝刀,正准备问他要扫帚,一个穿著围裙的英俊男人就从门口闪了出来。他微低著脸,手里拎著扫帚,进了房来谁也不看,也不说话,静静地把灰尘扫干净,接著就又出去了,红豔豔的嘴唇就没动过。夥计们发觉他走路的姿势有少许奇怪,腰很僵,两条腿也合不太拢。
“真热啊,那哥们真厉害。”一个夥计小声地对同伴咕哝道,他刚才看见了男人的衣著了,这麽热的天时,他居然穿了长衣长裤,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家私城的夥计很是小心翼翼的,他们三个合力把床装搭起,不时用衣领擦著额头上的汗水,惟恐不小心弄脏了脚下昂贵的地方,眼前的年轻的顾主可不是很好取悦的人。许廷章也认为自己是不好取悦的人,基本上不允许有人违背他那别出来露面的命令,他怒视著陆建辉离开的背影,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随手将它放到了柜子边,然後冷冷地对他们说:“这床要装得稳一些,我可不想它会晃,事儿办完就请你们自己离开吧。”他们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应道:“好的,许先生。”一同目送他转过身尾随著男人的足迹,气势汹汹地跟了过去。许廷章的背影才消失,有个夥计就迫不及待地说:“怎麽保证床不晃?谁知道他晚上在这床上干啥?再说了,就是把它焊死在地上,地震来了也要晃啊。”当然,他说的声音压得很轻就是了,没让人房外的人听见。
陆建辉撑著沈重的身体回到厨房,扫帚放回了後方的小阳台,人也重新站到了大理石厨台前。厨房中漫溢著菜肴的香味,炉子上煮著汤,米饭也从锅里送出了饭香,他忍耐著深深扎在肌理内的酸痛,举高手从墙壁上把砧板和刀拿了下来,水池里是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他准备将它捞出来杀了,结果却望著它的尾巴发起了呆,眼底浮现了淡淡的迷惘。他直到十二点才从床上下来,在许廷章的好心帮助下进浴室洗了澡,而且又被按在了瓷砖地里玩了一遍,吃奶摸穴,还分开腿让他操湿漉漉的蜜洞,还说是支付他帮忙洗澡的报酬。从昨天下午就没吃过东西,加上严重的体力透支,他还没挨到许廷章射精就先饿晕了。他是被温水灌醒的,在神智还未完全清醒时,又被许廷章拉出了大门。他们在酒店随便吃了点东西,撑死不过八分饱,接下去就转道抵达了家私城。许廷章选购了几件新家私,他什麽意见都没给,只是在回来的路上买了食材。
炉子上的汤滚洒了,汤水浇湿了火焰,弄出了细微的声响。这异动唤醒了陆建辉的注意力,他连忙把火关掉,用两条抹布裹著锅耳朵,将它端到了厨台上,而他才刚把汤端好,已经听见了有人故意拖踩著拖鞋走路的脚步声,鞋後跟拍在地板上嗒嗒作响。许廷章进了厨房,一脸不悦地说:“我不是让你别露面了,你进房里做什麽?”陆建辉手里的抹布扔进了水池里,转过脑袋望住了许廷章,茫然地说:“我进去扫地,怎麽了?不能扫地?”清理了灰尘,这是很普通的事情,他不应该有做错的地方。许廷章的嘴角稍稍往下垂,这点小变化表示他很不高兴,他把之前和陆建辉说过的话重复了一次:“我说过的,我不喜欢你这种刚和人上完床的样子被别人看到!不喜欢你上街,也不喜欢你和别人说话!”陆建辉更露出一种不解和呆怔相混合的神情,解释道:“许先生,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麽样子,但我穿了衣服……”许廷章烦躁地截住了他的话头,粗著嗓子说:“你就是穿再多的衣服,也掩不住你那股子骚味,就想著勾引男人!”
在欢爱之际,这类的粗俗言语多得数不清,但在两人下了床都穿著衣服的时候,这种话似乎还是第一次。陆建辉仿佛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他的眼里写满了错愕,脑袋好像飞进了一只小蜜蜂,它在他头脑中嗡嗡乱飞,“我……我,你,你……”他几次想要反驳或责骂,可是都拼不起完整的句子,最终他闭上了嘴巴,反正说也是无有用的,索性他就背过了身子,静默不语地料理他的食物。新鲜的活鱼在水池里扭动,尾巴上下拍打著浅浅的一层水面。他其实也是一条待宰杀的鱼,陆建辉心想,伸手直接掏起了那条鱼,它被放到了砧板上,不怜悯它,不过怜悯他自己。许廷章也不在乎家里还有外人没走,他欣赏著陆建辉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在这间屋子里到处留下温暖的印记,心田蓦地吹拂著丝丝的暖风,让他懒洋洋地轻吁了一气,走上前去抱住了陆建辉的後背,依赖著他宽阔富有安全感的肩膀,唇边绽放一朵儿轻柔的笑意。
陆建辉没有挣脱他,因为心知任何挣扎都是不管用的,他低垂著眼帘,反过刀背刮著鱼鳞。鱼儿还不死心的扑腾著尾巴,嘴巴张张合合的,如同呼救一一般。他还不如一条鱼来得勇敢,它离开了水被刮去鱼鳞,反抗的尾巴都没停止过,不像他,莫名其妙被人侵占了所有,居然还惦记著要给人做饭吃。他萌生出了一点儿自我厌弃之感,气愤之下,举起刀子使劲拍扁了鱼头,随後就处理起了它的内脏。他还是不算错的,反抗也许只是让情况愈发糟糕,也和这鱼儿的下场同理。
29)
许廷章并非事事如意的,迟早也会有失算,尤其他的儿子往往就不在他的掌控内,不过这是後话。星期六下午五点,他们比往常更早地开了晚饭,陆建辉这顿饭吃得很堵心,期间许廷章的手就没从他身上拿开过,总是想要往他的裤兜里钻,他几次都反抗不了,最终只能僵硬著脸色,忍受著无处不在的性骚扰。许廷章坐在他的右手边,殷勤地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他碗里,笑微微地说:“大哥,来,多吃点,你都累坏了。再多吃些鱼肉,补补身子。”又将一整块鱼肉放进他碗里,一只手臂也跟著揽上了他的肩膀,握住他的胳膊轻抚,接著用力地将他往自己怀里拉过来抱了一抱,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尝味儿似地舔了舔唇,“哎,这都是我不好,没想著你是第一次,把你都给累坏了。乖,以後我会疼著你的,别生我的气,是我不对。”他说完,还朝著陆建辉耳朵叹气,明摆著是假装的内疚。陆建辉放低了眼帘,他的筷子拨弄著碗里的米饭,厚重土气的刘海搭垂在额前,有些遮掩了他的眉目,因此他的表情总是不太清晰。许廷章连吃顿饭都不安生,喜欢动手动脚的,陆建辉一旦反抗,就只是提供对方一个惩罚他的借口。他半是被迫地学会了妥协。
三个菜一个汤,换做是平时,许廷章会挥著筷子饱餐一顿,而现在他面前的米饭几乎都没动过,掩不住热情的眼光紧黏著陆建辉,像看守犯人一样片刻都不肯松懈,就为了在他放下碗筷时以最快的速度抱他进房,试试他们的新床。陆建辉再是迟钝,也觉出了许廷章的意图,他吃的速度越发慢了下来,一面捡著米粒吃,一面发著好长的呆。他没什麽东西好想的,仅仅是单纯发呆而已,反正他什麽决定都做不了。他现在聪明了,懂得随遇而安了,毕竟若是再有点反抗的迹象,少不了又是被拖进去几通狠操,不止是雌穴要受罪,那蛮横的揉弄会让他的性器也疼痛不已。
人生得意不过如此了,许廷章心想道,他慵懒地翘著腿,左臂搭在了陆建辉的肩膀,右手捏了一根燃著的香烟,举止间颇为从容自得。他也确实感到心情舒适,要知道他遏抑已久的欲望得到了发泄,日後还有享不完的性福等著他去要,他还有何可不满的,生活简直太好了。许廷章肯定忘了,他的手机从昨天开始就是关机,他是神清气爽了,可悲的是那群找不到他的人,忙的都要散架了,比方说高霖,他此时就在用脑门去撞著办公室的墙壁,痛不欲生地抓著头发,仰天惨呼道:“神啊,他的手机为什麽关机了?家里电话又为什麽打不通?我到底要不要去他家一趟?可他威胁过我,不准我再去他家……那我到底去不去?真是要命,他家是藏了宝贝吗?!”那是前些时间的事了,许廷章威胁高霖不能再去他家,他说的时候笑眯眯的,听的人可就抖出了一身冷汗。
陆建辉等到饭都冷透了,实在没有理由再赖著不动,他才慢腾腾地从椅子里起来,低声说:“许先生,我收拾碗筷。”伸出微颤的双手拿起了几个瓷碗,收拾著叠在了一起。许廷章等这一刻等久了,他兴奋莫名地扑过去抱起了陆建辉的腰部,强迫性地扯回了他的手,不顾他的挣动将他牢牢钳制在怀抱中,淫猥地笑著说:“不急,一会儿我帮你洗,你吃完了我们就做点运动吧,帮你消化消化。”陆建辉悲愤了,果然是这样,就算一连承受了那麽几次交欢,他下体那个器官还逃不过被玩弄的命运,就是干净不了。
他在兀自伤怀,许廷章的手掌好不客气地抓捏著他的胸部,他被逼压趴在桌缘上,立刻的,一根粗壮的硬棍子就在他屁股上摩擦,隔著几层布料都能领会到它的火热。“你让我休息一下吧,许先生,要是把我玩坏了,你以後就没有了。”陆建辉的手肘支撑在了餐桌,有些微发肿的胸脯被揉得都扁了下去,他从干哑的嗓子眼里挤出了一丝的恳求,两颗乳头都早没了知觉。许廷章整个下午就是等著要继续把性器埋入他的蜜洞,或者能插破他的後庭,给他再开一次苞,现在怎地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们两人来去间纠缠在了一起,许廷章要亲他的嘴巴,陆建辉虽说知道顺从是正途,可没有过接吻经验的他真是被亲怕了,那根舌头老是在他口腔内乱搅,弄得他呼不了吸,他不愿意地低下脑袋,固执地在闪躲著,让许廷章几次都亲不到,许廷章不小心还磕到了嘴唇,不禁就起了心火,阴沈著腔调对他说:“大哥,你不是真的就喜欢来硬的吧?不操就不舒坦?”假如是这样,那他更乐意了,省得费时间谈情说爱了。陆建辉的後背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他听出了许廷章语意下的恐吓痕迹,一股子酸涩的委屈就漫卷了上来。他未免太无辜了,平白遇上这种事还要受尽诬陷。他使劲儿挣动双臂,怨愤给予了他勇气,镇压住了他的恐惧,“我不要你亲我!不想给你操,你是下流的人!”他不择言辞地大声说道,背对著许廷章,扭动的身体擦过了桌边的盘子,它往下跌落,!当碎了一地。
许廷章是很直接的人,面对反击只会加大攻击力度,他的脾气不好也是总所皆知的,陆建辉才试探了他的底线,他俊美冷豔的脸庞顷刻就蕴满了盛怒,冷笑道:“看来我治得不够彻底啊,老骚货,不想给我操,你还想给谁操呢?你是给我操过的玩意儿,谁还敢摸你那骚洞?你这骚舅子,胆子大得很,也好,希望你一会儿还能这麽有勇气!”说罢,他只用左手就反剪了陆建辉的两臂,右手粗暴地抓著他的短发,这样就要使著暴力把他往後拖著进房间。陆建辉这一刻才明白,许廷章看似俊俏的外表下有多强大的力量,他昂藏七尺的男人都没有选择的余地,脸被逼仰了起来,头皮上的刺痛让他清醒了,清楚自己逞口舌是那麽愚蠢。
正当陆建辉痛苦地紧蹙著眉宇,就要被拖进了刑房,这时,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哢哒声。这毫无特点的动静犹如晴天的大霹雳,那扇门在他们的视野里慢动作地推开了,他们同时僵住,然後迅速向对方交递了惊讶和警惕的眼色,下一秒锺就极有默契地分开了,各自选了餐桌的一边,在椅子上端然坐好。这间屋子只有三个人有钥匙,不必猜也知来人是谁。他们刚把一切粉饰妥当,许竟就背著书包进门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的表情比谁的都难看,一进家门就瞪著大眼睛,滴溜溜地在屋里转了一圈,见到餐桌旁的陆建辉,“舅舅,我回来了。”他还是不太高兴地说,不过不敢冲舅舅发火。陆建辉忙用衣袖擦拭了颊侧的口水,强撑著镇定,笑了一笑,“嗯嗯,小竟,你吃饭了吗?”他温柔地问道,暗里看了一眼许廷章,微带著惊慌。许廷章尽可能地把椅子往里挪,借用餐桌来遮挡他鼓起的胯部,那儿实在硬得他都痛了。
30)
许竟大概没看出他们两人的不妥,并不是他感染了陆建辉的迟钝,而是他只顾得了自己一腔的不快,他换上了拖鞋,解下书包拎在了手里,对陆建辉挤出了难看的笑容:“我吃了,在太爷那儿吃过了。”他说著,拖拉了书包走进饭厅,随即怒瞪住了许廷章,劈面就是质问:“你手机干嘛要关机?打了一下午都打不通!”他的口吻恶劣了点,还好他出现得太突然,许廷章做不及准备,他本能地产生了一丝被儿子捉到奸的心虚感,所以没计较太多,只是撒著谎儿来骗他:“没什麽,我手机电池摔坏了。”许竟马上就拉长了小脸,说:“我打了十次都打不通,就因为你手机摔坏了?你在家里不止一个手机吧!家里的电话也打不进来!”他的话里外都透著怨气,重重地将书包扔在了椅子上,两手插起了腰,眼里跳动著两簇小火焰。
见到了他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许廷章缓住了下腹的欲火,强迫自己正视著儿子,这小屁孩其势不小的,他忍不住拢起眉头,喝道:“这是你和爸爸说话的态度吗?你连声爸都没叫!我都记不清楚你上次叫我爸是什麽时候了!”许竟把脑袋往後仰,故意大笑了两声,下一秒又迅速绷紧了神色,使劲从牙齿里挤出了话儿:“哼哼,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我干嘛要叫你爸,才不叫你,才不叫你。”他说著还不甘心了,又咧嘴笑开了,挤眉弄眼地补充了一句:“不叫你,就是要气死你。”
以前两人也有过争吵,可这种话就太过分了,许廷章正要发火的,忽然回头一想,从儿子硬邦邦的字眼里听出了一点伤心,他敛容正色了起来,想起了大别墅里的亲戚们,怀疑地问:“我说许竟,你怎麽回事?你一回来火气就这麽冲,是不是有人在太爷那儿给你气受了?”他盯紧了许竟,嘴角抿紧了,隐隐地往下垂了些儿。他的儿子可不是任人随便欺负的。许竟扭开脸不看他,倔强地吸了吸鼻子。他才不伤心,被母亲抛弃这件事绝不可能被人用来讽刺他。
陆建辉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观望著,两人展开了言语互博,许廷章按捺著性子说:“你就说吧,是谁招惹你了,让你只待了一个晚上就跑回来?我给你出气去。”他有的是办法让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过许竟不是会向家长告状的小孩子,他的心气自高自傲,开口也险些把许廷章气疯了,说:“你这麽关心我?我还以为你送我去就是要人来收拾我的呢。”许廷章的反应显得极为隐忍,他抓起筷子吃了几口干硬了的饭粒,斜眼冷睨著许竟,嘴里嚼得格外用力,好像是在把怒骂也嚼碎咽回去,言语也很因此不清晰:“是不是你小婶那臭……”
直觉他下面要说的字很不雅,陆建辉厉声打断了他:“闭嘴,你不许在孩子面前说脏话!”许廷章瞟了两眼,他拨开了额前的头发,有点儿迁怒地用筷子指住了陆建辉,满含威胁地说:“这不关你什麽事,你最好乖乖给我去把厨房收拾了,然後回房里呆著。”不然他的嫩屁股就保不住了,别想还在那儿翘得那样风骚。
他苦苦盼来的舅舅不是来给人当佣人使唤的,许竟比自己受欺负还要生气,他简直要发疯了般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嚷嚷道:“你那什麽态度!舅舅不是保姆,他是我的亲人,但和你这个离婚的妹婿是没关系的,他不用看你的臭脸!”许廷章生气就要砸东西,他手里恰好拿的筷子,想也不想就在桌上扔了下去,砸在瓷盘上敲出了一个缺口:“在问我之前,你先看你自己的态度!还有,什麽叫做他和我没关系!你懂个屁,他跟我的关系你知道个屁,再过十年你才搞的明白!”他用比许竟还高的音量,过於激动还溅了几点口沫星子,两个才上过床的人,居然被人说为没有关系。许廷章差不多能用怒发冲冠来形容了,许竟却没有害怕的可能,他往地上啐了一口:“你才懂个屁!”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陆建辉几次试著在争吵的空隙中寻找说话的机会,无奈都没成功,他等了又等,他们两个只越吵越凶,许竟把嗓子都叫哑了。真的很吵,他望著饭厅的吊灯,突然涌起一股无力。抽屉里还有金桔子,这个应该能润喉。他的思绪渐渐抽离的出去,显示出不同於周围纷争的宁静来,最後决定了要弄冰镇桔子水,便悄悄起身收拾了碗筷,默不作声地走进了厨房。
他专心致志地在厨房清洗著油腻,根本不去留心外边的动静,也不做任何思考。他不知道自己要想什麽了,除了怎麽让身体的酸痛减少些。这样过了大概四十分锺,他做完了所有的工作,轻轻碗橱合上,用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刚一转身,就发现饭厅里没了人。
他们的争吵不知几时就已停止,许竟的房门关上了,许廷章的房门则开著,他换了衣服,正在系衬衫的纽扣,那张俊俏漂亮的脸庞上冻著霜雪。陆建辉在原地犹豫了片刻,有点不知所从地摸了几下头发,许廷章估计是要出门了,他没必要自己去撞枪口。他暗自思量著,怀著对许竟的感激和歉疚,扭转过了脚跟,准备偷偷溜进自己的房里。
许廷章出了房门就见到陆建辉的背影,他的眉宇凝住了少许愤怒,一拳捶在了门板上,冷冷地说:“大哥,站住。”陆建辉的脑子里立即冒出两个念头,该逃跑或该听话,它们起了很大的冲突,他选择不过来,於是就又露出了发呆的神情,缓慢地转过身来,低下头不说话。他现在几乎是乖得不得了。
31)
许廷章缓步行至他的跟前,淡色眼眸中闪著探究的意味,甚是严厉地打量著他:“嗯哼,你鬼鬼祟祟的干什麽?”陆建辉的背脊升起了寒意,他本来要关门的,现在半个身子就都躲在门後边,右手握紧了门把,不知觉地扭转著,转移著自己的紧张。他想都不敢想,带著丝丝痛楚的腿间如果再被塞东西进去弄,会是怎样的糟糕。
两人僵持半晌,也许是忽然有了怜惜之心,许廷章伸手轻抚了他的脸颊,放软了语调:“你是不是难受?”他关怀道,将陆建辉轻柔搂进了怀中,极为爱恋地亲吻著他的鬓边,开始倾诉著蛊惑人的话语,“对不起,我对你不够温柔,你是第一次,我应该好好对你的,结果我都太猴急了,以後绝不会了。你别生我的气,嗯?好不好?”他的记性肯定不太好,眼下说的是好听,刚刚还让人去洗碗的。
陆建辉心头有少许泛苦涩,他不是想说自己多惨,是这儿的待遇还确实不如村子里的。在村子,双性体假如被分配给了人,虽说从此就是要去服侍这村中法律所认定的丈夫,但大多数是在床上用肉体去伺候,家务活儿是没几个需要去干的,即便是老师後来落得那样的下场,需要一天到晚光著屁股在他们几个的胯底下爬来爬去,也没有见过他们让老师晒过一件衣服,连奶孩子都不用。
而他现在,他昨天莫名其妙就被强占了,没日没夜地被操了这麽多次,腿间的蜜洞都肿得没了样子,内裤的小摩擦都会刺痛,甚至连精液都没掏干净,结果一离开床就得做饭。他苦得说不上话了,指责也没力气,许廷章摸著他的後背和屁股,他也就是摇著脑袋,闷声都不吭,任人轻薄。
“乖,好宝贝儿,我会疼你宠你的,来,让我多亲几口。”许廷章半强迫地捧起他的脑袋,照著他的嘴唇用力亲了几口,陆建辉柔顺地靠在他的胸前,他欲求不满的火气就此奇异地消失了,怀里的温度仿佛软化了他的心,使他不由得掀浮起微笑,叹息著说:“好大哥,我得出去一趟,你和许竟在家等我,没事就别到处乱跑,外面的坏人多,知道吗?别让人占便宜了。”陆建辉被逼直视著他的双眼,他不喜欢许廷章这样的叮嘱,想要去反驳他,然而看见他眼底命令似的坚决,也知道自己说了也是费唇舌,就顺从点了点头,沈闷地说:“嗯,我下午没要出去。”
爱抚著他的头发,许廷章的额头抵著他来回轻蹭,柔情蜜意地又道:“宝贝儿,你去哄哄许竟那小鬼?”这不用他说,陆建辉也会去的,他又点著头:“好。”实际上,他迫不及待想去小竟身边了。
许廷章真想要感谢上苍,他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双臂把陆建辉直直地抱离了地面,惊得他低呼出声:“许先生
,你别这样抱著我,让小竟看见了。”没活路了,许廷章不肯放他下来,两人在原地转了几圈,接著又把他推在了墙角里,在阴影中极其认真地凝视著他,一脸显而易见的急切,唇角弯弯,眼神焕著醉人的柔光,可却又不说话了。
“许先生……”陆建辉惊魂未定,他被困锁在了许廷章的臂弯间,微低下了眉眼,慌张地躲避著对方的炽热的目光,过了一会儿,闻听著许廷章轻声细气的话语:“宝贝儿,好大哥,来,叫我的名字。”他太想听了,听自己的名字用他声音说。陆建辉的手指在颤动,他只敢盯著许廷章的扣子看,心内乱糟糟的,几次想从困牢中逃出去,许廷章偏偏不肯放他,坏心眼地把他逼得没退路了,满不在乎地道:“你不叫也可以,咱们就这麽耗著,一会儿许竟进来,看见咱们在干什麽的话,你怎麽解释呢?告诉他,他亲爱的舅舅已经变成他的继母?他是会气你不甘寂寞爬上我的床来勾引我呢……还是气我受不住引诱干了你?”
这个话题无疑刺伤了陆建辉,他的头垂得更低了,说不出的沮丧笼罩著他,随时可能被许竟发现的恐惧压倒了一切,只见他的嘴唇微微张合,黑瞳内泪水涟涟的,连续试了几次,才使自己发出低微的呼唤声:“廷、廷章……”他的表情十分可怜,许廷章见了心中一动,猛地就把他抱紧在胸膛,疯狂地亲吻著他。陆建辉是彻底可怜了,脱身不得,只能左右闪躲著劈头盖脸落下来的亲吻,嗫嚅地说:“许先生,别亲了,别亲我好不好,不要让小竟见到了。”
许廷章的唇舌舔的他满面湿漉漉的,他近乎要绝望了,幸好,这时许廷章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叮叮咚咚地乱叫,“许先生,电话,电话,有急事。”他连忙小声提醒道,用手抓住自己的领口,不让许廷章往下脱,许廷章不满地瞪了瞪他,啐道:“呸,有什麽事能比我们俩亲热还急?”不过也停下了动作,将他放开了一点,从口袋掏出手机,望了一眼来电就拿到耳边,开骂:“催什麽催,我塞车呢,我到了自然会给你去电话。”
不管这个人是谁,陆建辉都谢谢他了。他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从许廷章放松的围攻下溜出来,退回房里,悄然掩上了房门。许廷章还在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对他紧闭的门缝投去恼怒的一瞥,也没再多缠著他,换了鞋子就出门去了。陆建辉竖起耳朵等待著,直到大门关上的声响传来,他才安心了。他希望能去陪陪许竟,可超过极限的身体在抗议,他没办法,在属於自己的单人床上躺了下来。休息一下吧,他对自己说,也许醒来会知道这是梦。他闭上眼睑,勒令自己放空思想,忽视了肉体的煎熬,那在提醒他这不会是梦。
32)
半夜,沈重的敲门声砸醒了他时,陆建辉茫茫地环顾著四周,过了约有五分锺才从黏稠的梦境中清醒,这是许竟的房间,他下意识望向了墙壁。现在是晚上十二点了。他在床上坐了起来,用手指抚平了翘起的头发,身边存在著他人的气息,他低眼一看,是许竟安详的睡在他的身边,小脸几乎要缩在了被子里了,麽指总是含在嘴里吮,不管拿开多少次都同样。
“开门!”沈重的砸门声停了三秒,依旧不依不挠地响了,陆建辉陡然一惊,听著嗓音是许廷章,他也顾不上多想了,赶紧就轻手轻脚地掀开了被子下床,过去打开了房门。许廷章伫立在门前,板著脸在怒视著他,俊逸的面容上阴沈得可怕。
陆建辉估计是又被吓了一跳,他本能地回头张望著房内,以为是出了事了,谨慎地寻找了一番,结果屋里什麽也没看见。“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他讷讷地问道,出去时还算好好的,回来怎麽像是要杀人了一样。
许廷章瞥见了床铺上安睡的小男孩,他尽量克制著自己讲话的声调,把话憋得特别低,说:“我问你怎麽了才对,半夜不在自己房里待著,你为什麽跟许竟睡在一起!”陆建辉更加迷糊了,说实在的,他有点害怕许廷章,於是逼自己的脑袋去想了想,才敢小心地回道:“我们睡前在说话,说著就睡著了,所以睡在一起啊……这,这不对吗?”平常且合理的解释没法令许廷章消气,他瞪紧了仅著睡衣的陆建辉,在怒火喷发之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把他拖到了自己的房间,极度粗暴地扔了进去。
这短暂的接触,陆建辉闻到了淡淡的酒味,他的心瞬间直往下沈,呆呆地站在了新买的大床前,望著逃生的门当面摔上了。这人有毛病,他心想,大半夜的喝了酒回来,一回来就对他撒酒疯。
到了自己的卧室,许廷章终於不必压抑著脾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热了,他一下子就扯掉了衬衫的纽扣,随手捶开了门边的灯开关,跟著就一边朝陆建辉逼近,一边气势汹汹地问道:“你们是不是在房里做什麽?”陆建辉不能自己地往後退了两步,退无可退地缩到了角落里,他竭力保持著镇静,细声说:“我没听懂,我和小竟也没做……”许廷章暴躁地喝住了他,说:“如果没有见不得人的事,你为什麽要锁门?这难道不是怕被我看见吗?说!你这老骚货,是不是给我戴了绿帽子?!”
这次,陆建辉立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感到一股子无法描述的愤怒。他喝醉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陆建辉反复劝住了自己,让自己不要和许廷章计较,可他的身体还是在不断地发抖,最终蜷缩在墙角根里,过度哽咽的声线都说不清话了:“你……你在胡说八道,你简直太过分了,你在怀疑我和小竟,老天,你,你,小竟才几岁?他还是我的亲外甥呀……天啊,你太侮辱人了,你太侮辱人了,你当我是什麽了……”他说不下去了,握紧的左拳压住了心口,不堪其辱地偏开了头,羞愤的眼泪顺著他的脸颊淌了下来,难以想象他竟然为了这种离奇的指责哭了。
许廷章今晚多喝了几杯,醉是不会醉,神智也很清楚,只是他计划好要享受两天的性爱泡汤了,回家来还发现想要的人锁在别的男人房里,这种失望他受不了,酒精也跟著出来搅混水,因此压根懒得去想那是他不到十岁的儿子,他就是浇不息嫉妒的火苗,见到陆建辉在那儿哭,益发就横加责难了:“不想被我怀疑,你就自己检点些,别穿成这幅骚样去躺在别人的床上,你是怕没人操爆你的骚洞吗?老子可没想过让你独守空房!”
陆建辉是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气得大骂了一声:“许廷章,你是一个混蛋!”骤然间便跳起身来,毫不犹疑地朝著门口冲了过去,他是再也不会忍受了。他现在就要离开这里,带著小竟,他们两个如论如何都不会饿死。许廷章是个练家子,他动作迅猛地将陆建辉拦腰捞进了怀里,很有技巧地限制了他的双手,然後把他一个大男人横抱而起,冷笑道:“这大半夜的,你还想上哪去?你得来伺候你的男人了。”说著,他就把陆建辉扔进了他们的新床里,满脸色欲地欺身压了上去,把他的棉质的睡衣掀到了腋下,手掌不客气地抓握上了他的胸脯,每个指头刚碰到他紧致的乳肉就乱掐捏,随心所欲地揉弄著他的奶子,好似巴不得挤烂他健美的胸肌,“骚货,你也来瞧瞧,这两个是我昨晚揉了一夜的宝贝,多棒呀,又紧又有弹性,我抓在手里怎样揉都行,奶头也硬了,我只是随便搓搓你的奶子而已……原来男人也有你这麽骚的胸部,嘿嘿,你以後再敢不听话,我就揉到你这两边的骚肉喷出奶来为止。”
那些低俗的话语拂过了他的耳际,陆建辉怔忡了些时,顷刻後心口就被火辣辣的羞愤烫伤了,昨夜所受的屈折都涌了上来,他颤动著丰润的双唇,挤出了几句话:“你,你不许再叫我骚货,你有病,我,你想要奶子你就该去找女人,女人才有大奶子,我什麽都没有。”他困难地控诉道,像是豁出去了,起初还算是平静,然而在他胸前抓弄的双掌使他倍感煎熬,他的胸腔似乎也受到了挤压,呼吸都不顺畅了,忍不住就仰起了面庞,在床铺里展开了挣扎,大喊道:“许廷章,你别再碰我了,你这个强奸犯!强奸犯!”
33)
许廷章冷冷地扯起了唇角,他利用上方的优势将陆建辉牢牢摁住,略微眯紧了眸子,靠过去严肃地端详著他,说:“老子是个强奸犯?”陆建辉的脸上掠过了一丝畏缩,他鼓足了勇气,怒目瞪了回去,许廷章看在了眼里,忽然就低低地发笑了,悠缓地说:“那麽,大舅子,你喜不喜欢和我玩强奸的游戏?我特别喜欢哦,咱们来试试强奸?让我强奸你好不好?”他在询问的时候,凑在了陆建辉的耳边,有意无意地轻啃著他的耳垂,很愉快的发觉他的颈部泛红了一片。
“你……你……”陆建辉被他的问话惊住了,在胸上摸索的大掌捂著他的乳蕾,很快,他难得灵敏了一回,两手揪住许廷章的衣服,说也不说就要拿他从身上掀下去,大喊道:“你滚开!滚开!”
两个人在床上较著劲儿,许廷章遭遇了反抗却更亢奋了,他整个人都压在陆建辉的身上,每根指头都猛力掐住他的胸乳恣意搓揉,他布满伤痕的肌肉怎麽能受得住,顿时就喊叫出声:“住手!别这麽用力,你别揉我这儿,好痛!”陆建辉痛得脸都皱了,上身是被钉死在了床里了,胸部真有种要被掐爆的错觉,他用力推打著许廷章的小臂,没有用处,几次下来他屈起了膝盖,想要用脚把许廷章踢开,结果这个动作牵扯到了他的阴部,阴茎下的雌穴是撕裂般的疼,“呃唔……疼,疼……”他熬不住地软弱了下,别说是踢开许廷章了,根本是动都动不了。
“放过我,放过我,许廷章,你这王八蛋,我没做错什麽事,你为什麽这样对我……”陆建辉几乎是要哭出来了,许廷章嘴里溢出古怪的笑声,在他的挺立的乳头上狠狠掐了一记,料定了陆建辉没有逃脱的可能,他放手爬了起身,三五几下就脱光了衣服,尔後赶在猎物要逃之前又压了上去,抱著他就不住地亲吻著,从头发一直到了肩膀,并且粗喘著说:“老子在奸你呢,你就叫吧,叫大声点儿,没事儿,咱们房里隔音好得很呢,老子把你奸烂了都不怕,你使劲儿叫呀,那才像是被人强奸!”他恶劣透了,埋头在陆建辉的胸膛上乱拱,贪婪的嘴唇找到了他的奶头就不肯松开了,啧啧有声地吃得很欢快,同时也没闲著两只手,在他身体摸遍後就抓了他睡头直接往下扒,右手灵活地窜进了他的胯下,三根手指摸上了他的肉穴抠刺,指尖还挠著他的裤裆,“一天没摸到这个骚洞了,真好真好,摸著肉呼呼的,又小又嫩,我来试试,看能不能从你的小穴里抠出水来……”
陆建辉原来以为下体的部位早麻木了,可外来的指尖才在他的穴口上轻轻滑过,他就差点儿透不上气了,酸涩的肉穴激起一丝酥麻,轻薄的布料紧贴著他的穴唇,手指只是在他的风骚的穴缝上挠了一挠,他浑身的气力就全泄光了,性器再没有能勃起,在雌穴犯著不干不净的瘙痒,“呜……”他受不了地呻吟了,刚一出口,献媚的声调就勾起了他的羞耻心,他用手挡著嘴唇,牙齿咬著手背,希望能阻止自己变得越发放浪。可惜效果不大,他能封得了嘴唇,下体的蜜洞就不听他指挥了,穴口的两瓣嫩肉在翕动,穴壁上滋生出了熟悉又陌生的闷热。陆建辉苦不堪言了,他的身体真是淫荡到了极点,这样都能有快感。
“我可不用大奶子,你这奶子就够好了,很够味儿了的。”许廷章全心都沈醉在品尝上了,执拗地吃吮著他的乳蒂,间隔施以顽皮的扯咬,高高翘起的奶头满是甜味,他喜欢到了心坎上,一只手带著依恋在摩挲著陆建辉的乳肉,一只手则在他蜜洞上若即若离地碰著,描绘在布料下的花朵形状,渐渐地摸湿了他花瓣间的肉缝,指尖从他的内裤上接触到了湿润,这象征著那朵鲜豔的肉花儿成熟了,肉缝泌著诱人的甜汁,在内裤上晕开了可以的阴影。陆建辉知道自己下面湿了,他受到了打击,眼神显露了两分苍茫,轻微地呵著气,脑子里全是嗡嗡的杂响,“呜呜……老天,拜托你了,别弄我……”
两人就似这般偷情上床,在半夜十二点半,宽敞的大床上,两具男性躯体叠合在一起,两人肤色有著颇大的差别,交缠中满满的是色欲,投射在墙壁上的影子早已融为了一体,分不出彼此来了。陆建辉在许廷章面前永远是这麽的懦弱,最初的几下反抗过去後,他即使不想受奸淫的痛楚,却还是平躺在了许廷章的胯下,睡衣直接堆在了腋下处,纵容一只大手淫靡好色地在他胸上搓揉,一颗脑袋埋在他的胸脯上乱拱动,咬的他两粒乳头红豔豔的,而他的两条腿往左右边大大地敞开了,许廷章的腰部就压在他的两腿间,摊开的右手掌将他的秘部捂得严严实实的,在性器和蜜穴好一通的饱搓後,他抬起了头,对陆建辉阴沈笑道:“老淫货,你下边来潮了,怎样?是不是痒得厉害,特想人拿肉棒给你插一下穴?”又使劲往里按了几下他的肉洞,察觉到他内裤上愈来愈潮湿了,更是猖狂地揪紧了他的内裤往上提,薄薄的裤裆勒紧了他的蜜穴和阴茎。
陆建辉抬著俊脸,双臂攀上了许廷章的肩膀,呜呜地哭著,大腿根抽筋似地抖了几抖,骚穴在内裤上又尿了出股淫水,他不愿意承认,可是他心深处真如许廷章所说的,期盼著内裤被许廷章撕裂了,那根热棍棒赶紧插到他穴中,操操他的嫩洞。他饮泣一声,仅仅是想到,下边湿得更凶的,空虚的小穴想念著给它破身的主人,需要被那根肉棒填满。
34)
许廷章的性格一向恶劣,看了陆建辉泪眼婆娑的模样,他淡茶色的虹膜渐渐变了颜色,一面饱含怜惜地爱抚上陆建辉的乳尖,让他可以放松些许,一面又从他内裤的边缘伸进了根手指,轻柔地摸弄著他的花瓣,低哑地说:“我这样摸你的奶头和骚洞,你喜欢麽?还要不要我摸?”陆建辉窘迫得耳根大红,他怯懦地望了许廷章一眼,吃尽苦头的乳蕾被摸得热热的,伸在裤兜里的指尖滑过他的穴缝,他不禁微阖上双目,等候著它的进入,许廷章没让他等太久,食指顺著肉缝摸几回,忽地就直捅了进去,在湿润的水洞内抠挖,挖得他的淫汁浪液都往外滚,“大哥,你可真是个宝贝,瞧你这张小嘴,不知道还以为我多久没让它吃过呢,这麽饥渴?我的手指才插进去就夹住我了,我给你把里边的骚水掏掏,嗯,乖宝贝,我给你掏,就是怕掏不干净。”
一时间,主人房里就响著咕叽咕叽的搅水声,陆建辉也不是第一次给手指弄了,昨天他的花心差点被插破,穴径也不知被手指搞过了多少回,就因为是这样,他的雌穴在经过了几小时休养,现在让手指在洞里搅一搅,立刻就流溢著黏糊糊的春潮了,穴唇往两侧自然地分开,穴肉含著手指乖乖吮吸。在许廷章手上温柔的抽插下,他的小穴咬著手指很舒服,手指又不会太粗太烫,比被人用阴茎塞要好,阴茎会捅得肉洞肿起来,他面红耳赤地想著,正常的意识已经停止了工作,整个蜜穴都传递著一种轻缓的舒适感,他实在好喜欢,於是就轻轻地嘀咕道:“……下面不要许先生的肉棒,要许先生的手指,这样就好,我想要手指,要手指。”
他的声音弱小却也能听清,许廷章浮现了嘲讽的笑容,他舔舐著陆建辉含泪的眼角,在他胸部的抚弄没有停止过,探入他下体的食指也在缓慢抽送,指头玩弄著他湿滑的穴壁,等到他的屁股迎合著把骚穴上来时,便靠近他的耳边,有些恶意地开口了,夹杂著淫猥:“你这骚洞只要手指就好,那老子的鸡巴去插你的哪儿?你的骚洞不给肉棒插,那我就插你的屁眼好麽?还是插你的嘴巴?你说吧,我不介意,我很随和的,插你那里都成的。”
许廷章的相貌无可挑剔,无须形容的太多,他身上还有著优雅的干练的气质,想不到的是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简直就低俗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他还一脸的傲慢嚣张,似乎以为说的是家常。陆建辉全都发懵了,他搂著许廷章的,呆呆地转过脸,有几次颤抖著双唇要说点什麽,可是出不了半点声,至终在许廷章插入第二根手指前,他的泪水滑落了颊侧,满带哭腔地说:“你不要乱来好不好,那我不要手指了,前面给你弄啊,你可以插我那里的,你昨天插过好多次了,我现在不要手指了,我想要你插我!”混乱的话中蕴藏著他的恐惧。
许廷章听得心痒难耐,如此甜美的邀请,他还有点玩不开了,只觉一股子邪火在下腹盘旋,低头又埋在了陆建辉的胸口,张嘴就深吮著他的左乳,吮得极为卖力,连著他奶头附近的乳肉都吸到了嘴里,牙齿咬著他的胸脯,手上的活计也没放缓,用两根手指在他的蜜洞翻搅,等到足够湿了,又骤然加多了一根,接著就并起三根长指在他的肉穴瞎捅乱插。
“啊……啊……你快些吧,我可以了……唔,你可以来了,别用手了,求你了……”陆建辉卑微地哀求著,胸房被吸得发痛,腿间雌穴像是朵暴风雨中的小花儿,他也分不清下边是不是失禁了,手指插动的频率愈来愈快,掏出的淫水往下淌到了他的菊穴,他想著刚才的话就害怕,後庭竟也跟著收缩紧了,皱褶上泛起了水光。许廷章估计再弄的话蜜洞就要高潮了,他吐出了陆建辉肿大不成样的乳蕾,将三根沾满春潮的手指抽了出来,随後就从他身上爬了起来,火热专注的视线盯住了他的腿部,好似嫌弃地把汁水抹在了他的内裤上。
他的内裤现在都还没脱,这无疑放大了他淫乱的证据,经过一番的逗弄,深色内裤上到处是被打湿了痕迹,尤其是裤兜,吸收了许多的蜜液,都近乎能拧得出水了,陆建辉少不免地想要逃避,“呜,别看著我,好脏……下面尿了好多……”他小声地哭著拒绝,失去可以拥抱的人,他的手指抓紧了床单,双腿依然保持著大张的姿势,湿透的内裤透出了他的胯部,可见前方的性器也半勃起著,许廷章考虑地看著他的内裤,咽了咽口水,终於还是伸手去勾住了他的裤裆,一点点地往下拉,如同在拆一件名贵的礼物,跟著就是惊喜的轻呼:“真漂亮……”
陆建辉没有浓密的阴毛,只有稀拉的几根,失去阴毛的掩护,他的私处一目了然,那性器有著幼稚的色泽,正半扬著龟头,龟头上的裂缝漏了几滴精液,位於下方的蜜穴肿得异常,它的花唇在之前多次的擦伤下肥厚了,中间的缝隙也被撑宽,敞露著淫水泛漾的洞口,隐在花唇间的小红蒂也涨得明显。
35)
这一幅淫秽画面,许廷章有些控制不住了,他的胯下怒挺著巨大的肉棒,张牙舞爪地直指向了陆建辉,陆建辉只是不意地一瞥,吓得紧闭上眼睛,双手害怕地揪扯著床单,面容上是没法描述的苦闷神态,屁股都在一阵阵地抖动著,足以显示他的惊慌了。“这种事,你也该习惯了吧?你也犯不著紧张了,咱们都弄过多少回了。”许廷章不耐烦地安抚道,今晚上他忍的够多了,陆建辉此时就张著小穴躺在他胯下等,他跻身跪在了陆建辉双腿间,用手扶著阴茎抵上了他的蜜穴,茎头在他裂开的穴缝磨弄了几遍,而後就粗声提醒道:“我要插进去的,你那穴被我操肿了,一会儿可能会疼,你就乖点儿,多配合我一些,让我早点操爽了,你也少受点罪。”陆建辉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不自觉地点点头,热气腾腾的硬物在摩挲著他的穴口,他的手指绞得更用力了,很快,娇弱的小穴就承受了许廷章的肉棒,缓缓地被逼开……
今後他大概得无数次在床上敞开著大腿,露出嫩呼呼的小穴让男人的肉棒操进去,“啊……啊……”陆建辉的口中溢出了悠长的呻吟,肌肉本能地绷紧了,一根硕壮的乌黑肉棍扩张著他的肉壁,他满面涨得绯红,鼻翼上沁著细小的汗珠,每根脚趾都撑得很紧,随著肉棒的进入,他哀叫著:“许、许先生……你温柔些儿,太大了……”许廷章的自制力在进入到一半时瓦解,他俯在了陆建辉的上方,双臂撑在了他的两侧,蓄足了腰力往前一挺,阴茎一鼓作气地猛捅到了他的嫩穴,陆建辉的声腔近乎尖锐地喊了,潮湿发胀的穴唇被睾丸狠狠撞上了,他没法遏止地达到了高潮,“啊,许先生!”
在刚进入的一刹那,紧致的肉穴就绞紧了他的性器,湿热的液体喷在了他的龟头,许廷章嘶哑地喘过了气,多风骚的男人,这个骚洞怕是没得救了,还没开始操,仅是被人用肉棒捅进去它就能高潮喷水,他又是气愤又是高兴,没有半点停顿地操动起来,凶猛地在陆建辉的穴径中捅了几次,“骚货,骚货,让你高潮,老子才插你呢,你就高潮了!骚货!叫床啊,叫得骚一点,让老子听得爽了,你的肉洞就能少被捅几次!快点,我让你叫床,妈的,给老子叫得来劲些!”他粗暴地命令道,前後晃著腰在陆建辉的蜜穴进出,把他的全身顶得一下下耸动,陆建辉眼前的世界都在摇晃,一被肉棒的操干就泄精的事实击溃了他,他泪流不止地哭喊著:“我叫不出来,你别逼我了,我不要说那些话,你已经快把我弄坏了!怪你怪你,都是你,是你把我的身体弄坏了,它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以前不会骚,我那儿从不会尿尿的!”
一条床单都被揪扯成皱巴巴的了,热辣辣的痛苦无处宣泄,陆建辉胸口翻涌著热潮,心速快得他要翻眼背过气去,许廷章不由得嘿嘿怪笑,说:“这是怪起我来了?有你这样的人麽,自己发骚犯痒痒,你能怪我摸你的骚洞?”接著便对他是不管不顾的,一个劲儿地压在他身上猛插,把黝黑的性器尽往他的胯间塞,恶声恶气地喝道:“老子让你叫,听懂没有!像我昨晚教你的那样,嗯?不听话?你是想我弄死你是吧!”
说著,许廷章底下的热棍在蜜洞内戳刺,一手恶劣地拍他湿滑的大腿,一手捏住他的乳蕾揪弄,又掐紧了他的乳晕,挤得奶头鼓立在空气里,尔後突然停下了腰部的顶动,低眸注视著他的乳蕾,冷不防地就伸长舌头在他的奶头上狂扫了,扫得这鲜肉果不住颤动,再一口将它含进了嘴里,迷醉地吮吸著:“大哥的奶头儿,给我喂奶……”
陆建辉吃不住他的逼迫,肉棒把他的穴壁擦得都快破了,乳尖感受著滑溜溜的舌头在撩拨,他已经没法思考,当雌穴蓦地热得喷出春潮,他就拣著许廷章性爱里常讲的肮脏字词,泣不成声地说:“廷章……呜,廷章,我的洞很骚,它很骚,很喜欢被你的阴、阴茎插,喜欢被你插肿……呜啊,啊,啊,轻点,你要弄死我了,我……我会尿很多尿的,流好多骚水……呜,我说,我说,你操得我很爽,我喜欢你用肉棒塞进来,啊,啊,喂我吃肉棒,被你插得,喜欢……我会来你家,就是来找你插破我的小穴的,呜……让你弄我的奶子,让你玩我的小穴……呜呜,天天给你操……廷章,廷章,不要……”
36)
淫言秽语夹杂著硬物击打汁水的声音,这才两天,陆建辉这原本老实的乡下人就被教成这样,肉棒的激烈操玩令他的肉穴全是淫汁,他深处的淫荡都被掘发了,眼底透著一丝诡异的迷离,整个人都泛著红潮,稍稍上挑的嘴角还淌著唾液,几乎是连续有了两次高潮,性器却一点精液也射不出,软趴趴地缩在那儿,“真是宝贝……马上就学得这麽好,真会叫,呼,你又高潮了?妈的,小穴夹得可真紧……骚货,敢把这些功夫伺候别人,我就弄死你!”许廷章低沈地呢喃道,吐出了饱满的乳蒂,他的性器享受著肉壁的挤压,那洞儿被肏肿後又挤又窄,捅进去内里软绵柔嫩,他也顾不上章法,一次比一次使劲地通著穴径,龟头直朝了藏满汁浆的花心狂顶,试图凿出越多的骚水,把陆建辉顶得不断地前後晃动,茫然地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呜呜……廷章,廷章……”
数不清的狂野冲刺下,许廷章感觉到包裹著他的肉壁再也吸不住了,再几个重重的捅弄,他也快要达到了顶峰,於是伸手拨开了陆建辉额前的头发,凝视著他失神的俊脸,那被操得说不上话的样儿太诱人了,他看得两眼发热,怒声咒骂:“陆建辉,你可真他妈是狐狸精!”便加快律动的频率,双掌又抓上了他的胸脯,一边狂揉著他的紧实的奶子,一边操著精壮的腰杆似打桩般捅插他的蜜洞:“嗯嗯……呼,爽死了,妈的……操死你,操死你,捅烂你的骚洞……”
可能是酒精的作祟,许廷章比昨夜要来得粗鲁,那个蛮干的劲道,陆建辉鲜嫩的小肉花被插得软融融的,粘稠的汁水喷溅在穴口,他睁著空洞的双眼,两条大腿一抽一抖的,在许廷章的肉棒猛然刺进他的花心,灌溉入鲜浓的欲浆时,他就是咬紧了下唇,抓在两边的手指在床单刺啦撕开了道口子,屁股往上抬起让肉棒插得更深,之後就是几声透不上气的呜咽,主动送上淫骚花穴,肉壁死命吃紧了粗大的肉棒,毫无反抗地被内射了……
“真够骚的,我都受你不住了……骚货,真爽……”许廷章粗哑地喘息著,积累的精液如数宣泄在了紧致的蜜花间,他绷起的肌肉松懈了下来,颓然压倒在了陆建辉身上,两只手掌在他湿漉的胸乳上时重时轻地挤捏,慢慢侧过首去亲吻著他的嘴角,懒洋洋地问道:“大哥,操得你舒服吗?”他沾满酒气的呼吸全喷在了陆建辉的眉间,陆建辉的面上仅存著呆滞的神色,他委屈地抽抽鼻子,朦胧的视线转向了许廷章,也不敢说别的,只好细声说:“嗯,舒服……谢谢……”他真是把人教的太好了,许廷章得意地一笑,性器还泡在了他的小穴里,意犹未尽地开始蹭弄,过了一会儿,又把他的两腿并拢了,让他雌穴可以更夹紧几分,穴口的肉唇也包住了肉棒的根部,“哎,在你小穴里泡著真舒服,乖乖,再夹住我一会儿,嗯?好不好?”
既然不能拒绝,又何必要问他,陆建辉有点小生气,可是他太累了,早些时候得到的休息不够他们这次做爱的消耗,他什麽也不管了,这副肉体随便许廷章去摆弄,他只想好好睡一觉。他低垂下眼皮儿,疲惫过度的身体连感知疼痛的力气也没了,黑眸逐渐涣散,许廷章的面容也在模糊了,他细弱地嘟哝了一声:“骗人的,你走开。”不到两分锺,陆建辉便睡了过去,睡梦中也蹙著额头,许廷章悻悻地看了两眼,撇了撇嘴:“这麽不经操,我才射了一次,居然就又睡著了。”他抱怨著,两只手在陆建辉的屁股揉了几揉,清楚他不可能再回应了,只有将还是半硬的阴茎从他体内拔出来,恋恋不舍地望向了两人的结合处,呼吸登时一紧。
沈睡中的男人,浑然不知自己现在的处境,他的睡衣还堆在了腋下,它被卷成了一条,露著青紫肿胀的两边胸脯,结实的腹肌很漂亮,肚脐眼也非常可爱,上面滚著小汗珠。在下腹处的私处既肮脏又干净,仅有的几根阴毛黏在了软缩的性器上,那处儿看著挺干净的,然而往下的雌穴就脏得不得了,一些浓稠的汁浆浇满了它整个穴口和花心,原本娇小的肉洞生生被捅成了张小嘴,张开的穴唇还在往外吐著精液,穴洞里的嫩肉都粘著白花花的浓浆……多麽性感的画面,身子都被人弄成这德行了,陆建辉还睡的宁静安详,他在床上躺著的姿势就是等人接著操他,许廷章饥渴地想著,这男人太骚了,瞧他这个随人蹂躏的欠操样,真想扒开他的小穴瞧他里边是不是养了一窝淫虫,要是能再操操他就好了,不过再搞下去的话,这男人可能真会出问题了。
“还是别了,要是把他的洞给玩废了,以後就亏大发了。”许廷章残余的理智和良知阻止他再伸出手,他长吁了一息,遏制住蠢蠢欲动的性欲,在床脚下捡回一条内裤,看也不看就给陆建辉套上去。在床脚的那条内裤是许廷章的,是他今天整天里穿的,没洗过,他现在拿了就给陆建辉穿,也不肯随手抽张纸巾把他的下体擦拭一下,那样就把内裤包住了他的屁股,跟著便伸手捂住了他的裤兜狠狠的按压了几下,“嘿嘿,把内裤穿紧点,别把东西漏光了。”他藏不住邪气地笑道,像是极喜欢陆建辉穿著他的内裤,他心理上颇为满足,润润喉咙时发现有点渴,正想要下床去倒杯水,却瞥见在床头柜边的杯子,意外地怔住了。
一杯金桔茶,玻璃杯里浮沈著两个桔子,还有两片柠檬。杯中原有的冰块早已融化了,杯子沁著些水汽。许廷章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凝视著那杯桔子茶,没办法叙说心里的感受。他不会认为自己是强暴了陆建辉,可诚实些来说,也不算尊重陆建辉的意愿,在他们发生了这些事後,这个男人仍是照旧地关心他,何况他还和许竟大吵了一架。他觉得不可思议,静静坐了有些时候,後来小心端过了玻璃杯,喝了一口,甘甜的液体润过他的喉咙,很舒服,酸甜的滋味悄然无声地渗进了他的心底,也许是感动,他垂下眸子,浅浅一笑,面部轮廓变得十分柔和。这是许廷章没有给人见过的一面,包括他自己。
在激烈的情事过去,竟然有如此静谧的时刻,陆建辉无缘见到这些,他的身体沈得犹如被大山压著,朦朦胧胧中,有人将他搂进了怀里,他感到未知的恐惧,害怕许廷章还要再要他,他再也是受不住折腾了,幸好是他多虑了,他听见一声呓语般的感慨:“所以我说,你真的是个宝贝啊,真好……”他的眼睛睁不开了,累坏了,但奇怪的是意识还在,他闻言涌上了一股子鼻酸,一点都不好,他太懦弱了,以後的日子都不会好过的。他的眼帘下流出了少许泪水,灼热的空气中,不到几分锺就干燥了。他很快就沈沈睡去了,高大的身体蜷缩在许廷章的怀抱。临睡前,他混乱的大脑里就想著一件事,天气这麽热,希望能开一下空调。
37)
周末的清晨,霞光万丈,气温新的一天中稳步提升。陆建辉纵使是再困再累,他还是在六点半醒了过来。每天一大早都得面对这种情况,可真是够被悲惨的,许廷章正大半个人都压著他,双臂搂紧了他的腰,右手就伸在他的裤兜里,极其无耻地握著他的性器,好似是孩子在霸占著玩具,睡了都握著不撒手。他的意识转醒,面色也跟著苍白了。他们两个人抱住睡,浑身都湿汗淋漓的,空调还是没开,窗子就敞著条缝,即使是大清早的,这温度也是太热了。
记得他第一天来时,许廷章的习惯就是把空调开到十度,冷得人骨头发颤,再蒙著一床大棉被睡觉。现在倒好,节约得过分,连开都不开了。可是不开空调,也至少开窗吧,这几十楼高的,开窗又不怕遭贼了。陆建辉想的全是些无关紧要的,他又去摸了摸自己腹部,拿起来,手心里就全是汗水,“呃……好脏……”他难掩嫌弃地皱起了鼻子,平时他睡觉不开空调的,不过他开窗和风扇,并且是一个人睡,根本不会出这一身的大汗。接下去的十分锺,他脑袋昏沈沈的,没法再睡下去了,遂竖著耳朵细听了片刻,房间里只有许廷章均匀的呼吸声,看来还没有要苏醒的迹象。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他格外轻柔地把裤兜里的手掏出来,再把架在腰上的手臂拿开,蹑手蹑脚地从床上滑了下来,跌坐在地毯上。
腰部和腿部处的疼痛一齐逼来,陆建辉後背上淌满了冷汗,他发自内心地觉得,能活下来真不容易。行了,赶紧走吧,要死也得死在外边,他昨晚说的做的已经够不要脸的了。他泛起了苦笑,眼角偷偷瞄了还在沈睡的许廷章,手撑著地毯上想站起来,结果一身的疲惫在作怪,他力不从心,屁股才离开地毯就又跌了回去,这一跌,恰好就撞到了他的雌穴,一声痛呼险些破口而出:“呃……”他咬住了尾音,连忙回头瞪住了大床,幸运的是,许廷章还在睡,然後可能是觉察到怀抱空了,他的双手在床上摸了起来,在摸寻著什麽。
如果陆建辉平日里的思维有这样快的话,他应该也不至於被许廷章吃的死死的了,在许廷章闭著眼在床上乱摸,他就迅速地抓过一个枕头,往许廷章的臂弯里塞去,许廷章在做著大舅子给他舔肉棒的美梦,他觉著不对劲,梦做得正舒爽也就没追究,抱著枕头亲了几口,还用阴茎凑上去压著枕头摩擦,含了几分睡意地嘟哝:“大哥,舔,接著舔……建辉,建辉……”陆建辉撞见了他自慰的动作,又听见他用充满感情的声音叫著自己的名字,他眼底显出了错愕,倏地就移开了眼,用手抹了抹额头,平定了一会儿情绪,轻颤著对自己说:“算了,我还是爬出去吧。”
反正他的人生和尊严都交代给了许廷章了,也顾不了什麽脸面了,陆建辉这般忖想著,怀抱著少许自暴自弃,他当真就双膝著地在爬行了,动作相当迟缓,等他终於蹭到了门边,他松了口气,正要开门出去,突然间触及了一个问题。他又回过头,许廷章把脑袋埋在枕头里,胯部在床上一挺一挺的,散乱在他後背上的长发有点汗湿。这麽热,他在这里面也许会闷晕。陆建辉在担心,他坐在门边犹豫了,最後忍不下到了嘴边的叹息,动身以龟爬的速度折回了窗台。
主卧室内正在上演著极度诡异的情景,清晨六点多锺,一个白皙俊俏的年轻男人在床上做春梦,另一个只穿著内裤的男人在地上爬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烙著许多吻痕,两条大腿还有手指印。他一步步地爬道了窗边,明知高楼外不会有人窥探,却仍是羞赧地缩在墙根下,慢慢举手把两扇窗户推开,让室内的空气流通一些。许廷章浑然不觉,他的梦境进行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了,睡姿就越来越离奇:“大哥,快摸,用手指插你的骚洞……”
他什麽也听不到,陆建辉是本性正直的人,受了许廷章恁多的屈辱,他不会去偷窥人隐私的,焦点就再没溜到床上去,想道:“我得赶在小竟起床前收拾好,他没发现我昨晚没睡在自己房里吧。”心下实在没底,委实不敢再耽搁了,他爬到了门口,先是打开门缝往外瞧,确定了没人才出去的。
在离开房间的一刹那,陆建辉知道了什麽是新鲜的空气。落地窗整夜没关,客厅里灌满了清爽的阳光味道,茶几上的兰花吐露著芬芳。相对比之下,许廷章的主卧直接等於蒸笼了。他贪婪地深呼吸几次,从闷热的环境中逃离,身体也奇迹地好受多了。以後的事还来不及考虑,把眼前的危险解决了再说,就惧怕许竟突然开门出来,那麽他再多几张嘴也没法解释了。他没有多做耽搁,静悄悄地拖著双腿回了自己的房间,拿了衣服就钻进了浴室。
这个家里的家务都是陆建辉在干,他清楚知道每个人的衣服,包括内裤。属於许廷章的内裤穿在他身上,裤兜里又湿又脏,他对镜子里的自己露出迷惘的神情,理不清该如何反应,他只好盛了满心的愁苦,把内裤脱下来,望著满裤兜的骚水和精液,说:“弄了好多啊……”他摇摇脑袋,放了一个浴缸的热水,将自己沈了进去,逸出了轻吟:“呼,这样好多了。”
陆建辉以前很少泡澡,原来身体浸在热水中会如此好,他的眉头都舒展开了,後颈靠在了浴缸的边沿,低眼凝视著荡漾的热水,不知觉地出了神。如果他不小心滑下水里,应该会淹死的,他想著这一点,心尖上冒出了丝丝的怪异的温热,细尝之下,类似於期待。
在成长的村子里,他胆战心惊地保护著肉体的秘密,一直都没什麽朋友。也许算不上孤单,可也不怎麽开心。双性体不公正的待遇,使他既痛恨又畏惧,他明白自己此生不可能找到喜欢的女孩儿,妖灵师所说的话,给了他一种复杂的想头。陆建辉往下滑坐了些许,水面恰好淹没了他的脖子,他拥有著这幅怪异的躯壳,但存在著幻想,幻想著一个相知相爱的恋人,温柔以待。他今天的遭遇印证了妖灵师的预言,结果则不是他所盼望,他离开了村子,却还活在双性体的命运中,真想结束这一切,证明双性体绝不是任命运摆弄的……他愈来愈往浴缸里沈,双眼随之涌现起了胀痛感,可是当中没有眼泪。
而就在热水快要没过鼻尖,蓦地,陆建辉像是被扎醒了一般,哗啦一声响,他在浴缸里坐直了来,方才盘绕在心中的快意也瞬时消失了。他这是因为想到了另一件事。并非天大的事,只是今天的早餐要吃什麽,冰箱里没剩下多少食材了。他们父子俩得吃东西,尤其是小竟,他好不容易养出些肉的。
“唉……得上街去买啊,真不想动,好烦。”他自言自语著,仰望屋顶的银色瓷砖,略带了烦恼,抓起水里的毛巾盖住了面部。陆建辉的迟钝真是大有好处,他不擅长思考太多感情感性的东西,前面还在怨愤,转眼早餐的问题就挤空了他脑海的其它事,因为这个来的实质些,过不久就要准备了。他确实是注定了的,自尽的念头被打消,仅仅是为了给他们父子做早饭,这实在没什麽好说了。
陆建辉洗干净了身上的每处脏污,他得扶著墙壁才能走出浴室,眼下的状况,著实没有能力上市场买菜了,於是他就叹了叹气,慢吞吞地挪回了房间,把锁是转了三圈。小小的房内,一张单人床收拾的整齐舒适,他刚一见到,浓浓的睡意就席卷而来了,这张床太具有诱惑力了,他没有抵挡得住,迫不及待地掀开被子躺睡下去。陆建辉的後脑扫沾到枕头还不到三秒,立即就睡沈了。
38)
转瞬到了下午三点。陆建辉是在饥饿中苏醒的,刺目的阳光从百叶窗折射进来,他的手背挡著眼睛,勉强看清了白茫茫的视野,光芒里藏著彩色的光圈。他的身体质素本来也不差,现在经过了休养,著实也恢复了不少,“现在该怎麽办呢……”他喃喃自语道,仰望著百叶窗,阳光照得窗叶在泛白。他在想,他和许廷章的事情,应该怎样处理,是要默认这样的关系下去,还是向许廷章拒绝。
许廷章的个性把答案明摆著了,根本是不容人说不的,他假如不愿意,那麽除了离开这里外,别无选择。“如果离开这儿,我可以回去,可是小竟怎麽办?我要是把他扔下,他会恨我的吧。”陆建辉烦恼地想到,他不去注意身体残留的种种怪异感,怀揣了许多的事情在忖度,左臂枕在了颈下,挠著自己的头发,“能不能把小竟带走?他也是我们的血脉,妖灵师会同意他在村子里居住的,小竟也说过,想回到村子里去生活……可是,这样,对他的未来没有帮助的,村子里的陋习,他会不会也这样?到时候,恐怕也会去申请配额的吧?还有……”他思及另一方面,扯起了唇角,干笑了一声,透著苦涩的意味,“如果是这样,那麽,会剩下许廷章一个人的吧。”那个傲慢到极点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介意。
沈思良久,陆建辉还是没得出结论,他直愣愣地盯著房顶,忍住了溢到嘴边的叹息,最後还是放弃了,这些烦恼都暂且揭过一边。他撑著身体床上坐了起来,眼神还透著些疲惫,被单就盖在他腹部的位置,突然他醒起了奇怪的一点,那就是他一直没有出房门,竟然没有人来叫醒他。可能也有,他睡得太沈了,没有听见。他思索著,环顾著他的房间,正担心他们以为自己出了意外,不经意发现门缝下有张纸条。
他缓慢地穿上了拖鞋,过去把纸条捡起来,读取著上面略嫌稚嫩的笔迹,许竞的关心跃然纸上:“舅舅,对不起,我都没有想过,照顾我们会让你这麽辛苦。你好好休息。以後我们还是请保姆吧。”陆建辉轻声而笑,他垂下眼睫,一丝感动淌过他的心田,许竟的喜欢或许是他人生以来得到的最美好的东西了。
这间房子的隔音效果非常的好。这一点,陆建辉在打开房门时,甚为赞同。他刚刚在房里,耳边聆听到的世界安静祥和,但现在出到了客厅,他才发现现实是截然相反。客厅的沙发上,围坐这四个年轻人,他们的坐相都很随意,每人手边都放著几叠钞票,茶几上摊著散乱的扑克,他们手上还都抓著牌,一边拿纸牌往桌上甩,一边抽著烟。许廷章就是其中之一,他斜躺在靠著电话的双人沙发,脚上穿著白袜子,正笑得颇为得意,年轻的脸庞上神采飞扬,带著春日般的骄傲灿烂,显然这把牌他是胜券在握了。
陆建辉有几分不知所措,他没见过这几个人,正犹豫著要退回房里,许廷章的眼角就先一步扫到了他,他立即就把手上的牌放下,又在沙发上坐好,挺热情地看著陆建辉,问道:“大哥,你醒了?”他的这一句话,其余三人的目光就齐刷刷地转向了陆建辉,陆建辉心生些不自然,他礼貌地对几人轻轻颔首,低下脸就进了洗手间,等他梳洗好了出来,本想悄悄进许竟的房里的,不想许廷章却大声制止了他,说:“哎,许竟没在家,他出去了,跟我妈去买东西。”陆建辉有点儿愕住了,他低声应了道:“嗯,我知道了。”他受不了他们几个的注意,默默进了自己房间。
他还没走开,对於这个出现在许家的陌生男人,有三个人的兴趣就已经远远超过了打牌,在许廷章右手边的人比较直接,他毫不掩饰好奇地打量著陆建辉,问道:“廷章,他住在你家啊?这是哪位?”他没有得到回答,许廷章已经穿上拖鞋,跟在陆建辉後面去了,在他进房前抓住了他的手腕,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你过来见见我的朋友。”陆建辉的眉头紧皱了,不想失礼於人前,他压低了语调,问道:“我为什麽要见你的朋友?我又不认识他们。”
许廷章以不赞许的眼光瞪他,道:“屁话,我们一起生活,你能不见见我周围的人吗?”陆建辉觉著莫名其妙了,他揉揉额角,轻声细气地建议道:“许先生,你跟他们这样说,你就说我是你家的保姆就好了。”他认为这介绍无何不可,许廷章却相当的不满意,甚至是隐有薄怒,他的脸色顷刻冷淡了,在他耳边说:“你最好别跟我腻歪,不然我就和他们说你是我的新娘子,是我刚要进门的老婆,反正这也是事实!”语意之下藏著威胁的成份,陆建辉被他的话砸得有少许头晕,待他回过神,他已经和许廷章并肩坐在了一起,在原先的双人沙发。
两个主人才一落座,来客就明目张胆地盯著他们瞧,混杂著探究和趣味。许廷章他们早就看厌恶了,他们的焦点全在另一个人身上。陆建辉不知道他的转变,他和刚来时不同了,过去那种土气在几个月的城市生活中淡化,只留著他独有的那种朴实温和的气息。他後来的衣服都是许廷章准备的,特莱斯有个系列很适合他,他现在就是城市休闲风格的卡其色长裤和黑恤衫,腰间系著皮带,很简单,可是那种精练的裁剪突显了他的体格优势,腰窄腿长,他的肤色自然且健康,不像他们几个苍白,色相放在了这几个人当中也著实不俗。
他们将陆建辉的衣著量度得这般仔细,许廷章萌生了纠结的烦躁,後悔自己不该把陆建辉打扮起来,还是他原来土里土气的样子多好,他忍了忍不悦,忍不住了,就说:“你们看什麽看,一点礼貌都不懂!”陆建辉坐在那儿,他不安地环顾著四周,那睡前没吹干的头发都在乱翘,五官因此全都显露了出来,有人就锁定了他的相貌细赏,只见他的眉目之间透著几分英气,一双明亮黑瞳泛著微光,仿佛在眼眸最深邃的地方埋有一把光源,那麽温暖而柔和,还有著纯朴善良的神色。
在许廷章的不满之下,他们三人互相交递了意味深长的眼色,由一个相貌可爱的人开口了,他娇俏地托著下巴,说:“许廷章,你是主人家,可得给我们介绍介绍了,这难不成是你旗下的模特?还是艺人?我今天没备纸笔,可要不了签名哦。”其他两人更细致地研究著陆建辉,隐约有点赞成的意思,那位心思笔直的人,面上随即现出了点嫌弃。他们也不是没撞见过,有过不少人物挖空心思往许廷章床上爬,也有过男的,就是没成功,这个男人估计有比较大的本领了。
39)
他们几个的心思,许廷章压根儿猜都不用猜,他用身体把陆建辉略微挡住了,愤愤地道:“有你们他妈这麽放肆的吗?收干净你们的猥琐,下流种子!他是陆青妍的哥哥,我大舅子!”他的语音刚落,三个人的脸上出现了一样的诧异,陆建辉浮现了热辣辣的耻辱感,许廷章是在给他难堪,妹妹抛夫弃子,他可以立刻想象出他们眼中的鄙视,然而,并没有,那位可爱的大男孩在惊讶过後,他眨巴著浓密的睫毛,真诚地说:“你有一个好妹子,真的。青妍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了。”书卷气颇浓的人,也附和著:“是啊是啊,多麽勇敢啊,每次想到她兜头兜脸的给了许廷章一巴掌,我好几个晚上都笑醒了。”
大男孩侧过脸,责怪地看著他,说:“你怎麽这麽恶劣?我们应该为我们的朋友愤怒!我们几个是发小!永远的好朋友!”接著话锋一转,他义正言辞的状态就消失了,对著同伴咯咯发笑,“不过青妍是好样的,他可是一辈子还没丢过脸的人呢,真好玩儿。”有人又说:“她也挺白痴的啊,扔掉了手里三千克拉的钻石,她去要了一根稻草。”他没说完就被反驳回去了,说:“你懂什麽,她喜欢那个画家,爱情是无价的。”
现在说得都轻巧,当初陆青妍的出走,他们几个都想过动用一切力量把她刮出来,是许廷章阻止了他们,後来就都作罢了。现在大夥的一言一语取笑中,许廷章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提醒似地轻哼了两声,“是啊,我真是好荣幸,能让你们这麽高兴,还感悟到了爱情的真谛。”他说道,声音底下犹如结著冰渣子,几个人顿时改变的风向,满面堆砌著讨好的笑,说:“开玩笑嘛,别太认真,别太认真。”陆建辉在旁直犯糊涂,他们这夥人的思维不是他能懂的,不过他仅仅是瞅了一眼,就明白许廷章生气了,也不知基於什麽心理,可能是怕他们几个起冲突,他握住了许廷章的手,低下了头,愧疚道:“对不起啊,青妍做得不对,她就是还年轻,你就原谅她吧。”
像是不喜欢他的道歉,许廷章敛著眉头,定定地注视著他,过了一会儿,妥协地叹了口气,在他的头发上揉了揉,带著无意间的温柔:“傻了,又不关你的事,你道什麽歉?你比你妹笨多了,她当初也是算准了才干的,她是许竟的妈妈,我能把她怎样?而且事情过去那麽久了,现在也没人记得了。”他们之间的交流,让其余三人都吃惊不小,许廷章还能有这样一面,真是通情达理。
过了一会儿,有人先做了自我介绍,是在许廷章正对面的大男孩,他朝陆建辉伸出了手,说:“你好,我叫唐小棠,海棠的棠。”陆建辉只好握住了他的手,轻轻颔首致意,说:“你好,我是陆建辉。”许廷章有少许报复心理,他嘲讽地给唐小棠的名字加了附注:“这人是上中学才改的名字,以前叫唐糖糖,叠字,两个糖果的糖。”唐小棠的白面脸皮烧得火红,像是就要喷出火了,道:“不许你用我爸爸给我的名字取笑我!”他的语调可有趣了,跟小孩子一样,爸爸是读成了“把拔”。
陆建辉看著他是没长大的奶娃娃,怕闹僵了,连忙打著圆场,说:“很可爱的名字,也很特别,你爸爸真疼你。”许廷章老神在在地哼了一声,在他左手边的青年也跟陆建辉握了手,他戴著一个金丝边眼镜,气质温文尔雅的,形容略带著病态,仿佛旧式社会中的富家子弟,周身萦绕著若有似无的书香,却又不至於给人娇弱之感,“你好,我是周成鸣,是波塞冬海运公司的副总经理,我和廷章两家是世交。”
波塞冬是本市最大的一间海上运输公司,在全国范围内也是前三甲。陆建辉生活再是封闭,也对他略有所闻,他同样回了招呼,现在已经没那麽拘谨了,剩下那位年轻人在抽烟,他的手臂上纹著条龙,短得竖立在脑袋上的头发染成了橘黄色,这令他的头如同一只刺蝟,样貌比许廷章还要狂妄张扬,他没来握手的一套,直接就拿起桌上的烟盒,打开抖出了一根,甩手扔给了陆建辉,说:“我叫任子耀,许廷章的同班同学,我是无业游民,我老子是开赌场和钱庄的,在日x那个岛国上还砍死过人,後面不知道怎麽搞的逃回来了,他是个老流氓,而我老大爷就是个死流氓……他去卖咸鸭蛋很多年了。”他一边介绍著自己,一边顺著围坐的顺序给人丢香烟。陆建辉捡起香烟,他是个良民,面对著这样的社会人,少不免会紧张,於是他颇尴尬地把烟放在了桌子上,婉拒道说:“谢谢你,我不抽烟。”
他们四个人又重新洗了牌,陆建辉静坐了片刻,他正选著脱身的借口,许廷章突然拍了拍他的膝盖,问道:“你肚子饿了吧?”他其实就是被饿醒的,不过也不好意思说白,只是回答:“嗯,我下去买点东西上来煮。”唐小棠在洗牌,他闻言就停住了动作,惊奇地说:“好厉害哦,你会做饭啊?我爸爸也会做饭哦,我爸爸做饭好好吃的,你多做一点,我也要,刚好饿了。”许廷章横了他两眼,冷冷说:“滚回你自己家吃去。”他说完就转过脸,表情又舒缓了下来,低声对陆建辉说:“厨房的保温壶里有海鲜粥,我妈带过来的,你去盛一碗过来吃。”
唐小棠把纸牌握在手里抽洗著,双眼在数著自己的钞票,嘴里还抗议著:“许廷章,你变态啊,我们坐这麽久,你连杯水都没给我们倒过!”任子耀的烟抽得很凶,他黄橙橙的脑瓜上飘的全是烟,嘴上就咬著烟屁股,说话就有点含混:“你话真多啊,糖糖。”唐小棠犹如被人踩了尾巴的猫,顿时就炸了,他把纸牌哗啦啦地从左手弹到右手,喊道:“不许叫我糖糖,只有我爸爸可以叫我糖糖!”许廷章用手扇了扇涌过来的烟雾,怕它呛到了陆建辉,不耐烦地喝道:“妈逼的,有你们这样的吗?任子耀你是在抽烟还是放火?你看我这满屋子的烟……我舅子他不抽烟的好不好!唐小棠你收起的你恋父情节,腻歪个屁!”
40)
“抱歉哈,舅子。”任子耀悻悻地把烟屁股压烂在烟灰缸里,唐小棠还不甘心地仰著鼻子向他喷气,如同头怒冲冲的蛮牛,言行举止都极为幼稚。周成鸣有少许发困了,他靠著沙发背,脸侧向了露台,看不清是不是在瞌睡,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镜片上,折射出两块白光。在这一片乌烟瘴气里,陆建辉益发显得格外干净了,他微觉不好意思,小声对许廷章说:“我还是去房里吃吧。”当著他们几个的面,他吃龙肉都怕是没味道。
许廷章在沙发上盘起双腿,笑眯眯地对他说:“大哥,我想让你坐在我这儿。”短短一句,还有点暧昧撒娇的意味。陆建辉眼中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他在他们几人身上来望了望,暗地将利弊衡量一遍,最终还是不敢在人前触怒许廷章,怕这人说些不得了的话来,他有点沮丧地垮下肩膀,说:“我知道了。”便起身进了厨房。在厨台上,有一个红色的保温壶,旁边还放著一副碗筷。这样贴心的小细节,除了许竟也没别人了。
这粥是许廷章的妈妈带来了,那麽在他睡觉的时候,她应该是有上来过的。他们虽然曾经是亲家,但两家的身份地位太悬殊,一直以来就没有见过彼此。他知道青妍结婚,却不曾见过对方的家庭,青妍也不愿意让自己平凡的背景暴露人前,尤其是他这样的一个哥哥。
陆建辉的心情绕著难开的郁结,把盖子转起,一股子香气扑鼻而来,他只把味道闻了闻,就晓得这锅粥用的材料都很昂贵,米粥中夹杂著鲍鱼片,还搭配著细碎的香菜末。他盛了一小碗,拿了把汤勺,在粥里搅拌几下散热,随著米粥的滚动香气更浓郁了,原本饿得没知觉的肚皮就咕咕叫了,他忙不迭地吃了一口,慢步朝客厅走回去。
当把碗底最後一粒米饭吞入腹,陆建辉刚然抬起脸,就发觉对面亮著两盏灯,原来也不是灯,是两簇跳跃在大眼睛里的怨火。“呃……我去给你盛一碗吧?”他试探著问道,唐小棠别开了目光,他擦擦嘴角,给他们几个发牌,纸牌射得飞快,冷哼道:“嗟来之食,君子不食!”陆建辉无措地抓了抓头发,许廷章不以为然地说:“别管他,你要把粥吃完。”他只好端著碗就进厨房,吃第二碗的时候,客厅里的人就有些许吵架的架势了,唐小棠放错了牌,作为同夥的许廷章咬牙切齿的声调说:“唐小棠……”陆建辉没管,他默默吃完了粥,把碗筷都洗干净了,探身朝客厅看了看,也就沏了一壶茶,给他们都倒了几杯。
他们桌面上的钞票换来换去,周成鸣的精神头不好,他输得最惨,陆建辉的茶来得太合适了,他投去感激的一瞥,端起玻璃杯就喝。陆建辉还是在许廷章身边坐下,在他们不注意的地方,许廷章的身体净往他那边靠,他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後腰就被人偷偷掐了一下,痛得他操劳过度的腰肌阵阵抽搐,无可奈何,唯有安分地坐著。他们的牌一局接著一局,玩笑後,其间的话题就变得严肃了,中间还牵扯到些危险的事情。陆建辉不是很明了,不过倒是知道了唐小棠的来历,他是特莱斯董事会的成员,许廷章一些私人产业也和他搭夥。
陆建辉逐渐就昏昏欲睡了,许廷章见他困得厉害,不想他在别人面前睡觉,摸摸他的肩膀就让他回房去了。他有点呆,想要等许竟,於是他就进许竟房间睡去了。他没回头,没见到许廷章的脸色,他在顷刻就阴沈下了,其他人就察觉了,唐小棠心思腻两分,他看懂了他们之间的氛围,想了想,等到陆建辉进房了,他就说:“廷章,你喜欢陆青妍的哥哥?”许廷章深呼吸几次,这才能克制下把陆建辉拉出来扔上自己床的冲动,他懒散地瞥向了唐小棠,虚假地扯著嘴角,道:“怎麽可能?”他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很爽,那样奇特的身子让他满意罢了,然而唐小棠不这麽认为,又打了几局,他已经输光了,所以把纸牌扔下,狐疑地打量著许廷章,说:“我看你就不对劲,你别嘴硬哦。”
“我有什麽好嘴硬的,我是真没喜欢他啊,他刚来的时候特土,你是不知道。”许廷章傲慢地说,可是陆建辉在的时候,他一根烟也没抽,这会儿人进房里了,他的手就伸向了烟盒。任子耀递给他打火机,他豪爽惯了,一点也无廉耻地问道:“那你们上床没有?”唐小棠微微探著上身,感兴趣地盯著主角,许廷章在沙发上躺了下来,他枕著扶手,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个烟圈,然後就漫不经心地吹散了它,轻轻道:“嗯,瞎子也看得出来,已经上过了。”陆建辉是个呆子,他肯定不知道他们明显到这个地步。
唐小棠立刻举起手,提问道:“你上他,还是他上你?”许廷章闻言就悠悠地转过脸,带著一点儿微笑,冷冷道:“你说呢?”唐小棠耸了耸肩,突然有点鼻鼾声,任子耀循声望去,周成鸣已经睡著了,他又回过来跟自己玩牌,蹲在地上,又问:“都上床了,还不喜欢麽?要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其实很简单,你就想一下,如果他和别人上床被你抓到,你怎样呢?”
许廷章看也不看他,他的视线直勾勾地向著屋顶上的吊灯,语调含著淡淡的不快:“不会有这种可能的,他很单纯,单纯得你不敢相信,他就只有我而已。”任子耀强调道:“我指的是如果,如果,不是过去,是未来,他跟别人好上了,你会不会气死啊?”这问题触动了许廷章的怒意,他爬起来把烟屁股摁熄了,气愤地道:“我怎麽知道我会不会气死,关你屁事啊,不许问这个问题!”他又摔进了沙发内,喘吁吁的,大笑话,他当然不会气死了,死了就便宜别人了,他要一枪崩了那奸夫才对,接著把陆建辉的骚洞操到废掉,让他以後都勾不到人。